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IWEIRENS HENG 百味人生

相识相恋 齐心是无产阶级革命家习仲勋的夫人，
河北高阳人，
1926 年出生。1939 1962 年秋，康生
1943 年 4 月 ，西 年， 齐心成为一名八路军战士， 后到延安学习。1944 年，她与习仲勋结婚。 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
北局从延安大学中学 2000 年，
齐心写下回忆录《我与习仲勋风雨相伴的 55 年》，现节选如下。 上，对仲勋搞突然袭
部抽调一批青年同志 击，诬陷仲勋勾结《刘
到绥德师范和米脂中
学以学生身份开展工
齐心：与习仲勋风雨相伴的岁月 志丹》 小说作者李建
彤，授意抛掷 《刘志
作，当时，我是带队人之一。仲勋同志 丹》小说为高岗翻案……对于缺乏斗
就是刚到任不久的绥德地委书记。 争经验的我，听到这一消息后，顿时
随着防奸运动的深入和康生在 吓懵了。仲勋看到我难以承受的样
延安大搞“抢救失足者运动”的影响， 子，立即要我安静下来，正确对待。其
一时间，逼供信、假坦白的气氛也笼 实，由于承受了莫须有的罪名，他的
罩在绥德师范的上空。习仲勋对此非 内心所受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常重视，把我和其他几个学生代表叫 1965 年，组织上安排仲勋到洛
到地委谈话，并循循善诱地对我们 阳矿山机械厂担任副厂长 。不 想，
“如果这样下去，连你们几位也会
说： 1947 年 3 月，中国人民解放军 从此一别就是 8 年。“文化大革命”
被怀疑。”
他让我们总结经验，实事求 西北野战军面对 10 倍于自己、装备 中，我因没有和习仲勋划清界限一
是地做学生思想工作，帮助地委扭转 精良的国民党军队，在彭德怀和仲 直在受审查，被列入康生的 500 人
假坦白造成的混乱局面。 勋的指挥下，接连取得了青化砭、羊 黑名单，仅在“五七干校”劳动就
绥德地区在习仲勋的直接领导 马河、蟠龙“三战三捷”。组织上为了 有 7 年之久。三个大一点的孩子尚
下，审干整风的甄别工作进行得扎 能让我和仲勋见个面，也让我随同慰 未成年就去兵团或插队，留在身边
实、果断、有力，保护了大批的外 问团去安塞参加祝捷大会。当仲勋惊 的小儿子远平在普及高中时，被剥
来知识分子干部。这个阶段，我作 讶地见到我时，他非常生气，当着众 夺了升学的权利，还是在老战友的
为党员学生参加了绥师总支委开会， 人严厉地批评我说：
“这么艰苦，你来 帮助下才当上了车工学徒。这段时
经常作为学生代表担任主席团成员， 干什么！”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实在不 间对我和孩子们来说，可以说是一
由此我和仲勋在工作中见面的机会 应该来这里，影响太不好了。随后，他 场严峻的考验，值得庆幸的是，我
就增多了。即便是见不到面时，他 还对我说：
“如果战争十年，我宁可十 们全家人都很坚强。1972 年冬，我
也经常给我写信，仲勋对我的信任， 此时，
年不见你。” 我不仅心悦诚服地 给总理写信，要求见 仲勋。后来 ，
无疑是对我的一种鞭策和鼓励。 接受了他的批评，而且暗为他的伟丈 我们终于见到了关押中的仲勋。当
这年冬天，他正式向我谈到了婚 夫的气概而自豪。 仲勋见到我和孩子们时竟 流了泪 ，
姻大事，给我写信说，
“一件大事来到 患难与共 他连连地说：“这是高兴的。”由于
了，我一定要解决好”，并请人和我谈 1949 年 3 月 1 日，我们的第一 多年的分离，他分不清桥桥和安安，
话，帮助我打消心中的顾虑。在当时， 个女儿桥桥出世了。仲勋非常爱女 更认不得已长成小伙子的儿子们。
我对仲勋的历史并不了解，他只在信 儿，但他对孩子从不娇惯。1952 年 我常说，仲勋英雄一世，坎坷一
中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他是陕甘苏区 秋，仲勋先到了北京，任中宣部部长， 生。他胸怀宽广坦荡，为党的事业历
创建者中最年轻的一个。不久，经组 我带着桥桥和安安（尚未断奶的小女 尽艰辛，但他从不计较个人的恩怨得
织批准，
我和仲勋在绥德结婚了。 儿）于年底来到北京，一家人终于团 失。“文化大革命”结束恢复工作后，
1944 年 4 月 28 日，在绥德地委 聚了。1953 年，我们把 4 岁的桥桥送 他为广东改革开放“先走一步”建立
后院的一个窑洞里，举行了我们的婚 入北海幼儿园，原因是我已在马列学 经济特区是付出了心血的。1980 年
礼。婚后，仲勋对我说：
“从此以后，我 院学习，照顾不了孩子。可是，每当周 11 月底，仲勋调回北京后出任五届
们就休戚相关了。但是，我不愿意陷 末结束往回送孩子时，桥桥就会哭个 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政治局委员、中
在小圈子里。”
我理解他的意思，在艰 不停，有一次竟哭晕在爸爸的怀里， 央书记处书记。由于长年养成的“当
难的岁月里，作为革命的夫妻不可能 但等她缓过气来，仲勋还是送女儿去 天事当天做完”的习惯，所以，仲勋仍
要求彼此的过多关照。这一年的夏 了幼儿园……为了让我安心工作学 然是工作到深夜。
天，我在绥师刚毕业，就去农村基层 习，仲勋硬让小女儿靠吃奶粉长大。 在我和仲勋相伴的日子里，我
工作了。1945 年，仲勋在“七大”当选 记得上世纪 50 年代，在参加一 一直把他对我说的“工作好、学习
为中央候补委员，继而又调任中组部 次晚会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我身 好，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当作人生
副部长、西北局书记。而我除在中央 后议论说：“习副总理的夫人穿着 的座右铭。我觉得能够和我崇敬的
党校六部学习外都在农村基层工作。 怎么那么土啊！”我听了，心里有一 师长、丈夫和挚友——
—习仲勋同志
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我才回到西北局 种说不出的滋味，回家后对仲勋说 生活在一起，过一辈子，是无比幸
机关政研室农村组任研究员。 了，他听后笑着说：
“土比洋好！” 福的。 （据《环球人物》
）

2011·1 下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