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773
华中科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连载
指导小组导师: 张勇传 , 周建中 , 王　乘 , 范文涛
理论信息学: 概念、 原理与方法 (Ⅰ /Ⅵ )
李宗荣 [1, 2 ]
( 1. 华中科技大学系统科学研究所 , 湖北　 430074; 2. 湖北大学数学与计算机学学院 , 湖北　 430062)
目　录
前　言 … … … … … … … … … … … … … … … … … … … … … …
摘　要 … … … … … … … … … … … … … … … … … … … … … …
1　绪　言
1. 1　 本文的宗旨 … … … … … … … … … … … … … … … … …
1. 2展开本文的思路 … … … … … … … … … … … … … … … …
1. 3　 本文的基本结构 … … … … … … … … … … … … … … …
2　信息科学与理论信息学
2. 1　 信息科学和它的基本结构 … … … … … … … … … … …
2. 2　 领域信息学及其分类 … … … … … … … … … … … … …
2. 3　 理论信息学及其学科发展目标 … … … … … … … … …
2. 4　 信息科学发展简史 … … … … … … … … … … … … … …
3　时代呼唤理论信息学
3. 1　 当代科学与社会需要理论信息学 … … … … … … … …
3. 2　 现有的信息理论及其局限性 … … … … … … … … … …
3. 3　 国内外关于理论信息学的研究 … … … … … … … … …
4　理论信息学的目标和应答域
4. 1　 理论信息学创新首先要创造方法 … … … … … … … …
4. 2　 理论信息学 “问题” 的类型与结构 … … … … … … …
4. 3　 理论信息学面临的困境与出路 … … … … … … … … …
4. 4　 本文的主要研究方法 … … … … … … … … … … … … …
5　信息二重性、 信息定义与分类
5. 1　 信息存在与运动的二重性 … … … … … … … … … … …
5. 2　 信息的定义与分类 … … … … … … … … … … … … … …
5. 3　 信息的度量与信息过程的量化表达 … … … … … … …
6　宇宙要素四元论: 物质 , 物质能 ; 信息 , 信息能
6. 1　 物质进化的层次性 … … … … … … … … … … … … … …
6. 2　 宇宙构成要素四元论和生命信息进化论 … … … … …
6. 3　 科学体系的层次性和 “年轮模型” … ………………
6. 4　 由物质科学范式向信息科学范式的转型 … … … … …
7　信息能与物质能的统一与进化
7. 1　 熵增原理及其推论: 能量退化论 … … … … … … … …
7. 2　 信息能与物质能的统一与进化 … … … … … … … … …
7. 3　 运动形式和运动机理的统一性 … … … … … … … … …
8　理论信息学的三个基本定律
8. 1　 信息学与热力学类比的依据 … … … … … … … … … …
8. 2　 信息学第一定律: 信息不守恒 … … … … … … … … …
8. 3　 关于信息熵与信息负熵 … … … … … … … … … … … …
8. 4　信息学第二定律: 信息能与时俱增 … … … … … … …
8. 5　信息学第三定律: 信息增长没有上限 … … … … … …
9　理论信息学的方法论
9. 1　科学的实证方法与信息时代的要求 … … … … … … …
9. 2　信息科学的基本方法: 涌现论 … … … … … … … … …
9. 3　关于信息科学范式 … … … … … … … … … … … … … …
10　关于信息哲学的研究
10. 1　传统物质哲学的局限性 … … … … … … … … … … … …
10. 2　 “世界统一于物质” 与 “世界统一于信息” … … …
10. 3　信息科学要求哲学本体论的承诺 … … … … … … … …
10. 4　信息认识论和信息价值观 … … … … … … … … … … …
11　理论信息学的应用
11. 1　作为领域信息学的理论基础 … … … … … … … … … …
11. 2　为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提供科学依据 … … … … … …
11. 3　与热力学 “合作” 说明格埃难题 … … … … … … … …
11. 4　说明人的本质以及与脑死亡相关的伦理问题 … … …
11. 5　说明学科信息化与系统科学的研究方向 … … … … …
12　结　　论
12. 1　本文的主要论点与知识创新 … … … … … … … … … …
12. 2　讨论开放系统中信息能增长的意义 … … … … … … …
12. 3　有待进一步探讨的若干问题 … … … … … … … … … …
致　　谢 … … … … … … … … … … … … … … … … … … … … …
参考文献 … … … … … … … … … … … … … … … … … … … … …
附录 1　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发表的论文目录 … … … … … …
前　言
　　我起初在武汉大学数学系学习 计算技术 , 后来又在武汉
大学计算机系学习软件工程。作为湖北大学系统分析与集成
专业的硕士生导师 , 我一直认为该专业实际上办成了 “计算
机应用” 专业 , 几乎毫无本专业的特色。 那么 , 系统分析与
集成专业方 向的特殊性到底在 哪里呢? 为了解决这个 问题 ,
我认真复习 , 参加考试 , 提上书包 , 走进 “华工” , 当上了年
龄最大的 “大学生” , 攻读系统分析与集 成专业的博士学位。
现在所选的 题目显然既不属于 数学 , 也不属于计算机 科学 ,
应当是广义的信息系统分析与集成 方面的问题 , 一个交叉信
息学的问题。
 774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 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由数学到计算机的专业转换是容易 理解的 , 因为后者用
途更加广泛。由计算机转到 交叉信息学研究 ,就让人费解 ,因
为交叉信息学像管理 , 也像 哲学。 其实 , 我走上跨学科的交
叉信息学研究道路是不自觉的 ,甚至是被逼出来的。后来 ,我
感 到 新奇、 有趣 , 而 且成果迭 出。 用好 朋友 的话 说 , 叫做
“歪打正着”。一个人的追求成功 , 就像牛拉车 , 既需要牵引 ,
也需要鞭打。 我在追求和压力的双重作用下坚持下来了 , 至
今已有 18个年头。
1987年 , 我从武汉大 学计算机 软件工程 研究所调 到湖
北医学院 , 工作任务是组建计算机教研室和计算机中心 , 教
学与科研任务是把计算机应用 于医学信息处理。从此 , 我便
开始了跨学科的研究 。当时的方向是 “计算机医学应用”。它
显然不构成一门学科 , 就是硬扯 , 也只能算应用计算机科学
的一个分支。 于是 , 我思考它作为医学院校中一门学科的理
由。在 1991年出版国内医学信息学的第一部专著后 , 我的兴
趣倍增 , 涉及学科间的跨度越来越大 , 目标也越来越高。
1992年 , 受国家公派 , 我到美国密苏里大 学进修 , 选学
的课程从计算机人工智能、 专家系统、 医学信息学、 图书馆
学、 科技写作 , 到管理学、 心理学、 哲学。 从现代西方哲学
在心身难题 ( M ind - Body Pr oblem )上的窘 境 ,笔者发现: 如
果计算机作为认识论模型的作用能够充 分发挥 , 那么一千多
年来争论不休的问题将迎刃而解 , 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走向
将发生根本性转变 , 即由以物质为中心的文明过渡到以信息
为中心的文明。几百年来形成的由物质产品、 物质生产技术、
物质科学、 物理学方法论、 物质哲学联盟构成的人类物质文
明 , 将要让位于信息产品、 信息生产技术、 信息科学、 计算
机科学方法论、 信息哲学联盟所构成的人类信息文明。 笔者
查阅了 1994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 ,美 国 M . 罗德贝尔教授
关 于 “生物信 息学” 的论 述 , 很受启 发 , 选定更 大范 围的
“生命信息学” 作为研究方向。
1995年笔者同夫 人回国后 , 立 即组织关 于生命信 息学
的跨学科讨论 ,编印 《生命信息学通讯》。 1997年在全国大会
上报告研究成果 , 获得优秀论文奖。 1998年在国际医学信息
大会上报告 , “生命信 息学” 被选作主题词列 入大会术语集。
1999年主持首届 中日韩医 学信息大 会 , 出版论 文集。 2000
年 , 主持成立中国医学信息学会生命信息学专业委员会 , 任
第一届主任委员。 2001年 , 赴英国伦敦在第九届国际医学信
息大会上主 办一个半小时的报告 会 , 专题介绍生命信 息学。
我们陆续将已经发表的论文编 印成四集 《生命信息学、 一般
信息学和信息哲学》 , 作为研究生教学的参考教材。
2002年 , 笔者考入 “华工” 上学以后 , 在张院士的指导
下 ,顺着交叉信息学的路子 走得更快了。在学院的主持下 ,积
极配合 , 参与举办跨学科报 告会 , 编印内部研究刊物 “交叉
信息科学论坛” , 已出 11期。 笔者以生命信息进化的链条为
线索 , 学科间的跨越进入到过去不熟悉的进化物理学和人类
文化学。由于常住在华工学生 宿舍 , 时间充足 , 精力集中 , 接
连提出信号 ( DN A) 与符号两分法 , 物质和信息两类熵与负
熵 , 信息学的三个基 本定律、 科学结构层次论 , 能量统一与
进化论 , 以及运动统一论等具有原创性的概念、 原理和方法 ,
基本上构成了理论信息学的知识框 架。
选 择一个什 么题目 来提纲 挈领地 表达两 年来学 生生活
中的所得 ,甚至近 20年积累的研究成果呢? 笔者几乎未加思
索地把 《理论信息学: 概念、 原理与方法》 作为博士学位论
文选题。 因为正如欧阳康所说 , 当代科学和整个人类文明面
临的一个重大理论问题是 : 寻求世界的信息统一性。 关于世
界的统一性 , 过去说 , 世界统一于物质。 这不错 , 但是只解
决了一部分问题 , 即 世界的基础 , 因而受到挑战和批评。 它
基本上使用还原论方法。 为了解决世界的多样性、 层次性的
问题 , 还必须探 索事物自组织的机 理和复杂性产生的 根源。
物质和能量是守恒的 , 宇宙在进化中由简单到复杂 ; 物质结
构和运动形式的多样性 ,来自信息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所以 ,
关于 世界信息统 一性的 认识是 当代科 学发展 的一个 前沿问
题。 这里 , 不仅需要理论创新 , 而且需要方法创新 , 因为还
原论的作用是把复杂转化为简单 , 它不能说明进化和科学的
指向: 由简单到复杂。
笔者认为 , 关于理论信息学的讨论既具有理论意义 , 又
具有实践意义。 首先 , 理论信息学可以为众多的领域信息学
(比如医学信息学、生物信息学 ,等等 )提 供公共的基础理论 ,
为传统的物质科学学科在 “学科信息化” 的过程中提供关于
信息现象的一般概念、 原 理和方法的引导 , 为文学、 历史、 哲
学等学科关于人文世界、 意义世界和价值世界的研究方法提
供科学依据 , 为关于社会现象的学科提供符号相互作用的通
讯、 控制与决策模型 。 同时 , 理论信息学是推动由工业社会
向信息社会 转型的社会杠杆的 支点。 在一定意义上可 以说 ,
以信 息产品为主 导的社 会要完 全取代 以物质 产品为 主导的
社会 , 大体经历三个阶段: 经济转型 , 科学转型 , 哲学转型。
经济 转型是以信 息技术 和产品 为龙头 带动社 会经济 及人们
的生活方式的转变 ; 科学转型指全部科学学科经历信息化洗
礼 , 接受计算机 系统的硬件武装和 智能化思维的软件 武装 ;
哲学转型就是人们的世界观、 方法论由以物质为中心概念的
体系 , 转到以信息为 中心概念的新的体系上来。 显然 , 这三
类转型都需要关于宇宙间各类信息 现象的一般知识: 理论信
息学。
在关于理论信息学研究的成果 中 , 包括信息学的三个基
本定律: ( 1) 信息不 守恒 ; ( 2) 信息能与时俱增 ; ( 3) 信息
增长没有上限。 其中 , 第二定律是核心 , 是一个重点。 因为
它可以抗衡热力学第二定 律、 可以说明宇宙进化趋势、 甚至
可以说明生命和智能起源 的本质。在一定意义上 , 信息学第
二定律是人们的常识所能理解和接 受的。信息能就是信息处
理的能力。在社会现象 中 ,正常人在向环境学习的过程中 ,认
识和处理问题的能力总是 会增长。在自然现象中 , 医学专家
竭力 对付的 细菌和 病毒 , 化学 农药要 杀灭的 病虫害 也能够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775

“学习” , 并不断地改变它们自己 , 适应新的环境。 但是 , 本 这样 , 随着物理科学的成熟 ,要透彻揭示 生物现象的规律性 ,

文是一篇理学博士学位论文 , 它必须具有自然科学的理论深
度 , 要有逻辑上的依据 , 有具体事实的支持。
当前 , 科技界能普遍接受的是用物理 - 数学方法描述的
理论。医学和工科专业强调 “实证” , 即强调基于观察和实验
获得知识的确定性 , 甚至有人称实验的自然科学为 “实证科
学”。对于信息学科而 言 , 传统的实证方法基 本上是适用的 ,
但是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 需要补充和发展。 信息作为信号和
符号的含义 , 是一种抽象的逻辑的存在。 我们所能量化的是
它的物质载体 , 而不是信息 本身。 我们处理符号信息 , 仅靠
感觉是不够的 , 它需要理解 才能把握。 除了通讯 , 信息的过
程都与信息 的 “意义” 和 “效用” 有关系。 对于意义和效用
的观察与实验 , 同对于物质和运动的观察与实验相比 , 是大
不相同的。 所以 , 信息学的 概念、 原理、 方 法的表述 , 不可
能遵循物理学范式的规定。信息科学的合理性证明需要新的
“游戏规则”。信息时代特有的信息科学的建立和发展需要科
学范式的转型。 那么 , 凭什么说某一种在物理学范式之外的
范式也可以表述科学、 如何寻找信息科学范式下的实证途径
呢?
我们提出了 “科学层次 论” 以及科学知识体系的 “年轮
模型”。在宇宙的进化中 , 可以明显地看到事物之间的相互关
系和作用力的进化具有层次性 。首先 , 出现物理学的四种基
本作用力 (强力、 弱力、 电磁力和万有引力 ) ; 然后是生物学
的 DN A和生物信号的控制力 ;最后是文化学的观念、计划和
法律的效力。 人类科学的发展重复着上述进化过程 , 首先得
到成熟的物理学 , 然后是生物学 , 社会文化学将是最后完善
的学科。这种发展模式有点像树木的年轮结构 , 里圈不长成 ,
外圈的生长没有依据。 但是 , 外圈除了包容原有的里圈 , 还
具有新的内容。 人类知识的进步总是由简单到复杂 , 由初级
到高级。 可以大致地认为 , 人类知识的最里圈是物理学 , 它
外面是生物学 ,最外圈是文 化学。物理学的范式是物质的 ,文
化学的范式 是信息的 , 生物学的范 式是物质和信息的 结合。
甚至完全了解社会变迁的模式 , 就必须结束物理科学范式的
垄断地位 , 逐步让信息科学范式在当代科学发展中上升到主
导 的 位置。 据此 , 突 破香农 信息论 (即 关于通 信的数 学理
论 ) 的局限性 , 建立理论信息学就顺理成章 ; 而关于信息学
第二定律的论说 , 也就言之有理了。
为了论述理论信息学和它的第 二定律 , 还需要其他的理
论铺垫。 这主要是 “宇宙构成要素四元论” 和 “能量的统一
与进化的理论”。如果说 , 维纳对事物一分为二 , 把信息从物
质那里分离开来 , 指出信息不是物质 , 我们则对能量一分为
二 , 把信息能从物质能那里分离开来 , 指出在本质上推动信
息运动的力不是物理学的 力 , 而是信息学的力。 在人类社会
的层面上 , 知识并不等于智能 , 各种不同类型的算法和程序
才是数据处理和知识推理 的引擎。如果把信息处理能力 , 即
信息 “做功” 的能力 , 简称 为信息能 , 那么宇宙间的能量可
以分为两类: 物质能 和信息能。 这样一来 , 宇宙构成要素的
三元论 (物质、 能量、 信息 ) 就自然地被 “四元论” (物质、
物质能 ; 信息、 信息能 ) 所 取代。 正如宇宙万物皆是物质和
信息的统一体 , 信息能和物质能也是统一的。 又像符号是信
号的信号那样 , 信息能是控制物质能的能。 物理能是初级的
信息能 , 信息能是高级的物理能。 能量的统一和进化就成为
合乎逻辑的理论。宇宙的进化在表象上是物质结构和功能的
进化 , 但在本质上是能量的构成和效用的进化。 热力学关于
“能量品质退化论” 的价值判断和热寂说 的推论便不攻自破。
基于把能量区分为物质能与信 息能的观念 , 我们提出信
息熵与信息 负熵的概念 , 以便与物 质熵和物质负熵相 对应 ,
从而揭示自组织的系统正是利用物 质负熵和信息负熵 , 遏制
物质熵和信息熵的增加 , 提高结构和功能的复杂性 , 实现进
化 , 即由简单指向多 样化和复杂化。 至此 , 关于系统科学学
科的发展方向也就相应的 明确了: 实现信息转向 , 即以信息
科学和控制理论为基础 , 建立信息系统科学 。

摘　要: 本文的宗旨是构造理论信息学的基本框架 , 包括说明理论信息学问题的意义和性 质 , 讨论它在世界观、 方法论上的

理论基础 , 提出它的主要概念、 原理和方法 , 论述它的信息哲学基础 , 介绍它的若 干理论和实际应用等。
信 息科学是一个庞大 的学科群 , 可以分为二个 基本的层次 , 应用信息学 和理论信息学 (即领域 信息学和一 般信息
学 )。最早发展起来的信息学科是香农关于通讯的数学 理论。随后 , 是图书馆信息学 , 计算机信息学。计算机在几乎
所有学科中的广泛应用推动产生了一大批领域 信息学。相形之下 , 作为众多领域信息学的公共基础 , 理论信息学的
研究成果较少、 进展缓慢。 时代呼唤理 论信息学 , 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需要它 , 社会意识形态转型和新
的宇宙观的确立需要它。
本文的主要研究方法是两种特殊的综合方法。 一是展开自然、 人文、 社会科学 “跨学科” 的综合 , 二是同时进行信
息应用、 信息理 论和信息哲学 “跨层次” 的综合 。 在综合中 , 力求做到宇宙信息进 化纵向上历史阶段的大跨度 , 以
及各个信息领域发展横向上学科间的 大跨度。自 1987年以来 , 笔者逐步地从计算机医学应用、 医药信息学、 生命信
息学的研究 , 进入到关于理论信息学和信息哲学的研究。从 2002年以后 , 学科的跨越延伸到进化物理学和人类文化
学 , 层次的跨越延伸到信息现象学和生命信息伦理学。
要表达和论述理论信息学 , 如果按 照物理学的惯例 , 必须在反复实验的基础上 , 通过量化 , 实现数学公式描述和准
 776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 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确预言。但是 , 信息是信号和符号的含义。它作为一种逻辑的存在是非物质的 , 具有不可直 接观察的非空间特性。我

们所能量化的只是信息的载体。所以 , 本文首先讨论理论信息学的目标和应答域 ,指出它是一个反常的科学问题 ,与
现有物理学的知识背景、科学方法论和哲学本体论是不相容的。本文揭示了物理科学范式和数量化方法的局限性 ,指
出在生命信息的进化中 , 物质能的作用越来越弱 , 而信息能的作用越来 越强。据此 , 提出了关于 科学结构的层次论 ,
说明当代科学的发展需要新的信息科学范式 , 即分别由香农、 维纳、 图灵、 冯 . 诺 依曼提出的关于通讯、 控制和计
算的模型。 它们既是认识信息现象的基本理论 , 又是设计信息过 程的科学方法。
如果把计算机等信息过程看成是人类大脑进化 的产物 , 那么可以发现一条生命信息进化的链条。它的起点是物理信
息 , 然 后是化学信息、 生物信息 , 最后是人类文化信息。 它显示出生命信息 的进化: 从无到有 , 从少到多 , 从简单
到复杂 , 从低级到高级。 在信息系统与物质系统的接口处 , 可以看到信息存 在、 运动和进化的二重性。 依据生物遗
传信息的进化和人类科技文化爆炸式增长的事 实 , 比照热力学的三个基本定律 , 可以综合得出信息学三定律: 信息
不守恒、 信息能与时俱增、 信息增长没有上限。 其中 , 第二定律是理论信息学的核 心。
如果说 , 维纳对事物一分为二 , 把信息从物质那里分离开来 , 指出信息不是 物质 , 我们则对能量一分为二 , 把信息
能从物质能那里分离开来 , 指出在本质上推动信息运动的力不是物理学的力 , 而是信息学的力。 生物信息能乃至人
类文化能 , 本质上是逻辑的能 , 但在一定意义上也是物理能。物理能就是初级的信息能 , 信 息能是高级的物理能。信
息能和物理能可以统一起来。 于是 , “能量进化论” 呼之即出。 进化着的能量就是减少的 “信息负熵” , 是系统结构
和功能复杂性增长的动力。信息负熵趋于极小 , 就是进化的动力趋于极大。文化信息能是宇宙间能量的高级形式。热
力学第二定律预言一个热寂的宇宙 , 信息学第二定律预 言一个信息化、 数字化的宇宙。
最后 , 笔 者回顾信息哲学研究的情况 , 说明理论信息学的若干实际应 用 , 指出相关研究工作的意义。能量统一了 , 运
动机理统一了 , 科学也就统一了 , 关于信息进化的逻辑链条可以 是未来大统一科学的一个基本思路。
关键词: 信息科学 ; 理论信息学 ; 信息学第二定律 ; 物质能 ; 信息能 ; 信息熵 ; 信息负熵

Concepts, principles and methodology of theoretical informatics

LI Zo ng -ro ng
( Huaz 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 Wuhan 430074, Hubei Province, China )
Abstract: In this disser tatio n, I co ntribute to a fram ew o rk of Theo retical Info r matics ( T I) . The co nst ructio n includes the
ex planatio n of the sig nificance and natur e o f T I 's pro blems, the discussion about T I 's fundamentals in the aspects
o f w or ld outloo k and epistemolog y , the ex pressio n o f T I 's main concepts , principles , and me tho do lo gy , the
statement o f T I 's basis of info rma tio nal philo sophy, the intr oduction to so me T I 's theo r etical a nd practical
applications, etc.
Info rmation science is a big set o f disciplines , w hich can be classified into two ty pes: applied info rma tics and
theo retica l info rmatics ( o r domain info rmatics a nd g ene ral info rmatics ). T he ear liest info rmation subject is
Shanno n 's ma th ema tical theor y o f co mmunica tio n. Soo n af terw ards, it is librar y info rma tion science and co mputer
info rma tion scie nce. A batch o f domain info rma tics has emer ged w ithin the co mputer 's applica tio ns in almost all
disciplines. In co ntrast to this pro sperity , the th eo r etical info rmatics, as a com mon theo retica l basis o f num ero us
applied do main infor matics, has few achiev ements and mo ves fo rw ard slo wly. Our ag e is ca lling the theo retical
info rma tics , which is v ita l impo rta nce for natur al science, the humanities , and social science, fo r the turn of social
ideolog y , and fo r th e esta blishment of the new wo r ld outloo k.
O ur main study me tho do lo g y includes tw o ty pes of syntheses: one is to integ ra te the r esults o f na tural science, the
humanities , and socia l science in an inter- disciplina ry w ay; the o ther is to sum up the acco mplishments of do main
info rma tics, theo re tical info rmatics, and info rmatio n philosophy in a c ross - lev el wa y. In o ur co mprehensiv e
study , we pay at tention to the v er tical integ ra tio n o f info r ma tio n ev o lution in the unive rse in the past and to the
ho rizo nta l compr ehensio n o f differ ent domain info r ma tics a t pr esent . Since 1987, o ur resear ch has g ra dually mov ed
fr om co mputer applicatio n in medica l field, medica l info rma tics, life infor matics, to the theor etical info r matics and
the fo undatio n of info rma tio n philoso phy. After 2002, o ur inter - disciplina ry syntheses hav e ex tended the
evo lutiv e phy sics a nd a nthr opolog ical culturolog y and th e cro ss - lev el syntheses hav e reached the a rea of
info rma tion pheno menolog y and life infor matio n ethics.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777

In o rder to state the theo retical infor matics, if follo wing the conv ention o f physics, w e should do r epea ta ble
ex pe rime nts a t first, then deter mine the quantity o f the object in its pro cedur e, ex pr ess th e cour se with
mathema tical fo r mulatio n, and pr edict the ev ents in the futur e accura tely. How ev er , info rma tion is the mea ning of
sig na l and sy mbo l. It is lo gica l and immaterial ex istence, has not space pro perty , and cannot be directly o bserv ed.
Wha t we a re able to qua ntify is the info rmation ca rrier o nly. Ther efo r e, at fir st w e discuss the g oal a nd a nsw ering
field of theo retica l info rmatics ' pro blems, and then sug gest that the pro blems a re abno r ma l scientific issues, which
ar e not tolera nt o f curr ent phy sical backg ro und know ledg e, methodolog y , and philo sophical onto lo gy. In this
tr eatise, we rev eal the limitatio n o f ph ysical pa radigm a nd quantitativ e methods , and indicate tha t in the co urse of
life info rmation ev o lution, the effect of ma teria l energ y has been g etting w ea ke r and w eaker , but the effec t of
info rma tional energ y str onge r and st ro ng er. On these g rounds, w e pr opose a co ncept o f hiera rchy o f scientific
str uctur e and ex plain w hy the dev elopment o f co ntempo ra ry science needs a new infor matics paradig m , i . e. , the
info rma tion sy stem mo dels o f co mmunica tio n, co nt rol , and computing , w hich w er e r aised by Sha nno n , W iener ,
Turing , and V o n N euma nn respectiv ely. The mo dels a re bo th fundamental theo ry for r eco gnizing info rma tion
ph eno mena a nd scientific me tho do log y fo r designing info rmation systems.
If rega rding computer system as an outcome of huma n brain , w e ma y find a chain of life info rma tio n ev o lution . The
chain sta r ts with phy sical info rma tio n then ex tends to chemical infor matio n, bio log ical info rmation, and human
cultur e finally. It sho ws us the ev o lutio n o f life info rmation, w hich ha s g ro w n o ut o f nothing , then enla rg ed fro m
a few to many , f rom simplicity to co mplexity , a nd fr om rudiments to the dev elo ped. At the interface of
info rma tion system a nd material system , we fo und the duality o f infor matio n ex iste nce and info rma tion cha ng e. In
the light of thr ee law s o f the rmody namics, by sy nthesizing th e fact of the ev o lutio n o f biological he reditar y
info rma tion and o f the ex plo siv e incr ea se o f huma n culture and science, we adva nced three law s of info rma tics, i.
e. , there is no conserv atio n o f infor matio n, info rma tional ener gy keeps gr ow ing , and ther e is no limita tio n fo r
info rma tion enhancement . The second law is the cor e of theo re tica l info rma tics.
The re a re tw o sides to ev e ry thing . N . Wiener separa ted info rma tion fro m matte r by saying that info rma tion is
info rma tion, no r ma tter o r energ y. W e sepa rate info rmational ener gy f ro m ma teria l energ y by state that the po w er
to push infor matio n fo rw ard , in essence, is info rmational energ y , no t material energ y. Bio lo gical sig na l energ y and
human cultural energ y a re logical e ner gy , but in a cer tain sense, they ar e also phy sica l energ y. Phy sical ener gy is
the elementar y infor matio na l ene rg y, and infor matio na l ene rg y is the adva nced physical energ y. Info r ma tio nal
energ y a nd phy sica l ener gy ca n be combined. Co nsequently , we fo und an ene rg etic ev o lutio n. Evo lv ing ene rgy , i.
e. , decreased info rma tional neg - entr opy , is the pow er to pr omo te a system 's st ruc ture a nd functio n to beco me
mo re co mplex. T ha t info rma tio n neg - entr opy tends to beco me minima l v alue means that the po we r o f evo lution
inclines to become maximal v alue. Cultural e ner gy is the highest fo rm of energ y in th e univ e rse. The seco nd law of
ther modynamics pr edic ts a heat - death univ er se; neve rtheless, the seco nd law o f infor matics fo r etells an
intellige nt a nd digital univ erse.
Finally , the a utho r review s the r esea rch o n info rmation philosophy , introduces some pr actical applications o f the
second law of info rma tics, and expr ess the sig nificance of related studies. If the energ y a nd mechanism of physics
and info rma tics can be unified, then all scientific disciplines can be united. T herefo re , th e chain of ev o lution of
info rma tional energ y may be a n appro ach to the w hole unified science.
Key words: info rmation science; theo re tica l info rma tics; seco nd la w o f infor matics; material ene rgy; infor matio nal energ y;
info rmation entro py; info rmation neg- entr opy
1　绪言 一章中划出去 , 列出专章 (第 3、 4、 11章 ) 予以说明 。
本章是全文的导引。 它简要地介绍课题研究的宗旨 , 解 1. 1　本文的宗旨
释围绕题目 展开论述的基本思路 , 说明各章的关联和 结构。 本文的宗旨是构造理论信息学 的基本框架 , 包括说明理
通常 , 论文的引言或绪论部分还要包含与论题相关的背景情 论信息学在整个信息科学知识体系 中的地位和作用 , 它所涉
况、 研究方法、 结果和意义等内容。 笔者考虑这三方面的内 及问题的意义和性质 , 讨论它在世界观、 方法论上的理论基
容对本文具有特殊的重要性 , 必须展开叙述 , 就把它们从这 础 , 提出它的主要概 念、 原理和方法 , 论述它的信息哲学基
 778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 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础 , 介绍它的若干理论和实际应用等。
信息科学是一个庞大的学科群 , 可以分为二个基本的层
次 , 应用信息学 和理论 信息 学 (即领 域信 息学和 一般 信息
学 )。最早发展起来的信息学科是香农关于通 讯的数学理论。
随后 , 是图书馆信息学 , 计算机信息学。 计算机在几乎所有
学科 中的广 泛应用 推动产生 了一大 批领域 信息学。 相 形之
下 , 作为众多领域信息学的 公共基础 , 其研究成果较少、 进
展缓慢。 时代呼唤理论信息学 , 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
发展 需要它 , 社 会意识 形态转 型和新 的宇宙 观的确立 需要
它。
在物理学、 生物学、 社会学等层次上存在一个共同的现
象: 开放系统的信息处理能力呈不断增长的趋势。 在我们的
日常生活中可以看到 , 人类总是不断地向环境学习 , 其智力
程度总是在不断地提高。 在 生物界 , 农作物病虫害、 细菌和
病毒总是不断地迎战人类的剿杀 , 它们与人类作斗争的能力
在不断地增强。自宇宙大爆炸 以来 , 在物理、 化学领域中 , 事
物的结构在从简单向复杂的方向演化 , 事物的自组织能力在
不断地提升。 把这些现象归 纳起来 , 容易发现 , 在宇宙中普
遍存在的信息能力 , 与时俱进 。同时 , 我们还可以观察到 , 信
息和 信息处理的 能力并 不像物 质和物 理学能 量那样具 有守
恒的定律 , 而且它们的增长是没有什么限制的。 比照热力学
的三个基本定律 , 容易得到 信息学三定律: 信息不守恒 , 信
息能与时俱增 , 信息增长没有上限。 其中的第二个定律是核
心。
本文写作的目的 ,首先 是为生物信息学、医学信息学、心
理学、 文化学等提供理论基础和科学支持 , 说明各门与信息
相关的学科所公共的基本概念 和原理。其次 , 为信息社会完
全取代物质产品社会所必须经 历的经济转型、 科学转型、 哲
学转型提供理论支持。 第三 , 为第三种文化主张的宇宙进化
的观念提供解释和说明 , 用信息学第二定律支持的宇宙进化
论 , 对抗热力学第二定律主 张的宇宙退化论。 第四 , 为统一
科学提供一条可行的途径 , 用宇宙间信息处理能力进化的逻
辑链条把关于物理、 生物、 社会现象的各门学科的理论串联
起来。
1. 2　 展开本文的思路
1. 2. 1　遵循实证方法 , 但对 传统方法进行补充 　本文是一
篇理学论文 ,它必须遵循科 学的方法 ,主要是实证的方法。实
证科学是以观察和实验的知识 为内容 , 其基本任务是 “精确
地发现” “自然规律”。 它要以实证的知识来代替神学和形而
上学的观念。 在第 9章第 1节 , 我们将展开讨论 , 把科学的
实证同神学的信仰和哲学的思辩区别开 来 , 对科学的发展所
具 有 重要的意义 。 所谓 “实证” 指的 是具有 “实在 ”、 “确
定”、 “肯定”、 “精确 ”、 “有用”、 “可以检验” 等意义的东西。
孔德认为 , 不可实证的陈述没有意义 , 只有可以证实的陈述
才有意义 , 只有具有预见能力的有意义的陈述才是科学的陈
述。 他不仅一般地主张归纳和观察 , 而且强调假说方法的重
要。 不论是应用归纳法还是演绎法 , 引入经过猜想得到的假
说 , 是不可或缺的。 笛卡尔的直观 - 演绎法即 “假说 - 演绎
法” , 由于过 分超前于时代 , 而未被重视和广泛使用 , 经过孔
德的大力提倡 , 得以 复兴。 孔德对假说提出了限制条件: 假
说必须可以证实 , 并且可以对它做进一步的现象研究。 科学
假说或者定律 , 就是关于所研究现象之间的关系 , 假说只能
根据可观察的现象或实体才能做出 。杰文斯发展了孔德的思
想 , 提出: 验证一个假说 , 必须完成两件事。 第一必须验证
这个假说与其它的一些经过充分论 证的定律没有矛盾 ; 第二
必须 验证有这个 假说经 过演绎 得出的 推论与 观察事 实相一
致。 可以分别称之为 “相容性” 和 “可证实性” [ 1]。
在第 4章第 2节 , 笔者将论说理论信息学的问题属于一
种反常的科学问题 , 与占主流地位的物质科学理论、 方法和
哲学本体论相冲突。 这样 , 要验证它的假说就较难达到相容
性的要求。 又由 于纯粹信息本身是 信号和符号载体的 含义 ,
是一种逻辑的存在 , 所以它难以被直接观察。 而把握符号信
息不仅靠感觉 , 更要靠理解。 这种认识主体的主观因素的加
入 , 使得实验的可重复性、 精确性、 可预见性大打折扣。 除
了香农关于通信的数学理论 , 对于信息科学假说的验证要完
全做到像物质科学假说那 样的可证实性 ,也是困难的。但是 ,
我们不能因此宣布: 信息现象中没有规律性 , 不存在关于信
息运动的科学。所以 ,传统的实证方法需 要加以修正和补充。
1. 2. 2　综合领域信息 学的成果 , 但采用间接方 法验证结论
　科学是在摸索中前进的 ,科学理论的确立离不开假说 , “只
要自然科学在思维着 ,它的发展形式就是假 说” [ 2] , 某些大胆
的富有创意 的假说是尔后的真 知灼见的幼婴和雏 型。 当然 ,
科学研究的根本目的不仅在于科学 假说的形成 , 而是通过对
科学假说的检验和证明 , 使之通向真理的彼岸。 根据科学假
说所反映的事物和现象是否具有可 直接观测性 , 即科学假说
所反 映的事物和 现象同 与验证 假说所 观测的 具体内 容的关
系 , 科 学假说的 验证方 法可以 分为直 接验证 法和间 接验证
法。 直接验证法是通过科学观察或科学实验 , 直接地观察科
学假说所反映的事物和现象 , 以对科学假说作出直接的证实
或否定。 比如 , 推断未知天体可能存在的假说 , 关于能量的
转化与守恒的假说 , 等等 , 都是直接验证的实例。
间 接验证法 是通过 科学观 察和科 学实验 直接观 测由科
学假说所引出的逻辑结论 , 并以科学假说的逻辑推论的直接
观测的结果去间接地验证和证明科 学假说。在自然科学发展
中 , 绝 大多数的 科学假 说是通 过这种 方法进 行检验 和证明
的。门捷列夫曾指出: “确定一个定律的正确性 , 只有借助于
由它推导所得的结论 (当还没有这一定律时 , 这些结论是不
可能的和不可设想的 ) , 以及这些结论在 实验检验中的证明。
因此 , 在发现周期律之后 , 我用自己的观点从它引导出能说
明周期律正确与否的逻辑结论。其中包括某些尚未发现元素
的性 质的预言及 当时还 很少有 人研究 的许多 元素原 子量的
修改 … … 没有这 样的验 证方法 就不能 确定任 何一个 自然中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的规律。”门捷列夫周期定律的验证是这样 ,爱因斯坦的引力
波假说的验证 , 等等 , 也都是这样。 间接验证法也许应该算
作 “围魏救赵”、 “旁敲侧击” 的高招 [ 3 ]。 笔者认为 , 关于领
域信息学学科 , 除了香农关于通讯的数学理论 , 其余的学科
现在 和以后都不 大可能 用直接 验证的 方法来 检验和证 明它
们的假说 , 只有靠间接验证 的方法。 关于理论信息学 , 情况
就更为特殊 , 因为它是对众多领域信息学的综合。 关于理论
信息学的发现 , 比如信息二重性、 信息能作为宇宙第四构成
要素、 信息能与物质能的统一与共同进化等事实 , 各类信息
现象所遵循 的三个基本定律 , 以及 理论信息学框架的 建立 ,
都是以假说为先导的 , 都把 “假说 - 演绎法” 作为科学思维
的基本方法 , 对它们进行合理性验证的主要方式 , 现在和今
后都是间接的。
1. 2. 3　提出理论信息学 的框架 , 但不构造严格 演绎的体系
　与今后关于理论信息学的著作相比 , 本文只是一个最初级
的版本 , 它提出一个可供引起进一步讨论的框架性认识。 当
前的 研究状况决 定它不 可能是 一本关 于信息 科学基础 的成
熟著作 , 不能完全采用演绎的体系来组织相关的知识。 一方
面 , 形成理论信息学的科学假说需要一个认识过程 ; 另一方
面 ,对于这些假说的验证 ,尤其是通过间接方法进行验证 ,更
是一个历史 的发展过程。在第 3章第 3节中 , 我们将会看到 ,
国内 外的相 关研究 不仅处在 初级的 阶段 , 实 际上才起 步不
久 , 而且学术界甚至流行一种 “悲观主义” 的气氛 , 认为它
太难 , 以致于对它的可行性 产生怀疑。 所以 , 尽管本文确实
综合了关于理论信息学的若干 基本概念、 原理和方法 , 但是
笔者认为 , 本文首要的任务是为理论信息学的知识大厦勘测
“地基” , 探讨它赖以产生的 思想资源 , 论证其可行性 , 制订
施工方案 , 并搭起 “脚手架 ” 来。 然后 , 要为这栋大厦浇铸
水泥基础 , 即讨论它的目标和应答域 , 把系统的信息处理能
力提升到和物质、能量、 信息并列的宇宙构成要素的高度 ,提
出物质能与信息能的统一与进 化的观念。在此基础上 , 才可
能围绕信息能概念建立关于信息现象的 科学知识体系 , 所谓
概念、 原理和方法才言之有理 , 理论信息学的框架结构才可
能是稳固的。 至于对大厦框 架的填充 , 室内装修等等 , 至少
还不是现在讨论的主要话题。因此 ,对它的实证性的要求 ,也
只能从实际出发、 从现状出 发。 笔者相信 , 就像信息时代对
工业时代的超越那样 , 理论信息学的发展前途远大 , 有可能
达到以往的物质科学理论所不曾达到的 高度。
如果我们回顾物理、 化 学、 生物等学科的发展历史 , 很
容易 看到孔 德所说 的由信仰 和思辩 到实证 的进步 过程。 比
如 , 十九世纪上半叶 “三大发现” 之一的能量转化和守恒定
律的确立 ,就经历了由猜想 到实证的历史。在原始社会中 ,人
们对各种自然力的支配既无知又恐惧 , 表现出对自然力的崇
拜 , 用各种 “神” 来理解和解释日月星辰、 地动山摇、 风雨
雷电等自然现象。 在奴隶社会中 , 出现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
的分离 , 使得关于自然力的 思考 (即形而上学的思辩 ) 成为
779
可能。但是 , 在 16世纪之前 , 没有什么太大的需求发展关于
“能” 的概念 , 对能进行定量 化的研究。物体的冷热、 风力的
大小等等 , 都是模糊的概念。 没有人对弓箭的力进行深入考
察 , 但是作为一名军事工程师的伽利略对火药引爆使火炮弹
丸获得的力量深深着迷。他把进行炮弹实验和观察行星运动
结合起来。 1840年 , 当迈耳在从荷兰去 爪哇的一艘船上 , 发
现病 人的静 脉血远 比欧洲 时红些 , 认 为是有 多余的 氧造成
的 , 并进一步得出结 论 , 机械能、 热和化学能是可以相互转
化的 , 并且等价。 但是 , 迈 尔的论文被杂志社拒绝 , 因为他
只是在 “猜想” (或提出了一种假说 ) , 并不能 “证实”。只有
当焦 耳能够测定 能量从 一种形 态到另 一种形 态改变 的具体
量 , 提出焦尔定律时 , “能” 这个概念才完全成熟起来 , 能量
转化和 守恒定律才在 1860年左右得 到科学界的 公认 [ 4]。 从
此 , 力学、 热力学、 光学、 电磁学、 声学等学科被能量守恒
与转化定律联系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 宣告世界不仅统一于物
质 , 而且统一于能量。
当前 , 信息科学的发展处于实证阶段的初期或前期。 从
总体上看 , 如同 T. 史东尼所说 : “就信 息本身而论 , 它的进
化历史几乎可以追溯到宇宙大爆炸 , 当时各种形式的能量开
始分化出来。 W. Poundsto ne将宇宙定义为 `一个能自己生
成复杂性、 其中自复制性按几何级数增长的物体。’ 为了定义
在不同时期各种形式进化而成的信 息 , 为了能够量化一种信
息到另一种信息的转换 , 为了导出信息动力学法则 , 就需要
信息科学自己的卡诺、 克劳修斯、 开尔文、 焦耳、 赫尔姆霍
兹、 吉布斯、 麦克斯韦、 玻尔兹曼、 能斯特、 爱因斯坦 , 等
等。 总之 , 信息科学需要经历一个历史性发展的过程。 现在
我们对于这些问题的理解可能还不 够精细 , 就象人类在拉瓦
锡之前对于化学的理解 , 或者在达尔文之前对于生物学的理
解那样 [ 5] 。” 在众多领域信息学中 , 通讯信息学是最具有实证
意义的 ,计算机信息学 、图书馆信息学等都是基于实验的 ,生
物信息学、 心理学、 社会学的实证就困难得多。 至于理论信
息学的实证 , 有赖于领域信息学的成熟 , 可能有一个较长的
过程。
1. 3　本文的基本结构
本文的主要任务有两个: 一是提出理论信息学的基本概
念、 原理和方法 ; 二是论说理论信息学具有科学合理性的理
由。 前者分别由第 5、 6、 7、 8、 9章加以说明 , 是全文的重
点和中心。 后者的阐述由 2、 3、 4、 10、 11章共同完成 。 其
中 , 第 2章介绍信息科学的整体结构和理论信息学在其中的
地位和作用 ; 第 3章说明理论信息学研究的意义 , 即本课题
研究选题的必要性 ; 第 4章说明理论信息学问题的性质 , 指
出它是一 组反常的科学问题 ; 第 10章是信息 科学的哲学提
炼 , 第 11章是理论信息学应用举例。关于各章的主题以及对
全文大主题的贡献 , 依次作如下说明。
第 1章 , 绪言 , 说明论文的宗旨是提出理论信息学的一
个初步的框 架性版本 , 解释围绕论 文题目展开论述的 思路 ,
 780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 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介绍作者所持 “实证科学” 的基本思想路线 , 定位本文是在
理论信息学发展的初级阶段上的研究成 果 , 陈述各章对于表
达全文主题思想的作用。
理论信息学作为整个信息科学的基 础理论 , 它的建立和
完善是信息 科学知识体系发展 和成熟的主要标志。 第 2章 ,
信息科学与理论信息学 , 概略地介绍信息科学的目的、 内容
和方法 , 它的基 本结构与理论信息 学在其中的地位和 作用 ;
说明 理论信息学 的基本 内容和 它发展 成为一 门成熟的 学科
的判断标准 ; 简要地回顾信息科学发展所经历的信息学史前
期、 工程信息学时期、 领域信息学时期和理论信息学时期的
若干重要史实。
第 3章 , 时代呼唤理论信息学 , 介绍本课题研究的必要
性和重要意义 , 指出发展理论信息学是信息社会发展和科学
技术进步的需要。 已有的通讯理论 , 计算机科学理论和各门
领域信息学 , 都不能作为全部信息学的公共基础。 国内外学
术界 正在进行的 关于理 论信息 学研究 都处在 发展的初 级阶
段。 本文是对相关成果的概括与提炼 , 是一种系统性的分析
与集成。
为了说明本课题的研究方法 , 它与一般科学方法的一致
性和特殊性 , 第 4章 , 理论信息学的目标和应答域 , 论述它
所涉及的科学问题的性质。 首先 , 说明它的目标是建立有别
于物质科学的概念、 原理和方法论体系 , 它的应答域当然不
在物理学范式的框架以内。 然后 , 讨论阻碍信息学理论研究
的若干瓶颈问题 ,介绍笔者从事相关研究的基本思路。最后 ,
介绍了宇宙信息进化全程的跨 学科综合法 , 以及应用、 理论
和哲学的跨层次综合法。
第 5章 , 信息二重性、 信息定义与分类 , 介绍关于信息
科学的最基本的概念。本文没有采用一般教科书的演绎法的
写法 , 首先提出信息的定义 , 然后依据定义叙述信息的基本
性质、 分类等等 , 而是采用归纳的、 综合的写法 , 即首先在
与 “物质” 概念 一样普遍的程度上深入地分析、 讨论信息现
象的最本质的特征 —— 信息存在与运动 的二重性 , 然后提出
信息的定义。
在传统 的物质哲学中 , “物质” 和 “运动” 是两个最常用
的术语 , 因为人们首先凭直观感觉到的是所面对的物质实体
和它们的运动方式。 但是在 物理学中 “能量” 却成为第一关
键词 , 因为在事物表象的认识之后 , 若要探讨事物结构的形
成、 产生运动的原因或机理 , 就必须发展关于能量的概念和
理论。 在信息学中 , 关于信息对象的结构和演变的讨论 , 也
必须追问能量的问题 , 发展关于信息能的概念和理论。 笔者
赞成宇宙智能谱的理 论 , 提出宇宙构成要素 “四元论”。信息
能对于信息学的极端重要性如同能量在 物理学中的地位。所
以 , 第 6章 , “宇宙要素四元论: 物质 , 物质能 ; 信息 , 信息
能” , 介绍一种新 的世界观与科学观: 信息不是物质 , 信息能
不是物质能 , 信息科学不是物质科学。 它首先介绍智能谱和
四元论 , 提出并区别 “物质能” 和 “信息能” 的概念 。 科学
层次论是第 6章的又一个重要内容。它预示关于理论信息学
及信 息学定律的 论述将 会按照 与物理 学惯例 不同的 方式进
行。
第 7章 , 信息能与物质能的统一与进化 , 在宇宙智能谱
进化 的基础上提 出与热 寂说的 能量退 化论相 反的能 量进化
论 , 然后以能量统一和运动统一为基础 , 提出科学统一的新
途径 - - - 以信息进化为主导、 物质进化为基础的宇宙进化
论。 就像符号是信号 的信号 , 信息能是控制物质能的能 , 信
息能与物质能具有内在的一致性。在质疑物理学的能量退化
论 , 介绍信息学的能量统一与进化论之后 , 作为能量进化思
想的代表 , 信息学第 二定律 (信息能与时俱增 ) 就是非常自
然的了。
通过与热力学的类比 , 我们提出了理论信息学的三个基
本定律 , 构成第 8章 的主要内容。 其中 , 关于信息学第二定
律的论述篇幅较长 , 因为它是信息学第一、 第三定律的有力
“旁证” , 而且可以抗衡热力学第二定律 (熵增原理 )、 主导宇
宙进化的趋 势。 笔者从信息学的开 放系统的概念开始 讨论 ,
然后提出信息熵和信息负熵的概念 , 接着在物理、 生物、 社
会三个层次上论述开放系统中智能 增长的机理。
第 9章 , 理论信息学的方法论 , 讨论在物质科学中十分
有效 的科学 实证方 法对信 息科学的 适用性 和局限 性。 如果
说 , 物质科学更强调对于科学假说进行直接验证 , 那么信息
科学更强调对于科学假说的间接验 证 ; 如果说物质科学的实
证方法是还原论 , 那么信息科学的实证方法是涌现论。 信息
科学的范式的主体是信息储存、 信息通讯、 信息控制、 信息
计算、 信息创新的模型。 它们构成信息技术的基本的理论基
础。
尽管哲学与方法论的创新是理 论信息学研究的基础 , 它
们在推倒物质文明的主导地位中起 着釜底抽薪的作用 , 但是
本文是一篇理学论文 , 不能写成哲学论文。 否则 , 有的学者
会认为本文仅仅 是一种哲学思辩 , 属于 “思维艺术” , 而不是
科学。 然而 , 作为对于相关成果的综合叙述 , 又不能回避哲
学思维。 所以 , 本文用一章的篇幅 , 即第 10章 , 关于信息哲
学的研究 , 介绍我们 对于信息学材料的哲学提炼。 其中 , 主
要讨论 “世界统一于物质” 与 “世界统一于信息” 的关系问
题 , 引出信息学对于 哲学本体论的要求 , 换言之 , 信息科学
理论要求哲学承诺: 信息是依赖于物质又在本质上区别于物
质的真实现象 , 具有和物质一样的本体论地 位。
第 11章 ,理论信息学的应用 , 主要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
面举出几个典型的例子。 在这里 , 不必要也不可能列出理论
信息学的全部应用领域。笔者以为 ,关于这个题目的讨论 ,实
际上还只是一个开头。
在 本文的最后 , 第 12章 , 结论 , 主要说明关于理论信息
学讨论中的主要论点和全文的知识 创新点 , 指出理论信息科
学及其第二定律对于科学发展和社 会进步的推动意义 , 提出
进一步研究的若干方向与课题。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2　信息科学与理论信息学
理论信息学作为整个信息科学的基 础理论 , 它的建立和
完善是信息科学知识体系发展 和成熟的主要标志。因此 , 在
系统地介绍理论信息学的主要 概念、 原理和方法之前 , 本章
概略地说明信息科学的目的、 内容和方法 , 它的基本结构以
及理论信息学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 ; 介绍理论信息学的基本
内容和它发展成为一门成熟的学科的判 断标准 ; 简要地回顾
信息科学发 展所经历的信息学史 前时期、 工程信息学 时期、
领域信息学时期和理论信息学时期的若 干重要史实。
2. 1　 信息科学和它的基本结构
2. 1. 1　什么是 信息科学? 　信息科学的英文是 Info rmation
Science。 信息学 , Info rma tics , 是它的简称 。 在本文中 , 对
这两 个词不 加区别 地使用。 任 何学问 要构成 一门独立 的学
科 , 都必须具有自己独特的 研究对象、 研究内容、 研究目的
和方法 , 进而形成具有特色的理论体系。 信息科学作为信息
社会特有的科学 , 同样离不 开这些特色。 一般地说 , 信息科
学是以信息和信息能作为研究对象 , 以信息的本质特征和信
息运动规律作为研究内容 , 以信息方法为手段 , 以扩展人类
智能为主要研究目标的一门科 学。简而言之 , 信息科学是关
于宇宙间信息现象的知识体系。它讨论信息对象的存在方式
和变化的规律。 它由信息哲学提供本体论支持、 方法论指导
和价值论约束。
信息科学研究各类信息现 象 , 从最简单的信息过程 (比
如 , 是或非的逻辑判断 ) 到最复杂的信息过程 (比如 , 人脑
的意识和思 维 ) , 从非生命的信息 (比如 , 物理、 化学过程中
的信息 ) 到生命信息 (比如 , DN A信息的复制 ) , 从天然信
息 (比 如 , 宇宙 射线 ) 到 人工 信息 (比如 , 计算 机和 机器
人 ) , 从单一的领域信息 (比如 , 生物信号 ) 到跨领域的信息
(比如 , 各类生命信息 ) , 从具体的信息 (比如 , 广告信息等
实在的信息 ) 到一 般的信息 (在抽象意义上的信息 ) , 等等。
信息科学也研究各类信息处理能力 , 包括无机物的理化反应
能力、 生物信息处理能力、 人类智能、 计算机人工智能 , 等
等。 这是信息科学区别于其他科学的最根本的特点之一 , 也
是信息科学能够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最 根本的前提。传统的
自然科学的 研究对象是各种层次 、 各种形态的物质和 物理、
化学能量 , 对于象生物遗传、人类思维这种典 型的信息现象 ,
也只是从物质结构和能量转换的视角去 考察它们 , 用解剖学
的方法去研究 , 所以不可能抓住信息过程的本质及其运动规
律。 中医经络学说在本质上是生命信息学 , 但是从物质科学
的视角观察 , 就不可能承认它的科学学科的地位 。
信息科学的 研究内容是信息的 特性和运动变化的 规律。
它要回答信息是什么 , 信息有什么基本性质 , 信息运动的规
律是什么 , 信息运动的动力学原理是什么 , 等等。笔者认为 ,
以往 关于信息科 学的研 究对象 和内容 的讨论 主要抓住 了信
息现象的形式 , 较少触及信 息现象的内容。 在物理学中 , 人
们首先容易感觉、 观察的是各种实物的存在方式和运动的过
781
程与轨迹 , 较难认识到: 物质所具有的做功的能力才是物体
运动的原因 , 事物之间的联系和相互作用力决定着存在和运
动的方式。 在信息学中 , 我们比较容易感受到信息的存在和
变化的形式。比如 , IBM “深蓝” 与人类顶尖棋手对弈中 , 可
以看到的是棋子的移动 , 容易从棋子的移动分析各自的 “棋
路” , 但是 , 真正在起作用的是各自所遵循的策略和规 则 , 这
正 是他们 的 “智能” 的 真正体 现。 信息处 理的能 力 (信息
能 ) 在信息学中的地位同物理学中物质能的地位应当是一样
的。 信息科学的目标正是在于提升人类智能 。
信息科学研究中使用的方法种 类繁多 , 按其普遍性程度
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次是各门领域信息学科的特殊的
研究方法 , 比如通信、 控制、 计算方法 , 关于人体射线断层
扫描法等 ; 第二层次是各门信息学研究的一般方法 , 主要是
涌现论 方法 (在本文第 9章第 2节中介绍 ) ; 第三层次是最具
有普遍意义的哲学认识论 方法 , 如物质与信息两分法 , 信号
与符号两分法等。
2. 1. 2　信息科学的基 本结构　从总体上说 , 信 息科学分为
两个大的部分 , 理论信息学 ( Th eo r etical Info rma tics ) 和应
用信息学 ( Applied Info rmatics) , 就好像数学可以分为理论
数学和应用 数学 , 物理可以分为理 论物理和应用物理 一样。
理论信息学又叫一般信息学 ( General Info rmatics ) , 应用信
息学又叫领域信息学 ( Domain Infor matics)。 本文对它们也
不加区别地使用。 理论信息学是对一切信息现象、 对每一门
信息学科都适用的公共理论 , 它通用于解决每一个具体领域
的信息问题 , 是整个信息科学的基础和核心。 各门应用信息
学各自面向特定的学科 , 都只在某个具体的信息领域中起作
用 , 而且主要是对相关领域信息技术的综合 , 较少理论上的
探索与提炼 , 因而是 不完整的。 至少现在 , 领域信息学不能
解释成一般信息学的具体应用。
通常 , 我们必须把科学实证与宗教信仰和哲学思辩区别
开来 , 科学就是科学 , 它不是哲学 , 更不是宗教。 但是 , 关
于信息的知识体系 , 又可以包括关于信息的哲学反思 , 因为
无论我们讨论信息的存在、 对它的认识以及关于信息的价值
判断 , 都可以在领域信息学、 理论信息学和哲学信息学三个
层次上进行研究。 所以 , 我们认为关于信息的知识体系是一
个庞大的学 科群 , 包含信息科学和 信息哲学两个大的 类别。
按照学科抽象程度的高低 , 可以把信息知识体系分为不同的
层次 , 如图 1所示。 钟义信明确地指出 , 信息科学的基本学
科体系或层次是: ①信息科学的哲学研究 , 或称之为信息哲
学 ; ②信息科学的基础理论研究 ; ③信息科学的技术应用研
究 [ 6]。
2. 1. 3　信息科学与信 息技术　关于科学和 技术的关系 , 有
两种情况。 一种是理 论领先 , 带动技术进步 , 比如先有电磁
理论 , 后有它的应用 。 另一种是技术先行 , 然后才有对技术
的概括和提炼 , 上升为理论 , 比如激光技术在先 , 理论在后。
在计算机科学技术领域 , 图灵等人的可计算理论和关于二进
 782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 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制的逻辑运 算理论在先 , 计算机体 系结构和运算技术 在后。
但是 , 从信息科学知识体系的总体上看 , 信息科学与信息技
术的关系 , 属于第二种情况。因为 , 领域信息学发展在先 , 而
它们的理论综合在后。 信息科学发展的当务之急 , 是把已有
的信息技术和领域信息学作为开展科学 综合的原材料 , 建立
概括性的公共的理论信息学 , 为整个信息科学知识体系奠定
理论基础。 本文的中心不是讨论各门领域信息学 , 而是研究
理论信息学的基本概念、 原 理和知识结构。 当然 , 为着抽象
出一般性的结论 , 也会涉及到几门主要的领域信息学 , 比如
计算机科学 , 生命信息学等。
图 1　信息科学层次图
图 2　领域信息学的 结构
　　在图中 , 把宇宙信息现象分为三个大的类别: 自然信息 ,
社会信息和工程信息 (人工信息 )。这是按照信息进化在时间
上的 顺序排 列的。 自然 信息中 包含物 理信号 和生物信 号两
种 ; 社会信息主要指人类符号信息 , 关于人的生理信息应当
属于生物信息的范畴 ; 人工信息是人为的信息过程 , 在信息
技术和信息科学的支持下以工程的方式 进行的信息过程 , 不
包括人类口语、 文字流传、 手工印刷等人类个体性行为的信
息过程。 鉴于工程信息学的特殊地位和作用 , 即它们先于各
门自然和社会信息学而发展成熟 , 又是这些学科得以产生的
基础 , 本文为了叙述上的便利 , 把工程信息学看成特殊的领
域信息学 , 即有时把它们看成领域信息学的一个分支 , 有时
又把它们作为与领域 信息学并列的概念。 这 样 , “领域信息
学” 的概念在不同的上下文中 , 范围是不同的 , 好像有 “广
义” 和 “狭义” 之分 , 即有时它代表除理论信息学以外的所
2. 2　领域信息学及其分类
各门领域信息学的研究对象、 具体内容和目标是不相同
的。 比如 , 生物信息学研究遗传信息的收集、 存储、 检索和
应用 , 医学信息学研究医疗过程中信息处理的计算机化、 智
能化 , 图书馆信息学研究馆藏信息的存储、 表示、 检索、 利
用等。
最早 发展起来的是通讯、 控制 和计算三门领域信 息学。
它们实际上是人工信息学 , 或者称之为工程信息学。 由于工
程信息学技术的广泛而深入地应用 , 在自然和社会领域中的
信息学层出不穷。领域信息学是信息科学中较早发展起来的
信息学科。 它们在 “量” 上 构成信息科学的主体内容。 相应
地可以说 , 理论信息学在 “质” 上构成信 息科学的基础理论。
领域 信息学 是一个 庞大的 学科群 , 有 着它自 己的结 构和功
能 , 需要分类型、 分层次地加以研究 , 如图 2所示。 (该图的
制作 中参考 了闫学 杉于 2004年 9月 14日 在北京 大学 报告
中的内容。) 对于领域信息 学所提供的思想资 源进行梳理和
综合 , 是建立理论信息学的必要条件。
有信息学学科 , 有时它代表因为工程信息学的应用而产生的
自然和社会信息学学科。
在人们对自然、 社会和人工信息过程的研究当中 , 进展
是不平衡的 , 它们的 成果被互相借用。 比如 , 在古代人们就
探索计算理论和制造计算工具 , 但是直到微电子技术高度发
达 , 关于人 脑工作机 理的认 识达到 相当的 程度 , 才能 造出
“电脑” 来。冯· 诺依曼逝世前的一部未完成的著作是 《计算
机与人脑》。当计算机信息学和通讯信息 学发展到比较适用、
可以普及的程度时 , 又被广泛地用于自然和社会信息的各个
领域 , 推动那里的信 息学迅速发展。 也就是说 , 当工程信息
技术 和科学 发达到 较高级 的程度时 , 就被应 用到传 统的通
讯、 控制、 计算以外的领域当中 , 与特定的领域信息过程相
结合 , 产生专门的信息技术 , 于是就有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
科学学科中的各种专门的 信息学 , 比如物理信息学、 化学信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息学、 生物信息学、 医学信息学、 信息语言学、 信息管理学、
信息传播学 , 等等。
2. 3　 理论信息学及其学科发展目标
2. 3. 1　 理论信息学概述　 理论信息学的研究对 象是一般意
义上的信息和信息能 , 它的研究内容是在宇宙间一切信息现
象中起作用的规律 , 它的研究方法是在各类信息过程中通用
的程序和规则 , 它的研究目标是为领域信息学确立公共的理
论基础 , 为整个信息科学大厦奠基 , 也为信息哲学提供科学
依 据。 本文关于上述内容的讨论 , “信息” 在第 5章 , “信息
能” 在第 6、 7章 , “信息学定律” 在第 8章 , “信息学方法”
在第 9章 , “信息哲学” 在第 10章 , “理论信息 学的应用” 在
第 11章。
理论信息学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①关于信息的最一般
的概念 , 主要是信息的本质 , 信息的特性 , 信息的定义 , 信
息的分类 , 信息的度量 , 信息与智能 , 信息熵与信息负熵 , 信
息能与物理能 , 能量的统一与进化等。 ②关于信息现象的一
般原理 , 比如信息演化在 “量” 和 “质” 方面的守恒问题 , 信
息过程的动力特性 , 信息能演变的趋势 , 信息与信息能之间
的相互转化等。③基于信息 概念和信息原理的推论、结论、知
识体系。
2. 3. 2　理论信息学学科 建立和发展成熟的 标准　目前 , 理
论信息学很弱小、 很幼稚 ,但它是一个很有前 途的研究领域。
就像基础数学、 理论物理、 理论化学、 理论生物学那样 , 它
迟早会发展成为一门科学学科 、 构成一个专业。 如果说计算
机信息学已经发展成为每一个在校学生 必修、 每一个社会成
员必懂的文化科学基础 , 那么理论信息学将要成为学生必须
熟练、公民必须掌握的思想 方法和观念意识的基础。因为 ,理
论信息学是全部领域信息学的精髓和灵 魂。
学科的英文词是 Discipline, 既有知识类别的含义 , 又有
制度、 建制、 规训的含义。所以 , 一个学科就 是指一种制度 ,
一种建制 , 一种规训的方式。 它应当包含学科制度与学科建
制两层内涵。
学科的制度 化主要是指学科训 练制度化和研究制 度化。
就训练制度化而言 , 具体步骤是: 在大学里设立一些首席讲
座 , 然后再建立一些系来开设相关的课程 , 学生在完成学业
后可以取得某一学科的学位 , 从而完成训练制度化。 研究制
度化的实现过程大致包括创办学科的专 业期刊 , 按学科建立
种种学会 (先是全国性的 , 然后是国际性的 ) , 建立按学科分
类的图书收藏制度等。 简而言之 , 学科制度即学科的内在制
度 , 主要指学科的规范理论体系的建立 ; 而学科建制即学科
外在制度 , 主要指大学内部 机构层面的东西 。 一个学科的
根本特征是有别于其他学科的独立性。这种独立性反映在它
的研究对象、 语言系统和研究范式上 [ 8]
。 的信息市场、 信息产 业、 信息经济 , 推动全人类实现由工业
一门学科的社会建制 大体上应包含五个 部分: “一是学
会 , 这是群众性组织 , 不仅包括专业人员 , 还包括支持这门
学科的人员 ; 二是专业研究机构 ,它应在这门 学科中起带头、
783
协调、 交流的作用 ; 三是各大学的的系 , 这是培养这门学科
人才的场所 , 为了实现教学与研究的结合 , 不仅在大学要建
立专业和系 , 而且要设立与之相联系的研究机构 ; 四是图书
资料中心 , 为教学和研究工作服务 , 收集、 储藏、 流通学科
的研究成果、 有关书 籍、 报刊及其他资料 ; 五是学科的专门
出版机构 , 包括专业刊物、 丛书、 教材和通俗读物 [ 9] 。”
一般地说 , 一个研究领域能不能成为一个学科 , 大致取
决于以下标准: ①特有的学科定义和研究对象 ; ②学科的代
表人物 ; ③学科的经 典著作 ; ④大学里相应的建制 ; ⑤学科
专业出版物 ; ⑥研究 基金 ; ⑦专业研究者 ; ⑧培养研究生的
相关课程组合 ; ⑨成熟的学科理论体系 [ 10]。理论信息学学科
成熟的过程会有自己的特殊性 , 但是衡量的标准与一般的学
科形 成的标 准应当 是共同 的。 从关于 信息的 大量知 识中提
炼、 升华出理论信息学 , 关键在于知识的理论化、 系统化 , 在
于构造一个严密的逻辑体系。
2. 3. 3　通向理论信息 学的途径: 对领域信息学 的大综合　
栾玉广在 《自然科学研究方法》 中指出: “在自然科学发展史
上 , 常出现这种情况: 当感性的经验及对某一自然事物或现
象的某些方面的知识积累到一定的 程度 , 就有人出来通观全
局 , 进行综合工作 , 从而作出重大的发现和发明 , 建立普遍
的理论或提出了重要的科学假说。某种科学理论的产生或某
种新技术的出现 , 它都有一个逐步成熟和完善的过程。 当这
个过程完成了 , 在理论上或技术上会出现一次大的综合和飞
跃。 两千多年来 , 在自然科学发展史上 , 已经出现过许多次
的综合 , 其中比较大 的综合就有十多次 , 例如 , 亚里士多德
与托勒密 “地心说” 的建立 , 哥 白尼 “太阳中心说的建立、 牛
顿万 有引力 定律和 力学三 定律的建 立 , 热力 学三定 律的发
现 , 麦克斯韦电磁理论的建立 , 细胞学说和生物进化论的创
立 , 相对论的创立 , 量子力学的建立 , 分子遗传学和正在探
索中的统一场论 , 等 等。 在每一次综合和飞跃之后 , 都给自
然科学的发展带来新的生机 , 并使社会经济的发展出现新局
面 [ 11]。”
所谓综合方法 , 就是在分析的基础上 , 通过科学的概括
和总结 , 在思维 中把研究对象的各 个组成部分或各种 要素 ,
再组合成有机统一整体 , 从总体上揭示和把握事物性质和根
本规律的一种科学的思维 方法和研究方法。如果说 , 信息科
学以前是 “分析式” 发展的话 , 那么今后的发展将是 “综合
式 ” 的。 换言之 , 从香 农、 维纳、 图灵和冯诺依曼在 20世纪
中叶开辟通讯、 控制、计算领域的信息学 研究及其广泛应用 ,
带动了一大批领域信息学的产生 , 这是在把整个信息现象分
[7 ]
解成许多个组成部分的基 础上进行的研究。目前 , 若干领域
信息学已经成熟 , 其技术、 产品和服务已经共同构成了强大
社会向信息社会 转型。现在 , 我们面临的任务是: 从整体上、
从信息现象内部的有机联 系方面 , 去研究和把握信息 , 化零
为整 , 变局部为整体 、 变简单为复杂 , 揭示和把握信息现象
 784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 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的根本性质和基本规律 , 创建理论信息学 , 建立完整的信息
科学 , 为建立包容物质和信息科学的统一科学奠 定基础。
对 众多领 域信息 学的大综 合 , 是通向 理论信 息学 的途
径。这一次 “综合” , 可能是人类科学史上最大规模的科学综
合 , 它的作用和意义也许我 们目前还不大清楚。 但是 , 从信
息经济已有的对物质经济成就超越的事 实 , 我们可以估计信
息科学的成就将大大超出物质 科学的成就。如果说 , 第一批
电子数字计算机的建造者们 , 很难预计到 “电脑” 对人类社
会物质过程 “信息化” 的重要意义 , 那么我们如今构建理论
信息学 ,恐怕也不容易看到 它对于人类信息过程“智能化”的
重要意义。
当然 , 对领域信息学的 综合 , 不必要、 也不可能等待所
有的领域信息学发展成 熟时才进行。 “不平衡 是有序之源”。
作为理论信息学的一名研究者 , 也不可能在精通所有领域信
息学的知识之后才做概括与综合的工作 。这是一项由许多人
参加、 跨越几代人才能完成的大事业 , 需要若干创新团队前
仆后继式的努力拼搏。 但是 , 他们中的学术带头人和主要骨
干必须对宇宙间主要的信息领域有跨学 科的把握与熟悉 , 比
如生命信息与非生命信息的跨 越 , 通讯与计算机的跨越 , 物
理信号与生物信号的跨越 , 生物信息与符号信息的跨越 , 等
等。 关于综合研究的具体方法将在第 4章第 4节中讨论。
近二十年来 , 我们关于领域信息学、 理论信息学和信息
哲学 的研究中 , 浸透了人生的 酸甜苦辣。 正如闫学杉 所说 ,
“在部门信息科学中 , 现在 几乎还没有一门理论 已形成或已
被公认 , 其中大部分还只是一个雏形或正处于探索之中。 在
诸多使用信息的不同领域 , 信息之间的含义相去甚远 , 甚至
永远都是互不相干的。” 所以 , “建立统一信息科学理论是项
艰巨复杂的工作 , 它将象征人类对纷繁的信息世界的了解有
了进一步的升华。 同时 , 它也是高智力的角斗场 , 对许多要
抽象的分支需要有深刻的了解 , 而信息涉及的分支又那样的
繁多 , 它涵盖着从电子学到 哲学的自然科学、 技术科学、 人
文科学、 社会科学中的许多基本问题。 喜欢挑战性工作的人
[ 12]
也许会对它产生兴趣 ,但必然会冒一定的风险 。”面对困难
和挫折 , 我们课题组把解恩 泽主编的 《科学蒙难集》 作为必
[ 13]
读书目 ,反复学习 , 从中接受经验教训 , 吸取 “信息负熵”
2. 4　 信息科学发展简史
关于信息科学的发展 , 许多著作家都是以香农信息论为
起 点进行介绍 , 即把香农 1948年发表 《关于通信 的数学理
论》 作为信息科学的开端。 这有一定的道理 , 因为香农的确
综合了前人 的成果 , 并且把他们的 结论大大地向前推 进了。
但是 , 正如香农本人在关于信息论的原始论文中所说 , “奈魁
斯特和哈特莱的文章已奠定了 这一理论的基础。” 而且 ,他在
论文的注解当中说 , 他的 “通信理论显然地受到维纳的许多
[ 14]
基本思想和理论的影响 ”。任何信息都是以形式、 内容、 价
值三位一体的方式存在和变化 的。与控制和计算相比 , 只有
通信能够只研究信息的形式 ,而不考虑信息的内容 (含义 )和
价值 (效用 ) 等重要的方面 , 宣布通信工程与信息的语义无
关。 实际上 , 通信只是控制和计算的基础 , 信息过程的核心
是计算 , 目的是控制 。 在一定意义上说 , 通信的重要性远不
如计算和控制。 但是 , 在 “控制” 只是极少数军事专家的工
作 , 而 “计算” 更是身居象 牙塔尖顶的时代 , 人们把通信理
论说成是 “信息论” 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是 , 现在我们回
顾这段历史 , 就不能从当时公众的接受程度看问题 , 必须从
事实和科学的角度来研究信息科学 理论发展的内在逻辑。
笔者把信息科学的发展分为四 个历史时期: 信息学史前
期 , 工程信息学时期 , 领域信息学时期 , 理论信息学时期。信
息学史 前期与工程信息学 时期的划分以 1924年为界。 所谓
工程信息学是对通信信息论、 控制论和早期计算机理论的统
称。 在 20世纪 30年 代初期 , 通信、 控制、 计算的技术和理
论都已经到了比较成熟的程度 , 但是靠科学家个人的努力和
有限的财力 , 无法完成需要巨大投资和科学家通力合作的信
息工程。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 , 所有的大国都几乎全力以赴地
投入战 争 , 为了争取主动、 赢得战争 , 以巨大的人力、 财力、
物力 推动通 信技术、 火 炮控制 技术以 及计算 机技术 迅速发
展。香农、 维纳、 冯 . 诺依曼等科学家当时就分别在通信、 控
制和计算机领域中活跃地 工作着。他们在战时的工作 , 终于
在战后不久开花结果。 第一台现代电子数字计算机、 通讯理
论和控 制论分别于 1946- 1948年间公诸于世。 把整 个工程
信息学开花结果的年代定为现代信 息学的起点 , 显然是不合
适的。
在香农之前 , 人们已经发现通信的效率与可靠性之间的
要求存在一种理论上的极 限。在一定的条件下 , 要同时实现
上述两个要求 ,会遇到不可克服的困难: 要减少噪音的干扰 ,
消息传输速率就得降低 ; 反之 , 提高了传输速率 , 就不能有
效地避免噪扰。 这样 , 从电讯通信的实践中提出了一种发展
相关数学理论的要求 [ 15]。 1924年 , 奈魁斯特和库普弗缪勒各
自独立地提出 , 电讯信号的传输速率与信道频带宽度之间存
在着比例关系。 这种想法被哈 特莱在 1928年推广了。 此外 ,
哈特莱还提 出 , 有可能用信号数的 对数来作为信息的 量度。
信息是可测 的 , 可以用数学方法对 信息从数量上加以 测度 ,
。 这是信息论的一个重要概 念基础。控制理论发展的初期 , 在
二战前是以反馈原理为基础的自动 调节理论 , 主要用于工业
控制。因为军事需要 ,它才用于设计飞机 和船用自动驾驶仪 ,
火炮定位系统、 雷达跟踪系统等武器装备。 二战前的机电计
算机以继电器为元件 , 速度较慢 , 主要原因是没有将逻辑算
法同开关电路结合结合起来。 1937年 , 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
做研究生的香农在白煦教 授的指导下 , 撰写了 “接点电路的
符号分析” 的论文 , 解决了用电子线路实现布尔代数逻辑运
算的问题 , 为电子计算机的研制开辟了道路 [ 16]。
领域信息学 的发展 , 以 1959年为起点。 因为在这一年 ,
美 国宾夕法尼 亚大学 莫尔电 子工程 学院首 次提出 “信息科
学” 的概念 , 用来代表一 组计算机方面的课程 [ 17] 。自从计算
医学信息 2004年 12月第 17卷第 12期　 M edical Info rma tio n. Dec. 2004. V o l. 17. N o. 12 785

机课程走进课堂 , 计算机被用来解决各个领域内的具体信息 于 “个性” 的信息学 [ 18]。 两者也可以分别称之为一般信息学

处理的问题 , 相应领域中特有的信息学就开始生长了。 计算 和领域信息学。我们进一步分别称之为理论信息学和应用信
机普遍、 广泛、 深入地运用 , 是领域信息学大量涌现的主要 息学 , 如同数学可以分为理论数学和应用数学一样。 这种区
原因。 笔者比较熟悉医学信息处理领域内的情况 , 开始叫计 分有利于指示两者之间的目标与分 工 , 说明理论信息学的建
算机医学应用 , 后来相关知识系统化 , 就形成医学信息学这 构方式: 对领域信息学的跨学科大综合。 从 1924年到 1959
个新的学科。 年 , 以及从 1959年到 1994年 , 刚好都是 35年。 可以估计 ,
从 1994年国际上召开第 一次关于信息科学 基础理论研 从 1994年算起 , 需要 30年左右 , 也就是到 2024年前后 , 即
究的会议 , 提出建立统一信息理论 ( U T I, Unified Theo ry o f 大约在奈魁斯特理论提出 100周年时 , 理论信息学就可以成
Info rmation) 以来 , 开始了理论信息学的新时期。 闫学杉提 为一门完全成熟的学科了。 (待续 )
出统一信息学是关于 “共性 ” 的信息学 , 而部门信息学是关 编辑　任 鸿兰

· 生物医学信息学·

应用密切值法评价医疗工作质量
张惠芳 , 王若瑾
(解放军第三医院医务处 , 陕西 宝鸡　 721004)

　　密切值法是系统工程的一种优选方 法。即确定待评单位 中治愈好转率、 床位 使用率、 床位周转次数、 抢救成功率为

各评价指标 的 “最优点” 与 “最劣点” , 然后以待评指标距最 高优指标 ; 病死率、 平均住院日为低优指标。
优点的最小距离、 与最劣点的最大距离作为参比 , 综合比较 评价方法与步骤:
其隶属于最优点 和最劣点程度的一 种无量的综合评价 方法。 ①为使评价结果更为合理 , 首先将各年度的各项指标的
医疗工作质量受多种因素的影响 , 如疗效、 病种、 床位设置 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
及利用等。 对这些影响因素进行综合评价 , 发现工作中存在 n

的不足 , 为医院领导加强管理决策提供科学依据。 现用此方 依据公式　　 Tij = aij / ∑i= 1

a2i j
法对我院 1994- 2003年医疗工作 质量进行综合评价。 ai j为 第 j年度的第 j评价指标原始数据 , ri j为 第 i年度第
j个指标的标化值 , 当评价指标为正向指标时 , 数值取正值 ;
1　资料来源及评价指标的确定 当评价指标为负值时 , 数值取负值 , 这样将整个系统转化为
取自我院 1994- 2003年医院 工作统计报表。 (表 1) 正向指标系统 (表 2)。
表 1　我院 1994- 2003年医疗工作情况 表 2　标准化值
治愈 抢救 床位 床位 治愈 抢救 床位 床位
病死率 平均 病死率 平均
年份 好转率 成功率 使用率 周转率
% 住院日 年份 好转率 成功率 使用率 周转率
% 住院日
% % % (次 ) % % % (次 )
1994 96. 53 2. 52 84. 57 82. 08 20. 62 18. 18
1994 0. 3126 - 0. 4812 0. 3236 0. 2962 0. 3669 - 0. 2945
1995 96. 83 2. 69 85. 74 87. 78 21. 22 17. 05 1995 0. 3136 - 0. 5137 0. 3281 0. 3168 0. 3776 - 0. 2762
1996 97. 97 1. 07 83. 99 91. 61 15. 31 22 1996 0. 3173 - 0. 2043 0. 3214 0. 3306 0. 2725 - 0. 3564
1997 98. 41 1. 06 79. 32 82. 53 17. 13 20 1997 0. 3187 - 0. 2024 0. 3035 0. 2978 0. 3048 - 0. 3240
1998 97. 84 1. 60 81. 52 83. 00 19. 13 18. 09 1998 0. 3168 - 0. 3055 0. 3120 0. 2995 0. 3404 - 0. 2930
1999 97. 32 2. 27 86. 33 89. 46 21. 57 16. 75 1999 0. 3151 - 0. 4335 0. 3304 0. 3229 0. 3839 - 0. 2713
2000 96. 77 0. 86 79. 87 92. 05 15. 18 22 2000 0. 3134 - 0. 1642 0. 3056 0. 3322 0. 2701 - 0. 3564
2001 97. 71 1. 16 75. 63 91. 84 14. 51 23 2001 0. 3164 - 0. 2215 0. 3894 0. 3314 0. 2582 - 0. 3726
2002 98. 56 0. 98 81. 15 82. 05 14. 41 18 2002 0. 3192 - 0. 1871 0. 3105 0. 3322 0. 2564 - 0. 2916
2003 98. 57 0. 90 87. 49 82. 84 16. 57 19 2003 0. 3192 - 0. 1719 0. 3348 0. 2990 0. 2949 - 0. 3078

　　评价指标选取治愈好转率、 病死率、 抢救成功率、 床位 　　②依据表 2确定各年度医疗工 作质量指标的 “最优 点”

使用率、 床位周转次数、 出院者平均住院日六项指标。 资料 即评价指标的最大值 , “最劣点” 指评价指标的最小值。
n n

收稿日期: 2004-04-20
∪ ri j= Bj　　∩ ri j = W j
i= 1 i=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