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与佛教资料整理

信息
信息是人类社会最重要的要素之一。
一般的各类信息叫做“知识”，普通人都需要掌握一定
的知识才能在社会生存和立足。
在军事界，信息叫做“情报”，重要的情报价值连城，
往往可以决定战争的胜负，比如一旦东南发生战事，美国的
底线是战还是和，这可能是当今世界的最顶级情报之一。
在政界，信息叫做“内参”“动态清样”“清样附页” ，
机密和敏感程度逐级上升，可以说调阅核心机密的权利是权
力的体现和权力的保障。
在商界，信息就是财富密码，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信息
也叫核心技术，往往是一家企业的生存命脉，
在修行界，信息叫做“窍诀”。其他宗教我不知道，但
是佛教的窍诀是最不像窍诀的，因为佛教的修行窍诀被宣扬
得满大街都是，就怕你不敢信，就怕你不肯修。比如说“南
无阿弥陀佛”六字洪名，汉地几乎每家寺院的围墙上都写着
这几个大字，哈，这就是佛教的核心机密（之一）。

佛教资料整理
最近又在思考佛教资料的整理问题。现在的困境是资料
太多，资料太杂，资料散布在各个平台，资料之间重复程度
非常高。身边的法师往往人手都有几个 TB 的佛教资料，甚至
上百 TB 的资料。
以前我按照一般的想法，觉得资料肯定是越多越好，越
全越好，宁滥勿缺；但我现在觉得，资料多了反而是累赘。
原因有二：
 一、资料多了就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收集、下载、整理、
比对、上传，这些过程会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如
果你把一大堆资料分享给别人，会令人欣喜若狂，也会博得
大方、有能力的好名声，也会拥有法布施的快乐，但是结果
却是令对方陷入和自己一样的“下载、整理、比对、上传”
的循环，令对方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金钱。最后只便宜
了百度、115、希捷、西数这些商家。
二、资料多了不仅意味着需要很多时间去在电脑上处理，
人脑也同样需要花很多时间来处理这些信息。人脑的信息处
理能力（指的是对各种资料的处理）是有限的，资料却几乎
是无穷的。以有限处理无限，殆矣！
但是修行真的需要那么多信息吗？我觉得是不需要的，
树立基本的三乘正见不需要几十 TB 的资料，就算是专宗的研
究也未必需要那么多资料，而至于解悟一乘、开佛知见，就
从来与资料的多寡无关。
因此，我觉得佛教的资料整理应服务于修行的需要，而
不是为整理资料而整理资料。具体地说，就是当今修行人需
要哪些资料就整理哪些资料。这样一来，资料的整理有了方
向，也就不会陷入资料整理的汪洋大海之中了。
以上是面向于人，以修行为导向的资料整理。现在是大
数据时代的发端，是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技术即将达到普及
的前夜，我们应该考虑面向于机器的资料整理和信息发掘。
不同于人脑，计算机可以存储、处理海量数据，而机器
学习就怕你数据太少，绝不会嫌你数据多。虽然人工智能技
术如何帮助修行，如何处理佛教典籍，这方面的应用我还没
什么想法，但是只要有一个功能实现了，那也会是开天辟地
的大好事，这个功能就是——搜索。
以往我们理解搜索，就是从大量文本信息里面搜关键字，
这是最简单的搜索，但是搜索绝不仅于此。借助 OCR 技术，
我们可以将图片中的文字变成文本格式；借助语音识别技术 ，
我们可以将语音转变为文本。借助机器学习，我们可以让计
算机理解图片，识别图片里的各种物体；机器学习的语义识
别技术，我们可以让计算机理解文字，虽不是让它读懂文字，
但是至少可以服务于搜索。总之，我们可以将所有格式的信
息数据灌入计算机，然后让计算机去识别它们、消化它们，
然后我们就可以进行搜索了。
以前我们为解决问题而找资料，都是搜关键字，比如为
了查偷盗戒的五钱判定，我们只能在大藏经或者百度里面搜
“盗戒+五钱”，但是借助人工智能技术我们可以直接问计算
机：“盗戒中的五钱是多少？”然后它就给你返回各种结果，
包括文字的、图片的、音频的、视频的，还给你梳理一遍各
种说法，甚至给各种说法评定可靠程度……
这样说是否太魔幻？但我觉得未来的人工智能技术水平
可能会超乎以上的描述，佛教界应该对此进行探究（或者等
以后人工智能技术强大而且普及之后直接拿来用）。
不过，我仍然坚持认为修行是不需要那么多信息的，即
使是人工智能处理过后的信息，因为，我们的心中已经具备
这个宇宙的全部信息，我们只需叩问自心——

「若人善用止观观心，则内慧明了，通达渐顿诸教，如
破微尘出大千经卷，恒沙佛法一心中晓。」
——《摩诃止观》

释悟修
2021 年 10 月 31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