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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名骏

2020年1⽉11⽇

从哲学⾓度探讨蝙蝠侠的道德
⾏为
蝙蝠侠该不该杀⼩丑?

“犯罪王⼦”⼩丑将第⼆任“罗宾”杰森·托德(Jason Todd)打到⾎⾁模糊后炸死;

当着⼗⼏个婴⼉的⾯,枪杀警察局长詹姆斯·⼽登(James Gordon)的第⼆任妻⼦;还

打烂了他⼥⼉芭芭拉(Barbara Gordon)的脊椎使其瘫痪;甚⾄借超⼈克拉克·肯特

(Clark Kent)之⼿杀害了他已经怀孕的妻⼦露易丝(Lois Lane)等等。这样⼀个⼿上

沾满鲜⾎的⼈,到底该不该杀?或者,超级英雄到底该不该杀⼈?诸如此类的问题,

⼀直是超级英雄漫画和电影在“回避”的、充满争议的。现在就蝙蝠侠(超级英雄)是

否该杀⼩丑(⼈),做⼀些我个⼈的分享,希望能够引起共鸣和思考。

要讨论蝙蝠侠该不该杀⼩丑,⾸先我们要解决蝙蝠侠的“不杀原则”是从何⽽来的

问题。18世纪,评论家认为读⼩说会败坏⼥⼦的道德;19世纪,他们怀疑阅读悬疑⼩

说会引发犯罪;到了20世纪50年代(1954年),⼀位纽约精神病学家弗雷德⾥克·威瑟

姆(Fredric Wertham)发表了⼀篇论辩⽂章(书)——Seduction of the Innocent,该书

警告说漫画书是通俗⽂学的⼀种消极形式,是青少年犯罪的⼀个严重原因。威瑟姆曾

这样描述他⼀位13岁暴⼒倾向的病⼈:“和其他许多有同性恋倾向的孩⼦⼀样,他对蝙

蝠侠有⼀种特别的狂热。”这些⾔论引发了当时美国⽗母的警惕,并促使他们发动了审

查运动(约等同于我们在打游戏时被⽗母说会引发暴⼒)。众所周知,蝙蝠侠在早期

设定⾥是有配枪的。在1939年10⽉出版的漫画Detective Comics Vol 1 #32的故事⾥⾯,

蝙蝠侠⽤⼀把⼿枪射向了⼀个吸⾎⿁,在下⼀话他又⼀次拿出了⼿枪。刚好在那时,

侦探漫画雇⽤了⼀位新的编辑主任,他来⾃布鲁克林,名叫惠特尼·诶尔斯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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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ney Ellsworth)。他找到蝙蝠侠的创作者鲍勃·凯恩(Bob Kane)和⽐尔·芬格

(Bill Finger)说:从现在开始,蝙蝠侠应该反对杀戮,这是超⼈的创作者已经在他们

的作品中采⽤的规则(永远不要再让蝙蝠侠打⼿枪了)。诶尔斯沃斯希望蝙蝠侠能够

超越义警,成为⼀个真正的超级英雄。芬格从⼀开始就同意诶尔斯沃斯的观点认为如

果蝙蝠侠要同⼩丑这样的反派战⽃,他需要⼀个明确的道德⾼地,他不仅仅是主⾓,

他更需要成为⼀名英雄。但凯恩却有不同的意见,这个后⾯会提到。在这件事情之

后,⼤约1940年春,在漫画Batman #1中,解释了蝙蝠侠的起源,也就是“打补丁”:在

布鲁斯·韦恩(Bruce Wayne)⼩时候,他的双亲在他的眼前被⽍徒枪杀。布鲁斯因此

讨厌枪,他从此⽴誓要让哥谭市摆脱犯罪的侵蚀,这也让他成为了蝙蝠侠,但失去双

亲的阴影却⼀直笼罩着他。

其实,枪在美国历史中有着⾮常明亮的底⾊。19世纪30年代,也就是超级英雄漫

画的黄⾦年代,也是极具标志性的枪⽀法案出现的时候。1934年,美国全国步枪协会

(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持颁布《国家枪⽀法》(National Firearms Act)——第

⼀个联邦枪⽀管控法案。其与四年后颁布的《1938年联邦枪⽀法》(1938 Federal

Firearms Act)⼀同使枪⽀得到了控制。同时,这也影响了漫画产业。蝙蝠侠不杀原则

第⼀次登场应该是在之后的漫画Batman #4中他对罗宾说的那句话:“⽤⼑背攻击,记

住,我们从来不⽤任何武器杀⼈!”接着,1948年6⽉的漫画Batman #47中,蝙蝠侠遇

到了⼀个⿊帮头⽬乔·契尔(Joe Chill),认出了他就是当初杀害⾃⼰⽗母的凶⼿后,

布鲁斯当着他的⾯掀开了⾃⼰的⾯罩,告诉他⾃⼰就是当初他所杀害的那对夫妇的孩

⼦,并将他绳之以法,交给了警察。这故事也让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再⼀次得到了升

华。

那么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问题,蝙蝠侠到底该不该杀⼩丑?其实这个问题蝙蝠侠⾃

⼰回答过很多次。⽐如2013年4⽉出版的漫画Batman Vol 2 #17中,他这么说到:“我不

杀他的确是因为我的原则,以及我所坚持的信仰,但还有⼀个原因是就算我杀了他,

哥谭也会反馈我更糟糕的东西。”在这⾥我们可以做⼀个延展:德国哲学家伊曼努尔·

康德(Immanuel Kant)于1785年出版的《道德形⽽上学的基础》(Grundlegung zur

Metaphysik der Sitten)⼀书中所提出的哲学概念——康德伦理(Kantian Ethics)。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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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认为,善良意志之所以为善,不是因为它所促成的东西和它所导致的结果,⽽是因

为意愿⽽善。也就是说,判断⼀个⼈的⾏为道德与否看的是它的动机,⽽不是最后产

⽣的结果。举个例⼦,有钱⼈做慈善,如果他是为了打造⼈设,那么他的这种⾏为就

不能称之为善。拥有善良意志的⼈,不管他的⾏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都只是为了

善⽽善,这样的善才是⽆⽐崇⾼的。这⾥需要强调⼀下的是,德国古典哲学是西⽅哲

学史的⼀个重点,从康德到⿊格尔(G. W. F. Hegel)、费尔巴哈(Ludwig Andreas

Feuerbach),他们所提出的哲学思想激发了后来马克思提出他的历史唯物主义

(Historical Materialism)或者实践唯物主义(Practical Materialism),因为马克思主义

哲学是从德国古典哲学直接发展出来的。在康德伦理中,有三个道德律令,我们可以

理解为判断⼀件事的善与恶的公式(原则)。第⼀个,就是以事情本⾝是否符合“普遍

法则(Universalizability Test)”的⽅法来验证,即如果相同的⼀件事,所有⼈都在做,

世界会不会崩坏,会,就是错误的,不会,就是正确的。举个例⼦,花⽊兰出于孝⼼

代⽗从军,出发点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但你不能说她⼥扮男装的欺骗⾏为是对

的。如果普遍化,每个⼥⽣都说慌去参加,会发⽣什么事呢?在2010年的DC动画电影

《蝙蝠侠:红头罩之下》(Batman:Under the Red Hood)中,蝙蝠侠对于不杀死⼩

丑做出了与刚才相似的回答:杀死⼩丑太容易了,他每天都想这么做,但如果他做

了,如果他允许⾃⼰⾛上杀戮之道,那他就⽆法回头了。杰森问,那如果只是杀⼩丑

⼀个呢?蝙蝠侠的回答始终如⼀,就是他做不到。这也同样适⽤于“普遍法则”,蝙蝠

侠为了保护他⼈的⾏为是正确的,但是如果杀了⼩丑,这就等于谋杀了杀⼈犯,试着

想⼀想,每个⼈都遵循这条“杀死杀⼈犯”的“规则”,那每个⼈都会变成杀⼈犯,杀都

杀不完了。所以蝙蝠侠始终不会选择杀死⼩丑,不管只是⼩丑⼀个,还是加上企鹅

⼈,双⾯⼈等。不管是出于任何⽬的,杀⼈本⾝就是不能被普遍化的,是绝对错误的

⾏为。

其⼆,从“普遍法则”演变,每个⼈将⾃⼰的意志和⾏为普遍化来判断是否具有道

德标准,也就是说,你同样应该⽤这个标准看待任何⼈。康德认为,⼈不能只被当成

⼀种⼿段,⽽要同时被当成⽬的,这⾥的“⽬的”形⽽上的就是所谓的尊严。尊严是没

有任何等价物的,⽆论是你的⼈格中的⼈性,还是其他任何⼀个⼈的⼈性,每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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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都有他的意义,都是⼀个值得被尊重的个体,这⾥⾯也带有完善他⼈⼈格的意

思。在1988年3⽉出版的漫画《蝙蝠侠:致命玩笑》(Batman:The Killing Joke)中,

蝙蝠侠向⼩丑抛出了橄榄枝,他想要帮助⼩丑,让他摆脱混沌的⼀⽣。由此可见,蝙

蝠侠从来没有把⼩丑单纯地当成⼀个精神病看待(尽管他确实被法庭认定患有重度“精

神失常”⽽永远不可能因犯罪⾏径被关进监狱)。内⼼深处,他⾸先将⼩丑视为⼀个

⼈,他的存在本⾝也具有尊严,蝙蝠侠没有这个资格夺⾛他的⽣命,⼩丑不是蝙蝠侠

⽤来达到⽬的的⼿段,⽽蝙蝠侠仅仅只是⾏善,阻⽌他,帮助他,仅此⽽已。

我们再来看⼀看第三个公式——“⽬的王国(Kingdom of Ends)”:所有理性的⼈

必须把⾃⼰当作⼀个⽴法者来遵守⾃⼰的原则。当然,你不是真正的国王,你只是为

⾃⼰“⽴法”,从⾃⼰出发判断⾃⼰的意志和⾏为是否正确,你的原则和⾏为是否能够

成为⼀个普遍的规律。道德是需要⾃律的,这种⾃律不出于达到某种⽬的,这样的⾃

律本⾝就是⽬的,为⾃律⽽⾃律。⼈在服从⾃⼰的意志,⽽这意志又符合道德规律的

情况下,才具有了⼈格,才是崇⾼的,才能达到真正的⾃由。在1990年6⽉出版的漫画

Action Comics Vol 1 #654刊中,超⼈第⼀次光临了蝙蝠侠的洞⽳,他⾮常明⽩蝙蝠侠

和他⾃⼰⼀样,是⼀个想为这个世界带来正义的⼈。他说:“我有很多强⼤的敌⼈,他

们企图控制我的⼒量,虽然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但我⼀直很害怕,我害怕有⼀天我

会失去控制,如果那样,只有⼀种⽅法可以阻⽌我。”说完,他将镶嵌着⼀粒氪⽯的戒

指交给了蝙蝠侠,⼀个他最信任的⼈。其实能够阻⽌超⼈的,并不是氪⽯,更准确的

说,是蝙蝠侠这个⼈,是他对待任何事物都永远不会动摇的原则与理性。蝙蝠侠的⾃

律不仅体现在他⾃⼰的⾏为,更体现在他对周遭⼀切的态度上。这就是超⼈会将唯⼀

能够杀死⾃⼰的武器托付给蝙蝠侠的原因。综上所述,蝙蝠侠不杀⼈,其实是有它的

历史和哲学依据的。

可现实往往就不同了。有⼀种情况叫做“岔道困境(Trolley Problem)”。“岔道困

境”(其中⼀个版本)第⼀次出现在1967年的《⽜津评论》(Oxford Review)上,讲的

是,有五个⼈被捆绑在⼀个⽕车铁轨上,这时你看到⼀辆失控的⽕车呼啸⽽来,如果

你什么都不做,这五个⼈肯定会死。但你⾝边有⼀个开关,你只要扳动它就可以让失

控的⽕车转向另外⼀个铁轨,但另外⼀个铁轨上也绑着⼀个⼈,这时你该怎么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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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是杀⼀救五,回复⼆是袖⼿傍观。拿刚才的康德伦理来看,⾸先,他会认为杀⼈

绝对是不道德的,你不能动⼿让任何⼀个⼈死去,即使这个⾏为的结果最后导致的是

五个⼈的死亡。是不是突然觉得很可怕?蝙蝠侠⼀直在“放任”⼩丑去杀⼈又何尝不是

这个道理?同样在相似的情境下,在“红头罩”中,杰森留给了蝙蝠侠⼀个难题,要么

看着⾃⼰杀死⼩丑,要么救⼩丑杀了⾃⼰,⼆选⼀。但是电影很“狡猾”,最后结果是

蝙蝠侠⽤⾃⼰⾼超的技能直接救下了两个⼈,从⽽“回避”了问题。如果蝙蝠侠遇到了

上述的“岔道困境”,估计他会遥控蝙蝠战机直接把⽕车炸了吧。当然像这种戏剧性的

结果,只可能出现在虚构的故事当中,在现实中就不是这样⼦了。下⾯有⼀个真实

的、⾎淋淋的例⼦:1944年6⽉13⽇凌晨4点13分,当时的英德两国已经开战了五年,

德国发射的Vergeltungswaffe“复仇者飞弹”炸向了英国⾸都伦敦的⼼脏地带,不过⼤部

分飞弹都落在了市中⼼偏南⼏英⾥外的地⽅且德军⾃⼰毫不知情。但是轰炸⼀直持续

着,这时丘吉尔(⽩厅,英国⾏政部门)想出了⼀项“天才”般的计划:欺骗德国⼈,

让他们相信飞弹都击中了⽬标,从⽽避免市中⼼被直接伤害。后来他们成功了,虽然

到9⽉7⽇为⽌,飞弹造成了约六千⼈的死亡,仅克⾥登⼀地就有57000座房屋被毁,但

是如果没有丘吉尔当初的这个决策,可能会造成更多的建筑被毁,且死亡⼈数会⾼达

约⼀万⼈。以上事例,简单的说,就是丘吉尔拿六千⼈的性命换了⼀万⼈的性命,那

么换做是你,你又会怎么做呢?由史坦顿岛哲学系主席马克·D·怀特(Mark D. White)

编写的Batman and Philosophy:The Dark Knight of the Soul⼀书中写到:“如果蝙蝠侠

杀死了⼩丑,他能够阻⽌⼩丑在未来犯下的所有罪⾏,这种基本原理是典型的功利主

义(Utilitarianism)。”这也是⼀种道德体系,也就是上述事例中丘吉尔的⾏为的道德

依据,牺牲少数拯救多数,是把结果看成对与错的标准。该传统开始于最早的功利主

义哲学家杰⾥⽶·边沁(Jeremy Bentham)。边沁认为,⼈应该做出“最⼤善”的⾏为。

该理论与康德的义务主义最⼤的不同是它不以个⼈的意图和⾏为出发,⽽是根据⼀个

⼈的⾏为所造成的结果对于“最⼤快乐”的影响,快乐居多则为善,反之则为恶。也就

是说,像丘吉尔那样,为了拯救更多的⼈⽽牺牲少部分⼈从⽽达到最⼤限度的“善”,

是正确的。这也就可以引申出如果蝙蝠侠杀⼈,也具有⼀定的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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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说蝙蝠侠不杀⼈呢?尽管他有不杀原则,但他还是有直接或者间接且不是在

被迫的情况下做出了杀⼈的⾏为。给我影响最深的是2007年11⽉出版的漫画All Star

Batman and Robin,the Boy Wonder Vol 1 #7刊,由传奇作家弗兰克·⽶勒(Frank

Miller)编写,吉姆·李(Jim Lee)绘制。这段故事(的⼀部分)讲的是蝙蝠侠帮助⿊

⾦丝雀在⾬中对抗⼀群⽍徒,蝙蝠侠⽤⼀瓶漂⽩剂直接点燃了他们,边烧边暴打。⽽

⿊⾦丝雀就在旁边⽤⽕热的眼神看着蝙蝠侠,然后突然跳到蝙蝠侠⾝上开始亲吻他,

随即两⼈就开始搞了起来,⾄于刚才那些燃烧的⼈怎么样了?也许⾬⽔浇灭了他们⾝

上的⽕。从超⼈和蝙蝠侠的那条“规则”开始,影响了后期⼏乎所有的超级英雄。其实

不难看出,蝙蝠侠,或者超级英雄的定义,在很多创作者⼿中更加偏向于功利主义,

虽然很多观众都不愿意承认。就算是在电影中,摄影机的“精彩”运镜和银幕前孩⼦们

闪烁的⼤眼睛,都在时刻“提醒”你,他们并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开头讲到蝙蝠侠的创作者芬格赞同不拿枪的不杀原则,但另⼀位创作者凯恩则不

然。他早期对于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埋冤了好⼏年,甚⾄在他的⾃传中提到:“整个道德

风⽓在1940-1941年间发⽣了变化,你不能再杀坏⼈了。DC准备了⾃⼰的漫画规则,

每个艺术家和作家都必须遵守。在这种审查制度下,他不再是⿊暗骑⼠了。”可见不管

是在创作初期,还是其它任何时候,蝙蝠侠拿不拿枪,杀不杀⼈其实都存在着⼀定的

分歧。有的⼈认为,蝙蝠侠不杀⼈是因为他会因此受到法律的制裁,他在乎法律,但

我们必须正视的是,蝙蝠侠存在的本⾝,就是蔑视法律的象征。就算他不杀⼈,他打

破了不知道多少法律,⽐如超速、假扮警察、痛打劫匪、逃离警⽅追捕、破坏公共财

产、窃取国家机密、拥有军⽤级别武装载具、在犯罪现场窃取证据、⾮法监禁及危害

⼉童等等。其中,罗宾就是⼀个最好的代表。在2001年1⽉出版的漫画Batman-Turing-

Points #2刊中,⼽登局长质问蝙蝠侠:“你是不是在训练⼀个孩⼦来追随你的脚步,让

他陷⼊枪林弹⾬与⼀群疯⼦之中?”⽽蝙蝠侠的回答是:“我训练他是为了引导他,他

承受了太多痛苦,它们必须被释放出来,不然会毁了他⾃⼰。”种种迹象表明,蝙蝠侠

并没有⼤众想的那么在乎法律,因为他有他⾃⼰的⼀套“法律”。现在回头想⼀想,杰

森·托德的死,是否就是因为他的这套“法律”造成的呢?蝙蝠侠本质上就是⼀个罪犯,

也许不杀⼈只是把⾃⼰区别于罪犯的唯⼀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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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我们的问题。蝙蝠侠⼀边在蔑视法律,知法犯法,⼀边维护法律,抓到

了⼩丑就是不杀,坐等他下⼀次逃出来为⾮作⽍,这责任算到谁头上呢?蝙蝠侠和⼩

丑,在他们经久不衰的“嬉戏”中造成了多少⽣命的凋零?他坚持的这⼀原则到底是为

了哥谭的未来还是司法的公正?很显然这两点他都没有做好,结果只是让他和哥谭失

去更多。那这样的坚持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就是因为蝙蝠侠与⼩丑的这种“爱恨

情仇”,这⼀套可以制造出⽆数经典故事的⼈物模板正是商业运作的核⼼。说到底,蝙

蝠侠成就了⼩丑,⼩丑成就了蝙蝠侠,蝙蝠侠和⼩丑成就了DC。

最后再讲⼀个故事。在1988年6⽉的漫画Batman #420刊中,讲述的是在⼀次反派

克格勃野兽(KGBeast)与蝙蝠侠的对抗中,反派失败后逃到了⼀个封闭的房间,他

原本想挑衅蝙蝠侠来⼀场最后的决⽃,但蝙蝠侠并没有上前,⽽是封锁了出⼜,把反

派困在了⾥⾯,并在⾛之前留下了⼀段话:“如果是在⼏年前,我可能已经抓住机会,

⽤你来测试⼀下我⾃⼰的能耐,但是时间给了我很多宝贵的教训,没有什么理由能让

我冒着⽣命危险跟着你进这个房间。这样既不能达成,也不能证明任何有意义的事

情。有时境况复杂,规则会被歪曲滥⽤,这使你不得不忽略规则,我并不为守护规则

⽽战,我只侍奉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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