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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种 起 源　是 一 本 对 人 类 发 展 进 程 产 生 过 广 泛 影 响 的　
巨著 ．它 的 发 表 使 １
　９世 纪 的 人 们 对 人 类 在 生 物 界 中 的 地 位　
的看 法 发 生 了深 刻 的 变 化 ～一 百 多 年 来 ，围 绕 《物 种 起 源 》
　
的种 种 争 论 一 直 不 绝 于 耳 ．然 而 这 些 争 论 的 性 质 和 角 度 却　
在 悄 悄 地 发 生 变化　

ｌ
　

物种起 源　 之辩　
从神学到科学　

文 ／关 麟　

ｌ
８５９年 ｌ１月２４日，在英 国伦敦 ，这 是 很不平 凡的 一火 。这一天 ，伦敦 众多市民涌 向一 家书店 ，争　
相购买 一本刚 出版 的新 书。这本 书的第一版 ｌ
２５０册在出版 当 日即全部售罄 ，这本 轰动一时的新 书就是　
物 种起 源）
），它是进化论的 奠基人达 尔文的第一部 巨著 。《物 种起源 ）
）的出版 ，在欧 洲乃至整 个世界都　
引起 了强烈的轰动 。
　

物 种 起 源 》 与　 圣经 》 之 争　
这 本观点新奇 、内容 独特的著 作一出版 ，立 即在英国掀起轩然 大波 ：有些 人兴高 采烈 ，拍手称赞 ；
　
有些人恼 羞成 怒 ，暴跳 如雷 ；更 多的 人则把 它 当成奇 闻传说 ，到处宣扬 。
　
达 尔文的剑桥 大学老师 、地 质学 家塞茨成格 写信给 达尔文说 ：“当我读 你这本 书时 ，感 到痛苦 多于　
快 乐 。书 中有些部分使我觉 得好笑 ，有些 部分 则使找忧愁 。”他甚 至还在杂志 上发表匿 名文章 ，讽刺挖　
苦达 尔文的学说是 企图 “用一 串气泡做成一 条坚固的绳 索”。
　
物 种起源 ）
）的 出版引起这 么大 的争议 ，和当时的社 会文化背景有关 。当时西 方学 术界普遍 信奉的　
是 （
（圣经　 的神 创论 。神 创论认为 ，地球 及万物 是上帝在大约 ６０００年以前 ，即公元前 ４００４年 ｌ
０月２６　
日上午 ９：Ｏ０ 钟 创造 出来的。 自从被上帝 刨造 出来以后 ，地球 上的生命没有 发生任何 变化 。神 刨论的　
思想 对那个时 代的科学发展 产生 了极大的影 响 ，所有 著名的学者都毫 不怀疑地相 信圣经的字面解 释。
　
但是 ，到 了十七 世纪 后半叶 ，有关 演化的思想逐 渐开始流行 ，当时 第一个提 出完整进化论思想 的是　
法 国生物 学家拉马 克。通过动物学 的研究 ，他提出生物经 历 了一个从 简单到 复杂 、从 低级 到高级的进 化　
过程 。至于物 种变化 的原因 ，拉马 克认 为外 界环境是 引起 生物 变异的直接 原因 ，就是 用进废退原 则。另　
外 ，不 仅生物 先天有的形态 可以遗传 ，后天 产生 的变异也可 以遗 传 ，这就是 “获得性遗 传”原则 。人们　
公认 ，拉 马克为达 尔文 的科学进化 沦的诞 生 奠定 了基础。
　
ｌ
　８６０年 ６月 ３０日（
星期 六）
清晨 ，牛津大学幽静的 校园里忽然 人来人往 。原来　 物种起源 ）
）出版半　
年 来 ，报纸上 几 ’
乎天天 都在争论 “到 底是 亚 当的 子孙 ，还 是猿猴 的后代”，这引起 了牛津 大学神学家 们　
的 不满 。以 威伯福士 大主教为 首的 冲学 家决定和达 尔文的进 化 沦展开 论争。来 的听众络绎 不绝 ，会场 原　
定 在演讲 厅 ，但 由于人人 多干脆 改到 图书馆的　 读 大厅 。最后 ，门 口、窗台上 、厅 外的草地 上都坐满　
人群 。
　

９４ ・２Ｏ０４・ １
１月号 ・科技中Ｉ
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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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 ，为 了获 得支持 ，达 尔文给伦敦矿物 学院地 质学 教授 赫胥黎寄去 一本 自己的新作 ，请 他谈　

谈对这本 书的看法和 评价。赫 胥黎以极大的兴 趣 ，一 ＣＩ气读完 了这本书 。他认 为 ，这部论著 有着极 宝贵　
的 价值 ，是一 本划时代 的杰作 ，它 必将引起一场科学 思想的深 刻革命 。赫胥黎 最后告诉达 尔文 ，他将全　
力以赴地投 入这场捍 卫科学思想的 大论战 中去 。他在信 中说 ：“我正在磨利牙爪 ，以来保卫这一 高贵的　
著作。”赫 胥黎并郑重地 宣布 ：“我是 达 尔文 的斗犬”。
　
以赫胥黎 、胡克等达 尔文学说 的坚决支持者 为一方 ，以大主教成 伯福 士率领的一批 教会人士和 保守　
学 者为 另一 方 ，摆开 了论战 的阵势 。赫 胥黎在辩论会上 发表 了激 昂的演 讲 ，言辞激 烈，以至于台下 一位　
虔诚的基督 教太 太尖 叫着 昏倒 了，造成一 片混 乱 。
　
在这 次论争 中 ，进 化论赢 得了很多的支持 。但达 尔文没 有参加 有关其学说 的公开辩论 。有一个原 因　
是 他 自从乘猎犬号 航海以来健 康状况一直不 佳 ，也许是 一种复 发病——恰 加斯 氏病 （南美洲锥 虫病 ）作　
用 的结 果 。至 １８８２年 ，达尔文安息时 ，绝大多数科学 家都承认他 的学 说基本上是正 确的 。
　

物 种 起 源　 的 诞 生　
后来这 本被称为 “一 部划时代的 著作”，“影响 历史进 程的经典著作 ”的 《物种起源 》，它的诞 生还　
颇费 了一 番周折 。
　
（
（物种起 源　的 作者一一 达 尔文出生于英 国一 个医生的世家 ，他的　
祖父伊拉 兹马斯 ・达 尔文是 国王的御医 ，他的 父亲也是一 个成功 的医　
生。在 １８世纪 ２Ｏ 年 代 ，达 尔文在爱 丁堡的医学院学 习 ，然而 ，他天　
性脆 弱 ，不敢 面对手术台 上的淋漓鲜血 。相反 ，他对博物学 产生 了浓　
厚的兴趣 ，并 因此而退学 。
　
后来 ，达 尔文 的家人又把他送到 剑桥去学 习神学 ，希望他成 为一　
个 乡村牧师 。但是 ，在剑桥 期间 ，达 尔文对博物学的兴 趣变得越加浓　
厚 ，完 全放弃 了对 神学的学 习。在剑桥 消磨 了几年的时 光后 ，达 尔文　
又准备 退学 ；就在 这时 ，他听说 有机会可以 参加英 国海军 猎犬号的环　
球海洋学 的调查航行 。
　
有趣的是 ，据 说最初雇 佣达 尔文上船 的 目的是 为 了使 贵族的船长　
有一个 “共进 晚 餐的绅士 ”，因为这 个船长 无法与 低级 别的水手 ｆ
ｉ
’］交　 这 采丈　 赫 胥爨　
流 ！由于猎犬 号航行开始 后不久 ，船 上的博物学家 的退 出，达 尔文才　
最终 成为船上 一名不拿任何报 酬的博物学 家。
　
猎犬 号的环 球考察持续 了５年 ，大部分时 间是在南 美海 岸外进 行测　
量 。当船在海上 测量 时 ，达 尔文常常花上数周在陆地上采集 动物标 本和　
化石标 本。对于达 尔文 来说 ，在厄瓜多尔外海岸的加纳帕格斯群 岛上进　
行的考察是这次 航行中最重要的一站 。在这里他发现 ，每 个岛上都有独　
特的海龟物种 ，岛上 山雀的形态发生 了一 系列的变化 ，占据 了大陆 上其　
他鸟类 占据的生 活环境 。但是 ，直到返 回英国后 ，达尔文才认识到它的　
这些发现的重要性 。
　
１８３６年 ，猎 犬号完成 了航 行并最终返 回了英 国。达 尔文 回到家里　
时 ，他父亲吃惊 的发现 ，“连他脑 袋的模样都发生 了变化 ！”。在船上　
时 ，达尔文读 完 了刚刚 出版的莱伊 尔的著作 （
（地 质学原理》，并且 开始　
用莱伊 尔均变论 的思想来思考地 质学 、生物学 的问题 。
　
到 １
８４２ 年 ，达 尔文完成 了他的进化论 的大致的初 稿 ，但是 ，他　
把手稿封 存起来 ，并嘱 咐他 的妻 子在他死后 再将其发表 。考虑到达 尔　
文所处 的历史时代 的特殊 背景 ，我们可以理解 达尔文 为什么会这 么做 。
　
进 化珞壁 画　

ＳＣＩ
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Ｉ
Ｎ　ＣＨＩ
ＮＡ ・ ２００４ ・ ９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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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 纳帕格斯 龟　 猎 戈号　

达 尔文将其演化 论的初稿搁 置了 ｌ
　
５年 之久 ，但继续　 即说：“
达 尔文的著作 非常有意 义，这本书 我可以用来 当　
进 行他的生物学 的研究 ，
如 果不是 出于一次 不同寻常的 、
　 作历史上的阶级斗 争的 自然科学根 据 。”后 来 ，《资本论》
　
历史性 的巧合 的话 ，达 尔文也 许永远不 会发表他的关于　 出版 ，马克思 还专门赠给达 尔文一本 ，扉 页的题词是 “赠　
生物进 化论的著作 。
　 给查理 ’达 尔文先生 ，您 真诚的饮慕者 卡尔 ・马克思 ”。
　
在这期 间 ，一 个年轻的博物学 家华莱 士独立地形成　 有意味的是 ，在达尔文 的　 物 种起源 》问世之后的　
了他 自己关于 自然选 择的学说 。华 莱士在现在 的印度尼　 几十年 中，大 多数 基督 教团体 已经 与进化 论和平 共处 。
　
西亚采集 动物标本时 感染 了痢疾 ，据说他在发烧 的时候　 依据基督 教徒 的 “天一 年代”或者 “毁灭和重建 ” 理论 ，
　
产生 了灵感。华莱士 写下了 自己的想 法并把它寄 给 了达　 古老地球观和　圣 经》教义不再发生 冲突 ，“毁灭和重建 ”
　
尔文 ，当时他并不知道达 尔文近２０ 年来 同样一直 在研究　 甚至解释 了化石 和地 质构造 。
　
这个问题 。华莱士 的信让 达尔文非 常震惊 ，达 尔文意识　 从 更高的层面说 ，达 尔文学说使人们 认识世界 的方　
到他不能再耽 搁 了，很快 他便放弃 了计划进行的有 关物　 法发生 了巨大 的变化 。人类 作为一个整体 ，再 不象 曾一　
种系统分类 的研 究工作 ，发表 了　 物种起源　，对 自己有　 度那样认 为 自己在事物 的 自然体 系 中占据着 中心地 位 。
　
关 自然选择 的思想 进行 了总结 。
　 我们现 在不得不把 自己看作是许 多物种 中的一 个 ，承认　
有一天 会被取而代之 的可能性 。由于达 尔文 的工作 ，赫　
物 种 起 源 》 余 波　 拉克赖 脱 “除变化外再 没有永恒可 言”的观点 得到了远　
自从 牛津大 辩论 以后 ，达 尔文进化 论就 名声大 噪 ，
　 比从前更为 广泛的接受 。《物 种起 源　使生物学和人 类学　
物种 起源　一 版再 版 ，许多报刊纷纷 发表文章评价 。后　 发生 了革命 ，且 因此改 变了我们对人 类在世界 的位 置的　
来达 尔文 在 自传里记述 说 ：“书评 的篇数极 多”，曾经一　 看法 。
　
个时期 ，他试 图收集 有关 《物种起 源　 的书评 ，后来 因　 但 是 ，时 代发展到今天 ，随着 科学与哲学 的发展 ，学　
为数 目太 多而 不得不放弃 了这个企 图。
　 术界越来越清 楚地认识到尽管 在这个世纪达 尔文的进化　
达 尔文对人类 思想的影 响是 巨大的 。从纯科学 的角　 论将 神逐 出了生物界 ，
但如今 它 已经面临着严峻 的挑战 。
　
度来看 ，达 尔文 使整个生物 学科发生 了变革 ，正 如英 国　 这种挑 战主要还是来 自达尔文 主义 自身 。于 是越 来越 多　
植物学 家华生所评 价的：“达 尔文是本世纪 的、甚至是一　 的学者 开始批评达 尔文主义 ，美国学者詹腓 力就 是其 中　
切世纪 的博物学 中最伟大的革 命者 。”
　 之一 。他的著作 《审判 达尔文　 试 图从法律 、历史 、哲　
自然选 择确实是 一项 非常广泛 的原理 ，人们试 图把　 学 、心 理学 、动物学 、古生物学等 方面对达 尔文 主义进　
它应用 到许 多别的领 域中去 ，如人类学 ，社 会学 ，政治　 行深刻而全面 的批判 。
　
学和经济 学。当他 的书出版时 ，马克思 的 《政 治经济学　 在 《物 种起源 》诞生 １
４５年之后 ，对 它最 好的纪念 ，
　
批判　 也 在这一年 出版。马 克思 一看到　 物种 起源　 立　 也许就 是以它 的科学理性精 神去辩 明和研 究它 。●　

９６ ・２００
４・１
１月号 ・科技 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