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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鉴定新成果
　　 收藏研究工具书
　　 ——读《宋元明清书画家传世作品年表》
　　申　生
　　40 年前, 中国古典艺术出版社出版了郭
味蕖先生所编《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一书。作
为书画工具书, 该书编年体例, 实用便利, 具
有开创性。艺术大师黄宾虹生前赞誉书稿:“纲
举目张, 皆能有条不紊。足徵劬学嗜古, 巨细
不遗。荀卿有言: ‘其为人也多暇, 其出人也不
远。’抚心贤哲, 度越寻常, 余于是编有厚望
焉。” ( 1944 年甲申之夏黄宾虹《序》
)。
《宋元明清书画家年表》由启功、谢稚柳先
生题签。全书千余页, 80 余万字, 重点在于著
录“传世作品”真迹, 计万余件; 逐年依书画
创作时序编次, 注明藏品珍藏处所; 入录有关
书画名家近 4000 人, 注明作家生卒年或所查
核的文献资料出处, 或结合纪年作品之岁款推
知生年以补缺略, 故真实展现了中国书画发展
的历史长廊, 称得上是一部中国古代书画的历
史性记录。作为书画收藏、研究和鉴定的大型
工具书, 它所体现的书画鉴定新成果, 具有时
代特色。
鉴于郭味蕖先生编写的《宋元明清书画家
年表》( 以下简称郭表) 限于历史条件偏重图书
资料引用,“所谓徵信析疑的研究工作, 更是未
能深入”( 郭表《自序》
) , 刘九庵先生在鉴定书
画辨伪识真的过程中, 孜　以求, 勤作笔记, 积
累了大量目鉴真迹实物有纪年者的资料。刘老
于 1962 年、1983 至 1990 年, 先后两次参与全
国性的书画鉴定组工作 ( 前一次以张珩先生为
首, 后一次以谢稚柳先生为首) , 又赴海外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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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足迹遍及全国各地和港台地区及美国的有
关博物馆、美术馆等, 目鉴书画原迹十万余件。
因此本书对于入录的一万余件书画真迹的记
载, 可信度高。又经过编著者和校订者按照工
具书准确、严谨、规范、实用的要求, 深入研
讨、协调审订, 连同编校出版, 历时五年有余。
如今读来, 感到本年表确有不少独到之处。
一、本年表体例完备, 脉络清晰, 内容可
靠。全书以历史为经, 自公元 960 年逐年编到
1996 年, 时间跨度长达 1036 年; 每年为纬, 以
纪年、纪时、事略、备考四大目编列。纵横交
接, 蔚为大观。正文部分著录宋、元、明、清
时代的书画家之卒、年岁、重要事略、传世作
品名目内容及资料来源或藏品出处等。鉴于民
国以来书画作品无可胜数, 以及提供读者查用
方便, 故另辑民国时期和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书
画家之生卒、年岁及参考资料文献出处, 作为
别部一、别部二——活动于清末民初书画家及
其部分作品一并列入别部一, 以与前代赓续;
为编年行文一致, 将 1949 年 9 月底之前的内
容列入别部二。
郭表五大目: 公元、干支、年号年数、事
略、备考, 本年表以“纪年”一目囊括了郭表
前三目, 将年号、干支、公元纵三行排列, 新
中国时期列公元、干支纵二行排列, 凡公元纪
年均用黑体字处理; 新增“纪时”一目, 使同
一年书画真迹的创作之先后时间既具体又明
确。每页版面篇幅供事略、备考两栏内容得以

充分显示。全书纪年传世作品次第展开, 一千
年历史的发展脉络尽收眼底, 清晰完整。由于
备考栏内注明真迹收藏处所, 本年表又称得上
是一部纪年书画原作藏品资料书。
书前刊有人名索引检目、人名索引, 书后
并有 60 干支与岁阳岁阴对照表、四季雅名表、
月名异称表、纪日雅名异称表、太阳年各季节
・ 月建・节气等七种附录, 以及卷首的《前
言》
、《凡例》
, 卷末《后记》
, 均使全书前后照
应, 为读者使用本书提供了诸多方便。其中比
如季月、日异称雅名, 收罗较全, 亦经校订, 于
书画鉴定、排比时序及书画创作署明时间等颇
有用处。至于人名索引, 则一般以书画家姓名
字号有影响而常见者采编, 较为明豁。 宋旭
( 石门) 与宋旭 ( 晓林) , 王礼 ( 秋言) 与王礼
( 笠夫) , 王云 ( 汉藻) 、 王云 ( 竹人) 与王云
( 梦白) 等易于区别, 齐白石 ( 璜 ) 、 陈师曾
( 衡恪) 等也易查明。嗣后名字号续有更易而重
要者, 则在正文首见处名下括号注明。如文徵
明, 正文首见处为文徵明 ( 衡山, 初名壁 ) ,
1507、1508、1511、1512 年文氏作品于备考栏
内各据原迹注明“款署文壁”
, 1513 年五月六
日作《东庄图》
, 注明“是年文壁款改用徵明”
; 个别作品岁款与该人他作岁款计算相差一岁,
又如恽向 ( 本初) , 正文首见处作恽向 ( 本初,
初名道生) , 1615 年作《春雨迷离图》
, 备考栏
内注明“款署恽道生”
, 其余作品均为恽向 ( 本
初) 作。
二、依据真迹文字或有关文献, 推知、考
定或校订、补正的书画家生卒年份, 是本年表
最具研究参考价值的地方。
书画作品上作者的署年、岁款或相关的题
识跋语、印记文字等, 相当重要和有用, 本年
表由此推知或考定了 200 余名书画家的生卒
年; 不少书画家因生卒年不详, 据作品署年则
活动时间得以较前更为明确或详实, 远比一般
辞书仅记为“宋”
、“元”
、“明”
、“清”等时代
字样要具体得多。例如, 宋代的王诜、牟益等,
元代的李士行、 萨多剌、 马治、 张羽、 王履
( 安道) 、黄思恭、余鼎等。明清两代推知的则
更多了。明代如沈澄、金润、姚绶、史忠、萧
克恭、 吴　、 丰坊、 岳岱、 茅坤、 宋旭 ( 石
门) 、陆应阳、丁云鹏、文石、刘原起、朱之蕃、
薛益、陈裸、袁尚统、祁豸佳、方大猷、胡玉
昆、胡士昆、项玉　、程萝等; 清代如王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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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 汉藻) 、萧晨、颜峰、罗　 ( 作洹, 误) 、陈
撰、安岐、李梓、李琮、徐璋、杨良、陈馥、王
三锡、潘思牧、查奕照、罗天池、刘彦冲、郑
珊等。
另据有关文献资料和新中国时期鉴定考
证的最新成果, 如《朵云》
、《美术史论》
、《书
法》
、《书法研究》
、台湾《故宫文物》以及香港
《大公报・艺林》
, 台湾刊行的《中国佛学人名
辞典》等书、报、刊, 包括徐邦达、汪世清、胡
艺、杨新等先生的考订文章, 以及结合本年表
因著录有作品, 校订增补了一部分书画家的生
卒年; 又据谢巍《中国历代人物年谱考录》
、来
新夏《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
、俞剑华《中
国美术家人名辞典》等书, 作了查核, 或删重,
或订误, 或删去查无所据者补注新出处。实物
和文献相印证, 由此填补或纠正了现有美术、
书画辞典上的空白或舛误之处, 这将为此后的
研究、 鉴定提供参考和便利。
三、本年表吸取了郭表未及深入徵信析疑
的经验, 力求内容扎实。备考栏内注明引文出
处, 并作查考, 事略栏内生卒年份和所署干支、
年岁均经计算吻合, 书画家享年均以虚岁计。
或当年虚实计数不一所致等。《宋史》
、《明史》
等正史, 亦多记载出入或生卒、年岁不详者。比
如于谦, 查《明史》卷 170, 记丁亥 ( 1467) 弃
谦市, 实误, 当在 1457 年卒; 年 60, 则当生
于 1398 年, 1408 年生则误。 此点自《中国历
代人物年谱考录》记《于忠肃公年谱》一卷所
作备注引得, 恰与《辞海》1989 年版相合。又
本年表 1480 年著录有明宪宗朱见深作达摩
像, 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故以生卒年; 查
《明史》卷 14, 作己丑 ( 1469) 年卒、年 41, 上
推 1429 年生, 明显与其 1487 年卒, 次年 1488
年明孝宗朱　樘继位史实不符, 遂以《中国皇
帝要录》一书补正。皇帝显官尚且如此, 书画
家的生卒年出现问题自然就更难免了。
本年表在这方面做得比较扎实。一是如郭
表所言, 作品纪年以甲子折算公元时, 容易发
生讹错, 造成相差不是一二年, 而是一甲子 60
年甚或 120 年。本书遂将作品纪年同作者生卒
年份或相关资料稽合, 以免出现作者出生前已
有、逝世后尚在创作的问题。二是尽可能明确
生卒日期经阴阳历换算之后的公历年份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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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年。这是胡适先生主编的《清代名人传略》给 算往往数字不能契符带来的问题。
予的启示, 借以提供读者仅以公元纪年引用某 中国传统的纪时雅名异称之用词, 包括
书画家生卒年时尽可能准确和方便, 且明白书 “闰月”二字, 不时会给理顺时序带来不便甚至
画 家享年数不一的缘由之所在。 如唐寅 ( 伯 误解。气象出版社出版的《一千年历书 ( 1061—
虎) 生于明万历庚寅 ( 1470) 年二月初四日, 嘉 2060) 》等, 以及本书附表, 有利于明确具体的
靖癸未 ( 1523) 年十二月初四日卒、年 54, 以 时间先后, 使编列次第得以顺畅。如 1668 年小
卒日公历计为 1524 年 1 月 9 日, 则享年五十 春既望, 即旧历十月十六日, 列于十月四日之
五; 倪元璐 ( 玉汝) 生于明万历癸已 ( 1593) 年 后; 1482 年闰月十三日, 查为闰八月, 遂列于
闰十一月十六日, 清顺治甲申 ( 1644) 年三月 仲秋 ( 八月) 十一日之后、秋九月之前。本书
十九日卒、年 52, 以生日公历计为 1594 年 1 月 常遇到此类情况, 均作了处理。
7 日, 则卒年 51。岳飞、陆游等, 均有类似的 诚然, 本书个别地方也存有某些缺失, 如
情况。 文字误植、藏处脱漏, 有的问题也有待深入探
近现代的齐白石与黄宾虹两位大师亦复 究或考辨。 兹寄希望于来日重印时加以改进。
如此。前者生于清同治癸亥 ( 1863) 年十一月 总之, 本年表能不受时下急功近利、粗制
十二日, 公历为 1864 年元旦, 1957 年 9 月 16 滥造之风的影响, 使内容具有一定的权威性、
日卒, 自论、公论均年 96, 实年 94, 因其 1987 科学性, 且资料实用、查检方便, 成为集学术
年 75 岁时上加二岁。 后者生于清同治乙丑 性、史料性、知识性、实用性合一的大型工具
( 1865) 元日, 1955 年 3 月 25 日卒, 年 91; 因 书。上海书画出版社继 1993 年出版《中国印学
1865 年 1 月 27 日尚未立春,《宾虹诗草・八十 年表 ( 增补本) 》之后, 又精心出版了这部中国
感言》有云: “吾生乙丑年, 算犹甲子, 受天 书画家和传世作品的年表, 必将有利于民族文
知春迟, 堕地得岁始。”作品钤印亦有句云: 化艺术遗产的整理、 研究和交流。
“甲子冬乙丑年元旦生”
, 故落地即为二岁, 作
者以旧历计年岁为 92。本年表如上注明, 就较 □附记　《宋元明清书画家传世作品年表》　大 32 开 ( 精装
好地解决了仅以公元计生卒年时, 因阴阳历换 本) 　定价: 138. 00 元　　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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