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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云雾

初秋,英吉利海峡携着北海寒冷的风催促着煤气灯下的绅士夫人们换上轻薄的秋装。
伦敦今天的午后是难的的淡雾配着轻柔的阳光,阳光在薄纱似的的雾气里迷茫的探索延
伸,给人一股 19 世纪的伦敦穿越时间前来拜候。
玛丽皇后街,一条穿插在现代化伦敦的古老街道,她的后街是伦敦现有的少数几条石
头路,不少昂贵的乐器陈列在这条街的不同店铺的玻璃橱窗里。靠后街尽头阻隔墙的一家
乐器店的后门悄悄打开,一名妇人张望着探出头,发现四下无人时仿佛舒了口气,扯着手
上的手套快步走向街角的垃圾桶。再过 10 分钟左右,清洁工人就会前来清理这个垃圾桶。
到时候,就没人会······想到此,她嘴角不禁咧开一个诡异的笑。
“哒哒······”一阵手杖敲击声由远及近,一声轻柔却暗含一股凛人威严的声
音传来:“阿尔伯特夫人,那双鹿皮手套可价值不菲啊,就这么轻易丢弃?咳
咳······”
女人猛然愣住了,那阵咳嗽胜犹如铁锤狠狠敲击在她心上。慢慢转头,一名清瘦的亚
裔青年站在不远处,嘴角溢出狡猾的笑。有些宽大的紫貂皮草搭在他的肩上,昂贵皮草下
是伦敦罗曼高级西服店罗曼裁缝手工定制的正装,没有领带装饰的领口微微敞开给青年一
股放浪的气息,鹰头杖敲击着石板地面,座钟般的声音侵蚀着她的心理防线。
“咳咳咳!”青年又咳嗽起来,掏出咖啡色的范思哲手帕遮挡着。“抱歉,肺部的老
毛病了,您别介意。”青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工藤先生,既然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为好。”阿尔伯特女士手背过去,
尴尬笑着往巷子口挪着步。
“夫人不丢手套了?最近入秋了,伦敦有点冷了,我还缺一双手套,不如夫人送给我
如何?”工藤缓缓挡住出口,手杖拦在妇人的前面。“这双有你杀害吉尔店长证据的手
套!”嘴角扬着无害的笑,蔚蓝色的眸子里缺闪着睿智的光。
“什么证据,我可没有杀害吉尔。”
“唉,夫人!你用维纳斯的竖琴琴弦割破了吉尔的喉咙,这需要不少的力气,而那琴
弦又是锋利的物品,也割破了你的手套以及·······手指。”说着工藤用手杖挑开
阿尔伯特夫人的手,白皙的右手食指上一道伤口还在微微渗血。“谁都没注意琴弦上的血
迹,可是却没瞒过我。要不要立刻让警察化验?”
“去死!”困兽犹斗般,阿尔伯特夫人猛叫一声意图推开工藤,却不想工藤轻轻一挥
手杖绊倒了她。此时,苏格兰场的几位探长也从后门追了出来。
“德雷克探长,凶手交给你了,以后要提高警惕,不要连嫌疑人走了都没发现。”工
藤轻咳一声。
“哎呀,太谢谢您了,工藤先生,您稍等我亲自送您回唐纳德公馆。”德雷克抹了抹
额头上的汗,自己的破案率真是沾了了这个工藤先生的光。
“不用了。”工藤抬头看了看午后温柔的阳光,“这里结束了我就继续我的午后散步
了。”说完慢慢离去。
泰晤士河畔,伦敦有名的奢侈品店,一名女士接过店员包好的几个奢侈品口袋和自己
的黑卡。女人淡金色的大波浪长发豪迈地披在身后,身上的米色高顶休闲风衣配上白色的
修身长裤更显干练,美丽的脸庞上一双湛蓝的眼眸顾盼生姿。打开店门外停车位内银色法
拉利跑车车门,随意地将奢侈品扔了进去。手机清脆一声,她取出一看,是一条简讯。
“克洛哀小姐,皇家医学院的下午茶会期待您的到来。————米歇尔”
“呵呵,无聊的邀约!”女人删去简讯,打开驾驶车门,呼啸而去。
爱伦坡公园的威斯敏斯湖畔,光洒在湖面上泛起鳞光,高大的加拿大红枫圈住了整个
湖的范围,湖中的达芙妮雕塑闪着洁白的纯净,淡红色的枫叶随清风轻轻浮动,工藤坐在
靠鸽子栖息范围的长椅上,不少孩子喂食逗弄着那些白鸽。他双手撑持着手杖,眼角却是
没有看向风景,而是盯着湖畔的汉堡车,苏格兰熏香肠的香味飘扬着,不少人在排队。
“咕!”喉咙微微一动,他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托一个男孩以剩
下的钱作为跑腿费为代价去买熏香肠。
“来,谢谢惠顾!”一杯摩卡咖啡冒着热气放在面前,工藤一愣,抬头看着眼前穿着
工作服的年轻金发女孩。还系着绿色的古德咖啡围裙,手上的外送盒子,无不显示着她是
趁着送外卖的时间来的。
“爱丽丝!”工藤笑着接过咖啡,空出身边的位子。叫爱丽丝的女孩大大方方坐在了
他旁边,甜美地笑着看着他的侧脸。
“工藤先生很喜欢威斯敏斯湖呢。每周都固定过来呢!”
“是啊,这里是伦敦最能治愈我心的地方。咳·····”咳了一声打断了他喝咖啡
的过程。让他有些呛着了,爱丽丝急忙帮他拍着后背,却没发现他偷偷把钱塞入她的口
袋。这个女孩是他刚来伦敦帮忙破获凶杀案的受害者,她的父亲被人杀害了,原本警察都
要放弃了,没想到他的介入很快查出了凶手。这个女孩很感激他也很要强,一边在伦敦久
负盛名的古德咖啡店学习一边在大学学习,每次在他来爱伦坡公园的时候给他带咖啡。
“工藤先生的肺病还没好吗?”爱丽丝有些担忧地看着工藤,她听说这位年轻侦探的
肺在某次跨国案件的爆炸中受到了有害烟尘的污染。此时,男孩带着熏香肠小跑过来,工
藤急忙接过迫不及待的都顾不上用叉子,立刻用手拿了块放进嘴里,闭上眼睛满满的都是
享受。
“工藤先生,恕我直言,肺不好的话烟熏食物还是少吃为妙,这种熏香肠一般拿果木
熏很久的。”
“爱丽丝,你不知道有些东西你越不能接触就越想接触吗?这就是人所谓的好奇
心!”
“所以,这就是你瞒着我偷吃违禁品的理由?”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惊的工藤手一
抖,一盒香肠差点掉了下去。
克洛哀抱着手臂,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大侦探不仅偷吃违禁品,还饶有趣味的泡妞?”看着爱丽丝发红的脸,克洛哀眼里
影影绰绰浮动着一丝危险。
“哪有哪有,我·····”
“呵呵,作为你的私人医生,你不听医嘱被我发现了第 39 次。”说着克洛哀取出手机
在备忘录上拼写着。
“喂喂,那是什么记录啊,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无聊的记录啊,为什么你总是知道我在
哪啊?”
克洛哀目光似箭,狠狠瞪了工藤一眼。
“我同意你参与一些案件侦破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既然你是我的现在唯一的病
人,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叹了口气,心里的苦涩慢慢发散————因为这是我欠你
的。
阳光下,工藤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背光的纤细身影,她来的无踪,在成为自己的私人医
生前他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她的治疗确实卓有成效。突然,他似乎看见了一抹熟悉
的颜色,但是他却想不起,那抹幽然的绿色。
“还有······”克洛哀转头看了看羞涩的爱丽丝。“你现在是向花花公子转型
吗?”
“没有!”桃红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朵,工藤猛得站起来,手杖提在半空中有些手足无
措。
“那个····工藤先生,我先走了。”爱丽丝似乎是感受到了空气里的不自然,也
没等工藤反应过来就小跑离开了。
“看吧,你把人家吓跑了。”看着爱丽丝离开,工藤摸了摸头。
“中国有句话很适合你。”
“什么?”
“若无呷蜜意,请勿攀花枝!”两个人联袂走到湖边,一阵凉风吹来,克洛哀发现工藤
的披肩有些歪,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
“伦敦转凉了,你的肺染不得风寒。”
“咳咳,我这条命能苟延残喘下去就已经很好了。命运,真的违抗不得。”工藤用手
杖轻敲着地面。
克洛哀捏紧了手机,看着眼前的少年沧桑的脸庞。她没有说话,两个人默默站了一
会。
“我马上还有个医学院的约会,晚上我尽量准时赶到唐纳德给你治疗。”
“学士奖要到了,我现在好了不少,你可以不用那么赶。”
“这你不用管,病人就好好听医生的话。”
说完她转身离开,工藤目送着她离开,突然喊了声:“最近伦敦不安全,你晚上小
心。”
“放心!”克洛哀没有回头,挥了挥手。
“你应该祈祷如果遇到不测,应该是对手的不幸。”她心想。

夜风转着一丝凉意,有些慑人的不安气氛,工藤慢慢走在白教堂沧桑湿润的街上,很
莫名的感觉催促着他今天选择穿过白教堂这人烟稀少的恶土回唐纳德。
“名为白教堂,底下却是埋葬着大英帝国多少年的肮脏黑暗。”工藤注目着周遭高大
漆黑的哥特建筑,一些感慨油然而生。伦敦东区喧嚣的声音此刻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不祥
的静谧潮水般涌来。
“嗯?”工藤停住了脚步,看向了身边一条漆黑的巷道,这里的巷子错综复杂如果不
是老住客搞错路是常有的事情。黑暗漩涡般充满了危险的吸引力,工藤眯了眯眼,墙边的
灯不适时的闪了几下然后熄灭。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传来,一个女人,不过几秒就彻底断音。工藤一愣,脚
却先于大脑朝尖叫来源跑去。
“见鬼!啊!”小巷尽头的交叉口,微弱的橘色灯光下映照着一幕残忍血腥的场面。一
名女性躺在一滩血泊中,腹部被开了个大口子,内脏如同生物模型实实在在摆在了人们面
前。眼睛如同一条渴水的鱼的眼睛,渴望着生机以及绝望。
工藤狠狠按着拐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地点,人物,时间在他脑中疯狂的排列
组合中。
现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此时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慢慢由远及近,他回头盯着后面漆
黑的路口。难道·······他不禁闭住了呼吸,手抓紧了手杖。
“新一?”一声熟悉的呼声,让他松了口气,克洛哀举着手电筒走了出来。眼前血腥
的一幕让她一愣,很快她拿出手机。两个人默默无言,眉眼间却交换着信息。工藤看着克
洛哀一边报警,一边熟练地靠近尸体。
“你不害怕吗?”他挑了挑眉。
“害怕尸体?我是一名医生。”克洛哀镇静地掏出一双试验手套,举着手电筒慢慢检
查着尸体,金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他看不清。
“你怎么找到我的?”
“时间已经到了泰勒太太给你准备晚餐的时间你却没有出现,泰勒太太便给我打了电
话。鉴于你今天出门没有带手机,且你平时固定的散布路线你应该早到了家,但是今天你
却没有。我猜想你肯定有事,但是不会偏离固定路线太远。很幸运!”克洛哀回头摇了摇
手上的女人身份证。“我一开始就找对了地方!”
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工藤与克洛哀被带到了一边问话。
“请让我继续检查现场,我是一名侦探!”工藤激动地向警察解释着。
“抱歉先生,我也是一名侦探,我叫福尔摩斯!哈哈哈!”警察戏谑着回答着。
“唉!”工藤摇着头,眼神眺望着被封锁的现场,还有一些疑点他还没得到解释。
“没用的,大侦探!”克洛哀用日语说,“警察就是抓不到凶手只会为难无辜的存
在!”说着掏出香烟,但是看了看工藤皱着的俊脸,放了回去。
“手机,打给德雷克警长。”
“唉!”克洛哀叹了口气,这家伙看见了案子就像老饕看见了美食,别指望他放弃不
管,从那年满月她第一次和他交手时她就知道了。
苏格兰场接管了案子,德雷克看着工藤和克洛哀一边交谈一边检查尸体,这个工藤新
一先生真是不得了,自己精通犯罪学,私人医生都是法医的好手。竟然让自己这里的法医
都惊叹不已,居然是法医专业的客座教授,他们的法医都上过她的课。
“怎么样?”工藤看着克洛哀熟练地就地检查着尸体裸露的脏器。
“能怎么样,死亡时间晚上 6:30 到 7:00 之间,死者米莲·玛格丽特的咽喉上有两
道割伤,腹腔被打开,凶手手法精确,有解剖学的基础。还有,她的脾脏被消失了。”克
洛哀回头道。
“脾脏,消失了!”
“应该是凶手带走的。”
“凶手一开始通过击打将受害人打晕,这个可以从她面部的痕迹和牙齿断裂可以看
出。然后带到这里杀害,角落里的手帕应该是受害人自己的,被凶手拿来堵嘴,从手帕上
绣着的名字可以看出来。”工藤来回踱着步。
“那我立刻让人带回去检验指纹。”德雷克上前道。
“不用了,凶手让犯罪现场只有尸体和手帕,其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物品,说明凶手有
着万全的准备,这手帕上除了受害者的 DNA 和指纹估计没有其他痕迹。”工藤停了下来,
嘴角满是忧愁。
“那怎么办?”德雷克抹了抹额头的汗,“两天前多塞特街才死去了一个女人,这才
两天啊!”语气里全是焦急。
“什么?两天前也死了一个女性?”工藤猛然抓住了德雷克,德雷克被吓了一跳。点
了点头。
“死法太过悲惨,我们封锁了消息!而且········”
“而且什么?”
“也没了一个内脏是吧!”克洛哀站起来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星空。
“是的,胃被摘走了!”
工藤新一后退了几步,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脑海。
“那个女人是不是个妓女?”
“是啊!叫玛丽·凯莉!怎么了吗?”
工藤新一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盯着德雷克,眼里的喜悦让德雷克毛骨悚然。
“你们还没发现吗?伦敦,不,英国的恐惧应该被唤起了!这位凶手很好的模仿
了。”
“模仿了 1888 年开膛手杰克!”克洛哀走到工藤身边扶住了工藤发抖的身体,淡淡地
道。
“是啊!”工藤深呼了一口气。“终于不是在游戏里遇见你了!Jack!”

唐纳德公馆,二楼。高大的楠木书柜上摆满了房间两边,暗红色的绸帘上锈金的唐纳
德家徽暗暗发光。唐纳德,这个充满荣耀的名字已经慢慢淡出历史,只留下这栋伦敦钻石
地段的公馆。泰勒夫人是位微瘦的秀丽妇人,岁月在她脸上走的很慢。她是伦敦少有的几
位最好的执事之一,托她细致的照顾,来伦敦的这三年里,工藤的身体渐趋稳定。
端着银制餐盘,她慢慢走进这间书房。工藤有时会在书房中用餐,今天年青的主人没
有按时回来让她十分担忧,她十分喜欢这位主人。在克洛哀医生把他带回来时,她不自禁
松了口气。
“先生,我重新做了一份晚餐!”她放下餐盘,看了看工藤翻着大堆的古旧资料,贴
心地走到壁炉旁,添了几块银丝碳。然后拉开窗帘,让星空的璀璨倾斜进来。
“谢谢了,泰勒夫人,让你操劳了,麻烦你泡两杯咖啡上来,还有克洛哀今天会住
下。”工藤起身活动了一下,开始用餐。
“明白了先生!”微微弯腰泰勒退了出去。正巧克洛哀走了上来。
“泰勒太太,又麻烦您了!”克洛哀笑道。
“克洛哀小姐,您今晚是打算睡原来的客房还是睡在先生房?”泰勒眯起了眼笑道。
克洛哀僵住了,机械式地慌乱着。
“泰勒太太,您····说什么呀!”
“啊啦啊啦,也是呢,趁先生睡着了,抚摸先生的脸,亲吻先生什么的我都没看见
哦!”泰勒轻轻捂了捂嘴,眯起的眼慢慢睁开,睿智的绿眸里闪着笑。
“泰勒太太·····”克洛哀舞着手,无措的结巴着。这个女人真的是比我还小
吗?为什么我觉得她背后有只狐狸样的影子。
“哦呵呵,哎呀,我说笑而已,克洛哀小姐的咖啡还是要黑咖啡是吗,我立刻去办。
先生就交给你了。”说完泰勒小跑着离开了二楼。
克洛哀看着泰勒夫人慢慢离开,嘴里喃喃道:“被看见了被看见了被看见了被看见
了······啊啊啊,要是被有希子知道了怎么办啊!”
“喂,克洛哀,怎么了?”工藤揉着额头走出来,问。
“没什么!”克洛哀拿着医疗箱狠狠走进了书房。
“我没惹你生气吧?”工藤盯着她拿出注射器,针尖的寒芒下眼神如同机器人的克洛
哀,喉头咽了一下。
火炉里的散出一股淡淡果香,壁钟的指针慢慢指向 10。克洛哀脱下外套,红色的马甲
凸显她姣好的体态。倒了两杯红酒,她和工藤对坐在茶几两边。
“那么,我们开始案件重演!”工藤抬眼,手揉着刚刚被克洛哀报复似刺错的位置。
“嗯,开始吧!福尔摩斯阁下!”克洛哀啜饮了一口,波尔图浓郁的果香在唇间爆
炸,放松的疏解下眉头,她以一个极度妖娆的姿势拥着靠垫。
“是是,我的华生!”工藤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第一起案件是发生在 10 月 27 号,死者是玛丽·凯莉,大学生同时是性工作者。死
者舍友的证词,玛丽性格虚荣,作风奢侈为了支撑自己巨大的消费流出开始从事性工
作。27 号晚上,玛丽最后一次出现在波尔图酒店接客,结束以后给了门卫一些小费,当时
门卫回忆玛丽没有让他叫 taxi,自己走路离开。随后,28 号在酒店的邻街的废弃肉制品作
坊的解剖台上被发现,发现者是作坊主人回去拿一些私人物品。”
“根据我刚刚从苏格兰场拿来的法医报告和我自己观察了玛丽的尸体。”克洛哀拿出
一份报告递给了工藤。“死者死于器官离体的大出血,从报告上来看,凶手解剖她的取胃
的时候她还活着。死者生前受到了新的暴击,凶手可能在杀死她之前实施了鞭刑。死者右
手腕上的半月痕迹很好的模仿了杰克的手法。”
“第二名死者死亡时间是今天晚,也就是 10 月 30 号 7 点 30 到 8 点中间。死亡地点白
教堂后街的废弃巷子。死者据初步调查也是一名性工作者。是高档俱乐部里
的······”工藤摸了摸鼻子喝了口酒。“sm 女郎。”
“呵,我们的这名杰克还是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口味呢!”克洛哀摇晃着酒杯,透着
酒液,世界蔓延成一副血色。
“死者体征呢?”
“在我的初步调查下我发现凶手下手精确,应该有相当程度的医学知识,要知道脾脏
的 切割还是很难的。凶手在死者生前殴打了她,面部受创,断了两颗牙。没有精液留存但
是死者的下体有新鲜的创伤,可见凶手采取了其他方式进行了性侵犯。”
“综上所述的两起案子,凶手无论是死者的挑选,地点的挑选,手法都模仿了杰
克。”工藤起身走到克洛哀身后,看着墙壁上的油画,黑色的天使冷冷凝视着他。“凶手
身高应该在 1 米 76 左右,身形匀称,有相当程度的医学知识,痛恨妓女,没有性行为能
力,有洁癖。”
克洛哀皱了皱眉。“既然是模仿犯,就说不上痛恨妓女吧。”
“不是,杰克没有在死者死前用私刑的前提,我判断凶手可能因为妓女有过不良的回
忆,所以他才会有这种行为。凶手很爱干净,即使是第二次那么紧迫的时间下现场依然相
当干净,说明那个现场是凶手提前设计的,他不是一时兴起而是预谋了很久。第二次产生
了性行为,但是没有留下任何 DNA,说明凶手有这方面的疾病。”工藤按了一下鼻梁,回
头,却仿佛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水绿色。
“怎么了?”克洛哀起身上前慢慢贴近工藤的脸,长长的睫毛下,那双蓝色眸子里好
像产生了一个漩涡,慢慢将他吸了进去。一股玫瑰香气传来,他不自觉的喉头一动,问。
“我的福尔摩斯阁下,我突然想知道你······”克洛哀的手指在工藤胸口划着
圈。在他耳畔吹了口气。“你那方面·······”
“那什么,泰勒夫人应该收拾好客房了,你还是住血薇客房吧,早点休息明天陪我去
苏格兰场。”工藤脸猛然一红,从克洛哀面前扭出升天。
“呵呵呵!晚安哦,我的福尔摩斯!”
“嗯嗯!“工藤慌乱地拿起手杖,尴尬地一笑。“你也是,我的华生。”
目送工藤离开,克洛哀走回茶几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如同鲜血残留了两滴溢
出她的红唇。
“敬你!Silver Bullet!”

苏格兰场,翠绿色的眸子凝着冷,向下俯视着主楼前缓缓停下的车。工藤披着咖啡色
风衣缓缓下车,手上的鹰头杖闪烁着银光。女人皱了皱眉,饱满的红唇抿了抿,目送着工
藤与克洛哀走进大楼。
“工藤新一吗?”女人长发及腰,目光似箭慢慢转视工藤身旁的克洛哀,心里莫名疼
痛。
“伪装者,你······到底是谁?”
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恶意,克洛哀抬头看了看女人刚刚所在的位置。
“怎么了?”工藤回头问道。
“没什么!”
办公室内德雷克正在踱步思考着什么,看见工藤推门进来如同见了救星。
“工藤先生,这下糟了!”将两人迎了进去,德雷克慌忙的说。
“怎么了?”工藤坐下。
“这消息瞒不住了,上面需要我们赶快抓住凶手。”
“哈!”克洛哀轻笑一声。“警察抓不到凶手不是很正常吗?毕竟全世界的侦探故事
中你们都是最无能的存在!”
“额·····”看着德雷克刷白的脸,工藤转头盯了克洛哀一眼。
“德雷克先生,恕我直言,虽然你这么说,但是你们苏格兰场内部似乎不怎么信任
我,我很多需要的资料都无法查阅。”工藤说的是实话,大英帝国保守的荣耀让他们固执
到了极点。
“我就是知道,所以我会尽我所能······”话还没说完一声冰冷的女声将他打
断。
“不需要吧!德雷克!”一名女人推门进来,让办公室的气氛降到了极点。
那一刻,如同巨雷狠狠打在了工藤的心里。
“ver····mouth·····”他喃喃道,眼前的女人像极了那个魔女!高挑的细
眉如剑,下面是一双翠绿的像祖母绿的眼眸,里面满是冰冷无情。女人玲珑有致的躯体被
包裹在 ol 套装里,更显禁忌。
“维多利亚探长,这个案子归我!”德雷克像是遇见了仇敌一般瞪视着来人。
工藤猛然回归现实,克洛哀悄然捏着自己的腰部,眼里满是宁静。维多利亚此时也是
盯着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女人,细细打量。
刚才他的出现,工藤脸上的惊讶,德雷克的懊恼都比不上这个女人的冷静,她甚至都
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只是平静的品尝着手里的咖啡。
“呵,归你怕是伦敦人都死光了你还是一筹莫展!”维多利亚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首相的批文,苏格兰场所有探员全力破获这起案件!”
“什么?”德雷克不相信般夺过文件。
“呵呵,你还不知道吗?”维多利亚轻轻弯腰看着工藤新一凝重的脸,幽然的薰衣草
香味洒在他脸上。“在你在办公室一筹莫展的时候,又一个受害者死了,而且死在唐宁
街,是首相的秘书!”

雾,慢慢凝聚起来,窗外景物渐渐模糊。德雷克的脸此刻一片煞白,汗滴沁出额头,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你····你说什么!”德雷克哆嗦着拿起茶杯,眼却死死盯着维多利亚。
“害怕了现在?”冷笑一声,维多利亚一挥手,两名警探拿着手铐走了进来。
“你要做什么?”德雷克喝了一声。
维多利亚看着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工藤,一旁的克洛哀悠闲的吹着杯子里的热咖啡。
“给工藤先生和克洛哀小姐拷上,我要审讯他们!”
“胡闹,工藤先生是破案的关键,你怎么能把他当犯人,我看谁敢!”德雷克皱起了
眉头,语气满是恼怒。
“第二起案件白教堂,没有摄像头,没有目击证人,有的只是工藤先生一个发现者。
凶手心思缜密,案发现场没有留下多余的证据,我相信工藤先生的智慧,做到也不难
吧。”她慢慢低头,靠近工藤,后者依旧面无表情,淡然地看着那双深绿色的眸子。
“不愧是名侦探,情绪上没有丝毫混乱。走吧,工藤先生,克洛哀小姐。”说着便要
离开。
“维多利亚!”德雷克刚要阻止,克洛哀却幽幽站了起来。
“维多利亚小姐说的也有道理不是吗?”朝工藤瞄了一眼,“我们走一趟也没有什
么!”
“嗯嗯···咳咳···”工藤如蒙大赦,连忙起身拿起了手杖。“德雷克探长放
心,这个案子我会帮你!”
“哎呀,这····还劳烦您”
应和着,他却是悄悄看向一旁,克洛哀与维多利亚相互凝视着,然后往下一瞥。一抹
亮银色的光闪烁着,是一枚戒指。
“嗯?她结婚了?”
审讯室,克洛哀面对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工藤此刻坐
在椅子上强忍着气管的不适,看着眼前的警员。
“等一下!”维多利亚敲了敲玻璃,开门走了进来。“交给我吧!”
说着就只剩下两个人。
“工藤先生来伦敦的目的?”维多利亚没有打开笔录本,斜靠着桌子以一个俯视的姿
态盯着面容严肃的工藤。
“疗养!”
“我看了资料,工藤先生是因为肺部不适,我想有很多空气质量更好的地方供你选
择。”维多利亚步步紧逼。
“克洛哀在伦敦,我母亲是她好友。”
“也是,克洛哀小姐作为首屈一指的内科医生,有这层关系来伦敦也无不可。
但······”话锋一转,维多利亚却拿起一份资料扬了扬。“但是克洛哀小姐的资料
很少,她作为皇家医学院客座教授的记录也是两年前开始的,毕业的地方是美国哈佛。”
“那你应该问她,况且她的行动说明了她彻彻底底是一名医生,不然你们伦敦皇家医
学院的医生都应该去看眼科了。”工藤掏出手帕,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这里空气比
较浑浊。”
“看来工藤先生的肺炎很严重啊,资料上写是一年前因为那个组织造成的吧,工藤先
生为了救青梅竹马肺部感染了有毒物质。”维多利亚坐回了桌后。
“嘛,也不光是救她吧。”
“呵,这是您个人隐私,我不多问。来说说案子。”维多利亚翻开案卷。“工藤先生
住的唐纳德公馆应该不是与白教堂相近的地方。您为什么一改习惯走了这条线路?”
听到这里,工藤眯起了眼睛。微微坐直:“维多利亚小姐知道的也不少嘛。”
“警察的个人素质而已。工藤先生当天解决了维纳斯的竖琴杀人案,却在回家的时候
偏离了路线,在一个没有摄像头的角落发现了尸体,在场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证人除了你。
克洛哀小姐随后赶到,然后你们才报警。你们完全是有机会作案的。”
“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要说的是,昨天我只是一时兴起走到白教堂附近,而且我
没有杀人动机。恕我直言,如果我要作案是根本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工藤先生也是个左撇子吧。”维多利亚指了指工藤的手。
抬手,工藤微微一笑:“的确,虽然我们两个刚刚见面,但是维多利亚小姐你居然能
立刻注意到,但是我要说的是我是双手都可以使用的,我原本是右撇子,只
是······”说着,眼前又燃起了一年前的那幕,那熊熊的火焰。
“只是?”
“额·····”摇了摇头,“抱歉,我的左手是后来训练过的,这事我的朋友都知
道,你可以致电日本东京的警视厅。”
“嗯,我会的。”
“其次,我当天破案以后去了爱伦坡公园,呆到了下午 3 点,这个附近的古德咖啡店
的爱丽丝小姐可以为我作证,然后我便先陪着她回了咖啡厅,然后走回公馆。需要 3 个小
时,我肺部感染以后不能上时间运动,但是一年来我疗养的同时也在慢慢恢复,所以选择
走路是我的医生的嘱咐,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工藤指了指桌上的水杯。“不好意思,我
有些干燥,能喝水吗。”
“当然。”克洛哀没有抬头,伸手把水杯往前推了推,看着卷宗。
“这么说来,时间确实不够,不好意思工藤先生,我们也是谨慎。”维多利亚抬头,
站了起来。
“维多利亚小姐,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工藤盯着那双绿眸。
“Sharon·Vineyard?”维多利亚打开门,轻轻道。
“呵呵,是的!如果你是短发的话!”工藤也起身。
“这头长发就是为了不给别人说的机会的,我是我自己,不是那种 ······”转
头,她看着工藤慢慢地道。“带着面具的女人!”
“呵!”轻笑一声,工藤喃喃道。“谁不是呢?”

泰晤士河畔,迎着凉风,工藤紧了紧大衣,伦敦浅灰色的天空下伦敦眼像一个苍白的
眼球,这个眼球下却看不见黎民的哭喊,犯罪蔓延,警方无能。
“唉!”轻叹一声,他无奈一笑。
“红茶!”一大杯红茶被送到他眼前,克洛哀在他身边坐下,也看着河面来往的游
船,两人一时无语。
“你····”“我说····”话同时到了嘴边,又同时缩了回去。工藤惨笑一
声,低下了头。
“她问你病因了?”克洛哀没有转头,她懂,那副表情只有想起那件事才会在这个瘦
削的青年脸上浮现。
“嗯!”呢喃一声,工藤静静啜饮着茶。
“毕竟那个女人长得很像她呢!”长舒一口气,克洛哀靠在了椅背上。
“她不是她,那双眼睛,太浑浊了!”工藤抬头。
“是啊,一直听你说那双眼睛是透亮的水绿色。”
“那天,如果我抓的再紧一点的话,就不会·····就不会只救回来一个。”他眼
里慢慢模糊。
“但是她的心愿是天使能活下去啊!”
“她不是魔女。”轻轻一声,却若一声巨雷敲响在她心里。
“谢谢!”
“······”
“没什么,替那个女人谢谢你啊,啧啧。今天表现不错哦!”克洛哀轻撞了工藤一
下。
“呵,如果某人不拿针筒在背后扎我就好了。”慢慢关上那扇门,他回复了以往。
“你违反那么多次医嘱,我已经很仁慈了!”
“那我应该谢谢你了?”
“嗯,说吧我在听!”
“克洛哀!”
雪慢慢落下,废墟的缝隙里,几簇野蔷薇倔强地迎风舒展着嫩叶。
她,无措地跪着,哪怕只是穿着短裙,白嫩的膝盖就这样跪在满是石子的地上,看着
眼前的废墟,和染着他血的雪。
“哈···”呼着气,她却发现没有声音。“新一·······”女孩抱着头。她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只是讨厌他一直欺骗自己而已。
她,太傻了,他居然无视自己的性命来了,他所做的,只是想保护她。
“啊!!!!!!!”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凄厉悲泣。
河水冲刷着浅滩,一个女人,美丽的女人。发着抖,她像是在冰冷的水里游了很久。
明明已经筋疲力尽,她还是没有放开自己双手。她的背上,背着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
青年。女人的每一步都在抖,冷,已经入骨;痛,已经麻木。只有带着背上的青年活下
去,支持着她的身体以及心灵。
浅滩上是一片无人的树林,草坪被太阳晒得有些温暖,这个地方没有下雪呢,明明那
个废墟已经满是雪花。
她终于支持不了了,但是还是轻轻地放下青年,然后昏倒在地上,眼睛慢慢闭上的时
候,透彻的水绿色眸子里晕开了一滩泪花。
“对不起!Silver Bullet!”
记忆里,在自己走过的那么多深渊里,只有眼前的是那么可怕,让自己胆寒。
“工藤新一!选一个吧,你的青梅竹马,还是这个背叛者。”
“我,不会放开任何一个!”
“哈哈!”
一枪,他的手臂上血花四溅,但抓着的手却没有松开。
Gin 开了两枪,一左一右,他的肺部被剧毒剧烈的折磨着,肉体被子弹惨烈的划开。
他没有放手,青梅竹马的怨,他懂,哪怕这是个天大的笨女人,他也不会放弃,哪怕眼前
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另一边,这个女人明明是自己的敌人,但是她眼里那自毁的空洞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只要他现在紧紧抓紧她的手,她就能从地狱的边缘回来。
所以,他不会放,即使,死的是他自己。最后,模糊地视线里,好像她们都得救了
呢,虽然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一种惨烈的风声在来回呼啸。
“嘛,我要走了呢!”
侦探,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职业了呢;工藤新一,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人呢!
她慢慢醒过来,当光线进入瞳孔,思绪又猛的跳回脑海。她不顾脸上沾染的泥污草
叶,立刻扑到一旁的青年胸前。
微弱的心跳,细微的呼吸还在。
“太好····了·····”哭音混着泪花,她慢慢积压着青年肺部的水,泪滴在
青年的脸上,她吻在他的唇上,将氧气送入他干涸的气管。
三天,荒野上,她纤细的身躯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前方,高跟鞋已经断裂,双脚已经
慢慢刻满血痕。她没有停下来,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只要她没有坚持下去,他就会死去。
夜晚,她用不知道湿了干了几次的外套将他们紧紧裹在一起,篝火上,他人丢弃的铁杯
里,泉水慢慢咕嘟着。她将贴身的解毒剂混入水中,一口一口地渡到他嘴里。
第四天,她终于救了他,远处她躲在树林中,看着医生将他抬上急救车。她像是丧失
了全部力气,瘫倒在树旁。
她是 Sharon Vineyard,也是 Chris Vineyard。她是倾绝人间的影后,也是组织里罪
恶的深处。她从来没有指望她能救下什么,也从来没有奢望有人救他。美酒,香车,纸醉
金迷才是她此刻应该享受的,但是她现在想起以往的一幕幕面具戏,一股恶心感涌了上
来。
这三天,应该是最非人折磨的三天,却应该是她此生最想珍藏的回忆。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拥有这三天吧。从今往后,你依旧是工藤新一,而我,依
旧是 Chris Vineyard。我只要远远地看着你活着,就已满足。
谢谢你!
震撼世界的惨案,官方探员的牺牲从未如此之大,乌鸦的巢穴被彻底撕开,然后逐渐
瓦解。那个追逐着他的青年,将永远被乌鸦的诅咒袭扰。
洁白的婚纱,美轮美奂的礼堂,不是他和她的,而是她和他的。他远远的看着婚礼,
青梅竹马已经完全不能想起他了,那场屠戮让她崩溃了。而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只会让她再
次崩溃,他明白,他不怪她,甚至他没有一丝感觉,只是平淡地看着婚礼。
宫野,或者说灰原。她说这个名字已经死了,她只是灰原哀,因为江户川不会回来
了,她要等他,不然那个白痴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工藤!”她推着他慢慢离开,看着青年眼里的平静,她有点担心。
“我,没有如何感觉,你懂吗?灰原!”青年颤抖着抬起双手,眼里满是迷茫。
“我懂!”
“你知道?”
“因为她只是天使,天使是不会垂怜我们这些从地狱爬回来的鬼的!”
“鬼吗?确实呢,我们不能用原名,你只是灰原哀,宫野志保死了,工藤新一也死
了,现在只有工藤德辉。我们都是胜利阴影下的鬼!”
“是呢!”
“·······”
“工藤,你后悔过吗?”停下脚步,灰原问道。
工藤抬头,厚厚云层下,太阳终于露出了脸庞,街上的梧桐此刻都闪耀着新生的光
芒。
“没有哦,灰原,我在天堂里度过了美好的三天呢!”嘴角勾起一抹笑。
大洋的彼岸,金发的女人靠着临海的栏杆,看着远方浅灰的地平线,也露出一抹倾世
的笑。
“我们终会再见!”

伦敦的雾在这天浓郁非常,愁云惨淡下,白昼阴沉的如同黄昏。谣言如同细菌般蔓延
滋生,古旧的墙壁内,一颗颗颤抖的心更加恐惧。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明明科技与文明
已经携手迈进,可当罪恶再次席卷而来时,人心却更加脆弱。
尸体苍白的呈现在工藤面前,他倒是无所谓那位首相私下的拜托,这个案子无论怎样
已经让他起了兴趣。他是个美食家,评价凶手的美食家。他不知道其他侦探是否有他这样
的感觉,起码当初有位怪盗讥讽侦探这个职业的时候他是不置可否。
克洛哀拿着一份报告走进了解剖间,敲了敲桌面。
“结果怎么样?”他没有抬头,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没有必要客套。
“没什么特殊的,肺少了一半。然后 ·····”她看了看报告以及尸体脸上的伤
疤。“我说她也是被正面击打的应该没问题吧?”
“凶手的愤恨我感觉到了!”工藤拿起一副手套戴上。
“额·····我不得不说一句,这位杰克的性功能确实不怎么样。死者的处女膜都
破了,体内居然还是没有任何 DNA 留存。”克洛哀放下报告,看着他拿着镊子在尸体上挑
挑拣拣。
“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凶手有某种男性疾病,他可能因此被女性刺激过,成了他的
杀人动机。”
“还有一种呢?”
“还有一种就是·······”工藤抬头,举起了镊子。“她可能不是个男人!”
克洛哀眼眸一缩,工藤手上的镊子里夹杂着一根长且弯曲的金发。
古德咖啡店,靠墙角书架的位子,爱丽丝端着两杯拿铁走了过去。
“工藤先生,克洛哀小姐,你们的咖啡,还有·····这是我做的蓝莓慕斯,希望
你们尝一下。”少女看着眼前男人认真的侧脸,悄悄红了红脸庞,却是丝毫不差的落入了
女人眼里。
“呵,小家伙一如既往的讨女孩喜欢呢!”她在心里微微感叹。
“谢了爱丽丝,对了,最近那个杀手比较活跃,你每天最好不要留太晚的班,回家的
时候最好和朋友结伴。”工藤抬头,笑着叮嘱。
“啊,我知道,工藤先生一定会把他抓住的,不是吗?”爱丽丝仿佛吃了口蜂蜜,立
刻扬起了甜美的笑。“工藤先生这么关心我啊!”
“这我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位凶手最近会一直出现在某个侦探的梦里!”克洛哀
端起咖啡品了一口,揶揄道。
“不,梦里的位置还是要留给美女的。”工藤难得的反抗道。
“哦!”凤目一挑,克洛哀脸上依旧挂着笑,桌底下的高跟鞋已经是利剑般戳着工藤
的脚背了。
“啊!”
“工藤先生怎么了?”爱丽丝好奇地看着工藤的身体突然发抖。
“没什么····爱丽丝你去忙吧!”工藤几乎是咬牙挤出了几个字。
支走了爱丽丝,克洛哀才是结束了她的暴政。
“搞没搞错啊,你穿的是 10cm 根啊!”他轻轻道。
“谈案子!”克洛哀却是没有理会,依旧公事公办的样子,点了点桌上的笔记本。
“哼!”
“那根头发通过化验却是是女性的头发。”她调出化验结果。
“没有更多的了?”工藤似乎有点失望。
“你真以为电视里那些一根头发就能查到凶手的情节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头发上有没有其他的物质!”工藤搅拌着咖啡。
“我说,尸体发现的时候腹腔已经是打开状态了,运到实验室的过程中,或者在现场
的时间里有什么头发飘进去也不算什么吧?”克洛哀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是在肺部组织下面发现这头发的,也就是说这根头发需要自
己会钻洞才能到那个地方。”
“好吧,我只是个医生,这根头发上残留着一种香精,我推测是这个女人的洗发水残
留。”
“什么香精!”
“玫瑰,不得不说,这个凶手很有品味,用的和我是一个牌子呢!”克洛哀眯起了
眼。“这种独特的香精结构,只有我用的牌子才有。”
“·······”工藤靠着椅子,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陷入了沉默。
克洛哀则是看着窗户外的威斯敏斯湖,达芙妮雕像在浓雾里若隐若现。
“雾,又浓起来了呢!”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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