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丽斋译丛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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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丽斋译丛

财神
〔希〕阿里斯托芬著

:希腊拟曲 龍
〔希〕 茗

周作人译

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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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财神-希腊拟曲/周作人译.一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
司，1998. 8
(苦雨斋译丛）
ISBN 7-5001-0565-7
I.财… 1 .周…HI.戏剧-剧本-古希腊-选集IV.
1545. 32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96)第16989号

出版发行/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地 址/北京市西城区太平桥大街4号
电 话/66168195 66168639

邮 编/100810

责任编辑/林燕

责任校对/徐小美
封面设计/常燕生

排 版/北京印佳数据处理中私

印 刷/北京云浩印制厂
经 销/新华书店北京发行所

规 格/850X1168毫米 1/32

印 张/5. 125

版 次/1999年1月第一版

再I 次/1999年1月第一次

ISBN 7-5001-0565-7/1 • 58 定辛
 《苦雨斋译丛》总序

止庵

大约六十年前，周作人出版过一套《苦雨斋小书》，其中有
创作，也有翻译。这似乎提醒我们，周氏的文学活动作为一个
整体，有着不该偏废的这样两个方面。回想其一生翻译上的成
绩，数量计几乎与他的创作相埼，至于选题与译文质量则更
为精当，其中特别是对于古代希腊与古代日本文学作品的介绍，
不仅在翻译史上填补了多项空白，而且我们局外人看来，相
当一段时间之内恐怕还没有人能够取代。他过去的创作近来重
印的比较多，相对来说过去的翻译可就有点儿冷落了，有的绝
版已久，有的还未付梓，弄不好就有失传的危险。从"历史与
人"的角度来看，可能也有情有可原之处：送位老人留下的文
化遗产有那么多，涉及到古今中外各个领域，要想全面地接收
下来已经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更不要说是细细地体会其真正的
价值所在了。但是我们原本是爱读书的人，未免有点儿等不及，
于是就想法子开张一个《苦雨斋译丛》，先把周氏那些大家不很
容易见着而又特别有价值的译作给印出来，我想这也会是天底
下读书人之所同好罢。
这里推出的都是古代希腊的作品，年代最近的也快有两千
年了。第一种是阿里斯托芬的喜剧《财神》，曾收人人民文学出
版社一九五4:年出版的《阿里斯托芬喜剧集》之中。第二种是
《希腊拟曲》，一九云四年由商务印书馆巧行。两种书都绝版已
久，这次合订成一册重新出版。第三种是《全译伊索寓言集》，
一九五五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改题为《伊索寓言》付梓，内容
当时亦被编辑有所改动，现在均依译者家属保存下来的手稿一
一改回。第四种是《希腊神话》，即阿波罗多洛斯所著《书库》，
乃是周氏从来没有问世过的译作，从送个意义上讲，在这套书
中是最值得注意的了。四部书都系周氏直接译自希腊原文，其
中人名、地名等有与现在通行译法不相一致处，为尊重译者计，
一律未作改动，只在每部书后附一表，对较重要的专名将周译
与目前的通译加比较，UJI方便读者。
前面把周作人的翻译工作说成是文学活动，送话本身多少
就有些偏颇，其实他一生相当大的一部分精力从事这一劳作
(特别是对古代希腊著作的翻译），出发点既是文学的，也是思
想的，学术的。他所介绍的作品不仅具有文学价值，而且具有
文化价值。一方面他说："我有这一种脾气，也就成为一种主张，
便是创作及译述应是为自己的‘即兴，而非为别人的‘应
教，。"（《冥±旅行.〈育婴自议〉译记》）一方面又说；"中国
青年现在自称二十世纪人，看不起前代，其实无论哪一时代
(不是中国）的文人都可作他们的师傅，针痕他们浅薄狭隘的
习气。旧时代的思想自然也有不对的，这便要凭了我们的智力
去辨别他，倘若我们费了许多光阴受教育，结果还连这点判断
力都没有，那么不是这种教育已经破产，就一定我们自己是低
能无疑了。"（《苦雨斋小书••序》）苦雨斋已经物是人非，但是
当年主人在这方面的一点苦必，姑且算是提供给今天的人们作
为些许参考罢；苟能如此，那么我们出版这个《译丛》也就有
意外的欣喜了。

一九九八年四月十一日
财神
译名对照表••… 80

希腊拟曲 81

序 83

例言 86

海罗达思古篇

一媒婆 91

二乐户 95

三塾师 100

四上庙…… 104

五妒妇…… 109

六昵谈…… 113

-t 皮歴…… 119

爾阿克列多思五篇

法术 125
 二农夫 133

三相思 137

四上庙 141

五私语 150

译名对照表 155
财 钟
(考）巧里新托寺
 Digitized by the Internet Archive
in 2017 with funding from
Kahle/Austin Foundation

https://archive.org/details/isbn_9787500105657
 人 物
卡里翁（Kari6n) 家奴。

克瑞密罗斯（Khremylos) 老年的主人。
財神（Ploutos) 最初是瞎子。
歌氏 由徊户组成。

布勒西得摩斯（Blepsi如mos) 主人的朋友
穷神（Penia)
克瑞密罗斯的妻子
正直人
告密人
老婆子
少年人

赫耳墨斯（Herm扣） 天神的使者。
宙斯的祭司

布景
雅典街上，在克瑞密罗斯家的前面。

时间
公元前王八八年。

3
 开场

在雅典的一条街道上，一个穷老的瞎子摸索着走路。后
面紧跟着一个年老的主人和他的家奴，主人名叫克瑞
密罗斯，家奴名叫卡里翁，两人头上都戴着接叶的花
冠，表示从阿波罗庙的化坛回来。卡里翁手里还拿着
一块祭祀上分得的雌肉。他显出不耐烦的神气，随即
开始独白。后面是克瑞密罗斯的家。.

卡里翁啊，宙斯和神们啊！给一个精神错乱的主人当奴仆，是
多么苦恼的事呀！因为有时候奴仆说了很好的意见，可是
他的主子却决定不那么做，那么奴仆便要受累。因为运命
规定，一个人的身体并不属于本人，乃是属于买他的人的。
送就算了吧。至于那从金鼎上宣唱神示的罗克西阿斯/-3
我要用这正当的批评来批评他一下。人家说他是聪明的医
生和先知，但他却把我的主人弄成怔忡，跟在一个瞎子后
面，迭和他所该做的事情正是相反。因为亮眼的人本当领
导瞎子，他却去跟随着瞎<子，又强迫我同走，那人连咕的
一声也不肯回答。——主人，我不能再不作声了，你若是
不告诉我，为什么跟着那人，我总要麻烦你。我知道现在
戴着这花冠，你总是不会打我的。
克瑞密罗斯凭了宙斯！如果你还要麻烦我，我要摘去那花冠，
好叫你挨打更痛点！
卡里翁废话！在你告诉给我，那是什么人之前，我是不肯干

4
 休的。我问这话，原是十分为你好。
克瑞密罗斯那么我不瞒你，因为在我家的用人中间，我承认
你是最忠诚的，也是——最会偷盗的。我是一个敬神的正
直的人，可是境遇不好，老是贫穷。
卡里翁这我知道。
克瑞密罗斯别的那些人可是富有，抢劫庙宇的、政客们告
密人和那些坏人。
卡里翁你说得对。 .
克瑞密罗斯于是我去问神，并不是为我自己，我这不幸的人
我想已经快射完生命的箭了但是我那儿子乃是我的独
子，所UJI我问神是不是要改变他的行径，使他成为一个无
所不为的、邪恶的、腐败透了的人，因为那么样我UJl为是
于生活上很有利的。
卡里翁当时福玻斯从他的花环中间说了些什么呢?
克瑞密罗斯你就会知道。因为神明白的对我说，在我出来的
时候首先遇着什么人，叫我决不要放过他，要劝说那人同
到我的家里去。
卡里翁那么你第一个遇着了什么人了呢？
克瑞密罗斯就遇着这个人。
卡里翁那么你还不懂得神的意思么，你这大傻子，他不是在
很明白的告诉你，叫你的儿子去学本地人的模样么？
克瑞密罗斯你凭了什么这样判断呢？
卡里翁因为这就是在瞎子也很明瞭；在现今的生活里，做一
个腐败透了的人是很有利的。
克瑞密罗斯那化示不会是这样说，应该是有别的更重大的意
思。假如这家伙告诉我们，他是什么人，为什么缘故，因

5
 什么事情来到我们这里，那么我们就可知道那化示对我
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卡里翁（对那路子）喊！你说你是什么人吧；还是要等我来
动手？你赶快说吧！
财神我说滚你的蛋！
卡里翁（对克端密罗斯）你懂得了他说的是谁吧？
克瑞密罗斯他对你说这话，不是对我说的。因为你问他问得
那么的粗笨鲁莽。（对财神）如果你喜欢一个善守誓约的人
的态度，请你对我说吧！
财神滚你的蛋，我说！
卡里翁你接收这人，和这兆头吧！
克瑞密罗斯凭了得墨戎耳你真该挨接！你若是不说，我要
教你不得好死！
财神啊，你们俩，离开我去吧。
克瑞密罗斯那还行么？
卡里翁主人，最好还是照我所说的，我要叫这家伙不得好死。
我要去把他放在什么山崖上，离开他走了，好让他跌下去，
跌断脖子。
克瑞密罗斯那就快动手吧！
财神别这样！ ，
克瑞密罗斯那么你说么？
财神可是如果你知道了我是谁，我相信你们一定要欺侮我，不
肯放我走了。
克瑞密罗斯凭了神们，我们会得放你走，假如你愿意走。
财神那么先放松了我。
克瑞密罗斯好，我们俩放松了。

6
财神那么你们俩听吧，现在似乎不得不说出我所想要隐藏的
事情来了。我乃是财神普路托斯/一
克瑞密罗斯喊，你这一切人中间最污移的家伙，你是财神，还
那么闭着嘴么
卡里翁你是财神么，那么的可怜相？
克瑞密罗斯啊，福玻斯啊，还有神明和精灵们啊/一还有宙
斯啊!•一s3你说什么呀？你真是他么？

财神是。
克瑞密罗斯他自己么？
财神正是他自己。
克瑞密罗斯那么告诉我，你送样騰脂，是从哪里来呢？
财神我从帕特洛克勒斯那里来，他生下来就没有洗过
澡/一
克瑞密罗斯但是你这灾难是怎样来的呢f 一你说给我听吧。
财神宙斯嫉妒凡人，才这样处分我。因为在我还是小孩的时
候，我声言将要单去找那些正直的、聪明的和那守秩序的。
但是他把我弄瞎了，叫我什么也辨别不出。他是这么的嫉
妒那些好人。
克瑞密罗斯可是只有那些好人和正人才尊敬他。
财神你说的对。
克瑞密罗斯来吧，怎么样？若是你再能够看得见，同前那
样，那么你就避开那些坏人么？
财神我答应。
克瑞密罗斯你去找那些正直人去么？
财神那是一定的，因为我有好久不曾看见他们了。
克瑞密罗斯这也难怪，因为连我这有眼的也没看见他们。

7
财神现在放我走吧。因为你们俩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了。
克瑞密罗斯凭了宙斯，可是我们更要拉住你了。
财神我不是说过，你们将要给我麻烦的么？
克瑞密罗斯我请求你，你听从了我们吧，不要抛弃我们，因
为你去找寻，再也找不着品行比我更好的了。
卡里翁凭了宙斯，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了。t-
财神他们都这么说，可是一旦他真是得到了我，成了富人，那
时便绝无限制的干出坏事情来了。
克瑞密罗斯正是如此，但是也并不是一切都是坏人。
财神凭了宙斯，却是一古脑儿
卡里翁（旁白）你大大的该挨接啦！
克瑞密罗斯你会知道，如果你留在我们送里，你将有多少好
处，所你注意，听我说咽。因为我想，我想，——因了
神的许可可送么说，我将给你除掉了这眼病，使你
看得见。
财神别这么干吧！因为我不要再看得见了。
克瑞密罗斯你说什么？
卡里翁这人是一个生成的可怜东西！
财神我知道，宙斯如果听到了你们送些人的傻事他会得
收拾我的。 <
克瑞密罗斯他现在不是也这么干么，让你跌跌撞撞的流浪着。
财神我不知道，可是我伯他得很哩。
克瑞密罗斯真是么，你一切神们中间最胆小的神？你还为
宙斯的君权和那些霞庚棒值得S个铜元么，只要

你眼睛看得见，即使在短期间里？
财神啊，坏家伙，别说这话了！

8
克瑞密罗斯你安私吧！因为我将给你说明，你比宙斯更有为
量呢。
财神你说我么？
克瑞密罗斯正是。举例来说，宙斯凭了什么统治着神们的呢?
卡里翁凭了他的银子，因为他最有钱。
克瑞密罗斯那么，送是谁给他送些钱的？
卡里翁就是这人。
克瑞密罗斯人们为了谁，给他献祭的呢？不是为了这人么？
卡里翁凭了宙斯他们公开的祷告要发财。
克瑞密罗斯那么，岂不是因为他正是那原因，若是他愿意，就
很容易的把送些献祭停止了的么？
财神为什么呢？
克瑞密罗斯因为人们将不再来献祭，没有牛，没有麦粉
饼产也没有别的什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树神怎么呢？
克瑞密罗斯怎么吗？若不是你在场，给他们银子，人们哪能
买到东西呢。所UJI如果宙斯给你什么麻烦，你能够独立打
倒他的威权的。
财神你说什么？人们为了我才给他献祭么？
克瑞密罗斯我正是这么说。凭了宙斯，凡是什么东西对于人
们是光明的、美丽的和愉快的，都是由你而来的。因为世
间一切都服从于财富。
卡里翁我就是因了一小块银子成了奴隶，因为我不是和别人
同样的有钱。
克瑞密罗斯人家说那些科任托斯的妓女们什么穷人去
访问她们的时候，理都不理，但是如果是富人，便立即将

9
 她们的身子转过来对着他了。
卡里翁还有他们说做那些事情的孩子们，并不是为了爱
情，却为了银子的缘故。
克瑞密罗斯那不是好的一等，却是变童罢了。那好的并不要
求银子。
卡里翁要的是什么呢？
克瑞密罗斯有的要一匹巧马，有的几只猎狗。
卡里翁或者因为不好意思要求银子，却用什么名字把坏事包
藏起来吧。
克瑞密罗斯人们中间的一切技巧都是因了你而发明的。
因为他们中间一个坐着做皮匠，一个做铜匠，一个却制造
木器，有的从你得到了金子，又做了金匠。
卡里翁凭了宙斯，有的剥人衣服，有的挖墙洞。
克瑞密罗斯一个漂布，又一个洗羊毛，一个辕皮，又一个卖
葱头一个被捉住的奸夫因了你只拔光了毛尸A：)

财神啊呀，可怜的人，这些我前都不知道。
克瑞密罗斯那大王岂不因此才能摆他的架子么？公民大
会岂不因此才能开成的么？怎么？不是你给装备了我们
的兵船的么？E""3请你回答我。——还有莊在科任托斯的
募军不是他给养的么？潘菲罗斯不是因了他而吃苦的
么f己;)
卡里翁那"卖针的不是也同了潘菲罗斯吃苦的么？可不
是因了他所阿古里俄斯大放其屁么？
克瑞密罗斯菲勒普西俄斯不是为了你的缘故讲那些故事的
么？^^3不是因了你所1^^我们和埃及人做同盟的么？^^:^不

是因了你所拉伊斯爱那菲罗尼得斯的么。

10
卡里翁提摩戎俄斯的高塔 一一

克瑞密罗斯让它倒在你的头上！（对财神）一切的事情岂不是
都因了你而做出来的么？那么只有你独自一个乃是我们这
一切事及好事的原因，这你应当好好的明白。就是在战
事上，只要你坐下在哪一边，哪一边就会得胜。
财神我单是一个人，就能做出送些事情来么？
克瑞密罗斯凭了宙斯，你能，还能做出比这些更多的事情，所
从来不曾有人对于你觉得满足的。对于许多别的事情有
人倒会觉得满足，比如恋爱。
卡里翁还有面包
克瑞密罗斯及文化
卡里翁还有糖果。
克瑞密罗斯iU及名誉。
卡里翁还有薄饼。
克瑞密罗斯[及勇敢。
卡里翁还有无花果干。
克瑞密罗斯及进取心。
卡里翁还有大麦饼。
克瑞密罗斯及军权。
卡里翁还有豆粥。
克瑞密罗斯可是从来不曾有人对你感觉满足的。若是一个人
得到了十兰条金子，他就还想多，要十六条了。假如得
到了十六条，他又想四十条，否则他就说这生活不值得生
活了。
财神我觉得你们俩说的都很对，只是我还害怕一件事。
克瑞密罗斯你说出来吧，关于什么事？

11
财神你们说的我所有的权力，我怎么的去使用它呢？
克瑞密罗斯凭了宙斯，人们都这么说，财神是最胆小
的。〔四兰〕 ，

财神不对，这是挖墙洞的在毁谤我。因为他曾经进到人家里
去，只见一切物件都锁着，什么也得不到，所(就把我的
谨慎先见叫作胆小了。
克瑞密罗斯现在你不要顾虑。若是送件事情上，你自己也很
热必，我将使你眼睛看得见，比林叩斯还要眼亮
财神你是一个凡人，怎么能做到这事呢？
克瑞密罗斯我从阿波罗的话里得着很好的希望，那是他自己
摇着皮托的桂树对我说的/
财神那么他是与闻这事的么？
克瑞密罗斯正是。
财神你要留意——
克瑞密罗斯好朋友，不用操心！因为这是我个人，你要晓得，
要去办成这事，即使我因此而死。
卡里翁我也是，若是你愿意。
克瑞密罗斯还有许多别人将成为我们俩的战友，那些正直而
没有面包的人
财神啊呀！你说的是我们的可怜的战友呀！
克瑞密罗斯若是你使得他们畜有，还同前一样，那么他们
就不是这样了。（对卡里翁）你去，赶快的跑，——
卡里翁干什么去？你说。
克瑞密罗斯你去招集那些种地的朋友，大概你可找到他们
在田巧里劳作，让他们都到这里来，好同我们分得财神的
一份财富。

12
卡里翁好吧，我去了。但是叫家里的人来拿这片肉给带
进去吧！
克瑞密罗斯我来管这个吧，快点跑去。（卡里翁下）但是你，
一切神灵中最有为量的妍神，同我进到这里去吧，因为就
是送一家，你在今天里须得使它充满了财货，不管是用正
当的或是不正当的手段。
财神可是，凭了神们，我每回走到别人家里去，总使得我很
懊恼。因为我从来不曾从那里得过一点好处。倘若我碰巧
进了吝畜人的家里，他立刻就把我埋在地下，假如有什么
好人他的朋友走来，请求借一点儿银子，他抵赖说向来没
有看见过我。或者碰巧进了傻子那里，我就被拿去送给那
些妓女和殺子，一会儿的工夫就把我光身赶出在鬥外了。
克瑞密罗斯你(前不曾遇着过有节制的人，但是我却正是有
点这种性格的。因为我很爱节约，没有人可相比，可是
也爱使用，在应当送么做的时候。但是我们进去吧，我想
介绍你见我的妻和我的儿子，那是我的独子，我最爱的一一
这自然在你之次。
财神我相信你的话。
克瑞密罗斯谁不对你说真话呢？
克瑞密罗斯与'骑神同下。

二进场歌

卡里翁上。歌队上。
卡里翁你们这许多日子跟着主人吃蓮白的人啊我的朋

13
 友们，同村人，爱劳作的人们，你们都来，要赶快，要赶
紧，因为时机不能等候，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须要你们到
场去帮助哩。
歌队你没有看见我们早已在热心的向前奔走么？这在已经年
老无力的人，也就只能这样罢了。我看在你还没有告诉我，
你的主人为了什么缘故叫我到那里去之前，你就想我跑嗤。
卡里翁我不是早已说了么？但是你首己没有听见。因为主人
说，你们要将快乐的过活，免除那冻饿的生活了。
歌队可是他所说的这事情，怎么可能呢？
卡里翁穷苦的朋友们，他来到这里，带了一个老头儿，他很
胳腑，弯腰，可怜相的，满脸皱纹，秀头，没有牙齿，而
且我想，凭了天，他可能甚割过的。
歌队卿，你黄金的消息的带信人，你怎么说呀？再告诉我一
遍吧。显然是他带了一大堆财宝来吧？
卡里翁可是我想他只带了一大堆古老的灾难罢了。
歌队难道你iu为欺骗了我们一场之后，你可平安无事的溜
掉么，我还有送棍子呢？
卡里翁你完全把我当作生成是那样的人，W为我是不说一句
真话的么？
歌队这无赖子多么傲慢呀!你;的腿骨是在啊晴啊晴的叫唤，想
要那阀板和脚馀了。
卡里翁现在你姑着了你的阀到坟堆里去陪审，你还不去
么？IS-3卡戎会把票子给你的

歌队你去肚子爆裂吧！你是个流很，天生的小鬼头，欺骗我
们，还不肯告诉我们为了什么缘故，你的主人叫我到逸里
来的。我们做了许多劳作，本来没有工夫，急忙赴来这里，

14
 空走过了许多蓮根，不曾采得。
卡里翁但是我不再隐瞒。因为这乃是财神，伙伴们，我的主
人带了来的，他将要使你们都成为富人。
歌队真的么，我们都将成富人？
卡里翁凭了神们，都是弥达斯，只要你们长了驴耳朵。ISS3
歌队我多么快乐，多么高兴，我快乐得想要跳舞了，如果你
真是说了真话。
卡里翁与歌队且歌且舞
卡里翁（第一曲首节）那么我想来领导你们，学那个圆目巨
人，ssj了下当，用我的两脚这么的跳着吧。但是，来呀！小
子们，不断的叫喊着吧发出畔啤的叫声，那绵羊和骚
臭的山羊，據着尾田跟了我来。公山羊们，去吃早饭去吧。
歌队（第一曲次节）可是我们却要啤畔的叫着，下下当，找
到你这圆目巨人，很胳歷的，带着一个盛有带露的野菜的
口袋，酒醉得头痛，领了你的羊群，随便倒睡在什么地
方，那时我们将要拿了一根饶着的大尖棒刺瞎你的眼睛。
卡里翁（第二曲首节）现在我要学那合药料的喀耳刻的一切
行为/ S 她曾经在科任托斯劝诱菲罗尼得斯的伴当
们像是公猪似的，去吃捏好了的粪，送是她亲自给他
们捏和的。你们因为高兴都咕咕的叫唤，——猪儿们，跟
着你母亲来吧！

歌队（第二曲次节）我们要捉住你喀耳刻，你这合药稱，迷
惑糟願我们的伴当们的，我们因了高兴要学拉枢:耳戎斯的
儿子那样把你拴住肾囊高吊起来，像公羊似的用粪涂
你的鼻子。你们好像阿里斯堤罗斯将张大了嘴
说，— 猪儿们，跟你母亲来吧！

15
卡里翁（末节）可是现在来吧，你们且停止了调笑，变换成
别的形状我却想要瞒过了主人，进去拿点面包和肉，
我吃了之后，再来搞我们的事情。
卡里翁下。

三第一场

克瑞密罗斯上。
克瑞密罗斯啊，同村的朋友们，我要抵呼你们说"你们快
乐"，那是古旧而且陈腐的话了，我现在"拥抱"你们了户曰j
因为你们很热必，卖力的跑来，并且不是慢慢的。你们和
我站在一起，真实的表明你们是神的救星。
歌队你放也吧！因为你将看轉出我像是个战神的样子。因
为如果我们为了兰个铜元的缘故，在公民大会里挤来挤去，
却让财神自己给人抢走，那真是太无聊了。
克瑞密罗斯现在我看见布勒西得摩斯也往这里来了。从他走
路的样子和速度看，显然是他听到这事情的消息了。
布勒西得摩斯上。
布勒西得摩斯（独白）怎么回，事？克瑞密罗斯忽然的有了钱，
从哪里来，又是怎么样来的呢？我不大相信。可是，凭了
赫剌克勒斯那些坐在剌头铺里的人们中间却有许多

传说，说那家伙忽然成了富人了。但農这件事在我看来有
点奇怪，他富裕了，却要招集朋友。他做的事楚有点不合
本地习惯的。

克瑞密罗斯凭了神们，我什么也不隐藏，都说给他听。

16
 啊，布勒西得摩斯，我们现在比昨天更好了，所你该得
来分享，因为你也是我的一个朋友。
布勒西得摩斯你真是像人们所说似的，成了富人了么？
克瑞密罗斯快要成了，如果神愿意。可是在这里/在这事情
里还有一点儿危险。
布勒西得摩斯怎么样的危险呢？
克瑞密罗斯有如——
布勒西得摩斯你说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克瑞密罗斯如果我们成功，yjl后永久幸福，若是失败的话，我
们就全完了。
布勒西得摩斯这货色显得不妙，我有点不喜欢。因为你忽然
那么的发了大财，又还有什么怕惧，这正像是一个人做了
什么不好的事的。
克瑞密罗斯什么不好的事呢？
布勒西得摩斯如果凭了宙斯，你在那地方从神那里偷了
金银来，后来却是懊悔了。
克瑞密罗斯啊，辟恶的阿波罗保佑我凭了宙斯，我并没
有！
布勒西得摩斯别瞎说了，好朋友。因为我知道的很清楚。
克瑞密罗斯请你别怀疑我有这种事情。
布勒西得摩斯唉！简直没有一个人是诚实的，人人都是贪得
的奴隶。
克瑞密罗斯凭了縛墨戎耳，在我看来你的神志有点不大清醒。
布勒西得摩斯（旁白）他改变得和前的行径多么不同了！
克瑞密罗斯朋友，凭了天，你有点怔忡了。
布勒西得摩斯他的眼光老是东张西望，像那干了化么坏事的

17
 家伙。
克瑞密罗斯我懂得你巧巧的叫的意思了/^^~3你^^^为我偷了
什么东西，想要来分肥。
布勒西得摩斯想要分肥么？分什么肥？
克瑞密罗斯可是这并不是这样，却是别样的。
布勒西得摩斯难道不是偷的，却是抢来的么？
克瑞密罗斯你给恶鬼迷了！
布勒西得摩斯可是你没有侵吞什么人的钱么？
克瑞密罗斯我并没有。
布勒西得摩斯凭了赫剌克勒斯，来吧，.一个人还有什么地方
可转避呢？你不肯说出实情来。
克瑞密罗斯你还没有听清了我的事情，就来定我的罪。
布勒西得摩斯老兄，我愿意给你使点小费解决这事，趁城里
的人还不知道，去把一点银钱堵住了政客们的嘴吧。
克瑞密罗斯凭了神们，我觉得你是好意的给付出了三两金
子却在账上记下十二两吧。
布勒西得摩斯我看见一个人坐在被告席上，手拿请愿的
树枝，同了他的儿女和妻子，没有一点不是正与潘菲罗

斯所画的"赫剌克勒斯的儿女们"相同的。
克瑞密罗斯不，你这疯子，< 我是要单使那些好人，聪明的和
端正的人，都立刻富有^来。
布勒西得摩斯你说什么？你偷得那么的多么？
克瑞密罗斯啊呀，你要害死我了。
布勒西得摩斯据我看来，倒是你害了自己。
克瑞密罗斯不是的，你这可恰的家伙，我所得到的，乃是那
财神。

18
布勒西得摩斯你得了财神？怎么样的？
克瑞密罗斯那财神自己。
布勒西得摩斯在什么地方？
克瑞密罗斯在里边。
布勒西得摩斯哪里？
克瑞密罗斯在我那里。
布勒西得摩斯在你那里么？
克瑞密罗斯正是。
布勒西得摩斯不是见鬼么？财神在你那里？
克瑞密罗斯对，凭了神们。
布勒西得摩斯你说真话么？
克瑞密罗斯我说的是。
布勒西得摩斯凭了化火女神么？
克瑞密罗斯还凭了波塞冬
布勒西得摩斯你说那海里的么？
克瑞密罗斯如果还有一个什么别的波塞冬，我也凭了那别一
个。
布勒西得摩斯那么你还不打发他，到你朋友们那里走一转么?
克瑞密罗斯事情还没有到这个阶段。
布勒西得摩斯你说什么？没有到分配的阶段么？
克瑞密罗斯没有，凭了宙斯，因为我们必须要首先——
布勒西得摩斯必须什么？
克瑞密罗斯使他眼睛看得见。
布勒西得摩斯什么人看得见？你说吧。
克瑞密罗斯用尽种种方法使得财神同前一样。
布勒西得摩斯他真是瞎眼么？

19
克瑞密罗斯正是。
布勒西得摩斯那么这也难怪，他一直不曾到我送里来过呀。
克瑞密罗斯但是现在他要来了，如果神们愿意
布勒西得摩斯我们不要去请个医生来么？
克瑞密罗斯现在城里有什么医生么？因为没有薪金所
也就没有医生了。
布勒西得摩斯我们来想想看吧。
克瑞密罗斯可是没有人。
布勒西德摩斯我也觉得没有。
克瑞密罗斯凭了宙斯，这最好是照我前所想的，叫他去睡
在天匿的庙里。W-3
布勒西得摩斯凭了神们，那是顶好的。我们别再拖延了，赶
快干起来吧。
克瑞密罗斯我正要去呢。
布勒西得摩斯现在快干吧！
克瑞密罗斯我正在干这事哩。

四第二场（对驳）

穷神上。〔八二〕

穷神你们不幸的小人儿俩，敢于干出送种鲁莽的、无法无天
的勾当的人呀！哪里去，哪里去？你们为什么逃走？还不
给我站住么？
布勒西轉摩斯赫剌克勒斯顺？
穷神我要使你们坏人不得好死，因为你们敢干出那不可忍受

20
 的事，前不管神或是人都没有敢做的，所你们都非死
不可。
克瑞密罗斯可是你是谁呀？因为，我看你是那么的黄瘦。
布勒西得摩斯好像是悲剧里的什么报仇女神，相貌那么
地有点疯狂的和悲剧味儿。
克瑞密罗斯但是她没有拿着火把/A®3
布勒西得摩斯那么她更该死了。
穷神你们为我是谁哩？
克瑞密罗斯小客店女主人，或是卖蛋卷的女人吧。否则不曾
受到侵犯，不会对我们这么大嚷的。
穷神真的么？你们想要把我从全世界上赶出去，送可不是最
大的恶事么？
克瑞密罗斯不是还有那万人坑给你留着么？但是你必须
立即告诉我，你是谁呀。
穷神我乃是今天要来同你们俩算账的人，因为你们想要把我
从这里赶了出去。
布勒西得摩斯那是附近酒店的女堂倍，时常在酒吊子上欺骗
我的么？
穷神我乃是穷神，和你们同住了多年的。
布勒西得摩斯（要逃走）啊，阿波罗王和神们呀！往哪里逃
好呢？
克瑞密罗斯喊，你干什么呀？啊，你顶胆小的东西，你不站
住么？
布勒西得摩斯断乎不成。
克瑞密罗斯你不站住么？叫一个女人吓走两个男子么？
布勒西得摩斯因为这是穷神呀，坏家伙，在活物中间没有比

21
 她更厉害的了。
克瑞密罗斯站住，我请求你，站住！
布勒西得摩斯凭了宙斯，我不。
克瑞密罗斯我告诉你，送样我们便做了一切行为中最卑怯的
事，如果我们撇下那财神不管，一仗也不打，为了害怕她，
逃走到什么地方去的话。
布勒西得摩斯我们有什么甲仗，什么力量，可倚靠的呢？因
为我们的任何胸甲，任何盾牌，不是给送极恶的东西都放
到典当里去了么？
克瑞密罗斯你放必吧，因为单是那神，我知道，就可能據获
她的东西来作得胜纪念的。W/U

穷神你们两个流巧，现在当场被捉住了在干这样恶事，还敢
咕咕的叫么？
克瑞密罗斯啊，你极恶的东西，为什么来这里骂我们呢，我
们什么也不曾侵犯了你？
穷神毙了神们，你们在想要使财神再能看见，这还不侵犯了
我么？
克瑞密罗斯这怎么会侵犯了你呢，若是我们想设法把好处给
予一切的人？
穷神可是你们能够找到什么好处呢？
克瑞密罗斯什么？第一是把你赶出希腊去。
穷神赶我出去么？那么你想想，你给人们做了一件还有比这
更大的坏事么？
克瑞密罗斯什么？更大的坏事是我们拖延着，不这么
做。〔八九〕

穷神现在我想先就这件事给你们俩讲一番话。我要证明我是

22
 你们的幸福的唯一的原因，你们是靠我生活着，如果不然，
那么随你们的意思对付我好了。
克瑞密罗斯啊，极恶的东西，你敢说这话么？
穷神你接受这教训吧，我想我很容易指示你们，像你们所说，
要去使得正人都富有，那是完全错误的。
布勒西得摩斯啊，板子与大伽啊！尔们不来帮助我么？
穷神在你懂得清楚之前，你不该大呼小叫的！
布勒西得摩斯有谁听了这样的话，能不啊啊的叫喊起来呢？
穷神是那么头脑清楚的人。
克瑞密罗斯那么我怎么登记，若是你失败了，该受什么罚
呢? Oi 3
-

穷神随你们的意吧。
克瑞密罗斯你说得对。
穷神这同样的罚，如果你们输了，你们俩也得受。
布勒西得摩斯（对克瑞密罗斯）你看二十个死足够了
吧？〔九二〕

克瑞密罗斯给她行了，我们俩只要两个就够。
巧神你们顶好是赶紧做这事去吧因为谁还可有正当
的理由来驳倒我么？
歌队现在你该来说些聪明的话打败了她，在议论上来对抗，不
要软弱的让步。
克瑞密罗斯我觉得这是很清楚的，人人知道，人间的好人得
到幸福乃是正当，那些坏人和不敬神的却应得到相反的结
果。我们希望做到送样，好容易才找着了一个计划很好很
伟大，对于一切事情也很有益。因为那财神现在看裤见了，
不再瞎了眼在那里胡撞，他走到好人那里去，不再离开他

23
 们，却将躲避那些坏人和不敬神的了。那么后他将使得
大家都成为善良富裕，而且尊敬神意可是有谁曾经给
人们想过比这更好的事情么？
布勒西得摩斯没有。这事我给你做见证，所尔不必去问她。
克瑞密罗斯我们人类的生活有谁看了不为送是疯狂，或是
着了恶鬼的道儿呢？因为人们中许多是坏人的都很富有，他
们不正当的来聚集财富，但是许多本是好人，却是不幸，贫
穷饥饿，大都和你在一起。所我说，如果财神就能看得
见，阻止了她那么再也没有一条道路对于人们更有益
处的了。 I

穷神啊，你们两个老头子，一切人中最容易被引诱做傻事的，
胡说胡为的社伙如果你们所期望的这事做成了的话，
我告诉你这于你们俩将没有一点好处。因为若是财神仍旧
看得见了，把财富平均的分给了人，那么将没有人愿意来
搞技术和学问了。如果这两样东西都因了你而不见了，有
谁去做铜匠，或是造船，或是缝衣，或造轮子，或做皮匠，
或造砖瓦，或是洗濯，或是犧皮，或是用舉去耕地±，收
割地母的果实呢，假如你不管送一切事情，可游惰的过
着你的生活么？
克瑞密罗斯你胡说些胡话。因为现在你所说的这些事情，奴
仆们会得给我们去担承的

穷神可是你从哪里去得到送些奴仆呢？
克瑞密罗斯我想我们可用银子去买的。
穷神先说，谁是卖主呢，那时他们都有了银子？
克瑞密罗斯从戎萨利亚地方，那许多人贩子中间，会得有
想要发财的商人走来的。

24
穷神可是先说，依照你自己所说的话，那就决不会再有什么
人贩子了。因为既是富有了，谁还肯冒了生命的危险来干
这些事情呢？因此你自己不得不来耕种，来掘地，做别的
工作，你要去过着比现今更是苦恼的生活。
克瑞密罗斯这个落在你自己的头上吧！
穷神而且你再也不能睡在床上，——因为床没有了，——或
在毛毯上，因为谁还愿意来织呢，他有了金子？在你带了
新娘回来的时候，没有点滴的香油给她據擦，也没有奢华
的染出花纹的衣衫给她装饰了。你如缺少了送一切，那么
你富有了于你有什么好处呢？这乃是因了我，一切你们所
要的东西才能够得到，因为我坐着像主妇一样，强迫那手
艺工人，因了他的缺乏与贫穷，去寻找生计。
克瑞密罗斯你能够供应什么好的物事呢，除了些澡堂子里来
的烫伤水疮挨着饿的小嵐子，和成帮的老太婆？还有
那些動子、蚊虫和跳圣的数目，多得无从说起，它们在头
的四周曠曠的叫，咬你，叫醒你来，说道；"你要挨饿了，
可是，起来吧！’’此外只有破衣来眷代大衫，替代卧床的是
芦華的垫裤，满是些臭虫，会得咬醒熟睡的人的。只有一
张臭烂的草席当作毯子，当作枕头的是一大块石头，放在
头底下。吃的是葵菜的芽当作面包，干萎的萝h的叶子当
作大麦饼。当作凳子的是破酒坛的颈子，当作和面板的是
酒坛的边，那也是破的。我不是指示出来，对于一切人们
的这许多好处都是由于你的么？
穷神你哪才不是在说我的生活，却是说那乞丐的。
克瑞密罗斯所我们说，贫穷是乞丐的姊妹嘛！
穷神啊，你们好像是说狄俄倪西俄斯等于特剌叙部罗斯

25
 了！可是我这边的生活并不那么受苦，不，凭了宙斯，

将来也不会。因为那乞丐的生活，就是你所说的，是活着
一无所有，但是那巧人生活着，节俭度日，用心工作，他
们没有什么多余，但也并不缺少什么。
克瑞密罗斯啊，凭了地母，你所说的那人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呀，如果他节俭着，劳苦着，没有留下什么钱够做坟用！
穷神你们只是想嘲笑i几刺，不肯老老实实的，并不知道我使
得那些人们在必身两方面比起那财神来，要好得多。因为
在他那边的人都是有风湿脚，大肚子，粗腿，怪样的发胖，
但是在我这边的却是瘦的，胡蜂样的，对于敌人才厉害哩。
克瑞密罗斯那一定是你用了饥饿使得他们成为胡蜂样的了。
穷神而且我还可给你们谈谈道德的事，指示出那些规矩的
人住在我这边，在财神那边的却是放纵无礼。
克瑞密罗斯那么作贼和掘墙洞倒都很是有规矩的/
布勒西得摩斯凭了宙斯，要是他不湿露自己，这就是谨慎。这
怎么不是有规矩呢？
穷神所且看那城邦里的政客们吧，当他们还是贫穷的时候，
他们对于人民和城邦是诚实的，但是一从公家得到了财富，
便立即变成不诚实的人，他们计划对付群众，要与人民为
敌起来了。
克瑞密罗斯这些你倒说的不是假话，适然你原是大大的造谣
的家伙。可是，总之，你还是该死，——你不要此自豪
吧！^一——因为你想要来说服我们，说贫是比富要好得
多。
穷神关于这话你也还没有能够驳倒我，却只是说胡话、拍翅
膀罢了

26
克瑞密罗斯大家为化么逃避你呢？
穷神因为我要他们好呀。最好是去看小孩们的事，因为他们
逃避他们的父亲，那对于他们是最有好意的。要辨别什么
事情是对的，就是这样的难呀。
克瑞密罗斯那么你将说宙斯也不能正确的辨别什么是最好的
事了，因为他是有钱的。
布勒西得摩斯却把她打发到我们这里来！
穷神啊，你们这两个真是被眼巧迷糊了眼的、古董头脑啊！宙
斯乃是穷的，这件事我就可明白指教给你们。因为若是
他富裕，那么为什么在他自己举行奥林匹亚竞技的时
候每第五年招集全部希腊人到来/宣布竞技的

得胜者，却只给戴上野橄揽叶的花冠呢如果他是富
有，他该给金冠才对呀。
克瑞密罗斯即此可明白，他是很尊重钱财的了。因为他是
巧俭，不情愿花费，所拿那據什子发给得胜的人，却把
财富留在他自己身边了。
穷神你想要去把一件比贫穷更可耻的事情加在他的上面，如
果他是富有，却又是那么的吝畜和贪鄙。
克瑞密罗斯愿宙斯毁灭你，先给你戴上野橄槛叶的花冠！
穷神你敢于反抗我，说你们一切的好处都不是从贫穷来的么！
克瑞密罗斯这可去从赫卡戎问了来，U富有与贫穷哪一
样更好。因为她说的是，那些有钱和富裕的每月给她送吃
食来/可是穷人们在放下来之前就把这抢走了。——

现在你去死吧！不要再多哼一声"咕"。因为你尽管要说服
我，也总是说服不了我的/…W
穷神啊，你阿耳戈斯的城邦啊！一一一'

27
克瑞密罗斯你叫泡宋吧，你的同班吃饭的人!
穷神不幸的我呀，怎么样了呢？
克瑞密罗斯你到乌鸦里去/一快离开了我们吧！
穷神我到什么地方去呢？
克瑞密罗斯到大伽里去吧！你不得逼留，必须赶快！
穷神将来你们就要请我到这里来的。
克瑞密罗斯那时你再回来，可是现在去死去吧！因为在我还
是富有更好，且让你去办了自己的头大声叫唤吧！f一一
穷神下。
布勒西得摩斯凭了宙斯，我愿望发了财，同了孩子们和妻子
好好的吃一顿，洗了澡之后，擦了油从浴堂里出来，对于
那穷神和她的手工人们表示不敬了。
克瑞密罗斯那个女流巧总算离开了我们了。我和你应当赶紧
带了那位神明，到天医庙里住夜去才是。
布勒西得摩斯我们别再拖延，怕得又有什么人走来，妨碍我
们去办那该作的事情。
克瑞密罗斯孩子卡里翁，你去拿被裤出来，带了那财神自己，
依照了习惯，及别的在里边预备好的那些东西去吧。
克瑞密罗斯与布勒西得摩斯同下。这里算是有一夜过去了。

五第三场

卡里翁上。这是第二天，卡里翁从天匯庙回来，对着在场
上的歌队报告好消息。
卡里翁喊，老头儿们，你们时常在戎修斯大宴上用小块大麦

28
 饼国汤吃的/现在多么幸运呀，多么有福气呀，别人和

一切好人都是有份！
歌队啊，什么事，你自己的最好的朋友？f 一一因为你显然是带
了化么好消息来的。
卡里翁我的主人得着了最好的运气，不，还不如说那财神自
己，因为他不再瞎了，却是已经张开了眼，那眼珠子看得
清楚了，天医显得是那么一个好屯的大夫/一一
歌队（大声歌唱）你说的叫我喜欢！你说的叫我呼唤！
卡里翁你该当喜欢，不管你愿不愿意。
歌队（大声歌喝）我将高声叫那天医，他有好儿女是人
类的伟大的光
克瑞密罗斯的妻子上。
妻子这叫唤是什么事呀？是好事情传报来了么？因为我盼望
这消息，前一直坐在里边等着他哩。
卡里翁啊，主母，赶快赶快拿酒来，喝了下去吧/——你
是很爱这么做的。因为我给你把一切好事情整块儿的拿来
了。
妻子在哪里呢？
卡里翁从我说的话里你就会知道的。
妻子那么你赴快来，说完你所要说的话吧！
卡里翁那么你听吧。我将把这事件一切说给你听，从脚下直
到头上。
妻子只是别到我的头上来！f 一^一3
卡里翁不是现在好事情都来了么？
妻子就只不要那"事件"啊。
卡里翁我们一走到神庙那里，带了那人哪时最是可怜，

29
 现在却还有谁像他那么有福气有幸运呢，我们首先把他带
到海边，在那里给他洗了澡/一
萎子凭T宙斯，那才是幸福的人，一个老头儿在冷的海水里
洗澡！〔―^曰" ‘

卡里翁于是我们走向神的灵境去/一-在祭坛上供上了糕饼
和祭品/一 给火神的火焰的吃食。我们让财神睡下，依照
着规矩，我们各人都准备了被裤。
妻子那里还有化么别人要神的医治的么？
卡里翁一个就是涅俄克勒得斯/他是瞎眼的，可是在窃
盗本事上却胜过那兌眼的人。许多别的人有着各样的毛病。
可是那神的管事人来灭了灯火，吩咐我们睡觉，说如果有
人听到什么声响，也不要作声，我们便都规规矩矩的睡下
了。我却是睡不着觉，在窝一个老太婆的头不多远的地方
放着一罐子麦粥，这很引动我，使得我莫名其妙的想要爬
过去。那时我向上一望，只见祭司从神掉上把干酪饼和干
无花梁都抢走了。这之后，他绕着那些祭坛走了一圈，看
是不是还有什么糕饼遗留在那里，随后他把这些东西都敬
纳到一个口袋里去。我为这些事情是很合法的，所
便起来去拿那麦粥的罐子。
妻子好大胆的人，你不怕那神么f 一
卡里翁是呀，凭了神们，我^^怕他在我的先头去拿那罐子，戴
着花冠。因为那祭司先就告诉我说了的。3那老婆子那
时听到了我的声响，伸出她的手来，我便嘶叫，用牙巧衔
她，像是那黄色的神蛇。她立即缩回手去，将被窝裹紧了，
静静的睡着，吓裤放屁，比黄鼠狼还臭。我把麦粥吃了大
半，到了吃饱了的时候，我这才停住。

30
妻子但是那神没有到你那里來么？
卡里翁还没有哩。这之后，我真做T一件好笑的事情。因为
他剛走近前来，我放了一个大屁，原来我的肚子爆发
了。〔-吉二〕

妻子那他一定为此很讨厌你了吧？
卡里翁没有，但是伊脚索，跟着他的什么人，脸色发红了，帕
那刻亚转过头去/捏住了她的鼻子。因为我放的不是
沈香呀/一

妻子但是他自己呢？
卡里翁不，凭了宙斯，他并不觉得。
妻子你把那神说得那么村野么！
卡里翁不，凭了宙斯，我不这么说，只是说"吃尿的"罢
了〔一 S 五〕

妻子啊，你送坏人啊！
卡里翁这之后，我很害怕，立即蒙头盖住，那时他巡行视察
所有疾病，很是周密。随后一个小厮在他面前放下一只小
白白、一个许和一只小箱子。
妻子石头的么？
卡里翁凭了宙斯，不是，那小箱子不是的。
妻子你怎么看见的呢，顶坏的流银，你说是蒙头盖住的嘛？
卡里翁我从那破衣服看见的。因为，凭了宙斯，那里有着不
少的窟蔭呀。-他第一件事是动手来给涅俄克勒得斯捣
合膏药，拋进吉头戎诺斯的大蒜去/在石曰里捣烂，一

面渗进无花果树汁与绵麥儿，随后加入斯斐托斯的醋，翻
转那人的眼皮，把这药敷上去，教他痛得更厉害/-"sw那人
狂呼高叫，跳起来跑了，那神笑着说道："现在你去贴着药

31
 坐在那里吧，那么我可切阻止你往公民大会里捣乱
I C~■二八〕，，

妻子这是一个多么爱国而且聪明的神明呀！
卡里翁送之后，他在财神旁边坐下，先来摸他的头，随后拿
起一块干净手巾，擦他的两眼皮，帕那刻亚用了紫布盖好
了他的整个头和脸，那时那神哑嘴作响，随即从神殿里有
两条龙窜了出来，身体非常大/
妻子啊，亲爱的神们啊！
卡里翁它们俩静静的钻到紫布底下去，在添他的眼险，据我
的猜想。■-在你喝完十杯酒之前我的主母，那卿
神便站起来，眼睛看得见了。那时我喜欢得拍起我的两手
来，叫醒了我的主人。那神和那蛇都隐到神殿里去了。那
些睡在财神旁边的人，你猜想看他们怎么的招呼他，大家
整整一夜没睡，直到天明。我真要竭力赞美那神，因为他
快快的使得财神看得见，而且又使涅俄克勒得斯更加眼瞎
了。
妻子啊，王啊，主啊!你有多么大的力量啊！——但是你
告诉我，财神是在哪里呢？
卡里翁他就来了。可是在他周围有多么大的一群人呀！因为
那些前是正人，却生活不富裕的，都来招呼他，喜欢得
i

来和他拉手，虽然那些富人们，他们有很多的财产，却不
是用正当方法得到生活的，却磬着眉头，满脸怒容。但是
那些人仍然跟在后边，戴了花冠，笑着，欢呼着。老人们
的鞋子在合拍的发出声响现在让大家一起来跳舞、

離跳、合唱歌舞吧，因为你们走进家里去的时候，不会再
听见报告说，桶子里没有面粉了！

32
妻子凭了赫卡式，为了你的好消息，我真想给你传来这样消
息的人戴上一串烤面包当花冠哩！ f一
卡里翁现在别再拖延了，因为人们现已靠近你的口口了。
妻子那么我将走进去，拿些果子来庆祝他那新买来的
副眼睛
克瑞密罗斯的妻子下。
卡里翁我要迎接他们去。
卡里翁下。
财神上，同了克瑞密罗斯和一大群人。
财神我首先要礼拜那太阳，随后是那庄严的雅典娜的有名的
原野，及刻克洛普斯的整个的，EA；)招待我的上

地。我为了我前的行径觉得羞耻/我不自觉的和那
些人住在一起，却逃避那些值得做我伴侣的人，我什么也
不知道！啊，送不幸的我呵！这件事和那件事我都做
得不对。但是这一切我将都翻转过来，将显示给一切人们
看，我前把我自己给了那些坏人，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克瑞密罗斯（对旁人）滚到乌鸦里去吧！那些朋友们多么讨
厌啊，他们在一个人交了运的时候，忽然出现了！因为他
们碰你胁肋，敲你的小腿/""E-o各人要表示什么好意。有谁

不来找我说话呢？有哪一群老头儿不在市场上把我包围起
来呢？
克瑞密罗斯的妻子上。
妻子啊，最亲爱的人们，你和你都好！现在来吧，因为这是
习惯，我拿这些果子，给你倒上吧！
财神别这么做吧。因为我现在看得见了，初次走进家里，不
应当拿东西出来，却是应当拿进去才对

33
妻子那么你不接受我的这些果子么？
财神在里面灶火旁边，按照那习惯。那么我们也可避
免了庸俗的行为了。因为这在导演的诗人不很相宜/一
把无花果干和糖果拋给观众们，叫他们看了发笑。
妻子你说的很对，因为得克西尼科斯那边站了起来正
想要来抢那无花果干哩！
帥神、克瑞密罗斯和妻子同下。这之后，算作有一段相当
的时间过去，这其间人世的贫富都转换了。

六第四场

卡里翁上。
卡里翁朋友们，幸福度日是多么愉快的事呀，而且并不耍从
家里支出什么来！因为整堆的好事情滚进我们的家里来，虽
然是并不曾做什么坏事这样的富有起来真是很愉快
啊！我们的面粉箱里满是白面，酒缸里是红黑喷香的酒。一
切箱笼里都充满了银子和金子，叫人看了吃惊。油壶里满
是橄揽油，香油瓶里充满了香油，顶楼上充满了无花果干。
所有醋瓶、碟子和沙锅都巧了青铜的。还有那盛鱼的烂木
盘，你看那是银的了。我们的灯笼，一会儿变成了象牙骨
子的。我们仆人都用了金圆来猜单双，W也不再用石头
擦屁股了都那么奢侈了，每回用的是大蒜。现在主人

在里边献祭杀猪，山羊和公绵羊，头上戴着花冠，可是烟
把我赶了出来了。我不能再留在里边，那烟那么的咬我的
眼睛。

34
 正直人同了仆人拿着破衣破鞋上。
正直人孩子，跟着我来，让我们找到神那里去。
卡里翁呀，那来的是什么人呀？
正直人是一个前原是穷苦的人，现在却是幸福了。
卡里翁那么，这看来显然是好人中间的一个了。
正直人是呀。
卡里翁现在你要什么呢？
正直人我到神这里来，因为我的多大的幸运是由他而来的。我
从我的父亲得到相当的财产，拿来帮助缺乏钱用的朋友们，
W为这是人生有用的事情。
卡里翁大概不久你的钱财就都完了吧？
正直人正是。
卡里翁那后你就穷苦了。
亞直人正是。我还为在那些我所帮助过的人们中间，可
找到真正信实的朋友，在我穷困的时候。可是他们却都溜
开了，好像是不曾看见我似的。
卡里翁而且嘲笑你，我知道得很清楚。
正直人正是。我的箱笼空虚，害死了我了。
卡里翁可是现在不然了。
正直人因此我有正当的理由到这里来，对神祷告致谢。
卡里翁但是，凭了神们，那孩子跟了你拿着的破衣服，那是
什么意思呢？请你告诉我。
正直人这个我带来，要捐献给神做供品。
卡里翁不见得你是穿了这个在大祭里受戒的吧
正直人不，可是我穿了挨过十S年的冻哩。
卡里翁那鞋子呢？

35
正直人它也同我经过许多风雪。
卡里翁你也拿它来做供品的么？
正直人是，凭了宙斯。
卡里翁你给神带来多么美妙的礼物呀！
告密人同着他的证人上。〔一*。〕
告密人啊，我的恶运呀！我完了，不幸的人！立倍的恶运，四
倍的，五倍的，十二倍的和一万倍的！啊嘻，啊唁！我
这样的被混合在多倍的灾难里了！ t-
卡里翁辟邪的阿波罗和仁善的神们啊！送个汉子是受着了怎
样的灾难来呀？
告密人我还不是现在受到了凶恶的灾害了么，一切物事都从
我的家里消灭了，就只为了这个神，他是应当仍旧瞎眼的，
如果公道不是真离开了世间。
正直人我觉得差不多看清了这件事情。一个遭遇不幸的人来
到了，这似乎是那烂板一类的东西吧
卡里翁凭了宙斯，那么他的倒霉正是倒得很对的了。
告密人他在哪里，那人在哪里，他独自应允我们，只要他同
前一样能看裤见，将立即使我们都成为富人的？可是他
却反而把有些人更毁灭掉了。
卡里翁他这样毁灭了的是谁
告密人我这人便是。 <
卡里翁你是一个坏人，或是挖墙洞的吧？
告密人凭了宙斯，你们俩没有一个不是坏蛋，而且一定也是
你们拿了我的钱财去了！
卡里翁啊，地母啊！告密人那么胡闹的跑了进来！显然是他
饿得慌了。

36
告密人（对卡里翁）你快快走到市场去吧！因为你该得在那
里绑在轮子上招出你所做的恶事来
卡里翁你该死的东西！
正直人凭了救主宙斯，如果他叫那些告密人和恶人们都凶死
了，那么这神真是值得全体希腊人的尊崇了。
告密人（对正直人）啊呀！你也来嘲笑我么，你是一个同谋
者？因为你这大衣是哪里得来的呢？昨天我看见你还

穿着破衣服哩。
正直人我不怕你。因为我带着送个指环，是用一块钱从欧达
摩斯那里买来的

卡里翁但是这未必能治"告密人咬伤"吧。
告密人这不是大大的侮辱么？你们i几笑，却不说你们俩在这
里干的什么事。你们俩在送里不是干的好事。
卡里翁凭了宙斯，这对于你不是好事，你可明白。
告密人因为，凭了宙斯，你们俩要用了我的钱去大吃大喝了。
卡里翁我实在愿望，你同了你的证人肚皮都爆破吧/―**3装
满了——没有东西！
告密人你们俩狡赖么？你们这两个顶坏的东西，里边有着许
多的盐鱼块和烤肉哩！吁呼——吁呼——吁呼——吁呼
吁呼一一吁呼！
卡里翁倒霉的人，你闻到了什么了么？
正直人或者是寒气吧！因为他只穿着这么样的破衣服。
告密人啊，宙斯和神们啊！这是可忍受得的么，让这些人
来侮辱我？啊呀，像我这良善爱国的人却来承受这样灾难，
是多么可恼的事呀！
卡里翁你是爱国而且良善的么！

37
告密人没有人及得我。
卡里翁那么我问你，你圆答我吧。
告密人什么呀？
卡里翁你是农夫么？
告密人你为我是赫子么？
卡里翁可是商人么？
告密人对，我说是的，在有些时候/
卡里翁怎么，你学过什么手艺么？
告密人没有，凭了宙斯。
卡里翁那么既然什么事情都不做，你是怎么过活的呢？
告密人我是一切公私事情的管理员。
卡里翁你么？为什么缘故呢？
告密人因为我要管。
卡里翁啊，挖墙洞的人，既然人家都恨你，因为那事情都不
与你相干，那么你怎么可算是良善呢？
告密人呆鸟啊，我用尽所有为量，去帮助我的城邦，怎么会
不相干呢？
卡里翁那么帮助城邦就是多管闲事么？
告密人这是拥护现行法令，阻止人们侵犯。
卡里翁可是城邦不是因此设f法官主持其事么？
告密人但是谁来告发呢?f一*
卡里翁凡是要管的人。
告密人那么我就是那人。所城邦的事情都依靠着我。
卡里翁凭了宙斯，那么这城邦是得着了一个无聊的头领了。但
是你不愿意来安静清闲的过活么？
告密人你说的是羊群的生活，若是人生看不到什么消遣的事
38
 情。
卡里翁你不肯学好么？
告密人不，即使你把财神本身和芭托斯地方的阿魏都给了
我！ 一-3
卡里翁(嗦喝)赶快脱下大衣来！
正直人（对告密人）喊，他对你说呢！
卡里翁随后脱下你的鞋子！
正直人送些他都是对你说的。
告密人好吧，谁愿意的，你们就走到我这里来！
卡里翁"那么我就是那人!
卡里翁抓住告密人，脱去他的衣服与鞋子。
告密人啊呀，我在白天里被他们剥了衣去了！
卡里翁因为你要去多管别人的事找饭吃嘛！
告密人（对他的证人）你在干什么哪？我叫你给送案件作证！
征人逃去，下。
卡里翁可是你带来的证人却已逃走了。
告密人啊唁，我独自被抓住了产"^^：>
卡里翁现在你是叫苦了吧？
告密人"啊晴，又是一下！
卡里翁（对正直人）你把那破衣服给我吧，让我给这个告密
人穿上。
正直人不，因为迭早已献给了财神了。
卡里翁把这献到哪里去，还有比挂在一个坏蛋和挖墙洞的身
上更好的呢？给财神穿，那须得用精美的衣袍才相宜埋。
正直人送旧鞋子怎么用好呢？请你告诉我吧。
卡里翁这个我就来钉在他的额上，好像是钉在野橄揽树上似
39
 的。〔一七五〕
告密人我走了！因为我知道，我敌不过你们。但是如果我找
到了一个伴当，便是无花果树的也罢我将在今天里
叫这有力量的神去吃官司，因为他显然是在破坏我们的民
主制度，既然没有得到议会的，也并没有公民大会的许可。
告密人下。
正直人现在你穿了我的全副武装走了跑到那浴堂里
去，像是歌队长似的站在那里取暖吧/一*因为我前是
曾经站过那个位置的。
卡里翁可是那管浴堂的人会得抓住他的肾囊，把他技出口去
的。因为一眼看见他，就将知道是属于那烂板一类的家伙。
但是我们可进去，去礼拜那神了。
卡里翁与正直人同下。

韦第五场

老婆子上，拿着装有糕饼的一个盘子。

老婆子啊，亲爱的老人家，我们真是到了这个新的神的家里
了么，还是我们全然走错了路了呢？
歌队你好知道，真是到了他的 ip口口了，好小姑娘/因为
你问的那么的娇。
老婆子那么，我来从里边叫出一个人来吧。
克瑞密罗斯上。
克瑞密罗斯不必了，因为我自己出来了。但是你必须告诉我，
你是为什么事来的。

40
老婆子啊，最亲爱的朋友，我受到可怕的、不公平的事情，因
为自从这神看得见了之后，他把我的生活弄得全无生趣了。
克瑞密罗斯这是怎么的？你可是女人中间的一个女告密么？
老婆子凭了宙斯，我不是的。
克瑞密罗斯或者你是抽不着号码——去喝酒么
老婆子你开玩笑。但我可怜的女人，却是情急得很哩！
克瑞密罗斯你不早点告诉我，送情急的是什么事呢？
老婆子那么你听吧。我有一个可爱的年轻人，他很穷苦，可
是在别方面却是端整，漂亮又是良善因为假如我要
什么东西，他就把这些都办得端端正正的，好好的，我也
是这样的帮助一切他的需要。
克瑞密罗斯但是他每回间你要的是些什么呢？
老婆子这并不多，因为他是非常的尊敬我呢。他也就只是要
二十个小银元买大衣，或者八个小银元买鞋罢了。他
叫我给他的姊妹买件掛子，给他母亲买件外衣，麦子要上
两担。O-AS3

克瑞密罗斯真的，凭了阿波罗，你所说的倒并不多显然
他是尊敬你的！
老婆子他说他要这些东西，并不为的贪得，乃是为了情爱的
缘故，他穿着我的大衣，便会记忆着我。
克瑞密罗斯你说的真是非常有爱情的人哩！
老婆子可是那屁家伙现在早已没有这种私思，他却己大大的
改变了。所在我把这糕饼，和在这盘上的别的糖果送去
给他的时候，带去一句口信，说晚上我要去，——
克瑞密罗斯他对你怎么办？你告诉我。
老婆子他把这奶油糕也退还给我们叫我后永不再到

41
 他那里去，而且在打发出来的时候还说道；"弥勒托斯人I处
前是刚勇的/
克瑞密罗斯那么这孩子的性质湿然是并不坏的。现在他富裕
了，不再喜欢扁豆粥，但在这L义前，因为贫穷，所什么
都是要吃的。
老婆子凭了女神俩他W前每天总是走到我的口前来
的。
克瑞密罗斯为的给你出丧来么？
老婆子不，凭了宙斯，他只为的爱听我的声音呀。
克瑞密罗斯那么来得到你的赏赐。
老婆子毙了宙斯，若是他看见我有点烦恼，他便叫小鸭儿小
鹤子的来哄我。
克瑞密罗斯随后或者请求一双鞋子吧。
老婆子如果在大祭里，我坐在车上，有什么人朝我看了一眼，
我就会因此整天的被他捶打。那小伙子是那么的非常妒忌。
克瑞密罗斯这似乎是，他只喜欢独自吃嗤！
老婆子他说我有着很好看的一双手。
克瑞密罗斯在你拿给二十个小银元的时候吧。
老婆子他说我皮肤的气味很香。
克瑞密罗斯如果你给倒进塔索斯酒进去，凭了宙斯，那
是很可能的。 <
老婆子他又说我有一副温柔美好的眼光。
克瑞密罗斯这人不是傻子，却是懂得怎么去吃那上了火的老
婆子的积蓄的。
老婆子好朋友，那神在送里就做得不对了，他说是要帮助各
个受了损害的人的。

42
克瑞密罗斯他要怎么做才好呢？你说来，送就可L:;[立刻去做。
老婆子凭了宙斯，他该强迫那受过我好处的人给我还报，这
才正当，否则那人是不应当得着什么幸福的。
克瑞密罗斯他不是每夜都还报你了么？
老婆子可是他说他将永不离开我，在我活着的时候。
克瑞密罗斯对的，但是现在他LU为你已经不活着了吧。
老婆子啊，顶好的朋友，我为了送苦痛真要烙化掉了。
克瑞密罗斯不，却是要霉控掉了，据我看你的样子。
老婆子你真是可把我从指环中拉得过去了。
克瑞密罗斯如果那指环是个罗圈
老婆子现在那孩子来了，我馴才一直在诉说他的，而且他似
乎是赴了酒宴出来哩。
克瑞密罗斯显然是的。总之他是戴着化冠，拿着火把来了。
少年人上，手拿点着的火把，艰着一群赴宴的人。
少年人我招呼你们啦！
老婆子他说什么呀？ ■
少年人老相好！天啊，你头发白的多么快呀！
老婆子哎呀，来受这样的侮辱！
克瑞密罗斯他似乎和你久违了。
老婆子什么久违？顶坏的人啊，那是昨天还同我在一起的。
克瑞密罗斯那么他的情形是与许多人正相反的，因为似乎在
酒醉的时候他更是看得清楚。
老婆子不，他的行为就是那么没有规矩的。
少年人（拿火把靠近她的脸）啊，海里的波塞冬和那老辈的
神们啊！ 她那额角上有多少的皱纹呀！
老婆子唉，唉！别拿火把到我这里来！

43
克瑞密罗斯她说得很对。因为假如一颗火星碰着了她，这就
会得像一个古老的花圈似的把她饶掉了的
少年人你脊来同我玩一会儿么？
老婆子哪儿？你坏家伙！
少年人这里，我有几个干果。
老婆子什么玩意儿呢？
少年人你有几个——牙齿？t 一^
克瑞密罗斯但是我也来猜一下。她有兰个牙齿，或者四个。
少年人你赔出来吧！你输了，因为她只有一个大牙哩。
老婆子你这顶坏的汉子，可不是失必疯了么，在送许多男人
前面泼我秽水。
少年人送倒是于你有好处的，如果有谁给你泼洗一下子。
克瑞密罗斯不，不，现在她正是准备了来上市哩，如果把这
铅粉洗了去，额角上的破补钉就将显明的看得见了。
老婆子你这老头儿，也是失必疯了么f 一AS：)

少年人或者他是在引诱你哩，他去用手碰你的奶子，为我
没有看见。
老婆子凭了阿佛洛狄戎，不是我的！你这屁家伙！
克瑞密罗斯凭了赫卡戎/并没送事。因为要不然我是发
了狂了。但是，少年人，我可是不允许你去恨那女孩子。
少年人我可是很爱她呢。 <
克瑞密罗斯她却是在控诉你。
少年人她控诉什么。
克瑞密罗斯她说你是无礼的人，你对她说："弥勒托斯人前
是刚勇的。"
少年人关于她的事情，我不想同你来打架。

44
克瑞密罗斯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人因为我尊敬你的年纪，对于别人我是不会准许这样做
的。现在你带了那女孩子，好好的去吧。
克瑞密罗斯我懂得，懂得你的意思，或者你不想再同她在一
起了吧。
老婆子可是谁能准许呢?
少年人我不要再和那经过一万三千年抱过了的女人搞下去
了 〔一九六〕

克瑞密罗斯可是你既然要喝酒，那么也就该把酒脚一起喝了
下去/

少年人可是这酒脚却是那么陈旧发霉了。
克瑞密罗斯那么一张滤酒布可把这都治好了吧？
少年人且进里边去吧。因为我想要去把这我所戴的花冠献给
那神呢。
老婆子那么我也想要去同他说些话哩。
少年人那么我不进去了。
克瑞密罗斯放心吧，别害怕！因为她不会得强奸你的。
少年人你说得很好。因为我在前服侍她已经很够了。
老婆子你走吧。我将跟着你去。
老婆子同少年人下。
克瑞密罗斯啊，宙斯大王啊，那老婆儿多么结实的钉着她那
小伙子，像是牡顿似的！^
克瑞密罗斯下。

45
 A 第六场

赫耳墨斯上。心j他敲了一下口，又即躲起来了。
卡里翁上，手里拿着一个瓦盆，里边是水和牺牲的内胶。
卡里翁敲口的是谁呀？这是谁？似乎并没有人。但是这口无
缘无故的响，那真是该打了吧。
赫耳墨斯喊，我对你说，卡里翁，你别进去呀！

卡里翁你送家伙，告诉我吧，是你那么敲口的么？
赫耳墨斯不，凭了宙斯，我却是哪想要敲，那时你先给我
开了口了。但是你趕快跑进去，叫出你的主人来吧，其次
是他的妻和儿女，其次那些用人们，其次那狗，其次你自
己，其次那猪。
卡里翁你告诉我，送是什么事呀？
赫耳墨斯顺，你送坏人，宙斯要把你们都放在一个碗里揽和
了，…'古脑儿拋进冗人坑里去哩。
卡里翁这个传令的人/^^^^^舌头是该割下来了。可是为了什
么事情，他要对我们送么做的呢？
赫耳墨斯为的是你们做下了<最可怕的事了。因为自从财神开
始照旧能看得见来，对¥我们众神再也没有人来祭祀，献
什么乳香、桂叶、麦饼、牺牲及别的东西的了。
卡里翁凭了宙斯，再也不献祭了。因为前你们照顾得我们
不好呀。
赫耳墨斯别的神们我不大关必，但是我是完了，是被挤掉了。
卡里翁你很明白。

46
赫耳墨斯因为W前每到早晨，我就从酒店女主人那里得到酒
饼呀蜂蜜呀，无花果干[及赫耳墨斯所要吃的那些

东西，可是现在我只好翅起脚来饿着了
卡里翁对于得到送些巧处却还要叫人受损失的你，这岂不也
正是当然么？
赫耳墨斯腳呀！啊呀那每月孩f四给我蒸的糕饼呀！DSj
卡里翁"你怀念不在的人，空自叫喊吧〜
赫耳墨斯啊呀我所常吃的羊腿呀！
卡里翁你这里且在空中踩气球玩吧！
赫耳墨斯啊呀那我所常吃的热的内脏呀！
卡里翁现在只是脏腑里有什么在疼痛吧！
赫耳墨斯啊呀那一半一半的渗和好的酒杯呀！
卡里翁你还不喝下这个去，赶快的跑走么？
赫耳墨斯你肯帮助--个你自己的朋友么？
卡里翁如果你要的什么东西，是我所能帮助你弄到的。
赫耳墨斯若是你能够得到一个蒸得好好的面包给我吃，还有
你们家里在献祭的一大片的肉。
卡里翁可是现在不准拿出东西来。03
赫耳墨斯每次你把你主人的器物偷出去，总是我使得你不被
发觉的。t一一3
卡里翁啊，挖墙洞的，因此你也有份，一块蒸得好好的大慢
头就归了你了。^~*^3

赫耳墨斯随后你自己把那些都吃完了。
卡里翁挨打却没有你的份，在我被发觉做了坏事的时候。
赫耳墨斯请别记怨吧，如果你已得到了费勒。可是凭了
神们，收留我作为一个家里的人吧。

47
卡里翁iu后你将离开神们，留在这里么？
赫耳墨斯因为你们这里的情形要好得多哩。
卡里翁怎么样？你为离乡背井是好的么？
赫耳墨斯因为谁在哪里幸福，那里就是他的乡国。
卡里翁你在这里，对于我们有什么用处呢？
献耳墨斯把我供在口旁，当作口神吧。
卡里翁口神么？可是我们用不着开进开出的了一
赫耳墨斯但是买卖神呢？
卡里翁我们都富有了，还为什么要去喂养着一个做小贩的赫
耳墨斯呢？
赫耳墨斯但是狡絵神呢？
卡里翁狡絵么？不，不。现在我们用不着狡絵了，只是要那
老实的作风。
赫耳墨斯但是向导神呢？
卡里翁可是财神看得见哩，所不再要用向导者了。
赫耳墨斯那么我算是竞技的神吧！这你还有什么说呢？因为
送对于财神最是相宜了，去举办音乐和体育的各种的比赛。
卡里翁一个人有许多的名号是多么好的事情呀！因为这个家
伙就由此找到了生活。无怪那些陪审员都常是那么热心，想
写上许多的名单里去。C -
赫耳墨斯那么我就凭了这這条件进去么？
卡里翁你自己到井边去，洗那内脏吧，那么你就可算作听
差赫耳墨斯了。
赫耳墨斯与卡里翁同下。

48
 九第韦场

宙斯的祭司上一 W
祭司谁能确实的告诉我，克瑞密罗斯是在哪里么？
克瑞密罗斯上。
克瑞密罗斯好先生，那是什么事呀？
祭司除了坏事还有什么呢？因为自从这财神开始看得见来，
我一直饿得要死啦。我虽然是那救主宙斯的祭司，却没有
什么东西吃。
克瑞密罗斯啊，凭了神们，这是什么缘故呢？
祭司没有人再想祭祀了。
克瑞密罗斯为什么呢？
祭司就是因为大家都富了。在(前，大家没有钱，有时候一
个商人为的在路上得了救，有的人为的避免了吃官司走来
献祭，也有人还愿宴会，也来招我祭司去。但是现在全然
没有一个人来祭祀了，也没有人进庙来，除了千百的来
"方便"的人们 一W

克瑞密罗斯那么你没有收他们的规费么？一/U
祭司我现在决意同救主宙斯告别，就留在这地方了。
克瑞密罗斯放如吧，因为只要神愿意，诸事都会好的。那救
主宙斯也就在这里了，他是不请自来的一
祭司你说的都是很好的消息。
克瑞密罗斯现在我们就要供奉起-一-但是且慢，--0^——财
神来，在他前供养着的地方，永远看守着那女神的后

49
 房。- j但是叫谁拿点着的火把到这里来吧，那么你可
拿了在神的前面走去。
祭司那我们必得送么的做吧。
克瑞密罗斯谁把财神请出来吧。
老婆子上。
老婆子我做什么呢？
克瑞密罗斯那粥罐子，我们要去供财神的，你拿了顶在你的
头上，庄严的走去吧，你正好穿得花花绿绿的来的。
老婆子但是我为此而来的那件事呢？
克瑞密罗斯一切就会给你办好的。因为那少年人晚上就到你
那儿。
老婆子凭了宙斯，如果你保证他会到我那里来，那么我就拿
送罐子吧。
老婆子拿起粥罐子，’顶在她的头上。
克瑞密罗斯（对观众）且说这些罐子和许多别的罐子情形绝
不相同，因为别的罐子总是泡泡在上头的，但是现在
的罐子却是在这婆婆的顶上哩。

…0 退场

歌队现在我们不该再拖延，却是应当下场了，因为我们须得
跟在他们后面，一面歌唱着呀。
一同下场。

50
 注 释

一 罗克西阿斯（Loxias)，乃是柯波罗（Apollon)的别号
之一。原文意云斜，古代注家乂为是说他的此语意思暧昧，又
或因为他是日神，日光斜射之故。但对于预言的神加乂不敬的
徽号，似不近理，他的兼为日神力是后起的事，在这乂前他早
已被称为罗克西阿斯了。阿波罗是希腊古代牧民的神，职司牧
畜、音乐、弓箭、医药等，与牧牛羊有关的事，后来又与太阳
神赫利俄斯（H到ios)合并，但是他L义这个身分出现的时候极少。
他是大神宙斯（Zeus)的一个义子，因此或者继承了他父亲的职
权，又管理占h预言，在得尔福（Delphoi)的扎坛最有名。得
尔福庙里的女祭司，坐在一个王脚鼎上边，一面闻着从地下石
缝中出来的硫壞气，不久沈醉替迷了，嘴里唱起什么话来，外
边站着的男祭司便抄写下来，编成歌词，便算是神明对于求h
的人的答语。
二"唯的一声"原意是说猪叫，或猪叫似的哼一下子。

三主仆刚从柯波罗庙里祭祀回来，头上都还戴着桂树叶
的花冠，表示他们的身体是神圣的，别人不可侵犯，因此即使
说话不合，主人也不会打他。
四"摘去花冠’’，便不是神圣了，可1^乂打得，而且因为额
上没有树叶子做保护，打去也就更是疼痛了。
五"政客们"系意译，原文云演说家。在古代雅典有一
时期，行过形似民主的制度，公民在政治法律各问题上可W自
由说话，因此政治家都善于演说，人民也努力学习，有专家担

51
任教学，但由此也产生投机取巧的人，专说好话，骗取大众的
信任，得了政权在手，便作恶起来了。
六意思即是说一生的光阴氏快完了。古代希腊人多乂箭
作叱喻，如云话已说了，也常说箭已经射完。
屯福玻斯（Phoibos)，乃是阿波罗的另一称号，意云光明，
俗语可云瀑亮，力是指他的少年气概。后来他兼为日神，或从
为这是曰神的称号，其实并不然，因为在荷马史诗中已经有此
名，那时他还没有兼管太阳的职务，这里说的是占h，也是与太
阳无关的。至于此处所云的花环，据古代注家云，王脚鼎与女
祭司均戴着桂叶花环，这里便算作师波罗自身的了。
八意云请你接受这人去做朋友，并接受咒骂的这甸话去
吧。
九得墨成耳（说始佔r)译意可云地母，或云谷母，在希
腊神话中职司农事，或者可从说是总管草木繁荣的女神。
一0 普路托斯（Ploutos)算是财神的名字，意云财富，本
来只是抽象名词的人格化，成了专名，与冥王的名字普路同
(Plouton)出于同一字，因为古人觉得财富之源是在地下，农业
的产物与金属出品，都是从地里出来的。财神暇瞎，所乂世间贫
富不公，力是后起的传说，可是相传已久，在阿里斯托芬时代
可见已是很普遍的了。 <
一一 大意是说；你是M神，却那么沉默着，不知道贫富
的不公么？
一二神明们（theoi)指众神，精灵们（daimones)大抵是
地位较次的神们，虽然有时也可混用。
一云宙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大神，管领天空和世界。古代人
立誓或加重语气，常引他作证，说"凭了宙斯"。也有说凭了别

52
神的，那大抵另有意义。
一四帕特洛克勒斯（Patrok指S)据古代注家说，是一个雅
典的富人，很是吝裔，觉得公共澡堂太贵，不去洗澡，那时澡
堂的价目是一回两个铜钱。
一五这里灾难即是指瞎眼的事情。
一六卡里翁差不多是小丑的脚色，说话多莽撞粗俗，希
腊后期与罗马喜剧中的家奴大抵都是如此。
一韦上文第九九行，克瑞密罗斯说，就是我眼睛看得见
的也没有看见好人，罗泽斯本注云，这是观众们所喜欢的讽刺
他们自己的一种玩笑话。这里也正是同样的例。
一八这甸据有些校订家的意见，W为或者非是作者的原
文。
一九宙斯是天神，他的武器便是下民所怕的雷击，这在
神话上想像作降魔梓似的东西，两头卿P八花似的开口，从那里
发出火焰来，古代图画上都如此画，所乂通常称为两头着火的。
这抛掷出去便是一个霉熏。
二0 "5•个铜元’，原文玄王俄玻罗斯，系一种铜币。值互
个俄玻罗斯，约等于银二钱，系雅典隐审员一天的报酬。
二一意云“正是’’。

品中之最不费钱者。富人祭祀用牛，穷人只用麦饼，这里即是说
不论贫富的人都不来献祭了。
二王科任托斯地方的妓女的贪婪是著名的。
二四这里即是所谓妾童。
二五罗泽斯本注云，下文第五一一行说一切技术的发明，

由于贫穷，在某种意义上两样说法都是对的。这有如盾的两面，

53
发明者的目的原在于逃遊贫穷，获得财富。
二六罗泽斯本注云，原文除第一六九行系财神所说外，从
一六0至一八0行，均作为克瑞密罗斯的话。但是有些句子显然
是属于卡里翁的，许多校订家将词甸平分给他们，有时各人一
旬，或轮番的说半句。这与说话人的情意未能相合，似不如将文
甸分配给各人，与他性格合适，更为妥畫。或为说话上称财神
为"你"的可分属于甲，说"他".的分属于乙，但这样分法也
未能做得恰好。又引古代注家说，主仆各说与他们相宜的话，这
里及第一九0行下，分配词旬也就依照这个原则。
二-t 葱头在希腊民间是极普通的食物。
二八希腊古代同别处一样，奸夫如被本夫发见，杀死不
论，但也有别的方法惩治的，据古代注家说，是拿萝插在他
化口里，又拔光阴毛，堆上热灰云云。这里说奸夫因为有钱，所
乂得被从轻发落，不曾被杀，只被拔毛了事。
二九大王普通都是指波斯国王，i乂奢侈豪富称。
互0 雅典与斯&达战败后，人民对于公民大会政治失了
兴趣，无人去参加。本有公民大会津贴，每天一个俄玻罗斯，值
银约六分，价值太小，少有人顾问，及后来增加至兰倍，赴会
的人遂大增加玄。
兰一希腊为防备斯巴达，组织反斯艮达联盟，复兴海军，
在战后财政支细的时候，这大'概是当时极大的问题。作者这里几
旬都是就时事发言。
互二反斯区达联盟的军队有些是雅典外的人，所乂说
是客军，实际也即是募军，驻扎科任托斯一带，由雅典出资给
养。
云王据古代注家说，潘菲罗斯（PampMos)力是当时一

54
个坏政客，贪污公款，发觉后被没收财产，食客们也多受累。
乏四"卖针的"系阿里斯托塞诺斯（Aristoxenos)的谭名，
为上述食客之一，事情不详。
三五阿古里俄斯（Agyrrhios )系婆时鼎鼎大名的政客，规
定陪审津贴一事最有名，富而骄傲。"放屁"，即表示不敬。
王六菲勒普西俄斯（Philepsios)据古代注家说，本是穷
人，乂善说故事致富。一说他也是政客，贪污公款，假造些离奇
的故事来作辩解，说明钱为什么不见了的缘故。在本文中似W后
说为胜。
王本罗泽斯本注云，雅典与埃及同盟的事不知其说，但
是我们知道，在库普洛斯岛的国王欧卿戈刺斯（Euagoras)与波
斯帝国抗衡的时候，埃及人与雅典人均予L乂援助，因此在他们
中间可能也有什么关联。
王八拉伊斯（Lais)是古代希腊的《妓，居于科任托斯地
方，关于她的故事传说很多。菲罗尼得斯（Phil6nid扣）巨富而鄙
俗丑恶，声如驴鸣，却为她所欢迎，但是菲罗尼得斯却同时也
大被棒取了。
王九提摩或俄斯（Timotheos)也是雅典富人，在他家里
建有一座高塔，像城堡似的，这里卡里翁本想说，那也是因了
你才造成的，但他主人讨厌他屡次夹杂说话，所从把他的话打
断了。
四0 主仆交互的说话，各与本人的身分相宜，一个说的
品性，一个说的便都是吃食的东西。
四一希腊古代教育内分文化与体育两部，分别锻炼身瓜
两方面，前者包括写字、读书、算术、图画。音乐部分有唱歌、
弹竖琴与吹芦管，至于跳舞那或者须归到体育的范菌内去了。
55
 四二若干条金子都是意译，原文云塔兰同（talanton)，本
系重量的名称，每一单位约等于王十公斤，后用计金银，变
换为货币价格，则等于六十木那（mna)，约值银二千四百两，今
姑算作金十两，改译为金条。
四云罗泽斯本注云，古代注家引欧里庇得斯悲剧《雕尼
基妇女》（Phoinissai)第五九韦行云，那财神是胆小而且爱惜他
性命的。柏格勒又引用他散失的剧本《阿耳刻拉俄斯》(Arkhe-
laos)中断句云；你发财么？那财神是愚鲁，而且还胆小的。
四四林叩斯（Lynkeus)是希腊神话上的一个英雄，曾参
与阿耳戈船的航海冒险，同了伊阿宋（Ias6n)去取金羊毛，据
说他有异常锐利的暇光，就是在地底下的东西他也能看见。二世
纪时路咯阿诺斯（Loukianos)所著对话中有《提蒙》(Timon)—
篇，第二五节财神所说有这两旬话：就是林叩斯也不容易来在
这地面上找到一个正人，何况我又是瞎的，怎么能行呢？
四五皮托（Py化0)即得尔福的别名。桂树是属于阿波罗的
神圣的抑，古人多取树叶编为花冠。在多多那地方有宙斯的古占L
挺，那里有大树林全是麻标树，祭司候风过树间，树叶视與有
声，编译为韵语，作芳神的宣示。得尔福的比语是由女祭司口述
的，这里的说法多少用着宙斯的故典，说得特别的神异一点。
四六财神还是怕惧宙#，大概叫他注意，不可胡说胡为，
但是克瑞密罗斯把他的话打^]^ 了。
四屯克瑞密罗斯所说虽是实话，因為现在要争回财神来
者都是些穷朋友，但这里也是为的滑稽作用。照语气说来，理应
是有许多有勇气的人成为战友，这才足kU给他们壮胆，现在却
突然从反面说是些没有面包的，正如古代注家所说用"出于意
外"的话来逞人笑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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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八开场时卡里翁手里拿着一块祭祀上分得的炸肉，现
在还拿着。
四九罗泽斯本注云：这一甸不可如字解释，从为克瑞密
罗斯真想用了不正的方法成为富有，他只是在狡捨的模拟一般
人祷告求富的口吻罢了。
五0 謹白，据说希腊人古时和蜜与酷食之，为穷人的食
物。
五一枯阁系指那时雅典的陪审制度里的一种办法。陪审
员于早晨走到法庭，先抽一张签，上边有一个字母，他便去到
那一个庭里坐着，到散庭时换得一张票子，可乂领到公费互个

俄玻罗斯，约值银二钱。这里卡里翁挖苦那些老人们，枯了阐不
是往法庭去陪审，却只是走进坟堆里去罢了。
五二卡戎（Kharon)在神话上是一个老人，专在人世与
冥玉之间的一条河上管渡船，把死人渡过河去，每人给一个铜
元做船钱。票子见五一注，邵凭了去领公费的证据，由雅典市的
长官（Arkh6n)发给，这里卡里翁说他们领了票子，好上船渡
到冥主去。古代注家说，卡戎之名即是将长官一字中字母变换排
列而成。
五兰弥达斯（Midas)在传说上是小亚细亚的一个国王，有
一天阿波罗与牧羊神潘（Pan)在山林中比赛音乐，柯波罗弹竖
琴，潘吹编箫。阿波罗得胜是必定的了，可是弥达斯却称赞那羊
脚的潘。阿波罗指了他耳朵一下，这便长大起来，同驴耳朵一样
了。他又是很富，据说他曾经给酒神找回他的老伴当塞勒诺斯
(Seilenos)去，酒神应允给他一个报酬，他便要求手所碰着的东
西都变成金子。这目的是达到了，可是他因此大为不幸，因为一
切饮食物绞他一碰到，立即化成黄金，他几乎饿死了。他后来又

57
去求酒神，酒神教他在一条河里去洗澡，这才算免去了这灾难，
那河里的沙据说为此都是金色的。
五四这里卡里翁与歌队的人是在扮演荷马史诗《奧德
赛》里的故事。这诗叙述希腊英雄俄底修斯（Odysseus)从特落
亚战争回故乡去，在路上瀑流多年，所鐘巧的各种事情，那篇
名的意思便是说"俄底修斯的故事’’。
五五圆目巨人（Kyklops)意思是说圃暇睛，因为他只有
一只暇，生在前额中间，与凡人两暇的显得扁长的不同，大概
是正圆的一个，故有此名。他在神话上本来有几个，力是一种精
灵，仿佛是火与锻冶神的助手，专给宙斯在那里制造霖房棒的。
在这史诗里却显得是别一类巨人，他在岛上牧羊，遇见人时也
吃人肉，俄底修斯和伴当们被关在山洞里，有好几个人都被吃
了，末后用酒灌醉了他，拿燒红了的木化刺瞎了他唯一的暇睛，
冒了很大的危险，这才逃了出来。
五六罗泽斯本注引古代注家的话，说从"下下当，，至下
文‘‘小子们，不断的叫喊着吧"，均系引用菲罗克塞诺斯
(Phiioxenos)的诗剧中语。他系公元前四世纪初的人，曾在叙刺
祐赛（通称叙拉古），与狄俄倪西俄斯（Dionysios)的情妇伽拉
成亚（Galateia)要好，为王所恨，罚在石定里作工。他逃了出来，
葛了这本曲，讲"伽拉戎亚与圆目巨人的恋爱，％藉k乂挖苦狄俄
倪西俄斯，但原本散失，后人不大知道本事，只当作一个故典
用，一直传了下来，说这怪物生过相思病，伽拉戎亚则由凡人
女而变成了海洋神女了。
五韦古代注家说，这旬力是从菲罗克塞诺斯引用来的，因
为在那上边他说圆目巨人带着一个口袋，中盛野菜。
五八馨耳刻(K irkg )在神话上说是太阳赫利俄斯的女儿，

58
是一个有法术的巫女。俄底修斯的船到了她的岛上，伴当们上岸
去找食物，都没有回来，原来是她留他们饮食，用棒一击，立
即变成了猪羊野兽了。俄底修斯得着辟盎的神草，拿了去制服了
她，叫她把伴当们回复了原形。这化是史诗中间的一大段落。
五九本来故事虽变猪的是俄底修斯的伴当，与菲罗尼得
斯无关，这里由上文第一屯九行的事而牵连说及，大概由于巫
女喀耳刻与妓女拉伊斯的联想的关系。
六0 罗泽斯本注云，这小叠旬与上下本文无甚关系。假如
这不是从菲罗克塞诺斯曲中引用来的，我们可(推想，当是在
这种乡村游戏中的一种口号，即是对于小伙子们的号召，叫他
们跟着跳舞中的领导的行动。
六--拉化耳或斯（Laertes)是俄底修斯的父亲的名字。
六二阿里斯堤罗斯（Aristyllos)的为人不详，虽然在作者
的喜剧《公民大会妇女》中也说及他的名字，大概是当时的一
个不名誉的人，被人家那么的作弄过的。
六兰从前是在歌舞游戏，假装作故事虽的人物，现在终
止，各自变换成本来面目了。
六四 ‘•你们快乐"古时用于一切的招呼，后来据路喀阿
诺斯说，单只用于早晨相见而己。柏拉图不赞成用"快乐"，
为浮泛无聊，不如问“巧，’，属于身瓜两面，更有意义。"拥
抱"原意只是问讯或敬礼，因普通敬礼的方式而引申之，亦可
解作拥抱或亲吻等。下文第--0四二行少年人说；"我招呼你们
啦！"化巧是直译此语，等于说"你们好
六五这里所谓神是单独指那财神。
六六战神原名阿瑞斯（Ar6s)，他的状貌当然是很武勇的，
虽然他在神话上不大重要。在史诗故事中他也显得不大好看，因

59
为他虽是专司战事的神，可是武功似乎不高明，在特洛亚战斗
中，曾被希腊英雄刺伤，大叫而逃。
六韦赫刺克勒斯（Hdrakl知）是希腊最大英雄之一人，所
做有十二件大工作，很是有名，为斯巴达系英雄的代表，勇猛
第一而稍少智慧。古人宣誓、力说、或惊恐时常呼他的名字。
六八"本地习惯"参照上文第四本行卡里翁所说的"本
地的模样"，都是说世间--般的情形，做坏事弄钱，有了钱秘藏
起来，不让朋友们知道。
六九"那地方"即是指得尔福，因为主人刚从阿波罗大
庙问h回来，庙里有宝库，富有极是著著。
韦0 辟恶的（apotropaios)是柯波罗的一个名号，他力能
给人转祸为福，叫这名称，请他加保佑。
本一意指乌鸦等咕咕的乱叫，这虽将鸟比人，化含有吵
聪和不祥的意思在里边。
韦二王两金子原文云互木那，参看四二注。
毛王这里所想像的即是克瑞密罗斯被告发受审问时的情
形，在作者的《阿卡奈人》中，主战派拉马科斯与反对派狄开
俄波利斯争吵，也说在他的盾里照出狄开俄波利斯将因懦怯逃
避兵役而受审，所说正是一样。
毛四希腊古代有人遇^难，向神或人乞援，照例手执一
枝"请愿的树枝"，这是橄揽W枝，上缠羊毛，请愿人拿着，到
了神庙放在祭坛上，到人家则放在灶上，请求神或主人的保护。
这里是在法庭，所1^乂只拿在手里吧。
毛五"赫刺克勒斯的儿女们，，（成rakleidai)是赫刺克勒
斯故事的一部分，欧里庇得斯有一部悲剧就用这名字，说他们
为阿耳戈斯王所逼，由赫刺克勒斯的母亲李领了来雅典求救，帮

60
助他们打败了敌人。这里别一个潘菲罗斯力是有名画家，与云王
注所说的并不是同一的人。
七六灶火女神赫斯提亚（Hestia)是灶的人格化，在神话
上是宙斯的长姊，灶是家庭的代表，所乂由她掌管，虽然没有
故事流传，但在神们中间她的地位总是极高的。
韦韦波塞冬（PoseidSn)是宙斯的兄长，乃是海神兼火山
的神，在希腊民间信仰上势力很大，克瑞密罗斯立誓叫他的名
字，表示郑重，与普通呼宙斯不同。
韦八克瑞密罗斯呼波塞冬，当然就是指这个海神，但布
勒西得摩斯因为事太离奇，还怕他掉枪花，说假话，所W追问
一甸近于废话的话。
韦九这是一种习惯语，只是漫然的当作一个条件罢了。这
里当然不是如字直解，卸为把财神眼睛医好，力是凡人反抗神
的统治，想要翻身的计划，不是任何神明所赞成的。下文穷神与
赫耳墨斯出场，便都明白反对这个无法无天的计划。
八0 古代雅典的医生由政府给与薪金，算是一种公职，到
了与斯臣达战败后，财政支细，停止这个办法，所W医生们多
出境，到别的城邦另求生计去了。
八一天医原文为阿斯克勒庇俄斯（Ask指pios)，是他的名
字。他乃是阿波罗的儿子，他的医术能够起死回生，把有些死人
都医活了，冥王大为惶恐，走去告诉宙斯，宙斯只得一霖熏把
他打死了。希腊有好些地方造有他的庙宇，供奉着他，病人们去
祭祀后，多睡在庙里，睡梦中见神和他的神蛇来给治病，后世
发见好些石刻，记载着这类的奇迹故事。十九世纪末年希腊学者
在天医庙遗化掘得"阿斯克勒庇俄斯医案"，约记有二十多件的
事情，罗泽斯本载有原文王则，其一正是说神蛇治病的。其文玄；

61
‘‘ 一个人的脚化被蛇所治好。这人在脚趾上长了 --个恶疮，大为
受苦，还在白天由仆人们抬他进来，坐在一个榻上。在他睡着了
的时候，一条蛇从内殿里出来，用香头據他的脚趾，把这医好
了之后，又回到殿里去了。他醒了过来，病己好了，他说他做了
一梦，他仿佛觉得有一个容貌整齐的少年人给他在脚趾上擦了
些药。"这是神蛇治病的例*与下文所说有点相近。
八二穷神名靖尼亚，力贫穷的人格化，因原字在文法上
是阴性的，所它也就成为女神了。
八云报仇女神厄■里倪斯（Er'mys)，原来系多数，共有互
人，这里只说其一而已。希腊古代有人被杀者，由其亲属为之报
仇，但如亲属相杀，特别如被杀者为父母，便报仇无人，那时
民间相信当由死者自己担任，所L义最初这本是怨鬼，后来才变
成职有专司的女神了。据说她们是女人的形状，样子很可怕，有
翅膀，头发虽播着蛇。
八四报仇女神向来不画作拿火把，据罗泽斯本注，应是
当时在什么人的悲剧中，有如此表演的，所W这里引用。二世纪
中路喀阿诺斯的对话里，有人说有什么人拿着火把来了，好像
是报仇女神似的，又可见在那时民间一般是这么说，只是文献
上不见流传下来罢了。
八五万人坑系是意译，原文云投刺特戎（barathron)，原
是一个大坑，在雅典卫城的后面，是拋弃罪人死体的地方。
八六酒吊子原文云科堤勒（kotyld)，本意是酒杯，又作
为容量的名称，两吊子约合一公升。
八屯这里前面的意思是说敌不过努鬼，后面则单就没有
甲仗说，因为穷的缘故，把旧有的也都当卖掉了。
八八那神印是财神，因为财神可W克服穷神。得胜纪念

62
(tropaion),本意力是敌人"败走"的纪念，这便是遗弃的和死

人身上的甲仗，拿来挂在柱子或是树上，但也有建造更有永久
性的纪念物的，如主堆、石碑等。
八九意云做了倒不是坏事，只有不这么做，不赶紧把财
神的暇睛医好，那才是更大的坏事了。
九0 这两者都是古代的刑具，因为穷神说的话太是荒唐，
所L乂要叫它们来惩治她。板子即是大杖，往往可乂打死人。大伽
不知异同如何，原意云俯，大概化是类似的东西，可能是--种
立咖，木扳不是水平而是直立的，好僚板壁上有些圆涧，把犯
人的颈子套在那里。一面大伽上可1^)(套好些人，柯汝奈俄斯（A-
thenaios)书中说及某处大伽只套着两个人，因为这是小地方，所
乂戴不满，是很好的证明，若是繁盛地方则那壑圆涧便当套满
了人了。
九一两造比赛曲直胜负，先要写下一项，赏罚是如何分
配。
九二这是说对于穷神的罚则，犹我国所谓一死不足乂蔽
辜的意思。
九王"做这事"据古今注家多解作"去死"，但罗泽斯本
注乂为这只是说起手辩论，说亦近理。
九四据罗泽斯本注所说，这里几句话很重要，是穷神失
败后在希腊站不住脚的根源。贫富翻身，如世间还有贫穷，穷神
还有她的事情可做，但是现在因为好人由贫转富，立下一个榜
样，使得求富的人知所适从，结果"大家都成为良善"，也就富
裕，贫穷终于绝迹了。人们知道，除自己变好外求神也无用处，
所从祭祀不再举行，大小神们都没有吃食，也只好都改换方向，
走到克瑞密罗斯家里来了。

63
 九五上文说"和你在一起"是指穷神，这里的"她"，仍
指穷神或贫穷。
九六社伙是香社的同伙，所谓香社是一种宗教团体，专
为参拜酒神而组织的，照例是狂歌乱舞，所k乂这里用作骂语。
九韦希腊古时是奴隶制度的时代，所k乂这么说。
九八浅萨利亚在希腊北部，向来多有贩卖奴隶的商人。
九九雅典公共澡堂里冬天比较温暖，穷人们都去靠火，但
是太靠近炉火，所L乂容易烫伤发生水疮。
一0 0 狄俄倪西俄斯是叙刺杞赛的偕王，(专横著杂。参
看五六注。特刺叙部罗斯（Thrasyboulos).则是在作者婆代从少
数专政中解放雅典、恢复民主的人，他占领了要塞地方费勒，即
宣布敕令，除少数首要外不得记怨，最为有名。
一0— 穷神夸说她的属下的人都是有规矩的，即是有条
理，守秩序，所W克瑞密罗斯开薪笑说，那些作贼和挖墙洞的
也的确要守他们的规矩，才能办事。
一0二这是一句插在中间的话，警告她不要k乂为说了几
句真话，便可使人们相信她了。
-0S "拍翅膀"是指小鸟想飞，空拍着两翅，这里形
容克瑞密罗斯的挣扎辩论。
一0四‘‘她，，即是穷#。
一0五奥林匹亚竞技i在奥林匹亚地方举行的竞技大
会，是敬礼在俄吕壤波斯山上的宙斯的，所乂这样的称呼。那地
方有宙斯大庙，在那里毎四年举行一次竞技，这期间称为一个
奥林匹亚斯，自公元前屯韦六年起，始L乂奥林座亚斯纪年，如
《财神》于公元前互八八年演出，巧是第九十八奧林匹亚斯的第
一年了。

64
 一0六竞技每四年一回，但是古代希腊人连前一回的本
年计算在内，所乂这里说是第五年。
一0韦古代竞技得胜是绝大荣举，至于所得奖品，只是
用树叶编成的花冠而江。在奥林匹亚是野橄攪树叶的，在皮托是
桂树叶，涅墨亚是山芹的叶，伊斯特孽斯则是用长春藤或是松
叶所编的。
一 0八赫卡浅（Heka巧）是兰叉路口的女神，在神话上是
小神，但在民间却有很大的势力，很受人民的敬畏。
一0九詩卡汝的节日是每月十兰日，財力能及的人家在
那天晚上，照例准备吃食，称为综卡或的筵宴，送到路旁她巧
小庙里去，可是事实上是由肚俄的过路人分享了，犬儒派哲学
家也是这经常的顾客之一云。
一一0 罗泽斯本注云，这两个雅典人觉得辩论有点要失
败，便突然停止讨论，用势力把穷神赶下场去了。这里意思说无
论你怎么说，反正我都是不听巧。
这是叫屈的话。本意也是叫大家都听着，但未说
出，作者这里是在引用欧里庇得斯原语，并非引自他自己的
《骑壬》。
二泡宋（Pauson)是当时一个画动物的画家，力是无
赖，画又恶劣，所时常穷得没有饭吃。这里是说那通常挨饿的
泡宋才是你的同伴，你可k)(叫化来帮助你巧。
兰"到乌鸦里去"系习慷用语，大意可L乂解作滚蛋，
虽然原意是说给它们去作巧食，更有咒骂的意义。
四罗泽斯本注说这一句是表示威胁，即是小心、你的
头被敲打而号哭。
五戎修斯（Thdseus)也是希腊神话上的一个英雄，他

65
力是雅典派的代表，可w说是智勇双全。这大宴是用纪念他统
一阿提刻地方的功绩的，连身分较低的阶级也邀请在内，所吃
食物很粗，在每月的初八日举行。罗泽斯本注云，食物似只是粥
与面包，客人把面包的小块挖成构子，国粥吃。
一一六"你自己的最好的朋友"乃是游戏语，即是说你
自己。
一一本第六王五至六王六行，即从已经张开了眼"至
旬末，据罗泽斯本注云，系从索福克勒斯悲剧《菲纽斯》
(Phineus)逸文中引用来的。菲纽斯听了后妻的谗言，将两个儿
子的眼睛弄瞎，他因此受罚瞎了眼，可是那儿子却由天医给他
们医好，这两行便是说他们的。
一一八"有好儿女"古代注家如文解释，举出阿斯克勒
庇俄斯的儿女的名字来，但据罗泽斯本的意见，则所指应是广
义的，即世间的医师们，在当时那医药的祖师希波克刺戒斯
(Hippokrates)正是化表，比阿里斯托芬约当年长二十四岁。后来
罗马皇帝由利柯奴斯（Juliamis)于尺赎中说及希波克刺戎斯，正
称他为间斯克勒庇俄斯的最好的儿孙云。
一一九"人类的伟大的化"是诗文中对于阿斯克勒庇俄
斯的习用的美称。路喀阿诺斯所著《亚力山大》（Alexandros)中，
说那骗子自称是天医转世，说道；我是格呂孔（Glyk之n)，乃是
宙斯的第乏代血脉，是人类ft光。
一二0 据说当时雅典女人最爱喝酒，在本篇中曾说及王
次，此为其一。《地母节妇女》中有一节云：啊，你们最口渴的
女人，最爱喝酒的，一瓜只想酒醉的，对于酒店是好运气，对
于我们却是灾祸，对于家具和布机也是如此。古代注家说，因为
喝酒的缘故，将家具都当卖了，又酒醉了也不能织布。

66
 一二一卡里翁说"事件"，又说要从头到脚说给妻子听，
语气很严重，所k乂妻子抓住"直到头上’’的i舌头，表明希望恶
事不要落到自己头上。
一二二在财神医好了眼睛，走出庙来L义前，文中都把他
作为凡人，阿斯克勒庇俄斯则是神。
一二五海里魂澡，在病人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神去医治之
前，算是一种被除秽恶的仅式。欧里庇得斯的悲剧《在陶洛人里
的伊■菲革涅亚》(Iphigeneia he en Taurois)第 •九王行云；
"海水可洗涂人类一巧的航脏。"
—二四这里说幸福，实际是表示惊异，因为雅典上演喜
剧照例是在酒神大祭时，在古代第九月"射鹿之月’’
(elapheboli6n),即现今王月的后半月，那时往海水里浸一下，是
很有点儿寒冷的。
一二五罗泽斯本注云，在厄庇道洛斯的神庙的灵境，周
围约有兰公里，内有各种建筑物，如庙宇、神像、戏场、赛跑
场等。最著名的刀是病人住夜的有许多柱子的走廊，邻接着内
殿，这巧是天医自己的住所了。
一二六祭祀的时候，先焚燒副祭品，即糕饼等物，随后
再献牺牲，这回献祭的虽是财神本人，却还很穷，所乂所献也
只是穷人的祭品而已。
一二古罗泽斯本注云，病人大概有可iU睡觉的床榻，跟
去的人只好自己设法，寻找什么稻草芦菊之类，权且应用了。下
文第韦一四行所说，卡里翁也就只盖着那件外衣而己。
一二八涅俄克勒得斯（Neokleides)是当时的一个政治家，
喜剧《公民大会妇女》中说到他，称为烂眼的涅俄克勒得新。古
代注家说他是政客，兼是告密人和窃贼。

67
 ^二九 w敬纳"(hagizein)系宗教上的用语，说特置某物
为神圣之用，现今祭司偷走祭品，故意使用敬语。
一王0 这里原是说你不怕神的发怒么，卡里翁于下文却
故意歪曲了，说我是在怕他先去把粥吃了，前后意思便很不同
了。
一云一普通解作那祭司拿走祭品，差不多即是告诉他这
要为人所拿去。罗泽斯本注W为上文管事人叫他们听见声响，不
要作声，似乎暗示神自丘将亲来携取，卡里翁假装相信这话，比
揭穿祭司的事，似更有意味。
一王二罗泽斯本注引古代注家云、这显然是由于那麦粥
的缘故。
一王云这两个是天医的从神，或云是他的女儿，古代注
家说，他的女儿共有互人，伊阿索aas6)意云治愈，帕那刻亚
(Panakea)意云万皮，第兰个名许癸厄亚（Hygieia)意云康健，
与医蘇无直接关系，所1^乂这里便把她略去了。
一乏四沈香原作乳香，在古代是很贵重的香料。
一互五"吃尿的"是医生的一个轻蔑的称号。据古代注家
说，这是因为医生检视从病人体内排泄出来的便溺，取得报酬
的缘故。又据说医家祖师希波克刺浅斯曾尝过人的粪便，为的对
于某种病人想要知道他的生死的运命。
一乏六戎诺斯岛在希腊东面爱琴海中，出大義最有名。
《公民大会妇女》第四0四行k)(下，也说起涅俄克勒得斯的暇病
的巧方，玄用大蒜和无花果汁同捣，加入斯巴达的大戟，晚间
擦在眼皮上边。
一王毛绵麥儿又叫作海葱头，它的球根有利尿的功用，但
气味很恶，苦而辛辣，手里拿得太久，令皮肤起疮云。这加上了

68
醋，原不是可义治眼病的东西，现在却反贴在眼皮底下，便使
得涅俄克勒得斯的眼睛更瞎了。斯斐托斯是阿提刻的一个市镇，
不知是那星的醋真是著名，还是作者借此挖苦那地方居民的坏
脾气，两者都说不定。
一王八罗泽斯本注云，这一行文字与意义都不明瞭，大
意是说义前他常在公民大会，假借口实，宣誓提出异议，妨碍
政治工作的进行，现在眼睛弄得更是瞎了，他有了真实的理由，
可不必同W前的那么做了。
一王九这所谓龙即是大蛇。
一四0 上文卡里翁说蒙头盖住，却又看得很清楚，曾被
主妇责问，设词逃过，现在又说得活灵活现，恐怕又被问住，所
义先自找补一句在这里。
一四一参看一 0二注。古化注家说，他应当说在你说一甸
话之前，他却说你喝完十杯酒，这里他在嘲笑女人们的喜欢喝
酒。但如罗泽斯本注所说，或者这在卡里翁自己也真觉得如此，
喝下十杯酒去比什么都还要快吧。
一四二这是奴隶呼主君的敬语，在阿斯克勒庇俄斯可乂
算是例外，虽然常用于宙斯或阿波罗。
一四王据罗泽斯本注说，这并不是指跳舞者的脚步，只
是说一群得意的人们的行进，步声也自然的有一种节调，至于
老人们也走得那么起劲，更可W想见他们的欢喜与兴奋了。
一四四卡里翁沁、里所想的都只是酒食的事，所从这里如
要给他一个花冠做奖赏，自然应婆与竞技的那种相反，不是树
叶而是用一大串烤面包所做成的了。
一四五古代希腊习惯，凡是新买的奴隶进口，大家都拿
了些糖果来撒在他的身上，这习愤也流传在现代欧洲，成为新

69
婚仪式的一部分。罗泽斯本注引古代注家云，将那奴隶引进，叫
他坐在灶旁，拿小饼干、无花果干、麥子和别样糖果，撒在他
的头上，奴隶们便来抢夺这些东西，这就叫作撒果子。
--四六撒果子處是庆祝新买的奴婢，这里主妇却说下去
是一副新买的暇睛，显得很是滑稽。
一四韦雅典娜（Athena)是宙斯的女儿，为雅典的守护
神，那地方便■^她为名。
一四八刻克洛普斯（Kekrops)据说是雅典所在的阿提刻
地方的初代国王，人身，脚乃是蛇。
一四九"行径’’在这里分作两面说，即是和坏人在一起，
又离开那些巧人。
--五0 ‘‘这件事和那件事"即一四九注所说的他的行径
的两面。
一五一大家竞争着嬰来招呼克瑞密罗斯，生怕他没有看
到，所k义那么的碰他敲他，引起他的注意。
一五二只许拿进，不准拿出，财神也依照世俗的意见，预
先取一个吉兆。
一直三在灶旁撒果子的习惯，参看一四五注。
一五四"导演的诗人"系指悲剧喜剧竞赛时的导演人，即
是作者本人，因为古代希腊在那时排演戏剧，由嘗有的市民捐

资，令作剧者自己担任其事，有时他自己也上场来接一个角龟。
一五五得克西尼科斯（Dexiriikos)大概是当时实有的一
个贪得的人。
一五六这里卡里翁说的是"反语"，邵是说一般的人须得
做坏事才能发财，主人家里虽然并不曾那么做，可是化富有起
来了。

70
 一五古"猜单双"是一种儿童的游戏，互猜手中所握物
品数目的单双，来定胜负。柏拉图对话《吕西斯》(Lysis)中有
•云，男孩们脱了衣服，在屋角落里用许多羊拐骨来猜着单双。金
圆（statdr)系一种金巧，约值银十两。
一五八古代希腊人大便后使用石片，注家或引古疹云：若
是粗輕的，云块石片可擦屁股，光滑的就用四块。罗泽斯本注引
用雅典奈俄斯书中叙述两个妓女问答的话（原系韵文），• 一个用
石片怕痛，一个是屡次忍不住大便的。"格那泰那有一次问玛尼
亚道，阿姐，你带了石头么？那姑娘回答道，如果我有石头，我
将给了你，去擦你自己吧。"由此可化一般人都在使用。
一五九大祭系指地母得墨浅耳的祭日，在每年九月举行，
受戒者经过前年的两次预各典礼，得参与，受此密戒者可k乂
脱离罪障，得享永生。照例参与大祭时各人著用最好的衣服，所
W卡里翁所说力是游戏的反语。
一六0 梭伦（S3lon)当初立法许可公民举发公私罪过，所
1^)(有些坏人便带了同党的见证，假借事由，肆行说诈，为害民
间，因此告密人的名词差不多成为坏人们的代表了。下文第九韦
0行克瑞密罗斯见到那老婆子，也怀疑她是个女告密。
一六一王倍照例是说多数，告密人又夸大其词由四、五
倍直说至一万倍去。
一六二"多倍的"与上文万倍相似而实有不同，因为这
是指性质强的酒，禁得起混和多量的水，这里盖因句中"混
和M —字引起双关的意义来，用酒来作比喻的。
一六云"烂板"本是说金银钱币印铸恶劣，不能十足通
用，比喻人中劣等。
一六四轮子，古代刑具的一种，犯人特别是奴隶常被缚

71
在上边，加1^乂拷问。神话中古英雄伊克西翁（Ixion)得罪天神，
死后在冥主受罪，缚在轮上旋转着，见于图画。希腊古时刑讯盖
在市场上，也是示众的意思吧。
一六五意思说他与卡里翁同谋，抢去了自己的财产，
他所穿的新衣服为证据。
一六六欧达摩斯（Eudamos)大抵是戍俄佛刺斯托•斯
(Theophrastos)所著《植物志》中说及的欧得摩斯（Euddmos)。
他贩卖各种辟邪降福的护符，大抵是指环形式，其中有防治毒
蛇咬伤的。大概在指环上边刻有文字，说明功用，看卡里翁的话
可知。 -
一六韦这里卡里翁驾告密人，你去肚皮爆破吧，可是这<
并不是肚子太饱满了，相反的力是由于太空，肚里装满了没有
东西而爆破了，这里存在着滑稽，译文没法写好。
一六八在原文这里吁呼短长二音，重叠六次，作为一行，
表示他用鼻子用力的去闻那鱼肉香味的情状。
一六九古代^希腊法律，为奖励内外贸易起见，规定商人
得免兵役。这里告密人便是说，他在想要免除兵役的时候，也曾
假托说是商人。
一本0 上文所谓法官，巧是陪审员，只是^乂前判事的职
务。这里告发的人力是栓事，告密人力引为自己的责任，这是雅
典的特别情形，因为只有《梭伦立法》才奖励告密的。
一韦一库瑞涅地方出产阿魏（silphion)，罗泽本注是苗
香草树之一种，库瑞涅的钱巧上印有它的形状，输出各处，很
是富裕。巴托斯（Battos)是开创那城市的人，说芭托斯的阿魏，
意云莫大的富源。
一韦二这是告密人说过的话，见上文第九一八行后半，这

72
里卡里翁便整个的借用过来了。
一韦云告密人所乂能说诈作恶，完全倚靠他的告密是合
法的，有合法的证人跟着。现在证人看见形势不好，先自溜走了。
告密人独自一个没有了人证，便没有什么力量，所这里特别
提明‘‘独自"被抓。
一韦四"啊膚，又是一下！"系引用埃斯库罗斯的悲剧
《阿伽口农》(Agamemnon)第一；四五行原语，阿伽口农被暗
杀，斧头砍了一下，大声叫唤，随后又说这么一旬。这个无赖在
此便模仿这口吻，意思是说在变为贫穷之后，这是第二个打击
了。
一古五野橄揽树生活力最强，可禁得起钉上许多铁钉，
给还愿的人们挂上供品。
一击六无花果树舱弱无用，这里意思是说即使是个庸人，
有如无花果树做的手杖，给他做帮手当证人。"告密人"的原义
是"告发元花果输入的"，语意上亦有双关。
一击韦这里是说他原来的那套破衣服和破鞋，可见告密
人的那一套原来还不怎么破旧。
一韦八作者即景把歌队长拉入，故意开一点费笑。
一韦九老婆子年纪当然不小了，却穿得花花绿绿的（见
下文第一一九九行），又是很娇美的口气，所^乂薪笑的这样去称
呼她。
一八0 这里不说抽不着签去到法庭陪审，却说喝酒，困
为当时据说雅典的妇女多爱喝酒的缘故。
一八一这里说那少年人"良善"，下文第一 00王行克瑞
密罗斯又说他不坏，盖是作者的伏笔，要表明少年人当初虽是
行事不检点，后来财神却仍使他富裕，可见并无什么不合。

73
 ，
一八二一小银元"原文云德刺克墨（clrakme) 系一种银
币，每个值六铜元，约等于银四钱。
一八互"两担’’原文云四墨了诺伊（medimnoi),共计约
五十加仑，与二公石的分量很相近。
一八四这里说的是反语，少年人所要的东西不少，但老
婆子的口气觉得并不多，所克瑞密罗斯故意这么的说。
一八五"奶油糕"形如圆饼，牛乳所制。罗泽斯本注从雅
典奈俄斯书中引亚勒西斯（Alexis)诗云；"不，凭了天医，我
不爱吃晚餐，但是啊，我喜欢那糖果。因为我听说，那新郎们常
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们的新娘的，巧油糕、兔子和画眉鸟。啊，我
是那么的爱好这些东西！"可知这里老婆子送这点记给少年人，
是有其特殊意味的。又有阿读菲斯（Amphis)的诗，说有人列举
快乐的事物云：奶油糕、甜菊萄酒、鸡蛋、芝麻饼、没药、花
冠、吹笛女。
一八六弥勒托斯（Mi指tos)在小亚细亚西海岸，希腊殖
民于此，当初住民很是勇敢，称霸海上，人们都向它投奔，但
后来逐渐奢华，就衰退下去了。世间留下这么一甸俗该，纪念它
过去的光荣，这里当然是比喻说女人己经老了。
一八韦"女神俩在俗语中系指地母得墨浅耳，和她的
女儿冥后确耳塞福涅（Persephon爸）。
一八八塔索斯是出酒的地方。这里也在说女人爱竭酒，参
看注二0五及二九二。
一八九这里是说米筛的竹圈，不是面粉用的掠丝小筛。
一九0 少年人呼波塞冬，只因为他是宙斯的长兄，与下
文老辈的神们相应，用乂影射老婆子的年老而己，与上文布勒
西得摩斯的情形不同。

74
 一九一这种花圈系橄揽树枝所制，上缠羊毛，并附着各
种属于菱和葡萄的丰收的象征，如无花果、面包、蜂蜜、橄揽
油和菊萄酒的容器，用于秋收节日，小孩们唱着歌杠了走，后
来就挂在口上边。这大概要一直挂到第二年的节日，日子久了，
这便干枯容易发火*有似乡间火石打火用的那种火绒了。
一九二本来猜单双的人手里捏着果子或石子等，应问对
方道，这里有几个果子？这里少年人要戏弄老婆子，巧从改变了
问话。
一九三罗泽斯本注云.在一0六0行她这样对少年人说
过•现在差不多用同样的巧来对克瑞密罗斯说。她是一个可厌的
老婆子，但我们看她那么被那老人和少年人所戏弄，不禁觉得
趨有点可怜了。
一九四女人发誓，多说"凭了赫卡或’’，关于这女神参看
-- 0八注。上文老婆子却用少女口吻，说梵了呀佛落狄浅
(Aphrodite),乃是恋爱女神，所克瑞密罗斯故意开犹笑.也
改巧一礙妇女的口气《叫起詩卡式来了。
一九五这甸原文意义不大明跨。罗泽斯本注解作这是对
少年人的话而发，因为他叫克瑞密罗斯带了她去，所乂她表示
反对.那准许的便是少年人。着是对克瑞密罗斯的话来说，少年
/、要抛弃了她，那么这里便巧有什么准许的人，所乂意思不大
清楚了。
一九六"一万云千年"只是说长久罢了。
一九七酒脚即是酒渣，古代葡萄酒滤得不精，瓶杯的底
里常有渣淳留存。
一九八牡搞系意译，原文是一种笠贝，在岩石上吸着力
很强。罗泽斯本注玄，这种签贝的身体除壳外不到半两重，可是

75
要想把它从岩石上剥下来，无论向着P那一方向，都需要互十磅
的力量，即是它本身的九百六十倍，如或向着吸着的对方，则
需要六十二磅，即一千九巧八十四倍云。
一九九赫耳墨斯是宙斯的一个儿子，在希腊神话上故事
很多，所乂也比较有名。他的职务第一是给宙斯传令，出差办事，
顶有名的一件便是带领竞争谁是最美的那王位神女，去叫帕虽
斯决定，(致引起特洛亚战役的事。其次逐有送刚死的魂灵到冥
主去，因此他的职务其一是向导的神。他又为到处奔跑的贸易的
神，引申开去，凡是有利可得的，不管用的什么方法，也都由
他管领，所(欺诈盗贼这一项也是他做祖师。此外他还是比赛竞
技的神；又坐在口外户枢旁边，可乂说是口神，却更有点近于
"泰山石敢当"的样子。这是一根方柱子，上边刻着有胡须的一
个人像，放在人家口前，名字便叫作赫耳迈（Hermai)。归结起
来，他是宙斯的儿子，却是一个打杂的听差，所R(在本剧里上
边那些职务都合不上，结果终于从听差（diakonikos)的资格被
采用了。
二00 这话分明是撒谎。
二0— 古代希腊宴会末了照例奠酒祭神，又给赫耳墨斯
奠酒，澡在从牺牲取下来的香头上面，算是送给神的传令人吃
的。现在他来传达这样坏消息，所W卡里翁把话倒了过来，说这
传令人的舌头反而应该割了下来了。
二0二罗泽斯本注云，这是很明显的，正如蜂蜜是蜜饼
的主要成分一样，菊菊酒当是酒饼的主要成分。据古代注家所
说，这是用酒眷代水和的面，或云酒饼力是--种饼，有酒与蜜
的味道。
二0王赫耳墨斯本是宙斯的听差，现今没有职务，无事

76
可做，只好"瘋起脚来"挨着饿。
二0四赫耳墨斯怎么的使那些店铺受损失，这里没有说
明，但据罗泽斯本注推测，这可能是菅业上的什么失算，或者
是被窃，总之都是属于他所管辖的，即是贸易与窃盗这两部分
吧。
二0五据说赫耳墨斯是在初四日诞生的，所乂商人们每
月初四都给他做糕饼上供。
二0六据说这是引用悲剧上的一旬成语，赫刺克勒斯上
了阿耳戈船，随同去取金羊毛，停泊时他的小友叫许拉斯
(Hylas)的入山去取清水，被水泉女神拉下水里去了，赫刺克勒
斯到处寻觅，不再回船，终于不见，故云。这里卡里翁引了来，
嘲笑赫耳墨斯的无谓的悲叹。
二0毛原文"踩气球玩’’，若按原文直译则为"薪酒袋
戏’’，因为古代酒袋多用整个羊皮，游戏时用皮袋吹气令满，叫
人站在上边，能久站者为胜。上文赫耳墨斯想起常唯的羊腿，因
声音的联想，说到酒袋的游戏，别无什么意义。
二0八古代希腊人不喝纯酒，在菊萄酒里都和了水喝，有
一种"押坏"，便是和酒用的。--半一半算是适当的分量，有时
水与酒是二与一的比例，在中国要说是"惨水酒"，几乎不能喝
了。
二0九赫耳墨斯想到喝酒，卡里翁手里拿着一个巧盆，这
时便叫他喝盆里的秽水去。
二--0 财神刚进来时，上义第韦九二行有过这话，说只
应拿进，不宜拿出东西来。
二——-赫耳墨斯是窃贼的祖师，所L乂给小偷帮助，享受
他们的供应，参看--九九注。荷马派颂歌中《赫耳墨斯》一篇中

77
便叙述他在刚生下地的那--天，便用乌龟壳做成了 --个竖琴，又
出去偷了阿波罗的牛五十头，叫牛穿上草鞋，趕了倒走，说得
很是滑稽好薪。
二一二上文第--一 S六行赫耳墨斯測叫卡里翁给他拿一
个蒸得好好的面包来吃，这里便模仿那口气，不过把面包换为
矮头而已。
二一王特刺叙部罗斯占据费勒，解族雅典，见一 00注。
赫耳墨斯这里说，卡里翁现在成功了，化应不再记怨，帮助他
一下。
二一四因了口神（转枢神）一语的.双关意义，卡里翁巧
iu说现在不再要转来转去的了。
二一五罗泽斯本注云，在十法庭并开的时候，陪审员抽
着任何法庭的号码*可W出庭去。但在战败.盾，法庭没有这许多
事要办，所i乂有几组就抽着空白，这一天没有事务，也便没有
报酬了。有些市民却是依此为生的，于是发生作弊情形，其一是
去混坐到没有他名字的那法庭里去，其二是把名字设法写到两
组的名单里，那么空白的机会可p/减少了。这里所说的即是上边
的第二种情形。
二一六雷斯是最大的天神，他庙里的祭司地位化最高。剧
场观众坐席正中，有--座靠背特别高大的石椅，便是他瞻扬时
a

所坐的座位。这里却写得他很寒检，而旦下文歉主宙渐自民也不
请自来•大家--点都不介意，不觉得有f十么冒化，因为这原
来只当作審剧来看的。
二--七 •'‘'方便’’印大小便。
二一八古代注家.或将"他们’’解作这些，乂为是在说
粪溺，因为古代祭祀的余剩都归祭司所有，所这粪便他化可

78
L乂拿去卖钱的。

二一九这是很大的讽刺，大神尚且跑了来，更无怪赫耳
墨斯和祭司了。
二二0 克瑞密罗斯刚说了半旬，祭司就忙了起来，所L乂
他临时曲止他一下，随后再接续下去。
二二一雅典娜是雅典诚的守护神，在卫诚上有她的大庙，
就是那有名的处女庙（Parthenon )，神殿的后房是宝库，实际也
即是雅典城邦的国库了。雅典在内战失败后，库藏空虚，用途却
很繁多，这时把财神请到，让他去守那库房，在雅典当时也正
是大家所最欢迎的事，不单是财神开了眼，穷人翻过身来，可
快瓜而已。
二二二这里语意双关，在别一种外国语上无法可(表现。
希腊语格饶斯（graus)普通解作老婆子，又可解作泡沫，在煮
羹粥时上边浮着的一片，与水泡不全一样。克瑞密罗斯便借此来
开坑笑，说平常罐里煮粥，上面是一片格饶斯，现在部大大的
不同，因为罐子反是在格饶斯的上头了。

79
 译名对照表

拉了文 本书译名 通用译名

Erinys 厄里倪斯 厄里倪厄斯

Olympus 俄呂漠波斯山 奥林匹斯山

Hippocrates 希波克剌戎斯 希波克拉底

80
考賊私曲

(4)海又达思
婦巧兔列多思
 序

一九零八年起首学习古希腊语，读的还是那些克什诺芬
(Xenophon)的行军记和祐拉園（PlatSn)的答问，我的目的却
是想要翻译《新约》，至少是《四福音书》。我那时也并不是基督
教徒，但是从一九零一年后在江南水师学堂当学生，大约是听
了头班前辈胡诗庐先生的指点，很看重《圣书》是好文学，同
时又受着杨仁山先生的影响，读了几本佛经，特别是《愣严》和
《维摩诘》，回头来看圣经会所出的"文理"详本，无论如何总
觉得不相称，虽然听说这译文是请缕磬仙史们润色过的。一面读
雅典脊人的雅言，有时义溜到S—书院去旁听《路加福音》讲

义，在这时候竟没有注意到使徒多是"引车卖浆之徒’’，福音的
文字都是巧话（Koin6)，这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假如感到了这个
矛盾，或者我也就停止了学习的工作了吧。
辛亥革命之年，从东京回到乡间，在中学教书，没有再用
功的机会，不久又知道《圣书》的"官话和合译本"已够好了，
从前的计励便无形的完全取消。于是巧巧的二十年就过去T。这
其间也有时想到，仿佛感着一种调怅，觉得似乎应该做点什
么翻译，不要使这兰年的功课白费了才妊。可是怎么办呢？间过
去弄那雅典时代的著作么-——老实说，对于那些大师我实在太
敬畏了，虽然读了欧列比台斯（Eurip祐S)的《戎洛耶的妇女》
(Troiades)曾经发过愿如，还老是挫在心上。总之这些工作是太
难太重大了。又是生在这个顽废的时期，嗜好上也巧点关系，就

83
个人来说，我所喜欢的倒还是亚力山大时代的谏阿克列多思
，
(Theokritos)与海罗达思（H6r5das) 罗马时代的路吉亚诺思
(Lonkianos)与郎戈思（Longos)。）这样，便离开了希腊的兴隆
期而落到顽废期的作品上来，其中又因为《拟曲》的分量较少，
内容也最有兴趣，结果决定了来译海罗达思等的著作。如是又有
两年，总是"捏捏放放"，一直没有成就，这回因了我的朋友胡
适之先生的鼓励，才算勉强写完。起因于庄重的《福音书》，经
过了二十年上的光阴，末了出来的乃是一卷很不庄重的异教
的杂剧，这可UJI算是一个很奇怪的因缘了。
在英国查理丈二世的时代，（1630—168.5)有一位祐更汗公
爵（Duke of Buckingham)在上议院演说，曾说过一句妙语道;
"法律并不像女人，老了就不行。"在一八二五年的夏天，哈±
列戎（Wimam Hazlitt)引用了这句话来应用在书籍上面。送如拿
来放在希腊文学上，自然更是合适，因为荷马（Hom^ros)这老
头子本是永久年青的。海罗达思等是晚辈了，但是距现在已有二
千二百年，计算起来是中国周搬王时人，这也就很可佩服了。虽
然中園在那时候也有了关关唯鸠，不过个人著作中总还没有可
相比的东西，我想假如《国语》《左传》的作者动手来写，也
末必不能造出此类文学，但是他们不写，这便是绝对没法的事
情，我们不能不干脆的承认人家^胜利了。有人说，读海罗达思
的著作.常令人想起一个近代法国作家来，-—这自然就是那
莫泊S (Guy de Maupassant)。又有人说他是希腊文学上的德尼
耳-t: (Teniers)，他的作品是荷竺派的绘画。用了东方的典故来
说，我们觉得不大容易得到适切的形容，中国似乎向来缺少希
腊那种科学与美术的精神，所也就没有这一种特别的态度，即
所谓古典的，写实的艺术之所从出的大海似的冷静。缝二千年前

84
芦叶卷子所书，反觉得比现今从上海滩的排字房里拿出来的东
西还要"摩登"，我们不想说什么人私不古的话，但总之民族能
力之不齐是的确的，这大约未必单是爱希腊者（philell自nes)的
私言吧。
这十二篇译文虽只是受戈小册，实在却是我的很严重的工
作。我平常也曾翻译些文章过，但是没有像这回费为费时光，在
这中间我时时发生恐慌，深有"黄胖辕年糕出力不讨好"之惧，
如没有适之先生的激励，十之韦八是中途阁了笔了。现今总算译
完了，这是很可喜的，在我个人使送兰十年来的岔路不完全白
走，固然自己觉得喜欢，而原作更是值得介绍，虽然只是太少。
请阿克列多思有一句话道，"一点点的礼物携着个大大的人情"。
乡间俗语云，"千里送鶏毛，物轻人意重"。姑且引来作为解嘲。

中华民国二十一年六月二十四日，
周作人序于北平苦雨斋。

85
 例言

这小册子里所收，凡海罗达思（H紅5das)作4：篇，褚脚克
列多思（Theokritos)作近篇，共十二篇。
《拟曲》原语云Mimiambol，亦称Mimoi,即英语Mimes所
本。据哈理孙女i： (J.F. Harrison)在《古代艺术与宗教》中引
爱斯古洛思（Aiskhulos)《悲剧断章》，言山母之祭，管弦嘴杂，
和空钟，远在山间闻Mimoi声如牛鸣，击鼓象地下霄音。盖
Mimoi最初乃巫师之类，在祭典时歌唱演作，臥翅神休，后渐砖
变，流为杂剧，正如K6moi之始于村社而化为喜劇
(Komoidia)也。此种杂剧流行于民间，可分两种，其一叙说，演
者名巧Mimologoi，其一歌唱，名曰mimbidoi，犹说书与嗎书之
别。说者略记梗概，其细节由演者临时编造，唱者则大抵具有底
本，优人率LU二人为度，无合唱，重性格而轻事实，与普通戏
剧异。起源当颇早，至亚.力山大时代而大盛。臣伯（E. A.
barber)在《希腊化时代》(The Hellenistic Age)内论当时文学
一文中云，"在此时期大众倾向于写实主义，倾向于四周生活之
细密的研究与裘现，此时生活[ir奢华之增加与民族之涵合，遂
比前代吏益变为肉感的，而此种倾向乃于《拟曲》中求得满足，
据扣代某文法家说，《拟曲》者人生的模拟，其中包含一切合式
与不合式的事情者也此盖与小说方面的"密勒多思故事"
(milcsiaka)同一趋向，虽然去今二千余年，却很具有现代的色
彩了。此种说或唱的《拟曲》全是民间文学，纯文学上的《拟

86
曲》则相传始于梭莱隆（Soph妃n)，其子克什那词■思
(Xenarkhos)继之，所作均不存，在一八九一年海罗达思稿未发
见前，世间所存希腊《拟曲》只收在谏柯克列多思《牧歌》集
中的三四篇而已。
《牧歌》原语云Boukolika，意曰牧羊人的，英文云Bucolics,
又称Idylls，则本Eidullia Boukolika之略，具言当云牧羊人式，
盖言其节调体式也。今所传希腊《牧歌》只有谅阿克列多思兰十
篇.比恩（B6n) ^篇，摩思巧思（Moskhos)九篇。请陶克列多
思所作虽名《牧歌》，而大半皆非是，其中吉篇即系《拟曲》，即
第—■，第十四，第十五是也。一■八九一年有人于埃及古棺中得败
纸一卷，上录海罗达思作走百余行，凡得《拟曲》七篇，余并
殁缺不完。合褚晒克列多思、海罗达思二人所作共有十篇，现存
《拟曲》尽于是矣。
请脚克列多思大约生于基督前王百十年顷，是许拉库色
(Surakousa)人，牧歌第十四第十五都说及布多勒迈阿思
(Ptoleimaios)二世事，可知其著作年代当在前二八四至二四^^
年中间也。海罗达思不知何处人，因其作中人地多是科思
(Kos),故疑其在科思居住，其名字亦不一定，或作H紅知idas，
或云当作H訂6d詔，亦未知孰是。《拟曲》第一说及兄弟神，亦
系布多勒迈阿思时事，大约亦生于基督前兰世纪，唯与瑜阿克
列多思孰先孰后，殊不可知。奥斯福本《拟曲》编订者谓亚耳西
诺薦（Arsino旨）卒于基督前二走0年，《牧歌》第十五作于她的
生前，《拟曲》第一则在死后，故海罗达思当较晚出，其文句亦
多模拟谦网■克列多思处，虽巧证据，但亦难为定论，盖引用成
语或多相类也。
海罗达思原本今所用者有两种，其一为一九0四年纳恩

8.7
(J. A. Nairne)编校奥斯福本，其一为一九二二年诺克思（A. D.
Knox)重校赫德頗（W. Headlam)原编坎不列治本。英国《洛
勃古典丛书》（Loeb Classical Library)中闻亦己编人，未曾参考，
但亦系诺克思所编，或与坎不列治本无大出入。《拟曲》出世不
久，且多残缺，各家订补每出新意，分歧殊甚，有时难于适从，
此译参阅两本，其疑难处临时斟酌，择善而从，不[一本为依
据。谅阿克列多思系用蕩特芒± (J. M. Edmonds)编《洛勃古
典丛书》本。所见英文译本，海罗达思有西蒙± (J. A.
Symonds)、克拉克（R. T. Clark)、诺克思各本，请阿克列多
思有加耳佛来（C. S. Calverley)、安特路蘭（Andrew Lang)、
猜特芒d：各本。
海罗达思、请阿克列多思原作均系韵文，又其文章近于拟
古，非当时白话（Koin如，故英译多有用韵文译，或参用古文体
式者，今悉用白话散文，专取达意。原文佳胜，译本如能传达原
意，已为满足，不敢更有奢望欲保有其特殊的体制风格了。《拟
曲》韦篇全译，断片从略，《牧歌》中译其《掛曲》呈篇，又有
两篇虽非《拟曲》，但与"古尼斯加的恋爱"相近，可供参考，
故并译出附在里边。
文中有神话典故，略加注解，附于各篇之末。人地名用罗马
字拼译时改用新拼法，与旧用拉下式微有不同，如Aeschylus今
写作Aiskhulos是也。 •
关于海罗达思、请阿克列多思的评论，除各家编校本译本
外，英文书有下列数种曾资参考。
(1) G. Murray: History of Ancient Greek Literature. 1898.
(2) F. A. Wright: History of Later Greek Literature. 1932.
(3) J. U. Powell ^ E. A. Barber (ed. ) : New Chapters in

88
the History of Greek Literature. 1921.
(4) J. B. Bury 技Others: Hellenistic Age. 1923.
(5) J. A. Symonds； Studies of Greek Poets. 3rd ed. 1893.
(6) J. M. Mackail: Lectures on Greek Poetry. New ed.
1926.
(7) G. Whibley: Studies in Frankness. 1898.
( 8)Hans Licht: Sexual life in Ancient Greece. Eng. tr. 1932.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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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S -* ": 瞧，
 媒婆

人 物

美，戈列该（M別rikhs ),主担。
，戈莱沙（Threissa ),女奴。
釋列斯（CkiUis)，媒婆。

美试列该戎莱沙，有人敲口，你去看看，可不是有我们那进
的人从乡间来了么？
戎莱沙r]外是谁呀？
疆列斯是我哩。
戎莱沙你是谁呀?你伯敢走近前来么？
機列斯你看，我走近前来了。
戎莱沙但是你是谁呢？
毙列斯我是驅列斯，菲挖尼雍的母亲。进去告诉美戎列该，说
超我來了。
美戎列该请她进来---椎呀？
崔列斯觀列斯
美试列该奶娘壤列斯么？ - - 丫头，你团出去。---崔列斯，什
么神逍劝动了你，进我们家里来的？怎的你来到这里，像是
一位神明降临人间？我相信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连梦里也没
有人看见你进过这扇口来。

91
鷄列斯我住得很远，孩子，还有巷里的挖泥，--直没到膝盖。
而且我也衰弱得像苍蜗似的，老年压倒了我，黑影也已站
在旁边了。
美戎列该峭嘟，不要胡骂你的年纪，崔列斯，你现在还能够
抱人呢。
崔列斯你尽管取笑吧。这是你们年青女人的脾气，不过这于你
也没有多大好处的。一一 可是，我的儿，你要独守孤衾，过
这寡居日子到几时呢？自从曼特列斯动身到埃及去，已经是
十个月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寄给你。他已经忘记了你，从新
的杯子去喝酒了。埃及是那恋爱女神的家，-一切东西凡是在
世间存在，或是造成的，在埃及都有：财帛，角力场，权
为，平安，名誉，赛会，哲学家，金子，少年，兄弟神的
庙堂，好大王，博物院，酒，大家所要的一切好东西，还
有那些女人，我凭了冥后立誓，她们多得连天上的星也比
不上，而且她们的美貌都有如那几位女神们，在跑去找巴
里斯评判的时候，一一我希望她们不要听见我才好!但是
你，可怜的，为什么还呆坐在这里呢?你会不知不觉的老了，
死灰会吞尽了你的青春。你且看看别处，转换个方向过两三
天看，学学享福，光顾别人吧。只下一支错的船是泊不稳的。
一旦它来到了，没有人能够从阴间叫我们回来。晴天会刮起
暴风，没有人能知道我fi'i的将来，因为我们的青春是那么
的无常。一--但是我们近旁没有别人么？
美戎列该没有什么人。
崔列斯那么，你听我特地跑来告诉你的话。格吕罗斯，芭泰吉
阿思妻玛达列纳的儿子，五次得奖的选手，一次在毕多，还
是个小孩，两次在歌林多，正是嫩须初生的时候，又两次

92
 在毕沙，打拳打倒了成人，他很有钱，而且很温和，不曾
惹过地上的一根树枝，关于恋爱是还没有拆开的封条。在密
舍下降祭那天看见了你，他私口发焼，给恋爱刺伤了必了，
他日夜不肯离开我的家口，只是对我哭诉，叫我妈妈，几
乎要为相思死了。美戎列该，我的儿，现在请你为那女神做
这一件错事吧。你好好的照顾你自己，怕那老年会不意的找
到你了。你可1^:«导到两样好处，你快乐过活，他又给你比豫
想更多的报酬。你看，你就依了我吧。凭了运命女神，我是
爱你才是这样说的呀。
美戎列该崔列斯，你的白发已经磨純了你的灵性了。凭了曼特
列斯的回来与亲爱的地母而立誓，我决不肯好好的听别个
女人说完送些话，但将要教她磐了脚去唱她那磐脚的歌，切
后永远怨恨我家的口槛。但是你呢，请你不要再拿了这样话
到我这里来了。这些老太婆的闲话你不如拿去告诉你的姑
娘们去听吧，且让美戎列该，毕特亚斯的女儿，呆坐在那
里，我不许别人去嘲笑曼特列斯。可是人家说得好，霍列斯
要听的也不是这种话吧。戎莱沙，把那个大杯子擦干净了，
倒上三吊子的清酒，再加上点水，给她灌下去吧。
戎莱沙这里，崔列斯，喝吧。
霍列斯那么，给我。——我实在并不是来劝你做错事去，本来
只是来上庙会的，所——
美戎列该嚳列斯，送都不相干。还是祝你好运吧。
霍列斯呀，孩子，凭了地母，这酒真好。崔列斯不曾喝过比美
戎列该家的更美的酒。孩子，愿你多福气，你要自己保重。
我也望我家的姑娘密耳泰勒和西美两人永久年青，在崔列
斯还剩有一口气的时候。

93
 注 释

这是海罗达思所作《拟曲》的第一篇，原名云《媒婆》或
《虔婆》(Prokuklis e Mastropos)，从内容上看来似第二义为适
当，今姑照例袭用媒婆的名称。
兄弟神（Theoi Adelphoi)系指布多勒迈阿思（Ptolemaios)
二世及其姊亚耳西诺薦（ArsinoS)，依埃及皇室法立姊妹为后，
后死后立庙合祀，自封为神，故有此称，又好大王亦即指此。
芭里斯（Paris)本戎洛亚（Troia)王子，互女神共争美的赏
品，宙斯（Zeus)大神不能定，命取决于巴里斯，终为恋爱女神
所得，为戎洛亚战争的远因。凡人不得无故妄称神名，故说及时
常附加一句，希望不至上达天听，或干神怒。
冥后巧Persephone,地母即D如巧r。

94
 乐户

人 物

己塔洛思（Battaros),乐户。

^ iZ (Grammateus)。

臣塔洛思诸位法官，诸位不是来查考我们的身家巧名誉，或
是达勒思有船值得五千两，我却没有饭吃，但是来查问他
是否可欺侮臣塔洛思而不受罚。为了我所告发的罪，他真
该流他的眼泪呀!他算是一个市民——市在那里?他在本地
同我一样的被看不起，我们俩那样生活，都不是随自己的
必愿，只是被境遇所逼迫罢了。他的保人是孟纳思，我的是
亚里±多封，孟纳思打拳得过胜，亚里±多封也还能抱人。
假如这是假话，诸位在太阳下山的时候请去看他肩上披着
什么外套。我是用了我的保人结实的武装好了。或者达勒思
会对你们说，"我从阿开运了麦子来，救了这恶饥荒"。我也
从都洛思运了姑娘们来。这于大家是怎么样呢?他并不白给
麦子去磨，我也不肯白给她们。假如因为他是航海，穿着一
件值三木那的外套，我却住在陆上，只有大掛子，拖着破
皮鞋，他就可强抢我的人，也不先同我说妥，而且还在
夜里，那么，诸位，这地方的治安就完了，还有你们所自
夸的什么自主独立也要被达勒思破坏了。这个达勒思，实在

95
 应该叫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是用什么黄止做成的才好，应
该像我一样的生活，对于市民里最低的人也应当惧禅。可是
那些人，本城的上层屋顶，夸耀他们口第的人，都遵守法
律，没有市民打我送外乡人，也没有夜里上我的口，带了
火把饶我的房子，强抢我家里姑娘的人。但是，这个胡人，
现在他叫做达勒思，诸位，从前他是亚耳了马，却敢干这
些事，也不尊重法律，也不尊重判事，也不尊重长官。现在，
书记先生，请你拿出伤害律来读一遍。还有，好朋友，请你
堵住了刻漏的孔，等他读了为止，免得像那俗语所说，尿
胞破裂，毯毯弄糟。 .
书记凡自由人有伤害或故意追逐女奴者应加倍处罚。
己塔洛思诸位法官，喀隆特思这样写着，并不是想要究办达
勒思的臣塔洛思所写的。他说，"如有人撞口者罚一木那，如
[拳殴人，加罚一木那，如放火烧人家或侵入界限，罚金
定为一千，如有所损坏，加倍处罚’>。因为他是在治城市，但
是达勒思，你不知道什么是城市，也不知道城市是怎么治
的，只是今天住在比更特拉，昨天在亚布特拉，明天假如
有人给你船钱，你便开往法西利思去。可是我呢，诸位法官，
不必多说废话来麻烦你，我在达勒思的手里吃苦，好像一
只老鼠掉在渐青里，我被用拳头打，我的家里——我付三
开一个月做租金，现在 n也巧破了，口巧也烧焦了。米耳泰
勒，来，现在该是你了。你来给大家看，不要害羞。你把送
些你看见在这里审问的人都当作自己的父亲弟兄们看就好
了。诸位.，请上上下下的看她的伤痕，那个流巧怎样的全把
她损伤了，在技她拖她出去的时候。啊，老年呵，他该酬谢
你，因为假如不是我老了，他早己吐了血，正如从前那煌

96
虫菲列伯在沙摩思一样。你们笑我么？是的，我是个骗子，我
并不抵赖，我的名字是因塔洛思，我的爷爷是西孙己思，我
的爸爸是西孙比式科思，都是当乐户的，但是说到勇气，我
就敢扼死一匹狮子，假如我像达勒思那样。——喊，或者你
是爱米耳泰勒吧？那也无妨。我爱麦子。你给了那个，就可
得送个。否则，凭了天帝，假如你在腔子里有点儿热气，把
身价塞在巴塔洛思的手里，那么你可尽量的去拖扯你自
己的人儿了。——诸位，还有一件事，——我哪才是对他说
话唾，——因为送里没有证人，就请你们凭了公正的意见
下判决吧。但是倘若他只要损伤奴隶的身体，要拷打，那么
我把自己献上去；达勒思，你拿了我去，拷打我吧，只须
把赔偿金先放下来。就是米诺思拿了天砰来裁判，也不会比
送个办法再公平的了。末了，诸位，你们不要为是在给乐
户臣塔洛思表决，这乃是为了所有住在本地的外乡人投票
呀。现在是时候了，可证明科思与默洛布思有多么伟大，
戎沙罗思与赫拉克勒思有怎样荣誉，为什么亚±克来比阿
思从戎列加来到此地，为什么福贝在此地产生了勒多。请考
虑这一切事，再用公正的意见来下判决，你可知道胡奴
是愈打愈变好的，假如古来的话不曾说組。

97
 注 释

这是海罗达思所作拟曲的第二篇，原名Pornoboskos,中国
古文中有娼俭一语，意义最适合，今采用了较通俗的乐户。文中
疑难颇多，如首节他是一个市民云玄，奥斯福本巧缺一行，因
残太甚，不易补正，今姑依照坎不列治本译出。又要求书记读律
时所引俗语，奥斯福本文甸略异，意云‘‘免得庇子受伤，毯子
被偷"，化言两重损害，亦不能断定二者孰是。
此篇全是&塔洛思一个人说话，系模歉雅典律师抗辩的口
气，中间叫妓女上来验伤，即是用莱吕纳（Phrung)的故典，据
说许伯来特思（Hupereides)为第吕纳辩护，叫她框衣示众，观
者眩惑遂得胜诉。
五千两原文云五达閣他，一达闲东（Talanton)值六十木那，
一木那（Mna)约值本十先令。王开（Tri巧）值一斯达台耳
(Stater)之王分一，约六先令。
外乡人在雅典例须有保人，孟纳思与亚里壬多封皆是力去，
文意言孟前曾获胜，而亚则正强，抱（ankhein)字义又似双关。
如令两造保人角力，亦必亚得胜，外套作为奖品，为其所得，唯
此处意义终不甚明确。巴塔洛怠自承为外乡人，而仍系同族，达
勒思原杂亚耳下马，力是胡人，冒称达勒思（Thai旣），因古贤
人中有此名，相传亦业商者也。
"好朋友，请你堵住了刻漏的孔’’，系对法庭的司水吏(Ho
eph hudOT)说，法庭中两造陈词，皆有时刻限制，从水漏为准，
巴塔洛思乂为读律的时间应除外，故请吏止滴漏也。

98
 喀隆达思（Khar^idas)是古立法者，唯所引条文自然全是
胡治。米诺思（Minos)古贤王，为冥中判官。
力去菲列伯（Philippos)谭名禮虫，在沙摩思一见长发力去，
笑其似妇人，力终被打倒，或曰长发者即哲人比塔戈拉思
(Puthagoras) „
科思（K5S)巧作者故乡，默洛布思，赫拉克拉思，或沙罗
思，均古英雄名，亚去克来比阿思为医神亚颇隆之子，勒多
(L舶）为亚颇隆母，福贝（Phoibg)天与地之女也。列举古代名
人荣誉，引动听众的爱乡瓜，冀求援助，是演说家常用的手段，
此处说法亦有所依据。

99
 塾师

人 物

美成洛帖美学生之母。
调布列河思（Lampriskos),塾师。
巧■太洛思（Kottalos )，学生。

美戎洛帖美蘭布列河思，司文神女们给你快乐，使你幸福度
日，请你把送厮背起来打，直到他的嘴边只剩一口恶气为
止。可怜他把我的屋顶都给揭去了，老是玩那打老钱的把
戏。玩羊脚骨还不够了，閑布列巧思，送件事简直愈弄愈不
成样子了。那里是教书先生的口，他一时就回答不来，但是
没有情面的三十日还是要讨书钱，即使我号哭同南巧思一
般，——可是那些脚夫和逃奴所在的赌场，他知道得清清
楚楚，还能够指导别人去哩。那可怜的蜡板，我每月忙着上
一'次蜡，孤零零的放在那靠墙的床柱旁边，并不去看他一■
看，像是见了冥王一样，‘也不好好地写，只把蜡刮个干净
罢了。他的铃羊脚骨却比我们的油壶，放在口袋网兜里到处
要用的，还要油滑得多。他不会念一个脚字，要不是我们叫
喊上五六遍。立天前他的父亲教他默写玛隆一个字，送个宝
贝却把玛隆写作西蒙，我直叫自己是傻子，不教他去养驴，
却教他来识字，指望他做我们老年的倚靠。凡是我或他的父

100
 亲，耳朵眼睛都不行了的一个老头儿，命令他背诵一篇古
文，那时他送样，好像是从漏碗里滴出来似的说道，亚颇
隆——猎人，——我就对他说，"可怜的，送个就是你奶奶
也会说给你听，她是不认得字的，就是路上碰见的胡奴也
都会说呀！"假如我们高声说他几句，他就三天不上家口，
跑去刮削他的奶奶，一位生活穷苦的老太太，或者他坐在
屋顶上，伸开着两条腿，像猴子似的朝底下窥望。我看见他
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可怜是多么的痛呀!这并不是为
他，只是那屋瓦全弄碎了，像芝麻饼一样，到了冬天近来，
我便得哭着赔兰分钱一块质哩。因为杂院的人都说，送是美
戎洛帖美的儿子巧太洛思干的事，——这是真的，所我
们简直穷得没有东西磨牙齿了。你看他的衣服，在树林子里
乱跑，全弄得怎样糟了，好像是一个特洛思岛的渔夫，在
海上过他的穷苦的生活的衣服。但是他知道初韦:和二十，比
星±还要清楚，睡觉也抓他不住了，老是在想那时你的祭
日将要到来了。现在，規布列巧思，你如要神女们允许你成
功和幸运，请你给他至少——
閑布列巧思美式洛帖美，你不必多说了。他该受罚，决不会太
少给的。——欧帖亚斯，来，巧加洛思，菲洛思，你们还不
快点把他背起来，要在亚克色思的满月的时候才把他摆出
么？巧太洛思，我赞许你所做的好事！怎么，你像送些孩子
们那样不转身的玩羊脚骨还不够，却要上赌场去和那脚夫
们去打老钱去么？我要把你教得比姑娘还要规矩，连一根枯
树枝都不会再去动，假如这是你所喜欢的。拿那辣鞭子来，
那牛尾巴，是我打那些囚徒和犯法的用的。快送到我手里，
趁我肝气还没有塞上来！

101
巧太洛思不，不，闲布列河思，凭了神女们，和你的胡子，和
你的小河帖思的生命，我请求你，不要用那辣鞭子打我，请
用别的。
闲布列巧思但是，巧太洛思，你太坏了，就是拿去卖做奴隶，
在老鼠吃铁的地方，也没有人能说出你的好处来。
词■太洛思頗布列巧思，我求你，你要打我多少——
賴布列巧思别问我，去问你母亲吧。
切太洛思妈妈，你们俩要给我多少呢？
美戎洛帖美让你妈妈乐意，尽你的恶皮抵当得起吧。
巧太洛思住了！够了，闽布列巧思！
闽布列巧思你也住了，不再做坏事。
巧太洛思我再也不做了，闲布列巧思，我凭了亲爱的神女们
立誓。
美戎洛帖美你学来了好一张嘴!你再多说话，我要给你衔上木
丸了。
巧太洛思你看，我不则声了。我求你只不要害死我。
閑布列河思巧加洛思，把他放了起来。
美戎洛帖美闽布列巧思，你不该停住了，要打他直到日落才
好。他是比蛇精还要诡计多端呢。你该再打他几下，打他的
不肯读书，是的，再二十下即使他会比神女克莱阿读得更
好了。 ‘

巧太洛思巧！
閑布列巧思你小必把你的舌头浸到蜜里去！
美戎洛帖美閑布列巧思，我仔细一想，我要回家去把这件事
告诉老头子，化我拿一副脚馀来，好教他所恨的神女太太
们看他在这里缚着脚離跳哪。

102
 注 释

这是海罗达思所作《抵曲》的第互篇，原名《藝师》(Didaska-
los)。
神女即指司艺文的穆赛（Mousai)，相传共有九人，篇末所
云克莱阿（KleiS)印其一，司史诗者。
打老钱系用中国方言，原语云Khalkinda paizein。掷钱赌
胜，中国旧有播钱摊钱的成语，因用法不大明嗦，又或嫌稍古，
故均未用。羊脚骨（Astragalos)亦是戏具，中国亦有此种戏法，
唯大抵用小石子耳。
南河思（Nankos)是上古的国王，在洪水将来之前号哭祷
天。玛隆（MarSn)是英雄名，西蒙（Sim6n)则为下流人，又二
者或均系掷殷子时的名称，如中国的卢维，故联想而误写。胡奴
原文云莱旨吉亚人（Phrux),因在希腊多1^乂为奴，故用作卑贱
的名称。
磨牙齿（Odonta kinesai),俗语云吃食也。
初毛和二十都是亚颇隆（Apoll6n)神的祭曰。
亚克色思（AkesSs)据说是一个驼王，他要等满月时才肯开
船，说那么可乂在光中航行，亚克龟思的月亮后来成为一旬成
语。化处盖喻作事迟缓。
末尾閣布列河思所说意义不甚明嗦，各本均未有圆满解释，
或云河太洛思吐舌逃去，塾师令其浸香蜜中，更学得甘言来也。

103
 上庙

人 物

庚诺（Kunn6)，上庙祀神的妇女。
巧加来（KokklS),同上。
庙祝（NeSkoros)。 -

庚诺善来，主派恩，戎列该的主宰，住在甜美的科思和呢比
道洛思，善来，还有生你的母亲巧洛尼思，(及亚颇隆，
及你右手所触的，许吉呢亚，及这些尊崇的神坛所属者，
臣那开，呢比脚与伊亚琐。善来，那劫毁勒柯默童的家屋墙
壁的，凶野的病之治疗者，颇达来列阿思与玛凯恩，及
和你共灶屋而居的任何神与女神们，父派恩，请你惠临，收
受我所献的小吃，一只公鸡，是我家墙头上的报晓者。因为
我们没有丰满现成的泉水汲，否则或者我们该献一头牛，一
口塞满脂油的猪，不只是一只公鸡，来当作医病的谢礼，承
你用温和的手擦去了我们的病痛，啊，主呵！——切加来，
把那小牌扁放在许吉呢亚的右边。
河加来亲爱的庚诺，啊，多么美丽的雕像呀!这是 ip个工师造
这石像的，献这像的又是谁呢？
庚诺伯来克西德勒思的儿子们，——不看那座上雕著的字
么？献这像的是欧地呢思，伯勒克宋的儿子。

104
巧加来愿派恩祝福他们和欧地扼思，为了他们的美丽的作品。
亲爱的，你看那边的少女在仰望那苹果。假如她拿不到这苹
果你会说她差不多就要昏厥了呢。庚诺，还有那边的老头
儿。运命之神呵，你看那小孩怎样的在扼那野鹤呢!走到面
前去，你会觉得这石像要说话了，好像不是石头做的似的。
啊，总有一天人会把生命放进石头里去吧。庚诺，你看米戎
思的女儿臣泰勒的像怎么站着，没有见过巴泰勒的人只要
看这像也就够了。
庚诺来，亲爱的，我将给你看美丽的东西，你一生都没见过
的。——屈地拉，你去，叫庙祝来。我不是对你说话么，老
是这边那边的张望？嘿，她一点都不理我所说的话，只是站
着对了我看，像是镑蟹似的。你去，我说，叫庙祝来呀!谗
據鬼，没有神圣的或是凡俗的地方会说你诚实，你到处都
是一样的讨厌。屈地拉，我请这位尊神作证，你真叫我发起

火来了，虽然我并不愿意生气，我请他作证，我说，将来
总有一天，那时你该搔你这臭脑袋了！
巧加来庚诺，你不要为了这些事那么烦恼。她是一个奴隶，奴
隶的耳朵是被懒惰塞住了的。
庚诺但是现在天亮了，挨挤得更厉害了！因为口已打开了，可
进到内殿去了。
巧加来亲爱的庚诺，你看，那是怎样的作品呀。你简直会说这
是雅典那自己雕的，——啊，主母，善来!你看送个光身的
小孩，假如我抓他一把，你想他会不会就有伤痕的呢，庚
诺?在那画里，那身上的肉真似乎是热剌剌的在颤动哩。还
有那银的火俟子，倘若闲普列恩的儿子，米洛思或是巴泰
吉±巧思看见了，为真是银子做的，怕不是看得把眼睛

105
 都要拖出来了么？那牛和牵牛的人，跟着的女子，那个钩鼻
子的和竖头发的男子，看来不是都很有生气么？要不是我觉
得女人不应该那么样，我早就叫唤起来了，怕那头牛会来
害我，庚诺，他老是那样的用了一只眼睛斜看着。
庚诺亲爱的，呢莱所人亚贝勒思的手法在他的一切画上都是
真实的。你不能说他，那个人看见这一件，看不见那一件。
不，他私里想到什么东西，他就立刻成就了他的杰作。有谁
不去正当的赏鉴他或他的作品，该得用一只脚倒吊在漂布
坊里才是。
庙祝诸位太太，你们祭祀大吉，而且还有更大的好运，没有
人比你们更使派恩满意的了。善哉，善哉，派恩，愿你为了
丰美的祭祀优容她们，及凡有她们的丈夫和近亲。善哉，
善哉，派恩。愿如是。
庚诺但愿如是，大神。愿我们能够康健的再来，带了更大的祭
品，同了我们的丈夫和小孩。——河加来，你记住要好好的
割下那鸡腿给了庙祝，恭敬的把蜜粥放进蛇口里去，又将
麦饼浸在水里。其余的我们回家去吃，你不要忘记带走了。
庙祝请你还给一点康健饼吧，因为在祭祀的时候，比照着充
足的布施，康健也就更大呀。

106
 注 释

这是海罗达思所作《拟曲》的第四篇，原名Asklop减a-
natitheisai kai thusiazousai,直译云对医神献纳及祭祀的女人们。
原文颇多疑难，今译末句系依照奥斯福本，大体上则仍从坎不
列治本为根据。
医神本名亚壬克来叱阿思（Asklepios)，是亚颇隆
(Apollon)的儿子，亚颇隆的一种职司是医病，因此他的儿子也
成了天医，就是派恩（Pai6n)的名号也由他承袭了。哈理孙女去
在《希腊神话》中说，"派恳就是说派恩尼亚的他，而派恩尼亚
力是牲丹。尼古拉喀耳倍布说，壮丹是太阳的草，这当做亚颇隆
的药草是很合式的。在希腊的山顶上，特别是巴尔干一带，至今
还是茂生’’。亚去克来比阿思有两个儿子，即玛凯恩等，又有女
神许吉呢亚（Hiigieia)在侧，意云健康，古代病愈还愿，祭祀
外并献牌扁（Pinax)系木或主制，上绘医神治病状或所病肢体，
所玄艮泰勒则似所献纳者非绘扳而是雕塑也。祀天医多用鸡，唯
此处但L乂表示贫乏，阔气的也用猪或牛。医神旁有巨蛇随侍，祭
时并须饲蛇。
雅典那（Ath訊aia)本为雅典守神，但亦司女红技芭等，在
非祝祷时叫她的名字，恐有不敬，故即续言善来W解之。善来原
文只云Khaire化，本意云悦乐，用作相见或将离时招呼的话。善
哉原文云指，表示欢呼的感叹词，本想译作懿欤，似太取巧，所
W改用佛教成语。愿如是（hade tauta eie),盖祝时用语，意与犹
太系的呼亚们正同。

107
 伯来克西德勒思（Praxitel挺）与亚贝勒思（ApellSs),均古
代名医。
一只脚倒吊是苦刑乏一，澡布坊是形容吊法，想见古时晒
布与今相同的情形。

108
 妒妇

人 物

比廷那（Bitinna),寡妇。

伽斯，戈隆（Gastr知I),男奴
布列亚斯（Purr指S)男奴。

拘地拉（Kudilla)，女奴。

比廷那你说来，伽斯戎隆，你送东西变得那么阔气了，我的
两条腿还不够你玩，怎么要去找末农家的安菲泰亚去了？
伽斯戎隆我——找安菲泰亚？几时我看见过你所说的那个女
人？
比廷那老是一天到晚的抵赖！
伽斯戎隆比廷那，我是你的奴才，请你随意的使用，只不要
日日夜夜喝我的血。
比廷那你倒有这样的一张嘴，你！——拘地拉，布列亚斯在那
里？给我叫他来！
布列亚斯什么事？
比廷那把这厮捆起来！你还站着么？快解下那吊桶上的绳子
来。——我如不重办你，给近地做个榜样看，不要算我是女
人!那还不是太监了么？这都是我的不好，伽斯戎隆，我把
你提拔到人里边来的。但是，你不要为我前错了，后

109
 比廷那也就会被你当做傻子。一-来，你就独自把他捆起
来，剥去他的衣服！
伽斯戎隆不，不，比廷那，我跪了求你！
比廷那剥去衣服，我说!你该知道，你是我的家奴，我付
过你的身价吉木那的。带你回家的那天真是倒运的日子。布
列亚斯，你怕也要受累，我看你不像是在捆绑他呀。反绑他
的胳膊叫绳子直勒进去！
伽斯戎隆比廷那，请你饶恕我这回的错吧！我是凡人，有了错
了，假如下次你再抓住我在做你所不愿意的什么事情，请
你脸上刺字好了。
比廷那你对安菲泰亚调情去，不要和我说这些话，你同她去
鬼混，却叫我是擦脚布。
布列亚斯现在结实的捆好了。
比廷那你看不要让他滑脱了。你带他到监房去，到赫耳蒙那
里，叫他打这厮脊梁上一千板，肚皮上一千板。
伽斯戎隆比廷那，你要把我处死么，没有先查明真假？
比廷那你亲口说的是什么？"比廷那，请你饶恕我送回的错
吧！"
伽斯戎隆那我只是想平平你的气罢了。
比廷那你还是站着老是看着；不带他到我膊咐的地方去
么？拘地拉，你打那流:巧一个嘴芭！还有，特勒贡，你
立刻跟了他去。丫头，拿一块破布给那该死的东西去遮盖那
讨厌的尾巴，叫人家不要见他赤身裸体地走过市场。布列亚
斯，我再告诉你，你叫赫耳蒙打他送面一千板，那面-千
板。你听见了没有?要是你有一点儿违背了我的命令，那么
你自己就得连本带利的偿还。去吧，你不要带了他走那米加

110
 勒的小路，但是走那大路去。一-现在记起来了。丫头，快
跑去叫他们回来，趁他们还没有走远。
拘地拉布列亚斯，聋子，叫你呢！巧，人家为他是在牵一个
盗坟贼，不是同僚的奴隶呢。布列亚斯，你看你多么凶的拉
他去拷打。但是，呵，这倒还是你，拘地拉愿意用了这两只
眼睹看你不久会在安地陀洛思的班房里，用你的脚驟去磨
擦那两天前你才脱掉的亚加耶的镑铸哩！
比廷那喊，带了这厮回来，还同去时一样的捆着。给我叫刺字
的河西斯来，带着他的针和墨。同时你该得着上颜色。
把他挂起来，堵上嘴像那有名誉的达阿思--样。
拘地拉不，妈妈，这回饶了他吧。将来如你的意，你看你的巴
都理斯长成，看她嫁到男家去，抱她的小孩在怀里，我请
求你饶恕他这一件错一一
比廷那拘地拉，你别麻烦我，不然我要逃出屋外去了。我去饶
恕这毛代家奴么？那么路上遇见的人谁不配来巧在我的脸
上呢？不，凭了天后！因为虽然他是人，却不知道自己，现
在他会明白些吧，有了金印在他的额上。
拘地拉但是，今天是二十了，第五天就是该勒尼亚祭日。
比廷那现在暂且饶了你，你还应该感谢她，她同田都理斯一
样的是我亲手养大，是我所爱的。但是，到了我们给亡人莫
过了酒的时候，那时你自然会得到别一种的宴享的吧。

111
 注 釋

这是海罗达思所作《拟曲》的第五篇，原葦Z到otupos，意
云嫉妒的人。
末农家的安菲泰亚语意不明，有人说是末农的奴摔，有人
说有妻女。比廷那立誓的天后不知究竟是亚孚洛迪德
(Aphrodite)还是棘拉(成m)。该勒尼亚（Ger訊ia)化不知是怎
么一个祭日。
背上一千腹上一千，说是杖刑，差不多即是死刑，但随即
饶恕，末恐吓说等祭日过后再办，只是下场的口面话而已。
尾巴（Kerkos)盖是狠裹语，古字书云即男根化。后代滑稽
诗家嘲弄女诗人萨普福（Sapph6)，谓其夫秦Kerkolas，亦取此
意。达阿思（D&OS)奴隶名，后常见于喜剧作为狡奴之通称。

112
 昵谈

人 物

巧列多（Koritt6)，女主人。
美或罗（M€tr6),女客。

巧列多美戎罗，请坐。——你站起来给送位太太放一把椅子。
什么事总、得我自己吩咐，你这东西便不会自动的去做一点
事情。嘿，这简直是一块石头，放在我的家里，那里是什么
丫头。在你量口粮的时候，你计算那些粉粒，假如撒了一点，
你就咕嗜着整天的生气，连墙壁都要给你撑倒了。现在椅子
要等着用了，你倒来擦他干净么，你这贼骨头?你要谢谢她
在这里，不然我早叫你尝我拳头的滋味了。
美戎罗亲爱的巧列多，你也和我一样套着这一个扼。我也是日
日夜夜的咬牙切齿，狗一般地叫着，对了这些要不得的东
西。——但是我来找你的缘故——
巧列多离开送里，你狡猎的东西，滚出去吧！全身是耳朵和舌
头，其余只有懒惰。
美戎罗我请求你，不要说班，亲爱的巧列多，那是谁给你做
那红的角先生的？
巧列多你在那里见到那个的呢，美戎罗？
美戎罗诺西斯，蕩林那的女儿，她在两天前得到的。嘿，那真

113
 是一件好礼物哩！
巧列多诺西斯！她那里得来的呢？
美戎罗告诉了你，会泄漏出去么？
河列多凭了这双甜眼睛，亲爱的美戎罗，没有人可从河列
多的嘴里听到你所说的话。
美戎罗这是比达思的妻子欧布勒给她的，叫她不要让别人知
道。
巧列多女人们听者，这个女人迟早总要把我收拾了吧！我可怜
她那样恳求，就给了她，美戎罗，我自己还没用过一回呢。
她一把抢了去，好像是拾着了一件宝贝，却去送给别一个
不配的人。请了，亲爱的，对于这样的女人我要告长假了，
让她后去找别的朋友来眷代我吧。借给诺西斯去，
我如说了女人所不应说的大话，请报施女神饶恕我，——
就是我有九百九十九个在外，也决不借给她一个毛繼的用。
美戎罗巧列多，你不要听了一点坏事情就这样的肝火上升呀。
规矩女人该能忍耐一切的事情。我因为多嘴，这是我的不
好。我的舌头真该割去了才是。但是我所说的那件事，那是
谁做的呢?你若是爱我，请告诉我吧。为什么笑着看我呢?你
到现在才看见美戎罗么？你这些假正经又是为的什么？巧列
多，我求你不要骗我，说给我做那个的名字。
巧列多嘿，为什么要这样求我呀?那是克耳敦做的。
美戎罗告诉我，那个克耳敦?这里有两个克耳敦。一个灰眼珠
的，住在吉来爾思的妻子密泰列纳的近旁，但他是连把一
个牙拨缝在立琴上都不会的。还有一个紧靠海摩轮罗思的
大院住着，你走完了大衔就是，他从前是有点像样的，不
过现在也老了。他曾经和比来谏思有关系，——她现在升

114
 天了，愿她的亲族长久记念她。
巧列多美戎罗，照你所说的，那两个都不是。他不知道是从吉
脚思呢还是萬旨戎拉来的，秀头而且矮，活像布勒克西诺
思，两个无花果也没有那么相像，但是他说话的时候，你
才知道这是克耳敦，不是布勒克西诺思了。他在家里工作，
偷偷的出售，因为家家都怕那税吏呢。但在手工上他是纯正
巧思派的，你看见了会疑必是雅典那女神亲手所做，不是
克耳敦的。那时我——美戎罗，那时他带了两个到这里
来， 看见，我几乎把眼睛都突出来了。那个东西比男
人们的——这里没有别人，我告诉你，——还要结实，不
但这样，还柔软得像睡眠，而且那带子像羊毛一样，简直
不是皮条。你即使去搜寻，再也找不到一个给女人做工的更
好的皮匠了。
美戎罗那么你怎么会把那一个放走的呢？
切列多美戎罗，我有那一件事不曾做呢?我用了种种方法劝诱
他，给他亲嘴，摩他的秀头，倒甜酒给他喝，叫他亲爱的
名称，我只是没有把我的身子借给他罢了。
美戎罗但是假如他要你这个，你也应该给他。
巧列多是呵，不过也不可做得太拙。比达思家的丫头正在我这
里，她是日夜的借用我们的磨石，把它磨到变成粉末才了，
那么她可省下锻磨的四个铜元。
美戎罗他怎么找到路到你这里来的呢?亲爱的河列多，请你也
老实的告诉我。
巧列多这是辕皮的甘达思的妻子亚耳台米思，将我的住处告
诉他，叫他来的。
美戎罗亚耳台米思总是寻到什么时新东西，在送虔婆行业上

115
 简直超过了达罗了。但是你即使不能买到那两个，你至少也
应该问他那一个是谁定做的。
巧列多我追问他，他立誓不肯告诉我。美戎罗，他迷了，他那
么爱她。
美戎罗你告诉了我应走的路，现在就该到亚耳台米思那里去，
可知道克耳敦是什么样的人。巧列多，再见了。男人怕要
饿了，我须得跑回家去了。
巧列多口威，鸡丫头，关口，数我的鸡，看它们完不完全，还
撒一点麦子给它们吃。真是的，就是你把母鸡放在膝上养着
的时候，那偷鸡贼也会偷走了的。

116
 注 释

这是海罗达思所作《拟曲》的第六篇，原名《昵谈或私谈
的女人们》(Philiazousai e idiazousai)。
角先生原文云baub6n，一八九一年后经威耳（Weil)贾克
孙（Jackson)前后证明此字意义，虽亦有人讳言，释作鞋，帽
或带，但均不适合，看文中呵列多所形容的话可知。古文辞中多
称Olisbos，或Phallos，据Suidas辞典云，昔用无花果木，后用
红革所制，作男子生支状，在逢阿尼索思（DiSmisos)祭时，祭
众悬于颈项或膀下，跳舞^乂敬神。又古喜剧注释中或称之曰
Skutine epikouria,亦云革制助手，又云 hois khrontai hai kherai
gunaikes，寡妇们用之。中国文献上作何称，未详。唯唐义净译
"根本说一切有部茫当尼驰奈那卷十本，(树胶作生支学处第
九十四云：
"缘处同前，（案上文击十王云，佛在室罗伐城），时吐罗难
陀忘当尼因行乞食，往长者家，告其妻曰，贤首，夫既不在，云
何存济，彼便差祖，默而不答。尼力低头而出。至王宫内，告胜
鬟妃曰，无病长寿！复相慰问，窃语妃曰，王出远行，如何适意？
妃言，圣者既是出家，何论俗法。尼曰，贵胜自在，少年无偶，
实难度日，我甚为恍。妃曰，圣者，若王不在，我取树胶，令彼
巧人而作生支，用乂畅意。尼闻是语，便往巧妻所，报言，为我
当L乂树胶作一生支，如与胜鬟夫人造者相似。其巧妻报言，圣者
出家之人，何用斯物？尼曰，我有所须。妻曰，若尔，我当遣作。
即便告夫，可作一生支。夫曰，背我不足，更复求斯？妻曰，我

117
有知识，故来相毙，非我自须。匠作与妻，妻便付尼。时吐罗难
巧尼饭食既了，便入内房，即乂树胶生支系脚跟上，内于身中，
而受欲乐，因此睡眼。时尼寺中忽然火起，有大喧声，尼便惊起，
忘解生支，从房而出。众人见时，生大巩笑，诸小儿见，唱言，
圣者脚上何物？尼闻斯言，极生差耻。尼白玄当，签当白佛。佛问
呵责广说，力至制其学处，应如是说。
若复忘当尼乂树胶作生支者，波逸底迦。
尼等同前。（案卷一不净行学处第一君，若复茫当尼者，有
其五种，一名字必当尼，二自言茫当尼，兰乞求玄当尼，四破
烦恼玄当尼，五白四羯磨芯当尼。云云:。）乂树胶作生支者，谓
诸树胶力至余物，作男根形。余义如上。用得堕罪，作而不用，得
恶作罪。"据日本南方熊楠在所著《南方随笔》(Minamikata Zui-
hitsu，1926)上说，日高郡龙神村传说，有寡妇晏寝，洒麦院中，
天忽雨，寡妇惊起，为小儿所见，情节甚相似。详见渴理斯
(Haveiock Ellis)著《性的瓜理研究》卷一，勃洛赫（Iwan
Bloch)著《现代的性生活》第十六章，列希成（HansLicht)著
《古希腊的性生活》第二编第一第二章。

118
 皮歴

人 物

美或罗（m到妃），女客。
克耳敦（KerdSn),皮匯。
女客。

美戎罗克耳敦，我带了这两位太太来，看你有什么精巧的手
工可合她们看的么？
克耳敦美戎罗，我对你好真不是空的。一-拿那大凳子出来给
太太们坐！的密洛斯，我是对你说话呢！又睡着了么？比思多
斯，打在他的猪嘴上，等他把磕睡都倒出来了。不如打在脊
梁上。便照他那个样子，你用一只手把他从你的项下倒挂起
来。好，你这流很，快踢你的脚去吧!你还想去磨擦比这个
更响亮的刑具么？白屁股到现在才来擦它干净么？我就来给
你擦你的坐具哩！美戎罗，请坐。---比思多斯，打开
那边上头的柜子，不是这个，是那边上头的，快从第S格
里拿下那些精良制品来。---啊，美戎罗你好运气，你们将
看见怎样的好物品呀！——谗據鬼，轻轻的拿鞋麓子来给
我！ 美戎罗，先看这个，十全的鞋正配十全的脚。太太，
你们也请看。看这鞋底上的多么好，皮带钉的多么结实，手
工又并不是这里好那里坏的，这却是全部都一样。还有那颜

119
 色，正如我愿望雅典那给予你们愿享受的好事，你们在染
坊里，再也找不到同样的颜色，就是绘画颜料里也没有。正
是前天我买送张和别一张皮给了甘达思三个木那，——我
凭了一切神圣的发誓，我说的是真话，毫无虚饰，因为假
话反正也不会使天平高低，如不真者便使克耳敦得不到生
趣和好生意的利益，——而且他还要叫我谢他，因为那些
疑皮的都在涨价了。美式罗，你可得到我的好手工，但是
我口3|，一个鞋匠只有可怕的苦难，日日夜夜的忍受，温着
他的板凳。直到晚上我们吃得到什么？又有早上的那些叫
声，我想就是密吉恩那里的众生也没有这样的会叫吧。还
有，我养着十兰个家奴，那全是一群懒货，就是老天爷下
雨的时候，也只唱送个调子道，"要给什么就请给吧，"否
则就老是哑坐着，像小鸟儿似的在温他们的尾臣。但是，人
们说的好，市场上所要的不是说话，要的是铜圆。美戎罗，
假如你不喜欢送一双，他们可给你拿出别的一双又一双
来，等到你真相信了克耳敦是没有说巧。比思多斯，把那鞋
麓子都拿过来。——太太们，在你们回家去之前至少总得试
穿一下子。你们请看，各种都在这里了；西孔尼亚鞋，安巴
吉地鞋，诺西思鞋，素鞋，嫂哥禄，麻鞋，番红花鞋，家
常鞋，伊腳尼亚纽鲜鞋，夜跳鞋，长统鞋，磅蟹红，亚耳
戈拖鞋，脚脂红，青年鞋，大走鞋。你们说来谁最心爱的是
那个，那么你会知道，女人为什么和狗一样的爱吃皮货了。
女客你最初拿出来的那一双要多少钱呢?但是请你不要打雷
打得太响了，把我们轰走才好哩。
克耳敦请你自己估价，再定价钱就是了。假如你不肯送么办，
那么就难得成功了。太太，你如要真正的好手工，你该给一

120
 个价，凭了我送白头和在送上边做窠的撫铜发誓，够我们
手艺工人换面包吃才好。啊，你狡絵的赫耳美思，你狡絵的
沛多，万一我这一网里还得不到东西，我真不知道我的锅
子怎么可支得下去。
女客你为什么老是嗦叨着，不肯直捷痛快的说出这价钱来呢?
克耳敦太太，送一双是值一木那，不管你向上看或是向下看。
即使是雅典那自己，也不能再让她一个铜子。
女客克耳敦，无怪你的店里都满是许多好手工呢!把它封锁起
来，好好看守着。牛月二十日赫加德要给她女儿亚达该纳结
婚了，鞋正需用唾。她们会，不，她们一定都跪到你送里来，
靠了运气的保佑，那么你该得缝好一个钱袋，免得猫儿撒
了你的钱。
克耳敦不管是赫加德来，或是亚达该纳来，她总不能少过一
木那。请你记住这点吧。
美戎罗克耳敦，运命女神不让你去触那小脚儿，是那情爱所
抚弄的，你只是给人骂的一个坏家伙罢了。你可敲你的竹
杠，因为我们可怜你，但是送位太太，——你那一双鞋要
卖她多少钱呢?再说一句要对得起你自己的话。
克耳敦五个斯达台耳，我凭了众神发誓，弹立琴的欧德列思
每天跑来请我拿钱，但是我恨她，就是肯给我四个达列克
也不成，因为她用了坏话嘲笑我的妻子。现在你如要用，拿
去吧，只要小私就是在梦里也不要把送吉件给人，拿这个
和这个去。算4:1达列克吧，全是为了美戎罗的缘故。 你
的声音真好，简直把我这石头似的皮匠都送到天上去了。你
的不是舌头，乃是快乐的条子。唉，那个男人有你对他日夜
开你的嘴，实在是离神仙不远了。来，给我那小脚儿，让我

121
 把他放在鞋里。好，没有可增加，也没有可1^:;[减少。凡是
好的物事都和好的相配。你可兑，这鞋底是雅典那亲自切
的了。还有你，也把脚给我。啊，这是什么控蹄的牛踏了你
的脚呀。即使人在鞋底上磨刀，凭了克耳敦的灶达誓，这件
工作也未必会做得合适，像现在这样合适。——喊，在口口
格格的笑像马似的，你就得给毛达列克买这一双！太太
们，你们要用别的拖鞋或是家里常用的便鞋，只要差使女
到这里来就好了。但是你，美戎罗，初九你再来拿那蜂蟹红
去。——真是的，聪明人总该避开热气在屋内缝他的皮斗篷
呀。

122
 注 释

这是海罗达思所作《拟曲》的第韦篇，原名就称作《皮
匠》(Skuteus)。原文残缺殊甚，各家修补未能一致，往往文义全
然不同，今大体依坎不列治本，亦有数处用奥斯福本读法，但
仍有不甚可通处，如末句系据坎不列治本，似即暗指第六篇中
的密卖私货，奥斯福本则云聪明人总该用，。缝好温暖他们的皮
斗篷，意思是说该酬劳美成罗给他介绍主顾，但亦觉得同样的
不甚妥贴。
"白屁股’’原文云Leukopugos，骂人卑怯语，与黑屁股
(Melampugos)相反。"给你擦坐具"犹言打，坐具（hedrS)原
系凳子，暗挑臀部。
密吉恩那里的众生，，原文云ta Mikionos theria,其义未详，
或云狗，或云鸡，均未能度。早上叫声亦不知何1：^难堪，或云即
指早起的寒冷。
"女人和狗爱吃皮货"，此语不易解，或系俗谤，狗喷食熟
皮，女人则爱用，克耳敦引此或有双关的寓意。如喜剧中皮區一
般多极狡验，讲话忽极谦卑忽大无礼，克耳敦亦正如是。
赫耳美思（Hermgs)希腊神话中商业之神，沛多（Peitho)
希腊语原义曰劝诱，转为女神名，即职司劝诱者也。锅子支得下
去大意即是维持生计。
牛月（Taureion)不知何月，在古刻石上有之，此或与牛皮
双关，亦未可知。
木那（Mna)约值韦十先令，斯达台耳（Stat訂）约值十韦

123
先令，达列克（Dareikos )约值二十二先令。此篇中鞋价之贵亦
为难解问题之一，据古文献鞋价最贵者仅八特拉赫美
(Drakhme),巧木那百分之八，今超出千倍[^上，或者只是夸饰
之词，形容妇女的奢侈；又或因第六篇所说的关系，价益增高
耳。警戒方兰者给人，坎不列治本注即W为指所买之物，两双
鞋及一 baubon，也奥斯福本解作王人，谓如为赫加德母女及雜
立琴者所得，即催速买如失机会，说似稍逊，<'在梦里，，的语气
便不免稍强，不大适合了。
"你的声音"奥斯福本作亲吻，与第六篇中所说相对照，唯
此字原缺，依照缺字地位看来似W坎不列'难本说為长。下文赞美
语亦遂不含狠袭意味，大旨系说美戍罗大声善说话，其夫日听 *
饶舌自必快乐，语藏讽刺。"离神仙不远，，与萨普福（Sappho)的
《赠所欢》(Eis Eromenan)诗起旬相似。
在口 口笑的盖即是弹立琴的欧德列思，今更增价，须本达
列克才得买一双鞋。
骇蟹红（Karkinia)本系鞋名，盖形容其颜色如煮熟磅蟹也，
坎不列治本注疑此为隐语，亦系指baubon,奥斯福本则为红
鞋，赠予美成罗作酬劳者化。

124
 法术

人 物

斯迈塔（Smaitha )。

斯迈塔我的桂树叶在那里？谦司都列思，拿来!还有我的符咒
在那里呢?给我用那紫红毛线围绕那酒杯。我要作法治我的
狠私的情人，他有十二天不曾走近我这可怜的人，也不问
我是死是活，也并不来敲过我的口，那个无情的。爱神和女
神，他可不是跟了他的轻飘的私跑了去么？明天我要到请玛
格多思的角力场去找他，责问他为什么这样的待我，但是
现在我用法术将制伏他。月神，光明的照吧，静默的女神，
我将对你歌唱，还对那地府的赫加德，那些小狗都发抖了，
在她往来于死人的坟与黑血之间的时候。可怕的赫加德，请
了，我请你伴我到底，使我这药有效不下于吉耳开，或是
默台亚，或是黄头发的贝利美台。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麦子在火上先焦烂了。巧司都列思，再撒上麦子。可怜
的，你的灵魂那里去了呢?难道我，就是给人家讨厌，还要
被你见笑了么！撒麦子，一面说道，"我撒送个是台耳菲思
的骨头。"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125
 台耳菲思使我受苦，所我饶这桂树叶对付他。正如这叶爆
响，忽然烧完了，连灰也全不见，台耳菲思的肉身也要同
样的消灭在别的火里。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正如这蜡人我凭了神力把它烧化，口陀斯地方的台耳
菲思也将同样地即为爱为所烙化。正如这青铜的轮因了女
神而旋转，他也将转转在我的口外。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现在我烧送谷壳。你亚耳德米斯，你能移动幽冥的金刚
口的，那么也能移动别的固执的一切东西。爾司都列思，你
听那狗都在市里哮叫了。那女神站在兰叉路口了吧。快敲那
铜傻吧！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你看，海静默了，风也静默了，只是在我胸中的苦痛
却永不能静默。我为了他全身都燃烧了，这就是他，使这可
怜的我得了恶名，不做妻子，也不是室女。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我奠酒吉次，主母，我说这咒语吉次，无论是女是男，
现在同他并卧的，叫他完全忘掉，正如从前帝修思，据人
们说，在提亚地方忘却了那美发的亚利亚特纳。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马狂"是亚耳加提地方的草，使那些小马和快走的
巧马都发狂的在山上跑。我愿看见台耳菲思同样的跑到我
的家来，发了狂似的，身上據了油，直从角力场出来。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台耳菲思从他的斗篷上落下了这一条边，现在我把它

126
撕碎了，投进猛火里去。啊，害人的恋爱，你为什么抓住了
我，像是泥塘里的水蜡，要吸尽我全身的黑血呢？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明天我要捣碎一条壁虎，送给你一份毒酒。但是，谦司
都列思，现在你拿这药草，趁还是黑夜，去涂在他的口巧
上头，一面吐唾沫，说道，"我涂台耳菲思的骨头。"
啄木鸟呀，拉我的那人回家来呀！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从那里起头悲诉我的恋爱呢?
我从这里讲起吧，这是谁引起送件不幸的。欧布洛思的女儿
安那克琐走来，扮作捧圣售的往亚耳德米斯的林子去，带
了许多兽类围绕着她，其中有一个母狮子。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透玛列达斯的戎拉开女仆，原是我的？L母，住在间壁，
竭力请求我出去看这赛会，不幸的我就跟了她去，穿着美
丽的丝织长袍，上面罩了一件克拉列思达的外衣。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我在一半的路上，吕孔家的近傍，看见台耳菲思和欧
达密坡思一同走来，他们的胡须黄如藤黄花，他们的胸堂
明晃晃的，才做了很好的工作从运动场出来，赛过你月神
的光明。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我看见，我就发了狂了，可怜的我，整个儿的必都受
伤了。我的颜色消退了，我再不去看那赛会，也不知道怎样
的回到家来，我只知道焦热的病磨倒了我，我在床上躺了
十日千夜。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127
 我的面色几乎要同黄杨木一样，我的头发都从头上落
下来了，身上剩余的只是皮和骨头。我有那个术±不曾找
到，那个老媪的家没有去过，请求法术呢?可是这不是容易
的事，光阴却是渐渐过去了。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末了我把真话告诉了我的使女，我说，"谦司都列思，
你去给我找个方法医这重病吧。那口陀思人完全占领了我
了。你去到褚玛格多思的角为场候他，因为那里他是常去
的，那里也是喜欢坐的地方。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你看他是一个人的时候，对他轻轻点头，告诉他说
斯迈塔叫你去，就引他到这里来。"我这样说了，她就出去，
带了那皮肤光泽的台耳菲思来到我的家里。我才听见他轻
的脚步走进我的口口，——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我就全身发冷如同冰块，额上流下汗来有如湿露，我
不能说出话来，也还不能像小孩在梦中呼唤他的慈母似的
发出呼号，我的整个身体都发硬了，有如一个蜡人。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他见了我，他那没也肝的，把眼看着地面，坐下在床
边，说道，"斯迈塔，你叫我到你家里来，和我自己来相差
没有多少，正如我在那一天赛跑胜了那美丽的菲列诺思一
样。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本来我早要来的，凭了甜美的爱神，我是要来的，就
在那天晚上，同了两兰个朋友，我的怀中藏着几个提阿女

128
琐思的苹果，额上戴着赫拉克来斯的白的圣枝，全都缠了
紫的飘带。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假如你接待我，那么这是很好的，因为我在所有少
年男子中很有声名，是会快跑而且美貌的，我只要能够一
亲你的美唇就满意了。但是你如推我出去，口上加了円，那
么斧头和火把真要拿来对你了。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现在我想第一应该谢那古普利思的爱神，第二在爱
神之后应该谢你，好姑娘，因为招我到你的家里，你把我
半焦的从火里抓了出来。是的，爱神溝洛思正是烧着比列巴
拉的神赫伐斯多思的还要猛烈的火。 -一

主母月神，你听我的恋爱是那里来的。
"用了这可怕的狂易，他驱使室女出了闺房，新妇离
了丈夫的还是温暖的卧床。"他这样说了，我这轻信的人，
拉着他的手，叫他睡在柔软的床上。身子从身子随即传过了
火焰，脸都不曾有过的热了起来，我们甜蜜的私语。亲爱的
月神，我不必对你太烦絮了，总之是大事做成了，我们两
都达到了欲望了。一直到昨天，他不曾嫌憎过我，我也不曾
嫌憎过他。但是今天，天马跑过空中，从海洋里下带了蓄薇
腕的晨光上来的时候，我们的吹箫的菲力斯多的也是美力
克琐的母亲走来，她说了巧些别的事情，告诉我说台耳菲
思是别有了恋爱。她不知道那所爱的是男是女，但是她知道
那些，他老是凭了爱神接连的干酒，临了急忙的跑走，说
是要拿那花环挂在某人的口口去。我的女客告诉我这个消
息，当然是没有假的。因为在别的时候，他一天总要来S四

129
 次，常把他的陀利思的香膏瓶放在我送里，现在却是有十
二天了，我还没有看见他过，这可不是他另外有了快乐，却
忘记了我么？我现在用了法术将去制伏他，假如送还不能解
我的痛苦，那么他该得去敲冥王的口，我凭了命运之神发
誓。我有这样的凶药在箱子里，主母，我对你说，这是从亚
叙里亚的生客传授来的。——你好，主母，你驾了你的马群
回海洋去吧。我呢，我要忍受我的辛苦同切前一样。再见了
光泽的月神，再见了，众星们，静溢的夜神的车后的从者。

130
 注 釋

这是请阿克列多思《牧歌》的第二篇，原名《行法术的女

人们》（Pharmakeutriai),虽然只有一个人说话，性质却与《拟
曲》相近。二世纪时路吉亚诺思所著《娼女问答》(Loukianos,
Hetairikoi dialogoi)第四所说与此颇相似，见奥斯猜译本《路吉
亚诺思文集》卷四。
，
啄木鸟原文云iunx 系啄木鸟类，叫声甚厉，大约如啄木
之"笑，，声，故原意曰叫唤鸟也。古代术去取此鸟缚轮上转之，
用作恶爱的符咒，据哈理孙女去（Jane Harrison)在《希腊宗教
研究导言》中所说，此盖近于舍伦（Seirgn)，视若半人半鸟的
女怪，能摄人魂者也或云本是女子，被天后变化为鸟。
爱神萬 '洛思（Eros)盖系爱之人格化。亚孚落迪德
(Aphrodite)为爱之女神，则系外来的神，云生于古普洛思岛，
故又称古普利思（K叩ris)后代谓二神为母子，萬洛思遂由少年
而转变为小儿，普遁所图肥白有翼执弓矢者即是，实后起之像
也。
月神色勒纳（SelenS)即月之人格化，盖因生理现象故特与
妇女有关。亚耳德米思（Artemis)为山林之女神，保护幼兽，引

申为生产保育之神。赫加德（HekatS)原亦为生育之神，与上记
二神常相溜合，又与地母相似，故有地府的名号，渐成为鬼魂
的主者，L乂深夜出现于路口，称路旁神或王叉路神，状甚可怕，
一身互面，出则犬皆惊吹。行法术者多于王叉路作法，求其助力，
但又甚怕她，文中打铜锡即是为此，据哈理孙女去引古人解说，
131
月食时鸣锡，因其有樣除不祥之力也。
吉耳开（Kirks)俗多沿拉了译作Circe, W法术迷阿迭修斯
(Odysseus)，默台亚（Msdeia)为耶孙（Jason)之妻，用长生药
缸谋死篡夺耶孙父的王位者。贝利美台（Perim致侣）本事未详。亚
利亚特纳（Ariadng)本克勒德岛王女，见讳修思悦之，助之入
迷宫杀神牛，携与偕逃，至提亚地方而被弃，其原因或谓由于
受法术蔡制，或由于破禁。
赫伐斯多思（H郎haistos)火神，亦为锻冶之神，列巴拉岛
多火山，古代相传火山即为神之锻炉。

132
 农夫

人 物

密隆（Milan)，农夫
蒲凯阿思（Boukaios)，同上。

密隆蒲凯阿思，可怜的庄稼汉，现在你怎么？你不能一直的割
稻像你从刖一样，又不能像别人一样的割得快，却似一'只
被荆棘伤了脚的母羊，独自落后。你起手便割的不得法，等
到中午傍晚你会变到什么模样？
蒲凯阿思密隆，你能从早做到晚的人，你顽强的石块，你不
曾想过你不在身边的人儿么？
密隆不曾。做工的人空想念着不曾得到的东西干什么？
蒲凯脚思那么你不曾为了相思睡不着觉么？
密隆没有。教狗添了油，便不行了。
蒲凯阿思但是我，密隆，害了相思有十来天了。
密隆你倒好，从酒桶里吊了酒喝，我却是连醋也没有。
蒲凯阿思为了这件事，我的口外的田自从芒种后都不曾転
过。
密隆但是这是那一个姑娘使你这样受苦？
蒲凯阿思坡吕波达思的女儿，就是那一天在息坡吉恩的田里
吹箫给割稻的人听的。

133
密隆神明查出了罪人了！你已经遂了你长久的心愿，那个骄蛹
便将通夜陪了你睡。
蒲凯脚思你来嘲弄我，但是盲神不只是一位财神，那鲁莽的
爱神也是瞎的。你且不要说大话！
密隆我并不说大话。你且只顾割稻，唱一只情歌称赞那人儿，
那么就可愉快的作工，而且你本来是一个歌人呀。
蒲凯阿思"你们比呢洛思山的诗神们，帮助我来唱那農娜的
少女，因为你们神女触着一切，即使一切美丽。
大家叫你黑姑娘，可爱的谤比加，又说你瘦，又说你
黄，只是我说你是蜜白。
紫花地了是黑的，有字的风信子也是黑的，但是这些
花朵都首先被采用在花冠上。
母羊寻首猜，狼追着羊走，鹤追着舉飞，但是我只昏
昏的想着你。
倘若传说的克洛梭思的财产都属于我啊，那么我们就
要献两人的金像给那爱的女神；你拿着箫，一朵蓄薇，或
是一个苹果，我穿着鲜衣，两脚上着了亚米克拉地方的新
鞋。
可爱的谤比如，你的脚是象牙，你的声音是阿^蓉，你
的风姿，我说不出。"
密隆我们的庄稼汉真是一^个唱歌的好手，我们却并不知道，你
看他唱得多么合拍。唉，我白长了胡子，一点都没用。但是
来吧，你也来听取这神圣的列都耳塞思的歌。
"地母啊，多果子，多五谷，愿田稻成熟，大大的丰
收啊。
你们缚稻束的紧紧的缚呀，怕路过的人见了说，这里

134
作工的是木头人，他们的工钱全都白花了。
留心那稻株要朝着北风和西风，这样谷子才是最饱满。
打稻的切莫睡午觉，因为在中午那谷子是最容易脱开
了稻草。
但是那割稻的，让他们戴胜醒时一齐起，戴胜睡时一
同歇，当那热的时候得休息。
孩儿们，那田鸡的生活真快活啊，他们喝酒不用问那
管酒的，因为他们都自有无限的酒喝。
你吝畜的管家，还不如去煮扁豆。你要小心在劈小茵香
的时候，怕割了你的指头。"
在太阳下作工的人应该唱送样的歌才是，但是蒲凯脚
思，你的空肚的相思，只好等你的阿妈在床上醒过来的时
候去念给她听了。

135
 注 釋

这是请阿克列多思《牧歌》的第十篇，原名《农夫或割稻
的人》(Ergatinai e Theristai)。
财神即Plout6n，相传系盲目，故世间贫富多不公平。爱神指
Er6s 也。
比呢1洛思山的诗神们（M6sai Pierides)即指司文艺的九女
神，希腊云Mousai,英文作Muses也。
风信子原云Huakinthos，本系美少年，为亚颇隆所爱，一曰
投铁饼中额死，流血入地而生此花，因L乂为名花，瓣上有纹曰
AIAI，即唉唉，表示神之痛惜也。
黑姑娘原文曰叙利亚人。
列都耳塞思（LitiiersSs)据说是古代的王，善于割稻，后人
举Pv(代表割稻者，并1^乂名割稻时之歌。
木头人原文云无花果木的人，无花果木系无用的木材。
象牙原文云羊脚骨（Astmgaloi)，系戏具，妇孺上下投接为
戏。麦开耳（J. W. Machail)在《希腊诗讲义》上说及牧歌的
用字云，"他在这一旬里不但明显的表现出一幅图画，两只细而
黄的脚，跟着脚钥的了当声旣上跳下的，上边的身体摇冕着，曼
声吟唱着，而还能表出一种内的美感，一种小说的或者几乎封
术的趣味。"

136
 相思

人 物

埃司吉那思（Aiskhinas)
都恩尼刊"思（Thuonikhos )

埃司吉那思都恩尼词■思，你好。
都恩尼河思埃司吉那思你也好。
埃司吉那思好久不见了。
都恩尼罚■思好久不见了。你这垂头丧气是怎么的？
埃司吉那思我弄的不大很好，都恩尼巧思。
都恩尼河思那么你因此所这样瘦，胡须蓬蓬的，头发这样
干枯的么。前天有一个比达戈拉派教友到这里来，黄瘦脸，
赤着脚，他说是个雅典人。
埃司吉那思他也是有恋爱么？
都恩尼巧思是的，我想，恋着一个烙饼。
埃司吉那思好朋友，你总有你的玩笑，但是我，那美丽的古
尼斯加欺侮了我了。我怕要发疯了，没人知道的，我觉得这
只差了一根头发了。
都恩尼巧思好埃司吉那思，你老是这样，忽而安静，忽而张
皇，总是想一切如你必愿的。但是，且说你这新的一件是什
么呢？

137
埃司吉那思那个亚耳戈人和我，德沙利亚的马夫亚吉思，当
兵的克类尼巧思，在我的庄里一起喝酒。我宰了两只小鸡，
和一口吃奶的小猪，又给他们打开了比勃利的酒，四年陈
了，还很香像是新从酒奮里出来的，还有乌贼鱼和贝类。这
是很有趣的酒宴。后来稠的差不多了，大家要来干杯，用了
不参水的酒，祝他必爱的人，只是必须说出她的名字。我们
都喝了，也都照约说了。但是她却不说，虽然我是在场。你
想那时我怎样呢? 一个人玩笑着说道，"你不干杯么？看见了
狼了么，像俗语所说？"她脸上发了火，你可yjl很容易的去
从她那里点上一盏灯了。那就是狼，那就是吕巧思，我们邻
居拉巴思的儿子，身高，皮滑，有些人觉得他是好看。就是
为了送有名的相思她是害着病哩。送件事我也曾隐隐的落
到耳朵里，但是我并不追究，算白长了这些胡子。那时我们
四个人都喝得很多了，那拉列萨人恶作剧，唱起一支德沙
利亚的歌来，起头说道"我的狼呀，"古尼斯加忽然哭了，
比六岁的女孩想念母亲的怀抱还要哭的厉害。那时候，都恩
尼巧思，你知道我，我在她的脸上打了一拳，又打了一拳。
她據起衣裙，飞快的跑出去了。我说道，"我的冤孽，我还
不好么？有了更好的在你膝上了么？去，去抱你别个情人吧!
这正是为他，你才流这苹果大的眼泪呢！"好似燕子哺了檐
下的小燕儿，再急忙飞去采集别的吃食，她更快的离开柔
软的坐椅，一直跑出了堂屋和大口，顺着她两只脚的引导。
这正如俗语所说，牛跑进了树林子了。那时是二十日。初八，
巧九，初十，今天是十一了，只要再加十天，那么我们分
开了就有两个月了，这时候我没有刹须，也并没有像戎拉
开式的剪过。现在，狼是她的一切了，夜里房口也为了狼而

138
 开着，至于我那简直是全不算了，犹如那可怜的默伽拉人，
排在顶没有名誉的位置。假如我能够放下，一初就都好了。
但是这怎么能行呢?现在是，都恩尼罚■思，正是耗子添了渐
青哩。有什么药可治逃不脱的相思，我不知道，只有西摩
斯爱上了呢比哈巧思的女儿，飘洋去了，健康的回来，他
是我同岁的伴当。我也想要飘洋去，不见得会是顶坏，也未
必顶好，我想总可做一名和别人差不多的兵了吧。
都恩尼巧思埃司吉那思，我希望你能圆满如愿。但是，假如你
想定了要出外去，那么布多勒迈财思倒是自由人的最好的
雇主。
埃司吉那思但是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于自由人是最好的呢？
都恩尼巧思宽大，多材艺，有感情，顶够得朋友，知道友人，
更认得清敌人，给得多，给得广，请求不拒绝，真是王的
度量，但是，埃司吉那思，人们也不该老是请求罢了。现在
假如你想要将斗篷上角在你右肩上扣好了，立定双脚，预
备抵当顽强的藤牌兵的冲击，那么就往埃及去吧。从两髪
下我们都灰白起来了，时光一条条的爬上我们的脸来了。人
们应该去做点事情出来，在他们的膝还是柔嫩的时候。

139
 注 释

这是谤阿克列多思《牧歌》的第千四篇，原名《古尼斯加
的恋爱》（Kuniskas Er6s)，在牧歌集中为近于《拟曲》者。篇末
盛称埃及布多勒迈阿思（Ptolemaios)之贤，氏启后世宫廷《牧
歌》之先声了。
古代传说如看见狼即变成哑，古尼斯加的情人名呂呵思
(Lukos),义亦曰狼。
浅拉开（Thrakg)人文化较低，蓄长须，修剪亦草草不整齐
也。默伽拉（Megera)人的位置，相传曾问于神，希腊人中何族
最胜，答玄■成拉开有良马，斯巴达有美女，息拉库色有美丈夫，
而亚耳戈思则更超出王者之上，唯默伽拉力完全不算在内。
耗予禄了巧青，盖出俗语，耗子落在巧青缸里，喻人之受
苦也。
自由人（Eleutheroi)即完全自由的市民，异于俘房奴隶。

140
 上庙

人 物

戈耳戈（Gorg6)，参拜的女人。
布拉克西诺亚（Praxinoa),同上。
老姬（Graus)。
行人甲乙（Xenoi)。
歌女(Gune aoidos)。

戈耳戈布拉克西诺亚在家么？
布拉克西诺亚亲爱的戈耳戈，你来了！她在家呢!我L义为你已
经忘记了我了。——欧诺亚，给这位太太拿一把椅子来。再
放上一个垫子。
戈耳戈不，这就很好了。
布拉克西诺亚请坐。
戈耳戈啊，我这个人，多不中用呀！我几乎不能走到这里来了，
布拉克西诺亚，外面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车马，尽是
穿兵靴，穿号衣的人。那条路又是怪长的，你真是住的太远
了。
布拉克西诺亚那都是我那疯子干的事。到这个偏僻地方来，找
一个狗洞住，这里是什么人家，无非要使我们不能做邻居
罢了。那个妒忌的坏家伙，他总是这样的。

141
戈耳戈亲爱的，你不要对着这小人儿那样的说你的男人迭农
呀!你看，他这样的嗽着你呢。——左比利恩，你放私吧，好
小孩!没有说爸爸呢。
布拉克西诺亚我的太太呀，这个小嵐子真懂得呢！
戈耳戈好爸爸！
布拉克西诺亚他那个爸爸在前天，是的，现在是前天了，我
对他说，"爸爸，到店里去买点肥皂和姻脂来。"——他回
来了，拿了一包盐来，那个枉长白大的汉子！
戈耳戈我家的也差不多，迭脚克莱达思是个顶会花钱的人。昨
天他买了五袋羊毛，七个中圆一袋，里边却都是些狗皮，皮
袋的碎片，全是垃圾，一重重的吃亏1——但是，拿起你的
斗篷和围巾，我们到布多勒迈阿思大皇帝的宫里看亚陀尼
思祭去吧。我听说皇后预备了些好东西呢。
布拉克西诺亚好人家自然有好物事呀。
戈耳戈谁有的看，就有的讲了：你如果去看了，讲给没有看
的人。现在似乎应该走了吧。
布拉克西诺亚没有事情的人永远是空闲的。——欧诺亚，拿起
那毛线，放到箱子里去，你这懒东西。猫总喜欢懒卧的。起
来，赶快拿水来！我先要水，她却拿了肥皂来了！也好，给
我吧。不要太多，浪费的东西！现在倒水吧。蠢丫头，怎么把
我的小衫弄湿了！够了！谢‘天老爷，我洗好了。那个大衣衙的
钥匙在那里呢?拿到这里来！
戈耳戈布拉克西诺亚，你这件百權的外衣穿起来很称身。你告
诉我，这用多少钱从机房买了来的？
布拉克西诺亚戈耳戈，不要再提起了。送材料花了两个多木
那，做工上又用尽了我的心血。

142
戈耳戈但是，我看这做得极好。
布a克西诺亚谢你的好话。——拿斗篷给我，把我的帽子戴
上，要戴得好好的。——不，我不带你去，小孩。有鬼马要
咬人哩!你尽哭吧，我不想让你去变成鶴子。我们去吧。莱吕
基亚，看好那个小孩，把狗叫进来，关上大口！
天啊，怎么多的人呀！我们怎么能够，要什么时候才通得过
这可怕的人群呢?像是妈蚁窝，数不清，也量不来的。啊，布
多勒迈柯思，自从你父亲成仙后，你做了不少的好事。现
在没有那些坏人来害行人了，从后面掩过来，照那埃及人
的做法，从前那些有本领的人常是这样胡闹，差不多都是
一样，全是那埃及的坏种。——好姊姊戈耳戈，怎么好呢?
皇家的马队来了啊!好人儿，不要踏着我!那个红马直站起
来了。你看他多么野啊！欧诺亚，还不躲么，粗私的丫头?
唉，那骑手恐怕要给他害死了吧，我真髙兴，我把小孩留
下在家里了。
戈耳戈布拉克西诺亚，放心吧。我们已经留落在后面，他们也
都已到了地点了吧。
布拉克西诺亚我这才算定了神了。我从小时候就最怕马和冰
冷的蛇。现在让我们前去吧。大群的人又从我们的后面涌上
来了。
戈耳戈妈妈，你是从宫里来的么？
老妪是约，我的姑娘。
戈耳戈那么容易走得到那里么？
老妪亚喀亚人因了尝试得进戎洛亚城，最美丽的姑娘。尝试终
能成就一切，可不是么？
戈耳戈这位老太太说了豫言之后就跑走了。

143
布拉克西诺亚女人知道一切，就是宙斯怎样娶赫拉的事情她
也知道。
戈耳戈布拉克西诺亚，你看，在那口外是多么大的一群人呀！
布拉克西诺亚真了不得！戈耳戈，你把手给我。欧诺亚，你拉
住了欧都希思的手；你紧紧的拉住她，怕我们要被挤散了。
我们一同进去。欧诺亚，你拉住我吧。阿呀，戈耳戈，我的
衣服已经撕作两片了。凭了宙斯，先生，你如想要幸福，请
你留神我的斗篷。 I

行人甲我也实在没有法，但我总是留神就是了。
布拉克西诺亚好多的人，捏挤着像是一群猪！
行人甲放必吧，太太，我们现在都好了。 ，
布拉克西诺亚愿你永久都好，因为你照旌我们的巧意。-一-好
一个和气的好人。欧诺亚还被挤着呢。不中用的人，你冲进
来吧!好人！"都在里边了，"正如新郎关上房口的时候所说
的似的。
戈耳戈布拉克西诺亚，这边来。请你先看那个刺绣，多么精细
而且优雅。你差不多要说这是天衣了。
布克拉西诺亚啊，主母雅典那！什么织工织出这种材料，什么
画工画成这样精密的图样的呢!这全是像浮起来的，像是在
动着，并不像是绣出的，简直是活的样子。你看，人是多么
聪明的东西！还有他多么好看，躺在银床上，两颊上刚长出
微须来， 一-那可爱的亚陀尼思，就是在冥止也被爱的亚
陀尼思！
行人乙讨厌的女人，请你们住口吧，不要老是葬鸠似的乱叫
To ---她们差不多真要把人都吵死了呢。
布拉克西诺化呀，这人是哪里來的？我们就是吵着，也干你什

144
 么事！你去命令你所买的家奴去吧。你现在不是想命令许拉
库色的女人么？倘若要知道，我们告诉你，是从哥林多族来
的，同贝勒洛封一样。我们说的是陀利安话。陀利安人讲陀
列安话，总是可的吧。——啊，蜜甜的女王，愿除了那一
个之外不要再给生出皇帝来！我们都不管。请你不必多
费心吧。
戈耳戈别则声，布拉克西诺亚。那个亚耳戈人的女儿将要唱亚
陀尼思颂歌了，那个多才的歌女，去年也是她唱哀歌最好
的。你知道，她一定有什么好东西给我们听。她已经装起姿
态了。
歌女"主母呵，垂爱戈勒果，伊达利恩，I义及险峻的厄吕克
思的，脸色如金光的，亚孚洛迪德！在十二个月之后，从不
停的苦河那边，那柔足的四时神女们带了你的亚陀尼思回
来了，可爱的四时神女是众神中走路最慢的，但是凡人都
等候她们的到来，因为她们带有什么礼物。
啊，古普利思，迪阿那的女儿，人们都说，你把仙药
放在倍勒尼加的胸前，使她由凡人而成为神灵，现在为报
你的恩，多名号多庙宇的女神呵，贝勒尼加的女儿，同海
伦那一样美丽的亚耳西诺薦，将种种美好的品物供养亚陀
尼思。
在他面前放着熟的果子，都是生长在树枝顶上的，还
有精巧的花园，装在银丝的管子里，黄金的瓶盛着叙利亚
的香料，各色糕饼是女人们在熬盘上所做的，白面中混着
各样的花朵，都是用甜蜜和橄揽油制成，做出一切飞鸟爬
虫的形状，也都供献在那里。
又给他盖了两所绿的帐幕，装满了柔和的茵香花，上

145
 面飞翔着几个小爱神，正如黄鸾的维儿在树上试冀，从这
枝飞到那枝。
啊，那黑檀！啊，那黄金！啊，那用白象牙所雕的，两
只鹰抓了克洛诺思的儿子，宙斯所宠爱的捧爵少年上去。
啊，那盖在上面的紫被，比睡还要柔软！密勒多思人这样说，
沙米亚牧羊人也说，他们为美丽的亚陀尼思备了新床。古普

利思自有她的，蓄薇腕的亚陀尼思也有他的床。
他是十八九岁的新郎，他的亲吻不会伤人的，因为唇
上还只有黄的茸毛。愿古普利思平安，同她的丈夫睡着。明
天早晨，我们要和朝露同时到来，送他到冲洗海岸的波浪
上，那时我们就解散了头发，衣服落下到了脚跟，露出了
胸脯，唱起响亮的歌来。
啊，可爱的亚陀尼思，在那半神的英雄中，人们都说，
只有你能够往来于人世与冥±之间。亚伽口农没有这样命
运，别人也都没有，不管是那暴怒的英雄亚耶思，或是赫
加贝二十个儿女中的长子赫克多耳，或是巴戎洛克莱思，或
是从戎洛亚城回来的比洛思，又或是古代的拉比台人，丢
加利恩的子孙，贝洛布思的苗裔，及亚耳戈的英豪。可爱
的亚陀尼思，请你祝福我们，今年及明年。
我们现今欢迎亚陀尼思的回来，下次的回来也是同样
的可喜，
戈耳戈布拉克西诺亚，我们女人真是多么聪明的东西!真可羡
慕，她知道送些，尤其可羡慕的是她有送样美的声音！——
但是，我们应当回家去了吧。迭阿克莱达思还没有吃午饭
呢。这个人是一瓶酸酒，在他饿着的时候是碰他不得的。愿
你平安，可爱的亚陀尼思！我希望明年你来时我们也一样的
平安。

146
 注 释

这是请阿克列多思牧歌的第十五篇，原名《许拉库仓的女
人》或《参拜亚陀尼思的女人们》(Surakousiai e Adoniazousai) o
安特骆闲（Andrew Lang)英译本上有解题云，''这篇有名的
《牧歌》或者应当称作《拟曲》。这是描写住在亚力山大的两个许
拉库色的女人去参拜亚蛇尼思复活祭的。此祭由亚耳西诺薦兴
办，她是布多勒迈阿思的姊及妻，所W这篇诗的写成时日不会
早于基督前二六六年，即他们结婚么年。没有东西比女人们的闲
话更为快活而且自然，二千年来这同鸟的歌声一样的没有什么
改变。据说请陌克列多思作这《牧歌》有一个范本即古诗人梭葬
隆（Sophr6n)的《拟曲》Isthmiazousai,在这里边有两个女人讲
述伊思戎摩思地方赛会的情形。，’安诺德（Matthew Arnold)在
他的《异教与基督教之宗教的情绪》一文中盛称此诗，曾说，
"照那原本说来，无论怎样称赞总是不会过分的。这是新从人生
之书上撕下来的一叶。多么自由，多么活泼，多么快乐，多么自
然！据说请阿克列多思作这篇诗系取材于梭萊隆的著作的，他是
生在较好的时代的一个诗人；但是，即使真是如此，那形式还
是讳阿克列多思自己的，而那个來式又是如何精美，巧妙呀！这
是顯废时代的一篇《希腊诗:H 因为请阿克多思的总是颜
废时代的诗，希腊顽庚时代的诗是如此，那么兴盛时代的诗又
当如何呢？”
关于亚陀尼思，斯密吉《古典小辞典》云，"亚陀尼思是一
个美丽的少年，为亚孚洛迪德所爱。他在打猎的时候为野猪所伤

147
而死，风女花（Anem6n6)从他的血里长出来。亚孚洛迪德非常
悲痛，所^乂冥主之神许可他每年到人间去和她同住六个月。亚陀
尼思之崇拜是起于斐尼基，大约是指冬天万物之死亡与春天的
复活，故亚陀尼思在地下及人间各住六个月。他的死与复活每年
均有记念，即亚陀尼思祭（Admia),举行于毕勃洛思，亚力山
大，雅典等处。"
又哈理郭女壬著《古代艺术与仪式》（J. E. Harrison Ancient
Art and Ritual)中云，"在原始民族，鸟兽草木与人并未显然划
分，四时的周期律是共通的。这人的社会的与地理的状况而
异，使他特别在植物或动物上看出周期的变化。假如他是游牧
的，那么他将注意兽与人之循环的生产，将要把这些去与阴历
年相连结。但是在地中海一带，或者到处也都是，这却是倚靠雨
水而生长的植物之周期律最为引人注意。草在盛夏死下去了，树
木在秋天落叶，万物在冬天死或昏睡，到春天再苏魔过来。
有时候特别引人注意的力是这死灭的现象。这在亚陀尼思
祭的仪式上很是明瞭，虽然他是要复活的，但这根本上是哀悼
的仪式。仪式的内容证明这旬话，特别如那阿西利思祭的那种情
节。有叫做亚陀底思的花园（Hoi Adonidos Kepoi)的东西，妇女
们用了售子或巧罐等物装满了主，像现今儿童种碎米赛一样，种
上麦子，苗香，窝舊及各种的花，堯上水，好好的将养，凡八
天。在热的地方种子立刻出芽了，'但是因为没有什么根的，所从
化很快的干祐了。在八天的末了，她们便把这花园同死了的亚陀
尼思的餘一并搬出去，拋在海里或是泉水里。亚陀尼思的花园成
为暂时的美丽与急速的衰亡之象征。"
"我的太太呀"原文Naitanpotnian，意云梵了那主母，系指
冥王之后贝耳色福纳（Persephone),下文甜蜜的女王

148
(Melitodes)意玄蜜似的，亦即指此。
"枉长白大的汉子"原文作an6r triskaidekapakus，意云•十互
肘高的人，十兰肘犹中国言六尺也。
中圆原云特拉赫美（drakhmS)，巧特拉赫美为一木那
(mna)。一木那约值韦十先令。
浅洛亚（Troia)之战，希腊联军围攻十年，力破斌。亚喀亚
人（Akhaioi)今作为希腊人之遁称。
宙斯（Zeus)系希腊神话中的主神，其正妻为赫拉（Hgra)。
贝勒洛封(Bellerophon)系古英雄，本哥林多王子。
亚孚洛迪德（Aphrodite)为爱之女神，生于古普落思岛，故
又称为古普利思（K叩ris)。
海伦那（Helena)希腊第一美人。为浅洛亚王子巴里斯
(Paris)所诱去，其夫兄亚伽口农（AgamemnSn)起联军往征，
亚耶思（Aias俗作Ajax),巴浅落克莱思（Patrokl挺）、比洛思
(Purrhos)均在内。巴里斯每为赫加贝（Hekab長或作Hekouba)生
子女二十人，从赫克多耳(HektOT)最为英武。
丢加利恩（DeukaliSn)洪水后的英雄，其子赫伦
(Helleen)为希腊始祖，‘<希利尼人’’（Helloes)即云赫化氏也。
贝落布思（Pelops)即亚伽口农之祖。

149
 私语

人 物

亚克洛帖美（AkromS),牧羊女。

达夫尼思（Daphnis)，牧牛人。

亚克洛帖美巴里斯抢去了聪慧的海伦那，他也是一个牧人。
达夫尼思送海伦那是更愿意了，她现在亲了那牧人的嘴。
亚克洛帖美不要夸口，小胡羊儿!他们说亲嘴只是虚惠。
达夫尼思便在空虚的亲嘴里也是甘甜的欢乐。
亚克洛帖美我擦我的嘴，把它吐去了。
达夫尼思你擦你的嘴么？那么拿来让我再亲她一下。
亚克洛帖美你只配去亲你的小母牛，不是未出嫁的闺女。
达夫尼思不要夸口，你的青春不久将如梦似的过去了。
亚克洛帖美蒲陶变成了蒲陶干，干枯的蓄薇也未必消灭。•
达夫尼思怎么让这衰老呢，这是我喝的蜜和牛魏?请你到那
边的野橄揽树下去，我给#讲故事。 •
亚克洛帖美我不去。你前用了好的故事骗过我了。
达夫尼思请你到那边的渝树底下去，你听我吹箫。
亚克洛帖美你自己听吧。凄惶的声调没有什么好听。
达夫尼思啊，好姑娘，你要小私臣菲亚的发怒。
亚克洛帖美巴菲亚去她的吧，我只要亚耳德米思和我好。

150
达夫尼思不要说，怕她会罚你，你将落在不能再出来的坑里。
亚克洛帖美让她随意的罚吧，亚耳德米思会救我出来。
达夫尼思你不能躲避爱，别的闺女也没有能够躲过他。
亚克洛帖美凭了牧神，我要躲避他，但是你得永远背着他的
扼。松了你的手，再来我就咬你的嘴唇。
达夫尼思我只怕他要把你给了更坏的人。
亚克洛帖美许多人来求我，只是没有一个中我的意。
达夫尼思现在我又来在许多求婚的人里凑一个数了。
亚克洛帖美朋友，怎么办呢?结婚有许多烦恼。
达夫尼思结婚并没有忧患，却只是跳舞。
亚克洛帖美唉，但是我听说妻子都怕她们的丈夫。
达夫尼思倒是她常占上风。女人们怕什么东西呢？
亚克洛帖美我怕生产的苦痛，那产神的箭是很难当的。
达夫尼思但是你的女王是亚耳德米思，那安产的女神。
亚克洛帖美但是我怕生育，要损坏我的美貌。
达夫尼思生了可爱的小孩，你可在儿女里看出你新的光辉。
亚克洛帖美你给我什么聘礼呢，倘若我应允了你。
达夫尼思你将得到我所有的牛群，所有的树林与牧场。
亚克洛帖美你要立誓，到手后不再孤另的撇下我。
达夫尼思凭了牧神，我不离开你，即使你要赶我出去。
亚克洛化美你给我建造绣房，一所住宅和牛栏么？
达夫尼思我给你建造绣房，我养着好的牛群。
亚克洛帖美但是对我年老的父亲，我去说些什么呢？
达夫尼思听了我的姓名，他要赞许你的婚姻的。
亚克洛帖美告诉我你的名字，一个名字里常含着喜悦。
达夫尼思我是达夫尼思，吕吉达思是我的父亲，诺迈猜是我

151
 的母亲。
亚克洛帖美你是良家出身，但是我并不比你低。
达夫尼思我知道，你叫亚克洛W美，你的父亲是默那耳加思。
亚克洛帖美给我看你的树林，在那里是你的牛栏。
达夫尼思这边来。看我的细长的柏树长的多好。
亚克洛帖美我的羊群吃草去吧，我要去看牧人的工作。
达夫尼思我的牛群好好的吃，我要领这姑娘去看树林。
亚克洛帖美你干什么，小胡羊儿?你为什么把手放在我的胸
前？
达夫尼思我想告诉你这早苹果已经熟了。
亚克洛帖美凭了牧神，我要晕了。拿开你的手！
达夫尼思放必吧，好姑娘。你怕我什么？你真太胆小了。
亚克洛帖美你把我推倒在沟旁，污损了我的好衣服了。
达夫尼思不，你看，我把柔软的羊裘垫在你的衣服底下。
亚克洛帖美啊，你又扯去了我的带子。你为什么解我的带子
呢？
达夫尼思我将献给巴菲亚，当作最初的供品。
亚克洛帖美且住，有人到这里来了。我听见了声响。
达夫尼思这只是那些柏树互相私语，讲你的新婚。
亚克洛帖美你把我的衣服撕开了，现在我是裸体了。
达夫尼思我将给你一件别的奠大的衣服。
亚克洛帖美你答应给我一切的东西，但是后来怕要连盐都不
给我一粒。
达夫尼思我愿意把我的性命也给了你。
亚克洛帖美亚耳德米思，请不要发怒，因为我不守你的命令。
达夫尼思我将用一头辕祭爱神，用一头牛祭亚孚洛迪德。

152
亚克洛帖美我来时是处女，成了女人回家去。
达夫尼思要做一个母亲了，哺儿的母亲，不再做处女。

他们贪恋着青春的欢乐，送样的互相私语，这正是秘
密爱恋的时光。她起来回去看她的羊，眼里有点含羞，必中
却是欢悦，他也走到牛群那边去，独自庆幸他的新婚。
评判员幸福的牧人，拿回你的箫去。现在让我们再听牧人们的
别的歌曲吧。

153
 注 释

这是请阿克列多思《牧歌》的第二十本篇，原名曰《私
语》(Oaristus)。有人杯疑这不是他的作品，或者系后人仿作亦未
可知，但亦不失为《牧歌》中之佳作，普通仍收在集内。篇幅似
已不完，其结构当系牧人竞唱，编箫为注，今仅一人的歌词，
即叙达夫尼思的恋爱，并评判员的断语。别本只取问答本文，略
去评判员语，作为完整的一则牧歌。
巴里斯（Paris)初牧羊山中，亚孚洛迪德之助诱去海伦
那（Helena)，为浅洛亚战争之因。巴菲亚（Paphia)系亚孚洛迪
德的别名。亚耳德米思为山林女神，保护幼兽，引申为生产保育
之神，又系独身女神，处女奉之为守护神也。

154
 译名对照表

泣了文* 本书译名 通用译名

Adonis 亚陀尼思 阿多尼斯
Agamenmnon 亚伽n农 脚加口农
Aias 亚耶思 埃阿斯
Aphrodite 亚孚洛迪德 卿佛洛狄戎
Apollo 亚坡隆 阿波罗
Ariadne 亚利亚特纳 阿里阿德涅
Artemis 亚耳德米思 阿耳戎弥斯
Asklepios 亚±克来比阿思 阿斯克勒庇俄斯
Athena 雅典那 雅典娜
Bellerophon 贝勒洛封 柏勒洛丰
Clio 克莱网 克利俄
Circe 吉耳开 喀耳刻
Deukalion 丢加利思 丢卡利翁
Eros 猜洛思 厄洛斯
Euripides 欧列比台斯 欧里庇德斯
Hecuba 赫加贝 赫卡柏
Hecate 赫加德 赫卡戎
Hector 赫克多耳 赫克托耳
Helena 海伦那 海伦
Hellen 赫伦 赫愣
Hephaistos 赫伐斯多思 赫淮斯托斯
Heracles 赫拉克拉思 赫拉克勒斯
Hermes 赫耳美思 赫耳墨斯

155
拉下文’ 本书译名 通用译名
Jason 耶孙 伊阿宋
Leto 勒多 勒托
Maupassant 莫泊兰 莫泊桑 '
Medea 默台亚 美狄亚
Minos 米诺思 弥诺斯
Odysseus 脚迭修斯 俄底修斯
Paris 臣里斯 帕里斯
Patrokles 臣戎洛克莱思 帕特洛克罗斯
Pelops 贝洛布思 巧罗普斯
Phoebe 福贝 福柏
Pierides 比扼洛思 庇厄里德斯
Purrhus 比洛思 皮洛思
Sappho 萨普福 萨福
Selene 色勒纳 塞勒涅
Theseus 谏修思 戎修斯
Troia 戎洛亚 特洛亚
*本书中周氏所引专名的原文多为希腊文，有的与表中所列拉T文略有不同，如
Hector的希腊文为Hektor，Circe的希腊文为Kirke，但拉下文在目前国内字典中

使用更为普遍，故列入表中，W方便读者査阅。 编注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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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SBN 7-5001-0565-7

封面设计：常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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