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高一上学期

第十八课《屈原列传》笔记

传记：
 传记是文体的一种，亦单称为“传”，是一种常见的文学形式。
 体现人类精神品格的人物传记，还包括了一些回忆文章、悼词、墓志铭、评传等古今中外
传记类作品。
 传记并非只是书籍，它也可以以电视、电影的形式出现。
 传记主要记述人物的生平事迹，生活经历、意义及影响，再根据各种书面的、口述的回忆 、
调查等相关材料，加以选择性的编排、描写、说明及评论而成。
 传记通常采用散文体，也有许多近似小说的写法，但因为它的真实性，还是要以“非小
说”来定义。
 一般而言，传记记录名人事迹，要求以真人真事为记叙准则，根据人物特点，选择有重大
意义，重大贡献，最能表现传主的本质和特性的材料，有秩序地刻画传主的形象，映现其
时代生活。
 传记和历史关系密切，在文史不分的古时候，某些传记常被当作史料看待。
 传记介于历史和文学之间，既拥有历史要求“尊重史实”的特性，又有文学艺术手法的表
现特征，可以说是纪实性与文学性的综合。
 西汉司马迁的《史记》，即是中国第一部以写人物为中心的纪传体通史，不仅是伟大的历
史著作，也是传记文学名著，开创了中国的传记文学。
 传记的类别多种多样，有自传、他传、内传、外传、列传、家传、别传、小传、正传、评
传等。记述较全面、篇幅较长的，叫做“传”；记述简略、篇幅较短的，叫做“小传”
或“传略”。

学习要求:
 了解屈原的生平事迹，学习他的爱国精神和高尚品德。
 了解传记文学的写作特色，学习本文记叙和议论相结合的写作手法。
 掌握文言常用实词，熟记通假字，并能正确理解古今异义的词。

作者简介：
 司马迁（约前 145-前 90），字子长，夏阳（今陕西韩城）人。
 西汉著名史学家、文学家和思想家。
 其父司马谈是汉朝太史令（掌管起草文书、编写史料，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的官职）。
 在《史记》草创未就之时，因替投降匈奴的李陵辩解，被捕入狱，受腐刑。
 出狱后任中书令（掌管皇家机要文件），发愤著书，公元前 91 年完成《史记》，人称
《太史公书》。
 司马迁一直记得父亲的遗志，他决心效法孔子编纂《春秋》，写出一部同样能永垂不朽的
史著。司马迁从元封三年（前 108）为太史令后开始阅读、整理史料，准备写作。公元前
104 年，司马迁在主持历法修改工作的同时，正式动手写他的伟大著作《史记》。到公元
前 91 年基本完成全部写作计划，共经过十六年。
 这是他用一生的精力、艰苦的劳动，并忍受了肉体上和精神上的巨大痛苦，拿整个生命写
成的一部永远闪耀着光辉的伟大著作。

背景简介：
 课文节选自《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 史记记载了我国从远古直到汉武帝时代，共三千多年的历史，是中国第一部记传体通史，
列“二十四史”之首。
 后来的“正史”，大多数沿用《史记》开创的这种体例。
 《史记》不但是一部史学名著，而且是一部文学名著。它善于塑造人物形象，语言简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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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同时富于抒情性。它在叙述史实时，饱含着作者强烈的爱憎感情，鲁迅誉之为 “史
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 司马迁大约因为屈原、贾谊都是文学家，又都怀才不遇，贾谊还作过《吊屈原赋》，所以
就把他们合写一传。课文选的是屈原的传文部分(有删节)。
 秦朝以前，古书中都不记载屈原的生平事迹。《史记》中的这篇传记，是记载屈原生平事
迹最早，最完整的文献。
 屈原是司马迁景慕的先贤，他在写作《史记》的过程中，常以屈原的性格与遭遇来自我勉
励，并替屈原作传，借以抒发心中对当权者的不满与激愤。
 这篇史传文章的主要写作特点，就是它使用了大量的议论与抒情的手法，夹杂在叙述的过
程中。
 作者之所以采用这种写法，历来一般认为，是由于司马迁为了便于寄寓自己个人的“政治
幽愤”。

原文与翻译：
第一段：
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也。 为楚怀王左 屈原名平，与楚国的王族同姓。他曾担任楚
徒。 怀王的左徒。
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 他见闻广博，记忆力强，通晓国家治乱的道
理，熟悉外交应对的言辞。
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 对内同楚王谋划商讨国家大事， 来发号施
令；
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王甚任之。 对外接待宾客，应酬诸侯。楚怀王很信任
他。

第二段：
上官大夫与之同列，争宠而心害其能。 上官大夫跟屈原在朝廷上处于同等位次，想
争得楚怀王的宠信，内心嫉妒屈原的贤能。
怀王使屈原造为宪令，屈平属草稿未定， 怀王让屈原制定国家的法令，屈平起草还没
有定稿，
上官大夫见而欲夺之，屈平不与。 上官大夫看见了就想改动，屈平不赞同。
因谗之曰：“王使屈平为令，众莫不知。每 于是上官大夫就在怀王面前 毁谤屈原说：
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为‘非我莫能 “大王叫屈平制定法令，大家没有谁不知道
为’也。” 的。每当一项法令制度定出来，屈平就夸耀
他的功劳，认为‘除了我就 没有人能做
到’。”
王怒而疏屈平。 楚王很生气，因而疏远了屈平。

第三段：
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 屈平痛心怀王听信谗言，不能明辨是非，谗
言和谄媚蒙蔽了君王的眼睛（聪明才智），
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 邪恶的人危害公正无私的人，端方正直的人
而作《离骚》。 不被朝廷容纳，所以忧愁深思，写了《离
骚》。
“离骚”者，犹离忧也。夫天者，人之始 “离骚”也就是遭遇忧愁的意思。天是人的
也；父母者，人之本也。 起源；父母是人的根本。
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 人们处境艰难就追念本源，所以人在忧愁、
苦恼、疲惫时没有不喊天的；
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 在疾病、疼痛、内心悲痛时没有不喊父母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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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 屈平道德端正，品行正直，竭尽忠心和智慧
间之，可谓穷矣。 来侍奉他的君主，小人离间他和楚怀王，可
以说是处境非常艰难了。
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 诚信却被怀疑，忠贞却被诽谤，能没有怨恨
吗？
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 屈平之所以创作《离骚》，大概是从怨愤引
起的吧。

第四段：
屈原既绌，其后秦欲伐齐，齐与楚从亲，惠 屈平已经被免去官职，这之后秦国想攻打齐
王患之，乃令张仪佯去秦，厚币委质事楚， 国，齐国跟楚国联合抗秦（合纵），秦惠王
很担心，就让张仪假装离开秦国，用丰厚的
礼物作为见面礼，表示愿意侍奉楚王，
曰：“秦甚憎齐，齐与楚从亲，楚 诚能绝 说：“秦国很憎恨齐国，齐国却同楚国联合
齐，秦愿献商于之地六百里。” 抗秦，楚国如果能同齐国断交交往，秦愿意
奉献商于一带六百里的地方。
楚怀王贪而信张仪，遂绝齐，使使 如秦受 楚怀王贪心而听信了张仪的话，就同齐国绝
地。 交了，派使者到秦国接受商于六百里土地。
张仪诈之曰：“仪与王约六里，不闻六百 张仪骗楚使说：“我与楚王约定只割让六里
里。” 的地方，没有听说有六百里。”
楚使怒去，归告怀王。怀王怒，大 兴师伐 楚国的使者愤怒地离开秦国，回国告诉怀
秦。 王。怀王很气愤，大规模 出动军队讨伐秦
国。
秦发兵击之，大破楚师于丹、淅，斩首八 秦国出兵迎击楚军，在丹水和浙水一带把楚
万，虏楚将屈匄，遂取楚之汉中地。 军打得大败，杀八万人，俘虏楚国大将屈
匄，于是夺取了楚国的汉中地区。
怀王乃悉发国中兵，以深入击秦，战于蓝 楚怀王于是发动国家的全部军队，深入到秦
田。 国境内进攻秦军，在蓝田展开了激战。
魏闻之，袭楚至邓。楚兵惧，自秦归。而齐 魏国听到了这个消息，乘机偷袭楚国，一直
竟怒，不救楚，楚大困。 到达邓县一带，楚军惧怕，从秦国撤退回
来。而齐国终究（一直）因为怨恨楚王而不
救助楚国，楚国处境极为艰难。

第五段：
明年，秦割汉中地与楚以和。 第二年，秦国割让汉中一带的地方给楚国来
讲和。
楚王曰：“不愿得地，愿得张仪 而甘心 楚王说：“不愿意得地，愿意得到张仪就甘
焉。” 心了。”
张仪闻，乃曰：“以一仪而当汉中地，臣请 张仪听了说：“用一个张仪抵汉中的土地，
往如楚。” 请您让我到楚国去。”
如楚，又因厚币用事者臣靳尚，而设诡辩于 到了楚国，又用丰厚的礼物贿赂楚国当权的
怀王之宠姬郑袖。 大臣靳尚，让他在怀王的宠姬郑袖的面前编
造谎言。
怀王竟听郑袖，复释去张仪。 怀王竟然听信了郑袖的话，又放走了张仪。
是时屈原既疏，不复在位，使于齐，顾反， 这时候，屈平已被怀王疏远，不再在原来的
职位上。出使到了齐国；回到楚国以后，
谏怀王曰：“何不杀张仪？”怀王悔，追张 进谏怀王说：“为什么不杀张仪？”怀王后
仪，不及。 悔，派人追赶张仪，没追上。

第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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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诸侯共击楚，大破之，杀其将唐昧。 在这以后，诸侯联合起来攻打楚国，把楚国
打得大败，杀了楚国的大将唐昧。

第七段：
时秦昭王与楚婚，欲与怀王会。 这时秦昭王同楚国通婚，想同怀王会晤。
怀王欲行，屈平曰：“秦，虎狼之国，不可 怀王想去，屈平说：“秦国是虎狼一样的国
信，不如毋行。” 家，不能相信。不如不去。”
怀王稚子子兰劝王行：“奈何绝秦欢！”怀 怀王的小儿子子兰劝怀王去，说：“为什么
王卒行。 要断绝与秦国的友好关系呢！”怀王终于去
了。
入武关，秦伏兵绝其后，因留怀王，以求割 进入武关，秦国埋伏军队断了他的后路，于
地。 是扣留怀王来强求楚国割让土地。
怀王怒，不听。亡走赵，赵不内。复之秦， 怀王非常气愤，不答应。逃到赵国，赵国不
竟死于秦而归葬。 收留。又回到秦国，终于死在秦国后才弄回
来葬在楚国。
长子顷襄王立，以其弟子兰为令尹。 楚怀王的大儿子顷襄王继位，用他的弟弟子
兰做令尹。

第八段：
楚人既咎子兰以劝怀王入秦而不反也。 那时候楚国人已经责怪子兰因为劝说怀王到
秦国去却没有回来。
屈平既嫉之，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 屈原也痛恨子兰，虽然流放在外，仍然眷恋
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 着楚国，心里挂念着怀王，念念不忘返回朝
也。 廷，他希望国君总有一天醒悟，世俗恶习总
有一天改变。
其存君兴国，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 屈原关怀君王，振兴国家，而且一再反复考
志焉。 虑这些事情，一篇作品中，都再三表现出
来。
然终无可奈何，故不可以反。卒以此见怀王 但是终究没有办法，所以不能回到朝廷，最
之终不悟也。 终由此看出怀王终究没有悔悟。

第九段：
人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为，举 国君无论愚昧还是聪明，贤能还是不贤能，
贤以自佐。 没有谁不想寻求忠臣来为自己，任用贤良来
辅佐自己的，
然亡国破家相随属，而圣君治国累世而不见 可是国破家亡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而圣明
者，其所谓忠者不忠，而所谓贤者不贤也。 的君主、清平的国家却多少世代也不出现的
原因，大概是人君所认为的忠臣并不真正忠
诚，所认为的贤臣并不真正贤明啊。
怀王以不知忠臣之分，故内惑于郑袖，外欺 怀王因为不懂得忠臣的职分，所以在内被郑
于张仪，疏屈平而信上官大夫、令尹子兰， 袖迷惑，在外被张仪欺骗，疏远屈平而信任
上官大夫、令尹子兰。
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于秦，为天下 结果，军队被打败，土地被分割了，失掉了
笑，此不知人之祸也。 六郡，自身客死在秦国，被天下人耻笑。这
就是不了解人所招来的祸患啊。

第十段：
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 令尹子兰听了这些话，非常生气，后来就指
于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 使上官大夫在顷襄王面前说屈原的坏话。顷
襄王大怒，就把他放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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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段：
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 屈原到了江滨，披散头发，在水泽边一面
形容枯槁。 走，一面吟咏着，脸色憔悴，身体干瘦。
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欤？何故 渔父看见他，便问道：“您不是三闾大夫
而至此？” 吗？为什么来到这儿？”
屈原曰：“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 屈原说：“整个世界都是混浊的，只有我一
我独醒，是以见放。” 人清白；众人都沉醉，只有我一人清醒。因
此被放逐。”
渔父曰：“夫圣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 渔父说：“那些聪明通达的人，不受外界事
世推移。举世混浊，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 物的拘束，而能够跟世俗一起变化。整个社
会浑浊，为什么不顺应潮流去推波助澜呢？
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啜其醨？何故怀瑾 众人都昏醉，为什么不一起吃点酒糟、喝些
握瑜，而自令见放为？” 薄酒呢？为什么要特意保持美玉一般的节
操，而使到自己被放逐呢？”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 屈原说：“我听说，刚洗过头的一定要弹去
振衣。 帽上的灰沙，刚洗过澡的一定要抖掉衣上的
尘土。
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 又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干净的身躯，去蒙受外
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皓皓之 物的污染？我宁可跳进江水，葬身在鱼腹之
白，而蒙世之温蠖乎？” 中，又怎能拿我高洁的品德，去沾染浊世的
尘垢？”
乃作《怀沙》之赋。于是怀石，遂自投汨罗 于是他写了《怀沙》赋。因此抱着石头，就
以死。 自投汨罗江而死。

第十二段：
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 屈原死了以后，楚国有宋玉、唐勒、景差等
者，皆好辞而以赋见称。 人，都爱好文学并凭善于作赋被人称赞。
然皆祖屈原之从容辞令，终莫敢直谏。 可是他们都只能效仿屈原辞令委婉含蓄的一
面，始终不敢像他一样敢于直言进谏。
其后楚日以削，数十年竟为秦所灭。 后来，楚国一天天削弱，几十年后，终于被
秦国所灭。

内容分析：
 全文可分为四大部分：
 第一部分（第 1～2 段），写屈原的出身、才华和被疏远的原因。这是全文的主要线索。
 第二部分（第 3 段），写屈原遭谗被疏后“忧愁忧思而作《离骚》”，说明了屈原创
作《离骚》的原因和心理状况。
 第三部分（第 4～10 段），前四段历叙楚怀王疏远屈原后，终因听信谗言，造成楚国
在政治上、外交上、军事上的一系列失利，本身也“竟死于秦”的悲惨下场。（屈原
被绌，张仪行骗→怀王被惑，纵仪归秦→诸侯击楚，楚兵大败→怀王赴秦，客死异
乡）
 后三段写屈原虽被流放，还眷恋楚国，不忘欲返，在“一篇之中三致志焉”。
 作者总结出“卒以此见怀王之终不悟也”的教训，指出“不知人”乃是造成楚国灭亡
的根本原因，也说明了屈原在楚国兴衰存亡上举足轻重的地位。（屈原被放，心系怀
王→子兰使奸，屈原被迁）
 第四部分（第 11～12 段），写屈原再度被放逐后，行吟泽畔，通过和渔父的对答，表
现其愤世嫉俗的心情和坚贞的性格。交代屈原愤而自投汨罗江，以及他死后对楚国和
后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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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为屈原立传，以“任、疏、著、绌、迁、沉”为线索，处处围绕屈原的“志向”描写，
表现他忠贞不渝的爱国精神和志洁行廉、刚正不阿的高尚品格，借以抒发作者心中的郁结
愤懑之情。

课文思考：
1. 比较全文，作者为什么把屈原得志的情况（第 1 段）写得如此简约？
作者之所以写得简约，是因为本文的重点是在表现屈原失意后的忠君爱国和发愤著述的情况。

2. 本文是屈原的传记，为什么却用大量的篇幅来写楚国的历史？
作者把屈原的命运和楚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这种写法说明屈原的去留关系着楚国的命运。
一方面实写楚国的命运，其实是写屈原对楚国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也意在揭示楚王父子都
昏庸腐朽，当朝重臣多贪婪鄙陋，像屈原这样端方正直的人，必然不见容于朝廷，所以最后
终于自沉汨罗江。

3. 作者为什么要“塑造”屈原和渔父的这一段对话？
屈原与渔父的这段对话，是化用《楚辞》中的《渔父》编写成，跟原作字句稍有不同。原作
是一篇辞赋，是一种介乎诗与散文之间的文体。它的作者历来有争论，有的认为是屈原本人
所作，有的认为是楚人思念屈原所作。
但不管作者是谁，创作的目的都是用问答的方式形象地揭示屈原临死前的内心世界，虽是议
论，却跟一般的议论不同。文中的渔父不像是一般的渔父，应是一个避世隐者。他们两人的
对话，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人生哲学，不同的品格操守和不同的政治取向。渔父认为对人生、
对世事都不要太认真、太执著，最好是得过且过、随遇而安，即篇中所谓的随流扬波、与世
推移，至于“举世浑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则是大可不必的。屈原反对这种人
生观，他认为绝对不能随波逐流，绝对不能同流合污，宁可葬身鱼腹也要保持自己志洁行廉
的人格。这里屈原自述自己的立身处世准则，表现了他宁赴清流也不与世同流合污，坚持保
持自己的高洁品格鲜明性格。司马迁把渔父和屈原的观点两相比照，是对屈原人格的赞扬和
景仰，其中也表露出对黑暗势力的强烈愤慨和对屈原同情惋惜之情。

3. 在第 12 段中，为何作者要提及后来的继承者？
作者以那些继承者作对比，来说明屈原敢于同邪恶作斗争的精神很不容易为人企及。这一段
的写法实际上是寓议于叙。

3. 司马迁写人物传记，除传末赞语（如“太史公曰”）之外，多不直接发表自己的意见，而
是把意见寓于叙事之中。本传却是另一种写法，即记叙、议论、抒情三者紧密结合。试分析
他在这篇的写法。
司马迁在《屈原列传》叙事的基础上展开议论，在议论部分又有着强烈的感情色彩。阅读本
文，要把握文中议论和抒情性的语句。如第 3 段，叙述屈原蒙谗受疏和创作《离骚》的情况
后，立即对《离骚》发表议论，赞颂屈原的伟大人格和高洁志趣；第 9 段中，对怀王的昏聩
予以强烈谴责，也间接赞颂了屈原的远见卓识；第 12 段，采用寓议于叙的手法，表现屈原的
高洁品质，显示屈原之死的深远影响。司马迁之所以这样写，一方面是他与屈原遭遇有相似
之处，要“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块垒”；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关屈原的资料太少，无法详细
叙述其生平事迹。教师要提醒同学，在学习这篇列传时，应着重在其议论部分，即作者评价
《离骚》——对怀王之所以客死于秦的观感——与渔父对话。看作者怎样通过这三处议论，
揭示屈原的伟大精神和伟大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