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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罚

by 古肆

双视角,不一样的青梅竹马

【莫关山】
我在八岁认识他,他住在郊区的富人别墅。
和我不一样,虽然我们只隔了一道围栏,但所有的一切都天差地别。
我与伙伴们蹲在在围栏下玩着记不清名字的游戏,他在围栏那边离得很远,远到没有人注意他在看向这边。
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很可怜,他的身边围着很多大人,但他没有伙伴,也没有微笑。
我只是好奇,他长的那么好看,为什么没有朋友。
因为这份好奇,我折了人生中第一个纸飞机,上面写了我想对他说的话。
纸飞机越过高高的围栏,在空中划过弧线,掉落在草坪上。
那时的我想过也许它会被当成垃圾扔掉,只是一个尝试,看着飞机被风吹着滚动了几圈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围栏的另一边有了一个新的纸飞机,上面印着烫金的花纹,我从没见过那样的纸。
我很高兴,因为那一定是他扔过来的,毕竟这种昂贵的纸只有有钱的人才能用的起。
打开纸飞机,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想和你做朋友)

“莫关山!你在看什么呢,快来玩啊。”
我收起了纸,看向离得远远的他,他也在看着我。

“好啊!”

【贺天】
我在八岁认识他,他是住在平民区的孩子。
他们总是在庄园的围栏下玩,离得很远,看不清在玩些什么。
但我能听见他们的笑,也能看见他们奔跑的身影。
在明媚的阳光下,他们与安静的庄园格格不入。
“少爷,我马上让他们离开。”
“不用了,没必要。”
我有时候会羡慕,他们能毫无顾虑的笑也没有任何束缚的去玩耍。
父亲说,朋友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人,他们总是会突然的背叛。
以前曾有过一个接近我的同龄人,因为孤独,所以接受了他的邀请。
尝试着去信任,却被人绑上了车,也许是太过年幼,那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
只知道醒来后,我住进了这里的庄园,四周都是围栏,保镖,仆人,更换了一批又一批,甚至没等我记清他们的
脸,就被取换代替。
只是一个瞬间,我看见一个男孩在看着我,他看了很久,最后被其他伙伴叫了回去。
他总是看我,偶尔从这里路过,都会向里面观望。
直到有一天,我站在阳台看见他向围栏里扔进了一个纸飞机。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跑开了。
等到了深夜,我才去拾起那个纸飞机,我只是想看看怎么叠的。
拆开之后,里面还写了话,字迹歪歪扭扭,还带着拼音。

(你为什么一个人 kan 我们玩,如果你想的话,不能一起玩吗。你应 gai 笑一笑,你长的好 kan。)

上篇

【莫关山】

“莫仔,快起床。”
身上就像压了一座山,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别压着我,你重死了。”
“我来蹭顿早饭。”
我起身穿起了衣服,他总是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下次就该告诉妈妈别放他进来。
“你又不缺给做早饭的人。”
“阿姨做的好吃。”

我们认识快十年了,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我第一次进去围栏,再到他从围栏里出来,相隔了那么久。
他一直是家庭教师,而高中之后居然出来念书了,我们进了同一所学校,甚至还在同一个班级。

“我不能出去,不过你可以进来玩。”
贺天站在围栏后看着我,那是我们第一次离得那么近。
“莫关山,不要进去,我妈妈说,有钱人都是坏人,他们都是靠压榨穷人来赚钱的。”
“莫关山,你要和他玩就不能和我们玩了。”

“我们不能一起进去吗?”
贺天摇了摇头,“我爸爸说,只能你一个人进来。”
然后他笑了笑,那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
“没关系,你和他们玩吧,我本来也习惯了一个人。”
那不是我想象中的笑容,也不是我想看的笑。
他好像,真的很孤单。
“对不起。”
我抛下了伙伴,跑去了大门,门口站着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看起来有点可怕。
“莫关山,快进来。”
他站在门口拉着我走了进去。
“对不起,你是不是因为我被他们讨厌了。”
“不会的,是他们说你是坏人,明明你什么都没做。”
“我会对你好的。”
“你叫什么?”
“贺天。”

【贺天】
也许是我孤单的太久了,我真的很想有一个人,他能和我说话,能一起做事。
父亲来看我的那一天,问我有什么想要的,他一直不在家,我知道他对我的愧疚感。
“我想要一个朋友。”
父亲的脸色很不好看,朋友对他来说只代表着背叛,况且有了那一次的经历,他更不想让我接触任何人。
“人都是多变的,没有真正的朋友。”
“我不会出去,只让他进来。”
就这样,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
“贺天,你的脸受伤了?”
“没关系,摔了一跤而已”
“你小心点啊。”
那是上搏击课时受得伤,虽然这种事很平常,不过伤在脸上还是第一次。
各种各样的体术课,每天都会受伤,不想他看见我弱小的样子,所以总是告诉他是不小心弄得。
十六岁之后,无论是成绩还是体魄,我达到了父亲对我的所有要求,换来了出去念书的机会。
我对外面的世界毫无兴趣,我想出去只是想去感受他的生活和他能待在一起。
不对,我对一切都毫无兴趣,只是喜欢他。
我把他的喜好当作喜好,把他的喜怒当作自己的喜怒,把他当作自己的一切。

“想什么呢,要迟到了。”
我对着他笑,他说过,我笑起来好看。
“莫仔,下午的棒球赛,你参加了?”
“因为缺人,我必须上啊,你会来看吧。”
“你要是不想去,我替你打吧。”
“算了吧,你连棒球棍都轮不起来,不会打凑什么热闹,到时候受伤了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
他对我这种莫名的保护欲,让人觉得真是可爱。
我比他高比他壮,但在他眼中我仍然是那个要被保护的人。
可令我不爽,也是他这种保护欲。
因为他不是对我一个人。

【莫关山】
贺天是个很容易受伤的体质,就连在平地走路都会摔倒,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

“这次又怎么伤的啊。”
“走路的时候撞到了桌角。”
手臂上一大片的淤青,果然有钱人家的桌子撞起来都这么有威力。
“疼吗?”
“不疼。”
那天我给了他一些雏菊花的种子,第二天去的时候,他的手裹着纱布。
“给花装围栏的时候锤子不小心砸了一下。”
“那种事为什么要你去做?”
“你喜欢雏菊花嘛,所以想自己种着试试。”
我想象不到,要是没有他家里的仆人,他还能不能活的下来。
“下次不要这样了,本来就笨还非要干活,疼吗?”
“不疼。”
即使这样,他也从未说过一次疼,我知道他在硬撑着,都那么疼了,可仍在尽力去笑。
那时我很后悔,那时候不该让他笑,而是应该让他在想哭的时候去哭。

在棒球比赛场,因为我下半场才上场,贺天也是在下半场才来的。
他啊,从不关心任何事情,也不关心任何人,明明很多人都喜欢他去接近他,但他始终离他们很远,就像小时候,
离我们很远一样。
也许没有我,他可能会一直孤独吧。
明明和我相处的很好,性格温柔也很会聊天,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别人呢?
我不止一次让他去和别人交流,他总是笑着说有我就够了。
可今天,不一样了。
他坐在观众席上和身边的人交流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想着他的事情有些分心,连棒球打到脸时都来不及躲避。
虽然坚持打完了比赛,但眼睛周围也肿了起来,明明最不想在他面前出丑的。
“莫仔,你疼不疼啊。”
“没有多疼,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什么啊,你快敷一下。”
他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自己受伤时总是笑,我被碰了一下却要哭,他还真是奇怪。
“一会儿放学别等我你先回去吧,我找老师问问题。”
“别啊,老子当然得等你。”
“不用了,我约好了和别人一起回去。”

和别人一起回去。
别人......

【贺天】

我看着莫关山使过得这根棒球棍,想着他打棒球的样子拿起来抡了两下。
“你是他父亲,顾岩在哪?”
“你来打架的?”
我最讨厌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反问的人,就像是被剥夺了主动权。
吸了口烟,将棒球棍瞄准了他的头,只是一下,他就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看着顾岩被按在了地上,我擦了擦棒球棍上的血迹。
我知道自己的力道,死不了,顶多有点脑震荡。
“你的球是故意向着头瞄的。”
我看的很清楚,他瞄准的不是接球手,而是莫关山。
“我不多要,两根手指就够了,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喂!你想做什么?”
又是一个向我反问的人。
“医药费不用担心,会给你补偿。”
我看了保镖一眼,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少爷,处理好了。”
我从未说过我是个好人,就像莫关山一直都不知道,那些孩子为什么不再出现在围栏下。
解决问题的不是暴力,而是金钱。
可暴力,更让我心情舒畅。

“莫仔?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他们说你还没回来,所以我就没进去。”
莫关山看着我拿的棒球棍,“你拿它做什么?”
我笑了笑,拉着他走进了庄园。
“我想试着玩玩,但是不怎么会。”
“你刚刚看上去特别像去打架的,身边还都是保镖。”
“怕我受伤在保护我而已。”
我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一支眼睛肿的都快睁不开了,让我觉得刚刚做的事有点便宜那个人了。
“疼不疼。”
“有点。”
我拿着冰袋敷上他的眼睛,他突然抓紧了我的手。
“你和谁一起回来的?”
“那很重要吗?”
“嗯。”
总觉得自己有点兴奋,他是在吃醋吗?
“为什么关心这个?不是你让我多跟别人交流一下吗?”
他不再说话,也不去看我,只是手被握的越来越紧了。
“嗯?莫仔。”

爱与罚

【莫关山】

我从初中时起,就已经喜欢他了。
不,也许更早。

“莫仔,你给的花枯萎了。”
他抱着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胸前。
“没事,再种就好了。”
“那是你最喜欢的花,我总是把它当做你在陪我。”
我笑着拍了下他的头,“我又没死,别说的这么煽情好吗?”
“但你又不是一直在我身边。”
“每天我放学就见了啊,你不也要在家上课,天天见还不够。”
“不够。”
他说的没错,的确不够。
就连在我的梦里,他都开始出现了。
第一次梦遗,就是因为梦见了他。

“莫仔,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敢看他,也怕他看见我的表情。
“那你呢?”
贺天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将袭身吻了上来。
他的吻,充满着侵略性,就像要将所有氧气剥夺殆尽。
“我最讨厌别人反问我,但所有的讨厌放在你身上,都喜欢。”
“嗯唔......贺天。”
他将我抱到了床上,我知道,接下来该发生的事,在梦里已经梦了无数遍。
“不要。”
快点,再快一点。
“不要?”
“不要手指。”
“哈,莫莫,你变得胆子很大啊。”
贺天的手指上都是薄茧,顶在前列腺上磨得人又痒又麻。
但他就是坏心眼的不断扣弄,却在要释放时停下动作,弄得我双腿发抖不断痉挛。
“贺,贺天......”
这是贺天睡过的床,还有他的枕头,身边都是他的味道。
将我的双腕紧握在一起压在枕缝中,我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力气,完全挣脱不了,只能紧抓着床单摇晃着腰。
“别弄了,求你了,贺天。”
他咬着我的脖子,肩膀,后背,侧腰。
“不弄了?可以停吗?”
“不,不要......别,别停。”

【贺天】
该死的。
我曾想过自己一但踏出这一步就会停不下来,但没想到他性感的过分。
有一种,想将他拆吞入腹的冲动。
现在,我一切伪装的温柔,全都消失不见了。
猛烈的撞击他的最深处,听着他的哀嚎与叫喊让我更加兴奋。
“贺,贺天,慢点,太深了......”
“莫莫,再喊吧,我爱听。”
捏弄着粉红的乳尖,看着它逐渐变得紫红,他喜欢这里,轻咬一下身体都颤抖不已。
他挑战着我的理智,比我想象中还要甜美。
“别咬了。”
他捂着红肿的双乳,不停的哭泣求饶。
像只受了委屈的猫咪,脸上的淤青瞧着更可怜了。
但他越是求饶,我就越是激动。
表面上如此强硬的人,在床上被做成这幅模样。
“莫莫,最后一次。”
我擦去他眼角的泪,舔了舔他的唇。
安慰过后,才能更加放肆的进攻。
“别弄那里......”
不停的揉搓他的欲望,逼得小东西不停的吐着黏液,顺着我的手指流下,沾染在床单上,与精液混在一起。
“贺,贺天,求你了,别,别弄了,哈啊......”
“莫仔,你喜欢我吗?”
“喜,喜欢......那你......嗯哈......”
“再来一次,我就说喜欢你。”
他红着眼睛,双手都撑在床上。
“别,别欺负我了。”
“我怎么欺负你了?莫莫。”
扶着他的腰一记深挺,将浊液悉数释放在他的体内,里面满满登登,稍一移动就向外流动。
“告诉我,我怎么欺负你了。”
“我已经没力气了。”
“可你还有力气说话。”

【莫关山】

在床上的贺天,与我认识的就像不是一个人,喊的称呼变了,性格也变了。
就连笑容,都像在告诉我他是野兽,而我是他的晚餐。
他咬了很多地方,还非要留下咬痕,咬的我即刺痛又更加兴奋。
握着我的那里不让我释放,非要等他一起。
明明是同龄,那里大的令人惊讶,我甚至不知道是如果进入我的身体的。
他变坏了,坏的令人上瘾。
“我不行了,别做了。”
天都要亮了,怎么还不停下。
“明天是周六。”
“可我还要去打工。”
“别去,我给你钱。”
“不行,我不要。”
我不能要贺天的东西也不能要他的钱。
“再做一次,我就说你想听的话。”
“你......嗯啊!”
完全不给人回答的机会,直接就插了进去。
“明天别去了,我给你钱,就当是今天的......”
“别说这种话,贺天,我会生气。”

小时候,在贺天家看到了一个精致的模型摩托车。
我从没见过那么精美的模型,做工非常精细。
“你喜欢就给你了,我并不爱玩这些。”
“真的吗?”
“嗯,我的东西莫仔喜欢都可以拿走。”
当我把它拿回家后,妈妈第一次和我生气。
“我们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但这是贺天......”
“你与贺天做朋友,难道是为了这些东西吗?”
“不是,我当然不是。”
“小山,虽然贺天家很有钱,但是你也不该理所应当的收这些昂贵的东西,他也是个小孩子,这是人家的爸爸妈妈
买给他的,所以你不该拿回来。”
“对不起,妈妈,我马上就还回去。”

【贺天】

莫关山从来不收我送的任何东西,从小到大,就算是他的生日,也绝不要我的礼物。
小时候的模型,第二天就还给了管家。
那时我在家里上课,下课后他已经走了。
“少爷,小莫把模型给我就走了,说是妈妈在等他一起买东西。”
那本来就是我想送给他才买的,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扔了吧。”
“是。”
“等等,把这个系列的整套都买下来,但把它扔掉。”
“是。”
莫关山不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你为什么不收下呢,我把它们都买下来了。”
我笑着拿起其中一个玩了起来,“我不是为了它们才和你交朋友的,贺天,是因为你人好我才喜欢和你当朋
友。”
“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过来和你一起玩啊,但是我不会再要你的东西了。”
他的眼底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他明明很想要。
“就当是你陪我玩的报酬也不行吗?”
“不要说这种话,贺天,我会生气的,我和你玩是因为想和你一起,不需要报酬。”

那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和我一起了,我就留不住你了。
什么都不要,比什么都要,更令人恐惧。

所以我只能将自己伪装着,伪装成温柔的人,不把我任何不好的地方暴露给他。
父亲说过,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注定了是个凶狠的人。
我自私自利,虚伪败类,善妒易怒。
谁接近他我就费尽心思赶走谁,用尽了手段将他留在我身边。
但我不想看他失落,不去动他的任何朋友。
他会为了他们打架,从不让我参与,只有在结束后,我才能替他加倍奉还。
他对谁笑一笑都让我嫉妒,多说一句都令我不爽。
他不只我一个朋友,而我只有他。

那些小孩子说对了,别的有钱人我不知道好坏,但姓贺的这一家,绝对不是个好人家。
贺天这个人,从里到外都坏透了。

【莫关山】

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连他究竟说没说喜欢我都没听见。
疼,全身都疼,肚子和后面尤其疼。
他的体力超乎我的想象,动的是他,却怎么都不累。
现在睡在我身边,又变得乖巧起来。
我摸上他的头发,将额前的碎发都掀了起来。
“长的还真帅啊。”
家境优越,长相极佳,他还真是什么都具备了。
要是在床上能温柔点就好了,像是平时那么温柔多好。
“在看什么?”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吓了我一跳,手腕上本来就留着淤痕,又疼了。
“你抓疼我了。”
“抱歉。”
他做起身揉着我的手腕,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都没办法指责他了。
“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说你昨天在这里住了。”
“你到底哪来这么大力气,昨天吓坏我了。”
“你看我的身体就该知道,我力气本就不小。”
“你看你咬的,连手臂都咬了。”
他笑着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肩上,他的身体很温暖。
“莫仔,我和你一起去打工,帮你吧,这样可以吗?”
“用不着,那都不是你干的活。”
我推开他准备下床,但直接坐在了地上,根本没有力气。
“我替你去吧,你好好休息。”
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将我抱回床上就走了。
我笑了笑,抱着他的枕头又睡下了。
“心情真好。”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挨骂。

【成人礼】

“老板,少爷和那个孩子已经......”
“把消息放出去,就说他是贺家小儿子的爱人。”
贺呈看着窗外飞着的鸟,点起了烟。
那个孩子的作用现在才体现出来,当初父亲允许他留下还觉得荒唐,现在他明白他的用意。
贺天十八岁的成人礼,那就是了解爱是最无用又具有威胁的存在。
它是人的软肋,会让人受伤甚至死亡。

贺家需要的永远不是一个善良懂爱的孩子,需要的是凶狠无情的工具。

他不懂得害怕,不懂得不想失去就别拥有,更不懂得人究竟有多么脆弱,无论是他,还是他所爱的人。

爱与罚
by 古肆
下篇

【贺天】
品尝过一次糖果的甜,就会想要下一颗,再下一颗......

“贺天,求求你了,我想,我想......”
“不行。”
在床上肆无忌惮的欺负他,是我觉得人生中最有趣的事。
“莫莫,你喜欢我吗?”
“为什么要每天问一遍?”
“要回答我的问题。”
他用着呻吟的语调说着喜欢,没有比这更催情的东西。
他这次又没有听到我说的喜欢,每次告诉他时他都睡着了。
不过,他心里知道,这就足够了。

我也是突然发现,在班级里总是不敢去看他,有些时候极为普通的身体接触也会变得想要。
“贺天,打球去啊。”
莫关山嘴里含着棒棒糖,总有点,别的意味。
烦躁的抽出他口中的糖含进了我的口中,草莓味的,和他很像。
“你突然干什么啊。”
“要不是有人,咬的就是别的。”
看着他瞬间绯红的脸,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可爱的人了。
“所以你到底打不打球。”
“打。”
他昨夜都被做到昏睡,早上还体力不支的颤抖,下午居然还能打球。
看来是我错了,不该就那么放过他。
这几天是我从未感受过得开心,没有什么能比拥有他更值得让我高兴。

我们可以一起牵手回家,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我并不是个贪心的人,我想要的只有这些。

【莫关山】
今天贺天家的庄园门前人变得多了起来。
“莫仔,你先回家吧。”
“怎么了?”
“我哥回来了,明天早上我再去找你。”
“好。”
我才知道贺天居然有个哥哥,以前只见过他的父亲。
这让我突然发现,我们相识十年,我却仍然不够了解他。
我有太多不知道的事。
他的爱好,他爱吃什么,他喜欢做什么,我全都不了解。
就像是他总在迎合我的喜好,但更多的时候,他也只是看着。
他了解我的全部,而我,除了他家里很有钱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贺天,你最近好像很不开心。”
他又露出了那种笑容,勉强又阴郁。
“莫仔,我要回本宅一趟会有几天不在,和我哥一起去见父亲。”
“本宅?”
“算是另一个家吧。”
“去见你爸爸不是好事吗,你也很久没见过了吧。”
“嗯。”
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有些不开心吧,听着他要离开几天,我也有些难过。
不过几天而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贺天】
贺呈这个人,我很少见到,比起父亲,那些人更惧怕他。
“贺天,等你生日过后,就该学着做事了。”
“我不想做那些。”
“学聪明点吧。”
他的话总是令人难懂。
那种活在黑暗中的生意,我一点都不想去碰。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让我变成与他一样的恶魔,那是贺家混在血液里的东西,也许我也是。
我只要莫关山,只想要他。
想远离这个家,永远和他在一起。

我跟着他回了本家,许多年没有踏进过的家。
它和庄园一样冰冷,父亲躺在床上,手上打着药。
“小天,和靠近我们贺家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现在,我可以去见你妈妈了。”
他握着我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见过妈妈,连照片也没有,甚至,这是父亲第一次开口提起她,也是最后一次。
我并不难过,见过寥寥数次的父亲我还能有什么感情。
“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美丽,别的我也记不得了。”

我想到了莫关山的妈妈,她与贺呈描述的一样,每次我去他家里,总是对我很热情,哪怕我是个外人,她也不会
对我冷漠。
莫关山,和他妈妈一样。

【莫关山】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是十年间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总不至于连一个信息都不发,一次电话都不打。
下课后,手机里终于来了贺天的电话。
“莫仔,晚上我们出去吃吧。”
“好,去哪?”
“我把地址发给你,是我哥开的餐厅。”
许久没见,我竟然开始紧张了起来。
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带着紧张与兴奋,我顺着手机里的地址找过去,下了公车只要再走过一条街就到了。
这里有些偏僻,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但有些奇怪,好像有人一直在跟着我。
眼看着到了餐厅楼下,那些人突然向我蜂拥而来,接着眼前变得模糊直至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被铁链锁着脖子,另一边连着树杆。
“听说你是贺天的爱人。”
那人对着我讽刺的笑着,“我很好奇,你对他究竟重不重要,你不想知道吗?”
他对着我找了张照片,然后发送了出去,玩笑似的和旁边的人打赌,贺天多长时间会来。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看来小朋友连他们是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仇家,贺呈我们对付不了,他弟弟总不能活。”
大概等了半小时,几个人就站在了我周围。
“也许是不够惨吧,可能会有点疼。”

【贺天】

看到那张照片,我终于理解了父亲说的话。
靠近贺家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怎么了?”
贺呈还坐在对面,我浑身发抖,“贺天,怎么了?”
“哥,快,快去救人。”
“代价呢?”
“你说什么我都会做,求你了,哥。”
这一路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得。
我看见了莫关山的身影,可车却离得很远就停下了。
车门被上了锁,我无论怎么都拉不开。
“为什么?”
贺呈拉住了我要砸车窗的手臂,“你现在过去,就说明他对你真的很重要,就算现在将他救回来,未来这种事情
会发生无数次。”
“你在说什么呢哥,得去救他啊,莫莫他还在那里。”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的话,而贺呈眼里除了冷漠再无其他。
“我他妈要去救他!开门!”
我抓着贺呈的领子,他就像是做好了准备,将我按在了车窗上打了一针麻醉剂。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搏击,对他来说仍然微不足道。
“靠近贺家的人,只会变成这样。”
“贺呈!我会跟你一起做事,让我去救他!”
“他能不能活下来不是靠你去救,靠他自己的命。”

我看着他们,向他扔了石头,将他的手钉在树上,用棍棒去打他。

“哥,哥,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求你,让我去救他吧。”
无论我怎么嘶吼挣扎,逃不过贺呈的禁锢,也出不了这辆车。
“贺天,那些人玩够了会放了他的。”
“你在说什么疯话!你明明可以救他的!你......”
“难道他要永远靠我去救,我很闲吗。”

他的叫喊声,离得这么远都听的到。

【莫关山】

贺天,一直没有来。
我没有失望,更希望他一直不来,不然这些东西,会被用在他身上。
他总是受伤,我最不想让他受伤了。
一个人将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
像是与谁通着电话。
“你不和他说几句吗?我还以为你对他有多重要。”
“贺天,别来。”
电话里没人说话,不过的确是贺天的号码,我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听。
他们来拉着我的裤子,我的手还被钉在树上,没有力气去挣扎。
“别这样,我可以给你们钱。”
“我们抓不到他,总不能得不到一点好处吧。”
有人又拿了几根钉子,钉住了我的手臂。
“怕你乱动。”
疼,很疼,疼的快要死了。
被一次又一次的冷水浇醒,再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意识。
被陌生男人侵犯的感觉,令人恶心至极。

“贺天,你在听吗,我喜欢你,所以没关系。”
看着电话被人挂断,那人掐着我的脖子,骂着我。

他不来是对的,但我还是想让他救我。
他为什么不来呢?
他小时候被绑架的时候挨打了吗?
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害怕。
我好疼,哪里都疼,心里最疼。

我还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喜欢我。

【贺天】
莫莫,莫莫!对不起.......对不起......
麻醉药的药效发作,除了意识清醒哪都动不了,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
坐在车里,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唉叫,那比我以前受过的任何伤都疼,痛苦至极。

“贺天,你在听吗?”
莫莫......
“我喜欢你,所以没关系。”

莫莫,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莫......”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由黑又变亮,麻药的药效过了,那些人也散了,贺呈才放了我去救人。

站在医院的手术室的门前,我从未那样哭过,从未那样害怕与绝望。
“患者伤势过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能会......”
“会怎么你他妈快说啊!”
“可能会昏迷很久。”

我跪在病床旁,握着他的手,上面裹着纱布,打着针。
“莫莫,是我错了。”

“我不该贪心的去要什么朋友,更不该贪心的去要你。”

“莫莫,贺天错了......”
那一天我才明白,我究竟有多么无能,除了跪在他身边哭,我什么都做不了。

“阿姨,是我的错,您怎么打我都行,我会照顾他直到他醒来,在那之后我会离开这里,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人责备我,这比打我骂我更加残忍。?

爱与罚

【贺天】

记不清是第几天了,不停的和人搏击打架。
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然后去看他。
只有这样,我才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莫莫。”
我握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闭起眼睛笑了一下。
“你的手好温暖。”
“今天下雨了,有点冷,所以我的脸有点凉吧。”
“你看我又受伤了,我很疼,所以你看看我好吗。”
“没关系,醒不来也好,这样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莫莫。”
“我想你了。”

“那个人又来了。”
“每次弄得都是血,跪在那里哭。”
“那是他什么人?爱人吗?”
“不知道。”
她们这么吵,你怎么还睡得这么香。
我揉着他的头,头发都长了。
“莫莫,我爱你,每次说你都睡着,这次也是。”

我每天晚上都去看他,我的莫莫睡着了都好看。
贺呈说的对,如果他跟着我,这种事情只会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

三个月后,莫关山醒来了。
医院来了电话,我没有过去。
结束了。
你仍然是我的信仰,而我不会再陪伴你的身旁。

再见,我的莫莫。

【莫关山】

我和母亲一起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小县城。
离开前我看着那座庄园,里面早已空无一人,铁门大敞,像是风景一般,谁都可以走进去欣赏。
我看见了草坪上的小围栏,里面是早已枯萎的雏菊花。

母亲说这里适合我养伤,也适合我们生活。
我们都没有再提起那个人,就像是他从未出现过。
我不再念书,在离家很近的便利店打工,偶尔去母亲的店里帮忙。
南城总是阳光明媚,节奏缓慢,街道也不繁忙。
我喜欢这里,对,我很喜欢这里。

“小莫,周末去聚餐吧。”
“好啊。”
周末的聚餐,我喝了很多酒,以前不会喝酒,来到这里之后才会喝的。
“小莫,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眨了眨眼,笑了笑。
“你最坏了。”

你坏透了。
我被别人欺负了,你不来救我。
我醒了,你又不在我身边。

“我他妈到底哪里不好!你连一句喜欢我都不说......”

第二天醒来时头昏脑胀,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去上班时,同事告诉我,说我一直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我就想问问你对我的印象,你还骂我坏,小莫,我不至于这么让你讨厌吧。”
“我那是喝多了瞎说的,对不起啊。”
“那你说的那个不说喜欢你的人是谁?”
“早就忘了,都是喝多了瞎说的,没准是电视剧里演的我就记住了。”

我以为我将他封存在心底藏的好好的,不过一顿酒,就丢盔卸甲暴露无遗。

【他】

老板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不讲人情,也许是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更合适。
我从来不知道,如何能将一个人训练的如此冷漠。
“求您饶了我吧,那批货不是我们拿的,我真的不知道。”
“老板,怎么处置。”
我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些纸条,上面都是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方法,每一个都触目惊心。
老板随意拿了一个扔给了我,我看着上面的字,这次连医生都省了。
被按在地上的人挣扎不已,老板蹲下身,将烟碾进他的眼中,伴随着一阵惨叫,老板才满意了点。
“你运气不好,活不了了。”

老板喜欢花,这也许是他唯一像人的一点。
白色的雏菊花种了满园,他总是一个人在花园中坐很久。
他的花别人碰不得,上一个碰过的人大概骨灰都沉在了海底。
他们说,贺家的人,冷漠凶狠是他们的代名词。
但我觉得不是那样。
我见过老板对着枯萎的花哭,见过他对那些花温柔的笑。
我的母亲曾经在老板小时候当过他几个月的仆人。
她说,老板曾经有个朋友。
他为他在庄园建了一个地下室,一个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里面放着所有他喜欢的玩具,所有他用过的东西。
老板从不会哭,但也只有在他身边才会笑,会变得和平时不一样。
就算他上课上的很累满身是伤,也会准时去门口等他放学。
那个人,给了老板几个雏菊花的种子。
在毫无生气的庄园中,第一次出现了白色的花。

那个人,为什么不在了。

【莫关山】

“小莫,你来南城有七八年了吧。”
“嗯。”
“原来是哪的人。”
“东港。”
“大城市啊。”
时间就像看得见的沙,慢慢的从指间流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一天过得都一样。
很多人都和母亲说,让我找个好姑娘然后好好生活。
母亲说,她不希望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可谁能教教我,怎么去爱别人。
手臂上的伤疤一直都在提醒我,我过去爱的有多深刻。
入骨入髓,身上的钉子能被取出,心里的钉子谁又能拔的出来。

“我们在家里养几盆花吧。”
“我不喜欢花。”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能逃出你留下的影子。
你就这么冷漠,走的这么彻底吗。

“你是莫关山吧。”
我站在收银台,一个中年女人对着我笑了笑。
“我以前在贺家做工时见过你,那时你还很小呢。”
我的手紧握着,只是扫描着商品没有说话。
“你怎么来这里了?当初少爷很喜欢你来着。”
“一共 67.8。”
“要是没有你,少爷又是一个人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关心他?”
“你们都像看不见他一样!你们难道看不见他想哭吗?”
“你们都是坏人......”

就像是一直悬着的细线,被崩断了一样。
“抱歉。”

我蹲在收银台下,泪水决堤。
我比谁都清楚,他没有我,只能是一个人。

【贺天】

“贺天,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又一次,从有他的梦里醒来。
用枕头下的刀,在手臂上又划出一道伤痕。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里的痛苦。
走进那片雏菊花,在中间的藤椅上坐下。
这种花,是他带来的。
跟着他一起来,却没跟他一起走。
“莫莫,我哥的孩子出生了。”
“跟他不喜欢的人,只为了孩子结了婚。”
“也许未来,我也会这样。”

我说着说着,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

“怎么办,我好害怕......”
我害怕和不是你的人在一起。
也害怕永远与你无关的未来。

“老板,到时间了。”
“我今天,只在这里待着。”
“是。”

我实在太过任性,除了在你身边,哪也不想去。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又笑了起来。
你说过,我笑起来好看。
你在遥远的远方,我们还是在一起。
看着同一片天,在同一个太阳下一起玩耍。

【莫关山】

“妈,我想去找他。”
母亲看着我叹了叹气。
“我知道,你总会去找他的。”
她笑了笑,“按你想的去做吧,要是找到了,就带他回来,我多做点饭。”

世界这么大,他在哪呢。
我坐上了火车,想去东港看看。
那里是一切的开始,是我们生活过的地方。
我去了以前贺家的庄园。
站在围栏下,看着里面,应该是有别人在住,里面的景象不一样了,变得繁荣丰富,不再充满死气。
我想找到庄园的主人,问问他知不知道些什么。
走到大门前,门是开着的。
以前这里总是大门紧闭,外面围很多保镖,我笑了笑,比起庄园,更像是监狱。
我走了进去,里面连个仆人都没有。
真的有人住吗,可看着里面的植物,肯定是有人的。
走到房子前,门也是敞着的,我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进去,这里的景象没变,和以前一样。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我,我还在向里走,就算知道随意进别人的家不对,可脚步停不下来。
我记得,从这里下楼,就是地下室。
我们曾经在那里玩,那里总是放着我喜欢的玩具。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前,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按了密码,没想到门就开了。
看来它现在的主人什么都没换。
里面蒙着灰,应该很久没人来了。
那些玩具和我的东西都在里面放着,没人动过。
也许是还没人注意到这里有个地下室吧。
我走了出去,走到了楼上,这一路,一个人都没有。
我向着窗户向下看,房子后有一个花园,里面种满了白色的花很是好看。
里面蹲着一个人,在里面做些什么。

我走过去,穿过这一片白色的雏菊花海。
步调变得缓慢,淡淡的花香,闻起来很舒服。
那个人戴着鸭舌帽蹲在那里铲着花土,衣袖卷起,露着手臂上的纹身,但我隐约能看到上面遍布着的伤疤。
他做的很认真,连我靠近了都不知道。

“贺天......”
“我很想你。”

【贺天】

我今天把他们都撤走了,因为今天是给花换土的日子,他们在这里毫无用处。
我只想一个人和它们待在一起。
我听到了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就算有事找我,也不想去理会。

“贺天,我很想你。”

这一瞬间,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
也许是太过想念,所以听见了他的声音。
“抱歉,你不是贺天吗?”
这一次我敢确定,站在我身边的人,就是他。
我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动,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
“你找谁?”
他笑了笑,蹲下了来。
“什么啊,真的是你啊。”
我站起身后退了两步,仍然不敢抬头。
“为什么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着委屈,我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离开这儿。”
我转身要走,他拉住了我的手腕。
“贺天,我找了你很久。”
“我说让你离开这儿。”
“你在凶我吗?”
我看着他,他红着眼睛。
求你了,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我会想抱你,想吻你,想哄着你别哭。

“莫关山,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可你种了雏菊花。”
“那也和你没关系。”

我按下了手上戒指的按钮,很快几个保镖就来了。
我们的人生,从他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贺天!你为什么走?”
他被那些人拉着拖走,我转过身不再看他。
不去看,就不会奢望去碰他。
“贺天,我们谈谈好吗?”
“贺天!你们别拉着我!”

“别拉着我,疼......”

【莫关山】

贺天猛的冲了过来,仅仅几秒钟,身边的保镖就倒在了地上。
一把刀插在他的手掌,我震惊的看着贺天,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谁让你弄疼他了?”

他和我认识的贺天完全不一样。
我的贺天很温柔,不会推开我,也不会使用暴力,没有纹身,也没有那些伤疤。
“贺天......”
他看着我,冷漠的眼神令人害怕。
“莫关山,我当初就是在你面前装够了。”
“我和你做朋友,就是把你当个玩具,就跟那些模型一样。”

“不是的。”

他抓起我的衣领,我从未见过那样凶狠的表情。
“那时我就玩够了,没用了的东西当然就丢了。”
“不是的。”
“你别太自信了。”
如果不是我看到地下室的东西,看到这片花园,或许我会相信他的话。
如果不是他哭泣一般的眼神,我就相信了。
“别人弄疼我一下你都这么心疼,当初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他慌张了,我知道他有苦衷,但我还是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过不去,我去不了你身边,也保护不了你。”

“贺天,你......真的不想我吗?”

爱与罚
【贺天】

他晕倒的时候,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医生说是积压太久,导致的短暂昏迷。
他躺在床上,像那时在病床上一样。
瘦了很多,摸着只有骨头了。
“莫莫,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痛苦的习惯了。
而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躺在他身边,握起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里还有落下的疤痕,摸上我的脸。
“我想你啊,想的要死了。”
“见不到你,最痛苦了。”

“那就别离开我了。”
我抬眼去看他,他的手动了起来摸上我的头发。
“贺天,我妈说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为什么,他们究竟为什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我这么好。
他环过我的脖子抱紧了我,身上散发着雏菊花的香味。
我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我又想哭了,但他说过,他喜欢看我笑。

“想哭就哭吧,贺天,看你忍着,太难看了。”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心里的开关,我对他的爱,对他的想念,如同洪水汹涌不断。

【莫关山】

“莫莫,我爱你。”
“我知道。”
我吻上他的唇,眼泪都沾在了唇边。
“不行,莫莫,你刚刚都晕倒了。”
“我晕倒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做你的。”
“别开玩笑了。”
我骑在他身上,脱下了上衣,明明已经硬了,我不信他不想做。
“我们才刚见面......”
“久别重逢,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你怎么变这么多。”
“你怎么变这么多,扭捏的,还以为自己是姑娘吗。”

“贺天,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相信现在的你,有能力保护我。”

看着他满臂的纹身,一直延伸到后背,虽然眼睛看的不清楚,但能触摸到上面各种各样的伤疤。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也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心情,种下那些雏菊花。

【一个月后】

【贺天】
“贺天,贺天啊,醒一醒。”
我猛的睁开眼,他的手摸在我的脸上抹去我眼角的泪。
“又做噩梦了?”
“嗯。”
他趴在我身上,笑着取笑我。
“你哭的太惨了,我实在忍不住叫醒你。”
“吵到你了吧。”
“怎么会,可有意思了,太丑了。”
他坐起身,衣领半敞露着吻痕与咬痕,丝毫不知自己有多色情。
“你一大早也太没防备了。”
环上他的腰去咬他的脖子,笑着看他被弄得颤抖。
隔着衣服去舔弄他的乳尖,单薄的衬衫立刻透出粉红。
“肿了啊。”
“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昨晚又啃又咬,你就这么喜欢?”
“是你喜欢。”

我是贺家,最幸运的人。
唯一一个失而复得的人,是我。

莫关山变了很多,变得大胆起来了。
作为唯一一个能够管理我的人,在他们心中他更像是老板。
“不要再替他们送报告了。”
“孩子们有什么做的不好怕挨打吧。”
“我没打过他们。”
已经很久没打过了,况且,我嫌麻烦。
“温柔一点吧,贺天,不要那么暴躁。”
“我不温柔吗?”
“拿出对我的一半去对别人就行了。”
“好吧。”

一半的话,有点困难,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吧。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

【雏菊花】

“送你的。”
贺天拿着一束雏菊花,放到了我面前。
“你以为我傻吗,满园的花我缺你这几朵。”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头。
“园丁先生最近工作很刻苦啊。”
“所以贺老板给涨涨工资吧。”
“好吧,看你今晚的表现。”

也许他永远不知道,我当时送给他雏菊花的种子是什么意思。

雏菊花的花语是,深藏在心底的爱。

正文完

番外

【贺呈】

越过这座山坡,就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我拿着一束雏菊花,这是贺天寄过来的。
我站在他面前,将花放好。
“我的孩子,今天出生了。”
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得到的孩子,只是为了利益而生下的。
他在笑,仍然灿烂无暇。
无论过了多少年,一直这样。
“诺啊,如果我能像贺天那么幸运就好了。”
“我以为,我保护了你一次,就能保护到永远,所以我不想贺天再重蹈覆辙。”
“现在贺天远远超过了我,他比我厉害,能留住所爱的人。”

我拿着别在腰后的枪,将颈上戴着的子弹放进枪中。

“诺,我这一生坏事做尽,唯一的好事就是爱上你。”

枪响之后,鲜血染红了雏菊花,被风吹着微微摇动。

贺家人个个冷漠心狠,唯有爱人,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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