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Special Topic: International Top-Level Forum on Chinese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al Design Development Strategy, 2013
编者按

2013
中国当代建筑设计发展战略国际高端论坛
改革开放以来，当代中国的建筑业发展速度惊人。在这 30 多年中，中国建筑设计领域取
得了长足进步但也面临诸多难题。为此，在程泰宁院士的主持下，2011 年始，中国工程院开
展了“当代中国建筑设计的现状与未来发展”课题研究，针对当代中国建筑设计发展的现状
和问题做了一次系统全面的调查研究，并提出未来发展战略。东南大学、清华大学、同济大学、
南京大学承担了研究项目。这是我国首次在如此高度上对建筑设计问题进行的科学系统研究。
2013 年 11 月 22-23 日，中国工程院结合科研课题的研究成果在南京组织召开了“2013
中国当代建筑设计发展战略国际高端论坛”
。本次论坛参与人数多，涉及面广，内容丰富，气
氛民主，学术水平高。本刊特组织了 4 篇稿件以呈现会议的重要内容，会议的组织者东南大
学建筑学院王建国院长撰写了综述，对论坛的组织情况、学术报告及意义进行评述 ；程泰宁
院士在论坛上的主题报告，是此次论坛的纲领性文件 ；另外两篇是两个重要的圆桌会议的观
点集合，分别由崔恺院士和刘克成教授撰写。希望读者能借此对本次当代中国建筑设计的大
型研讨有一清晰认知。

[ 王建国 ] Wang Jianguo

从反思评析到路径抉择
作者单位
— “2013 中国当代建筑设计发展战略国际高端论坛”综述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 ( 南京，210096)
From Reflexion Judgement to Approach Selection:
收稿日期
International Top-Level Forum on Chinese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al Design 2013/12/16
Development Strategy, 2013

潘云鹤 程泰宁 叶如棠 宋春华 车书剑 马里奥・博塔 张锦秋 路易斯・考克斯 严迅奇 桑托斯
沈祖炎 姚仁喜 崔恺 戴复东 亚力山大・佐尼斯 何镜堂 邹德慈 魏敦山 江欢成 王建国

2013 年 11 月 22-23 日，由中国工程院主办，中国工程院土木、水利与建筑工程学部和

东南大学共同承办的“2013 中国当代建筑设计发展战略国际高端论坛”在南京举办。本次论
坛的组织委员会主席由程泰宁院士 ( 执行 )、马国馨院士、何镜堂院士、王小东院士、崔恺院
士担任。
改革开放 35 年来，中国建筑业发展呈现出面广量大、许多方面堪称世界之最、并且正在
深刻改变中国的显著特点，而同时又是一个历经磨砺、逶迤前行、扑朔迷离的复杂进程，存
在众所共识的突出问题。当今中西方文化正在调整和重构进程中，世界各国都在反思自己走
过的道路，如此背景下，探索中国建筑发展的方向对于世界建筑学的走向无疑具有十分重要
的意义。
ARCHITECTURAL JOURNAL 001
 为了推动中国建筑界对中国当代建筑设 国语境”的深刻问题。高速城镇化的社会进 达，建筑不是一个雕塑、也不是一个实物。
计问题的进一步思考，引发社会各界对于建 程、复杂多变的文化背景和“美丽中国”的 建筑就是奠基一块很坚实的基础，并纳入自
筑设计问题的关注，
中国工程院决定结合“当 愿景，构成了研究当代中国建筑发展战略所 然文化因素，使建筑成为当地的一个部分。
代中国建筑设计现状与发展研究”重点科研 必须面对的现实语境。在此语境中，
“价值 这样建筑才能成为一个文化的场所，一个回
课题的研究成果，就中国当代建筑设计与未 判断失衡，跨文化对话失语，以及体制和制 忆的空间，一个历史的空间，是当地的，而
来发展的命题，组织国际高端论坛，以期在 度建设失范”已经成为制约中国建筑设计创 不是全球化的。同时，他认为中国的冲突，
一个由专业、社会以及政府等各方广泛参与 作进一步发展的重要问题。当下，中国城镇 也是全球建筑界的冲突，中国的矛盾实际上
的平台上深入研讨、广泛对话，并希冀初步 化正在升级转型，一个注重内涵、以可持续 也是全球建筑界的矛盾。他特别强调了建筑
达成一些基本共识。 发展为导向的新型城镇化高潮正在到来，如 在组织人类生活空间和提升环境品质方面的
论坛邀请了中国建筑界数十位院士和工 果上述问题不加以妥善处置和解决，必然会 重要作用。他重点介绍了自己 1982-2012
程勘密设计大师、瑞士著名建筑大师博塔、 对中国城镇化建设和文化发展带来难以弥补 年的代表作品，其中很多名作曾在中国建筑
国际建筑师协会前主席路易斯・考克斯、美 的损失，中国建筑也难以跻身世界先进文化 杂志有过介绍。
国麻省理工学院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院长桑 之林，因此我们必须探索有效的路径和策略。 会议设置了“国际化背景和多元文化视
托斯、美国哈佛大学设计学院建筑系主任阿 原建设部副部长、中国建筑学会名誉理 角中的当代建筑设计”
、“全球化语境的中国
巴罗斯、香港著名建筑师严迅奇、台湾著名 事长宋春华作了题为“在转型中创新，在创 文化传承与中国当代建筑设计”
、“创作环境
建筑师姚仁喜等国内外知名建筑学者与建筑 新中发展—转型中的中国建筑设计”的主 与中国当代建筑设计”
、“后工业场景下的当
师、相关部门的政府领导、房地产从业者、 旨演讲。他深刻分析了当下建筑业存在的问 代建筑设计”
、“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的中国当
传媒界人士共同参与讨论。 题。他指出，在快速的发展中，我们容忍了 代建筑设计”等 5 个论坛主题。
论坛开幕式由邹德慈院士主持。中国工 粗制滥造 ；城市拥挤了，压抑了，城市变得 张锦秋、考克斯、桑托斯、严迅奇、姚
程院常务副院长潘云鹤院士，江苏省副省长 病态了，不宜居了 ；城市变得越来越一个样 仁喜、沈祖炎、崔恺首先以“国际化背景和
缪瑞林，原建设部部长、中国建筑学会名誉 了，原有的记忆场所不复存在，而新的记忆 多元文化视角下的当代建筑设计”
、“全球化
理事长叶如棠，中国建筑学会理事长车书剑， 场所又建立不起来。政绩冲动的权力霸气和 语境下的中国文化传承与中国当代建筑设
国际建筑师协会前主席考克斯女士，东南大 开发商豪气以及建筑师缺乏话语权也给我们 计”为议题发表了大会演讲。
学校长易红等先后致辞。 城市建设带来了灭顶之灾。为此，他提出了 张锦秋根据多年的建筑设计理论研究和
作为本次论坛主办方领导，潘云鹤在祝 转型和创新的 6 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从刻 创作实践，着重从中国建筑优秀历史文化的
辞中认为，改革开放 30 多年来，当代中国 意追求形式，转向更多地关注功能，坚持实 传承创新与建筑空间美的营造展开讨论。她
建筑的发展大大改善了中国人民的居住和工 用经济美观的统一 ；第二，从过度装饰，炫 认为建筑艺术不仅是形式和风格的问题，更
作条件，同时也改变了世界对中国的印象， 于表皮转向更多地关注空间，要创造建筑艺 重要的是要从空间高度去认识、体验和把握。
但也产生出了各种各样的批评意见。中国的 术的空间美 ；第三，关注技术和材料，建筑 同时，她结合多年来创作的建筑佳作，从天
城市应该花费时间、金钱和心思去保护其独 师要有一些技术思维 ；第四，从跟风模仿转 人合一、虚实相生、时空一体、情景交融等
特性，以抗衡全球化的同质性倾向。 向在传承基础上的创新 ；第五，从大拆大建 四个方面展开了精辟的分析总结。
叶如棠、车书剑、考克斯和易红则分别 转向有机更新，我们建筑师要更多地去关心 考克斯着重就多年来对中国文化的关注
就当下中国建筑设计存在问题和思考提出了 历史街区和老建筑的改造问题 ；第六，从耗 和作为一位国际学者的理解谈了看法。她饱
看法，同时对大会研讨提出了预期和希望。 能大户转为节能低碳，通过绿色技术的创新 含深情地褒赞了悠久的中国建筑历史文化，
本次会议的执行主席、东南大学建筑设 有效节能减排。最后他特别寄语中国建筑师， 特别强调了文化对于一个国家城市建设的重
计与理论研究中心主任、中联筑境建筑设计 要有一种激情去创作，对于国际建筑师不要 要性及其在城市和建筑可识别性方面的
有限公司主持人、中国工程院院士程泰宁以 有一种文化寄生现象和路径依赖，要改变我 贡献。
“希望・挑战・策略 — 中国建筑现状与发展” 们创作的惰性。 桑托斯是一位国际知名的住居设计专
为题发表主旨演讲。程泰宁指出，改革开放 博塔先生则从设计理念和实践作品两个 家，她分析了社会文化对于快速城市化背景
以来，当代中国建筑设计迅猛发展，对世界 方面以“建筑与场地”为主题展开了论述。 下住房建设的极端重要性，同时通过她在日
建筑的走向产生重大影响，
同时也面临着“中 博塔先生认为，建筑设计首先是在地性的表 本等地的住宅设计论述了院落在表达住户居

专题：2013中国当代建筑设计发展战略国际高端论坛
002 建筑学报 2014 \ 01
Special Topic: International Top-Level Forum on Chinese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al Design Development Strategy, 2013
住环境均好性方面的探索。 新与实践”为题的大会报告，他阐述了新 的总结发言。
严迅奇回应当今建筑师面临的时代挑 型城镇化对建筑设计的四点要求，着重通 纵观本次论坛两天的研讨，有几点值得
战，通过香港、广州以及上海一些实践，着 过多年来建筑设计创作理论和实践研究总 总结 ：
重探讨了个性、空间、社群、密度、通达、 结而出的“二观三性论”来指导建筑设计， 1) 本次论坛是多年来层次最高、参与度
素材方面的多元设计路径。 并系统介绍了他和他的团队近年创作的多 最广的对当代中国建筑设计发展状况和发展
姚仁喜通过自己长年的思考和实践探 项建筑精品。 战略的探讨。该论坛既是一段时间以来中国
索，强调场所精神在建筑设计中的构思先导 阿巴罗斯重点介绍了他在西班牙及其他 工程院、建筑界对于中国快速城市化进程中
作用，在他所展示的兰阳博物馆、乌镇剧院、 国家设计创作的一些作品，建筑类型多样， 的当代建筑设计创作状况的反思、认识、评
农禅寺等作品中，可以看到一位建筑师的内 并特别强调建筑设计的场地策略和节能环保。 价和总结，同样也提供了一次难得的科学界、
在文化修炼和场地独特解读对于成功的作品 王辉、汤桦和张雷的发言表达了中国建 建筑界与社会媒体和大众关于中国城镇环境
是非常重要的。 筑界中坚力量的心声，他们对中国本土建筑 和建筑设计讨论共商的对话平台。
沈祖炎作为一位结构工程的专家，对 文化抱有学习、传承和扬弃的基本立场，而 2) 论坛主题和研讨重点的设置依托了中
建筑设计中漠视科技合理、铺张浪费的不 同时也特别注意因地制宜的语境转换，他们 国工程院设置的“当代中国建筑设计现状与
良倾向提出了中肯的批评。他认为，当下 的作品表达了对建筑本体和文化批评作用的 发展研究”重点科研课题。课题组在论坛前
不少建筑片面地强调建筑造型，并没有在 深层思考，让大家感到清新而振奋。 开展了两年多的研究，成果为本次论坛的主
文化、环境、技术、造价中取得合理平衡。 最后，作为工程院课题研究主要参与者 题拟定和圆桌会议谈论议题拟定提供了重要
由于建筑设计本身不合理导致的结构“被 之一，朱光亚做了“中国传统建筑文化观念 依据，而且使论坛的研讨能够重点突出、有
动创新”必须杜绝，我们不要“代价高昂 及其当代形态的跨文化重构”的大会发言。 的放矢而富有实效。
的世界第一”。 他深刻分析了当下中国建筑文化发展中存在 3) 论坛对中国本土建筑文化弘扬、中外
崔 恺 本次论坛发表的有关建筑伦理的论 的危机并论述了中国文化的哲学根基。他认 建筑师在当下中国建筑市场中的地位及其关
述引发与会者的共鸣。他认为当下建筑设计 为，今天我们沉溺于无数的新概念中却缺少 系、城市建设招投标体制和决策机制等进行
中诸多问题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中国伦理道 对真相做深层次的思考，也缺少有效的建筑 了深度的探讨，并大致形成了“地域为基，
德底线的缺位，同时，他提出了回归本土、 评论机制，我们今天最重要的是要重新确立 文化为魂，创新为舵、设计为径、环境为果”
以和为先 ；回归专业、以责为先 ；回归社会、 文化自信和自觉。 的共识。
以公为先 ；回归建筑、以品为先的观点，并 与会代表还以全球化语境下的中国当代 总之，论坛不仅对我国建筑理论与实践
希望在理性的层面上看待今天中国的发展，同 建筑设计、创作环境与中国当代建筑设计进 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而且对建筑设计领域
时用善意的心态来处理今天建筑发展的问题。 行了圆桌对话和研讨。 的制度完善和行业发展也将产生深远的重要
论坛还设置了“后工业场景下的当代建 程泰宁最后就论坛研讨成果进行了简短 影响。
筑设计”和“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的中国当代
建筑设计”议题。戴复东、佐尼斯、何镜堂、
王辉、汤桦、阿巴罗斯、张雷、朱光亚则先
后就上述两个议题发表了大会演讲。
戴复东的发言表达了老一辈建筑家对于
新型城镇化过程中农村现代化科学途径的深
层思考和实践探索。
佐尼斯以其渊博的学识向我们展开了世
界城市和建筑发展的场景，从中解释了人类
文明与自然生态之间的共处关系，城市建筑
作为文明的一个缩影必须回应来自历史、文
化、自然等方面的挑战。
何镜堂做了“新型城镇化中的建筑创 大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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