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语音与语音教学》 ICTP08-04-04 调域、调值、调位、调类

 调域
调域是经常会用到的，既然说到域，我们肯定是有一个范围。它是指说话的
音高范围，所有的声调都是用的音高这个手段。广义地说到调域可以是分号前面
的这个，是说话的音高范围。比如说我上课的这个调域可能是这样一个层面，中
度的调域，下面有点低，整个的高度不是很高。如果是狭义的调域，专门指声调
聚合的音域，这个一定是指的局部的。假如说我说了一句话“我正在上课”。“我
正在”可能局部的这一块儿来看和“上课”的这个范围不一样。可能“我正在”
是这么一个范围，“上课”是这么一个范围。这个时候再局部地看，就是把它们
看作是一种声调聚合。
“我正在”就相当于“我”是第三声，
“正”是第四声，这
两个合在一起。你可以归纳出它最高的就是“正”，一定是“正在”
，因为是第四
声上面的高点。假如说是这样，“我正在上课”你可以把这块儿算作一部分，如
果说我们把它区分开的话，这个局部的调域，最低的在这儿，高的也就这么多。
但是如果到后面的“上课”，可能是我的重音所在，可能它的调域的范围就会有
所扩大，这指的是某一个局部的。最小的局部可以落实到一个音节上，但是这一
个音节一定是理想中的声调聚合。比如说我们只说一个字“天”，我怎么说它的
调域，我们不能说它的调域，因为只有一个音节，而且它又是平的。这个时候说
这个字的调域，你想算出它的调域来，那一定会是理想中的，或者是默认的，用
像“天”这样的一种语气，说话的时候的其他的调在这里。虽然我只说的是“天”，
但是别人从你这个话里头，这样一个高度能够反推出来如果让你说“我”应该在
这个高度，让你说“去”是这个高度，让你说“来”应该是这个样子，这个是可
以落实到具体的一个音节上的局部。
看这张图，这张图是我的导师沈炯老师画的。调域这个词最早就是由他提出
来的，他在解释具体的调域的时候，他把声调的聚合放在一起。我们不可能同一
个时间段说这四个调，这是理想中的，默认的。假如是不同的时间的，但是我们
用同样的语气，我可以把它叠加到一起，叠加到一起以后，它存在一个上面的高
度，下面的一个高度，就把上面命名为高音线，下面就命名为低音线。高低音线
之间的这个范围，就叫做声调音域，简称调域。
 调值
调值是什么？一般来说，我们说调值，基本上都会用五度值来指称它。事实

-1-
《汉语语音与语音教学》 ICTP08-04-04 调域、调值、调位、调类

上刚才我提到了这么一个概念，音高如果用物理量来说的话，一定是多少多少
Hz，就是这个。假如是我说话，我说一声“妈”，大概我的高度会在 150 左右。
这可能是我现在这种说话状态的话，最高的大概就是一百五六十这样一个高度。
我要最低地说，比如说“我”，这个“我”大概是就在 85-90 这么一个高度。
所以假如我说话大概是在 80 到 160 这个范围内，我最高的是我最低的说话的声
音的翻倍。我的声音，如果我们把它合理地分成五个区间，就是五度值。但是这
个区间绝对不是以 Hz 值来算的，因为 Hz 值是一个物理的量。80 到 160，80 除
以 5 是 16，不是每加 16 个 Hz 是一个区间，就是 80 96 112 128 144，160。如
果从 Hz 值来算的话，好像在这个区间中，最低的区间是 80 到 96，依次这样就
好像是五个度的区间了。但实际上不行，这个只是 frequency，这是频率。我们
人耳朵的感知，听感，我们的感觉是 pitch，这是跟我们的人的感知能够吻合的。
pitch 的听感，这种音高的感觉不是物理的感觉，跟它的量是不能匹配的。学者
们发现，我们人对音高的感知是对数关系。也就是说，我们是成对数的，平均进
行的分区间。我们具体地来看，假设我们分五度值，我们人能听出来的声音的五
度的范围，正常的听感，一度的最低的是 85 到 100Hz。我们听起来又比它高了
一度的是什么，是 18。也就是说，第一个度从 Hz 值上来看是 15，但是到第二度
就变成了 18，越来越高。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听这个声音，越是高频的声音它
的范围越大，我们才听起来像比它低的那个声音。高度的提升，不能简单地以
Hz 值来进行平均。也就是说，我们原来设想的这个是不能用的。如果把 Hz 取了
对数 85 到 100Hz 是 1.93 到 2，它们之间的差值是 0.072。再看这个，118 到 100
它的对数之后的区间还是 0.072。再往下这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五度的平均是
按照对数进行平均的。
当然，早期的时候，我们的大文学家，同时也是一个大诗人、才子刘半农先
生他当年做语音研究的时候，他是用的半音。半音这个概念其实跟对数是一样的，
因为半音的值也是一个对数值，用半音值来衡量它们的区间。半音的 85 等于是
-3，然后 100 为 0。因为参考频率是 100 的话，就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也就
是说它们之间的区间都是 3 个半音，在 85 到 195 这样一个区间里头，每三个半
音就构成一个度，这个是调值，大家要记住。调值，或者是我们现在所熟悉的五
度值，这个五度值就是我们说的第一声是 55，第二声是 35，第三声 214，第四

-2-
《汉语语音与语音教学》 ICTP08-04-04 调域、调值、调位、调类

声 51 等等。五度值都是用半音进行的测算。半音或者是对数值才是我们听到的
这种 1 2 3 4 5 的不同的高度。
 调位
下面就是调位。调位这个概念英文常见的是 toneme。我们知道音位是叫
phoneme。调位这个词是后起的，它就是跟音位模仿的。音位是能够区别意义的
最小的语音单位；调位就是能够区别意义的最小的声调的单位。对于汉语来说我
们有四个调位，汉语声调能够区别意义的可以分成四种。调位一，我们可以说它
就是第一声，用英文简写的话就是 T1；调位二、调位三相应地对照。
 调类
我们其实还经常听到另外一套术语，说到声调，说到第一声我们会说阴平，
第二声是阳平，第三声是上声，第四声是去声。这套东西可以称之为是调类。调
类就是对声调的分类。我们古人没有说过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我
们的古人把声调的分类分成了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不是说我们现在的调类
不能说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我们也可以说，但是最早的对汉语的
声调进行分类的是古人，中国的古人就已经分出这个类来了，他们已经用了阴平、
阳平、上声、去声这样的词来对声调进行的分类。所以我们尊重古人，我们用了
这样的一个术语，跟历史音韵关系密切一些。这个调位就是要现代一些，但是这
二者本质上它们都是可以关联的。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