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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取与控制:互联网自由日益增长的各种威胁

作者:卡琳.卡尔拉卡尔*和莎拉·库克**
译者:郭国汀

由于互联网和其他新媒体日益支配全球新闻和信息的流量,各国政府纷纷采取应对措施,控
制、管治和审查博客、网站和短讯的内容。确实,最近一位伊朗博客主死于警察局的拘留所,
令人不安地提醒世人:表达政治异议甚至独立思想,通过互联网传播与早期通过地下杂志传播
同样危险。正如专制政权曾动用大量资源致力控制印刷媒体和电波,今日中国使用一支由政府
官员组成的队伍,其任务是监测和审查网站与博客的内容。

随着互联网的使用人数呈爆炸性增长,此种新媒体形式的重要影响日增,与此同时对数码自由
的攻击也日益增多。越来越多的团体和公民组织使用网站,告知公众他们的事业、原则和目
标,质疑政府的执政能力。近年来亦主演了一场“写博客革命”,数千万人开始定期撰写在线日
记、评论,分享大量文化、社会和政治问题的见解。此种扩展同时发生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
家,在新闻出版受压制的国家及活跃的民主国家并无二致。

即使新型信息来源变得流行和更有影响力,各国政府(在某些情况下,私人角色亦然)
通过发展设计旨在控制人们阅读、观看和讨论的内容的各项技术,开始反击。可以预料,某些
世界最压抑的政权,像中国和伊朗,创建了一个无所不在的复杂精密多层级的控制审查系统,
尤其当涉及当局认为敏感主题时,极大地限制了公民在互联网存取信息或张贴下载文章,或通
过手机传送信息。严厉的法律、监测和监视的仪器、酷刑折磨、监禁正在等待那些越过划分可
接受和不可接受的思想的“红线”的人们。在 那 些 多 少 不 那 么 压抑的国家,诸如埃及、俄罗
斯、马来西亚等国,互联网已成为在限制性媒体环境中相对言论自由的一个安全地带。然而,
在这些社会,由于政府设计微妙的方法操控在线讨论,适用含糊其辞和灵活多变的安全法律逮
捕或威胁博客主,自由评论和公开传播观念的空间正被缓慢地关闭。如同传统媒体一样,此种
精细的骚扰的结果,导致在网络新闻记者和评论员中产生了一种在不知不觉中恶化的自我审
查。甚至 在更民主的国家中, 诸如英国、巴西和土耳其,互联网自由正在受到法律骚扰、不
透明的过滤程序和扩张的监督的日益削弱。总之,无论在那些强迫限制的国家还是在那些采用
各种方法控制的国家,对互联网自由的威胁正在增长且已变得更加多样化。

全世界数码媒体的使用与日俱增,伴随着更系统和更复杂精密的控制方法这种动态,是
本项研究(有关互联网和新媒体自由的指南性报告)最重要的成果。基于一项新开发的 19 项
指标,该项研究评价分布在全球六个区域十五个国家的普通用户和活动人士经历的互联网和手
机自由的水平:亚洲的中国、印度和马来西亚;拉丁美洲的古巴和巴西;中东和北非的埃及、
突尼斯和伊朗;亚撒哈拉非洲的肯尼亚和南非;前苏联的俄国、爱沙尼亚、和乔治亚;以及欧
洲的英国和土耳其。本项研究涵盖 2007 年和 2008 年,参考指数涉及可能会影响此种自由的一
系列因素,包括国家的电信基础设施、对于互联网技术享用权的政府限制、服务供应商的管理
结构、审查制度和内容控制、法律环境、监督和对用户或互联网内容写作者及传播者的法外攻
击。选定的各项指标,不仅记录了各国政府的诸多行为,而且记载了各国支配该新媒体的精
神、多样性和激进主义,无论或尽管国家努力限制这些新技术的使用。

重要的发现和趋势

互联网与手机技术的存取和使用近年来呈指数增长。被调查的十五个国家中有六个互联网上网
率从 2006 年到 2008 年翻倍;其中三个国家手机上网率相应加倍。然而,这种极大地扩展的互
联网享有权,在大多数情况下,互联网自由(尤其对某些内容的限制或强化的起诉和用户的监
督)等方面,遇到了清楚出现的新的和各种各样的威胁。

负面趋势

扩充审查方式:在线内容的审查和控制。在所有十五个被调研的国家中均以某种方式出
现,其中十一个国家(至少有一例)将政治内容作为目标。审查采取多种方式,不仅包
括技术过滤,而且亦因政府指令、威胁、私人主角的要求或司法裁决采用人工删除内
容。某些政权甚至使用政府秘密资助的代理人参与精密操纵在线会话。

审查的私人化:由于政府机构直接干预受到公众反对,有一种将审查和监督职能“外包”到私人
公司的趋势。这些国家的民主化程度水平各异,私营实体和他们员工—包括服务供应商、博客
主持公司、网吧和手机经营人—应政府或其他机构的要求,审查和监测信息和通讯技术。本地
和跨国企业的情形大体相似。

缺 乏 透 明 度 和 责任:无论是在民主或是专制国家中,审查决定和监视的使用均严重缺乏透明
度。在本项调查研究中大多数国家—他们是否审查色情内容或是审查合法的政治内容—被阻挡
的网站均无公开名单,那些发现其在线张贴的内容其他人根本无法看到的作者,根本没有或几
乎不可能上诉,对于通过监视而获得的互联网内容或移动电话通讯交易数据信息的使用,仅有
十分有限的独立司法监督。

法律威胁:从限制传统媒体的内容发展起来的控制和审查方法—尤其是在法律领域—正在渗透
入新的媒体环境,尽管他们尚未如同旧媒体那样普遍或广泛。多个国家见证了他们的第一个博
客主被判刑或他们的首个《互联网限制法》在本调查研究涵盖期间被执行。

技术攻击:除了监禁、骚扰、酷刑折磨、威胁之外,互联网活动人士正在经历在传统媒体领域
不存在的各种“技术暴力”。这些电脑黑客或“拒绝传播服务的攻击”正在被一系列主角使用,他
们正在消极地影响不少国家的互联网自由。

积极的趋势

贫穷并非新媒体自由的障碍:发展中国家,虽然受到基础设施结构性的约束阻碍,如果
他们对于享用权、内容、以及法律结构采纳良好的政策,在本索引中总体上表现不错。
从经济视角看,服务供应商市场的自由化,在相当数量的国家被发现大幅降低了上网费
用,且极大地提高了上网率。

公民行 动主义的增长:甚至在高度压抑的国家,公民们正在创造性地使用信息通讯技术,以便
创作和散播新闻和信息,增加观点和见解的多样性,履行某种监察的功能,动员公民团体溶入
社会,以便处理特定的政治、社会和经济问题。

互联网自由多于纸媒体自由:每个被调查的国家--英国例外--互联网自由一般均比纸媒体
自由要高得多,如“自由之家”年度纸媒体自由索引测定。这些差别在最自由和最不自由
的国家中不是太大,但在部份自由的一系列国家中则差别相当大。

互联网自由环境的巨大差异
本项开拓性研究的一个主要目标,是选择证明在世界上的互联网自由不同水平的一组国家,并
展示在不同的媒体环境下通行的系列问题和各种限制。

自由:得分属于自由区间的国家(在 100 分中得分在 0-30 分之间者)包括爱沙尼亚(明显最佳


表现者仅得 10 分)、英国和南非(分别为 20 分和 21 分)以及巴西(26 分)。这些国家对于
新媒体通常均有开放的环境,没有或几乎不存在登陆互联网的政府障碍,低水准的内容控制,
个体用户的权利几乎不受侵犯。然而,甚至在这个幅度以内的国家,仍有值得担忧的问题。英
国的成绩受到与诽谤法律相关的问题、缺少透明度、广泛的监督的影响;而在巴西导致内容审
查的司法裁决是一种正在增长的威胁;在南非,许多登陆互联网的障碍是基础设施的缺陷,而
非政府故意的政策导致;爱沙尼亚鹤立鸡群是因为其有尤其分布广泛的互联网享用权和强力保
护用户权利和个人资料,尽管它最近受到了欧盟要求其改变此种政策的压力。

部分自由:居于中间的一组国家分类属于部分自由 ( 31-60 分 ) 从相对自由的国家,如肯尼亚


和印度,到更多限制的环境,像马来西亚、土耳其、埃及、俄罗斯和乔治亚。这些国家全部都
有某些登陆互联网的限制(由于基础设施的或政府施加的),对于互联网内容及用户调动数码
资源的能力,均存在某些控制或国家的影响,对于用户权利存在不同水平的否认,包括法律干
预、干涉隐私、人身骚扰或攻击。在许多这些国家中,在互联网自由与打印和广播媒体自由之
间有相当大的缺口。虽然数码媒体在这些社会确实面临国家控制的努力,但互联网和其他新技
术在表达自由相当困难的环境中起着相对公开的端口作用。

不自由:属不自由的国家 (61-100 分) 包括中国、伊朗和突尼斯,所有这些国家对于某些技术的


享用权都有重大的政府强加的限制,广泛的技术过滤和其它形式的内容控制,系统侵犯用户的
权利,包括起诉、法外攻击、侵犯隐私。在这三个国家中,中国用于审查和控制互联网内容的
仪器最精密,对所谓网络犯罪监禁刑期最长;而在突尼斯和伊朗,对于互联网的使用有更大的
基础设施方面的限制。虽然互联网自由的水准高于一般媒体自由,并在限制性的媒体环境中提
供了一个重要的开放空间,但这些政府均采取一系列手段控制新媒体,特别坚决防止反对派用
他们促进政治动员。

最不自由:本项开拓性研究显示古巴得 90 分,“荣获”全球互联网最不自由之“桂冠”。古巴由
于其对互联网和手机技术的享用权几近全面限制而格外突出;反之,其他国家则鼓励和促进互
联网使用,只不过试图控制内容或对个体博客和网络活动人士采取严厉报复措施。审查内容、
严格限制居民使用数码技术作为新闻来源或进行政治动员的能力、严厉的法律惩罚、漠视隐私
权,所有这些确保了古巴政权对互联网的几乎绝对控制,尽管最近几年略微开放。
按类型的分类
除了根据他们所得总分,将被调研的国家划分为自由、部分自由和不自由之外,其他分类学依
据是基于对三个分类主题:登陆互联网的障碍,内容的限制和用户权利的侵犯分别打分。

跨越互联网自由的所有三个方面的类似表现:展示此种勃勃生机的一组国家包括爱沙尼亚(在
三个方面的表现均佳)以及乔治亚(在所有三个子类中均获得中等成绩,对于来自一个远不那
么有利的传统媒体环境而言,真得感谢对互联网自由的部分限制)。伊朗、中国、突尼斯也适
于划归此类国家的事实,反应了他们的政府对于控制互联网和手机使用的多层和综合的方法。

取存科技信息方面表现不佳:毫不奇怪,适合此种模式者包括人均国民总收入相对较低的发
展中国家--印度、肯尼亚和南非。然而,对这两个非洲国家而言,他们虽在登陆互联网的障碍
方面表现不佳,但他们却对用户权利相对尊重,唯有爱沙尼亚在用户权利分类方面好过他们。
亦属这组的古巴,尽管其严格限制互联网内容和广泛侵犯用户权利,但对互联网自由最重要的
限制,很大程度是由于政府行动造成的纯属缺乏登陆科技所致。古巴在登陆互联网的障碍分类
得分最差。

尤其严重的用户权利的侵犯:六个国家反映这种动态,使其成为最共同的分类。一方面,这组
国家包括俄罗斯、埃及和马来西亚。政府鼓励改进信息与通讯技术的享用权,和相对少的审
查,被严厉的法律环境、国家监测、和上升的刑事诉讼所抵消。另一方面,该描述也适合更民
主的英国、巴西和土耳其。虽然对于合法的网络活动的刑事起诉在这些社会极少发生,但他们
的确存在有关诽谤的民事诉讼的限制和诉讼威胁。此外,相当广泛的要求被加诸服务供应商:
保存用户数据或过滤某些内容。考虑到在登陆障碍方面完美的 0 分纪录,英国在此分类中的得
分引人注目。

对互联网自由的威胁和控制的方法

如上所述,本项研究的一项重大发现乃是对互联网自由的广泛系列的威胁。控制的方法各异,
并被日益频繁使用。他们包括:

限制对技术或者应用的享用权:本指南将使用有关信息与通讯技术的障碍分成两类:政府故意
试图限制特定的技术或应用,及由于基础设施的缺陷或经济状况的限制造成的其他限制。对第
一类,实践包括整个范围:在爱沙尼亚、俄罗斯、南非和英国四个国家,不存在官方试图限制
这些技术的问题;而中国、马来西亚和突尼斯三个国家,此种限制被限于一定范围,要么由于
特定事件引发偶尔实施,要么选择确定特定活动人士为目标。对这项指标,伊朗决定限制大多
数互联网用户使用宽带网尤其突出。而古巴则很大程度上完全切断互联网享用权,虽然最近对
手机的使用权管制有所放松。

关于特定应用,研究发现七个国家在本报告涵盖期间或临时或长期阻挡第二代万维网先进服务
的应用--诸如社区局域网站 Facebook,视频分享网站 YouTube,以及主持博客网站 Blogspot--此
种应用都是互联网最受欢迎的产品,并证实了该媒介相互影响的潜能。他们使任何用户能够生
产内容和传播信息,且经常处于披露政府渎职,或反政府的动员的中心。因为使用这些应用可
以迅速传播散布信息,有些政府干脆阻挡整个网站的存取,而非选择删除张贴的内容。土耳其
和巴西的法院和管理机构采取这一策略;土耳其自 2008 年 5 月始一直阻挡 YouTube。虽然此
种应用的国际版本通常在中国被阻挡,但他们被国产品替代,允许用户分享视频或者维持博
客。然而,由于中国公司比他们的外国对手更易受政府压力和审查指令的影响,此种替代动态
实质上作为一种对内容行使更大的控制的手段。

登陆互联网的经济障碍:研究发现,可以理解,基础设施和经济的约束,是国民收入和其他社
会经济学的指标人均较低的国家的主要障碍。例如,乔治亚、印度、肯尼亚和南非,这些国家
总体上相对表现不错,但在此问题上得分均较差。在这些国家的互联网上网率偏低,与收入相
比上网费用偏高,关于存取水平存在着重大的城乡差别,且宽带渗透率相对偏低。同时,在这
些国家手机上网通常明显高于互联网上网,在分布相当广泛的地理范围达人口的 30% 至 90%
之间。在一些国家,这促成更多的人通过移动电话上网。确实,通过手机“移动网”上网比从计
算机上网的人更多是南非的独特景观。

本研究亦发现那些决定促进面广价廉的互联网享用权的发展中国家,例如埃及、巴西、马来西
亚、土耳其、和中国,在此问题上相对得分较好。因此,即使在发展中社会,政府行动可以减
少贫穷作为互联网使用的一个障碍的影响,虽然城乡差别和计算机基本知识欠缺仍然是主要挑
战。相比之下,古巴落后的基础设施,政府强定的昂贵价格,仍然是一道互联网登陆不可逾越
的障碍。

过滤和审查:限制互联网自由的一个最初的方式是阻止用户存取被当局认为不受欢迎的内容。
这可以通过对特定内容,或在信息与通讯技术水平上的广大区域,将关键词、整个域名、或者
特定的网站作为目标,进行技术过滤。由 OpenNet 进行的开拓性技术测试,在过去几年中过滤
技术取得了显著进展,实践中越来越多的国家采用某种过滤技术。然而,本项研究发现各国使
用一系列其他方法限制内容和控制信息的流通,包括监视博客和人工删除张贴的博文的人工检
查员;外源的过滤搜索引擎和审查聊天室的私人公司;司法的命令或管理删除某些内容的指
令;当局以书面或非正式方式要求互联网服务供应商、网站、博客主持公司纪录被禁止的材
料。

在本项研究中的 15 个国家中,只有中国、伊朗、突尼斯使用系统技术手段过滤器政治内容。
研究发现,大规模全面过滤成为可能是因为这三个国家均集中他们的互联网基础设施,因此所
有的交通,尤其在连接到全球互联网以前,必须通过一个数量有限的门户或服务供应商。在这
些国家,普遍过滤长期禁忌主题,包括那些有关人权侵犯、著名政治人物、受压迫的少数民族
和官员的腐败。被禁止内容,通过禁忌关键词或网址及当局定期更新的、根据现实世界的发展
制定的名单被识别。然而,在该三个国家中,中国是被发现唯一对手机短讯采取类似系统过滤
技术的国家。

不少避开广泛过滤的其他国家,仍对某些网站和某类政治内容强加相对严重的阻挡。这包括马
来西亚对反对派的新闻来源;土耳其对有关少数民族或认为有辱国家特性的内容;乔治亚对所
有域名以俄罗斯的“.ru”国家代码结尾的网站;俄国当局更大程度上依幕后压力,或打电话请求
删除某些内容;中国当局也使用这种方法,定期发出指导,哪些内容可以接受,应如何张贴及
贴在什么位置,或哪些内容应当删除。表现较好的国家,虽然有阻挡被用于审查敏感政治或社
会内容,或导致比预期更大的障碍的例子,过滤或阻挡目标指向少量且定义明确的内容,例如
儿童色情。若干国家,包括埃及、肯尼亚、南非、爱沙尼亚,均以几乎不阻挡任何内容(包括
可能被认为是政治敏感的材料)而引人注目。

内容的操纵:即便使用精密的过滤技术,实际上不可能创造一面密闭的“防火墙”阻隔所有被政
府认为不受欢迎的内容。除了古巴,本研究的所有国家均有某种程度的内容多样性,各种见解
至少能传达到人口的某些部分,尤其精通绕行技术的那些人。因此,专制政权愈加采用通过暗
中使用受雇的亲政府评论员,或者资助整个网站和博客,操纵或影响即时讨论。中国政府聘用
大约二十五万“五毛党”网评员,俄罗斯激增附属于克里姆林宫的“内容供应者”,突尼斯则使用
一支秘密代理团队,所有这些人实质上旨在暗中破坏可能侵蚀对政权的支持的任何在线会话。
一种相关的动态乃是:严密控制下的传统媒体单位绝力推出的在线版本,仍是许多普通用户信
息的主要来源,因此所有这些努力可以塑造主导在线意见。

将 审查和监视“外包 ”给私人公司:部分由于互联网和手机技术的性质,广泛审查和监视内容
或使用模式,没有私人公司的合作是不可能的。因此,本项研究中每个国家被发现均在一定程
度上将审查监视职能外派给非政府的享用权供应商,他们是网服供商、网吧、或手机经营人。
表现良好和一般的国家--诸如爱沙尼亚、肯尼亚、南非、乔治亚、马来西亚、英国、印度—这
种采用立法的形式要求保存用户数据、拦截法律执法机构的权力(经常伴随某些司法监督)、
或过滤内容,虽然在这些相对自由的环境中其设置的目标材料并不涉及政治交流。在更专制的
环境中--埃及、中国、突尼斯、古巴、伊朗—该外派包含广泛的监视和用户登记,尤其在网
吧;法律要求过滤政治内容;未能遵守规则的私营实体将受到吊销营业执照的处罚。在中国、
伊朗和突尼斯,私营实体经常被迫委派相当数量的员工执行这些任务,人为增加了他们的商务
成本。特别是在这三个国家,国际科技公司也遵守了当地不开明的反民主的规则。他们帮助审
查和监视实务,提供履行此种任务至关重要的设备,有时向当局提交用户的个人资料,导致他
们的逮捕。

法律反应:对于网上侮辱、亵渎、泄露国家机密或其他禁止性行为,大多数国家没有互联网特
定刑事法规,而是依赖一般的新闻出版法或法规,限制或处罚网上活动。总的来说,15 个国家
中有 6 个曾有一名博客主或在线新闻记者在本研究涵盖期间被判处监狱。古巴是具有互联网特
定法律的少数国家之一,但是往往根据“危害社会的前犯罪行为”(precriminal social danger.)的
一般指控,起诉在线新闻记者。中国是全球起诉水平最高者,利用“煽动颠覆”,“泄露国家机
密”,“利用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针对互联网内容和有关互联网问题,专门制定颁布了超过
80 个法规、规章。对有关互联网的犯罪判刑刑期为全球之最,一般在三年至高达十年(译者
注:确切地说在中国,网络犯罪可能的刑期应当是从六个月到死刑;因为实务中,中共法院套
用刑法一般条款处罚网络犯罪。而所谓“颠覆国家政权罪”最高即可判死刑,纯因发表网络文章
而被中共法院罗织“颠覆及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名枉法判处监禁的民主人士已成百上千”)。其
他国家大多仅介于六个月至四年。在突尼斯、伊朗、埃及、马来西亚也发生过一些此类起诉。
这些国家针对侮辱国家元首或伊斯兰教的法律最经常被援引,而俄国则依赖针对极端主义的含
糊的法律。甚至像印度那样表现较好的国家,也产生针对博客主的偶然的案例。相比之下,在
线活动的法律反应在南非、肯尼亚、乔治亚实际上似乎并不存在。虽然土耳其因其起诉一般新
闻记者和作家的高比率而声名狼藉,但似乎在线内容的生产者尚未受到相同程度的影响。在英
国,“诽谤旅游”的现象,对新闻记者和学者同样造成新威胁。来自中东和前苏联的富豪,利用
英国法院对诽谤法律和管辖权问题的广阔的解释,通过民事诉讼压制或威胁新闻记者,导致传
统和在线评论员中日益增多的自我审查,尤其在有关资助恐怖主义的问题上。

法外骚扰和威胁:个人因他们的网上活动遭遇的法外惩罚正在日益成为一个令人担忧的重要问
题。“保护记者委员会”在 2008 年末注意到,该年在线新闻记者由于被检控和法外拘禁,系狱
人数首次超过传统新闻记者。此种形式的镇压在表现较好的国家实际上闻所未闻,虽然有例
外。在 15 个国家中有 8 个至少有一名博客主或新闻记者在本项研究涵盖期间被拘留,在某些案
件中,时间很短。然而,个人的威胁在 15 个国家中有 6 个达到了重要的比例。在这些案例
中,多人遭受任意逮捕、24 小时的监视、骚扰、检控、或各种形式的精神和肉体虐待,包括酷
刑。权力滥用的水准在中国、埃及、伊朗、突尼斯尤其严重。埃及作为一个相对开放的互联网
环境,选择以这些方法,惩罚少数著名活动人士和博客主,以期达惩一儆百之效,尤其突出。
虽然在这些国家成为目标的个体数目较之整个在线社区是很小的部分,他们的经验对其他同类
人却有令其不寒而栗之奇效。

骚扰也可以采取“技术攻击”的形式。特定网站或服务器被电脑黑客实施“拒绝传播服务的攻
击”,可以瘫痪或关闭整个网站。此种事件发生在六个国家;乔治亚和爱沙尼亚,在与俄罗斯发
生外交或军事冲突期间,政府网站和信息网络遭到大规模攻击。该攻击明显是由居住在俄国的
个体实施,可能与俄国当局相关。

积极的开放

尽管威胁和控制方法有系列增长之势,近几年亦有若干积极的趋势。由于相关技术的享用权扩
大,因此新闻和信息的传播及众多政治和社会问题的用户动员亦随之扩张。甚至在严格控制登
陆互联网的古巴,有些公民通过写博客和通用联线调制解调器(USB)设备和其他手段下载互
联网内容脱机分享,以突破封锁。
在其他限制性媒体环境,在线内容的多样化明显高于打印和广播媒体,公民在某种范围内能够
使用互联网和移动电话到处散布信息和组织某些问题。对于那些被认为更少威胁到政府的话
题,这更容易做到,例如伊朗的环境行动主义,中国四川地震后的救灾努力。但在一些更具政
治敏感性的主题上也有所表现,例如伊朗的妇女的权利或中国的呼吁结束一党专政。在线行动
主义在表现居中的国家中尤其引人注目,诸如马来西亚和埃及,其公民使用博客和社区局域网
站,组织抗议和创建有关政府政策或者地方选举的压力集团。在肯尼亚,于选举后爆发的种族
暴乱期间组建的一家叫做“Ushahidi”的在线公民新闻记者组织,使用普通公民通过手机发送的
信息分类登记发生的事件,将他们张贴于一张地图上,跟踪展示事件的进展。

一些政府采取积极措施加强在线自由。在巴西和埃及,当局已经实施计划,支持在在乡村和经
济落后地区设立开放低费互联网登陆站点。在爱沙尼亚,政府开通了超过 1,200 个免费无线互
联网上网区域,来年计划至少新增 800 个。土耳其,在发生一系列丑闻后,议会启动了对执法
部门的监督实务质询的程序。该国若干法院判决确认在线言论自由。在南非,一位法官裁决互
联网服务供应商不应对用户张贴的评论负责,与此同时埃及一个法庭驳回了阻挡好几打网站
(包括那些著名的人权团体的网站)的请求。

未来趋势

“移动网”的增长:一种显而易见的趋势,尤其在发展中国家,是通过手机的互联网享用
权的可用性和可承受性持续增长,其上网率目前在大多数国家比通过计算机的上网率更
高。这个过程对互联网自由同时具有潜在的积极和负面的影响。一方面,能够使用互联
网的人数将呈指数增长;另一方面,已被政府用于限制通过计算机查阅或传送的内容的
方法可能曼延至“移动网。”确实,本项研究的某些发现,表明此种动态正在开始出现,
诸如中国、突尼斯和伊朗,手机互联网交通与传统的互联网交通均通过同一门户,使它
遭受到类似水平的监测和技术过滤。

精密审查和过滤方法的扩展采用:由于互联网和手机享用权持继增长,越来越多的政府
可能通过实施精密审查和过滤机制应对。这种可能性造成了一种威胁,特别是对表现居
中的国家更为严重,因为其互联网环境迄今为止明显远比传统媒体环境更公开。从这个
视角考察的国家是埃及、肯尼亚、乔治亚、马来西亚和俄国,因为他们在本指南上的成
绩显著好过在《自由之家》的新闻出版自由指南上的得分。

法律反 应和用户权利的侵犯方面的增长:本项研究的结果表明,无论在民主的还是专制
的国家,法律处罚和用户权利的侵犯,均是攻击的第一线。没有持久公共压力和国际团
体警惕的监督,这种趋势可能继续:更多国家通过限制性的网络犯罪立法;更多的社会
富豪利用诽谤诉讼压制批评家;以及更多的博客主被判处长期监禁、被酷刑折磨,或被
杀死。确实,自从本项研究涵盖期间终止以来,肯尼亚总统批准了一个有争议的网络犯
罪法案,一位著名的中国博客主在公共场所被刺杀,一名伊朗博客主在狱中死亡。

尽管有此种威胁,数码媒体技术的灵活性和扩散,使之承载着重要的承诺:改善信息流量,促
进公民参与和行动主义,最终把更大的自由带给全球每个角落。尽管如此,正如本项研究结果
表明,此种潜在发展趋势不应当被允许。尤其对民主国家而言,发展适用于各项新技术的符合
人权和民主治理的国际标准的政策和程序,需要远见卓识和创造力。在一个迅速变更的数码世
界,如果要确保互联网继续自由,我们有必要提高警惕。

***
*卡琳.卡尔拉卡尔(Karin Deutsch Karlekar ),《自由之家》的高级研究员,《互联网自由指
南:全球互联网和数码媒体的评价》主任编辑。她拥有剑桥大学博士学位。

**莎拉·库克(Sarah Cook),《自由之家》的亚洲研究员,担任本项研究的助理编辑。她拥有
伦敦大学东方和亚洲研究学院政治学和国际法硕士学位。

借此机会特向下述各位专家、顾问、作者和调查小组的其他成员表达我们至诚的谢意。我们十
分感谢许多人为本项开拓性研究的方法学提供指导和反馈意见。

Overall guidance for the project was provided by Robert Guerra, project director of Freedom House’s
Global Internet Freedom Initiative; Christopher Walker, director of studies; Daniel Calingaert, deputy
director of programs; and Arch Puddington, director of research. Extensive research, editorial,
proofreading, and administrative assistance was provided by Denelle Burns, as well as by Tyler
Roylance, Katrina Neubauer, Joanna Perry, Eliza Bonner, Caroline Neilsen, and interns Joshua Siegel,
Eliza Young, and Aidan Gould.

本项目受到了下列单位赞助:the U.S. Department of State Bureau of Democracy, Human Rights


and Labor, the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USAID), and the Dutch Foreign
Ministry.。《自由之家》将积极寻求其他资助以便扩大和继续此项开拓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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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定级通过检查三类要素确定:登陆互联网的障碍,内容和交流的限制,用户权利的侵犯。
登陆的障碍:评估阻挡特定应用或技术的政府努力;基础设施和经济障碍;以及对互联网和手机
享用权供应商的法律、管理和所有权控制。
内容的限制:调查过滤和阻挡网站;其他种类的审查和自我审查;操纵内容;在线新闻媒体的多
样化;以及社会和政治活动家对数码媒体的使用。

用户权利的侵犯:测量对在线活动的法律保护和限制;监督、隐私、以及对在线活动的反应,
诸如法律检控、关押、肢体攻击、或其他形式的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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