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性之 问的暴　

种被忽 视 的性 别暴 力　
李鹏 程　
（河西学 院 教师教育学 院 ，张 掖 ７
３４０
００）
　

［摘 要］
　 女性之间的暴力行为在历史和现实 中一直都非 常普遍 ，但 由于种种原 因并未 引起 人们足　
够的关注和重视。女性攻击 同性时，通常会选 择亲密关 系之 中的 弱势 同性 ，所采用 的攻 击方式主要 为语 言　
攻击和间接攻 击。性侮 辱与容貌 丑化是女性 同性攻击 中最 常见 的两个 主题 ，攻 击形式绝 大 多数 为非组织化　
的个体攻 击。父权制社会男 尊女 卑 的社 会制度 和 重男轻 女 的性别观 念 ，现代 社会 女 性之 间社 会 竞争 的加　
剧，独 生子女 生育制度 下的女性 性别观念 重塑等，是女 性同性暴 力产生的社会文化根源 。
　
［关键词 ］
　 女性；同性暴力 ；性别暴 力；父权社会 ；社会 竞争；性别观念重塑　
［中图分类 号］Ｃ９１
３．６８
　 ［
文章编号 ］１
００２—３
０５４（
２０１
６）０１—００１
３一Ｏ
８　
［
文献标识码 ］Ａ　 ［
ＤＯＩ］１
０．１
３２６２
／ｊ．ｂ
ｊｓｓ
ｈｋｘ
ｙ．ｂ
ｊｓｈ
ｋｘ．
１６０１
０２　

的暴力 。世界 卫 生 组织 ２０１

４年 公 布 的全 球 调 查　
一

、 性别暴力 ：
　 数 据显 示 ：男 性 针对 女 性 的暴 力 行 为 非 常 普 遍 。
　
不 仅 仅 是 男 性对 女 性 的暴 力　 全 世 界平 均 有 ３５％ 的 妇 女 在 一 生 中 曾 经 遭 受 过　
来 自亲密伴 侣 的身体 暴 力 或 者 非 伴 侣 的性 暴 力 ，
　
在 １
９９３年 的维 也纳 世 界 人 权 大 会上 ，联 合　
这 一数 字 在 埃 塞 俄 比亚 甚 至 高 达 ７１％ ；针 对 妇　
国通过 了 《消除对妇女的暴力行为宣言》，这是　
女 的谋 杀行 为 ３８％来 自亲 密 伴侣 。
　 第 二 ，与 男　
世界上 第 一 个 全 面 关 注 针 对 妇 女 暴 力 的 国 际 公　
性 相 比，女 性 的 暴 力 行 为 数 量 很 少 。 Ｄａ
ｌｙ和　
约 。这个 公 约提 出 ： “ ‘对妇 女 的暴 力行 为 ’一　
ｗｉ
ｌｓｏ
ｎ在 １９８８年 对全 世界 １８个 国家 和地 区 的 ３５
　
词系指对妇女造成或可能造成身心方面或性方面　
项 研究 进行 了分 析 ，尽管 这些 研究 的文化 背景 差　
的伤害 或 痛 苦 的任 何 基 于 性 别 的暴 力 行 为 。”…　
异 很大 ，研 究 的样本 中既有美 国 、英 国 和加拿 大　
从此 之后 ，“性 别暴 力 ” （ｇｅ
ｎｄｅｒ
—ｂａｓ
ｅｄ　ｖ
ｉｏｌ
ｅｎｃｅ）
　
这样 的西方 发达 国家 ，也 有 印度 、刚果 、乌干 达　
开 始被人 们广 泛使 用 ，并 且 成为 了一个 约定 俗 成　
和肯尼亚等欠发达地 区，但跨文化 的统计结果得　
而又专指 的概念——对女性的暴力 。但是 ，这个　 出 了令 人 惊 讶 的 一 致 结 论 ：在 所 有 的 凶杀 案 件　
概念 并未 明确施 暴 一方 的性别 —— 仅指 男性 还是　 中 ，男性 行 凶者 占总 数 的 ９０％ 以 上 ，而 女 性 只　
也包括女性？从 《宣言》 中所界定的概念来看 ，
　 有 不到 １０％ 。［
　］‘
　 ’
这种 情 形 不 仅 存 在 于 暴 力犯　
“任何 基 于性别 的” 对 妇女 的暴 力行 为都 可 称 为　 罪 中 ，在一 些 因无关 紧要 的小 事 而引发 的斗殴行　
“性别暴 力 ”，那 么这 自然 也包 括 “女 性对 女 性 ”
　 为，
［　］
（　 以 及 在 校 园 暴 力　］
（啪　 和 战 争 行　
的暴力 。然而 ，人们 对女 性之 间 的暴力 行为 却没　 为　］
（　 ’中也 都 是如此 。 以至 于美 国著 名 女权　
有给予 足 够 的关 注 ，这方 面 的研究 也寥 寥无 几 。
　 主 义者 Ｐｈｙ
ｌｌｉ
ｓ　Ｃｈｅ
ｓｌｅ
ｒ在 谈 到女 性 的攻 击 性 时讲 　
女性之 间的暴力 之所 以没有引起人 们 的关　 到 ：“
男人 ，而不是女人 ，对我们社会 中 ９
０％的　
注 ，可 能与 以下 几个 原 因有关 ：第 一 ，我们 当前　 暴力犯罪负有责任 。……相比之下 ，人们几乎看　
面临的最主要的性别暴力依然是 “
男性对女性”
　 不 到女性 的攻击性 。女性 怎么 可 能会做 出那 样残　

［收稿 日期 ］２
０１５—０９—２
４　
［作者简介 ］李 鹏程 （１
９８２一），男 ，甘肃庄 浪人 ，河 西学院教师教育学 院讲师　
北京社会科学 ２
０１６年第 １期　

暴 的事情 呢 ？”ｌ
　第 三 ，女 性 暴 力 行 为 对 社 会 的　 起 为女 生针对 女 生的暴 力事 件 ，占校 园暴 力 总数　
破 坏 性 和 对 他 人 的 危 险 性 很 小 。 人 类 学 家　 的 ７４．
４％ ｏ［
１３］因此 ，女性暴 力 ，特别 是 女性之 间　
Ｍｏｎｔ
ａｇｕ利用 最古 老 的文 献研 究 指 出 ，在人 类 历　 的暴 力 ，并 非 像 人 们 所 想 象 得 那 样 少 见 和 不 值　
史 上 ５６００年 间共 发 生 了 １４６００场 较 大规 模 的 战　 一

提。
　
争 ，平均每年 ２． ６场 ，但却没有一场战争是 由女　
二 、女性 同性攻 击的特点　
性发 动 和 组 织 的 。＿
８＿（
　 而且 ，女 性 也 很 少 对 他　
人进 行直 接 的身体 攻 击 ，即便 有 ，对他 人所 造成　 如果 把 女性对 女性 的攻 击 与男性 对男 性 、男　
的身 体伤 害也 不会 那 么 明显 和严重 。正 如 Ｍａｒ
ｉｎａ
　 性对 女性 和女 性 对 男 性 的攻 击 放 在 一 起 进 行 比　
Ｇｒ
ａｚｉ
ｏｓ在讨 论女 性犯 罪 时所 言 ： “女 性 的暴 力 行　 较 ，尽管这四种攻击行为会有很多相似 的地方 ， 　
为 ，除非 它 十分 残暴 ，否 则 ，在很 长 的一段 时 间　 但是 不 同之 处 也 是 显 而 易 见 的 。女 性 之 间 的 攻　
内不 被 人们 看作 是犯 罪 。”［
９１（
Ｐ１
６６
　 击 ，有 时候看 起来 充满 情境 性 和不确 定性 ，但 我　
但 是 ，需要 指 出 的是 ：所 有关 于 女性暴 力 行　 们 只需对 各 种攻 击行 为稍 加分 类便 可 以发现某 些　
为 的统 计基 本 上都 是 基 于身 体 攻 击 进行 计 算 的 ，
　 稳 定 的模 式 与特 点 。
　
而 女性 确实 很少 有直 接 的身体 攻击 ，但 这并 不 意　 １． 攻击 方式 ：语 言攻 击与 间接 攻击　
味着女性 其 他形 式 的暴力 行 为也很 少 ；在性 别 不　 根据行为的表现形式 和类型学知识 ，可 以把攻　
平 等 的男权 社会 中 ，女性 很少 挑 战社会 的秩 序 和　 击行 为 分 为 ：身 体攻 击 （ｐｈ
ｙｓｉ
ｃａｌ
　ａｇ
ｇｒｅ
ｓｓｉ
ｏｎ）、语　
男 性 的权 力 ，所 以在 男性 眼 中女性 是不 好斗 、低　 言攻 击 （ｖ
ｅｒｂａ
ｌ　ａ
ｇｇ
ｒｅｓ
ｓｉｏ
ｎ） 和 间接 攻 击 （ｉ
ｎｄｉ
ｒｅｃ
ｔ　
攻击性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女性对待 自己的同　 ａ
ｇｒｅ
ｇ ｓ
ｓｉ
ｏｎ）。ｌ
１
　¨（
　’身体攻击是利用身体动作 、物　
性 也会 如 此 的 温 柔 和恭 顺 ，事 实 上 女 性 之 间 的　 品 、武器等对他人进行 的攻击 ；语 言攻 击是通过 口　
“战争 ” 也 同样 残 酷 、激 烈 和 惊 心 动 魄 。此 外 ，
　 头语言形 式 攻 击 他人 的行 为 ，如 骂 人 、羞 辱 、嘲　
在 我们所 熟 知 的传统 的性 别暴 力—— 男 性对 女性　 笑、讽刺等；间接攻击又称为关系攻击 （
ｒｅｌ
ａｔ
ｉｏ
ｎａｌ
　
的暴力 中 ，施暴 者并 非 只有男 性 。Ｐｈｙｌ
ｌｉ
ｓ　Ｃｈｅ
ｓｌｅ
ｒ　 ａ
ｇｇ
ｒｅｓ
ｓｉｏ
ｎ） 或心理攻击 （ｍｅ
ｎｔｌ　ａ
ａ ｇｇ
ｒｅｓ
ｓｉｏ
ｎ），是 攻　
在 《女 性 之 相 煎 》（Ｗｏ ｍｅｎ’
Ｓ　Ｉｎｈｕｍａｎｉ
ｔ
ｙ　ｔｏ
　 击 者通 过操 纵第 三方 间接 地对 他人 进行 攻击 的行　
Ｗｏｍｅｎ） 一 书 中讲 到 ：在 很 多 东 方 国 家 ，婆 婆　 为 ，主要 形 式为 造谣 离 间和社 会排斥 。
　
经 常毒 打儿 媳妇 ；非 洲成 年 女性基 于 宗教文 化 或　 男性 似 乎天 生不 善于 通过 语言来 表 达情 绪和　
贞 洁观 念 而伤 害年 幼 女 孩 的生 殖 器 （女性 割 礼 ，
　 解 决 冲突 ，所 以我们 很少看 到 男性攻 击 男性 或男　
在 埃及 、埃 塞俄 比亚 、厄 立 特里亚 和 冈 比亚 等 国　 性 攻 击 女 性 时 是 “动 口而 不 动 手 ” 的 。 当 然 ，
　
家 非常 普遍 ）；印度 妇 女会 带 头 烧 死 嫁 妆 不 足 的　 一

名男性 在 攻击男 性 或女性 时 是采用 身 体攻击 还　

新 娘 。¨
１　与传 统 的性别暴 力 相 比 ，近 些年 发 生 的　 是语 言攻 击 ，这 可能 与他 的受 教育程 度 和社会 地　
性 别暴 力正 在发 生着 某些 微妙 的改 变 ，有越 来越　 位有 关 。一般 情况 下 ，男性 的受教 育程度 和社 会　
多 的女性 正 在加 入针 对 同性 的主动 施暴 者 的行列　 地位 越 高则越 有 可能采 取语 言攻 击 ，反 之则 可能　
之 中。在英 格 兰 和威 尔 士 ，仅 ２００８年 女性 参 与　 会 采取 身体 攻击 。＿
１
　（Ｐ
２４
６）女 性很 少 攻 击 男 性 ，准　
的暴力 案 件 就 约 为 ８．８万 起 ，平 均 每 天 有 ２４０　 确 地说 ，女 性很少 攻 击 陌生 的男性 。但 是在 亲密　
起 ，这 些暴 力案 件 中就有 很 多是针 对 女性 的暴力　 关 系之 中 ，研 究者 发 现女性 的攻 击行 为 并 不 比男　
伤害。
ｌ１
　在女 同性恋 群体 中，有 ５
０％左 右 的女　 性少 ，很 多 时候她 们也会 主动攻击男性 （如挑衅 、
　
性遭受过来 自同性伴侣的暴力 ，而男同性恋群体　 呵斥 、歧视 、咒骂、虐待 、谋杀等 ）；
ｌ１
６］Ｓ
ｔｒａ
ｕｓ等　
的这一 比例 则 只有 ３０％ 一４０％ 。［
Ｉ２］
（Ｐ
２３
７）在 当今 欧　 人 的研究 显示 ：每年 有 ３．８％ 的妇 女 受 到 丈夫 的　
洲 、北美 和 中国校 园所发 生 的校 园欺 凌 或校 园暴　 殴 打 ，但 令人 吃惊 的是有 ４．６％ 的丈 夫 也受 到 了　
力事 件 中 ，女生 暴 力 所 占的 比例 正在 快 速 增 加 ，
　 妻子 的殴 打 ；
ｌ１７
］（Ｐ
“　’Ａｉ
ｃｈｅｒ对 ８２项 研 究 样 本 进　
甚至有超过男生暴力 的趋势 。据网易 《热观察》
　 行统计分析后 ，得 出了与 Ｓ ｔｒ
ａｕｓ等人 相似 的结　
统计 ，从 ２０１
４年到 ２０１
５年 ６月仅 新 闻媒 体 曝光　 论 。＿
ｌ　而在 女性 之 间的攻 击 行 为 中 ，女 性通 常 更　
的校 园欺 凌 或校 园暴 力事 件 就 有 ４３起 ，其 中 ３２　 喜欢 且更 善 于使用 语 言暴力 和 通过操 纵 人 际关 系　
 女 性 之 间 的 暴 力 ：一 种 被 忽 视 的性 别 暴 力　

而孤立 对方 。在 澳大 利亚原 住 民社群 中的一项 人　 指 出这 些缺 憾 ，贬损 她们 太胖 、太丑 ，在 攻击 的　

类 学研 究发 现 ，女性 之 间采 用 口头攻 击方 式施 暴　 内容 中 会 经 常 提 到 竞 争 者 笨 重 的 大 腿 。［
３］（
Ｐ３
３６
）　
的 比例 为 ６ｌ％ ，而男 性则 不 足 ３０％ ；
＿１
　在芬 兰 ，
　 Ｂｕｓ
ｓ用 进化 心理 学 的理 论 来 解 释 这种 攻击 策 略 ，
　
Ｔｕｒ
ｋｕ调 查到 的结果 为 ：采用 诸 如 “散 播 恶性 谣　 认 为这是 女性 为争 夺 配偶 而展 开 的竞争 行 为 。女　
言 ” “断交 ” “与对 方 的敌人 建 立 友谊 ” 等方 式　 性 常常 以这种 方式 攻击 对方 —— 没 有男 人会 喜欢　
进行 间 接 性 攻 击 的 女 性 ， 比 男 性 高 出 ２５％ 左　 你 ；也借 此 向男 性 传 递 一 个 信 息 —— 不 要 喜 欢　
右 。＿
２
　如果把 这种 女性 同性 间 的攻 击方 式 用来 分　 她 ，因为 她很 丑 。
　
析 婆媳矛 盾和 女生 宿舍关 系 ，我们 也会 看到完 全　 ３．攻 击形 式 ：非 组织化 的个 体攻 击　
相同的情况。婆婆和媳妇除了打嘴仗之外 ，还会　 如果从 性别 、个 体 与群体 的角度对 攻 击行 为　
极力 地 拉 拢 儿 子／丈 夫 ，使 他 站 在 自 己 的一 边 ，
　 进 行描 述 ，我们 会发 现 ：对 于男 性而 言 ，单 打独　
从 而 打击 和孤立 对方 ；在女 生 宿舍 中 ，一 名女 生　 斗 式 的个人 对决 与高 度组 织化 的犯 罪 、战争行 为　
除 了联 合 其 他 女 生 来 孤 立 另 一 名 （或 另 几 名 ）
　 几 乎一样 多 ，而 女性 则很 少甚 至几 乎不 会 以结 成　
女生之 外 ，还会捏 造 和散播 谣 言 ，败 坏对 方 的名　 女ｌ
生同盟 的形 式来 攻 击其 他 女性 或对 抗 其他 女 性　
声 ，以实现 更 大 范 围 内 的对 她 （或 她 们 ） 的 集　 同盟 。美 国社会 生物学家 Ｗｒ
ａｎｇ
ｈａｍ 和 Ｐｅ
ｔｅｒ
ｓｏｎ在　
体 性孤 立 和排斥 。
　 １
９９６年做 了一项令 人 瞩 目的观 测工 作 ：在 现存 的　
２． 攻 击 内容 ：性侮 辱 与容貌 丑化　 １
０００多万种 动 物 物 种 （其 中包 括 ４０
００多 种 哺 乳　
女性 在攻 击 同性 的 内容 上尽 管 因具 体事 件 或　 动物 ） 中 ，只有两个 物种 的雄性 成 员 才会 结 成 同　
情境 而千 差万 别 ，但是 有两个 主题 是最 经 常出现　 盟 ，并对 自己的 同类发 起致 命 的攻击 ，这 两 个 与　
的：性侮辱和容貌丑化。这里所讲的 “性侮辱” 　 众不 同的物种 就 是 黑猩 猩 和人 类 。［
　］　 所 以，　
包含 两层 含义 ：第 一 ，对 女性 身体 或性 器官 的侮　 在１
３常生 活 中我们 很少 会看 到有 女性 打群 架 ，但　
辱 ；第二 ，对 女性性 道德 或性 声誉 的诋 毁 。女性　 在男 性群 体 中这是 司空 见惯 的事 情 ；女性 进行 有　
对其 他女 性 的身体 或性器 官进 行伤 害 和凌辱 ，如　 组织 的暴 力 犯 罪 或 结 成 战 争 同盟 （纯 女 性 的 犯　
在大庭 广 众之下 扒光 对方 的衣 服 ，伤害对 方 的乳　 罪集 团或 军 队 ），在历 史 上 和 现实 中也 是 极 为 少　
房和 生殖 器 ，强 迫 对 方 与 其 他 男 性 发 生 性 关 系　 见 的 ；女 性 的绝大 多数 攻击 行为 都是 非组 织 的个　
等 ，这 种 情 况 在 女 性 同性 攻 击 中 比较 少 见 （因　 体化行 为 。
　
宗教 、文化 因素 导 致 的女 性 同性 攻击 除外 ），因　 在女性攻击 同性的一些情形 中，尽管我们也　
为 这 些 行 为 通 常 与 施 暴 者 变 态 的 妒 忌 心 理 有　 会 看 到一 名女性 通 过 团结其 他女 性而 对另 一名 女　
关 。＿
２　相 比之 下 ，诋 毁 和侮辱 对 方性 道 德或 性 声　 性 进行 孤立 和 排 斥 ，但 这 种 “团结 ” 并 非 是 一　
誉 的 做 法 在 女 性 之 间 更 为 普 遍 。 社 会 学 家　 种 有组 织 的或 出于 自觉 而形 成组 织 的行为 ，往 往　
Ｅｌ
ｉｚａ
ｂｅｔ
ｈ　Ａｒ
ｍｓｔ
ｒｏｎｇ和 Ｌａｕｒ
ａ　Ｈａｍｉ
ｌｔ
ｏｎ在 一项 针 对　 是 施暴 女性 对她 的同伴施 加 人 际压力 而迫 使她 们　
美 国女 大学生 的 为期 ５年 的追踪研 究 中发现 ，绝　 为 自己呐 喊助威 ，加 入 到 自己 的阵营 中—— 你 们　
大 多数 人 都有 过 骂别 人 “荡 妇 ” “贱 人 ” 的 做　 不 帮我 ，我就不 和你 们做 好朋 友 ，或 者你 们不 帮　
法 ， “荡 妇 ” 标 签 只 是 抹 黑 室 友 的 一 个 工 具 而　 我 ，下 次我 也不 会 帮你们 。所 以 ，女 性之 间 的群　
已 ，与 实际 的性行 为并 没有 什 么关 系 ，所 以我 们　 体 性攻 击本 质上 仍然 是一 种个 体攻 击 ，即一对 一　
会发 现把 “荡 妇 ” 的 标 签 一 直 贴 在 同一 个 人 身　 的攻击 形式 ；女 性松 散性 的群体攻 击 是 以人 际关　
上 的情 况 鲜有发 生 。Ｅ
２２］
女性 更 有 可能 诽谤 她 们 的　 系为纽 带 ，以人 际施 压 为基 础 的。这 与男 性基 于　
竞争者和很多人上过床 ，有过很多男朋友 ，不仅　 “哥们义气”而帮助 同伴去打群架非常相似 ，但　
仅是行 为 不 检 点 ，简直 就 是 人 尽 可 夫 。＿
２　此 外 ，
　 不 同 的是 ，男 性 的群 体 性 攻 击 往 往 是 有 组 织 性　
故 意丑 化对 方 的容貌 或指 出对 方外 形上 的某 些 不　 的 ，这 种有 组织 的攻 击行 为 可能来 自于男 性群 体　
足 ，似乎也是女性攻击同性时惯用的伎俩 。Ｂｕ ｓｓ
　 对 于 “男 性 荣 誉 ” 的 追 求 和 对 于 “男 性 圈 子 ”
　
等人 的研究 发现 ，女性对 其他 女人 外形 上 的不 足　 的归属感 —— 他 （他 们 ），打 了我 们 的人 ，我 们　
特 别敏 感 ，总是 乐 于在 同性竞 争 的情境 中公 开地　 不能就 这样忍受侮辱 。 　］‘脚。一
似’这 可 能 就 是 男　
一

１
　５— 　
北京 社会科学 ２０１
６年第 １期　

性 为什 么 更容 易打 群架 的原 因。很显 然 ，男性 之　 因为 在 大 多 数 文 化 中都 要 求 “女 人 要 更 像 女 人　
间 的群体 性攻 击 不 会 像 女 性那 样 只有 人 际压 力 ，
　 点 ”，即优雅 而 不粗鲁 ，温顺 而不暴 力 。
　
一

而在 大多 数 的文化 中 ，也没 有一 种 能够 把女性 组　

三 、女 性 同性 暴 力产 生 的社 会 文化 根 源　
织起来 去 攻 击 另 一 个 女 性 群 体 的 “女 性 荣 誉 文　
化 ”。在这 里 ，还 有 两 个 问 题 需 要 进 一 步 说 明 ：
　 在 ２０世 纪 ９Ｏ年 代 ，曾 经 有 一 首 流 行 歌 曲　
第 一 ，在 我们 所知 的绝 大多 数 的女性 有 组织犯 罪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台湾 ，辛 晓琪）里唱道 ： 　
或女性 战 争 团体 中 ，如 女性 盗 窃 、诈 骗 、卖 淫 团　 “女人 何 苦 为 难 女 人 ，我 们 一 样 有 最 脆 弱 的 灵　
伙 ，中 国历史 上 太 平 天 国起 义 中 的 “娘 子 军 ”、
　 魂 ，世 间男子 已经 太会 伤人 ，你 怎 么忍心 再 给我　
二战 时期 纳粹 德 国的女 党卫 军 等 ，它们 的组织 者　 伤痕 ？”歌 曲表 达 了一 名 女 性 在 面对 试 图与 她 争　
基 本 上都 是男 性而 非女 性 。第二 ，女 性 之 间的群　 夺 爱 人 的女人 时 的满腔 怒火 和对 女性 共 同命运 的　
体 性施 暴 多发 生在 人员 高度 集 中且密 集 、关 系相　 丝丝 哀 叹 。事 实上 ，为 了争夺 配 偶 ，男性 之 间的　
对 稳定 且 亲 密 的封 闭性 组 织 机 构 中 ，比如 学 校 、
　 同性 竞争 压 力 和 相 互 厮 杀 的激 烈 程 度 远 胜 于 女　
监 狱 、军 队等 ，尤 其 以学校 最 为常见 ；但 除 了这　 性 ，但却没有人去 写一首歌叫 《男人何苦 为难　
些 机构 之 外 的其 他 地方 ，女 性之 间 的群体 性暴 力　 男 人 》。这 其 中 的缘 由恐 怕 是 人们 认 为 女 性 本 来　
则 几 乎 看 不 到 。这 提 示 我们 ：针 对 新 的性 别 暴　 就是 一个 弱势 群体 ，都 有 “最 脆 弱 的灵 魂 ”，都　
力 —— 女 性对 女性 的暴 力 ，最 主要 的工作 是 预防　 承受 着 “世 间男子 的伤 害 ”，为 什 么不 团结 起来　
和减少 校 园女 生暴 力 ，因为 它 的发生 率更 高 、社　 反 抗来 自男 权 社会 的种 种不平 等 和性别 暴 力 ，却　
会 影 响性更 大 ，所 造成 的伤 害也 更为 严重 。
　 还 要 同室操 戈 、相互 倾 ＳＬ？如果 说在传 统 的性别　
４．攻 击对 象 ：亲密 关 系之 中的 弱势 同性　 暴 力 中女性 作 为男性 的 “帮 凶 ”，是 一 种 不 得不　
女 性 与男性 一 样 ，在攻 击他 人 时也是 有选 择　 进 入父 权制 社会 秩序 的无 奈 ，那 么为什 么 在男 女　
性 的 ，即攻 击 的对 象往 往是 比 自己地 位 、身体 力　 地 位 日益平 等 化 的今 天 ，却 出现 了 比以往 任何 时　
量 和身 高 、体重 等 更 为 弱 小 的群 体 。正 如 Ｍｉ
ｃｕｓ
　 候 都更 多 的女性 主 动欺 凌 、施 暴 同性 的事情 呢？
　
所言 ：“面对身份显赫 的人 ，几乎所有人 ，无论　 １．父权 社 会秩序 下的女 性 同性暴 力　
是男人还是 女人 ，都很难表 达不愉快 的感 情”，
　 正 如上 文所 言 ，女性 之 间 的攻 击 多发 生在 亲　
“平 和不 是 女性 行 为 的 主要 特 性 ，在 这 种 社 会 大　 密 关 系之 中 ，这 种 亲 密 关 系 又 可 分 为 亲 人 和熟　
背 景下 （男 女 不 平 等 ）， 由 于 女 性 地 位 比较 低　 人。其 中，亲人之间的同性攻击 ，如婆婆对媳妇　
下 ，所 以才 表 现 的 比较 平 和 ”。　‘　。 ’但 不 同 的　 的伤 害 、母 亲对 女儿 的虐 待等 ，则 主要 是父 权制　
是 ，男性 既攻击 男性 也攻 击 女性 ，而 女性几 乎 只　 的产物 。古 代 中 国社 会 中婆婆 逼迫 儿子 与结 发妻　
攻击 女性 ；男性 既攻 击 熟 悉 的人 也 攻 击 陌生 人 ，
　 子 离婚 ，以及 婆婆虐 待 、逼死 媳妇 的事 情层 出不　
而 女性几 乎 只攻 击熟 悉 的人 。所 以 ，女性 的攻 击　 穷 ，如 焦仲 卿与 刘兰 芝 的故事 、陆游与 唐婉 的故　
对象 往往 是 亲密关 系之 中的 弱势 同性 ，如母 亲 对　 事 。这 种事 情甚 至直 到今 天 也 时有发 生 ，所 以中　
女儿 ，姐 姐对 妹 妹 ，婆 婆对 媳 妇 ，扮 演 “丈 夫 ”
　 国人普 遍相信 “婆婆 和媳 妇是 前 世 的仇 人 、今 生　
的女 同性 恋 者 对 扮 演 “妻 子 ” 的 女 同 性 恋 者 ，
　 的冤 家”。 中国的文 学作 品和影视作 品也 有意把 婆　
高年 级女 生对 低 年级 女生 ，班 级 内或 宿舍 内身体　 婆 塑造成尖 酸刻薄 、处处 刁难 媳妇 的 “巫 婆 ”形　
高大、地位较高的女生对身体弱小 、地位较低的　 象 ，婆媳之间水火不容 的矛盾是故事中最引人人　
女生 ，女 上 司对 女下 属 ……女 性对 与 自己势 均力　 胜 的情 节 。印度 新 娘 出嫁 时娘 家必 须 陪送 丰 厚 的　
敌 的 同性 竞争 者 ，似 乎更 多地 会选 择 暗暗地 较量　 嫁妆 ，否则婚后新 娘会遭受 非人 的待 遇—— 挨饿 、
　
或通 过操 弄关 系 而进行 间接 性 的攻击 ，爆发 正 面　 遭家暴 、被迫 与娘 家人 断 绝联 系 甚 至被 烧 死 ，这　
冲 突 ，特 别是 比较 激烈 的身 体攻 击 的可 能性 是 比　 其 中便有 包括 婆 婆在 内的很多 女 性 的参 与 。据 印　
较小 的 。 因为她 明 白 ：如果 自己主 动发起 攻击 的　 度 国 家 犯 罪 统 计 局 （Ｎａ
ｔｉｏｎａ
ｌ　Ｃｒ
ｉｍｅ
　Ｒｅ
ｃｏｒ
ｄｓ　
话 ，有可 能也 会使 自己受到 伤 害 ；而且 还会 给别　 Ｂｕｒ
ｅａｕ） 的调 查 数 据 ：２０１
０年 ，印 度 发 生 因 嫁　
人 （
男性） 留下 “自己不像女人 ” 的消极 印象 ，
　 妆 不 足而 烧 死新 娘 的事 件 达 ８３９１起 ，这 意 味 着　
一

１６ 一 　
 女 性 之 间 的暴 力 ：一 种 被 忽 视 的性 别 暴 力　

每 ９０分 钟 就有一 位新 娘 被杀 。＿
２刮在 母 女关 系 中 ，
　 观念 ，是 发生 在亲 人之 间 的女性 同性 暴力 的真正　
母 亲对 女儿 态度 的重 要性 并不 亚于 父亲 。在 很多　 根源与罪魁祸首 ，而这一点却常常被各种冠冕堂　
亚洲 国家 ，女孩 常 常从 很 小 的时候母 亲 就安 排她　 皇 的宗 教 文化 、传 统 习俗和 法律 制度 等所 掩盖 。
　
们 学 习洗衣 、做 饭 、照顾 家人 的饮食 起居 了 ；在　 ２．社 会竞 争情 境 下的女 性 同性暴 力　
遗 弃 、杀死 女婴 ，辱 骂 、殴打 、虐待 女儿 的很 多　 社会 竞争与 攻击 性行 为 之 间有着 非 常 密切 的　
事 例 中 ，母 亲也 常常是 “同谋 共 犯 ”；在 决 定 女　 关 系。在一个 充 满竞 争且 鼓 励竞 争 的 社会 ，社 会　
儿将 来 嫁给什 么人 、什 么 时候嫁 、要 多少聘 礼 等　 成员 之间 的人 际关 系通 常非 常 紧张 ，爆 发人 际 冲　
问题 上 ，母亲 通 常 比父 亲拥 有更 大 的权 力 。在埃　 突的可能性远 远 高于那 些 竞争 很少 或 拒绝 竞 争 的　
及等 很 多非洲 国家 ，母 亲与其 他成 年 女性在 不 实　 社会 。美 国暴力 犯 罪率 一直 居 高不 下 的一 个 很 重　
行麻 醉 的情况 下 ，采 用最 原始 、简 陋 的工具 切 除　 要 的原 因 ，是美 国社 会 特别 强 调竞 争 意识 和 冒险　
年幼 女儿 的 阴蒂 ，常常导 致女 儿疼 痛难 忍 、术后　 精神 ；而在 那些 被 称 为 “爱 好 和 平 的社 会 ” 中 ，
　
感染致 死 。
　 人与 人 之 间很 少 有 攻 击 性 行 为 ，美 国心 理 学 家　
面对上 述发 生 在 亲 人 之 间 的女 性 同性 暴 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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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ｔａ认为这是 因为 他们 的文 化 不鼓 励 或拒　
如果我 们 只 把 罪 过 归 结 于 婆 婆 、母 亲 及 其 他 女　 绝竞争 。 比如 ，马来 西 亚 热 带 雨林 中 的 Ｃｈｅｗｏｎｇ
　
性 ，那 么很 显然 并不会 有 助于 我们 找到 真正 的罪　 族 的语 言 里 没 有 吵 架 、斗 争 、侵 略 或 战 争 等 概　
魁 祸首 。发 生在 中国社 会 中的婆婆 刁难 、虐 待媳　 念 ；爱 斯基 摩人 的库屋一 因纽特 文化 将攻 击视 为　
妇 ，逼 迫儿 子与 妻子 离婚 等 ，除 了与争夺 家庭 统　 社 会无 能 的 表 现 ，在 他 们 的 语 言 中通 常 把 “攻　
治 权有 关之外 ，我们发 现 这种 同性暴 力 常常 与媳　 击 ”解 释 为 “幼 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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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 不能 生育 或生 育 的是 女 孩有关 。中 国传 统伦 理　 很 明显 ，不 管是 传统 社 会还是 现代 社会 ，男　
道德 中 的 “孝 道 ” 首 先 讲 的就 是 “不 孝 有 三 ，
　 性 之 间的竞 争都 要 比女性 之 间 的竞 争 多 ，所 以男　
无后为大”； 《仪礼 ・丧服》 中所规定 的丈夫有　 性 之 间 的 各 种 攻 击 性 行 为 自然 也 多 于 女 性 。但　
权休妻的七种情形之一便是 “无子”； 《礼记 ・ 　 是 ，对 于女 性而 言 ，她们 在传 统社 会 和现代 社会　
婚义》 中关 于结 婚 娶 妻 的 目的就是 “以继后　 所 面 临的社 会竞 争有 很大 的不 同。过去 ，女 性 主　
世 ”。这 里提 到 的 “无 后 ” “无 子 ” 主要 指 的是　 要 为 了抢夺 配偶 而 与 同性 展开 竞争 。事 实上 ，这　
已婚 女性 不能 生育 男孩 ，而 生育男 孩 的主要 目的　 种竞 争 压力 也并 不是 很大 ，因为过 去很 多 国家 实　
就是 “继 后世 ”；因为 在父 权 制 社会 中只 有 男孩　 行 的是 一夫 多妻 制度 ，几名 甚 至几 十名 女性 可 以　
才可 以继 承家庭 财产 和延 续家 族 姓 氏 ，所 以能否　 共 同拥 有一个 丈 夫 ；而且 ， 自然性 别 比例 中男 性　
生育 男孩便 成 为确定 媳妇 家庭 地位 和 婆婆对 媳妇　 远远 多 于女 性 ，所 以如 日本 学 者 麻 生 一 枝所 言 ：
　
态度的重要条件。由此可见 ，婆媳暴力的本质其　 “少数地 位优越 的雄 『
生霸 占着 大部分 的雌 陛，对 剩　
实是 父权制 社会 下 的性别 与权 力 的不平 等 。印度　 下 的雌 陛来 说 ，也 不 会 缺少 可 交 配 的雄 性 。……　
社 会 中烧死 新娘 的暴 行 ，从表 面上 来看 是 因为嫁　 如果不是期望过高的话 ，绝对不会发生雌性找不　
妆 问题 ，实 则 反 映 出 的是 女 性 社会 地 位 的低 下 ，
　 到可交配 的雄性 的情 况。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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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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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同时，在传统　
女性出嫁需要付给男方一大笔金钱 、财物 ，所以　 文化 中也 有一 套 规则来 禁 止或 限制 女性 之 间的这　
印度也 有类 似 于 中 国 的 “生 女 儿 是 赔 钱 货 ” 的　 种竞 争 。 比如 ，女 性 没有 自由选 择 丈 夫 的权 力 ，
　
落 后观 念 ，重男 轻女 思想 非常严 重 。而盛 行 于亚　 如此 就不 存在 婚前 女性 之 间竞 争 的可能 了 ；为 了　
洲 的这 种 “重男 轻 女 ” 的 性 别 歧 视 观 念 是 导 致　 防止 婚后 各个 妻 子之 间 的争 风 吃 醋 ，《仪礼 ・丧　
遗弃 、杀死 女婴 的最 主要 的原 因 。至于在 埃及 等　 服》 和 《大戴礼记》 中说 ：“妒 ，为其乱家也”， 　
很 多非 洲 国家 普遍 存在 的惨 无人 道 的切 除幼 女 阴　 因此 丈夫 有 权 休 掉 “爱 妒 忌 ” 的妻 子 ， 以维 护　
蒂的 “
女性割礼”，其 目的仅仅是为 了保证让一　 家庭的 “和睦”。所 以，传统社会 中女性之 间的　
名男子能够娶到处女 ，以及让妻子终生不背叛丈　 竞争很少 ，而且社会文化也禁止或限制女性之间　
夫 和在过 性生 活 的时候 让 丈夫更 快 乐 。所 以 ，父　 的各种竞争 ，这可能是过去女性 同性暴力比较少　
权制 社会 男尊 女卑 的社 会制 度 和重男 轻女 的性 别　 而且 不那 么 明显 的原 因之 一 。但 是 ，进 入现 代社　
一

１７ — 　
北京 社会 科学 ２０１
６年第 １期　

会 以后 ，女性 之 间的社 会竞 争 开始逐 渐增 多 ，竞　 们 的关 注 ，甚 至很 多人并 不认 为 女性针 对 女性 的　

争 的激烈 程度 也越 来越 强 ，使得 女性 之 间 的关 系　 暴 力 也是 一种 性别暴 力 ，于是 ，相应 的预 防与控　
不再像 过 去 那 么 “和 谐 ” 了 。 自由恋 爱 和 一 夫　 制更 是无从 谈 起 。
　
一

妻 制 度 的普 遍 实 行 ，使 女 性 的妒 忌 可 以 公 开　 因此 ，除 了继 续倡 导和促 进 性别平 等 ，为女　

化 、合法 化 ，女性 之 间为 了争夺 配偶 而 展开 的各　 性 提 供更 加公 平 的竞争 环境 ，革 除各种 以宗教 文　
种斗 争开 始变 得激 烈起 来 ，为争 夺男 朋 友或 丈夫　 化与 传统 习俗 为名 伤害 和虐 待女 性 的罪恶 行径 之　
而对 同性 竞争 者发 起 主动攻 击甚 至施 以性暴 力 的　 外 ，所有 从事 女性 研究 的学 者们 应该 抛开 各 自的　
事件 也越 来 越 多 ，这 在 过 去几 乎 是 不 可 想 象 的。
　 性别 立场 和性 别偏 见 ，对所 有可 能有 损女 性权 益　
此外 ，在 学业 、工 作 、社会 地位 和 经济 收入 等很　 和危 及女 性身 心健 康 的行 为进行 揭露 和反 对 ，无　
多方 面 ，女性 既 要 与 同性 也要 与异 性 展 开 竞 争 ，
　 论这 种行 为 的 发起 者 是 男 性 还 是 女性 。基 于此 ，
　
而在 过去 女性 几乎 没有 与男 性进 行 哪怕 是不 平等　 全面 修订 和完 善相 关法 律法 规势 在必 行 。很多 伤　
的竞 争 的机 会 。在 世 界 上 绝 大 多数 国家 和 地 区 ，
　 害女 性 的暴力 行 为 ，仅 仅 因为行 凶者 是女 性 、受　
性别 歧视 和各 种男 性保 护 主义 依然存 在 ，女 性 只　 害者 也是 女性 就受 到 了较轻 的处 罚 ，甚至 无法 将　
有付 出比男性 更 多 的努力 和牺 牲才 可能 与他 们展　 行 凶者定 罪 。 比如 ，女 性针 对女 性 的性暴 力案 件　
开公 平 的竞争 。也 正是 因为如 此 ，留给 女性 的竞　 可能 不会 被法 官裁 定 为强奸 罪 、猥亵 罪 、性虐 待　
争空 间非 常有 限 ，因而使得 女 性之 间 的各种 竞争　 罪等 ，因为 在 包 括 中 国在 内 的很 多 国家 的 法 律　
变得 异常 激烈 和残 酷 。这或 许 是现代 社会 中的女　 中 ，将这 些犯 罪 的实施 主体 定义 成 了男性 ，因而　
性为 什么 越来 越具 有攻 击性 的一个 重要 原 因。
　 很难 依据 现 行 法 律将 施 暴 女 性 绳 之 以法 。此外 ，
　
另外 ，独 生子 女 生育制 度 下 的社 会 竞争 对女　 唤醒女性真正 的独立意识和团结精神是十分必要　
性性 别观 念 和性 别 行 为 的重 塑也 具 有 一 定 影 响 。
　 的 。接受 教育 和外 出工 作使 女性 在经 济上 摆脱 了　
父母 希望 女 孩 更 加 勇敢 、坚 强 和具 有 冒 险精 神 ，
　 对男 性 的 人 身 依 附 ，但 是 精 神 上 的 依 赖 甚 至　
而这 些 品质 以前 只是父 母对 男 孩 的要 求 。这使 女　 “寄生 ”则 使 女性 常常 沦 为男 性 伤害 女 性 的 “帮　
性对 同性 的攻 击 越 来 越 多 地 呈 现 出男 性 化 的特　 凶 ”。在 强奸犯 罪 频 发 的 印度 ，受 害女 性 往 往 得　
征 ，即直 接攻 击 而不是 间接 攻击 ，身体 攻击 而不　 不到 其他 女性 的同情 ，因为她们 认 为受害 女性 衣　
是语 言攻 击 ，群体 性攻 击 而不是 个体 性 攻击 ，性　 着过 于性 感 、暴露 和风 骚 ，是勾 引男 人 的道德 败　
暴力 而不 是性 诋毁 。我们 可 以从 近几 年 发生 的校　 坏 的女人 ；她 们潜 意识 中存 在着 一种 恐惧 感—— 　
园女 生暴 力事 件 中明 显 地 看 到这 种 特 点 和 趋 势 。
　 说不 定 哪天这 样 的女人 会来 争抢 自己的丈 夫 ，因　
而且 ，从 越 来 越 多 的年 轻 女 性 自称 “女 汉 子 ”
　 而她 们认 为这 些受 害 女 性是 “罪有 应 得 ”，不 值　
来 看 ，中国 的年轻 女性 对这 种性 别重 塑 是持赞 赏　 得 同情 。缺乏 精神 上 的独立 必然 导致 女性 群体 的　
和肯定态度的。这就决定了女性之间在解决各种　 分崩 离析 ，而 女性 之 间 的团结不 仅是 应对 男性 暴　
人 际冲 突 时 ，不 愿 再 像 过 去 那 样 按 照 “女 人 的　 力 的 良方 ，也 是减 少女 性 “同性 相 煎 ” 的关 键 。
　
方式 ” 来处 理 ，而 更 倾 向 于 “像 男 人 一 样 ” 来　 最 后 ，回归 “让 女 人 更 像 女 人 ” 的 性 别 教 育 传　
解 决 纠纷 。
　 统 ，是预 防和 控制 青春 期女 性暴 力行 为 的一个 很　
重要 的 方 面 。荷 尔 蒙 并 不 是 决 定 暴 力 的关 键 因　
四、女性 同性暴 力的预 防与控 制　
素 。试 想 一下 ，无论 什 么 时代 的女性 都会 有青 春　
消除 针对妇 女 的各 种形 式 的暴力 行 为 ，是 全　 期 ，也都要经历青春期 ，但是对于诸 如扒衣 服、
　
世界共 同努力的 目标。近百年来 ，经过女权活动　 拍裸照、逼迫下跪 、喝洗脚水 、邀请男生强奸女　
者 的积 极 呼吁 和奔 走 ，以及 各种 国际组织 和政 府　 生 等 骇人 听 闻的伤 害和 虐待 女性 的暴力 行 为 ，以　
机 构 的共 同努力 ，男 性 针对 女性 的性 别歧 视 和性　 前 我们 闻所 未 闻 。因此 ，在无 法 避免竞 争 和 冲突　
别 暴力 已经得 到 了有效遏 制 ，女性 不 利 的现实 处　 的情况 下 ，让 女 性 学 会 如 何 以 “女 人 的 方 式 ”
　
境 正在 逐 渐 改 善 。但 女 性 之 间 的 同性 性 别 歧 视　 解 决女 性之 间 的纠纷 ，是 应对 此类 问题 的可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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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ｍ） 和暴 力 行 为 一 直 没 有 引 起 人　 法 。当然 ，勇敢 、坚 强 、果 断和 冒险等 对 于女性　
一

１８ 一 　
 女性之 间的暴 力 ：一种被忽视的性别暴力　

而 言并不 意 味着是 坏 的品质 ，但 如果 让女性 像 男　 性 那样 好 斗和热 衷 于暴力 ，肯定 不是 一件 好事 。

　

注释 ：
　

［１］联合国网站．消除对妇女的暴力行为宣言 ［
ＥＢ／ＯＬ］．
　 限公 司 ，２
０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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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ＷＨＯ媒 体中心．针对 妇女 的暴 力行 为 ：以妇女 为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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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格尔德 ・米 策尔 著 ，张凤凤 、金建 译．心 理　 ［
２１］李文婷 ．解析 校 园女 生群 体暴 力 ［Ｊ］．青少 年 犯　
学入 门 ［Ｍ］．北京 ：中央编译 出版社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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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和她 的 《女性 之相 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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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Ｅ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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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网易新 闻．为什 么校 园欺 凌频 频发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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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０
６—２
３．　 ［
２７］ ［日］
麻 生一 枝 著 ，孙潭 玲译 ．男女 那些 事 ［Ｍ］．
　
［１
４］王伟 ，刘晶．探索社会人心—— 中国人社会 心理 和　 北京 ：中国画报 出版社 ，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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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心理研究 ［Ｍ］．广州 ：世 界图 书出版广 东有　

１９ — 　
北京社会科学 ２
０１６年第 １期　

参 考 文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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