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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和猫

一大清早,S 市警局大楼里就炸开了锅,人们三三两两地围成小堆交头接

耳,讨论着新成立的 SCI。

王朝和张龙走进大楼时,就感觉气氛不对,大家都怎么了?

带着熊猫眼的两人,因为昨晚刚结束了一桩大案而明显的睡眠不足,走到

电梯口,见墙上贴着一张白色的纸片。张龙抬手就揭了下来,骂道:“哪

个胆大包天的,传单贴到警察局里来了?”

一边的王朝凑过去看了几眼,“不像是广告么啊……局长签发?”

进入电梯,两人把纸片拿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十秒钟后,就听电梯里传来两声大吼,吓得电梯外面等候的众人纷纷后退。

“叮”地一声,电梯门在 7 楼打开。

就见张龙和王朝如狼似虎地从里面扑了出来,嘴里大喊着“了不得啦!”

直冲刑警总队的办公室,引得四周警务人员纷纷侧目。

办公室的门在两人的一踹之下,轰然打开,惊得里面的众警员慌手忙脚窜

到桌子后面找掩体。

但进来的两人连瞥都没瞥众人一眼,直接撞向了里间的队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在受到撞击前的一刹那打开了,两人刹车不及,直接摔了进去,

双双落地,正中地板。

“嘭”一声……

就听楼下有人隔着窗户朝上大喊:“你们刑警队的就不能消停一天?再这

样下去,哪天真的地震了,整个楼里的人都不知道跑啦!”
张龙和王朝从地板上爬起来,就见白玉堂手上端着杯咖啡,靠在办公桌边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

“队长,是不是真的?!”张龙举着手里的纸片问。

“你说呢?”白玉堂喝了口咖啡,答得漫不经心。

“那……那就是真的了?”王朝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遍。

点点头,白玉堂继续喝咖啡。

片刻沉默后,就听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哭声震天。

“队长,你不能丢下我们啊。”

“队长,你不能就这么走啦。”

“王朝,张龙啊,你们不能走啊。”

“你们走了留下兄弟们怎么办啊……”

引得其他办公室的人都纷纷探头张望。

扫黄组:“刑警组怎么了?他们白队殉职啦?”

经济科:“不能吧?今早我还看见了呢,活蹦乱跳的啊。”

毒品科:“得了吧,就他们白队,阎王爷敢收么?”

白玉堂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告诉张龙和王超,“收拾东西,下午跟爷搬十

一楼去。”

下午一点差十分,在众刑警队员的哭声和七楼其他警务人员的欢呼声中,

白玉堂带着张龙和王朝踏入电梯,按下了 11 的按钮。

电梯门一开,就看到了眼前崭新的办公室,玻璃大门上S.C.I.的字

样,还真有那么点FBI的架势。刚走出电梯门,就听到旁边另一部电梯

门打开的声音。众人回头,就见有人一手插西装裤兜,一手拿着个资料夹,
迈着极优雅的步子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张龙和王朝立刻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白玉堂,果然……他们队长脸

色僵硬了一下。

公孙远远走来,就看见展昭和白玉堂站在电梯门口互瞪,暗自好笑,“又

来了”。

“小展,小白……怎么不进去啊?”

王朝张龙双双咽了口唾沫,“又来一位!”

眼前的三位可都不是凡人,素有警界三大鬼才之称,是S市警局的三大镇

局之宝。

先说白玉堂:熟人都叫他白老五,倒不是因为他是家里排行老五,而是因

为他是他们白家的第五代刑警。

白家素来都以产神探闻名,白玉堂的爷爷,爸爸,叔伯都是有名的刑警,

现在也都是警界和军界在职。而白玉堂自己更是集合了父辈的所有优良基

因,军校毕业后,先是加入了空军,接受过特殊训练。退役后回 S 市担任

刑警队长,几年下来,大案要案破了不知道多少。

白玉堂胆子极大,身手也好,性格古怪与众不同,因此整个刑警队在他的

带领下各个杀气十足。放眼整个警局,无人敢招惹,其他人路过刑警总队

门口时,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说到白玉堂就不得不说另一个鬼才,展昭。

也就是刚才走出电梯的那位斯文青年。这三位出名的原因,除了他们有过

人的能为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三人的相貌都极其出色,

恨得其他的警员牙根直痒。尤其是这个展昭,清俊出众的五官配上修长身
材,再穿上一套靛青色的合体西服,手上拿个文件夹那样子,看得路边上

至80下至8岁的女性生物直流口水。他要是再温温顺顺地朝你一笑,用

白妈妈的话讲,秒杀效果。

展昭是国际知名的犯罪心理学博士,年纪轻轻却是学界权威。

展昭智商极高,念书的时候可谓是一路跳级而上,此人能文不能武,常年

给警队提供专业咨询,帮助破案。

展昭和白玉堂可是渊源颇深,用展妈妈的话讲,两人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不

对付!

为什么一直提到白妈妈和展妈妈呢?因为这展白两家就住对门,两个妈妈

从小学开始就是好姐妹。这么巧两个宝宝又是一起出生,只是展昭比白玉

堂早了一个小时,也就是因为这一个小时的差距,害白玉堂被迫叫了8年

的“小展哥哥”……那个恨啊。

两人算是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可是为什么会冤家成这样呢?那可得从幼

儿园的时候说起了,两人从小就很有竞争意识,吃饭时要抢对方的菜,睡

觉时要抢对方的枕头,发展到后来,考试要抢第一,念书要比谁跳级快,

小白拿散打冠军,小展就拿全优奖学金,两人就这样斗啊斗,斗到一个去

参军,一个出了国,可是最后两人兜了一圈竟又兜回了警察局,这真叫不

是冤家不聚头啊。

在白玉堂看来,展昭远不是众人口中的温文尔雅,他可是一只十足奸诈狡

猾的猫!

在展昭看来,白玉堂远不像表面的那么潇洒干练,他就是一只最讨人厌的

白老鼠!
一身白大褂,斯文秀气,架着副无框眼镜,一脸精英相的那个,就是公孙

策。

公孙是一个有些传奇色彩的法医,有名的人类学家。在校任教时,他教过

展昭和白玉堂的课。可是在展白二人看来,这个一把手术刀走天下的人,

是一脸的变态杀手相。

三人就这样在S.C.I.的大门口对站着大眼瞪小眼,直到局长包拯忍

无可忍一声吼:“都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开会!”

数字凶手 02 案件
会议进行得还比较顺利,主要就是介绍一下组员和交待一下各自的职责。

随后,包局长交给了白玉堂一堆厚厚的资料说,“这些都是十年内未破的

重大案件,乘那些坏蛋们还没死之前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去。”说完就转身

离开,只是在出门前,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展昭和白玉堂说:“你们

两个……不准吵架,给我好好合作!”说完,走人,说得展昭和白玉堂脖

后凉气直冒。

包拯走后,办公室里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大家本来就都是各

个部门的老熟人了,现在在一起工作,难免要寒暄几句。

白玉堂挥了挥手道:“先各自整理一下,半小时后去会议室!”说完,向

展昭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进办公室说”,然后两人就进了办公室。

S.C.I.的结构不复杂,有一个大厅,两个办公室和一个比较现代的会议室。

大厅里有格式的办公桌,每个人都有一个,因为大都是外勤的刑警,所以

东西都很少。
两个办公室,白玉堂和展昭各一个。

白玉堂那间比较简洁,根据他的个人喜好,布置得很高雅。

家当最多的大概就是展昭了,因为职业的缘故,他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书架,

码满了书,资料架上也放满了各色的文件。

卢方来露了个脸就忙别的去了,而负责情报的韩彰更是连人都没见。

公孙有单独的法医室和好几个组员,就在 S.C.I.的隔壁,那里有最好的设

备。

事实上十七楼本来就是法医室,从前都是人人止步的禁地。赵虎等到了这

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点香供菩萨,驱驱阴气,引得公孙不怀好意地拉着他解

释,为什么要把法医室放到十七楼,以及十七楼曾经发生过的十大诡异事

件。惊得赵虎捂着耳朵直喊“哥哥饶命”……

组长办公室里,展昭优雅地架起腿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抬头似笑非笑

地看着对面的白玉堂。

“死猫,看什么!”白玉堂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他,展昭露出这种表情时

一定要注意。

“没啊。”展昭耸耸肩“我听白组长的指示啊。”

白玉堂一脸的不爽,“你少来,老样子,在组员面前不准撅我面子!”

“没问题!不过你出外勤时我也要去,专业方面的问题必须听我的。”展

昭开条件。

“呼……成交。”白玉堂叹气点头,把那堆文件往展昭面前一推道,“这

个归你了,专家!”

“凭什么?”展昭怒,拿了一半又放回白玉堂面前,“一人一半!”
白玉堂磨牙,瞪:“你明知道我最烦看这些。”

展昭回瞪:“这是组长的责任,你应该先找找有哪些个难度比较低的,先

破个一两件,不然 S.C.I.颜面无光啊,白神探!”

白玉堂惊:“喂,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悬案啊,随便说破就破?不对啊…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展昭,含笑道:“我说猫儿,你不对劲

啊,哦,我明白了,我是正,你是副,想不通了是吧?展博士。”

展昭也开始磨牙,把眼前的那半打文件狠狠地放回白玉堂面前,“哼!小

人得志,自己看吧你!”

“你……好!”白玉堂气呼呼地道:“随便抽,抽着谁算谁,反正都是案

子,哪个不是破?”说着,从那堆文件里随手抽出了一份,“就它了…

…”

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下清脆的敲门声打断,抬头。

只见公孙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靠在门边,“那些陈年旧案还是等等吧,我

这里有个现成的。”

白玉堂一抬手道:“等下……叫上大家一起,到会议室说。”

公孙略显惊讶:“你不先听一下?”

白玉堂满脸笑意:“不用不用,没价值的东西,你公孙会提出来么?”

公孙满意地点着头往会议室走,后面的展昭小声嘀咕:“拍什么马屁,贼

老鼠!”白玉堂边走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数字凶手 03 神秘的数字
会议室里,众人坐定,白玉堂让公孙介绍相关案情。
“大家还记不记得上个月破获的那几起,出租车连环撞人案件?”公孙开

门见山。

“你是说五死三伤的那个案子?”张龙回忆:“凶手不是抓住了么?”

“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好像神志不太正常吧?”王朝补充。

“没错。”公孙点头道:“这个案子交通组直接就破了,没到你们手上

吧?”

“对。”白玉堂点头:“怎么了,这案子有什么问题?”

“你们看,这几张照片……”公孙说着拿出几张照片,放到众人面前道:

“这是那五个被撞死的受害者的尸体照片。”

在场的众人都拿起照片看,只见照片拍的是死者的耳后部,都有一个很小,

但是很清晰的蓝色数字,分别是 7,12,19,30,42,每具尸体上分别一

个。

白玉堂的眉就皱了起来:“被编号了?”

公孙接着道,还有更奇怪的。说着,又拿出了十几张照片道:“我有个朋

友是在殡仪馆做化妆师的,他最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好多死于

交通事故的人,耳后都有这样的一个编号,没有重复的。他是个比较仔细

的人,觉得有蹊跷,就做了记录和拍了照片,前几天交给了我,而最近的

一个纪录是三天前。”

“三天前?”众人都一愣。

“那个变态司机不是一个月前就进去了么??”赵虎惊讶。

“标号的人应该不是他!”展昭沉吟。

“我同意!”公孙点头,“那些被害者,都是从医院出来后直接进了法医
室,有两个甚至连医院都没进。而且我检查过了,那些数字是类似纹身一

样的手法做上去的,都不是近期弄的。”

白玉堂把那些照片排开,道:“如果这些数字有联系的话,不算没发现的,

就有二十来个受害者了。”

公孙把其中的一张照片抽出来说:“看这个人!”

众人凑过去,那是殡仪馆的十几个被编号的死者之一,号码是 23。

公孙把文件夹翻开道:“他叫陈思梁!是一周前死的,而这是他第二次车

祸。”

蒋平看着文件,不可思议地道:“他是那个变态司机案中的受伤者??”

“那个司机没撞死他,后来又因意外交通事故死了?还被编了号……”马

汉揉着头发,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看?”白玉堂沉默了一会,问一边同样沉默的展昭。

展昭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自己的膝盖,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预告杀人,或者是杀人记录。”

白玉堂点头,略一思考后道:“公孙,叫卢方去联系那些被害者的家属,

没火化的尸体都调回来,再做一遍尸检!王朝马汉,去调查那些死者是在

哪里发生的交通意外,最后在哪家医院医治的,哪个医生,怎么死的,越

详细越好!张龙赵虎去排查所有的受害者关系群,仇家,职业之类,看有

没有什么共同点。蒋平查所有肇事车辆的相关情况,案发地点的地图,还

有每个受害人的详尽资料我都要一份!徐庆去纹身店找找那些数字的线索,

低调点,再找韩彰问问情况。我先去见见那个殡仪馆的热心人,再去找那

个变态司机聊聊。分头行动!”
“是!”众人在半分钟内消失,各忙各的去了,白玉堂收拾照片,站起来

……

“咳咳”展昭仍是坐在桌边,干咳了两声,斜眼看他。

……把文件夹收拾好后,白玉堂拿起外套,向展昭恭恭敬敬比了个“请”

的姿势说:“我们走吧……专家!”

展昭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抢过他的车钥匙,“我开车。”说完就往外走。

“喂!”白玉堂边穿外套边往外追,“猫!别碰我车!你个马路杀

手!!”

数字凶手 04 殡仪馆
S市殡仪馆门口停下了一辆银白色的跑车。虽然这一带行人不多,但这辆

有点惊世骇俗的跑车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当穿着银灰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白玉堂从车子里出来时,你想到的可能是

明星,模特……反正应该不会想到刑警。

展昭无奈地也下了车,“就没有人投诉过你??”

“投诉什么?”白玉堂拿下墨镜往里走。

“你开着四十万美金的跑车进出警察局,我就不信没人投诉过你”

“车是我哥送的,他的钱是合法收入!”白玉堂耸肩,“我喜欢这辆车!

它能开到音速,用来追贼一级棒!”

“开着跑车抓贼的刑警,说明你的社会角色定位不明确!”

“好了猫儿,你从出生到现在,都在努力证明我是个不正常的人。”白玉

堂打量着殡仪馆的大厅,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你那套伟大的心理学理
论在我身上行不通!”

“哈!”展昭把手插到裤兜里,“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我在这二十多

年里已经成功地证明了你有偏执型、边缘型、表演型、自恋型和怪僻型多

种人格障碍!!”

“如果你那些什么型障碍都成立,那么……”白玉堂指了指殡仪馆里间的

停尸房,“我就应该是那个给死人编号的人,而不是在外面调查的那

个。”

“作为调查的人,的确算是特别得可以。”从停尸房里走出来的一个人,

接了话。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转脸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清瘦男子,

殡仪馆里昏暗的光线使原本就脸色苍白的他,显得更加阴郁。

“我是陈璟,两位是警察?”那人主动地伸出手。

“啊……你好”,白玉堂伸手回握,一手从口袋里拿出证件,“白玉堂,

这位是展昭。”

“公孙已经跟我说过你们的来意了”和展昭握过手后,陈璟转身引两人前

往停尸房,“我想你们先看一些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望了一眼,跟着陈璟走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躺着好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只有一具的白布掀开了一角,显然

陈璟正在给他化妆。

“这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你们看这里。”说着,陈璟把尸体的头部侧向

一边,只见尸体的耳后有个清晰的数字“39”。

“啊!又一个。”白玉堂抬眼看了看展昭。
展昭低下头仔细地看那个数字:“不像是手工的。”

“嗯?”白玉堂听到后也低下头去看,只见那个蓝色的号码异常地工整,

标准的宋体。

“不是纹身?”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展昭,“那是什么东西?”

“嗯……具体要化验过才知道,类似于某种印章的感觉,不像纹身。”展

昭还是低着头,看得很认真,“把这个数字弄上去的人有很严重的——完

美主义。”

“完美主义??”白玉堂再欣赏了一遍那个数字,“我看不出在死人的耳

朵上标号码有哪里美!”

“是完美!!不是美!”展昭强调,“看照片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几乎每

个数字的位置都一样精确。”说着,戴上手套,把尸体的耳朵翻起来,指

给白玉堂看:“数字正好处在外耳耳甲腔的背面,知道意味着什么么?”

“那人是变态?”白玉堂想都没想就回答,见展昭朝他白了一眼,无奈地

摊开手,“这点毋庸置疑!!”

“这个位置!”展昭继续说,“是个‘唯一’位置。”

白玉堂掏掏耳朵:“说中文,拜托!”

再白一眼,“……在这个位置的数字,如果不把耳朵翻过来,就绝对不会

被发现!”说着,放开了死者的耳朵,让它恢复到正常状态,再让白玉堂

看,果然,数字被耳廓完美地遮住了,任何角度都看不到。

“所以?这说明什么?专家。”白玉堂看向展昭,还是一脸不解。

展昭摘下手套。,“说明编号的人有比较专业的医学知识,又有极度的完

美主义倾向,和一定的强迫性人格,还是个极度注意细节的人,从事的是
极其严谨的工作,生活中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说中文!”白玉堂忍不住打断。

“他是变态。”展昭总结。

……

数字凶手 05 跟踪
从殡仪馆出来后,白玉堂给公孙打了电话,通知他这里又有了一个死者,

随后,就和展昭一起上了车。

“接下去呢?”展昭翻看着资料夹里有关出租车撞人案件的记录。

“去监狱。”白玉堂调整后视镜的角度,“找那个疯狂大叔聊聊。”

“吴昊,47 岁,开了二十多年出租车,已婚,有个 19 岁的女儿正在念大

学……”展昭合上了文件,“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疯狂报复社会的人该有

的生活。”

“听说那个大叔在法庭上直接上演人格分裂,然后就被送进了精神病

院。”

“疯子,人格分裂和精神病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展昭点着仪表盘,

“你超速了!”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在你眼里,人被分成 N 中类型,而在我看来,只

有两种:好人,坏人。”白玉堂边说边看着后视镜,“你觉不觉得后面那

辆车一只跟着我们?”

展昭刚想回头,就被白玉堂阻止,“别回头!从这里看。”说着,转动了

一下后视镜。
透过后视镜,展昭看到在他们后面三四米的地方,有一辆黑色的本田。

“我看不出什么不对……又是你的直觉?”

“我受过专业训练!猫儿。”白玉堂挑眉看了看展昭的安全带。

“你想干吗?”展昭警觉地抓住安全带,斜眼看他。

“知道我跟你的根本区别在哪里么?”白玉堂坏笑着把后视镜又调回了原

位,“你是理论派的,而我……是实践派的!”说完,踩下了油门。

Spyker C8 的超强性能立即显现了出来,在轻松地超了几辆车之后,白玉

堂又降回了刚才的速度。没过多久,那两黑色的本田又出现在了他们的身

后。

“哼哼……”白玉堂得意地向展昭扬了扬眉。

“的确是接近于兽类的第六感。”展昭又调整了后视镜,到他能看到的角

度,“车牌和型号都记下来了,要不要找人调查?”

“肯定是伪造的。”白玉堂拿起墨镜戴上,“坐稳了,猫儿!”

“你想干吗?”展昭抓住车顶的把手,“也许他们只是喜欢你的车,想跟

它合个影。”

“一般对于意义不明的跟踪,我都不予理睬。”

“讲得好像经常有人跟踪你一样。”展昭撇撇嘴,又紧了紧安全带。

“的确有!我很受欢迎!”白玉堂强调“不过他们都缺少基本常识!”

“什么意思??”

“要知道,即使是在公路上,也不可能有人跟得上一个驾驶歼击机的飞行

员!!”说完,又一脚踩下了油门。

白玉堂的疯狂飙车一直持续到监狱门口,两人再下车时,身后早已是空空
如也。

“感觉如何?”白玉堂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开车就应该这样!”

展昭不以为然:“我建议你多买几份保险,你的行为说明你现在还是很享

受你当飞行员时的那种优越感!这也就充分证明了你的社会定位严重不正

确。“

“呼……”白玉堂叹了口气,伸手打了个响指,把展昭的视线引向前方

“看那儿!!猫儿!看那里!”

前方监狱的大门巍然挺立,白玉堂接着说:“你要研究的人在那里!到那

里去发挥你过盛的分析欲!别把我当你试验的白老鼠!!”

“事实上你就是白老鼠!”展昭紧走两步追上白玉堂,跟他一起走进监狱,

“这是你的命运!!”

数字凶手 06 监狱
监狱给人的感觉永远都不会好,无论你是常住还是偶尔来一趟。

白玉堂和展昭在特别会见室里等来了,被拘束衣绑成粽子的吴昊。

吴昊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就快五十岁的落魄出租车司机,更不像一个精神病

患者。他戴着近视眼睛,看起来斯文沉静,如果他不是穿着一件特制的拘

束衣的话,更像是个教师或学者。

他缓慢地走进特别会见室,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径直走到了桌前的座

位上坐下,随后抬起头,开始打量眼前的展昭和白玉堂。

他的视线先落在白玉堂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开口以一种极缓慢的语速说:

“……你是个相当好的警察。”
白玉堂和他对视了一会后,点头说:“你可不是个好司机。”

吴昊轻笑了一下,转脸看展昭。他的视线停留在展昭身上很久很久,最后

摇着头赞叹道:“……多完美的一件艺术品,你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完

美的生物。”

展昭在他审视自己的同时,也在仔细地观察他,听到他的话后,笑了一下

说:“谢谢你的夸奖,要是你能把我当成人来看,我会更高兴。”

吴昊向前略倾了倾身,仔细地看展昭的眼睛,“就像两颗上等的猫眼石,

琥珀的颜色……”

“嘿!”一边的白玉堂伸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打断了吴昊的话,“坐

回去!”

吴昊转眼看他,身体却并没有动,“你身上有肉食动物的味道。”

白玉堂指了指吴昊身后的座椅:“你最好立刻坐回去,然后保持一个姿势

不要动!不然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的肉食动物!”

吴昊微动了一下嘴角,还是坐了回去。

白玉堂把桌上的文件夹打开,把里面的照片放到吴昊的眼前:“看看这

些。”

吴昊保持着笔直的坐姿,目光下移,扫了一眼照片后,意义不明地笑了一

下。

“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展昭突然开口。

吴昊无所谓地挑起眉毛:“吃惊?不……只是普通的纹身而以。”

“谁告诉你这是纹身的?”白玉堂好笑地问,“你为什么不觉得是用颜料

画上去的?”
吴昊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随即又满脸不解地问:“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展昭用手指轻叩着桌面道:“纹身是不可擦洗的,颜料是可

擦洗的。这些数字存在的位置特殊,款式也一模一样,第一次见的人绝对

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纹身。”

吴昊沉默了一会,还是缓慢地说:“抱歉。在我的意识里,这种画在身上

的蓝色图案都是纹身……”

“图案??”白玉堂注视着吴昊的双眼,“为什么你说是图案而不是数

字?”

吴昊眼中瞬间闪过的慌乱没有逃过白玉堂的眼睛,回头看看展昭,展昭也

看看白玉堂,两人迅速对了一个眼神。

白玉堂回过头表情严肃地盯着吴昊说:“听说你因为人格分裂而一直在接

受治疗。过两天法官会询问精神科的专家,如果他们认定你的神经确实有

问题,那你就不用到大牢里去蹲完下半辈子,而是在精神病院接受治

疗。”

吴昊似乎有点不明白白玉堂为什么会突然换了话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好像很害怕坐牢?”展昭没有等吴昊做出任何反应就接着问。

“……呵”吴昊似乎是觉得好笑,“终身监禁,谁会不怕?”

“你不一样!”展昭微笑着道:“让一个有强迫症的人去坐牢,还不如让

他去死对不对?”

吴昊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展昭靠到了椅背上,道:“你很严谨,规则和秩序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但

是监狱里没有这些!那里只有狭窄的空间!肮脏的空气!到处都是细菌!
监视摄像头!你必须和很多人生活在一起……”

听着展昭的话,吴昊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轻微地颤抖,不停地摇着头

“他们不能……我不会一辈子都呆在牢里!我有病!需要治疗……”

“你的确病!”展昭紧追不舍,“你有严重的强迫症,和因此引发的洁癖,

焦虑,惊恐……你始终可以听到一个声音在你耳边说话,所有的角落都好

像有人在监视你,甚至可以看到你周围的细菌正在侵蚀你的健康……”

“不是……不……我不能坐牢……我有病”吴昊有些歇斯底里地尖叫,随

后就开始挣扎着站起来。白玉堂阻止了拿着电棍闯进来的狱警,抬脚踹了

一下眼前的桌子。桌子撞到了吴昊的前胸,他一下跌坐回了椅子上,胸口

的疼痛让他趴在桌子上剧烈地咳嗽。

“说吧!”白玉堂冷冷地道。

“咳咳……说什么?”吴昊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知不知道?”展昭突然凑过去,“我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心理学家之一,

如果我出示病理学证明,说你的神经根本没有问题,你猜法官会不会受影

响?”

吴昊近乎惊恐地抬头看展昭。

白玉堂把照片重新推倒吴昊面前:“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老老实实说出一

切,要么,去牢房里度过你的下半辈子……”

似乎是已经绝望了,吴昊痛苦地摇着头说:“我不能……不能背叛……背

叛会被惩罚……”
数字凶手 07 殉道 
接下来的审问进行得很顺利,据吴昊交待,他为他们的“神”工作,他所

做的一切都是“神”的指示。

白玉堂听得云山雾罩,忍不住看了展昭一眼,“你确定他正常??”

展昭皱着眉,问吴昊:“你刚才说你们的‘神’,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为这

个‘神’工作?”

“还有……神甫,天使……和很多我这样的神子。”吴昊一脸的神往。

白玉堂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说你为耶稣工作?”

“不!”吴昊摇头“我不信基督!”

展昭想了一会,又问:“你们好象有很森严的等级制度,具体分工是怎么

样的?”

吴昊迟疑了一下:“神下达命令,神甫掌管赏罚,天使负责联络,神子执

行命令。”

“而他们给你的任务,就是要你用车去撞人?”白玉堂忍不住问。

吴昊点头。

“我需要其他成员,包括你们的名字。”白玉堂那出纸笔,准备记录。

“我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编号??”展昭和白玉堂互望了一眼,白玉堂站起来,走到了吴昊的身

后,翻过他的耳朵看了看,然后对展昭摇了摇头——吴昊的耳后没有数字。

“你们通过什么渠道得到指令?”展昭接着问。

“天使会找到我,给我留下任务和相关的资料。”

“那些资料呢?”白玉堂问。
“看过之后都要销毁……”

“以你的性格,应该会把他们留下来做收藏吧?“展昭观察到了吴昊的迟

疑。

“呼……”吴昊颓丧地叹了口气,“我……把它们藏在了家里的书架

上。”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号码是多少?”展昭问。

“……114……”

两人结束审问,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白玉堂拨通了包拯的电话,大致讲了一下案情,包拯立刻下达了搜查令,

王朝带着人去搜查吴昊的家,依照白玉堂的要求,把全部的纸质物品都带

回 S.C.I.

“猫儿,去吃饭?”白玉堂关上车门问。

“嗯……”展昭有些心不在焉。

“喂!”白玉堂伸手在展昭眼前晃了晃,“回魂啊!想什么呢?”

展昭皱着眉,“那个吴昊的行为类似于一种信仰依赖,这案子不简单。”

“在我看来他神志一点都不正常,那个什么组织也可能就是个疯子俱乐

部。”白玉堂发动车子,“你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咖喱。”展昭强调,“你做的。”

“……你胃病好了??”白玉堂略有吃惊地打量展昭,“别吃完了就进医

院!馋猫!”

“那就豆蔻通心粉。”展昭想了一下,再次强调,“你做的。”

“死猫……你买菜!”白玉堂狠狠地说。
“没问题!白大厨!”展昭心满意足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决定先打个盹。

白玉堂和展昭都有宿舍,是警局分派的高级单身公寓。他俩的共同点是:

在工作上都是天才。不同点是:在生活上,白玉堂依然是天才,而展昭就

是个不折不扣的弱智。用白玉堂的话讲,展昭是走路碰墙,开车撞树,做

菜炸锅,煮饭烧房……所以,展昭的吃饭问题除了靠食堂和外卖外,就主

要靠白玉堂。谁让白玉堂遗传了白妈妈的优良基因,做得一手五星级大厨

的好菜呢??

两人到了宿舍楼下的超市,展昭兴致勃勃地挑菜,白玉堂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手机,三十秒后挂掉,拿下展昭手里的菜放回原位,说:“通心粉

泡汤了!”

随后,白玉堂买了面包和饮料,把一脸不爽的展昭塞进了车里,朝着监狱

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监狱门口,遇到了正提着工具箱下车的公孙策。

三人走进监狱,就见封闭的特殊病房里,吴昊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七窍

流血,已经断气。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双手交握于胸前,看起

来像个安详的殉道者。

公孙上前检查伤口,白玉堂和展昭在外面询问狱警相关情况,却听公孙在

牢房里喊他俩。

冲进去一看,就见公孙抬着死者的头,翻过左耳让两人看,一个清晰的蓝

色“114”,出现在耳后。
数字凶手 08 医生
公孙进行了简短的验尸,出了牢房走到展昭和白玉堂的面前。

“怎么样?”白玉堂问。

“中毒死的。”公孙摘下手套。

“中毒??”白玉堂看了看身边的狱警,“他从哪里弄来的毒药??”

狱警一脸的诚惶诚恐:“不可能,他在外面时一直穿着拘束衣,也没有人

接近过他……”

“冷静,冷静……”展昭让人把情绪激动的狱警带下去,回头看白玉堂,

“接下去呢?”

白玉堂朝四周看了看,道:“这里是特殊牢房,全封闭。不过我刚才看了

一下地形,虽然牢房是隔断的,不过走廊是通的。要到吴昊的房间就一定

要经过前面的两个牢房。不过问题是……”

白玉堂停顿了一下对展昭说:“这里的仁兄好像都很特殊,要你专家出马

了。”

吴昊所住的是第三号牢房,这一层楼只有一个楼梯,所以要到吴昊的牢房

就必须经过前面的一号和二号房。

一号牢房里的犯人是个极度重犯,名叫刘琛,39岁,有严重的精神分裂,

狂躁症和妄想症。如果说一号房的是个武疯子的话,那么二号房的就是个

文疯子了。他叫秦家奇,是个只有19岁的医学院学生,他的罪刑是袭击

熟睡中的室友……

还是在那间特别会见室里,白玉堂看了手中两个犯人的介绍,惊得直乍舌。

“啧啧……我说猫儿,你一直和这些人打交道还能保持这么清醒还真不容
易。”

展昭白了他一眼:“大多数人对神经性疾病患者都有一种歧视,但是你要

知道,一旦治愈,就和感冒的人康复了一样,还是个健康的人!!”

正在交谈,会见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健壮的光头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全身

的镣铐说明了他的危险。

他缓慢地移动着沉重的锁链,坐到了白玉堂和展昭的对面,抬起那双有些

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们比我过

去见过的那些又臭又脏的警察可好多了。”

白玉堂倒是觉得他比吴昊要正常一点,就说:“你是刘琛?”

刘琛点点头,不等白玉堂发问,就抢先说道:“你们是想问今天死掉的那

个三号牢房的?”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他的话都露出了一丝惊奇,刘琛看到后,又呵呵地笑了

起来,他接着说:“我看到一个医生走过去。”

“医生?”白玉堂立马来了精神,“长什么样子?你以前见过没有?”

“没有!”刘琛大摇其头,他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略带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说,“我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是医生,这里的医生我都认识!我在这里

住了八年,而且还要继续住下去,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怎么能肯定他不是新来的?”展昭突然发问。

刘琛又笑了起来,点着自己的鼻子说:“不一样!味道不一样!”

“味道?”白玉堂很感兴趣地重复。

“没错!”刘琛满意地点着头说:“每个人的味道都不一样!”说着,指

了指白玉堂,说了声,“警察。”又指了指展昭,“专家”。
展昭点点头道:“那么那个医生身上呢?是什么味道?”

刘琛笑着坐好,指了指自己,说:“和我一样的味道——血的味道。”

刘琛出去后,白玉堂很认真地看着展昭问:“你确定他有问题?我觉得他

比我还正常。”

展昭也不说话,盯着白玉堂半晌,说出一句,“你终于知道自己不正常

了??”

怒!!

就在两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斗嘴时,门开了,二号牢房的秦家奇走了进来。

他的待遇要比刘琛好很多,身上没有锁链,甚至连拘束衣都没有穿,只是

一身简单的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他显得很畏缩,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坐下,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眼前的展昭

和白玉堂,当和白玉堂的眼神相对时,他似乎是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

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展昭,这回却没有被吓到,反而是略带羞涩地

对着展昭笑了笑。

展昭也友好地对他笑笑,这让紧张的他稍稍放松了点。

白玉堂刚想问话,就见展昭给他使了个眼色。白玉堂点点头,闭上嘴,站

起来走到了秦家奇的视线外。

“秦家奇?”展昭开始了单独和秦家奇的对话。

白玉堂的离开好像让秦家奇彻底地放松了下来,他轻轻点头,小心地瞟了

站在门口背对着他们的白玉堂一眼,压低了声音对展昭说:“他……会不

会生气?”

展昭笑着说:“没关系,家奇,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地回答,好
不好?”

“嗯。”秦家奇认真地点头。

“今天下午,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从你的房门前走过去?”

秦家奇点头。

“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家奇突然开始紧张起来,道:“撒……撒旦。”

“撒旦?”站在门边的白玉堂惊诧地转过身来。秦家奇立刻害怕得瑟缩了

一下,展昭狠狠地朝白玉堂瞪了一眼,白玉堂立刻举起双手示意抱歉,马

上又转了回去。

“家奇,你形容一下撒旦的样子,好不好?”展昭放缓了声音道。

“嗯……”家奇点着头说:“他,他穿着白色的衣服,手……手上拿着针

……就走过去了,很快,他又回来了,他……还跟我做了个手势。”

“什么手势?”

就见秦家奇把食指按到嘴唇上,轻轻地说了声,“嘘……”

秦家奇出门前,对展昭指了指,说了声,“天使”,又对门边的白玉堂指

了指,小声地说了句,“驱魔人”。然后才嘀嘀咕咕地走了。

展昭呆了半晌,就见白玉堂转过头来,指着门口对他说,“他倒是的确不

正常!!”

……

数字凶手 09 偷袭
晚上十点二十分,展昭和白玉堂从监狱的大门走了出来。
“呼……”白玉堂长出了一口气,“我说猫儿,那两个人的话可信么?”

展昭耸耸肩,“他们两都有比较严重的妄想症,不过他俩没有串供,说的

内容应该还是可信的。”

“那就是说凶手是个医生打扮的人?”白玉堂突然气急败坏地说,“这个

破监狱,走廊上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不然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那凶手很狡猾,那么多狱警都没有注意到他……”展昭伸手揉了揉眉心,

“等明天看了公孙的验尸报告再说吧。”

两人边走边聊,下了台阶,向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走去。刚出马路,白玉堂

突然余光扫到身边的一点亮光,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冲了出来……

“猫儿!!”在看清疾驰而来的车子时,白玉堂已经跳起,扑倒一边的展

昭,向前滚了出去,再抬起头看,那两横向冲出,直撞两人的车子已经飞

驰而去,不见踪影了。虽然速度极快,但白玉堂还是看清了就是下午那辆

跟踪他们的黑色本田。

“猫儿,没事吧?”白玉堂来不及想太多,急忙察看怀里的展昭有没有受

伤。

“我没事。”展昭被他拉起来,发现只有手上擦破了一点皮,“你呢?”

看看身边的白玉堂。

白玉堂拍拍灰,摊手表示自己没事,把展昭的手拉过来看了看,见手掌上

擦破了一大片,皱了皱眉,“先去医院吧。”

“不用了吧,小伤而以……”展昭皱着鼻子摇头。

“没得商量!!”白玉堂拉起他就走。

在医院做过简单包扎,展昭和白玉堂回到宿舍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展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沉默……沉默……最后终于忍不住:“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

眼前啃着苹果的白玉堂漫不经心地翻着报纸:“保护你啊。”

啥??

展昭站起来,收起他的报纸抢过他的苹果就把他往外拉:“谁要你保护!!

你给我回你自己家去,我要睡觉!!”

白玉堂拽着沙发就是不走:“喂!!我是为你好啊!!万一哪个变态追上

门来,你个书呆子连救命都来不及喊就挂了!!你挂了不要紧,我妈和你

妈还不把我给活剐啦??”

“你!!”展昭鼻子都气歪了,“你怎么知道是冲着我来的??你平时为

人那么嚣张,谁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哪个道上的大哥人家要收拾你??你给

我出去!!别连累我!”

一个死命拽,一个就是不放手…… 

拔河持续到十二点半,展昭终于投降,毕竟他是个做学问的,而白玉堂是

个当兵的,正所谓秀才遇到兵么……第一回合,败!

“猫儿,睡衣借我,我要机器猫那件,不要 kitty 猫的。”

……忍耐……

“猫儿,肚子好饿,有方便面没有?”

……再忍耐……

“你冰箱用来藏尸的啊??这么干净。”

……百忍能成金……

“猫儿,有盘没?拿本恐怖片来看看……
……忍无可忍!!……

正在准备教案的展昭终于被白玉堂惹毛了,拿起抱枕就砸了过去,“你给

我滚回去!大晚上看恐怖片,你才是变态!!!”

又是半小时,抱枕战结束后,展昭愤愤地拿着机器猫的睡衣,走向浴室。

回头看了眼沙发上被抱枕掩埋了的白玉堂:“我先洗!后洗的人收拾浴

室!!”……第二回合,胜!

等白玉堂洗完澡,收拾好浴室,穿着 kitty 猫睡衣走出浴室时,已是凌晨

两点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展昭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歪着头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了。白玉堂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抽掉了他手上的文件。

展昭似是睡熟了,呼吸轻缓,整个人显得安静异常。白玉堂轻叹了口气,

这猫也就这时候温顺些。

轻轻地伸手托住他的肩膀和膝弯,费力地将展昭抱起来走向卧室,心里直

骂:“死猫,属秤砣的么?看着那么瘦,死沉死沉的……”脚下却是走得

极稳。

把展昭放到床上,关灯,睡觉。

五分钟后。

“嗵”地一声,白玉堂光荣地被踹下了床。

愤怒!!

白玉堂跃起,打开床头灯就想跳上去和那猫大战三百回合,谁知……

就见展昭抱着枕头睡得正香,只是这个长得极文静的人睡相却是极不雅,

嘴里还哼哼着:“死老鼠……嗯……第三回合……胜……”
白玉堂抱着枕头欲哭无泪……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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