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法则BY古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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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这篇文是根据漫画野性恋人(狂野情人)改编的。
用了里面的一些世界观。
没有全部照搬世界观,因为漫画里的世界观我也没咋看懂,但是你们能看懂我的文就行,(原谅我原本的世界观没
怎么读懂也就理解个大概意思)
梦游症这个点是来自于漫画里的,仅限这个点。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野兽法则
By 古肆

(一)
当莫关山从贺天的教室路过时,视线不受控制的向着他的位置看去。
几乎是每天差不多的情况,几个女孩围着他笑的那么灿烂。
强者的吸引力,小型动物的本能就是寻找强者保护自己。异性也更倾向优秀的伴侣。
从远古时代便定下的规则,没有人能够更改。

“猴子,猴子,猴子。”
“都是烦人的味道。”
贺天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对面的教学楼旁站着几个不知名的小混混,为首的莫关山一头淡红色的头发,十
分惹眼。
“猫。。。”
贺天淡淡的念了一声就皱起了眉头。
“真是弱小。”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体质决定了一个人的地位,优秀的体质本就具有天生的吸引力。
“贺天,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
贺天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女孩,那双大眼睛充满希望的看着他。
是狗。。。长着棕毛的博美犬吗?
“好啊。”
“唉,那我们能一起去吗?”
几个女生围了上来,贺天笑着点了点头。

ALPHA,这个社会,种族优势几乎占领了一切。
返祖为猛兽更是击败了绝大部分的同类。

“啧,贺天那小子身边还真不缺女人。”
“还不是仗着种族优势。”
贺天路过他们身边,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狗叫声可真难听。”
“操!你他妈不也是犬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那人在后面大口骂着却不敢上前靠近。
贺天只是将信息素随意的释放一点便让他们挪不了步,强大的气场逼得人背后发凉。

“贺天,谁又惹你了?这么凶。”
见一站在窗户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从走廊那头就感觉到你的信息素了。”
浓烈的朗姆酒味不是香浓而是充满威胁性。
贺天靠在墙边叹了口气。
“他们的信息素太难闻了,还没有香水味来的实在。”
见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可怜的看着他。
“还是不行?你这样怎么给你们贺家传宗接代。”
“啧,传宗接代我哥负责就行了。”
“你把这种家族大任肩负在丘哥身上,会被他打死吧。”
见一想了想丘哥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打了个冷颤,那可是贺家的对 A,谁能惹的起。

信息素抵触心理。
医学上将它称之为信息禁断,从心理上杜绝除自身外所有人的信息素,通俗来讲就算是如花般香浓的信息素
在这类人看来都是难闻的气味。
日常生活接触交谈都没问题,但只要在他们面前显现出信息素就会立刻被厌恶。
“你们贺家的要求太高了,优质 OMEGA,返祖必须为纯种狼,这都是哪个年代的思想了。”
“没办法的,现在剩下的纯种狼本就不多,繁衍后代也是为了不被社会淘汰。”
“你哥不是给你找了几个,不行吗?”
“我试了,根本没有欲望。”
当上课铃声响起贺天慢悠悠的走回了教室,见一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小红毛,你还真是可怜。”

莫关山把体育课的器材送回了储藏室,刚出门就碰上了贺天一行人,和往常一样,身边总是围着大批女孩。
贺天用着不太好的表情冲着莫关山摆了摆手。
“莫仔!”
莫关山跑过去拉起贺天的手腕就冲出了人群。
当两人跑到天台时贺天总算喘了口气。
“谢了,小莫仔。”
“狗鸡,知道自己受不了就不能离人群远一点。”
贺天笑着揉了揉头发。
“她们自己就围上来了,之前觉得她们身上的香水味还挺好闻的。”
莫关山看着一脸伪笑的贺天,心里却不自觉的疼了起来。
这种假装朋友的游戏,似乎玩了很久了,从高中入学以后,他们就变成了名义上的朋友。
“他们说我一个同类的朋友都没有,太逊了,你也是 ALPHA,只要和我装作朋友就行。”
莫关山看着那样的贺天,装作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也好,装作是朋友,起码能说上话吧。

再强大的物种也会有弱点,或许他本身,并没有意识到的弱点。
当夜幕降临之后,身体比头脑更加诚实。

莫关山听着手机的震动,不过十分钟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面前的人穿着件黑色外套低着头遮住了眼睛。
“你穿这么薄。”
贺天突然环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肩窝。
“我好害怕。”
莫关山轻摸上他的头。
“不怕,我在。”

贺天坐在床上,将外套脱下,莫关山看着他就入了神。
贺天一把拉过他的手腕顺势就将人按在了床上,贪恋着莫关山身上的味道。
“玫瑰花。。。”
从脖颈吻到锁骨,轻啃着他的皮肤,莫关山能感觉到贺天若隐若现的狼的影子,侵略性的朗姆酒味刺激着莫
关山的所有感官。
“别怕别怕。”
莫关山拂去他眼角的泪,轻吻上他的头发。
“莫莫,抱抱我。”

当天开始亮起微弱的光,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莫关山拨开环着他腰的手,随意穿上一件衣服下床开了门。
“红毛,我来接他了。”
莫关山将一件衣服扔给见一。
“他穿的太少了。”
当贺天和见一离开后,莫关山将床头的避孕药吃下倒在床上就睡了起来。

这是他和见一之间的秘密,一个关于贺天但本人却不知道的秘密。
像贺天这种血统纯正又性别优质的完美者当然也会存在弱点。
贺天曾经被绑架过,关在狭小又黑暗的实验室里进行各类的返祖实验。
这也是导致他对信息素产生排斥心理的缘由。
从那之后,他开始惧怕黑暗,因为在黑暗中他见证了各种各样肮脏又血腥的现场。
狼是群居动物,每当黑夜来临就会本能的去寻求伴侣的温暖,一但认定了自己的伴侣便永远都不会改变。
莫关山,就是他认定的伴侣。

初二。
这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贺天被几个人锁进了学校的器材仓库,那些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仓库顶棚的吊灯时不时的摇晃着。
贺天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有人发现他不见了来救他,他知道,敲门和吼叫都是没用的,他才不会浪费力气
去做那种愚蠢的事。
棚顶的吊灯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仓库。
贺天用身体猛烈的撞击着仓库的门,全身发抖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同窒息一般的倒在地上,像是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在意识模糊之中,仓库的门被打开了,那人好像伴随着光亮而来,来将他拉出黑暗。
贺天紧紧抓住他的手,向他寻求着温暖,看不清他的脸,却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
“玫瑰花。。。”
“贺天!贺天!”
莫关山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平时那么嚣张现在却脆弱的像是一碰就碎。
莫关山想将手抽出来却被贺天抓的死死的。
“操!你先松开啊,不然我怎么救你啊。”
“吃的什么死沉死沉的。”
“要不是老子喜欢你,鬼才管你。”
莫关山一边拖着贺天一边念叨着,累的不行说着说着还踢了贺天两脚。

就是从这一天开始,贺天时不时的就会在晚上来到莫关山的家,没有意识几乎是凭借着动物的本能就能找到
他的家。
但是到第二天就会忘记晚上发生的事。
见一说那是贺天遵循本能的行为,又像类似梦游的症状。

“无论是什么都好,起码他能把我认定成伴侣我就很高兴了。”
“红毛,贺天是人,就算返祖是狼也不可能遵循动物的规则,他要是喜欢,伴侣有几个人都行,他们贺家巴
不得他多找几个人多生几个孩子。”
“我不想要以后,现在就足够了。”
梦总会醒的,从第一天开始莫关山就做好了准备。
注释:返祖现象,身体里有动物基因,可变成半兽形态,大部分人返祖都为猿或猴子,只有少部分才为其他
科目。
纯种,具有动物的先天优势,可以获得不同的能力。

(二)

好像总在做同一个梦梦,梦里是大片的红色玫瑰,洋溢着温暖的香气。

“贺天。”
一声呼唤将贺天从睡梦中带了出来,贺天抬了抬眼坐起了身。
“狗鸡,去吃饭。”
“我约了人。”
贺天冷漠的说了一声就从他身边走过,和一个女孩走在了一起。
莫关山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心里像是裂了道口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大概是从初一的篮球赛,从他的扣篮开始吧。
将篮球洒脱的投入篮筐,随意甩了甩被汗水染湿的头发,那双凌冽的黑眸,瞬间就被迷住了。
那么优秀的人,是个人都会喜欢他吧。
贺天的追求者一直不少,莫关山想只做个朋友也好。
隐藏了自己的性别和信息素,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的眼前,但总归,他从不会把一个男人放在眼里。
我喜欢你。
这是莫关山在心里说了无数遍的话,却没有勇气站在阳光下对他说一次。
“红毛,跟我去吃饭吧。”
见一拍了拍莫关山的肩,阳光打在见一的头发上更显得闪闪发光。
黄金蟒,由内而外的高贵,相比之下,莫关山显得更是卑微。

贺天坐在女孩对面玩着手机,女孩讲着身边发生的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
“贺天,晚上要不要来我家?”
“去你家就算了,去酒店吧。”
女孩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却装作害羞的点了点头。
贺天侧目看她心里却是觉得讽刺,他只喜欢和女性 BATA 在一起,起码不用遭受信息素的困扰,怕黑有什么,
有这么多人能陪他度过黑夜。
当贺天回到班级时在转角处就看到了莫关山和见一的身影。
他只知道他们认识,没想到他们关系这么好。
听着见一的笑声贺天也走了过去。
“贺天。”
“在楼梯口就听见你笑了。”
贺天只是随意瞟了莫关山一眼就看到了衣领下的青紫,他不会看错,那就是吻痕。
“贺天,贺天?”
贺天回过神,应了声嗯。
“晚上要一起去吗,我和红毛要去打工。”
“你打什么工?”
贺天看着见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卖色?”
“什么啊,红毛说有个演出需要场工,我们去那打工可以免费看演唱会。”
贺天使劲揉了揉见一的头发。
“我就算了,我更适合卖色。”
“啧,肮脏思想。”
莫关山看着贺天揉弄见一头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产生羡慕的感觉。
见一是和贺天唯一关系好的男性,他从不嫉妒那些女人,但他嫉妒见一。
“那晚上就麻烦莫仔照顾好他,他太傻了,别被人拐了。”
贺天开着玩笑拍着见一的后背。
莫关山的双手紧握着拳,硬撑起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操,老子又不是摆设,肯定没问题。”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贺天走进了班级。
坐在位置上心里却烦躁不已。
吻痕。
原来他有女朋友吗?那种小混混一样的人居然能交到女朋友。
不对,那种人应该不缺女朋友,私生活混乱点才是正常。
还好见一也是 ALPHA,不然他一定不放心见一和那种人在一起。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能留下那种带有啃咬性的吻痕,一般女性也做不到吧。
猛兽类的?好像现在很多人喜欢养返祖为猫的人类来当奴隶。
他好像挺缺钱的吧,做那种工作吗?
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天想着想着就伏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这次的梦里没有玫瑰花,只有一个一个冰冷的仪器,冰冷的实验台,那些带着口罩穿着白衣的人都笑着看他,
狰狞的笑,把他推向无尽的黑暗。
“贺天,上课睡觉要适可而止。”
英语老师拿着教科书将贺天拍醒。
贺天挣扎的醒过来,满头冷汗。
“学习好也不能总在我的课上睡觉,去走廊罚站。”
贺天揉了揉头发走去了走廊,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安静无比,这种情况,不如逃课算了。
就这样在走廊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自觉的就走到了某个班级的后窗。
“贺天?”
莫关山的呼唤才让贺天回过了神,抬头一看,这确实是莫关山的班级,莫关山就坐在靠近后窗的地方。
从这个角度看去,莫关山的衣领下都是吻痕与咬痕,若隐若现显得色情又性感。
莫关山顺着贺天的视线,有些尴尬的遮挡住了自己脖子。
“我。。。”

“呵,真是恶心。”

贺天丢下一句就离开了,莫关山紧握着笔,身体轻颤,眼睛有些微红忍着眼泪。
他被讨厌了,被最喜欢的人讨厌了。

放学后,贺天拉着女孩的手加快速度的走着,刚刚在走廊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莫关山的班级,明明
隔了好几层,怎么就刚好停在了那。
从操场穿过,看着一起放学有说有笑的见一与莫关山,难道那些吻痕是见一留的?贺天甩了甩头,怎么今天
这么在意他呢?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贺天,你还好吧。”
贺天将她拉到自己家的酒店,随意拿了张房卡就上了楼。
当门一关就将女孩按在门上吻了起来。
“贺。。。贺天。。。我,我还没做过,能不能,能不能轻点。”
女孩一边娇羞的说着话,却拉着贺天走到了床边。
“你喷了香水?”
“嗯,是玫瑰的香味。”
贺天仔细嗅了嗅,虽然好闻却不是梦里那种玫瑰花的味道,那个味道更加柔和。
“算了,起码比信息素的味道好闻。”
“呃,不关灯吗?”
“我很难看?”
“不是,只是。。。我有点害羞。”
贺天笑着吻了吻她的唇。
“我喜欢有光。”

这种如同动物之间相互取暖般的性爱,贺天早就玩腻了。但漫漫长夜,一个人度过总是孤独又冰冷。
狼是群居动物,在自然界里独狼都是在等待死亡。

“贺天,别怕。”

贺天猛的惊醒过来,看着月光从窗外照进,整个屋子都明亮无比。
推开正贴着自己的女孩,起身走去了浴室。
好像自己身上也染上了香水味,虽然很香但他不喜欢这种味道。
当水打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都清醒了。
刚刚梦到的是莫关山的声音。。。
他悲伤的表情,和他身上的吻痕。。。
信息素不受控制的开始溢出,朗姆酒的味道覆盖了原本的香水味。
贺天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体的反应,将温度调冷,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三)

当见一在校门口看到丘哥时,逃跑的速度比跑马拉松还快。
两条腿的人怎么也敌不过两个轮的摩托,轻轻松松被人堵在了墙角。
“丘哥,咱们有话好商量。”
“回家。”
商量无果,只能乖乖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雪茄的贺呈,那双眼睛轻微斜动一下,周身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贺呈身后站着一个男人,见一没有在意注意力全在贺呈身上。
“表哥。。。”
贺呈掸了掸烟灰,看着手里的文件。
“以后他负责保护你。”
见一无奈的摇摇头。
“我用不着保镖,况且。。。。”
“你好,展正希,从今天起是你的保镖。”
展正希伸出手,见一有些晃神的看向他。
展正希。。。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吸引了贺呈的目光,见一打开了展正希伸过的手。
“我不需要保镖。”
声音像是冷到了谷底。

贺呈将文件合起,雪茄被顺手捻在大理石的烟灰缸,这种情况他倒是没有想过。
“最近形势紧张,听话。”
还未等见一反驳,就被丘哥拉到了外面,展正希的也跟了过来。
“十圈。”
“十圈?这是座山啊。”
看着丘哥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见一还是跑了起来。
“如果跑不动了,我会带着你。”
展正希跟在他身后也跑了起来,见一撇过头不去看他。

“别跟着我。”
“我。。。。我不行了。不行了。。”
看着见一已经瘫在了地上,展正希撑着他回到了屋子里。
“别管我。”
“别说话,保持体力。”
当见一回到屋子里时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丘哥看着已经累到瞬间就睡着的见一无奈的摇摇头。
“才两圈而已。”
“现在天冷,本就是动物冬眠的季节,见一是蟒类体能下降才是正常。”
把见一抬进了屋内,展正希走出门就遇到了丘哥。
丘哥靠在墙边点起了一支烟,夹在两指之间轻吸了一口。
“怎么想到回国了?”
“呈哥找我,我就回来了。”
丘哥揉揉他的头发,有些欣慰点了点头。
“你真的长大了。”
明明还应该是个正在上学的学生却硬生生扛下了展家的一切。
丘哥上次见到展正希还是在国外的酒会上,除了长相没怎么变其他的全变了,在那些生意人之间周转,有着
完全不符合年纪的成熟,生活,真的能把人逼到脱胎换骨。

东城的秋天总是很美,一切都像是染成了金黄色,落叶踩在脚下的声音听着很舒服。
“我哥真的把他找回来了啊。”
早就听说展正希回来了,直到今天贺天才见到他,小时候他们三个总是在一起玩,后来展正希就出了国,再
见到真的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
“没什么用,估计还没我壮实。”
贺天打趣的撞着见一的肩膀,展正希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展正希,你变了挺多的。”
贺天走过来对着他笑笑,展正希只是礼貌的回笑一下。
“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怎么变。”
当他们走到街口时,莫关山正站在红绿灯下等着他们。
贺天看到他就停了下来,突然有种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感觉。
“贺天?”
见一叫着他,贺天又向往常一样走了上去当路过莫关山时,莫关山伸手想要拉过他的手腕,却被贺天一掌打
开了。
贺天也有些惊讶自己的反应,当他被触碰到的一瞬间,整个身体都震了一下,信息素就像要喷涌而出一样。
“别碰我。”
贺天盯着莫关山的眼睛,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
“装朋友的游戏我玩够了,结束吧。”
说完转身就向着学校的方向走了。
见一看着莫关山隐忍的表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毛。。。”
“没事,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莫关山低下头,向着与学校相反的方向走。
见一看着莫关山的背影,满脸担忧,展正希看着见一的表情双手却握起了拳。

莫关山只是在路边走着,好像整个身体都开始疼了起来,呼吸也疼,走路也疼,但心里最疼。
他的那些小弟说的没错,莫关山一直是个满身傲气的人,直到他遇见了贺天。
胃里像是翻浆倒海一样,莫关山扶着墙壁就干呕起来,最近总有这种情况。
莫关山如同恍然大悟一般。
“我操!别这么狗血啊。”
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
当莫关山坐在医院里时,脑子里都是乱的。验孕棒测了好几次,的确是怀孕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要养大吗?怎么忍的下心把他打掉,那要怎么养?要告诉他吗?

“莫关山。”
听到护士的喊声,莫关山恍惚的走了进去。
医生看了看他笑了一下。
“没怀孕,只是你的身体激素紊乱所以才像是怀孕,算是假孕的一种,这和你返祖是猫有很大的关系。”
“假孕?”
“是的,猫科动物在发情期左右得不到慰藉可能会出现假孕现象。”
医生写下了几样药名。
“这些是调养身体的,最近可能会觉得很累或是食欲增加都是正常现象,按时吃药调理就行。”
莫关山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给他这样一个孩子,他一定没有办法应对。
拿着几盒药就出了医院,这真是他来到医院最沉重的一次了,幸亏只是一次乌龙。
其实。。。有点失望的,也许能有贺天的孩子,应该是庆幸的吧。
莫关山摇了摇头打破了自己的思想。
“操!真贵。”

医院的三楼,那位医生一直在注视着他。
“贺先生,他的确怀孕了,基因报告显示,是狼。”
“嗯,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开了几样营养药。”

“已经安排人在他附近了,也告诉了正希。”
丘靠在围栏上,看着远处的天,贺呈点着烟,斜眼笑了笑。
“不高兴?”
“有点可怜那只小猫。”
贺呈吐了口烟,拍了拍丘的肩。
“阿丘,起码我们能保住这个孩子。”
丘点了点头,他能理解贺呈不让莫关山知道自己怀孕的理由,毕竟这个轻狂的年纪,基本都不把自己的身体
当回事,也许接受不了就把孩子打了。
贺呈早就知道贺天与莫关山之间的事情,自己弟弟的病状他怎么会不知道。
优质 OMAGA,返租虽然是猫但好在肚子里的孩子返祖是狼。
能找到一个贺天不抗拒信息素的人本就困难,能生下个健康的狼的孩子或许更加困难。
“去联系白家的小姐吧,这个孩子需要一个身份。”
贺呈说完就离开了,丘看着天边的云叹了口气。
贺家能接受这个孩子,可不能接受莫关山这个伴侣。
贺天可以随意在外面玩,可终究决定不了自己的结婚对象。
家族之间的联合早就被当成了理所应当。
丘只能感叹还好贺天不喜欢男人,不然又要承受拆散有情人的罪了。

贺天坐在班级里看着午休时走廊里来来往往走过的人,那个总是来叫自己吃饭的人不见了,看着对面教学楼
的墙边,还是那几个学生却没有莫关山的身影。
几个女孩来找他一起吃饭他都拒绝了,心里有些不知名的烦躁。
天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乌云大片的积在天上,是令人讨厌的阴天,压抑到极点。
贺天毫无精神的在学校待了一天,老师讲过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
当熬到最后一节课时,贺天趴在桌子上早就睡着了。
教室里的灯灭的毫无预兆,整栋教学楼都陷入黑暗,不过几秒钟,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又是那样一大片的玫瑰,飘着好闻的香气。
好像有人在拨弄他的头发。
贺天很努力才看轻他的样子,是莫关山啊。
好温柔,好温柔的莫关山,和平常那副毛躁的样子不一样,眼神里都是温暖的光。
“贺天。”
轻柔的呼唤我的名字。
“以后不要再来了。”
来这里吗?为什么不能再来了,这里有美丽的玫瑰和温柔的你,我为什么不能来?
“再见。”

“莫莫。”

贺天缓缓的睁开眼,他躺在车的后座,见一就坐在他的身边。
“你说什么?”
贺天睁着眼睛反应了几秒慢慢坐起了身。
“我。。。我怎么在这?”
“刚刚学校停了几分钟的电,你在教室里晕过去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贺天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象,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学校附近居然也有这么黑的地方。。。。
“贺天?”
贺天回过神来才发现,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贺天擦去自己的眼泪,揉了揉眼睛。
心里的悲伤难以抑制的散发出来,是因为梦里的人吗?
莫关山。。。
为什么他会在那片玫瑰海里。。。。

展正希透过后视镜看着贺天,只能无奈的叹气。
贺天啊,你太傻了。
连这条路是不是学校的路都看不出来吗?

(四)

贺天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跟着见一他们回了贺家的庄园。
“表哥让你回来吃个饭。”
没什么精神的就跟着进了屋,屋子里多了几个人。
“你好,我是白薇。”
刚进了门一个女孩就向他伸出了手,贺天立刻就换上一副微笑的表情。
“你好,贺天。”
白薇的言行举止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很有教养。
“白氏的小姐回国休假要在这里住几天。”
女仆笑着将贺天的书包接过,小声的和他们讲道。

贺天心里清楚的贺呈意图,如果放在平常他对这种长相甜美落落大方的女孩会有好感,但现在他没有那种心
情,最多能做到伪装的客套。
只是吃了一顿饭却觉得好像漫长的不像话,见一看着有意无意交谈的贺天与白薇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替莫关山
感到悲哀。
见一从来都是真性情的人,喜欢与不喜欢都表现在脸上,白薇只觉得有些委屈,不明白为什么见一会对她有
那么大的敌意。
贺天不知道为什么,白薇身上的味道特别吸引他。
“白小姐用的什么香水?”
白薇笑了笑。
“是私人订制的香。”
贺天低头凑向她的肩颈闻了闻,那种似有似无的玫瑰香,很像他梦里的味道。
“很好闻。”
白薇笑的更是高兴。
“你喜欢就好。”
贺呈看着他们,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莫关山的信息素是吸引贺天的,按照着那个味道调出的香一定
没错。
白薇身后有着强大的白氏,以她的身份,这次的联姻一定会是利益的双赢,还真是要感谢莫关山,不然白薇
一定不会对贺天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这几天你回来住。”
“我。。。”
“这不是商量。”
贺天没有回应贺呈自顾自的上了楼,关上房门就倒在了床上,他喝了很多酒,心里的烦躁或许只能用酒精来
麻痹,心里一直像压着什么却没有可以爆发的点,只能这样压着,痛苦不堪。
他想到了梦里出现过的莫关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当再醒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的体温,鼻尖围绕着一种玫瑰香。
不是,不是这个味道,虽然很像很像,但是没有梦里温暖。
贺天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那张脸瞬间坐起了身。
白薇被吓了一跳,抱着被子也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在这?”
白薇睁大着眼睛,有些轻微的脸红。
“是你自己过来的。。。”
贺天下床穿起了衣服,这种场景鬼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昨天喝多了。”
白薇冲他温柔的笑笑。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做事风格,来见你之前就了解过了,我不介意。”

贺天下了楼,就看到贺呈坐在椅子上喝咖啡,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总是着急把他向着别人推。
“哥,丘哥,早。”
贺呈没有看他一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
“怎么样?是 BATA,所以你应该不会抵触她。”
“做个床伴可以,伴侣就算了,没什么感觉。”
贺天拉过椅子坐下,白薇这时也下了楼,和贺呈与丘道了早安就坐在了贺天身边。
“贺天。。。”
“我去学校了。”
贺天只喝了一口牛奶就起身离开了,白薇尴尬的坐在椅子上,心里虽然不太痛快但脸上还是微笑的。
“别急。”
贺呈抿了口咖啡,眼睛仍然看着电脑里的文件。
“按贺先生说的做,我和贺天一定会结婚吗?”
“你只需要表现的像个孕期的人就可以。”

见一站在楼梯口看着和贺呈有说有笑的白薇,心里就是看她不顺眼。
不过只狐狸而已,虽然是纯种的狐狸,但在贺家不算什么特别,他不明白贺呈为什么这么看重她,亲自引见
也就算了,还对她那么好。
“早上好。”
展正希又按时出现在了见一身边,见一没理他就下了楼。

“表哥早。”
“呈哥,丘哥,早上好。”
见一路过他们直接就出了门。
“你不吃早饭?”
“用你管。”
见一坐上车,展正希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车向着山下行驶着,见一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展正希笔挺的坐着,穿着校服,目视前方。
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联合国开会。
见一微侧过头,不声不响的盯着他看。
展正希真的很好看啊,像是哪个偶像明星一样。
一头棕发梳上去大半,额前零碎的几缕头发显得英气十足,阳光打在他身上,照进他的眼睛,似乎渡了金光。
嘴唇,鼻子,眼睛,一切都那么完美,如果他不是个男性的 ALPHA 一定早就被被展正希迷住了。
展正希一个转头就对上见一的眼睛,见一轻咳了一下就低下了头。

不对,展正希穿的是他们学校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太过合身了以至于见一都没反应过来。
“你穿校服?”
“是,呈哥的命令,以后在学校里也要执行保镖的工作。”
“不行,我不同意!你别想。。。”

“见一。”
展正希只是冷冷的喊了他的名字,见一就感受到了威胁性。
“我只是个保镖,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又回到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态度,好像刚刚的气场是见一的错觉一样。
“谁管你。”
见一撇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展正希说到做到,他的确没有影响见一的生活,他们不在一个班级,甚至不在一个楼层。

这算什么保镖,不是说了要保护我吗?
见一站在门外,看着坐在最后一排正在看书的展正希。
他天天在国外,还看得懂中文吗?
还没等见一看清,几个女生就围着上了展正希。
“呵,谁管他。”
见一只是嘟囔了一句转身要走就看到了贺天,贺天没有看到他,见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空着的
座位。
抬头看了看班牌,这是莫关山的班级。。。
果然,贺天还是很在意红毛的。
“贺天?”
贺天回过神,有些惊讶的看着见一。
“你来找红毛?”
贺天的瞳孔轻颤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一瞬但还是被见一捕捉到了。
“听说这里来了个很帅的转学生,我来看看而已。”
贺天撞了撞见一的肩膀。
“你不会。。。”
“我是来找红毛的!他没来就算了,我先走了。”
贺天笑着跟了上去。
“我哥这么不放心你,私人保镖都跟到学校来了,我都没有这待遇。”
见一打了贺天一拳。
“那把他送你,你把红毛让给我吧。”
贺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见一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尴尬的笑了两声。
“把红毛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让给我吧。”
“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
“但是红毛很在意你。”
见一突然变得认真,贺天却有些不知所措。
“我。。。”
“贺天,你该去和他道歉,你说的话太过分了。”
上课铃总是恰好响起,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贺天又看向对面的教学楼旁,那个角落好像好久都没出现过莫关山了。

(五)

两天后,莫关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学校,当他看到自己邻座的展正希时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
他认识这个人,长的很好看很难不让人记住他,见一的保镖,他为什么在这却不在见一的班级?
“你好,展正希。”
“我认识你,之前见过了。”
莫关山坐回位置,将课本拿出来摆到桌子上,接着像以前一样趴在了上面。
他好像每天都很累,总是没什么精神,也吃不下东西。
从那天贺天离开他家后,他就在家里浑浑噩噩待了两天,如果不是母亲打电话来关心他,他一点都不想到学
校来。
“你不舒服吗?”
“还行。”
“吃早饭了吗?”
“没有。”
“我。。。”
“你能让我安静会儿吗?”
展正希点了点头,真的安静了下来,莫关山只是觉得这人奇怪,都不怎么认识就不要随意搭话。
当莫关山补了一整个早自习的觉后起身以为自己看错了。
桌子上摆着各种早餐,还有粥和牛奶。
“吃点东西吧。”
莫关山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展正希礼貌的笑了一下。
“见一送的。”
听到是见一送的,莫关山才安心吃起来。
“你是见一的保镖,为什么来上学?”
“我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他,学校时间也包含在内。”
“这么年轻去给人当保镖,挺酷的。”
“谢谢,我只是给他当保镖。”
“那为什么不和他在一个教室?”
“他的教室没有位置了,只有这里有空位。”
回答着早就想好的内容,这种应对方式轻松无比。

贺天站在窗外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双手紧握着拳,威胁性的气场让走廊里的人都纷纷让路。
莫关山只是一个抬头就看见了贺天,看着贺天大步流星的从后门走了进来。
“贺天?”
贺天看着展正希,教室人感受到这种危险的气场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贺天。”
贺天转过头看着莫关山手里拿的面包轻眯了下眼。
“你不是从不吃早饭?”
“见一买的,扔了也是浪费。”
见一买的?他亲眼看到是展正希买的。
贺天拿过莫关山手上的面包,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拿了起来。
“你不喜欢吃早饭,刚好我没吃。”
都没等到一句回复就走了,莫关山茫然的看着贺天的背影。
“操!什么毛病。”
展正希倒是笑了笑,没想到贺天喜欢一个人居然是这幅幼稚模样。
莫关山站起身离开了,展正希就跟了上去。
“老大,你很多天不来,这学校都挺没意思的。”
一个寸头发型的男生点起了一支烟,刚闻到点烟草的味道莫关山的胃就开始翻腾起来。
“操!别抽烟,老子闻了就想吐。”
寸头将烟捻灭,又放回烟盒。
“什么病啊。”
莫关山尴尬的眨了眨眼。
“就。。。胃肠感冒。”
假孕这种病他怎么说的出口,他一直声称自己是 ALPHA 怎么可能把真相说出来。
展正希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看着莫关山,听说怀孕初期的三个月很重要,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见一从教学楼出来,就看到躲在树后的展正希,又顺着他看向了莫关山。
对啊,他差点忘了,莫关山是 OMAGA,无论他表现得再怎么强硬他都是个 OMAGA,OMAGA 天生就吸引
ALPHA,这是天杀的自然规律。

可是他们才见过两面啊,应该不太可能吧,一见钟情?莫关山怎么可能属于一见钟情那种,谁第一眼看他都
觉得他凶吧,可是展正希在莫关山的班级,那么多班级不去为什么偏偏在莫关山的班级。。。
“见一。”
展正希打断了见一的思绪。
“上课铃声已经响了。”
见一看了眼他就別过了头。
“我知道。”
“这节你们班是数学。”
数学。。。班主任的死亡数学!见一立刻就跑向了教学楼。
展正希看着见一跑步的样子脸上再也抑制不住笑容。
“呵哈。”
低头用手遮住了脸。
他实在太可爱了。。。

莫关山回到位置上看着书桌里放的那些吃的,里面还塞了张纸条。

还你的。

虽然和早上那些不一样,但是莫关山没怎么在意就吃了起来,他确实有些饿了,这几天很容易就会饿。
吃了两口就跑出了教室,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惊起了无数目光。

“老师,他不舒服我去看看。”

展正希也走了出去,看着莫关山在卫生间在扶着墙呕吐,展正希将水递给他。
“一会儿去保健室躺一会儿吧。”
莫关山拉开水龙头冲了把脸,大口的喘着气。
“不用。”
莫关山抬起头,冰冷的水温让他清醒不少。展正希向他递了毛巾,莫关山接过擦了擦脸。

展正希靠在门边,脸色沉了下来。
“猫科动物有个现象叫假孕。”
莫关山停下动作,看向展正希。
“别人不知道,所以你可以来依赖我。”
“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当是替贺天对你的抱歉。”
莫关山推开展正希,摇了摇头。
“用不着,他不欠我什么。”
“那就做个朋友?至少没有坏处。”
莫关山没有回答他的话,缓慢的走回教室,趴回了桌子,做个朋友?他就不该有朋友。他和贺天已经没关系
了,那就代表着他与见一,展正希也没关系。

(六)

随着放学铃声响起,所有人都在向着校外走着,莫关山低垂着头随着人流而走,他很累,就算在学校坐着睡
了一天他仍然很累。

只是轻轻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贺天,还有。。。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孩。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没什么特别的,莫关山,你不能在意也不该在意。
故意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快步路过了他们。
贺天看着默默走过的莫关山,心里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贺天,贺先生说让你回家吃饭,我刚好在附近逛商场就来找你一起回去了。”
“贺天,贺天?”
贺天转过头应付的笑笑。
“白小姐自己回去吧,我今晚约了同学。”
“叫我白薇就行,你那个同学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都和你没关系吧。”
贺天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白薇就跟在他身边默默跟着他。
“贺天,我觉得我们可以相处着试试。”
“我们没有相处的必要。”
贺天走到街口就看到展正希正扶着莫关山的腰将他搂在怀里,身边的见一像是有些受到惊吓的看着他们。
“红毛,我不是故意的。。。”
见一有些担忧的看着莫关山,他刚刚只是从后面拍了莫关山一下,莫关山突然就倒下了。
贺天盯着展正希搂着莫关山腰的那只手,心里那种烦躁的感觉又升了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
见一看到贺天身后站着的白薇,故意调高了声音。
“红毛生病了,我们送他回家。”
贺天看着莫关山一脸不太舒服的表情,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展正希看着贺天,扶着莫关山的手又向自己怀里带了带。
贺天一把拉过莫关山,这个举动把莫关山吓了一跳。
“为什么是你扶?见一没有手吗?”
见一摆了摆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扶和见一扶有什么区别?”
“见一是他朋友,你算什么?”
“我是他新交的朋友,那你算什么?”
“我什么都不算,但是他和你没有关系。”
“别吵了,好吗?是我错了,我不该吓唬红毛。。。”
见一看着快要打起来的两个人,只能不好意思的在旁边小声劝阻,他似乎能感觉到两头猛兽对峙的感觉。

“都他妈别吵了,松手,老子要回家。”

莫关山虽然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但是语气里充满着怒意。
贺天抓的他有点疼,他又饿又累确实不想在这听着他们吵。
白薇看着莫关山,手里紧抓着衣服的下摆指甲都像要嵌进肉里。
你拒绝我的理由,就是他吗?一个不知道哪路来的小野猫?
贺天听着莫关山的话慢慢将手松开。
“为什么不去医院?”
“去了,不是大病,老子能挺住。”
贺天拉着莫关山的手腕向前走去。
“白薇交给你们了。”
白薇:“你不回家?”
“我说过今天去同学家。”
白薇想要跟上去,却被见一拦住了。
“白小姐,车一会儿就到。”

贺天拉着莫关山的手腕一直向前走着。
“你家在哪?”
“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你用不着。。。”
“我问你家在哪?”
莫关山咬了咬下唇,这算什么,都已经没关系了,贺天这样又是因为什么。
沉默了几秒,莫关山缓缓开口。
“向左拐,直走。”
贺天就这样拉着莫关山的手腕走着,这一路,贺天只觉得心里多出一份归属感,这条路他好像很熟悉一样,
熟悉这里大片金黄的树,熟悉路上的建筑,更熟悉,自己手里握着的人的手腕。
“我是不是去过你家?”
“嗯,初二班级聚会你喝多的时候来过一次。”
来过,一次吗?

墙上有一片油漆的涂鸦,前面有一家总是亮灯的商店,还有,街尾的那栋楼。
贺天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莫关山家。
这怎么可能,是来过一次能记得住的,更何况还是在他喝多的时候。
莫关山打开门,还没等邀请贺天进来坐坐的话说出口贺天已经自己走了进来。

这里是很小的厨房,沙发前有一个白色的圆桌,贺天推开一扇门,那是莫关山的房间。
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这里,他绝对不可能只来过一次。
莫关山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就走去了厨房想要找些吃的,他饿的没什么力气,全然不知自己的信息素开始蔓
延了出来,那是自己的身体,再向着标记自己的人索要着慰藉。
那种淡淡的玫瑰花香飘到了贺天身边,不止如此,他能闻到,里面掺杂着的朗姆酒味。

是他梦里的味道,那片玫瑰海,和站在里面的莫关山。

贺天快步走向前拉过莫关山的手臂就吻了上去。
莫关山手里的水杯因为惊吓掉落在地,滚落在脚边。
这个吻,让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溢出,瞬间整栋屋子都充斥着玫瑰花香,温暖的玫瑰花,是贺天一直寻找的味
道。
记忆似乎倒退到了几年前,那一天将自己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身上也是这样的玫瑰香。

一吻过后,莫关山靠在墙上微低着头喘着粗气,脸色羞红,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了起来。
贺天的脑中却闪过了各种场景,莫关山在他身下喘息的模样,还有抱着他温柔的说着别怕。

贺天伸手去拉莫关山的衣领。
“贺天!别。。。”
不顾他的阻拦,野蛮的扯开他的领子,瞬间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残留着些轻微的吻痕。
贺天愣了几秒,看着他细白的脖颈咽了咽口水,朗姆酒侵略性的味道占据了主权。
好想吻上去,想要咬上去让它刻上自己的痕迹。
他这么想,也的确这么做了。
“呃啊,贺天。。。”
听着莫关山的声音贺天才停了下来,恢复了理智,轻轻将头放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那些是我做的,是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关山被贺天的信息素纠缠的浑身酥软,小声说了一句“初二,从我救你那天开始。”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喜欢你。”
“如果你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做了,一定会觉得恶心。”
贺天抬起头才发现莫关山已经红了的眼睛,心底开始泛出名为心疼的感情。
“贺天,我不想你讨厌我。”

(七)
贺天看着怀里沉睡的莫关山,他一定很累,整张脸都有些苍白。
当莫关山说完那些话后就睡着了,直直的倒在贺天身上,心中压抑已久的想法都一起说了出来,松了口气就
睡了过去。
贺天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直以来对那个梦的困惑终于被解开了。
温柔的玫瑰香,是任何香料都比不了的味道。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
心里从未感受过的归属感就在这一刻包裹了整颗心。

莫关山好像睡了很久,久到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他是闻到了饭香味才醒过来的,肚子饿的直响,坐起身,床头柜上被人放了杯温水。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客厅里的阳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
“莫莫,出来吃饭吧。”
贺天的声音很轻,莫关山看着贺天的脸,好像一切都在梦中一样。
“莫莫?”
“嗯。”
莫关山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贺天。
“我不会做饭,所以点的外卖。”
“哪有早上吃这么多的。”
“你生病了应该吃点好的。”
莫关山坐了下来,虽然这些菜个个都很精致,但他最喜欢的就是面前的白粥,他没什么胃口但又饿的不行,
一大碗粥被他喝的精光。
“那些菜你不爱吃?”
“你的粥喝不喝,不喝给我吧。”
医生说的没错,他的饭量确实大了很多,两碗粥下肚才有了力气精神也变得好了起来。
或许是贺天在他身边的缘故吧,总觉得身体很放松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了。
“菜挺好的。”
莫关山看了看时间就站了起来。
“等晚上再收拾吧,要上课了。”

两个人一起在路上走着,却没人说话。
莫关山觉得很不自在,气氛总觉得有点诡异,更何况他昨天刚和贺天表明了心意,连一句回应都没听到就睡
着了。

“莫莫。”
“啊,嗯。”
贺天在清醒时这样叫他,总觉得有点不适应。
“逃课吧。”
“啊?”
贺天拉着莫关山向着不同于学校的方向走去。
“操!你他妈玩真的。”
贺天转过头对着他笑笑,“敢吗?”
莫关山看着他的笑,心里开始悸动起来。
这么温柔的笑,他怎么可能拒绝的了。

展正希看着手机里贺天发来的微信,脸上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莫关山是我的,你管好你的见一就行。

真是幼稚,宣誓主权吗。
展正希看向窗外,最近都是阴天,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蓝天白云,还有两只自由的鸟。

希望他所做的不是错的。。。

见一坐在班级里看着贺天的空位,这两个人一起逃课估计是成了吧。
从昨天开始,他心里就有点在意。展正希。。。真的很在乎莫关山啊,甚至和贺天都吵起来了。
“靠!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一揉揉头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课堂上,最近要考试了,他的记忆里犹然记得丘哥说的那句“三百名开外多
一名加两圈。”
这简直就是变相体罚,他一直是五百名开外的选手,丘哥摆明了就是想他跑圈。
听了没两分钟,见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一直觉得,在学校比在家里睡得都香,如果不是有人叫他也许
要睡到一整天了。

“见一。”
见一挣了挣眼,展正希的脸就在他眼前,身旁都是金灿灿的阳光。
“见一。”
见一坐起来,摇晃了晃头,好像毫无意识的就睡过去了。
“嗯。”
“以后不要在室内穿这么薄。”
见一清醒了一点才发现身上盖着几件衣服。
“你的体温容易下降,最近。。。”
“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见一站起身看着展正希,眼神里都是冷漠。
“你只是个保镖而已,别来管我,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你以保镖的身份来关心我,那就不如以陌生人的身份继续对我冷漠。

见一坐在食堂里看着不远处的展正希。
有好多女孩围在他附近,但是他不和任何人交流。
都来了几天了连个朋友都交不到白在国外待那么久。
“见一学长。”
几个乐器部的后辈坐到他对面,笑盈盈的看着他。
“学长,能不能帮我们要展正希的微信啊。”
“啊,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去?”
“他好像很难接近啊,除了见一学长好像不和任何人说话。”
“可是我们不熟。”
“你们不是一起上学放学吗为什么不熟?”
“我们。。。”

“你们好。”
展正希笑着站在了那些女生身后,那些女生带着羞涩也笑了笑。
“我不玩微信,不过可以把手机号码给你们。”
展正希拿出手机放到他们面前。
见一看着他心里啧了一声,他怎么可能没有微信,明明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就被他强行插入了自己的微信。
“以后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不用麻烦见一。”
看着那些女生有说有笑的离开,见一讽刺的笑了一下。
“真是个渣男。”
展正希将外套脱下来路过见一时扔在了他身上。
“穿上。”
“我。。。”
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衣服的主人已经没了身影。
见一拿着那件外套,双手接触的布料都是暖暖的,他是用什么办法把外套变得那么暖的。。。都是学校发的
怎么自己身上这件这么不保暖。

(八)

“你逃课就是为了带我来这?”
莫关山看着眼前的玻璃屋震惊了一下,这栋巨大的玻璃屋坐落在黎山后的草地上,莫关山知道,这是贺家的
地界。
透过玻璃就能看见,里面开着各种颜色的花,应该是间温室,里面每一件装饰都无比华丽。
贺天拉着他进了屋子,在深秋的季节,这里显得格外温暖,淡雅的玫瑰的香味扑鼻而来,头顶的水晶吊灯反
射着阳光,使得整个屋子都显得亮晶晶的。
“这里有世界上各种品种的玫瑰,其中有一些是新培育的品种,只有这里能看到。”
莫关山看着那些从没见过的花,真没想到贺天还有这样一个爱好。

“没想到你还喜欢养花。”
怪不得他每次来找自己都会说着玫瑰花。

“因为想要找到和你味道一样的玫瑰花。”
莫关山自己闻了闻自己身上留下的信息素的味道,只是一种很清淡的玫瑰香。
他以前最讨厌这个味道,一个男人,信息素居然是花香味,但现在他却庆幸能有这个味道,是它将贺天带到
了自己身边。
“我觉得味道都差不多。”
“不是的,它们的味道和你的都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的香,里面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啊?”
这是什么形容,阳光有什么味道。。。。

贺天退后了两步,看着站在这片玫瑰花中的莫关山,一时之间失了神。
以前每次他来到这间玻璃屋,就算里面长满了各种美丽的玫瑰可他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莫关山站在这
里,好像心中的空缺就被人填满了一样。

“贺天?”

咔。

莫关山的一个转头正好被拍摄进了手机的摄像头里。
贺天看着照片满意的笑了笑。
“你拍我干什么?”
莫关山伸手去抢贺天的手机却被贺天一把拉到怀里。
“我只是觉得,我找到了世上最好看的玫瑰。”
“你他妈恶不恶。。唔。。”
没等他说完,贺天就吻了上去。像是压过每一寸土地一样,剥夺着他口中的空气,直至他满脸通红,贺天才
松开了他。
“你。。。呕。。。”
刚被松开的莫关山就扶着贺天的手臂干呕起来。
“还好吗?”
贺天轻拍着他的背,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自己也皱起了眉头。
莫关山只是呕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没事,就是胃肠感冒而已。。。”
假孕这种原因他实在说不出口。
贺天将他扶到椅子上摸着他的头。
“去医院了吗?”
“嗯。”
“等你缓一下我们就回去。”
贺天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对着莫关山笑了一下接了起来。

“哥。”
“现在回家。”
短短四个字 ,就挂断了电话,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办法,贺呈以命令的语气说话就从没给人不服从的机会。
贺天将莫关山送回了家,安置好一切就回去了。临走时还抱着莫关山狠狠吻了一次,弄得莫关山躺到床上脑
子还晕晕的。
他抱着被子小声的笑了笑,上面还有着贺天的味道。好像做梦一样,贺天的温柔和贺天的吻,都让人深陷其
中,无法自拔。

贺天回到家时,贺呈就坐在客厅里,他很难得白天还在家。
白薇就坐在一边看到贺天笑着站起了身。
“什么事?”
“你的婚礼就订在下个月。”
贺天微低下头,周身开始发出返祖的气场,那种气场让本来笑着的白薇开始恐惧了起来,就像伸出獠牙的狼,
发出了凶狠的信号。
“别以为我什么都会听你的。”
“这不是商量。”
贺呈将一份文件推向他。
“白小姐怀了你的孩子,这场婚礼是贺家给她的回礼。”
贺家少夫人的身份远远比任何回礼都有分量。贺天看了看文件里的检查报告冷笑了一声。
“你们计划好的?”
把他送上白薇的床,再让白薇怀上他的孩子,一切都水到渠成。
为了利益,牺牲一个贺天不算什么。
“你也知道,这个孩子对贺家很重要。”
贺呈不会有孩子,所以贺天的孩子会是贺家未来的唯一继承人。
“贺天,和你在外面的那些人都断干净吧,至少别让我看到那些无聊的报道。”

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白薇的孩子,是个男孩,返祖为狼,如此巧合,如此完美,就连贺天的父亲都亲自去
了白家,只有贺天,满脸都是落寞。
已经过了成年的年纪,一切都像在为这场联姻让路。
贺天被关在家里三天,这三天让他煎熬的不像话,没有通讯设备,没有可以说话的人,甚至连见一都没有见
到。
贺天站起身,将烟捻进烟灰缸,走到窗前砸开了玻璃。
“贺天,贺叔叔。。。”
白薇站在房间门口,推开门只看见了地上破碎的玻璃,还有飘荡着的窗帘。

莫关山又一次去了贺天的班级,今天他仍然没来上学。
展正希告诉他,贺天的父亲回来了他在家里陪伴父亲。
但他总有些怀疑的地方,例如,见一每次见到他,眼神里总是悲伤,还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避他的目光。

(九)

“贺天今天还不来?”
莫关山靠在窗户旁对着见一小声说道。
见一摇了摇头。
“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去了他父亲的岛。”
私人岛屿?有钱人还真是嚣张。
莫关山转身要走就被见一拉住了。
“红毛。。。”
“嗯?”
见一看着他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他妈想说什么倒是快说啊,要打铃了。”
“你和贺天。。。。是不是在一起了?”
莫关山被问到这句话脸瞬间就变得绯红。
“我。。。我们。。。”
看着莫关山紧张的样子,见一对他笑了笑松开了手。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莫关山一边小声骂着一边下了楼,见一看着他叹了口气。
莫关山眼中的喜悦,是掩藏不住的,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处在幸福中。
贺天要和白薇结婚的消息贺家上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媒体不知道,莫关山也不知道,他不想做这个打破他
幸福的人。

“贺天?”
当莫关山刚走到自家门前一个庞大的身影就冲他压了过来。
贺天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就像把所有压力都放到了他的肩上。
“你怎么了?”
莫关山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将贺天带了进去。
“我好累。”
贺天一手环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进了莫关山的卧室,两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贺天,贺天?”
好不容易从贺天的身下爬出来,莫关山坐在床上喘了口气。
贺天真的睡过去了,眼底一片青黑,应该是很久没睡过觉了。
究竟什么情况。。。

当贺天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月光打进屋子整个房间都很明亮,莫关山躺在他身旁,穿着件白色短袖裸露
着脖颈。
贺天凑到他身边,环上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背。
鼻尖围绕着玫瑰香,贺天对着他的后颈吻了吻,后来就控制不住的咬了上去。
“我操!贺天,你他妈干什么!”
莫关山挣开他坐起身,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拿着枕头砸了过去。
贺天看着他这副炸毛的模样笑出了声。
“我没想干什么,没想到你这么甜。”
这话真不是贺天哄人说的,莫关山身上带着玫瑰香,就感觉他本人都是甜的一样。
莫关山揉着后颈的牙印,还好没出血,贺天真是往死里咬,腺体的部位本就很敏感,贺天一咬一下就把从他
睡梦里拉了出来。
贺天笑着贴到他身边,看着他的后颈被自己咬出的痕迹,其实仔细看还能看到以前留下的咬痕。
“那是我咬的吗?”
“你他妈不是刚咬的吗?”
“不是这个,是这。”
贺天摸着腺体周围的那一圈痕迹,虽然很淡但是应该是很久以前咬的了。
“是,老子又没和别人做过。”
贺天对着那里吹了吹气。
“疼吗?”
“都他妈好了你才问。”
“你以前又不告诉我,没给我机会问你。”
得,这又成莫关山的不是了。
“我操你。。。”
贺天将脸贴近,莫关山将话又咽了回去。
“这么凶。”
贺天的唇贴了上来,温柔的吻,好像眼里都盈着波澜。像这样的夜晚还是第一次,意识清醒的吻着他,眼睛
里都是莫关山的倒影。
“你是清醒的吧。”
“我刚睡醒能不清醒?”
贺天突然捂着心脏的位置,低下了头,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放声笑了一下。
“傻笑什么?”
“我从没感受过心跳的这么快。”
莫关山听到这话正片皮肤都泛起了红,贺天看着只觉得害羞的他好可爱。
“你不是陪你父亲去了吗?陪完了?”
莫关山能感觉到贺天的笑容僵了一下。
“没看到他我就回来了。”
贺天躺下身,伏在莫关山腿上,突然摆出了一副很弱小的姿态,就像是小狗对着主人撒娇一样。
“莫莫收留我吧。”
“啊?”
“家里就我一个人,到了晚上我会害怕。”
用着小孩子的语气说话,太犯规了,好像一条大狗塌下了耳朵。
犬科动物独有的特点,装起可怜来谁都不忍心伤害,莫关山此刻只想使劲揉他的头发。
“你是在撒娇吗?”
“哈哈,那你快来摸摸我的头。”

莫关山安静了几秒,真的伸手摸上了他的头发。
温柔的莫关山,对于贺天来说就像诱人的毒品,一但上瘾就再也戒不掉了。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该多好。
这里有他喜欢的玫瑰香,还有他爱的莫关山。

(十)

莫关山醒来时感叹着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然一定又要被班主任教育了。
看着身边睡着的贺天,好像幸福就这么简单,早晨睁眼就能看见喜欢的人,平凡又幸运。
起床,洗漱,做早饭,所有平凡的一切因为有贺天在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莫莫,晚上我想吃咖喱,我记得你会做吧,有次聚会就是你做的饭。”
贺天环上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那一会儿我去超市,你在家好好待着。”
“我要和你一起。”
“那就一起去,你付钱。”
贺天满意的笑了笑松开他就去了洗漱间。
莫关山心里也觉得温暖,他们这样,好像生活在一起的夫妻,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对方的参与。

说好的一起去超市,莫关山却离了贺天快三米远。
“为什么这样?”
“老子怕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贺天快步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怕什么,这样可不是莫仔的作风。”
贺天拉着他向前走着,莫关山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看了好久。
人生莫大的幸运,你喜欢的人也刚好喜欢你。
刚步入超市的门,贺天就好像很激动的环上了莫关山的脖子。
“你他妈犯什么毛病。”
“就。。。和喜欢的人来这种地方,这感觉挺妙的。”
挺妙的。。。莫关山在心里点了点头,确实是挺妙的。
莫关山站在冷冻柜前看着里面各式各样的雪糕,伸手拿起了一个又被贺天按了回去。
“你病还没好。”
莫关山看着贺天心里有些埋怨,“又不是真的胃肠感冒,好不容易有些他想吃的。”
贺天拉着莫关山去了熟食区,里面食物的味道让莫关山开始犯起了恶心。
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对着垃圾桶呕吐了起来,贺天担忧的看着他,将瓶盖拧开把水递给他。
“还要吃凉的,自己什么胃不知道。”
莫关山被生理反应激的眼泪泛了出来,贺天心疼的摸着他的背。
“我陪你再去医院看看吧,胃肠感冒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好。”
莫关山喝了口水摇了摇头。
“用不着,就是胃病,早晚会好的。”
“不行,我不放心。”
“真的没事,我家里有药,吃了就好了,哪有病好那么快的。”
在莫关山的坚持下,两人还是回了家,要不是看莫关山能吃两碗米饭的份上,贺天还真不信他没事。
莫关山吃了饭就坐在沙发上吃那些从医院拿回来的药,药瓶上花花绿绿的,写的都是看不懂的文字,都是些
进口药。
贺天拿起了看了看。
“这什么药?法国产的?”
莫关山拿过来放回了抽屉,“一些胃药而已。”

看着每天都在学校待在一起的两个人,见一没有高兴的笑容,而是多了一些心酸。
贺天是知道的,这种幸福的生活包裹着层层谎言。

“莫莫。”
贺天躬着身体伏在窗边,将手伸进窗户去揉莫关山的头发。
莫关山的耳朵动了动挣开了眼。
“该吃午饭了。”
贺天对着他笑,温柔的摸他的头,莫关山提了提精神走出了教室。
“你想吃什么?”
“我们逃课吧。”
“嗯?”
贺天有些惊讶的看着莫关山,没想到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去哪?”
“去超市吧,买回去我做饭。”
两个人又来到围墙旁,这是逃课的最佳地点,半人高的围墙,贺天一跃就爬了上去。
“来吧。”
莫关山拉住他的手,被带着爬上了围墙,因为高度问题,莫关山很慢才一点一点落了地。
“这点高度你跳不下来?”
“老子怕高行了吧。”
看着莫关山还牵着自己的手,贺天握起来晃了晃。
“这次不怕别人看了?”
莫关山看着在自已眼前晃来晃去十指相扣的手,用力握的紧了紧。
“嗯。”
去超市的这一路,莫关山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总盯着贺天看,偶尔会对他笑笑。
“你总盯着我看干什么?”
“谁。。。谁他妈总看你了。”
贺天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我家小猫真能说谎。”
贺天总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感觉莫关山和平常不太一样,可以说,是变得主动了?

“就知道吃,啥也不知道干,滚去洗菜。”
“洗洗洗,莫莫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
贺天拿着几个土豆笑着去了清洗池,一双手环过他的腰将围裙随意系在了他的腰上。
“我以为你会抱我。”
莫关山的脸很快红了起来,双手却攀上他的胸膛抱了他一下,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拥抱,贺天却像个得到骨头
的大狗,猛的扑上了莫关山。
“操你大爷,贺天!给我起开。”
“莫莫难得这么主动,我得把握好机会。”
贺天认真思索了一下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好像一切都超出他想象般的高兴。
“你他妈别乱摸。”
“你好像胖了点,腹肌都快没有了。”
莫关山推开他,把衣服放了下来。
“先做饭,我都饿了。”
这顿饭因为贺天的玩闹烹饪的时间长了不少,将菜都摆上桌子两人才发现都快到晚饭时间了。
“怎么做这么多?今天是什么日子?”
“就是太饿了多做了点。”
看着莫关山鼓着腮帮子吃饭的样子,贺天拿筷子怼了怼他的脸颊。
“你这样挺可爱的。”
莫关山看着眼前对他笑的贺天,眼里居然泛起了眼泪。
“怎么了?”
贺天像是受到惊吓一样从椅子上站起身,凑到他身边为他擦去眼泪。
“怎么哭了?”
“操!咬到姜了,辣死老子了。”
贺天像松了口气一样,给他到了杯水又宠溺的揉揉他的头发。
“喝口水吧。”
莫关山接过水杯,手指紧抓着杯子,如果贺天还对他像以前那样就好了,冷漠,厌恶,可有可无。
至少这样,他能离开的干脆一点。。。

在今天上午,在所有人都在上课的时间,莫关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她好像消瘦了很多,一个女人独自
撑起一个家,眼神里充满了坚强。
站在办公室里,班主任正在找他的学籍档案。
“小莫,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去南城念书,这样可以和妈妈在一起。”
“为什么要走?”
“你父亲的债越累越多,我怕他们找上你,妈妈这次回来就是来给你办转学的,马上就要走,你回家收拾收
拾东西,明天就到妈妈那去。”
“妈,我。。。”
“你没有选择的,妈妈知道你在这有喜欢的人,我不介意他是男是女,但是,我们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我见过他,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是小莫,我们和他,不是一类人,趁着还没有陷入太深,就离开吧。”

幸福的日子过得多了,莫关山都快要忘记自己背负的东西了。
和贺天在一起的日子是他生命中的一颗珍贵的珍珠,得到了就装进盒子保存起来,让它永远珍藏。
当初在一起,他就只想着开头与过程,从不敢去想结尾。
不该碰的人别碰,不该是自己的人就别去觊觎。

现在,他的报应来了,不是贺天推开他,而是要自己从他的生命中离去,无论哪种方式,他都要变得遍体鳞
伤。

(十一)

“莫莫,莫莫。”
贺天挣扎的睁开了眼,阳光照在脸上引起微微的暖洋。
晃了晃有些微晕的头,看着身边早已泛凉的空位坐起了身。
“九点了啊,怎么不叫我。。。”
九点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白水,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留了两个字,再见。

这是莫关山想了一夜,最终写下的话。
想说的太多,想解释的也太多,他写了无数个版本,只能写下这两个字。
给贺天的那碗汤里融了两粒安眠药,因为他懦弱到没有办法当面说出离别。
一场美丽的梦,总有终止的时候,哪怕他曾想过想向贺天寻求帮助,他那么有钱,一定会帮助自己和母亲。
但那些债务,是个无底的洞,贺天,也只是一个家境优越的高中学生,他对贺天的感情不是掺杂了任何利益
成分。
母亲说的对,贺天是个很优秀的人,所以,他值得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因为他去抛弃自己那个优越的家。

莫关山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贺天。
早在贺天来到他家的第一天贺呈就来找过他了,告诉了他孩子的真相与贺天即将结婚的事实,提出了想要这
个孩子的请求与那个诱人的合约条款。
他拒绝了,虽然很惊讶于贺呈的想法和计划但却莫名的明确了自己的地位。
他和贺天,不是一路人,他那是他的奢望,而不是希望。
奢望比希望多了一点,那便是奢侈,是他不该有的奢侈。
只是那时,他仍然执迷不悟,想和贺天一起抵抗这些不公的命运,想和贺天一起养大这个孩子,他甚至幻想
到了和贺天一起去接这个孩子放学,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去游乐场。
但总归,他缺少了一份底气,这就是他没有告诉贺天他怀孕的原因。因为没有底气,能与贺天一起度过余生。
母亲的到来,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再坚强的莫关山,也不想拉着贺天一起体会这份苦难的坚强。
他已经在地狱里了,总不能让贺天也一起陷进地狱。
哪怕在离开的最后一刻,他还带着奢望,再见,也许还能见到吧。

莫关山坐在贺呈的车里,在那张合约下签下了名字。
“那里什么都有吧,我可什么都没带。”
“那是为你买下的地方,想要什么你可以提。”
丘拿起那份合约装进了档案里,对着沉默着的贺呈点了点头。
“你父亲的债务我们负责还清,钱也已经打到了你母亲的账户。”
莫关山惊讶于他们的办事效率,却也厌恶自己的无能,他们只是随便说一说,就能解决足以压制他一生的难
题。

莫关山跟母亲道了别,他很感谢母亲能够理解他的决定,也感谢贺呈,没有以一个甲方的态度去强硬的要求
母亲接受这个现实,他们一起编造了一个谎言,给了母亲一个美好的希望。
莫关山站在那栋房子里,里面有几个仆人,有男性有女性,他们都是 OMAGA,都是来照顾他的。
屋外是个花园,这个季节没有什么花只是有些光秃的枝干但是却被装饰的别有洞天。

“莫先生,您该吃药了。”
都是些安胎补气的药,着实是很苦,每次他喝了几口,就恶心的不行。
展正希有时会来看他,贺呈会派他来送各种东西。第一次在这见到他还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他们签了保密协
议几乎没人知道他在这里,但当听了展正希的身份与立场后,他就理解了那时展正希对他好的原因。
他很高兴,能交到展正希这个朋友,有时会听他讲讲见一,但是有关于贺天的事他是绝口不提的,莫关山能
理解,也不会去追问。

六个月后。

“你今天精神挺好的。”
展正希放下手里的东西,都是些糕点,这里的人不让他吃太多甜的,展正希做的糕点不是很甜但要比厨师做
的好吃太多。
“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
展正希摸上他的肚子,感受到一点异动就笑了起来。
“挺健康的。”
“天天惹得老子睡不好。”
“等再过几天孩子出来了,你就轻松了。”
“你什么时候走?”
“等他出生了我再走,我会在医院陪着你。”
“你走了,见一一定很难过。”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留在这的理由了,更何况,见一本来就讨厌我,我走了他会轻松点。”
“本来还想你要是做这个孩子的干爹,能教教他打架什么的。”
展正希笑着摇了摇头。
“估计我也不怎么能见到他了,还是趁着现在多和他说说话吧。”
展正希说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也变得有些伤感。
“他们会对他好吧。”
“至少没人敢惹他,毕竟这是贺家唯一的孩子。”
莫关山忍着自己的眼泪,自从他怀孕后好像很容易流泪。
他其实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的孩子能一直和贺天在一起,虽然背负了很大的使命但他一出生就活在了终点
线上,至少比跟着莫关山强了无数倍。
展正希揉了揉莫关山的头发。
“和我走吧。”
“嗯?”
“和我回加拿大,跟着我做事。”
“我能给你干什么,别开玩笑了。”
“小莫,你很坚强,但你不够勇敢。”
“啊?”
展正希突然变得这么正经让莫关山有些不知所措。
展正希笑了笑,点了点头。
“就当你答应了。”

(十二)

“见一。”
展正希站在床边,将滑落到地上的被子拾起来盖在见一身上。
阳光打在见一脸上,睫毛在微微煽动,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更像是泛着钻石的光亮。
那头金黄的头发随意贴在脸上,双唇微启。
展正希的目光从脸颊到脖颈直到微掩的锁骨,下意识的俯下身,在见一的额头落下一吻。
拨弄几下他的头发,又将被子提了提。
“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
看他睡得正香,还是不忍心叫他起床。
手机的震动让展正希回过了神,看着上面的号码展正希快步走了出去。
当走进贺家的私人医院时,展正希被丘拦了下来。
“别再进了,你会暴露。”
“怎么样?”
“在手术室里了,目前来看情况还算稳定。”
展正希喘了口气靠在了墙边,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楼梯口又看了看对面整齐排列着保镖的楼梯。
“呵。”
丘侧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展正希轻咪起了眼。
“你也觉得可笑吧。”
对面的楼梯,通向着的是白薇所在的手术室。展正希想都不用去想,那外面一定站着很多人,包括贺天,贺
呈,还有他们的父亲。
如此可笑的一场表演,导演是贺呈,主角是白薇,而助演却是莫关山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
甚至作为朋友的展正希,都充当着坏角色,明明知道真相,却如此配合这场表演。
两人走出了医院外,靠着围墙点起了烟,展正希眉头紧锁,看的出来紧张的满头是汗。
“我看你比里面生孩子的紧张多了。”
“如果出了意外,你们一定会牺牲莫关山去留下孩子,对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
展正希抬起头对上丘的眼睛。
“丘哥。。。”
“正希,无论结果如何你没有必要去承担任何责任,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丘将烟捻灭扔进了垃圾箱。
“什么时候走?”
“等小莫生完就走,飞机已经在等了。”
“那还有几个小时呢,不去和见一道个别?”
“不用了,以后会见到的。”
“这么确定?”
展正希笑了笑。
“当然,不止是我。”

当莫关山听到婴儿的啼哭那一刻,精神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他没来得及看那个孩子一眼,只是伴随着孩子的哭声陷入了黑暗。
再睁开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一只手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还好吗?”
莫关山坐起了身,感觉自己没了那个大肚子确实是轻松不少。
“孩子还好吗?”
展正希冲他笑笑。
“医生说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我真的蛮佩服你的,这可是世上最伟大的工作,你完成的很好。”
“操,你夸人就不能不带着官腔。。。”
听着莫关山还像以前说着脏话开着玩笑,展正希也放下了心。
“小莫,我们已经在加拿大了。”
“这么快?”
“不快,你睡了一天了。”
“怪不得老子挺饿的。”
“想吃什么?”
“咖喱牛肉吧。”
“医生说了最好是吃流食,只有粥。”
莫关山对着面前的粥皱了皱眉,明明怀孕时为了孩子的健康不敢吃这个不能吃那个,居然都生完了还是只能
喝粥。。。
“我看别人的月子餐都很好吃。”
“你和女人身体结构又不一样。”
“我操。。。”
“行了,喝吧,等你恢复好了,请你吃好的,我出门一趟,有事你找他们就行。”
展正希穿起外套慢慢出了门,当房门缓缓关上,两个人的表情都沉了下来,展正希站在门外静静的靠在墙边,
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啜泣声才迈开步子离开了。
展正希是懂他的,那副强撑起的笑容比哭还让人心疼。

“老大,您辛苦了。”
展正希下了楼,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字排开对着他整齐的鞠了一躬。
“每次发来的文件我都看过了,做的不错。”
莫关山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展正希冷着一张脸在对着那几个男人吩咐着什么。
那几个男人看着都是一副凶相,返祖都是猛兽一类,似乎看起来和那个被叫做丘哥的人透着差不多的气场。
自己不会入了个黑帮吧。。。
那几个男人突然将目光都转向了他,展正希也看了过来,莫关山突然就怔住了,压迫性的气场让他动弹不得。
“老大,那个孩子。。。”
“他叫莫关山,是我的合伙人。”
“二当家?”
“对。”
“给我们一个理由。”
“有了他,贺家就会站在我们这边。”
展正希看了莫关山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
就这一眼,莫关山似乎读懂了那时展正希说的话。
你很坚强,但不够勇敢。

他说的对,如今他已经不在有那些债务缠身,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
如果变得勇敢,他也能改变这一切吧。

“你们不能真是个黑帮吧,这么酷。”
“什么啊,我们是做安保行业的,守法公民。”

(十三)
七年后。
南城。

“护士,请问莫关山在哪个病房?”
“二楼,201。”
展正希向着病房以最快的速度跑去,看到病房里坐着的莫关山才慢下了脚步。
“展正希?”
“嗯。”
莫关山冲着他的方向无奈的笑笑。
看着莫关山头上裹着纱布,手上还打着点滴,不过就是让他自己开车出趟门就出了这种事故。
“我就是躲了只猫而已,没想到就撞到围栏上了。”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问题。”
正说着话,医生拿着几张 X 光片就走了进来。
“你是他的家属?”
“我是他朋友。”
“你朋友没什么事,就是脑中有血块,压迫了视觉神经,可能会导致暂时的视力下降或是失明。”
“暂时?”
“看情况大概一两个月就会好,定期来做检查,按时吃药。”
展正希走到莫关山面前晃了晃手,莫关山紧皱着眉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事物。
“我能看见个影子。”
“你好好在家休息几个月吧,新基地的事情我来负责。”
点滴瓶中的液体越来越少,当接近终点时护士拔下了针头。
这位年轻的女护士悄悄看了展正希一眼,差点把本要插进橡胶管的针头插在了自己的手上。
“谢谢。”
“不客气。”

展正希扶着莫关山出了医院又将他送回了家。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公司了。”
“嗯。”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听见了门落锁的声音莫关山摸索着回了卧室,换了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刚刚还只是看东西模糊而已,现在几乎看什么都是茫茫一片。

因为是做安保行业的原因,展正希家里从来没有仆人,这个行业干久了,最谨慎的就是家贼难防,所以这栋
别墅里除了偶尔会有公司里的人来基本上就只有莫关山和展正希两个人,打扫,做饭一切都靠自己。
莫关山虽然对于学习没什么头脑,但在管理方面却上手的很快,展正希看的没错,他不是头脑不好,只是没
用对地方。
这几年他与展正希一起将展家的产业重心逐渐转移到了国内,连轴转的日子过得多了倒也不觉得辛苦。
这次他出了意外,估计一切都要麻烦展正希了。莫关山这样想着还是坐起了身,好不容易在家休息,总要做
点事吧。
门铃声突然响起着实将莫关山吓了一跳,视觉下降了好像其他感觉都变得敏感起来。
摸索着走到了门前,按下了通讯键。
“哪位?”
“莫总,这有一份文件很急,需要您签字。”
听着是助理的声音,莫关山松了口气。
“这是之前已经审核过得,只差您一个签字了。”
“正希呢?”
“展总出去谈新基地的合约,文件又急所以来找您了。”
助理将笔递给他,指向签字的地方。
“签这里,展总跟我说了,您现在看不见东西要休息几个月。”
“辛苦你了。”
“展总说他请了人来照顾你,应该一会儿就会到。”
“嗯。”
请了人。。。展正希找的人应该信得过。
助理走了之后真的来了一个人,是用钥匙进来的,他进来时莫关山还在屋子里睡觉,如果不是因为饭香味估
计莫关山连家里来了人都不知道。
莫关山缓慢的走出了房间,摸着楼梯的扶手下了楼,听着厨房叮叮当当的声响,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晃来晃去,除了黑影什么都看不清,应该是因为他穿了黑色衣服的原因。
“是展正希吗?”
那人似乎停下了动作,莫关山只感觉这个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只大手抓上他的手腕,用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划了几道,弄得莫关山手心里痒痒的。
(我是来照顾你的。)
原来是展正希找来的人,用在他手心里写字的方式交流,应该是说不了话吧,哑人吗。
“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
“展正希还没回来吗?”
(他出差了,大概半个月后回来。)
莫关山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
感觉对方好像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在他手心写下两个字。
(小贝。)
“小贝。”
感觉到对方好像点了点头,虽然在莫关山看来只是一个白色的物体动了一下,但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手臂。
“我们去吃饭吧。”

贺天看着自己面前笑着的莫关山,想要揉揉他头发的手停留在了空中。
听到他出车祸的消息立刻就从东城赶了过来,当看到在床上睡着的莫关山,心疼的眼睛开始泛红,头上裹得
纱布早就被血染红了,贺天温柔的给他换了纱布,又给他手臂上的划痕上了药水,所有的动作都如此轻柔,轻柔
到莫关山都不知道他做了这一切。

贺天将勺子放进莫关山的手里,在他的另一只手的手心写下(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放到你面前的盘子里。)
“我吃什么都行。”
贺天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到盘子前,在里面夹了很多菜。
莫关山尝了一口满意的笑了笑,是咖喱牛肉,和自己做的味道很像。
(好吃吗?)
“很好吃。”
贺天握着他手腕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我学了很久。)
莫关山嚼着牛肉点了点头,“真的很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人有种很亲切的感觉,返祖是狗吗?怪不得好像给人一种听话又温
暖的样子。
眼睛看不清后的第一顿饭胃口却意外的好,莫关山庆幸着自己没有因为家里来了陌生的人而拘谨,反而对这
个人很有好感,总是细心又温柔,虽然不能说话但让莫关山感觉很温暖。
莫关山躺在床上时贺天给他盖好了被子,在他手心里划下两个字,晚安。
“你和展正希怎么认识的?”
(以前是邻居。)
按理来说,跟在展正希身边这么多年他的朋友自己应该都见过,这个人应该不住在南城,也许也是从加拿大
回来的吧。
“我们应该见过吧,感觉还挺熟悉的。”
贺天的瞳孔放大的一下,温柔的笑了笑。
(早点休息。)

(十四)

莫关山离开的这七年,贺天却从未离开过他身边。

那场婚礼注定了是个笑话。

贺天站在台上,被问着愿意与否,那一瞬间所有与莫关山的回忆都涌现在脑海。
他知道莫关山离开的原因,甚至知道一定是贺呈与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是因为白薇才离开的,还是因为我骗了他才离开的呢?
无论是什么答案,受到伤害的都是莫关山。
自私的贺天与充满阴谋的贺家,合起伙来欺负他,如果是自己也一定不想再留下了。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和你结婚。”
贺天将手上的戒指脱下,放到了白薇手中的捧花里。
“孩子我会负责,如果你想要贺家女主人的身份我也可以给,但我给不了你一个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
是富有都能共同承担的丈夫,毕竟,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而我,除了你的名字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了
解。”
贺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了台,在路过父亲时与他对视了一眼。
“只要您允许我不结婚,您的要求我都答应。”
看着父亲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的来呵斥他,贺天心里已经清楚了,原本他不想接手的东西,怎么都逃不过父
亲的规划。
众人虽然惊异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就连白家都不敢多言。
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贺家给了白家难以想象的补偿,但只有一个条件,贺家只要孩子。

当宾客散去,贺天坐在角落,地上散落着烟尾,手里还掐着香烟。
贺呈迈着步子走到他的面前,遮住了灯光,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如果今天站在台上的是哥, 你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吧。”
贺呈坐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抢走了贺天手上燃了半只的香烟。
“不准抽烟。”
贺呈掸了掸烟灰,虽然冷漠着脸,但离得很远的丘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有些高兴的表情。
“无能为力的滋味怎么样。”
贺呈起身向着丘的方向走去,“如果是我,我可能会杀了她。”
贺天看着贺呈的背影,想到了小时候曾经出现过的那个女人,并肩站在贺呈身边,可只出现过一次。
贺呈是贺呈,贺天是贺天,贺天很不屑于他的做法,就本质来说,贺天其实更为高尚,尊重生命又能直面问
题,这也算是双赢。

当贺天回到莫关山的家中去收拾东西时,那几瓶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拿出手机对着上面他看不懂的文字查看了一番,所有真相全都浮出了水面。
原来莫关山。。。怀了他的孩子。
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贺呈,甚至平生第一次与贺呈针锋相对。
“这是你计划的,对吧。”
贺呈一如既往的平静,将文件一合,把抽屉里许久未动的孕检报告拿了出来。
“它落到爸的手里,你觉得结局会是什么?”
“一只野猫,怀了本不该有的孩子,先不论血统问题,贺家的产业将来会由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继承,爸会
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贺天紧握着那份孕检报告,却最终明确了现实。
他需要足够强,才能保护他的爱人和孩子。
十八岁之前的贺天是无所畏惧的,但上天给了他一份残酷却又特别的成人礼。

孩子出生那一天,贺天在病放外哭的直不起身,因为他知道,莫关山就在这所医院的另一个病房,也许拼尽
了全力才生下了这个孩子。
他给他取了名字,单字一个阳。

太阳是山河送给天空的礼物。

这是贺天在书中看到的句子。
很像他们,那个把阳光带给他的人所生的孩子,就是给予身处黑暗的他最好的礼物。

从那天开始,为了这个孩子,更为了莫关山,贺天开始过上了他最厌恶的生活。
和形形色色的商人打着交道,与各种肮脏的生意某算着利益,父亲说的没错,贺天的头脑最适合经商。

起初的三年,莫关山在加拿大,贺天就总会偷偷跑去加拿大看他,每次都是离得很远看他一眼,心满意足的
回来接着投入工作,好像莫关山就是他的蓄电池一样,能带给他无数的动力。
有时他会带着贺阳一起,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婴儿,站在离莫关山不远的地方指给他看。
“阳阳你看,那是爸爸。”
血缘关系真的很奇妙,贺阳每次看到莫关山都会笑着抬起手冲着莫关山的方向摇晃。

后来莫关山回到了南城,贺天去看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通过展正希的帮助,他能进到公司里去看他。
贺阳最喜欢趴在玻璃上看着里面认真工作的莫关山,这种时候他一转头就能看到爹地温柔的微笑。
“爹地,爸爸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等爸爸想回家了就会回来。”
虽然每次都是匆匆一眼,但对于贺天来说已经算是奢侈。

“爹地,你说我们写的信爸爸会看到吗?”
“会看到的,爸爸都收好了藏起来了。”
“那他为什么从来都不回给我们。”
“爸爸可能忙的忘记回信了吧。”
贺天笑着摸上贺阳的头,那是他最满意贺阳的地方,那头带着弯的黑发,摸起来和莫关山的头发手感很像。
后来贺天干脆自作主张将贺阳的头发染成了和莫关山一样的绯红色,虽然脸还是和贺天长的如出一辙,但是
身上也透着莫关山的影子在,贺阳对于自己的新发色和爸爸一样这一点向着大伯和干爹炫耀了很久。

如此纨绔的贺天,在成为一个父亲之后如同脱胎换骨一样,成熟稳重也成了他的代名词。

如果没有这场车祸,这场默默无闻的守护人生还不知道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天灾人祸,命不由人。

贺天再也等不了了,生离能忍受,但他绝对接受不了死别,这是让贺天付出行动的第一根蛛网。

“展正希,做个交易。”
(十五)

“小贝。”
听到向他靠近的脚步声莫关山才放下心来,房子里一直很安静心里总是缺了一份安全感。
这人还是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在莫关山眼中倒变得显眼起来,起码他能分辨出这是人而不是物体。
贺天轻抓起他的手腕,在手心写下,早安。
“早。”
(今天想做点什么?)
“去公司吧。”
贺天看着莫关山皱起了眉,都看不清东西了居然还想着工作。
(你需要休息。)
“在家待着太无聊了。”
在家待了几天,心里始终想着公司的事情,忙的习惯了一旦休息总是有各种的不安。
商量无果,贺天还是带着莫关山出了门。
坐在车里,贺天看着平板里自己的秘书发来的各种邮件,为了陪莫关山他把工作地点就转移到了各种地方。
展正希的家,展正希的公司,楼下咖啡厅,还有地下室的储物间,他经常在那里进行视频会议。
“一直没问你,你是做什么的?”
这么年轻,肯定不是专职照顾人的,也许也是做保镖的吧,因为感觉还挺壮实的。
(保镖。)
果然,他猜的没错。
“做了多久了?”
(四天。)
“原来我算是你的第一个雇主吗?”
(嗯。)
不是第一个,是唯一一个。
车晃动了一下便到达了目的地,贺天将莫关山扶出了车,带着他上了楼。
莫关山拉着贺天的手臂,对着每一个向他问好的人点头,总觉得今天每个人向他问好都有点奇怪,说不出的
感觉。

莫关山坐在办公室里,贺天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总是有各种员工拿着策划案来向莫关山展示,因为新基地
的训练计划和商业方案,每个人都想崭露头角。
贺天在一旁听着却从不参与意见,那些进来的员工知道他的身份,好像相比较莫关山更紧张贺天,有的人声
音里都有些颤抖。
“你很紧张?”
贺天对着那个员工摇了摇头,示意他小心说话。
“没有,就是嗓子不太舒服。”
“最近要变天了,不要生病了。”
“谢谢莫总。”
在贺天的注视下这名员工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贺天将手里的平板放下,扯了扯莫关山的袖子。
莫关山放下笔伸出了手。
(我出去一趟。)
“去吧。”
贺天好像出去了很久,回来时莫关山听见了饭盒打开的声音。
贺天将菜里的葱花都挑了出来,将勺子放进莫关山手中。
莫关山说了句谢谢就吃了起来。
(下午早点回去,你需要休息。)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下午我儿子会来找我,可以带去你家吗?)
莫关山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方向。
“你有儿子了啊。”
贺天笑着却又无奈的摇摇头,这话要是让贺阳听见肯定会伤心好久。
(是的。)
莫关山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年轻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那我们回去的时候多买点好吃的吧,他喜欢吃什么?也买点零食吧。”
(好。)

贺天将莫关山送回家就出了门,站在门口等着秘书的车,贺阳从车上下来小跑着冲过去抱住了他。
“爹地!”
贺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几天我不在,有没有好好上课?”
贺阳点了点头。
“有啊。”
秘书笑着点点头就开车离开了。
贺天蹲下,拉着贺阳的手。
“阳阳,一会儿见到爸爸不可以叫爸爸要叫叔叔。”
“我知道,你说过了。”
“所以如果爸爸不认识你也别伤心,爸爸现在眼睛看不见,你要照顾爸爸。”
“那等爸爸眼睛好了是不是就认识我了?”
贺阳期待的看着贺天。
“嗯,那时候爸爸就会和我们回家了。”
贺阳用小手拍了拍贺天的肩,抱着他的脖子学贺天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
“爹地别急,爸爸很快就会好的。”
贺天笑了笑。
“阳阳也别急,爸爸一定很喜欢你。”

贺天带着贺阳进了门,听见开门声莫关山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叔叔好。”
贺阳乖巧的问了好换了鞋,有些激动的跑到了莫关山面前,拉起了他的手。
“我叫阳阳。”
“阳阳你好。”
莫关山冲着这个小小的人影笑了笑。
“欢迎你来玩。”
贺阳拉着莫关山坐在了沙发上,贺天看着他们竟然红了眼眶。
果然这种场景就算在心里想过再多遍仍然没有现实中更让人感动。
贺天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听着沙发上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好像生活就该如此美好。
他期盼了很久的三口之家,现在正在如期上演。

(十六)

当深夜来临,本来空旷的房子终于变得热闹起来,吃了晚饭贺天去厨房洗碗,留下贺阳与莫关山一起坐在沙
发上。
贺阳吃着苹果,莫关山就坐在一边,听着贺阳给他讲学校里有趣的故事,莫关山能听的出来,他很兴奋。
“叔叔,你喜欢阳阳吗?”
莫关山冲着他一笑,“喜欢啊,阳阳这么聪明一定很多人喜欢。”
贺阳哈哈的笑着,“爹地说的没错,你真的喜欢阳阳。”
贺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做的花塞进了莫关山手里,暗红色的纸折起来最像玫瑰。
“这是美术课做的折纸送给叔叔。”
莫关山仔细摸了摸,感觉的到,是一朵折的很精致的玫瑰花。
“你手真巧,谢谢阳阳。”
“叔叔。”
“嗯?”
贺阳突然靠在了莫关山的身上,小小的脑袋贴在他的手臂上,虽然隔着衬衫,但能感觉到贺阳柔软的头发。
“我能靠一会儿吗?”
“好。”
贺阳沉默了很久,莫关山倒觉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子的头发真的很软。
“怎么不说话了?”
“叔叔身上有一种充满阳光的花香,很好闻。”

你的香,里面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很多年前,那个人也这样说过自己。

还未经过性别分化的小孩子是闻不到信息素的,但是贺阳却说出了同样的话。
这是贺天总对他说的话,爸爸的身上有一种带着阳光味道的玫瑰香,贺阳一直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是不是
比温室里那些玫瑰还要特别。
当他靠在莫关山身上,他似乎真的闻到了那种味道,温暖又熟悉。

莫关山愣了几秒,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更没有阳光的味道,只有很轻微的洗衣液的花香味。
“有吗?”
莫关山的问题却没有得来回答,贺阳靠着他的手臂,呼吸平稳,好像已经睡着了。
莫关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让贺阳这样靠着,他怕动了会吵醒这个小家伙。
没过几分钟,莫关山眼前出现一个黑影,应该是小贝,手臂上的重量不见了,阳阳被他抱了起来。
脚步声又离远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贺天拉起他的手,仍然在他的手心里划着字。
(谢谢你。)
“谢什么,你来照顾我应该是我谢谢你,好像我把阳阳的爹地抢走了一样。”
(打扰你休息了。)
“我自己也是无聊,阳阳又听话又乖,我很喜欢他。”
(累吗?)
“有点吧,那我也上楼了。”
莫关山抓着贺天的手臂慢慢上了楼,当他坐到床上时,贺天刚要走却被拉住了衣袖。
“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对方点了点头,就拉过了椅子对着莫关山坐了下来。
莫关山伸出手,贺天就拉了过来。
(说吧,我陪你。)
“阳阳说是你一个人把他带大的,你的儿子真的很优秀,你是个好父亲。”
(谢谢。)
莫关山停了几秒,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今天见到阳阳,心里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就被触动了。
看到这般大的小孩,他就总会想到过去那个自己还没见过面的孩子。
他永远都在逃避对他们的想念,让自己不停的工作来忘记贺天和孩子,但他控制不了,在无数个寂静又孤独
的深夜,无数次的落泪。

慢慢的一个温热的触感拂上他的脸,是小贝,在为他擦眼泪。
回过神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再也收不住了。
“对不起,我,我也没想到会哭。”
莫关山想把手抽出来却被贺天一把握住了。
“小贝。”

“别哭,我在。”

莫关山怔住了,他全身有些僵硬的坐在床上,因为眼泪,眼前的景象变得更加模糊,只有灯光的影子。
这是。。。贺天的声音。

“莫莫,回来吧,我和阳阳都很想你。”

莫关山突然有些激动的想要把手挣脱出来,但怎么也敌不过贺天的力气,贺天看着他的举动,心里突然升起
一种冲动。
这算什么,就这么不想见到他吗?
“放开我。”
衣料摩擦的声音在莫关山耳边响着,贺天一只手扣着他双手的手腕将他按在床上,另一只手只是温柔的去擦
他的眼泪。
“狠心的莫莫。”
“贺天,放手!”
“给我个理由。”
“你。。。你已经有妻子了。”
贺天又是那副眯起眼的表情,好笑似的看他。
“所以呢?”
“所以。。。”
“你要把我推给她吗?像以前一样,默默的离开?”
贺天俯下身,手开始在莫关山身上游走,隔着布料但贺天碰过的地方都变得炙热起来,莫关山摇晃着双腿挣
扎了起来。
“贺天!你。。。”
“嘘。”
贺天用手轻触着他的唇,来回摩挲。
“如果阳阳醒了看到他的父亲在他面前强迫别的男人,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莫关山的动作戛然而止,惶恐的睁大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看不清贺天的脸,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想干什么?报复我吗?”
报复他以前狠心的抛弃贺天,又拿他的孩子去还债吗?
贺天将头窝在他的肩窝,双唇贴在他的耳边。
“我现在想做什么,你都反抗不了吧。”
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又痒又热却充满了色情意味。
“别。。不行。。贺天。”

(十七)
“我现在想做什么,你都反抗不了吧。”
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又痒又热却充满了色情意味。
“别。。不行。。贺天。”
贺天的手伸向他的胯下,果然因为许久没有过慰藉正索求着抚慰。
“莫莫,我想要你。”
低沉又充满诱惑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开大半,大片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却微微发烫。
“不行,贺唔。。。。”
贺天拉下他的裤子就将手探了进去,理智早就不受控制,莫关山挣扎了几下不小心打落了床头的灯,黑暗瞬
间侵袭,贺天猛的停下了动作。
几乎是下意识莫关山就抓住了贺天的手。
“别怕。”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贺天看着莫关山有些焦急的表情,他的莫莫从来都这么温柔。
“莫莫,我好害怕。”
语气中带着几分乞求,贺天知道,莫关山一定拒绝不了。
“别怕,我在。”

做了个许久未做的梦,大片的玫瑰,和站在玫瑰中的莫关山。
很久没做的梦,甚至不愿醒来。

【贺天,再见。】
“不行。”
贺天猛的睁开眼,手里还拉着莫关山的手腕。
“什么不行?”
贺天盯着莫关山看了几秒,手上使了力气就将他拉进怀里吻了起来。
“贺天。。。”
莫关山被吻的喘不了气,眼睛又看不清更加剧了恐惧。
贺天放过了他的唇,余光扫到了他的脖颈,那上面大大小小的吻痕与牙印提醒着贺天昨晚他做了什么。
“莫莫,昨天我。。。”
莫关山挣开他将衣领整理好。
“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做过,你可以走了。”

莫关山走到门口,就蹲在了地上,因为昨晚的事身体早就没什么力气,愧疚感更像是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心
上。

“贺天,还要。。。”

明明是贺天挑起的头而意犹未尽的却是他,明知道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却还是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叔叔,早上好。”
贺阳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心中好像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掺和在了一起。
“叔叔为什么蹲在地上,快起来,阳阳带你下楼。”
贺阳拉起他的手,小小的手抓着他几个手指,提醒着他每一个台阶。
“爹地已经在做早饭了。”
莫关山坐在客厅里但拉着贺阳的手却不愿松开,自己的儿子却叫自己叔叔,落寞又无奈。
贺阳看着莫关山的表情不太好,坐在了莫关山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叔叔是不是不开心了。”
莫关山看向贺阳,他真的很想看清他的样子,偏偏这个时候他看不清,如果今天贺天走了,他也许就再也看
不见贺阳了。
莫关山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阳阳是不是长的很像你爹地?”
贺阳看了看贺天又看了看莫关山。
“大伯他们都这么说。”
大伯,应该说的是贺呈吧。
“你大伯他们都对你很好吗?”
“好啊,大伯,伯伯,干爹,他们都对我特别好。”
“那你妈妈呢?”
莫关山紧握着手指,这才是他想问的问题,那个女人会对他的儿子好吗。
贺阳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阳阳昨天已经说了啊,没有妈妈,只有爹地。”
“白薇。。。不是你妈妈吗?”
“白薇阿姨吗?报道上说白薇阿姨是我妈妈,爹地说那是为了保护爸爸才那么说的。”
莫关山像是恍然大悟般看向贺阳。
“爸爸?”
贺阳下意识的拉紧了莫关山的手,爹地说不让他叫爸爸,刚刚没注意就说出来了。
贺阳停了几秒,突然换上了认真的语气。
“叔叔真的不认识阳阳吗。”
莫关山刚要说话,贺天却抢走了话语权。
“阳阳,过来吧,爸爸不要我们。”
贺天拉过贺阳,用着很委屈的语调。
“爸爸要赶我们离开。”
莫关山急忙站起想要走过去腿却撞上了桌子,贺天走上前扶住了他。
“疼不疼,我看看。”
将他按在沙发上,挽起了他的裤腿。
“都红了。”
贺天温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腿,莫关山摇了摇头。
“你和白薇没结婚吗?”
“没有。”
“为什么?”
“你应该想得到为什么。”
贺阳蹲在地上对着莫关山的腿吹了吹气。
“爹地不是有爸爸吗,为什么要和白薇阿姨结婚。”
莫关山有些不可思议的听着贺阳的话。
“你知道我是。。。”
“当然知道啊,我们总来看爸爸,但是爸爸从来没看过阳阳一眼。”
“是啊,爸爸多么狠心。”
其实贺天有点生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与贺阳都主动送上门了但是莫关山却不接受他们。
“但是你没有告诉我白薇的事,我以为你们是一个家庭。”
“是阳阳说过了,爸爸没放在心上。”
贺阳看着贺天也用起了可怜的语调。
这算什么,明明不是莫关山的错却像是偶像剧里的负心汉一样。

(十八)

“爸爸,以后阳阳保护你就没人欺负爸爸了。”

这是莫关山搬到贺天家后,贺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莫关山不得不承认,当他眼睛看不清甚至辨别不出返祖时,他总觉得贺天与贺阳像两只小狗一样整天摇着尾
巴围着他转,不,是一只大狗带着他的狗崽子。
“没人欺负爸爸。”
“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贺阳趴在他的肩上冲着他的耳朵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秘密?”
“爷爷曾经偷偷告诉我,他早就知道我是爸爸生的,他是为了让爹地变得更好才让大伯把你赶走的。”
小孩子的话虽然天真又简单却着实道出了真相。
莫关山虽然有些惊讶但却不难想到其中的原因。
贺天虽然性格纨绔但从来没有野心,说白了就是个能花钱不挣钱的主,何时把贺家败完了,何时才能知道什
么是努力,但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贺天确实从内而外变了个样。
莫关山望着贺天在厨房那一团移动着的黑影,怎么说呢,好像变得更完美了。
对,变得更加完美又温柔。
莫关山这么想着却觉得有些感触。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在外叱咤风云的谈生意也能细致入微的做家务。
完美情人说的应该是这一种吧。

“爸爸,你在想什么?”
莫关山笑了笑,揉了揉贺阳的头发。
“爸爸在想,爷爷说错了。”
“哪里说错了。”
“大伯没有赶走爸爸,是爸爸自己离开的。”
贺阳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
“那爸爸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不喜欢阳阳吗?”
“是因为爸爸那个时候太弱小了,没有资格站在爹地身边,也没有资格做你的爸爸。”
贺阳晃悠了一下小脑袋,抱住了莫关山的腰。
“那爸爸现在是不是不会离开了。”
“嗯,不离开。”

莫关山曾经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能见到贺天,他一定要把他抢回来,他的爱人,与他的孩子。
要勇敢,但勇敢这一课,他似乎永远都学不会。
他不敢面对的不是贺呈更不是白薇,他不敢面对的是他曾经为了那一纸合约而抛下的贺天与孩子。
所以他逃避了,甚至不敢去看他们一眼,他不想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模样,更不想看到他们过得不好。

可他不知道,他的爱人与孩子原来从没离开过。

一个月后。

“爸爸,回家给我买巧克力饼干。”
贺阳拉着莫关山的手在医院的大厅里上一直叫着爸爸。
“你都说一路了,买买买。”
“阳阳,爹地现在去拿药,你要负责照看好爸爸。”
“我知道。”

今天是复查的日子,这几天莫关山的眼睛已经能看到很多了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刚发现自己能看清一些
东西时,最先找的不是贺天而是贺阳,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究竟长成什么样这情有可原,但贺天为此赌气了很久。

“哪有小孩子染头发的,等黑头发长长一点就去剪了吧。”
“因为那样比较像你。”
“真是无理取闹。”

这是两人和好后第一次吵架,不能算是吵架,顶多就是拌嘴。
最后决定权还是交给了贺阳,小孩子想都没想果断说要保持和爸爸一样的发色。
“本来长的就和爹地很像了,总要有和爸爸像的地方。”
完美的理由,让莫关山败下了阵。
其实莫关山是有些不服气的。
明明是他怀胎十月遭了那么多罪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就长的那么像贺天而不像他呢。

“你们贺家怎么基因就那么强大呢。”
贺呈,贺天,贺阳,还有总在照片上见到的贺天的父亲,长的都很像。
莫关山在去医院的路上想了很久,终于在所有检查都结束时问出了口。
“我生的孩子居然不像我。”
贺天笑了笑,眼里还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
“我也很想让他像你一点,刚看到他时,有点嫌弃他不像你来着。”
莫关山一把捂住了贺阳的耳朵。
“让他听见该多伤心。”
贺阳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爸爸,你该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干过爸爸的基因,为什么我的返祖不是猫咪,明明小猫咪那么可
爱。”
莫关山被问的一愣,贺天却笑出了声。
“咱们家有一只猫就足够了,毕竟那么难养。”
看着贺天的笑莫关山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踢了下贺天的小腿。
“你才难养。”
“走吧。”
贺天牵起莫关山的手而贺阳只能牵着另一旁的塑料袋的绳子。
“我来拿吧,你牵着阳阳。”
“不用,他眼睛好使,能看见路。”
莫关山用手肘怼了下贺天的胸膛。
“他是你亲儿子,小孩子走外面很危险,要不是我看的模糊,我肯定牵着他。”
这种有了爱人忘记儿子的事情在贺天这发生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三个人去看电影,因为电梯超重而响起了警告声,贺天居然想都没想就把贺阳推了出去。
“你他妈是不是傻,他是个小孩子怎么能一个人待在商场里呢。”
“也不小了,走楼梯也没事。”
“你大爷。。。”
最后的结果,就是贺天一个人走了五层的楼梯。

三口之家的日子,貌似总是过得那么快。

黎山后的温室,这么多年已经翻修了无数次,占地面积也越来越大。
贺天听着玻璃门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笑了笑,因为莫关山回来了的缘故,所以这么久了居然才想着来这里
看看。
路过了一片又一片的玫瑰,在快要走到尽头时贺天停了下来。
莫关山就坐在窗旁的椅子上,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的书。
那是贺天放到这里的,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请用一支玫瑰纪念我。

因为书中的这句话,贺天种了半山的玫瑰。

梦中大片的玫瑰海,有着迷人的香气与动情的艳丽,但只要那人不在,所有的一切就都是虚无。

“贺天。”

莫关山冲着他笑,晃了晃手。

“我们真的很幸运。”
贺天笑着握起他的手。
“为什么?”
莫关山放下书,带着疑问与不解。
“因为书里的主人公们,无论二十岁还是八十岁都没有结成婚。”
瞬时间,一个冰凉的触感漫上了无名指。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莫关山,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者疾病,你都愿意陪着贺天不离不弃吗?”
莫关山看着手上的戒指,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愿意。”

没有牧师,也没有亲朋好友,但却仍然神圣与幸福。
这里有贺天喜爱的玫瑰海,
还有他最爱的莫关山。

全文完
野兽法则

番外一

一千零一封信

临近了春节,似乎一切都变得忙了起来。工作如山一般的砸了过来,贺天几乎忙的见不到人。
莫关山辞了职,在以前他们总是上学路过的那条街的街口开了一家花店。
展正希说他是准备安心相夫教子,但莫关山却笑笑,他只是想做回以前的自己。

“爸爸,今天爹地又不来接我吗?”
“他很忙,咱们家总要有一个能挣钱的。”
贺阳坐在车里,手里还拿着今天美术课画的画,炫耀性的拿给莫关山看,莫关山看着强忍着笑容。
不得不说,贺阳还真有抽象派大师的天赋。
“这个小猪画的挺好。”
莫关山看的贺阳的眼神里出现了一抹落寞。
“这是小鸟,爸爸,你这都没看出来那阳阳那些给你的画你是不是都没理解我的意思啊。”
贺阳越说越委屈。
“怪不得你一直不给我们回信。”
“什么信?”
“就是我和爹地给你写的信啊,以前我们想爸爸就给爸爸写信,爹地说你看完了都藏起来了。”
关于贺阳口中的信,莫关山从来没有收到过,但他忽然间想到了书房里那个放在办公桌最下层的盒子,之前
他还奇怪为什么一个不起眼的盒子贺天保存的那么好。

回到家后,莫关山就进了书房,不出所料,那些信都在盒子里。
莫关山数了,一共一千封信,在这个令人吃惊的数字下,却藏着贺天与贺阳的爱和无尽的感动。

每一封信上都写着,给挚爱,莫关山。

按照日期拆开了一封又一封。
贺天那些没能告诉他的话,与贺阳尽自己的努力画的画。
好像那些没有他的日子的点点滴滴,都在这些信里了。

【今天我们去看你了,看着你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样子,我的莫莫永远那么迷人。】

【我的朋友给我寄了几支新品种的玫瑰,它们很香但就是没有你身上的味道。】

【今天阳阳会叫爹地了,偷偷告诉你,其实他先会叫的爸爸,可能他也很想你。】

【莫莫,昨天见一他们为我过生日我喝了很多酒但是梦里梦见你了,你在祝我生日快乐吧。】

【莫莫,今天我们去看你,但是你瘦了,所以我和展正希又吵了一架,他向我保证了,下一次来看你你一定
会胖。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呢,其实可以不用那么辛苦,我会等你,等你回家。】

【今天阳阳和我生气了,原因是我说他画的小狗像只猪,但他后来告诉我他画的是狼,他生起气来真的很可
爱,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我的莫莫生气是什么样子呢,明明那么脾气差的人却从来不和我生气,我知道你爱我,
所以,求求你别放弃对我的爱。】

【今天是你的生日,按照惯例我们去看你了,你和同事去聚餐,我和阳阳就在你身后不远处的那一桌,我们
也给你买了蛋糕,插了蜡烛,唱了生日歌,还有你在餐厅吃的面条,那是我和阳阳给你做的,阳阳打的鸡蛋。
生日快乐,我的莫莫。】
【山后的那些玫瑰越长越多了,但是没有你,好像都变得不美了,我很想你,我的莫莫。】

眼泪早已打湿了一张又一张的信纸。
有一些的信封里还放着贺阳的画。
虽然看起来一团乱,但很奇怪,莫关山似乎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为什么他能如此幸运,拥有贺天与贺阳呢。
莫关山现在很想炫耀,他有个如此深情的爱人与可爱的孩子。

当莫关山走出书房,贺天正在楼下做饭,他看信看的太认真,甚至不知道贺天已经回来了,离得很远就闻到
了,咖喱牛肉。
“你醒了,家里没动静我一猜你就在睡觉,宝贝儿你再等一会儿吧,马上就。。。”
话还没有说完,莫关山的手就环上了贺天的腰,将脸靠在他结实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朗姆酒味,好像
心里总是想赖在他身上一直不松手。
“哟,今天这么主动,我不过是加了两天的班,你就这么想我。”
贺天笑了笑,心里早就做好了被反驳的准备。
“嗯,我很想你。”
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些哭腔。
贺天关了火转过了身,看着眼里含泪的莫关山焦急的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哭了?”
莫关山看见贺天心疼他的表情,心里的某跟弦被狠狠的拨弄了一下。
行为比脑子更快,环上贺天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怎么了?”
关心的话语,温暖心洋。
“我看见那些信了。”
“哈,原来我的莫莫是感动哭的啊。”
贺天松了口气,揉了揉莫关山的头发。
“不哭了,去叫阳阳出来吃饭。”
“阳阳不在家,见一家新养了一只狗,他去看狗了。”
“哦?”
贺天的嘴角坏笑似的扬了起来,一只手环过了莫关山的腰,却坏心眼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们先吃饭,怕你没力气。”
莫关山拽着贺天的衣领贴进了他的脸。
“我的贺天,可从来不等这个。”

夜晚很长,却总是温存不够。

衣服散落在地,玫瑰香混着朗姆酒的味道弥漫在卧室,这可比任何情药更加让人兴奋。

淫靡之音响了半夜最终消失在筋疲力尽的喘息中。

莫关山最后的意识就停留在贺天的吻,再睁开眼,已经临近了中午。

床头放着一个信封,上面还沾着便签条。

(饭在桌子上,凉了热热再吃,今天别去花店了在家多休息。)

第一千零一封信,童话般的数字,童话般的爱情。

野兽法则
番外二
最后一封信

莫莫。

我有时候会想,我究竟有多幸运。
我曾经很讨厌自己的体质,要知道,那些弱小的 OMAGA 其实更能激起强者的保护欲。
但我遇到了你,明明是只猫咪却坚强的伪装成自己是只小老虎。
阳阳今天问我,爸爸和爹地是怎么认识的。
我总是逃避这个问题,因为貌似我们对于何时认识怎么认识都有偏差。
所以最终,我只能告诉他。
我们是在一片玫瑰海里认识的。
也许现在还能懵住他,等到日后,你一定要亲自告诉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因为我也很想听听,你认识我
一定比我认识你早了很多很多。
如果你看到阳阳,一定会喜欢他,我希望你会夸我,我有好好的承担一个父亲的责任。

莫莫,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和我一样幸运,也能遇到一个将自己变得更好的人。
你说自己是活在黑暗里的人,但你仍然把我拉出了黑暗。
事实证明,你说错了,你不只身上带有阳光,还生了一个如阳光一般温暖的孩子。
我会拼尽全力去爱你们,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想给你一个最好的丈夫。
以前你在我这里实在是受过太多的委屈,我总是想,我究竟有什么资格来让你一直喜欢我,但我可能是天底
下最不要脸的男人,就算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仍然会想要得到你的喜欢。

贺天喜爱猫,喜爱玫瑰,喜爱阳光,最喜爱莫关山。
对了,也最喜爱贺阳,不然这个小东西日后一定会质问我了。

今天这封信是最后一封信了,我数了正好是一千零一封信。
现在你回来了,以后的话,我会慢慢说给你听。
我爱你,我的莫莫。

爱你的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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