我要回家 Stuck here for 31

days is a Chinese
citizen who
exposed
corruption, helped
the poor and has
been denied entry
into China 8 times
by the Chinese
authorities.

馮正虎
維權鬥士
馮正虎簡歷
原居地：上海
年齡：55 歲
身份：《零八憲章》簽署人
「護憲維權網」創辦人
經歷：
◆ 1989 年發聲明反對軍隊鎮
壓天安門學生而被處分。
◆ 1991 年赴日留學，多次回
國均受到當局監視。
◆ 1998 年回國從事中日經濟
現年 55 歲的馮正虎畢業於復旦大學，獲碩士學 諮詢服務及電腦軟件開發。
位。1986 年起任教於上海財經大學，曾擔任上海企業
◆ 2000 年被上海法院判 「非
發展研究會會長、中國企業發展研究所所長等職。
法經營」罪成，入獄 3 年。
1989 年天安門事件中，馮因在中國企業發展研究所公
◆ 2008 年因主編記述上海上
開發表 「反對軍隊鎮壓民主運動」的聲明而受處分，
訪 案 件 書 籍 被 行 政 拘 留 10
被迫辭去所長職務。1991 年，馮正虎赴日留學，在一
橋大學研修經濟政策，隨後就職於日本的日本展望出 日。
版社。1998 年馮正虎回國投資創辦上海天倫諮詢有限 ◆ 2009 年 2 月在北京被上海
公司，編著《上海日資企業要覽》等電子出版物。 市 政 府 人 員 「綁 架 」 回 上
2000 年，因出版《上海日資企業要覽》及《中國 海，軟禁 41 日後獲釋。
日資企業要覽》兩書，馮正虎被中共以 「未獲事前批 ◆ 2009 年 4 月被「勸說」往日
准」移送法辦，最後法院以 「非法經營罪」判處 3 年 本休養，6 月起 8 度回上海被
有期徒刑。他出獄後上訴上海新聞出版 拒，滯留日本成田機場。
局及法院，開始加入維權行動。
◀護憲維權網
近年來，馮正虎在中國積極
▼京奧期間，76 歲的
推動 「護憲維權」的政治理念，
上海訪民林繼亮，被
推進中國公民維權運動，對訪民
秘密非法關押期間突
（上訪民眾）的影響非常大。他
發中風，馮正虎往醫
創 辦 「護 憲 維 權 網 」、 「督 察 簡
院探望。
報」，發表大量關於憲政民主、司
法公正和維護人權的文章。
馮正虎身體力行，仗義執言，
依法為含冤受屈的弱勢訪民請願。他主編《上海司法
不公正的見證》，匯集 189 例不服上海法院裁判的上
訪申訴案件，強調必須推進憲政民主，嚴格依法辦
事，才能抑制 「絕對權力產生絕對腐敗」。同時，馮
正虎也是《零八憲章》首批簽署人之一。
馮正虎強調自己支持中共 「執政為民、依法治
國、以人為本」的正確路線，積極實踐並捍衛中國憲
法與法律的權威與尊嚴，努力推動溫和、民主、法制
的依法治國，依法辦事，加強公民依法維護自己的合
法權利。

1
 八次闖關
馮正虎 2008 年 5 月曾被中國禁止出境，
今年 4 月則被 「勸說」 出國，赴日短期休
養，以規避 「六四」 20 周年的敏感期。6 月
7 日下午，馮正虎搭乘中國國際航空班機回
國，卻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邊檢站被拒絕入
境，由此拉開了連續 8 次闖關回國、爭取公
民回國權的帷幕。

第 1次 6月7日 這樣做。以只有單程票拒絕乘客登機的
馮正虎乘中國國際航空公司 CA930 班機 做法，不僅違法，連履行合同義務的責任
抵達上海浦東機場，遭上海邊防警察無理禁 也違反。馮正虎當場拒絕，結果遭拒載。
止入境回國。馮與 7、8 個警察僵持約一個半
小時，最終被迫登上全日空航空公司班機， 第 5次 7月9日
晚上 9 時 25 分抵達日本的關西機場。 馮正虎抵成田機場，準備乘晚上出發的
美國西北航空公司航班回國。考慮到航空公
第 2次 6 月 17 日 司的難處，馮購買了往返票，希望它保持中
當日清晨，馮正虎 立，履行運載乘客的義務，但同樣遭拒載，
在日本成田機場辦完 理由同樣是上海當局拒絕馮入境。
登機手續，領取登機
牌，並順利辦完日本的 第 6次 7 月 16 日
出境手續。但登機時， 馮正虎再作嘗試，購買美國西北航空公
馮正虎遭到中國國際 司的機票，但在登機辦理處，又一次與承辦
航空股份有限公司成 經理對峙兩個多小時。馮正虎的證件和護照
田機場支店長孫小蓉 齊全，美國西北航空公司既沒合法的拒載理
代表其公司拒絕承 由，也無法出示上海官方的不准入境文書，
運，理由是上海當局要 一次一次在日本的國際機場上出醜。
求他們拒絕馮正虎搭乘
該航班。 第 7次 7 月 31 日
馮正虎當日下午飛抵上海浦東機場，再
第 3次 6 月 24 日 次被大批人包圍。馮抄寫一份《中華人民共
馮正虎乘搭美國西北航空公司航班飛抵 和國浦東出入境邊防檢查站檢查筆錄》留作
上海浦東機場。一出機艙，就被大批人包括 證據。當晚被押送浦東機場的內部賓館住
便衣警察包圍，數部照像機、攝錄機不停拍 宿，第二天上午被押上全日本航空公司航
錄。經過約一小時人身及物品檢查後，邊防 班，再一次被強迫離別祖國。
警察並未發現可疑物品，卻再次宣示：根據上
級領導指示，不准入境回國。馮當晚被押送機 第 8次 11 月 3 日
場的內部賓館住宿，第二天上午被押上美國 馮正虎晚上乘坐日本全日空航空公司航
西北航空公司航機，再次被強迫離國。 班返回上海，但再次被拒入境並扣押在浦東
機場內的賓館住宿一晚。4 日上午，他被多
第 4次 7月2日 名便衣警察強行拖上全日空航班，雙方拉扯
馮正虎辦好美國西北航空公司航班的登 兩個多小時，造成該航班延誤一個多小時。
機手續，要領取登機牌時，該公司的田中部 抵達成田機場後，馮表示自己是被強制送返
長要求馮購買回程機票才可以搭乘，因上海 日本，不願辦理入境日本的手續。此後一直
當局表明拒絕馮正虎入境回國，並要求他們 滯留在機場禁區。

2
誓死抗爭
忍受飢餓折磨
8 次闖關失敗後，馮正虎一直滯留在東
京成田機場第一空港入境審查大廳，抗爭
至今。由於入境大廳沒有食店，滯留第一
日，機場官員代買了 3 個飯糰，之後便拒絕
代購食物，馮正虎妹妹送來的食品亦拒
收，顯然是想以飢餓迫使馮投降入境。
「但我（馮正虎）一直堅持，4、5 天中，
我以喝機場衛生間的自來水維持生命。」
放棄日本簽證
11 月 8 日，馮正虎為爭取回國，宣布放
棄日本簽證，希望以此敦促中共政府和日
本政府尊重他回國的要求。馮的日本工作
簽證有效期至 2010 年 6 月 12 日。
拒當聯國難民
11 月 18 日，聯合國專程派員到機場禁
區探望馮正虎，並主動建議他申請聯合國
難民證。馮立即謝絕好意， 「我有自
己的國家，不會放棄國民身份。難民
越少，代表中國越好。」
控告航空公司
馮正虎將拒載的中國國際航空公
司、美國西北航空公司，告上日本當
地法院。兩宗案分別開了第一次庭，
目前正等待審理階段。馮正虎亦委託
北京律師莫少平，將上海浦東出入邊
防檢查站告上當地法庭，但未收到立
案通知。
3
難堪的巧遇
2009 年 11 月 8 日下午 2 時許。
處於飢餓的馮正虎昏昏沉沉的坐在
機場椅子上，一個中國政府代表團從他
面前走過。椅子上醒目的黑字白底的抗
議衫，小旅行箱套着的寫着大大的
「冤」字及 「歸國難」的背心，都映入
這些高官的眼簾。
「王家瑞。」馮正虎忽然朝着離去
的人群喊道。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部長
王家瑞頓時站住，回頭一看。
這兩個復旦大學的同門師兄弟，竟
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一個在日本國門
外靜坐抗議，要求中國政府給予回國
權；一個則代表中國政府出訪日本。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只聽見馮正
虎略顯沙啞的一句話： 「你看看我的情
況，你跟大使館去說一說。」馮把一份
申訴材料交給王家瑞的隨行人員。王家
瑞在同行人的簇擁下，幾步就進入外交
通道口。
這樣的相遇是難堪的，更是悲哀
的。一個中國高級知識分子被上海當局
逼成 「國際訪民」，在每天入境日本的
成千上萬的旅客面前展示自己的悲
哀—一個中國公民無法回國的悲哀。
而路過的中國高官、昔日同門，卻沒有
伸出援手。這是中國的悲哀，亦將使中
國政府蒙上恥辱。
馮正虎在千葉地方法院起訴美國西北
航空公司 (大紀元)
 法律依據
馮正虎是中國公民，也是上海市民，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護照號碼：
G33406155）和國內身份證（居民身份證號碼：310108195407012452），在
國內的戶籍所在地和居住地是上海市。今年 4 月 1 日，馮正虎合法出國去日本暫
住，6 月 7 日回國時，卻遭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浦東出入境邊防檢查站（簡稱浦東
邊檢站）警察拒絕入境。禁止馮正虎入境回國的行政行為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
何法律依據，也沒有書面的決定文書，僅僅是依據上級領導的口頭命令。

禁止馮正虎入境回國的行政行為是違法的
根據《公民出境入境管理法實施細
則 》 第 15 條 、 《 出 境 入 境 邊 防 檢 查 條
例》第 8 條，邊檢站只有以下 4 類情形下
有權阻止本國公民入境：1）未持出入境
證件或者出入境證件有問題；2）拒絕交
驗證件或者拒絕接受邊防檢查，或者未
在限定的口岸通行；3）公安部、國家安
全部通知不准出境、入境的；4）法律、
行政法規規定不准出境、入境的。
➡ 馮正虎持本人合法有效的護照出入上海浦
東機場，從規定的口岸通行，在通關時交驗證
件、接受邊防檢查，完全遵守國家有關法規。
➡ 浦東邊檢站未能出示公安部或國家安全部
的禁止出入境的書面文件。
➡ 沒告知因違反哪一部法律法規的哪一條條
文，沒說明作出不准入境的行政處罰決定的事
實、理由及依據（《行政處罰法》第 31 條），
只籠統模糊地說是 「上級領導的指示」。

「驅逐出境」 的刑罰不是針對本國公民的
◆中國已簽署的《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 ➡ 馮正虎從未觸犯過「危害國家安全罪」中的
國際公約》第 12 條第 4 項規 任何罪名，從未因相關罪名被刑事處罰。
定：任何人進入其本國的權 ➡ 馮正虎從未加入任何外國國籍
利，不得任意加以剝奪。 也沒有被剝奪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
◆根據有關法律， 「驅逐 和公民權，有關部門有何權力、有
出境」只能適用於外國 何法定依據對其 「
驅逐出境」？
人，只有對在中華人民 ➡ 即使有關部門認為馮正虎是犯
共和國境內犯罪的外國 罪嫌疑人，亦應先讓其入境，再移
人，可以獨立適用或者附 交有關主管機關立案偵查、依法處
加適用驅逐出境。 理，而不能將其強行 「驅逐出國」。

違背憲法、違背執政黨的治國方略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 37 條明確
規定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其中第 3
款規定： 「禁止非法拘禁和以其他方法
非法剝奪或者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禁
止非法搜查公民的身體」。
◆ 1999 年 3 月 15 日，第 9 屆全國人大第
二次會議通過〈憲法修正案（四）〉，把
「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
寫入《憲法》，成為中國的基本國策。
➡ 浦東邊檢站沒提出任何法律依據，拿不出
公安部、國家安全部的通知書，就禁止合法公
民馮正虎入境，顯然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違
反《憲法》第 37 條。
➡ 上海當局個別領導、個別部門指示浦東邊
檢站沒有任何法律依據就剝奪馮正虎入境回國
權，是違憲違法行為，破壞國家法制建設，與
中共中央和中國政府 「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
義法治國家」的基本方略相對抗的行為。

資料來源：中國留日創業者聯盟《維護中國公民回國權的法律意見書》

4
各界聲援
媒體廣泛報道
馮正虎滯留日本成田機
場月餘，引起各界關注。《產
經新聞》、《朝日新聞》、《讀
賣新聞》、NHK、TBS 電視
台、日本電視台等日本主流
媒體紛紛採訪馮正虎，美國
之音、自由亞洲電台、法國
國際廣播電台、德國之聲、
台灣中央廣播電台等其他海
外主要媒體也相繼報道。維
上海訪民聲授 馮正虎多次試圖闖
關回國均失敗，但
權網、六四天網、護憲維權
網、博訊、大紀元等網絡媒
大批上海訪民仍堅持到浦東機場迎接馮正虎。雖 體連續報道事件的進展。
然受到上海當局的阻攔，晚上回家連公共車輛都 11 月 23 日，台灣立法院
沒有，但訪民依然堅持到底。 召開聲援馮正虎記者會，八
九學運領袖王丹也有參與，
呼籲民眾過境成田機場時，

救援物資紛紛湧至 探望一下「 被祖國拋棄的人」

總部辦公室設在美國波
。

馮 正 虎 在 東 京 成 田 機 場 慘 成 「國 際 人 士頓的中國公民力量運動，
球」，外國傳媒紛紛報道有關消息。救援物資 早前亦發起飛行行動聲援馮
及慰問短訊從四方八面湧至。台灣、美國等地 正虎。11 月 24 日在美國華盛
抵達的空姐往往會順道帶來新鮮麪包及即食 頓舉行聲援馮正虎和抗議中
麪，收集的食物夠他吃一個月。 國政府非法剝奪公民回國權
香港社運人士陳巧文，11 月 12 日飛往成田 的記者會。多名中國海外民
機場探望，但因雙方大樓位置不相通，機場職 主人士和 「國際特赦」等組
員拒絕協助，行動不成功。13 日，陳巧文再飛 織應邀出席。
往日本，成功見到馮正虎，把杯麪、餅乾和
電熱水煲等物資交予他。
香港支聯會亦於 12 月 3 日赴成田機場
探望馮正虎，主席司徒華、副主席蔡耀昌、
常委李耀基以及朱耀明牧師等人前往。

千人聯署支持
馮正虎與律師在
7 月 16 日發起的《支持
東京地方法院門
馮正虎回國的公民呼籲書》
口接受《朝日新
簽 名 活 動 ， 於 8 月 15 日 結
聞》記者的採
束，1,540 人聯署支持。
訪 （大紀元）

5
 各界聲援
國內民眾歡迎馮正
虎回國的圖畫
（博訊新聞網）

國內民眾寫給馮正虎的支持信

馮先生：
馮正虎感謝各地民眾的支持
非常敬佩你為了自己的權益，也是為
了這個腐朽國家眾多的正在受到蹂躪的無 有人說，我一個人在進行一場為爭取中
數的民眾發出自己的聲音。今天，他們可 國公民回國權的戰爭。但是，我覺得，我背
以不給出任何理由將一個持有中華人民共 後始終有強大的中國民眾。當我處於飢餓的
和國有效護照的中國公民擋在國門之外， 絕境時，中國國內、香港民眾以及海外華人
明天，他們也就能不經任何法律手續流放 紛紛向我空運食品；當我處於電腦無法上
甚至處死這個國家的任何無辜公民。 網的封閉困境中，一些不相識的國內網絡專
但是，當民眾自己的權利一步一步被 家主動提供技術支持，幫助我建立並編輯
踐踏的時候，鮮有人站出來大聲說不，因 推特（Twitter），我可以通過手機郵件中轉
為公民社會的基礎經過 60 年來的蹂躪幾 的方式，及時報道我的實況，讓國內民眾知
已喪失殆盡，沒有成為鷹犬及其幫兇的， 道事件真相及我每天在日本國門外的流浪生
也多半成了跪下去山呼萬歲的奴才，或者 活。
自欺欺人的犬儒主義者；而為數不多的尚 至今我自己未能上網看到我的推特，但
挺直了腰杆想要讓更多的人站着的人，要 我已知道，成千上萬的人，尤其國內的民眾
麼在監獄，要麼在通往監獄的路上，或者 都在瀏覽我的推特。我每天收到的支持與鼓
被流放外邦。 勵的短訊與郵件已越來越多，大部分來自國
也許，我也曾跪着過，當我試圖站起 內。有的朋友把網上的文章作為郵件的附件
來時，周圍總有無數隻伸向我的雙手，要 發給我，讓我瞭解外面的信息。推特正在迅
拉我跪下去，我終能體會站立之辛苦。也 速地推動特別事件的傳播及影響力。如果國
許，我站得還不夠穩，也許我站得還不夠 內民眾，包括大多數黨政幹部都知道不讓中
挺拔；但是，我知道站起來，再也不能跪 國公民回國的國恥，大家就會起來消除這些
下。因此我要向您致以我的敬意，因為無 恥辱，這一天也是我回國的一天。
法做得更多。 我每天收到的短信，來自世界各國，用
也許我只能在推特（Twitter）上更多 英文、中文、日文，甚至中國的拼音字母寫
的關注您，期盼您勝利歸國的好消息。請 的，支持、鼓勵、問我需要甚麼幫助，我很
多保重，為您，為您的家人，也為了您仍 感動。我雖然一個人漂流在「公海」上為了中
然愛着的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祝願您早 國人的基本人權苦苦奮鬥，但我不孤單，我
日與家人團聚在上海家中。 有民眾，尤其是中國民眾的支持與關愛。我
問好～！ 的手機是日文系統的，而且電話費也不多，
不方便一一回覆，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謝。

6
 機場日記

香港陳巧文小姐送來一大堆方便麪 2009-11-13 下午
摘錄自馮正虎〈每日紀實〉

2009 年 11 月 15 日奧巴馬總統訪問 民。
中國，而且首站是上海。如果奧巴馬 現在有國不能回，外國又不願
總統知道一個中國國民 8 次被上海當局 進，已在日本成田國際機場第一空港
拒絕入境回國的事件，當他見到中國 南翼大樓的入境審查大廳——日本的
政府或上海領導人時，應該會問： 國門外棲息了 11 天，靠來自中國國內
「您們熱烈歡迎我一個外國人，為甚 的民眾和海外華人空運食品，晚上不
麼無情地拒絕自己的一個國民回國 脫衣服睡在長椅子上，沒有洗澡，電
呢？容納百川 腦無法上網，猶如坐牢一樣。
的上海大城市 中國公民的回國權是中國最基本
為甚麼容納不 的人權。把一個中國公民強迫滯留在
下自己的一個 日本，這已不是中國的內政問題，而
小小的市民 是一個影響中日關係的國際問題。中
呢？」一個國 國官員侵犯中國公民回國權的事件，
http://twitter.com/fzhenghu

民不能回國， 不僅違背聯合國憲章以及國際人權條
外國人無法理 約，而且也違反中國憲法法律。不僅
解，連普通的 中國的中央政府應當關注，而且美國、
中國人都無法 日本等主要民主國家也應當有責任關
相信，強大的 注：中國公民自由回國回家的權利。
中國無法容納
自己的一個國 2009-11-14 日本國門外

2009 年 11 月 12 日上午，鈴木（東 是否可以移動？」

京入管局成田機場支局負責人）說： 我肯定地回答： 「
不移動。」
「你在這裏已經 9 天，是否可以移動一 不移動我的座位，這是我的權
個 地 方 ？ 」 我 回 答 ： 「我 與 全 日 空 利。如果中國黨政的這些高官不敢面
（全日本航空公司）的問題還沒有解 對真實的悲哀，只好改道，開後門進
決，它承諾再次運送我回國，我馬上 入日本了。中國高官應當親眼目睹一
就可以入境日本。它與這次暴力綁架 個中國公民的回國悲哀，觸景生情，
有關係……」 一個中國人的羞辱也是他們的羞辱。
鈴木打斷我的講話： 「不談全日 知恥者則近乎勇。
空的事，我們與它沒有關係。我問你
2009-11-14 下午 在日本國門邊

7
 機場日記
今天晚上 6 時 30 分許，聯合國難 我再次表達不考慮申請政治難民
民高等辯護事務所駐日事務所法務官 的決定，並感謝聯合國對中國人權活
宮澤先生經日本東京入管局、海關准 動家的關心與幫助。
許，與林飛先生一起，在日本海關官 正式談話結束後，他們就離去
員的陪同下進入入境審查大廳，他專 了。現在，我只有一條路：回國回家。
程來徵求我是否同意申請政治難民，
並辦理相關申請手續。 2009-11-18 晚上

下午 3 時 30 分許，成田入國管理 沒有妨礙甚麼。」

摘錄自馮正虎〈每日紀實〉
局的米田處長與海關的一位官員來我 看來，他們開始信任我這個中國
的暫棲地，與我進行正式交談……他 人了，也認可我在這裏還要暫住一段
詢問了我對回國問題的打算，以及目 時間的事實。我開玩笑地說：「我就在
前中國方面的反應。他也希望中國政 你們這裏打短工吧。晚上我來看門。」
府早一點讓我回國。他說： 「你在這
裏很安靜，僅是表達自己的意願，也 2009-11-19 23：30

昨晚我在廁所裏擦一下上身，然 人，告訴中國的中央政府。我們中國
後換了一件國內同胞送的白汗衫。我 人知道自己的國恥，就會有勇氣去消
換下的白背心是沒有地方可以洗的， 除這些醜陋的現象。知恥者近乎勇。
扔掉太浪費，正好可以用來製作抗議
廣告衫。
我把這張廣告卡片放在窗台上，
美國人等其他懂英文的旅客與乘務員

http://twitter.com/fzhenghu
經過這裏，可以一目了然。白背心
上，用中文簡體寫道： 「不讓上海市
民回家，上海政府違法犯罪，有國難
歸露宿日本，中國恥辱國民悲哀。」
還在上端下端標着「國恥」兩個大字。
中國旅客一看就懂，這也是他們旅日
時親眼目睹的悲哀事實。他們會把這
個故事帶回中國，告訴他們周圍的 2009-11-20 12：00

下午，艾未未與他的助手、德國 就又帶了一大包肉製品。晚上，國內
電視台駐北京記者王小姐、台灣中華 的德賽公園（博客網站）派出代表路
大學行政管理專業的研究生林玉珊代 經這裏看望我，帶來好幾套汗衫及其
表一些台灣民眾、自由亞洲電台記者 他物品，還特意送來一罐燕京啤酒。
何山，他們都來看望我，送來內衣、 我非常感謝大家的關心，我的食品已
外套運動衣、襪子、枕頭、面油、肥 經足夠有餘了。今天國內大陸、香
皂、本子等許多日用品，還有飲料、 港、台灣人都聚在這裏，他們都在支
台灣新東陽的水果酥、郭元益的小月 持我回國，這是中國的民意。
餅、維生素等營養藥品、巧克力，艾
2009-11-20 22：00
老師從他助手這裏得知我屬食肉類，

8
 機場日記 昨晚 11 時 30 分許睡覺。我終於脫 時撫摸一下它的羊毛，默默對話幾
掉已穿 17 天的髒襯衫、外衣，穿上國 句。它昂首站在窗台上，守護着我的 3
內德賽公園朋友送的長袖內衣、台灣 張抗議招牌與垂披着的兩件抗議廣告
朋友送的意大利品牌的休 衫，每當路過的旅客看一下這些抗議
閒運動服、襪子，蓋 文字，它也向他們報答一個微笑，多
上我自己的一件鴨 麼溫馨與和諧。
絨大衣睡覺。 這樣的好夥伴，把它作為枕頭
昨晚睡覺，我 我於心不忍，因為我已十幾天沒有
有一個正式的小枕 洗頭了，骯髒的頭髮會搞黑它的白
頭，枕頭芯是一塊 羊毛。所以，晚上睡覺時，我用一塊
摘錄自馮正虎〈每日紀實〉

專用泡沫，外邊套着 新毛巾蓋在它的身上，作為枕巾。現
絨布，這是台灣研究生林 在，它結束了做枕頭的苦役。
小姐捎來的。前幾天，艾未未託他助
手送來的一隻毛絨小羊駝，晚上我把
它作為枕頭。據朋友告訴，這個玩
偶，在中國網絡上叫做 「草泥馬」，
是專門用來諷刺和諧社會的。我沒有
這些先入為主的看法，倒覺得這頭南
非羊駝很可愛，令我舒心，雖然是一
個無生命的玩偶，但我已視它為有生
命夥伴，朝夕相處也有感情了，空閒 2009-11-21 09：00

回覆一位高中生的短信
liang3404814 同學： 現在的中國，也有 「執政為民」
http://twitter.com/fzhenghu

你好。 的口號，但有幾個官員願意做僕人
謝謝你的關心。最近，我收到許 呢？當官做老爺已蔚然成風，大小官
多像你一樣有思想的高中生、大學生 吏都在瓜分國家的權力與資源，以國
的短信，令我欣慰。你們是中國的希 家名義發號施令，真正的主人——國
望。 民成了監管的對象，而不是服務的對
是的，我的暫居地正是你曾經路 象。中國已不是中國人大家的家，而
過的地方，這塊懸掛着的牌子還在。 是少數權貴獨佔的國家，所以出國回
雖然絕大多數的中國旅客都看到，但 國都要經他們批准同意，他們不滿意
很少有人像你這樣思考一下。日本、 就可以不讓你出國或回國，主人出入
新加坡是主權在民的民主國家，國民 自己家的權利竟然成了僕人要挾或恩
是主人，官員是僕人。日本國是所有 賜主人的物品。這樣的情況， 「歡迎
日本人的家、新加坡是所有新加坡人 回家」的標語在中國機場就是多餘
的家，他們的國民可以自由出入自己 的。一個中國國民入境回國時，沒有
的家。或許，某些日本官員對外國人 一種回自己家的輕鬆而溫馨的感覺，
有點不尊重，但對自己的國民絕對不 或許還要擔心不准他回國怎麼辦？
敢怠慢，而且還會想方設法去討好主 ……
人。所以，在機場入境通道上標語， 順祝快樂。
有用日文寫的 「お掃り」（回家）， 馮正虎
讓主人回國時感受到回家的溫馨。 2009 年 11 月 23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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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日記
我上 4 樓，見到了正在等候的路透 已在全球傳播，我漸漸成為全球知曉
社電視台記者，他對我攝影，並要求 的人物，但是，我希望自己回國後，還
我用日文、中文兩種語言回答他的提 是回到默默無聞的生活中去，盡自己
問。採訪進行了 40 分鐘時間。記者告 力量去幫助一些需要我幫助的人，做一
訴我，路透社電視台的影響很大。我 個平凡的普通人其實是最幸福的。
訴求中國人權的形象、我的回國故事 2009-11-24 19：50

6 時 20 分，我還躺在 「床」上， 人，他送的不僅是食品，而是他的善

忽然有一包東西塞進我的枕邊，我抬 舉留住我對日本的好印象……
頭一看，是一位日本人，他已離開去

摘錄自馮正虎〈每日紀實〉
上班了。我馬上起床，清點一下這包
東西，其中有兩小包新鮮的小麪包，
可以吃兩餐，還有一些刷牙用品。這
位日本人已是我的朋友，我們第一次
認識是 11 月 8 日晚上。我正坐在地上
在電腦上寫作時，他路過我邊上，迅
速扔給我一卷葉綠素配合的口香糖，
說 了 一 句 ： 「頑 張 っ て ！ （ 加
油）」，就走了。
我非常感謝這位素不相識的日本 2009-11-25 11：00

我的暫住地已是我一個熟悉的 員來訪我的暫住地，其中一位與我常
「家」，雖然只有一張長椅子的面積， 聯繫的官員請求我： 「是否可以拍攝
但它已成為瞭解中國人權狀況的窗 一下你的住地？」我爽快地同意

http://twitter.com/fzhenghu
口，受到全球關注。我是房客，又是 了……這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他派甚
這個家的主人，我會重視這個家的國 麼用處，至少是讓日本政府部門的領
際形象，力求乾淨、簡練、醒目。上 導看一看這裏的實況吧。
午，我又因地制宜地重新佈置一下。 2009-11-26 14：00
中午，二位入國管理局的工作人

晚 上 6 時 30 分 ， 加 糖。我最高興的是，看到這
拿大航班的一位空姐拖 張英文報紙，我知道報道我
着一個隨身旅行箱， 的報紙、電視台已經很多，
拎着一個紙袋，微笑 但我住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一
地朝我迎面走來。 張報紙也沒有，電視也沒有
在我的暫住地，將 看，這是我看到報道我情況
這個紙袋送給我， 的第一份報紙。我對她說：
並從紙袋裏取出報紙，告 Thank you very much. 她
訴我： 「這張報紙報道你的情況。」 祝福我：Good luck.
我 一 看 ， 英 文 報 紙 （CANADA 她走後，我取出一根棒頭糖，回
WORLD）頭版報道，還有我的一張 味孩提時代吃棒頭糖的感覺，我現在
大幅相片。紙袋中，還有一包 pampers 也成了被各國民眾關愛的小孩了。
牌濕紙巾、一包各種餅乾及幾根棒頭 2009-11-27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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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內民眾
歡迎馮正虎
回國的圖畫

作為中國國民被中國警察強行
綁架回日本，這是誰的恥辱？
我至今堅持滯留入境大廳、拒不入
境日本，就是要向中國當局討
一個合法公正的說法。
馮正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