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学科与管弦乐队

最近有些年去过了不少大学，有时候是讲座，有时候是评估。因为去的大都
是音乐学院或综合大学的音乐舞蹈专业。通过自己的了解和老师们的发言，思考
了一个问题：有些大学同道常常把专业和学科的概念分不清楚。专业建设说成学
科有多少成果；学科建设强调专业获了多少奖。当然他们之间也确实有内在逻辑
关系。
造成这些概念混淆其实不是老师们的错，归根到底是我们的主管部门就没
搞清楚，对他们来说反正都是撒钱，对下面工作的同志多有绩效也不是坏事。这
种现象短期内尚可理解，长此下去非驴非马的，到底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了，
谎言说一千遍就变成真理了，对事业、对国家、于人于己都没有半点益处，忙了
一辈子不知道在忙啥，可悲！
因为大都是音乐院校，我是音乐专业，就用大家明白的管弦乐队的建制来
比较，通俗易懂。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把它们拉在一起。
一、 专业------高屋之上见瓴水

专业是学校根据学生的爱好和特长，把学业分工分成的门类。比如小提琴
手风琴、木工、钳工等等。绝对的技术活，是个体行为。我们常常说没那个金刚钻
就别揽那个瓷器活。我父亲就是八级工，在当时的工资是顶级的，同时也证明他
的技术能力和水平。一个学生专业不到一定程度也是什么都无从谈起。
专业是自上而下的，精细的技术都可以做到更别说下面的简单事了。一
个高水平的学生就应该是每个演奏员都是技术难不倒的八级工。
二、 学科-----万丈高楼平地起

学科是按照学问的性质划分出的门类，最重要的就是有别于专业（术
科）。它是自下而上的底层建设，往上搭建一个又一个的平台。和专业建设刚好
相反。
在大学教书，如果说每个老师都在学科轨道，那么他（她）就有了四级
学科身份。共同专业搭建的教研室就是三级学科平台。不同教研室支撑的学科平
台是二级。若干学科（院、系）共建的平台叫一级。这才是学科思维或者叫学科
轨道。
三、 专业、学科与管弦乐队
这里先说说管弦乐队的建设。 每个小提琴演奏家是四级身份（类比），
小提琴组支撑的是三级平台。若干弦乐组构成了二级平台。所有的乐种支撑的就
是管弦乐队（一级平台）。专业和学科有内在的交集，但建设的方式刚好相反，
专业不好不太影响学科，但学科不好肯定影响专业，因为是大学而不是戏班子。
但愿我的思考能让同道少走弯路，少浪费时间。底层与顶层互动，专业和
学科互联，个体与集体互通，横向与纵向互织。当然一码归一码，假如我们的表
格不要面面俱到，专业就是专业奖项，学科就是学科成果，那就省心了，当然
还要看他们的社会价值。
最后我特别想说一句，也是这两天看文章很想表达的想法：我们可以
不要评出来的一流专业，我们也可以不要评出来的双一流学科，我们不可以不
要我们的专业建设和学科建设，我们不可以不要我们学生未来的发展。
道理很简单，因为有了学生才有了我们的生活。
张 欢
2020.24.4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