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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革命对于女权进程的影响

社会革命是指人们改造社会的重大变革。其最深刻的根源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
当现存的生产关系成为生产力继续发展的严重障碍时,就要求通过社会革命,改变旧的生
产关系以及维护这种生产关系的旧的上层建筑。不管是在小说《灿烂千阳》中阿富汗的四月
革命和圣战运动,还是小说《台北人》中的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它们都改变了社会制度,
解放了被束缚的生产力,并推动社会进一步向前发展。同时,经常与先进,革新,进步等
形容词挂钩的社会革命同样会让人们从封建思想中解放,比如法国大革命中著名的凡尔赛
妇女运动,七百多名妇女一路游行到凡尔赛宫门口,并将路易十六从凡尔赛宫赶到了巴黎
的杜伊勒里宫方便被国民议会软禁,而这作为法国大革命进程的重要部分,也侧面证明了
妇女地位随着社会革命提升的事实,妇女越来越多的从封建思想中的相夫教子变成了革命
的中坚力量。如前文所述,小说《灿烂千阳》和《台北人》都对于女性权力在社会革命的改变
进行了描述,前者通过两个主角玛丽雅姆和莱拉的经历,讲述了阿富汗从共和国成立一直
到阿富汗战争结束之间的社会变动,作者通过对拉希德的语言描写,喀布尔家中周围的环
境描写和莱拉的上学经历等等事情来正面和侧面反映阿富汗在这几十年间的政权变动,以
及女性权利的变化;同时后者中的短篇《梁父吟》和《冬夜》也分别用对角色的语言描写来侧
面展现女性角色杨蕴秀和雅馨在革命运动中的贡献,尤其是雅馨作为《冬夜》中不复存在的
革命情结和浪漫主义的象征,升华了女性权利的意味将贯穿全书的主旨,即今昔对比的复
杂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社会革命无疑会使得女性的权利得到实际性的提升。小说《灿烂千阳》中,四月革命是
作者浓墨重彩描写的一个事件,四月革命是阿富汗人民民主共和党(PDPA)推翻前任总统
达乌德汗为首的阿富汗共和国并成立阿富汗民主共和国的决定性事件,PDPA 的上台也昭示
着阿富汗亲苏时期的开始。正如莱拉的爸爸所说,“在这个国家,女人的日子总是过得很
辛苦,莱拉,但现在,在共产党的统治下,她们也许更自由了,拥有比以前更多的权利 ”。
尚在阿富汗共和国期间,女性权力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小说第 78 页中,作者就如此
用第三人称视角的心理描写展现了玛丽雅姆眼中的“阿富汗现代女人”:“这些女人都提
着晃来荡去的手提包,穿着沙沙作响的裙子。玛丽雅姆甚至还看到有个开着轿车的女人在
吸烟。她们的指甲很长,涂上红色或者橙色,她们的嘴唇红得像郁金香。她们穿着高跟鞋,
永远步履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她们戴着黑色的太阳镜,每当她们一阵风似的从身边走
过,玛丽雅姆还能闻到她们的香水味。在她的想像中,这些女人全都念过大学,在写字楼
上班,在属于她们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打字、吸烟,打重要的电话给重要的人物。”。“手提
包”,“高跟鞋”,“指甲”,“香水”,这些在大部分国家中都十分常见的东西在玛丽
亚姆眼中却是惊奇和新鲜的,而这也与前文玛丽雅姆被拉希德要求穿上的沉重的布卡形成
了鲜明的对比,将阿富汗妇女地位的提升清晰的展现给了读者,但这也仅仅是首都喀布尔
的少数妇女才能触及的地位。而在四月革命之后,政策亲苏的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更是把妇
女权利提升到了新的高度,让普通女公民也能享受应有的权利。小说中莱拉的老师,外号
画家老师的单莎伊的形象描写正是对阿富汗民主共和国时期女性权力最好的侧面体现。
“上课的第一天,她骄傲地告诉学生,说她是霍斯特一个穷苦农民的女儿......画家阿姨
不化妆,也不佩戴珠宝首饰。她从不戴头巾,也禁止女生这么做。她说女人和男人从任何方
面来讲都是平等的,如果男人不用戴头巾,那么没有理由要求女人戴。 ”作者对于画家老
师的形象描写完全是一个现代女性的形象,拥有自由的思想和发言权,对于自己的身体也
有着完整的权力,同时她贫寒的出身也代表了阿富汗妇女权利的提升的范围已经扩散到了
全国所有地方,而不再仅仅是富有的女性,侧面证明了社会革命对于女性权利全范围的、
完整的提升。莱拉和其他出身贫寒的女同学譬如吉提和哈西娜都能够享受教育也同理证明
了这个结论。

社会革命还能让妇女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权利,以及相应的,妇女的义务。莱拉的画
家老师所说的话,“她说女人和男人从任何方面来讲都是平等的,如果男人不用戴头巾,
那么没有理由要求女人戴”,很好的证明了四月革命之后女性权利意识的觉醒;而与权利
对等的义务,同样也在女性心中觉醒。作者在第 116 页对画家老师的语言描写就展现了阿富
汗现代女性的义务意识:“ 所以我们的苏联同志在 1979 年来到这儿。来给他们的邻居伸出
援手。来帮助我们打败那些希望我们的祖国退化成原始国家的畜生。孩子们,你们也必须伸
出自己的手。如果有人认识这些叛乱分子,不管他是什么人,你们都必须举报他。这是你们
的责任。你们必须听清楚了,然后去告发。就算那个人是你的父母、叔伯或者姨妈。因为他们
对你们的爱比不上祖国对你们的爱。你们的祖国是第一位的,要记得!我将会以你们为荣
你们的祖国也会的 ”。作者对画家老师的这段语言描写将画家老师身为国家公民的责任感
和义务感生动形象地表现给了读者,展现了在社会环境中女性同样也能承担义务的事实。
不仅如此,女性同样也能在革命的第一线上承担义务。“他记得就是在俊彦那个年纪,二
十岁,他那时认识雅馨的。那次他们在北海公园,雅馨刚剪掉辫子,一头秀发让风吹得飞
了起来,她穿着一条深蓝的学生裙站在北海边,裙子飘飘的,西天的晚霞,把一湖的水照
得火烧一般,把她的脸也染红了”,《台北人》中作者用余教授的心理描写展现了雅馨在五
四运动中表现得决心,革命女子的短发正是她们对奉献于事业的一种坚决的表现,雅馨在
五四运动中的所作所为都表现了她是一个一心报国,忠心义胆的革命成员,她对于自我义
务(忠于祖国)的清晰认知正是证明了社会革命对于女性觉醒自我意识,了解自己的权利
和义务的影响之大。

最后,社会革命能让男性接受和理解妇女权利。“是的,现代的阿富汗女人嫁给现代
的阿富汗男人,他们并不介意自己的妻子化了妆,头上什么也没戴,独自行走在一群陌生
人之间。玛丽雅姆看着她们无拘无束地沿着街道闲逛,有的身边跟着一个男人,有的单身
一人,有的带着脸颊红扑扑的孩子。”阿富汗共和国中的男子与后文来自坎大哈的塔利班
不同,他们能理解和接受阿富汗女子的现代形象,玛丽雅姆的这段心理描写,展现了社会
革命也能让男性从落后的封建社会观念中走入现代观念。在小说《台北人》的短篇“梁父
吟”中,作者用第三人称视角描述了朴公的心理活动,将巾帼英雄杨蕴秀的形象生动形象
的体现了出来:“说起来,那还是辛亥年间的事情呢,仲默和他夫人杨蕴秀,刚从日本回
来,他们在那边参加了同盟会,回来是带了使命的:在四川召集武备学堂的革命分子,去
援助武汉那边大举起义......你知道吗?那天运军火进武昌,就是由杨蕴秀扮新娘。炸弹
都藏在她的花轿里。孟养和我呢,就打了红包头扮抬轿夫,仲默却是一身长袍马褂骑在马
上做新郎官。加上几个袍哥同志,吹吹打打便混进了正阳门。那晓得一进城,里面早已风声
鹤唳,人心惶惶了。原来文学社的几个同志走漏事机,总督下令满城捕人,制台衙门门前
已经悬上了我们革命同志的头颅了。我们马上接到胭脂巷十号的命令:事出仓猝,提前发
难,当晚子时,以炮鸣为号。任务是炸制台衙门,抢救狱中同志。我们几个人便藏到了杨蕴
秀姐姐家,伺机而动。那天夜晚,也真好像天意有知一般,竟是满城月色,景象十分悲肃。
我们几个人都换上了短打,连杨蕴秀也改了男装。大家几杯烧酒一下肚,高谈国家兴亡,
都禁不住万分慷慨起来”,作者通过朴公的心理描写将杨蕴秀在辛亥革命中的种种事迹展
现给读者,展现了杨蕴秀不仅专程从日本回国召集革命分子援助武汉起义,还是把军火运
进武昌城内的核心人物,最后“连杨蕴秀也改了男装。大家几杯烧酒一下肚,高谈国家兴
亡,都禁不住万分慷慨起来”,这句话将杨蕴秀精忠报国,视死如归的精神体现的淋漓尽
致,不亏巾帼英雄这个称呼。杨蕴秀如此大义,承担起了一个革命成员该有的责任,让朴
公和诸多革命男同志对她赞赏有加,朴公赞叹的“仲默的夫人杨蕴秀不愧是个有胆识的女
子!”和雷委员附和的“仲公的夫人确实是位巾帼英雄”都表现了杨蕴秀所展现的能力和
思想觉悟的母庸置疑的折服力和说服力,即使这与中国传统妇女的相夫教子形象大相径庭
正是辛亥革命这样的行动上和思想上的双重革命,改变了中国传统男性的思维,让他们能
够接受和理解女性权利。
革命可以激发人民群众的革命意识、革命热情和创造才能,鼓舞他们投身于创造历史
的伟大事业。历史上的每一次大革命,总是在一定程度上发动和锻炼人民群众,发挥群众
创造历史的主动性、积极性,推动历史前进。马克思说:“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社会革
命不仅能实质性的解决社会现存的生产关系问题,还会把人们的思想高度拔高。女性权利
正是随着一个个决定世界的社会革命渐渐起势,并最终影响世界上每一个人,让每个人都
理解女性权利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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