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落日 (Abo) By古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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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落日(abo)

By 古肆

年下养成。私设舅舅和侄子,老板与小经理

(一)

偌大明亮的办公室里,贺天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文件,手指轻起又落下时不时拿起笔标注一下。

贺天签好最后一份文件后,略微揉了下太阳穴。他起身走向里间的休息室,一边走着一边解开衣袖上的扣子将衬
衫衣袖挽起来。

打开门,一股浓重的雏菊香味扑面而来。

“唔。。。呜呜。。”

莫关山躺在床上,嘴里咬着贺天的领带,那是贺天用来防止他再咬坏嘴唇而系上的,双手被绳子捆着,一只脚被
绳子绑住连在床尾。

贺天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莫关山被咬破的嘴唇。

“忍不了了?”

莫关山坐起身贴在贺天身上,将头埋在他的肩膀。

贺天笑了笑,用手轻摸着他的头。

“都是因为你打扰我工作,这是惩罚。

他已经在忍了。

坐在办公室里时,情潮泛起的突如其来。他坐在椅子上紧咬着嘴唇,扒在桌子上,看着在总裁办公室里认真工作
的贺天。不能去找他,不能去打扰他,他是这么想的。但气味他阻止不了,原本不该是今日的,所以没有准备抑
制剂,浓厚的雏菊味开始弥漫在办公区,周围很多的 Alpha 都提起了兴趣。

“好香啊,阿立你空气清新剂喷的有点多啊。”

“不是我,这是 Omega 的味道。”

“喂!是谁身体不舒服吗?别挺着出去处理了。”

趁着混乱莫关山刚要起身离开。

“莫经理,贺总找你要白氏集团的资料。”

“哦,好。”

莫关山拿起文件夹快速的向贺天办公室里走着。

当他刚踏进办公室那一刻,贺天轻微的皱了皱眉。

“贺总,你要的文件。”

他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转身要走却被贺天一把拉住了。
“跟我来。”

贺天拉着他进了休息室,刚关上门,莫关山就被抵在门板上。

“莫莫,你好香啊。”

专属于贺天的信息素包裹着莫关山,朗姆酒味,醇厚的酒精味使莫关山越陷越深。

持续了一分钟的深吻,莫关山被吻得一阵腿软。

“再坚持一下吧,作为打扰我工作的惩罚,不可以自己试着解决。”

贺天笑着将他绑了起来,莫关山正处在情欲之中毫无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着贺天肆意妄为。

贺天看着莫关山含泪的眼睛,他的嘴唇上还留着腥红的血。

贺天摸着他的唇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抵上他的舌头。

“别咬,我心疼。”

当贺天将门关上时,莫关山只能在床上微弱的颤抖着,情欲让他即痛苦又愉悦,贺天的领带上还存留着信息素的
味道,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莫关山他想要贺天。

贺天将莫关山嘴上的领带解下。

“莫莫,想要我吗?”

莫关山一边喘着热气一边点点头。

“别急,工作我都处理完了,我们慢慢来。”

“舅舅,我不爱带那个你知道吧,所以进到里面你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天天。。。慢。。呃啊。。”

“我说过,叫我贺天。”

很快,第二轮就开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关山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模糊,他甚至分不清什么时候昏过去什么时候醒过来,因为眼前一直
都是一片黑暗。

贺天每一次做都会把他的眼睛蒙上,也只会在这时叫他舅舅。

“别让我看见你的脸,我觉得恶心。”

这是一年前再次见到贺天时,贺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莫关山第一次见到贺天是在他十二岁的生日那天。

姐姐抱着一个小婴儿,憔悴的坐在病床上。

“小山,你看,你做舅舅了,他和你一天生日哦。”

看着面前小小的婴儿,他将手指伸过去,小小的手抓着他的手指,很软很温暖。

“他叫什么名字?”
“他姓贺,叫贺天。”

“他爸爸姓贺吗?为什么我没见过?”

在他的记忆里,姐姐一直过得很辛苦,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车祸过世了,年纪轻轻的她不再念书,靠着打工
挣钱来养活莫关山。

她始终记得姐姐抱着孩子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向那么坚强的姐姐哭得让人那么心疼。

“姐姐,我会帮你照顾他,我是男子汉以后我会保护姐姐和天天。”

莫关山十五岁生日时,姐姐离开了,那年贺天三岁。

那天姐姐买了一块很小的生日蛋糕。

“祝小山和天天生日快乐!快许愿我们吹蜡烛了。”

就在晚上睡觉时,姐姐将贺天放在莫关山的怀里。

“天天和舅舅睡吧,妈妈出趟门一会儿就回来,小山,这个你拿好,这是送给你和贺天的生日礼物,等睡醒了再拆
开看。”

姐姐给了他一个信封,他疑惑的看她想问问题却始终没有问出口,和以往不一样,姐姐出门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个存折和一张纸。

(小山,对不起,请帮我照看好贺天。)

莫关山看着那张纸,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打湿了纸。

“舅。。。舅舅。。。抱。”

他哭着看向贺天,看着他向他伸出的手,一把抱了起来,他抱着贺天哭的很伤心。他其实早就感觉到了,姐姐会
离开,只是他不想再让姐姐过得这么辛苦了,姐姐还很年轻,她有权利去追求自由的生活。

“天天,以后我会照顾好你。”

当他只身一人照顾起贺天时,他才真正理解姐姐的艰辛,更何况,他还有姐姐留下的一些存款,而那时的姐姐什
么都没有。

他念完了初中就出去工作了,姐姐留的钱也只够生活一阵子而已。

莫关山刚开始出去打工时将贺天送进了一家很小的幼儿园,贺天抓着他的手不放,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莫关山觉得也许是贺天害怕他像妈妈一样走了就不回来了,莫关山抱着他,不停的在他耳边说着“舅舅一定会回
来接天天,天天乖乖听话,等太阳不见了,舅舅就来了。”

贺天哭累了趴在他肩膀睡着了,他将贺天交给老师,轻轻的离开了。

莫关山每次很累的时候,一想到贺天就不累了,他一直认为贺天是上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莫关山二十七岁时的某一天,姐姐回来了。

她带走了贺天,也破坏了姐姐留给他的那些美好的回忆。
莫关山醒来时已经深夜了,不在公司而是在家里的床上。身体被清洗过还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床头柜上放了两粒
药,那是用来避孕的。他把药扔进垃圾桶里喝了口水。

腰很酸痛,他缓慢的下了床,家里漆黑一片。他慢慢的走到贺天的房间轻轻的开门看了看,贺天正熟睡着。

莫关山打开冰箱拿出里面早已冰凉的面包就着白开水吃了起来。

他饿的不行,身上又没力气,要是做饭会打扰到贺天,还是随便应付两口吧。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拿面包的手腕。

“你饿了就吃这个?”

贺天站在他身边打开了厨房的灯。

“连灯也不开。”

“我打扰你睡觉了?”

“你打开我房门的时候把我弄醒了。”

“不好意思。”

贺天低下头咬了一口莫关山手里的面包,皱了下眉。

“我也饿了,我想吃面。”

莫关山将嘴里的面包匆忙的嚼了嚼却突然被贺天吻住了,朗姆酒味瞬间弥漫在厨房。

贺天将他嘴里的面包用舌头勾进自己嘴里,这么凉的面包将莫关山的牙齿和舌头都染凉了。

莫关山的胃一直不好,吃这些凉的东西肯定又要胃疼了。

等到莫关山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贺天松开了他。

“怎么突然。。。”

“只是觉得你嘴里的那块面包更好吃而已。”

莫关山紧忙低下头掩饰着自己通红的脸。

“我去煮面。”

“我要两个鸡蛋。”

“我知道。”

莫关山从来不会知道,贺天要两个鸡蛋的原因。

小时候莫关山给他煮面总会打一个鸡蛋。

“舅舅你的那碗面里为什么没有鸡蛋?”

“我不爱吃鸡蛋。”

“我也不爱吃我能不吃吗?”
“不行,你还在长身体,快吃。”

等到大一点了他才明白,莫关山不是不爱吃鸡蛋,而是只舍得给他放一个鸡蛋。

所以直到有一天,他特意要了两个鸡蛋。

“舅舅我想要两个鸡蛋。”

“好。”

切,明明给他就那么大方,自己就不舍得。

“舅舅这个我吃不了了,你吃吧。”

“你把那个鸡蛋吃了,我再把你剩的面吃了。”

“不行不行,舅舅我一口都吃不下了,你都吃了吧。”

后来,这一招就不好使了。

“为什么就放了一个蛋。”

“因为你每次都吃不了,老子才不想吃你剩的,快点吃完上学。”

从那时候起,他每次吃面都想要两个鸡蛋,因为,他要给舅舅留一个。

贺天走上前看了看,看到里面红彤彤的三个鸡蛋黄满意的笑了笑。

还知道给自己也打一个,不傻。

“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看。”

“你看它也好不了,好好坐那等着吧。”

贺天坐在那里,看着莫关山的背影。

你是不是还喜欢贺铭。这句话,他一直不敢问出口。

(二)
十三岁的贺天,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贺天,我喜欢你。”
贺天看了她一眼,习惯性的拒绝了。
从幼儿园开始,跟他表白的女孩子从不在少数。
“没关系,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啊,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你不喜欢我呢。”
这是第一个和他这么说的人。
因为这句话,他们真的做起了朋友。

“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喜欢啊,是看见他就会心砰砰砰的跳,看他笑也想笑,看他哭也想哭,看不见他就会想他,书上都是这么写
的。”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就是这种感觉?”
“嗯,是的。”
“那贺天你有这样的人吗?”
听到她这么问,一张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想着他的笑,心跳突然就加快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贺天你有没有闻到一阵酒味,哎!贺天!”
贺天跑回了家,看着家里正在做饭的莫关山。猛的从后面抱住。
“你他妈吓老子一跳。起开点,别烫着你。”
这些粗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莫关山就挂在嘴边。
“舅舅我喜欢你。”
“老子也喜欢你行了吧,快洗手准备吃饭。”
显然,莫关山的喜欢和贺天的喜欢不是一种喜欢。虽然贺天听的出来但他还是很开心。
从那天开始,这份喜欢就一直被贺天压在心底。

他们的生活,从贺天十五岁时开始改变了。

贺天躺在沙发上看着书。
“你作业写完了?”
“嗯。”
贺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书看着莫关山。
“舅舅,我从来没问过你,你的第二性别是什么?”
“你一个小孩问这个做什么?”
“小孩?我都比舅舅高了。”
“那你就是个高个子的小孩。”
“我已经分化了,是 Alpha。”
“啊?你都到这个年纪了?”
“是啊,我早都闻到舅舅身上的味了,貌似是雏菊?反正很香。”
莫关山在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工作那么忙都没有注意到贺天的状况。
贺天起身凑到莫关山身边。
贺天一靠过来莫关山就感到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压制着他,还伴随着具有侵略性的朗姆酒味。
“舅舅是 Omega 吧。”
他将头埋在莫关山肩上,温热的呼吸打在莫关山的脖颈。
“真的好香。”
莫关山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我去做饭。”
贺天坐在沙发上半天没有缓过来。心脏剧烈的跳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怎么办,要是他知道自己那些肮脏的想法会不会讨厌自己。

贺天早上醒来,无奈的看着被子里自己腿间挺立着的欲望和内裤上的湿润。
这不是第一次梦到莫关山了,压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呻吟。
“天天,你还好吧,信息素的味道有点重所以我有点担心。”莫关山隔着门轻声的说着。
贺天皱着眉随意抓了下头发。
“我没事。”
贺天洗了澡坐在餐桌旁吃起早饭。
莫关山从他身后走过随意的摸了下贺天的头。
贺天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咬着面包拿起书包就走了。
莫关山站在原地被他吓一跳。
贺天跑到街口才停下,莫关山的信息素他一直都能感受得到,他越靠近自己,就越想要占有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贺天一直认为控制自己控制的很好。

贺天本来放学要去同学家住,但去了才发现同学的家里来了客人,那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自己实在太多余了,所以
他回了家,他不羡慕,他有莫关山。
当他一打开门,一阵浓重的雏菊味向他袭来。
他很清楚,那是从莫关山的房间传来的。
“舅舅,你怎么了?”
贺天打开房门看着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莫关山。地上散落着三支空了的针管,那是抑制剂的针管。
“我明明锁上了。”
“那个锁早都坏了。”
贺天的信息素被引了出来,一时间屋子里弥漫着混合的雏菊香和酒精味,使得莫关山更加裹紧了被子。
“别过来,贺天,出去。”

贺天看着发抖的莫关山,走了过去。Omega 的信息素本就对 Alpha 极具吸引力,更何况,床上的人是莫关山。

贺天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下涌,他坐在床边拉开了被子。
莫关山全身无力,被子被拉开后更加没了安全感,而贺天的信息素又一直在压制着他。
“贺天!”
贺天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良久,他说了一句。
“舅舅,让我帮你吧。”
贺天说完就俯身吻上了莫关山的唇,莫关山睁大着眼睛胡乱的推着他。
“你疯了!贺天!我们。。。”
“我们怎么?舅舅不是早都知道吗?我喜欢你。”
“我们是亲人。”
“那你试着推开我吧,反正我不会停下。”

莫关山的手紧紧的抓着床单,贺天吻上他的后颈,对着腺体的位置咬了上去,信息素被注入,这是标记。
莫关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想在他的体内成结。
“不行!贺天。。。。不可以。。。”
莫关山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但却毫无作用,他只感觉到贺天更加有力的顶撞。
“贺天!不要!”
如果在 Omega 的体内成了结那意味着他就只属于了那个人,它代表着 Omega 的爱与忠诚。但其实很难被强制打开
生 zhi 腔,如果没有爱意,生 zhi 腔就只能被残酷的顶撞开,强制标记那是最不道德也毫无人性的做法。
而贺天,显然准备选择后者。
就在他准备更加用力的开始进攻时,生 zhi 腔却自己打开了。
莫关山将头埋在两臂之间流着泪,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不行。。。贺天。。不要。。。”
贺天对于这个意外睁大了眼,一种喜悦蔓延在心尖,原来莫关山早就喜欢他。
他吻上莫关山的背,一直顶到腔内。

莫关山无力的趴在床上,贺天抱着他躺下摸着他的背。
“你早就喜欢我,对不对?”
莫关山没有说话,他将头埋进枕头里,他只觉得累极了,甚至不想去想任何事情也不想说话。
“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去做点吃的。”
贺天摸着他的头发,释放着信息素来让他安心,很快莫关山就睡着了。

莫关山的喜欢,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他知道的,信息素不会骗人。自从知道贺天是 Alpha 之后,他的信息素就开始不受控制,甚至情欲也开始多了起
来。
贺天总会出其不意的抱着他对他说着“我喜欢你。”
他一直认为那是出于亲情的喜欢所以总是随口应着。但每当贺天的信息素开始外露,他的情欲就会被勾引出来。
多可耻,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却对他抱有那样的想法,更何况,贺天还是个未成年人。莫关山变得越来
越厌恶自己,这一次不仅发情期提前了甚至抑制剂都变得没有效果。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他可是你侄子。”
他忽然开始讨厌他们之间的这份血缘,也讨厌喜欢着贺天的自己。
如果贺天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定会觉得恶心吧,是不是会搬出去,甚至离开他。
他开始害怕了,还好今天贺天说会去同学家住。他把卧室的门锁上,自己能挺过去的,以前不都是这么挺过去的
吗。
贺天的回来让他很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居然和贺天做了,还是彻底标记。

莫关山醒来时贺天正坐在他身边做着题。
“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莫关山不敢看他,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贺天。
贺天俯下身吻了他的额头。
“起来吃饭吧。”
贺天起身想要拉着莫关山起来,莫关山没有理会他,自己穿上衣服站起了身,刚要向外走却被贺天从后面抱住了。
“你在生我气吗?”
“贺天,松手。”
“你是喜欢我的。”
“但我是你舅舅,并且那也不代表什么。”
“你不喜欢,那个不会打开。”
贺天的声音很有磁性,他伏在莫关山的耳边一直说的很温柔。莫关山被说的连脖子都泛起淡粉色。
贺天笑着松开他,拉着他的手向着餐桌走去。
“我们去吃饭吧,莫莫,尝尝我做的饭。”

他叫他莫莫啊,莫关山感觉心里荡起一片暖流。

看着贺天做的饭,莫关山开始头疼起来,以后还是别让他进厨房了。
“这个黑的是什么?”
“那是鸡蛋啊。”
“我他妈以为那是木耳。”
“应该没毒,我都尝过了。”
贺天笑的眼睛都弯起来,莫关山看着他不自觉的也跟着笑,要是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也不错。

莫关山不知道,那场情事并不是个意外。
那三支抑制剂早已被贺天偷偷换成了营养针,他打了自然没有效果。
只是贺天很庆幸,那天,没有在同学家住下。

(三)

责林顿餐厅是全市最高档的西餐厅,莫关山在这里做服务生,为了生活他有时会同时打好几份工,这里算是最轻
松的一个,两年前被人介绍到这里的。
他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甚至想要攒钱带着贺天来这里吃一次。

“您好先生,要点些什么?”
这个中年男人已经来这里很多次了,算是老顾客,貌似经常在这里谈生意。
一头黑发被利落的梳上去只剩下几缕垂在额前。举止言谈都很文雅,着装和手上带着的手表更体现了他的身份不
凡。莫关山注意到他不是因为这些,是因为他总觉得这个人和贺天长的有点像。
“像往常一样就好。”
“好的。”
当菜都上齐时贺铭坐在位置上优雅一笑。
“你一直记这么清楚吗?”
莫关山看着他,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因为您总来所以记住了。”
贺铭将身体靠在椅背,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
“我很想知道,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去上学了?”
“我。。。我都二十七了,早都不上学了。”
贺铭仍然保持着那份温文尔雅的姿态。
“抱歉,因为你长的太年轻了。”

在他们离开后,莫关山去查了 VIP 客人的资料。贺铭这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姓贺,叫贺天。”

姐姐的声音回荡在莫关山的脑海里。

莫关山晚上回家时贺天刚洗过澡穿着运动裤裸露着上身,头发上还在滴着水珠。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贺天笑笑坐在沙发上。
“想让莫莫给我吹头发。”
从那天开始,贺天就从再没叫过他舅舅了。
莫关山一只腿跪在沙发上,一边拨弄着贺天的头发一边控制着吹风机的风向。
贺天的手臂贴着他的小腹,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贺天的温度。
贺天突然环上了他的腰。
“莫莫你的信息素露出来了,特别香。”
莫关山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
“小天。。。我。。。”
贺天使劲一揽,就将莫关山拉入怀里,朗姆酒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极具诱惑力。
“吹风机有没有打到你的头?”
莫关山将吹风机放下伸手摸上贺天的头。
贺天看着他微张的嘴吻了上去。他的莫莫,实在太温柔了,居然还去关心他的头。
“舅舅,我想要你。”
莫关山用手挡着自己的通红的脸,呼吸里都充满了朗姆酒味。
“别在这种时候叫我舅舅啊。”
这一晚,他们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又是同样的时间,那个中年男人又来了。
“您好,请问还是那些菜吗?”
贺铭对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点些你喜欢吃的吧。”
“啊?”
“我今天是来请你吃饭的,我和你们老板打过招呼了。”

“我叫贺铭,这是我名片。”
黑色的名片,上面印着烫金的字体,这个人连名片都如此奢华。
莫关山拿起来看了看,都是英文,除了下面的电话号码他一个字都没看懂。
贺铭总是看着他一脸深意的笑,看的莫关山很不舒服,而且,周围似乎弥漫着高昂的烟草味。
“贺先生找我什么事?”
“我就直说了,我对你其实很感兴趣。”
“如果不是你,这家餐厅我不会来这么多次。”
莫关山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贺铭。他站起身,俯身在莫关山肩上闻了闻,莫关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一种混着雏菊香的酒味,亲切又让人上瘾。”
贺铭拉着他坐下,自己坐到了对面。
“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拿着这张名片可以随时来找我。”
“贺先生,我已经有恋人了,抱歉。”
“我知道,闻得出来,可我就是想要你。”
“你是觉得我们年纪差的太多?但我长的还不算老吧。”
“跟这个没关系,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当菜上齐时,贺铭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他没有办法让你过上这种生活吧,这顿饭是请你的,我还会再来。”

莫关山回到家时,带了很多菜,他告诉贺天是餐厅老板送给他的。
“你们老板为什么要送你这些菜。”
“周年店庆每个员工都有,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看着贺天的笑,莫关山觉得最幸福的就是现在了,他才瞧不上那种富饶的生活,他只喜欢有贺天的生活。

莫关山没有想到,这种生活结束的如此之快。

早上起来,莫关山像往常一样做着早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他打开门,门前站着两个高壮的男人,他们侧了下身,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站在后面。
“姐!”尽管看不到眼睛,但莫关山一眼就认出了莫晴。
莫关山笑的特别开心。他冲出门想要去找莫晴却被保镖拦下了。
莫晴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过膝,红栗色的卷发随意的散在胸前,很是高贵优雅。
莫晴进了屋子摘下墨镜看着面前的莫关山,脸上没有表情,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姐,我很想你。”
莫关山又高兴又激动,他想去抱抱莫晴,刚伸出手又被保镖拦下了。
“贺天呢?”
莫关山有些尴尬却仍然高兴的冲着贺天的房间喊着“贺天!贺天你看谁回来了。”
贺天穿着校服倚在门边,头发因为睡觉被压的有些凌乱。
“天天。”
莫晴走上前想要抱贺天却被贺天躲开了。
“天天,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妈妈啊。”
莫晴温柔的看着贺天,与对待莫关山的态度截然不同。
贺天对于这个突然回来的妈妈完全没有兴趣,他看过照片,知道她是谁,但他其实对这个母亲有点怨恨,恨她抛
弃他,也恨她让莫关山过得这么辛苦。
“我没有妈妈,只有舅舅。”
莫晴听着这句话,眼泪瞬间盈出眼眶。
“天天,妈妈回来了,妈妈来接你回家,你收拾一下和妈妈走吧,我真的好想你。”
莫关山听着这句话心里就像被什么割了一下。
是“接你回家”而不是“你们”。
“这里就是我家,还有,我只有舅舅。”
“天天,你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气我当时把你留在这,我是逼不得已。”
“那是你的事情,我没兴趣。”
贺天拿起书包,绕过两个保镖走了。
“贺天你还没吃饭。”
“不想吃了。”

莫关山走到莫晴身边,看着哭的很伤心的莫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贺天他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没反应过来。”
莫晴拉着莫关山的手臂,哭的很伤心,看的莫关山心里痛苦无比,就像那日在病床上的姐姐一样。
“姐,你别哭了好不好。”
“小山,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能不能把贺天还给我。”
莫关山低着头,心里被割下的口子仿佛越来越多了。
看见莫关山的犹豫,莫晴哭的更悲伤了。
“小山,你看在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把贺天还给我吧,姐姐求你了。”
莫关山紧握着莫晴的手,咬了咬下唇。
“如果贺天想的话,我无所谓。”
“那你帮我劝劝贺天,我一定会给他最好的生活,为了这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想要和你们一起生活,莫关山这么想着但他知道,莫晴,没有想过会带着他。
把莫晴送走的时候,莫晴紧拉着他的手。
“小山,我在贺家从来都是身不由己,这张卡你拿着,这是姐姐最后能给你的了。”
莫晴的语气又似以前一般温柔。
莫关山心里又没有那么痛了,她对他笑了,她还记挂着他,她不是不想带他一起只是身不由己。姐姐还是那个温
柔的姐姐,是他太自私了,想把贺天留在身边。

莫晴坐上车,对着精致的化妆镜整理着妆容。
“晴姐,我们去哪?”
“随便去个商场吧,一看到这里我就心烦。”
“您不去找贺董吗?难得你们在一个地方。”
“不用,他一定很忙。”

当贺天晚上放学回来时,莫关山做了很多好吃的。
“小天,快去洗手吃饭。”
贺天看着那些美食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就像是别有用心一样。
莫关山正炒着最后一个菜,贺天从身后环住了他。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个问题,贺天想了一整天,他不知道莫晴在莫关山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他害怕,莫关山会放弃他。
“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就是要我对吗?”
莫关山关了炉火,轻轻拍了拍贺天的手。
“小天,那是你的家。”
“这里才是我家,有莫莫的地方才是。”
贺天的语气里有些小孩子般的委屈。
“你难道不想你妈妈吗?她哭的很伤心。”
“但她从没照顾过我。”
“那要是我要跟她走呢?你不跟上来吗?”
听到这句话,贺天松开了他。
“真的吗?你会跟我一起回去。”
看着贺天的眼里充满期待,莫关山冲他笑笑。
“你还是很想你妈妈的,对吧。”
贺天低下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不太知道,其实我对她没什么记忆,但是我看到她哭,我就很难受。”
莫关山回抱住他,笑了笑。
“当然啊,你们是母子,一定心连着心的。”
“反正只要舅舅能和我一起回去,我就会回去。”
看着贺天有些开心的去洗手,莫关山站在原地控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
你看啊,莫关山,他还是想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的,你没有权利让他放弃更好的生活。

第二天中午,莫关山才醒过来,贺天在床上说着明天是周末因为莫晴自己心里又很难受,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用
着这些理由要了莫关山一遍又一遍。
他从床上起来时,贺天早就去学校上自习了。
莫关山随意穿了一件衬衫,下面穿着内裤走到厨房想要倒杯水喝。
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的贺铭又冲回了卧室。
穿好衣服尴尬的走了出来,他大腿上的那些青紫的吻痕,他肯定看到了。
贺铭对他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餐盒和花。
“我猜你肯定还没吃饭,就过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啊,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我们又不熟。”
莫关山坐下来,不敢去看贺铭。
“你别怕,我是看到了但我不会在意。”
莫关山的头低的不能再低。
“吃饭吧。”
莫关山随意的夹起一块牛肉,明明都是高档餐厅的菜吃着却食不知味。

(四)

“我昨天做爱时想的是你的脸。”
“呃咳咳。。咳咳咳。。。”
莫关山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既然。。。咳。。。贺先生有爱人就请不要接近我了。”
“那不是我爱人,只是床伴。”
“既然贺先生不缺床伴,更没必要来找我。”
“我缺的不是床伴,是爱人。”
“为什么是我?”
“你和我以前爱过的一个人很像,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
“那你去找她啊,我对做替代品没什么兴趣。”
“她早都变了,除了长相没变,哪都变了。”
贺铭看着莫关山吃饭的样子,笑的一脸温柔。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认定了,我想要你。”
“不好意思,我有爱人,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但他很快就要离开了。”
莫关山停下了动作,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
“看不出来吗?我是他父亲啊,我觉得我们长的还挺像的。”
莫关山突然站起身抓住贺铭的衣领,速度快的连盛装米饭的盒子都被打翻在地。
“就是你他妈伤害我姐姐!”
贺铭轻微皱了下眉,室内的烟草味开始越发浓郁,Alpha 压迫的气场也开始袭来。
不过几秒钟,莫关山就被反按在了沙发上。
“和我动手,你还不够格。”
“你他妈放手!”
“若不是真的想要你,我早都用强的了。”
贺铭低下头咬上莫关山脖后的腺体,丝毫不留情面,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呃啊。。。”
信息素被强行注入,烟草味甚至压迫住了原本贺天留下的朗姆酒味。
“怎么样,和那种小孩子比,我应该更能让你爽吧。”
“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姐的?”
“她是自愿的,还有我说过了,莫晴是我爱过的人。”
“松手!”
贺铭将手松开。
莫关山站起来捂着流血的后颈。
“对不起,很疼吗?”
贺铭伸手过去想要看一下,莫关山一个侧头躲开了。
“滚开,别碰我。”
“你觉得你要怎么和他解释?我相信他闻的出来。”
“不用你管,我。。。。。”
胃里突然掀起一种不适,呕吐感瞬间袭来。
“呕。。。”
莫关山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起来。
贺铭看着他的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唔。。你管。。。”
莫关山坐在地上,难受的闭起眼睛。
贺铭将袖口解开,将莫关山抱起来向外走着。
“放开我。”
“别闹,我带你去医院,你告诉我,是最近经常这样还是刚才才这样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就让医生来告诉我。”

坐在医院里等着检查结果的莫关山仍然很难受,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紧张的发抖,他明白贺铭是什么意思,
自己最近几天确实总是不舒服。
没有自己的 Alpha 在身边,莫关山感到很没有安全感。
贺铭将自己的信息素收了起来,他看向莫关山,摸了摸他的头。
“你如果很难受可以靠在我身上。”
莫关山甩开他的手。“别靠近我。”

“贺先生,检查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怀孕了。”
“你说什么?”
莫关山睁大了眼睛。
“你怀孕了,一个月。”
这个消息无疑对现在的莫关山来说是个强力的打击。

“你该告诉他,他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讽刺。”
贺铭本来还在心疼莫关山的处境,但莫关山冷漠的态度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掐起莫关山的下巴。
“我劝你别再这副态度,本来你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已经让我很不爽了。”
“你不想说是准备不要这个孩子?”
“不可能。”
“那你一定要告诉他。”
“用不着,我一个人也可以养这个孩子。”
贺铭看着他,感觉看到了以前的莫晴。
“如果。。。当初我知道她怀了孩子,我就不会选择贺家。”
“我不想我和莫晴的遗憾再发生在你们身上。”
“你不说,那我替你去说。”
莫关山听着听着,眼泪就滴了下来。
“不行,不能告诉他。”
“给我一个理由。”
“姐姐。。。。不能没有他。”
贺铭停顿了一下,缓缓的站起身。
“这个理由我不接受,我先送你回家。”

莫关山回到家时,贺天还没有回来。
“我没邀请你进来。”
“我只不过是来把这些药放下。”
“我们很熟吗?”
“不熟吗?”
贺铭看着他又意味深长的一笑。
“我是你姐夫,也是你孩子的爷爷,其实我更希望做你爱人。”
“你!”
若不是身体不舒服,莫关山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门外响起了钥匙声。
“他回来了,是你说,还是我说。”
“求你,别说。”
“那就给我点报酬。”
“什么报酬?”
听着门外钥匙的响声,又看了看贺铭,莫关山开始慌了。如果贺天知道他有了这个孩子,他一定不会安稳的待在
贺家,那样,姐姐就会伤心,他不能对不起姐姐。

“不想我说那就堵上我的嘴啊。”

贺铭的嘴角上扬,在门开启的那一刹那,揽过莫关山的腰对着嘴唇吻了下去。
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没有后悔的余地。
但当莫关山看清来的人时,挣扎着推开了贺铭。

“姐。。。”
贺铭看着她抬眼笑了笑。
“真巧。”
“我听说你和一个男人一起去了医院,恰巧,那个人我还认识。”
莫晴的语气冰冷的让人害怕。
“姐,我们不是。。。”
“既然我打扰了你们,那就恕我冒昧了。”
莫晴转身要走,却被莫关山拉住了。
“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为什么一起去做了孕检,还是解释刚刚那个吻?”
“我。。。”
莫关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吱唔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难道要他说,他怀了贺天的孩子吗?对于姐姐,他
说不出口。

莫晴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莫关山看着空荡荡的手,回身给了贺铭一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很爱她吗?为什么要让她伤心!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莫关山推开他,眼泪阻挡了他的视线。
贺铭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的情绪别那么激动,如果你身体不舒服又没人说,可以联系我。”

莫关山蹲在地上,放声哭了出来。

贺天回来时,莫关山正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客厅里还惨留着一些烟草味。

“怎么了?”
莫关山看着贺天,一份归属感弥漫在心间。因为怀孕的原因使他变得敏感,他抬手环上贺天的脖子。
“贺天。。。”
贺天摸着他的头,皱了下眉,莫关山身上的烟草味更加浓重。
“你抽烟了?”
“贺天,我们分手吧。”
温柔的语气却说着残忍的话,贺天的心像被什么压了一下。
“我现在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只是依赖是习惯而已。”
“别说了。”
“我遇到喜欢的人了,他的信息素是烟草味,我特别喜欢。”
“我他妈让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贺天推开他,转身要走,衣角却被拉住了。
“他叫贺铭,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贺天回身用双手压住莫关山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和莫晴离开才这么说的,你骗不过我。”
“是真的,难道非要我告诉你,你口袋里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吗?”
贺天的校服口袋里,几张照片露出了角。
莫关山将它们抽了出来。
有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有贺铭伏在他肩上的,也有贺铭抱着他上车的,莫关山很庆幸,里面没有他们一起去医院
的。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不知道它是谁给你的,但这都是真的。你不知道,和他做起来,有多爽。”
贺天的肩膀颤抖着。
“我不信!我他妈不信!”

砰!
大门被狠狠砸下。

屋子里又剩下莫关山一个人。
眼泪,又毫无预料的流下。

贺天正在学校里给同学讲着题,忽然就被人叫出去了。
一个很陌生的男人给了他一个信封。里面装着那些照片,他看过贺铭,在电视上。
“什么意思?”
“我们老板说,想向你要了他,条件随你开。”
贺天握紧了手,手里的照片都开始变形。
一拳揍上男人的脸。
“滚!”
很多学生跑出来看热闹。
贺天被男人反手压制住。
“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和老板比,你什么都不是。”
男人放开他转身走了。
贺天连书包都没拿,就向家里跑去。
他始终不相信,莫关山会那么对他,就算他说了那些话,他还是不信。

那一晚,贺天在外面抽了一夜的烟,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染上的烟瘾。
他讨厌烟草味,也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己。

(五)

敲门声把躺在沙发上的莫关山吓了一跳。
应该是贺天回来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打开了门。
两个高大的保镖突然冲进来一人按着他一只手臂压迫的他不得不跪在地上。
莫晴缓慢的走了进来。

啪!
莫关山的左脸立刻出现了红印。
“姐。。。”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姐,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现在来勾引我老公糟践我儿子!你连你侄子都不放过!”
莫晴掐着莫关山的脖子。
“我没有,我和贺铭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贺天呢?他才十五岁!你就和他上床,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姐。。。我是真的爱贺天。。。”
莫晴看着他的表情变得又凶狠了几分,莫关山看着她害怕的发抖,这不是姐姐,他记忆里的姐姐一直很温柔的。
“你肚子里贺铭的孩子,我不可能留着,我本以为给你张卡可以报了你养贺天的恩,没想到你要钱的方式这么有手
段。”
“姐。。。求你。。。让我把孩子留下。。。他不是贺铭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真的。。”
“不是贺铭的,那就是贺天的?”
“莫关山,你真让我恶心。”
莫晴站起来,将一盒药扔在地上。
“让他把药吃了,之后,随你们玩吧,反正也上过不少人的床,讨人欢心的本事应该不少。”

莫关山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他最喜欢的姐姐,以前对他最好的姐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一个保镖伸手掐起他的嘴。
“姐!姐!求你了!我错了!姐。。。呃。。”
莫晴走了,连莫关山的求饶都不顾。
当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她笑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她该去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儿子,这么想着,坐上了车。

莫关山的嘴里被人塞了两粒药,大量的水开始灌入,他不想咽所以水都溢了出来,他不停的晃着头却毫无作用。
一个保镖突然捂上他的嘴,冲着他的肚子打了一拳,那一拳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痛,抵不了生理作用他还是
咽了。眼泪鼻涕一起向外流。
他们开始扒他的衣服,他一边喊着“不要”一边向后退,最终却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求你了,别这么对我,求你们了。”
“这是晴姐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而已。”
“你一个 Omega,没有了自己的 Alpha 早晚也是沦落成别人的玩物,我们这是提前给你预习一下。”
“别。。。求你了。我有钱。求你们放过我吧。。。”
“你还是留点力气享受吧,要是受伤了可别怪我们。”

莫关山感受到好多只手在摸他,他觉得恶心极了,绝望到不想挣扎,只能一边哭泣一边颤抖着。

“停手。”
一个冷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两个保镖突然站起来。
“老板。”
贺铭走过去,扶起莫关山,就像找到一个依靠一样莫关山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结实的臂膀让他安心不少。
贺铭轻拍着他的背,很温柔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没事了,我来了。”
“都出去。”
“老板,晴姐。。。”
“都出去!”
“是。”

莫关山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贺铭将他抱到床上,盖上了毯子。
“别怕。”
莫关山一直抱着贺铭,贺铭顺着他的背。
他知道这是贺铭,但他头很晕,全身都没有力气,紧张的咬着下唇,感觉身体开始发轻。
“我冷。。。”
没关系,是谁都好,只要能给他一点温暖。
贺铭将上衣脱掉扔在地上,躺进毯子里抱起莫关山。
莫关山将头埋在他坚实的胸膛,他的身上没有了烟草味只有淡淡的香水味,闻着安心又舒服。
真的很温暖,就像贺天带给他的温暖一样,闭起眼睛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他想作贺天。
感受到莫关山平稳的呼吸,贺铭透着窗外的月光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人。
他接到消息时真的很紧张,莫晴一直监视着贺天的家,他便一直监视着莫晴,他从没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亲
弟弟也能这么狠,而这份狠还是他亲自教给莫晴的。
他将怀抱紧了紧,闻着他身上微弱的雏菊香。
“就当是互相利用也好,你不该拒绝我。”

天色微亮,贺铭是被莫关山的轻哼声弄醒的。
莫关山一脸的汗,嘴唇发白,眼睛紧闭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
贺铭抬手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体温很高。
莫关山捂着肚子,浑身颤抖。
“好疼。。。”
贺铭这才感觉到裤子好像被什么浸湿了,他拉开毯子,鲜血染了满床。
“莫关山,起来,别睡,莫关山。”
莫关山轻微的睁了睁眼睛,视线很模糊。
“贺天。。。我好疼。。。”
贺铭穿上衬衣,用毯子将莫关山裹起来。
“你别睡,我带你去医院。”
当路过门口时,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盒,当时他都没有注意到他被喂了药。
“你为什么不说他们喂你吃了药。”
“贺天。。。你别凶我。。。”
贺铭皱着眉,看着痛苦的莫关山他不想去追究他说的胡话。
“我不凶你,你千万别睡。”
“好。。。”
贺铭将他小心的放到车里,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十分钟我要所有医生都在班,按照我发给你的地址把里面收拾干净。”

当太阳升起时,贺天回到了家,莫晴跟在他身后。
家里变得很干净,莫关山的东西全都不在了。
“我说了,他和贺铭走了。”
“为什么。。。你们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凭什么?”
“贺天,这才不是你的生活,你该有的生活从现在才开始。”
“我恨你。”
贺天在家里坐了一天,直到太阳落下莫关山都没有回来。

他坐在床上,看着他们的合照,哭的撕心裂肺。

你不是说等太阳消失了就会来接我吗?骗子。

莫关山醒来时正躺在医院里打着葡萄糖。宽阔的病房,消毒水味让他微呛了一下。
“莫先生你醒了。”
“这是哪?”
“医院啊,老板让我照看你。”
莫关山就像付出了很大勇气才说了一句。
“我的孩子。。。还在吗?”
“不在了,而且,因为来的晚,您以后能生育的可能几乎为零。”
“老板让我如实告诉你。”
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他伤心的不只是失去的孩子,而是不知道该恨谁。

恨姐姐吗?但是他自己和贺天在一起伤害了姐姐,而且,是姐姐将他养大。

恨贺铭吗?贺铭救了自己,又从没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

恨贺天吗?怎么可能,贺天是最无辜的一个,更何况,推开他的人是自己。

要恨,就只能恨他自己,喜欢了不能喜欢的人,贪恋了不该有的幸福。
这场伴随着利益的感情纠葛,最终没有一个人好过。

莫晴和贺铭正式离了婚,她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妻子的位置,只坐了两年而已。
贺铭还是以前的贺铭,有着不同的床伴却没有爱人,站在商业的巅峰也尝尽了孤独的酒。
贺天出国念了书,贺家将他打磨的像只野狼,不近人情,更不谈感情。
而莫关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月,阳光打在贺天的脸上,他紧皱着眉,嘴里不停咕哝着话。

“别走。。别走。。。”
“贺天,贺天。”
莫关山蹲在床边,贺天紧握着他的手,猛的挣开眼睛。
“你还好吧。”
贺天坐起身,房间里的朗姆酒味重的连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他使劲一拉,莫关山就倒在他身上,一个翻身便把他压在床上。
“你怎。。。唔。。”
贺天猛的吻了上去,不是温柔,是侵略性的啃咬。
“你还真是淫荡,闻着信息素就起了反应。”
贺天伸下手去逗弄莫关山略微挺起的欲望。
“贺天。。。”
“要是耽误了我上班,一定让你下不来床。”
“可是。。。还有半个小时。。唔。。。”
唇舌交缠,相互温存。
“那就再加上一个叫我起床晚了,扣你工资。”

(六)
“莫经理,半小时后开会,资源部要将资料打印好提前放到会议室。”
“好的,刘助理。”
莫关山正将电脑里的文件打印出来,一声巨响从总裁办公室传了出来,居然隔着玻璃连站在那么远的他都听的清
清楚楚。
贺天好像很生气,那些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每个都垂头丧气。
“发生什么了?”
“莫经理,好像是上次的报表有些问题,导致所有数据都错了要重新做。”
“怎么弄得啊?”
“不太清楚,哪有人敢问啊。”

莫关山抱着材料走进会议室时,贺天早已坐在位置上正看着电脑上的文件。
“怎么是你送过来的?”
“你在这他们不敢一个人过来。”
“莫莫。”
莫关山正将资料一份一份摆放好低着头随口应了一声“嗯?”
“我今天很生气。”
“我听见了。”
当将最后一份资料放在贺天面前时,贺天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应该知道怎么让我消气吧。”
会议室里几个人正在对照着屏幕上的 ppt 讲着他们的工作成果,做在会议桌两旁的人时不时的发表着言论,他们
慷慨激昂的气氛与坐在会议桌另一边的贺天截然不同。

贺天拿着一只笔坐在那里直视着 ppt,若不是会议室较大,他们又离的很远,他们一定会发现贺天的呼吸一直起
伏不定。

莫关山跪在地上,脸上泛着红晕,眼角泛着泪光,舌头正舔弄着贺天的欲望。
黏腻的水声被吞咽在莫关山的嘴里。
随着贺天的一声轻哼,透白色的浊液从莫关山嘴角流下,沾染在了他的脸上。
莫关山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液浸湿,他喘着粗气坐在地上。
“散会。”
突如其来的散会让他们都措手不及,紧张的征在那里没有动。
“贺总。。。才开了半个小时。。我们还没。。。”
“我说散会,这个项目我没兴趣。”
如果没有莫关山,他也许连十分钟都听不下去。
感觉到贺天凌厉的眼神,会议桌一旁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贺天看着还没缓过来的莫关山慢慢的蹲了下来,一只手去抹去他脸上的污渍,一只手放在他嘴边。
“吐出来,别咽。”
莫关山张开嘴,将浊液都吐在贺天手上。
看着嘴唇上还沾着浊液的莫关山,贺天的信息素忽然控制不住的露出来引得莫关山的后穴开始溢出体液,欲望一
直坚挺着不得释放。
“你过分,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莫关山红着脸手里抓着贺天的衣袖。
“舅舅,我还想做点更过分的。”
空旷的会议室,回荡着交合的淫靡声。

眼睛被领带蒙住身体变得更加敏感,莫关山紧咬着嘴唇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

“别咬嘴唇,喊出来,他们不敢说什么。”
看着嘴唇已经开始渗血的莫关山,贺天皱起了眉头动作停了下来。

“把衣服穿上。”
莫关山的心颤了一下,是不是因为自己没听他的所以生气了。
他将头上的领带摘下,穿好了衣服。
“怎么了?”

“回去工作吧。”
贺天拿起文件夹走了出去。

莫关山坐在位置上心里有些不高兴。
明明会议室就经常会有人路过,做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别人听见。
“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
莫关山紧握着笔嘟囔了一句。
“莫哥,走啊去吃饭了。”
看了时间莫关山才知道现在已经到中午了。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那我们走了啊。”
莫关山揉了揉腰,刚刚那一会儿他就累的不行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趴在桌子上想偷闲睡一会儿。

“莫莫。”
贺天站在他身后。
“家政今天不来,你回家把房子打扫干净。”
莫关山起身看着他,本来就有点生气没好气的说了句。
“我又不是家政。”
“算你带薪休假,双倍工资。”
“成交。”
莫关山拿起外套就要走却被贺天挡住了。
“还有什么事贺总一起交代了吧。”
贺天看了看莫关山因为破皮而泛白的嘴唇。
“下次再咬,我不会停下。”
听到这句话,莫关山居然脸红了起来,他低下头推开贺天快步离开了。

当莫关山回到家时家政刚要离开。
“你们今天不是不来吗?”
“啊?老板没让我们不来啊。”

“莫先生还有事吗?”
“没事,可能是他搞错了。”

莫关山洗了澡换了家居服躺在床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睡一会儿,带薪休假的下午用来睡觉最舒服了。

当他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窗外亮着点点星光。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刚睡醒的无力感和身陷黑暗的孤独感。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贺天没回来吗?
他拨了贺天的号码,一声,两声。。。没有人接。
他咬着下唇看着逐渐黑屏的手机,嘴里充斥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又不回来吗?虽然这种情况很平常但无论多少次莫关山都会觉得失落。
他躺回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每次没有贺天的夜晚他都是这么度过的,害怕又无助。

过了几分钟房门被轻轻打开,莫关山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是我。”
是贺天的声音。
“出来吃饭吧。”

贺天下班回来时家里很安静,莫关山的卧室半开着门,贺天走过去看着他躺在床上睡的很香。
拿起药箱里的软膏,用棉签沾了沾轻涂在他的嘴上。
贺天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一点都不处理就睡着了。。。

贺天本来想将客厅的灯打开但想到也许会晃醒他所以放下了准备开灯的手。
走到厨房开始做起了饭。
将菜都放在桌上,用锅盖盖住保温。走到莫关山的卧室轻开了一下门没想到莫关山突然坐了起来。
“是我。”

莫关山看着贺天做的菜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以后你别进厨房了。”
“我觉得做的还行啊。”
“可这鸡蛋黑的像木耳。”
“你夹的那块就是木耳,这是木耳炒鸡蛋。”
“那贺总你来挑挑哪块像鸡蛋。。。”
“能吃就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班就回来了。”
“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也不开灯。”
“客厅灯坏了。”
莫关山看着明亮的客厅。
“啊?我刚刚把客厅灯打开了啊。”
贺天回头看了看。
“可能又好了吧。”

一个彩蛋
关于贺天为什么生气

“贺总,那份数据问题一定出在莫经理身上,我们都检查很多遍了但是最后的打印份上确实错了。”
“是啊贺总,按照规定,他应该被开除。”
贺天看着站在面前的高层们慢慢的站起身。
砰!
将手里的文件夹狠狠的摔在办公桌上。
“逃避责任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打印份为什么不检查!”
“今天必须给我做出来。关于莫关山我自己来罚,别让我听见谁为了脸面把责任推在一个小经理身上。”

下午资源部的员工回来时看着莫关山空着的座位。
“你们莫经理真可怜,被贺总骂的下午都不敢来了。”
“贺总为什么骂他?”
“好像是犯了点错误,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贺总也太过分了,莫经理那么好他都骂。”
“是啊是啊,贺总架子可真大,长那么帅脾气那么差。”

贺天:???

(七)
工作的日子永远都忙的抬不起头。

贺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正在跟自己据理力争的合作伙伴,神情严肃,手里的笔被捏的变形。
“你为什么非要拗这个,明明你有今天跟他就脱不了干系。”
“我早都说过只要跟他有关的合作我全都不做。”
“你疯了吧,贺天,想把资金链补上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不可能永远绕过他,有他说话,我们的利润至少能翻三
倍。”

咚咚咚。

“见总,贺总,贺铭先生已经来了。”

“嗯,我们马上过去。”
见一看着贺天,贺天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冰冷了。
“贺天,人已经来了。”
贺天站起身拿起文件走了。
见一本来对贺天的妥协有点意外,但当他看见桌子上断成两节的笔,背后又冒出了冷汗。
会议室里坐着很多人,沉默让这场商谈的气氛变得诡异。
贺天坐在贺铭对面,两人相互看着谁都不说话,一场眼神之间的战争正在上演。

见一看来看去,最后只能紧张的迈出第一步。

“那个。。贺。贺先生,感谢您能给我们这次合作的机会。”
贺铭将视线转到见一身上,优雅一笑。
“和你们合作是我早都想做的,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
见一表面上和贺铭客套着,底下用手肘偷偷碰着贺天。

“呃。。。。贺天,你和贺铭先生说说咱们的方案吧。”

贺天低着头,紧握着的手松了松,他将文件随意扔在桌子上。

“既然贺先生特意回国商谈,这次的方案肯定是了解了,不用多说,签合同吧。”

“呵,你还真是老样子。”

贺铭拿起笔,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

“我有个条件。”

“贺先生您说。”
见一笑的一脸奉承。
“合作期间,我要你们资源部的经理每日汇报进程。”

“没问题。”
“不可能。”

见一惊讶的看着贺天,用嘴型说着“你没病吧。”

“贺总,进程汇报向来都是助理的事,没必要让八竿子打不着的资源部掺和吧。”
“见总,不瞒你说,那个经理是我的朋友,我只信得过他。”

见一又轻轻碰碰贺天。

小声说道“贺天,汇报进程而已,没什么的,再说一个经理你没必要这样吧。”
贺天斜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个笑让见一都琢磨不清。

“想要资源部经理做这个可以,价钱双倍。”
“成交。”

当散会时见一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久。
“价钱双倍。”这种离谱的要求贺铭居然会答应。
“小王,咱们要发了,你快看看,这合同上的数字我是不是多数了一个零。”
“见总,您没看错,八千万。”
“我的天啊,快。。快帮我看看哪里景色好,下半年老子不上班了。”
“。。。。。。”

贺天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里的烟燃的仅剩烟尾。

看着正在和贺铭说话的莫关山,使劲将烟捻在烟灰缸里。

“真没想到这个小经理这么有来头,不过汇报个进程就值四千万。”
“贺天,贺天。”
见一感觉的到,贺天的怒意。
“不是吧,贺天,你就非要和你爸过不去,难道你看上那个小经理了?”

“是。”

“就是,我就说你能看得上谁。。。。我靠!贺天,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以前。”

“老爸和儿子抢男人。。。你们家可真够乱的。”

“这就叫乱?”

“这还不乱?”

贺天用一脸你没见识的表情看着见一。

“他是我舅舅。”

贺天说完就走了出去,完全没有理会被震惊住的见一。

见一一个没站稳扶住了桌子。
小王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见总,您没事吧。”
“小王。。。我现在好像不止眼睛有问题,耳朵也有问题了。。。”

莫关山从一早就听到公司有个大人物要来。本来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但当他看见来的人是贺铭的时候一口水差
点没呛出来。
时隔几年再见到贺铭,他怎么不老啊,这是莫关山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小山,好久不见。”
“贺先生,好久不见。”
“刚刚看到你我很高兴,这么多年没见你真的很变了很多,好像更自信了。”
“你倒是没怎么变,怎么都不老。”
“呃。。。我当你是在夸我。”
“啊,抱歉。”
“好了,我该走了,你看,他已经来了,再会。”

莫关山还没来的及回一句再见就被贺天拉走了。
“贺天。。。”
没有回应只是被拉着向办公室走去。

砰!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唔。。。贺。。。呃。。。”
嘴唇被咬的殷出了血,血腥味混着烟味一起缠绕在口腔。
莫关山被贺天嘴里的烟味呛得皱起眉头,实在是呼吸不过来,脸涨得通红,下意识的开始推开贺天。
“你是不是看见他特别开心啊,既然那么想他怎么刚才不和他一起走。”
“咳。。咳咳。。贺天。。我就是和他说了两句而已。”
“烟草味,你不是最喜欢吗?”
“贺天,我。。。”
“莫关山,还有半年,合约一到,你想被他怎么操都与我无关,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贺天的话。贺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对!他就是知道怎么让我开心,要是没有你,我早都在他床上了!”
莫关山打开门冲了出去,拿起椅子上的衣服走了。
他本来以为贺天已经有点接受他了,是他想的太多。

贺天一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到了下班时间仍然在工作,他不是没有做完,只是不想回家而已。明明想到了莫关
山说的是气话但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在拗什么。
贺天停下来,靠在椅子上,整层楼都很安静,只有几个人在加班。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着上面的莫莫两个字贺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来了。

“喂?贺天吗?狗鸡!你他妈 xxx,我 x 你 xxxx,你大爷的 xxxx,我 x!”

贺天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

“你在哪?”

“我他妈爱在哪在哪,我就在谁床上你也管不着!”

“你喝酒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狗鸡!”

“莫莫,你在家吗?”

良久,对面像小孩子发脾气似的大喊了一句。
“你别回来,我不在!”

贺天回到家时,客厅里就像被打劫过一般乱的简直不像话。
莫关山坐在地上,几个空荡的酒瓶随意的躺在他的腿边。

“莫莫,起来。”
莫关山抱着沙发的一个扶手,半闭着眼睛,感受到贺天的触碰他向后躲了一下。
贺天想要拉他起来,只是碰了手臂就被甩开了。
“别碰我!求求你了,我有钱,求你们放过我。”
你们?
“莫莫,是我,贺天。”
“贺天啊。”
莫关山挣开眼睛,突然抱住贺天的手臂。
“贺天。。。我疼。。。”

贺天将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莫关山抱着他死活不撒手。
“贺天,我疼。。”
贺天仔细查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你哪里疼?是头疼吗?”
温柔的语气与上午的他截然不同。
“你别凶我。。。”
“我没有凶你啊。”
“可你那时候好凶,你是不是在凶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我反抗了,但他们力气好大,打的我好疼。”

贺天的耳边突然翁的一下,心里就像被人插了一刀。

“莫莫,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贺天。。。”

莫关山窝在贺天的怀里睡了过去,小脸扭成一团,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贺天抹去他眼角挂着的泪珠,心疼的不行。

拿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串号码。
“我们谈谈。”

(八)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让卧室里明亮起来,窗外的几只鸟还唱着清脆的曲调。

莫关山醒来时头疼的厉害,他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中间。
“早知道这么难受昨天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他什么都记不清了,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床上,甚至不知道贺天到底有没有回来过 。

就是因为贺天说的话太伤人了,都怪贺天。

他都快忘了他们的合同只剩半年了。那份合同是维持他们关系的一个纽带。

莫关山来到这时,从未想过有一天贺天会成为他的老板。
他是拿着姐姐给的卡离开的,贺铭问他想去做什么,他说想去念书。
贺铭给他联系了学校是一个很远的城市,就像开启一段新的旅程一样莫关山走了。

进修班,两年,虽然算不上什么但也算有了点资历,贺铭介绍他去了一家小公司签了四年合同工,薪资都不错不
过有个条件就是不可以无故解约要付违约金,成立没几年的小公司只能依靠这种条款来留住人,不过贺铭介绍的
莫关山信的过。

这的老板叫见一,很年轻,平时看着总是嘻嘻哈哈的但是做起事来很靠谱也很有能力。
莫关山勤勤恳恳的在这做了两年,后来公司扩张招了很多员工,他就被升职成了资源部经理。
本来收到这个消息他是很高兴的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贺天。

“听说贺总要来了。”
“贺总?他不是一直在公司分部吗?”
“我的天,那我们不是完了吗?他对人很苛刻的。”

听着她们的谈话莫关山总是很在意,这个贺总不会介绍他来的贺铭吧。

“能问一下你们说的贺总是谁?”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我。”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声从身后响起,莫关山就征在那不敢转身。

就像一个好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莫关山装作镇定自如的微笑问好,可回答他的却是贺天的一句
“别让我看见你的脸,我觉得恶心。”

莫关山看着贺天离开的方向,站在那站了好久,心好疼,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贺天是来到这才知道莫关山也在这里的。他找过莫关山的,可凭他自己的能力实在是毫无消息,没想到,这人现
在就在他眼前。
离得很远就听到了他们在讨论他。

莫关山好像变了些什么,好像更开朗了一些。

“你好,贺总。”
看着他对着自己笑的一脸奉承,就像那些带着面具的生意人一样。他的莫莫,从来都不会那么笑。

“别让我看见你的脸,我觉得恶心。”

冷冷的说了一句就走远了。
贺天知道自己一定伤害到他了,但这是惩罚,惩罚他笑的那么丑陋,惩罚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他们就这样谁也不理谁的过了两天,短短两天却让莫关山第一次感觉到那么不想上班。
贺天总是冷着一张脸,对员工说出的话总是毫不留情,见一不在,整个公司都持续着紧张严肃的氛围。

当莫关山拿着文件夹战战兢兢的走进办公室时他就觉得贺天看着他的眼神很微妙,不怀好意四个字描述的最贴切。

“贺总,请您签字。”

鼻尖闻到一阵熟悉的朗姆酒味,很快信息素的味道充满的整个办公室。

熟悉的信息素让莫关山忽然有些站不住脚,自己体内的信息素被勾了出来,出于本能的与贺天的信息素融合在一
起。

“我放在这里,先出去了。”
刚要开门,就被贺天猛的按在了门板上。

“没用的,我想做什么你都阻止不了。”
“贺,贺天,你。。。唔。。。”
一吻落下,莫关山推着贺天,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标记自己的人,两腿间已经开始流出体液。

“贺天!贺天!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现在你不需要我吗?”
贺天将莫关山推进休息室锁上了门。
双手被禁锢住,贺天扯开了他的衬衫,扣子随意的散在地上。稀碎的吻开始落在他身上的各个地方
“一见到我就发情的不是你吗?”
“那是因为信息素。”
“我不管因为什么,现在我想做,你是我的员工,就该听我的。”
“我签的是合同又不是卖身契。”
“那你试着付违约金解除合同或者告诉所有员工你被自己的侄子上了。”
“贺天!你他妈有病!”

贺天猛然停住,脸停留在莫关山眼前。
一滴温热的泪打在他的脸上。
“是你当初不要我的,是你欠我的。”

莫关山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贺天好像变了很多,但又像什么都没变。
莫关山闭起眼睛,最后还是妥协了,也许对于贺天,他本来就拒绝不了,无论是那天的标记,还是现在。

“我就知道,对你装装可怜的话,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贺天穿起衣服,看着躺在床上累的直不起腰的莫关山嘲讽的笑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把药吃了吧,我想你也不想要我的孩子,虽然不知道贺铭怎么就玩够你了,但我们可以多玩一阵。”
“贺天。。。”
“钱已经打在你的卡上了,你绝对不亏。”

走出休息室的贺天一边点着烟一边走去了天台。

“你就那么不想看我,一直闭着眼睛是因为我不是贺铭吗?”
带着这种想法抽了一个又一根的烟。

贺天下楼时,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莫关山。
旁边的人看见贺天,叫醒了他。
看着他强撑起身对着电脑打起了字,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莫关山比以前胖了点,也许贺铭说的没错,没有他拖累莫关山,他一定能过得很好。

下班时,办公区就只剩了莫关山一个人,他实在是腰和那里都疼的厉害,结束了工作想要缓缓再走。
“莫莫。”
“贺总有事吗?”
贺天知道,他一定在生气,也一定很伤心。
“我送你回家。”
“不麻烦贺总。”
“回家而已,我不会做什么。”

莫关山是被贺天扛到车里的,他没想到贺天变得这么高壮,扛起他简直不废任何力气。

坐在车里的莫关山看着窗外经过的风景。

“你长大了好多。”
淡淡的说了一句。

“再次被人抛弃后觉得还是只能靠自己,不得不长大。”

莫关山安静的听着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也许是出于对贺天的愧疚,也许是想要更加靠近他,莫关山和贺天住到一起了,像以前一样,同一个房子不同的
房间,说的荒谬一点,他们顶多算是有着性爱关系的室友。

莫关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醒了时一只手正摸着他的头。

“你醒了,喝点蜂蜜水吧。”

因为昨天贺天和他说的那些话莫关山赌气似的不想看他。
闷在被子里的他说话都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不麻烦贺总。”

“怎么?昨天没骂过瘾?”

“我骂你什么?”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贺天,昨天喝的太多简直一点都想不起来做了什么。

“某人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还不让我回家。”
看着莫关山惊讶的表情贺天简直忍不住笑。

“把水喝了出来吃饭,我准你假,今天可以不用上班。”

(九)

最近公司因为与贺铭的合作变得越来越忙。光一个上午贺天和见一已经开了好几次会了。
期间贺天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给人感觉更冷漠了,所有人就连经过他办公室都要绕着走。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不敢说话。见一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只能悄悄的碰着贺天。

“大哥,你这次因为什么啊?”

贺天没有理会见一站了起来,他这一站把下面开会的员工都吓得不轻。

“莫关山。”

贺天这一叫,坐在最后的莫关山怔了一下,好像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贺天拿出几张纸,离得很远莫关山看不清那是什么。

咔嘶。

那几张纸被撕成碎片。

“你自由了。”

贺天扔下纸片转身走了,办公室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见一尴尬的坐在一边,这会才开了十分钟啊,一点工
作还没谈呢。

莫关山直直的坐在那里,脑袋里很乱。
贺天这是什么意思?玩够了不想要他了对吗?

他跟着走了出去,看见贺天正和一个女人说话。
那个女人很漂亮,举止优雅,一直在微笑着点头,他认识她,是公司长期的合作商白氏的继承人白苒。

她就是你不要我的原因吗?

“莫哥,你要离开了吗?”
几个同事围了上来。
莫关山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他看着贺天对她的笑低下了头。
“等我把剩下的工作忙完,就走。”

莫关山坐在位置上,将头埋在手臂之间。贺天隔着玻璃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他怀过你的孩子,被人打过,被人喂了药,还差点被人强暴。”
“他躺在床上满身是血,我带他走了。”
“贺天,我救过他,而你所做的只是为他带来伤害。”
“你真的很没用,靠着法律和道德绑住他,你和那些伤害他的人,没什么不同。”
手里的烟一直点着,贺天将烟紧紧的握进手里,疼痛让他揉了下眉。

松开手,一片烫痕出现在手心里。

疼吗?那时的他应该比你疼千倍万倍。

把自己埋在工作中是逃避现实的最好办法,贺天是公司里最后一个走的人。
可到了家,却没了进门的勇气。
莫关山会在家吗?不想开门,不想像那时一样开了门他与和他有关的东西都不见了。
贺天害怕了,他将手放在把手上迟迟没敢按密码。

他蹲在家门口点起了烟。

“贺天,我疼。。。”

那天晚上喝醉了的莫关山痛苦的对他说着。

贺天,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呲。。。。

将烟按在手臂上。

如果身体上更疼的话,心里的疼是不是能减轻一点。

这一晚,贺天在门口坐了一夜,和那时一样,抽了一宿的烟,不同的是,手臂上多了一大片烟花。

莫关山在家里做了一桌的菜,都是贺天喜欢吃的。他想问清楚,贺天为什么这么做,真的是因为和他玩够了
吗。。。

等了很久,饭菜已经变得冰凉,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
莫关山趴在桌子上,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整整一夜,贺天一直没有回来。

怎么办。。。。他的贺天,不要他了。。。
明明一开始就做好了早晚会分开的准备,可现在,仍然这么痛苦。

莫关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餐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

换了衣服,就出了门,但一开门时,好像撞到了什么。

“贺,贺天?”

贺天站起来背对着他一边匆忙的放下袖子,一边掸着身上的灰。

“莫莫,你在啊。”
“我应该不在吗?”
“没有,我没有那种意思。”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我。。。”
“你不想说就算了。”
“你要去上班吗?我们一起走吧。”

莫关山坐在车里,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问了出来。
“你把合同撕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可以去找你想找的人了,有件事我还
没和你说,贺铭他还很在乎你,如果你们在一起,我会祝福。”

“那你呢?”

“我要结婚了。”

莫关山有一瞬间觉得很好笑,他们之间,居然连一句分手吧都说不出来因为从未在一起过。
如果贺天不说那句要结婚了,莫关山是想告诉他,我很爱你,想留在你身边。可贺天还很年轻,他应该有事业,
有家庭,还会有个孩子。这些,他莫关山一个都给不了。

“那就,祝你幸福。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莫关山关上车门,装作若无其事的和路过的同事打招呼。

贺天坐在车里,看着莫关山的背影。
那句“我要结婚了。”只不过是为了显得自己不可悲而说出话。他欠莫关山的永远都还不清了总不能还去阻止他
去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贺天将袖子挽起来,看着手臂上的烫痕,上面留着血脓,衣服已经被染透了。
真的很疼啊,但还是没有心疼。

“贺总,这次的合作我相信会很成功。”
白苒拿着合同站起身对着贺天微微一笑。
贺天抬眼看了看,随意的说了一句“当然。”
“贺总今晚是否肯赏脸与我吃顿饭。”
“好。”

贺天是故意的。
他看到了,莫关山在透过玻璃看他。
他会在意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冷了几分。
不,他从未在意过。

晚餐时,白苒早已将餐点好。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贺天,白苒吓了一跳,明明白天还好好的。
“你不太舒服吗?”
“还好,可能有点饿了。”

“这家店我来过,这是我觉得很好吃的几样。”
贺天拿起餐叉随意叉起一块牛肉,白苒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好吃吗?”
“很好。”
比不上莫莫做的十分之一。

“这个酒是我特意定的,全市仅此一瓶,你喝喝看。”
贺天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错。”
不能多喝,莫莫不喜欢酒味,特别是朗姆酒。
贺天看了眼白苒,她的耳朵上戴着 FC 夏季最新款的耳钉,奢华却不浮夸,偏中性风的设计。
“白小姐的耳饰挺不错的。”
“这个吗?国内是没有的,因为我们与 FC 有合作他们特意送来的。”
这个耳钉戴在莫莫身上一定很好看。

“我其实很感兴趣贺总喜欢什么样的人?”

贺天看着面前的咖喱牛肉,不自觉的笑了笑。
“坚强勇敢,会做饭但很迟钝的人。”
对,迟钝到连我爱他都看不出来的莫关山。

(十)

“我看贺总也无意在这里吃饭了吧。”
白苒很礼貌的笑笑。
“从坐在这里开始,你最认真的一句话就是刚才的回答,我猜,贺总一定很爱他。”
“我从你公司离开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过资源部的经理。”
“他身上透着若有若无的朗姆酒味,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贺天很认真的看着白苒终于提起了兴趣。
“他说你很喜欢吃咖喱牛肉,所以我点这道菜你一定会吃,但是你不能吃辣,希望我能看着你让你少吃点咖喱。”

白苒本来对自己能吸引到贺天就没报太大希望,当她闻到贺天身上混合着两种信息素时就已经放弃了,她只是想
知道贺天为什么要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答应来吃饭?单纯是因为礼貌?”
“也不只是。”
“我知道了,想让他吃醋?”
“也许吧。”
意外的答得诚实。
“原来你们没在一起啊,那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他有喜欢的人,而我只喜欢他。”
白苒听得出来贺天已经表达了拒绝她的立场,但她不介意这个。
“没想到贺总也挺迟钝的。”
“他要是不在意,怎么会知道今晚你要和我出来吃饭。隔着玻璃又离得那么远,一定是偷偷问了那些秘书才知道的
吧。”
“而且,刚刚他说的那句话,我有隐瞒的地方,如果贺总答应将货价再降低百分之十,我就告诉你。”
“成交。”
“他说。。。”

“我是很爱他,不过我会祝福你们也会离开的很远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贺天听到这句话,突然站起身,急匆匆的走了。走时还和白苒说了一句,“对面商场的东西白小姐随便选,当做
回礼。”
贺天走后,白苒拿出手机点开群聊。
(姐妹们,我遇到现实版的霸道总裁攻了,还是年下的那种。)

贺天开车时头晕的不像话,看东西都模糊了起来,好像还闯了个红灯。但他开心的嘴角都扬了起来,想快点回家,
想快点见到他。

贺天回到家时莫关山穿着家居服坐在餐桌旁正吃着面。他惊讶的看着贺天。
“你不是出去吃了吗?这么快。”
“我没吃。”
“那我再给你煮一碗吧,你先去洗澡吧。”
贺天走过去看着只剩下面汤的碗。
“你吃饱了吗?”
“啊?”
贺天拉起莫关山直接扛到肩上走向卧室。
“你干什么?”

隔着衬衫感觉到贺天的体温好像有点不寻常。
“贺天,你身上很烫啊。”

贺天将他放到床上,抱着他躺了上去。他累极了,头晕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别动,让我抱抱。”

贺天将头埋在莫关山的胸前,淡淡的雏菊味。
贺天的呼吸打在莫关山的脸上。莫关山伸手去试着他的额头。

“你发烧啊,贺天,快起来,去医院。”

莫关山看着满头是汗的贺天,着急的拉着他的手臂想让他起来。

“嘶。。。”
贺天皱了下眉,莫关山感觉到自己摸了一手的湿润。

他把贺天的袖子挽起来,上面那一大片狰狞的烫伤让莫关山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留着脓,还泛着血。

“贺天,你这怎么弄得,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贺天紧握着他的手。头上的汗浸湿了枕头。

“莫莫别怕,我来替你疼。”

小孩子语气,和小时候的贺天一样。

莫关山拉起他另一只手臂,将他架在肩上。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我们去医院。”

他们坐在出租车里,贺天靠在他的肩上。嘴里一直嘟囔着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莫莫,别走。”
“我不走,我们只是去医院。”

“以后也别走,别不要我,我一定挣好多好多钱养你。”

这句话,小时候的贺天也对他说过。

“我以后一定会挣好多好多钱养舅舅。”

莫关山心疼的看着贺天。

“你要结婚了,你养好你的妻。。唔。。。”
也许是因为他在发烧,贺天的吻,炙热的像要将人融化。

“我只爱你,所以,别走了,别去找他,我比他更爱你。”

贺天半睁着眼睛注视着他,莫关山伸手给他擦了擦汗。

“好。”

贺天就像得到了糖的孩子,抓着莫关山的手吻了一下放在胸口,笑的特别开心。

到了医院,看着贺天打了针他才放下心来。
“三十九度五,伤口发炎导致的。”
“医生他这是被什么烫伤的啊。”
“按我的经验,应该是香烟。他是怎么烫的?”
莫关山摇了摇头,除了贺天自己,没人会伤害到他。
“要是他自己烫的,你应该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有些人有自虐倾向也许是心理出现了问题。”
“你是他朋友吧,多关心他一点,他应该很久没进过食喝过水了,脱水虚脱的很严重。”

贺天躺在病床上睡着,很虚弱的样子。手臂被上了药包扎起来,莫关山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连手心里都被烫伤了。”

贺天醒过来时,莫关山正把一碗粥放在床头。

“你醒了,喝点粥吧。医生说你很久没吃饭了。”
“我想喝你做的。”
“等回家我给你做,你先吃点这个吧。”
莫关山用手摸上他的额头。
“好像还有点烧啊,把这个针打完我们就回家。”

“你说的不走是不是真的,我昨天烧的有点糊涂没太听清。”
莫关山舀了一勺粥喂在贺天嘴边。
“是真的,你快吃点东西。”
就这样,莫关山一勺一勺喂着贺天,贺天看着他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把手臂烫成那样,医生说那是用烟烫的。”
“你担心我?”
“当然担心你,医生说你脑子有病让我带你去看看。”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贺铭都告诉我了,那一晚我不在,你发生的事。为什么你一直不说?”

莫关山停顿了一下。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你喝多的时候抱着我说你好疼,莫莫,我多想替你疼,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没有,那些又不是你做的。”
“莫莫,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莫关山放下碗,摇了摇头。
“但你应该有个孩子。”
“不需要,我只要你,你都说了不走了不能反悔。”
莫关山被他这副小孩子撒娇的样子逗笑了。
“可是白苒。。。”
“如果不是她,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爱我。”
“嗯?”
“你为什么告诉她你爱我却不告诉我。”
莫关山低下头。
“我。。。我。。。”
贺天笑了笑,摸上他的头。
“没事,我知道就行了。”

(十一)

“贺天你在家睡一会儿吧我去上班了。”
贺天听到这句话刚躺在自己床上的他又坐了起来。
“你不许去上班,在家陪我,我生病了。”
可怜巴巴的语气配着一副委屈的表情。
“可和贺铭的合作我要去看进程啊,你多睡一会儿我早点回来。”
一听见贺铭的名字贺天就浑身不舒服,就算知道了莫关山爱的是自己可还是很在意。
“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上班。”
“啊?可你病还没好呢。”
贺天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穿起了衣服。
“贺天,你乖乖听话在家睡觉把病养好,我下午就请假回。。。”
贺天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环上他的腰。
“你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在吃醋呢。”
莫关山感受到贺天的温暖的体温甚至已经能闻到一些信息素的味道,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他低下头尽量不让贺天
看到他变红的脸。
“贺,贺天,放手。”
贺天低下头在莫关山耳边故意压低嗓音说了一句。
“你害羞了,舅舅。”

这声舅舅叫的莫关山一阵腿软。贺天笑了笑松开了手。
“我们一起去,正好我还有几个文件没处理完。”
“但你还在发烧啊。”
“伤口发炎本来就会发烧,低烧而已。”
坐在车里莫关山还一阵数落贺天。
“跟小孩子似的,没事还玩自残,让你在家睡觉也不听话。”
“你别告诉我你那天晚上没回家就是在哪烫这些烟花玩。”
“明明以前不抽烟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
“你。。唔。。。”
贺天将车随意停在路边猛的就吻了上去。
“你真是唠叨。”
“不管怎么说我是你舅舅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贺天笑着点了点头又将车开动了。
“我的莫莫居然开始拿舅舅的身份压我了。”
“我的侄子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那就请舅舅接着来管我吧,管我一辈子。”

过了一会儿,贺天突然淡淡的说道。
“那个烟。。。是因为你说你喜欢烟草味我才开始抽的,你要是不想我抽烟,我就戒了。”
“那是骗你的,我和贺铭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只是他救过我所以才成为朋友的。”
贺天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对了,我之前一直没敢问,莫晴,她还好吗?”
“不知道,贺铭把她藏起来了,也许是怕我会对她做什么吧。”
感觉到贺天不想说所以莫关山就没有继续多问。

到了公司贺天就把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反倒是莫关山除了记记数据打打字几乎没做什么。
看着贺天来回的忙莫关山就觉得很心疼他。
眼看着就到下班时间了,贺天出去谈合同还是没回来。
(下班别等我了,也别等我吃饭,回家吃饭注意安全。)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来上班。”

莫关山回到家因为贺天不在就给自己随便煮了碗面。

刚把面吃的见了低贺天就回来了。
“你吃了吗?”
“没有。”
贺天走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椅子上。
“你吃饱了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贺天走过去把他扛在肩上。
跟昨天一样的场景正在上演着。

“你这回又干什么?”
“我想要你。”

莫关山被扔到床上看着贺天三两下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你还没吃饭呢?”
“莫莫,我不吃饭对你有好处。”
贺天把领带解下来莫关山已经做好被蒙上眼睛的准备了但领带却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怎么不绑眼睛了?”
“以前我以为你是想把我当成贺铭才把你眼睛遮住的。”
“我以为是你不想看见我的脸。”
贺天笑了笑,向着莫关山的后穴里伸进一支手指。
“啊。。。”
“的确也有这个原因。”
莫关山有点失落的说了一句“真的啊。。。”
手指又伸进了一个,贺天俯身吻上莫关山的锁骨。
“看见你的脸,我就会停不下来。”

体液慢慢的分泌了出来,信息素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外露。
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莫关山能看见贺天的脸,看着他的汗顺着黑发滴下,性感又色情。
“莫莫,这么不专心啊。”

贺天将手指抽出来将性器顶了进去。
“呃啊。。疼。。。”
莫关山的这一声疼让贺天想到了那天晚上莫关山抱着他说疼的模样。
看着贺天迟迟不动莫关山大概猜到贺天是不想弄疼他。
他抬起手臂环住贺天的脖子,坏笑了一下。
“贺天,快要我。”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一个开关,贺天吻着他的唇开始了凶猛的挺弄。
稀碎的呻吟都被贺天吞没在吻里。

“贺天。。。不行。。。慢。。唔。。。”
莫关山只觉得大脑被情欲弄得一片空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射了一次了,而贺天迟迟没有要释放的意思。

“贺天。。。慢点。。呃啊。太。。太快了。。”
莫关山被弄得眼睛里泛着泪花。
贺天停下来,用手擦抹去他的泪,翻了个身让莫关山坐在自己身上。

“舅舅,我没吃饭没力气了,你来动吧。”

莫关山的手还环着贺天的脖子被他压在枕头和床的缝隙里,只能强撑起身但每动一下都在向更深处顶去。
“舅舅要是不动,那就这么睡好了,反正你逃不了,把我的那个放在你身体里放一晚。。。。”
“别说了,你,你太过分了。”
“我还有更过分的。”
贺天坏笑了一下起身咬住了莫关山的乳果。
“啊。。。”
贺天只是小浮动的起身而已欲望在莫关山的身体里又深了几分。胸部的刺激使他不自觉的动了起来。
“呃啊。。。贺。。。贺天。。不行了。。。太深了。。。”
因为疼痛莫关山下意识的咬起了自己的下唇。
贺天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
“你这个习惯可不好,要惩罚一下。”
贺天开始了挺动,每一下都直击敏感点。
“唔呃。。。。”
唾液顺着贺天的手指流下滴到了贺天紧实的腹肌上。
“你这个样子,太诱人了。”
翻身将莫关山放到身下加快了速度。
“啊。。啊。。贺。。。。”
莫关山被刺激的呻吟连连。
过了一会儿,贺天终于释放在莫关山的身体里。

“莫莫,你还好吧。”
莫关山趴在床上喘着气。
“你就是故意的,明明每次都没这么累。”
“以前是怕你不喜欢,这次不一样啊。”

贺天将莫关山手腕上的领带解下,摸着被勒红的印记。
“疼吗?”
“不疼。”
“不疼那我们继续。”
“不是,不行。。。”
贺天吻上他的唇,又将性器顶了进去。
“你躺着就行,我来。”
“不行,贺天,真的不行了。”
“再来一次,就一次,舅舅,就一次,好不好?”
还没有等来回答,贺天就已经开始顶弄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天终于停了下来。莫关山感觉他已经快没知觉了。
这次他真的理解到贺天的停不下来是什么意思。

“莫莫,你的脸实在是让人看着就硬了。”
莫关山躺在床上,累的一点都动不了了。
贺天抱着他去了浴室,他把头埋在贺天的胸膛闻着贺天身上的朗姆酒味。
香甜的气息惹的莫关山不知道怎么伸出舌头对着贺天的锁骨舔了一下。湿滑的触感让贺天差点脚下一滑。

“怎么?刚才没咬够?”
回过神才发现贺天的肩膀上都是刚刚做的时候的咬的牙印。

“你身上,很香啊。朗姆酒的味道,长大之后好像更好闻了。”
“莫莫身上才是真的香,是我喜欢的味道。”
“你会不会觉得可惜,那里不能再用了。”
贺天将莫关山放进浴缸里伸手拍上他的额头。
“你在说什么呢,别再瞎想了。”
莫关山看着贺天,眼泪盈盈。
“怎么了?是不是我打疼了?”
贺天将莫关山额前的碎发掀起来,吻了一下。
“莫莫,你打回来,别哭。”
哗啦。。。。
莫关山直起身吻了上去,动作击起了一些水花。
“你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才放过你。”
“别放过我了,贺天,也别再把我推给其他人。”
“要是明天起不了床可别怪我。”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莫关山累的睁不开眼睛。
在恍惚之间,一个冰凉的触感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莫关山感受到了,那是戒指。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昨天晚上啊,我说去谈合同,其实去买它了。”
莫关山抬起手看了看。
“这要好多钱吧。”
“能把你套住,多少钱都值了。”
莫关山的眼皮都在打架,贺天吻了吻他的额头。
“睡吧,丢不了。”

第二天下午莫关山醒来的时候,对自己昨天说过的话后悔不已。

真的下不了床了,连动一下都要疼的喘口气。
他真应该有自知之明,正处于壮年的贺天真的很可怕。

“咳,咳。。。”
贺天系着围裙走了过来。
“你醒了啊。”
“咳咳。。。咳。。”
贺天坐下来用将头靠过去试着莫关山额头的温度。
“我没事。”
“不发烧,应该是昨天在水里做所以着凉了。”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
“是你昨天惹我的,我都警告过你了。”
“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再躺一会儿,吃了饭再吃药。”
贺天刚要开门出去。
“你吃过饭没有?昨天晚上你不是没吃饭吗?还有你吃消炎药了吗?啊,昨天忘记给你换纱布了。”
莫关山说着就要起身下床但是身下一疼让他差点栽倒在地上。
贺天扶着他,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又不是小孩了,你都这样了,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在我面前你就是小孩。”
“好好好,你的小孩现在要去做饭了,我伟大的舅舅就好好休息吧。”

贺天出去之后,莫关山躺在床上觉得这一切都不可思议。
抬起手他才仔细看到那枚戒指。上面还刻着他和贺天名字的缩写。
短短两天,他们的关系变得天差地别。
像梦一样,小时候要他照顾的孩子现在一直在照顾他。
就在莫关山还沉浸在甜蜜的氛围里时一声巨响让他醒了出来。

“莫莫,我们叫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莫关山看着又跑回来的贺天笑了笑。
那个孩子果然还是需要他照顾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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