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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海伦的名号是“希腊第一美人”,她的美惊世骇俗,倾国倾城。海伦“无耻人”

的自称恰恰从道德伦理的角度批判了美。这个自辱的说法即便是海伦带有负疚和

痛悔的自我批判,但未尝不是从他人(尤其是男性)的眼光审视美招来的祸患。美与

道德的冲突在海伦身上以最激烈的方式表现出来。

伊利亚特》中的女性无论是不是“关键”角色,她们都被诗中的男性英雄世界边

缘化,或成为战争的奖赏和原因,或是战争的鼓励和约束。和那些作战的男性勇士

不一样,她们身上承载了更多的战争之苦。虽然这些女性出场不多,但足以使《伊

利亚特》有一个特定的女性视野:从不同的女性角色(女俘、妻子、母亲、半神女

子)眼中,看这场战争和战争给家庭(以妇孺为象征)造成的不堪想象的灾难性后果。

1
陈戎女:《〈伊利亚特〉中的女性》,《求是学刊》,2008 年第三期。


海伦这一形象除了蕴含美貌之外,还是一种财富,一种资本的象征,又由于

她与爱神阿芙洛狄特息息相关,所以又有一层爱的意义,正因为她的美凌驾于所

有女人之上,哪个男人得到了她就意味着一种男性虚弱的满足,海伦的美是男人

最想要征服的战利品,也是男性尊严的体现,在这里,海伦这个美人,她的意义

仅仅体现在“美”上,她对她自己的命运并没有掌控的能力,与其说是一个人,她

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供人把玩欣赏甚至占有,是一个争夺的对象。这现出

在远古的史诗时代,女人处于无权的地位,城邦和国家都是由男人来支配,国家

兴亡本不应该由女人负责,在古代男权时代,即使是如海伦这般完美的女人,依

然难逃被男性支配的命运,沦为空虚的偶像,被欣赏的对象,成为成全男人一

己私欲的牺牲品。2

从佩涅洛佩的织寿衣计里,我们看到一个女性织布、拆布和重织的过程。如

果把纺织视为一种女性的语言,一种性别化的语言,女性通过各式各样的纺织(织、

拆、再织),在一个男人主宰的世界发出自己的声音,那么,佩涅洛佩的这一纺

织活动,便表现出了一种特定的属于女性的μη〜τιçmêtis(智慧机巧)。而奥德

修斯的 mêtis 则是以其他并非女性专属的方式构建的。织机编织出女性的智慧,

那些经纬纱线纵横细密的布匹便是女性智慧的直观象征。3

2
李盼《浅析〈荷马史诗〉中的女性及女性观》,《青春岁月》,2013 年。
3
陈戎女《佩涅洛佩的纺织和梦——论〈奥德赛〉的女性主义》,《外国文学评论》,2008
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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