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教学研究的基本方法

【开场白】

这一讲我们专门介绍语文教学研究的一些基本方法，也就是一些基本的策略和态度。目的是三个：

第一是要让老师们知道都有哪些基本的研究方法可供选择，我在这里讲到的十种基本研究方法是我

们常用到的，在我们老师们的科研中都有成功的案例。

第二是要让老师们知道在什么情况下用什么研究方法，什么样的课题适合用什么方法。

第三个目的是更主要的，就是要老师们掌握每一种研究方法的具体要求。我们在研究实践中，当然可

以综合使用到这些方法，但是当我们使用到其中某一种时，则必须考虑这种方法本身的要求和规则。

现在许多老师在做研究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A研究，却摆出一副B研究的架式，走的实际上是c研究

的路子，用的又是D研究的法子，而他最后又用E研究的表达方式表达自己的研究成果。这就是所谓“几不

像”。我在第一讲中所讲的要经过严格的科研方法的训练，就是指我们要明白：我们在研究什么问题时，

使用什么研究方法；我们在选用了一种研究方法后，我们知道它是一种什么类型的研究方法，这种研究

方法应该怎么做，它的基本规则；做完后又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研究成果。这些问题，都在这一讲中

要讲到。

一、行动研究：行动者用行动研究如何行动

现在关于行动研究有很多解释，我觉得用一句最简单的话说就是：行动者用行动研究如何行动。这一

句话回答了以下四个问题：

谁来研究：研究者就是行动者，行动者就是研究者。不排除他，人的参与，但一定要有行动者本人参

加，否则没有意义。

研究什么：研究行动，研究做，包括为什么行动、怎样行动、想达到什么效果等。

怎样研究：研究的过程就是行动的过程，行动即研究，或者说，用行动来研究。

为什么研究：研究的目的是改善行动。

陈向明曾将行动研究与学术研究作了以下比较：

研究目的 研究情境 研究取向 研究者角色

学术研究 描述和解释教育 置身于教育之外 关于教育 研究者
行动研究 改进教育 置身于教育之中 为了教育 行动者

【行动者的研究】

这是行动研究的第一个特征：是行动者来研究。对于教育教学研究来说，就是教师的研究。所以行动

研究又可以描述为“行动者自己研究自己的行动”。

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现在许多老师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变化。过去许多老师在研究过程中，自觉
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在做研究，即使是写自己的教育教学

经验也是这样。

“客观”的角度、“旁观者”的位置是典型的专家研究的特征，专家作为研究者，从客观的角度，从

旁观者的位置上，冷静地观察与分析教育教学现象，他是把老师们的教育教学作为一种客观事实加以研

究的，因而他是在教育教学活动之外对教育教学的研究。严格地说，这种研究不是给老师们看的，他的目

的也并不是为老师们的教育教学提供帮助(虽然这种研究实际上是可以提供这种帮助的，但研究者的主观

目的并不在于此)。他另有目的，学术上的目的，知识上的目的。

但老师们的研究，是“自己研究自己”，因此这不是一种“客观”的研究，而是一种“主观”的研

究，不是旁观者的研究，而是参与者的研究。

这两种研究的思路是完全不同的。客观的研究，旁观者的研究，是从对教育现象的观察人手的，是从

事情的“果”来“倒推”“追溯”事情的“因”。而主观的研究，参与者的研究与此相反，是从对主观意

图的反思人手的，是从事情的“因”“顺推”“延展”到事情的“果”。

例如：专家们在研究“教师评语对学生作文水平的影响”这个课题时，他的研究思路是这样的：

——通过观察或其他手段获得教师评语的客观状况；

——通过某种手段获得学生对待教师评语的态度；

——通过观察、调查、统计等方法揭示学生以这种态度对待教师评语对学生作文水平的作用；

——对这种结果的原因作出种种分析与判断。

一般来说到此就可以成为一项独立的研究了。当然如果研究者有这个愿望，可以延伸性地继续研究下

去，但那实际上属于另一项研究了，只不过是在“提高学生的作文水平”这个主题词下两项研究结合在

一起罢了。

但是，如果是教师自己来研究“如何提高学生的作文水平”，他们的研究思路可能是这样的：

——目前学生作文方面存在的问题；

——我是如何理解这些问题的；

——这些措施期待有什么样的结果，这些结果是否如期出现；

——为什么。

或者：

——我试图通过什么方法解决什么问题；

——具体的工作方案；

——实施这个方案的具体情况；

——结果。

这两种研究思路的本质区别在于：专家们的研究是“把别人的事情当作别人的事情来研究”；老师

们的研究是“把自己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来研究”。前者是“认识”，后者是“反思”；前者的目的是
找到事情的某种属性，某种客观关系，后者的目的是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二者有联系，但本质上是两种

不同的研究。

【用行动来研究】

专家们是用“思维”来研究的，因为他的目的原本就不在“行动”上，而在“认识行动”上。老师们

的研究是用“行动”来研究的。在这个过程中，当然有思维的参与，但思维是帮助确定行动方案的；研究

的主体还是“行动”。在这里，所谓“行动”，就是“做”。老师一定会问，难道我以前的工作不是做?那

“研究”与“日常工作”还有什么区别?不是什么都是研究了吗?

这个问题可以这样回答：一方面，教师的工作都带有研究性。另一方面，过去老师们的工作缺乏这种

研究性；这种缺乏研究性的：工作与我们在这里所说的“研究性的工作”区别在于：缺乏研究性的工作

是凭惯性在做，或者是简单的模仿，而“研究性的”工作，则有明确的指导思想，有明确的问题意识和

对策意识，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带着问题”来工作，这个工作过程就是一个“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的过程。

有人这样概括“用行动来研究”的基本流程：第一步称之为“情境中的探察”，第二步执行研究下

来的总体计划，第三步是观察行动的过程，第四步重新设计一个计划、执行和观察的进程。这一流程后来

被概括为“计划一行动一观察一反思……”。其实这也是我们平时比较认真做事情时常用到的“流程”，

只不过我们没有把它规范化而已。

实际上，与教师工作类似的医生或工程师，他们的主要工作方式就是行动研究。例如一位医生接收一

位病人，从诊断到治疗整个过程，就是一个典型的行动研究的过程。工程师做一项工程，从设计到施工，

也是一个典型的行动研究的过程。教师的工作与医生的工作、与工程师的工作是一样的，他们的工作方式

就是行动研究。只不过长期以来，我们缺乏研究的意识，我们没有用研究的态度来对待我们的教育教学工

作。行动研究的提出，目的也正在改变教师的职业状态，使我们的教育教学工作从一般职业工作状态发展

到专业工作状态。

【研究如何行动】

一般来讲，所谓“研究如何行动”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行动本身遇到了困难，或者出现了问题，

研究是为了克服困难、解决问题；一种情况是行动本身仍照常进行，但行动者为谋求更好地行动而展开的

研究。这两种情况，行动研究的程序和方法略有不同。

行动本身遇到了困难，或者出现了问题，这个时候的行动研究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步骤：

——我遇到了问题(我遇到了一个什么问题；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什么)；

——我设想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案(解决这个问题的途径可能有哪些；我依据什么原则选择了什么样

的途径和方法；这个方案的操作要领有哪些)；
 ——我按照方案行动(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我评价我的行动效果(我做了什么样的行动；这些行动是否达到我的目的解决了问题；为什么)；

——我根据我的自我观察和评价调整我的设想和行动步骤(我应该对原方案作哪些调整；这些调整可

能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为谋求更好地行动而展开的研究，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步骤：

——我目前的行动处在一个什么位置上(我的行动可能有的参照；对比参照物我的行动是更好还是更

差；我的行动还有没有提升的空间)；

——我的行动与参照对象比差距在哪里(有什么差距；这个差距意味着什么)；

——原因(是什么因素造成了这种差距，是主观的因素还是客观的因素，如果是客观的因素我可以改

变它吗)；

——改善行动的条件是什么(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达到改善行动的目的，什么样的条件可以改善行动到

什么程度，改善行动的什么样的因素)；

——创造条件(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验证和反思是否达到改善行动的目的(改善到什么程度，改善了哪些方面)。

蒋楠曾列出一个详细的行动研究流程，介绍在这里，供老师们参考(《“行动研究”简介》，《外国教

育动态》，1987年第1期)：

一、计划

◆初步想法

1．为了获得初步想法，你可考虑：

①现在的状况如何

②从什么意义上讲有问题

③为此能做些什么

你的想法的起点会是这样的：

①要改进……

②人们对……不满，怎样才能改变这一状况

③对……感到迷惑不解

④问题的根源在……，能做什么

⑤有个想法，想在课堂上试试

⑥怎样才能把……应用于……

⑦在……方面能做些什么

2．写下四五个可以施以行动的想法

3．选择一个将要施以行动的想法，选择标准是：
①这个问题对你的重要性如何

②这个问题对你的学生的重要性如何

③在这方面进一步研究的机会怎样

④谁会给予帮助

⑤你所处情境中的实际的政治的制约因素

⑥该任务的可处理性如何

◆调查 ．

1．阐明你的行动场需考虑

①现状如何

②为什么现状会如此

③有哪些实施反映初步想法的行动机会

④准确地说，试图改变的是现行做法中的哪些方面

⑤能策略性地设计三四人值得试一试的变化吗

⑥有哪些可能性

⑦在内容、时间、人力方面有哪些制约因素

⑧承认问题的重要性后，怎样做才更实际

⑨哪些制约因素是绝对的，哪些是可协商的

2．还要考虑行动的社会环境

①谁受到影响

②还牵涉到谁

③还要和哪些人协商

④有哪些机会、可能、制约因素

⑤怎么来保护在个人事务、秘密处理权方面受到影响的那些人的权利

3．随后进行以下工作

寻找事实、解释、协商、描述、讨论、修改

4．找一位爱挑剔的朋友谈谈你的行动场，在合适处接受他的意见

◆描写行动场

①现在正在做什么

②试图改变什么

③现在做的工作与你计划作出的某个特定变化的理论基础是什么

④哪些不准备改变

⑤最可能采取的策略行动将会是怎样的形式

⑥哪些仍会随资料和协商而变化
 ◆选择编制第一行动步骤

①对将要在这次实践中改变的方面的确切描写

②正在计划的策略行动的理论基础

③打算获得的结果 ．

④涉及到的人员

⑤受影响的人员

⑥资料要求

⑦可能有的制约因素和问题

⑧保持秘密性的措施

◆监察

1．注意以下几个方面内容

策略行动的过程、后果和环境

2．信息来源

①行动研究人员

②其他人员(学生、同事、管理人员、家长)

3．监察手段

日记，工作记录册，项目抽样卡，公文包，事例记录，现状记录，

生态行动描写，文件分析，问卷，采访，人际关系方法，相互作用表

和清单，录音录像，照片，幻灯，学生行为测验

◆安排进度表

进度表需详细，可用下列格式

阶 段 起止日期 监察 周 期 评论
完成计划
第一行动步骤
评价
修改计划
第二行动步骤

◆系统阐述计划

现在你可按照以下几部分描述你的总计划

①背景包括对初步想法、调查、行动场的归纳

②第一行动步骤

③监察
④进度表

二、实施

1．在实施前要

①修改总计划

②修改行动步骤

③核实你能得到你需要的资料 ．

④核对你的监察手段和设备

⑥保证人和物都已各就各位，准备开始

2．实施 -

三、观察

1．观察时别忘了考虑以下问题 _

①在思考这些问题吗

②怎样才能对目前发生的现象有更深刻的认识，

③在与有关人员讨论自己的经历吗

④需要对总计划和问题进行怎样的重新考虑

⑤能设想什么样的新计划

⑥能预期可能的第二行动步骤吗

2．坚持写日记，记下你的感受和印象，做一个客观的观察者

3．不要太早地改变你的计划或策略行动

四、思考

1．现在该寻找你的数据和印象的意义了。你应该写个报告，包括以下内容。

①初步想法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何发展和变化，包括你的实践的理论基础的发展

②行动场怎样通过调查得到确定，现在又怎样为将来的行动重新确定

③是怎样监察的，有没有问题，是否在实践中根据你的经历改变了监察技巧

④采取行动的情境

⑤自己的策略行动是什么，在实施中你能保持不变吗，还是有意或无意地改变了

⑥行动的后果：有意的和无意的，预期到的和未曾预期到的

⑦其他人员关于情境、行动及其后果的看法

⑧有关人员作用的变化

⑨对人们产生的效果，进行的协商

⑩出现的问题，怎样解决的

⑾维护受到影响人员的秘密、个人事务和处理权的努力是否成功

⑿怎样才能改进自己的实践和对实践的认识
 ⒀现在对学生是怎样学习的和他们正从学校提供的信息系统中学到什么，是怎样想的

2．你的报告应最终勾画出关于你在准备进入下一循环时你所处的位置的深度性想法。记录下列内容

会有帮助：

修改后的总计划，包括重新确定的行动场，可能的第二行动步骤和有关的监察技巧

五、形成修正性计划

现在，你的循环已成为一个行动研究的螺旋体了：再回到调查部分，用与第一循环相同的那些活动

发展一个新循环。

这是一个非常详尽的工作流程，老师们只要仔细阅读，肯定会对行动研究有一个大致的印象。当然，

我们不能亦步亦趋地依样画葫芦，应该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加以选择，有的时候要简化。下面我们举一个

例子说明之。

【“如何让学生喜欢发言”的行动研究过程】

下面我以“如何让学生喜欢发言”为例说明一个行动研究的过程：

——发现学生“不喜欢发言”。并不是任何老师都能发现“学生不喜欢发言”这个问题的，或者说，

他并不把“学生不喜欢发言”当作语文教学的一个问题；把“学生不喜欢发言”当作一个问题，是以对

“在语文教学中，学生发言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的认识为前提的。

——通过观察、调查、访谈、查阅文献寻找“学生不喜欢发言”可能的原因：原因一，可能是不好意思，

担心回答不正确，回答错了没面子；原因二，可能问题设计不科学，没有操作性；原因三，可能是没有

养成习惯……

——我所教的班级学生不喜欢发言的原因是已知原因中的一个或哪几个原因呢?哪些学生是因为哪一

个或哪一些原因而不发言?

——针对A同学的行动方案：他不太喜欢发言的主要原因是不好意思，担心回答不正确丢面子。行动

方案：挑不太难的问题请他回答；多给予鼓励；比较难的问题预先给他以提示……针对B同学的行动方案：

他不太喜欢发言的原因是没有形成习惯。行动方案：上课之前告之，这堂课你要回答三个问题；单独布置

作业：每一堂课同学们回答问题的情况都由你作好记录，并对他们回答问题的情况作评论……

——A同学在发言方面的改变，对这种改变的分析与判断；B同学在发言方面的改变，对这种改变的

分析与判断。

——总结与反思：对A和B同学的行动方案是否有效，有多大的效，是一些什么原因带来这样的效果，

哪些方面效果不明显，为什么，对原有方案是否需要作出修改和调整，这种修改和调整试图达到什么目

的……

【一个行动研究及评析】

这是一个比较典型的行动研究的案例，资料来源：《中学语文教学》2003年第9期。
 为基础薄弱的学生做策划

邓彤

案主：叶青(女)

[策划前诊断]

案主自述：自己来自于农村，初中阶段几乎完全泡在习题集中，初中实际上读了四年才考取重点高

中。数理化成绩尚好，但在初中没有任何课外阅读，进高中后，意识到自己知识面狭窄，写作能力差，羞

于在众人面前讲话。对语文毫无兴趣，也知道语文是自己致命的弱点，花了大量时间钻研语文，结果语文

成绩不进反退，而且，连数理化成绩也因为没时间学习有所退步了。觉得自己的学习非常失败，与周围同

学相比，自己一无所长，大概自己不适合高中学习，因此很怀念初中阶段的生活。

教师诊断：叶青同学智力条件不差，数理化成绩中上。在初中阶段她的心态良好，高中阶段的苦恼是

语文水平相对较低造成的。她的心态是由于期望值过高所致，她有强烈的学习动机，但没有适当的学习方

法。她钻研语文，其实就是不断地做语文试卷，结果由于没有足够的积累，屡屡受到挫败。而长期的语文

成绩低下，使她形成了习得性无助感，进而投射到其他学科并且全面怀疑起自己的学习能力。

她的语文水平低，主要是由于缺乏自由阅读的经历体验，语言感觉较差，语言材料积累过少，缺乏

基本的词汇、语句、语段乃至篇章图式。

对于叶青而言，树立信心至关重要。其次，应设法降低她对自己的语文期望，其急躁情绪，让她意识

到学习语文不能求立竿见影，应该静下心来不断积累，厚积薄发。

[策划方案]

1．依靠叶青对教师的高度信赖，与她进行个别交谈。介绍语文学习规律与方法。

2．请本班语文成绩进步较快的学生介绍经验，树立起她的学习信心。

3．精选平易典范的现代作品十余篇，要求她每日朗读直至成诵并且烂熟于心；然后，再逐句逐篇抄

写精选的范文片断，将名言佳句默写下来，连标点也不放过。以此培养她的基本语感。

4．每天读一篇文章，并且做好读书笔记，侧重记录词汇与语句，阅读中有所感受可以自由发表看法

——可以是一句话，也可以是一段话或一篇文章。

5．写作方面，只要求能够将一句话扩展为一个段落，要求：有专门的主旨，能够注意段内层次，适

当运用读书笔记中积累的材料。

[实施结果]

1．一年内叶青阅读课外文章427篇，专门积累的词汇语句摘录本两本，撰写读书笔记113篇。

2．到高中结束时，她的语文成绩已经处于年级中游水平。

3．成果示例：在高三时，她复习《义理·考据·辞章》一文后，已经能够将文中的一句话从容严密地

扩展为一个段落了：
 课文原句：有时看来无关大体的细节上的马虎，却会造成关键问题上的错误。

扩展段落：“细节上的马虎，有时会造成关键问题上的错误千里长堤，有时会溃于蚁穴；失之毫厘，

往往会谬以千里；下棋时，一招不慎，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工作中，一点疏忽，也许会导致重大损失。在

新疆，有人把包装上的‘乌鲁木齐’误写成‘鸟鲁木齐’，一点之差，使价值几十万元的产品完全报废：

在美国．只因一只小小密封垫圈泄漏，就造成‘挑战者号’飞机升空爆炸的惨剧。西班牙作家松吉纳尔说：

‘一只掌钉可能毁掉一个伟大的国家。’由此看来，小事的确不小，我们对此能掉以轻心、漠然置之吗?”

评析：

行动研究重在行动，任何行动都始于分析与判断。所以这一行动研究中，“策划前诊断”是一个十分

重要的环节。这一环节的关键是要实事求是，要准确客观，要抓住要害。在本行动研究中，就文章所述来

看，似乎分量并不重，但它在行动研究中的地位实际上是很重要的。作者没有具体介绍自己是怎样具体

“诊断”的。在实际工作中，我们有很多方式可以用来“诊断”，例如观察、访谈、填表、阅读有关材料、

考试等。

行动研究不是一般的行动，而是有目的、有计划的行动，因此，在行动前应该有一个整体安排，也就

是行动方案。作为行动研究，行动方案最重要的是以下两点：

一是要有针对性。邓彤老师这个行动方案的针对性非常清楚，那就是“语文积累”。一般情况下，刚

开始做行动研究的老师在一个行动研究中不宜确立太多的目标，因为太多的目标可能造成目标的分散，

从而影响到整个行动研究的效果。

二是要有很强的操作性。行动研究的方案重点不在分析，而在“安排”，说得更明白点，就是“布

置”，布置行动步骤。

【做好行动研究要注意的几个问题】

行动研究与我们过去所理解的所谓研究有很大的不同，过去我们大部分研究活动都是个体行为，但

对于我们老师们来说，行动研究涉及两个方面，一是学生，所有行动研究最后都指向我们的工作对象学

生；一是同事，我们的任何“行动”都不可能是一个人的事，都会和我们的同事有关系。所以，要做好行

动研究必须将这两个要素考虑进去。

1．第一个要注意的问题是必须充分考虑学生的特征、需要和可接受性。没有充分考虑学生的特征、需

要和可接受性的行动研究方案肯定行不通。因为任何行动研究都需要学生的参与，实际上，行动研究的目

的主体是学生，行动研究的过程主体也是学生。行动研究虽然是为了改善教师的行动，但改善教师的行动

的目的还是为了学生，教师行动改善的标志是学生行动的改善。这两点决定了行动研究中学生成为第一个

必须要考虑的因素。

2．第二个要注意的问题是必须充分考虑与同事的合作与协调。要争取同事的理解与支持，这里的关
键是你的行动研究不得妨碍和冲击同事的工作。如果暂时不能得到同事的理解与支持，则宁可选择小幅度

的行动研究。我个人的体会，行动研究最恰当的选择是“少说甚至不说但多做，做好了再说”，除非你有

周密的方案，十足的把握和非常好的人缘。

3．行动研究可以先从针对个人的项目开始。这样的研究一方面把握要大一些，另一方面动静也不会

太大，但研究意义并不会比针对群体的研究小，容易积累经验，取得领导和同事的信任。

4．充分利用组织资源，包括学校、教研组或年级组，还有各级教研机构。利用方式包括申报课题、获

取信息、领导的肯定、专家的指导等。

5．行动研究制定方案后，一旦开始实施，就不要轻易中止或变动，至少也要待有一个结果并通过分

析找到原因后再调整。因为即使是效果不明显，但如果通过行动研究证明这个方案效果不明显，也是一种

研究成果，为下一阶段的研究打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