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 语 言 文 字 学 新论 丛 书 主编 葛本 仪 副 主编 王玉新

王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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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语言文字学新论丛书 主编 葛本仪 副主编 王玉新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王玉新 著

山东大学出版社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王玉新著．—济南：山东大学
出版社 ， 2009. 5
（汉语言文字学新论丛书／葛本仪主编）
ISBN 978-7-5607-3844-4

I. 汉…
11. 王...
m. 汉字 一 部首 一 研究
N. H12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 (2009) 第 059063 号

山东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山东省济南市山大南路 27 号 邮政编码： 250100)
山 东 省新华书店经销
山东恒兴实业总公司印刷厂印刷
850 X 1168 毫米 1/32 9. 5 印张 238 千字
2009 年 5 月第 1 版 2009 年 5 月第 1 次印刷
定价, 24. 00 元

版权所有，盗印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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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 序
汉语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语言之一。 同样，我国对汉语的研究也有
着悠久的历史，从早期的《说文解字》、《尔雅》、《方言》、《广韵》，到当今
时贤的巨著群书，实可谓内容丰厚，硕果累累。 而我们汉民族的历代
子孙，也正是在这片沃土上，不仅学习了汉语，而且是吸吮着历代先辈
们赐予的乳汁不断地认识汉语，了解汉语。 可以说，我们一辈辈的人
都是在汉语言文化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 我们的汉语言文字学发展
到今天，源远流长，今后也必然会发展壮大，而我们作为当代的汉语言
文字工作者，义不容辞地应当为这一事业的发展尽上自己的一份责
任。
鉴于以上的想法，我们组织编写 了这套 《汉语言文字学新论丛
书》。 对这套丛书的内容，我们力图达到以下三点要求：第一，尽桩开
辟新领域，研究新问题，要为新学科的建立作出一定的贡献；第二，对
当前已经进行研究的问题，要努力做到向更深更广的方面拓展，要做
别人所未做的工作，谈别人所未谈的观点；第三，学风要踏实严谨，理
论联系实际．要论有所据，据有所本，要从第一手材料入手研究问题，
绝禁泛泛之论、无稽之谈。
应该说，组织编写这套丛书是我们的工作，是我们的理想， 也是我
们的追求。 这一目的是否能够完满地实现，还有待于我们今后的努
力。 与此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得到专家学者和所有同道者们的支持和
帮助，以求这项工作能够如愿完成。

葛本仪
写于山东大学
2000 年 3 月
 前

言
部首是汉字构形和构造的枢纽，是汉字构形的基本部件，是汉字
“ ＂
系统的 根 。 部首不仅反映着汉字的构形规律，而且也集中反映着汉
字的构造规律，同时，还集中反映着汉民族的基本认知结构。 所以，以
部首作为切入点，可以进一步深入揭示汉字构形、构造规律以及汉字
系统形、义两个层面的发展演进规律。 可是传统的汉字理论，是无法
解决这些问题的，必须革新汉字学研究的模式。 为此，我曾经出版了
《汉字认知研究》一书（山东大学出版社2000年12月出版），从汉字和
思维的关系出发，探讨了汉字的认知功能及其与汉字构造、汉字形体
的演变等方面的关系，为解析现代汉字的构形和构造建构了粗略的理
论框架，已为许多大学或学者所参考或引用。 该书中涉及到了汉字偏
＂ ”
旁的分化规律，称之为 偏旁化 ，为解析现代汉字的构形法和构造法
找到了一 条捷径，同时也为部首研究奠定了一 定的理论基础，但是，未
能对汉字部首的来源、认知功能的本源、分化规律以及部首和汉字形
体构造之间的关系作出更充分的解释。 可是，汉字部首却又是揭示汉
字构形构造的突破口，应该进行深入研究，为此，我拟在《汉字认知研
“ ”
究》一书的基础上，自选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课题。 该课题获批东营
“
职业学院重点课题，之后又获批 山东省教育厅2007年度第三批社科
计划项目 （项目编号：S07WF02) 立项课题（主持人：王玉新
”
参与者：
苏健）。 该课题计划从以下儿个方面对汉字部首进行全面细致的分
析，以深化汉字认知研究：
“
1． 提出 认知中介论“，从语言文字在认知过程中所起到的认知作
用入手，揭示语言文字尤其是汉字部首与人脑认知机制的关系。 这一
研究回答如下问题：人为什么需要符号？符号在认知过程中的哪个环

拟嚼饕霎味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节介入了认知过程，又起到了哪些认知作用？为认知语言学研究构建
逻辑前提。
2． 探讨汉字部首认知功能的本源，为深入揭示汉字的形、义 关系，
为构建科学的汉字训释学奠定理论基础。
3 ． 系统地研究汉字部首认知功能的演变规律，深入揭示字义的引
申规律。
4．对汉字部首演变规律进行细致探讨，揭示出汉字部首系统演进
的三条基本规律，即偏旁化、同源分化和合体化，以利千深人探讨整个
汉字系统的演进规律。
5．从汉字部首的本源、偏旁化、同源分化和合体化四个层面，对部
首的来源及认知功能进行详细例证。
解析汉字部首的认知规律，推动汉字理论和实践的发展，是我们
选择的历史责任。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作为这一研究系列的成果之
一，奉献给学界同仁与广大读者并抛砖引玉。 由千水平所限，错讹之
处在所难免，敬请方家批评指正。

王玉新
2008年11月
 目 录

第一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 ...（1)

第一节 汉字部首与认知过程的关系………………………(1)
一、认知中介论一 — 语言、文字是认知中介………………(1)
二、 汉字部首是怎样介入认知过程的 ……… ...…………(7)
第二节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 ... ……… ... … ...… ...…( 1 9 )
一、 汉字部首的 标识功能.......................................(20)
二、 汉字部首的类化功能... … ......… .．． ...．．．．．．．．．．．．．．．．．． (21)
三、 汉字部首的 区别功能............………......… ...……(2 3)

第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功能的本源……………………(2 4)

第一节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与部首本字 取形过程的内

在联系 ．．． ．．．．．．．．．．．．．．．．．．．．．．．．．．．．．．．．．．．．．．．．．． ．．．．．．（2 5)
一、关千 汉字部首的 取形过程……………………………(2 5)
二、取形法可分为表形法和 借形法………………………(28)
三、 汉字部首 取形过程和认知功能之间的 关系………．．．（ 47)
第二节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与本字造字法的 关系 ．．．． ．．（ 5 5)
一、象形 ....................................... ......··.· ............ ( 56)
二、会意............................................................( 57)
三、指事............................................................ ( 58)
第三节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与合体字构造的关系 ……( 59)
一、汉字部首 标识功能与 会意字和 指事字构造的关系
....................................................•.............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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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二、汉字部首的类化功能和 区别功能与形声字构造的
关系 .....·...................................................... (61)
第四节 关千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的兼类问题 ...…...… (64 )
一、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兼类................. ·............... (64)
二、汉字部首与偏旁的兼类.............................. ...... ( 68)

第三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 能之演变的

逻辑过程．．．．．．．．．．．．．．．．．．．．．．．．．．．．．．．．．．．．．．．．．．．．．．．．（ 70)

第一节 纵向发展的逻辑过程：从 标识、类化到 区别功能

的演变过程 ．．．．．．．．．．．．．．．．．．．．．．．．．．．．．．．．．．．．．．．．．．．．．（ 7 1)
一 、从抽象思维形成过程来看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演变
的逻辑过程................................................... (71)
二、从汉字部首构造方法发展的角度来考察汉字部首认
知功能演变的过程.......................................... (79)
第二节 横向发展的逻辑过程：认知功能中具体方法之间
的演变过程 ．．．．．．．．．．．．．．．．．．．．．．．．．．． ．．．．．．．．．．．．．．．．．．（87)
一、各种 标识方法之间的演变过程…...… ...… ...…...…( 87)
二、 类化方式之间的演变过程…... ............……… ...… ( 88)

第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90)

第一节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90)

一、 汉字部首的偏 旁化原因及功能类型......…...…... … (91)
二、 汉字部首偏旁化的方法.......... .................... ...... (96)
三、汉字部首形体同 合体字的间架结构… ...…...……… (97)
四、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与部首的 历史分化 ...…...… ...… (98)
第二节 常见汉字部首偏旁化例释 …... …...… ...…...... （ 99)
一、 取人形体特征之部首的偏旁 化…····· ·…………...… (99)
二、与动物有关之部首的偏旁化 ... ………………… ... （ 133)
 目 录

三、与草木等植物有关之部首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
............................................................... (1 41)
四、有关衣食之部首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149)
五、有关器物类之部首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158 )
六、有关金属与金玉财宝方面之部首及其变体的偏旁化
过程．．．．．．．．．．． ． ．．．．．．．．．．．．．．．．．．．．．．．．．．．．．．．．．．．．．．．．．．．．．（163)
七、有关天文地理及自然现象方面之部首的偏旁化过程
............................................................... (168)
八、与地理、处所有关之部首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
............................................................... (177)
九、与祭祀、占卜有关之部首的偏旁化过程……………(1 89)
十、其他部首或变体的偏旁化过程 …………... ……...（191)

第五章 汉字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193)

第一节 汉字部首同源分化过程………………………．．．（193)
一、汉字部首同源分化的原因…………………………(193)
二、汉字部首同源分化的类型…………………………(195)
三、汉字部首同源分化 的特征…………………………(205)
第二节 常见汉字部首同源分化过程例释…… …………(214)
一、取人或与人有关事物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化……(214)
二、取动物或与动物有关事物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化
............................................................... (233)
三、取植物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化……………………(236)
四、取与衣物有关事物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化………(239)
五、取器物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 化……………………(242)
六、取房屋建筑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化………………(244)
七、取月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 化………………………(248)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第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2 50)

第一节 汉字部首的合体化类型…………………………(2 50 )
一、异母之合：会意 、形声、连及和 指事…………………(2 5 1)
二、重形 ．．． ．．．．．．．．．．．．．．．．．．．．． ．．． ．．． ．．．．．．．．．．．．．．．．． ．．．．．．．．．． （2 5 5)
第二节 常见汉字部首合体化现象例释…………………(26 4)
一、 取人或与人有关事物之形的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26 4)
二、 取动物或与动物有关的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277)
三、 取植物或与植物有关的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280)
四、 取衣食等事物之形的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28 3)
五、 取器物之形的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286)
六、 取房屋建筑之形的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288 )
七、 取天文、地理、处所及其 他自然现象之形的部首的
合体化例释..· .. · ·.. ·.... ·... ·....· ..· ·.. ·....·.. · ·....... · · .. (289)
八、其他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 ..…… ...…… ··:··· … .．．．．． （29 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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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笫一节 汉宇部首与认知过程的关系

一、认知中介论一—·语言、文字是认知中介

从认知论的角度来看，汉字部首作为参与汉字构形构造的主
要成分，同汉字系统一样，也是主客体相互联系的中介。 它既是认
知的产物，同时也是认知的工具，集中反映着汉字的认知功能，也
可以说是汉字认知功能的缩影。
要讨论部首的认知功能，必须先从 认知过程谈起。 马克思主
义认识论的核心是主客体的关系，认为客体反映到主体才产生理
性认识。 那么，客体是如何反映到主体，从而产生理性认识呢？我
“
们曾在《汉宇认知研究）） 一 书中假想出了 主体一 语言 （ 文字）－ 客
”
体 这样 一 个以语言文字（也不排除其他符号）为中介的主客体互
动关系模型饥来证明汉字（包括语言）是 认知工具，并引发出了汉
字的认知功能研究，初步建立起汉字研究认知论体系，但是并没有
对以语言文字为中介的互动过程从理论上详加论述。 在此，谨就
以语言文字等符号中介为桥梁建构主客体互动关系模型的过程作
出具体说明，以达到深入揭示汉字部首认知功能的根枙的目的。
”
认知 中介 理论，是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提出的：“一切差异
“

”
都在中间阶段融合， 一 切对立都经过中间环节而互相过渡。 这里

0参阅拙作《汉字认知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下引此书，版本均同） 。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所说的 中间阶段 或 中间环节 ，我们理解．就是对立双方相互联
“ ＂
系的 中介 。 主客体相互对立的这一范畴也不例外。 主客体之间
必定有一种中介环 节，架起主客体鸿沟上的桥梁，实现主体和客体
“ ”
的对立与统一，完成认识事物的过程。 因为传统的 主体 —客体
二元认识结构是个悖论结构，无法解释客体是如何被反映的过程。
为了探索认识的规律，哲学家们常常把世界分成主体认知世界和
客体物质世界两个范畴，借以讨论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反映与被反
映的 关系，结果往往 会陷入唯心或唯物的纷争之中。 其实主观和
客观之间，既是对立的又是统一的。 那么如何统一呢？这就无法
说明了，强调对立则否定统一，强调统一就 会否定对立。 因此必须
“ ”
改造成 主体一语言（文字）—客体 这样一个动态的结构才有利于
说明主体和客体之间的 关系，因为如果没有这么 一 种使主客体相
”
互联系的中介介人，主客体之间就失去了联系，就 会有一道 鸿
＂
沟 ，无法揭示二者之间既对立又统 一 的过程，人就无法达到对事
物的理性认识。 在认识语言和主体、客体之间的 关系时，不能只简
单地把其中的任何两者 之间（语言 —主体、语言—客体、主体— 客
体）联系起来，应该更深刻地看到它们三者之间的联系，就它们三
者之间的联系来深入探讨各自的性质和作用。 这就是三元论的思
维方式。 其实，主体在认知客体的过程中，人们通过感官感知外在
世界时，是借助某种形式，把感觉到的内容内化到大脑当中去，通
过特定的加工方式，形成知识的。 没有一 定的形式，客体就无法转
化为知识或者意识。 因此，不引入某种作为中介的形式就 无法说
明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关系。 语言则是人在认识世界的过程中创造
的处理主客体之间 关系的方式（当然并不排除其他形式的存在，只
是语言的作用更重要而已），语言（也包括文字）是通过符号形式的
刺激作用，使外在事物积淀到人脑之中，成为 认知的中介而存在
的。 主客体通过语言（或其他形式）才能实现其相互对立统一。 列
宁在《再论工 会、目前局势及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的错误》 一 文中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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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笫一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能

“
要真正认识事物，就必须把握研究它的一切方面、一 切联系和一
｀ ”
切 中介'。 瑞士学者皮亚杰在《发生认识论原理·认识的形成 （ 认
识的心理发生）》中认为：＂（ 在认识的起源问题上 引者加）似乎
还是存在着一个为大家承认的一些认识论理论所共有的公设，即
假定：在所有认识水平上，都存在着 一 个在不同程度上知道自己的
能力 （ 即使这些能力被归结为只是对客体的知觉）的主体；存在着
“
对主体而言是作为客体而存在的客体（ 即使这些客体被归结为 现
象 ) ；而首先是存在着在主体到客体、客体到主体之间起着中介作
”

用的一些中介物 （ 知觉或概念）。 然而心理发生学分析的初步结

果，似乎是与上述这些假定相矛盾的。 一方面，认识既不是起因于
一
个有自我意识的主体，也不是起因千业已形成的（ 从主体的角度
来看）、会把自己烙印在主体之上的客体；认识起源千主客体之间
的相互作用，这种作用发生在主客体之间的中途，因而同时既包含
着主体又包含着客体，但这是 由于主客体之间的完全没有分化，而
不是 由千不同种类事物之间的相互作用。 另 一 方面，如果从 一 开
始就既不存在 一 个认识论意义上的主体，也不存在作为客体而存
在的客体，又不存在固定不变的中介物，那么， 关千认识的头一个
问题就将是 关千这些中介物的建构问题：这些中介物从作为身体
本身和外界事物之间的接触点开始，循着 由外部和内部所给予的
两个相互补充的方向发展，对主客体的任何妥当的详细说明正是
”
依赖于中介物的这种双重的逐步建构。 既然认识起源于中介物的
建构，那么，根 据皮亚杰的观点，我 们可以构建 一 个 认知发生的
模型：
认知主体—中介物一 认知客体
＂ ”
那么，构成主客体的联系的 中介物 又是什么，又是 怎样建构
的呢？我们理解，语言文字等符号 （ 当然也不排斥其他符号形式）
就是联系主客体的中介物。 语言文字的发生过程就是 认知过程，
语言文字是在认知过程中 由千认知的需要才产生的，同时也就生

厂蕊螂忒霖颓壳气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成了特定的认知模式，或者说形成了特定的人脑工作机理（或者称
“ ”
作 思维机制 ) ，这样理解的语言文字和人脑工作机理是在互动过
程中同时产生的，因为符号作为 一 种物质形式必然会对人脑的工
作机理发生反作用。 如果不这样理解的话，那么，语言文字与思维
“ ＂
的 关系就陷入 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的悖论之中。 无论从人类历史
发展的纬度来看，还是从共时状态下儿童的语言习得过程来看，认
知 过程就是以语言文字等符号作为中介物的建构过程，这也就是
认知的发生过程。 马克思也曾谈到过语言与思维（即认知过程）的
关系：＂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
”
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 。现在的问
“ ”“ “
题是，语言是 怎样与 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 交织在一起的 ?
“ “
我们认为 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 过程，其实就 是理性 思维（认
知）过程，也就是认知的发生过程。 黑格尔曾这样断言：” 由于语言
既是思想的产物，所以凡语言所说出的，也没有不是具有普遍性
” “ ”
的。 ＠黑格尔在 这里所说的 思想 是个动词，实际上就 是 思维。
黑格尔的意思是说语言是思维的产物，可以实现对事物普遍性的
表达。 黑格尔在这里只说了问题的一半，另 一半是，语言也是思想
的工具。 从逻辑上讲，只有当语言参与思维过程时，它才能成为思
维的产物，也才能表达思维的内容。 道理很简 单，如果构成某个事
物的任何因素根本就没有参与该事物的发生发展的 过程，那么它
就不可能成为该过程的结果。 这是 一 个显而易见的因果 关系，因
为事物整体的功能是与其构成要素有着直接联系的（尽管不是部
分的简 单相加），也就是说只有当语言或文字的某种构成要素参与
了思维的过程，它才会与思维构成联系，成为思维的形式 （ 尽管也
可能是若干形式的一种），才能成为思维的产物。 也就是说，只有

巾《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 卷人民出版社 1965 年版，第 29 页 。

＠黑格尔：《小逻辑》，贺麟译，商务印书馆 1980 年版，第 71 页 。
 笫一 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先参与思维过程，才能成为思维的产物。 例如， 布匹是 纤维织成

的，纤维就是布匹的相 关因素，可是如果在织布的过程中根本就没
有用纤维，那么就根 本不 会织成布匹。 汉语不 会例外，汉语作为 一
种语言，具有语音、词汇和语法三个要素，如果这些要素都没有参
“ ”
与思维过程，那么，语言就不可能成为 思想的产物 。 也就 是 说，
语言必须先参与思维的过程，才能成为思维的产物。 这样理解的
语言，其实就是有序化了的外在世界。 因为语言作为一个符号系
统，它的产生和存在的根据，就是作为认知过程有序化的符号工
具，把可认识到的离散的事物有序化（进行重新分类、排列顺序等
等），从而发现事物之间的联系和 区别，达到对事物的理性认识。
所以语言文字的产生过程，就是一个认知的过程，也就是特定的认
知机制的形成过程。 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理性思维的过程。 我们
理解的理性思维过程，或者说抽象思维的过程，其实就是符号参与
的认知发生过程，毋宁说就是符号思维。 作为 一 种符号的汉字尤
其是汉字部首也不例外。 我们的理解是： 一 方面，汉字凭借着形音
义三个方面的要素充当了记录语言的工具。 既然汉字记录了语
言，那么，它就起码应该具有与语言同样的功能，尽管有很多方 面
是不同的，但音义方面与汉语有重叠的一面，具体说来，就是在 指
称事物方面是异型同构的 关系，即字和词可以表达同 一 事物。 例
“ ” “ ” “ ”
如，汉语中有 树木 的 shu 这么一个词，古汉字系统中就用 木
“ ” “ ”
来记录（现代汉字系统用 树 来记录）。 可见，汉语中的 shu 这
“ “ “ ”
个词和汉字 木 （现代汉字系统的 树 ) 所 指 认的对 象是相同的
（尽管其他方面具有明显的 区别），起码可以认为汉字在表达的内
容方面有一部分与所记录的语言的表达内容是重合的，汉字是通
过字音和 指认相同的对 象同语言发生了联系，才成为记录语言的
工具。 既然汉字能够记录语言，而语言是认知工具，那么，起码，汉
字至少也间接 地参与思维过程。 这是问题的一个 方 面。 另 一方
面，虽然汉语和汉字都具有表达认知对 象的作用，但 由于符号的物

亡，二，二1＾ , 妇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质形式不同（语言是以声音作为物质载体的，属 于 听 觉符号，而汉
字是视觉符号 ） ，参与思维的方式 肯 定 会有 区别。 我们在《汉字认
知研究》 一 书中所持的看法是：汉字除了记录语言以外，还具有 由
自身 的物质形式所决定的特殊的表达方式，汉语和汉字既有联系，
“ ”
但也存在着差别。 例如，同样都是表达 水流 这一范畴，现代汉语
“ ” “ ” ＂ ”
中用 河 、 江 和 沟 等几个语素来表达，如：
河— —
黄 河、淮 河、 沂 河 … …
江 — 一 长江 、黑龙 江、 扬 子 江 … . . .
沟 — — 芦 沟 、九 寨 沟 … . ..
“ ” “ ” “ “
汉语用 河 、 江 和 沟 几个语素表达了水 流（或者 说河流）
这一 范畴。 文字则不同，即表征范畴的方式不同，汉字在表达这些
“ ” “ ” “ ”
事物时采 取的方法是，造出 河 、 江 和 沟 这三个字来记录语言
中的这三个语素
（ 在古代汉语中是单音词） ，这同汉语的作用是重
合的。 但是，汉字在通过语音记录汉语的上述几个范畴的同 时，发
挥特有的汉字形体的特殊作用，还有自己一 套表达范畴的方法，那
” ” “ “
就是在造这些字时都以 1 为部首，直观地表达了 水 流 这一范
” “ “ “ “ ”
畴，而汉语则是通过 河 、 江 和 沟 几个词
（ 有的是用语素）来表
达范畴，方式不同，范畴也就有 区别。 有些范畴汉 字能表达而语言
”
却表达不出来，如 泳 、＂渴 、 ｀｀ 湿 等字中的部首 1 能表达与水
“ ＂ ＂ ” “

有关的范畴，而语言中却没有相 关的形式。 可见，汉字在记录汉语

的同 时，也发挥了部首的特殊作用，起到了表达事物或事物范畴的
作用。 总之，汉字 一 方面通过记录语言，间接地构成与客体之间的
联系，同 时也通过部首的特殊形体，发挥着表达客体及其属 性的作
用，那么，汉字部首就有条件成为主客体相互联系的中介 ， 既是思
维的产物，又是思维的工具。 只不过汉字在参与思维过程时是有
限度的，因为汉字是一个个的单个符号，只能表达单一 的事物或者
某类事物的集合，而不能表达判断和推理。 也就是说，汉字 只 在思
维的某些环 节参与了思维过程而不是全部，而语言可以通过句 子
 笫一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 能

等更大的语言单位参与判 断、推理等思维过程。

二 、 汉字部首是怎 样介入认知过 程 的

既然语言也好，汉字或汉字部首也好，都是主客体相互联系的
中介，是认知过程有序化的结果和工具，那么，语言文字（ 也包括其
他有可能成为思维的形式的符号）又是 怎样参与思维过程从而成
为思维的产物和工具的呢？ 这是问题的 关键之所在。 我们可以展
开思维过程，来观察一下语言文字是在哪个环 节介入了思维的过
程，又是 怎样表达思维的结果的，以此来确定语言文字尤其是部首
与思维过程的 关系，揭示认知有序化的过程及方式。 我们这里所
说的认知过程，主要是 指抽象思维过程，因为我们理解抽象思维是
符号介入的认知过程，根据这样的理解可以建立这样一个认知过
程发生模型：
主体千（推理、判 断）概念-范畴-表 象（知觉、感觉) ~客体

（语言文字等符号作为形式因素参与的认知模型）
虽然我们在模型中用了单项箭头，但是，主客体的 关系是互动
的，是一个 由客体到主体，再 由主体到客体的过程，也就是 马克思
” ”
主义创始人所 肯 定的 由具体到抽象，再 由抽象到具体 的认识路
线。 上述模型是根据 由具体到抽象的认知发生过程模拟出来的，
目的仅 仅是为了揭示语言 文字是在哪个环 节介入思维的过程，同
时又具有哪些作用。
从具体到抽象 的思维的发生过程来看， 整个过程分为 三 个
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在感觉知觉的基础上产生表 象 ；
第二个阶段是在表 象的基础上产生范畴和概念；
第三个阶段是在概念的基础上形成判 断和推理，达到对事物
普遍规律的认识。

空二上 ～
气气等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我们认为，语言文字（也包括其他符号形式在内）是从第二阶
段，即范畴和概念 产 生的过程中，开始介入思维过程的。 即当表 象
形成之后，又在表 象的作用 下 产 生 范畴和概 念 的同时，语 言 文 字
（汉字部首也不例外）才介入思维过程，从而成为思维的产物和工
＂ “
具的。 我们把这 一 过程称为 符号阶段 。 我们认为认知过程大致
可以分为三 个 层面 ： 第一 个 层面是神经阶段，第二个 层面是心理阶
段，第三个 层面是符号阶段。 符号阶段是 由感性 认识上升到理性
认识的阶段。 就是在这一阶段，人脑借助表 象的作用完成了 由个
别到范畴、概念，继而形成判 断和推理过程，从而实现了人类 认识
由感性到理性 的 飞 跃 过程。 下面先来具体分析从表 象到范畴的
过程 ：
l． 关于表 象及其作用
这里所谓的表 象是一个 认知心理学的概念，是 指在知觉的基
础上形成的、在对事物的多方面的认识的基础上积淀在大脑中的、
当该事物不在场时在大脑中以具 象的形 式 浮 现出的印迹 或情形。
例如 ，我们合上眼也能在脑海里 浮 现出 关千树、山、河 流等 事物的
基本情形，也能体味 冬 天的寒 冷 、 夏天的温 暖 等 ，甚至，我们能够 默
想出一 个人的长相、说话的声音特点等 等，这 些都是表 象。 总 之，
各种感官对外界事物的感受，都 会积淀到人脑形成表 象，表象是多
种感官共同作用的结果。 如 太 阳在大脑中的表 象有这么些方面的
内容： 圆 的，发光，发热，早上升起，下 午 降落，夏 天 光 照 时间长，冬
天光 照时间短 ，等 等 。 可见表 象的内容是多方面的，这也可能就是
＂ ”
黑格尔所说的 杂多 ，是事物多方面的属 性的复合。 表 象的特点
是凭借记忆而超 越时间空间的限制，人脑完全可以把不在 一 个 时
空 的事物，通过表 象记忆完成提 取和 比 较 等 方面的加工。 这些已
“ ” “ ”
为西方认知心理学 心 象旋 转 等实验所 证明，这里所说的 心 象
实际上就是我们所说的表 象 。
表 象是实现主体、客体和符号 三维世界之间的相互联系的中
 笫 一章 汉字部 首 的 认知 功 能

介。 表 象是凭 借着以下四个特点来实现上述 作用的：

(1) 可存储性
表 象可以通过特定的符号形式凭 借记忆存储到人脑之中， 也
可以通过符号的刺激作 用提 取出来。 人脑的刺激反应经验 证明，
某符号同该符号所对应 的 某物的表 象可以同时提 取出 来。 正像
“ “
望 梅 止 渴 这个故事所表征的那样，当听到前 面有梅林的时候 ，人
“ “
脑就可以 借助 梅 这 个词语所表达的 关千梅 子的表 象， 引起 关于
吃 过梅 子时的条件反射 ， 口中分泌 出 唾 液，达到了解渴的目的。 语
“ ”
言能引起感知实物时的同样的反应，如 谈 虎 色 变 等成语所 描 述
的其实就是这种条件反射，而这种反应是通过表 象的中介 作 用而
实现的。 这就 足以 证明， 表 象事实上是同相对应的符号同时存储
的， 事物可以通过表 象记忆 千人脑之中， 当事物不在现场时， 可以
通过该事物的表 象达到连接该事物的目的。 人正是通过表 象的这
种作用来记认已 往所认识的事物的。
( 2 ) 超时空性

这是 指表 象一 旦 形成之后，就不再受事物时空的限制，可以与
特定事物的时空 相分离。 正因如此，表 象这种既与事物保持着联
系、同时又与事物时空相分离的特性， 克服了时空局限性， 使人们
借助表 象加工对事物的认识成为可能。 人们能把过去在某处感知
过了的事物形成的表 象提 取出来， ” 换 旬 话说， 一 系列各自发生在
特定瞬间的实物活动可以用 一 些表 象系统地表征出 来， 这些表 象
系统能以 一 个差 不多同时性的整体形式把现在将来的活动事件，
”
把空 间距离 远 的和近 的活动或事件 都在头脑中 显 现出 来 0， 使
“主体很快就 变得能完成初步 推理、把空 间的图形分类、建立对应
“
关系等等 气 正是表 象的超时空性，才使人们的经验 得以保 留 下

CD @ ［瑞士 ］ 皮 亚 杰 ：《 发生认识论原理））第一章 ， 王 宪 铀 等译， 商 务印书馆 1981 年

版 ， 第 32 页 。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来，为进 一 步深化对事物的认识、完成 由感性到理性的飞跃创造了

条件 。
( 3 ) 可 塑性
这是 指人脑可以通过想 象的作用加工表 象，在期望 的作用下
创造新的表 象。 这已为 莫 邪 于 1 9 7 1年所做的让 被试者凭 借记忆
比 较两个事物的大小的试 验 和谢 泼 德、梅茨勒千同年所做的著 名
” “
的 表 象三维旋转 试验所 证明。 人脑既可以改造表 象，也可以 取
不同事物的表 象合成一个新的表 象。 童 话《 黑猫警 长》的形 象，就
是把人的表 象和猫的表 象合成的 一 个创造性的形 象。 儿童 画 都具
有这些特点。 绘 画 是 借助表 象来完成的，这就 说明表 象是可以加
工或创造的。
( 4 ) 概括性
“
这是 指表 象过程具有概括的作用。 表 象的概括作用是在 同
”
化 （皮亚杰在《 发生认识论原理》中提出的概 念 ）过程 中 实现的。
例如， 当一 个儿童第一 次见到一只麻 雀 ，然后在脑中形成 关千这只
麻 雀 的表 象，而该儿童又陆续见到一 只只麻 雀，如 果能把第一次见
到的麻 雀的表 象作为样例去同化这些麻 雀 的表 象，而把以后见到
的麻 雀 也 叫 做麻雀的时候，这就是皮亚杰所说的再 认性同化的过
程，结果是把所有见到的麻 雀 的表 象最后叠加（同 化）到了第 一 次
见到的麻雀的表 象中去了，形成了 关于麻 雀 的表 象。 同样的方式
可以在脑海中建构一 个 会飞 的动物的家族。 当 借助表 象把所有的
“ ”
会飞 、有翅膀 、 有羽 毛的动物，同化为 鸟 时，在这多种 会飞 的动物
的表 象的叠加过程中 会过滤 掉某些 鸟 的 一 些具体特征，如大 小 的
不同、颜色 的差异等等，形成了 关千鸟 的完 型表 象，这种完 型表 象
实际上 是 鸟 这一 类事物的共性特征的表征，具有概括性特点。 虽
然，这样概括的还 属 千 范畴不是 概 念，却是理性 认识的起点，可以
看作是 前 概念。 当把鸟 同相 关的其他动物如 兽 联系起来，通过 比
较发现 一 类事物 区别千其他类事物的特征的时候，这已经是 概念

10 二产�
吨＼＂，、？，心－ r�
 第 一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了 。 可见，表 象是在同化 过程中实现其概括作用的。

语言（也包括汉字） 从符号结构角度来看，是通过作为形式的
能 指借助表 象的中介作用同见到的或意识到的外在世界之间建立
起来的一 种 指称 关系。 表 象凭借上述四个特点，成为有效的中介
物，使语言文字的产生成为可能。 这种在表 象的中介作用下产生
的语言文字在认知过程中的一 个基本的作用，就是作为 一 种符号，
也就是说作为认知客体的替 代物 （刺激物 ） ，使认知客体向大脑的
“ “
内化成为 一 种 可能，内化 过程是通过 命名 活动来实现的。 例如，
“ ”
当见到 一 部 成 本 的著 作 时， 汉 语 就 称 之 为 shu ， 汉 字 就 写 作
“ “
书 ，这种命名 活动 一 旦实现，就构成索绪 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
“ “
中所 指出的 能 指 一 所 指 这种结构。 这种结构的形成过程就是语
言中词语的发生过程，是可以通过强化刺激 训 练 来完成的。 例如
“ “ ” “ ” “
汉语中就用 shu （英 文 book ) 或 书 这个汉字来 指 成本的著
“

“
作 ，构成如下结构：
(E)能 指 － R－ ( C ) 所 指
shu（书 ） 成本的著作
” ＂
我们把 ERC 这种结构称作 指称 。 这种 指称实质上是 一 个以 R
为中介建立的结构，这一 结构通过能 指 E 的物质形式产生的刺激
作用积淀到人脑之中存储起来，实现外在事物向大脑的内化。 可
是人脑存储的只是符号能 指与外在事物的连接中介 R，因为人脑
并没有把外在事物存储到大脑之中去。 存储的只是符号及符号所
表征的事物之间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是靠表 象的同 化作用来实现
的。 在 ERC 这 一 结构之中，能 指 E 只 是作为一 种刺激物， 一 种符
号形式，而这种符号形式与所 指物质形式是不同的，只 有这样才能
扬 弃所 指的质和量，构成一 种任意的约 定 关系，灵活地表达所 指的
内容。 由于所 指 C 并不能内化到人脑之中去，所以 只 能借助 R 来
形成心理连接，连接的方式就是再 认性同 化。 我们认为构成能 指
E 与所 指 C 之间连接的 R，不是别的，而是在人对所 指感知的基础

11
昂念， 一，苍翠，多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上形成的表 象。 所以可以断言，所 指向人脑内化是通过能 指 E 和

表 象 R 的同时存储来实现的 。 当人们感知到能 指 E 时，同 时通过
皮亚杰所说的表 象的再认性同化来实现同所 指之间的连接。 如当
“ ”
听到 飞机 这个词语时，马上就可以通过已形成的飞机的表 象，意
识到该词语的所 指。 语言或文字通过这种 指称结构实现了外在事
物向大脑的内化，为人脑通过对符号的加工形成知识创造了条件 。
表 象通过再 认性同化实现的中介作用，构成了如下语言 与外
在事物之间的联系：
E R C
（能 指） （ 表 象） （ 所 指）
语音 认知对 象
上述模型所描述的是语言的 指称过程。 这种 指称过程通过符
号形式 E 的刺激作用内化到大脑中去存储起来，使大脑实现对客
体的加工 、提炼，从而形成意识成为可能。 指称过程根据认知主体
和客体的时 空 关系，即同 一 时 空 的和非同 一 时 空 的，可以把 指称过
程分为直接 指称和间接 指称两种基 本的类型。 所谓的直接 指称，
就是认知主体和客体处在同 一 时 空 时当场发生的 指称方式。 所谓
的间接 指称就是认知主体和客体不在同 一 时 空 的情 况下，借助表
象的中介作用实现的 指称方式。
表 象在我们的认识中，对于思 维的形成过程来说，是 非 常重要
的，因为人脑尤 法把外在事物直接 装 在脑 子 里 进 行加工 、 形成知
识，必须借助表 象的作用来实现外界事物向大脑内化并存储的过
程，因此，表 象既是外界事物内化 进大脑进行存储的具体形式，是
感性认识的终 结，也是进 一 步形成 范畴等达到理性 认识的中介
环节。
“ ”
西 方认知心理学提出的 二重暗码理论 证明，知识的存储是
“ ”
心 象 和语言 （ 当然也包括文字或其他符号 ） 同 时存储的，符号成
“ ”
了提 取和加工表 象的形式。 例如 谈 虎 色 变 就 说明了这一 点，实

飞恩畸212
 第 一章 汉 字 部 首 的 认知 功 能

“ ” “ ”
际上面前没有虎，可是当谈到 虎 这个词语 时，人们 马上通过 虎
“
这个词语提 取了大脑中 关千虎 的表 象，所以才产生恐 惧感而 色
“
变 ，可见符号能引起人们见到实物时的同样的反应。 这就是语言
文字等符号产生和存在的根据。 从这 个角度说，表 象成了符号和
认知对 象的连接点。
2． 从范畴到概念的发生过程
这里所谓的范畴，不是指具体的事物，而是指根据某种前提划
分出的相互之间 既有联系又有 区别的、借助 语言文字形成的 关千
事物的集合。 范畴都不是孤 立存在着的，都具有相对性的 一 面。
如植物与动物、主体与客体、伟大和渺小等等。 由千范畴不再 是一
个个具体的东 西，只能用另 一 种物质形式来表征，这种物质形式就
是符号，而语言文字就 是这么一种能代替某物的符号形 式。 如世
界上有千 千 万 万个人，为了表达这 些人（不是具体的某一 个人），就
“ ”
只能借助与之不同的物质形式来表征，汉字系统中就 造了个 人
来表达。 只有这样，形式和内容之间 才有一定的距离，才能构成任
意的联系，所表达的对 象才能是约 定 俗成的。 这种具有约 定性的
符号，不受事物特定物质形式的限制，既可以表达具体的东 西 ， 也
可以表达抽象的东 西。 假如用一根 粉笔作为形式就只能表达 一 根
粉 笔的内容，绝对不能去代替所有的粉笔 ，这是受 具体事物质扯限
制的结果。 但是，它可以代替别的什么，如代替 象棋中的某一棋 子
等，这 时候，它就扬弃了自身的质和量 ，完全变成了约 定的符号了 ，
这时候，它就可以任意约 定所代表的东 西 。 所以 ， 思维过程如果非
要创造符号作为形式的话，那就只得 采用与对 象物质形式不同的
另 一 种物质形式的符号来替代，就为此，人类才历史地选择并创造
了语言、文字等与事物物质形式普遍不同的符号形式， 由社 会来约
定其代替的内容。 这也就是人与其他动物的本质 区别之所在 。 不
同的符号系统，其符号形式也就 会不同，如汉语以 语音作为形式，
而汉字通过特定的形体，去 记录汉语的语音（字音）并同语言发生

13
恳醋烟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 究

联系，共同表达事物，同时也凭 借特殊的形体，直接参与认知过程
而成为认知的产物和工具。 由 于语音可以方便地构成任意的 指称
关系，因此可以灵活地表达任何物质形式的东 西，而不受事物任何
” “
物质形式的约 束。 例如，可以用语音 r的 这一 物质形式表达具体
的东西 ，如面前 的这个某某人，也可以表达整个人 类。 这就是为什
么必须用符号的简 单道理。 用符号就是要构成任意性 关系，表达
任何可意谓的事物，不管是具体的还是抽象的，是现实的还是虚构
的，这也就是语言为什么是任意的道理之所在。 因此，当形成范畴
的时候，就必须要求符号参与，以表达从具体事物中抽象出来的范
畴，使之成为可称谓的东西而内化到大脑之中，语言或文字等符号
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介入思维过程的。
既然任何符号形式（汉语也好，汉字也好）是在范畴形成的过
程之中开始介入思维过程的，那么，就必须展开 由 表 象到范畴的这
一思维的运动过程，以揭示语言文字等符号形式是 怎样介入范畴
的发生过程的。 范畴不是孤立 、静 止 的，是主体在实践的基础上，
借助语言文字等符号的帮助，随着实践的不断深入、不断发展从而
＂ ＂
形成的层级体系。 我们临 时称之为 范畴网 络 。 下面就对 由 表 象
到范畴网 络的发生过程作一简略分析。
“
由 表 象到范畴网 络 的发生 过程，可以分为从个别到 简 单范
＂ “ ” “ “
畴 ，再 由 简 单范 畴 到 复 杂 范 畴 这 么 几 个 阶 段 。 具 体 分 析
如下：
当个别事物、事物的运动阶段通过人的感觉、知觉形成表 象之
初，还是离散的或不完全的。 随着实践的深入，感知的事物越来越
多，形成的表 象 会越来越 丰 富，为了进 一 步把握感 知到的这些 内
容，就创造出某种符号 （ 这里以语言为例来说明）来表达认识到的
“ ” ” “
” 这个 事物。 例如汉语中 麻 雀 、" 蜡蜓 等 词语。 这种符号既可
“ “
以表达眼 前 的 这一个 ，也可以通过表 象的作用来囊括同 类的部
“ ”
分的或所有的东西。 如 麻 雀 这个词，既可以 指眼 前 的这 一 只，也

14
匕 ；二三～3
 笫一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 ”一
可以 指 一 部分或全部麻 雀 。 可见 麻 雀 词所表达的实际上是个
“
别与全部相联系的同 一 事物的集合。 我们把这种集合称作 简 单
“
范畴 ，说它简 单，就是因为只是同 一 事物的集合，其中差别不大。
随着实践的不断深入，用符号表达的简 单范畴越 来越丰富。 为了
进 一 步把握这些事物，人们常常把在某 一 方面有相似 性 的事物的
表 象通过类比 作用联系在 一 起。 例如，根据有羽 毛、 会 飞 这 一 联
系，把具有有羽 毛 、 会飞 这一特点的事物联系在 一 起，这样就构成
“ ” “ ＂
了 鸟 的家族，我们这里 叫 做 复 杂 范畴 。 之所以说它复 杂，就 是
因为这种范畴所表达的不再 是同 一 事物了，里面已经包含着丰 富
“ ＂
的差别了。 鸟 范畴在这里 已经是有着差别的事物的集合，不是
“ ＂ “ ＂ “ ”
纯 一 的了，成 了 杂多 ，例如 鸟 的不同 种 类、大 小 的 区别和颜
“ ” “
色的不同等等。 这种以相似 性为纽带通过 同 化 作用形成 复 杂
＂ “ ”
范畴 的思维方式叫 做 类 比 同 化 。 在 日 趋 丰 富 的同化过程中必
然会显露出 一 物与他物之间的 区别特征。 这种 区别特征导致了事
物间的对立，使范畴发生分化，使认识发生质的飞跃， 由事物之间
的联系逐步进入到事物的 区别的认识之中，从而上升到理性 认识
过程之中去。 毛泽东在《实践论》中把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
的过程看作是人类认识的第 一 次 飞 跃 。 那么，人的认识是 怎样 由
感性上升到理性的呢？我们认为，要科学地认识 由表 象到范畴的
过程，就必 须从揭示这一 过程中的内在矛盾的特殊性入手 ，来把握
抽象思维的过程及其 根 本规律。 只有这样，才能正确 认识字词所
表达的概念的形成过程和本质。 黑格尔在《逻辑学》 一 书中认为思
“
维理性 辩 证 思维的根本法则就 是 使有差别的东 西 的钝 化 了
＂
的差别尖锐化，使它们达到本质的差别，达到对立 。 从多样 性 的
事物中在联系的前提下发现差别逐步上升到本质的对立，就 是理
性 思维运 动的过程。 列宁在《黑格尔 （ 逻辑学 〉 一 书摘要》中认为：
“
只有那上升到矛盾顶 峰的多样性在相互关系中才是活动的和活
生生的 才能得到获得那作为自 己 运动和生命力的内部搏动的

15
勺� 如，二了了产心，总：；，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否定性。 那么， 思维是 怎样获得 那作为自 己 运 动和生 命力的内部
”
搏动的否定性 的呢？我们认为，在感性思维过程中，以求同为目
的的类 比同化过程中显露出的差别造成的范畴分化， 推动了范畴
网 络的形成的矛盾 运 动，为进一步形成概念奠定了基础。 即在 围
绕相似性进行的类 比同化过程中， 已显露出了 一 物同他物某些属
性的差异，这种差异构成了不同的事物相对于某 一 范畴不同的隶
属 度， 即 ： ”并非所有的 B 都是 A， 只有某些 B 是 A，因为不是全部
的 B 都表现出特性 A，如此等等。 叮）同 化过程中 由 千 量 的差异孕
育 出了差别， 导致了格局的分裂，形成不同 的范畴。 例如，如果依
“ ”
据 会飞 、有羽 毛 、蛋生 这些特性，把所有具有这一特性的动物归
“ ”
为 鸟 ；而编蝠 、蜡蜓等动物虽然会飞，但有些特性如没有羽 毛 、也
“ ”
不是蛋生的等又与鸟 类动物有差别，不能归到 鸟 之中去， 必须 另
立 门 户 。 这种事物间相对于某 一 范畴的隶属 度的差异， 暴 露 出了
一
物与他物之间的 区别特征，形成了对立，从而形成了不同的认识
“
范畴。 列宁在《哲学笔记》中认为，范畴 在人们的面 前 是自然现 象
之 网 … … 范畴是 区分过程中的小阶段，即认识世界过程中的小阶
＂
段，是帮 助我们认识和掌握自然现 象之 网 的网上纽结 。 范畴是理
性认识中 区分出的相互对立 的环节， 体现着事物的 区别特征。 我
们把蕴含千 类比同化这一 认识过程中发现 区别特征形成对立的范
“ “
畴的认识过程叫做 类型判 断 ， 类型判 断的结果将产生 大 量 的范
畴。 类型判断不是一 次性完成的，而是伴 随着实践的不断深入，在
范畴的建构过程中不断发生发展着的。 类型判断产生 千 类 比 同化
过程，反过来又作为类 比同化的基础，使 不同的范畴因其中某种相
似之处而进一步同化，形成更高层 次的范畴。 这样，类 比同化和类
型判断互为基础，相互促动， 使 范畴从低 一 级逐步向高 一级过渡。

O ［ 瑞 士 ］ 皮 亚 杰 ：《发生认识论原理》第 一 章 ， 王 宪 铀 等译， 商务印书馆 1981 年版，

第 31 页 。

16
沁飞＇，深心急3-
 第 一章 汉宇部首 的 认知 功 能

随着实践的不断深入， 形成多层次的范畴网 络 。 如下图所示 ：

物质
/ ＼
有机物 无机物
/ /
生物 无生物

／ ＼
/了 动物 植物
兽 ／ ＼ ＼
＼ ＼
昆虫 鸟 草 树

/\
蝴蝶 蜡蜓
\�
燕子 麻雀

范畴网络发生示意图

范畴在同化过程中越向上发展，共同 性就越少，就距离具体事
物越 远，抽象程度就越高，渐渐把特殊 包括在普遍之下。
范畴网 络 的产生为上升到概念创造了物质条件。 范畴网 络充
分显示出 一 物同他物之间的多方面的联系和 区别，使认知 主 体透
过这些联系 、 差别认识到 一 物同他物的本质 区别，上升到理 性认识
之中去，形成概念体系。 所谓概念，实质上就是在范畴网络 中显示
出的范畴与范畴之间的联系和 区别。 这种在范畴网 络中所显示的
“ ＂ “
一物与他物之间的联系和 区别， 叫 做 完 形概念 。 例如 动物—植
”
物 是 一 个范畴。 人们在规定其中任何一 个范畴时，都必须通过 比
较所表达的对 象，规定其相互联系 和 区别。 请看《现代汉语词典》
“ ”
给 动物和植物 这两个范畴作 的解释：
动物：生物的一 大 类，这一类生物多以有机物为食料，有神经，
有感觉，能运动。
植物：生物的一 大 类，这 一 类生 物的细 胞 多具有细 胞 壁 ， 一 般
有叶绿素，多以无机物为养料，没有神经，没有感觉。

17
窍翠灼尸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比 较 一 下上面对动物和植 物的解 释， 就 不 难 发 现 以 下 儿 个
问题：
其 一 ，在给每 一 个词语作解释时， 不是 孤立地进行的，是相互
对照着解释的。
“
其二，解释的内容有两点： 是两者之间的联系， 即都是 生物
一

＂
的一 大类 ，也就是说，都具有生物的特征。 二是两者的区别，即有
尤神经、有尤感觉和吸 取的养料的不同等等。
这些 包含着联系和 区别的认 识， 就是概念。 概念不是 一 成不
变的，是动态的，是人类历史的积淀，它将随着实践的发展而发展，
实践越深入， 认识也就越丰富，对事物的本质认 识也就越深刻。 这
是 一 个无止境的过程，无论对于社 会的个体和整个社 会而言都是
如此。 一个人的不同 认 识阶段和 一 个社 会的不同 历史阶段， 都 会
有着明显的不同，有一 个历史发展的问题。
进 一 步考究起来就不难发现，上述《 现 代汉语词典 》对千动物
和植物的解释，是在范畴网 络这样 一 个关系 网 中实现的：

生物 一 无机物

动物
/ ＼ 植物

“ ”
概念的产生过程是，相对于上位 范畴 生物一无机 物 来 确 定
动物和植物之间的联系，再把动物和植物相互 比 较而认识其差别。
可见，概念的形成必须以范畴 网 络作为认识基础。 在表 象作用下
建构范畴网络，是形成概念的必 由之路。 在范畴 网 络 的基 础上形
“ “
成的概念，我们称之为 完 形概念 ，完形概念的产生 标志着抽象思
维的成熟 。 在认知过程中，建构的范畴网 络越丰富，对事物之间的
联系和区别的分 析 就 越 周 延 ， 那么，概念就 越 深刻， 越 深 入本质。
这是一个历史的积淀过程， 将随着历史的延 续而不断发展。 概念
的形成过程是抽象思维的必要环节，它 会随着认识的不断深入，形

18 ；
｀芦？忌妞，咽 ，严
，虚
 第 一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成判断、推理，为完成人类认识的第一 次 飞 跃奠定基础 。 由千本书

的构想只是对汉字部首与思维的 关系作出论 证， 为具体考察部首
的功能以及部首与汉字系统构形构造的 关系 寻 找 理 论根据，而部
首只是参与了范畴的形成过程，与判断推理等过程无 关， 因 此 关于
判断推理与符号的 关系（ 语言除参与范畴、概念的形成过程以外，
也是判 断推理的必要形式，此将在论及语言 认知研究的文 字中再
作交待） 不是本课题之所重，姑且不再进 一 步论述了。
根据上面的分析，我们初步认为，在表 象的作用下范畴网 络的
“ ＂
建构共经过在个别事物的基础上形成 简 单范畴 、再 由简 单范畴
“ ＂
上升到 复 杂 范畴 、进 一 步在范畴网 络 的基 础上形成概念 三 个 基
本的环 节 。 部首作为单个的符号，在参与理性认知过程中， 只能通
过某种特定的形体借助表 象参与 由个别事物到范畴的生成这一 认
知过程。

笫 二节 汉 宇 部 首 的 认知 功 能 °

汉字部首要参与范畴的形成过程，就必须具有如下三个作用：
一
是实现离散的事物向人脑的内化，为进 一 步借助表 象发现事物
之间的联系和 区别形成范畴创造条件，具体 一 点说， 就必须取形于
物而构成特定的形体，以表达特定的认知对 象，我们把这种作用称
“ ”
为 标识功能 ；二是表达事物之间的某种联系，这种作用是形成范
＂ “
畴的必要条件，我们把这种作用称为 类化功能 ；三是表达事物之
“ ”
间的 区别，我们把这种功能称为 区别功能 。 上述三个方面，我们
理解其实也就是理性认识的三 个 基 本 环 节 ， 部首要适应上述理性
” ” “ “
认识的三个环节，就必须具备 标识功能 、” 类化 功 能 和 区别功
“
能 ，这三种功能是部首认知功能产生和存在的逻辑 前 提。 具体分

(j) 参 阅 拙 作 《 汉 字 认知研究 》 。

19
，少一气斗了产了＇，妇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析如下：

一、汉字部 首 的 标 识 功 能

所谓 标识功能，是 指通过特定的方法（造字 法）构造形体以记

认某认知对 象的作用。 如 ：
木 树
目 眼睛
火 火焰
月 月亮
（字形） （认知对 象）
字的形体和所表达的对 象之间有着特定的联系。 人们正是凭
借着这些联系才达到认知事物的目的的。 汉民族在长期的实践过
” ”
程中，由于 认知的需要， 近 取 诸身，远取诸物 ，广 泛 取 形 于 物，创
“ ”
造出形形 色 色的汉字来 标识所 认知的对 象。 如 水 （ 甲 骨 文 写 作
“ ”
'$ ) ，是个 象形字，是通过描 画事物的形体而造的字，字 形与所记
认的对 象之间在形体上具有某种联系，通过这种联系便 可以起到
记认某认知对 象的作用。 除了假借字外，所有的汉字 形体都具有
这种 标识功能。
先民在 标识事物的过程中，采用种种方法来 标识事物，这就是
构造方法。 构造方法分取形法和造字法两个 层面。 取形法分表形
“ ＂ “
法和借形法； 根据清代戴震的 四体二用说 ，常见的造字法有 象
” ” ” “ “
“ ”
形 、 指事 、 会意 和 形声 四种。 部首本字 常见的造字 法只有
“ ” ” ” “ ”
象形 、“ 会意 、 “重形 和 形声 四种（第二章《汉字部首认知功能
的本源》中有专论，在此 不 赘）。 运 用上述造字 法所造的字 的形体
与 标识的认知对 象之间存在着特定的联系，通过这些联系达到记
认某对 象的作用， 即 标识功能，具有 标识功能 的 字 符 就 是 标识符
号 。 汉字部首就是 由这种 标识符号演变而来的。

罩睾罄翠
20
 笫一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 功 能

二、汉字部 首 的 类 化 功 能

所谓类化功能，就是 指通过某种特定的形体直观地表现事物
＂ ”
之间的联系构成范畴的作用，是 范畴化 的直观 标志。 我们把具
“ ”
有类化功能的部首称作 类化符号 。 因为任何事物都是普遍联系
着的，认识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是认知的一个重要环节和重要内
容。 其 实人们也只有从事物之间的普遍联系出发，才能认识事物
“ ”
的性质。 在 标识 这一 环 节中，只是完成了个别事物内化到大脑
的任务 ，但这时，通过汉字一个一个地 内化到大脑的事物， 是 杂 乱
的，处千无序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知识，还 只是关千个别事物的认
识，是感性的。 要达到理性认识的目的，就必须借助事物之间的联
系，通过汉字形体使认知对 象有序化，形成范畴，从而为从事物之
间的联系出发来完成人类的理性认识创造条件。 汉 民族在长期的
认知实践中，常 常用汉字 偏旁来表示事物之间的某种联系。 如，
“ 河 ”、“ 江 ” 、"沟 ” 、" 渠 ” 等字所表达的对 象都属 千水 流，千是在造字
“ “
时就 带上了 1 （ 三点水），以表明这些字所表达的对 象是同 类关
系。 我们把表达事物之间某种联系的作用称为类化功能。 具有类
化功能的偏旁，我们称之为类化符号。 类化符号是事物之间相互
联系的一种直观 标记，汉字通过这种 标记所直观反映出的事物之
间的某种联系 （ 如同 类关系等），使混杂的事物有序化，形成一个个
范畴， 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认知到事物之间的联系与 区别，上升到理
性认识中去。 这样理解的部首实际上是 认知对 象有序化的手 段。
如果说， 标识符号还 带有明显的感性认识的成分的话， 那么， 类化
符号则 是理性认识的产物和工具， 反映着理性认识的过程， 标志着
抽象思维的形成和发展。
类化符号在现代汉字系统中是一种 普遍的现 象，形 声 字 的
形旁多是这种 类化符号。 认识这种 类 化 符号 的 作 用， 对 进一步
分析汉字形体构造和形音 义之间的关系， 具有十 分重要的意义。

21
责炟抖赞言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类化符号是事 物 之 间 相 互 联 系 的反 映 ， 由 千 事 物之 间 的联 系 是
形 形 色 色 的 ， 所 以 类 化 符 号 的作用 也 是 多 种 多 样 的 ， 而 且 同 样 一
个类化符号 的作用也是具有 多 样性 的 ， 所 以 应具 体 问 题具体对待 。
如 果 一 定 要 概 括 一 下 的 话 ， 可 以 大致 把 类 化 符 号 的 功 能 分 为 以 下
几种 ：
1. 类 属 关 系
”“ “ ” ” ”
有 些 事 物 具有 某 种 共 同性 ， 如 江 、 河 、 " 沟 、 "渠 等字所标
“ ”
识 的对 象 都 属 千 水 流 ， 于 是 在 造 字 过程 中 就 用 1 这 一 偏 旁 来 表
“
示 。 " ? 在 这些 字 中 就起 到 了 表 达 事 物 同 类 关 系 的作用 。 这是类
化 符 号 的 一 种 极 为 重 要 的作用 。 现 代 汉字 系 统 中 有 很 多 部首都表
“ “ “ ” “ “ ＂ ＂ ”
达 这 种 同 类 关 系 ， 如 年 在 铁 、 钢 " 、 铜 、 铝 等 字 中 表示 这 些
＂ ”
字所表达 的对象都属 千 金 属 类 等 ， 习惯称之为 某某之属 。
2. 相 关 联 系
一
些 巾 人 发 出 的动作 ， 如 拉 、 推 、 挤 、 抱 、 搂等 ， 都是通过手来发
出 的 ， 与 手 有 关 ， 这种 联 系 就 是 相 关 联 系 。 在现 代 汉 字 系 统 中 就 常
“ ”
用 才 来 表 示 这 种 相 关 联 系 。 由 千 事 物 之 间 的这种相关联 系 是各
种 各样 的 ， 所 以 这种 表 示 相 关 联 系 的类 化 符 号 ， 也是很复 杂 的 。 如
＂
喊 " 、 “ 叫 " 、 “ 唱 ” 、 “ 吹" 、 “ 喝 ” 等 字 表 达 的对 象 与 口 有 关 ， 所 以 这 些
“ ” “ ＂ ” ” “ “
字 就 带 上 了 口 ; 睡 、 ｀｀ 眠 、 " 瞳 等 都 与 目 有关 ， 所 以 就 带 上 目
等 等 ， 不 一 而足 。
3. 象 征 联 系
象征联 系 ， 是人 为 地根 据 事 物 的 某 些 相 似 性 来 构 成 的 一 种 联
系。 如：
1 油
“ ” “ ”
由 于水是液态 的 ， 油 也是 液 态 的 ， 所 以 可 以 用 1 ( 水 的 变
“ ” “ ”
体 ） 来 表示 液 态 事 物 ， 如 汤 、 酒 等 等 。 这 就 构 成 象征 联 系 。
类化符号是汉 字 系 统 中 重 要 的成 分 ， 它 体 现 着 汉 字 形 体 构 造
的 系 统性 ， 又 直观地反 映 出 了 事物 之 间 的相 互 联 系 ， 深人认识类化
22
笃妇归也瞬吁
 笫一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符号的形成及其作用，对进 一 步认识现代汉字的构形构造规律以
及字形与字 义 、 字形与思维的 关系等，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 一 个 类化符号的作用不是单一 的，是多样
性的，在不同的汉字中其作用是不同的，应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如
“ “ “
" 1 ”在 江 ”、 河 ” 等 字 中表示 的是 同 类 关 系， 而 在 潮 ” 、 " 湿 ＂ 、
“ ” ”
游 、 " 泳 等字中表示的却是相 关联系等。

三 、 汉字部首 的 区别功 能

所谓 区别功能，是 指通过字形来 区别所表达的对 象的作用。

“ “
具有 区别作用的字符，我们称 之为 区别 符号。 如： 日
”
莫／
“ ” ＂ ” “ ＂ “ ”
暮" 。 莫 和 暮 是古今 字。 莫 的本义是 指傍晚，当 莫 被假借
“ “ ” “ ” ＂
作其他字符（如 莫我肯顾 之 莫 ) 使 用后，就 添加 日 作 暮 来
” ”

＂ “ “ “
表达傍 晚，这样就产生了 暮 这个今 字。 与古字相 比，今 字 样 添
“ ＇
加的部首 日 ＼ 既 区别了两个字的字形，也起到 区别表达对 象的作
用，是 区别符号。 另 外作为形声字（除古今 字的今 字和同源字外），
声旁都是 区别符号。 区别符号起 区别认知对 象的作用，即声旁不
同，所 标识的认知对 象就有 区别。 声旁 区别作用的实现有两个途
径 ： 一 是尽管形旁相同 ，而声旁不同，读音不同，认知对 象就不同，
“ ＂ ＂
如 杨 " 、 柳 、 " 梧 、 桐 等。 另 一 个途径是，声旁不同，即使读音
“ ” ”

“ ＂ ＂ ＂ ”
相同，也起到 区别认知对 象的作用，如 桂 、 ＂柜 、 桧 等。

23
氪羡织卖言烙
 第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 功 能 的本源
所谓部首认知功能的本源， 即部首之所以具有特定认知功能
的根据，也就是部首以特 定的形体参与认知过程时产生特定的认
” “ ” ” “ ”
知功能的原因， 亦即为什么 会具有 标识 、 类化 和 区别 这三种
” ” ” “ ”
认知功能。 既然部首的 标识 、“ 类化 和 区别 三种功能是参与
认知过程的结果，那么其功能就自然本源于 如 何构造特定的形体
以表达事物的过程之中。 具体 一 点来说， 部首的构造可分为 取形
法和造字法两个环 节，展开来看，共包括三个方面： 一 是部首的 取
形问题，即 取何物之形而造字， 取形过程解决的是表达什么事物的
问题 也就是表达什么认知内容的问题；二是部首本身 的构造方
法，部首本身的构造解决的是如 何表达事物的问题；三是部首参与
什么造字法构成合体字的过程，这个过程解决的是部首认知功能
的选 择问题，即部首以什么功能参与合体字的构造。 概括地说，部
首的认知功能就是蕴含在部首本字的 取形 、构造过程和参与汉字
合 体字构造过程之中，因为这个过程就是形成特定形体以表达事
物的过程，也就是认知主体借助字形以 认知事物的过程，汉字（包
括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就产生千该过程之中。 在这个过程之中，
认知主体选择特定的构造方式形成了汉字特定的形体， 汉字特定
的形体体现着特定的认知规律， 汉字形体在认知过程之中产生，同
时又表达了 认知的结果，形成了以汉字形体为载体的特殊的认知
“ ＂ “ ” “ ” “ ”
机制， 毋宁称之为 汉字思维 。 上述 标识 、 类化 和 区别 这三
种功能实际上也就是部首（包括汉字系统）参与认知过程所形成的
构成认知机制中的三个环 节， 认知功能的产生过程就是汉字认知
机制的产生过程。 下面就部首认知功能的产生过程入手， 探讨部

24
袒譬霪芦I
 第 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首构造过程与认知功能之间的内在联系，以深入揭示部首认知功
能的本源。

笫 一节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 能与部首
本宇取形过程的 内 在 联系

一 、 关 千 汉字部 首 的 取 形 过 程

所谓部首的 取形过程， 实际上 指的是部首本字的 取形过程。

部首作为汉字系统构形构造的基础 部件，是以早期的独 体 象形字
“ ” “ ” “
为 本字 （我们把部首演变前 的作为 原型 的形体叫做部首的 本
” “
字 ) 逐步演变而来的。 从汉字的发生历史角度来看， 先有文而后
“
有字 ，六书 象形、 指事多为文， 会意 、形声多为字 见 可见， 象形、
指事较早，而 会意、形声为晚。 象形字多为独 体字， 所以从汉字发
“ ”
生发展的过程来看， 一 开始造的汉字都是独体字（古人称作 文 ) 。
可是， 随着社 会的发展和认识的不断深化，人们认识到的事物越来
越多， 汉字的数 量 也必 然 会不断增多， 当到 了 独 体字不够 用的时
“ ”
候，汉民族的先 民 就 利用已有的 文 演变成偏旁去构造合体字，合
体字中作为形符在若干字中共用的偏旁就成了部首。 既然部首是
由本字演变而来的，那么通过分析部首的本字的构造过程，就可以
揭示部首认知功能的本源。
部首本字的构造分 取形过程和造字过程两个方面。 取形过程
决定了字形与什么事物相联系的问 题， 这种联系是部首认知功能
产生的逻辑前 提。 部首本字是通过 取形千物而产生特定的形体，
以达到认知事物的目的，那么 取什么事物之形而造字，决定了汉字

心 孙 星 衍 ： 《 重 刊 宋本说文序 汃 载 中 华 书局 影 印清同治 十 二 年 陈 昌 治 刻 本 （ 下引此

文 ，版本同此） 。

3
25
畛 罕玲启亨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形体与什么事物相联系，也就 等千确 定了表达 什 么对 象的问题。

为了把在实践的基础上 认识到的事物内化到大脑中存储起来形成
” ”
范畴，先民们创造了随物赋形的方法，我们称之为 取形法 卫 所
谓 取形法，是指根据什么事物之形而成字的方法。 取形法包括 取
” “
什么事物之形和怎样 取形这两个基本方面。 取什么事物之形 解
“ “
决的是表达什么认知对 象的问题； 怎样 取形 解 决的是取形方式
问题。 例如，当古人见到水流的时候，就 照着水流之形 画 （ 象形 ） 了
“ ” “
个 $ 来记认水流这 一 事物，” ＇＄ 这个汉字就造出来了。 这个过
程包含 确 定以水流为 取形对 象和取水流特征这两个方面。
“
从 取形对 象选 取的范 围 来看，先 民 在造字过程中 近 取诸身，
”
远 取诸物 ，法天 象地，广 泛 取形千物而造字。 可以说认知的范 围
有多大，即汉字 标识的事物的范 围 有多大，那么 取形范 围 就多大。
根据 取形对 象的不同，大体上可以分为以下儿类：
（一 ） 取人或与人有 关事物之形的部首
1 . 取人的整体特征的部首
( 1 ) 取人正面图形的
大（亢、羊 ） 、矢、立、子（子 }'.. )
(2 ) 取人侧面图形的
人（ 1 入儿、尸 、士、元 、 p( 19 入 巳 、 匕 、女 、母
( 3 ) 取特殊人形的
身、文、欠、鬼、臣
2 . 取人体器官或肢体之形的部首
( 1 ) 取头或与头有 关事物之形的部首
首、长（畏 县 ） 、影 老 （尹 ） 而 、 乡 、目（四 ） 、耳 、 自 、牙 齿、口 、 曰
（甘 ） 、言（ i 入 舌 、音、见、页 、面

0参见拙作《 汉字认知研究》，第 70 页 。

26
渗翠赁慧潦器
 笫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 2 ) 取手或与手有关事物之形的部首
手 （ 才 十 产 刍 ）、 又、 爪（ 勺 ）、 寸、 支 （ 女 ）、 父 、 升、 臼 、 致、 聿
（ 韦）、 勹
( 3) 取脚和与行走有 关的事物之形的部首
止、足 （ 屈 正 ）、尤、走 、 行、 才 、文、 L（走）、走、 穴
( 4) 取心之形的部首
心（ 个 小 ）
3 . 取其他与人体有 关的部首
骨 、 肉 （月 夕）、毛
4 . 取与人有 关的事物的部首
广、歹
（ 二 ） 取动物或与动物有 关的部首
犬( 1 ) 身 、虫 、 采 角、毛、羽、革、韦、皮、马、豕、鹿、兔 、 鼠 、 牛
（ 牛 生 ）、羊
（ 芛 羊 ）、鸟 （ 乌 ）、佳 、 象、龙 、龟、 龟 、虎
（ 走）、鱼、内、卵
（三） 取植物或与植物有关事物的部首
中 、婢 （ 廿 入 木 （木 入 禾 （ f 汃 竹 （ 屈 入 支、 月 （ 斗 ）、 片、 麻、瓜、
麦、生
（ 四） 取衣食等事物之形的部首
衣（ 衣 ）、巾 、系 （ 乡 会 ）、 么 、常、米
（ 五） 取器物之形的部首
1 ． 取器具之形的部首
网 （ 四 六 卤 入 几、伍、瓦、未 （力）贝 、玉
（ 王 ｝ ）、斗 、工 、 仁 、皿、食
( f t 八 酉 、豆、臼 、舟、方、辛、其、捂 、鼎 、鼓
2 ． 取工具（武器）或相 关事物之形的部首
戈 、飞 、 弓 、斤、矢 、矛、干、刀( iJ 片 汃 车、 金（ 金 年 ）
（ 六） 取房屋建筑之形的部首
占 、广、厂、户 、 门 、穴 （ 六 入 高

27
畸忠鑫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七） 取天文、地理 、 处所及相 关自然现 象之形的部首

l ． 取天文及自然现 象之形的部首
日月
、 （ 夕 友 ）、辰、火 （ 八9 、水 （ ？ 水 沃 ）、大( t') 、雨 （ 带 ）、风、
气 、 口 、西 （ 面 入 门
2 ． 取与地理、处所有关的事物之形的部首
( � 左 入 邑( � 右 ）
山、川( « <« 入 谷 、石 、 田 、土 、里 、 口 、阜
（ 八） 取颜 色之形的部首
黄、黑、白 、赤 、青 、玄、朱、 兰
（ 九 ）其他
、 、八 、入、示 （ 牛 ）、 卜 、十 、小 、 ～ 、 人 、毋、业 、用、卤 、夫 、丑、非、
韭、俞 、 卤
由于这些部首的本字都是 取事物之形而造的，因而这些部首
通过特定形体与作为 取形对 象的事物 之间的某些联系而达到表达
事物的作用，所以这些按 取形对 象分类的部首，反映着汉民族特定
的认知范 围及内容，是汉民族特定的认知结构 （ 认知图式）的直观
反映。
从 取形角度来看，先民在选择 取形对 象的时候是非 常灵活的。
”
“有侧 视形、正视形，牛 羊 犬 豕 兽 兜 之属 有面视形、后视旁视形 等
“ “ ”
等 觅 不一而 足。 如： ＂ 人 （ 甲 骨 文作 } ) 取 侧 面 站 立之 形，而
“ ” “ ” “ ”
大 （ 甲 骨 文 作 t ) 则 取 人的正 面 站 立 之形。 牛 （ 甲 骨 文作
” “ “ “ ”
＂ 导 ) 、 羊 （ 甲 骨文作 $ ) 则 取头部之形等。 正确把握汉字部首
的这些 取形方法，事 关正确 表达和理解认知对 象的问题。

二 、 取形法可分为表形法和借形法

汉字部首都是 取形千物而产生 的，选 取特定的对 象、采用特定

0参见孙星衍（（ 重 刊 宋 本说文序》 。

28
｀仅悍条忒
 笫 二章 汉 宇 部 首 认知 功 能 的 本 源

的 方 式获取事 物 之 形 而 造 字 的 方 法 ， 就 是 我 们 所 谓 取 形 法 产 取
形 法 是 有 特定 的 规律 可 循 的 ， 如 根 据 所 选 取 的 字 的 形 体 与 所 表 达
的 认 知 对 象 之 间 的 联 系 可 分为 表 形 法 和 借 形 法 两 种 基本 方 法 。 正
确理解取形 法 对 千 正 确 把 握 部 首 的 认 知 功 能 具 有 十 分 重 要 的
意义。
（一 ）表形法
所 谓 表 形 法 ， 就 是 指 直 接 取 事 物 之 形 而造 字 的方 法 ， 也称直接
取 形 法 ， 亦 即 直接 根 据 所 表 达 的 事 物 之 形 而 成 字 的 方 法 。 关 千 表
“ ” “
形 法 ， 我 在 《 汉 字认 知 研究 》 一 书 中 曾 概 括 了 特 征 抽 象 和 局 部 借
“
代 两 种 取 形 方 法 气 借此机会就 部 首 的 取形 法 再深入分析 如 下 ：
1 . 特征 抽 象 法
所谓特征 抽 象 ， 是 指 取 形 过 程 中 抽 取 事 物 特 征 的 方 法 。 这 种
“
取 形 法 虽 取 的 也 是 事 物 的 形 体 ，但 并 不 是 像 许 慎 所 说 画 成 其 物 ，
“
随体诘屈 那 样 依 样 画 葫 芦 ， 把 事 物 的 全 貌 描 画 出 来 就 完 事 了 （ 因
为 造 字 的 目 的 ， 不 是像 绘 画 那 样 去 展 现 事 物 的 细 节 ） ， 而 是 根 据 认
知 的需要 ， 舍弃 了 事 物 的 某 些细 节 ， 抓住事物 的 特 征 描 画 下 来 ， 以
“ “
辨识 事 物 为 限 度 ， 能 够 让 人 记 认 就 够 了 。 如 人 ， 甲 骨 文 写 作
“ ”
＂ ？ 气 象人 侧 立 之形 。 人 们 在 造 人 这个字 的 时 候 ， 不 是 细 致 地 去
描画人的形体 ， 而 是突 出 了 人体 侧 面 的 形 体 特征 。 这 种 通 过 表 现
事物 的 形 体特征 来表 达 事 物 的 表 形 法 就 是 特 征 抽 象 法 。
从特征抽象法所取 的 对象 的 范 围 来 看 ， 这 种 方 法 所 取 的 不 仅
仅 是 一 个 事 物 之 形 ， 而是 一 类 事 物之形 ， 也 就 是 某 一 范 畴 的 事 物 的
特征 。 从 特 征 抽 象 法 的 方式 角 度 来 看 ， 这 种 方 法 所 用 的 是 特 征 组
合法 ， 即 把某 类 事 物 的 特 征 组 合 起 来 ， 形 成 一 个 特 定 的 形 体 ， 从 联
系 的 观点 来 看 ， 这 种 方 法 所揭 示 的 不 是 哪 一 个孤立 的 事 物 的特征 ，

O 参 见 拙 作（（ 汉 字认 知 研 究 》 ， 第 28 页 。
＠ 参 见 拙 作 《 汉 字认 知 研究 》 ， 第 2 6 页 。

29
翠蜘灰涵霄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而是某类事物 的共性 特征 。 当 然 共 性 之 中 也 包 含 着 个 别 ， 所 以 这
样 看 来 ， 特征 抽 象 法构 成 的字 的形 体 是 个 别 和 一 般 的统 一 体 。 例
“ ” “
如 木 （ 甲 骨文作 i " 八 既 可 以 表 达任何 一 棵具体 的树 ， 也能 表 达
所有树木 的特征 。 特征抽象法所抽 象 的实 际 上 是 事 物 之 间 的联 系
和 区 别 的直观表 征 。 例 如 有 些 事 物 是 同 类 的 ， 自 然 会 存 在 着 某 些
“ ” “ ”
共 同性 ， 同 时 也必然存在着 明 显 的 区 别 特征 ， 如 木 、 " 禾 " 、 中 和
“
“竹 四个字 的形体集 中 反 映着植物这 一 范 畴不 同植物体之间 的联
系 和 区 别 （ 事 物 之 间 的 联 系 和 区 别 ， 是 抽 象 思 维 的过程 和 结 果 ） 。
“ ” “ “ “ ”
其联 系 就表 现 在 ， 木 、 " 禾 " 、 中 和 竹 这 四 个 字 所 取 的都 是 草
木之形 ， 都属 千 植 物 ， 都 具 有 枝 叶 、 茎 和 根 部 ， 这 是 它 们 之 间 的 联
＇ “
系 。 但形体之 间 又存在 着 某 些 差 别 ， 例 如 ： ＂禾 ＼ 甲 骨文 作 f " ， 与
“ ” “ ”
只 有 枝 、 茎 和 叶 的 木 相 比 ， 多 出 了 垂颖 （ 即 果 实 ） 。 中 字虽然有
“ ” “ ”
枝 叶 和茎 ， 但没 有 根 部 等 ， 与 木 也就有 了 区 别 。 为 了 同 中 相 区
“ ”
别 ， 特地 把 竹 叶 画 得 向 下 垂 ， 如 个小 （ 睡 虎 地 简 四 九 · 八 四 吟 。 所
“ ” ““ “” “
以 木 、 禾 " 、 中 和 竹 这 四 个 字 形 体 之 间 的联 系 和 差 别 ， 是 这
类 事 物之 间 联 系 和 差 别 的 直 观 表 征 。 总之 ， 特征 抽 象 法 并 非 依 样
画 葫芦 ， 简 单 复 制 事 物 的形 体 ， 而是融进 了 人们 对 事 物 的相 互 联 系
和 区 别 特征 的认识 ， 这 样 造 出 来 的汉 字 形 体 反 映 着 一 物 与 他 物 之
间 的联 系 和 区别 ， 是认 知 过程 中 范 畴形 成 的标志 。
用 这种 特 征抽 象法 造 的 字 既 是 具象 的 ， 也 是 抽 象 的 。 说 是 具
象 的 ， 就是 因 为 这 些 字 是 表 形 的 ， 说是 抽 象 的 ， 就 因 为 其 中 已 经 包
含 着 概 括 的成 分 ， 这也就是汉 字思 维 的过程 和 内 容 的反 映 ， 所 以 用
“
这种 方法所造 的部首 只 不过 是 范 畴 的 直 观 标 记 而 已 。 虽 然 书 画
＇
同 源 勹 也就是说字 和 画 都 是 表 达 事 物 之 形 的 ， 但 字 所 取 的 只 是 事
物 的特 征 而 已 ， 是 以 达 到 相 互 之 间 的 区 别 为 目 的和 限度 的 ， 这 也 就

CD本书所 引 甲 骨 文 、 金 文 等 古 文 字资 料 ， 均见 于 徐 无 闻 主 编 《 甲 金 篆 隶 大字 典 》一
书 ， 四 川 辞 书出版杜 1 9 9 1 年版 。 本书只 随 文 注 明 其 编 号 。

30
，怜，崎褶扫
 笫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是汉字与图 画 之间的本质 区别之所在。

2. 局部借代法
局部借代法与特征抽象法不 同 的是，它不是去 表现事物的整
体，而是 取事物的局部之形来造字，通过该事物的局部之形来代替
整个事物。 有些事物较为复 杂 或 者是为了突 出该事物的特征， 常
“ ” “ ”
常通过 取该事物具有特征的部分来代替事物整体。 牛 和 羊 就
“ ＂ “ “ “ “ “ ＂
是典型的例子。 牛 ， 甲 骨 文写 作 导 ; 羊 ， 甲 骨 文写 作 $ 。
牛 、羊头角很突出，能代表牛和羊的特征，所以就可以描 画 牛 、羊的
头角来替代牛、羊。 这种方法突出 了事物的某种特征， 一 看就能知
道所 标识的对 象是什么，并能把相类似 的事物 区别开来。 这种方
法既能表达事物的特征，又起到简化汉字形体的作用，是 一 种经济
有效的 取形方法。
总之，用表形法造的字， 其 认知功能的本源是显而 易 见的， 即
取什么事物之形就表达什么事物。
（ 二）借形法 Q)
1 . 关千借形法
所谓借形法，是 指 取与之相联系的另 外的事物之形来表示该
认知对 象的方法，也称作间接 取形法。 借形法就是 指这样的一 种
方法，有些认知对 象很复 杂， 难以表形， 或者是抽象的， 尤 形可表，
”
就经常借用与之有联系的具体事物之形来替 代 。 例 如 ， ＂ 傍 晚 这
一
事物难以 取形， 由千
月亮在傍晚时 会出现，所以月亮与傍 晚之间
就具有一 定的联系，所以就可以 取在傍 晚 时出 现的 月 亮 之形来代
＂ “ “
替 傍晚 ， 千是 甲 骨 文就写作 b 或 0 " 。 许 慎《 说文解字》：＂ 夕 ，
“ ”

”
莫也。 从月半见。 这是许 慎 不懂借形法之误解。 由于借形之 后 ，
“ ＂
与月亮的距离疏 远，所以 隶 变之后 作 夕 。 由千
月亮 与傍 晚 之间
有一 定的联系，人们一见到月亮的形体就自然而然地联系到傍 晚。

0 参 见 拙 作 《 汉 字认知研究 》 ， 第 2 5 ~27 页 。

31
暑赞掣游点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这样月 字就 有 了两个所 指：
一是 指
月亮 这一 事物，所用的是直接表形法：
（字形）�月亮（所 指）
二是 指傍晚，这是借形法，
月 亮之形与所 标识的对 象之间属 千
借代 关系：
（字形）— ？月亮 （所 指 l ) —一傍 晚（所 指 2 )
所 指 1 属表形法，而所 指 2 则属 千借形法。 虽然借形法是以
表形法为前 提的，但所表达的对 象是不同的，所以为了 区别不同的
“ ” “ ” “ ”
认知对 象， 标识傍 晚之月 就 变体作 0 （少了 月 中的一 点，所
“ ” “ ＂
以许慎才认为 从月半见 ) ，隶变之后就变体作 夕 。 这种借某事
物之形来 标识与之有 联系 的事物的方法，就是 借形法。 借形法是
一
种形 象地表达事物的方法，不失为一种行之有 效 的方法。 因此
在造字过程中被广泛地使用。 正如 唐 兰 先生所说：”表示一个人在
瞧，或说话，只要画一只眼或 一 张 嘴 … … 只要把 一 件事实的要点扼
” “ ＇
住，使别人能懂得就够了。 。唐 兰 先生 在这里所说的 象意法 ＼ 实
质上就是我们所说的借形法。
借形法所直接表达的也是事物的形体，从这一 点来看，很像是
表形法，但所 标识的对 象却不是所直接描 画的事物，而是与之有联
系的另 外一 个事物，其字形 与事物之间的形体的联系 是间接的。
这样 一 来，汉字在原来的所 指的基础上就多出了 一 个 新 的所 指，符
号结构发生了扩张，具有 相互联系 的两个 层次，第一 个 层 次 属 千表
形法，而第二个 层次则是借形法。 借 形法所 标识的对 象与所 取事
物之形的联系是间接的，所以 也称作间接 取形法。 比 较两种 取形
过程如下：
表形法：
月 ( }) 月亮
借形法：夕 ( Q ) 一 月亮
一
傍晚

＠ 唐 兰 ：《古文字学导论》，齐鲁书社 1 98 1年版， 第 10 6 - 107 页 。

32
罚声鸡郭糙
 第 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借形法 由千摆脱了在 取形过程中所受 到 的事物形体的束缚，

能够更灵 活地赋予无形之物以具体可感的形体，使抽象事物具 象
化，为表达复 杂的或抽象的事物寻 找 到 了 一 种简便的方法和途径，
丰 富 了汉字的表现力，是 一 种行之有效的 标识事物的方法。
2 . 借形法与事物之 间 的联系
借形法不是无缘无故被使用的，而是根据事物之间的联系来
实现的。 借形法的实现，构建起了 字的形体和认知对 象间接的联
系，深人了解字形与事物之间的这种间接联系，对正确 认识汉字与
所表达认知对 象的关系，即对千深入了解部首认知功能的本源是
至 关重要的。 事物之间的联系是 多 方面的， 由 借形法形成的字形
与事物之间的这种间接联系，主要有以下儿种类型：
( 1 ) 共时 关系
共时 关系是 一 种几个事物同 时 出 现的时间 关系。 由千儿个事
物同 时 出 现，所以见到 甲 就自然会联想到 乙 ，从而可以 借其中一 个
事物之形来 标识同 时 出 现的另 外的事物。 凡是属 千共时 关系的事
物都可以通过 借形法来替 代，其中的规律就是常常 借有形之物来
“ “
替 代无形可表的事物。 如 傍 晚 难以表形，可傍 晚 时 弦月就 会出
“ ”
现，属 共时 关系，所以就可以 借
月 之形来表示傍 晚，于是 月 之形
“ “ ＂ ＂
就有了两个认知对 象， 一 个是月亮 ，一 个是 傍晚 。 为了 区别开
“ ＂ “ ＂ “ ” “ “
来， 标识傍 晚之月 隶变之后 变体作 夕 ，于是月 和 夕 两个字
“ “ ”
是因 取形法的不同而分化成了两个部首，“月 属 表形法，而 夕 则
属 千 借形法，但都是 取弦
月之形而造的， 取形对象相同。 共时 关系
也是一个较为普遍的 关系。 如天 气 寒 冷的时候就 会结冰，所以 冰
和寒 冷就是共时 关系，千是可以 借冰之形来 标识寒 冷，所以就造了
“ “ ” “ ”
个 欠 气 隶 变作 ? 而成为部首用字。 凡从 1 作部首之字都 标
识寒冷。
(2 ) 相 关联系
相 关联系是指 两个事物相互 关联的 关系。 相 关联系是 一 种 比

33
蜓字寥心
 汉字部首认知 研 究

较 复 杂 的 关系 ， 如果非要分类的话 ， 部首所涉及的相 关联系大致上

可以分为以 下 几种类型：
CD 条件和结果的 关系
“ “
所谓条件和结果 的 关系 ， 就是指这样一种 关系：如 火 能发
热 ， 所以 火 就成了烧、烤等给事物加热的条件 ， 在这里烧、烤就成了
结果 。 为了 表达这种 关系 ， 所以造字时就 常常 借用作为条件的事
“
物的 火 之形作部首来表示 ， 如 燃 " 、 烧 、 烤 等都从 火 部。
“ ” “ ＂ ＂ ” “ ”

“ ”
这样形成的联系就是所谓条件和结果的 关系。 又如 水 这一事物
“ ”
是游 泳和冲 洗等的条件 ， 所以也可以 借作为条件的 水 之形来表
达与水有关的现 象 ， 所以表示 游 泳 和冲 洗 这 些 现 象的用字都从
” “ “ “
水 的变体）作部首 ， 如 游 、 " 泳 " 、 洗 和 湖 等。 至于 借
“
“1( ” ” “ ”

“
道路之形的" f ， 所 依 据的也 就 是这种 关系 ， 因为 行 走 必须有道
路 ， 道路就是行走的条件 ， 所以就可以 借道路之形来表示行走之内
容。 这种例子在部首系统中不少见 ， 如有些家具是木制的 ， 木 材 与
＂
树有 关 ， 所以家具名 称用字常从 木 作部首 ， 如 椅 、 桌 和 橱 "
“ ” “ ＂ ＂ “

等等 ， 这是因为木材 是制作家具的条件 。 又如 ， 有些器具是金属制

“ “ ＂＂ ＂ ＂
” ＂
品 ， 与金 属 有 关 ， 所以 往往从 令 作部首 ， 如 掀 、 镐 、 铲 等等。
＠ 行为的凭 借与行为的 关系、行为的凭 借与行为所 涉及的对
象之间的 关系
A. 行为的凭 借与行为的 关系
人从事某种行为的时候 ， 往往要有所凭借 ， 有时可以是手 、脚
等某些器官或肢 体 ， 有时也必须 借助 某 些工具 ， 如刀 、 网 等器具。
由千一些行为难以表形 ， 于是就 常 常 借与某种行为相 关的所凭 借
的人的器官或肢体及与之相 关的器具 来 标识这些行为 ， 这样就形
成了行为的凭借与行为本身之间的借代 关系。
借人体的某器官或肢体的现 象较为普遍 ， 如人类的有些行为
“ “
必须用手去完 成 ， 所以就可以借手之形造了个 手（ 常 偏旁化作
“ 才 ” 、”又 ”等）作为部首来 标识人类用手从事的行为 ， 所以凡是 标

；
:沁干了
34
二：4-古今＄
 第 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 ”
识人的行为的用字都从 手 部。
手 拿 、妍 、掣 、擎 、 挚 . . . …
才 －—－ 打、推、拉、拥 、拽 . .… ·
又 取、受、效、叟 、叔 ... …
在汉字系统中，部首的形体构成的这种借所凭借的人体器官
或肢体之形来代 替某种行为是 一 种普遍的现象。 如 唐 兰 先生所说
”
的 表示 一 个人在瞧，或说话，只要 画 一只 眼 或 一张 嘴 … … 只要把
＂
一件事实的要点扼住，使别人能懂得就够了 。 指的就是依据这种
关系形成的借形法。 这种借形法在部首中是非 常普遍的。
需要强调的是，建立 在这种联系基础上使用的借形法，往往反
“ ”
映着人们在特定历史时期的认知水平。 如 古人 认为 心之官则思
“ ”
（ 孟 子 语 ） ，所以就借心之形造 心 字，凡是表示思考之用字或某种
“ ” “ “ “ ”
心理活动用字都从 心 （ 常 偏 旁 化 作 个 和 小 等 ） 作 部 首，如
“ ” “ ” ＂ ”
想 、 愉 和 慕 等等。 用现在的观点来看，思考是人脑的功能，
“ ＇
不是心脏，认为 心之官则思 勹 反 映出 先民 认知水平的局限 。
借用行为所依据的器具代替 行为本身的例子也很多。 例如借
“ ” “ ” “
刀 之形作部首，可以表示 与 刀 有 关的某些行为，如 切 、 割 "、
“ “ “
＂剌 "、 刺 ” 等字都从 刀 ” （偏旁化作 I」 ”) 作部首。 由 于 先 民 早 期
“ ”
常用石制工具，所以 也 常以 石 作部首表示人 类的一些 行为，如
“ ＂ ” ＂ ＂ “ ＂
砍 、 砸 等。 借工具之形表示行为的部首常 见 的有 末 "、 戈 、
“ ” “ ”
工 、 网 等。 借用某种材 料来表示与这些材 料 相 关行为的也属
” “
千这种借形法，如借 系 （常偏旁化作 会 ，又简化作 乡 ) 作部首
” “ “ ”

“ ＂ ＂ ” ”
表示 纺 织行为，如 纺 、 织 、"绩 等。
B. 行为的凭借与行为涉及对象之间的 关系
有些行为往往涉及 一 些对象，而这些 行为又 常 常凭借特定的
器具，所以见到这些器具往往就 会使人联想到这些行为涉及的对
象，如果借用这些器具之形而成字，那么就构成了 一 种特殊的相 关
联系，即通过代替相 关行为进而代 替 行为 涉及的对象。 如 用捕 猎

35
平王二二二＂＄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 ” ＂ “ ＂ ”
用的 网 可以代 替捕猎的对 象 走兽。 禽 和 兽 这两个字就
＂ ” “ ”
是这样造的。 禽 字 甲 骨文作 § （后 下 一 · 四） ， 象形字 ， 象捕猎
之 网 形（也有的 甲 骨 文 象无柄之 网 形 ） 。 因 网 是捕 猎 之器 具 ， 所以
可以代 替 捕 猎 行为 ， 也可以 进而 代 替 捕 猎的对 象。 《说文解字》：
“ ” “ ”
禽 ， 走 兽 总 名 也。 许 慎 走 兽 总 名 的解释， 说明小 篆时期 ，已 经用
“ ＂ ＂ ＂
捕 猎 之 网 代 替 了 走 兽 。 现代 汉字的 禽 的字形是随着借形法造
成的形体与认知对 象之间的 关系的变化不断地演变而来的。 甲 骨
“ “
文时期 ， 都是象网 之形的 象形字。 由于后来借 指擒捉之 禽 ， 所以
“ “ “ ”
为了与原字形相 区别 ， 金 文就增加了 入 作声旁 ， 构成了今字 尸
“ ”
（禽篮 ） ， 借 指捕猎 行为 ， 进而又借 指捕猎的对 象。 又如 兽 字是由
“ “ “ ＇
借捕猎 之 器 具 单 标识捕 猎 对 象演变而来的。 单 ＼ 繁 体字作
＂ ＇ “ ” “ “
單 ＼ 甲 骨文作 Y （ 前 六·三 一 ） ， 形体与 干 同 。 丁 山《说文 阙
＂ ｀ ”
义笺》： 窃 疑 古谓之 單 ， 后 世谓之干 ， 單 ＇ 、｀ 干 ＇ 古今 字也。 此 说
“ ” ＂ ＇ “ “ ＂ ｀
是。 干 字 甲 骨 文与 單 同 。 “干 , 《汉语大字典》： 甲 、金 文 干
”
字 象有 丫 权 的木 棒 形。 古人 狩 猎 作 战 ， 即 以干为 武 器 。 因借狩 猎
“ “
武 器之形来代 替 狩 猎 对 象 ， 所以 甲 骨 文形体变作 Y （ 乙 三七 八
七 ） ， 象兽、畜 有角之头形。 遂为今 文字所本。 疑 單 、｀｀ 兽 古今
＂ ＂ “

＂ ｀ ＇ ｀ ＇
字。 罗 振 玉《增订殷虚书契考释》： 卜 辞中字从此。 默 即 狩 之
｀ ＇ ｀ ＇ ” ” ＂
本字。 征戟之戟从 單 ， 与 默 同 意。 此 说可 证实 瞿 属 借捕 猎
“ ”
器具之 單 所分化演变而来。
汉字系统中的部首也有借人体器官表示行为的对 象的用法，
“ “ “ ” ＂
如 言 ， 甲 骨 文作 品 （京 津三五六 一 ） 。 《汉语 大 字 典 》： 甲 骨 文
＇ ” ” “ ＇ “ “
｀ 言 像舌从 口中伸出形。 按：＂言 字的 甲 骨 文实从 口 ＼ 从 舌 ,
因言语需用口和舌两个器官 ， 所以借言语器官口 、 舌 之形代替言语
“ ”
行为。 所以 ， 《说文解字》： 言 ， 直言 曰 言 。 又因言语行为涉及言语
“ ”
这 个对 象 ， 所以 也可以借言语器 官 代 替 行为的对 象或结果 ， 言
“ ”
（常偏旁化作 i ) 作为部首除表示 言 语 行为之外 ， 也表示 话 语。
” ”
所以 ， ＂ 话 、“ 语 等除表示言语行为外 ， 也表示言语的结果。

36
沁巧芯琴心
 笫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 盛物的器具与所盛之物的关系
有 些事物无法 取形，或难以表形，千是就常借盛这些食物的器
“ ” ＂ “
皿之形来代替，如 食 和 酉 这两 个部首本字就是 典型的例子。
“食 “ ， 甲 骨文作 “ 容 ” （ 乙 六三 八 六反）。 《说文解字》： “ 食， 一 米 也。
” “
从 皂 ，入声。 或说入 皂 也。 林义光《文源》： （吴 王姬 鼎 ）从 入 倒 口
在 皂 上， 皂 腐 熟 物 器 也。 象食 之 形。 按： ＂ 皂 " 、 食 属 古今 字。
” “ ”

＂ “
8 '＼ 食具。 由千食物种类繁多难
“ ” “ ＂ “
食 字从 皂 。 皂 ， 甲 骨文作
以表形，所以就借食具 之 形 来 替 代，又为了与食 具 之 形（ 皂 ） 相 区
“ “ “ ” “ “
别，所以就 添加声旁 入 构成今字 食 。 食 ，作为部首时常偏旁
“ ＂ “ “
化作 f '＼ 又 简 化 作 t " ，常作为类化符号，表示食物。 如 饺 、
＂ ” ＂ ” “ “ ” ”
饼 和 馈 等 标识食物的用字都从 f （简 化 t ) 作部首，表示
食物类事物。 又如 酉 代替 酒也是这种借形法。 ＂ 酉 ， 甲 骨 文作
“ “ ”

“ ＂
月 黍 成，可为酐酒。 象
＂ 芍 （粹二八）。 《说文解字》： 酉 ，就也。 八
” “
古文酉 之形。 郭 沫 若《 甲 骨 文字研究》： 此 字 篆 形 与 骨 文 尚 无大
”“
别，骨文变体颇多，然大体 … … 乃 壶 尊 之 象也。 古金及 卜 辞每多
｀ ”
假以为 酒 字。 许 之 释酒， 盖 用 专 注 之法以 牵 就 其八月 之 义。 据
＇

＂ ” “ ＂
郭 老之说， 酉 字 本 壶 尊 之 象 ，借以 标识所 盛 之 酒，属 借形法。
＂ ” ＂ “ ＂ ＂
至今 文字 酉 引申为表示液态物质的泛形符。 如 酱 、 醋 等都
“ ＂
从 酉 ，盖 因与酒同 类，也都是用酉所盛的东西。
( 3) 象征关系
象征关系是在造字过程中通过 象征手法形成的 关系。 在这里
所谓的 象征是 指借具体的事物之形来表达特定的抽象认知 内 容的
方法。 这是汉字造字过程中特殊的认知方法，也是 民族文化特征
的一 种体现。 象征作为一种表达手段，同其他言语表达手段一 样，
会内 化为一种特殊的思维方式，积淀于 认知结构之中，不仅 会反作
用于言语行为，甚至 会影响 汉字的构形构造过程，形成一种特殊的
汉字借形法。 认识这种特殊 的借形法，对于深入了解汉字部首的
认知功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37
帘喀峦霜扫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有些事物（甲 ） 因 某种特征常常使人联想到另 外某种事物， 如

果借该事物（ 甲 ）的形体来代替联想到的某种事物（ 乙 ），就 构成了
所谓 象征关系， 这就 是象征 关系以联想为 前 提 形成的基本 过程。
根据借形过程中的思维方式， 可以把 象征分为 比 喻 型 象征和拟人
型 象征。 当然， 比 喻和拟人是两种修辞方式（修辞格），但不能简单
地把修辞仅仅看作是言语表达手段，因为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某种
修辞方式一旦形成社 会习 惯，就可以 内化为思维方法，形成特定的
认知机制，迁 移到其他方面去发挥 一 定 的作用，认知机制的形成就
是符号方式内化的结果， 所以 比 喻和拟人也 会内化于人脑形成特
定的认知机制，形成一种特殊的借形法 。 具体分析如下：
心 比 喻 型 象征
比 喻 是因事物之间的相似性联 系而构成的修辞方法， 内化于
人脑之后，就形成特定的认知机制迁 移到其他认知事物的过程之
中去，当然也 会影响到造字过程，形成特殊的借形法。 所以在造字
过程中就可以通过事物之间的相似 关系来 取形于物而造字，我们
称之为 比 喻借形法。 汉字部首中存在着很多依据相似性来借形认
“ “ “ ＂ “ “
知事物的现 象。 如 长 （繁 体字作 畏 ）， 甲 骨 文作 汗 （ 前 七 ．
＂
五 ． 三）。 《说文解 字》： 畏 ， 久 远 也。 从 兀， 从 匕 。 兀者， 高 远 意
” ＂
也。 余 永梁《殷 虚 文字考续考》： 畏，实像人发长 克 ， 引申为长久之
” ” ““
义。 此说是。 许说 久 远 也 当是借义。 ＂ 汗 ， 甲 骨文 象人长着长
发侧面站立伸手之形， 之所以加上伸 手之形， 就 是为了作为 陪衬，
“ ”
易千辨 认，否则就有可能误解作其他事物之形。 可见， 长 的本义
“ ”
是指人发长。 也可泛 指 长 短 之 长 。 由千时间久 远无法 取形， 千
“ ”
是也借发长之 长 来 比 喻长久，化抽象为具体，易千理解。 久而久
“ ” “ ”
之， 长 字逐步为借义所专，失去了 发长 之义，所以到现代汉字
＂ ＂ “
系统中作为部首 畏 （偏旁化作 县 ) ，多表示 长 短 之 长 或 长久之
”

长，如 跃 （长， 长貌）、｀｀ 耿 （同 久 ) 等。 凡是标识头发、胡 须或 与

“ ” “ “ ”

“ ＇ “ ” “ ”
头发、胡 须有 关认知内容的部首 长 ＼ 都增 乡 （胡须）作 影 作为

38
寸霆繫穹繫
 笫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 “
新部首 ， 表示头发或与头发有关的认知内容，与 畏 区别开来 。 如
＂ “ ＂ “ “ “
髦（ 头发）、 髡（ 剃 发）和 岩（ 指 古时儿童下垂的发式）等 。 有
＂ “ ＂ “ “ ”
的也表示胡 须，如 髯（ 胡 须）和 髡（ 嘴 边上的胡 须）等 。 用 长
”
标识长久 ， 就是 一 种因 比 喻 形成的借形法 。 又 如 ， ” 旬 字， 甲 骨 文
“ ”
作 3（ 粹 一 四六 二） 。 象 一 植物长 蔓 环 绕 形 ， 也 象手环 抱 形 。 这
个形体是个抽象符号 ， 能 比 喻多方面的内容，其中主要有两个：一
个是 由事物环绕 比 喻循环 。 由于 金文 认知内容引申 为时间周 而复
“ “ “
始的循环，所以增 日 作
”
3（ 王来奠新 邑 鼎 ） ， 为今 文 字所 本 作
＂ ＂
旬 ， 指 十 日 或 十年 。 另 一 个 比 喻 内容是包 裹 。 由于 甲 骨 文 的
0 “ , 《 说 文 解 字》： ＂ 勹 ， 裹 也 。 象人 曲 形 ， 有所 包
＂ “ “
勹 小 篆 变作
” “ ” “ “
裹 。 所以有些从 勹 作部首之字多有包、裹之认知功能 。 如 包 ,
”
《说文解字》： ＂包 ， 象人 裹 妊 ， 巳 在中， 象子未成形也 。 段 玉 裁 注：
＂ ” “ ”
勹 ， 象裹 其 中， 巳 字 象未成形也 。 勹 亦 声。 其他如 勾 字中的
＂
＂ 勹 ” 也具有包裹的 比 喻 内容 。 也有些字中的部首 勹 “ 比 喻 周 遍 ，
“ “ ＂ ”
如 句 , 《说文解字》： 旬， 币 也 。 从 勹 ，从合 ， 合亦声。 也有的 比 喻
“ “ ＂ ”
聚集，如 菊 , 《说文 解字》： 菊 ， 在 手 曰 菊 。 从 勹 、米 。 段玉 裁 注：
“ ｀ ”
（ 散） ， 两手兜之而聚 … … 俗作 拘 ' 。 《 汉语大字典》
会意 。 米至撒
＂ ”
按： 勹 盖手形之讹 。
一
个事物可能同多个事物有相似 性 ， 所以凡是 比 喻形成的认
知内容也必然会是多方面的。
＠拟人型 象征
拟人是把无生命之物 当人来看待 ， 所以 有些用千人的部首却
用千无生命之物 ， 就是拟人这一修辞法在造字过程中的体现 。 如
“ ”
人之口可以发声，所以把 口 部用在 标识无生命之事物上就 等 千
把人的特点转移给这些事物 ， 也就 等 千把无生命之物 当作人来理
解了 ， 这种用千人部首 标识的 习惯 的改变就是拟人 。 如 凡是拟声

`-
字都从 口 部 ， 如 叮 当 之 叮 、" 眶 嘟 之 咂 “ 和 哪 ＂、 啪 ＂ 的 一
“ ” “ ” “ “ ” “ “ ＂

“ ” ＂ ” “ “
声响之 啪 和 标识回音的 响 等，都是这种拟人用法 。 又如 食 ,

39
飞
-
J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属借食器 标识食物之借形法，属 人食 之物，又 引 申为吃，也是人或

“ “
动物的行为。 所以作为部首时（偏 旁 化作 f '勹又简 化作 t ) ，常
”

“ ＂ ”
用千 标识人的食物用字或吃的行为用字，如 谟 、＂ 饺 "、 “ 饮 等字，
“ ” ＂ ” “ ”
可见 t 是常用的部首。 可是 蚀 字却从 t 部，就是拟人用法。
“ “ “ ＂
蚀，被虫 吃掉。 从 食 ，从 虫 ， 会意字。 把用千人的部首用给了
” “ ”
其他事物， 实际上把这些事物当人看待了。 “ 日 蚀 之 蚀 也从
" t '勹 也是这种拟人用法，而且 还 是用给了无生命之事物。
综上所述，汉民族在 取形于物而造字的过程中，采 用 比 喻、拟
人两种特殊的 取形法形成了 象征关系，克服了造字法的某些局限，
寻 找到了一种具 象化 的 有效途径，大大提 高 了汉字的表现力。 正
确 认识这种方法，对千正 确 认识汉字的形体构造及其意义是十 分
重要的。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 象征是以人的心理联想为基础的，由
千人都具有社 会性，所以这种联想也必然 会受 到 社 会的制约，所
以，汉字的 象征作用实际上是民族文 化心理的积淀，是一种社 会习
惯 。 我们在理解这种 象征作用时，必须遵循这种社 会习 惯。
3 . 关千借形法的类型
借形法，如 果根据是否产生新字形，可以分为借形造字法和借
用字形法两种类型。
(1) 借形造字法
所谓借形造字法，就是借相联系的另 外事物之形来造字的方
法。 这是因为该事物难以 取形，所以就根据事物之间的联系，借另
外一个事物之形来造字。 这是造字法意义上的借形之法，能产生
新字形。 如 ：
“ “ “ ” “
鬼 金 文 作 ? （鬼 壶）。 《说文解字》 ： 鬼，人所归为鬼 。
”
从人 象鬼头。 按：金文 象人而头大。 因先民以为人死为鬼，所以就
借人之形 标识鬼 。 属 借形造字法。
” “ ” “ ＂
“ 龙 一繁体字作 能 。 金 文 作 ? （龙 母 尊 ） 。 《 说 文 解
＂ “
字》 ： 艇，鳞虫之长。 … … 从 肉 ，飞 之形，童省声。 罗 振 玉《殷 虚 书

40
怎霪嘟器号
 第 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 ＇ ｀
契考释》 ： 胞， 卜 辞或从 予 ， 即许 君所谓 童省 ，从究， 象龙形， 勺其
首， 即 许 君误以为从 肉 者， 2 其身矣。 或省 今 ， 但为首角全身 之
” “ “ “ “
形。 按： 平 象蛇头上长冠之形，借蛇之形表示龙身。 平 ， 高 冠，
“ ＂ “ “
表示尊 贵。 如 凰 ， 甲 骨 文作 点 （ 报 二 · 一五八）。 《汉语大字
＂
典》： 早期 甲 骨 文 象风 鸟 高 冠 、花 翎 、 长 尾 之 形。 后期 增 加 声 符
“ ”
凡 ' 。 可见， 能 、 凤 头上之 平 相同， 高 冠， 象征尊 贵。 龙 之
｀ ” “ ” “ “ “ ”

字属 借形法无疑。
甲 骨文作 Y " （ 菁 一 · 一）。 《说文解字 》：＂ 卜 ， 灼 剥
“
“ “
卜
”
龟也。 象炙 龟 之 形。 一 象龟 兆 之纵 横也。 罗 振 玉 《 增 订 殷 虚 书
＂
契 》： 象 卜 之兆。 卜 兆 皆 先有直诉 ，而后出岐理， 岐理多斜出，或向
”
上，或向下。 卜 ， 为殷周 时代炙龟 甲 占 卜 时出现的裂 痕，借来代 指
占 卜行为。 属 借形造字法。
这种借形法能赋予无形之物以具体的可感的形体，使抽象的
事物具 象化，为 标识复 杂 的事物或抽象的事物寻 找到了一种 简 便
的 取形方法和途径。 这既符合汉民族的习 惯，同时又 丰 富 了汉字
形体的表现力，是一种有效的 取形千物而 标识事物的方法。
需要提出的是，有些事物是不存在的， 而通过 取类似事物之形
＂
来 拼合起来，如 胞 、 ｀｀ 凰 两字就 属 千这种情况， 这实际上是人们
＂ “

崇拜的图 腾。
(2) 借用字形法
所谓借用字形法，就是借用现成 的字去表达 另 外的认知 内容
的方法，属 用字法。 这种方法，不 涉及新字的构造问题， 只是用字
问题，其作用是引申 了字形的认知内容，而不产生新字形。 这是为
“ “
了节省字形而采用的方法，是汉字系统中常用的借形法。 如 止 ,
“ ＂ ＂
甲 骨 文作 这 。 象形字， 《说文解字》： 止 ， 下 基 也。 象 草 木 出有
”
址， 故以止为足。 徐源注笺：＂凡从止之字，其义皆为足 趾。 许以为
象草 木出有址 ， 殆 非 也。 考 阮 氏 《钟 鼎 款式 · 父 丁 卤 》有足 迹 ， 文作
”“ ”
止 ， 正 象足趾之形。 止 为表形法的产物， 象形字， 象 足 趾 之形。

41
惑窑颖碌伈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因为足 趾是行走的器官，所以就 可以借 止 之形去表示 行走。 如
“ ”” ”“ ” “ ＂
步 、 走 、 正 等字中的部首 止 都属 于该用法。 这种借用字形
法，是使用 比 较普遍的一 种方法，也是认知功能拓展（字义引申）的
一
条重要规律。 如：
" {" “ ＂ ＂
本字是 大 。 《说 文 解字》： 大， 冻 也。 象水 凝 之
” ＂ ” ＂ “
形。 段玉裁 注 ： 象水初凝之文理也。 按： 欠 ，表形法， 象水 凝结
“ ”
之冰凌形， 指冰。 由于结冰是天气 寒 冷 的表现，所以就 可以借 大
“ ”
之形来表示寒 冷。 所以 许 慎 才解作 大 ， 冻 也 ，这属 千借用字形
“ ” ” “
法。 所以隶变之后作部首字 1 。 部首 1 常作为类化符号，充
“
当形旁表示寒冷。 如 冻 "、 冷 、 凛 ＂、｀｀ 洌 ” 等字中的" 1 '＼ 都具有
“ ＂ ＂

该认知功能。
“ “ “ “ ＂
朱 甲 骨文作 米 （后上 一 二·八）。 《 说 文解字》： 朱，
”“ “
赤心木也。 松 柏 属 。 从木， 一 在其中。 朱 ，原 象树形， 由千树心
“ ”
是红 色 的，千是就借来表示红 色。 从此， 朱 就 有了表示红 色的认
“
知内容。 发 展 到 现 代 汉 字， ” 朱 失去 了 树 木 的 所 指， 仅 标识 红
色了。
＂ “ “ ＂
酉 "— — 甲 骨文作 呼 （粹 二 八 ）。 《说文解字》 ： 酉 ，就 也。
”
八月 黍成，可 为 酐 酒。 象古文酉 之 形。 郭 沫 若《 甲 骨 文字研究》：
“ ”
此字篆 文与古文 尚 无大别 … … 乃 壶 尊 之 象也。 按 许 慎 的 解 释，
＂ “ “ ” “
酉 属 表形法， 取壶 尊 之形，所以 象古文 酉 之形 。 又 说 八月 黍
” ” “ ”
成，可为酐酒 ，按此说， ＂ 酉 可 解作 酒 ，这就 属 借形法了。 因 壶
尊 所盛之液态物体难以 取形， 取器 皿 之形来 标识 壶 尊 所盛之物就
＂ ”
顺理成章了。 可见，小 篆时， 酉 就有借形法用法了。 在现代汉字
” ＂ “ ＂ ＂ ”
中 酉 作为部首，常用来表示液态之物。 如 醋 、 酱 等字中的部
＂ ”
首 酉 就是这种用法。
借用字形法， 由千能够 节省字数，又能使抽象的事物具 象化，
符合汉民族具 象思维的习 惯 ，所以得以在造字过程中广 泛使用，这
也就是形声字大量 产 生 的原因之 一 。 具有类化作用的部首大多 属

e
42：「了 勹
二-.i.五： 二 ｀， 仁

r寸冷
 笫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千这种 借形法的产物。
“ ” “
应当特别注意的是，上述 借形法不同 千 六 书 说 所说的 假
＂ “ ”
借 。 假 借是 依声托事 的 借音法。 假 借形成的假 借字和本字只
是同音 关系，形义之间没有任何 关联。 借用字形法则不同， 依据事
物之间的某种联系才能 借形，这样 借来的字形与其本字所 标 识的
“ ＂ “ “
认知内容是有联系的。 如 手 ， 金 文作 乎 （ 昌 壶 ） 。 《说文解字》：
“ ”“ “ “
手， 拳也。 象形。 拳 ， 手腕以下的 指掌部分。 可见，“ 手 属 表形
法，标识人之 指掌。 可是手能从事某种行为， 于是手就与这些活动
具有了相 关联系， 根据这 些联系， 可以表示与手有 关的行为。 如
“ “ ”
半 , 《说文解字》 ： ，飞趴 牵 引也。 从手， 奴 声。 牵 引用手， 所以从
“ ” “ ＂ ＂ ”
手 作部首，表示与手有 关的行为。 其他如 拿 、＂ 掣 、 ＂萃 等字
“ ”
中的部首 手 也是这种用法。
4 . 借形法的认知功能
借形法是依据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才能 标识和认识所标识的
事物，所以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是 借形法的逻 辑 基础。 根据事物
之 间 的联系可以把 借形法的认知功能分为以下儿个方面来分析。
(1) 借有形代无形
许多事物是无形的，常 借与之有联系的有形之物的形体来替代。
例如，寒冷是难以 取形的， 常 借与之有联系的冰来替代。 寒冷 季节水
“
才 会结冰，冰与寒冷就具有因果联系。 人们 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
“ “ ” “
寒 ，千是就可以 取冰之形来 标识寒冷。 大 作为部首偏旁化作 '( " '
“ ” “ ” “ ＂ ＂
凡从 1 之字都与寒冷有关。 如 凉"、 冷 、＂凛 、＂洌 等。
这种 借有形代无形的方法是以事物之间的联系为基础的，而
事物之间的联系是多种多样的。 这种 借形法所依据的事物之间的
联系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
O 相 关联系
例如， 脚 趾与行走有 关，可以 描 画 脚趾 的形状来代替行走。 脚
“ ＇ “ ＂ “ ”
趾 甲 骨文写作 心 勹 楷 书作 止 。 凡从 止 之字其所 指都与 行 走

43
畴察
汉字部首认知 研 究

“ ” “ ”
相 关，如 步 、 走 等。 同样的道理， 眼 睛 是视觉器官， 与视觉相
关，可以 画 个 眼 睛 来 代 替 视觉活动。 眼 睛 （ 目 ） ， 在 甲 骨 文中 写 作
“
＂ 户 气 楷 书 作 目 “ ， 象形字， 象一 只人眼之形， 标识人张大眼 睛看东
“ ”
西 ，凡从 目 之字都与视觉活动有关。 人的一 些动作与手有关，所
“ ＂
以就可以描 画 人的手来 代 替 人的某种活动。 如 采 ， 甲 骨 文 写 作
“ ” ”
i （铁二四二 · 一 ） 。 《说文解 字》： ＂ 采 ， 持 取也。 从木 ， 从 爪。
”“ “
《说文解字》：＂覆手为爪。 象形。 爪 属 借形法， 借手之形表示 与
“ ”
手有 关的行为。 因此， 采 可理解为人用手从树木上采 摘 果实。
“ “ “
＂ 爪 “ ， 隶变之后作 爪 ，又进 一 步偏旁化作 佥 "。
有些事物可能与多种事物相 关，可以借该事物的形体来 代 替
“ ” ” “
多个事物。 如 火 这 一 事物是发 热 的， 可以借 火 来 标识热， 如
“ “
＂ 灼 " 、 炎 ” 等与热有关的字都带有一个 火 ” 字旁。 火 可以给物体
“
加热，所以 标识用火 加热的字就带 火 字旁
”
( “ 火 ” 字旁在楷书中有
“
时变体作 八｀ ） ， 如 煮 ＂ 、＂烫 ＂、＂烹 ”等。
＂ “

共时 关系也可以看作是相 关联系，因为共时 关系之中也往往

存在着因果等彼此 关联的 关系。 如果某具体事物与另 一 事物可以
在同一时间范 围 内出现， 这种 关系就是共时 关系。 这种共时 关系
能使人见到其中的一 个事物自然而然地联系到 另 一 事物，所以用
处千共时 关系中的 一 事物代 替 另 一 事物就 是顺理成 章 的了。 例
“ “
如， 见瓶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 冰 与寒 冷 属 于共时 关系，就完全
“ “ ”
可以描 画 冰的形体造 大 （偏旁化作 1 ) 来替代寒冷。 其实只有
”

天气寒 冷了，水才 会结冰，实际上这是一 种因果 关系。 在现代汉字

“ “ “ “
系统中 大 常偏旁化作 1 ， 作为部首常用作 类化符号，表示寒
“
冷。 如 冻 " 、 冷 、｀｀ 凝 等字都从 1 。 又如 ， 弦月常在傍 晚时出
“ ＂ ” “ ”

现， 弦
月与傍晚 具有共时 关系， 于是就 可以 借 弦月 之 形来 替 代 傍
“ ” “ “ ＇
晚， 甲 骨文写作 》 或 0 "， 隶 变之后变体作 夕 ＼ 为今 文字所本。
共时 关系是事物之间的一种较为普遍的逻辑关系，所以，以这
种 关系为根据的借形法也就成了 一 种常见的 标识事物方法。 如 太

44
护响浊即沁
 笫 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 能的 本 源

“ ”
阳 与 白 天是共时 关系，于是 可以 描 画 太 阳 之形作 日 来替代 白 天，
等等。
＠ 象征 关系
有些事物（甲 ）因某种特征常常 使人联想到另 外某种事物。 如
果用该事物（ 甲 ）代 替 联想到的某种事物（ 乙 ），就构成了所谓 象征
关系。 例如，太 阳 光 芒四射， 常 使人联想到光明，所以 标识光明的
汉字多 带 有 日 字旁，如“ 显 、 ｀｀ 晖 等。 又 如， ＂ 弓 甲 骨 文 写 作
“ ” ＂ ” “

”
“ 8 （前 五·七·二）。 《说文解字》：＂ 弓 ，以 近 穷 远 。 象形。 ”《汉语
｀ ＇ ”“ “
大字典》按 ： ＂ 甲 骨 文、金 文 弓 字， 象 弓 张 之形。 弓 ，表形法， 象
“ ”
弓 之形。 由千弓 是弯 曲 的，所以就 借用 弓 之形来表示 弯 曲 。 如
” “
＂ 弯 之字就从 弓 ＂ 。
由千联想是以心理为基础的，所借的事物之形与所表达的事
物之间倒不必存在形体之间的相似，因而是 一 种灵活的 标识事物
的方法。 由千人都具有社 会性，所以这种 联想也必然会受 到 社 会
的制约，也具有一 定的社 会性。 所以，汉字的 象征作用实际上是 民
族文化心理的积 淀，是 一 种 社 会习 惯，我们在理解 这种 象征作用
时，必须遵循这种 社 会习 惯。
(2 ) 借有限代无限
有些事物数量 是无限的、大 械的，无法用汉字形体一 一 标识出
“ ”
来，在造字时 常借其中的 一 部分来替 代全部。 如 晶 字 甲 骨 文 画
“ ” “ “
三个 日 作 00e ，为后来的汉字形体所本。 《说文解字》： ＂ 晶 ，精 光
” “ ” “ ”
也 。 从 三 日 。 徐 濒 笺： ＂ 晶 即 星 之 象形文。 ”可见 晶 是 星 的古
字， 指天上的星 星。 为什么只画 三个呢？段玉裁注： “ 凡言物之盛
”
皆 三其 文。 以三示多，这不仅是 汉 民 族的一种思维的方式，也是汉
“
字形体构造过程甲 的一 种习惯。 如树木很多，就 画 三棵 树作 森 "。
“ ＂ “ ” “ “
水很多，就 画 三水 作 森 。 人很多，就 画 三人作 众 。 手 有五
指，而常用三 指来代表，等等。 通 过这种方法，可以 用有限的事物
来代替无限的事物，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借形法。 这种借形法所依

45
酝 ～， 踪｀纣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据的是个别和一 般（整体和部分） 的 关系，我们称之为类属 关系，亦

即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
5. 关于借形法与认知功能的多样性
由于借形法是根据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来实现的，又 由于一
个 事物可能同时与不止一个事物相联系，所以，就可以借用该事物
之形来替代多个事物。 例如，太 阳 与 白 天有联系，所以可以用太 阳
“ ” “ ” “ ”
之形 日 来替代 白 天，如 日 日 夜 夜 。 因此就 可以借 日 部来表
“ ＂ ” “ ”
示 白 天，如 早 、＂ 旦 等字都 标识 白 天，都用 日 作部首。 又 由于
“ ”
太 阳 运行 一 周 为 一 天，所以又可以用太 阳 之形 日 来替代一天，如
“ ” “ ”
年三百六十 日 。 因此，就借 日 作为部首表示时间，凡 标识时
一
“ ” “ “ ”
间用字 皆从 日 部，如 时 、" 旬 等。 又因为太 阳 发 光 发热，所以
“ ” “ ＂ ” “ ”
也可以借 日 之形来表示 温 暖、光 明等。 如 暖 、＇， 显 都从 日
“ “ “ ”
部。 又因为干旱与 日 照有 关，所以 旱 从 日 部。 总 之，凡是能联
“ ”
想到与太 阳 有 关的现 象，造字时都从 日 部。 正因如此，一 个部首
的认知功能 不可能是单 一 的，而是多样性的（后 有专 论，在此不
赘）。
有的部首可能 会具有表形和借形两种功能，在构成 甲 字的时
候，用的是表形法，而在 乙 字中可能用的是借形法，要 注 意 区别。
“ ”
如 日 部：
“ ” “ “ “ “
表形法： 星 从 日 , “生 声。 日 气 象 日 之形，这里 指星体。
＂ “ “ ”
借形法： ＂ 晒 ，晒 东西需要 日 光，与 日 有 关，所以从 H 。
”

总 之，借形法依据事物之间的某种联系，灵 活 取形，借以 标识
难以直接 取形的事物，克服 了表形法的某些局限，寻 找到了一种具
象化的有效途径，大大提 高 了汉字的认知功能和表现力，同时也形
成了汉 民族特定的借形寓 意的思维方式，所以是一种重要的 标识
事物的方法。 正 确 认识这种方法，对千正确 认识汉字的形体构造
及其意义是十分重要的。
综上所述， 取形法是汉字构造过程的重要环 节 ，事 关 取何物之

46
汽嚣羡翠禄
 第 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形和如 何 取形的问题，是建立字形与认知对 象联系的必要 环 节 。

汉民族就这样法天 象地，广泛地 取形于物而造字，通过汉字与事物
形体之间的某些联系，实现了客体向人脑的内化，实现了联系主客
体的中介作用，完成了范畴的建构过程。 同时部首（ 也包括汉字系
统）也就从中获得 了特定的认知功能。
不言而喻，通过这样 取形 千 物造出来的字，既是具 象的也是抽
象的。 说它是具 象的，就是说这个字本身是有形的，是表达事物形
体的。 说它是抽象的，就是因为它所 标识的不 仅是某一个事物，而
＂ ＂
是在对某一类事物统一性认识的基础上形成的 范畴 ，属 千 事物
＂ ” “ ” “ ”
特征的抽象，是 逻辑表 象 。 如 水（ 甲 骨 文作 ',i ) 可以 指一条
河流，也可以 指全部水 流。 这就是汉字与图 画 之间质的 区别之所
在。 这种范畴所 蕴涵着的是事物 之间的联系和区别特征。 这种抽
“ ”
象是 集体表 象 的产物，不是某个人的，而是约 定俗成的结果。 我
“ ” ＂ “
们在这里之所以把这种 集体表 象 称之为 逻辑表 象 ，是与康 德
＂ ” “ ” “
审美表 象 相对应而言的， 目 的是为了 区分 审 美 过程 和 认知过
”
程 。 这里所说的逻辑表 象，是语言 社 会认知结果的历史积淀。

三、汉字部 首 取 形 过 程 和 认知功 能 之 间 的 关 系

取形法和汉字的认知功能是有联系的， 取形法分表形法和借形法
两种类型，那么，如何把握取形法和认知功能之间的联系呢？根据我
们的理解， 取形法和部首的认知功能之间存在着如下对应关系：
标识功能： ＠表形法 —- ＠借形法

｝ ！ 厂＼
类化功 能： ＠类属关系 —- ＠相关联系 ____＠表示象征关系

l
区别 功能 （ 借形法 ） ◄一一一一 _ _________
一
，
;

取形过程与部首认知 功能关 系 图
47
．

己． 巧忐亡｀ 心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从 取形过程的角度来考察， 可以对 取形法与认知功能之间的

关系作出如下分析：
（一 ） 关千表形法与部首认知功能之间的 关系
1 . 表形法与 标识功能
标识功能，既可以通过表形法来实现，当然也能够通过借形法
来实现，表形法和借形法都是 标识事物的方法。 所谓表形法是直
接 取形于物之形体而造的， 那么字形与所表达的认知对 象之间必
然会存在着某种直接的联系，通过这种联系就可以达到 标识认知
对 象的 目 的，所以部首可以通过表形法获得 标识功能。 实际上， 由
一个 部 件 构成 的 部 首， 多 数 属 千表 形 法 的 产 物， 具 有 标 识 功
能。 如：
” “ ＂
“水 甲 骨文作 :i "。 《汉语大字典》： 甲 骨文 象水流动之
” ”
形。 可见， “水 是直接 取水流之形而造， 属表形法。
“ “ “
火 甲 骨文作 O "（粹 七二 ） 。 林义光《文源》：＂ 象光焰 进
”
射之形。 直接 取火 焰 之形而造， 属 表形法。
甲 骨文作 i " （ 甲 三五－ 0 ） 。 《说文解字》：＂木， 冒
“ “ “
木
” ＂
也 ， 冒 地而生。 … … 从 中 ，下 象其根。 王筠释例： 木固全体 象形字
也。 l 象于，上 扬 者 枝 叶，下 注 者 根 株。 通言 象 形 可 也， 分 梳 则
” ＂
谬。 此说是。 按：“木 属 取树木的特征抽象， 属 表形法。
虽 然部首本字多是表形法的产物， 都具有 标识功能，但不能说
” ”
由 本字偏旁化（ 关于偏旁化这一概念，可参见第五章 部首偏旁化
部分，在此不赘 ） 而来的这些部首就具有 标识功能，因为部首都是
偏旁，是伴 随着合体字产生过程， 由 独 立使用的字演变而来的，我
＂ ”
们把这一 演变过程称之为 偏旁化 气 当本字偏旁化为部首时，
“ ”
有 的还保 留 若原来的 标识功能，我们称之为 结构变体 ； 有的功能
“ ”
发生了变化，我们称之为 功能变体 ， 即演变为类化和区别功能了

0 参 见 拙 作 《 汉 字 认 知 研究 》 ， 第 1 0 1 页 。

48
涵；妇 － ～～隅
 笫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 关千部首的偏旁化问题，在第四章有详细论述，在此不赘 ） 。 也就
是说，只有结构变体才具有 标识功能。 从静态的角度来看，一 个部
首的认知功能是多方面的，具有 标识、类 化 和 区别这三种功能的可
能性，但是当作为偏旁去构造合体字时， 由千造字的需要， 会有不
同的选择，如参与 会意字、 指事字构造的部首具有 标识功能（后有
专论，在此不赘 ） ，而作为形声字的形旁使用时，就具有类化和 区别
功能了。 总 之，虽然多数部首都是表形法的产物，但在造字过程中
就不一 定都具有 标识功能，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
2 . 表形法与类化功能
用表形法造的部首，不管是特征抽象的，还是部分替代的，既
可以表达某个事物，也可以表达某类事物 。 汉字部首（同汉语的词
一样 ） 既可以表达某一 个具体事物，同时也是范畴的直观表征，因
为汉字和汉语词 一 样个别和 一 般是同 形的，是个别和 一 般 的统 一
“ ＂
体，甚至可以说个别就是 一 般。 如 木 ，因为是 对树木 特征的抽
象，所以可以表达面前的这一 棵树，也可以表达树的集合或所有的
“ ＂ “ “
树，称之为 树木 （范畴） 。 所以，用表形法造的 木 既能表达 一 棵
树，也能表达树木 。 当用来表达树木时，就是表达了事物的类 属 关
“ ”
系，就具有类化功能了。 可见， 木 作为表形法产物的部首本身就
包含着表达某类事物类 属 的类化功能，即用个别来表达 一 般 。 如：
“ 杨 " 、“ 柳 ” 、" 槐 ＂ 、＂梧 ＂ 、＂桐 ＂ 、＂榆 ＂ … … （类 属 关系）
“ ”
木
“
水
”
“ 河 ”、“ 江 ” 、" 渠 ＂、＂沟 ＂ … … （类 属 关系）
“ ＂
木 ，本来就是树的特征抽象，是表形法的产物，作为 标识符
号使用时，字形与所表达的认知对 象之间的关系是直接的；当作为
类 化符号表示类属 关系时，字形与所表达的事物之间的 关系也是
“ “
直接的，字的形体和 认知对 象之间的 关系没变 。 因为 木 不 仅 仅
是 一 棵 树，而且还是所有树木的特征抽象，所以属 千表形法产物的
“ ＇
木 ＼ 可以通过字形让人联想到一棵树，同时也就能让人联想到树
“ ”
木 ，这样看来，作为类化功能的 木 部只不过是利用了字形的抽象

49
也
乙 二，，二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 ”
性功能罢了。 水 也是一样，作为 标识符号和作为表示水流的类
化符号，字的形体和认知对 象之间的 关系相同，都是通过水流之形
来实现认知过程的，所以都是表形法的产物。
总之，表形法这 一 取形 过程可以产生 标识和类化 （ 类属 关 系）
两种功能。
（ 二） 关于借形法与部首认知功能之间的 关系
1． 借形法与 标识功能
事物之间是存在普遍联系的， 取与之相联系的另 外一个事物
之形来造字的方法，就是借形法。 由借形法造的字的形体与 认知
对 象之间的 关系是间接的 ， 所以也可以称之为间接 取形法，也就是
一种间接 标识事物的方法。 如：
“ “
月 月亮 傍晚
—-
脚趾 - —一
＂ ＂
止 － 行走
“4 “ 道路 行走
“ ” “ “
月 标识 月亮 ，字形和认知对 象之间的联系是直接的，属表
形法。 但因为
月亮与傍 晚 属 共时 关系，
月 亮 出来的时候就是傍 晚
了，可以借
月亮 之形来 标识傍 晚 ，这时字形和认知对 象 （ 傍 晚 之间）
＂ “
的 关系就是间接的了，属 借形法。 同样 止 借脚 趾 之 形来表示行
“
走、" f 借道路之形 标识行走等都属 千借形法。 借形法也可以通
过字形 标识事物，因而也属 千 标识符号。 可见，借形法也是部首产
生认知功能的重要原因之 一 。 因为借形法是 一 种化抽象为具 象 的
标识事物的方法 ， 可以赋予无形之物以特定的形体，提高了汉字的
表现力，所以在造字过程中被广 泛 地应用着，换 句 话说，作为表形
“ ”
法产物的汉字部首多数都兼有借形法用法。 如 日 即可以作为表
“ ” ＂ ” “ ”
形法直接 标识 太 阳 或其他形体（ 如 曜 所从之 日 ) 。 正确理解
借形法，对于正确 理解部首的 标识功能具有重要的意义。
借形法也可以产生 标识功能，但不能说凡是属 借形法的部首
都只具有 标识功能，同表形法 一 样，也可以具有类化和 区别功能，

50
气勺之艺气矛tb
 第 二章 汉宇部 首认知功 能 的 本 源

不能一慨而 论 。 关 键 就 看 造 字 过 程 的 选 择 了 ， 基 本 规 律 是 ， 参 与 会
意字和指事字构造的部首 ， 无论是表形法还是借形法产生 的部首 ，
都具有标识功 能 ， 而 作 为 形 声 字 形 旁 的 部 首 则 属 千 类 化 或 区 别 符
号 了 （ 后有专论 ， 在此不赘 ） 。
2. 借 形 法 与 类化及区 别 功 能
( 1 ) 借形法与类化功能
类 化 功 能 是依 据 事 物 之 间 的 联 系 来 实 现 的 ， 而 事 物 之 间 的 联
系 是 多 方 面 的 ， 大致 上 可 以 分为 类 属 关 系 、 相 关 联 系 和 象 征 联 系 三
种类型 见 表达类属关系 的类化功 能 同 表形 法 产 生 的标识功能是
有 内 在联系 的 ， 属 于表 形 法 的 产 物 。 而 表 达 相 关联 系 和 象 征 关 系
的 类 化 功 能 则 是 借形 法 的 产物 。 因 为 通 过 这 两 种 联 系 所 表 达 的 认
知 对 象 ， 同 字 形 之 间 属 间 接 联 系 ， 建 构 这 种 关 系 的 取形 法 就 是 借 形
法 。 例如 ：
“火“ 火焰一 — 与 火 相 关 的燃 烧 、 热度 、 光 亮 等现 象 。
“水 ”一
水流 水 或 与 水 流 相 关 的 其他现 象 （ 渴 、 涸 、 游泳 、
淹）等。
“ ”
在 第 一 阶段 ， 即 火 表 达 火 焰 ， 属 千 表 形 法 ， 而 再进 一 步 表 达
与 火 相 关 的 现象 时 ， 字 形 和 所 表 达 的 认 知 对 象 之 间 的 联 系 是 间 接
的 了 ， 甚至 可 以 说 ， 这是借具象表达 抽 象 事 物 的 一种 有 效 的 方 法 ，
凡 是 由 借形 法 产 生 的 汉 字 多 是来 表 达无形 之 物 的 。 可 见 借 形 法 是
变 抽 象 为 具 象 的 好 方 法 ， 大 大 丰 富 了 汉 字 的 表现力 。
( 2 ) 借形 法 与 区 别 功 能

作 为 具有 区 别 功 能 的 部 首 主要 是 指 古 今 字 的 今 字 和 同 源 字 的
形 旁 而 言 的 。 古 今 字 的 今字 如 ：
奉 —- — 捧
坐 座

(D参见拙作《 汉字认知研究》，第 35~36 页 。

51
～磁1 磁a？嘟盂
 汉宇部 首认知研究

“ ”
前 者为古字 ， 后 者为今 字 ， 古今字古代称之为 分别文 。 从构
造过程来考察 ， 今 字是在作为声旁的古字的基础上添加起 区别作
用的形旁构造而成字的。 古字是 标识本义的 ， 而添加的形旁是 区
别两个字形而起到 区别认知对 象的作用的。 举例分析如下：
谨使 臣 良 奉 白 璧一双 ， 再 献 大 王 足 下 ； 玉 斗 一 双 ， 再 奉 大
将 军 足 下 。 （《 史 记 · 项 羽 本 纪》）
见 高 祖状 貌 ， 因 重 敬之 ， 引 入 坐 上 坐 。 （ 同 上 ）
“ ” “ ”
上例中的 奉 字记录了两个词 ， 前 一 个 奉 表示两手捧着 ，后
“ ” “ “
一个 奉 是 奉 献的意 思 ， 一
个 字表示 两词两义。 奉 , 《说 文 解
＂ ”
字》： 奉 ，承也。 从 手 ， 从 升 ， 丰声。 本 义是承受 或用 手托着。 如
“ ”
《 韩 非 子 · 和氏 》： 楚 人和氏 得 玉璞 楚山中 ， 奉而献之 厉 王。 这里
“ ” ＂ “
的 奉 是用手捧的意思。 奉 随着语言的发展 ， 逐 渐 引 申 出给予、
“
年》： 秦 违 赛 叔 ， 而 以 贪勤民 ， 天
奉献等义。 如《左传 · 僖公三 十 三
” “ “
奉我也。 为了 区别这些意义 ， 隶 书就 添加 手 （隶变 以后作 才 ) ，
” ”

＂ ＂ “ ”
构成今 字 捧 ， 作为手托着之义的专字。 其他所 指则用 奉 来表
＂ ＂
示。 这个后加的形旁 才 ，就起到了 区别字形和认知对 象的作用 ，
“ “ “ ＂
是 区别符号。 下例中的 坐 记录的也是两个词：第 一 个 坐 记的
“ ＂ “ ” “ “
是个动词 ， 第二个 坐 记的是 名 词 座 位 ， 也是两词两义。 坐 ,
＂ ”
会意字。 林义光《文源》： 象二人对坐 土 上形。 又 由坐的动作 ， 引
“
申 为坐 的地方 ， 即座 位 。 如 ， 《韩 非 子 · 外储说左下》： 先自度其足
” “ ” “ ” “ ＂
而置之其坐。 隶 书为了 与 坐下 之 坐 相 区别 ， 就加 广 构成今
＂ “ “ “ “ “ ＇
字 座 ， 专 指座位。 坐 "、 座 二字各有了 专 司 。 后加的 广 ＼ 就
是 区别符号。
同源字的例子 ， 如：
“
“ 夫 ， 本义是空 缺 ， 但是 由千适 用对 象不同 ， 各自 添加 区别符
号 i 、`｀ 伤 、 玉 相互 区别 开来 。
” ” ” “ ”

“ “
决
“ ＂
决 的本义是 指洪水 冲破堤岸 ， 堤岸 断缺。 如《左传 · 襄公三

52
如 忙于～
1 -
 第 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 “ “ ”
十
年》 广大决所犯，伤人必 多 。 决 ， 决 口 ， 与水 有 关，所以加 水
“ ” “ “ ” “
（偏旁 化作 1 ) 作 决 ，今作 决 。
“
缺"
＂ ”“ ” “ ”
《说文解字》： 缺，器破也。 缺 字也是由 夫 分化而来的，因
“ ” “ “
与瓦器有 关，所以加 伍 作 缺 ， 与其他字相 区别。
＂块“
＂ “ “ “
块 ，有缺 口的环形玉佩， 由 央 分化而来，因与玉有关，所以
“ ” “ “
加 玉 作 块 ，同其他字相 区别。
“ “ ＂ “
以上 由 央 因适应范围 不同而分化出 的 决 ”、 缺 ＂ 、＂ 块 “ 属 同
“ ＂
源字。 这些同源字从分化过程来考察，都是在 央 的基础上，添加
区别符号 i 、 伍 和 玉 而构造的，这些添加的部首均是区别认
” ” “ ” “ ”

知范畴的，所以看作是区别符号。 当然这些 区别符号也兼有表示

相 关联系的类化功能。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是 借形法的产物。
为了 区分这些不同的词义，常常在原字形上添加 区别符号，使
原来的字形分化成儿个字，来解决字 与词之 间 的矛 盾。 后 来 添加
的 区别符号，是 借形来用的，属 借形法。 当然这种 区别符号，大都
兼有表达相 关联系的类化功能，而这种 类化符号，前面已经谈到，
所表达的是范畴之 间 的 区别。
值得强调的是， 取形法涉及认知对 象问题， 由于 取形方式不同
所 标识的对 象就有区别，因此直接影响着部首的认知功能，所以应
该特别注意，否则就很难正确 判断部首的认知功能。 当部首本字
“ ”
演变成部首时，常常兼有表形法和 借形法两种 取形方法。 如 日
作为表形法可以直接 标识 太 阳 ，若作为 借形法又可以表达 与太 阳
“ ＂ “ ” “
有 关的一 些 认 知 内容。 如 暖 中的 日 部表示 热 度， ” 时 中的
“ ”
日 部则表示时间 等（后 有专论，在此不赘）。 其实有些 借形法属
千本字演变成部首时引 申 出来的，这样的部首兼有表形法和 借形
法（ 借用字形法）两种 用法，这是应当引起注意的 ， 否则对部首本字
的 取形法理解 错 了，就 会直接影 响 对部首认知功 能 的 正 确 把握。

53
沪』， ，， 如孚、
汉字部首认知 研 究

“ ”
下面我们以 日 部为例 来 简 要分 析 部 首 取 形 法 与 认 知 功 能 的
关系。
1 . 表形法用法
“ ”
日 部作为表形法用法，主要作用， 一 是作为 标识符号参与 会
意字构造，二是作为类化符号，表示星辰之属 。
作为 标识符号参与 会意字构造的例子，如：
”
＂昶 ” 《说文新 附》： ＂昶 ， 日 常也。 从 日 、永。 会意。 部 首
“ ＇
日 ＼ 标识符号。
＂昙
“ “ ＂
繁 体字作 昙 。 《说文解字》： ＂ 昙， 零 布 也 。 从 日 、
” “ ＂
霎， 会意。 部首 日 ， 标识符号。
作为类化符号参与形声字构造的例子，如：
“ ” “ ＂
星 繁体字作 曼 。 《说文解字》 ： ＂ 曼，万物之精，上列为
” “ ” “ “ “ “ “
蚴。 从晶，生声。 今字省 形 作 星 ，从 日 , 生 声。 这里 的 日
”

“ ” “ ” “ “ ”
是 由 晶 ( 星 的古字）省来的，＂ 晶 同 日 都是星 辰之属，功能与
“ ” “ ”
日 相同，属 类化符号，表示星辰之属 。 由千 日 这个字所 标识的
对 象太 阳 本来就属 于 星 辰 类事物，从 取形法的角度来看，既是 一 个
事物之形，同时也是 一 类事物之形，这种表达类属 关系的类化符号
也是表形法的结果。
2 . 借形法用法
“ “
由千 日 标识太 阳 ，人们习惯 用 日月星辰的运 行来表达时 日 ，
“ ”
又因为太 阳 能够发光发热，所以就可以借用 日 部充当类化符号
来表达如下 认知内容：
( 1) 借 指 时 间 或 与 时间有 关： ＂ 旭 、＂旬 、＂ 昨 、｀｀ 昶 "、” 时 、
＂ ＂ ＂ ”

晚 、`｀ 暇 、｀｀ 昏 、｀｀ 曦 、＂暮 、＂ 曙 等。

“ ” ＂ ＂ ＂ ＂ ”

( 2 ) 借指 光明： ＂昭 、＂ 晟 ＂、＂晃 "、“ 景 ” 、" 晔 “、“ 显 ”等。

＂

“ ” ”
( 3 ) 借指气 温、炎 热 ：＂ 暑 "、 暴 、" 晒 等。
( 4 ) 表示天气：＂ 晏 "、“ 暗 ＂ 、＂ 晕 "、“ 限 ” 等。
”
( 5 ) 象征明了、觉悟 ：＂ 晤 等。

54
」 上1 \
 第 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表形法和借形法的关系是，先表形后 引 申 为借形，这是 一 个先
后发生的逻辑顺序，也是功能演变 的顺序。 考察一 个部首的认知
功能，应该先看是否属 千表形法，再考虑借形法。 这个逻辑顺序反
映着字义引申 的逻辑顺序，可作为字义义项排列的顺序（参考第二
章 部首认知功能演变的逻辑顺序部分）。

笫二节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 能
与 本 宇造宇法的关系

要了解部首的认知功能，有必要对其本字的造字法进行分析，
因为部首的认知功能与部首本字的造字法有着直接的联系，这也
是部首认知功能的根源问题之 一 。 因为部首本字的造字过程，就
是构成特定的形体以表达事物从而完成认知客体向大脑内化的过
程 。 造字方法就是 标识事物的方法。 先人为了达到记认事物的 目
的，创造了如 象形、 指事、 会意、形声等造字法，来记认认知客体，完
成了认知主体同 认知客体之间的联系，达到了认识事物的 目 的，同
时汉字也就具有了表意性特点，按我们的理解就是获 取了表达事
物的认知功能。 部首是 由本字演变 而来的，因为部首本字的构造
方法与部首的认知功能有着内在的联系，所以部首本字的构造过
程也就是部首参与认知事物的过程，即 标识认知对 象的过程，这也
是部首认知功能存在的逻 辑 前 提 之 一 。 从这 一 点上来说，深入了
解部首认知功能和部首本字的造字法的关系，对千正 确 判 断 部首
的认知功能是有帮助的。
” ”
从传统 六书 说的角度来观察，汉字部首本字的造字法有 象
形 、 会意、 指事三种，不管哪种构造方法造来的，都表达某种认知对
象，都具有 标识功能。 具体分析如下 ：

55
声响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一、象形

象形作为 一 种造字法，就是描 画 事物形体来造字 的方法。 绝

大多数部首的本字都是 象形字。 根据 象形方式的不同 可以把 象形
分为以下两种类型：
（ 一 ）整体 象形
所谓整体 象形就是 取事物整体特征造的字。 大多数部首本字
就是这种方法造来的。 如 ：
《说文解字》 ： ｀｀ 卜 ， 灼 剥 龟 也。 象炎龟 之形。 罗 振 玉
” “
“ 卜
《增订殷虚 书契考释》 ： “ 象 卜 之兆。 卜 兆 皆 先有直拆后出歧 理， 歧
” ＂
理多斜出， 或向上， 或向下。 按 ： ＂ 卜 ， 甲 骨 文 象灼 龟 甲 出现的裂
痕，古人以此判断吉 凶 。
”
“ 人 -《说文解字》 ： ＂ 人，天 地之性最贵者也。 此撞文， 象臂
” ”
胫 之形。 《汉语大字典》按 ： “ 甲 骨文 象人侧面站立形。
” ”
“儿 _《说文解字》 ： ＂ 儿，仁人也。 古文奇 字人也。 象形。
＂ ”
“ 欠 一《说文 解 字 》 ： “ 大， 冻 也。 象 水 凝 之 形。 段 玉 裁 注 ：
” ＂ ” ”
“ 象水初凝之文理也。 “ 欠 ， 偏旁化作部首 1 。
” ” ”
“刀 - －《说文解字》 ： ＂ 刀 ， 兵 也。 象形。 “ 刀 也 常偏旁化作
“
部首 lj " 。
” ｀
“力 — — 象耕地的犁 耙 。 《汉语大字 典》按 ： “ 金 文中从 力 ＇ 之
｀ ＇ ”
字，有时即从 未 作。
”
”又 《说文解字》 ： ”又，手也。 象形。 三 指者，手之列多略
”
不过三也。 高鸿缙《中国字例》 ： ” 字原 象右手形，手本五 指也， 只作
”
三者， 古人 皆以三表多。
” ｀
《汉语大字典》 ： ＂ 甲 、金文 干 字 象有 丫 权 的木 棒形。
＇
“干
古人狩 猎作战，即以干为武器。 ”
《说文解字》 ： ＂ 工， 巧 饰 也。 象人有规 矩 也。 ” 杨 树 达
“一
“工 一

” ｀ ＇
《积微 居 小 学述林》 ： “工 盖 器物之名 也。 “以字形考之， 工 象 曲 尺

56
''/'仁梦宝飞飞
 笫二章 汉 字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 ＇ ”
之形，盖 工 即 曲 尺也。
“ ”
土 - －
《说文解字》：＂ 土 ， 地之吐物者也。 二 象地下、地之中
”
物出形也。 高 鸿缙《中国字例》：＂（ 甲 骨 文）殆 象土 块 形 ， 一 则 地之
｀ ｀ ｀
通 象也。 土 本 地 之初文 … … 秦汉以后始分为二 ， 土 为泥 土 ，
＇ ＇ ＇

｀ 地 ＇ 为土 地。 ”
“ ” “
木 《说文解字》： 木 ， 冒 也。 冒 地而出。 东 方 之形。 从
”
中 ，下 象其根。 王 筠 释例：＂木固全体 象形字也。 I 象干，上扬者枝
”
叶 ，下注者根株。 只 统 言 象形可 矣 。 分疏 则谬。
等等。 这种 象形字在部首中 占 绝大多数。
（二）部分借代
所谓部分借代就是 取事物 某部分之形来 代 替 该事物的造字
法。 如 牛 、 `' 才 ” 等。
“ ”

“ ＇仁 “ “
牛 —－
甲 骨 文作 导 （ 乙 三三二 八 ）。 《汉 语 大 字 典 》 按：
｀ “
" 牛 字 象形 ， 只 象头角形。 可 见 ， 牛 ” 字属 取牛头、角之形来代替
＇ ”

牛的造字法。 再如：
“ “ “
”才 一
”
一 是 由“ 行 “省 略部分来 替 代的。 行 ， 甲 骨 文作 斗 � "
“
（甲 五七四）。 罗 振 玉《殷 虚 书 契考释》： 行 象四达之衢 ， 人 之所行
” “ ” “ ”
也。 可见古 行 字 象街 衢 之形。 今 从 行 之字基本上都 标识街
衢。 如 街 、 `｀ 衢 等。 后 省 形 为 " f "、” 于 两个字。 如 《 说 文 解
“ ” ” “

”
字》 ： “ 行 ， 人之步趋 也。 从 才 ，从于 。 商承祚 《殷 虚 文字类编》： ＂ 古
从 行 之字，或省其右作 ' f ' ，或省 其 左 作 ＇ 于 ' 。 ” 可 见 ，” 才 ” 是 由
｀ ＇

“ “ ” ” “
行 省略而来的。 ＂ 才 功能与 行 字有联系，但也有明显的 区别。
“ ” “ ”” “ “ ”
如从 行 之字都 标识街 衢 ，如 街 、 衢 等。 而从 才 之字多表示
“ ＂ ”
行走 ， 如 往 、 ｀｀征 等字。

二、会意

会意是合几个（ 一 般是两个偏旁）偏旁构成 一 个新的认知对 象

的造字法。 造字过程也就是表达事物的过程，所以 会意字也属 千

', 257
勹：安吝炉｀
＼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标识符号， 只 是其所表达的内容都是抽象的罢 了。 例如：

艾“ 甲 骨文作 负 （ 乙 八 O 九 三）。 林义光 《 文源》： 古
“ “ “ “

（父 ） 象手 持 艾 形，亦 象手有所 持 以 治 物。 故 从 父 之 字与 从又、支

”
同意。
“ “ “ “
广 甲 骨文作 i} （乙 七三八）。 《说文解字》：＂广， 倚也。
”
人有疾病， 象倚 著之形。 千省 吾 《 甲 骨 文字释林》： ＂（ 甲 骨 文） 象人
” “ ＂
卧 床上。 今 文字偏旁化作 广 。

三、指事

由 指事形成的部首本字， 一 般是在 一 个 象形 字的基 础上加 指

事符号造的。 如：
”
＂寸 《说文解字》： ＂ 寸， 十分也。 人手却一寸动脉，谓之寸
” ”
口。 从又，从 一 。 林义光 《 文源》： 又， 象手形。 一
识手后 一 寸 之
”“ “ “ ” “ ”
处。 寸 ， 本 指 寸 口， 作为 部首， 作用同 手 。 从 寸 之字与从
手 同。 如 封 ， 甲 骨 文作 由 （ 甲 二 九 O 二）。 象树长 于 土 上之
“ “ “ “ “ “

” ” “ ” “ ＂
形。 金文增 又 作 节 （召 伯 篮）， 小 篆 改为从 寸 ，今文字本小 篆
“ ＂ ”
作 封 。 《汉语大字典》按：＂ 甲 、金 文 象植树 于 土 堆 之形。 植 树 必
“ ＂ “ “ “ ＂
用手，所以 金 文从 又 ， 小 篆 遂 改为从 寸 ，但作用同 手 ， 属 标识
“ ” “ ”
符号，参与 会意字的构造。 现代 汉字从 寸 之字多 由从 又 演变
而来。 如 ：
＂寺
“ ” ” “ ＂ “ ”
金 文从 又 作 哿 （汝 伯 亭 篮）， 小 篆 改为从 寸 作
“ 资 ”。
＂荨 “
“ ＇ “
甲 、金 文 皆 从 又 ＼ 小 篆始改作从 寸 " 。
“
甘” 《说文解字》： ＂ 甘 ， 美 也。 从 口含一。 一 ， 道 也。 ” 按 ：
“ ”
一 指舌 ， 舌 乃 辨 味 器官，借 指滋 味 。
指事字的造字法属 于 标记法，所 标记的也是认知对 象，所以 指
事字也属 于 标识符号。
部首本字的构造过程，就是构成特定的形体表达某对 象的过

尸
严 ＿
58＿邸芒
 笫二章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的 本 源

程，也就是 标识事物的过程，所以不管是 由哪种造字法造的，都是

标识符号。
本字属 千 象形字的部首一般 是 由一个部件构成的，而属 千 会
意、 指事造字法所造的，多是 由两个部件构成，但是不管部首是 由
几个部件构成的，它整体上是作为一 个偏旁使用的，在造字过程中
也只有一 种功能。
综上所述，造字过程是同 取形过程密 切联系着的。 取形过程
和造字过程都是部首 标识功能产生的基础。 取形过程解决的是 取
什么事物之形的问题，决定了字形同什么事物相联系，也就解决了
表达什么事物的问题。 造字法解决的是用什么方法成字的问题。

笫 三 节 汉 字 部 首 的 认知 功 能
与 合体 字 构 造 的 关 系

从静态来考察，部首的认知功能是多方面的，可以归 纳 为 标
识 类化、 区别三种功能。 从造字过程来看，合体字特定的造字法
对千部首的功能是有 选择和限制的，也就是说部首的认知功能是
在造字过程中获 取的，是出千造字法的需要，是 造字法 选 择的结
果。 这是由整体决定部分的系统性质所 决定的。 既然 这样，那么
当一 个部首在参与 某种造字过程时，就只能体现 一 种 认知功能。
但相对于不同的字来说，认知功能则是不同的，其基本规律是：在
会意字、 指事字和部分形声字 （ 作声旁时）的构造过程中，部首是凭
借 标识功能参与汉字构造的；而在形声字的构造过程中，部首充当
形旁，要么作为类化符号、要么作为 区别符号参与汉字构造。 下面
对部首认知功能与 会意、 指事和形声三种造字法的 关系加以分析。

，
59
，念子C芯， ，，动＇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汉字部 首标 识 功 能 与 会 意字 和 指 事字构 造 的 关 系

（一 ）部首认知功能与 会意字构造的 关系
部首是以 标识功能参与会意字的构造的。 根据参与 会意字构
“ ” “ ”
造的偏旁的作用， 会意可以分为 以形 会意 和 以意会意 两种。
所谓以形 会意， 指偏旁是靠表形作用参与 会意字的构造的，有
的属 于表形法，有的属 千 借形法，但都是 象形字。 这些字符实际上
是通过形体来表达事物的，也就是通过 标识功能参 与 会意字构造
的。 如：
“ ” ”
益 《说文解字》：＂ 益，饶也。 从水、皿。 皿，益 之意也。
“ ” ＂ ＂
段玉裁作 水、皿益之意也 。 此 说是。 其中部首 皿 ， 标识器具，
“ ”
与 水 会意， 属 标识符号， 如 果 不 是 标识某事物 就 无 法 实 现 会
意了。
” ”
“ 休 -－-《说文解字》： ＂ 休， 息 止也。 从人 依 木 。 《汉语 大 字
“ “
典》按： 甲 骨文 象人在 树 旁休 息 。 可见，现代汉字中的部首
”
1 "'
“ ” “ ”
属 人 的变体， 标识人，属 标识符号，与 木 会意 。
“ ＂
借形法的例子如 取 。 《说文解 字》： ＂ 取，捕 取也。 从又，从
“ “
耳 。 《周礼》 ： ｀获者 取左 耳。 ' 可见，” 取 为 会意字。 其中作为部首
” “
的 又 ，本 标识 手，但在 这里 则表示 与 手 有 关的 动 作， 属 借形法
用法。
总 之，参与以形 会意的部首，不管属 于表形法还 是 借形法，都
是 标识事物的， 都属于 标识符号。
有些参与 会意字的偏旁属 千一种抽象符号，看不出表达哪个
具体的对 象，但也是通过形体来表达的，也属 于表形法用法 。 如 ：
“ ” “ ＂ “
八 一 一本字为 八 。 《说文解字》： 八，别 也。 象分别相背
” “ ”
之形。 虽然看不出 八 的两 个相悖的形体具体 标识什么事物，但
却表达出相 背 的意义，也可看作表形法， 只 不过是表达 抽象事物
而已 。

60 ，
芯笥凇 免
 笫二章 汉字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所谓以意 会意， 是指构成 会意字的 一 些偏旁不是靠表形作 用

来 会意的，而是通过记录语言的词义来 会意的。 如：
＂歪“ 不正。
＂弄 “ 不好。
如果部首参与该类 会意字的构造，那么也 属 于 标识符号 ， 只 不
过 标识抽象事物罢 了。
总之，部首在 会意字的构造过程中， 是凭借 标识功能参与的，
是标识符号。 另 外，参与 会意字构造的不管是部首还是其他偏旁，
都是标识符号。
（ 二） 部首的认知功能与 指事字构造的 关系
部首在 指事字的构造中是作为参 照 字使用的。 指事字绝大部
分是在 象形字的基础上加 指事性符号 构成的， 这个作 为参 照 字的
象形字一 般 充当部首。 如：
＂刃 “ “ “
甲 骨文作 也 （ 前 四 · 五一 · 一
）。 《说 文 解 字 》 ：
＂ 刃 ， 刀 坚也。 象刀 有刃 之形。 ” 王 筠 释例：＂ 顾 刀 之为字，有柄有脊
有刃 矣 。 欲 别 作 刃 字， 不能不从 刀 ， 而以 、 指 其 处 ， 谓 刃 在 是而
” “ ” ＂ ”
已。 可见 刃 为 指事字，而作为部首的 刀 是标识符号。
“ ” “ ”
本 一《说文解字》 ： 本，木下 曰 本。 从木 ， 一 在其下。 按 ：
“ ” “ ”
一
属 指事符号， 指主根。 本 为 指事字，而作为部首的 木 则是象
形字， 象树木 之形，是标识符号。
总之， 部首在 指事字中是作为 标识符号使用的。
（ 三）部首的认知功能与重形字构造的 关系
我们把 叩 、 ｀｀ 薛 这样的 由同样的部首并 立起来构成合体字
“ ＂ “

“ ” ” ”
的现 象称作 重形 （ 在第六章 重形 部分有专论，在此不赘）。

二、汉字部 首 的 类 化 功 能 和 区别功 能 与 形声字构 造 的 关 系

部首在参与形声字构造时，功能发生演变，如变为类化功能或
区别功能。 我们在《汉字认知研究》 一 书中把偏旁化之后的形体称

61
悍酮膨岂岱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作变体，变体分为结构变体和功能变体。 所谓结构变体，是 指虽然

由本字演变为部首之后，形体变了，但是 标识功能没有变，如在 会
“ ”
意字和 指事字中部首还 保 留 着 标识功能。 如 休 是 会意字，其中
“ ” “ ”
的 1 是 由本字 人 演变而来的，仍 然是 标识符号。 指事字的例
“ “ “ ” ” “ “ ”
子如 本 ， 由 木 和 指事符号 - 构成。 作为部首的 木 仍 然是
标识符号。 这些部首，虽然由于形体适应方块 字结构的需要发生
了这样那样的变化，可 是功能没有变，仍然是 标识符号。 所谓的功
能变体，是 指本字演变为部首之后，功能发生 了 变化，即演变成 类
化符号和区别符号，充当形声字的形旁的部首都是功能变体，不是
类化符号，就是 区别符号。
（ 一 ） 部首的类化功能与形声字构造的 关系
标识功能是汉字的基本功能，任何 一 个汉字的造字过程，不管
用什么方法，都是为了 标识某个认知对 象，所以部首本字都是 标识
符号。 类化功能是在 标识功能的基础上演化而来的。
类化功能就是针对形声字的形旁而言的。 形声字包括形旁和
声旁两个部分，这只是就汉字与语言的 关系所作的分析。 至千形
旁和声旁到底 还起到哪些作用，还应该从汉字的认知作用方面进
一
步作出考察。 我们认为，从形声字的认知作用出发来考察，形声
字的构成可以分为两类：
一 类是 由作为 类化符号的形旁和作为 区别符号 的声旁构成
“ ”
的。 简单地说是 由类化符号和 区别符号构成的。 如 锦 字有两个
“ “
偏旁，一 是 年 ，是个类化符号 ( 雷 则 是 区别符号 ） ，表示该字的
“ ”

所 指属于金属 类。 这种类化符号是事物相互联系的反映和 标记。

当然，作为类化符号的形旁，有的也兼有 区别作用，因为类化符号
表明事物之间的相互联系，这种联系就可以使具有某种特点的事
物构成类聚 ，形成范畴，这样 一 来，作为类化符号的形旁也就成了
不同范畴的直观的 标志，不同的形旁就 会自然地表明不同范畴之
间的相互 区别。 但这种 区别不是个别事物之间的 区别，而是不同

62
沁盂启艺谝
 笫 二烹 汉宇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 “ “ ＂
的类聚体之间的 区别。 如 江 和 杠 ，两个字的声旁相同 ，而形旁
“ “
不同。 形旁是类化符号： 一 个是 1 ，表明所 指属 千水 流类； 一 个
“ “
是 木 ，表明所 指与木有关。 不同的类化符号，表明属于不同的范
畴，自然就具有了 区别不同 类事物的作用，所以这种类化符号也往
往兼有 区别功能。
从发生学的角度来看， 这种类化符号是 由 标识符号 转 化而来
“ “
的。 例如 木 ，作为独 体字使用时，是 标识符号， 标识特定的认知
对 象。 而作为偏旁使用时，功能就 会发生变化， 不再 标识 认知对
象，而是表示认知对 象之间的相互联系，即同 类事物的用字都用 一
个共同的部首，这样 一 来， 部首就成了同 类事物的直观表征， 部首
自然就 具有了类化功能。 这是类化功能产生的逻辑前提。
类化功能是形声字形旁的基本功能， 古今 字的今 字和同源字
的形旁虽然属 于 区别 符号， 但也兼有类化功能。 类化符号的产生
标志着抽象思维范畴化的过程，这是理性认识高 度发达的表征。
第二 类是作为 区别符号（兼类化功能）的形旁和作为 标识的声
“ ” ”
旁构成的。 如 然 、" 箕 等。
（ 二）部首 区别功能与形声字构造的 关系
区别符号是汉字系统中的 一 种重要的成分， 也是 一 种普遍存
在的现 象。 形声字中的声旁，就是 一 种 区别符号。 声旁不同，形体
不同，读音不同， 所表达的对 象就不同 ； 即 使两个字的读音相同，声
＂ ” “
旁不同，所表达的对 象也 会不同，如 桂 、＂桧 等。 另 外，现代汉字
“ ” ” “ “ ”
系统中，有些偏旁，既不表音也不表意，如 江 字中的 工 、 海 字
“ ”
中的 每 等，从认识论的角度来看，就是 区别符号。 需要特别 指出
的是，起类化作用的部首也兼有 区别作用， 不同 类的事物 ，就用不
同的类化符号， 类化符号自 然就 具有了 区别不同 类事物的作用。
“ ”
如 圭 作为声旁， 添加不同的类化符号，表达的对 象就 会不同， 添
“ ” “ ＂ “ ” ＂ ＂
加 木 就是 桂 ， 添加 石 就 是 硅 。 这两个字添加的类化符号
不同，所表达的对 象范畴就不同，也具有 区别作用。 不过这种作为

63
斡缀眨社为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部首的区别符号， 与其他 区别符号不同， 它体现了不同 类事物之间

的 区别，不是个别事物之间的 区别。 还 有一 种 区别符号兼有类化
“ “ “
作用。 如古今 字中的今 字的形旁， 如 莫 － 暮 "、 其— 箕 ，后者都
是今 字， 其构造过程就是在其古字的基础 上 添加 区别符号造来的。
＂ ” “ “ “ “ “
如 葬 是古字 莫 下加 B 造来的 ， 添加的部首 B "，直接起到 区
“ ＂ “
别 莫 、＂暮 两个字的作用， 是 区别符号， 但 却 兼有表示时间的类
＂ ” “ “ “ “
化作用。 同样， 箕 是在古字 其 上加 竹 头作部首造来的， 部首
“ ＂ “ “ ”
竹 头直接起到 区别 其 、" 箕 两个字形的作用，但也有表示 与竹
有 关的类化作用。
区别符号既 区别字形，也起到 区别 认知对 象的作用。 从认知
论的角度来看 区别符号是事物之间 区别特征的直观反映， 体现着
一
物与他物之间的不同特征，可以说是概念化的手段之 一 。 区别
符号的大量使用， 标志着抽象思维的发展。

笫四节 关 于 汉 字 部 首 的 认知 功 能 的 兼 类 问 题

部首的兼类有两种现 象 ：
一
是功能兼类。 部首在 一 个字中，其 认知功能是确 定的，但在
不同的合体字构造中其 认知功能是不同的， 一 个部首 一 般具有 标
识、类化和区别三种功能，我们把这种现 象称作功能兼类。
另 一 种兼 类是 指部首和偏旁的兼类， 指 一 个部首同时也可作
“ “ ” “ ”
其他偏旁使用。 如 木 即可作部首， 在 桂 " 、“ 树 、 杨 等字中的
”

“ ”
木 是部首，属 类化符号，但在 沐 ＂、＂蛛 "、 “ 林 ”等字中的“ 木 ” 则是
＂

偏旁， 属 区别符号。

一 、 汉字部首 的认知功 能 兼 类

部首，不管是什么造字法的产物， 都具有 标识功能。 但是一旦

作为形符构成合体字时，其功能就 会发生变化，就 会因造字法的不

64
嗡露霓警暴
 笫二章 汉 字 部首认知功能 的 本 源

“ ” “ ”
同而不同了。 例如 ： 同样 一 个 木 部，在 休 中是作为 标识符号，
“ “ ”
同 1 构成 会意字；而在 杨 " 、 “ 柳 等字中则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
“

树类事物。 我们把部首的这种多功能现 象叫做部首的认知功能兼

类。 这是特定的造字法选 择和限制的结果。 换 句 话 说，就是同样
一个部首在不同的合体字中功能是不同的，这是因为部首参与的
合体字的造字法 决定着部首的认知功能。 那么有没有规 律可循
呢？具体分析如下：
（ 一 ）参与 会意字构造的部首都是 标识符号
会意字根据参与构造的偏旁的作用可以分为两种基本类型 ：
1 . 表形法 会意
“ “ ”
如 析 , 《说文解字》 ： ＂ 析，破木也。 一 曰 折 也。 从木 ，从斤。
“ “ ”
桂颓义 证 ： ”字从木，从斤。 谓以斤 分木为析也。 构成析字的 木
“ ”
和 斤 都属 于表形法。
2. 借形法 会意
如 昶 , 《说文解字》 ： ＂ 昶 ， H 长 也。 从 H 、 永， 会意。 " 昶 ，从
“ “ ” “

日 、 “ 永 " 。 “ H " ， 借形法，因常用太 阳 运 行来表示时间，所以借 标

“ ”

“ ” “ ＂
识太 阳的 日 之形来代替时间 ； 永 ，本 象水 流之长， 借以表示长
＂ ＂
久。 可见，构成 会意字 昶 的两个偏旁都是 借形法用法，也都属 于
标识符号。 参与 会意字构造的部首，不管是表形法还 是 借形法，都
是以 标识符号参与 会意字构造的。
（ 二）参与 指事字构造的部首都是 标识符号
多数 指事字都是在一个 象形字上加 指事符号构造而来的。 如
“ 本 , 《说文解字》 ： “ 本，木下 曰 本。 从木， 一 在其下。 ” 本，是用 标记
“

“ ” “ ”
一 来 指树根。 木 是参 照 字 ， 象形字 ． 象树之形，是部首，属 标识
符号。
毫无例外，凡是构成 指事字作为参照 字使用的部首，都属 于 标
识符号。 如：
－
刃— —
刀 末 木

65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后者是部首，属 标识符号。
（ 三） 参与形声字构造的部首可能兼有类化和区别两种功能
” ” “
如：＂ 汁 《说文解字》：＂ 汁 ， 液也。 从水， 十 声。 “水 偏旁
“ “
化作 1 ，是部首， 属 类化符号，表示液态物质。
＂ ＂ ＂ ” “ ”
溢 溢 是 益 的今字，造字过程是为了 区别字形，在古
“ ” “ ” “ “
字 益 字上添加 ? 构成的。 古 字 益 本来就 标识 饶 余，后加的
＂ “ “ ” ＂ “
？ ，起到 区别 益 和 溢 两个字形的作用， 属 区别符号， 但也兼
有与水有关的类化作用。
值得强调的是，同样 一 个部首既可以作为 标识符号参 与 会意
字、 指事字的构造，也可以作为类化符号和区别符号参与形声字的
构造，所参与形成的造字法不同， 其功能有别， 这样就出现一个问
题，即 一 个部首的认知功能是不固定的， 随 造字法的变化而变化。
一个部首一般可能兼 标识功能、类化功能和 区别功能三种功能，其
“ ”
功能由其所参与形成的造字法来 确 定。 下面以 日 部为例加以简
要分析。
1 . 作为 标识符号参与 会意字的构造
举例如下：
＂ ” ”
旦 《说文解字》： ＂ 旦， 明 也。 从 日 见 一 上。 一， 地也。
＂
＂ 旦 ， 会意字， 指 太 阳 刚 刚 升起的时候， 即天亮 的时候， 引 申 为 早
”
晨 。 可见，“ H 部是作为 标识符号参与 会意字的构造的。
“ ”
早 《说文解字》：＂早， 晨 也。 从 日 在 甲 上。 ” 段 玉 裁 注：
“ ”“ ”
甲 象人头，在其上，则早 之意也。 日 作为 标识符号 参 与 会意字
的构造。
2 . 作为类化符号形旁
(1) 表示星体、气 象等
举例如下：
＂昴 《说文解字》 ： 昴 ， 白 虎 宿 星。 从 日 ， 卯 声。
” ＂ ”“ “
日 部，
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星体。

66
玄＆，心·S， 响二
 笫 二章 汉 字 部 首认 知 功 能 的 本 源

＂晕” ＂ ”
《 说文新 附 》 ： 晕 ， 日 月气 也 。 从 日 ， 军 声 。 “ 日
”
部 ，
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旁 ， 表示 气象。
( 2 ) 表示 日 光 、 光 明 或与光线 有关
举 例如 下 ：
＂
＂
晖” ”
《 说文解字》 ： 晖 ， 光 也 。 从 日 ， 军 声 。 “ H
”
部 ， 类化
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示 日 光 。
＂ ＂ ”“ ”
晟 "-— 《 说文 新 附 》 ： 晟 ， 明 也 。 从 日 ， 成 声 。 日 部 ， 类化
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 示光 明 。
“ ”
暗 《 说文解字》 ： ＂ 暗 ， 日 无光 也 。 从 日 ， 音 声 。
”“
日
”
部 ，
类
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示光线不 足 。
( 3) 表 示 炎 热 、干 旱等与太 阳 有关的天 气 等
举 例如下 ：
＂ ＂ ” “ “
暑“ 《 说文 解字》 ： 暑 ， 热 也 。 从 汇 者 声 。 部首 日 ， 类
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 示 天 气状况 。
＂ ” ＂ ” “ ”
旱 《 说文解字》 ： 旱 ， 不 雨 也 。 从 日 ， 干 声 。 部首 日 ,
类
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表示 天 气 状况 。
( 4 ) 表示 时 间 、日 期
＂ ” ＂
昏 《 说文解字》 ： 昏 ， 日 冥也 。 从 日 ， 氐 省 。 氐 者 ， 下 也 。
” “ “
一 曰 民声 。 部首 日 ， 类
化符号 ， 充 当 形旁 ， 表示 时 间 因
， 古代用 日
＂ ” “ ”
月等星体的运行情况来表示 时 间 所 ， 以 昏 字从 日 部 。
＂呈“ ＂ ” ”
《 说文解字》 ： 显 ， 明 日 也 。 从 日 ， 立 声 。 “ H 部 ， 类
化符号 ， 充 当 形旁 ， 表示时间 。
3. 作 为 区 别 符 号 （ 兼 类
化功 能 ） 充 当 形
旁
“ ＂
凡是古今字的今字和 同源字的部首都属于此 类情况 。 如 莫
＂ ” “ “
的今字 暮 字中 的部首 日 ，属区别符号 ， 但兼 有 表示 时 间 的类
化
功能。
（ 四） 部首以 标识 功 能参 与重 形
字的构 造
“ ” “ ＂ ＂ ”
如 羊 重 形作 辨 。 《 说文解字》 ： 跺 ， 羊 臭 也 。 从三羊 。 “ 羊

67
产恲 骂｀＂，＇， 溶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 “ ” “ “ ＂ ”
臭 即羊身上散发出的腋气。 因 辨 字 从三羊 ，所以， 偏旁 羊
属 标识符号，但属 借形法，表示 与 羊 相 关，因腋 气 是从羊身上散发
出来的，所以 与羊有关，属 借形法用法。 依此 类推，凡是重形字，部
“ ”
首都是以 标识符号参 与重形字的构造 （ 参见 第 六 章 中 重形 部
分）。
毫无例外，从认知论的角度来 考察， 汉字部首具有以上所说 标
识功能、类化功能和区别功能三种功能。 通过这三种功能，介入了
思维过程，成为认知中介 。 我们之所以把部首 （ 也包括语言文字）
看作是认知中介，就是由于它作为具体事物的替代，不仅通过 标识
功能使外在事物内化到大脑之中成为大脑加工的材料，而且通过
类化功能和区别功能，使之范畴化，为形成以范畴为基础的理性思
维机制创造了条件。

二 、 汉字部首与偏 旁 的 兼 类

一
个部首既可以作为部首参与汉字构造，也可以作为一般 偏
旁参与汉字构造，但作为部首和作为 一 般偏旁，其认知功能是不同
“ ”
的。 下面以 木 为例进行分析。
（ 一 ）作为部首
“
1 ． 作为 标识符号，参与 会意字和 指事字的构造，如 林 ” 。 “木 ”
“ ” “ “
部也作为 标识符号 ， 充当 指事字的参 照 字，如 本 。 本 ， 树 根。
从 木 , ” 一 在其下 。 － “ , 记号 ， 标记树根 。
“ “ ” ＂

2． 作为 类 化 符号 充当形旁， 表 示 树 类事物 或 与 树有 关。 如
“杨 " 、 “ 柳 “ 两字中的 “ 木 ＂ ， 类化 符 号， 表 示 树 类。 又 如 ＂ 橱 ＂ ， 从
“
木 ， 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与树有 关， 因 橱 子
“ ＂ “
“木 , " 厨 声。
“ ”
是用木材做的， 与树有 关，所以从 木 部。
（ 二 ）作为偏旁
”
“木 作为 偏旁， 其主 要 作 用 是作为 区别 符号 充 当声旁 。 如
＂
沐 、｀｀ 休 " 、 “ 林 ” 等形声字中的 “ 木 ＇勹 区别符 号， 充当声旁。
＂

, 68
＄飞赏，七衣下冷
 笫 二章 汉 宇 部 首认知功 能 的 本 源

“ ” “ ＂ “ ”
木 作为偏 旁 ， 有 的也具有标识功能 。 如 休 ， 休 止 。 从 人
“ “ “ “ ” “ ”
在 木 下。 木 气 象 树 之 形 ， 标 识 符 号 。 又 如 林 字 ， 左边 木 是
“ ”
部 首 ， 而右 边 木 则 是 偏 旁 ， 但都 是 标 识 符 号 。 但 在 大 多 数 情 况
“ ＂
下 ， 一 个字符作部首 或 作 偏 旁 其 功 能 是不 同 的 。 如 同 样是 木 ， 在
“ ” ＂ ”
杨 字 中 作部首 ， 是类 化 符 号 ， 而在 沐 字 中 却 作声旁 ， 属 偏 旁 ， 是
区 别 符 号 。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说 ， 部 首和 偏 旁 的兼类 ， 也是功 能兼类 的
一
种体现 ， 即 充 当 部 首 时 多 为 类 化 符 号 ， 而 作 为 偏 旁 时 多 为 区 别
符号 。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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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汉 字部 首 的 认 知 功 能
＠
之 演 变 的 逻 辑过程
部首的 标识功能 、 类化功能和 区别功能，既是汉字部首认知功
能的逻辑分类，同时也体现了 一 个 部首 认知功能发展演变的逻辑
顺序 ，表征着汉字思维方式 由具 象向抽象发展的逻辑过程，即汉字
（ 包括部首）所表达的内容 由具体向抽象不断地发展的过程。 这种
逻辑规律，不仅体现在各种认知功能之间，同时也体现在每 个部首
的各种功能之中，而 这 一 历史演变是通过部首特定的构造方法来
实现的。 所以从思维的发展和汉字构造发展的 关系这 一 角度，就
可以描述出部首各种认知功能之间发展的逻辑链 （ 见下图），这个
逻辑链集中反映出部首认知功能演变的整个发生发展的过程。

」 ！ 厂＼
标识 功 能 ： ＠表形法 一＠借 形 法 —�＠ 标记法

类化功 能 ： ＠类属 关系 一＠相关联系 --®象征关系

l
区 别 功 能 （ 借形 法 ）

部首认知 功能演变逻辑过程 示 意 图

深入了解这种逻辑顺 序 ，对 于 正 确 把握汉字部首参 与造字过

程中的作用，尤其是对于 科学地认识字义的演变过程和字义的系

0 参 阅 拙 作 《 汉 字认知研究 》 ，第 1 01 页 9

70
寄斜笱懿翟际
 第 三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统性，有不可忽 视 的理论意义。 因此 ， 特就上图所展示的逻辑过程

作简 略分析。

笫 一 节 纵 向 发展 的 逻 辑 过 程 ：
从标识 、 类 化 到 区 别 功 能 的 演 变过程
” ”
如 部首认知功能演变 逻辑过程示意图 所示 ， 标识 、 类化和区
别这三种功能之间 ， 是 一 种逻辑发展顺序 ， 从 标识到类化、再到 区
别的认知功能发展的过程 ， 是通过认知方式 由具 象逐步向抽象发
展的过程来实现的 ， 而这 一 历 史发展过程中伴 随着汉字构造演变
的过程。 下面我们就从思维（认知方法）的发展和汉字构造方法的
演变的 关系出 发 ， 就部首认知功能发生发展的逻辑和历史两个 方
面加以简要分析。

一 、 从 抽 象 思 维 形 成 过 程 来 看 汉字部 首 的 认知 功 能 演 变 的 逻
辑过程

所谓抽象思维的过程和内容 ，我们理 解 ， 就是 关千事物之间联

系和区别的认识。 而抽象思维的过程是 由符号介入的 由个别到 一
般的过程 ， 汉字部首就是在这一 过程中产生的 ， 那么它就必然参与
了思维的过程 ， 也就是说 ， 部首的发生既然同抽象思维有着 一 定的
联系 ， 那么 ， 汉字部首的发生过程 ， 也不 会违 背 抽象思维从个别到
一
般的这种认识规律。
汉字既是抽象思维的产物 ， 同时也是抽象思维的工具。 汉字
以特定的形式作为思维的载 体参 与抽象思维的过程 ， 同时也表达
着思维的结果。 形式反作用千内容 ， 汉字这种特定的形式是 与思
维过程互动的产物 ， 一 旦产生就必然会反作用千思维过程 ， 就必然
会形成特定的思维机制。 我们认为 ， 所谓抽象思维 ， 实际上就是以
语言文字等符号为中介的认知过程。 根 据抽象思维过程是从个别

71
、-· ～～咖．～卜 ~�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到 一 般 的逻辑规律，我们认为， 汉字部首先有 标识功能，再 产生类

化和区别功能。 因为汉字要适应抽象思维的需要 ， 就必须适 应抽
象思维 由个别上 升到一 般的逻辑关系。 我们认为抽象思维要完 成
由个别到 一 般的过程，必须具备以下三 个环 节：
（一 ） 标识（ 指称）
所 谓标识， 就是通过字的特定的形体去表达某一对 象。 这 一
环 节的任务是借助特定的符号去表征某 一 事物， 实现离散的事物
向人脑的内化，为进 一 步借助表 象发现事物之间的联系和区 别 形
成范畴创造条件 。 因为人脑具有存储、提 取和加工外部信 息 的功
能，可是人脑又不能把认识到的事物直接装进人的大脑进行加工，
只能借助符号来实现外部世界向人脑的内 化过程。 其实，符号（包
括语言文字等）只 不过就是人为的向人脑内化的外部世界的替 代
物，其内化过程是借助符号形式实现对人脑的刺激来完 成 的。 所
以，符号都具有与人的特定的感官相适应的特定的物质。 如 语言
是以声音作为物质形式，通过 听觉来实现外部世界向人脑的内化
过程。 其过程是用特定的语音单位去表达某个 或某种事物， 构 成
”
” 形式一 一
对 象 这样 一 种结构，这种结构是约 定俗成的结果，这种
结构 一 旦 形成，就完 成了外部世界向人脑内化的过程。 语言通过
” ＂
特定的语音形式表达某事物的过程， 习 惯 称 之为 指称 。 由千不
能 一 个事物就造 一 个语言单位， 如 果 那样的话， 语言就 无 法 掌 握
了，于是为了用有限的符号形式表达尽 可 能多的内容，就采用了 抽
象的表达方式， 即不是去表达个别的离散的事物，而是去表达某类
“ ”
事物。 如 汉语中 树 这个词所表达的是树类， 即树木，这样就构成
了如 下结构：
shu -—树木
（能 指） （所 指）
由于 一 般包含个别 ， 所以 这样构成的结构所 指称的所 指是个
别和一 般的统一 体，既可以 指称某个具体的个别，也可以 指称 一 个

72
酗罕了； 七
 笫三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 ”
范畴。 因此 shu 这个词既可以 指称 一 棵 树，也可以 指称所有的
树木。 汉字则 与汉语不同，属 视觉符号，用线 条作为特定的形式，
虽然形式与语言不同，但也可以通过线 条 所 构成特定的形体去表
“ ＂
达事物，为了同 语言相 区别，我们称之为 标识 。 部首同 语言一
样，也遵循着同样的规律，即一个字所 标识的所 指是个别和一般的
统一 体。 如：
木 树木
（能 指） （所 指）
无论是汉语还是汉字，其所 指既可以是 一 个具体的事物（一 棵
树），也可以 指全部（树木）。 只不过符号的形式不同，表达事物的
方式不同，其功能也就存在着 一 定的差别。 汉字 与语言相 比 则更
为直观，因为汉字是通过特定形体去表达事物的，所以 汉字形体
（ 象形是基础）与事物之间存在着显性的联系。 由千汉字属 表意文
字，可以直接通过形体去 标识事物，为 了直观地表达 认知对 象，采
用 了种种构造方法（ 象形、指事、会意， 象形是基础）去构造汉字的
形体，构造汉字形体的过程就是 标识事物的过程。 其构造方法分
取形法和造字法 两 个 层 面 （参 见 第 二 章 《汉字部首 认知功能的本
源 》）。 这些构造方法无非 是为 了构成特定的形体去 标识事物，所
以构造方法就是 标识事物的方法。 汉字通过这些构造方法去 标识
事物，完成了外在事物向大脑的内化过程，这样 一 个个的甚至千一
类类的事物就 内化到大脑之中去了。 正因如此，汉字就 在这一过
程中获得 了 标识某 认知对 象的功能。 汉字通过这种 标识功能把一
个个事物范畴化后积淀到大脑中去，为形成范畴网 络上升到概念
奠定基础。
（二） 类化
标识事物的过程为产生 类化功能创造了条件。 所 谓 类化功
能，实际上是表征事物之间的联系，即类属 关系。 相 关联系和 象征
关系，而这些联系的形成依赖千 标识功能。

73
中否邓寄二
二；；；薰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首先，类属 关系是伴随着 标识过程而产生的，这是因为汉字所

标识的对 象是个别和一 般的统一体，既 可以表达 一 个具体的事物，
“ ”
也可以表达该事物的范畴。 如 树木 中所包含的树是各种各样
的，如杨 树、柳 树 、槐 树、梧 桐 等，为了用汉字 标记这一 类事物，就用
特征抽象法等特定的 取形法构造汉字形体，通过字的形体来表达
事物的特征，通过某种特征让人 掌握这一 类事物的共性以达到 标
“ ”
识事物范畴的作用。 正因如此，汉字系统就造了个 木 （ 甲 骨 文作
“ i ” ) ，是树木 特征的抽象。 当用这个字作 部首去造字时，“ 木 ” 这
个部首就具有了表示事物范畴的作 用 ， 这是因为个别和一 般 是 统
“ ”
一
的。 下面以 木 部为例分析如下 ：
“木 ” “
杨 " 、 “ 柳 ” 、" 槐 ＂ 、｀｀ 榆 ＂、＂桐 ＂ … … 树木类
由 于树木这一 范畴中包含着 一 个个树种，这是一种包含和被
包含的 关系，我们在这里把这种 关系称为类属 关系。 这种类属 关
系是在用汉字 标识事物时，通过部首来直观地表现出来的。 表 征
类属 关系的这种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的部首的功能之 一 。 汉字部
首通过这种类化作用形成一个个 关于事物的范畴，为进 一 步构成
范畴网 络形成概念创造了条件。 可 见，具有类化 作 用的部首就是
事物有序化的直观 标志 。 从发生的过程上来看，类属 关系是在 标
识事物的过程中才被 认识到 的，也是在这一 过程之中才 会发生的，
这就是通过特定的类化符号去表征这种 关系形成 关千事物的范畴
的时候。 如当人们认识到 铁 、 铜 " 、 钢 等都属 于 金 属 类事物，
“ ” “ “ ”

“ ”
千是在造字去表达这些金属 时，就用 金 作形旁，这样金 属 这一 范
“ ”
畴就表达出来了，可是用来表达这 一 范畴的 金 却 先获得 标识功
“ “
能，就是因为 金 能 标识金 属 ，所以才能拿来表达 金 属 类事物，才
具有表达类属 的功能。 所以 为了表达 金 属 这 一 范畴， 通 常 就 用
“ ” “ ＇ “ ”
金 作 部首（常偏旁化作 金 ＼ 简化作 年 ) 。 因此可以说，部首表
征类属 关系的功能是伴 随 标识功能而产生的，是 以 标识功能为 前
提条件的，只不过是运用了字符的抽象作用而已，因为个别和一 般

74 .
笠:S·：：：�二二已
 笫 三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 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是统一 体。
其次， 标识功能也是相 关联系和 象征 关系产生的 前 提。 道理
很简 单，只有汉字 标识了事物，人们才能借助 标识事物的字的形体
联想到其他事物，也就才能产生相 关联系和 象征联系，反过来说，
如果汉字什么也不 标识，那么它就无法表达别的什 么 关系了。 相
“ ＂ “
关联系是在 标识的基础上产生的。 如 欠 （现代汉字作 冰 ) 标识
”

“ ”
冰 凌 ，人们见到 欠 时，自然就 联想到寒 冷，因为在寒 冷 的天 气 水
“ ”
才结冰，所以 大 这个字就具有了表达与冰相 关的寒 冷的作用，从
“ ＂ “ ”
而建构了相 关联系。 所以 欠 （偏旁化作 1 ) 就可以作为部首来
“ ＂ ＂ ＂
表达寒冷 ，从而获得 了 表 达相 关联系的类化功能。 如 冷 、 冻 、
＂ “ ” ＂
＂ 凛 ＂、 洌 ”等 标识寒 冷的字都从 1 作部首。 就 因 为 欠 “ 先具有
“ ＂ “ ＂
了 标识功能，所以人们看到 欠 才能想起寒冷，所以 欠 （偏旁化
“ ”
作 1 ) 才具有表达事物相 关联系的作用。 事物的相 关联系是多
“ ”
方面的，但都必须是在 标识功能的基础上才产生的。 如 水 可以
“ ”
引起多方面的联想，能引起多少联想， 水 这个字作部首（常偏旁
“ ”
化作 1) 就构成多少相 关联系。 如游 泳必须到水里去，所以 一想
“ ” “ “ ”
到游泳就联想到水，所以 游 、" 泳 这两个字都从 1 " , " 1 就表
“ ”
明了这种相 关联系。 又如人渴了就想喝水，自然就联想到了 水 ,
＂ ” “ ”
所以 渴 就从 水 作部首等等。 但不管哪种联想，都必须建立在
先 标识某事物的基础 上 ，一 看到这个字 标识什么事物，才能引起 关
于该事物的联想，也才能构成这种相 关联系。 反过来说，一 个字什
么也不 标识，那么就什么联想就不 会发生，也就不能表明任何相 关
联系了。 象征关系也是以 标识功能为 前 提的。 象征是借助人的联
想产生的一种 临时的约 定 关系。 一个事物可能 会使人引起多个方
面的联想，从而就有可能产生多少个 象征意义。 如 由千冰 随着天
气变 暖就 会融化，这就使人们联想到冰存在时间不长 ，千是冰就具
“ ＂ “ “ “ ＂ “ ”
有了 不可靠 的 象征意义，如 冰 山 （靠不住 ） 之 冰 。 又如 大
“ ＂
也可引起 冷漠 的联想等等。 总 之，相 关联系和 象征 关系也是以

鳍多与
75
记 ·· $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标识事物的过程为 前 提才产生的。 如果 一 个字符什 么也不 标识，

那么就什么联想也不存在了。
从发生的先后顺序来看， 类化是在 标识的过程中才发生的。
因为如果不通过 标识过程把 一 个个范畴内化到大脑之中去， 就无
法表达事物之间的联系， 实施 类化过程。 只有在 标识的基 础 上 通
过类化过程形成范畴，也才能形成范畴网 络 ，上升到理性认识之中
去。 这是因为在 标识这一 环 节中， 只是完成了个别事物的范畴内
化到大脑的任务，但这时，通过汉字一个一 个地内化到大脑的个别
事物的范畴，是杂乱的， 处 于 尤序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知识， 还 是
关于个别事物范畴的认识， 还 不能上升到概念之中去。 要达到理
性认识的目 的，就必须借助事物之间的联系，通过汉字形体使认知
对 象有序化而形成范畴 网 络，从而为认识范畴之间的联系和 区别
特征形成概念创造条件 。 我们认为，所谓抽象思维，就是以概念作
为基本形式的思维方式，因为概念只不过是 关千事物之间（范畴之
间）的联系和区别的认识。 从这一 认识出发， 类化过程就成为抽象
思维过程中的一 个必要的环 节。
人们在类化过程中，通过种种不同的部首直观地表明了 一 个
个认识范畴，构成了汉民族特定的认识范畴系统，展现了民族的知
识结构和认知结构。 可见， 类化这一 环 节，是 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
性认识的 关键环 节。
这种类化作用是以 标识作用为 前 提的， 一 个字符最初产生的
时候，先有 标识过程，才可 能有类化过程。 因此，从 标识过程向类
化过程发展，这是不可 逾越的逻辑次序。
（三）区别
这里所说的 区别，其内涵是 指以事物之间的联系为 前 提 的 区
别，因为没有事物的联系，就谈不上 区别 。 概念中包含着的 区别特
征，就是 指建立 在联系基础上的 区别， 即范畴 网 络中的 区别， 不是
个别事物之间的 区别， 而是不同 类事物之间的 区别。 区别过程是

76
沁气亡，｀ ，． ，
 第 三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能 之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概念形成的重要环 节，因为概念包含着事物之 间 的联 系和 区别两

个因素，所以 区别过程是形成概念的前 提和内容之一。 既然这样，
那么 区别过程就是概念的形成过程的必要环 节， 必然建 立在普遍
联系基础上，是事物一般规律的反映。
区别过程同 类化过程常常是同时发生的。 人们在造出不同的
部首去类化事物建立范畴的同时，已经 清 楚 地表明了不同 类事物
之 间 的 区别，形成了范畴系统。
下面以植物系统的范畴为例加以说明：
树 ” 、“杨 " 、 柳 、" 槐 、＂梧 " 、 桐 … … 树 类植物
“ ” “ “ ” ＂ “ ＂
木
＂桌 " 、 椅 ＂ 、 ｀｀橱 ＂ 、＂柜 ＂ … … 木制家具
“

＂稼 ＂ 、＂ 稻 " 、 林 ＂ 、＂秧 ＂ 、＂黍 ＂ 、 ｀｀ 稷 ＂ … … 农 作物名

“
＂禾 ＂ 称
“ 秀” “
、 秋 、” "秒＂
、＂穗 ＂、＂稿＂、｀｀稹 … … 与农作物有 关
＂

草 、 艾 "、 宇 、＂芍 、＂茉"、“苹 ＂ … …草 本植物

“
廿 （婢 ）” “ ” “ “ ＂ ＂

“ 艺 、 "芜 、＂芽 、＂茂 " 、“ 苦 … … 与 草 有 关

” ＂ ＂ ＂

＂ 苔 ＂、 ｀｀ 鲜 ＂ 、＂ 菌 ＂ … … 菌 类植物
＂岛 ” 竹 、" 笋 "、 彼 ＂ 、｀｀ 答 ＂ … … 竹 类植物
“ ” “

＂竿 ＂ 、＂竿 ＂ 、＂笛 ＂ 、＂笼 ＂ 、＂筛 ＂ 、＂筒 ＂ … … 竹做的 器具

上例（不是全部）表明 ，在汉字 系统 中，通过 木 、 禾 、 ｀｀ 廿 、 ｀｀ 屈 "
” ＂ ＂ “ “

四个部首，把同植物有关的汉 字 ， 严 格 区分为四类，同时也就等于
把 汉字所 标识的植物或 与植物有 关的事物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四
类， 形成了四个相 关的范畴。 木 、 " 禾 、 ｀｀ 廿 、＂ 岛 ” 这四个部首的
“ ” ＂ ＂

本字的古汉字形体清楚 地表现出它们所 标识的植物体的特征，展

现 了 不同植物之间 的联系和区别。
“ ＂ “ ”
木 的本字 甲 骨文写作 义 。
＂禾 ＂ 的本字 甲 骨文写作“ 介 " 。
“
廿 ” 写 作“ 叶 “ （古匋 ）。
“
屈 ＂ 的本字写作“ 伈 “ （一号墓 竹简 二八三）。

77
壤麟韬酌芯f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木 ” 、" 禾 ＂ 、｀｀ 廿 ＂ 、 ＂ 屈 ” 这四个部首的形体，分别是对不同 类事

物特征抽象的结果，体现着不同 类植物的特征，这实际上也就包含
着对不同植物的分类。 木 、 " 禾 、 ｀｀ 廿 、 屈 这四个 部首的古汉
“ ” ＂ ＂ ＂ ”

字 都不同程度地体现着植物体的形体特征，共同之处就是都突 出
了植物的枝和茎，同时也 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相互之间的 区别特
” “ ” “
征。 具体分析如下： 木 和 禾 形体相近，都清 楚 地 标明了枝 、 茎
” ＂
和根 ， 这是有茎 植物体的基本特征。 不同的是， 禾 （甲 骨 文 ） 突出
＂
了垂 穗 ，表示结果实的农 作物，是人类文明的成果。
“ ＂
廿 ”和“ 屈 "
” “ “ “
都有茎和叶，只是 草 叶 向上，而 竹 叶向下，这样就表现出两者
之间的 区别。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汉人把 菌 类植物包含在 草 本 植
物之中了，凡是 菌 类植物用字都从 廿 ，这可能是 菌 类植物多在腐
“ ＂

＂ ＂ ＂ ”
烂 草 中生长的缘 故。 如 蘑 、 菇 等。 可见，虽 然四个部首具有 区
分不同类型的作用，但同时也 清 楚 地 标明了共同的植物体特征，使
之又相互联系了起来。 这种以部首为 标志形成的形体和意义有联
” ”
系的字的聚合体，我们称之为 字 场 。 上面所列举的就是 由表示
植物的部首所构成的植物系统的字 场。 部首是字 场 的直观 标记，
而字 场则是汉 民族知识结构和认知结构的具体体现，展现着 汉 民
族因汉字形成的知识的系统特征，表征着人们对认知对 象世界的
系统性的理性认识的方式 和 水平，反过来又构成了特定的汉字 认
知机制。
从发生过程来看，类化过程虽 然和 区别过程发生在一 个 环 节
中，但是 区别是联系的基础上的 区别，必须以 类化过程为 前 提，没
有联系就谈不上 区别，这是 一 种逻辑次序。
综上所述，汉字 部首通过 标识、类化和区别三个 既相互区别又
密 切联系的环 节，完成认知对 象向认知主体的内化过程，同时作为
认知的载体，构建出范畴系统，形成了系统的汉字所表征的知识结
构，实现了从个别到一 般的认识的飞跃，同时也实现了认知内容 由

78
斗 心“`｀ 吓
“ 弓
 笫 三章 汉 宇 部 首 的 认 知 功 能之演 变 的 逻辑过程

具 象 向 抽 象思 维 的 发 展 。 不 言 而 喻 ， 标 识 过 程 是 通 过 取 形 法 取 形
千 物 而构 造 的 ， 汉 字 形 体 与 事 物 的 形 体 之 间 存 在 着一定 的 联 系 ， 所
以 这 时认知 的 内 容是 具 象 的 ， 可 是 在 标 识 的 基 础 上 产 生 的 类 化 和
区别 功 能 ， 则 是 事 物之 间 联 系 和 区 别 认 识 的 反 映 ， 它 已 经扬 弃 了 事
物 的 具体特征 ， 因 而 是 抽 象 的 了 。

二 、 从汉字部首构 造 方 法 发 展 的 角 度 来 考 察 汉 字 部 首 认 知 功
能演变的过程

从标识到类 化 、 区 别 ， 这 是 一 个 汉 字 的 认 知 功 能 发 展 的 历 史 过
程 ， 这 一 历史演变 过 程 是 伴 随着 由 具 象 到 抽 象 的 思 维 发 展 过 程 ， 是
通过构造方法的 演变过程来实 现 的 ， 因 此 通 过 构 造 方 法 的 演 变 也 就
可 以 分 析出 汉字认知 功 能 演 变 的 历 史 过 程 ， 而构 造 方 法分取形 法 和
造字法两个方面 ， 所 以 必须从造字法和取形法两个 角 度 加 以 分析 。
（ 一 ）从造字法的角 度来看
人们对 造 字 法 的 排 序 比 较 一 致 的 认识是 ： 象形 、 指事 、 会 意 、 形
声 。 这种排序大致上反 映 出 汉 字 造 字 法 发 生 的先后逻辑次序 ， 因
“ ” ” ”
为 ， 文 字 发 生 的逻辑次序 ， 应 该是先 有 文 （ 独 体字 ） ， 后 有 字 （ 合
“ “
体 字 ） ， 象 形 字 是 文 ， 而 指事 、 会 意 和 形 声 则 属 千合体字 的 构 造 方
” ”
法 ，所造的就是 字 。 从这 一 角 度 来 说 ， 象 形 是 最早 的 造 字 法 ， 先
有 象 形 ， 再发 生 其他 的 造 字 法 。 象 形 字 的 形 体 与 其 表 达 的 对 象 之
间 具 有 特定 的 联 系 ， 属 标 识 符 号 。 而 构 成 指 事 字 和 会 意 字 的 偏 旁
都 是 由 象形 字 去 充 当 的 。 部 首 作 为 合 体 字 的 构 成 要 素 ， 必 然 是 伴
随着合体字 的 发 生 而产 生 的 ， 那 么 合 体 字 的 构 造 规 律 之 中 就 必 然
会蕴含着部首认知 功 能 的 演 变 规 律 。 我们认为 ， 从 象形 、 指 事 、 会
意 到 形 声 ， 同 样 也 体现 出 部 首 的 认 知 功 能 从 标 识 功 能 向 类 化 和 区
别 功 能发展演变的过程 。
1 . 象 形 字 是标 识 符 号
象 形 字 的 造 字 过 程 ， 具体地说都 是 通 过 描 画 事 物形体造 的 字 。

79I -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象形过程不管是用表形法或是用 借形法 而 造的，字形与事物形体

之间都 会具有某种联系， 根据这种联系，人们就可以通过字形分析
“ ”
达到认识事物的目的， 所以 象形字具有 标识功能。 如
月亮 之 月
“ ”
属 千表形法的产物，而 傍 晚 之月 则属 千 借形法的产物，但无论是
哪种方法， 都属于 象形字，都是表达认知对 象的，不言而 喻，都是 标
识符号。
汉字部首大都是以早期的独 体 象形字为原型 演变而来的，那
” “
么这些部首本身 就 具有 标识作用， 这是自 不待言的。 如： 木 、
“ ” “ ” “ ” “ ” ” ” “
” “ “
日 、 月 、 水 、 人 、 手 、 目 、 中 等等都是 象形字， 也都作
部首来用，那么这样的部首本身 就 具有 标识功能。 如果 象形确 实
是最先的造字法，那就说明汉字是先获得 标识功能的。 事实上， 指
事和会意也是在 象形的基 础 上 才发生的， 因 为 指事字和会意字的
“ ”
偏旁基本上是 象形字偏旁化而来的。 如 本 属 指事字，而作为部
“ ” “ ” “ ” “
首的 木 则是 象形字。 ＂ 休 , 从人在木 下 “，其中的 人 和 木 ” 则
都是 象形字。 可见， 象形应该是最 早 的， 而 象形字都是 标识符号，
也就说明先有 标识功能，才有其他的功能。
2 . 指事字是 标识符号，也是 由 标识符号构成的
指事字是用 标记法，即在 一 个参照 符号的基础上加 标记构成
的。 指事字 标识事物的过程，大多是在 象形字的基础上加 指事符
“ “ “ ” “一”
号而造字。 如 本 （ 象形字 木 下加了 指事符号 表示根 部），
“ ” “ ”
木 就是参照，是 象形字，是 标识符号， 而加 标记造的 本 则表示
树根，本身也属 标识符号。 毫无例外， 凡是 指事字本身 属 标识符
号，而构成成分也属 标识符号。 如：
＂刃 "— 一 刀 是参照字， 象形字，属 标识符号。 而加 、 标识
“ ” “ “

刀 刃 ，也具有 标识功能。
“ ” “ ” “ ” “ ”
天 从 大 、 一 。 大 是参 照字， 属 象形字， 标识符号。
” ” ”
“ 大 上加 标记 一 标识头顶，也有 标识功能。
这些作为 象形字的参照字，都是 象形字，都具有 标识功能。 这

80
§ | 」 jlI'
 笫三章 汉宇部 首 的认知功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是其 一 。 其 二， 指事字所采用的是 标记法，即在 象形字的基础上用

“ ”
特定的记号 去 标识事物， 也就 具有了 标识功 能。 如 刃 字 中 的
”
、 标记的是刀 刃 。 有时， ＂ 刃 则 标识 刀 或表示与刀 有关，这是
” “ ” ”

＂ 刃 ” 字的参照字 “ 刀 ” 的 标识功能在发生作用。 如 “ 左 右 欲 刃 相如 “
” “
（《史记·廉 颇 简 相如列传》 八 刃 在这里则 标识刀而不是 刀 刃 。
指事字本身也是 标识符号，只不过所采用的是 标记法罢了。
3 . 会意字和重形字都是 由 标识符号参与构造的
会意字本身是 标识符号，而构成 会意字的偏旁都属 千标 识符
号。 会意字，不管是以形 会意的( 休 " 、 森 " 、“ 益 ) 还是以义会意
“ “ ”

的（ 歪 、＂ 弄 ），都是 由 标识符号 会合而成的。 会意之后形成的汉

＂ ＂ ＂

字，也都表达 一 个特定的对 象，也属 千 标识符号， 只不过是表达抽

象事物 罢 了。
重形字是 由借形法形成的 标识符号构造而来的（ 参见第六章
” ”
重形 部分）。
4. 形声字的形旁具有类化或 区别功能
形声字根据偏旁的认知功能，可以分为两类：
一 类是 由作为 类化符号 的形旁和作为 区别符号的声旁构成
的。 这是典型的形声字。 该类形声字 由部首充当的形旁和 标音的
“ “
声旁两部分构成。 如 梧 , 《说 文 解 字 》 产 梧 ， 梧 桐 木。 从木， 吾
” “ “
声。 作为部首的形旁 木 ， 类化符号，表明属 千树类事物，表示事
“ ”
物之间的联系。 而声旁 吾 是 标音的，声旁不同，所 标的音不同，
“ ” “ “
因而具有区别所 指的功能，是 区别符号。 如 桂 和 柜 两个字的
“ “
形旁相同，都是 木 ，而声旁不同，因而就成了两个所 指不同的字，
＂ “ “ ”
所以声旁 圭 和 巨 就 是 区别符号。 这种形声字的形旁，虽然都
是 象形字，具有表形作用，但在这里 的作用是表示事物 之 间 的联
系，是类化符号。 可见形旁是具 象的形体表达了抽象的内容，即事
物之间的联系。 声旁不言而 喻，表达的是事物的 区别，除了少数的
声旁是 由 标识符号充当的外，多数声旁只有 区别作用。 总 之，形声

突＇
81～～心抖
，子
 汉宇部首认知研 究

字正体现 了 范 畴 之 间 的 联 系 和 区别两个方面的认知 内 容 。
另一类是 由 区 别兼类化 的 形 旁 和 作 为 标识 符 号 的 声 旁 构
成的。
“ ”
有 些形 声 字 的 声 旁 （ 传 统 称 右 文 ) 是 标 识 符 号 ， 而 形 旁 具 有
区别兼类化作用 。 如 ：
益 溢
“ “ “ “ ＂
益 ， 甲 骨文作 砂 （ 后 下 二 四 · 三 ） 。 《说文解字 》 ： 益 。 饶
”“ ” “ ” “ ＂
也 。 从水 、 皿 。 益 字 义 为 皿 中 水满 。 后加 1 作 溢 。 李孝定
＂ ＇
《 甲 骨 文 字 集 释 》按 ： ｀ 益 用 为 饶 益 、 增 益 之 义 既 久 ， 而 本 义 转 晦 ，
｀ ＇ ” ＂ “
遂别制 溢 字 … … 此字 当 以 泛溢 为 本 义 。 可 见 ， 溢 中 的 形 旁
“ ”
1 是为 区别字形而加 的 ， 起 区别作用 ， 却 也表 明 与 水有关 ， 也有
＂ ＂ ＂ ＂
类 化作 用 ； 而 作 为 形 声 字 溢 的 声 旁 益 ， 本 为 会 意 字 ， 属 标 识符
号 。 这类情况也 比较多 ， 凡是 今 字 （ 与 古字 相 对应 ） 的 形 旁都属 于
区 别 符 号兼 类 化 作 用 ， 而声旁则 是标识符 号 。 如 ：
“ ”
然 燃 （ 形 旁 火 具有 区 别 字 形 兼 表 与 火 有 关 的 类 化 作 用 ，
” ”
声旁 然 具有标识燃烧 的 作 用 。 ）
“ ”
莫 暮 （ 形 旁 日 具有 区 别 兼 表 与 日 有 关 的 类 化 作用 ， 声 旁
“ ＂
莫 具有标识傍晚 的 作 用 。 ）
“ ” ＂ “
另外， 同源字也属 于这种情况 。 如 辩 和 辨 属 于 同 源 字 。
＂ “
声 旁 都 是 锌 ， 标 识 （ 争辩 、 辨 析 ） 符 号 ， 而 形 旁 " i
＂ “ ”
和 刀 起区别
兼类化作用 。
根 据上 面 的 分析 ， 不 难 得 出 这 样 的 结论 ， 即 形 声 字 的 产 生 才使
部 首 具 有 了 类 化 和 区 别 功 能 。 换 句 话说 ， 由 千 形 声 字 是 晚 千 象 形 、
指 事 和 会 意 的 ， 那 么 就 可 以 说 ， 部 首 是 先 有 标 识 功 能 ， 才 具有 了 类
化和区别功能 的 。
综上所述 ， 象形 、 指 事 、 会 意 这 三 种 造 字 法 所 造 之 字 都 具 有 标
识功能 ， 而形声字产生之后 ， 形 旁 和 声旁才具有类化和 区 别 功 能 ，
假 如 象形 、 指 事 、 会 意 到 形 声 这 种 排序 确 实 体现着 汉 字 造 字 法 发 展

82古 一上＇，立，，＇
;？安＇，千，
 笫三章 汉宇部首的认知功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的历史顺序的话 ， 那么 ， 从 象形、指事、会意这些纯表意字发展到形
声字 ， 则表明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演变体现着 由 标识到类化 、 区别
的历史发展顺序 ， 这种过程与共时状态下 由 标识向类化和 区别功
能演变的过程是相统一的 ， 体现着 由具 象思维向抽象思维发展的
历史过程。
（二）从取形法的角度来看
取形法分表形法和借形法两个方面 ， 从这两种取 形法 与 汉字
部首的认知功能的 关系来看 ， 从表形法向借形法的发展体现着部
首的认知功能从 标识功能 向 类化和 区别功能 发展的逻辑前提和
顺序。
由表形法构造的部首 ， 具有 标识和表达事物类属 的类化两种
功能。 而表达相 关联系和 象征 关系的类化符号以及 区别符号 ， 都
是借用字形法的结果 ， 属 借形法。 其 演 变 过程从取形法 演 变 的角
度看 ， 是先表形后借形的 ， 所以其认知功能就实现了先 标识再 类化
“ ”
到 区别的演变过程。 下面以 木 这一部首为例来具体说明 ：
“ “ “ ”
部首 木 ， 作为表形法用法 ， 具有表达事物之形的功能。 木
象树木之形 ， 属 直接取树木 之形而成字的 ， 自 然具有 标识树的功
能 ， 也同时具有表达事物类属 的类化功能 ， 因为在 汉语中个别和一
般是同形的 ， 所以就可以用 一 棵树来表征所有的树木 ， 所以自然就
“ ”
具有表达类属的作用。 也就是说 ， 木 这个字既可以表达 一 棵 树 ，
也可以表达树类事物 ， 这都是通 过表形法 形成的字形来实现的。
＂ ＂ ＂ ＂
表达相关联系的类化符号 ， 是 由借形法产生的。 由于 橱 、 柜 、
＂
桌 ＂ 、 ＂ 椅 ”等事物是木制或木质的 ，木 材是从树获取的 ， 与树有 关，
“ ” “ ”
所以借用 木 这一 字形就可以引起与树有 关的联想。 这里 木 这
” ” “ ” “ ”
一
部首所表达的是 与树木有关 的联系 ， 而不是 树 或 树 类 事
“ ”
物 ， 认知内容发生了变 化 ， 而 与树木 相 关 这一对 象是抽象的 ， 其
“ ”
本身是无形可表的 ， 只能借用 标识事物的 木 这一字形让 人来联
想 ， 因此 ， “ 木 这一 部首属 千借用字形法的结果。 在这里所表达的
”

83
占一� ， ～�、
L ？步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认知对 象与字 形之间的联系是间接的：

“ 木 ” ——树类－�木制品 （ 橱 、 柜、 机 ）

I
同样，表达 象征 关系的部首也是借形法 的产物。 象征 关系的
l
类化符号所表达的认知对 象与字形之间的 关系也是间接的，也属
千借形法的产物。 如 由 于 先民是通过 日月的运 行来表达时间的，
“
所以 日 这 一 事物就 与时间发生了 人 为 的联系。 如 时 、" 暇 "、
” “ ”

＂ ” “ ” “ ”
旷 等与时间有 关的字 都从 日 部。 那么， H 部在这里就表示
”
”时间 这一 内容，这一 对 象与 字形之间的联系就是间接的，也是人
为的，属 象征关系，也是借用字形法的结果。 又如 太 阳 可以发光发
“ ” “ ” “ ”
热 ，所以就 可以借 H 这 一 部首表示 光 和 热 这种人为的联系，
“ ＂ ＂ ”
如 翌 、 晃 等这些字都从 日 ” 表示 光 明， ＇温 ” 、`｀ 暖 “ 这些字 都从
“

“ ”
日 表示热量。 这种联系是间接的，也属 借形法，是借用字形法的
结果。
作为 区别符号的部首，也是借形法的产物。 区别符号的形体
均 与 认知对 象没有直接联系，只是表达 了事物之间的 区别，而这种
区别也是抽象的，无形可 表，所以也必须借用字 形来实现， 因 而也
“ ” “ ＂ “ ”
就 属 千借用字形法的结果了 。 如 暮 是 莫 的今 字 ，部首 日 是
“ ” “ “ “ ”
作为 区别 莫 和 暮 两个字 形而后加的，可见部首 日 是作为 区
“ ＂
别符号参与形声字 暮 的构造的，所以看作是充当 区别符号的部
“ ” ＂ ＂ “ ”
首，当然 日 在这里也兼有 类化作用。 之所以 暮 中的部首 日
“ ”
属 借 日 之形来表示时间，是 因 为 古 人 常通过 日月运 行来确 认时
“ ” “ ” ” ” ”
间。 又如 燃 字 的部首 火 、" 溢 字 的 部首 ? 等 都 属 于 此 类
情况。
借形法所表达的内容都是抽象的，是无法直接表达的，所以必
须在表形法的基础上，借表形法之形来代替与之相联系的所表达
的抽象事物，所以抽象事物的表达才是有 理据的，这种理据就是 由
84
霪言笃霜霉 t
 笫三章 汉宇部 首 的认知功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具 象再到抽象的思维过程。 所以，从 标识功能到类化、区别功能的

发展，伴 随着 取形 法从 表 形向借形法发展 的 轨 迹 。 下 面我们以
“ ”
木 为例来具体说 明 由 表 形 法向借形法发展的逻辑过程。 由 千
“ “ “ ”
木 属 取树木的特征而成字的，是 象形字， 象树之形，所以 木 之
形表征了树的特点，既可以表示一 棵 树，也可以 表示所有的树，即
“ ”
树木。 这样 木 即获得 了 标识功 能，同时也就获得 了表达树木 类
“ ”
属 的类化功能。 木 作为 标识符号的条件是作为独体字使用或参
“
与 会意字或 指事字的构造。 会意字的例子如 杳 " 、 果 等。 ＂杳 ,
“ ” “

《说文解字》：＂杳，冥也。 从 日 在木下。 段玉裁 注： 莫为 H 且冥，杳

” “

” “
则全冥 矣 。 由莫而行地下，而至于 扶桑之下也。 可见， ＂ 杳 属 会意
“ ” “ “ “ “
字，而 木 则 标识树，是 标识符号。 果 ，金文作 要 （果篮）。 《说
”“ “
文解字》：＂果，木 实 也。 象果形在木之上。 果 属 会意字，毫 尤 疑
”
问，”木 在这里属 标识树的 标识符号，因为果实是树上长的。 凡是
构成 会意字的偏旁都属于 标识符号，而 标识符号，都是表形法的产
“ ” ” “
物。 指事字的例子，如 本 、 `｀ 末 等。 “ 本 本 义 指树根。 《说文解
“ ”“ ” “ ”
字》： 本，木下 曰 本。 从木， 一 在树下。 木下 即树根。 可见 木
＂
在这里属 标识符号， 标识树。 ＂ 末 ， 本 义 指 树 梢 。 《 说 文 解 字 》：
“ ” ”
末，木上 曰 末 。 从木，一 在其上。 “木 指树， 标识符号。 凡是作为
指事字的参 照 的 象形字均属 标识符号。 概括地说，凡是参与 会意
字和 指事字的部首或偏旁均属 标识符号，都是表形法的产物，可以
“ ”
直接通过字的形体表征出来。 木 作为表达类属 关系的类化符号
“ ＂ ” “ ＂
的条件是作为形旁，构成形声字，如 桂 、＂梧 等。 桂 ，形声字。
” “ ”
《说文解字》：＂桂，江南木，百药之长。 从木 ，圭 声。 形旁 木 表 明
“ “ “ ”
桂 属 树类事物。 类属 关系是可以直接用字形 木 来表达的。 因
此 标识功能和类属功能都可以通过表形法来实现。 至千相关联系
就 只 能是通过表形法造的字形来间接 地表达了。 如树根 属 于树的

-
“ ”
一
部分，与树相 关，所以完全可以借用 木 作部首表达出这种相 关
“ ”
联系，千是就造了 根 这个形声字。 《说文解字》 ： ＂ 根，木株也。 从

85
 汉字部 首认知研究

” “ “
木 ， 良声 。 部 首 木 在 这 里 就 表 示 与 树 相 关 的树 根 。 又 如 树 梢 与
“ ” ＂ “
树相关 ， 所 以 也 可 以 用 木 作 部 首 表征 出 来 ， 如 秒 , 《 说文 解 字 》 ：
”
＂ 抄 ， 木标末也 。 从 木 ， 少 声 。 相关联 系 是 多 方 面 的 ， 凡 是 与 树相关
“ ” “ ”
的事 物 或 现 象都 可 以 用 木 作 部 首 表 征 出 来 ， 只 是 木 表 征 相 关
“ ”
联 系 的条件是充 当 形 声 字 的形旁 。 同 样 的道 理 。 也 可 以 借 木 来
“ ”
表达其他相关联 系 。 如 橱 是 木制 品 ， 是木 材加 工 的 ， 木 材 又 是 树
“ ”
长 的 ， 所 以 也 间 接地 与 树相关 ， 也可 以 用 木 这一字形作形旁表征
“ ＂ ”
出 来 。 如 桌 、 ＂橱 等 字 就 是 这 样 造 出 来 的 。 相 关 联 系 是 非 常 复
杂 的 ， 但 它 总 是通过特定 的 联 系（ 工 具 和 行 为 的关 系 、 因 果 关 系 等 ）
与 表 形 法所标识的事物相联 系 ， 于 是 就 完 全可 以 采用 借 用 字形法 ，
即 借用 表形 法 的字 形 来 表 达 相 关 联 系 ， 但 条 件 是 必 须 是 充 当 形 声
字 的形 旁 时 ， 才会 表 达 相 关联 系 。 有 一 点 需 要强调 ， 不 是说凡是形
声 字 的形旁都表达相关联 系 ， 因 为形 旁 既 可 以 作 为 类化符号 ， 也 可
以作为 区别符号 ， 即 使类化符号还有类属 关 系 和相关 联 系 之 别 。
我 们 是 说 ， 不 充 当 形 旁 就 不 可 能 表 达 相 关联 系 。 从 这 个 角 度 来 看 ，
凡是用表形法取形 的部首 ， 都有 可 能 作 为 借 形 法 来 使 用 。 如 ：
＂渴 、“游” “
、 涸 ＂ 、 淋 " 、 洗（
＂ “ “ ”
”?" " ＇
部 首 ? ＼ 形 旁 ， 表示
与 水相 关 ）
另 外 ， 象 征 关 系 也 是通过借 形 法 来 实现 的 。 所 谓 象 征 ， 是人 为
建构起来 的形式和 内 容之 间 的关 系 。 从 形 成 的过程来 看 ， 就 是 一
种借用具象 的形式表达 抽 象 内 容 的方 法 。 通 过汉 字 的 部 首 ， 也 可
“ ” “ ”
以 实现 象 征 联 系 。 如 可 以 借 日 之形来象征 光 明 。 如 显 字 中 的
“ ” “ ”
日 。 当然太 阳落山 时天就黑 了 ， 所 以 也 可 以 借 日 之形来象征
“ ” “ ” “ “
黑 暗 。 如 暗 字 中 的 日 。 从 发 生 过程 上 来 看 ， 如 果 H 不 标 识
太 阳 ， 又 怎 么 会具 有 象 征 作 用 呢 ？ 可 见 ， 象征 联 系 也 是 以 标识 功 能
为逻辑前提 的 。

86
lII l
 笫 三章 汉字部首的认知功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笫二节 横 向 发展的逻辑过程 ：
认知功 能 中 具 体 方 法 之 间 的 演 变过程

前 面我们提到的标识、类化和 区别三个功能，既是汉字尤其是
部首共时状态下参与抽象思维过程时产生的三个认知功能，同时
也是汉字尤其是部首功能历史演变过程中先后发生的历史演变过
程。 不 仅如此，其中的每一种认知功能中，又有若干不同的认知方
式，而这些认知方式之间也遵循着 先具体后 抽象的演变 规律。 而
这种演变 过程是通过 取形法的演 变来实现的，可以通过 取形法和
认知功能演变的 关系图来表示如下：

i i\
标识功 能 ： ＠表形法 一 ＠借形法 一＠标记法

类化功能 ： ＠类属关系 一 ＠相关联系 一一己＠表示象征关系

取形法与认知 功 能 关 系 示 意 图

一 、各 种 标 识 方 法 之 间 的 演 变 过 程

标识，主要包括表形法和 借形法这两种方式（因标记法不产生
部首，所以不在论述范 围 内），而这两种方式之间也是遵循着 由具
象到抽象的演变顺序。 这种逻辑顺序伴 随着 取形法之间的这样一
种先后顺序 ：
表形法----- 借形法
具体分析如下：从逻辑角度来看，先有表形作用，才能有 借形
“ ”
作用。 以 大 为例解释如下：
” “
《说文解字》 ： ＂ 大，冻也。 象水凝之形。 可见，“ 大 象凝结的冰
” “ ＂
凌之形 。 ＂ 欠 与寒冷有联系， 见 瓶 水 之 冰 而 知天下之寒 ，因此，
“ ”
就可以 借 大 之形体来表示寒冷。 所以，凡是表示寒 冷 的字，都从

87
屯渺跤凑冈
汉 宇 部 首认知研究

＂ 欠 “ （ 偏旁化作 “ 1 " ) ， 如 “ 冷 ＂ 、 ｀｀ 凌 ＂ 、 ＂ 洌 " 、 “ 冻 " 、 “ 1栗 ” 等 ， 这 些 例 字

“ ” “ ＂ ”
都 从 t " ， 都标 识 寒 冷 ， 可见 部 首 1 属 于 借形 用 法 ， 借 欠 之形
” ＂“ ＂ ＂
表示寒冷 。 这种现象是很普遍 的 ， 如 借 H 表 示 温 暖 （ 屈 、 ＂ 暖
“ ” ”
等 ） 或光 明 ( 展 、 " 曜 等 ） 。 这 种 借 形 用 法 是 以 表 形 用 法 为 前 提
“ “ “ ”
的 ， 如 果 日 不 是 象 日 之形 ， 那 么 ， 人 们 也不 会 见 从 日 之字 ， 就联
” “ ”
想 到 温 暖 和 光 明 。 同 理 可 证 ， 如 果 大 不 象 冰 之形 ， 那 么 ， ” 1 也
就 不 会 具 有 表 达 寒 冷 的作用 。
可 见 ， 一 个 汉 字 具有 表 形 功 能 之后 ， 才会 有 借 形 作 用 （ 参 见 第
二 章 ） 。 正确认识这种逻辑关 系 ， 对 于 正 确 把 握 字 义 引 申 规律具有
重要意义 。

二 、 类化 方 式之 间 的 演 变 过 程

类 化 作 用 是 依 据 事 物 之 间 的 联 系 来 实 现 的 ， 事 物 之 间 的联 系
是 多 方 面 的 。 根据《 汉 字认 知 研 究 》 一 书 的理 解 ， 可 以 根 据 事 物 之
”
间 的联 系 ， 把类化方式分为 表 示 类 属 关 系 表示相关联系
”
表 示 象 征 关 系 等三种类化方式 。
从 发 生 学 角 度 来 看 ， 三种 关 系 之 间 也是有先后 的 ， 也存 在 着 由
具象 向 抽 象发 展演变 的 逻 辑 顺 序 ， 而 这 种 演变过程 也 是 通过 取 形
法 的演变过程来 实 现 的 ， 其 中 蕴 含 着 由 表 形 法 向 借 形 法 发 展 的过
程 。 具体地说 ， 表达 同 类 关 系 的 部 首 是 运 用 表 形 法 ， 而表达 相关联
系 和 象 征 关 系 的 部 首 用 的 则 是 借形 法 。 用 表 形 法 表 达 同 类 关 系
时 ， 字 形 和 事 物 之 形 是 有 直 接联 系 的 ， 而用借形法表达相关联 系 和
象 征 关 系 时 ， 字 的形体是具象 的 ， 而 内 容则 是抽 象的 了 。 如 用 表 形
“ “
法造 的 月 ， 标识月 亮 ， 字 形 与 认 知 对 象 之 间 有 着 相 似 关 系 ， 是具
“ ”
象 的 。 可 是 ， 当 借 月 之形来标识具有相关联 系 的傍 晚 时 ； 虽 然 字
形 是 有 形 的 ， 可其对 象却 是抽 象 的 了 。 这 种 先 具 象 再抽 象 的 发 展
过程 ， 是通过 由 表形 法 向 借形 法 的演变过程 来 完 成 的 。
象征关系 的 表 达 又 是 以 相 关联 系 为 前 提 的 。 例 如 ， 太 阳 能 发

88
霆衣翠嗜｀
 笫 三章 汉 宇 部 首 的 认知 功 能 之 演 变 的 逻 辑 过 程

“ ” “ ”
光 ， 所以光与太 阳有关 ， 就 可 以 用 日 来象征 光明 ， 如 星 。 如 果
“ ”
光与太阳 无关 ， 也 就 是 说 太 阳 不 发 光 ， 就 不 能 用 日 来象征光
明了。
可见 ， 当表达同类关系 时 ， 字形和事物之形是一致 的 ， 而在此
基础上用借形法表达相 关 联 系 和 象 征 关 系 时 ， 所借的字 形 虽 具 有
具象性特点 ， 可 是所表达 的 内 容 则 是 无 形 可 象 的 ， 只 不过是事 物 之
间 的一 种 联 系 罢 了 ， 本 质 上 是 抽 象 的 ， 只 能 借 形 来 表 达 ， 所 以 属 于
借 形 法 中 的借 用 字形 法 。
综 上 所述 ， 由 千表 形法 与 同 类 关 系 ， 借 形 法 与 相 关联 系 、 象 征
关 系 的这种对应关系 ， 就 自 然 决 定 了 同 类 关 系 、 相 关 联 系 和 象 征 关
系 的 这 种 先 后 发 生 的逻辑顺序 。 通过对部首 认 知 功 能 类 型演变 的
逻辑过程 分 析 ， 发 现 汉 字演变过程 中 蕴含 着 由 具 象 （ 具体 ） 向 抽 象
认识发展演变的 内 在规律是通过构 造 方法 的演变来 实 现 的 。 把握
这 种 规 律 对 千 正 确 分 析 一 个部首 的功 能演变的过程 ， 具体地说 ， 对
千 正 确 把握 字 义 的演变过程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 换 句 话 说 ， 这 种 规 律
是 掌 握 汉 字 的 义项排列顺序 的逻辑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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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谿 ｝ 抸 ，＇
＇， P' ，'泭网 '
 °
第 四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偏 旁 化规律

笫一节 汉 宇 部 首 的 偏 旁 化 规律

汉字部首是伴 随着合体字的产生而产生的。 从历史发展的角

“
度来看，汉字系统演进的基本规律是 先有文而后有字， 象形、 指事
“ ” ” “ ”
多为文， 会意、形声多为字 气 文 即独 体字，而 字 即合体字。
那么，构成合体字的偏旁是哪来的呢 ？ 都是 由独 体字演变而来的。
当一 个独 体字演变成偏旁之后， 由千受到汉字方块化 的制约 ，所以
＂ ”
形体都要发生这样那样的变化，我们把这种变化称为 偏旁化 。
因为部首也是偏旁，所以也都必然 会随着合体字的产生而发生偏
“ “
旁化。 有的部首偏旁化发生在古汉字时期，例如甲 骨文中的 行 ,
”
作为独体字的时候，写作 斗 t （后下 二 ·
“ “
一
二）。 《说文》： 行，人之
步趋也。 从 才 ，从于。 ”罗 振 玉 《增订殷虚 书契考释》：＂ 井 ， 象四达之
” “
衢，人之所行也。 此说是。 商承祚 《殷虚文字类 编 》： 古从 行之字，
或省其右作 才 ，或省其左 作 卜 ，许 君误以为二字者， 盖 由字形传写
” “ “ ＂
失 其初状使然矣 。 ”可见， 甲 骨 文 廿 象道路之形，省作 寸 （今 文
“ “ “
字作 1 ) ，后借 指行走。 如 御 ，甲 骨文作 ；飞 ，即从 才 。 这种
” ＂ “ “ ”

省形现 象就是偏旁化的一种类 型。 由此可见， 甲 骨文时期就 已经

发生部首的偏旁化现 象，只 是 比 较少见而已 。 大最的偏旁化现 象，
发生在隶变过程之中，几乎所有的部首用字都发生过这样 那样的

0参阅拙作《汉字认知研究》 ， 第 1 0 1 � 174 页 。
＠孙星衍 ： 《 重 刊 宋 本说文序》。

90
沁需霖梦
 第 四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偏 旁化 规律

偏旁化， 有 的甚 至 一 个 部首会 偏旁化成若干个 形

体， 我 们 把 一 个 部
“ “
首偏旁化后 形成 的形
体称 为 变体。 如 独体字 水 ， 用 作 偏旁 时 ， 就
“ ” “ ” “
变 成了 1 、 水 、 " 矨 三个 偏旁 ， 形
体发 生 了 变 化。 这 种 现象体
体演 变 的一 条 重 要 规律 。 我 们 在《 汉字认知研究 》
现着 汉字部首形
中 作 过 考察 ， 称 之为 偏旁化0 (D 汉字偏旁化的结 果 ， 是 生 成 了 新 的
变体。 部首也是 偏旁 ， 也是 偏旁化的结果 。 由 于现代 汉字的 部首，
都是 由 一 个 独 立 的汉字偏旁化之后 形成 的所
， 以 为 说 明 汉字部首
的由 来 ， 在此仅借鉴 汉字偏旁化的思路 ， 简单论述 一 下 部首的偏旁
化过程， 以 说 明 部首的形
体演 变 规律 。

一 、 汉 字 部 首 的 偏 旁化 原 因 及 功 能 类 型

汉字系 统 中 的部首， 都 是 一 个 独 立 的汉字经 过 偏旁化之后 形

成 的偏旁 。 所谓 汉字的偏旁化， 是 指 当 一 个独体字作 为 偏旁 去 构
成合体 字时所发生 的形 体变 化现象。 根 据 汉字的偏旁化的原因，
可 以 把 偏旁化分 为 以 下 两种 类型：
（ 一 ） 为适应方 块化结构 形成 的功 能 变体
汉字偏旁化的一 个 原因就是 适 应 汉字方 块化的需 要 因
， 为 汉
字自 小 篆 至 隶 书 实 现 了 方 块化结 构 ， 这种方 块 结 构 必然要 求 构 成
合体 ， 此 一 个 独体
字的偏旁 以 改 变 书 写 方 式 相 互 适 应 因 字演 变 成
“ ”
偏旁 之后 ， 都要 发 生 这 样 那 样 的变 化。 如 人字是 一 个独体字， 当
“ ” “ ＂
用 来 构 成 休 字时 ， 如 果 形
体不 变 ， 写 作 人木 ， 让 人一 看 就 会 当
“ ” “ “ “ ”
作 人 和 木 两个字来理解 ， 就不会认作 一 个 休 字； 当 作 为 偏旁
“ “ “ ” “ ”
的 人 变 作 1 时 ， 就 取消 了 人字的独 立 性 ， 就不能再作 为 一 个
“ ＂
独立 的汉字认 读 了 ， 这样 就 构 成 了 合体字 休 。 通 过 这种 变 化， 取
消 了 一 个独体字的独 立 性 ， 变 成 了 一 个合体字构 造 的偏旁 。 部首
也是 偏旁 ， 毫无 例 外 ，所 有 的部首都 是 由 一 个 独体字偏旁化而来

0参阅拙作《汉字认知研究》，第 1 01 页 。

91
詈羡额严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的。 其他如 ：
心 十 、小
水 1 、 水 、只
火— —－ 八｀

如 果 一 个汉字 仅仅为了适 应方块结构的需要， 偏旁化成部首

“ ”
之后 ， 只 是形体 变了，但功能 没有变， 这 种 情 况 称 作 结构变 体 。
“ ＂ “ ” “ “ “ ”
如 人 ，在 休 字中变成了 1 ， 还 是 标识符号，同 木 构成 会意
字。 在这种 情 况下， 偏 旁 化 只是形成了一个部首的不同形体，仍然
可以看作是 一 个部 首 。 结构变体形成的原因主要是为了适应汉字
” ” “ “ “ ＂
方块化之后的间架 结构，如果 人 不变成 1 ，就无法同 木 融 入
“ ”
一
个方块构成合体字 休 了。
那么，如 何判断是不是结构变体呢？一 个独 立 的汉字都是 标
识符号，凡是 标识一 个对 象的字符，都是 标识符号。 那么， 当 一 个
汉字变成偏旁后仍然作为 标识符号来用， 就是结构变 体 。 如 凡是
构成 会意字 、 指事字的部首都是 标识符号，也就是说， 都是结构变
“ “
体 。 构成 会意字的例 子 如 孝 , 《说文解字》 ： ＂ 孝， 善事父 母 者，从
＇ “ ｀
老省，从子，子承 老也。 ”G 汉语大字典》按 ： 金文 孝 字上部 象戴 发
｀ ＇ ｀ ＇ ”
枢 倭 老人， 唐 兰 谓即 老 之本字， 子 承 老， 搀 扶 之， 会意。 可 见 ，
“ ” “ ” “ ”
夹 是 老 的本字， 指年 老之人，是 标识符号，而 子 指子女 ， 也是
“ ”
标识符号，两个 标识符号 会合成 子 承 老 之新认知内容。 凡是 会
意字都是 由 标识符号构成的， 也就是说都是结构变 体 。 构成 指事
“ “ “ ”
字的例 子如 本 , 《说文解字》 ： 本， 木下 曰 本。 从木， 一 在其下。
“ ”
部首 木 仍 然 指树， 属 标识符号，是结构变体。 凡是部首都是作为
指事字的参 照 字来使用的， 都是 标识符号， 也 就 是 结构变 体 。 如
” ” “ ” “ ”
＂ 刃 字的部首 刀 、" 末 字的部首 木 都是结构变体。
（二 ） 为 区别不同的认知功能而形成的功能变体
一
个汉字偏旁化为部首之后，不仅形体变了， 其认知功能也随
“ ”
之发生了变化，我们把这种 情 况称为 功能变体 。 这种 变化 的原

92
\，卒，心 ， ＂
 笫 四章 汉字部首的 偏 旁化 规律

因是为 了 区别不同的认知功能。 这种功能变化的基本规律是由表

形法向借形法演变 ， 那么随之认知功能则由 标识功能向类化、区别
“ ” “ ”
功能转变。 如 行 是取 街 衢之形而成字 ， 属表形法 ， 而省略作 才
后 ， 属 借形法 ， 借道路之形表示行走 ， 那么其 认知功能则演变成类
“ “ ＂
化功能 ， 充当形旁 ， 表示行走。 如 徐 , 《 说文解字》： 徐 ， 安 行 也 。
”“ ” “ ”
从 才 ， 余声。 安 行 即慢 行 ， 属 行走 ， 所以从 才 作部首。 再 如
足 ， 甲 骨 文作 导 （ 前 四·四 O - ）。 《 说文 解字》： 足 ， 人 之足
“ “ “ ＂ ＂

” ＂ ”
也 ， 在下 。 从止 、 口。 徐错系传： 口 象股 胫 之形。 杨 树达《 积微 居
＂
小 学述林》： 股、胫 、 踱 、 跟全部为足 ， 足从 口 者 ， 象股 胫 周 围 之形。
人体股胫 在上 ， 跟踱在下 ， 依人所视 ， 象股胫 之口当在上层 ， 象跟 踉
之止当在下 层 ， 然文字之 象形 ，但有平 面 ， 无立 体 ， 故 止能以口上止
”“ ” “ “
下表之也。 足 作为部首 ， 当用千左边 偏旁时也常偏旁化作 品 ,
“ ”
属 功能变体。 足 部的主 要认知功能是作为借形法用法 ， 用作 类
化符号 ， 属 功能变体。 其认知内容如下：
1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 1) 表示与脚有 关的事物或现 象
“ “
表示与脚有关的事物的例子 ， 如 跟 , 《 说文解字》：＂跟 ， 足 踵
”“ ” “ ”
也。 从足 ， 良声。 足 踵 即 脚后 跟 ， 与脚有 关 ， 所以从 足 作部首。
“ ＂ ＂ ”“ ＇
又如 跤 ， 《 说文解字》： 跤 ， 足 多 指也。 从足 ， 支声。 足 ＼ 偏旁化
“ ” “ ” “ ”
作 屈 。 因 足多 指 与脚有 关 ， 所以从 侣 作部首。 类似的例子
“ “ ”“ ”
很多 ， 又如 朋 , 《 说文解字》： ＂朋 ， 断足 也。 从足 月声。
， 朋 指古
“ ＂
代断足 或斩断脚 趾的刑 罚 ， 与脚 有 关 ， 所以从 足 。 表示与脚有关
“ “
的现 象的例子很多 ， 又如 陂 , 《 说文解字》： ＂肢 ， 行不正也。 从足 ，
”“ ” “ “
皮声。 一 曰 足排之。 读若彼。 行不正 或 足 排之 都与足 有 关 ，
“ ”
所以从 足 。
( 2 ) 表示行走 或践踏
＂ “
表示行走 的例子 ， 如 踵 , 《 说文解字》： ＂ 踵 ， 追 也。 从 足 ， 重
”“ ” “ ”
声。 追 即追逐 ， 需用足 ， 所以从 足 作部首。 表示践踏的例子 ，

93
｀云二云嘉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 ＇ “ ＂ ＂ ”
如 践 ＼ 繁 体作 跷 。 《说文解字》： 跷，履 也。 从 足 ，笺 声 。 践踏
“ ” “ “ ” ＂ ”
需用足 ，所以从 足 作部首。 其他如 蹋 " 、 路 等字中的 足 也属
千此种用法。
( 3 ) 表示跳跃、渡过、扑倒等与行走 有 关的现 象
“ “ “
表示跳跃的例子，如 跳 , 《说文解字》： 跳 ， 暨 也。 从 足 ， 兆
” “ “
声 。 表示渡过 的例子，如 跨 , 《说文解字》 产跨，渡也。 从 足 ， 夸
” “ ” ＂ “
声。 渡过属 行走 ，所以从 足 作部首。 表示扑 倒 的例子，如 跋 ,
” ＂ ＇
《说文》： 跋，踉跋也。 从足，发 声 。 " 蹊 跋 ＼ 扑 倒 。 扑 倒 与 行走 有
“ ”
关，所以从 足 。
( 4 ) 表示下蹲或跪拜
＂ “ ＂
表示下蹲的例子，如 踞 , 《说文解字》： 踞，蹲 也。 从 足 ， 居
” “ ”
声。 下蹲时必屈 膝而两足着地，与足有 关，所以从 足 作部首。 表
“ “ ＂ ”
示跪拜的例子，如 踞 , 《说文解字》： 员忌，长跪也。 从足，忌 声 。 又
＂ “ “
如 跪 , 《说文解字》： ＂ 跪，拜也。 从足，危 声 。 凡跪 拜必然 会屈 膝
“ ”
使两足着地，与足有 关，所以从 足 作部首。
( 5 ) 表示道路
“ ” “ ” “
如 路 , 《说文解字》： 路，道也。 从足，从各。 徐 错 系传： 从
＂ “ “ “ ＂
足，各声。 ”此说是。 又如 蹊 ，小路。 从 足 , ” 奚 声 。 道 路是供
“ ”
人行走的，与足有 关，所以从 足 作部首。
2 . 作为 区别符号构成形声字
“ “ ＂ ” “ “ ＂
如 趾 , 《尔雅 · 释言》： 趾，足也。 可见，｀｀ 趾 属 止 的今 字。
“ “ “ ＂ “ “ “ “
从 足 , 止 声。 止 ， 标识符号，充当声旁； 足 ， 区别符号兼类
化符号，充当形旁。
那么，功能变体如 何判 断呢？这也是有规律可循的。 从 取 形
法角度来看，凡是以表形法和借形法形成的具有 标识功能的部首
参 与 会意字和重形字、 指事字构造的，都属 于结构变体。 凡是以表
形法和借形法形成的具有类化功能的部首参与形声 字构造，充当
形旁的，都是功能变体。 如 下图所示：

，
外飞心凝织
94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 偏 旁 化 规 律

表形法 —<- －-－-－ －－－－－－ －－－－－贮

＿ －一
-- 标识功 能

－ ＿ － ＿ ＿一 、
－
＿ 一－ 类属关系
借 形法_- -－-—— - 相关联系 ｝ 类化 功 能
--－
象征关系

取形法与认知 功 能关 系 图

从动态的角度来看， 一 个部首的认知功能是 随着造字法的不

同而不同的，甚至可以说同样 一 个部首在不同的字中起的作用是
不同的，所以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另 外，从静态的角度来看，
虽然一 个部首在 一 个字中只能呈 现 一 种认知功能，但归 纳起来看，
相对千 不 同 字 来 说， 一 个 部 首 的 认 知 功 能 又 是 多 方面 的。 如
”
“ 日 部：
“ ＂ “ ” “ ”
日 ， 甲 骨文写作 0 ， 象形字， 象太 阳 之形。 日 作部首， 其
认知功能 如 下 ：
“ ”
表形法 用 法， 作为 日 的 结 构 变 体， 构 成 会 意 字。 如
“ ＂ ”
＂ 旦 , 《说 文 解 字》： 旦 ， 明 也。 从 H 见一上。 一
， 地也。 其他 如
“ ” “ ”
“ 杲 " 、 早 等也是 由作为结构变体的 日 来构成的 会意字。
借形法用法，功能变体作为 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与
＂ ”“ ”
H 有 关。 如 《说文解字》： 旭 ， 日 旦 出 貌。 从 日 ， 九声。 日 旦出 与
H 有关，所以从 “ 日 ＂ ，充当形旁。 义 如 畟 , 《说文解字》： 畟 ， 秋 天
“ “ ＂

” ＂ ” “ ＂
也。 从 日 ，文声。 同 类字例如 昭 、 煦 等。 还可作为 类化符号，
“ “
表示所 指与 日 光 有 关， 如 景 , 《说文解字》： ＂景 ， 光 也。 从 日 ， 京
＂ “ ”
声。 ”又如 晷 , 《说文解字》： ＂晷 ， H 景 也。 从 日 ， 咎 声。 以上两个
“ ”
字的所 指与 日 光有 关， 所以从 日 。 因为 日 发 光 发 热 ， 所 以 就 用
” “ ＂ “ “
“ 日 来 象征光明和热 ，如 显 、＂ 暖 等。
” ” ”
日 的这种作用与 火 相
“ ” “ ” ＂ “
通。 有些 日 是 由 星 的古字 晶 省 变而来的，所以 一 些 星 辰 类
“ “ ” ＂
用字也从 H 。 如 星 （ 坐） 、 晨 （ 燥 ）( 房 星 ）等。 由于 人们是通
” “

95
螂贵誓坎令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过 13 的运 行 来 计 时 的， 所以 H 也 有表 示 时 间 的作 用， 如 晌 、
“ ” “ ”
晚 等时间用 字 多 从 H 。 另 外 ， 有些与月有 关的字， 有 时 也 从
” “ “
“ 日 。 如 晦 , 《说文解字 》：＂ 晦 月
， 尽 也。 从 日 ，每声。 ”
因为部首的认知功能是多样性的，在不同 的汉字中是不同的，
所以分析部首的认知功能必须依据其构造方法， 具体问题具体对
待， 绝不能一概而论。

二 、 汉字部首偏 旁 化 的 方 法

汉字偏旁化的方法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儿种类型：
（一 ）异形
异 形共有两种情况：
一种称作变形，即通过改变原 字形的笔 画、结构， 使原字符的
结构发生变化从而形成一种新变体的方法。 如： “ 心
” “
十 ”、
“ “
火
”
册 ” 等。 一
个字符 由 千 异 形的方法不同， 往往 会形成不
同的变体。 例如：
水 水 、？
心 't 、小、
异形的另 一 种情况，是倒、反 一 个字的方向使之成为一个新变
“ ” “ ＂
体。 也有人称作 变体 。 把一个字倒 过来的例子，如 手 ，倒过来
“ ＂ “ “
作 爪 。 甲 骨 文作 k （ 乙 三四七一）。 《说文解 字 》： ＂ 爪， 叭 也。
” “ ” “ ＂
覆手 曰 爪， 象形。 可见 爪 是 手 倒 过来形成的，作部首时也常偏
“ ＂ “ “ ” ” ”
旁化作 勺 ，如 采 "、 晋 等字的部首 了 即是。 把一 个字反过来
” “ “ ” “ “ “
的例子，如 匕 和 比 等。 ＂ 匕 ， 甲 骨文作 { （ 乙 三 七二 九 反）。
” ” “ “ ”
《说文解字》：＂ 匕 ， 相与 比 叙 也。 从反人。 可见 匕 是 人 字的反
向形体。
（二）省形
省形是通过省 略原字符的一个结构部分或笔 画 ， 从而 改变原
字形成为新变体的方法。 例如：

96
蚀紧璨嚣懿器
 笫四章 汉 字 部首的 偏 旁 化 规 律

虎 走
食 f
（三）拆形
拆形是把一个偏旁拆 开 使之成为 一 个新变体的方法。 如： 可
“ “ ” ”
以把 行 拆成 才 、” 于 中间 嵌 入 偏 旁 ， 构成 街 、 `｀ 衢 等 新字。
“ “ ” “

“ ＂ “ ＂ ＂
最常见 的 是 把 衣 拆 开 构 成 会意 字 或 形 声 字 ． 如 裹 、 衷 " 、
＂褒 ”
等。
（四）缩形
汉字是方块字。 汉字这种方块字有大小的规定。 一个独体字
尤论笔 画多少 ， 都 占满一 格， 如 产］ 压］ 。 当 一 个独体字偏旁化后，
“ ”
为了同原来的形体相 区别， 常 常缩小 形体成为一 个偏旁，如 林 中
“ “
的 木 体积都缩小 了 一 半， 这 是 一 种常见的偏旁化现 象。 缩形有
两种情 况， 要么变 窄 ， 如 口］ 、 勹 、 口］ 等 ； 要么 变 扁 ， 如 尸汃 巨主

匾］ 等 。

三、汉字部 首 形 体 同 合体字的 间 架 结 构

部首的偏旁化直接受 汉字方块 结构的制约， 或者说一个汉字

偏旁化作部首后 形成什 么样的形体， 这 与部首在合体字方块 化结
构中的位 置有着 密 切的关系， 大致上遵循着以下规律：
上下结构中的部首变扁 。 用千上面的部首， 一 般称作 头 或
“ ”

“
盖 ( 廿 称作 草 字头 、`｀ 户 称作 宝 盖 ) ；用千下面的部首，
“ ” “ ” “ ” ” ” 一

“ ”
般称作 底 ( 心 称 作 心 字 底 、 " 册 称 作 四点 底 ) 。 凡称作
“ “ “ ” “ ” ”

“
头 ” 、“ 盖 ” 和 “ 底 ” 的偏旁后都变扁 了。 如“ 蓝 ” 中的＂ 廿 " 、 “ 宝 ” 字中
“ ” “ ”
的 占 、 蛊 字中的 皿 " 、 思 字中的 心 等 等 。
＂ ＂ ＂ ” ＂

左 右 结 构 中 的 部 首 变 窄 。 凡是 用 于 左 右 结 构 的 部 首 称 作
旁 ，如 ＇t 称作 竖 心旁 " 、 I」 称作 立刀旁 等。 凡是称 旁 的
＂ “ “ ” “ “ ” “ ” ＂ ＂

“ ” ＂ ＂ ” “ ”
部首都变 窄了。 如 愉 字中的 个 、｀｀ 割 字中的 I」 等 。

吓芍料 f\ 97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部首 由千偏 旁 化， 形体 发 生 变 异，给 辨 识 带 来 了 一 定 的 困
难。 如：
” ＂ ”
是 。 《说文解 字 》： ＂ 足，乍 行 乍 止 也。 从 才 ， 从 止。 可 见，
“ ” “” ” “ “
走 由 才 、 止 组合而成。 隶 变后，多数 都 偏 旁 化 作 L '＼ 如
”这 "、 造 、 适 等。
“ ” “ ”

＂ 八w ” 。 " 册 ” 是 火 ” 字的 变体 。 当“ 火 ” 用在上下结构的下 边作
“

“ “
部首使用时，在《康熙 字典》之前，还都写作 火 ，只是变扁 了。 之
“ ＂
后在繁体字和简 化汉字中，大都行 草 楷 化 作 妞 。 但是人们 习 惯
“ “ ” “ ＂ ＂ ” “
称作 四点 水 ，其实不是 水 的变体。 如 煮 、＂熟 、＂蒸 等，都从
“ “
火 “ ，不从 水 ” 。

四、汉字部 首 的 偏 旁 化 与 部 首 的 历 史 分 化

从共时角度来看，偏 旁化只是形成了一个部首的不同 变体，但

从历史角度来看，偏 旁化有可能导致部首的分化而形成一 个新部
首（读音或名 称和认知功能不同）。 功能变体最容易造成分化。 如
“ “ “ ”
行 省 作 才 后， 取形方法 由表形法转换为 借形法，而 认知功能则
由 标识符号转变为类化符号，成为功能变体，所以就成了一个新部
首。 凡是通过省 形而成的功能变体； 基 本 上 都分化成了新部首。
“ “ “ “
异形也容易形成功能变体导致部首的分化。 如 又 异形作 手 ,
“ “ “
分化作两个部首。 ”又 ， 甲 骨 文作 \ （粹一九四）。 《说文解字》：
” ”
又，手也。 象形。 三 指者，手之列多略不过三也。 高 鸿缙《中国字
例》： ” 字原 象右手形，手本五 指，只作三者，古 人 皆以三表多。 后 借
为再又 之 又， 乃 通 假 右 助 之 右 以 代 之。 久 而成 习 ， 乃 加 人 旁 作
＇ ” ” “
｀ 佑 ，以还右 助 之原。 我们 认为 由千 又 为 借义所专，所以就作五
“ ” “ ” “ “
指之 手 以 还原 其 本 义。 手 ， 金 文作 ¥ （ 昌 壶）。 小 篆 本 作
“ ”
＂响 ( 《说文解字·手部》 儿 《说文解字》 ： ＂ 手， 拳 也。 象形。 徐 濒
注笺： ＂ 象 指、掌 之形。 小篆中画 微 曲 ，书势 取 茂 美 也。 由于形体分
”

化，因此成为两个部首。 ” 又 作部首的 例子如 友 、 `｀ 父 、" 叔 等

” “ ” ” ”

98
睾稹弯芷炉
 第 四章 汉字部首的 偏 旁 化规律

等， ” 手 作部首的例子如 拳 ” 、 `｀ 掣 ＂ 、 ＂ 掣 ”等等。
” “

笫二节 常 见 汉宇部首偏 旁 化 例 释

一、取人形体特征之部首的偏旁化

（ 一 ） 取人整 体特征之部首的偏旁化
1 . 人 ／ 人 、 1 、 p( e.) 、儿、 匕
( 1) 人 ／ 人 、 1
0 ” 人”
“
甲 骨文写作 } 兀 取人侧 面站立之形而成字。 象形字。 《汉语
”
大字典》：＂ 甲 骨文 象人侧 面站立形。 是人的总称。 用作偏旁时常
“ ” “ ”
偏旁化作 卜 或 1 等几种变体。
＠人
” “ ＂
” } 是 人 的结构 变体，作为表形法， 常用于 左 右 结构，以 标
“ “ “ “
识功能参与重形字构 造。 如 从 ， 甲 骨文作 ff （ 乙 五 0 七 五）或
“ “ “
分 （后上二七·二）。 《说文解字》： 从，相听 也。 从二人。 ” 徐 濒
” ｀
笺：＂从、徙 古今 字，相听 犹相从。 《汉语大字典》按：＂ 甲 、金文 从 ＇ 、
｀ ＇ ｀ ＇ ｀ ＇
比 同字，后分化为二。 从 二 人 本义为相随。 后 增 足 以表行
｀ ＇ ”
义。 今为 徙 的简化字。
@ 1 【名 称】单人旁或单立人
“ “ “ ” “ “
1 ，是 人 字偏旁化形成的变体，当 人 用作左 边 偏旁时，
“ ”
就 常常偏旁化作 1 。 有两种作用：
结构变体，作为表形法，以 标识功能参与 会意字构造。 如
“ ＂ “ “
休 ， 甲 骨文写作 i} （ 前 五· 二 六三）。 《说文解字》：＂休， 息 止
人 隶 变之后， 偏旁化作 1 " ， 仍 然是 标识符号。
”“ ＂ “
也。 从人依木。
“ ” “ ” “ “ “
其他如 伐 中的 1 也是结构 变 体。 ＂ 伐 ， 甲 骨 文写 作 杆 （ 前
”
七· 一 五 · 四）。 《汉语大字典》：＂ （ 伐 ） 甲 、金文 象以戈 击 杀 人形。

99
羡梦豁额担
汉 字部 首认知研究

＂ “
“ 人 偏旁化作 1 " ， 也 是 标识符号 ， 指 人 ， 是 结 构 变 体 。
功 能 变 体 ， 认知 功 能 如 下 ： 首 先 ， 作 为 借 形 法 ， 或 作 为 区 别
” “ “ “ ＂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如 佐 、 ＂ 佑 等字 中 的 1 " 。 "佐 ” 是 左 ” 的 今 字 ，
” “ ＂ “ ”
＂佑 是 右 的今字 。 1 是区 别符号 ， 起到 区别所指的作用 。 其
“ ” “ ＂ ”
次 ， 也 有些 1 作为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如 佃 、＂伎 等字 中 的
“ 1 " ， 表示 与人有关。
(2) p ／ 叮 【 名 称】单耳旁
叩 P
“ “ “ ” “ “
P 同 日 。 谓 甲 骨 文 写 作 } " 。 取人侧 面 屈 体 之形 而 成
字 。 林 义 光《 文 源 》 ： ＂ P ， 即 人字 。 即 ， 就 也 … … 象 人 就食之形 。 ” 可
” “ ”
见 ， ” P 是 人 的 结 构 变 体 。 随着 语 言 的 发 展 ， 由 千 所 指 逐 渐 发 生
“ ＂
转移 ， 与 人 的关系越来越远 ， 所 以 ， 隶 变 之 后 ， 失 去 了 象形 作 用 ，
“ “ ＂ “ ”
作 P " ， 不 再象人之形 ， 如 印 ， 甲 骨 文作 丫易 （ 乙 － 四 三 ） 。 《 说文
“
解 字 》 ： ＂ 印 ， 执 政所持信也 。 从爪 ， 从 日 。 罗 振 玉 《 增 订殷 虚 书 契 考
”
释 》 产 卜 辞 印 字 从爪 ， 从 人 踞 形 ， 象 以 手 抑 人 而 使之踞 。 可 见 ， ” p "
“ ＂
是 人 的结构变体。
“ ”
P 作 为 部 首 ， 其 主要 认 知 功 能如 下 ：
“ “ “ “
A. 作 为 结 构 变 体 ， 构 成 会 意 字 。 如 如 ， 甲 骨 文作 找 （ 乙 －
二七 七 ） 。 《说文解字 》 ： 如 ， 事之制 也 。 从
“
P ”
、 夕 。 阙 。 罗 振玉 《 增
订殷虚 书 契 考 释 》 ： “ 此 为 向 背 之 向 字 。 们 象二 人 相 向 ， 犹 北 象二 人
｀ ＇ ” “ “ “ “
相 背 。 许 君 谓 事 之 制 者 ， 非 也 。 又 如 即 ， 甲 骨 文 作 g� （ 后 下
” ” “
四 一 三 ） 。 《 说文 解 字 》 ： 即 ， 即 食也 。 从 皂 ， P 声 。 ” 简 化 字 作 即 。
林 义 光《 文 源 》 ： ＂ P ， 即 人 字 。 即 ， 就也 … … 象人就食之形 。 此说
”

“ ” “ ”
是 。 以 上 两例字 中 的 P 都是 人 的结构变体 ， 构成会意字 。 其
“ ” ” “ ”
他如 印 、 " 卵 等 字 的 部 首 P 也都是这种用 法 。
B． 作 为 功 能 变 体 ， 充 当 形 旁 ， 表 示 与 人 相 关 。 如 “ 却 “ , 《 说 文
”“
解字 》 ： ＂却 ， 胫头 日 也 。 从 P ， 奈 声 。 P " ， 类化符号 ， 表示 与 人相
关 ， 属 功 能 变 体 。 又 如 纫 , 《 说 文 解 字 》 ： ＂ 匆 ， 有 大度 也 。 从
“ “
P ，多

IOO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P ” 作部首，
”“ ” “
声。读若侈。 有大度 即度量大，与人有关，所以从
属功能变体。
@E
“ “ ”
P 的结构变体，当用 千 下 面作部首时就偏旁 化作
且 是
”

“ “ ”
E" ，其认知功能同 P 。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人
“ “ ” “
相关。如 卷 ,《说文解字》产卷，都 曲也。从日，兴声。 “日 同
P" ，类化符号，因 都曲”与人相关，所以从 P ”作部首。
“ ” “

(3)儿
“ “ ＂
儿 ,《说文解字》： 儿，仁人也。古文奇字人也。 象形。孔子
” “ ” “ ”
曰：｀在人下，故诘屈。' 按：人在下，故诘屈。 儿 和 人 取形对象
“ ＂
相同，同属表形法的结果，取人侧面站立之形。如 元 的甲骨文作
” “ “
了 “（前四 ． 三二·四）。《说文解字》： 元，始也。从一，从兀。 高
“
鸿缙《中国字例》： 元、兀一字，意为人之首也。名词。从人，而以
” “ ”
·或二指明其部位，正指其处，故为指事字。可见 元 字下面部首
“ “ “ ”
儿 当是 人 形。 《六书故·人一》：＂人、儿非二字，特因所合而稍
变其势。合千左者，若伯若仲，则不变其本文而为人，合千下者，若
”“ ” “ “
兄若见，则微变其本文而为儿。 儿 与 人 本属一字，因用千下面
＂ ＂ “ “ “ “
偏旁，所以字形 诘屈 ，隶变作 儿 ，可见 人 因偏旁化而 分化出
“ ”
了 儿 。
“ ” “ ”
儿 作为部首，常作为 人 的结构变体，标识符号，参与会意
i “（宁池三·四 O) 。《说文解字》：
“ ” “
字的构造。如 光 ，甲骨文作
“ ”“ ＂ “ ”
光，明也。从火在人上，光明意也。 人 隶变之后作 儿 。 又如
先 ，甲骨文作 ! （宁泡 一一 三 0 二）。 《说文解字》： 先，前进
“ “ “ ” “

” ”
也。从儿，从之。 杨树达《积微居小学述林》： 按：古之与止为一
文。龟甲文先字多从止……止为人足。先从儿（古人字），从止。
” ＂
而意为前进，犹见从人目而为视，企从人止而意为举踵。“人 隶变
” “
” “ “ “
之后作 儿 。其他如 兑"、“克 等字中的部首 儿 ”也都是 人 “ 偏
旁化分化出的变体。

101
额憩翱敞沪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4)匕
＂ ＂ “ “
匕 ，甲骨文作 { （乙三七二九反）。取人的侧面图形而成
＂ ”“ ” “ ”
字。《说文解字》： 匕，相与比叙也。从反人。 从反人 即与 人
“ ” “ ”
字的方向相反。可见 匕 是 人 的变体。
＂ “ “ ” “ “
部首 匕 常作为 人 字的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如 北 ，甲
“ ”
骨文作 }}"（粹三六六）。《说文解字》：“北，乖也。从二人相背。
“
唐兰《释四方之名》： 北由二人相背，引申为二义：一为体之背， 一
” “ ” ＂ ” “ ”
为北方。可见， 北 的部首 匕 是 人 字的结构变体。
2.子／巳
(1)子
“ ＂ “ “ ”
子 ，取幼儿正面图形而成字。 子，甲骨文写 作 党 （前三
“ ”
四·一）或 $ （后下四二·七），象幼儿之形。金文、 小篆字形与
“ ＂ “
甲骨文基本一致，是 人 的变体。《汉语大字典》： 前者与说文筛
文形近，象小儿头上有发及两胫之形；后者与小篆形近，上象幼儿
＇ ｀
头及两臂，下象两足并人褪袱中，或以为二者是 一 字异体。 子 之
｀ ”“ ” “ “
本义当是 幼儿 ＇ ，象形。借为干支字。 子 所指与 人 有所区别。
用作独体字，指后代或儿女。
“ ”
子 作为部首，有如下几种认知功能：
少作为结构变体，属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和重形字。构成会
” “
意字的例子如 字 ,《说文解 字》：”字，乳也。从子在凸下， 子 亦
” ＂ ”“ ＇ “
声。 段玉裁注： 人之鸟生 子 曰乳。 占 勹甲骨文作 ^''（乙五八四
＂ ” ＂
九）。《说文解字》： 占，交覆深屋也。象形。《汉语大字典》按： 甲
” “ “
骨文象房屋之形。 又如 孝 ,《说文解字》：＂孝，善事父母者。从老
” “ ｀ ＇
省，从子，子承老也。 《汉语大字典》按： 金文 孝 字上部象戴发俋
＇ ｀ ＇ ｀ ” ”
倭老人，唐兰谓 即 老 之本字， 子 搀扶之，会意。”可见， 字 和
“ ” “ “
孝 中的部首 子 ，作为标识符号，标识 子女，构成会意字。另外，
“ ” ＂ ＂ “
在有些汉字中， 子 也常常作为结构变体，充当声旁，如 仔 、＂籽
“ “ “ ”
等。构成重形字的例 子，如 开 ,《广韵·之部》： 开，双生 子也。

岭嗜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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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又如 弄 ,《说文解字》：＂荐，谨 也。从三子。徐源注笺： 此当以弱
”
小为本义，谨 为引申义，三者皆若孺子，是弱小也。
＠作为功能变体，认知功能如下：
“
A.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子女之属。如 孤 “ ,《说文
＂ ”“ “
解字》： 孤，无父也。从子，瓜声。 子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子女
” ” ” “ “ “
之属。其他如 华 、 孟 等字中的部首 子 也是表示子女之 属的
类化符号。
B. 作为类化符号，参与形声字的构造，充当形旁，表示与子女有
“ “ ” “ “
关。如 存 ,《说文解字》：＂存，恤 问也。从子，才声。 子 ，类化符号，
“ ”
充当形旁，表示与子女有关。生育与子女有关，所以也从 子 。如
“ “ ” “ ”
孽 ,《说文解字》：＂孽，汲汲生也。从子，兹声。部首 子 作为类化符
“ ”
号，表示生育，因生育必与子女有关，所以从 子 作部首。
(2)巳
“ “ “
＂巳 ，甲骨文作 子 （后上一八 ·三）。《汉语大字典》：＂甲文 、
｀ ＇ ｀ ＇
金文 巳 字形 又与 子 同，象胎儿。《说文》：｀包，象人裹妊，巳在
“ ” “ ”
中，象子未成形也。' 可见，”巳 字与 子 取形 法相同，至小篆时发
“ ” “ ” “ “
生偏旁化作 8 (《说文解字 ·巳部》），而 子 则写作 '＄ (《说文
解字·子部》），字形开始分化，遂为今文字所本。
＂ ” “ ”
部首 巳 作为 人 字的结构变体，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标识
“ “
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妃 ,《说文解字》：＂妃，广匝也。从匝，巳
” “ “ ＂ “ “ “ ＂ ”
声。 按：＂熙 ，从 匝 ，从 巳 , 匝 亦声。＂巳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
＂ “
会意字。 巳 用作偏旁时也可作为 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 ” ”
包 ,《说文解字》：＂包，象人裹妊，巳在中，象子未成形也。 段玉裁
”“ ＇
注： ＂勹，象裹其中，巳字象未成之子也。勹亦声。 巳 勹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巳 也可以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人有
“ ” ＂
关。如 巷 ,《集韵·之部》：＂巷，嫉恚也。 "嫉恚 ，即嫉恨，与人有
“

“ ”
关，所以从 巳 作部首。

103
呈之尸;-丐: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3．大／亢
(1)大
“ ＂
大 ，甲骨文写作
“
t'＼取人正面图形而成字，属表形法。《说
” ” “
文解字》：＂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故大象人形。作为独体字 大
是一种借形法的用法，借人之形来表示大小之大。
“ ”
大 作部首，其认知功能如 下：
CD作为结构变体，表形法用法，以标识功能参与会意、指事 、重
” ”
形等字的构造。虽然 大 作为独立的汉字使用时属借形法，借作
“ “
大小之 大 ，但作为部首使用时，多作为表形法用法，标识人，从而
“ “ “ ＂
构成合体字。构成会意字的例子如 央 ，甲骨文作 ? （菁 一 ·
一）。 《说文解字》：＂央，中央也。从大在门之内。央、 旁同意。一
“ “ “ ＂
曰久也。”又如 灾 ，甲骨文作 补 （佚七九二）。《说文解字》：＂央，
”
持也。从大，侠二人。 王筠句读：＂大，受持者也；二人持之者也。”
” “ “
林义光《文源》：＂象二人相向夹一人。以上各例字的部首 大 均以
其标识功能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 ” “ ”
构成指事字的例子如 天 ，甲骨文写作 f （后上四·一七），
“ ”
金文写作 * （天鼎）。 王国维《观堂集林》：＂古文天字本象人形
……本谓人颠顶。故象人形……所以独坟其首者，正特著其所象
” ”
之处也。可见，“天 是象形字，通过突出人之首部来标识认知的对
象。至小篆，形体构造发生 了 变化，不再象人之首，而是改用标记
“一 ”
法，用 来标记所指，从而成为指事字。《说文解字》：＂天，颠也
一、 ” “ ” “ “ “ “
……从 大。 又如， 夫 字也从 大 ，所指也与 人 有关。《说文
“
解字》：＂夫，丈夫也。从大，一象簪也。 高 鸿缙《中国字例》：＂夫，成
” “ ”
人也。古时男子年满二十岁，行加冠礼，束发加冠。所以， 夫 字
“ ＂ “一 “
从 大 ，加 ＇＼指成年男子，所指与 人 “有关。
“ “ “ ”
构成重形的例子如 从 ,《说文解字·比部》： 从，古文比。
“ “
＠功能变体，借形法用法，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如 奕 ,
“
《说文解字》：＂奕，大也。从大，亦声。《诗》 曰：｀奕奕梁山。' 部首

104
霍虳 巳、叩一心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大 属借形法，表示大小之大。也有的表示与人相关的例子，如
＂ “ ＂ ”“ ”
奎 ,《说文解字》： 奎，两鹘之间。从大，圭声。 两鹘之间 与人
“ ”
相关，所以从 大 。
(2)亢
＂ ” “ ” “ ＂ “ ”
卉 是 大 的结构变体。如 亦 ，甲骨文常写作 t （前七．
＂ ”“
四 ·三）。《说文解字》： 亦，人之臂亦也。从大，象两亦之形。 人
” ＂
之臂亦 即两臂之下的腋窝。高 鸿缙《中国字例》： （亦）即古腋字。
从大，（大即人），而以八指明其部位，正指其处，故为指事字，名词，
”
后世假借为副词，有重覆之意，久而为借义所专，乃另造腋字。可
” ＂ ” “ ”
见，”亦 字中的 介 是 大 的结构变体，标识人。如《说文解字》：
＂ ” ＂
卉摘文大，改古文，亦象人形。 段玉裁注： 谓古文作大，摘文乃改
作亢也。本是一字，而凡字偏旁，或从古，或从筛不一，许为字书，
”
乃不得不析为二部。
（二）取 与首有关事物的形体之首部的偏旁化过程
1 ． 老／尹
(1) 老 ，甲骨文写作 下 （珠－ 00八）。《说文解字》：“老，
“ “ “ “

”
考也。七十 曰老。从人、 毛、 匕。 言须发变白也。 商承祚《殷虚文
＂ ” ＂ “ ”
字类编》： （甲文）象老者倚杖之形。 此说是。按： 匕 ,”人 的
变体。
“ ”
部首 老 认知功能如下：
O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或重形字，也可以作为类化符
＂ ＂
号，充当形旁，表示老年人之属。构成会意字的例子，如 耋 ，同
“ “ ”
老 ,《说文解字》：“老， 年八十 曰者。从老省，从至。 以 此 推断，
＂ ” “ “
耋 也当是会意字。构成重形字的例子如 姥 ,《龙龛手鉴 ·老
”“ ＂ ＂ “ “
部》： ，诸织耄也。 耄 ，高龄、昏喷。 姥 读作 hun'＼年老、昏眺。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表示年老之人或借指年老。如
＂ “ ＂
耄 ，从 老 ,”毛 声。《汉语大字典》： 年老；高龄"、 年老昏乱 。
“ “ ＂ “ ”

“ “
部首 老 充当形旁，表示年老、昏喷。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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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2)尹
“ “ “ “ ”
尹 , 老 省形而成的变体，”老 的结构变体，认知 功 能 同
“ ”
老 。
“ ” “ “
心作为 老 的结构变体，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老 ,《说
“ ”
文解字》： 老，年八十 曰煮。从老省，从至。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表示年老之人或借指年老。表示
“ “ ”
年老的例子如 耆 ,《说文解字》：＂耆，老也。从老省，旨声。 《释
” “ ＇
名·释长幼》：＂六十 曰耆。 部首 老 ＼类 化符号，表示年老之人。
“ “ ”
表示年老的例子如 考 ,《说文解字》： ＂考，老也。 从老省，亏声。
” “ ”
段玉裁注：＂凡言寿考者，此字之本义也。寿考，年老高寿。 夹 作
“ “
部首也可以表示与老年人有关。如 耆 ,《说文解字》：＂符，老人面
” “ ＇
冻黎如垢。 从老省，句声。部首 老 ＼类化符号，表示与老人有关。
2. 长／县
(1)长（长）
＂ “ ＇
＂畏 ，甲骨文作 平 （前七·五·三）。余永梁《殷虚文字考续
“ ”
考》: 长，实象人发长克 ，引申为长久之义。
“ ” “ “
部首 长 可作 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如 衮 ，宋范成大
《 桂梅虞衡志·杂志》：＂食，音矮，不长也。”
(2)县
“ ” “ “ “ ”
县 是 长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凡 长 用千左边作部首时统
“ ＂
统偏旁化作 县 。《篇海类编·通用 篇．畏部》产县，偏旁凡从县
”
者并与畏同。 《正字 通·长部》产畏 字在旁 之文。 影 、 畟诸字从
” “ ”
此。部首 县 作为功能变体，有如 下认知功能：
“ “
心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毛发之属。如 蹈 ,《龙龛手
” “ ”
鉴 ． 长部》：＂县肖，发毛也。部首 县 表示毛发之属。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借指事物（长短之）长或时间之
“ “ ” “ “
长。如 跃 , 《玉篇》： ＂跃，跃跳，长也。 又如 肤 , 《说文解字》：
” ｀
＂跌，蛇恶毒畏也。从长，失声。 郭璞注：＂蛂属。大眼（一本作 火

106
二·平＂、 二扣噤今已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眼 ），最有毒。今淮南人呼蛮子。 郝懿行义疏，｀＇《尔雅》所释，乃是
＇

土卼，今山中人多有见者，福山楼霞谓之土脚蛇，江淮间谓之土骨
” ＂ ”
蛇。长一尺许，头尾相等，状若土色。可见，部首 县 表示事物长。
“ “ ” “ ＂
又如 蒲 ,《说文》： ＂牖，久长也。从畏，雨声。部首 长 偏旁化作
“ “
县 ，表示时间久长。
（三）取五官或与之相关的事物之形体的部首的偏旁化
1． 取人眼形体之部首的偏旁化 目／ 四
(1)目
“ ＂ “ ＂
目 ，取人眼之形而成字。甲骨文写作 尸 。《说文解字》：
“ ”
目，人眼，象形。甲骨文 、 金文字形象人的一只眼，借指人的眼睛。
“ ”
又因为人的眼睛是视觉器官，所以常借 目 来代指视觉行为，如，
＂
《广雅·释 沽》： 目，视也。”
“ “
部首 目 有如下几个作用：
心作为结构变体，构成 会意 字 和 重形字。构成会意字的例
” ” ”“ “
子如 相 ,《说文解字》了相，省视也。从目，从木。 目 ，在这里
“ ” “ “
属借形法，借 目 之形代指视觉行为，是标识符号。又如 眉 ,
”
《说文解字》： ＂眉， 目 上 毛 也。从目， 象眉之 形， 上 象雒理也。
“ “
目 在这里作为表形法，构成会意字。构成重形 字的例子，如
” “ ＂ ” ＂ ”
由 ,《说文解字》： 甘甘，左右视也。从二目。 按： 串 为重形字，
“ “
属 借形法用法，表示视觉行为。如 瞿 ,《说文解字》： ＂瞿，鹰华
” “ ”
之视也。从佳，从叩，申亦 声。 部首 甲 不见其左右视之内容 ，
只是表示视觉行为。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认知内容 如 下：
A.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眼睛或与眼睛有关的部
“ “ ＂ ”“ ”
位。如 眼 ,《说文解字》： 眼，目也。从目，良声。 眼 ，人之目，
“ ” “ “
所以从 目 作部首。又如 肯 ,《说文解字》： ＂皆，目匡也。从目，
” ＂ “ ”“
此声。 又如 眸 ,《说文新附》： ＂眸，目童子也。从目，牟声。 目童
” “ ”
子 即眼珠，所以从 目 作部首。

107
总詈士云翠良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B. 表示与眼睛有关的现象。如 旰，目多白也。一 曰张目也。
”“ ” “ “
从目，干声。 目多白 即目露白眼珠，与人眼有关，所以从 目 作
“ “ ”“ “
部首。又如 i于 ,《说文解字》：＂旰，张目也。从目，于声。 张目
“ ” “ “
与人眼有关，所以从 目 作部首。这类例子最多，再如 盲 ,《说文
”“ ”
解字》：＂盲，目无牟子也。从目，亡声。 目无牟子 即眼睛失明，与
“ ” “ “ ＂
眼睛有关，所以从 目 作部首。其他如 时 （ 一 只眼有病） 、 ＂吵
＂ ＂ “
（偏盲） 、 ｀｀軞 （眼睛昏浊） 、 ＂眨 （眼睛快速开合） 、 ＂昧 （目不正） 、
“ “ ” ＂ ＂
省 （眼睛生器） 、 ＂眢 （眼枯不明） 、 ＂眩 （眼睛昏花）、＂眯 （物入眼
“ “ ” ＂
中影响视觉） 、 ＂睫 （眼睫毛） 、 眼 （闭目） 、 ＂替 （眼瞎）等字中的部
“ ”
首 目 都是这种用法。
C.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视觉行为。如 “ 眙 “ ,《说文
”“ “ “ “
解字》：＂眙，直视也。从目，台声。 直视 属视觉行为，所以从 目
“ “ ”“ ＂
作部首。又如 眷 ,《说文解字》：＂眷，顾也。从目，夹声。 顾 ，回
“ ” “ “
头看，属视觉行为，所以从 目 作部首。再如 睹 ,《说文解字》：
”“ “
＂睹，见也。从目，者声。覜，古文从见。 见 必须用眼睛，所以从
“ ” “
目 作部首。其他如 督 ＂（视察） 、 ｀｀啖 ＂ （窥视） 、 ＂瞿＂ （惊 视） 、 ＂瞻 ＂
“ ”
（往下看）等字中的部首 目 也是这种用法。
(2) 四

“ “ “ ”
四 , 目 的原形体。人的眼睛本来是横着的，今文字独体字
” ”
和左边部首都变成竖形 目 。
“ ”
四 作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O作为“ 目”的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如 “ 架“ ，甲骨文作“ 符 ”
”
（甲八五三）。《说文解字》： ＂架，目相及也。从目，从隶省。 郭沫若
《金文丛考》：＂甲文 、 金文皆作隶省。此当系涕之古字，象目垂泪之
” “ ” “ “
形。部首 四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又 如 睾 ,《说文解
”
字》： ＂睾，目视也。从横目，从幸，令吏将目捕罪人也。以上两例字
“ ”
中的部首 目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108
咖气咖 咖 ～ 咖-�
咖
咖-咖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表示视觉行为。 如 畏 ,《说文解
” “ “
字》：勹忠目警视也。从目，袁声。部首 目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表示视觉行为。
“ ” “ “ “ ”
四 是两个汉字演变而来的，一个是 目 ，另一个则是 网 。
“ ” “ ” “ ＂ “ “
有些字中的部首 四 是 网 的变体，不是 目 。 如 晋 ,《说文解
＂ ” “ “ ＂
字》： 苦，网也。从网，古声。 又如 曾 ,《说文解字》： 曾，焦网也。
”
从网，曾声。 这种情况较多，应该予以分辨。
2．取口 、 舌形体之部首的偏旁化—一言／ i
(1)言
“ “ “ “
言 ，甲骨文写作 邑 （京津三五六一），取人口 、 舌 之形而成
字。因 口 、 舌是说话的器官，所以常借口之形来代指说话。
“ ” “
言 作独体字使用时是标识符号，指言语行为，如 知无不言，
＂
言无不尽 。偏旁化作部首后，其认知功能如下：
“ “
CD结构变体，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如 籵 ,《说文解
“ ” “ “ ＂
字》： 言十，会也，算也。从言，从十。 又如 詈 ,《说文解字》： 詈，骂
” ＂ “ ＂
也。从言。 网罪人。 再如 詹 ,《说文解字》： 詹，多言也。从言，
”“ ”
从八，从俨。 言 作为结构变体的另一个作用是作为标识符号，构
“ “ ＂ ”“ “
成重形字，如 矗 ,《说文解字》： 矗，疾言也。从三 言。 疾言 属
“ “
言语行为，所以属重形字。再如 諒 ,《说文解字》：，飞礼兢 言也。
” ” “ “
从二言。读若兢。 "兢言 与 言语有关，属借形法，所以 諒 当属重
形字。
＠功能变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A.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口有关的行 为，作用同
“ ” ＂ “ ＂ ”
口 部。如 晷 ,《说文解字》： 晷，大呼自勉也。从言，暴省声。
“ ” “ ”
大呼自勉 即因痛苦而喊叫，属口发出的行为，所以从 言 作部
“ “ ＂ ”“ ”
首。 又如 瞥 ,《说文解字》： 瞥，软也。 从言，般声。 软 即咳嗽，
“ ”
属口发出的行为，所以从 言 作部首。
B．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言语行为。 如 “ 誓 “ ,《说文

109
C上 �～咖�～
”" - “如
” 中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解字》： 誓，约束也。 从言，折 声。 誓，古代军中告诫、约束将士的
“ ” “ “
言辞，属言语行为，所以从 言 作部首。 又如 警 ,《说文解字》：
“ ”“ ” “ ”
警，戒也。 从言，敬声。 戒 即告诫，属 言语行为，所以从 言 作
“ “ ＂ “
部首。 又如 释 ，简化作 誉 ,《说文解字》产誉，誧也。 从言，舆
”“ ” “ ”
声。 講 即称颂、赞美，属言语行为，所以从 言 作部首。
“ “
C.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 言语有关。 如 旭 ,《说文解字》：
” ＂
＂旭，迫也。 从言，九声。 承培元《广说文答问疏证》： 旭，以言相迫
”“ ” “ ” “ “
也。 以言相迫 与言语有关，所以从 言 作部首。 又如 瞥 ,《说
”
文解字》： ＂瞥，不肖人也。 从言，敖声。 一曰哭不止，悲声瞥瞥。 段
“ ” “ ”
玉裁注本依《韵会》改作 不省人言也 。 不省人 言 与 言语有关，
“ ”
所以从 言 作部首。
“ ＂
D． 作为区别符号，充当形旁。 如 旬 “ ,《说文解字》： 旬，骇言
”
声。 从言，匀省声。 郭沫若《弹叔篮及甸筵考释》： ＂旬者，竘之古
”
文，甲骨文旬字多见，均作勹，金文旬字、钧字等均同此作。 于省吾
” ＂ ＂
《双剑痑古文杂识》： ＂旬字从言从勹。 勹 即古旬字。 按此说， 甸
＂ ＂ “ ”
字当为 勹 的今字，那么，部首 言 是作为区别符号，充当形旁，当
然也具有表示与言语有关的类化作用。
“ “ “ “
言 用千左边偏旁，并不再充当标识符号时，偏旁化作 言 ,
“ ”
简化作 i 。
(2) i 【名称】言字旁
” “ ” “ ”
“i 是 言 的功能变体，作形旁，是类化符号。 凡是 言 字在
繁体字中用千左边作形旁（类化符号）使用时，在现代汉字系统中
的都简化为 "i "，如 话 、 语 、 说 等。
“ ” “ ” ” ”

”
“i 在现代汉字系统中的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 ”
叩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如 言十 ，简化偏旁作 计 。
“ ”
《说文解字》： 言十，会也，笲也。 从言，从十。
＠功能变体，表现在如 下儿个方面：
A.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言语行为或 言语行为的结

110
产？，竺艺翠
＇
 第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果（话语）。如 盯 ，简化作 订 。《说文解字》：＂盯，平议也。从
”“ ” “ “ “ ”
言，丁声。 平议 即 评议 ，属 言语行为，所以从 言 作部首。 又
” “ ” ”
如 说 ，简化作 说 。《说文解字》： ＂脱，脱 释也。从言、 兑。一 曰
” ” “ ” “ ”
谈说。 ”说释 或 谈说 都属于言语行为，所以从 言 作部首。再
“ “ “ ”
如 括 ，简化偏旁作 话 。《说文解字》： ＂睛，会合善言也。从言，
”
昏声。 杨树达《积微居小学述林》： ＂睛字义为会合善言，故捅文字
从合作渝，字受义千会也。字又作謹从昏者，昏 会义近，古音同在
”“ ”
月部，借昏为会也。 凡昏声字隶变皆为舌，如括、刮之类。 据此可
“ ” “ ”
知， 言昏 即今之 括"。”活 即话语，属言语，即言语行为的结果，所
“ ” “ ” “ ”
以从 言 作部首。其他如 谈 、 论 等所指都属于 言语行为，所以
“ ”
都从 言 作部首。
B.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言语有关。如 “ 轩 ＂，简化
“ ＂
偏旁作 开 。《说文解字》： ＂轩，面相厅罪 ， 相 告釬也。从 言，干
”“ ”
声。 面向斥罪，相告言干 即攻击别人短处，揭别人之隐私，必通过
“ ” “ “
言语来实现，与言语有关，所以从 言 作部首。又如 屾 ，简化偏
＂ “ ” ” “
旁作 汕 。《说文解字》： ，前加谤也。从言，旁声。 谤 即诽谤，必
“ ” “ “ ＂
用言语，所以从 言 作部首。再如 词II" ，简化作 训 。《说文解
” ”
字》： ＂剖们说教也。从 言，川声。 ”说教 必 用 言 语， 所 以 从 部 首
“ ＂ “ ＂ “ “
言 。再如 松 ，简化作 讼 ,《说文解字》： ＂松，争也。从言，争
”“ ” “ ” “
声。 讼 即 争论、争辩， 必 用 言语，所以从 言 。其他如 访"、
＂诀 、＂ 沽 、＂诅"、”评 、"诉 、 ｀｀坻 、＂诏 等，都 属此种 用法。
＂ ＂ “ ＂ ＂ ”

C.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口有关的行为，作用同
“ “ “ “ “
口 部，如 咏 ”也可从 口 ”部作 咏 等可证。如 誧 ，简化偏旁作
” ” ＂

＂ ”“ ”
＂诵 。《说文解字》： ＂卧讽也。从言，风声。 讽 即朗诵，必用口，
“ ”
所以从 言 作部首。
“ “
D．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心理活动。如 盺 ＇＼简化偏旁作 沂 “ ,
”“ “
《说文解字》： ＂盺，喜也。从言，斤声。 喜 属心理活动，所以从
“ “
言 ，因言为心声。

111
忒一
飞吁心．，�，喜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四）取足之形体或 其他与行走有关的事物形体之部首的偏
旁化
1.止／止
(1)止
“ “ ”
＂止 ，甲骨文写作 心 （甲二七四四）。《说文解字》：＂止，下基
“ ＂
也。象草木出有址，故以止为足。 徐濒注笺： 凡从止之字，其义皆
为足趾。许以为草木出有址，殆非也。考阮氏《钟鼎款识 · 丁卤》
有足迹，文作止，正象足趾之形…...三趾者，与手同列多略不过三
“ “ ＂ ＂ ＂
同例。” 止 ,｀｀趾 的古字。 止 ，象形字，象足趾之形。因足趾与
“ “ “ ＂
走路有关，所以就借用足形代指行走，如 步 ，甲骨文写作 : （甲
＂ “ “
三八八），从二 止 ，金文写作飞 （子且午尊），象两个足一前一后
“ “
之形。可见 止 属取足趾之形而成字，本义指脚趾， 又因脚趾属行
走之器官，所以也可以借脚趾之形来代指行走。
“ “
部首 止 认知功能如下：
CD结构变体，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重形字的构造。构成
“ “ “
会意字的例子，如 武 ,《说文解字》： 武，楚庄王曰：夫武，定功戙
” “
兵，故止戈为武。 千省吾《释武》： 武从戈 、从止，本义为征伐示威。
”
征伐者必有行，止即示其行也。征伐者必以武器，戈 即武器也。 据
“ ＂ ” “ “
此说，＂止 属借形法用法，借 止 之形代指行走。又如 步 ，甲骨
“ “ ＇ ” ＂
文作 : （甲三八八），金文作 飞 （子且午尊）。《说文解字》： 步，
行也。从止，川相背。”罗振玉《增订殷虚书契考释》：＂步，象前进时
” “ ”
左 、右足一前一后形。 此说是。 左、右足一前一后形 即徒步行走
“ “
之状态。部首 止 以表形法用法构成会意字。
＠功能变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
A.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行走。如 峙 “ ,《说文解
” ”
字》：＂峙，朗也。从止，寺声。 王筠释例：＂峙下当云：峙踞不前也。
＂ “ “ ＇ “ ” “ ”
峙踞 今作 蜘踞 ＼徘徊不前，属行走，所以从 止 作部首，借 止
“ “ ”
之形代指行走。又如 胚 ,《说文解字》：＂胚，过也。从止，麻声。

II2
 笫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部首 止 属 借形法，借脚趾之形来代指行走。
B.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脚有关的部位。如 ＂ 踵 “ ,
”“ ”
《说文解字》：＂踵，跟也。从止，重声。 跟 即脚后跟，属 脚的部位，
“ ”
所以从 止 作部首。
＂ “ “ ”
止 在个别字中也偏旁化作 止 。
(2) 止
“ “ ＂ “ “ ＂ “
止 , " 止 的变体，由 止 偏旁化而来。 止 ，属 千借形法，借
＂ ” “ ＂
足趾之形来代指行走。由千 止 后来常常 引申为停止之 止 ，如
” “ ”
《广韵·止韵》：＂止， 留 也。为 了 与停止之 止 相区别，千是隶变之
“ ＂ “
后偏旁化作 止 。＂止 不再作独体字使用，常作类化符号，表示与
“ “ “ “ “ ”
足趾有关的动作行为，如 走 ，金文写作 定 （休 熬），上从 天 （象
“ ＂ ＂ ＇ “ “
人形），下从 止 。 止 ＼象足之形，偏旁化作 止 ，代指行走。
“ “ “ ＂ “ “
当 止 用作下面偏 旁时，也常 偏旁化作 少 。如 步 ,《说文
解字》 ： ＂步，行也。从止 』」 相背。“ 罗振玉《 增 订 殷虚书契 考释》：
“ ” “
步，象前进时左、右足 － 前一后形。 此说是。 左、右足 一 前一后
” ” ＂ ＂
形 即徒步行走之状态。可见，”少 是 止 的结构变体。
2. 足 ／ 屈
(1)足
足 ，甲骨文作 导 （前 四 · 四 O - ）。指足趾，如《韩 非子·
“ “ “ “

“ ”“ ＂
外储说左上》： 先自度其足而置之其 坐。 足 ，指人的足趾。可见
“ “ “ “
足 同 止 取形对象 相同，都是取足趾之形而成字。如《说文解
＂ ” “
字》： 足，古文正。从一 足。足者，亦止也。 由 此可知，”足 只是
＂ ＂
止 的分化字。
“ ”
部首 足 的认知功能如 下：
“ “
心作为结构变体，以标识功能构成会意字。如 足 ,《说文解
＂
字》： 足，古文正。从一足。足者，亦止也。”
＠功能变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A. 作为 类 化 符 号， 充 当 形 旁， 表 示 与 足 有 关 的 现 象。如

113 巳
心 刁一 -,l｀ 已下，归
C ·�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筵 , 《说文解字》：＂ 筵，疾也 。 从足， 攸声。 疾 即脚病，与足有
“ ” “ “ ＂
关，所以从 足 作部首。又如 赛 , 《说文解字》： 赛，陂也。从足，
”“ ” “ ”
寒 省声。 跋 即跋足，与足有关，所以从 足 作部首。
B．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足有关的行为。如 “ 鳖 “ ,
＂ ”“ ” “ “
《说文解字》： 鳖 ， 跟 也。从足，敝声。 跟 即 踢 ，属与足有关的
“ ” “ “ ＂
行为，所以从 足 作部首。又如 竖 ,《说文解字》： 蹙，行 克 。从
”“ ” “ ”
足，将声。 行 兄 与行走有关，所以从 足 作部首。
c．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行走有关。如 蹙 ,《说
“ “

“ ”
文新附》：＂蹙，迫也。从足，戚声。” 迫 即急促 ，与行走有关，所以
“ ”
从 足 作部首。
(2)屈 【名称】足字旁
“ ” “ ” “ “
品 是 足 的功能变体。凡 足 用于左边偏旁，并不作标识
“ ”
符号使用时，隶变之后全部偏旁化作 品 ，只作部首使用。
“ ＂ “ ＂
且 的认知功能是作为 足 的功能变体，其认知内容 如下：
O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脚趾或与足趾有关的部位 、
“ ＇ “ ＂ “ ” ”
现象。表示脚趾的例子如 趾 ＼脚。从 足 （偏旁化作 居 )，"止
＂ ” ＂ ＂ ” ＂ ”
声。 趾 为 止 的今字，”止 为标识符号，充当声旁。由千 止 为
“ ”
借义所专 ， 所以增 归 作部首，以突出其脚趾之本义。表示与足趾
“ “
有关的部位的例子，如 陌 ,《说文解字》：＂距，足 下也。从足，石
”“ ” “ “ “ ＂
声。 足下 即脚掌 ，与足有关，所以从 足 （偏旁化作 且 ）作部
“ “ ＂ ”“ ”
首。又如 跟 , 《说文解字》： 跟，足踵也。从足，良声。 足踵 即
“ “ “ ”
脚后跟，属脚趾部位，所以从 足 （偏旁化作 品 )作部首。再如
＂ “ ＂ ”
踝 ,《说文解字》： 踝，足踝也。从足，果声。踝 骨长在脚上 ，与足
“ “ “ ”
有关，所以从 足 （偏旁化作 屈 )作部首。表示与足有关的现象
“ “ ＂ ” “ ”
的例子，如 朗 ,《说文解字》： 朋 ，断足也。从足，月声。部首 足
“ ＂ “ “
偏旁化作 屈 ，表示与足有关的现象。又如 跤 , 《说文解字》：
“ ”“ ” “ “
跤 ，足多指也。从足，支声。 足多指 与足有关，所以从 足 （偏
“ “
旁化作 且 )作部首。

114
呐勺二 T了严，也｀｀
C
 第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行走等与足有关 的 行为或动作 。 表示
“ “ ”
行走 的字例，如 跌 ,《说文解字》：＂跌， 马 行 克 。 从足， 决 省声。
“ ” “ ＂ “ ”
马行兄 与行走有关，所 以 从 足 （偏旁化作 屈 )作部首。 又如
“ “ ＂ ”“ ”
跨 ,《说文解字》： 跨，渡也。 从足，夸声。 渡 即越过，属行走现
“ “ “ “
象，所 以 从 足 （偏旁化作 但 )作部首。 表示与足有关 的行为或
“ “ ”“
动作 的字例，如 跋 ,《说文解字》：＂跋，踉 陂也。 从足，发 声。 踉
”
跋 即 扑 倒，今解释作踏草而行或翻 山而行，与足行走有关，所 以 从
“ “ “ “ “ “ “
足 （偏旁化作 但 )作部首。 又如 跳 ,《说文解字》： 跳，獗也。
“ “ ＂ “ ”
从足，兆 声。 一 曰踊也。 跳跃必用足，所 以 从 足 （偏旁化作 屈 )
＂ ＂ ＂ ” “ ”
作部首。 其他如 踉 、 ＂踊 、＂踊 等字中的部首 屈 都表示与足有
“ ＂ “ ＂
关 的 跳 跃 活动。 再如 践 ，繁体作 賤 。 《说文解字》：＂賤，履也。
” “ ” “ ＂ ＂
从足 袭 声。 践 踏必用足，所 以 从 足 作部首。 其他如 踏 、＂蹋 、
＂ ” ” ”
跸 等字中的部首 品 也是这种用法。
“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道路。 如 路 ,《说文解字》：
“ ” “ ”
路，道也。 从足，从各。 徐错系传： 从足，各声。 此说是。 足是走
路 的 ，与道路有关，所 以 借足趾之形表示道路。
“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行走有关。 如 路 ,《说文
”“ ”
解字》：＂路，僵也。 从足， 音 声。 僵 即 扑 倒，与行走有关，所 以 从
“ ＂ “ ” “ ＂ ＂ ”
足 （偏旁化作 侣 )作部首。 其他如 跌 、＂踉 、＂獗 等字中的部
“ ”
首 品 也是 此种用法。
“ “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屈体。 如 踞 ,《说文解字 》：＂踞，
” “ ＂ “ ”
长跪也。 从足，忌声。 部首 足 偏旁化作 居 表示屈体动作，因屈
“ ”
体时下肢 弯 曲，两脚着地，与足有关，所 以 从 屈 作部首。其他如
” “ ”
＂跪 字中的部首 屈 也是这种用法。
3. 走 ／ 正
(1)正
“ ＇ “ “
走 ＼甲骨文作 i （甲二八 七八）。 考甲骨文形体属取小 腿
“
及脚之形而成字。 《说文解字》： 走，足也。 上象 胖 肠 ， 下 从止。

115
詈了
今 气，言，， 芯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弟子职》 曰：｀问 走何止沪 古文以为《诗·大 走》字，亦以为足字，或

”“ “ “ ”
曰 胥字 。 ' 走 属 足 的同源分化字 。
“ ” “ “
走 作部首，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如 珑 ,《说文解
＂ ”
字》： 项，通也 。 从交，从走 ，走亦声。
“ ” “ ”
正 作为部首，也常偏旁化作 正 。
(2)正
“ ” “ “ “ ” “ ”
走 作部首也常偏旁化作 正 ，成为 走 的结构变体，当 走
“ ”
用千左边作部首时就偏旁化作 正 。
“ ”
部首 正 的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足有关 。
“ “ ＂ ”
如 疏 ,《说文解字》： 疏，通也 。 从 崩 ，从走，走 亦声。 朱 骏 声 通训
＂
定声： 崩 者，子生也 ； 走者， 破包足动也 。 孕 则 塞，生则通，因转注
”
为开通分远之谊 。 其 次 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疏通之
“ ＂ “ “ ＂ “ ”
义 。 如 辣 ，同 疏 。 从 正
“ ＂
,”束 声。 部首 正 表示疏通。
4. 行／ 才
(1)行
“ “
甲骨文写作 六 七 （后下二 ·一一） 。 象形字，属取 街 衢 之形而
“ ”
成字 。 《说文解字》： 行，人之步趋也 。 从 才 ，从于 。 罗振玉《殷虚
”“ ”
书契考释》：“行象四达之衢，人之所行也。 行 作为独 体字，借指
行走 。
“ “
行 拆形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O结构变体，借指行走，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 “
如 衡 ＼简化偏
＇

＂ ＂ ＂ “ “
旁作 衔 。 《说文解字》： 衔，马勒口中 。 从金（简化作 年 引
” ＂
者注），从行 。 衡，行马者也 。 段玉裁注： 衡以铁为之，故其字从金
” ＂ ”
… … 凡马 提控 其衡以制 其行止，此释从行之意 。 可见， 衔 与行走
“ ” “ “ ＂
有关，所以从 行 作部首 。 又如 衍 ,《说文解字》： 衍，水 朝 宗于
”
海也 。 从水，从行 。
＠作为功能变体，其认知功能如下：
A. 作为类化符号，充 当形旁，表示人行走之处 。 如 “ 衔 “ ,《说

116
心，产，三二二，二
 笫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文解字》 ： ＂衔， 邑 中道 也。从行， 术 声。部 首 行 表示街 道 之属。
“ “ ” “ ”
又如 街 ,《说文解字》：＂街，四通道 也。从行，圭声。部 首 行 表
“ ＂ “ ” “ ”
示道路之属。其他如 衢 、 ＂衙" 、 彻 " 、 ,, OO 等字中的部首 行 也
是这种用法。
B.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行走或与行走有关的行为。
“ “ ”
表示行走的例子如 衙 ,《说文解字》：＂衙，行克 。从行， 吾 声。 部
“ ” “ “
首 行 表示行走。表示与行走有关的例子如 衔 ,《说文解字》：
” “
＂衔，行且卖也。从行，从言。衡， 衙 或从玄。 邵瑛《群 经正字》： 今
”“ “ “ “ ” ＂ “ ”
经典从或体作衔。 衔 ，从 行 , 玄 声。因 行且 卖 与行走有
“ ”
关，所以从 行 作部首。
“ ” “ ”
行 作为部首时也常偏旁化（省略）作 1 。
(2) 1 ／文【名称】双人旁或双立人
”
《说文解 字》： ＂ 才 ， 小 步 也。象人胫三 属 相 连 也。 许 说 非。
“
" 1 "，是由 行“ 省右边（有的省左边）偏旁化而来，如 商承祚《殷虚
“
文字类编》： 古从行之字，或省其右作 了 ，或省其左作于，许君误以
” “ “ “
为二字者，盖由字形传写失其 初状使然也。 此说是。” 4 是 行
“ ”
字省其右边部分偏旁化形成的，是 行 的功能变体，借指行走。
" 1 ”的 主要功能如 下：
CD作为类化符号，表示行走或与行走有关。表示行走 的例子
“ “ ”“ “
如 彶 ,《说文解字》：＂彶，急行也。从 才 ，及 声。 急行 属行走现
“ ” “ “
象，所以从 才 作部首。又如 役 ,《说文解字》： ＂役，往来也。从
” “ “
才 ，复声。表示与行走有关的例子如 循 ,《说文解字》： ＂循，行顺
”“ ”
也。从 才 ，盾 声。 行顺 与行走有关，现代汉字解作顺着、 沿着，也
“ ” “ “
与行走有关，所以从 才 作部首。又如 徐 ,《说文解字》：＂徐，安
”“ ” “ ”
行也。从 才 ，余声。 安行 与行走有关，所以从 才 作部首。
＠作为 类 化 符 号， 充 当 形 旁， 表 示 道 路 或 与 道 路 有 关。如
“ “ ＂ ”
＂梩 ， 简化偏旁作 径 。《说文解字》：＂径，步道也。从 才 ， 巠声。
” ” ”
朱 骏声通训定声：＂步行之道，谓异 千 车 行大路。部首 才 表示道

11 7
于鸾啼忨咕屯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路之属。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巡 视 、 周 遍 和 等 待 等认知内
“ “
容，都是由行 走 引 申而来的。表示巡 视的例子 如 檄 ,《说文解
”“ ”
字》： ｀ 檄，循也。从 才 ，敖 声。 循 即巡 视 、 巡 查 ，由行走而 引 申，所
“ ” “ ＇
以从 才 作部首。又如 徇 ＼ 巡 视 、 巡 行。表示周 遍 的例 子 如
“ “ ”“ ”
偏 ,《说文解字》：＂偏， 币 也。从 才 ，扁 声。 币 即遍 及，与行走有
“ ” “ “
关，所以从 才 作部首。表示等 待 的例子如 御 ,《说文解字》：
”“ ” “ “
“ 御 ，久也。从 才 ， 犀 声。 久 即久待。又如 待 ,《说文解字》：
”“ ＂
“ 待 ，唉也。从 才 ，寺声。 唉 ，等候。
5． 足 ／ L 、 征 【名称】走之儿
(1 )足
“ “ ”
足 属重形字。《说文解字》：＂足，乍行乍止也。从 才 ，从止。
“ ” “ ＂
段玉裁改 从 才 ，从止 作 从 才 、 止 。王筠句读：＂许君以字形有
止，遂说以乍止，非也。部中字皆行义，走与行同意，行不能左行而
右止，足不能前行而后止，止只是足耳。……《玉 篇》： ， 足，走也。，
” ｀ ｀ ｀ ＇
是也。《汉语大字典》按：＂甲骨文从 行 ＇ ，从 止 ＇ ，从 行 ＇ 与从 才 ＇

” ” “ ” “ “
同意。 据 王筠的解释，”足 字甲骨文由 行 和 止 合成，其中的
“ “ ”
行 属借形法，借道路之形代替行走，”止 也属千借形法，借脚趾
之形代替行走，合体后仍借指行走，认知功能没有变。即使小篆之
“ “ “ “ “
后作 走 ，由 才 和 止 连 及而成。” 了 ，甲骨文作 才 ，由 行
＂ ” “ “ ＂ “

“ ”
( 井 )偏旁化（省形）而来，仍属借形法，借指行走。
(2)L
” “ ＂
“L 是 走 隶变之后偏旁化而成。
”
“ L 的主要认知内容 如下：
“ “
CD结构变体，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逐 ,《说文解
” “
字》：＂逐，追也。从足，从豚省。 商承祚《殷虚文字类编》： 此字或
从豕，或从犬，或从兔，从鹿，从止，象兽扩而人 追 之，故不 限 何 兽。
｀ ＇ ” “ ＇
许云 从豚省 ，失之也。 此说是。追 赶属行走，所以从 走 勹 偏旁

118
，飞， 上， 心 士'
-
，已
 笫 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 ＂
化作 L 。 又如 选 ，繁体字作 遗 。 《说文解字》：＂遗，遣也。 从
”
走、哭 。 粪遣之，粪亦声。 一曰选 择也。 徐源注笺：＂粪遣之者，《释
｀ ＇ ”
名》 粪 ， 散 也 ， 散 遣 之也。
＠作为类化符号，其认知作用如 下：
A.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带 有 趋 向 性 和目的 性 的 运 动。
“ “ “ ”“ “
如 迎 ,《说文解字》： 迎，逄也 。 从足， 印 声。 迎 带有 趋 向 性 和
＇ “ ” “ “
目的 性，所以从 足 ＼ 偏旁化作 L 。 其 他如 迕 ＂、＂逢 ＂、 ｀｀ 近 "、
逆 等字中的 " L " ， 都 属 千 此 种 用法。 又如 透 ,《说文解字》：
“ ” “ “

“ ”“ ” “ ”
透，跳也，过也。 从走， 秀 声。 跳 和 过 都属千 趋 向 性 运 动，所
“ ” “ ” “ “
以从 走 作部首，简化作 L 。 再如 通 ,《说文解字》：＂避，去也。
”“ “ “ ＇ “ ”
从走，带 声 。 去 属 趋 向 性 运 动，所以从 走 勹偏旁化作 L 。 其
“
他如 适 、＂ 逝 等。
＂ ”

B.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循 环性、规律性运动，也常借指道
“ “
理或规律。 表示循环性、规 律 性 运动的例子，如 巡 ,《说文解字》：
”“ ” “ ＂
＂巡，延行也。 从足，川声。 延 行 即 巡 回 ，所以从 足 ，偏旁化作
“ “ “
L'＼表示循环性运动。 又如 送 ,《说文解字》：＂送，役也。 从走，
”“ ” “ ” “ ”
交声。 役 即返回，属循环性运动，所以从 足 作部首，简化作 L 。
“ “
表示道理、规 律 的例子，如 迪 ,《说文解字》：＂迪， 道 也。 从
”“ ＂ “
足，由声。 走 偏旁化作 L 兀 表示道理、规律。
“
C. 表示运动完成。 如 迄 “ ,《说文新附》 ： ＂迄，至也。 从足，乞
”“ ＂ “
声。 足 偏旁化作 L "，表示运动完成。
D．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行走或与行走有关的现象。
“ “ ”
表示行走的例子如 追 ,《说文解字》： ＂ 追， 逐 也。 从 足， 自 声。
“ “ “ “ ” “ “
＂逐 ，追赶，属行走，所以从 走 ，偏旁化作 L 。 又如 逃 ,《说文
”“ “ “
解字》：＂逃，亡也 。 从足，兆声。 亡兀 逃 跑，属行走，所以从 走 ,
“ ” “ “ ＂ ”
偏旁化作 L 。 其他如 逍 "、 逸 "、”遂 、＂逊 等字都标识逃亡，所
“ ” “ “
以从 L 作部首 。 表示与行走有关的例子如 述 ,《说文解字》：
”“ “ “
＂述。 兽迹也。 从足，亢声。 足 偏旁化作 L '＼ 表示与行走有关，

11 9
笘 ，i部；，马硐
｀七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因兽迹是 野 兽行走时 留 下 的 。 又如 迹 ,《说文解字》 产迹，步处
”“ ” “ ＂
也 。 从足，亦声 。 步处 即脚印 ，行走 留 下的痕迹，所以从 足 ，偏
“ ” “ “ ＂ ”
旁化作 L 。 又如 迷 ,《说文解字》： 迷， 或 也 。 从 足， 米 声 。
” “ ＂ “ ”
“ 迷 即迷 路，与行走有关，所以从 足 ，偏旁化作 L 。 在 有些字
” ”
中部首 L 表示通达，可以理解为行走无妨 碍才通达，所以与行走
＂ “
有关 。 如 逞 ,《说文解字》： ＂逞，通也 。 从足，呈 声 。 楚谓急 行为
“ “ ” “ ＂
逞 。 《春秋》 曰： ｀ 何谓不 逞 欲 。 ' 因 通 即 通达 ，与行走有关，所
“ ” “ ”
以从 足 作部首，简化作 L 。 因道 路是供行走的，与行走有关，
“ ” “ “ ”
所以从 L 作部首 。 如 途 ,《玉 篇》： ＂ 途， 途 路 也。 《广 韵· 模
“ “ ”
韵》： ＂途，道也。 道 路是 行走用的，与行走 有关，所以从 L 作部
“ ” ” ”
首 。 其他如 道 也是这种用法 。 另外，也有些字中的部首 L 表
＂ “
示阻止这 样 的认知内容 ，因阻止与运 动 有 关 。 如 遏 , 《说文解
”“ ＂ “ ” “ ＂
字》： ＂遏，微止也 。 从足， 曷 声 。 走 偏旁化作 L 。 其他如 遮
” ” “ ”
（遏止）的部首 L 也是这种用法 。 有些从 L 之字，标识相遇、离
别等认知内容 ，可以理解为与行走有关的现象 。 表示相遇的例子，
＂ “ ” “ “ ＂
如 遴 ,《说文解字》 ： ＂遴，遇也。 从足，髯声 。 其他如 遇 " 、 遵 、
“ ＂ ＂ ” ”
适 、 遭 等字中的 " L 也属于 此 种 用法。 表示离 别的例子如
＂述 ，简化偏旁作 违 。 《说文解字》： 述，离也。 从 L ， 草 声 。 也
“ “ ＂ ＂ ”

” ”
有的部首 L 表示释放 等内 容 ， 也可以理解为与行走 有 关 。 如
＂ “ ＂ ”“ ”
遣 ,《说文解字》 ： 遣，纵 也 。 从足， 肯 声 。 纵 即释放、贬 谪 等，
“ ”
属 于 让人走，所以从 L 作部首 。
E.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相对千说话人的空 间、时间
”“ “
距离 。 如 《说文 解字》产迥 。 远 也 。 从 足， 问 声 。 走 偏旁化作
“ “
L ，表示与说话人之间的空间距离大，也可借指时间距离大 。 其
“ ” “ ＂ “ ＂ “ ＂ ＂ “
他如 远 、 近 、｀｀ 遐 （远）、 迩 （近）、＂迫 （靠 近）、 迨 （遥远）、
＂
邀 “（远）、＂ 逑 “（远）、＂ 逼 ＂（迫近） 、＂邃 ＂（深远）等字中的部首 ” L " '
都是表示相对千说话人的空间或时间距 离 的 。
“ “
F. 作为区别符号，充当形旁 。 如 返 ,《说文解字》 ： ＂返 ， 还

120
;�丙L 吨啖＼ ～ 心\
 笫 四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偏 旁 化 规律

｀ ” ” “ ”
也 。 从足 ， 从反 ， 反 亦声 。 《 尚 书 》 曰 ： 祖 甲 返 。 ' “返 为 反 的 今
“ “ ”
字。 反 , 《 说文解 字 》 ： ＂ 反 ， 覆也 。 从 又 、 厂 。 反 形 。 杨树达《 积 微
居 小 学述林 》 ： “ 反 字 从 又 从 厂 者 ， 厂 为 山 石 厘 岩 ， 谓 人 以 手 攀 压 也
“
… … 扳 实 反 之后 起 加 旁 字 。 ”此说是 。 “
反 后引 申 为翻转、返 回 等 。
后 字 义 引 申 ， 返 回 之 义 不 显 ， 所 以 为 了 突 出 返 回 之认 知 内 容 ， 特 加
” “ ＂ ” ” ”
“ L 构 成 形 声 字 返 ， 可 见 ， ＂ 返 之 部首 L 是 作 为 区 别 符 号 存 在
“ “
的 ， 当然也兼有 表 示 行 走 的 类 化作 用 。 又 如 逮 , 《 说文 解 字 》 ：
＂逮 ， 唐 逮 ， 及 也 。 从 足 ， 隶 声 。 ”《 说 文 解 字 》 ： ＂ 隶 ， 及 也 。 从 又 ， 从 屈
省 。 又 持 屎 者 ， 从后及之也 。 ”段玉裁注 ： “此与足部逑音 义 皆 同 ， 速
” ｀ ＇ ＇
专 行 而 隶废 矣 。 章炳麟《 小 学 答 问 》 ： ＂ 隶 、 ｀ 逮 亦 本 一 字 ， 古 文 当
｀ ｀ ” ＂ “ ”
祗 作 隶 ＇ · 孽乳 作 逮 ' 。 可 见 ， ＂ 隶 、 ＂ 逮 属 古 今 字 。 那 么 ， ＂ 逑 之
” “
部首 L 属 为 区 别 两字形后加 的 ， 所 以 是作 为 区别符号存在 的 ， 当
然也兼有类化作 用 。
“ ” “ “
也 有 些 从 L 之字 认 知 功 能 很 难 归 类 。 如 迭 , 《 说 文 解 字 ）） ：
” “ “
＂迭 ， 更迭 也 。 从 足 ， 失 声 。 一 曰 达 。 又 如 迕 , 《 说 文解 字 》 产 迕 ，
”
迕迕 ，起也。 从足 ，作省声。
(3) 征
” “ “ “ “
“ 征 是 足 偏 旁 化 而 成 的 变 体 。 如 徒 , 《 说 文解 字 》 ： ＂ 徒 ， 步
” “ “ ”
行 也 。 从足 ， 土 声 。 “ 足 偏 旁 化 作 征 。
”
“ 征 作部 首 ， 主 要 认 知 功 能 是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 示
＂ “ “ ＂ “ ＂
行走 。 除 徒 外 ， 其 他 如 徙 ， 金 文 作 廿 （ 徙 尊 ） 。 《 汉语大字
典 》 ： “ 古文字从 ' f ' 、从 ｀ ＇ ” “ ”“ “
步 会意 。 至 小 篆 变 作 从 走 止 声的形
“ ”“ ＂ “ ”
声 字 。 《 说文解 字 〉h 社 ， 迻 也 。 从 足 ， 止 声 。 足 偏旁化作 征 ,
＂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 示 行走 。 ＂ 迻 ， 迁 移 ， 即 行 走 。
（ 五 ） 取 手 的 形 体 之部 首 的 偏 旁化
1. 手／ 才 、 又 、 十 产 、 芞
(1)手
“ ＂ “ “
手 ， 取手 掌 之 形 而 成 字 。 金 文 写 作 # （ 昌 壶 ） 。 遂为小篆

l21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所本，作 响 (《说文解字·手部》）。《说文解字》 ： 手， 拳 也。象
” ”
形。 徐濒注笺：＂象指掌之形。
“ ”
手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
心结构变体，作为标识符 号，构成会意字 。 如 萃 , 《说文解
＂ ”
字》 ： 恭 ，两手同械也。从手，从共，共亦声。
＠功能变体，表现在如下儿个方面 ：
A. 作为类化符 号，充当形旁，表示手或与手有关的 肢 体，如
＂ “ ＂ ” “ ”
拳 , 《说文解字》： 拳， 手也。从手， 夹 声。部首 手 表示手 掌 。
“ “ ＂ ”“ ”
又如 掌 , 《说文解字》 ： 掌 ，手中也。从手， 尚 声。 手中 即手心，
“ ”
属手的部位，所 以从 手 作部首。
B.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如 “ 掣 “ , 《说文
＂ ”“ ”
解字》： 掣，人臂兄。从手，削声。 人臂克 即手臂细长漂亮，与手
“ ”
有关，所 以从 手 作部首。
C. 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的动作，如 “ 擎 “ ,
＂ ”“ “
《说文解字》： 举 ， 牵 引也。从 手， 奴 声。 牵 引 必用手，所 以 从
“ ” “ ” “ ＂
手 作部首。 又如 帤 , 《说文解字》 ： 帤 ，持 也。从 手，如 声。
持 必用手，所以 从 手 作部首 。其他如 拿 、 芽 "、 摩 、 寨 、
“ “ “ ” “ ＂ ＂ “ ＂ ＂ ”

＂挚 、｀｀摩 、＂攀 、 挛 等字中的部首 手 也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

＂ ＂ ＂ ＂ ” “ ”

“ ” “ “
也有些从 手 之字表示抽 象的认知内容 。如 挚 , 《说文解
＂ ” ＂ “ ＂
字》： 擎 ，束也，从手，秋声。 又如 摹 , 《说文解字》： 摹，规也。从
” “ “ ”
手，莫声。再如 擘 , 《说文解字》 ： ＂擘，才为也。从手，辟声。
“ ”
手常偏旁化作 才 等。
(2) 才 【名称】 提 手旁
“ “ “ “ “
” 才 ，小篆写作 单 (《说文解字·手部》）。 手 凡是用千左
“ ” “ ” “ ＂
边部首时，全部隶变作 才 。可见 才 是 手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
”
” 才 作部首，其认知功能如 下：
O结构变体，作为标识 符 号 ，构成会意字。如 “ 插 “ , 《说文解

．｀－－气．心心勹 咖
”
字》 ： ＂插，刺 肉 也。从手，从亩 。

122 ＂ 枢
 笫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功能变体 ， 表现在如下儿个方面：
A. 作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 示 与 手 有 关 的 器 官。 如
“ ” ”“ “
”指 ,《说文解字》： 指 ， 手指也。 从手 ， 旨声。 手指 属手的部分 ，
“ ” “ ”
与手有关 ， 所以从 手 作部首 ， 隶变作 才 。
B.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与手有关的动作、行为。 如
“ “ ”
打 ,《说文解字》：＂打 ， 击也。 从手 ， 丁 声。 ”“击 即 敲 击、撞 击， 必
“ ” “ ” “ ＂
用手 ， 所以从 手 作部首 ， 隶变作 才 。 又如 朸 ， 《说文解字》：
”“ ”
＂朸 ， 《易 》 筵。 再朸而后挂。从手 ， 力 声。 筵 即 占 卜 ， 必用手 ， 所
以从 手 作部首 ， 隶变作 才 。 其他如 扒 "、 把 、 拔 、｀｀ 扔 "、
“ ” “ ” “ “ “ “ ＂

＂ 扑 、＂扣 、＂扦 、＂捏 "、 抓 "、 提 、＂ 握 "、 抢 、＂ 扯 、＂ 抄 "、 折 、

＂ ＂ ＂ “ ” ＂ “ ＂ ＂ “ ＂

＂扮 "、 抑 、＂抛 "、 投 等字 中的部 首 才 都属此种用法。

“ ＂ “ ” “ ”

“ “
C.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与手有关的现象。如 技 ,
” “ “
《说文解字》：＂技 ， 巧 也。从手 ， 支声。 俗话说 心灵手巧 ， 巧与 手
“ ” “ ” “ “
有关 ，所以从 手 作部首 ， 隶变作 才 。 又如 拙 ,《 说文解字》：
”“ “ “ ”
＂拙 ， 不巧也。 从手 ， 出声。 不 巧 属手笨 ， 与手有关 ， 所以从 才
作部首。
“ ” “ “ ＂
也有些从 才 之字表示抽象行为。如 扞 （捍 卫）、＂捍 （ 捍
“ “ “ “ “ “
卫）、＂扼 （把 握）、＂拒 （抵御）、 抗 （抵 御）、＂抉 （挑 选）、＂抹 （磨
＂ “ “ “ “ ＂
灭、涂 抹 ） 、＂抽 （引出）、＂抵 （抵 制 ）、 挑 （挑 拨、挑 逗）、 振 （救
＂ ” “ “ “ ＂
济）、＂掩 （隐蔽）、＂捷 （猎 获）、＂授 （给予）、 接 （交接）、＂扰 （扰
” “ “ “ “
乱）、＂擅 （独揽）、＂拟 （揣 度）、｀｀ 攘 （推让） 等。 如 彶 ,《说文解
“
字》：，极 ， 收也。从手 ， 及声。应该理解为与手有关的行为的 引申。
(3) 又／刍
” “ “ ＂
CD 又 ， 甲骨文写作 \ （粹一九四） ， 属取 手之形而成字。
”
《说文解字》：”又 ， 手也 ， 象形。三指者 ， 手之列多略不过三也。因
” “ ” “
为 又 常常假借为再又之 又 ， 并为借义所专 ， 所指 发 生转 移 ， 与
“ ” “ ”
手 的关系疏远 了 ， 所以隶变之后为 了 与 手 相区别 ， 偏旁化作
” “ “ ”
又 "。”又 ， 是 手 的变体。 在现代汉字中作为独体字 ， 已 经不再

�
歹 123
七一· -～七 c 上�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标识手 了 ，但作为偏旁依然 保 留 着古字形的所指 ， 如 取 ，甲骨文
” “ “ “ “
写作飞 （前一·九 ·七） ， 从 耳 从 手 ， 会意字 。 《 说文解字》：
”
取，捕取也。 从又 ， 从耳 。 《 周 礼》：｀获 者取左 耳 。 ， 《 司 马 法》 曰：
” ” ＂ ” “ “ “
｀ 载 献碱 。 ， 碱者， 耳 也 。 可见， 取 的部首 又 是 由 手 变来的 。
”
当手用于右边或下面作部首时，一 般偏旁化作 又" 。
”
”又 作为部首主要 认知功能如下：
“ ”
A. 结构变体，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如 友 ,《 说文解
＂ “ ”
字》： 友 ，同志为友 。 从二又，相交友 也 。 高 鸿缙《 中国字例》： 字
”
从二又（手）合作，原为动词，周 末 渐与朋字同称 ， 遂 为名词 。 又如
“ ”
“ 反 ,《 说文解字》 ： “ 反，覆也 。 从又 、 厂 。 反形 。 杨树达 《积微居小
“ ”
学述林》： 反字从又从 厂 者， 厂为山石 压 岩，谓人以手 攀 压 也 。 以
” ” “ ” “ “ ”
上各字所从部首 又 是 手 的变体 。 其他如 取 、 " 叉 等字中的
” ” “ ”
又 都是 手 的变体 。
B. 功能变体，作为类 化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的行
“ “
为 。 如 叔 ,《 说文解字》：＂叔， 拾 也 。 从又 ， 木声。 汝 南 名 收 孕 为
”
叔。 郭沫若《 两周 金文辞大系考释》：＂叔字……以金文字形而 言，
” “
实乃从又持戈以 掘 茅 也。 “ 叔 ， 引申 为 拾取，如 《 诗 · 晰 风 · 七
“ ” “ ＂
月》： 八月断壶 ， 九月叔宜 。 又如 曼 ，《 说文解字 〉〉：＂曼 ， 引也。 从
” ” ” “ ”
又 ， 冒 声 。 以上各字中的部首 又 是 手 的变体 。
” ” “ ＂ “ “
有些从 又 之字 ，不是从 手 ，应 该予以分辨 。 如 轰 ,《说文
” ”
解字》：，飞礼 缀 联也。 象形。 徐销系传： ＂ 装，交络 互 缀 之象 。 另 外 ，
” ” “ ”
在现代汉字中有些 又 并不是 手 的变体，没有标识和类化作用 ，
“ ” ” ＂
只是 一 种 区 别符号 ，如 观 、 鸡 等字中的 又 。
＠刍
＂ “ ” ＂ ” “ ＂ “
刍 属 又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 。 小篆都作 又 ，隶变为 芞 ,
” “ “ ＂ ” ＂
凡 又 用于中间作部首时，都偏旁化作 刍 ，其认知功能同 又 。
“ ” “ ”
气 作为 义 的结构变体 ， 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如
“ ＂ “ “ “
“ 秉 ,《 说文解字》： 秉 ， 禾束也 。 从又持禾 。 如 兼 ,《 说文解字》 ：

l24
 笫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兼 ， 并 也。从 义 持 秝。兼 ， 持 二 禾。 秉 ， 持 一 禾 。 又 隶变作
＂ ＂
刍 ， 构成会意字。
(4) 手
” “ ”
“ 产 是 手 的结构变体 ， 在现代汉字中多作标识符号使用 ， 如
“ “ “ ” ＂
看 ,《说文解字》： 看 ……从手下 目 。 桂 魏义 证： 《九 经字样》：
｀ “ “ ＂
凡物不审 ， 则 手遮 目 看之 ， 故看从手下 目 。' 其他如 拜 的左边也
“ ”
是 手 的变体。
(5)十
“ ” “ “ “ ”
士 有 两 个 来源 ： 一 是 由 r ( 左 的 古字） 偏 旁 化 而 来 。
“ ＂ “ ＂
十 ， 甲骨文作 I( " （粹五九七）。《说文解字》： 十 ， 左 手也 ， 象
“ “ “ “ ” “
形。” I( ， 左手 ，与 又 （右手）相对。另一个来源是 又 偏旁化而
“ “ “ ＂ ＂
来的 ，如 友 ， 甲 骨文写作 抖 （菁 一·一） 。 《说文解字》： 友 ， 同
” “ ＇ ” “
志为友 。从 二 又 ， 相交友也。在现代汉字中写作 友 ＼上面的 又
“ ” “ ” ＂ ” “ ＂
偏旁化作 r 。其他如 有 字上面的 十 也是 又 的变体。不管
哪种情况 ， 都是取手之形而成字的 ， 其认知功能都是 因 手而发生
“ ”
的 ，认知功能同 手 。
” ”
在现代汉字系统中 ， 士 不能作为独体字使用， 常作部首用
字。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
CD结构变体，作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 如 有 "。 有 金 文
”
写作飞 （盂鼎）。林义光《文源》：”有 ，持之也 。 古从 又持 肉 ， 不从
” “ “ ＂ “ ” “ ＂
月。隶变之后写作 有 气 楷书作 有 。可见 十 是 又 的变体 ， 标
识手。
＠功能变体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
“ ＂ “ ” “ ＂
或现象。如 左 ， 金文作 怎 （班篮）或 径 （痹钟）。《说文解字》：
“ ”
左 ， 手相左助也 。 从士 、 工 。 段玉裁注：＂左者，今之佐字。 《说文》
＇ ” “ ｀
无佐也 。 十 者 ， 今 之左字。 《汉语大字典》 按 ： 金文或从 口 ， 从
｀ ＇ ｀ ＇ ＇ ｀ ” ” “ ”
言 ， 与 右 字从 口 同意。可见 ， ”左 从 士 表示与手有关 ， 属
“ ” “ ” “ ”
类化符号 ， 那 么 ， 所从 言 、 口 或 工 又 起 到 什 么 认知功能 呢 ？

125
；二二二巳4妇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又是什么造字方法 呢 ？ 拙作《汉字认知研究》认为属 品合 。 所谓
”
”品合 是由认知功能不同的字符合构而成的，具体地说，就是由作
“ ＂ “ “ “ ”
为部首的类化符号和区别符号构成的。 例如 左 ，从 丿 从 工 。
“ ” “ “
十 是类化符号，表示与 手有关 ； 工 （没有标识 、 类化功能，也不
“ “ “
充当声旁）属区别符号， 所 以 金 文从 言 气 从 口 同义。 另 外，
“ ＂ ” “ “ ＇ “ ”
右 ，从 十 、 口 ＼ 也是 品合字， 十 是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
“ ”
与 手有关，而 口 是区别符号。
“ ”
值得注意的是，在现代汉字系统中， 虽然有些形体与 士 相
” “ ” “ “ “ “ “
近，但不是 手 的变体，应该加以分别，如 在 、 存 等字。 在 ,
” “ “
《说文解字》： ”在， 存 也。 从 土， 才 声。 可见 在 是 个 形 声字， 从
“ “ “ ”
土 , 才 声，不从 T ，不是 手 的变体。 同样的道理， 存 也是
“ “ ” “ “ ”

“ ” ” “ “ ”
个形声字，从 子 , 才 声，也不从 r 。
2. 升／六
( 1 )升【名称】弄字底 【读音】的ng
“ “ “ ”
升 ，甲骨文写作 fi （京津一三四一）。 象两手相对之形，偏
“ ＂ ” “
旁化作 升 。 《说文解字》：＂扬 雄说升从两手。 段玉裁注： 此字谓
”
埬其两手以有所 奉 也。 徐源注笺：＂升 、 共，古今字；共 、 拱 亦 古今
” ” ＂
字。 可见， 升 的本义是以手持物。
“ ”
＂汁 在现代汉字系统中不能用作独体字，只作部首。 ＂ 升 作
“ “
为部首，常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弄 ,《说文解字》：
” “ “
＂弄，玩也。 从升持玉。 又如 戒 ,《说文解字》：＂戒，警也。 从升待
”
戈，以戒不虞。
“ “ “ “
升 用千下面作部首时，也常偏旁化作 六 。
(2) 六
“ ” “ ＂ “ ”
六 是 升 的结构变体。 在现代汉字系统中， 一 些从 升 之
“ “
字，隶变之后，有的偏旁化作 六 ，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 “ ” “ “
如 共 ,《说文解字》： 共，同也。 从 廿 、 升。 又如 具 , 《说文解
字》：＂具，共置也。 从升，从贝 省。 古以 贝 为货 。 ”

莺
126飞怒
委 王，管邸崎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升 也是 驭 的变体 。 ＂ 驭 ， 甲骨文也作 ti （京津二 三
“ ” ＂ 一

＂ ”
四） 。 《说文解字》： 权 ， 埬手也 。 段玉裁注：”此字谓埬其两手以有
” “ “
所奉也 。 徐袨注：＂今变隶作 升 。 ”此说是 。 如 兵 ， 杨树达《积微居
” “ ＂
小学述林》：”按兵字从 驭 持斤 ，斤 ， 兵也 。 小篆 已变作 升 。 如《说
”
文解字》：＂兵 ， 械也 。 从升持斤 ， 并立之克 。
3 . 爪／ 歹
(1)爪
＂ “ “ “
爪 ， 甲骨文作 令 （乙三四七 一） 。 《说文解字》：＂爪 ， 肌 也 。
覆手 曰 爪 ， 象形 。 ” 徐 激注笺：＂戴 氏侗 曰：｀爪 ， 鸟爪 也 ， 象形 。 人之
“ “
指叉或亦通爪 。 ， 按戴说是 也。 ” 爪 有两个所指 ， 一 是 读作 zhao ,
”
指人的手 ， 如《说文解字》：＂覆手 曰 爪 ， 象形 。 二是读作 zhuci ， 指鸟
”
兽之爪 ， 如《六书故 ·动物》：＂爪 ， 鸟爪也。 兽亦有爪 。
” “ ”
＂爪 作为部首时 ， 常作为 手 的变体构成合体字 ，未见与鸟爪
＂ ＂
有关的认知 内 容 。 部首 爪 的主要认知功能 ，是作为类化符号 ， 充
＂ “
当形旁 ， 表 示 与 手 有 关 的 行为 。 如 瓟 ， 扒、 播 。 从 爪 ， 包 声 。
＂ “ “ ＇
爪 ， 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 又如 爬 ＼用手
“ “ “
撑地往前运动 。 从 爪" , 巴 声 。
“ “ ＂
“爪 用千上面作部首时 ， 常偏旁化作 勺 。
(2) 勺 【名称】爪子头
” “ ＂ “ “
＂ 佥 是 爪 的 变 体 。 当 爪 用 作 上 面部 首 时 就 偏 旁 化 作
＂ “ “ ” “ “ “ “
＂ 勺 。 可见 ， ” 佥 是 手 的结构变体 ， 如 采 ， 甲骨文写作 i （铁
“ ＂
二四二 · 一） 。 《说文解字》：＂采 ， 持取也。 从木 ， 从爪 。 ” 爪 ， 隶变
“
之后作 勺 " 。
＂
＂ 勺 的认知功能如 下：
“ “
CD作为结构变体 ， 构成会意字 。 如 受 ,《说文解字》：＂叉 ， 物
“ ＂
落；上下相付也 。 从爪 ， 从又 。 饶炯部首订： 覆手 曰 爪 ， 此篆从之 ，
象 覆手持物以与人也…… 又 ， 手也 ， 此篆从 之 ， 象以手承其物也。

晶沁酶
127
飞袒
＇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一与一承，其义为相付，故从爪 、 又。 爪 隶变作 勺 。
“ “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表示与 手有关的行为。 如 再 ,
＂ ”” “
《说文解字》： 码， 并 举 也。 从爪， 替 省。 并 举 必用 手，所以从
“ ＂ “ 勺 ，＇
爪 ，隶变作 ，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 表示与 手 有 关 的
行为。
“ “ ＂ “ “
有些从 之字，实际上是从 叉 ，如 爰 ,《说文解字》：＂爰，
”
勺

引也。 从叉，从于。 筛文以为 车 辕 字。 李 孝 定《甲骨文字集 释》：

”

”按：（爰）字祗象二人相引之形，自 爰假为语词，乃役 制从手之援以

” ” “ ＂ “ “
代爰字。 也有的字中部首 是 又 的变体。 如 爵 ,《说文解
”
勺

＂ ”
字》： 爵，礼器也。 象 爵之形，中有 笣 酒，又持之也，所以饮。 可见，
“ ” ” “
字中之 佥 是 又 偏旁化而来的。
4．支 ／ 欠 【名称】反文旁
(1 ) 支
“ ＂ “ ”
支 ，甲骨文写作 § （拙续一九 O ) 。 《说文解字》：＂支 ，小 击
” ＂
也。 从又， 卜 声。 徐源注笺： 疑本象 手有所 执持之形。 故 凡 举 手
”
作事之义，皆从之，因用为扑击字耳。
“ ”
支 作为部首，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人的行为。
” ＂ “ “ ＂ ”“
作用同 又 。 如 敲 ,《说文解字》： 敲，横批也。 从支 ， 高 声。 横
“ “ “
批 即横击 ， 属人用手发出的行为，所以从 支 作部首。 又如 跋 ,
” ”

“ “ “ ＂ “ “ ”
殴打。 从 支 ,`｀ 匾 声。 殴 打 属人的行为，所以从 支 作部首 。
(2) 女
“ ” “ ＂ ＂ “
女 是 支 的变体。 凡 支 用作部首时， 隶变之后大都偏旁
“ “ ”
化作 欠 "。 父 认知功能如下：
“ “
心结构变体，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如 牧 ,《说文解
＂ “ “ “
字》： 牧，养牛人也。 从支，从牛。 又如 教 ,《说文解字》： 教，上
”

所施下所效也。 从支 ，从 学 。 段玉裁注： ＂上所施故从支 ，下所效故

”

”“ “ “ ＇
从学。 支 偏旁化作 父 勹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128
二盯；二二心＿＿
 笫 四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偏 旁 化 规律

＠ 功 能 变 体 ， 作 为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认知 内 容 如 下 ：
A. 表 示 与 手 有 关 的 行 为 ， 但 比 较 抽 象 。 如 “ 收 “ , 《 说 文 解
”“ “ “ “
字》：＂收，捕也。 从支 ， 日 声。 捕 必用 手 ， 所 以 从 支 （隶变作
“ 女 ” ) ， 表示 与 手 有 关 的 行 为 。 又 如 “ 攻 “ , 《 说文 解 字 》 ： ＂攻 ， 击 也 。
” “ “ ”
从 支 ， 工声 。 再如 放 , 《 说 文 解 字 》 ： ＂ 放 ， 逐也 。 从 支 ， 方声 。 以 上
＂ ” “ “ “ ＂
各 例 中 的 支 （ 隶 变作 父 ) 表示 人 的 某 种 行 为 。 其 他 如 攷 （ 敲
打 ） 、 “政 （ 匡 正 ） 、 “故 （ 使 为 之 ） 、 ＂ 敏 （ 叩 击 ） 、 ＂效 、 “ 救 、 ＂ 敕 " 、
” “ ＂ ” ＂

” “ ”
＂ 败 等 字 中 的 父 都是这种用 法 。
B. 表 示 某 种 情感 、 态度 。 如 “ 敬 “ , 《 说文 解 字 》 ： ＂ 敬 ， 肃也 。 从
”“ ” “ ”
支 ， 苟声。 肃 即恭敬， 属人的态度，从 父 作部首， 作用 同
“ 心 ”部 。
（ 六 ） 取心之形 的 部 首 的 偏 旁 化 心／ 个 、 小
l . J心
“ ＂ “
心 ， 金文 写 作 V " （ 克 鼎 ） 。 属 取 人 的 心 脏 之 形 而 成字 。 《 说
“ ” ”
文 解 字 》 ： 心 ， 人心 … … 象 形 。 “心 作 为 独 体 字 使 用 时 ， 是 标 识 符
“ ”
号 ， 指人的 心脏 ， 如 孟子认为 心 之 官 则 思 。 常 常 引 申 为 心 灵 、 思
想 等 ， 如 “ 居 心 匝 测 、 心 灵 手 巧 ”等 。
“ ”
部首 心 的 认 知 功 能 如 下 ：
(1)功能变体， 作 为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主要认知 内 容
如下 ：
“
叩 表 示 人 的 心 理 活 动 。 “ 志 , 《 说文 解 字 》 ： ＂ 志 ， 意 也 。 从 心 ，
” ” “ ”
之声 。 “ 意 即 意念 、 志愿 等 ， 属 人 的 心 理 活 动 ， 所 以 从 心 作部首 。
“ ＂ ” “
又 如 忌 ， 《 说文 解 字 》 ： ＂ 忌 ， 憎 恶 也 。 从心 ， 已 声 。 " 憎 恶 属 心 理
活 动 ，所以从 心 作部首 。 其他如 思 、 “想 、“忠 、 ＂忿 、 ＂恚 "、
“ ” “ ” ” ＂ ＂

” “ ”
＂患 等 ， 作 标 识 的 内 容 ， 都 属 于 心 理 活 动 ， 所 以 都从 心 作 部 首 。
“ “ “
＠ 表 示 对人对事 的 态 度 。 如 忠 , 《 说文解字 》 ： 忠 ， 敬也 。 从
” “ ”
心 ， 中 声 。 对人对事 尽 心 竭 力 为 忠 ， 属 千 态 度 ， 所 以 从 心 作 部 首 。
“ ＂ ＂ ”“ ”
又如 怠 ， 《 说文 解 字 》 ： 怠 ， 慢 也 。 从 心 ， 台 声 。 慢 即怠慢、轻

129
汉 字部首认知研究

“ ”
慢 ， 属 态 度 问 题 ， 所 以 从 心 作部首 。
“ “
＠表示 与 记忆 有 关 。 如 忘 , 《 说 文 解 字 》 ： ＂ 忘 ， 不 识 也 。 从
” “ “ ” “ “
心 ， 从 亡 ， 亡亦 声 。 按 ： 从 心 , ”亡 声 。 又 如 忽 , 《 说 文 解 字 》 ：
“ ”“ ”
忽 ， 忘也。 从心 ，勿声 。 忽 即遗忘 、 不 注 意 ， 属 记忆 、 注意 问 题 ，
“ ”
所以从 心 作部首 。
“ “ ＂ ”
＠表示 恩爱 。 如 恩 , 《 说文 解 字 》 ： 恩 ， 惠 也 。 从 心 ， 因 声 。
“ ” “ ” “ “
恩 即恩惠 、 宠 爱 ， 与心理有关 ， 所 以 从 心 作部首 。 又如 慈 ,
＂ ”“ ”
《 说文解 字 》 ： 慈 ， 爱 也 。 从 心 ， 兹 声 。 爱 是心理现象， 所以从
“ ” “ “ “ ”
心 作部首 。 再如 恋 ， 爱慕 ， 属 心 理现象 ， 所 以 从 心 作 部 首 。
“ “
＠ 表示 人 的 某 种 感 情 。 如 悲 , 《 说 文 解 字 》 ： ＂ 悲 ， 痛 也 。 从
”“ ” “ ”
心 ，非声。 痛 即 悲 痛 ， 属 人的情感 ， 所 以从 心 作部首。 又如
＂ “ “ ＂ ”“ ”
＂ 闷 ， 繁体字作 闷 , 《 说文解 字 》 ： 罔 ， 想 也 。 从心 ， 凹 声 。 蔥 即
“ ”
烦 闷 ， 属 人 的情 感 ， 所 以 从 心 作 部 首 。
＂ “ ＂
＠表示智 力 状况 。 如 慧 , 《 说文 解 字 》 ： 慧 ， 偎 也 。 从 心 ， 彗
”“ ” “ ” “ “
声。 偎 即 聪 慧 ， 属 智 力 现象 ， 所 以 从 心 作 部 首 。 又 如 愚 ， 王
“ ”“ ” “ ”
筠句读 ： 当 云 ： 从心 ， 禺 声 。 愚 即蠢笨 ， 属 智 力现象 ， 所 以 从 心
“ “
作 部 首 。 再如 慈 , 《 说文 解 字 》 ： ”意 ， 敏也 。 从心 ， 从 目 ， 害省 声 。 ”
“ ” “ ”
部首 心 表 示 智 力 现象 ， 因 敏 即 敏捷 ， 属 智 力 现 象 。
( 2 ) 功 能变 体 ， 作 为 区 别兼类化符号 ， 构成 形 声 字 。 如《 说文解
” “ ”
字 》 ： ＂ 熹 ， 说也 。 从心 ， 从 喜 ， 喜 亦 声 。 部 首 心 作 为 区 别 符 号 （ 兼
“ ” “ “
类化功能） ， 充当 形 旁 ， 喜 作 为 标识符号 ， 充 当 声旁 。 又如 惠 ,
” ＂ “
《 说文解 字 》 ： ＂ 惠 ， 仁 也 。 从 心 ， 从 琪 。 再 如 憋 , 《 说 文 》 ： ＂ 憋 ， 敬
” “ ”
也 。 从 心 ， 从 敬 ， 敬亦 声 。 部 首 心 作 为 区 别 符 号 （ 兼 类 化 功 能 ） ，
“ ”
充 当 形 旁 ， 敬 作 为 标识符号 ， 充 当 声 旁 。
2 . 个 【名 称】竖心
“ “ “ ” “ “
个 是 心 的 功 能 变体 。 当 心 用 作 左 边 偏 旁并且作类化符
“ “ “ ＂ ＂
号 使用 时 ， 隶 变 之 后 就 偏 旁 化 作 个 ， 如 快 。 《 说文解字 》 ： 快 ，
“ ” “
喜也 。 从 心 ， 央声 。 ”“心 ， 小篆作 梦 ( 《 说文 解 字 · 心 部 》 ） 。 由 于

130
，酝或、 古
 第 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心 用作左边偏旁成 了 类化符号 ， 功能发生 了 变化 ， 所以隶变之后
“ ＂
就偏旁化作 个 。
部首
”
't " 的认知功能如 下：
＂ “
( 1)结构变体 ， 作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如 框 ,《说文解
＂ ”“ “ “ “
字》： 框 ， 怯也。 从心 、 匡 ， 匡亦声。 心 偏旁化作 个 ， 作为标识
“ ”
符号 ， 构成会意字 ， 属 心 的结构变体。
(2)功能变体 ，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其认知内容 如 下 ：
(1)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思 考、谋虑 等思维活动 ， 因为
“ “ “ ”
古人认为 心之官则思 ， 所以用 心 作部首来表示谋划 、思 考等思
“ “ ＂ ”“ ”
维活动。 如 忖 ,《说文解字》： 忖 ， 度也。 从心 ， 寸声。 度 即思
” “ “ “
量、 揣度 ， 属思维过程 ， 所以从 心 （偏旁化作 个 )作部首。 又如
“ “ ＂ ”“ ＂
惟 ,《说文解字》： 惟 ， 凡思也。 从心 ，佳声。 惟 ， 思 考 ， 属 思维
“ ＂ “ “ “ ”
过程 ， 所以从 心 （偏旁化作 个 )作部首。 再如 情 ,《说文解
“ ”
字》 : 情 ， 虑也。 从心 ， 曹声。
“ “ ＂
＠表示某种情感 、心理状态。 如 忡 ,《说文解字》 ： 忡 ， 戛也。
” “ “ ＂
从心 ， 中声。 《诗》 曰：｀戛心忡忡。 ' 又如 快 ,《说文解字》： 快 ，喜
” “ “ ＂
也。 从心 ， 央声。 又如 捕 ,《说文解字》 ： 捕 ， 惶 也。 从心 ， 甫声。
” “ “ “
怖 ， 或从布声。 又如 快 ,《说文解字》： 快 ， 不 服 怼也。 从心 ， 央
” ＂ “ ” “ “
声。 又如 ，招 ,《说文新附》 产卧 悲也。 从心 ， 非声。 又如 怡 ,
” ＂ “ ＂
《说文解字》：＂怡 ， 和也。 从心 ， 台声。 再如 侗 ,《说文解字》： 悯 ，
”
痛也 ， 一 曰 呻 吟也。 从心 ， 同声。 喜怒哀 乐 属 于 人的情感 ， 皆 发自
千心 ，所以从 个 作部首 。 其 他如 忧 、 忡 、 ＂ 愉 、 悦 、 怡 、
“ ” “ ＂ ＂ ＂ ＂ ＂ ＂ ＂ ＂

＂恸 、 恬 "、 恤"、 恨"、 悔 、｀｀ 慷 、 勺妻 等字中的部首 + 都属此

＂ ＂ “ “ “ ＂ ＂ ” ” ”

种用法。
“ “ ＂
＠表示某种性格 、 胆识。 如 忮 ,《说文解字》： 忮 ， 很也。 从
”“ “ “ “ ＂
心 ， 支声。 忮 ， 固 执 、违逆。 又如 怕 ,《说文解字》 ： 怕 ， 无为也。
”“ ”
从心， 白 声。 无 为 即 因 惧 怕 而无 所 事 事 ， 属 胆 识 问 题。 再如
“ ＂ ”
＂慢 ,《说文解字》： 慢 ， 懈 怠。 从心 ， 曼声。 一 曰慢 ， 不畏惧也。 其

131
µ� ，＿， ＇咖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
他如 憬 （ 性 急 ） 、 ＂懈 （ 懈 怠 ） 等字 的 部首 ,t 也 是 此 种 用 法 。
“ “
＠ 表示 人 的性质 、 品 质 。 如 忱 , 《 说文 解 字 》 ： ＂ 忱 ， 诚 也 。 从
”“ ” “ ”
心 ， 成声 。 诚 即 诚 实 、 诚信 ， 属 人 的优 良 品 质 ， 所 以 从 个 作部
“ ”
首。 又如 性 , 《 说文 解 字 》 产性 ， 人之 阳 气性 善 者 也 。 从心 ， 生
”“ ” “ i ”
声。 性 即 人 的 本 性 ， 引 申 为 事 物 的性 质 ， 所 以 从 t 作部首 。 再
“ “ ”“ ”
如 侚 , 《 说文 解 字 》 ： ｀＇，阿 信心 也 。 从心 ， 旬 声 。 信心 即诚信 ， 属
“ i ” “ ＂
人的品质，所以从 t 作部首 。 其 他 如 悖 “ （ 敦 厚 ） 、 ＂ 惮 （ 敦 厚 ） 、
＂ ＂ “ ”
＂ 懂 （ 骚 动 ） 、 ＂ 慎 （ 谨 慎 ） 、 ｀｀谦 （ 疑 惑 ） 等 字 的 部 首 't 也 是 这 种
“

用法。
“ “
＠ 表 示 对 事 对 人 的 态 度 。 如 惕 , 《 说文解字 》 ： ＂惕 ， 敬也 。 从
” “ “ ” “ “
心 ， 易 声 。 ” 敬 即 对 事 对人 的 态 度 ， 所 以 从 心 （ 偏旁 化 作 个 ) 作
“ “ ” ” “ “ “ ＂
部 首 。 又如 恪 ， 恭 敬 。 部首 个 作用与 惕 同 。 再如 控 ， 诚
“ ” “ ＂
恳 。 属 对 人 的 态 度 ， 所 以 从 it 作 部 首 。 再 如 惰 ， 《 说文 解 字 》 ：
” “ “ ” “ ＂
＂ 惰 ， 不 敬 也 。 从心 ， 拥 省 。 按 ： 从 心 , 拥 省 声 。 ＂ 惰 ， 不 敬 ， 属
“ ＂ “ ”
对 人 的 态 度 ， 所 以 从 心 （ 偏 旁 化 作 't ) 作 部 首 。
＠表示 喜 爱 、 爱 抚 。 如 （（ 说 文 解 字 》 ： ＂ 惯 ， 喜 欢 也 。 从 心 ， 瞿
”“ ＂ “ ” “ ”
声。 怪 ， 奇 异 ， 属 心 理 感 受 ， 所 以 从 十 作 部 首 。 又 如 ，游 ， 《 说
”“ ＂
文解字 》 产游 ， 哀 也 。 从心 ， 舞 声 。 哀 ， 哀矜 ， 即爱怜 ， 亦 即爱 。 如
” “ ”
《 尔 雅 · 释沾 》 ： ，根 ， 爱 也 。 所 以 从 心 作部首 。
“ ＂
＠ 表示 智 力 状 态 ， 因 古 人认为 心 之 官 则 思 ， 所 以 表 示 智 力 之
“ ” “ “
字从 心 作 部 首 。 如 惊 , 《 说文 解 字 》 ： ＂ 惊 ， 慧 也 。 从 心 ， 祭 声 。 ”
“ “ ”“ ”
又 如 佼 , 《 说文 解字 》 ： ＂ 佼 ， 惊 也 。 从心 ． 交声 。 佼 即聪明 ，属智
“ ＂ “ ” “
力 状 态 ， 所 以 从 心 （ 偏 旁 化作 't ) 作 部 首 。 又 如 悟 “ , 《 说 文 解
＂ “ ”
字 》 ： ＂ 悟 ， 觉 也 。 从心 ， 旮 声 。 ” “ 悟 ， 觉醒 ， 属 智 力 状 态 ， 所 以 从 心
“ ” “ “
（ 偏 旁化作 't ) 作部 首 。 再如 悄 , 《 说 文解 字 》 ： ＂ 悄 ， 不 僚也 。 从
”“ ” “ ”
心 ， 昏声 。 不惊 即不明 白 ， 属 智 力 问题，所以从 心 （偏旁化作
“ ” “ “
't ) 作 部 首 。 其 他 如 谬 （ 明 自 清楚 ） 等 。
“ ” “ “
有 些从 't 之字所标识 的 内 容 很 难 归 类 。 如 恢 （ 宏 大 ） 、

132
 第 四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偏 旁化规律

＂ ＂ ＂ “ ”
＂ 恃 （ 依 赖 ） 、 ｀｀ 诡 （ 变 异 ） 、 ＂ 悍 （ 勇 敢 ） 、 ＂ 悛 （ 停 止 ） 、 ｀｀ ，面 （ 勉 力 ） 、
＂ “ “ “ ”
＂ 惕 （ 放 荡 ） 、 ｀｀ 偈 （ 休 息 ） 、 ＂ 恺 （ 心 旷 体 胖 的 样 子 ） 、 怪 （ 怪 异 ） 、
“ ＂ “ “ ＂ ＂
愤 （ 意 不 定 ） 、 ＂ 橙 （ 平 ） 、 ＂忏 （ 忏 悔 ） 、 ＂ 慑 （ 丧气 、 威 慑 ） 、 ＂ 悄 （ 意
旨 ） 等 ， 无法探寻部 首 与 认 知 对 象之 间 的 直 接 联 系 ， 所 以 难 以 确 定
“ ＂
部首 个 的 具体认 知 功 能 。
(3) 小
” “ ” “ “
'凇 也是 心 的 功 能 变 体 ， 当 心 用 千 下 面偏 旁 （ 形 旁 ） ， 作 类
“ ＂ “ ＂
化 符号使 用 时 ， 常 常 偏 旁 化 作 小 ， 如 慕 。 《 说 文 解 字 》： ＂ 慕 ， 习
”“ ＂ “ ＂
也 。 从 心 ， 莫声 。 心 隶 变 之后 偏 旁 化作 小、 。
“ ＂ “ “
小 的 主 要认 知 功 能 是 表 示 对 事 、 对 人 的 态 度 。 如 恭 , 《 说
” ”
文 解 字 》 ： ＂ 恭 ， 肃 也 。 从 心 ， 共声 。 “ 肃 即 恭 敬 ， 属 对 事 的 态 度 。 段
” ”
玉 裁 注 ： ＂ 肃 者 ， 持 事 振 敬 也 。 《 论语 · 子路 》 ： ＂ 居 处 恭 ， 执 事 敬 。 态
“ “ “ ” “ “
度由心而发，所以从 + ( 心 的 变 体 ） 作 部 首 。 又 如 慕 , 《 说文
”
解字 》 ： ＂ 慕 ， 习 也 。 从 心 ， 莫声 。 徐 错 系 传 ： ＂ 慕 ， 犹模 也 ， 习 也 ， 爱 而
” ”
习 玩 而模范 之 也 。 其 实 ， ” 慕 即 仰 慕 。 如 三 国 蜀 诸 葛 亮 《 与 群 下
教 》 ： ＂ 苟 能 慕元 直 之 十 一 ， 幼 宰 之殷勤 ， 有 忠 千 国 ， 则 亮 则 少 过 矣 。 ”
” “ “ “ ”
＂慕 即 仰慕之义 ， 所 以 从 个 ( 心 的 变 体 ） 作部首 。

二 、 与动物有关之部首的偏旁化

犬／ 3
“ ”
（ 一 ） 犬 部及其变体 的偏旁化过程
1. 犬
（ 甲 四 O二 ） 。 《 说文解 字 》 ： ＂犬 … … 象
“ “ “
＂犬 ， 甲 骨文 写 作 气
“ “ ”
形 。 孔 子 曰 ： ｀ 视犬之字如 画狗 也 。 ' 经过隶变 ， 楷书 作 犬 。
“
＂ 犬 用 作 部首 ， 其认 知 功 能 如 下 ：
( 1 ) 结构 变 体 ， 作 为 标识 符 号 构 成 会 意 字 或 重 形 字 。 构 成会意
“ “ “
字 的例 子 ， 如 发 , 《 说文 解 字 》 ： 发 ， 走犬 克 。 从 犬 而 丿 之 。 曳 其
” “ “
足则 剌 发 也 。 段 玉 裁 改 作 犬 走 完 ， 并 注 ： ＂ 剌 发 ， 行 克 。 ” 可 见 ，
“ ” “ “
犬 作为标识符号 ， 构 成会意 字 。 又 如 昊 , 《 说文解 字 》 ： ＂昊 ， 犬

133
II ,倩|1册，h 1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视克。从犬 、目。构成重形字的例子如 炊 ,《 说文解字》： 欢，两
”“ ”
犬 相贸也。从二犬。 犬 相将 即犬相互撕 咬，与犬 有关，所以属千
“ “ ＂ ”“ ”
重形。再如 众 ,《 说文解字》： 众，犬走克。从三犬。 犬走兄 与
犬有关，所以属千重形。
(2)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其认知功能如 下：
” “ ＂
CD表示犬之属。如 奖 ,《 说文解字》： 奖，犬如人心可使者。
“” “
从犬，敖声。《 春秋传》 曰： ｀公 唳夫奖。' 奖 ， 一 种 猛 犬 ， 犬 之属，
“ ”
所以从 犬 作部首。
“ “ ＂
＠表示与犬 有关。如 软 ,《 说文解字》： 软，犬张新怒也。从
”“ ”
犬 ，来声。读又若银。 犬张断怒 即 狗 张 牙 发 怒 的 样 子，与犬 有
“ ”
关，所以从 犬 作部首。
2. J
” ” ＂ ＂
部首 1 在现在汉字系统有两个来历， 一 个 是 犬 的 变 体。
＂ “ “ ”
凡 犬 用千左边作部首时，隶变之后就偏旁化作 3 。另一个则
“ “ “ “ “ “ “ ”
是 劣 简 化为 1 ，如 猫 ，简化作 猫 。两者之间的联系则是都
表示长脊椎 肉 食 动物。
“ ”
3 的认知功能如下：
(1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犬类、兽类动物。表示犬类
“ “ “ ” “ ＂ ＂
动物的例子，如 扞 ，从 才 , 干 声。《 说文解字 ． 劣 部》： 豻，胡
” “
'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犬类
地野 狗。扞，豻或从犬 。部首 1 勹
“ ＇ “ “ ＂
动物； 千 ＼ 犯 ，标识符号，充当声旁。又如 犹 ,《 说文解字》： 犹，
” “ “ “
健犬也。从犬，亢声。部首 犬 偏旁化作 1 '勹类化符号，充当形
“ “ ＂
旁，表示犬类动物。再如 狗 ,《 说文解字》： 狗 ， 孔 子 曰：｀狗 ， 叩
” “ “ “ ”
也。叩 气 服以守。，从犬，句声。部首 犬 （偏旁化作 1 )表示犬
“ “ ＂
属动物。表示其他长脊椎动物的例子如 狙 ,《 说文解字》： 狙，攫
”“ ＂ ＂ ”
属。从犬，且声。 攫 ，称猴。部首 犬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 “ ＂
表示长脊 椎动物。又如 狼 ,《 说文解字》： 狼，似犬，锐头，白颊，
” “ ＂ “ ”
高前，广后。从 犬， 良 声。 部 首 犬 （偏旁 化 作 1 )表示兽类

134
帜 -
� , “~， 归；，？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动物。
(2)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 犬 或 与 兽 类动物有关。
＂ “
表示与犬有关的例子如 押 ,《说文解字》：＂押，犬可习 也。 从犬，
”“ ” “ ” “ ”
甲声。 犬可习 即 驯 狗 ，与犬有关，所以从 犬 （偏旁化作 1 )作
“ “ ＂ ”“
部首。 又如 折 ,《说 文 解字》： 折 ， 犬 吠 声。 从犬，斤声。 犬吠
” “ ” “ ” “ “
声 与犬有关，所以从 犬 （偏旁化作 1 ) 作部首。 再如 标 ,《说
＂ ”“ ”
文解字》： 标，犬 怒克。 从犬，示声。 犬 怒 兄 与犬 有关，所以从
＂ ＂ “ ”
犬 （偏旁化作 3 ) 作部首。 表示 与 兽 类 动 物有 关 的 例 子 如
“ “ ＂ ” ＂ ”
犹 ,《说文解字》： 犹，兽走克。 从犬， 戊声。 部首 犬 （偏旁化作
”
“ 1 ) 表示与兽类动物有关。 还有一种认知内容是表示狩 猎行为，
“ “ ＂
因狩 猎与动物有关。 如 撩 ,《说文 解字》： 撩， 猎 也 。 从犬， 京
” ＂ ＂ “ ”
声。 部首 犬 （偏旁化作 1 ) 表示与兽类动物有关的狩 猎行为。
＂ ＂ ＂ ” ” ”
另外 猎 、 狩 等字 中 的部首 1 也是这种用法。
“ “
(3 )作为类化符 号，充当形旁， 借 指 侵 犯。 如 犯 ,《说文解
”
字》：＂犯，侵也。 从犬，巳声。 大概是由千 狗 能袭击人或动物，所以
就借犬之形来代指侵犯。
（二）牛部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 一 —
牛 ／ 牛 、牛
1. 牛
“ “ “ “
牛 ，象形字，甲骨文写作 坠 （乙三 三二八）。 取 牛头之形而
成字，属千 借形法，借牛的头部之形来代指牛 。
“ ”
牛 作为部首，其主要认知功能如 下：
(1)结构变体，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或重形字。 构成
“ “ “ “ “
会意字的例子，如 牢 ，甲骨文作 且 （粹五七四），金文或作 Er,] "
＂
（ 爵 文）。 《说文解字》： 牢，闲，养 牛 马 圈 也。 从 牛 ，冬 省，取其四周
”
币 也。 商承祚《殷虚文字类编》 引 罗振玉 曰： ＂牢为兽 闲 ，不 限 牛 ，故
＂ “ ” “ “ “ “
其字或从羊。 ” 该 字隶变之后作 牢 ，从 凸 ，从 牛 。 ＂占 ，屋形，
这表明 圈 牛 羊 之 闲 ，变成 了 类屋 之 圈 。 构成重形字的例子， 如
＂ “ “ ＂ ” “ “
牲 ，从二 牛 。 《字粱·牛部》产件，牛 伴也。 又如 挥 ,《玉篇．

135
二乙名气、'，飞辜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 ” “ “
牛 部 》：｀｀祥 ，牛 鳖走。 牛 鳖走 与牛 有关，所以 祚 属重形，因属借
形法用法。
(2) 功能变体，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其认知内容 如下：
＂ “ ＂
也表示 牛 之属。 如 犀 , 《说文解字》： 犀 ， 南 微 外 牛 ， 一 角 在
” “ ”
鼻， 一 角 在顶，似 豕 。 从 牛 ， 尾 声。 犀 牛 ， 牛 之属，所以从 牛 作 部
“ ＂ “ ＂
首。 又如 牵 ，繁体字作 牵 。 《说文解字》：勹喜 驳 牛 也。 从 牛 ，
” ”
劳省声。 " 驳 牛 即颜 色斑 驳 的 牛 ， 即毛 色不纯之牛 ， 牛 之属，所以
“ ” ＂
从 牛 作部首。 再如 “ 锋 “ , 《说文解字》： 锋，西南夷长趋 牛也。 从
”“ “ “ ”
牛 ， 严 声。 西 南 夷长燧 牛 为牛之属，所以从 牛 作部首。
＠表示与牛 有关的现象或行为。 表示与牛有关的现象的例子
“ “ ＂ ”“ ”
如 娘 , 《说文解字》： 桩，牛 吸 声。 从 牛 ， 锥 声。 牛 吸声 即 牛 喘
“ ＂ “ ”
气的声音，与牛有关，所以从 牛 （偏旁化作 牛 )作部首。 表示与
＂ ＇ “ ”
牛有关的行为的例 子如 犁 ＼耕地，常用牛 耕地，所以从 牛 作部
“ ＂ “ ＂
首。 也常因此而借指拉 、 引等行为。 如 牵 ， 繁体字作 牵 。 《说
＂ ”“ ”
文解字》： 牵，引前也。 从牛，象引牛之糜也，玄声。 引牛 与牛有
关，借指牵 拉。
“ “ ” “牛 ”
牛 常偏旁化为 “ 牛 、 。
2. 牛 【名称】牛 字旁
“ ” “ ” “ ”
牛 是 牛 字的功能变体，当 牛 字用于左边部首时，就偏旁
“ ”
化作 牛 。
“ ”
部首 牛 的认知功能 如 下：
(1 )结构变体，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或重形字。 构成会
“ “ ＂ ”
意字的例子如 牧 , 《说文解字》： 牧，养 牛人也。 从支 ，从牛。 按：
牧，放 养 牛 羊 。
(2) 功能变体，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其认知内容 如下：
“ ”
CD表示 牛 之属。 如 物 , 《说文解字》产物， 万 物也。 牛为大
＇ ” ＂
物，天地之数，起于牵 牛 ，故从牛 ，勿声。 《汉语大字典》 按： ｀物 之
” “ ” “ “
本义为杂 色牛。 此说是 。 部首 牛 表示 牛 之属。 又如 牲 , 《说文

1 36
心部如了:/二:：j
甘
 笫 四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偏 旁 化 规律

”
解字 》 ： ＂ 牲 ， 牛 完 全 。 从 牛 ， 生 声 。 《 字索 》 ： ＂牲 ， 祭天 地 宗 庙 之 牛 完
” “ ” “ “ “
全 曰 牲 。 部首 牛 表示 牛 之属 。 再 如 特 , 《 说文 解 字 》 ： 特 ， 朴
” “ “
特 ， 牛 父 也 。 从 牛 ， 寺 声 。 再 如 犊 , 《 说 文 解 字 》 ： ＂犊 ， 牛 子也 。 从
”“ ” “ ”
牛 ， 渎省声 。 牛 子 即 牛 犊 。 牛 之属 ， 所 以 从 牛 作部首 。
“ “
＠ 表 示 其他牲 畜 或兽 类 动 物之属 。 如 牡 , 《 说文 解 字 》 ： ＂ 牡 ，
” “ ＂ “ ”
畜父也。 从牛 ， 土 声 。 部 首 牛 （偏 旁化作 牛 )表示牲畜类动物
之属 。
＠ 表 示 与 牛 有 关 的 事 物 、 现 象或 行 为 。 表 示 与 牛 有 关 的 事 物
“ “ ”“
或 现 象 的 例 子 如 拴 , 《 说文解字 》 ： ＂拴 ， 牛 纯色 。 从 牛 ， 全声 。 牛
“ “ ” “ “
纯色 属 与 牛 有 关 的 现 象 ， 所 以 从 牛 作 部 首 。 又 如 秪 , 《 说文 解
” “ “ “ ”
字 》 ： ＂ 抵 ， 触 也 。 从 牛 ， 氐 声 。 牛 性好 用 角 相 抵 触 ， 所 以 抵 从 牛
作 部 首 ， 表示 与 牛 有 关 。
3. 牛
“
牛 ”是 “ 牛 ” 的 结 构 变 体 ， 认 知 功 能 同 “ 牛 ” 。 如 “ 告 “ , 《 说文 解
字 》 ： ＂告 ， 牛 触 人 ， 角 等 横 木 ， 所 以 告 人 也 。 从 口 ， 从 牛 。 ” 其 中 的
“ ＂ “ ＂
牛 偏 旁 化 作 牛 ， 仍然标识牛 。
（ 三 ） 羊部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 羊I 1 、羊
1. 羊
羊 ， 甲 骨文写作 $ （ 甲 二九 0 四 ） 。 取羊头之形而成字。
“ “ “ “

” ”
容庚《 金 文 编 》卷 四 ： ＂ 羊 ， 象 羊 首 形 。 “羊 字 属 于借形法 ， 借羊首之
形来代指羊。
“ ”
羊 作 部 首 ， 其认 知 功 能如 下 ：
“
( 1 ) 作 为 结构 变 体 ， 构 成 重 形 字 。 如 蹄 “ , 《 说文 解字 》 ： ＂ 爵 ， 羊
” ” ＂
臭 也 。 从 三 羊 。 翔 ， 薛或从查 。 “ 羊 臭 与 羊相关 ， ＂ 薛 属 重 形 字 。
( 2 ) 功 能变体 ，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认知 内 容 如 下 ：
“ “
心 表 示 羊 之属 。 如 辛 , 《 说文 解 字 》 ： ＂ 夺 ， 小 羊 也 。 从 羊 ， 大
”“ ” “ ” “
声。 小羊 即 羊 之属 ， 所 以 从 羊 作 部 首 。 又 如 婺 “ , 《 说 文 解
” “ ”
字 》 ： ＂婺 ， 六 月 生 煞 也 。 从 羊 ， 孜 声 。 部 首 羊 表 示 羊 之 属 。

137
翌寄鹦巨
汉字部首认知研 究

“ ＂ “ ＂
＠表示与 羊 或 其 他 兽 、 畜 有 关。如 群 ， 同 莘 。《说文解
” ”
字》：＂莘 ， 辈 也。从羊 ， 君声。 徐袨 等 注：＂羊性 好 莘 ， 故从羊。
“ “ “ ” “
羊 常偏旁化作 ¥ 、 羊 ”。
2. t 【 名称】羊字旁
“ “ “ “ “
” ¥ 是 羊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 ，当 羊 用千左边偏旁时 ， 就常
“ ”
常偏旁化作 ¥ 。
”
” ¥ 作部首 ， 其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主要 认
知内容如下：
“ “
(1)表示羊之属。如 殁 ,《说文解字》：＂殁 ， 夏 羊 牡 曰 殁。从
”“ ” “ ”“
羊 ， 父声。 夏 羊 即 黑 羊 。 如 朱 骏声通训 定声： 夏 羊 ， 黑 羊。 夏
” “ “ “ ＂
羊牡 曰 殁 即黑 色公 羊 ， 属羊 之属 ， 所以从 ¥ ( 羊 的变体）作部
“ ＂ ”“ ”
首。又如 抵 ， 《 说文解字》：＂抵 ， 牡 羊也。从羊 ， 氐声。 牡 羊 即
“ “ “ “
羊之属 ， 所以从 ¥
“
( 羊 ＂ 的变体）作部首。再如 狩 ,《说文解
” “ “
字》 ： ＂ 狩 ， 五 月 生 恙 也。 从 羊 ， 宁 声。 煞 即 羊 之属 ， 所 以从 ¥
“ ＂
( 羊 的变体）作部首。
“ “
( 2 ) 表示与 羊 有关的事物 、 现象或行为。如 翔 ,《玉 篇·羊
”
部》：＂翔 ， 羊脂也 ， 羊 气也。 翔 即羊 腋 气 ， 属与羊 相关的现象 ， 所以
“ “ “ ＂
从 ¥ ( 羊 的变体）作部首。
3. 羊

“ ” “ “ “ “
羊 是 羊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 ，当 羊 用千上面作部首时 ， 就
“ ”
偏旁化作 羊 。
“ ”
羊 作为部首 ， 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 “
如 羌 ,《说文解字》：＂羌 ， 西戎 牧 羊人也。从人 ， 从羊 ， 羊亦声。南
” “ ”
方蛮 闽 从虫 ， 北方狄从犬 ， 东 方貉从旁 ， 此六种也。 又如 美 ,《说
“ ” ”
文解字》： 美 ， 甘也。从羊 ， 从大。 徐袨 等 曰： ＂羊大则 美。 李 孝定
” “ “
《甲骨文字集释》：＂疑象人饰羊首之形。 此说是。再如 恙 ,《说文
解字》：＂煞 ， 羊子也。从羊 ， 照 省声。 “徐濒注笺： ＂ 疑 恙 之本义为羊

， 8
13
长,'飞嘉芦
 笫 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炙 ，故从火，小羊 味美，为炙尤宜，因之羊子谓之恙 。《楚辞·招魂》

｀ ＇ ” “ “ “ “ ”
腊鳖炮恙 是也。 此说是，”恙 当为会意字，从 羊 ，从 火 。以
“ ＂
上各例中的部首 羊 均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四） 肉 部的偏旁化过程 肉 ／月 、 夕
L 肉
“ “
肉 ，属取 禽 兽之肌 肉 之形而成字。《说文解字》： ＂ 肉 ，哉 肉 。
”“ ”
象形。 哉 肉 即切成大块的 肉 。
“ ”
肉 作为部首，其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认知内容 如 下：
“ “
(1 ) 表示 肉 之属。如 哉 ,《说文解字》：＂栽，大窗也。从 肉 ， 曳
”“ ” “ ”
声。 大窗 即 切 成大块 的 肉 ， 肉 之属，所以从 肉 作部首。又如
“ ＂ “ ＂
窗 ，繁体字作 倚 。《说文解字》：＂衡 ， 曜 也。从 肉 ， 缢 声。一 曰
”“ ”
切 肉 臂也。《诗》 曰：｀棘 人 窗 窗 兮。' 窗 即 切 成块状的 肉 ， 肉 之
“ ”
属，所以从 肉 作部首。
“ ”
(2 ) 表示与 肉 有关。如 腐 ,《说文解字》：＂腐 ，烂也。从 肉 ，府
”“ “
声。 腐 ， 肉 腐烂，与 肉 有关，如《荀子·劝学》：＂ 肉 腐 出 虫，鱼枯生
” “ ”
蠹。所以从 肉 作部首。
“ “ “ ” “ ＂
肉 常偏旁化作 月 或 夕 。
2. 月
“ “ “
肉 用千左边作部首时全部偏旁化为 月 气 用千下面作部首
“ ”
时有些也偏旁化作 月 。
“ ”
部首 月 主要有如下儿种认知功能：
“ “
(1 )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如 有 “ ,《说文解字》： 有，不
”
宜有也。《春秋传》 曰： ｀ 日 月有食之。，从月，又声。林义光《文源》：
｀ ＇ ”
”按：有非 不宜有 之义。有，持有也。古从又持 肉 ，不从月。 此说
“ ”
是。按：”有 ，本义为 获得，如 《广雅 · 释 沽 一》： ”有，取也。 《玉
“
篇·有部》： ”有 ， 得 也，取也。可证。有无之有，乃由取得引申而
“ “ ”
来。又如 肤 ,《说文解字》：＂肤，犬 肉 也。从犬、 肉 。以上各例中

l39
含飘怨琴法”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的 部 首 肉 均 偏 旁 化 作 月 ， 标 识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再 如 胞 , 《 说
＂ ” ＂
文解字 》 ： 胞 ， 兄生裹 也 。 从 肉 ， 从 包 。 徐濒注笺 ： 胞 ， 即 包 字 ， 从
”
包加 肉 旁 。
( 2 ) 作 为 功 能 变 体 ， 类 化 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认 知 内 容 如 下 ：
叩表示人或动物 的 肌 肉 或骨骼之属 。 表 示 肌 肉 之属 的 例 子 ，
“ “ ”“ ”
如 肌 , 《 说文解字 》 ： ＂肌 ， 肉 也 。 从 肉 ， 几 声 。 肌 即 肌 肉 ， 所 以从
“ ” ＂ “ ＂
月 作部首 。 表示骨 骼 的 例 子如 肋 , 《 说文解字 》 ： 肋 ， 种 骨 也 。
”“ ” “ ＂
从肉 ，力声。 脊骨 即 肋 骨， 骨骼之属 ， 所 以 从 肉 （偏旁化作
“ ”
月 )作部首 。
＠表示人或动物 的 肢 体 、 部 位 或 器 官 。 表 示 肢体或 部 位 的 例
＂ “
子 ， 如 肘 , 《 说 文 解 字 》 ： ＂肘 ， 臂 节 也 。 从 肉 ， 从 寸 。 寸 ， 手 寸 口
” ” “ “ “ ”
也 。 " 臂 节 即 胳 膊肘 ， 属 人 的 肢 体 ， 所 以 从 肉 （ 偏 旁 化 作 月 ) 作
“ “ ＂ ”“ “
部首。 又如 股 , 《 说文解字 》 ： 股 ， 牌也。 从 肉 ， 艾 声。 股 ，大
“ ” “ ”
腿 ， 属 人 的 肢 体 ， 所 以 从 肉 （ 偏 旁 化 作 月 ) 作 部 首 。 表 示 人体 部
＂ ＂ ＂ ”“ ＂
位 的 例 子 ， 如 腔 ， 《 说 文解 字 》 ： 腔 ， 面颊 也 。 从 肉 ， 屯 声 。 面颊
“ ＂ “ ”
属脸部 的部位 ， 所 以 从 肉 （ 偏旁 化 作 月 ) 作 部 首 。 表 示 器 官 的
“ “ ”“ ”
例 子 如 肝 , 《 说文 解 字 》 ： ＂ 肝 ， 木 藏 也 。 从 肉 ， 千 声 。 肝 即肝脏 ，
“ ＂ “ ” “
属 动物体器官 ， 所 以 从 肉 （ 偏 旁化作 月 ) 作部 首 。 又 如 肺",
＂ ”“ ”
《 说 文解 字 》 ： 肺 ， 金 藏 也 。 从 肉 ， 市 声 。 肺 即人或动物 的 呼 吸器
“ ＂ “ ”
官 ， 从 肉 （偏旁化作 月 ) 作部首 。
“ ”
＠表示与 肉 、 肉 体或 与 肌体 有 关 。 表 示 与 肉 有 关 的 例 子 如
＂ ＂ ”“ ”
＂肴 。 《 说文解 字 》 ： 肴 ， 啖 也 。 从 肉 ， 交 声 。 肴 即熟的 肉类事
“ ” “ ” “ “
物 ， 与 肉 有 关 ， 所 以 从 肉 （ 偏 旁 化作 月 ) 作 部首 。 又 如 昨 , 《 说
＂ ” “ ” “ ”
文解字 》 ： 胖 ， 祭 福 肉 也 。 从 肉 ， 乍 声 。 部首 肉 （偏旁化作 月 ) ，
“ “
表 示 与 肉 有 关 ， 因 祭 福 肉 属 肉 制 品 ， 用 肉 制 作 的 。 表 示 与 肌 体有
“ “ “ ”“
关 的 例 子 ， 如 胡 , 《 说 文解 字 》 ： 胡 ， 牛 酘垂 也 。 从 肉 ， 古 声 。 牛
” “ “
颇垂 即 动 物 颌 下 的 垂 肉 ， 与 肌 体 有 关 ， 所 以 从 肉 （ 偏 旁 化 作
月 ) 作 部 首 。 又 如 胀 , 《 说 文 解 字 》 ： 胀 ， OO 也 。 从 肉 ， 氐 声 。
“ ” “ “ ＂ ”

140
鞍卜｀喉霖翠悠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睡 即 手 掌 上 的老 茧 ， 与 肌 体有 关 ， 所 以从 肉 作 部 首。 再如
“ ”
｀育 ,《 说文解字》：＇育 ， 两胸也。 从 肉 ， 扬 声。 胸部属肌体的部分 ，
“ ” “ ”
所以部首 肉 （偏旁化作 月 ) 表示与肌体有关。
＠表示与生育有关 或 血 缘关系。 表示与 生育有关的例子如
“ ”“ ”
＂胎 ,《 说文解字》：＂胎 ， 妇 孕 三 月 也。 从 肉 ， 台声。 胎 与生育有
“ ” “ ”
关 ， 所以从 肉 （偏旁化作 月 ) 作部首。 表示血 缘关系的例子如
“ ”“ ”
＂肖 ,《 说文解字》：＂肖 ， 骨 肉 相似也。 从 肉 ， 小 声。 骨肉 即亲骨
“ “ “ ” “ “
肉 ， 指血缘关系 ， 所以从 肉 （偏旁化作 月 ) 作部首。 又如 胄 ,
”“ ＇
《说文解字》：＂ 胄 ， 胤也。 从 肉 ， 由声。 胤 ＼ 帝 王或贵 族的后代 ， 属
“ ＂ “ ”
血缘关系 ，所以从 肉 （偏旁化作 月 ) 作部首。
3. 夕
“ ” “ ” “ ”
夕 是 肉 的结构变体 ， 作用与 肉 相同 ， 常作为标识符号构
“ ＂ ”
成会意字 ， 如 炙 。 《 说文解字》：＂ 炙 ， 炮 肉 也。 从 肉 在火上。 可
” “ ＂ “ “
见 ， ”夕 是 肉 偏旁化而来的。 又如 祭 ,《 说文解字》：＂祭 ， 祭 祀
“ ”
” 见 夕 标识 肉 ， 构成会意字。
也。 从示 ， 以手持 肉 。 可

三 、与草木等植物有关之部首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

（一）木／ 才
1. 木
“ “ “ “
木 ， 甲骨文写作 i （甲三五一） ， 取树木之形而成字。
“ ”
木 作为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下：
( 1 )作为结构变体 ， 标识符号 ， 充当形旁 ， 构成会意字 、 指事字
或重形字。
“ “
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如 束 ,《 说文解字》： ＂束 ， 缚 也。 从 口 、
” ”
木。 徐源系传：＂束薪也。 口 音 围 ， 象缠 。 李孝定《 甲骨文字集释》：
“
"（束）象囊 橐 括其 两 端 之形 …… 引申为凡束 缚 之称。 ” 又如 杳 “ ,
”
《 说文解字》：＂杳 ， 冥也。 从 日 在木下。 段玉裁注：＂暮为 日 且冥 ， 而
“ “ ”
” 如 杲 ,《 说文解字》：＂杲 ， 明也。 从 日 在木上。 段
杳则 全 冥也。 再

141
喽芦霉抖心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玉裁注： 日 在木上，且也。 以 上各字中的部首 木 是标识符号，构
成会意字。
“ “ ＂
构成指事字的例子如 末 ,《说文解字》： 末，木上 曰 末。从
”“ ” “ “ ＂
木，一在其上。 木上 即树梢。又如 本 ,《说文解字》： 本，木下
”“ ” “ ＂ “ ”
曰 本。从木，一 在其下。 木下 即树根。再如 朱 ，甲骨文作 果
（后上 一二八）。《说文解字》：＂朱，赤心木，松柏 属。从木， 一 在其
” “ ｀ ＇
中。 郭沫若《金文丛考》： 金文千 木 中作 圆 点 以 示其处，乃指事
“
字之佳例。其作 一横者，乃 圆 点 之演变…… 以 上 各字中的部首
“ ”
木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指事字。
“ ”
构成重形字的例子，如 林 ,《说文解字》：＂林，平土有 松木 曰
”
林。从二木。 王筠释例：＂林从二木，非云只有二木也，取木与木连
” “ “
属不绝之意也。可见，重形的目的是表示众多。又如 森 ,《说文
＂ ” “ “
解字》： 森，木多克 。从林，从木。 王筠据玄应改为 多木长克也 ,
＂ ”
并注： 言多者，三木也 ； 言长者，木出千林上也。
( 2)作为功能变体，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其认知内容 如下：
“ “ ＂
CD表示树木之属。如 杏 ,《说文解字》： 杏，果也。从木，可
“ ” “ ” “ “
省声。” 杏 即杏树，树之属，所 以从 木 作部首。又如 李 ,《说文
“ ”“ ”
解字》： 李，果也。从木，子声。 李 即李子，树木名称，木之属，所
“ ”
以从 木 作部首。
“ “ ＂
＠表示与树有关的事物。如 奈 ,《说文解字》： 奈，木汁，可
”“ “ ＂ ＂ “ “ “ ”
以 黎 物。 奈 今作 漆 。树木 汁 液 可 以 作 奈 ， 所 以 从 木 作
部首。
“ “ ＂
＠表示木头或与木头有关。如 柴 ,《说文解字》： 柴，小木散
”“ “ “ ”
材。从木，此声。 柴 属木柴，与木头有关，所 以 从 木 作部首。
“ “ ＂ ” ”
又如 柴 ,《说文解字》： 柴，相也。从木，世声。 ”相 即薄木片，与
“ ”
木头有关，所 以 从 木 作部首。
“ ” ＂
＠表示木质 或木制 品 。 如 案 , 《说文解字》： 案 ，几属。从
”“ ” “ ”
木，安声。 几 即茶儿类木制器具，所 以 从 木 作部首，表示材 质。

142
气务亨庭滂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 偏旁化规律

“ “ ”
又如 架 ,《 说文解字》：＂ 架，承栗也。 从木，般声。 商承祚八 说文 〉
中之古文考》：＂ 架 以木为之，则从木 ； 以金为之，则从金；示其器，则
” “ ” “ ＂ “ “
从皿，其意一也。 部首 木 表示质地。 再如 梊 ，繁体作 梊 ,《说
”“ ”
文解字》：＂梊，牍朴也。 从木，斩声 。 梊 即书版。 古代削木为牍，
“ ”
未书写的素 版称作梊，属木质的，所以从部首 木 表示质地。
2. 木 【名称】木字旁
” “ ＂ “ “
” } 是 木 的 变 体，当 木 用千左边作部首时，常偏旁化作
”
”才 。
“ ”
木 作为部首，其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1)作为结构变体，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如 析 ,《 说文解
”
字》：＂析，破木也，一 曰 折也。 从木，从斤。 桂 酸义 证：＂ 字从木，从
”“ ”
斤，谓以斤分木也。 木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2)作为功能变体，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其认知内容 如 下：
O 表示树木之属。 “ “
如 杞 ,《 说文解字》：＂杞，袧 杞也。 从木，
” “ “ “
已声。 "袧 杞 ，树木名。 又如 杜 ,《 说文解字》：＂ 杜 ， 甘 棠也。 从
”“ ＇ “ “
木，土声。 甘 棠 勹树名， 即杜梨，树木名。 再如 松 ,《 说文解字》：
“ ”“ ” “ ＂
松，从木，公声。 松 即松树。 以上各例中的部首 木 （偏旁化作
” “ ” “ ”
” 才 )表示树木之属 。 凡树之名字均从 木 作部首。 其他如 杨 、
“
柳 ”、`｀ 槐 "、“ 桂 "、“ 椒 ＂、＂ 梧 桐 ” 等等即是。
＠表示与树有关的事物、现象或行为。 表示与树（草）有关的
“ “ ”“
事物的例子，如 朴 ,《 说文解字》：＂ 朴，木皮也。 从木， 卜 声。 木
” “ ” “ ” “ “
皮 与树有关，所以从 木 （偏旁化作 木 )作部首。 又如 朸 ,《 说
” ”
文解字》：＂ 朸，木之理也。 从木，力声。 “木之理 即树木的纹理，属
“ ” “ “
与树有关的事物，所以从 木 作部首。 再如 权 ,《 说文解字》：
“ ” ”
权，枝也。 从木，叉声。 “ 权 即树干或树 枝 的 分 枝，与树有关，所
“ ＂ “ ”
以从 木 （偏旁化作 才 )作部首。 表示与树木有关的现象的例子
“ “ ”
如 枯 ,《 说文解字》：＂ 枯，菜也。 从木，古声 。 草木缺 水 枯 萎称作
“ ” “ ”
枯 搞，与树（草）有关，所以从 木 （偏旁化作 才 )作部首。 其他如

143
归滔话炉呤
汉字部 首认知研究

“ ＂
” 菜”（今作 搞 ） 的 部 首 也 是 这 种 用 法 。 又 如 “ 祒 “ , 《 说文 解 字 》 ：
＂ ” “ ＂ “ ”
祒 ， 树摇 克 。 从木 ， 召 声 。 部首 木 （ 偏旁化作 才 ) ， 表示 与 树 有
“ “ ＂ ”
关 的 现 象 。 再 如 柔 , 《 说文 解 字 》 ： 柔 ， 木 曲 直 也 。 从 木 ， 矛 声 。
＂ ” “ “ “ ”
柔 指 木 质 柔 软 ， 可 以 曲 直 ， 所 以 用 部首 木 （ 偏旁化作 才 )表示
“
与 树 木 有关 的 现 象 。 表示与树有关 的 行 为 的 例子如 搓 “ , 《 说文解
”“ ” “ “
字 》 ： ＂ 搓 ， 袤盺也 。 从木 ， 差 声 。 袤祈 即斜砍、劈削 。 又 如 构 ,
“ “ ＂ ”“ ”
繁体字作 横 , 《 说文 解 字 》 ： 楷 ， 盖 也 。 从 木 ， 薄声 。 楷 即盖房
“ ” “ ”
子 ， 必 用 木 材 ， 所 以 从 木 （ 偏 旁化作 才 )作部首 ， 表示 相 关行 为 。
＠ 表示 木 头 、 木 材 或 表 示 与 木 头 有 关 。 表示 木 头 、 木 材 的 例子
“ “ ＂ ”“ ”
如 札 , 《 说文解 字 》 ： 札 ， 牒 也 。 从 木 ， 乙 声 。 牒 即木片 ， 木头之
“ ” “ ” “ “
属 ， 所 以 从 木 （偏旁化作 才 )作 部 首 。 又 如 杠 , 《 说文 解 字 》 ：
” “ ” “ ”
＂杠 ， 床前横木也 。 从 木 ， 工 声 。 部 首 木 （ 偏 旁 化 作 才 ) 表 示 属
“ “ ＂
千 木 头 之类 的 事 物 。 再 如 材 , 《 说 文 解 字 》 ： 材 ， 木 挺 也 。 从 木 ，
“ ” “ “ “ ”
才声 。 ” 木挺 即 木 材 ， 所 以 从 木 （ 偏 旁 化 作 才 )表示与树有关
＂ “ ＂
的 木 材 。 表 示 与木 头 有 关 的 例子如 棱 , 《 说 文 解 字 》 ： 棱 ， 抓 也 。
” ” “ ” “ “
从 木 ， 麦 声 。 "棱 即方形木 材 的 角 ， 部 首 木 （ 偏旁 化作 个 )表示
“ “ ” ”
与 木 头 有 关 的 事 物 。 其 他 如 抓 中 的 部 首 才 也是这种 用 法 。
“ “
＠ 表 示 木 质 或木 制 品 。 表示木质 的例子如 杖 , 《 说文解字 》 ：
＂ ”“ “ “ “
杖 ，持也。 从木 ， 丈声。 杖 ， 木质的， 所以从 木 （偏旁化作
” “ “ ＂
” 才 ) 作部 首 。 又 如 极 , 《 说 文 解 字 》 ： 极 ， 驴 上 负 也 。 从 木 ， 及
”“ ”
声。 驴上负 即放在驴背上用 以载物 的木架 ， 属 木 制 品 ， 所 以 从
“ ＂ “ ” “ “
木 （ 偏 旁化作 才 ) 作 部 首 ， 表示 质 地 。 再如 忤 , 《 说 文 解 字 》 ：
”“ ”
＂忤 ， 春忤也 。 从木 ， 午声 。 忤 指春米 、 捣 衣 、 筑土 等 用 的 木 头 棒
“ ＂ “ ”
徙 ， 属 木 质 的 ， 所 以 从 木 （ 偏旁化作 木 ) 表 示 质地 。
（ 二 ） 禾／ 禾
1. 禾
“ ＇ “ ” “
禾 ＼ 甲 骨文 写 作 t （ 甲 三 九 二 ） 或 $ “ （ 乙 四 八 六 七 ） 。 取
＂
庄稼垂颖之形 而 成 字 。 《 说文解字 》 ： 禾 ， 嘉谷也 。 二月 始生 ， 八 月

1 44
也
尸
氢戎飞，L 鳞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而熟，得时之中，故谓之禾。禾，木也。木王 而 生， 金 王而 死 。 从
”
木，从平省，平象其 穗。 罗振玉《增 订 殷虚书契考释》： ” 上 象 穗 与
｀ ＇ ”
柴，下象茎与根。许 君 云 从木，从 那 省 ，误以象形为会意矣。 段
＂
玉裁注： 嘉 禾亦谓禾，民 食莫重于禾，故谓之嘉 谷。嘉谷之连稿者
”“ “
曰禾，实 曰 粲 ， 粲 之人 曰米，米 曰粱，今俗云小米是也。 禾 古代指
“
粟米，也指成熟的农作物。如 《诗 · 晰 风 ·七 月》： 十月 纳 禾 稼。”
＂
也指庄稼的茎杆，如 《说文解字》： 稼，禾之 秀 实为稼， 茎 节为禾。”
后指禾 苗。
＂ ＂
部首 禾 的认知功能如下：
(1 )作为结构变体，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和 重形字。构成会
“ “ ”
意字的例子，如 秉 ,《说文解字》 产 秉， 禾 束 也。从又持禾。 朱 骏
“ ”
声通训定声： 从又持禾，会意。手持一 禾为秉，手持两禾为兼。 又
“ “ “
如 秦 ,《说文解字》： 秦，伯 益 之后所封国，地宜 禾。从禾，春 省。
” “ ”
一 曰 秦，禾名。徐错系传： 春禾为秦，会意字也。以上各例字中的
＂ ” “ ”
部首 禾 都是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再如 菜 ,《说文解字》：
＂ ＇ ” “ ｀ ｀ ＇
禀，赐 谷也。从官，从禾。《汉语大字典》 按： 此字与 官 、 廪 古
” ＂ ”
实为一字，本义为仓禀。以上各例字中的部首 禾 作为标识符号
＂ “ ＂
构成会意字。构成重形字的例子，如 秝 ,《说文解字》： 秝，稀疏
” “ ” ＂
适也。从二禾。 段玉裁 注本作 稀疏适 秝也 。并注： 适 秝， 叠 韵
”
字也。《玉 篇》 ： ｀稀疏秝 秝然。， 盖 言胚胚可数也，胚行 而 秝 废 也。
＂ ”
秝 指稀疏可数，与禾有关，属重形字。
(2 )作为功能变体，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其认知内容 是：
O 表示与谷类植物有关。如 “ 菜 ” ,《说文解字》： ＂ 哀，程也。从
”“ ” “ ”
禾，高声。 捍 即 谷 类的 茎 杆，与谷 类 植 物有关，所以从 禾 作
部首。
“ “ ＂ ”“
＠借指时间。如 季 ,《说文》： 季，谷熟也。从禾，于声。 谷
” “ ”
熟 即 收 获 季 节 ，收 获 完 了 ，一年就完成了 ，所以可以借用 季 表示
“ ”
年月。今作 年 。

1 45
躲襞鹦膨
汉字部首 认知研究

＂ “
部首 禾 常偏旁化作 “ 禾 ＂。
2. 禾 【名称】禾木旁
“ ” ＂ ＂ ＂ “
禾 是 禾 的功能变体，凡 禾 用作左边 部首时，就偏旁化作
＂ ”
禾 。
” ＂
部首 禾 的认知功能是作为结构变体，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其认知内容 如下：
“ “
(1 )表示农作物或农作物的果实之属。如 秏 ,《说文解字》：
＂ ” ” “ ”
秏，稻属。从禾， 毛声。 "稻 属 即 稻 类农作物，所以从 禾 作 部
“ “
首。又如 林 ,《说文解字》：＂ 林 ，稷之粘者，从禾、术，象形。术， 林
” ＇ ＂ ｀ ｀ ＇
或 省禾。 《汉语大字典》 按： 甲骨文作 术 ，象形，后加 禾 旁为类
” ” “ ”
符。 "稷 之粘者 指有 黏 性 的 谷物，属农作物的果实，所以从 禾 作
＂ “ ＂
部首。再如 棵 ,《说文解字》： 棵，谷之善者。从禾，果 声。一 曰
”“ ” ＂ ＂ ＂ ＂
无皮谷。 棵 即 青 棵， 麦 子 的 一种。其他如 裨 （植 物名）、 稷
＂ ＂ ＂ ”
（粟类谷物）、 稻 （粟米农作物的 总称）、 穆 （禾名）等。
“ “ ＂
(2)表示与农事有关。如 租 ,《说文解字》： 租， 田 赋也。从
”“ ” “ ”
禾，且声。 田 赋 即地租，与农事有关，所以从 禾 作部首。其他
“ ” “ ” ＂ “
如 税 也标识 田 赋，所以也从 禾 作 部 首。又 如 稍 ,《说文解
＂ ”“ “ “ ”
字》： 稍 ，早 种也。从禾，直声。 早 种 与农事有关，所以从 禾 作
部首。
“ “
(3 )表示与农作物有关的 事物或现象。如 秅 ,《说文解字》：
＂ ”“ ”
秅，二种为秅。从禾，毛声。 秅 指古时禾稼 的 计量单位，四百束
“ ” “ “
为一秅，与农作物有关，所以从 禾 作 部首。 又 如 杅 ,《说文解
＂ ” ”
字》： 籽，壅禾本。从禾，子声。 "壅禾本 即给农作物培土，与农作
“ ” “ ＂
物有关，所以从 禾 作 部首。再如 秪 “ ,《说文解字》： 秪，不成粟
”“ ”
也。从禾，比声。 不成粟 即批 谷 ，指粮 食 颗 粒不饱 满或 空 壳，属
“ ” “
与农作物有 关 的 现 象，所以从 禾 作 部 首。其他如 秒 （禾 芒 ）、
“

＂ “
梯 （古代谷物的 计量单位，古代禾 五稷为一种，四十把为一稷）、
“ “ ＂ ＂ “
“秋 （农作物成熟）、 科 （农作物的 类别）、 移 （ 禾 柔 软 入 稍 （ 禾

146
，气凇辜旅t;
 第 四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偏 旁化规律

” “ “ ＂ ”
末 ） 、 和 （ 禾 茎 ） 、 ＂ 稀 （ 禾 稀疏 ） 、 ＂ 捻 （庄稼成熟 ） 、 ＂楷 （ 农 作 物 的
“ “ ＂ “ ”
茎 杆 ） 、 ＂ 稽 （ 禾 类 早 种 晚熟 ） 、 ＂稿 （ 禾杆 ） 、 ＂ 稼 （ 种 植 五 谷 ） 、 积
“ “ “
（ 积 累 五谷 ） 、 ｀｀ 穗 （ 谷 皮 ） 、 ｀｀穗 （ 农 作 物 长 出 果实 ） 、 ＂ 穑 （ 成 熟 的 庄
“
稼 ） 、 ｀｀穗 （ 禾谷脱粒后剩 余 的 茎穗 ） 等 。
（ 三 ） 婢 ／廿【名 称】草 字 头 或 草头
1. 婢
“ “ “
＂肿 ，金文作 叶 （ 古 匋 ） 。 《说文解 字》 ： ＂钟 ， 百 草 也 。 从二
中 。 《 汉语 大字 典 》按 ： ＂隶 、 楷 作 廿 ' 。
” ｀ ”

“ ” “ ＂
婢 作 为 部 首 常 构 成 重形 字 ， 表示 众 多 。 如 岗 。 《 玉 篇 · 婢
＇ ｀
部 》 ： ＂ 卉 ， 同 岗 。 ”《 汉 语 大字 典 》按 ： ＂ 卉 、 飞矿 为 《 说 文 》 同 一 篆 文
“ “ ”
的 不 同 楷 化体 。 ” 卉 , 《 说 文 解 字 》 ： ＂ 卉 ， 婢 之 总 名 也 。 从 婢 、 中 。
” “ “
朱骏声通 训 定 卢 ： ” 按 ： 三 中 亦 众 多 意 。 又 如 邸 , 《 说 文 解 字 》 ：
”“ ”
＂邸 ，众判也。 从四中 。 众卿 即草多 。
“ ” “ ＂
婢 作 部 首 常 偏旁 化作 廿 。
2. 廿
“ ” “ ＂ “ “
廿 是 婢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 当 婢 用作类化符号使用
“
时 ， 隶 变 之后 都偏 旁化作 廿 " 。
“ ＂
廿 的 认 知 功 能如 下 ：
“ ＂
(1)作 为 结 构 变 体 ， 构 成 会 意 字 和 重 形 字 。 如 苗 ， 《 说 文 解
”“ ” ”
字 》 ： ＂钟 生 千 田 者 。 从钟 ， 从 田 。 帅 生 千 田 者 即农作物 ， ＂苗 即
农作 物 的 幼 株 。
( 2) 作 为 功 能变 体 ， 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认知 内 容如 下 ：
CD 表示 草 木 、 花 卉 、 蔬菜 和农作 物 之属 。
“ “
表 示 草 之属 的例子 ， 如 艾 , 《 说文解字 》 ： ＂艾 ， 冰 台 也 。 从 婢 ，
”“ ” “ “
义声 。 艾 即 艾 嵩 ， 草 属 。 又 如 友 , 《 说文解 字 》 ： ＂友 ， 堇草 也 。
” “ “ “
从 卿 ， 及 声 。 " 堇 草 ， 草 属 。 再 如 芸 , 《 说文 解 字 》 ： ＂ 芸 ， 婢 也 ， 似
”“ ”
首 蓿 。 从肿 ， 云声 。 芸 即 芸 香 ， 草 之属 。 以 上各字都标识 草 属 植
“ ＂ “ ＂ ” ”
物 ， 所 以 从 卿 （ 偏 旁 化 作 廿 ） 作 部 首 ， 表示 草 属 。 其 他 如 字 、

14 7
缀矗赞麟归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 芜 、 ＂ 茉 、 ＂ 芘 、 ＂ 芩 、 ＂ 苠 、 ｀｀ 秀 、 荷 等 草 名 用 字 均 从 廿 作
＂ ＂ ＂ ＂ ＂ ”

部首。
” “ ”
表示树木 的 例 子 ， 如 荣 , 《 说 文 解 字 》 ： 荣 ， 荣 萸 ， 茉 属 。 从
” ＂
钟 ， 朱 声 。 ”荣萸 ， 落 叶 小灌木 ， 果 实 可 入 药 ， 功 能 温 中 止 痛 、 杀 虫 。
“ “
古 代有 重 阳 节佩荣 萸 襄 之 风 俗 。 又 如 兑 ， 活 竞 ， 即 通 竞 木 ， 属 灌
木或落 叶小乔木 。
“ “
表 示 花 卉 的 例 子 ， 如 芍 , 《 说 文 解字 》 ： ＂ 芍 ， 范 此 也 。 从钟 ， 勺
”“ ” “ “
声。 芍 即 芍药 ， 属 花卉 。 又如 芙 , 《说文解字 》 ： ＂ 芙 ， 芙蓉也。
” ” “ “
从 钟 ， 夫 声 。 “ 芙 蓉 即 荷 花 的 别 名 ， 属 花卉之属 。 再如 英 , 《 说文
“ ”“ ”
解字》 ： 英 ， 草 荣 而 不 实 者 。 一 曰 黄英 。 从肿 ， 央 声 。 英 即花。
“ ＂ “ ＂
以 上 各字 都标识花卉之属 ， 所 以 都从 肿 （ 偏 旁 化 作 廿 ） 作 部首 。
“ “
表 示 蔬 菜 的 例 子 ， 如 芫 , 《 说 文 解 字 》 ： ＂ 芫 ， 焦 毒 也 。 从钟 ， 元
”“ ” “ ＂ “ “
声。 芫 即 芫 荽 ， 俗名 香 菜 ， 蔬 菜 之属 。 又 如 芹 , 《 说文 解 字 》 ：
” ” “
＂芹 ， 楚葵 也 。 从肿 ， 斤 声 。 再 如 并 , 《 说 文 解 字 》 ： ” 并 ， 菜 也 。 从
” “ ”
肿 ， 介 声 。 以 上 各 字 都 属 千 菜 名 用 字 ， 所 以 都从 婢 作 部 首 ， 表 示
“ “ ＂ “
蔬 菜 之属 。 其 他 如 苹 （ 苹 头 ） 、 ＂ 芴 （ 蔥 菜 ） 、 “ 苦 （ 苦 菜 ， 即 荼 ） 、
” ” ”
“ 营 （ 牛 头 ） 、 菜 （ 草 之可食 者 ） 等 。
“ ＂ “ ＂
有 些 菌类植物也从 廿 。 如 芝 ， 《 说文 解 字 》 ： ＂ 芝 ， 神 草 也 。
” “ ” ”
从 卿 ， 从 之 。 徐错 系 传 ： 从 婢 ， 虫 声 。 此 说 是 。 ＂ 芝 即 灵 芝 ， 也 称
“ “
木 灵 芝 ， 属 菌类 事 物 ， 因 菌 类 植 物 是 依 附 千 草 木 才 生 长 的 ， 所 以
“ ”
从 开 作部首 。
“ “
＠ 表示 与 草 等植 物 有 关 。 表 示 草 木 多 、 盛 的 例 子 ， 如 苹 , 《 说
” “ “
文解 字 》 产 苹 ， 婢 盛也 。 从 肿 ， 千 声 。 又 如 荒 , 《 说 文 解 字 》 ： ＂ 凡 ，
” “
婢 盛 也 。 从 卿 ， 凡声 。 再 如 弗 “ , 《 说文解 字 》 ： ＂ 弗 ， 道 多 草 不 可 行 。
”“ ＂ ” “ ” ”
从帅 ， 弗 声 。 帅 盛 、 道 多 草 即 草 多 ， 与 草 木有 关 ， 所 以 从 都 钟
“ ＂
（ 偏 旁化作 廿 ） 作 部 首 ， 表 示 与 草 木 有 关 。 其 他 表 示 与 草 木 等 植
“ “ ”
物有关的例 子 ， 如 芒 , 《 说文 解字 》 ： ＂ 芒 ， 草 湍 也 。 从 卿 ， 亡 声 。
“ ” “
草 衙 即 谷 类 植 物 体 或 种 子上 长 的 细 刺 ， 与植 物 有 关 ， 所 以 从 婢 "

贮贮、平
148
穸芯
二 坛
，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
（偏旁化作 廿 ）作部首 。 又如 芽 , 《 说文解字》： 芽 ，萌芽也。 从
”“ ”
肿 ，牙 声 。 芽 即 植 物 刚 生 长 出的 部 分 ， 与 植 物体有关，所以从
＂ “ ＂ “ “
＂肿 （偏旁化作 廿 ）作部 首 。 再如 芼 , 《 说文解字》：＂芼 ， 判 覆
”“ ” “
蔓 。 从神 ，毛声 。 婢 覆蔓 即草 铺地蔓 延 ，与草有关 ，所以从 婢 "
“ ＂ “ “ “
（偏旁化作 廿 ）作部首 。 其他如 芬 （草木香 气）、 ＂芳 （花 草 香
“ ＂ “ “ “ ＂ ”
气）、 若 （择菜）、＂ 茂 （草木茂 盛） 、 麦 （草 根）、 苑 （养 禽 兽植树
“
木的地方）、＂荐 （草 席）等字所标识的内容 与草木等植物有关，所
“ ”
以都从 廿 作部首 。
“ “
＠表示草 制 品 。 如 苦 , 《 说文解字》 了 苦 ， 盖 也 。 从 肿 ， 占
”“ “ ”“ ” “ ”
声。 盖 , 《 说文解字》：＂盖 ，苦也。 盖 和 苦 都是指盖房子用的
“ “ “ ＂ “ “
草 苦 ，属草 制 品 ，所以从 婢 （偏旁化作 廿 ）作部首 。 又如 茵 ,
＂ ”“ ”
《说文解字》： 茵 ， 车重席 。 车重席 即车 垫 褥 。 按：早期 的 车 垫 褥
＂ “ “ ”
应是草 编的，所以 茵 从 廿 作部首，表示质地。

四 、 有关 衣 食 之 部 首 及 其 变 体 的 偏 旁 化 过 程

（一）衣 ／ 衣
1. 衣
衣 ，甲骨文写作 令 （前一 · 三 O ·
“ ＂ “ “
四），象形字 。 《 说文解
“ “ “
字》： ＂衣 ，依也 。 上 曰衣 ，下 曰裳 。 现独体字 衣 有两个所指：一是
人身 上 穿 的 衣 物， 如 衬 衣 、 大 衣 等 。 二是 指 覆盖 在 器 物表 层 的
外罩 。
“ “
部首 衣 认知功能如下：
“ “ “ ”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 如 覜 ，简化作 制 , 《 说文
＂ ”
解字》： 裂 ，裁也 。 从衣 ，从制 。
( 2 ) 作为功能变体，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认知内容 如下：
O表示衣服 、被褥之属 。 表示衣服之属的例子，如 裘 , 《 说文
“ “

”“ ” “ ”
解字》： ＂裘 ，皮衣 也 。 从衣 ，求 声 。 皮衣 乃衣 服之属 ，所以从 衣
“ “ ”“
作部首 。 又如 裳 , 《 说文解字》： ＂ 裳 ， 下 裙 也 。 从衣 ， 尚 声 。 下

1 49
飞：它，了心，心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 究

” ＂ ”
裙 即下身 的衣服。 现代合称 衣裳 即 衣 服 ， 衣服之属 ， 所 以 从
“ ” “ “ ＂ ”
衣 作部首 。 再如 寨 , 《 说文解字 》 ： 寨 ， 绮也 。 从 衣 ， 寒省 声 。
” ” “ “ “ ” “ “
给 即 裤 ， 衣 服之属 ， 所 以 从 衣 作 部 首 。 其 他 如 袭 （ 成 殁 时
＂ ＂
给死者脸上覆盖 的 布 巾 ） 、 袭 （ 死 者穿 的 衣 服 ） 等 。 表示 被褥之属
“ “ ＂ ”
的 例 子 如 衾 , 《 说文解 字 》 ： 衾 ， 大被 。 从 衣 ， 今声 。
“ “ ＂
＠ 表 示 与 衣 服 、 衣 物 有关 。 如 裁 , 《 说 文 解 字 》 ： 裁 ， 制 衣 也 。
”“ ” “ ” “ “
从衣 ， 勹 声 。 制衣 与 衣服有关 ， 所 以从 衣 作部首 。 又如 裔 ,
＂ ”“ ”
《 说文解字 》 ： 裔 ， 衣 据 也 。 从衣 ， 问 声 。 衣据 即 衣 服 的边缘 ， 与
“ ” “ ＂ ＂
衣服有关 ， 所 以从 衣 作 部 首 。 再如 裴 ， 《 说文 解 字 》 ： 裴 ， 长 衣
”“ ”
克 。 从衣 ， 非声 。 长衣克 即 长 衣 下 垂 的样 子 ， 与 衣 服有关 ， 所 以
“ ” “ “ ＂
从 衣 作部首 。 其 他 如 装 , 《 说文 解 字 》 ： 裂 ， 新衣 声 。 从 衣 ， 叔
”“ ”
声。 新 衣 声 即 穿 新 衣 服走 动 时 发 出 的 声 音 ， 与 衣 服有关 ， 所 以 从
“ ” “ “
衣 作部首 。 表示 与 衣 物 有 关 的 例 子 如 装 , 《 说文 解 字 》 产装 ， 裹
” ” “ ”
也 。 从 衣 ， 壮 声 。 "裹 即 包 裹 或 行 囊 ， 属 衣 物 ， 所 以 从 衣 作部首 。
“ “ ＂
＠表示 与 布 帛 有 关 。 如 裂 , 《 说 文 解 字 》 ： 裂 ， 缮 余 也 。 从
” ”
衣 ， 列声 。 "缮 余 即 布 帛 剪裁后 的 剩 余 部 分 ， 与 布 帛 有关 ， 所 以 从
“ ”
衣 作部首 。
“ “ “ ”
衣 用 作类 化 符 号 时 ， 常常偏旁化作 衣 。
2. 衣 【名 称】 衣 字 旁 或 衣 部
“ ” “ “ ＂ ”
衣 是 衣 偏 旁 化 形 成 的 变 体 ， 凡 衣 作 为 左边部首使用 时 ，
“ ”
隶变之后都作 术 。
” ”
部 首 衣 的认知 功 能 是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认 知 内 容
如下 ：
(1) 表示衣服、 被褥等衣物之属 。 表示 衣服之属 的 例 子 如
＂ “ ”“ “
衫 , 《 说文解字 》 产衫 ， 衣 也 。 从衣 ， 今声 。 衫 属衣服 的一种类
“ “ ＂
型 ， 是短袖 的 单 衣 。 又 如 袍 , 《 说 文 解 字 》 ： 袍 ， 楠 也 。 从 衣 ， 包
” ”
声 。 `｀ 澜 指 有夹 层 、 中 着 棉 絮 的 长 衣 。 表 示 被 褥 等 衣 物 的 例 子 如
” “ “ ” “
被 , 《 说文 解 字 》 ： ” 被 ， 寝衣 ， 长 一 身 有 半 。 从衣 ， 皮声 。 现 被 指

150，
噤： 器 级，宁
，
 笫 四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偏 旁化规律

“ “ ＂
被 子 ， 属 被 褥 等 衣 物 之属 。 又 如 惆 , 《 说文 解 字 》 ： 梢 ， 衣 抉 祗 惆 。
”“ ”
从衣 凋 声 。 惆 指 单 被 或 床 帐 ， 也泛 指 衾 被 。
(2) 表示 与 衣 服有 关 的 事 物 、 现象 或 行 为 。 表 示 与 衣 物 有 关 的
“ “ ＂ ”
事 物 、 现象 的 例 子如 枉 , 《 说文 解 字 》 ： 枉 ． 衣 祫 也 。 从衣 ， 壬 声 。
“ ” “ “ ＂
衣祫 即 衣 襟 ， 与 衣 服有 关 。 又 如 抉 , 《 说文 解 字 》 ： 抉 ， 袖 也 。
“ ” “ ”
从 衣 ， 夫 声 。 ” 袖 即 衣 袖 ， 属 衣 服 的 一部 分 ， 其 他 如 袖 中 的 部 首
“ ” “ ”
衣 也是这种用 法 。 以 上 各 字 所 指 都 与 衣 服 有 关 ， 所 以 从 衣 作
“ ” “ “
部首 （ 偏旁化作 术 ) 。 表示与衣物有关的现象的例子如 裕 ,《说
”“ ”
文 解 字 》 ： ＂ 裕 ， 衣 物 饶 也 。 从 衣 ， 谷声 。 衣物饶 即衣物多 ， 属 与衣
物 有 关 的 现象 ， 现 引 申 为 富 饶 、 充 足 。 表 示 与 衣 物 有 关 的 行 为 的 例
“ ＂ “ ＂
子如 补 ， 繁 体字作 捕 。 《 说文解字 》 ： ＂捕 ， 完 衣也。 从衣 ， 甫
”“ ”
声。 完 衣 指 补 缀 衣 物 ， 属 与 衣 物 有关 的 行 为 。
3. 之
＂ ＂
部 首 衣 拆开后 ， 常 构 成 会 意 字 或 形 声 字 。 其认 知 功 能 如 下 ：
·(l )作为结构变体 ， 构 成 合 体 象 形 字 、 会 意 字 。 构 成 合体 象 形
“ ＂
字的例子如 镁 ， 《说文解字 》 ： ＂栽 ， 婢 雨衣 ， 楚谓之草。 从衣象
” “ ”
形 。 朱 骏声通 训 定 声 ： 古 文 上 象笠 ， 中 象 人 面 ， 下 象亵形 。 构成 会
“ “ ”
意 字 的 例 子 如 裹 , 《 说 文 》 ： ＂裹 ， 以 组 带 马 也 。 从衣 ， 从焉 。
(2) 作 为 功 能 变 体 ，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示 认 知 内 容如 下 ：
“ “ ＂
CD 表 示 衣 物 之属 。 如 衷 , 《 说 文 解 字 》 ： 衷 ， 里 亵 衣 。 从 衣 ，
” ” ＂ “ ＂
中 声 。 ”里亵衣 即 内 衣 ， 衣服 之属 。 又 如 衮 , 《 说文 解 字 》 ： 衮 ，
”“ ”
天子享先王 ， 卷龙 千 下 幅 ， 一龙 蟠 阿 上 乡 。 从衣 ， 公 声 。 衮 指古
“ ＂
代帝王祭祀时所穿绣着龙形 图 案 的礼服 ， 衣服之属 。 再如 亵 ， 简
＂ “ ”“ ”
化作 亵 , 《 说 文 》 ： ＂亵 ， 私 服 。 从衣 ， 埶声 。 私服 即衣服之属 。
“ ”
以 上 各 例 字 所 指 都 属 千 衣 服之 属 ， 所 以 都从 衣 作 部 首 。
“ “
＠表示与衣服 、衣物有关。 如 袤 , 《 说文解字 》 广袤 ， 衣 带 以
“ ” “ ＂
上 。 从 衣 ， 矛 声 。 ” 衣带 以 上 指 衣 带 以 上 的 部分 。 又 如 裹 ， 简 化
” “ ＂ ”“ ”
作 里 , 《 说 文解 字 》 ： 裹 ， 衣 内 也 。 从 衣 ， 里 声 。 衣 内 指衣服内

骂霓产广
151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层，俗称衣 服里子。 再如 裹 ,《说文解字》 ： ＂ 裹， 袖 也。从衣 ， 鬼
”“ “
声。 袖 属衣 服的部分，与衣 服 有关。以上各例字所指都与 衣 服
“ ”
有关，所以从 衣 作部首。
“ “
＠表示包裹之义。如 褒 ,《说文解字》 ： ＂ 褒 ，书囊也。从衣，
” “ ” “ “
邑 声。部首 衣 含 有 包 裹 之认知内容。又如 裹 ,《说文解字》：
” “ “
＂裹，缠也。 从 衣 ， 果 声。 部首 衣 含 有 包 裹 之认 知 内 容 。再如
“ ”
＂褒 ,《说文解字》 ： 飞仁 侠也。从衣，架声。一 曰 橐 。 段玉裁注：
” “ ” ”
＂侠，当作夹，传写之误。 部首 衣 有包在中间之认知内容。＂衣
“ ＂ ”
字有时拆 开在中间嵌 入偏旁，如 裹 、＂衷 等，也含有包裹 之认知
内容。
“ “ “ ”
（二）系 ／ 乡 ( 条 简化作 乡 )
1. 系
“ “ ”
”系 ，甲骨文作 ! （甲三五七六）。属取 系 束之形而成字，借
” ”
指蚕丝。《说文解字》： 系 ， 细 丝 也。象束丝之形。 段玉裁注： ＂丝
” “
者，蚕所吐也…… 细 丝 曰 系 。 ”系 独体字指蚕丝 、 细 丝 等。
”
” 系 作部首，有如下认知功能：
( 1 )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或重形字。构成会意字的例
“ “ “ ” ”
子，如 系 ，甲骨文作 h （前五 ·三六·六）。《说文解字》 ： 系，
“
系也。从系 ， 丿 声。……摘文系从爪 、 练 。 罗振玉《增 订殷虚书契
”
考释》：＂ 卜 辞作手持 练形，与许书摘文合。《汉语大字典》按：＂应作
｀ ＇ ｀ ＇ ｀ ＇
从 爪（又 、 手尸 系丝形。｀ 丿 为 爪 省变之形，《说文》误解为 丿
” ” ”
声，非是。 此说是。部首 系 作为标识符号， 构 成会意字。 又如
“ “ ”
索 ,《说文解字》： ＂索， 肿 有胫柴可作 绳 索。 从 未 系 。林义光《文
“ ” ” ”
源》： 象两手绪索形，不从 未 。 此说是 。部首 系 作为标识符号，
“ ＇ “ “
构成会意字。构成重形字的例子，如 练 勹甲骨文作 }＄ （燕五
”“ “
一）。《说文解字》： ＂练 ， 蚕 所 吐 也。从二 系 。 练 属重形字， 因
” ”
系 标识系束，后又引申为细丝 或纤维等认知内容，所以蚕 丝 之本
“ “
义不显，所以重形作 练 专门标识蚕 丝。

§噬飞嘐
152
 笫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2)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 号，其认知内容 如 下 ：
“ ”
叩表示蚕 丝或其他纤维之属。表示蚕 丝的例子，如 素 。《说
＂ ”“ ＂ “ ”
文解字》 ： 素 ， 白 缴缮 也。从 系 。 素 ，属于 白 丝，所以从 系 。表
“ “ ＂
示其他纤维之属的例子，如 絮 ,《说文解字》 ： 絮，絮 缢也， 一 曰 敝
”
絮 也。从 系 ，奴声。《 易》 曰 ： ｀需有衣 絮。'" " 絮 缢 即乱麻、 旧 絮 ，属
” ” “ ＂ “
纤维之属，所以从 系 作部首。又如 紫 ，《说文解字 〉八 紫 ，麻 一
”“ ” ” ”
府也。从 系 ，韧声。 麻 一 府 即一 束 麻，属纤维之属，所以从 系
“ “ ＂ “
作部首。再如 絮 ,《说文解字》 ： 絮 ， 敝 绵 也。从 系 ，如 声。” 敝
” ” ”
绵 即粗丝绵 ，属纤维，所以从 系 作部首。
＂ “
＠表示 丝 织 或 纤 维织 品 、 制 品 之 属。如 豢 , 《说文解字》 ：
＂ ” ”
豢，攘臂绳也。从 系 ， 夹声。 "攘臂绳 即束腰袖的绳 索，属纤维制
” ”
品 ，所以从 系 作部首。
＂ “
＠借指纤维制作的细长的绳索 等事物。如 糜 ,《说文解字》 ：
”“ ”
＂糜，牛 辔也。从系 ，麻声。 牛 辔 即牛 缰绳，是纤维制作的细长之
“ ”
物，与纤维有关，所以从 系 作部首。
“ “ ＂
＠借指紊乱 。 如 紊 . 《说 文 解字》 ： 紊 ， 乱 也。从 系 ，文声。
＂
《 尚 书》 曰 ： ｀有条而不紊。”'《 尚 书 ·盘 庚上》 ： 若网在纲 ，有条而不
” ” ”
紊。 孔传 ： ＂紊，乱也。 孔颖 达疏 ： ＂紊 是 丝 乱 ，故为乱也。可见，部
” “
首 系 属借形法，借指紊乱，因与系 有关。
“ ＂ “
＠表示与纤维或 布 帛 有关。如 紫 ，《说文解字》 ： 紫， 帛 青 赤
” ” “
色。从 系 ，此声。部首 系 属 借形法，借 布 帛 之 色，代指紫 色。又
“ ”
如 荼 ,《汉语大字典》 ： ＂ 帛 苍 艾 色。”与布 帛 有关，所以从 系 作部
“ ”

“ “ ”
首。又如 索 ,《说文解字》 ： ＂ 索，婢有胫柴可作绳 索。从 术 系 。林
” “ ”
义 光《文源》 ： “象两手纳索形，不从 宋 。 此说是。 两手绪索 即用
” ”
手 制作绳索，与纤维有关，所以从 系 作部首。
“ ”
系 常 偏旁化作 名 （简化作 乡 ) 。
” “ “ “

2. g （名称】绞 丝旁或乱 绞 丝
” “ ” ”
” ” ”
“ 乡 是由 系 的变体 条 简 化而来的。当 系 用 于 左边形

L53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 ＂ “ ＂
旁 ， 用作类化符号使用 时 ， 就偏 旁 化作 名 ， 简化作 乡 。 在 现代
” ”
汉字系统中 ， 乡 的作用如下 ：
” ”
( 1 ) 作 为 系 的 结构 变 体 ， 构 成 会 意 字 或 重 形 字 。 构 成 会 意 字
“ “ “ ＂
的 例 子 ， 如 纠 ， 繁 体 字 作 纠 。 《 说 文 解 字 》 产 条小 绳 三 合 也 。 从
”“ ” ＂ ＂ “ “
系、 甘 。 纠 指绞合的绳索。 又 如 绥 ， 繁体字作 绥 , 《 说文解
”“ ”
字 》 产 绥 ， 车 中 把也 ， 从 系 ， 从 妥 。 绥 即 登 车 时 用 作拉 手 的 绳 索 。
( 2 ) 作 为 功 能 变 体 ， 充 当 形 旁 ， 类 化符号 ， 其认 知 内 容 如 下 ：

O表示蚕丝 或纤维之属 。 表示蚕丝之属 的例子 ， 如 纯 ， 繁体

“ ＂

“ ＂ ”“ ＂
字作 纯 。 《 说 文解 字 》 ： ＂ 纯 ， 练 也 。 从 系 ， 屯 声 。 纯 ， 蚕丝 ， 系 之
” ” “ ＂
属 ，所 以 从 系 作部首 。 表示其他纤维 的 例 子 ， 如 纤 ， 繁体字作
＂ ＂ ” ”
＂ 妊 。 《 说文 解 字 》 ： 妊 ， 机缕 也 。 从 系 ， 壬声 。 “机缕 即 织 布 帛 的
” ” “ ” ＂ “
纱 缕 ， 纤 维 之 属 ， 所 以 从 系 作 部 首 。 其 他 如 红 （ 芒麻 ） 、 绢 （ 生
“ ”
丝 ） 等 字 都标识 蚕 丝 和 纤 维 之 属 ， 所 以 都从 系 作 部 首 。
“ “ “ “
＠表示丝织 品 或 纤 维 织 品 之属 。 又 如 练 ， 繁 体 字 作 练 ,
”“ ”
《 说文 解 字 》 ： ＂ 练 ， 冠 卷 也 。 从 系 ， 宏 声 。 冠卷 即 系 于颌下 的 帽
” ” “ “
带 ， 属 纤维 织 品 之属 ， 所 以 从 系 作 部 首 。 又 如 纨 ， 繁 体 字 作
“ ＂ ”“ ”
纨 。 《 说 文解 字 》 ： ＂ 纨 ， 素 也 。 从 系 ， 丸 声 。 纨 为本色的生 帛 ，
” ” “ “ “ ”
属 丝 织 品 ， 所 以从 系 （ 偏旁化作 名 ， 又简化作 乡 ) 作 部首 。 再
“ ＇ ” ＂ ”
如 组 ＼ 繁体字作 组 。 《 说文解 字 》 ： 组 ， 绶属 。 其小者 ， 以 为 冕
”“ ”
缨 。 从系 ，且声。 绶 是宽而薄 的丝带。 古代多用作佩印 或佩玉
” ” “ “
的绶带 ， 属 丝织 品 ， 所 以 从 系 作 部 首 。 其他如 绅 （ 古 代 官 员 束
“ ” ＂ “ ＂
腰 的 大带 ） 、 细 （ 粗 绸 ） 、 绢 （ 麦 青 色 的 织 物 ） 、 ｀｀缔 （ 细 葛 布 ） 等 字
” ”
都标识丝 织 品 和 纤 维织 品 ， 所 以 都从 系 作 部 首 。
＠表示 与 蚕 丝 或 纤 维 织 品 布 帛 等 有 关 的 事 物 或 现 象 。 如
＂ “ ” “ ”
“红 ， 繁体字作 红 。 《 说文解 字 》 ： 红 ， 帛 青 赤 色 。 从 系 ， 工声 。
” ” “
＂ 帛 青 赤 色 指 青 赤 色 的 帛 。 部 首 系 原 表 示 布 帛 之属 ， 借 指 红 色
“ ” “ ” ＂
或桃红 色 。 其 他 如 组 （ 帛 微 呈 红 色 的 深青 色 ） 、 绿 （ 绿 色 ） 、 ＂ 绛
” ”
（ 大 红 色 ） 等 都 是借 布 帛 的 颜 色 代 指 颜 色 的 字 ， 都从 系 作 部 首 。

154
嘐如归卒
 笫 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 规律

“ ＂
＠表示绳 线 等 细 长 的 绳、线 等纤维制 品 。 如 维 ， 繁体字作
＂ ”“ ”
“ 维 。《说文解字》： ＂维，系也。从系 ，世声。 维 即牵引牲 口 的 绳
“ ＂ “ ＂ ＂
索。又如 缆 ，繁体字作 琨 。《说文解字》： 琨，织 带也。 从 系 ，
”” ” ” ”
昆 声。 组 即编织 的 带 子，属 细 长 的 纤维制 品 ，所以从 系 作部
“ ＂ “ ＂
首。再如 纲 ， 繁体字作 纲 。《说文解字》 ： ＂绸，维纥绳 也。从
” ” “ ＂
系 ， 闾 声。 “维练 绳 即提网 的 总 绳。其他如 维 （系物 的 大 绳 ） 、
＂ “ ＂
纶 （青丝 绶带） 、 ＂ 缄 （捆 箱 笸 的 绳 索 ） 等都标识细长的 纤维制 品 ，
“ ”
所以都从 系 作部首。
＠表示与丝或其他纤维有关 的现象或 捆 绑 等行为。 表示与丝
” ＂ ” ”
或其他纤维有关的现象 的例子，如 级 ， 繁体字作 级 。 《说文解
”“ ”
字》 : ” 级，丝 次 第 也。从 系 ， 及声。 丝 次 第 即 丝 的 等级，与 系 有
” ” “ “ “ ＂
关，所以从 系 作部首。 又如 纪 ， 繁体字作 纪 。 《说文解字》：
” ”
“ 纪，丝别也。 从系 ， 已 声。 《汉语大字典》： ＂丝 缕 的 头绪。 按 此说，
” ”
部首 系 则表示与纤维有关 的现象。 表示与绳 线 捆 绑 的行为的例
“ ＂ “ ＂
子，如 约 ，繁体字作 约 。《说文解字》：＂约，缠束也。 从 系 ， 勺
”“ ＂ ” ” ” “ “ “
声。 缠束 必用绳 索，所以从 系 （偏旁化作 名 ，又简化作 乡 )
“ ＂ “ ＂
作部首。 又如 纫 ，繁体字作 纫 。《说文解字》： ＂纫，绎 绳也。从
” ” ” ”
系 ，刃 声。 "绎绳 即搓绳，与绳 索 等纤维制 品 有关，所以从 系 作
“ ＇ “ ＂
部首。 再如 纽 勹 繁体字作 纽 。《说文解字》： ＂纽，系也。一 曰结
”“ ” ” ”
可解。 从系 ，丑声。 纽 即大 活结，与线 绳 有关，所以从 系 作部
“ “ “ “ ＂
首。 其他如 紩 （ 缝 ）、 结 （ 打 结） 、 ＂绩 （ 把 麻 等 纤 维 搓 成 绳
子）等。
” ”
纺织必用丝 线，所以标识 纺 织 的 用字，都从 系 作部首。 如
＇ ＂ ＂ ＂
＂织 ＼繁体字作 蛾 。 《说文解字》： 蛾，作布 帛 之总 名也。 从 系 ，
”” ”
戟声。 作布 帛 之 总 名 即 纺 织 的 统称。 纺 织 必用纤维，所以从
” ” “ ”
系 作部首。 其他如 纺 字中的部首也是这种认知功能。
“ ＂ “ ＂
＠因纤维细长而借指延 续。如 绍 ，繁体字作 绍 。《说文解
”“ ” “ “
字》： ＂绍 ，继也。从系 ，召 声。 继 即继承，延 续之义。其他如 继

155
赏羞憩鹦气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延续） 、 ＂ 续 （继承）等字中的部首 系 也是这种认知内容 。
“ ＂
(J)表示服 装之属， 因 服 装 是 纤维制作的。 如 绣 ， 繁体字作
＂ ”“ ”
，冷夸 。 《说文解字》：勹尔胫衣也。 从系，夸声。 胫衣 即套裤 。 部
” ” “ ”
首 系 表示服 装 之属。 其他如 纨 等字中的部首也是这种认知
功能。
（三）食／ t 【名称l 食字旁
1 .食
“ ＂ “ ”
食 ， 甲骨文作 容 （乙六三八六反）。 《说文解字》：＂ 食， 一 米
”
也。 从 皂 ，入声。 或说入 皂 也。 林义 光《文源》：＂（吴 王姬鼎）从入
” “
倒口在 皂 上 ， 皂 荐 熟物器也。 象食之形。 “ 皂 ,《说文解字》产 皂 ，
” “ ”
谷之馨香也。 象嘉谷在囊中之形。 甲骨文作 8 （甲八七九）。 甲
“ ＂
骨文 皂 属取 熟食器之形而成字，属借形法用法，用食器之形代指
事物。 由于食物花样 繁多，难以进行抽象概括，所以就借食器之形
代指食物。
“ ”
部首 食 的认知功能如下：
“ “
(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如 飨 ＂，繁体字作 赛 ”。 《说
”
文解字》： ＂ 赛 ， 乡 人 饮 酒 也。 从 食， 从 娜， 娜 亦 声。 简 化 声 旁作
＇ “ ” “ ”
＂ 飨 ＼从食， 乡 庐。 乡 人饮 酒 属饮 食行为，所以从 食 作部首。
(2)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 如下：
O 表示食物之属。 “ “
如 姿 ,《说文解字》： “ 资 ， 稻 饼也。 从食，
” ” “ ＂
次声。 “ 稻 饼 也称作 桩 耙 ，以糯米为主要原料制作，但制法和名
＂ ＂ “ ”
称各地不 尽 相 同 。 径 ， 食 品 之属， 所以从 食 作部首。 又如
“
'裴 ,《说文解字》：＂ 裴，脉也。 从食，非 声 。 陈 、 楚之间 相谒 食 麦 饭
” “ “ “ “ ”
曰 裴。 '， 嵌 同 嵌 ， 即干粮，属 食物，所以从 食 作部首。 其他如
'酶 ＂（熟食） 、 ｀｀ 飨 ＂（晚饭）等。
＂ ”
＠表示与 事物有关的饮食行为（吃）或现象。 如 餐 ,《说文解
”“ ”
字》：＂餐，吞也。 从食， 双 声。 吞 即 吃 、 食用，属 与 食物有关的饮
“ ” “ ＂
食行为，所以从 食 作部首。 又如 饕 ，《说文解字》： ＂ 饕 ， 贪 也。

156
 第 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从食 ， 虢声。叨 ， 饕 或从 口 ， 刀 声。 王 念 孙疏证：＂贪 财 、 贪 食 ， 总 谓
之饕答。饕饕一声之转 ， 不得 分 贪 财为饕 ， 贪 食为饕也。《 吕 氏 春
秋·先识》云： ｀ 周 鼎著饕 餐 ， 有首无身 ， 食人未咽 ， 害及其身。，盖 饕
｀ ”“ “ “ ”
尝本贪食之名 ， 故其字从 食 ' 。 贪食 属饮 食现象 ， 所以从 食 作
“ ＂ ＂
部首。其他如 纂 （ 准 备 食物） 、｀ ｀ 屠 （吃 饱）等字中的部首也是 此
种用法。
2. t
” “ “
＂ ” “ “ “
t 是由 食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 f 简化而来的。当 食 用
“ “ ”
作左边部首使用时 ， 就偏旁化作 f " ， 又简化为 t 。
“ ”
部首 t 认知功能如下：
“ ” ＂
( 1 )作为结构变体 ， 构成会意字。如 队 。《说文解字》 ： 队 ，
” “ ”
粮也。从人 、 食。 部 首 食 作 为 标 识 符 号 ， 构成会意字。 又 如
“ ＂ “ ＂
＂馔 ， 繁体字作 撰 ,《说文解字》： 纂 ， 具食也。从食， 算 声。馔 ，
”“ “ “ “ “ ＂
簧或从粪。 馔 从 粪 ， 从 食 。会意。 ＂ 粪 “ ,《说文》： ＂ 粪 ， 具
”“ ＇
也。 具 ＼ 准备 。
(2) 作为功能变体 ，充当形旁 ， 类化符号 ， 其认知内容 如 下：
“ “ “ ”
叩表示食物之属。如 饼 ， 繁体字作 饼 。《说文解字》：＂饼 ，
”“ ”
面姿也。从食 ， 并声。 面姿 即用面粉制作的扁 形食 品 ，属食物之
“ ＂ “ “ ”
属 ， 所以从 食 （偏旁化作 f " ， 又 简化作 t ) 作 部 首。 又如
＇ “ ＂
＂铺 ＼ 繁体字作 誧 。《说文解字》：＂脯 ， 日 加申时食也。从食 ， 甫
”“ ” “ ＂
声。 日 加申时食 即 晚 餐 ， 属 食物之属 ， 所以从 食 （偏旁化作
“ “ ” ＂ “ ＂ “
f " ， 又简化作 t ) 作部首。再如 糕 ， 繁体字作 糕 ,《说文解
＂ ”“ ” “ ＂
字》： 糕 ， 饵属。从食 ， 恙 声。 糕 即糕 饼。其他如 馅 （糖稀） 、
＂ ＂ “ ” “ “
饵 （粉饼）等都表示食物 ，所以都从 食 （偏旁化作 f ， 又简化
“ ”
作 t ) 作部首。
“ ＇
＠表示饮食行为或与饮食有关。表示饮食的例子 ，如 饭 ＼ 繁
“ ＂ ＂ ”“ ”
体字作 饭 。《说文解字》： 皈 ， 食也。从 食 ， 反声。 食 即 吃 饭 ，
“ ” “ “ ”
属饮食行为 ， 所以从 食 （偏旁化作 f '＼又简化作 t ) 作部首。

157
咕澄警尊吁
汉宇部 首认知研究

“ “ “ ”
其他如 饮 （喝）的部首 t 也表示 饮 食行为。 表示与饮 食有关的
“ ＂ “ ＂ ＂
例子如 饱 ， 繁体字作 抱 。 《 说 文 解 字》： 饱， 猷 也。 从 食 ， 包
”“ ” “ ” “ “
声。 猷 即吃足，与饮食有关，所以从 食 （偏旁化作 f ，又简化
“ ” “ ＇ “ ＂
作 t ) 作部首。 又如 饷 ＼繁体字作 饷 。 《 说文解字》：＂饷，觼
”“ ” “ ”
也。 从食，向声。 饷 指进食千人，与饮食有关，所以从 食 （偏旁
“ “ ” ＂ “
化作 f "，又简化作 t ) 作部首。 其他如 馈 （进食千人）的部首
“ ＂ ＂ ＂ ＂
也是这种用法。 又如 饿 ， 繁体字作 娥 。 《 说文解字》： 娥，饥
”“ ” “ ”
也。 从食，我 声。 饿 即 饥 饿 ， 缺 饭 吃，与饮 食有关，所以从 食
“ “ ” “ ＂
（偏旁化作 f "，又简化作 t ) 作部首。 其他如 馈 （菜 蔬 歉 收）
“ ＇ “ ＂ ＂
也是这种用法。 再如 钱 ＼繁体字作 賤 。 《 说文解字》： 賤，送 去
”“ ” “ ”
也。 从食，笺声。 钱 指用酒 食 送行，与饮 食有关，所以从 食 作
部首。
“ “ “ ＂
＠表示 烹 任 、 招 待 行为。 如 任 ， 繁体字作 釭 。 《 说 文 解
” “ ＇
字》：＂軠，大熟也。 从食，壬声。 简化偏旁作 任 ＼即烹任。 所以从
“ ” “ “ ”
食 （偏旁化作 f "，又简化作 t ) 作部首。

五 、有关器物类之部首及其变体的偏旁化过程

（一）网／ 四 、 田 、 六 、 卤
1. 网
“ “ “ “ “
网 ，甲骨文写作 尺 （甲二 一 一 二）或 目 “ （前六 · 三 八 ．
“
二）。 属取网之形而成字。 《 说文解字》 ： 网，庖 镁所结绳以渔。 从
”
门 ，下象网交文 。
、 `｀ 卤 ”等 。
“ “ “ “六”
”
网 作部首时常偏旁化作 四”、 ”
田 、
2. 四
【名称】 四字头
“ 四” “ ” “ ”
是 网 的变体。 当 网 用作上面部首时，隶变之后就常
“ ”
偏旁化作 血 。
“四
作部首，其认知功能如 下：
”

158 芯，沁＆＼
r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 字 、 重形字。 如 罢 的 繁体字
＂
＇榄 。 《说文解字》：＂能 ，遣有罪也 。 从网 、 能，言有贤能而入网，而
＇ ” ｀
费遣之 。 徐源注笺：＂许意 入网 犹犯罪也。 有 贤 能 而 犯罪 ， 而 赏
” “ ＂ “ ＂
其罪 而 罢 遣之 。 又如 罗 ，繁体字作 踊 。 《说文解字》：＂雄，以系
”
苦鸟也 。 从网，从维。 古者芒 氏 初 作 瘫 。 以 上 各例字中的部首
”
“网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 2)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主要认知内容 如下：
CD表示网属或 网状捕 猎 之 物，也常 引申为用网捕 鱼 或 鸟兽 。
“ “ ”“ “
如 晋 ,《说文解字》：＂苦，网也 。 从网，古声 。 苦 ，网的 总 称，所
“ ” “ ” “ ”
以从 网 （偏旁化作 四 )作部首，表示网属 。 又如 四 ,《说文解
“ ”“ ” “ ”
字》： 四，兔网也，从网，且声。 兔网 即捕兔网，网属，所以从 网
“ ” “ “
（偏旁化作 四 )作部首，表示网属 。 再如 曾 ,《说文解字》：＂ 曾，
” “ ＂ “ ”
焦网也 。 从网，曾声 。 部首 网 偏旁化作 四 表示网属 。 这种例
“ ” “ ＂
子很多，比如 照 （大渔网） 、 ＂孚 （设有机关捕鸟兽的网） 、 ＂ 肾 （捕
” “ ” ＂
鸟兽的网）、 ｀｀器 （撒网） 、 罪 （捕 鱼 竹 网） 、 ＂罩 （捕 鱼 竹 笼） 、 ＂ 阱
＂

“ ”
（捕鱼的竹器）等，都从 四 作部首，表示网类事物。
“ ” “ “
＠另外， 网 也有 比 喻用法，表示像网那样 。 如 署 ,《说文解
”
字》：＂署，部署，有所网形 。 从网，者声 。 徐错系传：＂署，置之，言罗
” “ ” “ ”
络之象架网也。 其他如 置 中的部首 四 也是 这种用法。 又如
“ “ ”“ ”
菩 ,《说文解字》：＂器，覆也 。 从网，音声 。 覆 即覆盖，像用网捕
鱼那样把 东 西 罩 住 。
3. 六
“ ” “ ” “ “
六 是 网 的变体，凡 网 用作部首时，隶变之后有的就偏旁
“ ”
化为 六 。
“ ＂ “ ”
六 的认知功能与 四 相同，常作 类化符号，表示网 属 。 如
“ ” “ “
＂罕 ,《说文解字》：＂罕，网也 。 从网，干声。 其中的 网 隶变之后
“ ＂
就偏旁化作 六 ，表示网属 。

i59
将
 汉 宇 部 首 认知 研 究

4. 田
“ ” “ ” “ ＂
汉字系统中有的 田 字是 网 的变体，甲骨文写作 胆 （粹一
“ “
二二 二）。 金文始作 田 ，遂为今文字所本。 蒋 礼鸿《读字忆记》：
｀ ｀ ”“
“有树谷之 田 ＇ 字， 有 猎 禽 之 田 ＇ 字，形同而非一 字也。 田 即网
”“ “
也， 田 所 以取鸟兽，因之凡取 鸟兽皆 曰 田 矣 。 田 属于借形法用
”
法，借网之形来代指打猎，如《左传 ·宣 公二年》： ＂ 宣子 田 千首山。
“ ”
田 即打猎。
“ ” “ “ “ ＂
网 作部首使用时， 有的偏旁化作 田 ，如 败 。 《文选 · 司
”
马 相如 （ 子虚赋 〉 》：＂楚使子虚使千齐，王悉发车 骑，与使者 出 败。
” “ ” “ ”
李善注 引 司 马 彪 曰：＂败，猎也。 在 败 中作为标识符号，是 网 的
结构变体。
（二）刀 ／ iJ
1.刀
（甲三 0 八五）， 属取 刀 之形而成 字。
“ ＂ “ “
刀 ，甲骨文写作 i
”
《说文解字》：＂刀 ，兵也。 象形。
“ ”
部首 刀 的认知功能如下：
(1)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指事字。 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 ”
如 分 ,《说文解字》：＂分，别也。 从八，从刀，刀以分别物也。 高 鸿
“
缙《中国字例》： 八之意本为分，取假象分背之形，指事字，动词，后
世（殷代以然）借用为数目八九之八。 久而不返，乃加刀为意符（言
刀 所以分也）作分，以还其原。 殷以来两字分行，鲜 知其本为 一 字
” “ “ “
矣 。 又如 初 , 《说文解 字》： 初 ， 始也。 从 刀 ， 从 衣 。 裁 衣 之始
” “
也。 吴 其 昌 《金文铭象疏证》： 初 民 无衣，大氐 皆兽皮以刀 割 裁而
”
成 衣之新出 千 刀 ，是初义也，故初 确 系从 刀 。 可见， 以 上各例字中
“ ”
的部首 刀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表示行为的工具。 构成指
“ “ ”
事字的例子如 刃 ,《说文解字》：｀｀刃 ，刀 坚 也。 象刀 有 刃 之形。 王
筠释例： ＂顾刀 之为字， 有 柄 有 脊 有 刃 矣 。 欲 别作刃 字，不能不从
刀，而以、 指其处，谓刃在是而 已 。 “刃 为指事字， 刃 本为刀 的一部
” ”

l60
｀岭、 ？＼，空芯
 笫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分，所以从 刀 作参照，用 、 指示所标记之处 。 部首 刀 作为标

“ ” “ ” “ ”

识符号构成指事字 。
(2)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其认知内容如下：
“ “
叩表示用刀作 工具的行为。如 劈 ,《说文解字》：＂劈，破也 。
”“ ” “ ”
从 刀 ，辟 声 。 劈 指用刀 具等把 东 西 破开，部首 刀 表示用刀具的
“ “ ”
行为。 又如 切 , 《说文解字》：＂切，寸U 也 。 从刀 ，七声 。 丁山《数名
古谊》：＂七之见千 卜 辞 、 金文者，通作十…… 本象当中切断形，自借
“ ”
” 首 刀 表示用刀
为七数专 名 ， 不得不加 刀 千七，以为切断专字 。 部
具的行为 。
“ “
＠表示与刀有关的事物。如 券 , 《说文解字〉〉：＂券，契也。 从
” “ ”
刀 ， 夹 声 。 券别之书，以刀 判 契其旁，故 为契券。部首 刀 表示与
刀有关的事物 。
“ ”
部首 刀 常偏旁化作 lj 。
“ “

2. lj 【名称】立刀 或立刀 旁
“ lj ”是 刀 ＂ 的变体 。 《古今韵会 举要 ·豪部》： ＂ 刀 ，隶 或作
“

”
I」 。”《正字通 · 刀 部》： ＂ lj ， 刀 在旁之文。”可见， ” lj 是 刀 ” 的变
“

体。部首 刀 用于右 边作部首时， 常 偏旁化作 lj " 。 但不是所有

“ “ “

的 刀 都偏旁化作 “ lj " 。
＂ ”

”
部首 lj 的主要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主要认知内
“

容 如 下：
“
( 1 )表示刀 等器具或兵器之属 。 如 剞 “ ,《说文解字〉〉：＂ 剞 ， 剞
” “ ＂
劂，曲刀 也，从刀 ， 奇 庄。” “ 曲刀 即刀 之属，所以从 刀 （偏旁化作
” “ ＂ “ ”
“ Il )作部首。又如 剑 ，繁体字作 剑 。 《说文解字》：＂剑，人所
”
带 兵器也 。 从刃，金声 。 剑 ，摘文剑或从刀 。
“
, 《说文解字》：＂ 寸肛 切
( 2 ) 表示与刀 具等有关的行为 。 如 寸U
“

”
也 。 从刀，寸声 。 切断必用刀 具，所以从 刀 （偏旁化作 lj ) 作部
” “ “ “

“ “
首。又如 列 ,《说文解字》：＂列 ， 分解也 。 从 刀 ， 歹 声 。 ” 分解必用
“ ＂ “ ” “ ”
刀 ，所以从 刀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 再如 别 , 《说文解字》：

161
汉 宇 部 首认知研究

” “ “
＂ 勿小 到 也 。 从 刀 ， 勿 声 。 圳 颈 必 用 刀 具 ， 所 以 从 刀 （ 偏 旁 化 作
” “ ” “
" lj ) 作 部 首 。 这 类 例 子 特别 多 。 比 如 )(ll （ 割 草 ） 、 ＂ 刊 （ 刻 、 削 ） 、
” ＂ ” ” ＂ “
“ 气ll （ 划 破 ） 、 划 （ 割 ） 、 “ 别 （ 分 剖 ） 、 ＂ 删 （ 砍 削 ） 、 ＂ 刺 （ 用 锋 利 之
” “ ” “ ”
物 穿 入 或 穿 透 ） 、 ，别 （ 剖 开 ） 、 制 （ 裁 断 ） 、 ＂ 刻 （ 雕 刻 ） 、 ＂ 刷 （ 刮 ） 、
＂ “ ＂ “ ＂
＂ 剌 （ 割 开 ） 、 ＂ 剔 （ 分解 骨 肉 ） 、 ＂ 剖 （ 分 开 ） 、 ｀｀ 判 （ 折 伤 ） 、 ＂ 剥 （ 割
“ “ “ ＂ ＂
裂 ） 、 ｀｀ 刻 （ 刊 削 ） 、 ＂ 副 （ 剖 分 ） 、 “ 创 （创 伤 ） 、 ＂ 割 （ 用 刀 截 断 ） 、 “ 刘
”
（ 杀 ） 、 ＂ 劓 （ 古 代 割 鼻 子 的 刑 罚 ） 等 都属 千 与 刀 具 等 有 关 的 行 为 ， 所
“ ”
以 都从 刀 作 部 首 。
(3) 表 示 与 刀 具 等 有 关 的 事 物 或 现 象 。 表 示 与 刀 具 等 有 关 的
＂ “ ”
事 物 的 例 子 如 剞 , 《 说文 解 字 》 ： ＂ 别 ， 剞 劂 ， 嫌 也 。 从 刀 ， 句 声 。 表
“ ＇ “ ＂
示与刀具等有 关的现象的例子如 刚 ＼ 繁体字作 刚 。 《 说文解
”“ ＂ “ ＂
字 》 ： ＂ 刚 ， 强 ， 断也 。 从 刀 ， 闾 声 。 刚 ， 坚硬 ， 所 以从 刀 （偏旁化
“ ” “ ”
作 lj ) 。 由 于 刀 属 金 属 制 品 ， 金属 质 地 坚 硬 ， 故从 刀 。
（ 三 ） 队 ／扩
“ “ “
” 队 ， 甲 骨 文 作 r-- （ 前 五 · 五 七 ） 。 《 说文 解 字 》 ： ＂ 队 ， 旌 旗 之
”“ ”
旂 ， 队 赛 之 克 。 … … 古 文 队 字象 形 ， 及 象 旌 旗之游 。 队 指旌旗上
的飘带 。
” “ ＂
”队 作部首 时 ， 偏旁化作 扩 ， 认 知 功 能 如 下 ：
1. 作为结构变体 ， 标识符号 ， 构 成会 意 字 。 如 “族” , 《 说文 解
” “ “
字 》 ： ＂族 ， 矢锋也 。 从队 ， 从 矢 。 又如 旋 , 《 说文解字 》 ： ＂旋 ， 周 旋 ，
” “ ＂ “ “
旌旗之指麾 也 。 从 队 ， 从走 。 部 首 队 偏 旁 化 作 扩 ， 以 标 识 功 能
参与会意字 的构造 。
2 . 作 为 功 能 变 体 ， 充 当 形 旁 ， 类 化 符 号 ， 其认 知 内 容 如 下 ：
“ “
( 1 ) 表示 旌 旗 之属 ， 属 功 能 变 体 。 如 旌 , 《 说 文 解 字 》 ： ＂旌 ， 游
”“ “
车 载 旌 ， 析 羽 注旌 首 ， 所 以 精 进 士 卒 。 从 队 ， 生 声 。 旌 ， 古代旗杆
“ “
上端饰 有 秏 牛 尾 或 兼 饰 五 色 羽 毛 的 旗 子 。 所 以 从 队 （ 偏 旁 化 作
“ ＂ “ “
扩 ） 作部首 。 又如 旗 , 《 说文 解 字 》 ： ＂旗 ， 熊 旗 五游 ， 以 象罚 星 ，
士 卒 以 为 旗 。 从 队 ， 其声 。 其 他 如 旌 " 、 痛 、 ＂ 旌 、 ＂ 旃 和 斻 等
” “ “ ＂ ＂ “ “ ”

162
奇嬴霖粕琶＄
 笫 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字中 队 也都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旌旗之属。
(2)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旌旗有关的事物或现象。
“ “ ”“ ＇
如 旅 ,《说文解字》 ： ＂笥 旗 旅，施也。 从队，奇声。 施 ＼ 旗带飘
“ ” “ “
扬，与旌 旗有关，所以从 队 。 又如 施 ,《说文解字》 ： ＂施，旗 兜。
” ” “ ”
从队，也声。 “旗克 即旌旗 飘 动 的 样子 ， 与旌 旗 有关，所以从 队
作部首。

六 、 有 关 金 属 与 金 玉 财 宝 方 面 之 部 首及 其 变 体 的 偏 旁 化 过 程

（ 一）金／ 年
1. 金
“
《说文解字》： 金，五 色金也，黄为长，久埋不 生 衣 ， 百 炼不轻，
”“ ＂
从革不违。 西方之行， 生 于 土 ，从土 … … 今声。 金 ，金属总 名，也
专指黄金。
“ ”
金 作为部首，认知功能如下 ：
“ ＂ “ ＂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如 鉴 ，繁体字作 鉴 。 《说
”“ “
文解字》 ： ＂鉴，小銮也。 从金，从断，斩亦声。 签 ，小凿子，属金属
“ ”
制 品 ，所以从 金 作部首。
(2)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认知内容如下 ：
O 表示金或金属。 表示金之属的例子如 鉴 ,《说文解字》 ：
“ “

” “ ” “
＂签， 白 金也。 从金， 获 声。 徐错系传 ： 从金， 沃 声。 此说是。 白
” “ ” “ “
金 乃金之属，部首 金 表示金之属。 标识金属的例子如 鉴 ,《说
“
文解字》 ： ＂鉴，铁也， 一 曰 辔首铜也。 从金，攸 声。 铁属金属，所以
“ ”
从 金 作部首，表示金属。
“ “
＠表示金属器具或其他金属制 品 。 如 鉴 ,《说文解字》： ＂鉴，
“ ” “ ＂ “ ”
鉴批，爸也。 从金， 此 声。 ” 段玉 裁 注 爸 作 斧 。 紫砒 即短柄
“ ” “ “
斧，金属器具，所以从 金 作部首。 又如 婺 ,《说文解字》 ： ＂鉴，镁
”“ “ “ ”
属。 从金，孜声。 签 ，古代青 铜 炊具，属金属制 品 ，所以从 金 作
“ “
部首。 再如 鳖 ,《说文解字》 ： ＂ 鳖， 河 内 谓 苗 头金也。 从金， 敝

163 ＂
总，名二云盂 嫁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声。 苗 头金 即器具尖 端 所装 刃口， 金属 制 品 ，所以从 金 作部
“ ＂ “
首。其他如 銮 （古代安 放 在 君 主 车 辇 上 的 仪 铃 ） 、 ＂繫 （凿子）都
“ ”
属金属制 品 ，所以都从部首 金 表示 质地。
“ “
＠表示与金属器具有关。如 签 , 《说文解字》 ： ＂銮，斤 斧 穿
“ ”
也。从金，巩 声。” 斤斧穿 即 斧 头上 装 柄的孔，与金属器具有关，
“ ”
所以从 金 作部首。
“ “
＠表示 坚 硬 ，因金属质地坚 硬，所以借指坚 硬。如 轻 ,《说文
”“ “ “ “ “ ”
解字》：＂婴 刚也。从金 ， 叹 声。 刚 ，坚硬，所以 鉴 从 金 作部
首 ， 表示金属质地的特性。
“ ” “ ” “ ”
金 作部首用千左边时，就偏旁化作 金 ，又简化作 年 。
2. 年 （ 金 ）【名称】金字旁
“ “ “ ” “ ”
金 用作左边部首时 ， 就偏旁化作 金 ，又简化作 年 。
“ ＂
部首 年 的认知功能如下 ：
(1)作为结构变体 ， 构成会意字或重形字。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 “ ＂
如 钊 ，繁体字作 剑 。《说文解字》：＂剑 ， 刓 也。从 刀 ，从金。” 朱
“ ”
骏声通训 定 声 ： “ 刀 亦 声。” 部 首 金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 “ ＂
又如 铃 ，繁体字作 铃 。《说文解字》 ： ＂ 铃，令丁也。从金 ， 从令，
” “ ＂ “ ”
令亦声。” “ 铃 即金属制响器，所以从 金 （偏旁化作 金 ， 又简化
“ ”
作 年 )作部首，表示 质地。
(2)作为功能变体 ， 充当形旁，类化符号，认知功能如下 ：
“ ＇
叩表示金之属或金属。表示 金之属的例子如 铅 ＼ 繁体字作
＂ ”“ “
＂ 铅 。《说文解字》：＂铅，青 金也。从金， 合 声 。 铅 古代指青 金 ，
“ ”
现代指化学元素 （ 符 号 pb)或单质 金属铅，属金属，所以从 金 作
“ ＂ “ ＂
部首。又如 铜 ， 繁体字作 铜 。《说文解字》 ： ＂ 铜 ， 赤 金也。从
” ＂ “ ”
金，同声。 “ 铜 属金属，所以从 金 作部首。表示 金属的例子 很
“ ” “ ＂ ＂ “ ” “ ”
多，其他如 铁 、 钢 、 ＂鸽 、 ＂ 铝 " 、 锡 等 等 ， 都从 金 （简化作
“ ”
年 )作部首表示 金属。
“ ＂
＠表示 金属器具或制 品之属 。 如 釬 ， 《说文解字》 ： ＂釬，臂恺

164
 第 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也。从金，干卢。 臂 恺 为金属 制 品 ，所以从 金 作部首。 又如
＂ “ ＂ ”“ ＂
＂钗 ，繁体字作 钗 。《说文解字》 ： ＂ 钗，笲属。从金，叉声。 钗
“ ”
即古代妇 女所戴 叉 状 金 、 玉首饰，所以从 金 表示质地。其他如
＂ “ ＂ ”“
＂纺 ，繁体字作 纺 。《说文解字》：＂舫，方钟也。从金，方声。 方
” “ ” “ ＂
钟 即古代方形壶，金属所制 ，所以从 金 作部首。又如 征 ，繁体
“ ＂
字作 娅 。《说文解字》：＂征，饶也。似 铃，柄中，上下通。从金，正
” ” “ ”
声。 `｀ 征 即古代击 打乐 器，金属所制 ，所以从 金 作部首。这类例
“ ” “
子很多，比如 针 、 铁 （ 铡 刀 ） 、 ｀｀ 镐 、 锄 " 、 缨 、 ｀｀ 掀 等字中的部
＂ ＂ ＂ “ ＂ ”

“ ” “ ”
首 金 （简化作 年 )都是表示质地的。
“ ＂
＠表示与金属器具或 制 品 有关的行为。如 钓 ， 繁体字作
“ ” ”“ ”
金 。《说文解字》：＂约 ， 钩 焦也。从金，勺 声。 钓 鱼 必用钓 钩 ，
“ ”
而 钓 钩乃金属所制 ，所以从 金 作部首。
“ ＂ “ ”
＠表示与金属有关的行为或现象。如 销 ， 繁体字作 销 。
”“ ”
《说文解字》：＂销，砾 金也。从金，肖声。 砾 金 与金属有关，所以
“ ” “ ” “ “ “ ＂
从 金 （简化作 年 )作部首。又如 炼 ，繁体字作 辣 。《说文解
”“ ”
字》：节札 冶 金也。从金，柬声。 冶 金 是与金属有关的行为，所以
“ ” “ ” “ ＂ “ ＂
从 金 （偏旁化作 令 )作部首。再如 锻 ，繁体字作 锻 。《说文
”“ ”
解字》 ： ＂缎，小 冶也。从金，段声。 锻 即打铁，是与金属有关的行
“ ” “ ” ＂ ＂ “ ”
为，所以从 金 （简化作 年 )作部首。另外 铸 的部首 伟 也是
“ “
这种用法。再如 锈 （金属发生 氧化反应和 生成的 氧 化物），是与
“ ”
金属有关的现象，所以从 年 作部首。
“ ＂
＠表示与 金属器具有关的事物或现象。如 锋 ， 繁 体字作
＂ ”“ ”
＂锋 。《说文解字》 ： ＂锋，兵湍也。从金， 逢 省声。 兵 湍 是兵器的
“ ” “ ”
刃部，与金属器具有关，所以从 金 （简化作 令 )作部首。又如
＂ ＇ “ ＂ “ ”“ ”
锥 ＼繁体字作 维 。《说文解字》： 维，锐也。从金，佳声。 锐
“ ”
即金属制 品 的尖端，引申为锐利，与金属器具有关，所以从 金 （简
“ ” “ “ “ ”
化作 年 )作部首。其他如 钝 （不 锋 利 ）的部首 年 也是这种
用法。

165
愣替霖琴气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二）玉／ 王
1. 玉
“ ”
《说文解字》： 玉，石之美有五德者。 指美石，也用来代指美好
“ ”
的事物 ，如《诗 · 召 南·野有死麝》： 白茅纯束，有女如 玉。
“ ”
部首 玉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 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
如下：
“ “
C l )表示玉 石 、美石之属。 如 璧 ,《说文解字》：＂璧，瑞 玉。 圆
”“ “ “ ”
也。 从玉，辟声。 璧 ，玉石之属，所以从 玉 作部首。
“ ＂ ” ”
(2)表示玉 质 或 玉制 品 。 如 玺 ， 繁体字作 里 。 《说文解
” ”” “ “ ”
字》 : 里，王者印也。 从 玉，雨声。 里 ，属 玉质 品 ，所以从 玉 作
部首。
“ “
“
玉 用千左边形旁，充当类化符号时，就偏旁化作 f "。
2. :E 【名称】王字旁或斜玉旁
“ ” “ ＂ “ “
王 是 玉 的变体，当 玉 用作左边 部首时，就偏旁化作
“ ”
王 。
“ ”
王 作为部首，主要有如 下认知功能：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重形字。 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 ”
如 咡 ,《说文解字》：＂玛，琅也。 从玉、 耳，耳亦声。 构成重形字的
“ “ ”
例子如 旺 ,《说文解字》： ＂ 旺 ，二玉相合为 一 旺 。 王国维《说 旺
朋 》 ： ＂殷时，玉与 贝 皆 货 币 也。 … … 其用为货 币 即 服 御 者，皆小玉
小 贝 ，而有物焉以系之。 所系之贝 玉，于玉则 谓之 旺 ， 千 贝 则谓之
” ” ” “ ”
朋 。 可见， 旺 为玉石 串 ，作为部首仍表示与 玉石 有关。 如 班 ,
”“ ”
《说文解字》：＂班 ， 分瑞玉。 从旺，从 刀 。 分瑞玉 与 玉 石有关，所
“ ”
以从 玉 作部首。
(2)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 如下：
O表示玉石 、 珠宝 或美石之属。
“ “
表示玉石之属的例子如 玫 ,《说文解字》：＂玫，火齐，玫瑰也。
”“ ＇
一 曰石之美者。 从玉， 文声。 玫 瑰 勹 美玉名，又名火 齐 珠。 乃玉

166
，买啜霓赞碍
 笫 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 “
石之属 ，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王 )作部首。 又如 瑜 ,《说文解
＂ ”“ ”
字》： 瑜 ， 瑾瑜 ，美玉也。 从玉 ， 俞 声。 瑾 瑜 即玉石之属 ， 所以从
“ “ “ ” “ “ ＂
玉 （偏旁化作 I ) 作部首。又如 媛 ,《说文解字》： 援 ， 大孔
”“ ”
璧。人君 除 陛以相引。 从玉 ， 爰声。 大孔璧 即玉石之属 ，所以从
“ ＂ “ ”
玉 （偏旁化作 王 )作部首。
“ “ ＂
表示珠宝之属的例子 ， 如 批 ,《说文解字》： 砒 ， 珠也。 从玉 ，
“ ” “ ＂ “ ”
比声。” 珠 即珍珠 ， 珠宝 之属 ，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王 )作部
“ “
首。又如 珊 ,《说文解字》： ＂ 珊 ， 珊 瑚 ， 色赤 ， 生 千海 ， 或 生于山。
”“ ＂ “ ” “ ”
从玉 ， 删 省声。 珊瑚 乃珠宝之属 ，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王 )作
“ “ ＂ ”“ ”
部首。再如 珍 ,《说文解字》： 珍 ， 宝 也。从玉 ， 多声。 珍 即珠
“ ” “ ”
玉之类的宝物， 属珠宝之属 ，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王 )作部首。
“ “
表示美石之属的例子如 开 ,《说文解字》： “ 开 ， 石之似 玉者。
”“ “ “ ” “ ”
从玉 ， 千声。 开 ，美石之属 ，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王 )作部首。
“ “ ＂ ”“ “
又如 欢 ,《说文解字》： 吹 ， 石之次玉黑 色者。 从玉 ，久声。 吹 ,
“ ” “ ” “ “
似玉之美石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再如 琅 ,《说
＂ ”“ “
文解字》： 琅 ， 琅开 ， 似 珠者 ， 从玉 ， 良声。 琅 开 属形状像 珠的美
“ ”
石 ， 所以从 玉 作部首。
“ “ “
表示玉石 、 珠宝 、美石的例子很多 ， 诸如 虹 （玉名） 、 ｀ ｀ 坢 （ 次
＂ “ “ ＂ ＂ ＂
玉之石） 、 珂 （次玉之石） 、 ＂琨 （石之美者） 、 埮 （美石 名） 、 ＂琼
” “ “ ” ＂ “
（瑞玉） 、 ｀ ｀ 瑁 （天子所执之玉） 、 瑞 （瑞玉） 、 ＂瑰 （美玉） 、 瑕 （ 带
“ “ ＂ “
红 色斑点的玉） 、 ＂琛 （珍宝） 、 ＂瑶 （美玉 ） 、 瑾 （美玉）等 等 ， 都是
“ ＂ “ ”
表示玉 石 、珠宝或美石的例子 ， 所以都从 玉 （偏旁化作 王 )作
部首。
＠表示玉质（制）或石质（制）品之属。表示玉质（制 ）品的例子
＂ “ ＂ ”“ ＂
如 块 ,《说文解字》： 块 ， 玉佩也。从玉 ， 央声。 玉佩 属玉 石 质
“ ＂ “ ” “ “
（制） 品 之属 ，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又如 珑 ,《说
＂ ”“
文解字》： 珑 ， 玉 爵也。夏 曰 璨 ， 殷 曰 坐 ， 周 曰 爵。从玉 ， 笺声。 玉
“ “ ＂ “ ”
爵 属玉器之属 ， 所以从 玉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 表示质地。

167
陑哗忍娇态
汉宇部 首认知研究

“ “ ”“ ”
再如 琐 , 《 说文 解 字 》 ： ＂琐 ， 半璧 也 。 从 玉 ， 黄声 。 半璧 即 玉 石
“ ” “ ” “ “
器物 ， 所 以 从 玉 （ 偏 旁 化 作 王 ) 作 部 首 。 其 他 如 璋 （ 半 圭 ） 、
“ ＂ ＂ ＂
环 （ 环形璧 ） 、 ＂ 琼 （ 赤色玉 ） 、 勺赞 （ 质 地 不 纯 的 玉 ） 等 ， 都 表 示 玉
“ ” “ ”
质 （ 制 ） 品 ， 所 以 从 玉 （ 偏旁化作 王 )作部 首 。
＠表示 治 玉 或其他 与 玉 石 有 关 的 行 为 。 表示 治 玉 行 为 的 例子
“ ” ＂ ”“ ”
如 理 , 《 说文 解 字 》 ： 理 ， 治 玉 也 。 从 玉 ， 里 声 。 治玉 与玉石有
“ ” “ ” ＂ “
关 ， 所 以 从 玉 （ 偏旁 化作 i ) 作 部 首 。 又 如 琢 , 《 说文 解 字 》 ：
” ＂ ”
＂ 琢 ， 治 玉 也 。 从 玉 ， 豖声 。 《 尔雅 · 释 诘 》 ： 玉 谓 之 琢 ， 石谓之磨 。
“ “ ＂ ”
再如 凋 , 《 说文 解 字 》 ： 调 ， 治 玉 也 。 一
曰 石似 玉 。 从玉 ， 周 声 。
“ ” “ ＂ “ ”
治 玉 与 玉 石有关 ， 所 以 从 玉 （ 偏 旁 化 作 王 ) 作 部 首 。 表 示 其
“ “ ＂
他 与 玉 石 有 关 的 行 为 或 现 象 的 例子如 玩 , 《 说 文 解 字 》 ： 玩 ， 弄
”“ ” “ ＂
也 。 从 玉 ， 元声 。 玩 即 玩赏 、 玩 味 ， 与 玉 石 有 关 ， 所 以 从 玉 （ 偏
“ ”
旁化作 王 )作部首 。
＠表示与玉石或珠宝有 关 。 有些字属 象声字 ， 表 示 玉 类 器 物
“ “ ”“
发 出 的 声 音 。 如 订 , 《 说文 解 字 》 ： ＂ 订 ， 玉 声也 。 从玉 ， 丁声 。 玉
” “ ＂
声 即玉类器物发出 的声音， 与玉有关 ， 所 以 从 玉 （偏旁化作
” “ “ ＂ ”
" :£ ) 作部 首 。 又 如 玲 , 《 说 文 解 字 》 ： 玲 ， 玉 声 。 从 玉 ， 令 声 。
“ ” “ ”
玉 声 即 玉类 器 物发 出 的 声 音 ， 与 玉 有 关 ， 所 以 从 玉 （ 偏旁 化作
“ ” “ “
王 ) 作部 首 。 有 些 字 表 示 玉 石 或 其他 珠 宝 的 光泽 。 如 均 , 《 说
”“ ”
文解 字 》 ： ＂ 均 ， 均砾 ， 明 珠 色 。 从 玉 ， 勺 声 。 明珠色 与珠宝有关 ，
“ ” “ ” “ “ ＂
所 以 从 玉 （ 偏 旁化作 王 )作部首 。 又 如 磋 , 《 说文 解 字 》 ： 磋 ，
”“ ” “ “
玉色 鲜 白 。 从 玉 ， 差 声 。 玉色鲜 白 与玉石有关 ， 所 以 从 玉 （偏
“ ” “ “ ＂ “
旁化作 i )作部首 。 其他如 莹 （ 玉 色 ） 、 堆 （ 玉 光 ） 等 。

七 、 有 关 天 文 地理及 自 然 现 象 方 面 之 部 首 的 偏 旁 化 过 程

（ 一 ） 月 ／欠
1． 月
“ “
月 ， 甲 骨文 写 作 “ } ＂ （ 粹 六 五九 ） 或 “ 令 “ （ 前 二 · 二三二） ， 取

168
尊飞
 笫 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弦 月之形而成字。 《说文解字》： 月，阙也，太 阴 之精。 象形。 徐濒
“ ”“ “
注笺： 古文 、钟鼎文象上下 弦之形。 月 ，本义属千表形法，标识
月亮。
“ “
部首 月 主要认知功能如 下：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重形字。 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
如 昢 ,《说文解字》：＇础 ， 月未盛之明。 从月 、 出。 《周 书》 曰： ｀ 丙
“ ＂
午昢 。 ' 徐源注笺： 月 朔 初 生时明，至初 三乃可见，故三 日 曰昢 ，从
月、出，会意，出亦声。 又如 朝 ，甲骨文作 伈 （库－ O 二五）。 罗
” “ “ “ “

“
振玉《增订殷虚书契考释》： 此朝 暮之朝字， 日 已 出 卿 中，而月犹未
“ ”
没，是 朝 也。 ”以上各字中的部首 月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2)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 如 下：
＂ “
CD表示与月亮有关的现象， 即月 相名。 如 眺 ,《说文解字》：
＂ ” “
眺，晦而月见西方谓之眺。 从月，兆 声。 " 晦 而 月 见 西 方 属与月
“ ” “ “
亮有关的现象，所以从 月 作部首。 又如 朔 ,《说文解字》：＂朔，
”“ ＂
月 一 日 始 苏也。 从月，羊 声。 朔 ， 每 月 初 一，在地球上看 不 到 月
H叫
＂ ＇ “ ＂ “ ”
光，这种月 相叫 朔 ＼这－ 朔 日 。 与月 亮 有关，所以从 月
作部首。
“ “ ＂
＠表示与月光有关。 如 朗 ,《说文解字》： 朗，明也。 从 月 ，
“ ” “ “ “ ”
良 声。 ” 明 即明亮，与月光有 关，所以 朗 从 月 作部首。 又如
＂ “ ＂ ”“ ”
朦 ,《说文解字》： 朦 ， 月 朦 胧 也。 从 月 ， 蒙 声。 月朦胧 即月光
“ ” “ ＂ ＂ ”
不明亮，与月有关，所以从 月 作部首。 再如 胧 ，繁体字作 腿 。
＂ ”“ ＂
《说文解字》： 胧，朦胧也。 从月，能声。 胧 ，月明亮的样子，与月
“ ”
光有关，所以从 月 作部首。
” “ ” ”
＠ 借指时间。 如 期 ,《说文解字》： 期，会也。 从月，其声。
” “
期 ，期 限，即时限。 属时间，引申为约会。 因中国 历 法凭 日 月 运
“ ” “ ”
行来定时间，所以表示时间的用字，都从 日 或 月 作部首。
2. 父
“ ” “ ” “
父 是 月 的变体，在甲骨文中也写作 } 气 象月 亮 之形。

169
二二二：， 产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部首 父 充当形旁，类化符号，表示时间。 如 夜 ,《 说文解
” ＂ “ “
字》：＂夜，舍也。 天下休舍也。 从夕 ，亦省声。 按：＂夜 ，当从 月 ,
“ “ ”
”亦 省声。 部首 父 表示时间。
（二）水 ／ ？ 、水 、 头
1 .水
“ “ “ ”
水 ，甲骨文写作 '＄ （铁九九·四）。 象形字，《 汉语大字典》
”“ “
按：＂甲骨文象水 流动之形。 水 属千表形法，指水 流，常引申为河
” ” “ ” ” “
流，如 汉水 、 " 汶 水 等都称作 水 。 随着语 言的发展，”水 的所
“ “
指由水 流 、 河 流 转 移为水 分之 水 ， 离 水 流 的关系越来越 远，于是
“ ” “ ”
水 字的形体也就发生 了变化，隶变之后作 水 ，失去 水 流 之形。
“ ”
部首 水 有如 下功能：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重形字。 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 “ ” “ ” “ ”
如 余 ，漂浮 、 枭水。 从 人 、 水 。 部首 水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
“ ” “
会意字。 构成重形字的例子如 林 , 《 说文解 字》： 林， 二 水 也。
” “ “ ”“
阙。 又如 森 ,《说文新附》：＂森，大水 也。 从 三 水 。 或作渺。 大
” “ ”
水 即水多，辽 阔 无 际 。 以上各字中的部首 水 作为标识符号，构
成重形字。
( 2 )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认知内容 如 下：
“ “
CD表示水 流之属。 如 架 ,《 集韵·屑韵》 ： ＂架，水 名。 出 雍州
”“ ” “ ”
南山。 水 名 即 河 流 名。 可见，部首 水 表示水 流 之属。 又如
” “ ” ＂
荣 ，繁体字作 荣 。 《 说文解字》：”荣， 绝 小 水 也。 从 水， 荧 省
”“ ” “ ” “ ”
声。 水 即水 流， 绝 小 水 即 小 水 流 。 部首 水 表示水 流 之属。
“
如 《 淮南 子·泰族训》： 故 丘 阜不能生 云雨，荣水不能 生 鱼 鳖者，小
” ＂ ＂
也。 再如 漦 。 《 说文解字》：＂漦，顺 流 也。 一 曰 水 名。 从 水 ， 尸
”“ ” “ ”
声。 水 名 即河流名，部首 水 表示水 流之属。
“ ＂ “ ＂
＠表示液体之属。 如 浆 ，繁体字作 踱 。 《 说文解字》：＂柴，
” ”
酢浆也。 从水，将声。 " 酢 浆 即古代一种 带 酸 味 的 饮 料，属液体，
“ ”
所以从 水 作部首。

170
灼淳察霖麟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水 用作偏旁时常偏旁化为 " 1 “ 、 “ 水 ” 等。
2. 1 【名称】三点水
“ ” “
" 1 ”是 水 的变体。 1 ”在古 文字中依然是象形字，象水 流
“ ” “
之形。当 水 用作左边部首时，隶变之后就全部变体作 1 "。
” ”
部首 i 主要有如下几种认知功能：
＂ “
( 1 )作为结构变体，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汲 ,《说文解
＂ ” “ “
字》： 汲，引水 于 井 也。从水，从及， 及 亦 声。 又如 沙 ,《说文解
“ ” “ “
字》： 沙，水 散 石 也。从水，从少，水 少 沙 见。 再如 派 ,《说文解
＂ ” “ ”
字》： 派，别水也。从水，从 辰 ， 辰 亦 声。 以 上 各字中的部首 水
“ ”
（偏旁化作 1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2 )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 如 下：
“ “ “
心表示河流之属。如 江 ,《说文解字》： 江，水。出蜀 湔 氐 檄
”“ “
外婚山，入海。从水，工声。 江 古代专指长江，属河 流之属，所以
“ ” “ ”
从 水 （偏旁化作 ? )作部首。又如 “ 汾 “ ,《说文解字》：＂汾，水，
出太原晋 阳 山， 西 南 入 河。从水， 分 声。或 曰 出 汾 阳 北山， 冀 州
” “ “ “
津。再如 河 , 《说文解字》： 河，水。出敦 煌 塞 外 昆 仑山，发原注
“ “ “ ”
海。从水，可声。” 河 古代专指黄 河，属河流之属，所以从 水 （偏
“ ” “ “ “ ＂ ＂
旁化作 1 )作部首。其他如 汝 （ 淮河支流） 、 ＂沂 （ 沂 河）、 汶
“
（ 汶 河 ） 、 ＂涓 （ 细小的水 流）等字中的部首也是这种用法。
“ “
＠表示液体之属。如 汁 ,《说文解字》：＂汁，液也。从水，十
”“ ” “ ”
声。 液 指含有某种物质的液体，液体之属，所以从 水 （偏旁化
“ ” “ “ ＂
作 1 )作部首。又如 汗 ,《说文解字》： 汗，人 液 也。从水，干
“ ”
声。” 人液 指人体和部分动物汗腺中排出的 液体，液体之属，所以
“ ” “ ” “ “ ＂
从 水 （偏旁化作 1 )作部首。再如 涕 ,《说文解字》： 涕， 泣
“ “
也。从水，弟 声。” 涕 古代指眼泪，今指鼻 涕，属人体 分 泌 出的液
“ ” “ ” “ ” “ ”
体，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 )作部首。其他如 汤 、 酒 等中的
” ”
部首 1 也都是表示液体的。
＠表示与水有关的事物 、现象或行为。

171
讨辜羡癡孽"`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表示与水或水流有关的事物的例子如 扯 ,《说文解字》：＂址 ，
”“ ”
小 渚 曰 址 。 从水 ， 止声。 《诗》 曰 ： ｀ 于 沼 千 址。 ' 址 即水中的小块
“ “ ”“ ”
陆地。 又如 津 ,《说文解字》：＂津 ， 水 渡也。 从水 ， 守 声。 水渡
“ ” “ ”
即渡口 ， 属与水 流 有关的事物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1 ) 作部
“ ＂ ”“ ”
首。 再如 浦 ， 《说文解字》：＂浦 ， 濒也。 从水 ， 甫声。 濒 即水滨 ，
“ ” “ ”
与水有关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1 ) 作部首。
表示与水或 水 流 有 关的现象。 表示与水 有 关现象的例子如
“ ”“ ”
＂汕 ,《说文解字》：＂汕 ， 焦游 水 克 。 从水 ， 山声。 焦游 水 克 属与
“ ＂ “ ” “ “
水有关的现象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1 ) 作部首。 又如 汀 ,
” ”
《说文解字》：＂汀 ， 平也。 从 水 ， 丁 声。 段 玉裁注：＂谓 水 之平也。
“ ” “ ＂ “ ”
水之平 与 水 有 关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 作 ? ) 作部首。 再如
“ “ ”“ ”
汽 ,《说文解字》：＂汽 ， 水 涸 也。 从水 ， 气 声。 水 涸 即与水 有 关
“ ” “ ” “ “
的现象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1 ) 作部首。 其他如 没 （沉 没）、
“ “ “
批 （水 清澈） 、 ＂洌 （水清澈）等字中的部首也都是这种用法。
“ “
表示与水 流 有关的现象的例子如 波 ,《说文解字》：＂波 ， 水 涌
”“ ”
流也。 从水 ， 皮 声。 波 即水面涌动形成的起伏的水面 ， 与水 流 有
“ ” “ ” “ “
关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1 ) 作部首。 又如 浩 ,《说文解字》：
”“ ”
＂浩 ， 浇也。 从水 ， 告声。 《虞书》 曰：｀洪 水 浩 浩。 ' 浩 即洪水浩
“ ” “ ”
大 ， 与水 流有关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1 ) 作部首。
“ “
表示与水 有 关的行为的例子如 沐 ,《说文解 字》产沐 ， 灌 发
” ” ” “
也。 从水 ，木声。 “ 沐 指洗头发 ， 属与水 有关的行为 ， 所以从 水
“ ” “ “
（偏旁化作 ? )作部首。 又如 泪 ,《说文解字》：＂泪 ， 治 水也。 从
”“ ” “ ”
水 ， 曰 声。 治 水 即 治 理河 流 ， 与水 有 关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 ” “ “ ”
1 ) 作部首。 再如 决 ,《说文解字》：＂决 ，行流也。 从水 ， 夫声。
“ ” “ ＂
行流 指 开 凿 壅 塞疏通水 流 ， 属与水 有关的行为 ， 所以从 水 （偏
“ ” “
旁化作 ? )作部首。 再如 汹 “ ,《说文 解字》：＂汹 ， 浮行水 上也。
从水 ， 从子。 古以汗为没。 沺 ， 1子或从 囚 声。
”“ ＂
汹 ， 游泳 ， 属与水 有
“ ＂ “ ” “ “
关的行为 ， 所以从 水 （偏旁化作 ? )作部首。 其他如 泭 （ 淘

1 72
庶 '- 二一· ~L ”“`L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米）、｀｀泳 （ 潜行水中）、＂涧 （ 溯 流而上）、 洗 （ 洗 脚）、＂沃 （ 灌 溉）、
＂

“ “ ” ”
浴 （ 洗 澡）等字中的部首 ? 也都是这种用法。
“ “
＠表示积水而成的池、湖、海 等事物。如 洼 ,《说文解字》：
”“ ”
＂洼，深池也。从水，圭声。 深池 即深水池 塘，属积 水而成的，与
“ ” “ ” “ “
水有关，所 以从 水 （ 偏旁化作 } ) 作部首。又如 海 ,《说文解
“ ” “
字》： 海，天 池也。从水，每声。 “海 本指承受 陆 地河 流 的地球上
“ ” “ ”
最大的水 域，今指小 千 洋 的水 域，如 渤海 、 黄海 等。属积 水 而
“ ＂ “ ”
成的，与水 有关，所 以 从 水 （ 偏旁化作 ? ) 作 部 首。 其 他 如
“ ” “ ”
湖 、 洋 等字中的部首都属 千此种用法。
3. 水
“ “ ” “ ”
“水 , 水 的变体。当 水 用千下面作部首时，有时就变体作
” “ “ “ ”“ ”
“ 水 ，如 泰 ,《说文解字》： 泰，滑也。从升，从水，大声。 水 ，隶
“ ”
变之后作 水 。
（三）火／ 贞 、八｀
1. 火
“ ＂ “ “
火 ，甲骨文写作 0 （ 后下九 · 一）。取 火 焰 之形而成字。
《说文解字》：＂火，缎也。南方之行，炎 而上，象形。“ 徐源注笺：“古
” “ ”
火字… … 象火之蓦 焰 。隶变之后作 火 。
“ ”
部首 火 主要功能如下：
(1)作为结构变体，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重形字。
“ “
构成会意字的例子如 灰 ,《说文解字》：＂灰，死火余炙也。从
” “ ”
火，从又。又，手也。火既灭，可以 执持。部首 火 作为标识符号，
“ “ “ “
构成会意字。 又如 灾 ，甲骨文作 0 （ 乙 九五九）。林义光《文
”“ ” “ “
源》：＂灾，栽或从占、火。按：象屋下火。 灾 即火灾。再如 灵 ,
“ ”“ ”
《说文解字》： 灵，见也。从火、 日 。 灵 即光明，火 、 日 都能发光，
“ ” “ ＇ “ “
所 以 从 火 、 日 勹会意。又如 炙 ,《说文解字》：＂炙，炮 肉 也。从

-c
”“ ” “ ”
肉在火上。 炙 即 烧 烤，与火 有关，所 以 从 火 作 部 首。再 如
“ “ ＂ “ ＂ “ “
＂焚 ，甲骨文作 葆 （ 甲五九 八 八 会意字。从 计 、从 火 ， 从

173 、 �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帅 气 象两手举火 把 烧 草 。 甲 骨 文 或 作 f " （ 乙 二 九 ） ， 会 意 字 ， 象
“ ＂ “ ＂ ＂
手 持 火 把 烧林 。 再如 荧 ， 繁体字作 荧 。 《 说文解字 》 ： 荧 ， 屋下
” ＂ ”
灯烛之光 。 从 众 、 门 。 徐 错 系 传 ： 门 犹 室 也 。 会 意 。 段 玉 裁 注 ：
“ ” “ “
以 火 花 照 屋 ， 会意 。 再如 桑 , 《 说文 解 字 》 ： ＂桑 ， 盛 兄 。 从 奈在木
上。
”“
盛”即炽盛 。
“ “ ＂
构 成 重形 字 的 例子 ， 如 炎 , 《 说 文 解 字 》 ： 炎 ， 火 光 上 也 。 从
”“ ” “ “ ＂
重火 。 火 光 上 即 火 焰 升 腾 。 又 如 众 . 《 说文 解 字 》 ： 众 ， 火 花
”“ ”
也 。 从三 火 。 火花 即火焰 。
(2 ) 作 为 功 能 变 体 ， 充 当 形 旁 ， 类 化符号 ， 认 知 内 容如 下 ：
“ ” ＂
叩表示烧灼 。 如 炎 , 《 说 文 解 字 》 ： 炎 ， 灼 也 。 从 火 ， 久 声 。 ”
“ ” “ ”
炎 即 烧 灼 ， 必用 火 ， 所 以 从 火 作部首 。
“ “
＠表示火 或 火 光之 属 。 如 焚 , 《 说 文 解 字 》 ： ＂ 爽 ， 火 也 。 从
”“ ” “ ”
火 ， 秝声。 焚 即野火 ， 火 之 属 ， 所 以 从 火 作部首 。
＠表示与 火 有 关 的 事 物 或 现 象 。 表 示 与 火 有 关 的 事 物 ， 如
＂ ＂ ”“ ”
＂炭 ， 《 说文解字 》 ： 炭 ， 烧 木 余 也 。 从 火 ， 岸 省 声 。 烧木余 即 木
“ “ ＂
材燃烧成 的 黑 色 燃 料 。 又 如 炙 , 《 说 文 解 字 》 ： 良 ， 灰 ， 莫 煤 也 。
”“ ”
从火 ， 台 声 。 矣煤 即烟气熏积形成 的烟灰， 与火有关 ， 所 以从
” “ “
“ 火 作 部 首 。 表 示 与 火 有 关 的 现 象 的 例子如 焚 , 《 说 文 解 字 》 ：
”“ ”
＂ 员 ， 暴 千 火也 。 从火 ， 彗 声 。 暴 干 火 即 用 火 把 东 西烤 干 ， 与 火 有
“ ”
关 ， 所 以 从 火 作部首 。
2. i 【 名 称】火字旁
” “ ” “ “
，飞 是 火 的 变 体 。 当 部 首 火 用 作 左 边 偏 旁 时 ， 都 变 体 作
“
。女 ”

” ＂
部首 贞 的认知功能如下 ：
“ ＂ “
(1) 作 为 结构 变 体 ， 构 成会 意 字 。 如 烦 “ ， 繁体 字 作 烦 , 《 说
＂ ” “ ” “
文解 字 》 ： 烦 ， 热 头 疼 也 。 从 页 ， 从 火 。 部 首 火 （ 偏 旁 化 作 1: ")
作 为 标识符 号 ， 构成会意 字 。
(2) 作 为 功 能 变 体 ， 充 当 形 旁 ， 类 化 符 号 ， 其 主 要 认 知 内 容

174
壳号范茼缭
 笫 四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偏 旁化规律

如下：
O表 示 火 或 火 光 、 光 明 之 属 。 表 示 火 之属 的 例 子 ， 如 煨"。
“

＂ ”“ “
《 说文 解 字 》 ： 煨 ， 盆 中 火 。 从 火 ， 畏 声 。 盆 中 火 乃火之属 ， 所 以
“ ” “ ”
从 火 （偏旁化作 i ) 作部首 。
＂ “ ＂
表 示 火 光 、 光 明 的 例 子 如 炯 , 《 说文 解 字 》 ： 炯 ， 光 也 。 从 火 ，
” “ “ “ ”
同 声 。 由 千 火 能 发 光 ， 所 以 从 火 （ 偏 旁 化 作 .i ) 作 部 首 。 又如
“ ”“ ”
＂炳 , 《 说文 解 字 》 ： ＂ 炳 ， 明 也 。 从 火 ， 丙声 。 明 即 光 明 ， 由 于火能
“ ” “ ” ＂ “
发光 ， 所 以 从 火 （ 偏 旁 化 作 .i ) 作部首 ， 表示 光 明 。 再 如 炫 ,
”“ ”
《 说文 解 字 》 ： ＂ 炫 ， 熘 熘 也 。 从 火 ， 玄 声 。 熘 熘 即 光耀 ， 因 火 能 发
“ “ “ ” “ ＂
光 ，所 以 从 火 （偏旁化作 .i ) 作部首 ， 表示 光 明 。 其他如 灿
“ “ ＂ ＂ ＂ “
（ 火 光 ） 、 ｀｀ 婥 （ 明 亮 ） 、 ｀｀煜 （ 明 亮 ） 、 ＂ 熔 （ 光 明 ） 、 煜 （ 光 耀 ） 、 ＂ 煌
” “ ＂ “ ”
（ 火 光 ） 、 ＂焊 （ 光 ） 等 字 都 从 火 （ 偏 旁 化 作 i. ) 作部首 ， 表示火
光 、 光 明 等认 知 内 容 。
＠ 表 示 与 火 有 关 的 事 物 或 现 象 。 表示 与 火 有 关 的 事 物 的 例 子
｀｀ “ ＂
如 憔 , 《 说文 解 字 》 ： 熄 所 以 燃 持火 也 。 从火 ， 焦 声 。 ”” 所 以 燃持
” “ ”
火 即 用 来 点 火 的 柴 火 ， 也 称 引 火 ， 属 与火 有 关 的 事 物 ， 所 以 从 火
“ ” ＂ ＇ “ “
（ 偏 旁化作 女 ) 作 部 首 。 又 如 烛 ＼ 繁 体 字 作 燭 , 《 说 文 解 字 》 ：
＂ “ ”
燭 ， 庭撩 ， 火 烛也 。 从 火 ， 蜀 声 。 ” 火 烛 即 火 炬 ， 属 与 火 有 关 的 事
“ ＂ “ ”
物 ， 所 以从 火 （ 偏旁化作 1 ) 作部首 。
“ “ ＂
表 示 与 火 有关 的 现 象 的 例 子 如 炕 , 《 说 文 解 字 》 ： 炕 ， 干 也 。
”“ ” “ ” “ ”
从火 ， 亢 声 。 炕 即 烤 干 ， 与火有关 ，所以从 火 （偏旁化作 贞 )
“ “ ”“
作 部 首 。 又 如 埣 , 《 说文 解 字 》 ： 勹卒 ， 坚 刀 刃 也 。 从火 ， 卒 声 。 坚
” “ ”
刀 刃 指通过冷却悴火使刀 坚 硬 ， 属 与火有关的现象 ， 所 以 从 火
“ ” “ ＂ ＂ “
（ 偏 旁 化 作 丈 ) 作 部 首 。 再如 烟 ， 繁 体 字 作 煌 , 《 说 文 解 字 》 ：
＂ ”“ ”
煌 ， 火气也 。 从火 ， 堑声 。 火气 即 火燃烧时 冒 出 的含有二氧化
“ ” “ ”
碳 的 黑色气状物 ， 与 火 有 关 ， 所 以 从 火 （ 偏 旁 化 作 贞 )作部首。
＂ “ ＂ ” ｀ “ ＂
其他如 煽 （ 火 炽 旺 ） 、 嫖 （ 火 星 迸 飞 ） 、 ｀ 燥 （ 干燥 ） 、 叮翟 （ 照 明 ） 、
“ ” “ ＂ “ ”
爆 （ 火进散） 等字都从 火 （ 偏 旁 化作 女 ) 作部首 ， 表示 与 火 有

巠一175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关的认知内容 。
“ “
＠表示烧灼 等与火有关的行为。如 灼 , 《说文解字》：＂灼 ， 炙
”“ ” “ ＂
也。从火 ， 勺 声。 灼 即 烧 灼 ， 必 用 火 ， 所以从 火 （偏旁化作
“ ” “ “ ”
女 )作部首。又如 炊 , 《说文解字》：＂炊 ， 襞也。从火 ， 吹 省声。
” “ ＂ “ ”
＂炊 即烧火做 饭 ， 与火有关 ，所以从 火 （偏旁化作 ·t )作部首。
“ “ ”“ ” “ ＂
再如 烘 , 《说文解字》： ＂烘 ， 东也。从火 ， 共声。 奈 即 撩 的古
“ ” “ ”
字 ， 烧。与火有 关 ， 所以从 火 （偏旁化作 女 ) 作部首。其他如
“ “ ” ”
＂烙 （烧灼） 、｀｀ 炊 （古代燃木祭天）、＂炼 （冶 金）、＂烧 （使物着火）、
＂
＂僚 （放火）等字的部首都属此种用法。
3. 八、、
【名称l四点水
” “ ” “ “
＂应 是 火 的变体 ， 当 火 用于下 面作部首时部 分变体作
＂
＂ 』、、、 。
”
部首 ,、、、 认知功能如下：
“

( 1)作为结构变体 ， 构成会意字、 重形字。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 “ ＂ “ “ “ ＇
如 焦 ， 金文作 祖 （ 郧 疾 簇） ， 上从 佳 ， 下从 火 ＼ 象火 烤 鸟之
“ “ “ “
形。部首 火 偏旁化作 八｀ , 作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又如
” “ ” “
然 , 《说文解字》：＂然 ， 烧也。从火 ， 肤声。 按：＂然 非形声字 ， 当
“ “ “ ”“ ＂ “
从 火 ，从 犬 肉 ， 会意。＂肤 ， 犬 肉 ， 《说文解字》：＂肤， 犬 肉 也。
”” “ “ “ ＂ ” “ ”
从犬 、 肉 。读若 然。 然 义为火上烤 肉 ， 与 炙 同。疑 炙 与 然
古今字。
(2)作为功能变体 ， 充当形旁 ， 类化符号 ， 其认知内容如下：
“ “
CD表示与火有关的事物或现象。如 烈 , 《说文解字》：＂烈 ， 火
”“ ＂ “ “
猛也。从火 ， 剢声。 火猛 属与火有关的现象 ， 所以从 火 （偏旁
“ ” “ “
化作 册 )作部首。又如 熏 , 《说文解字》：＂熏 ， 火焰上 出 也。从
” “ “ ” “ “ “
中 ， 从黑。按 ： ＂熏 当从 火 、“ 中 ， 从 黑 ， 会意 ， 即用火烧 柴草 ，
＂ ＇ “ “
冒 黑 烟使物体变黑。再如 焘 ＼ 繁体字作 焘 , 《说文解字》 ： ＂煮 ，
” ”
溥 覆照 也。从火 ， 褥 声。 " 溥 覆照 即 普 照 ， 因 火 能 发光 ， 所以从
“ ” “ ”
火 （偏旁化作 八w )作部首。

芯｀二～
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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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志器
 笫 四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偏 旁化规律

“ “ ＂
＠ 表 示 与 火 有 关 的 动 作 行 为 。 如 蒸 , 《 说文 解 字 》 ： 柔 ， 火气
” ”
上 行 也 。 从火 ， 丞声 。 《 玉篇 · 火部 》 ： ＂柔 ， 冬祭也 。 冬祭烹任必用
“ “ “ “ “ ＂
火 ， 所 以 蒸 从 火 （ 偏 旁 化作 妞 ） 作部首 ， 表示 与 火 有 关 的 行
“ “ ＂ ” ”
为 。 又如 煎 , 《 说文解 字 》 ： 煎 ， 熬 也 。 从火 ， 前声 。 “煎 指 一 种
烹 任 方 法 ， 即 把食 物 放 千锅 中 用 火 加 热 ， 使 锅 中 汁 液 熬 干 后 附 着 千
＂ “ “ ＂ “ ＂
表 面 变 成 焦 黄 色 ， 与 火 有 关 ， 所 以 煎 从 火 （ 偏 旁 化作 八＂ ） 。 其
“ ＂ ＂ ＂ ”
他如 煮 、 ＂ 烹 、 熬 等 字 中 的 部 首 也是 这 种 用 法 。
＂ “
＠借指温度 高 、 加 热 ， 因 为 火 能 发 热 。 如 熙 , 《 说 文解 字 》 ：
＂ ”“ ”
熙 ， 燥 也 。 从 火 ， 熙声 。 燥 指加热使之干燥 ， 与 火有关 ， 所 以 从
“ ” “ ” “ ＇ “ ”
火 （偏旁化作 火 )作部首 。 又 如 热 ＼ 繁体字作 热 , 《 说文解
＂ ”“ ”
字》： 熟 ， 温也 。 从火 ， 埶声 。 4 热 即温度高， 火能发热，所以从
“ “ “ ”
火 （偏旁化作 册 )作部首 。
“ “ ＂
＠借 指 光 明 ， 因 为 火 能 发 光 。 如 照 , 《 说 文 解 字 》 ： 照 ， 明 也 。
” “ ” “ ＂
从火 ， 昭声 。 部首 火 （偏旁化作 妞 ） 表 示光 明 。

八 、 与地理 、 处所有关之部首及 其变体 的偏旁化过程

（ 一） 土 I :f;
1. 土
“ ＂ “ “
土 ， 甲 骨文作 9 （ 前 五 － 0 二 ） 。 《 说文 解 字 》 ： ＂ 土 ， 地 之 吐
”
生 物 者 也 。 二 象地之下 、 地 之 中 物 出 形 也 。 高 鸿 缙 《 中 国 字 例 》 认
为 ： ＂ 殆 象 土 块 形 ， 一则 地 之 通 象 也 。 土 本 地 之 初 文 … … 秦 汉 以 后
”
殆 分为 二 ， 土 为 泥 土 ， 地 为 土 地 。
“ ”
土 作部首主要认知功能如 下 ：
( 1 ) 作 为结构变体 ， 构成会意字 、重形字 。
“ “ “
构 成会 意 字 的 例 子 如 圣 , 《 说 文 解 字 》 ： 圣 ， 汝颖 之 间 ， 以 致
” “ ＇ ＂
力 千 地 曰 圣 。 从 土 ， 从又 。 又 如 坐 ＼ 林 义 光《 文 源 》 ： 象 二 人 坐 土
” ＂ “ ＂ ”
上 之形 。 再 如 垒 , 《 说 文 解 字 》 ： 垒 ， 垒 整 也 。 从 怠 ， 从 土 。 以 上
“ “ “ “
各 字 的 部 首 土 ， 作 为 标识符号 ， 构 成 会 意 字 。 再如 墨 , 《 说文 解

177
无二－， 一～L 叩丧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字 》 ： ＂ 墨 ， 书 墨 也 。 从 土 ， 从黑 ， 黑亦声 。
“ “ ＂
构成重形字 的 例 子 如 点 , 《 说 文 解 字 》 ： 连 ， 土 高 也 。 从 三
” ” “ ”
土 。 徐错系传 ： ＂ 垒 土 ， 故 高 也 。 部首 土 作 为 标识符号 ， 构 成重
形字。
(2) 作 为 结 构 变 体 ， 充 当 形 旁 ， 类化符号 ， 其认知 内 容如 下 ：
“ ＇ “ ＂
CD 表 示 土 或 土 地 之属 。 如 翌 ＼ 繁体字作 璧 。 《 说文解 字 》 ：
”“ ”
＂ 竖 ， 白 涂也 。 从 土 ， 亚 声 。 坚 即 白 色 的 土 ， 也指 用 涂料涂墙 。
“ “
＠ 表示 与 土地 或 土 有关 。 如 坒 , 《 说 文 解 字 》 ： ＂ 坒 ， 地 相 次 比
”“ “
也 。 卫大 夫 贞 子 名 坒 。 从土 ， 比 声 。 地相次 比 即地相毗邻 ， 与土
“ ” ” ” ＂
地 有 关 ， 所 以 从 土 作 部 首 。 又 如 型 , 《 说文 解 字 》 ： 型 ， 铸器 之
”“ ”
法也 。 从土 ， 刑 声 。 铸 器 之 法 即 铸 造 器 物 的 模具 。 铸 造 器 物 一
“ ” “ ”
般 以 土作原料 ， 所 以 从 土 作 部 首 ， 表示 与 土 有 关 。 再如 型 , 《 说
＂ ”“ ”
文 解 字 》 ： 堑 ， 塞 也 。 《 尚 书 》 ： 准系 堑 洪 水 。 ＇ 从 土 ， 西 声 。 塞 即堵
“ ” “ ＂
塞 ，与土或土地有关 ， 所 以 从 土 作部首。 其他如 墓 （ 坟墓 ） 、
＂ “ “ ＂ “ “
＂ 坒 （ 墓 地 ） 、 ＂ 塗 （ 泥 巴 ） 、 塞 （ 堵 塞 ） 、 ＂ 堑 （ 坑 、 壕 沟 ） 、 ｀｀ 座 （ 尘
” ＂ “ “
土 ） 、 ＂ 尘 （ 尘 土 ） 、 ＂ 坠 （ 坠 落 ） 、 ＂ 壑 （ 山 谷 ） 、 ＂ 垄 （ 坟 墓 ） 等 都 是从
“ ”
土 作 部 首 ， 表示 与 土 或 土 地 有 关 的 认知 内 容 的 。
“ ”
＠ 表示 土 木 建 筑 之 属 。 如 堂 , 《 说 文 解 字 》 ： ＂ 堂 ， 殿 也 。 从
”“ ＇
土 ， 尚声。 堂 勹 古代之人工筑成 的 方形 土 台 ， 现 指 房 屋 ， 属 土 木 建
“ ” ＂ “ ＂
筑 ， 所 以 从 土 作 部 首 。 又 如 塾 , 《 说文 解 字 》 ： 塾 ， 门 侧 堂 也 。
”“ ” “ ”
从土 ， 孰 声 。 门 侧 堂 即 建筑之属 ， 所 以从 土 作部首。 再如
＇ “ “ ”“
＂ 垒 勹 繁体字作 坐 , 《 说 文 解 字 》 ： ＂ 堡 ， 军 壁 也 。 从 土 ， 晶 声 。 军
” “ ”
壁 即 壁 垒 ， 属 土 建筑 ， 所 以 从 土 作 部 首 。
“ “
＠ 表 示 土 制 品 。 如 憋 , 《 说文 解 字 》 ： ＂ 整 ， 领适 也 ； 一 曰 未 烧
”“ “ “ ”
也。 从土 ，船声 。 憋 ， 即砖。 属 土 制 品 ，所以从 土 表示质地。
“ “ ”
又 如 壁 , 《 说文 解字 》 ： ＂ 壁 ， 垣也 。 从土 ， 辟声 。 壁 是 土 制 的 ， 所 以
“ ”
从 土 表示质地 。
“ “ ＂ “
有些字 中 的 土 很难判断其与土有关的认知 内 容 。 如 在 、

1 78
§ 三 擎页：泌
 笫 四章 汉 宇部 首 的 偏 旁化规律

＂妃 “ ” “ ”
" 、 壮" 、 “坚 等字 中 的部 首 土 。
“ “ ”
土 用 千 左 边 作 部 首 时 偏 旁化作 :i: " 。
2. 士 【 名 称 l 提 土 旁 或 剔 土
” “ “ ” “ ”
:i: 是 土 的 功 能 变 体 ， 当 土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用 千 左 边 作 偏
”
旁使 用 时 ， 都变体作 :i: " 。
” :I: " 的 主 要 认 知 功 能 是 作 为 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 主要 内 容
如下 ：
( 1 ) 表 示 大地 、 土 壤 、 土 地之属 。
“ “ ＂
表 示 大地 的 例 子 如 坤 , 《 说 文 解 字 》 ： 坤 ， 地 也 。 《 易 》 之 卦
”
也 。 从 土 ， 申 声 。 地 与 天 相 对 ， 即 大地 、 地 球 ， 属 大 地 （ 与 天 相 对 ） 之
“ ” “ ” ” “ ”
属 ， 所 以 地 从 土 （偏旁化作 :i: " ） 作 部 首 。 又 如 地 , 《 说 文 解
字 》 产地 ， 元气初 分 ， 轻 、 清 、 阳 为 天 ， 重 、 浊 、 阴 为 地 。 万 物 所 陈 列
”“ “ “ ”
也 。 从土 ， 也 声 。 地 ， 地 面 、 土 地 。 部首 土 表 示 大 地 （ 与 天 相
对 ） 之属 。
“ ＇ ＂ ＂
表示土壤之属 的 例 子如 炉 勹 繁体字作 墟 。 《 说文解字 》 ：
＂ ” ”
墟 ， 刚 土也 。 从土 ， 虚声 。 “ 刚 土 即 黑 色 坚 实 的 土 壤 ， 土 壤之 属 ，
“ ＂ ” ＂ “
所 以 从 土 （ 偏 旁 化 作 :i: " ) 作 部 首 。 又 如 壤 , 《 说文解 字 》 ： ＂ 壤 ，
”“ ”
柔土也 。 从土 。 襄声 。 柔 土 即松软 的土壤， 土壤之属 ， 所 以 从
“ ＂ ” “ “ ＂
土 （ 偏 旁化作 :i: " ) 作 部 首 。 再 如 捶 , 《 说 文 解 字 》 ： 捶 ， 坚 土
”“ ” “ “
也 。 从 土 ， 垂声 。 坚 土 即 硬 土 块 ， 土壤之属 ， 所 以 从 土 （ 偏 旁 化
”
作 :i: " ） 作 部 首 。
“ “
表示土地 的 例 子 如 核 , 《 说 文 解 字 》 ： ＂ 核 ， 兼 核 八 极 地 也 。
”“ ” “ ＂
《 国 语 》 曰 ： ｀ 天 子 居 九核之 田 。 ' 核 即 土 地之属 ， 所 以从 土 （偏
” “ “ ”
旁化作 :I: " ） 作 部 首 。 又 如 堵 , 《 玉 篇 》 ： ＂ 堵 ， 薄 土 也 。 按 ： 从
土 , " 脊 声 。 薄 土 即 土地之 属 ， 所 以 从 土 （ 偏 旁 化 作 士 ) 作
“ “ “ ＂ ” “ ＂ “ ”

部首 。
＂ ＇ “ “
( 2 ) 表示 土 制 器 物 之 属 。 如 坝 ＼ 繁 体字作 埬 , 《 说文 解 字 》 ：
＂ ”“ “
埬 ， 乐 器 也 。 以 土 为 之 ， 六孔 。 从 土 ， 熏 声 。 埬 属 土制品 ，所以

179
蠢忑够哟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从 土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表示 土制 品 之属。
“ “
( 3 ) 表示 土木建 筑 之属。 如 垣 ,《说文解字》：＂垣，墙也。 从
”“ ” “ ＂
土，亘 声。 垣 即矮墙 、 短墙，属土木建筑，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 “ ” “
:I: " )作部首。 又如 城 ,《说文解字》： 城，以盛 民 也。 从 土，成
”“ ”
声。 城 即四周 建有 防 护 墙的 墙 垣，以供居 民居住，建 筑 之属，所
“ ＂ ” “ ”
以从 土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再如 塔 ,《说文解字》：＂塔，西
“ ”
域 浮 屠 也。 从 土， 苔 声。 ” 西 域 浮 屠 即 佛 塔， 建 筑之属 ， 所以从
＂ ”
“土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4 ) 表示地面设施或处所之属。
“ “
表示地面 设施的例子如 站 ,《说文解字》：＂站，屏也。 从 土，
”“ ” ，
占 声。 屏 即古代设千堂中用以置 藏器物的土台，属地面 设施，所
“ ＂ ” “ ＂
以从 土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又如 坪 ，《说文解字》：＂ 坪，地
”“ ”
坪也。 从土，平声。 地坪 即平坦的场地，如草 坪 、 筛 谷 坪 等，属地
“ “
“ ＂ ”
面设施，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再如 堤 ，《说文解
“ “
字》：＂堤，滞也。 从 土 ，是 声。 ” 堤 ， 堤 坝 ， 修 筑 的 沿 河 和 水 域 挡 水
“ ” ”
的建筑物，属地面设施，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I: "）作部首。 再如
“ ”“ ”
＂塘 , 《说文解字》：＂塘，隄也。 从土，唐声。 隄 即堤岸 ，属地面设
“ “ ”
施，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I: " )作部首。
“ “
表示处所的例子如 坊 ,《说文解字》：＂坊， 邑 里之名。 从 土，
” ”
方声。 " 邑 里之名 即城镇中街道里巷的通称，今常作地名用字，如
”
廊坊 （在北京）等，地面 处所之属，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I: "）作
“ ＂

部首。
(5)表示与土或地面有关的事物或现象。
“ “
表示与土有关的事物或现象的例子如 坋 ,《说文解字》：＂坋，
”“ ” “ ” ”
尘也。 从土， 分声。 尘 即尘土，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I: " )作部
首，表示与土有关的事物。
“ “
表示与地面有关的事物的例子，如 珧 ,《说文解字》：＂珧，畔
”“ ” “ “
也。 从土，兆声。 珧 即 祭 坛 四 周 的 边 际。 又如 坻 , 《说文解

180
笠岛五盆
� 飞．古 芯切
 笫四章 汉字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字》 ： 坻 ， 小 渚也。 《诗》 曰 ： ｀宛在水中坻。 ， 从土， 氐 声。 坻 指水
“ “
中的小洲或 高 地。 再如 坡 ,《说文解字》 ： ＂ 坡 ， 阪 也。 从 土 ， 皮
”“ ” “ ＂
声。 坡 指地面倾斜的地方 ， 与地面有关 ， 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
:l: "）作部首。
“ “
表示与地面有关的现象的例子如 坦 ,《说文解字》 ： ＂ 坦 ， 安
”“ ” “ ”
也。 从土， 旦声。 坦 即平坦 ， 与地面有关 ，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 “ ＂ ”
” :I: "）作部首。 又如 坰 ,《说文解字》 ： 坰 ， 坎坰也。 从土，可声。
＂ ” “ “
坎坰 即地面不平 ， 属与地面有关的现象 ， 所以从 土 （偏旁化作
” “
:l: )作部首。
“ “ ＂
( 6 ) 表示与土地有关的行为 ， 如 堎 ,《说文解字》 ： 堎 ， 种也。
” ”
一 曰内其中也。 从 土， 畟 声。 “ 堎 即栽 种 ， 与 土地有 关 ， 所以从
“ ” ”
土 （偏旁化作 :l: "）作部首。
（二）阜 ／ µ
1. 阜
＂ “ ＂ ” “
阜 ,《尔雅 · 释山》 ： 土山 曰 阜 。 《诗 · 小雅 · 天 保》 ： 如山
”
如 阜 ， 如 冈如 陵。
＂ “ ”
阜 用作部首 ，作类化符号使用时 ， 常常偏旁化为" µ 。
2. � 【名称】左耳刀
＂ ＂ “ “ “ ”
“ F 是 阜 的变体 ， 当 阜 用作左边部首时 ， 就变体作
”
P 。
＂ ”
如《字汇 · 阜部》 ： F ， 偏旁阜字。
” ”
部首 µ 的认知功能如下 ：
( 1)作为结构变体 ，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 重形字。 构成会意
“ “ ＂ ”
字的例子如 阱 ,《说文解字》 ： 阱 ， 陷 也。 从 自 ， 从井 ， 井亦声。 又
＂ “ ” “ ＇
如 陟 ,《说文解字》 ： ＂ 陟 ， 登也。 从 自 ， 从步。 再如 陆 ＼ 繁体字作
＂ ” ”
脖 。 《说文解字》 ： ＂ 睦 ， 高平也。 从 自 ， 从坴 ， 坴 亦声。 以上各字
” ”
中的部首 F 都是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的。
( 2 ) 作为功能变体 ， 充当形旁 ， 类化符号 ， 其认知内容 如下 ：

O表示山丘之属。 “ “
如 阿 ,《说文解字》 ： “阿 ， 大 陵 也。 从 自 ，

181
勹尸一 ．亡吵心式闷
 汉宇部 首认知研究

”“ ” “ “ “ ＂
可声 。 大 陵 即 大土 山 ， 山 之属 ， 所 以 从 自 （ 同 阜 ， 偏 旁 化 作
” “ “ ＂
“ F ) 作 部首 。 又如 附 , 《 说文 解 字 》 ： 附 ， 附娄 ， 小 山 也 。 从 自 ，
”“ ” “ “ ＂ ＂ “ ”
付声 。 附 即 山 之属 ， 所 以 从 自 （ 同 阜 ，偏旁化作 µ ) 作部
“ “ ＂
首 ， 表示 山 之 属 。 再 如 陵 , 《 说 文 解 字 》 ： 陵 ， 大 自 也 。 从 自 ， 交
”“ ” “ “ “ “
声。 陵 即 大 土 山 ， 山 之属 ， 所 以 从 自 （ 同 阜 气 偏 旁 化 作 � ")
作部首 。
“ “ ＂
＠ 表示 山 之 险 要 处 ， 借 指 险 要 、 高 。 如 阻 , 《 说文 解 字 》 ： 阻 ，
”“ ” “ “
险也 。 从 自 ， 且 声 。 险 即 险 要之处 ， 所 以 阻 “ 从 自 “ （ 同 “ 阜 ＇＼ 偏
“ ” ＂ “
旁化作 µ )作部首 ， 表示 险 要 之处 ， 引 申 为 险要 。 又 如 陳 , 《 说
”“ ”
文解字 》 ： ＂ 陳 ， 唯 陳 也 。 从 自 ， 鬼声 。 唯魄 即 高 峻 ， 与 山 有 关 ， 所
“ “ “ ＂ “ “
以 从 自 （ 同 阜 ， 偏 旁化作 [ ) 作 部 首 ， 借 山 之形 表 示 高 峻 。
“ “ ＂
＠借 山 之形 表示 阻 隔 、 阻 塞 。 如 陇 , 《 说文 解 字 》 ： 陇 ， 塞 也 。
”“ ” “ “ ＂ ＂
从 自 ，扈声。 塞 即 阻塞 ， 与 山 有 关 ， 所 以 从 自 （ 同 阜 ， 偏 旁 化
“ ＇ “ “ ＂
作 旷 ） 作 部 首 ， 表示 阻 断 。 又 如 限 , 《 说文 解 字 》 ： 限 ， 阻也 。 从
”“ ” “ “ “ ＂
自 ， 良声 。 限 也指阻隔 ， 与 山有关，所以从 自 （ 同 阜 ，偏旁化
“ ＇ “ “ ＂ ”
作 旷 ） 作 部 首 。 再 如 隔 , 《 说文解 字 》 ： 隔 ， 障 也 。 从 自 ， 隔 声 。
“ ” “ “ “ ＂ “ “
隔 即 阻隔 ， 与 山 有 关 ， 所 以 从 自 （ 同 阜 ，偏 旁化作 [ )作
部首 。
＠ 表 示 用 土 石 建 筑 的 设 施 之属 或 与 建 筑有 关 。
＂ “ ＂
表示土石建筑 的 例 子 如 隍 , 《 说 文 解 字 》 ： 隍 ， 城 池 也 。 有
” “ ”
水 曰 池 ， 无水 曰 隍 。 隍 指护城的壕沟 ，属护城设施，所 以从
“ “ “ ＂ “ ”
自 （ 同 阜 ， 偏 旁化作 µ ) 作部首 ， 表示地 面设施之属 。 又 如
＂ “ ＂ ”“ ”
坊 , 《 说 文 解 字 》 ： 坊 ， 隄 也 。 从 自 ， 方声 。 隄 即 堤坝 ， 属地面
“ “ “ ＇ “ ”
建筑设施 ， 因 高 出 地 面 ， 所 以 从 自 （ 同 阜 ＼ 偏旁化作 µ )作
＂ “ ＂ ”“ ”
部 首 。 再如 隄 , 《 说文 解 字 》 ： 隄 ， 唐 也 。 从 自 ， 是 声 。 隄 即
“ “ “ ＂
堤 坝 ， 属 地 面 设施 ， 因 高 出 地 面 ， 所 以 从 自 （ 同 阜 ， 偏 旁 化 作
”
“ F ) 作部首 。
“ “ ＂
表示与建筑有 关 的 例 子 如 耻 , 《 说 文 解 字 》 ： 趾 ， 基也 。 从

＇，心182
芷｀｀己｀ 三
二 2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自 ， 止声 。 耻 ， 址或从土。 基 即地基 、 墙 根 ， 与 建 筑 有关 ， 所以从
“ ＂ ＂ ＇ “ ” ＂ “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F ) 作部首 。 又如 隍 ,《说文解字》：
“ ”
隍 ， 城池也。 有 水 曰 池 ， 无 水 曰 隍 。 从 自 ， 皇 声 。 城 池 属 建 筑 之
“ “ “ ＇ “ ”
属 ， 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E ) 作部首 。
“ “
＠表示道 路或台 阶 。 表示道 路的例子如 旰 ,《说文解字》：
＂ ”“ “
肝 ， 路东 西为陌 ， 南北为肝 。 从 自 ， 千 声 。 肝 ， 道路之属 ，所以从
“ “ “ ＇ “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尸）作部首 ， 表示与地面有关的事物 。 又
“ “ “ ”
如 陌 ,《说文新附》： 路 东 西 为 陌 ， 南 北为 旰 。 陶 渊 明《 桃 花 源
＂ ”“ ” “ “
记》： 肝 陌交通， 鸡 犬 相 闻 。 陌 也 即 道 路 之属 ， 所以从 自 （同
＂ ＂ “ ＇
阜 ， 偏旁化作 旷 ）作部首 ， 表示与地面有关的事物 。 表示台 阶
“ “ ＂ ”“ “
的例子如 阵 ,《说文解字》： 阵 ， 主 阶也 。 从 自 ， 乍 声 。 阵 ， 古代
“ “ “ ＂ “ ”
指大堂前迎 接 宾 客的阶梯 ， 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µ )作
“ “ ＂
部首 ， 表示台阶之属 。 又如 除 ,《说文解字》： 除 ， 殿 陛也。 从 自 ，
”“ ” “ “ “ ＂ “
余声。 殿 陛 即宫殿的台阶 ， 所以从 自 （同 阜 ， 偏旁化作 � ")
作部首 ， 表示台阶之属 。
“ “
＠表示与 高 处有关的行为或现象 ， 借以表示高 。 如 降 ,《说
＂ ”“ ”
文解字》： 降 ， 下也 。 从 自 ， 条 声 。 降 指从高 处下来与有关的行
“ “ ＂ ” ”
为 。 又如 陨 ,《说文解字》： 陨 ， 从高 也 。 从 自 ， 员 声 。 " 陨 即从
“ “ “ “ ”
高处下落 ， 所以从 自 （同 阜 兀 偏旁化作 µ )作部首 ， 表示台 阶
“ “ “ ”
之属 。 再如 陨 ,《说文解字》： ，平贵 ， 下 队 也 。 从 自 ， 贵 声 。 ” 下 队
“ “ ＂ ＂ “ ”
即从高处下落 ，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µ )作部首 。
＠表示与山或地面有关 。
“ ＂ “ ＂
表示与山有关的例子如 胫 ， 繁体字作 陛 。 《说文解字》：
“ ”“ ”
陛 ，山绝 坎也 。 从山 ， 巠 声 。 山绝 坎 指山脉中断的地方 ， 与山有
“ “ ＂ “ “ ”
关 ， 所以从 自 （同 阜 ， 偏旁化作 F ) 作部首 ， 表示与山有 关 。
＂ “ ＂ ”“ ”
再如 坡 ,《说文解字》： 坡 ， 阪 也 。 一 曰 沦也 。 从 自 ， 皮 声 。 坡
“ “ “ ＇ “ ”
指山坡 ， 与山有关 ， 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µ )作部 首 。
“ “ ” ” ＂
再如 陬 ,《说文解字》 ： 陬 ， 阪 隅也 。 从 自 ， 取 声 。 " 陬 即山角 ， 与

心L,'183， 今心勹飞·作汀，'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山有关，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F ) 作部首。
“ “
表示与地面有关的例子如 防 ,《说文解字》： ＂ 防 ，地理也。从
”“ ” “ “ “ ＂
自 ，力 声。 地理 即地貌，与地面有关，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
“ ” “ “
化作 µ )作部首。又如 阪 ,《说文解字》： ＂阪，坡者 曰 阪。一 曰
”“ ” “ “
泽 障。从 自 ， 反 声。 阪 即 斜 坡 ， 与 地 面 有 关，所以从 自 （同
“ “ ” “ “
＂阜 ，偏旁化作 F ) 作部首 。再如 陪 ,《说文解字》： ＂ 陪 ， 陵也。
”“ ” “ “ “ “
从 自 ，肖声。 陪 即山高 峻，与山有关，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
“
化作 尸）作部首。
“ ＇ “ “
＠表示处所。如 陈 勹 繁体字作 陳 ,《说文解字》： ＂陳，宛丘，
”“ “
舜后妫满之所封。从 自 ，从木，申声。 陳 ，古国名，在今安 徽省北
“ “ “
部一 带。部首 勹 表示处所。又如 限 ,《说文解字》： ＂限，阪下湿
”“ ” “ “ “ “
也。从 自 ， 炰 声。 隔 即低 湿之地，属处所，所以从 自 （同 阜 ,
“ ” “ ＇ “ “
偏旁化作 µ )作部首。再如 陇 ＼ 繁体字作 随 ,《说文解字》：
“ ”“ ” “ “ “ “
随 ，天水大阪也。从 自 ，胞声。 随 即处所，所以从 自 （同 阜 ,
“
偏旁化作 尸）作部首。
“ “
＠表示高 出 地面的事物。如 陪 ,《说文解字》： ＂陪 ，重土也。
”“ ”
从 自 ，音声。 重土 即重叠的土堆，因土堆 高 出 地面，像山一样，所
“ “ “ ＂ “ ” ＂ “
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F ) 作部首。又如 噢 ,《说文解
”“ ”
字》 产 懊，水 限崖也。从 自 ，奥声。 水 限 崖 即水边上的山崖 ，高 出
“ “ “ ＂ “ ”
地面，所以从 自 （同 阜 ，偏旁化作 µ )作部首。
（三） 邑 ／ µ
1. 邑
＂ “ “ ＂
＂ 邑 ，甲骨文作 I （粹一二一 三）。《说文解字》： 邑 ，国也。
”
从 口 ，先王之制 ，尊卑 有 大小，从日。 段玉裁注： ｀ ＇《左传 》 凡称人 曰
”
大国，凡自称 曰 敝 邑 。古国 邑 通称。 朱 芳 圃 《甲骨学》引 叶玉森说：
“
（ 卜 辞 邑 ）从口象噩域。（下 面）象人踞形，乃人之变体，即指人民。
”
有 土有人，斯成一邑 。
”
＂ 邑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 下 ：

184
I
 笫四章 汉宇部首的 偏 旁化规律

“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如 邕 “ ,《说文解字》：＂ 邕 ， 四
”“ ”
方有水 自 邕 城 池 者。 从川，从 邑 。 邕 即四方有 水 环 绕的 都城。
“ “ ” ”
又如 觉 ,《说文解字》： 飞心 邻 道 也。 从 邑 ， 从 邑 。 阙。 “ 3E 即
巷道。
(2)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其认知功能是表示国
“ “ ＂
或城 邑 之属。 如 截 ,《说文解字》 ： 戟，故国。 在 陈 留 。 从 邑 ， 节
“ ” “ ” “ ＂
声。 ” 戟 即国名，所以从 邑 作部首。 又如 甚 ， 《说文解字》：
“ ”“ ”
甚 ，河 东 闻喜县。 从 邑 ， 非 声。 甚 即地名，处所 之属，所以从
＂ ” “ “ ＂
邑 作部首。 又如 筐 ,《说文解字》： 筐，殷诸侯国，在上党 东北。
”“ ” “ ”
从 邑 ，利声。 筐 即古国名，所以从 邑 作部首。
＂ “ ”
＂ 邑 偏旁化后，不再作为标识符号使用时，常常变体作 µ 。
2. � 【名称】右耳 刀
” ＂ ＂ “ “
“ E 是 邑 的变体， 当 邑 用 于 右边 作部 首 时， 就变体作
”
”µ 。
" � "的认知功能如下：
“ ＂ “ ＂
(1 )作为结构变体，构成会意字。 如 邮 ，繁体字作 郢 。 《说
”
文解字》：＂ 郢，境上行书舍。 从 邑 、 垂。 垂，边也。
(2) 作为功能变体， 充当形旁， 类 化 符 号， 其 主要认知内容
如 下：
CD表示国或城 邑 、 地名之属。
“ ＂ ＂
表示国之属的例子如 祁 ，《说文解字》： 祁，国也，今属 临 淮。
” ＂ ＂ “ ”
从 邑 ，干声。 一 曰祁本属吴。 部首 邑 （偏旁化作 µ )表示国之
“ “ “
属。 又如 邦 ,《说文解字》： 开 ， 周 武 王所 封，在 河 内 野 王是 也。
“ ＇ “ ＂ “ ”
从 邑 ，于声。 ” 开 勹古国名，所以从 邑 （偏旁化作 µ )表示国之
“ ” ”“ ”
属。 再如 邦 ,《说文解字》 ： ＂邦，国也。 从 邑 ， 丰 声。 邦 即国，所
“ ＂ “ ”
以从 邑 （偏旁化作 µ ) 表示国之属。 这类例子 很多，其他如
“ ＇＇
、＂ 邠 " 、 “ 那 、 飞 等都是标识古国的，所以从 邑 （偏旁化作
＂ 邢＂ ＂ ”

＂
，邓 ）表示国之属。

t,l85
吐召，心墨泾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表示城 邑 、地名。如 部 ,《 说文解字》：＂祁 ， 河 南 洛 阳北亡山
”“ ＂ “ ＂
上 邑 。从邑 ， 亡声。 祁 ， 古 邑 名 ， 属城 邑 之属 ， 所以从 邑 （偏旁
“ ” “ “ ＂
化作 F )表示城 邑 之属。又如 邧 ,《 说文解字 》： 邧 ， 郑 邑 也。
”“ ” “ ＂ “ ”
从邑 ， 元声。 邧 即城 邑 之属 ， 所以从 邑 （偏旁化作 F )作部
“ “ ”“ “
首。再如 邪 ,《 说文解字》：＂邪 ， 琅哪郡。从 邑 ， 牙声。 琅瑶郡 ,
“ ＂ “ ”
郡 名 ， 秦 置 ， 城 邑 之属 ， 所以从 邑 （偏旁化作 F )作部首。这类
” ＂ ＂ ” “ ＂
例子很多 ，如 郎 、"郁 、 邯 、｀ ｀ 郅 等都是标识处所或地名的 ， 所
＂ “ “
以从 邑 （偏旁化作 [ " )作部首。
“ “ ＂
＠表示与城 邑 有关的处所之属。如 郊 ,《 说文解字》： 郊 ， 距
”“ ”
国百里为郊。从 邑 ， 交声。 郊 即郊外。
（四）穴 ／ 六
1. 穴
＂ ”
《说文解字》： 穴 ， 土室 也。从穴 ， 八 声。林义光 《 文源 》：”按：
” ＂ ” ＂ ”
穴 、八不同音。（字形）象穴形。 按 照 此说 ， 穴 当为象形字。 穴
的本义是指人居住的洞 ，如《 易·系辞下 》：＂上古穴居而野处 ， 后世
”
圣人易 之以宫 室。
＂ ” “ ”
穴 作为非标识符号使用时 ， 常常变体作 六 。
2. 六 【名称】穴字头
“ ” ＂ ＂ “ “
六 是 穴 的功能变体 ，当 穴 用作非标识符号时 ，就常常变
“ ”
体作 六 。
“ ＂
部首 六 的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 1 )作为结构变体 ， 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如 突 ,《 说文解
“
字》：＂突 ， 犬从穴中暂出也。从犬 ，在穴中。一 曰 滑 也。 徐错系传：
＂ ＂ ＂
犬 匿 千穴中伺人 ， 人不意之 ， 突然 而 出也。” 又如 窜 ， 繁体字作
“ ＂
＂窟 ,《说文解字》： 宣 ， 坠 也。从 鼠在穴中。” 以 上各例字中部首
＂ “ “ ”
穴 （偏旁化作 六 )以标识功能构成会意字。
(2)作为功能变体 ， 充当形旁 ， 类化符号 ， 其认知内容如下：
O 表示地穴 、 窟 室之属。也借指鸟、兽 栖 息 之处所。
186
零础-喝岱邸、磷
 第四章 汉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表示地穴之属，如 卵 ,《说文解字》： 卵，窖也。 从穴，卯声。
＂ ” “ ＂ “ ”
卵 即地窖，属地洞之属，所以从 穴 （偏旁化作 六 )作部首。 又
“ “ ＂ ”“ ”
如 窖 ,《说文解字》： 窖，地藏也。 从穴，告声。 地藏 即贮藏物
品的地穴。
表示窟室 之属，因古人穴居，常以洞 窟为居室，所以也常从部
＂ ” “ “ ＂
首 穴 表示居室 之属。 如 盆 ,《说文解字》： 益，北方谓地空，因
” “ ”
以为土穴，为益 户 。 从穴，皿声。 段玉裁注： 因地孔为土室也。 又
“ “ ＂ ”“ ”
如 窖 ,《说文解字》： 寄 地室 也。 从穴 ，音声。 地室 即供人居
“ ＂ “ ”
住的地窖 ，窟室 之属，所以从 穴 （偏旁化作 六 )。
“ ” ＂
借指鸟 、 兽栖息之所。 如 案 ,《说文解字》： 案 ， 空 也。 穴 中
”“ ”
曰案，树上 曰巢。 从穴，果声。 案 即鸟类栖 息之所。
＠表示陷 坑之属，也借指 凹 陷 ，也常因 陷 坑借指困 扰。
“ “
表示陷 坑的例子如 弃 （捕捉野兽的陷 坑）。 也常借陷 坑指窘
“ “ ”“ ”
迫，如 窘 ,《说文解字》：＂窘，迫也。 从穴，君声。 迫 即窘迫。
＠借指孔 穴，因 孔 穴 借指 空 虚 、 空 阔， 又 因 空 虚 借指 通透 之
意义。
“ ＂ “ ＂ ＂
表示孔 穴的例子如 窍 ，繁体字作 敷 。 《说文解字》： 敷，空
”“ ” “ ＂ ＂ “
也。 从穴，敖声。 窍 即 空 洞 。 又如 窦 ，繁体字作 寅 ,《说文解
＂ ”“ ”
字》： 寅，空也。 从穴，溃 省声。 窦 即 孔 穴 。 以上各例字都从部
＂ “ “
首 穴 （偏旁化作 六 ”)。
“ “ ＂
表示空虚 、 空 阔 的例子如 它 ,《说文解字》： 它 ， 空 大也。 从
” “ ”“ ” “ “
穴，乙声。 段玉裁注： 空 也。 空 指内中无物， 即空虚，所以 它
“ “ “ ” “ ” “
从 穴 （偏旁化作 六 )作部首。 又如 空 ,《说文解字》： 空 ， 窍
”“ ” “ “ “ ＂ “
也。 从穴，工声。 空 即空虚，所以 它 从 穴 （偏旁化作 六 ”)作
部首。
“ “ ＂ ”
借指通透的例子如 穿 ,《玉 篇·穴部〉，： 穿，穴也。 因 洞 穴 之
认知内容 借指空 、 洞 ， 又因 空 、 洞 借指通透之义。 如 《说文解字》：
“ ” ＂ ＂ “ ”
穿，通也。 部首 穴 （偏旁化作 六 )借指通透。

187
叩＜，，如哗年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表示与地穴或房屋有关的事物或现象。
“ “
表示与房屋 等 建 筑 有 关的事物的例子如 窗 ,《说文解 字》：
” “ “
＂ 囡 ，在墙 曰牖，在屋 曰 囡 。 象形。 窗，或从穴。 今从或体作 窗 ,
” ” “ “
从 穴 ,`｀ 囡 声。 部首 穴 表示与房屋有关。 又如 烹 ,《说文解
“ “ ＂

＂ ”“ ＂
字》： 窑 ， 烧 瓦 烹 也。 从 穴 ， 恙 声。 烧 瓦 窑 ， 建 筑 之属，所以从
＂ “ “ ”
穴 （偏旁化作 六 )作部首。
“ “
表示与地穴有关的现象的例子如 家 ,《说文解字》：＂容 ， 从穴
＂ ＂ “ ”
” 首 穴 （偏旁化作 六 )表示与地穴有关。
中卒出。 从穴，卒 声。 部
＠借指深远，又因深远借指探 寻 、 穷 尽。
“ “ ＂
借指深远的例子如 宛 ,《说文解字》： 宛 ， 深肆 极 也。 从穴 ，
” ” “ “ ＂
兆 声。 读若挑。 “深肆极 即深邃。 又如 窃 ,《说文解字》： 窃，深
”
远也。 从穴，幼声。
“ ”
因深远 又借 指 穷 究 的例子如 究 ，本指 窟 室，如 《 广 雅·释
” ＂ ”
宫》：＂究，窟也。 借指深，如《玉 篇·穴部》： 究 ， 深也。 又借深引申
＂ ”
为探究 、 穷 尽 之义，如 《说文解字》： 究 ， 穷 也。 从穴，九声。 部首
＂ ＂ “ ” “ “
穴 （偏旁 化作 六 ) 借指 探 究 、 穷 尽。 又如 穹 , 《说文解 字》：
” “ “ ”
＂穹，穷 也。 从 穴， 弓 声。 ” 部首 穴 （偏旁化作 六 ) 借 指 探 究 、
穷尽 。
“ “ “ “
再如 穷 ，繁体字作 窑 , 《说文解字》： ＂ 躬 ， 极 也。 从 穴 ， 躬
” ”
声。 “宛 即穷尽，因深远而引申。
＠表示填塞或埋葬。
“ “
表示填 塞 的 例 子 如 窒 , 《 说 文 解 字 》： ＂ 窒 ， 塞 也。 从 穴 ，
”
至声。
表示墓 穴 ，又因古代人死之后葬于墓穴 ，所以表示埋 葬。 表示
“ “ ＂ ”
墓穴的例子 如 宾 , 《说文解 字》： 窥 ， 穿 地也。 从穴 ， 魏 声。 《广
” ”
韵·祭韵》： ｀ ｀宾，葬穿扩也。 "葬穿 扩 即埋葬之墓 穴 ，地穴之属，所
“ ” “ ” “ “
以从 穴 （偏旁化作 六 )。 表示埋 葬 之 字皆 从 穴 （偏旁化作
“ ” ＂ “ ＂
六 )，如 窀 , 《说文解字》： 窀 ， 葬 之 厚 夕 。 从穴， 屯 声。 《 春 秋

I邸
琴心长芯炉
 笫四章 汉 宇部首的偏旁化规律

” “ “ ＂
传》：｀窀 穸从先君 千地下。' 又如 芝 ,《说文解字》： 芝， 葬 下 棺
”
也。 从穴， 乏 声。
＠表示隐蔽之义，属因地穴属 隐 秘 之处而借指产 生的认知内
＂ ＂ ＂ “
容 。 如 窥 ， 繁体字作 窥 ,《说文解字》：＂窥，小 视也。 从穴，规
”“ ” “ ” “ ”
声。 窥 即暗地里偷看，属 隐 秘行为，所以从 穴 （偏旁化作 六 )
“ ＇ “ ＂
表示隐秘之义。 又如 窃 ＼ 即偷 盗，属 隐秘行为，所以也从 穴 （偏
“ ”
旁化作 六 )作部首。

九 、 与 祭 祀 、 占 卜 有 关 之 部 首 的 偏 旁化 过 程

（一）示
“ ” “
甲骨文写作 本 （前二·三八 · 二），或作 T “ （甲二八二）。
＂
《说文解字》： 示，天垂象， 见 吉 凶 ，所以示人也。 从二； 三 垂， 日 、
月 、 星也。 观乎天文以察时变，示，神事也。 ”
＂ ＂
部首 示 的认知功能如下：
1 . 作为结构变体，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重形字。 构成会意
“ “ ＂ ”
字的例子如 祟 ,《说文解字》： 祟， 神 祸 也。 从示，从出。 部 首
“ “ “ “
示 以标识功能构成会意字。 构成重形字的例子如 标 ,《说文解
＂ ”
字》： 标，明视以笋之。 从二示。 读若笲。
2 .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 如下：
＂ “
(1)表示祭祀之属。 如 祡 ,《说文解字》：＂祡，烧 祡 焚 撩以祭
” ＂ ”“ ”
天神。 从示，此声。 徐错系传： 烧 柴 僚以祭天神。 祡 即烧 柴 祭
“ ” “ “ ＂
天，属祭祀行为，所以从 示 作部首。 又如 祭 ,《说文解字》： 祭，
” “ ”“ ”
祭祀也。 从示，以手持 肉 。 段玉裁注： 此合三字会意也。 祭 即
“ “ “ “ ＂ “
祭祀，属祭祀之属，所以从 示 作部首。 又如 御 ，繁体字作 絮 ,
＂ ”“ ”
《说文解字》： 票， 祀 也。 从示， 御 声。 策 即 祭 祀 之属，所以从
＂ “
示 作部首。
“ “ “
(2 ) 表示禁 忌。 如 禁 ,《说文解字》： 禁，吉 凶 之忌也。 从示，
”“ ” “ “
林声。 禁 即忌 讳，禁 忌之属，所以从 示 作部首。

189
i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示 用作类化符号，充当左边形旁时，常常变体作 木 。
（二） 木 【名称l示部
“ ” ＂ ＂ “ “
术 是 示 的变体，当 示 用作左边部首时，隶变之后就常常
“ ”
变体作 木 。
” ”
部首 术 认知功能如下：
1. 作为结构变体，标识符 号，构成会意字 、 重形字。构成会意
“ “ ＂
字的例子如 社 , 《说文解字》： 社，地主也。从示， 土 声 。 《 春 秋
传》 曰：｀共 工之子句龙为社 神 。，《周 礼》：｀二十五家为社 ，各树其土
”“ “ “ “
所宜之木。' 社 古指土地神 ，引申为地方行政单位。又如 拓 ,
＂
《说文解字》： 拓 ，宗 庙 主也。周 礼有 郊 宗 石 室。一 曰大夫以石为
” “ ” “
主。从示，从石，石亦声。再如 神 ,《说文解字》： 神 ，天神，引出
” “ “ ＂
万物者也。从示 、 申。 又如 祝 ,《说文解字》： 祝 ， 祭 主赞词者。
”
从示，从人 、 口 。 以 上 各 字 中 的 部 首， 均作为标识符 号 ， 构 成 会
意字。
2. 作为功能变体，充当形旁，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如 下：
“ ＂
( 1 ) 表示鬼 神 之属。如 袄 “ ,《说文解字》： 袄，胡 神 名也。从
”“ ” “ “
示，天声。 胡 神 名 即拜火教神 名，鬼 神 之属，所以从 示 （偏旁化
“ ” ＂ “ ＂
作 术 )作部首。又如 祗 ,《说文解字》： 祗，地祗， 提 出万物者
”“ ” “ “
也。从示，氏声。 地祗 即地神 ，鬼神之属，所以从 示 （偏旁化作
“ ” “ “ “
才 ) 作 部 首。再 如 幔 , 《说 文 解 字》： 精 气 感 祥。 从 示， 侵
”
省声。
“ “ ＂
(2 )表示祭祀之属。如 祀 ,《说文解字》： 祀，祭尤 己 也。从
”“ ” “ ＂
示，巳声。 祭无 己 即永久祭 祀 ，祭祀之属，所以从 示 （偏旁化作
“ ” “ “ ＂
术 ) 作部首。又如 祠 ,《说文解字》： 祠， 春 祭 曰祠， 品 物少，多
”
文词也。从示， 司 声。仲 春 之 月， 祠 不用牺 牲， 用 圭 璧 及皮 币 。
＂ “ “ “ ”
＂ 祠 ，祭祀之属，所以从 示 （偏旁化作 木 )作部首。此类例子很
多，其他如 蹄 、 褐 、 `｀ 梩 、 ＂ 潭 、 禅 、 礼 、 " 祷 等都是 祭 祀 名
“ ＂ ＂ ” ＂ ” “ ” “ ” ”

“ “ “ ”
称用字，所以从 示 （偏旁化作 才 ) 作部首。

190
｀磷霜雹部
 笫 四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偏 旁 化规律

(3) 表 示 求 福 祭 祀 ， 引 申 为 福 扯 。 表 示 求 福 祭 祀 的 例 子 如
“ “ ＂ ”“ ”
祈 , 《 说 文 解 字 》 ： 祈 ， 求 福也 。 从 示 ， 斤 声 。 求福 属祭祀活动 ，
“ “ “ ” ＂ “ ＂
所 以 从 示 （ 偏 旁 化 作 才 ) 作 部 首 。 又 如 袚 , 《 说文 解 字 》 ： 袚 ，
”“ ”
除 恶 祭 也 。 从示 ， 发 声 。 除恶祭 指古代除灾求福 的祭祀 ， 所 以从
＂ “ “ ” “ “
示 （ 偏 旁 化作 术 ) 作部 首 。 表 示 福 扯 的 例 子 如 扯 , 《 说文 解
＂ ” “ “ “ ”
字 》 ： 扯 ， 福 也 。 从示 ， 止 声 。 部 首 示 （ 偏 旁 化 作 才 ) 表 示 福 扯
“ “ ＂ ”“ ”
之属 。 又 如 祚 , 《 说 文 解 字 》 ： 祚 ， 福 也 。 从 示 ， 乍 声 。 福 即福
“ “ “ ” ＂ “
扯 ， 所 以 从 示 （偏旁化作 术 ) 作 部 首 。 再如 祥 , 《 说文解字 》 ：
＂ ”“ ”
祥 ， 福 也 。 从示 ， 羊声 。 一 云 善 。 祥 即 幸 福 、 吉 利 ， 乃 福 扯之属 ，
“ “ “ ” “ ＂ “
所 以 从 示 （ 偏 旁 化 作 术 ) 作 部 首 。 其 他 如 禄 （ 福 ） 、 ｀｀祯 （ 祥 ）
“ “ “ ”
等字 中 的 部 首 示 （ 偏 旁 化 作 才 ) 也是 此 种 用 法 。
“ “
(4) 表 示 与 祭 祀 有 关 的 人 、 事 物 或 现 象 。 如 祖 , 《 说 文 解 字 》 ：
“ ”“ ”
祖 ， 始庙也 。 从 示 ， 且声 。 始庙 即 奉 祀 祖先 的 宗 庙 ， 属 祭 祀 之
“ “ “ ” “ “
处 ， 所 以 从 示 （ 偏 旁化作 中 ) 作 部 首 。 又 如 祧 , 《 说文 解 字 》 ：
＂ ”“ ”
祧 ， 迁庙也 。 从示 ， 兆声 。 祧 即 远 祖 、 始祖之庙 ， 属 祭祀 之 处 ， 所
“ “ “ ”
以从 示 （偏旁化作 术 )作部首 。
“ “ ＂
(5) 表 示 神 灵 保 佑 ， 引 申 为 辅助 。 如 佑 , 《 说 文解字 》 ： 佑 ， 助
” “ “ “
也 。 从示 ， 右 声 。 " 佑 旧 指 神 灵 保 佑 ， 今 引 申 为 辅 助 ， 所 以 从 示
“ ” “ “ “
（偏旁化作 术 ) 作部 首 。 又 如 福 , 《 说文 解 字 》 : 福 ， 佑也 。 从
”“ ” “ “
示 ， 昌声 。 福 即 赐福 、 保佑 ， 与 神 灵 有 关 ， 所 以 从 示 （ 偏 旁 化 作
＂ ”
术 )作部首 。
“ ＂ ＂ ＂
( 6) 表 示 灾 祸 之 属 。 如 祸 ， 繁 体字作 祸 。 《 说文 解 字 》 ：
＂ ”“ ”
祸 ， 害也。 神不福也。 从示 ， 尚声 。 祸 即 祸 害 ， 属 灾 祸 之属 ， 所
“ “ “ ”
以从 示 （偏旁化作 术 ) 作部 首 。

十 、 其他部首或变 体 的 偏 旁 化 过 程

（ 一 ） 夫【名 称】春字头
＂ ”
宎 是个 同 形结构 ， 是 由 多 种 形 体 变 化 而 来 的 ， 因 此 ， 对 千 不

191
归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同 的 汉字而言 ， 夫 的作用是 不同 的 ， 应该具体问 题具体对 待 ， 不
” ” “ ““ “ “
应一 概而论。 例如 春 、 春 、 奉 "、 秦 “ 虽然 都有一个 宎 ＇＼但 却
有很大的差别。
“ “ ”
1. “春 ” ， 甲骨文写作 衿 “ （ 粹 一 一 五 一 ） ， 小篆因之作 '$ 。
” ”
《说文解字》： ”从 帅 ， 从 日 ， 婢 春 时 生 也 ， 屯 声。 可见 ， ” 夫 是 由
“
卿 ＂ 、 ＂ 屯 ＂ 讹变而来 的 。
“
2 . “ 春 “ ， 甲骨文写作 燮 ＂ （ 郧 三 下四三·六）。 《说文解字》：
“ ” “ ” “ ”
春 ， 捣 粟也。 从升临 臼 上。 可见 ， 春 字上 的 夫 是由两手持忤
“ ” “ ”
之形变化而来 的 ， 与 春 字上的 夫 是有很大区别的。
“ “ “
3." 奉 “ ， 也从 夫 “ ， 但与 春 ” 、 春 ” 之 宎 “ 有区别。 《说文解
“

” ＂ ” ＂ ”
字》：＂奉 ， 承也。 从 手 ， 从 升 ， 丰 声。 可见 ， 奉 字上 的 宎 是 由
“
丰 ”和 “ 升 “变化而来 的。
“ ”“ ” “ “
4. “ 秦 “ ,《说文解字》： 从 升 ， 从水 ， 大声。 秦 上之 宎 是由
“ ” “ ”
大 、 升 演变 的。
“ ”
可见 ， 在现代汉字系统中 ， 夫 虽然写法相同 ，但来历不同 ， 作
用也有区别。 但在现代汉字系统中只是作为区别符号使用了 。
（二）半／ 孚
1. 半
“ “ ＂
半 ,《说文解字》： 半 ， 物中分也。 从八 ，从牛。 牛为物大 ，可
”“ ＂
以 分也。 半 的本义指物对半 分 ， 引申为二分之一。
“ “
半 用为左边偏旁 ， 并不 作 标识 符 号 使 用 时 ， 常 常变体作
“ ＂
孚 。
2. 步
“
学 ”是 “ 半 ＂ 的变体 ， 当 “ 半 “用作左边部首时 ， 就变体作 “ 笋 “
,
“ “ ＂ ”“ ＂
如 叛 ,《说文解字》： 叛 ， 半也。 从半 ， 反声。 半 隶变之后变体
“ ＇
作 孚 ＼表示分离之义。

192 子居 14-12-26, 20:29

沁
 第五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同 源分化规律

笫一节 汉 宇 部 首 同 源 分化过程

部首作为汉字系统基本的结构成分，是 伴 随着合体字的产 生 ，
在原来的独体象形字的基础 上演变而来的。 汉字部首的演变规律
是多方面的，而在这里仅着重讨论同源分化规律。 有些字虽取形
对象相同，但由千字形分化，千是演变为不同的部首， 我 们 把这种
“ ”
分化现象称为 同源分化 。 何谓部首的同源分化？ 其内涵包括以
“ ”
下两个方面 ： 所谓部首的 同源 是指取形对象相同，也就是说形体
不同的部首是取同一 个事物之形而造的，取形对象相同，其认知功
能就会有联系，这种汉字形体与取形对象的关系是部首（也包括其
他汉字）认知功能的本源之 一 ；而所谓分化是指，虽然取形于同 一
个事物，但所取的角 度和内容不同，所 以在认知功能方面 存在差别
从而分化为形体不同的部首 。 一 旦 部首发生 分化 ， 那么由这些部
首参与构造的合体字也必然 会发生 分化，从而形成不同的范 畴，这
种范畴是认知结构的直观体现。 可见，部首的分化反映着汉字系
统演进的规律，所 以 有必要对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进行深入研究，
这对千 深人 了 解汉字的系统性特征具有重要意义。

一 、 汉 字 部 首 同 源 分化 的 原 因

（ 一 ）构造 方法不同
构造 方法分为取形法（表形法和 借形法） 和 造 字法两个层 次。
造字法解决的是如何造字问题，除独体字外，这里主要关心的是合

193
磺
＇ 笠祝雯熔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体字是如 何合起来的， 即构成合体字的各个偏旁之间的关系。而

”
取形法关心的是作为汉字系统中的基本的结构成分（有的称作 部
“ ” ”
件 ，也有的称作 形素 )是取 何物之形和如 何取形而成字的问题，
解决的是汉字形体与什么事物相联系， 即表达什么认知对象的问
题。构造方法就是表达认知内容 的方法，方法不同则认知内容 不
同，字的形体自然就会分化。这里所说的构造主要是 指取形法而
言的，取形法分表形法和 借形法两种方式。取形法不同，与认知对
象之间的关系就不同，认知功能自然就会有 区 别。为 了 区 别部首
的认知功能，部首的形体自然就会发生 分 化，这种分化，是因构造
“ ”
方法引起的，可以称作 构造分化 。构造分化，有的属千表形法不
“ ”
同而引起的，如 取人正面特征而造的 大 和 取 侧面特征而造的
“ ”
人 则 都是取人之形的，但是由于所取的 角 度 和 内容 不同而分化。
“ ”
也有的是因借形法而分化的，这里所说的 借形法 是 指前面所讲
“ ”
的 借形造字法 而言的，至千借形用字法，由千不产 生新字形，所
” ” ”
以不属千该讨论范 围。 借形造字法的例子如 系 、" 么 的 分 化。
” “
《说文解字》：＂ 么 ，小也。 朱 骏声通训定声： 此字当从半 系 。系 者，
”
练之半 ； 么 者，系 之半 ，细小幽隐之谊。 此说是。 李孝定《甲骨文字
集释》 按：＂许书之 么 乃由 系 之古文所 孽 衍 ，形体不异而音义 已 殊，
＇ ｀ ｀ ＇一 ”
惟 么 训 小 也 犹为系 之本义 细 系 也 义所引申。 那么，如 何 引
“ ”
申 呢 ？ 从取形法的 角 度来看 属千借形法的结果，因借 细 系 代指
“ “
小也 ，所以认知内容 发 生 分化，久而久之，形体也就自然会发生
分化，就成了 不同的汉字，从而分化成不同的部首。 看来取形法是
引起历史 分化的原因之一。
（ 二）构形的需要，也就是偏旁化的结果
因为部首都是在独体字的基 础 上偏旁化而来的，偏旁化形成
了部首不同的形体 产 偏旁化是独体字充当部首或偏旁构成合体

心 参 阅 拙 作 《 汉 字认知 研 究 》 ， 第 102 页 。

194
，
禄凇 霖
 笫 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字的过程中，为 适 应 汉字方块化结构的需要而 发 生 的 某 些变化。

“ “ “ “
如 人 用来充当左边偏旁（部首）时就变成 了 1 ，这种变化就是
偏旁化。 偏旁化分两种类型：一是结构变体，二是功能变体。 结构
变体只是一个部首的不同形体，还 没有发生分化。 如：
人 1
水 1
火 ，、｀

可见，这种结构变体还是属千一个部首的不同形体，还没有分
化出来。 而功能变体则不同，功能变体是因为认知功能不同而 分
化的，所以一 旦认知功能 有 了 区别，就等于满足 了 部首 分 化 的 条
件，可能导 致部首的分化。 因偏旁化而发生的分化，都有一个历史
分化的过程，有些汉字在古汉字期 间就已 经 分化，因而也就导 致 了
“ “ “ “
部首系统的分化。 如 行 省掉右边部分就偏旁化成 了 才 ，专 门
“ ”
用来借指行走，属借形法用法 ； 而 行 则属千表形法用法，标识道
路等。 由千功能有 了 区别，因而分化为两个不同的部首，就成为因
偏旁化而形成的功能变体。 这种因偏旁化发生 的 分化，有的在小
“ ”
篆之前的古汉字时期就发生 了 。 如 才 在 金文中就大量使用 了 ，
而大部分的偏旁化发生在隶变过程中， 即由古文字向今文字过渡
” ＂ “ “
的过程之中，亦 即隶变过程之中。 如 系 隶变过程偏旁化作 条
“ ”
（又进一步简化作 乡 ) 。 偏旁化发生的分化是为适应汉字合体字
构形的需要，也就是说偏旁化是伴 随着合体字的发生而发生的，从
这个角 度来说，甲骨文时期就具有大量的合体字，那就肯定会发生
偏旁化的现象。
因偏旁化而分化的部首，其本字是同一个字，所以其取形对象
相同，也属千同源分化的范畴。

二 、 汉字部首同 源分化 的类型

部首的分化类刮 ，可以从多个 角 度来考察，如可以根据分化的

195
读嘉7咄上芦
， 言嘉
汉 字部首认知研 究

＂ ” “
原因进行分类，可以分为 构造法分化 （指因取形法而分化）和 构
”
形法分化 （指因偏旁化而 分化），当然也可以从其 他 角 度来分类，
不管哪种 分类都是出千特定的目 的。在此仅仅为 了 解释部首演变
“ ”
的历史过程，试从分化时间关系出发把同源分化分为 共时分化
“ ”
和 历时分化 两种基本类型。
（一）共时分化
所谓共时分化，是指共时状态下取形千同一个事物而形成不
“ ” “ ” ”
同的部首的分化现象。如 人 部中的 人 、 "尸 " 、 “大 等，都是取
人的整体特征而造的，但形体和读音（名称）都有所区别，成为不同
的部首，这样就构成 了 同源关系。这种同源分化的原因是由千取
形法和构形法（偏旁化）不同所致。
1 . 因取形内容不同而分化
这里所说的取形，主要是 指取形法中的表形法而 言的。汉 民
“
族的先 民 们 创 造 了 形形 色色的表形法，如 有侧视形 、 正视形，牛 羊
”
犬 豕跳兜之属有面视形，后视、旁视形 觅 等等。虽取形对象相同，
但取形角 度不同，取形内容就有 了 区别， 自 然 就会形成不同的部
首 。 深入 了 解这些取形方法对部首分化过程的影响，对千正确理
解部首的由来与部首的认知功能演变之间的关系是必要的。
虽然有些部首是取同一事物之形而造的，但由 于所取 的侧重
点不同，因而也就会形成不同的部首。下面以取人之形的 部 首为
例具体分析如下：
取人之形造的字是比较多的，但为 了区别不同的认知内容，所
以采用了不同的取形角 度。取形角 度不同，取形的内容就不同，所
标识 的内容就有区别，因此自然就分化为不同的汉字，也就演变为
不同的部首。根 据取形的 角 度，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1 )取人侧面图形而造的，如 “ 人 ”、 `｀ 尸 ” 和 “ 女 ” 、 “母 ” 等。分析

O 孙 星 衍 ： 《 重 刊宋本说 文 序 》 。

196
戏鄂竖喽总l.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如 下：
“ ” “ ”
人 取形千人的侧面站立之形。甲骨文写作 } （ 后上一
“ ”“ ”
七·七）。《汉语大字典》： 甲骨文象人侧面站立形。 人 作为独体
字，标识人类。作为部首，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标识符 号，参与会意
“ “ ” “
字的构造。如 从 ,《说文解字》 ： ”从，相听也。从二人。可见，”从
“ “ “ ＂ “ ”
字中的 人 ，属表形法，标识符 号。其他如 介 、 ＂仄 "、 企 等字的
“ ”
部首 人 也属表形法，也是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
＂尸 取形千人的侧面屈体之形而成字。《说文解 字》：
“ ”“ “ “ ”
尸 ，陈也。象卧之形。 尸 ，甲骨文写作 } （粹五 一九），属取人
“ ” “ ”
侧面形体而成字，形体与 人 相近。金文变作 ? （默钟），象人侧
“ “
面屈体之形。遂为小篆所本作 尸 (《说文解字·尸部》 八 《说文
” “
解字》：＂尸 ， 陈 也。象 卧 之形。 容 庚 《金文编》 案：金文 象屈膝 之
形。后段 夷为尸 ，而尸 之意 晦。祭祀之尸 ，其 陈之祭，有似于此，故
” “ ” “ ＂
亦以尸 明之 。可见 尸 也是取人之侧面形体而成字，属 人 的同
” “ ” “ ”
源字。＂尸 与 人 之区别在千躯体弯曲，是 人 的结构 变体，凡从
“
V'（ 乙 四 二九
” “ ” “ “
＂尸 之字，都从 人 而得义。如 尾 ，甲骨文写作
三），金文 、 小篆与甲骨文形体基本一致。《说文解字》：＂尾，从倒 毛
”“ “
在尸 后。古人或饰系尾，西南 夷亦然 。 尸 在这里是类化符 号，表
“ “ “ ”
明与人相关。由于 尸 常用来标识尸 体，为 了 与 人 相区别，隶变
“ ” “ “
之后楷书作 尸 形，形体开 始发 生 分 化，与 人 有 了 区别，成 了
“ ＂ ”
人 的变体。＂尸 字在汉字系统中的作用如下：一是用作独体字，
是标识符 号 ，指尸 体。如《汉语大字典》：＂古代祭 祀时代表死者受
”
祭的 活人（一 般以 臣 下或死者的晚 辈充任）。 尸 的任 务是跪着替死
”
者受祭并答拜。如《仪 礼·特 牲 馈 食礼》产主人再拜， 尸 答拜。可
“ ＂
证。由千尸是跪着的，所以取人侧面屈膝之形而成字。由于 尸
“ ” “ ”
常用来标识尸 体，为 了 与 人 相区别，隶变之后作 尸 形，形体开
“ “
始发生分化，字形与 人 有 了区别，功能也就不同 了 。二是作为部
首，有两个认知功能 ： 其一 ，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标识

19 7
ll' 1 ll l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 ＂
人 ， 如 屎 、 尿 等字中的 尸 。二是作为类化符号 ， 表 明与
“ “ ＂ ” ＂ ”
人 有关 ，如 屋 、"屁 、｀｀ 屁 等字中的部首 尸 即是。
“ ”

“ ” ＂ “
上述 人 和 尸 两个部首虽然 都是取人的侧面形体成字的 ，
但由千标识内容有区别 ， 所以分化成不同的部首 ， 其认知功能也自
然会有区别。这种分化没有先后顺序 ，所以属于共时分化。
” ” ” “ “ “ “ “
其他取人侧面图形的 还 有 女 、 母 等。 女 和 母 虽然也
都是取 女性的侧面图形而造的 ， 但由千认知对象有所区别 ， 所以形
体分化开来。
“
“
女
”
甲骨文作 f' （ 铁一六四·一）。甲骨文象女性侧面
“ ”
屈膝之形。《说文解字》： 女 ， 妇 人也。象形。王育说。 段玉裁注：
“
男 ，丈夫也。女 ， 妇人也。……浑言之 ， 女亦妇人 ； 析言之 ， 适人乃
” “ ”
言妇人也。可见 女 的认知对象包括女性 和 妇人两个所指 ， 概括
“ ”
地说是 指未生育 之女性。 女 部的取形法有表形法和 借形法之
别 ， 取形法不同 ， 标识的内容就有区别。
”
在表形法方面 ， “ 女 部的认知功能如下：
“ “
其一 ， 作为标识符号 ， 参与会意字的构造。如 奴 , 《说文解
＂
字》： 奴 ， 奴 、婢 ， 皆古之罪人也。《周 礼》 曰 ： ｀ 其奴 ， 男子入于罪隶 ，
” ”
女子入千春葆。，从女 ， 从又。 段玉裁注：”又所以持事也 ， 会意。部
“ ＂ “
首 女 ， 标识符号。其他如 妥 ＂、 ＂ 妻 ＂ 、 ＂ 委 ”、` ｀妾 ” 等字中的 “ 女 ”部
都是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的。
“ “
其 二 ， 作为类化符号 ， 表示 女 性 之属。如 妹 ,《说文解字》：
＂ ” ＂ “ ”
妹 ， 女弟也。从女 ，未声。 “女 ， 类化符号 ， 表示 女性 之属。 女
部的这种用法比较多 ， 其他如 姊 、 妗 "、 姑 、 姐 、 " 姆 、" 姥 、
＂ ＂ ＂ “ ＂ ＂ ” ” ＂

＂姨＂
、 ＂ 婶 ＂、 ＂ 奸 ” 等字中的 “ 女 ”部也是这种 用法。
在借形法方面 ， 主要作用如下：
＂ “
其一 ， 作为类化符号 ，表示与女性有关。如 灼 ,《说文解字》：
＂ ”“ ＇
灼 ， 酌也。斟酌二姓也。从女 ， 勺 声。 女勺 勹 女方的媒人 ， 与 女有
关 ， 所以从 女 。其他如 妊 、 妒 、 妆 、 妯 、 女半 、 姻 、 妮 "、
“ ” “ ＂ ＂ ＂ ＂ ＂ ＂ “ “ ＂ ＂ ＂ ＂

198
心 ～， 艾
 笫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 ” “
＂嫁 、 ＂娶 等字中的 女 部也都表示与女性有关的类化符号。
“ “
其二 ， 作为类化符号 ， 象征美好 、 巧 慧 、 温柔 等。如 妍 ,《说文
解字》：＂妍 ， 技也。一 曰不省录 事 ， 一 曰 难 侵 也 ， 一 曰 慧 也 ， 一 曰 安
” ” “ “
也。从女 ， 开声。 段玉裁注：＂技 者 ， 巧 也。部首 女 属借形法 ， 可
以象征美好 、 巧慧 等等内容 。其他如 妖 " 、 烧 、 ＂ 炕 、 ｀｀ 烤 、 ＂妹 、
“ “ ＂ ＂ ＂ ”

＂ ”
＂娇 、 ｀｀ 妏 等字中的部首也都具有同样的象征作用。
“ “ “
母 甲骨文作 § " （前八·四·七） ， 取女性 有乳之形。
”
《说文解字））：＂母 ， 牧也。从女 ， 象 襄 子形。一 曰象乳子也。 徐错系
”
传：＂一 曰象乳。 此说是 ， 属借形法用法 ， 借乳房代表养育。可见 ，
“ ” ”
女 、 “ 母 二字， 因有无乳房相互区别开来 ， 从而分化为不同的部
“ ” “ ”
首。功能也有明显的区别 ，如 女 可以表示女性之属 ， 而 母 则只
能表示养育 ， 不能表达女性或与女性有关的其他认知内容 。
“ ” “ ”
(2)取人的正面图形而造的部首 ， 如 大 、 子 等。分析如下：
“ ” “
大 — — 取成年人的正面图形。甲骨文写作 t '＼象人正面
4

”
站立之形。《说文解字》 广 大 ， 天大 ， 地大 ， 人亦 大 ， 故大象人形。
“ ”
大 作为部首或偏旁时 ， 常属表形法 ， 标识人 ， 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 ” “ ” “
所以凡从 大 之字 ， 其所指多与 人 字有关 ， 如 天气 甲骨文写作
” “ “
“ t （甲三 六九O) ， 金文写作 A （天鼎）。王国维《观堂集林》：
“
古文天字本象人形 … … 本谓人颠顶。故象人形 … … 所以独坟其
” “ ”
首者 ， 正特著其所象之处也。可见 ， 天 是象形字 ， 通过突出人之
首部来标识认知的对象。至小篆 ， 形体构造发生 了变化 ， 不再象人
“一”
之首 ， 而是改用标记 法 ， 用 来标记所指。《说文解字》：＂天 ， 颠
” “ ” “ ＂ “ “
也 … … 从一 、 大。 又如 ， 夫 字也从 大 ，所指也与 人 有关。《说
”
文解字》：＂夫 ， 丈夫也。从大 ， 一象簪也。 高鸿缙《中国字例》：＂夫 ，
” “ ”
成人也。古时男子年满二十岁 ， 行加冠礼 ， 束发加冠。所以 ， 夫
“ ＂ “一 “ ”
字从 大 ， 加 气 指成年男子。 大 作为独体字 ， 却 属借形法的
用法 ， 借人之形来表示大小之大。作为部首 ， 也可作为标识符号 ，
“ “
表示大小之大 ，例子较少 ，如 奈 （一头大一头小）等。

199
吓�扛已 ～ ， 宁哼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子” 取幼儿正面图形。 子 勹甲骨文写作 党 （前三四 ．
＇ “ “

“ “
一
）或 $ （后下四二·七），象幼儿之形。 金文 、 小篆字形与甲骨
“ ＂
文基本一致，是 人 的变体。《汉语大字典》了前者与说文摘文形
近，象小儿头上有发及两胫之形；后者与小篆形近，上象幼 儿头及
＇
两臂，下象两足并入罹袱中，或以为二者是一字异体。 ｀子 之本义
＇ ｀ ” “ “
当是 幼儿 ，象形。借为干支字。 所指与 人 有所 区 别。用作 独
体字，指后代或儿女。
“ ”
子 作为部首，作为表形法，构成会意字和重形字。构成会意
“ “ ”
字的例子如 字 ,《说文解字》：”字，乳也。从子在一下，子亦声。
＂ ” “ “
段玉裁注： 人之鸟生子 曰乳。可见，部首 子 标识子 女。构成重
“ “ “ ” “ “
形字的例子，如 扜 ,《广韵·之部》： 开，双生 子 也。 又如 弄 ,
” “
《说文解字》： ＂弄，谨 也。从三子。徐源注笺： 此当以弱小为本义，
谨为引申义，三者皆若孺子，是 弱小也。”也可以作为类化符号，表
“ “ ＂
示子 女之属，如 孺 ,《说文解字》： 孺，乳子也。一 曰输也，输 尚 小
”“ ＂
也。从子，需声。 子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儿童或小孩。其
”＂ ” “ “ ”
他如 孽 " 、 孩 、,， 华 等字中的部首 子 也都是此种用法。 如果作
为借形法用法，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子 女有关。如
“ ”“ ＂
＂孽 ,《说文解字》：＂ 孽， 汲汲生也。从子，兹声。 子 ，类化符号，
“ ” ” “ ”
表示生子，与子 女有关。其他如 存 、 " 孕 等字中的部首 子 也都
表示与子 女有关。
2．因偏 旁化形成部首的共时分化
由于部首也是偏旁，部首都是在独体字的基 础 上偏旁化而来
的，那么一个独体字由千方块化间架结构的需要，有可能会演变成
不 同的部首，从这些偏旁化形成的几个部首之间的关系来看，这也
“ “ “ ” “ ”
是 共时分化的一种情况。如由 人 分化出的 1 和 儿 两个部
” ” “ “
首，就是偏旁化的结果，属千共时分化。“人 、“ 1 和 儿 甲骨文
“ “
都作 ? ，属千表形法，都是取人的侧面图形而造的象形字，形体
相 同 ，但因为方块化结构的需要，偏旁化作不 同 的部首 了 。《说文

200
飞气产，二了气＂；二＇；二
 笫 五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解 字 》 ： 儿 ， 仁人 也 。 古 文 奇 字 人 也 。 象形 。 孔 子 曰 ： 在 人 下 故 诘
” ”
屈 。 《 六 书 故 · 人一 儿 人 、 儿非 二 字 ， 特 因 所合 而 稍 变 其势 。 合 于
＇ ＇ ｀ ＇＇ ＇ ｀ ｀
左 者 ， 若 伯 若 仲 ， 则 不 变 其 本 文 而 为 人 ； 合千 下 者 ， 若 儿 若
｀ ｀ ” ” “ ” “ ”
见 ＇ ， 则 微 变 本 文 而 为 儿 ' 。 根据 这 种 分 析 ， ” 儿 、 1 是 人 的
“ ” “ ” “ “ ” ”
结 构 变 体 ， 凡从 儿 、 1 之字 ， 都 表 示 与 人 有 关 。 可见 ， 1 和
“ ”
儿 都 是 偏 旁化 的 结 果 ， 都 是 为 适 合 于 方 块 汉 字 构 形 的 需 要 发 生
“ “ ＂ “ “ “
的变化 。 处千左边部首的 人 稍变其势而为 ｛ ， 如 休 ， 甲 骨文
“ ＂ “ “ “ “ “
作 } ， 左边 作 为 部 首 的 人 变 作 ? ，后 进一步偏旁化作 1 "。
“ “ “ ＂ “ “
同 样 的 道 理 ， 处 于下边 的 偏 旁 儿 ， 稍 变其势成为 儿 ， 如 元 ， 甲
“ ＂ ”
骨 文 写 作 1 " 。 《 说文 解 字 》 ： 元 ， 始 也 。 从 一 ， 从 兀 。 高 鸿 缙 《 中
“
国字例 》 ： 元 、 兀 一 字 ， 意 为 人 之 首 也 。 名 词 。 从 人 而 以 ' · ' 或
＇ ”
｀ 二 指 明 其部 位 ， 正 指 其处 ， 故 为 指 事 字 。 ” 可 见 ， ”元 字 下 面 的
“ ” “ “ ” “ ”
儿 即 人 ， 由 千处千下 面 ， ”故诘屈 而偏旁化作 儿 了 。 上述这
“ ” “ ”
种分化属 偏 旁 化 的 结 果 ， 从 1 和 儿 的 关系 而言 ， 属 于共时分
“ “ “ ” “ “ ” “ ”
化 。 又 如 从本字 心 偏 旁 化 出 't 和 小 兀 从 't 和 心 的关系
“ ” “ ” “
上 来 看 ， 也属 因 偏旁 化 而 形 成 的 共 时 分化 。 心 和 't 、 `｀ 小、 在 小
篆 之前 的 古汉 字 中 无论作 为 独 体 字 或 作 为 偏 旁 使 用 ， 其 写 法 是 一
“ “ “ ＂
致 的 ， 都象心之形 ， 如 金 文 作 炉 （ 克 鼎 ） ， 小篆作 梦 。 隶 变之后 ，
“ ＇ “ ” “ “
用 于 下 边 作 部首 时 ， 就异形作 矿 ， 如 慕 和 恭 下 面 的 部 首 就 变
“ ” “ ” “ ＂
作 小 了 ； 同样， 用 于左边作部首 时， 就变体作 't 了，如 愉 、
“ ” ＂ ” ”
快 和 恨 等字 的部首 ,t " ， 就 是 在 偏 旁 化 过 程 中 形 成 的 变 体 。
“ “ “ ＂
这 种 变 化从 个 和 小 的 关 系 上来 看 ， 都 发 生 千 隶 变 过 程 ， 因 而都
“ ”
属千共时分化。 这 样 的 例 子很 多 ， 如 从本字 水 中 偏 旁 化 出 的
“
1 ” 和 “ 水 ＂ 、从本字 “ 羊 ” 中 分 化 出 的 ＂ 芛 ” 和 “ 羊 ” 等 都 属 千 隶 变 过
程 中 分 化 的 ， 所 以 也都 属 于 共 时 分 化 的结果 。
（ 二 ） 历 时分化
所谓历 时分化 ， 是 指 一 个 部 首 先 后 演 变 （ 部 首都是 由 独 体字 演
变 而来 的 ， 有 时 一 个 独 体 字 演 变 为 一 个 部 首 ， 有 的 演 变 成 多 个 部

咕
201
一 忑
釭＼ 六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 “ “
首）成新部首的现象。如 ： ＂人 分化出 儿 , 口 分化出 言 、 音
等。 山 于这些部首都是在一个独体字的基 础 上 分化出来的 ， 显然
都是取形千同一个事物的 ， 所以也属千同源分化。分化的原因主
要是取形法的不同和 偏旁化两个基本方面。
1 ． 因取形方式不同而分化
取形方式有表形法和 借形法的区别。虽然有些部首是取同一
个事物之形而造的 ， 但是由千取形方 式不同 ， 所标识的内容 自 然就
会有区别。取形方 式的不同 ， 具体地说就是表形法和 借形法的不
“ ” “ ” “
同。如 月 和 夕 都是取 弦 月 之形而造的 ， 甲骨文作 } "（粹六五
“ ＂
九）。当用作表形法时就标识月 亮 ， 现代汉字写作 月 。当借月 之
形标识傍 晚时 ， 因为所指发生 了变化 ， 为 了 区别认知对象 ， 于是就
“” “ “ ＂ ＂
写作 G ( 月 字中少 了 一 画） ， 隶变之后成 了 夕 。由千采用的
取形法不同 ，所标识的认知对象 自 然 会有区别 ， 所以取形法的区别
本质 上 反映着认知对象之间的区别。可见 ， 借形法常 导 致历 史 分
“ ”
化。这里所说的借形法 ， 是指 借形造字法 而言的 ， 由千借形造字
“ “
法能产 生新字形 ， 所以能引起部首的 分化。而 借用字形法 属 借
用已 有表形法所表之形来标识其他的认知对象的 历 史 演变现象 ，
体现着认知对象的变化 ， 属字义引申的范 畴 ， 因为这种 方法并不产
生新字形 ， 所以不在论述之列。而借形造字法能产 生新字形 ， 因而
“ “ ＂ ”
能形成部首的历史分化 ， 如 行 分化为 才 就属千因取形法不同
“ “ “ “
而形成的历史 分化现象 。 行 甲骨文作 廿 （后下二 ·一二）。罗
” “
振玉《殷虚书契考释》：＂井象四达之 衢 ， 人之所行也。可见 ， ”行 属
表形法 ， 标识道 路 ， 因道 路是 供人行走之用的 ， 所以可以借之表示
“ ”
行走。商承祚《殷虚文 字类编》： 古从行之字 ， 或省其 右作 才 。为
“ “ “ ”
什么 行 可以省呢 ， 这是由于借 行 之形来表示行走 ，认知内容有
“ ”
了 区别 ， 为 了 区别不同认知内容 ， 所以可以省作 才 。这也是 一种
偏旁化现象 ， 但从用字过程来看则是因借形法所致。又如 前面谈
” ” ＂
到 的关千 系 、 " 么 的 分 化 ， 也属千因借形法 导 致的 历 史 分化现

202阳
宝芍志，女
 笫五章 汉字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
象。 《说文解字》： ＂ 么 ， 小也。 朱 骏声通训 定声： 此字当从半 系 。
”
系 者 ， 练之半 ； 么 者 ， 系 之半 ， 细 小 幽隐之谊。 此说是。 李 孝定《甲
骨文字集释》按： ＂许书之 么 乃 由 系 之古文所孽衍 ， 形体不异而音义
｀ ＇ ｀ ＇ ”
已 殊 ， 惟 么 训 小也 犹为系 之本义 细 系 也 一义所引申。 那 么 ， 是
“
如何引申的 呢 ？ 从取形法 的 角 度来看属于借形法的结果 ， 因借 细
” “ ” “ ” ” ”
系 代指 小也 ， 所以认知内容 发 生 分 化 ， 所以就省作 么 与 系
之形相区别 ， 从而分化成不同的部首。
2． 偏旁化的结果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 ， 如 果属千功能变体 ， 偏旁化过程就是 部首
的分化过程；如果属千结构变体 ， 随着历 史的演进 ， 也有 分 化的可
能。 但是不管哪 一种偏旁化 ， 从本字与变体之间的关系来看 ， 都是
历 史 分化现象。 偏旁化在古汉字系统中就有 ，只是比较 少 ， 多数 都
“ “
是因借形法引起的偏旁化现象。 如 行 在甲骨、 金文中就偏旁化
“ ” “ ＂ “ “
出 4 。 如 徙 ， 甲骨文作 4竹 （京津一 三 七 二） ， 其部首（左边偏
＂ ” “ ” “ ” ” ”
旁 才 ) 就是 4t ( 行 ) 省去右边 f 而来 ， 因借道路之形来 表示
行走的行为 ，认知内容 发生 了 变化 ， 所以才省去 一 部 分以示区别。
“ ”
可见 ， 从甲骨文时就 已 经发生 了偏旁化 ，隶变之后作 才 。 所以从
时间上看 ， 偏旁化形成的形体从本字与变体的关系来看 ， 属于 历 史
分化。 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 举例分析如下：
人 儿、 P 、1
“ “ “ ＂
人 属取人的侧面图形 ， 甲骨文作 } ， 象形字 ， 象人侧面站
“ ”
立之形。 作为部首时 由 千间架结构的区别 ， 因而 分化出 了 儿 和
“ ” “ “ ” ”
P 、 1 儿个部首 ， 属千 人 字的形态变体。 《六书故·人一》：
｀ ＇ ｀
＂人、儿非二字 ， 特因所合而稍变其势。 合千左者 ， 若 伯 若 仲 ' ,
＇ ｀ ＇ ｀ ｀
则不变其本文而为 人 ；合于下者 ， 若 儿 若 见 ＇ ， 则微变本文而
｀ ” “ ” “ ＂ “ ”
为 儿 ' 。 根 据这种分析 ， 儿 是 人 的结构变体 ， 凡从 儿 之字 ，
“ “ “ “ “ ” “ ＂
都与 人 有关 ，如 前面提 到 的 元 下面的部首 儿 就是 人 的结
“ ” “ ” “ ”
构变体 。 其他如 光 、 先 等字下面的部首 儿 也都是这种情况。

203
翎湿蜓鹄撬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从本字 人 和 儿 的 产 生 的先后关系上来说是 历 史 分化现象，从
“ “ “ ” ” “
人 分化出的部首 P 也属于 历 史 分 化现象。 如 即 ，甲骨文写
“ “ ” ”
作 Q� （ 存 一 六二五）。 《说文解字》： 即 ， 即 食 也。 从 皂 ，日 声。
＂ ” “ “ “ “
按： 日 和 P 在甲骨文中字形相同，作 } ，当属于结构变体，可
” “ ” “
见 即 与 即 同，当为会意字。 林义光《文源》： ＂ P , 即人字。 即，
” “ “ “ ＂
就也……象人就食之形。 可证。 隶变之后作 P ，当属 人 的结
“ ” “ ＂ ” ” “ ”
构变体。 儿 即 人 的结构变体。 部首 1 也是 人 的结构变
” ”
体，也属于 历 史 分化现象。 其实，在古汉字中， 1 已 经 分化出来，
“ “
形体 已 经 发生 变 化。 如 凡是 用 千左边 作部首的 人 均 已 变作
” “ “ “ “ ”
“ 1 。 如 休 ， 甲骨文作 }尸，左边作为部首的 人 已 经变作
＂ “ “ ”
？ , 在隶变过程中才进一步偏旁化作 1 。
” “ “ ” “ ”
从 儿 、 P 、 1 三 个部首分化的时间关系来看，属于共时
” “ ” ” “ ” “ ”
分化，而从本字 人 与变体 儿 、 P 、 1 之间的时间先后关系
看则是历史 分化。
手 又、 才 、爪
” ” ” ““ “ ” ＂
从本字 手 分化出 才 、 又 和 爪 这几个部首属于 历时分
” “ “ ＂ ”
化现象。 又 甲骨文作 \ （粹一九四）。 《说文解字》 ： 又，手也。
” ”
象形。 三指者，手之列多略不过三也。 高 鸿缙《中国字例》： 字原
” ＂ ｀ ” ＂ ” ” ＂
象右手形。 《汉语大字典》： 右手。 后作 右 '。 按： 右 为 又 的
” “ “
今字。 手分左右两只手，右手分化出 又 ，同样左手分化成 f- " ,
” ”
与 又 相 区 别。 这种 分化也是 出千偏旁化的需要，在上面作偏旁
“ “ “ ” “ ” “ ”
时作 丿 气 如 有" 、 左 和 友 等字中的 十 就是。 用千右边或下
“ ” ” ” “ ” ” ”
面作偏旁时就作 又 ，如 友 、 取 等字中的 又 即是。 从本字
“ ” “ ” ” ＂
手 分化出 十 、 又 的时间先后关系来看 ，是隶变过程中才发生
“ ” ＂ “
分化，应属千历史分化现象。 如小篆 友 ，写作 雪 (《说文解字．
”
又部》 八 《说文解字》： ＂友 ，同志为友。 从二又，相交友也。 高 鸿缙
” ” “ ” ” “
《中国字例》： 字从二 又（ 手）合作。 可见 ，在小 篆 中 手 和 又 形
” “ ”
体相同，而隶变之后，形体分化，所以今文字作 又 "。 才 也是在

赍204 气
飞尸~心,5广气 没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
隶变过程中因偏旁化而产 生的变体。 手 在小篆中凡是用千左边
“ “ ＇ “ “
作部首时写作 卓 气 象手之形。如 扣 ＼ 小篆作 扣 (《说文解字 ．
“ ” “ ”
手部》），其中左边作为部首的 手 形体与作独体字使用的 手 形
“ ” “ “ ＂ ”
体相同，如小篆 手 作 响 , 《说文解字》： 手，拳也。象形。 徐源
”
注笺：＂象指 、 掌 之形。小篆中画 微曲，书势取 茂 美也。可是用千左
“ ” “ ” “ “
边作部首的 手 隶变过程 中 就 偏旁化作 才 了 。如果说 才 和
” “ ＂ “
又 属隶变之后才发生的 分化，那么 爪 在古汉字系统中就 已 经
“ ” “ “ “
同 手 发生 了 分化。＂爪 ，甲骨文作 K （乙三四七一） 。 《说文解
” “
字》：＂爪，礼也。覆手 曰爪，象形。 按：＂扎 ，持 。 徐源注笺：＂戴氏
”
侗 曰 ： ｀爪，鸟爪也，象形。人之指叉或亦通作爪。，按戴说是也。 但
“ ”
考察所有以 爪 作部首的合体字，其认知内容 都是与人有关的内
容 ，看不出与 鸟的联系，疑 徐源说有误，许慎之说是 。 按许 慎 的解
＂ “ ” ＂ “ ”
释， 爪 当是 又 的变体。当用 爪 作部首，用千 字的上面偏旁表
“ ＂ “ “
示与手有关的行为时，就 把 又 的方向朝下，就偏旁化作 爪 ，隶
“ ＂ “ ”
变之后变体作 了 。凡是从 勺 作部首的合体字，其标识的认知
“ “
内容均与 手有关。如 爵 ,《说文解字》：＂ 爵，礼器也，象 爵之形，中
”
有 陛 酒，又持之也，所以饮。器象 爵者，取其 鸣 节 节足足也。 因 爵
“ “ ”
属酒器，需用手持之以饮，与 手有关，所以从 又 “ ( 手 ) ，隶变之后
“ ＂ “ ＂ “ ”
作 勺 。又如 采 ，甲骨文作 i （ 铁二四二 ·一）。《说文解字》：
“ ” “
采，持取也，从木，从 爪。罗振玉《增订殷虚书契考释》： 象取果千
木之形，故从 爪 、果，或省果从木。取果为采，引申而为樵采 及凡采
”“ “ ” ” “
择。 爪 , 手 的变体，隶变之后作 佥 气 表示采集等与 手有关的
行为或动作。

三 、 汉 字 部 首 同 源 分化 的 特 征

（ 一）取形对象存在着特定的联系
同源分化现象的基本特征之 一 ，就是凡是同源分化的部首，其

205
一上一 一气二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取形对象都存在着特定 的 联 系，只是由千取形法的 区别或偏旁化

的原因才发生 了 分化。凡是部首，都是在 早 期 的象形字的基 础 上
演变而来的 ，象形字都是取形千物之形体的， 言外之意，凡是部首
都是取形千物而造 的，所以都涉 及取形对象 的 问 题。凡是取形对
象相同的 ，其认知内容 都会有一 定 的 联 系，不管是 共时分化，还是
历时分化，不管是取形法的不同或是偏旁化 的结果，凡属同源分化
的部首，其取形对象都存在着特定的联系。
l ．因取形法而分化的部首其取形对象都相同
从取形法的角 度来看，不管是因表形法还是因借形法而 分化
的，其取形对象相同。 取形对象 的这种 联系反映着认知功能之间
的 联系。
( 1) 因表形法分化 的部首之间取形对象相同
从表形法的 角 度来看，因表形法而分化的 ，虽取形角 度和内容
不同（取形内容 之间的区别，反映着认知功能细微 的区别），但取形
对象是同一个事物，部首 的认知功能肯定存在着一定 的 联系，这些
“ ” “ “
联系是认知功能之间联 系 的 根源。如 1 和 P 两个部首，都是
表形法的结果，具体地说都是直接取人的侧面 图形而造的 ，所以表
“ ” “ “
达的认知内容 都是人或与人有关 的 行为。 1 的 本字是 人 ，甲
“ “
骨文作 } ，是取人侧面 站立之形而造的。当用千左边部首时偏
“ “ ” “ ”
旁化作 1 " ，隶变作 1 。 1 作为部首常用 千表示与 人有关 的
“ “ ＂ ”
行为。如 休 ,《说文解字》： 休，息 止也。从人依 木。《汉语大字
＂ ” “ “ “ “
典》 按 ： 甲骨文象人在树旁休 息。 可见 1 属 人 分化而来的，虽
“ ”
然字形分化 了 ，但还表示人或与人有关 的 行为。 P 也是取人侧
“ “
面图 形而造的，其本字甲骨文作 ) ，也是取人侧面 图 形而造的，
但取 的是人侧面屈膝而坐之形（因古人两膝着地席地而坐，也称作
＂ ” ＂ ＂
跪 或 跺 ），所以常表示人弯曲或所从事 的某些行为或 活动。 如
“ “ ＂ “ “
＂卷 ,《说文解字》： 卷，都曲也。从 日 ， 夹 声。 ” P ，同 p " 。”却
” “ ＂ “
曲 即 膝曲 。因膝 曲与 人有关，所以从 P '＼表示人 弯 曲。 又如

206
沁哭悼噱懿沿
 笫 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 ”“ “
郤 ,《说文解 字》： ＂谷化 节 欲 也。 从 fl , 谷 声。 fl " ' 同 p "。
“
P '＼类化符号，表示与人有关。 由千部首本字与取形对象之间的
联系是部首认知功能本源之一，所以取形对象之间的联系，反映着
“ “ “ ”
认知功能之间的联系， 即 某种 共 同性。如 1 和 P 的共 同性就
是所表达的认知内容 都 与 人有关联。 再如，取 手之形造的部首
“ ” ＂
手 、 ”又 ，因取形对象 相同， 所以都能表示与 手有关的认知内
容 。 如：
＂帤 ”
《说文解字》：＂ 帤 ，持也。 从手，如声。 持物必用手，
”

“ ” ” ”
所以从 手 。其他如 掣 " 、 “掌 、 `｀寒 、 "摹 等，所表达的认知内容
“ ”

“ ”
都与人有关，所以都从 手 。
“
”取 《说文解字》：＂取，捕获也。 从又，从耳。 《周礼》： ｀ 获
“ “ “ ＂
者取左耳。 ' ”又 ，甲骨文作 \ （粹一九四），象手之形，是直接取
“ ” “ ”
手之形而造的，在 取 字中与 耳 构成会意字，作用是表示与 手有
关的行为。
表形法分化的部首，由于取形对象有联系，所以部首的认知功
能必然也具有某些共性，从而形成特定的认知范 畴 。
有些部首是取 一类事物之形而造的，这些事物之间自 然 存在
着一定的共性特征，而这些共性特征必 然 会 反 映 到 字的形体方面
来，字的形体就成 了该类事物共性特征的表征，当然也包含着每种
事物的个性，实际上是共 性 和 个 性的统一体 。 如 植物范 畴的部首
木 、 "禾 、 ｀｀廿 和 Kk 就是典 型 的例证。
“ ” ＂ ” “ ”

由于植物体 除 了 菌 类植物之外，都具有 根 、 茎 和 枝 叶 ，这就是

植物体的共性特征。 在造字过程中采用特征抽象法这种取形法造
字时，自然就把不同植物体的共性特征抽象出来，同时又相互区别
” “ “ ＂
开来，千是就分化成了 不同的部首，形成 了 植物范 畴。 木 、 禾 、
廿" 、 屈 这四个部首的本字的古汉字清楚地表现出造字过程对
“ “ ”

不同植物之间的联系和区别的抽象过程。
“ “ “ “
木 甲骨文写作 I （甲三五 － 0 )，取树木的根 、 干 和 枝

207 压
；心忍＼ 酝吵5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叶而成，反映出 了 树木 的 共 性 特征，同时也是 植 物体 共 性 特征 的
表征。
＂ ＂ “ “
禾 －－甲骨文写作 $ （甲三九二），也取 了 植物体 的 根 、 茎
“ ” “ ”
和 叶，这一 点 与 木 是相同 的 ，这是植物体 的 共性。 但为了同 木
＂ “
相区别，千是就加 了 垂 颖 （即果 穗 ），表明是有果实 的 植 物体，从
而反映出 自 身 的特性，以同其他植物体相区别。
“
廿“ “ “ “ ”
本字甲骨文作 + （佚八四）。 后来重形作 心 （古
“ ＂
匋）。 作部首时偏旁化作 廿 。 从取形法的 角 度来看，也属于表形
法 的结果，属取草 叶 和 茎 而成。 《说文解字》：＂ 中 ，草木出生也。 象
I 出形，有 枝 茎 也。 古文或以为 婢 字。 商承祚《 （ 说文 〉 中之古文
”

考》： ｀｀ 《石经·春秋 经》：｀郧 霜不杀 中 。 ， 牌 之古文作 中 。 案： 中 、 钟

婢 ， 作 部 首 时隶 变 作 廿 。
”“ “ “ ＂
本一字。 初 生 为 中 ， 蔓 延 为 婢 。
“ “ “ ” “ ”
中 ，取 茎 、 叶 之形而成字， 未 取 根 形， 是 为 了 与 木 和 禾 相
区别。
“ 屈“ “ “ “ ”
本字作 竹 ，隶书作 杯 （睡虎地简四九·八四），取
” ” “ ”
茎 、 叶之形而成字，象 中 而 叶下垂，是为 了与 中 相区别。
以上四个部首，都属千特征抽象法取形千植物体之形而成字，
属表形法，既表现出植物体的 共性特征，同时也表现出各类植物的
个性特点，属个别和 一 般 的 统一体。 汉字系统通过这四个 既 相互
区别又相互联系 的部首，直观地表征出植物体的四种基本类型。
杨 " 、 柳 、 " 槐 、 梧 " 、 “ 桐 ……树类植物
“ ” “ “ ” ＂ ＂ ＂
木
＂ 桌 " 、 椅 、 ＂橱 " 、 柜 ……木制 家具
“ ＂ “ ＂

禾 一 一 ＂稻 " 、 “ 林 ” 、 " 秧 ＂ 、 ＂黍 ＂ 、 ＂ 稷 ＂……农作物名称

＂ ”

“
秀 ” 、 “ 秋 ” 、" 秒＂ 、 ｀｀ 穗 ＂ 、 ＂稿 ＂ 、 ＂ 穗 ＂……与农作物有关
“
廿 （婢）” “
艾 ＂ 、 ＂ 苹 ＂ 、 ＂ 芍 ＂ 、 ＂ 茉 " 、 “ 苹 ＂……草 本植物
“艺”
、 " 芜 ＂ 、 芽 ＂ 、 ＂茂 " 、 苦 ……与草有关
＂ ＂ “

＂
苔 ＂ 、 ｀ ｀ 鲜 ” 、 " 菌 ＂…… 菌类 植 物
＂ 笋 、 ，， 彼 、 ＂答 ……竹 类 植物
＂屈＂ ＂ ＂ ＂

208
 笫 五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竿 、 ＂ 竿 、 笛 、 笼 、 ＂ 筛 、 ＂ 筒 … … 竹做 的 器 具
＂ ＂ ＂ ＂ ＂ ＂ ＂ ＂

“ ” ＂
上 例 （ 不 是 全部 ） 表 明 ， 在 汉 字 系 统 中 ， 通 过 木 、 " 禾 、 ｀｀ 廿 " 、
“ “
屈 四 个 部 首 ， 把 同 植 物 有 关 的 汉 字严格 区 分为 四 类 ， 同 时也就等
于 把 汉 字 所标识 的 植 物 或 与 植 物 有 关 的 事 物 自 然 而 然地分成 了 四
类 ， 形 成 了 四 个 相 关 的 子 范 畴 。 在 这 里 需 要 特别 说 明 的 是 ， 汉人把
“ “
菌 类 植 物 包 含 在 草 本 植 物 之 中 了 ， 凡是 菌 类 植 物 用 字 都从 廿 ， 这
＂ ”
可能是菌类植物多在腐烂草 中 生 长 的 缘 故 。 如 蘑 菇 等 。 可 见 ，
虽 然 四 个 部 首 具 有 区 分 不 同 类 型 的 作 用 ， 但 同 时 也 清 楚 地标 明 了
共 同 的植物体特征 ， 使 之 又 相 互 联 系 起 来 。 这种 以 部 首 为标 志 形
” ”
成 的形体和 认 知 对 象 有 联 系 的字 的 聚 合 体 ， 我 们 称 之 为 字 场 。
上 面所列 举 的 就 是 由 表 示 植 物 的 部 首 所 构 成 的 植 物 系 统 的 字 场 。
部 首 是 字 场 的 直观标记 ， 而字 场则 是 汉 民 族 知 识范 畴 的 具 体体现 ，
展 现 着 汉 民 族 因 汉 字 形 成 的 知 识 的 系 统 特征 ， 表 征 着 人 们 对 认 知
对象世界 的 系 统性的理性认识 的 方式 和 水 平 ， 反 过 来 又 构 成 了 特
定 的 汉 字认 知 机制 。 从 事 物 间 的 普 遍 联 系 的 角 度 来 看 ， 部 首 通 过
取形对象之间 的 联 系 形 成 字 场 ， 而 通 过 字 场来 表 征 事 物 的 范 畴 。
凡属 千 同 源 分化 的 部 首 都 属 千 同 一 个 字 场 ， 通 过 这 种 字 场 形 成 认
知 范 畴 ， 这 就 是 汉 民 族 通 过 汉 字 形 成 的 特定 的 认 知 机 制 。
综上所述 ， 因 表形法而分化 的 部 首 ， 由 千取 形 对 象相 同 ， 因 而
各个部 首 之 间 既存 在 着 区 别 ， 同 时 又 存 在 着 直 接 的 联 系 ， 从 而形成
字场 ， 表达事物 的 范 畴 ， 达到认知事物之间联系 和 区 别 的 目 的 。
(2) 因 借形 法 分化 的 部 首 其取形对象相 同
借形法的运用不是无缘尤故 的 ， 而是根据事 物 之 间 的 联 系 来
进 行 的 ， 由 于 因 借 形 法 而 分 化 的 部 首 之间 取 形 对 象 相 同 ， 所 以 其 认
知 功 能 之 间 也 自 然 会存 在 着 特 定 的 联 系 ， 只 不 过 不 是 直 接 的 联 系
罢 了 。 借形法所依据 的 事 物 之 间 的 联 系 主 要 有 共 时关 系 、 相 关 联
系 和 象征 关 系 三种 。 因 借形 法 而 分化 的 部 首 虽 表 达 的 认 知 内 容 有
别 ， 但取形对象也是相 同 的 。

209
闾尊磐擎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O 依 据共时关系而借形分化的部首，其取形对象是相同的
共时关系是一种同时出现的时间关系，由于同时出现，所以见
到甲就自然 会联 想 到乙。凡是属于共时关系的事物都可以通过 借
形法来替代，只不过常常是 借有形之物来替 代无形可表的事物。
＂ “
如 傍 晚 难以表形，可傍 晚 时 弦 月 就会出现，属共时关系，所以就
“ ”
可以借月之形来表示傍 晚，于是 月 之形就有 了 两个认知对象，为
“ ＂ “ ＂ “ “
了 区 别 开来，标识傍 晚之 月 隶变之后变体作 夕 ， 千 是 月 和
” “ “
＂夕 两个字因取形法的不同而 分化成 了 两个部首。 月 属表形
“ ”
法，而 夕 则属千借形法，但都是取 弦 月 之形而 造的，取形对象相
” ” ” “ “ “
同。共时关系也是 一 个较为普遍的关系。如 H 和 白 天 、 大
“ ”
和 寒冷 等等均属千共时关系。
＠依据相关联系而借形分化的部首，其取形对象也是相同的
相关联系包括多种情况，但是不管 是 哪一种情况，其取形对象
都是相同的。
因条件 和结果的关系而分化的部首，其取形对象是相同的。
“ “ “ “
行 分化出 4 ，所依据的也就是 条件和结果的关系，因为行
走必须有道路，道路就是行走的条 件，所以就可以借道路之形来表
“ “
示行走之内容，为 了 区 别 不同的认知内容 ，所以偏旁化作 4 （省
“ “ “ ” “ “
形）。部首 行 和 才 认知功能不同：部首 行 常用来标识 道 路，
“ ” ” “ ” “ ”
如 街 、 `｀ 衢 等都从 行 表示道路之属； 而 才 则表示行走之属，
“ “ ＂ ” “ “ “ “
如 往 " 、“ 祖 和 征 等字中的 才 等。部首 行 和 才 虽然取形
” ”

法不同，认知功能有别，但 都是取 道 路之形的，取形对象相同。

因行为的凭借与行为的关系 、 行为的 凭 借 与 行为所涉 及的对
象之间的关系而分化的部首，其取形对象相同。
行为的凭借与行为的关系而分化的部首，其取形对象是 相同
的。如 人类的有 些行为必须用 手 去 完 成，所以就可以 借 手之形
“ ”
手 来表达这些因手从事的行为，又由于这些部首只是 去表达某
” ”
种 与 之有联系的行为，其认知内容有 了 区 别 ，所以为了 与标识 手

210
啜芯＂ 芯骂
 笫五章 汉字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 ”
的部首相区别，就偏旁化作 才 、 ”又 等。 这种分化就是因行为的
凭借和行为之间的联系而发生的，其取形对象是相同的。 其他如
“ ” ＂ ＇ “ “
心 分化出的 忒 ，也是因这种联系而分化的。 心 象心之形，如
“ ” “ “
果用部首 心 去表达某种行为，有时就偏旁化作 小 （不再表示心
“ ” “ “
脏 了），专门标识某种行为，如 慕 等。 又如 网 ，象网之形。 如果
“ ”
去标识与网有关的行为 ， 就 分 化 出 田 （ 打 猎）等。 这样分化的部
“ ” “ ” “ ”
首其取形对象也是相同的， 网 、 田 和 四 等都是取网之形体而
造的 。
因盛物的器具与所盛 之物的关系借形的属借形用字法，不产
生新字，没有发生分化。
＠依据象征关系而分化的部首，虽取形内容有别，但取形对象
是相同的
因比喻型 象征而分化的部首，其 取 形对象是 相同的。 如 借发
“ ” “ ” “ ”
长之 畏 来标识长久，久借不还，所以增 乡 （胡须）作 影 作为部
＂ “ “ ”
首，常用来表示发 、须之属或与之有关的行为或现象。 畏 和 彩
两个部首主要取形对象是相同的，是取人发长之形貌而造的。
拟人型象征还未见分化现象，如果能引起分化 ， 其取形对象也
应该是相同的。
总之，因借形法而分化的部首，取形对象是 相同的，有些部首
虽然 取形对象不同，但认知功能 却 有共同点 ，这种现象虽然不能看
作同源分化，但可以看作一个字场， 即属同类关系。
＂ ” “
如： 才 、 "止 虽然是 取不同事物之形而造的，但都借形表示
与行走有关，认知功能方面存在着特定的联系，也应属于同一个字
场。 简单分析如 下 ：
＂ “ “ “ “ “
才 ，是由取街 道 之形的 行 省略而来的。 行 ，甲骨文写作
“ ”
＂廿 ，象形字。 《说文解字》： “行，人之步趋也。 从 才 ，从于。 罗振
“ ” ”
玉《殷虚书契考释》： 行象四达之衢 ，人之所行也。 “行 作为独体
字，属借形法，借指行走。 但作为部首则属表形法，表示街 道之属。

211
鸠潔擘眢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如 街 、`｀ 衢 都从 行 ，表示供人行走的 街 道 。当 行 省 于 作
“ ” ”

” ” “ ＂ ＂ ”
才 时，则 属 借 形 法 ， 指 行走， 如 往 、 ｀｀徘 、 ＂ 徊 等字中的部首
“ ” ” ” “ ”
才 都属于这种用法。可见作为部首， 行 和 才 在认知功能上
“ “ “ ”
有着明显 的 区 别 ： 行 （拆形后），表示供人行走的街 、 道 ，如 街 、
“ ” “ ”
衢 等，属表形法 用法。而 才 则 属 借形法 用法， 借指行走，如
” “ ” “
＂徒 、 往 " 、 “祖 、 征 等，都表示行走。
”

“ “ ”
＂止 ，甲骨文写作 心 。《说文解字》：＂止，下基也。象草木出
＂
有址，故以止为足。”徐激注笺 ： 凡从止之字，其义皆为足趾。许以
为草木出有址，殆非也。考阮氏《钟鼎款识· 丁 卤》 有足迹，文作
止，正象足趾之形 . . . … 三趾者，与手 同列多略不过三同例。” 此说
“ ＂ ＂
是。＂止 , " 趾 的古字。＂止 ，象形字，象足趾之形。因足趾与走
“ ＂
路有关，所以就 借用足形代指行走，属借形法用法。如 步 ，甲骨
“ “ ＂ ＂ “
文写作 $ ，从二 止 ，金文写作 ； 气 象两足一前一后行走之形，
可证。
” ” “ ”
虽然 才 和 止 取形对象不同，但由千用法相同，都属千借形
法，都借指行走，具有同样 的认知作用，从这一 点上来看也具有同
源性，属千同一个字场。
毫无例外，凡是因借形法 而 分 化 的部首，其取形对象是相同
的，只不过所指不同罢 了 。
2． 因偏旁化而分化的部首其取形对象相同
偏旁化是指一个字通过特定的变化变成另 一 个部首（或作偏
旁）去构成合体字的过程。无论偏旁化作几个部首（或偏旁），都是
一
个字的变体，当然是取某 一个事物之形而造来的。如 ：
手 又 、 才 （取 手之形）
水 } 、 * 、 兴（取水 流 之形）
综上所述 ， 同 源 分 化 的部首或偏旁， 从 分 化 的 原因 角 度 来 考
察，无论是因取形法而分化的，还是因偏旁化而分化的，其取形对
象 是相同的。所以同源分化现象反映着事物之间的联系，是汉字

212
心
：心王心霪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系统性的直观标志。取形对象之间的联系表征着认知功能之间的
关系，这样看来，凡是同源分化出的部首，因取形对象之间的 联 系
” “
就构成 了 一个 字场 ，这个字场反映着事物之间的联系，同时不同
的部首之间也体现着事物之间的区别。作为字场直观表征的部首
反映着汉民 族对事物之间相互联 系的认识， 反 映着认知 的系统性
特征，同时也反映着汉 民 族特定历史时期的认知范畴。
（二）形体 、 读音（或名称）不同
1． 形体不同
所谓同源分化，就是形体发生 了 分化，自然形体就会有一定的
区别。如前面分析过的例子：
人— — 儿、 尸 、 P
手— - － 又 、 爪
无一例外，凡是发生分化的部首之间在形体上 肯定存在着某
种区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区别是认 知 功能之间区别的直
观反映，凡是分化出的部首在认知 功能上都存在或少或多的区别。
2． 读音（或名称）不同
部首一且分化，读音或名称就不同了 ，读音不同是出千区别不
同部首的需要。 部首的同源分化与偏旁 化 既 有 联 系，也有区别。
其区别在千，偏旁化之后形成的结构变体，只是形成 了 同一个部首
“ ＂ “
的不同形体，还属于 一个部首。 如 人 偏旁化作 1 "，功能 没变，
”
只是不同变体，还属于一个部首。其他如 水 一 ” 1 、 “火 — " 册 ”
“ ” ”

等属千偏旁化形成的结构变体，不是同源分化。但是，如果偏旁化
” “ “
后形成 了 功能变体，则有可能 分化成不同的部首。如 行 / 1 " ,
“ ” ＂ ”
人 / " 匕 、 ＂尸 等，后者都是前者偏旁化后形成的功能变体，由于
长期功能发生分化，所以到 现代汉字，都分化成 了 不同的部首，读
音也必然会有区别，这也是同源分化的标志之一 。 为 了 区别这些
不同的部首， 读 音肯定会发生变化，以示认 知 功能 之间的区别。
“ “ ” “
如：＂行 读作 xing ，而 f 读作 chi ; 人 读作 r的 ，而 匕 读
“ “ “ “ “ “ ＂ “ “

213
比 ～一 :
4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作 bi , ” 尸 读作 shi 。
“ “ “ “ ”

笫 二节 常 见 汉 宇 部 首 同 源 分化 过 程 例 释

一 、 取 人 或 与 人 有 关 事物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同 源 分 化

（一）取人整体特征之部首的同源分化
1 .人／儿 、 尸 、 P 、 匕
这部分部首都是取人之形而成字的，由千认知内容 有别或偏
旁化的原因而分化。 具体解释如下：
(1)人
“ “ “ “
人 ，甲骨文作 } （戳四一 ·六），属表形法，取人侧面站立
”
之形。 《汉语大字典》： ＂甲骨文象人侧面站立形。
“ ”
人 作为部首， 常 作 为 标 识 符 号， 参 与会 意 字 的 构 造。 如
“ “ ” “
企 ,《说文解字》： ＂企，举踵也。 从人，止声。 段玉裁注： 从人、
” ” “ “
止。 林义光《文源》： ＂人下有足迹，象人举踵形。 又如 仄 ,《说文
”“ ＂ “ “ ”
解字》： ＂仄，侧顷也。 从人，在厂下。 企 、＂仄 两字中的 人 都是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2 ) 儿
“ “
儿 ,《说文解字》： ＂儿 ， 仁人也。 古文奇 字人也。 象形。 孔子
｀ ” “ ” “ ”
曰： 在人下，故诘屈。 ' 按： 人在下，故诘屈。 儿 和 人 取形对象
“ ＂
相同，同属表形法的结果，取人侧面站立之形。 如 元 的甲骨文作
“ “ ＂ “ ” “ ” “ ”
” 了 （前四． 三二 ·四），从 人 ，从 二 （古文 上 字）。 可见 元
“ ”
字下面偏旁是 人 形。 《六书故 ·人一》： ＂人、儿非二字，特因所合
｀ ＇ ｀ ＇
而稍变其势。 合千左者，若 伯 若 仲 ，则不变其本文而为人，合
＇ ｀ ”“ ” “ “
千下者，若 飞扩 若 见 ，则微变其本文而为儿。 儿 与 人 本属一
＂ ＂ “ “ “ “
字，因用千下面偏旁，所以字形 诘屈 ，隶变作 儿 ，可见 人 因偏
“ ”
旁化而分化出 了 儿 。

214
护贮～户 心称 心"
�“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
儿 作为部首，常 作为标识符号， 参与会意 字 的 构 造 。如
“ “ “ “
光 ，甲骨文作 t "（ 宁 泡 三 · 四 O )。《说文解字》： 光，明也。
”“ ＂ “ ” “ ＂
从火在人 上，光明意也。 人 隶变之后作 儿 。 又如 先 ，甲骨
“ ” “
文作 1 （宁泡一一 三 0 二） 。 《说文解字》： 先，前进也。从儿，
从之。 “ 杨树达《积微居小 学 述林》：”按：古之与止为一 文。 龟 甲
文先字多 从 止 . . . … 止为人 足 。 先从儿（古 人 字），从 止 。而 意为
”“ ＂
前进，犹见从人目而为视，企从人 止 而意为举踵。 人 隶变之后
“ ” ” “ “ ” “ ＂
作 儿 。 其他如 兑" 、 “ 克 等字中的部首 儿 都是 人 偏 旁 化
分化出的变体。
(3) 尸
＂ “ “ ”
尸 ，甲骨文作 } （粹五一九），属表形法，取人侧面 站立形。
“ ”
金文或作 ? （驮 钟），也属表形法，取人侧面 身 体 弯 曲形 。 《说文
＂ ” “
解字》 ： 尸 ， 陈也。象 卧之形。 容 庚《金文编》 按： 金文 象屈膝之
形。后假夷为尸 ，而尸 之意晦 。 祭 祀之尸 ，其 陈之祭，有似千尸 ，故
” ＂ “
亦以尸 名之 。 考 尸 古字形，当属表形法，取人侧面图形而成字，
“
应属人的标识符号。 《汉语大字典》： 古代祭祀时代表死者受祭的
”“ ” “ ”
活人（一般以臣 下或死者的 晚 辈充任） 。 尸 与 人 都属取人侧面
“ ”
图形而成字，取形法相同，当属 人 的 分化字。
＂ ”
现代汉字系统中的 尸 作为独体字使用时，借指尸 体，而作为
部首时则属表形法用法，常作为人的标识符号，参 与会意字的构
“ ＂ “ “
造。如 尾 ，甲骨文作 } （乙 四二九三）。《说文解字》 ： ＂尾，微
”“ ”
也。从到 毛在尸后。古人或 饰系尾， 西 南 夷亦然。 尸 即人的标
＂ ” “ “
识符号。部首 尸 也常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人体有关 。 如 屁 ,
＂ “ ”
《说文解字》： 屁，脾也。 从尸 ，九声。 ” 屁 ，臀部，从 尸 作部首，表
” “ ”
示与人体有关，因屁（臀部）是人体的一部分。 其他如 屋 、 "屈 等
也属此种用法。
(4) p
“ “ “ “ “ “
P ，甲骨文同 日 ，作 ) （乙九 O 七七），取 人侧面 跪 坐 之

215
羞包霸跻婴
汉 宇 部 首认知研 究

” “ “ ”
形 。 如 即 ， 甲 骨文 作 9t （ 后 下 四 · 一 三 ） 。 《 说文 解 字 》 ： ” 即 ， 即
” ”
食也 。 从 皂 ， 回 声 。 林 义 光 《 文 源 》 ： 即 ， 就 也 。 … … 象 人 就 食 之
“ ”
形 。 ”此说是 。 据此说 ， 部 首 P 作 为 标 识 符 号 ， 参与 了 会 意 字 的 构
“ ” “ ＂
造。 可见。 P 即 人 的 同 源 分化字 ， 都 属 取 人 侧 面 之 形 而 成 字 ，
“ ”
作 用 也 与 人 部相 同 。
“
" p 除 作 为标识符号外 ， 也 常 作 为 类 化符号 ， 表示 与 人 有 关 的
“ “ ”
认 知 内 容 。 如 却 , 《 说 文 解 字 》 ： ｀漆队 胫 头 节 也 。 从 P ， 黍 声 。
“ ” “ ”
日 与 P 同 ， 类 化 符 号 ， 表示 与 人有 关 。
(5 ) 匕
“ “ “ “ “
＂ 匕 属 人 因偏旁化而分化 的变体。 甲 骨 文作 { （乙三七
“ “
二 九反 ） ， 属 取人侧 面 站 立 之 形 ， 与 人 取 形 法 相 同 。 小 篆 始 发 生
“ ”
偏旁化 ， 形体 与 人 发 生 分化 ， 如 《 说 文解 字 》 ： ＂ 匕 ， 相 与 比 叙 也 。
” ＂ ” “
从 反 人 。 段 玉裁 注 ： 比 者 ， 密 也 ； 叙者 ， 次第也。 许慎所说 从反
” “ ＂
人 就是一 种 偏 旁 化 的 方 法 ， 因 所 指 引 申 为 相 与 比叙 ， 所 以 偏 旁
＂ “ “ ”
化为 匕 ， 形体 与 人 相 区 别 。
”
＂ 匕 作 为 部 首 主要 作 用 仍 然 是 作 为 人 的标识符 号 ， 参 与 会 意
“ “ “
字 的构造 。 如 北 , 《 说文解 字 》 ： 北 ， 北 也 。 从二人相 背 。 “ 可 见 ，
“ ＇ “ “ ” ＂
北 ＼ 从 人 会意 ， 匕 ， 标识 人 。
2. 子 ／ 巳
” “ ”
“ 子 和 巳 都 是 取 幼 儿之形 而 成 字 ， 因 偏 旁 化 而 分化 。
(1) 子
“ ” “ “ “ ”
子 取 幼 儿正 面 图 形 。 子 ， 甲 骨文写作 § （前三 四 · 一）
“ “
或 $ （ 后 下 四 二 · 七 ） ， 象 幼 儿 之 形 。 金 文 、 小 篆 字 形 与 甲 骨文 基
“ ＂ “
本 一 致 ， 是 人 的 变 体 。 《 汉 语大字典 》 ： 前 者 与 《 说 文 》撞 文 形 近 ，
象小儿头 上 有 发 及 两 胫 之 形 ； 后 者 与 小 篆 形 近 ， 上 象 幼 儿 头 及 两
＇
臂 ， 下 象 两 足并入祖 袱 中 ， 或 以 为 二 者 是 一 字 异 体 。 ｀ 子 之 本 义 当
｀ ＇ ” “ “
是 幼 儿 ， 象形 。 借 为 干 支 字 。 所 指 与 人 有 所 区 别 。 用 作 独 体
“ ”
字 ， 指后代或儿女 。 子 作 为 部 首 ， 有 如 下 几 种 认知 功 能 ：

216
噙懿院院吩
 笫五章 汉字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CD表形法
A. 作为标识功能构成会意字和重形字。构成会意字的例子
” “ ”
如 字 ,《说文解字》： ”字，乳也。从子在占下，子 亦声。 段玉裁注：
“ ”“ “ “ “
人及鸟 生子 曰 乳。 占 ，甲骨文作 ^ （乙五八四九）。《说文解
字》： ＂占，交覆深屋也。象形。”《 汉语大字典》 按： ＂甲骨文象房屋之
” “ “
形。 又如 孝 , 《 说文解字》 广孝，善事父母者。从老省，从子，子 承
” ｀ ＇
老也。《 汉语大字典》 按： “ 金文 孝 字上部象戴发枢 倓老人，唐兰
＇ ｀ ＇ “ “ ”
谓 即 老 之本字， ｀ 子 搀扶之，会意。”可见，” 字 和 孝 中的部首
“ “
子 ，作为标识符号，标识子 女，构成会意字。另外，在有些汉字
” “ ” ”
中，“子 也常常作为结构变体，充当声旁，如 仔 、 "籽 等。构成重
“ “ ” “ “
形字的例子如 开 , 《 广韵 · 之部》： ＂仔，双生子也。 又如 弄 ,《 说
”
文解字》： 勹早 谨也。从三子。 徐源注笺： ”此当以弱小为本义，谨
为引申义，三者皆若孺子，是弱小也。”
B.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子 女之属。如 “ 孤“ , 《 说文解字》： ＂孤，
”“ “
无父也。从子，瓜声。 子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子 女之属。其他
“ ” “ ” “ ”
如 华 、 孟 等字中的部首 子 也是表示子 女之属的类化符号。
＠借形法
A. 作为类化符号，参与形声字的构造，充当形旁，表示与子
“ “ “ “
女有关。如 存 , 《 说文解字》： ＂存，恤 问也。从子，才声。” 子 ，类
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子 女有关。
“
B.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生育。如 孽 “ ,《 说文解字》： ＂孽，汲汲
“ ”
生也。从子，兹声。”部首 子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生育，因 生育必
“ ”
与子女有关，所以从 子 作部首。
“
C. 部首 子 ” 也可作为区别符号，充当声旁构成形声字。如
“ ”“ ＂
＂孜 , 《 说文解字》： ＂孜， 汲 汲也。从支，子声。 子 ，区别符号，充
“ “
当声旁。也有的 子 虽充当声旁，但也有 学 乳、繁衍 等认知功能。
“ “ “ “ “ ” “ ＇
如 籽 ，种子。从 米 , 子 声。 子 勹 标识符号，充当声旁，表示
“ ”
繁衍。因种子关系植物繁衍，所以从 子 作声旁。

217
沪冷暇蚁峡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2)巳
“ “ “
＂巳 ，甲骨文作 于 （前四·一七·五）。《 汉语大字典》：＂甲
文、 金文巳字形又与子同，象胎儿。《 说文》：｀包，象人裹 妊，巳在
“ ” “
中，象子未成形也。' 可见，｀｀巳 与 子 取形法相同。
”

3． 女／母
“ ” “ ”
女 和 母 都是取 女性之侧面跪地之形而成字，因认知内容
不同而分化。
(1) 女
“ “ “ ”
女 ，甲骨文作 i （铁一六四·一）。甲骨文象 女性侧面屈
“ ”
膝之形。《说文解字》： 女， 妇 人也。象形。王育说。 段玉裁注：
“
男，丈夫也。女，妇人也。……浑 言之，女亦 妇 人；析言之，适人乃
” “ ”
言妇人也。可见 女 的认知对象包括女性 和 妇人两个所指，概括
“ ”
地说是指未生育之 女性。 女 部的取形法有表形法和 借形法之
别，取形法不同，标识的内容就有区别。
“ ”
心在表形法方面， 女 部的认知功能如下：
“
A. 作为标识符号， 参 与会意字 的 构 造。如 奴 “ , 《 说文解
字》：＂奴，奴 、 婢，皆古之罪人也。《 周 礼》 曰：｀其奴，男子人千罪隶，
” ”
女子入千春 据。，从女，从又。 段玉裁注：”又所以持事也，会意。部
“ ＂ “
首 女 ，标识符号。其他如 妥 ＂、 ＂妻 "、 “ 委 ＂、 ＂妾 ” 等字中的 “ 女 ”部
都是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B.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女性之属。如 “ 妹 ” ,《 说文解字》 ： ＂妹，
“ ＇ “ ”
女弟也。从女，未声。” 女 ＼类化符号，表示女性之属。 女 部的
这种用法比较多，其他如 姊 、 ＂ 妗"、 姑 "、 姐 、 " 姆 、 " 姥 、 ＂姨 、
“ ＂ “ “ ” ” ＂ ＂

” “ ”
＂婶 等字中的 女 部也是这种用法。
＠在借形法方面，主要作用如下：
“
A.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 女性 有关。如 虳 “ ,《 说文解字》：
”“ “
＂灼，酌也。斟酌二 姓也。从女， 勺 声。 虳 ， 女方的媒人，与女有
关，所以从 女 。其他如 妊"、 妒 、 ＂妆 " 、 “ 妯 、 ｀｀妦 、 ＂ 姻 、 ＂ 妮 " 、
“ ” “ “ ＂ ＂ ＂ ＂

218
 笫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 ” “ ”
＂嫁 、 娶 等字中的 女 部也都是表示与 女性有关的类化符号。
“
B. 作为类化符号，象征美好 、 巧 慧 、 温 柔 等。如 妍 “ ,《说文解
字》：＂妍，技也。一 曰 不省录事，一 曰 难侵也，一 曰 慧也，一 曰 安 也。
” ＂ ” “ “
从女，开声。 段玉裁注： 技 者， 巧 也。 部首 女 属 借形法，可以象
“ ” ”
征 美好 、 " 巧 慧 等等内容 。其他如 “ 妖 " 、 “ 烧 ” 、 `｀炕 ＂ 、 ＂ 妗 ＂ 、 ｀｀ 妹 ” 、
＂ ”
＂娇 、 ｀｀ 妏 等字中的部首也都具有同样的象征作用。
(2)母
“ “ “ “
母 ，甲骨文作 ? （前八·四·七），取 女性有乳之形。《说
＂ ”
文解字》： 母，牧也。从女，象襄 子形。一 曰 象乳子也。 徐错系传：
”
“一 曰 象乳。 此 说 是， 属 借 形 法 用 法， 借乳 房 代 表 养 育。可见，
” “ ”
“ 女 、 母 二字，因有无乳房相互区别开来，从而分化为不同的部
“ ” “ ”
首。功能也有明显的区别，如 女 可以表示女性 之属，而 母 则只
能表示养育，不能表达女性或与 女性有关的认知内容 。
（二）取人体器官或肢体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化
l ． 取头和与头有关器官或肢体之部首的同源分化
（］）首／页
“ “ ＂ ”
首 和 页 都是取 人之首之形而成字，因认知内容 不同而
分化。
CD首
“ “ “ ”
“首 ，甲骨文作 B （乙 三 四 O -）。《说文解字》：＂首， 百 同。
＂
《汉语大字典》按： 甲 、 金文首字象人头有发形。商承祚《（说文 〉 中
之古文考》：｀百者篆文，首者古文。曷以古篆别出为部首？ 以各有
隶之故也。其字从骨文者多，篆文者少，又肖其形，遂篆废而古文行
“ “ ” “ ”
也。' 可见， 首 字即象人头之形，属表形法。 首 字作为部首，常
＂ “
作类化符号，表示与人头有关。如 碱 ,《说文解字》：＂腋，军战断耳
”
也。《春秋传》 曰：｀以为附贼。，从耳，或声。碱，或从首。 段玉裁注：
“ ”“ ”
今经传中多从首。 首 作为部首，表示与 人头有关，类化符号。
＠ 页（页）

219
吧上， 兄笠
汉 宇 部 首认知研究

＂ “ “ ”
页 ，甲骨文作 t （乙八 八 四 八）。《 说文解字》： ＂页，头也 。
” ” “ “
从 百，从儿。 可见，＂页 与 首 两字都是取人头之形而成字的，都
“
属表形法 。 李孝定《 甲骨文字集释》： 古文页 百 首当为一 字，页 象
”
头及身，百但象头，首象 头及其 上 发，小 异 耳 。 据 此，可以这 样 认
＂ ” “ “ “ “ ”
为， 页 、 百 "、 首 三字都属取人头之形而造的字，因 页 字下增
“ ” ” “
儿 、 首 字 上 有 发这些 区 别 使 之 分 化开来，从 而成为不同的
部首。
＂ ” “ ” “ “
页 （ 简化作 页 )作为部首，认知作用同 首 ，分化之后，凡
“ ＂ “ ”
标识人头或表示与人头有关的字多从 页 （ 简化作 页 ) 。 其主要
认知功能如 下：
“
A. 表形法用法，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须 “ ,《 说
”“ ＇
文解字》 ： ＂须，面毛也 。 从 页，从 乡 。 页 ＼标识符号，表示人 头 。
“ ” ” ＂ ”
其他如 顺 、 ' ， 颇 等字中的部首 页 也是作为标识符号，标识人
“ ”
头 。 另外，部首 页 也可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人头部 某 部 位 。 如
“ ” “ ”
”项 ,《 说文解字》： ”项，头后也。从 页 ， 工 声。许说之 头后 即脖
“ ” “ ”
子的后部，属头的部位，所以从 页 作部首。又如 领 （ 简化偏旁
“ ” ＂
作 领 )，《 说文解字》： 领 ， 项也。从 页 ，令声。”项，即脖 子，属人头
“ ” “ ＂ ”
的某部位，所以从 页 作部首。其他如 颈 、｀｀ 锁 等字所标识的认
“ ”
知对象都属头部之部位，所以都从 页 作部首。
“
B. 借形法用法，常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人头 有关。如 锁 ＂
“ ” ＂ ”
（ 简化偏旁作 顿 )，《 说文解字》 ： 锁，下首也。从 页， 屯 声。 段 玉
“ ” “ ”
裁注： 当作顿首也。 顿首与头有关，所以从 页 作部首。
(2)目／见
“ ” “ ”
目 和 见 都是取 人之眼之形而成字，因认知内容 有 别而
分化。
“ ” “ “ “ “
目 是原型，分化 出 部首 见 （ 简化作 见 )。
G)目
“ “ “ “ ＂
目 ，甲骨文作 尸 （甲二一五） 。 《 说文解字》： 目，人眼。 象

220
恙霜搓翌锐桲
 笫五章 汉宇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 “ ”
形。 甲骨、金文字形象人的一只眼，可见 目 字属取人一只眼之形
而成字。 由于人眼为两只，借人一只眼代替两只眼睛，属表形法中
“ ”
的部分替代法。 又因为人的眼睛是 视觉器官，所以常借 目 来代
”“ “ “ ＂
指视觉行为，如，（（广雅·释沽》：＂目，视也。 目 本属横体，如 蜀
” “ “ ＂
字部首 严 ，至小篆偏旁化作 目 。 徐濒笺：＂小篆从古文变耳。
＇ ”
｀目 篆本横体，因合千偏旁，而易横为直。 遂为今文字所本。
“ ”
目 作为部首主要有如下认知作用：
A. 表形 法 用 法，作 为人 眼 的 标 识 符 号，构成 会 意 字。 如
＂ “ “
“眉 ，甲骨文作 击 （拾一四 ·三）。 《说文解字》：＂眉，目上毛也。
” “ “
从目，象眉之形。 部首 目 属表形法，标识符号，标识人眼。 另一
“ ”
个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眼睛之属。 如 眼 、
”
＂睛 等 。
B. 借形法用法，属类化符号，表示与眼有关的事物、现象或视
觉行为。
“ “
一是作为标识符号，表示视觉行为，构成会意字。 如 相 ,《说
“ “
文解字》：”相，省视也。 从目，从木。” 目 属借形法，代指视觉行
“ “ ＂ ”
为，标识符号。 又如 覜 ,《说文解字》： 覜，左右视也。 从二目。
“ “ “ “ ＂ “
左右视 属视觉行为。 其他如 省 （视）、＂眶 （恨视）、＂昧 （目不
“ ”
明）等字中的 部 首 目 都是作为标识符号，表示 视觉行为，属借
形法。
二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眼有关，或表示视觉行
＂ “ ＂
为。 表示与眼有关的例子如 眩 ,《说文解字》： 眩，目无常主也。
”“ “
从目，玄声。 眩 ，指眼睛昏花视物摇曳不定，与眼有关，所以从
“ ” “ “ ＂ ”
目 部。 又如 省 ,《说文解字》： 肯，目病生贿也。 从 目，生声。
“ ” “ ” “
目病生贱 即 眼病，与眼有关，所以从 目 作形旁。 其他如 眢"
＂ ＂ ＂ “ ＂
（目无明）、 眸 （眼珠）、 睁 （张眼）、．，皆 （眼眶）等都是这种认知
“ “ ＂
功能。 表示视觉行为的例子，如 眷 ,《说文解字》： 眷，顾也。 从
“ ” ＂ “
目，夹声。”顾，回头看，属视觉行为，所以从 目 部。 又如 睹 ,《说

221
响-F 如 ，年闷工夕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文解字》： 睹，见也。从目，者声。 其他如 眸 （斜视）、 眙 （直
＂ “ “ ”
视）、 瞻 （向下看）等字中的部首 目 都属这种认知功能。
＠见（见）
“ “ “ “ ＂ ”
见 （简化作 见 )，《说文解字》： 见，视也。从儿，从目。 疑
“ “ ”
“见 非许说之会意，乃合体象形字。甲骨文作 1 （甲三五二 一 ），
属取人张开 一 目之形成字，而突出其目，意在表示用目视物。康殷
＂
《文字源流浅说》： 人首部位只用 一 目形代首，表示观见 向前
“ “ ” “
直视。此说可证。据此，可认为 目 、 见 虽形体有别，但均主要
”

“ ” “ “
突出目之形，从这 一 点上来看， 目 、 见 两字属一字而分化。如
＂ “ “ “ ” “
睹 也可从 见 作 祝 ，可资证明。
” ” “ ”
目 、 见 的认知功能均源千
“ ”
所取 目 之形，所以认为两字认知功能本源相同，属同源分化字，
“ “ “ ” “ “
而 见 分担了视见之认知功能，认知范围较 目 为小。凡从 见
之字均表示视觉行为，主要有两种用法。一是作为标识符号，构成
“ “ ” ＂
会意字。如 覜 ,《说文解字》：＂覜，并视也。从二见。 又如 觅“,
“ “ “ ＂ “ “ “ “
寻找。从 见 ，从 爪 。寻找必用目，所以从 见 ，与从 目 同。
另 一 种认知功能则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视觉行为。如
＂ “ “ ” ＂
砚 （简化偏旁作 战 )，《说文解字》： 税，窥也。从见，占声。《春
“ “ ”
秋传》曰：｀公使窥之，信。' 窥视属视觉行为，所以从 见 。其他如
现 “ 、'，税 ” 、“ 覜” 等字中的部首 见 ” 都具有上述表示视觉行为的认
“ “

知功能。
(3) 长（长）／老
“ ” “ ”
长 和 老 都是取老人之形而成字，但因认知内容不同而
分化。
CD畏（长）
“ “ “ ＇
长 ，甲骨文作 平 （粹二·二六·七）。象长发老人柱杖之
形，属取老人发长之形而成字。余永梁《殷虚文字考续考》：＂畏，实
“ ＇
象人 发 长克， 引申为长久之义。”遂为小篆所本作 长 ＼简化作
“ ” “ ” “ ”
长 。 长 引申为长久之后，继而引申为长短之长。 长 作为独

222
罩怒醇肆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同源分化 规律

体字使用时，遂为引申义所专，不再标识发长之义，但作为部首使
“ ＂
用时，常偏旁化作 县 ，仍然保留着与取形法相 一 致的认知功能。
＠老
老 ，甲骨文作 下 （珠－ 00八）。商承祚《殷虚文字类编》：
“ ＂ “ ”

"（甲文）象老者倚杖之形。”可见， “ 老 ” 与 “ 长 ” 取形对象相同，因取
“
形内容有别，从而分化开来。《说文解字》： 老，考也。七十曰老。
” “ “
从人、毛、匕。言须发变白也。可见， 老 属取老人发长、倚杖之形
“ ”
而成字，标识老年人，而年老之 老 则属千借形法用法。
“ ” ＂ ＂
老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功能是表示年老。如 耄 ，年老、高
“ “ “ ＂ “ ” “ “
龄。从 老 , 毛 声。部首 老 则表示年老、高龄。如 耋 ，年老，
“
指六十岁至八十岁的高龄。从 老 ,"堐 省声，部首 老 则表示年
“ “ “ ”

老这一认知功能。
“ ” “ ”
老 作部首时，常偏旁化（省形）作 夹 （参见第四章第二节
《常见汉字部首偏旁化例释》）。
(4)口／曰
＂ “ “ ”
曰 同 口 都是取人之口形而成字，因认知内容有别而分化
成不同的部首。
(D口
“ “ “ “
口 ，甲骨文作 9 （甲 一 二七七）。取人之口形而成字。《说
＂ ”
文解字》： 口，人所以言食也。象形。
“ ”
口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A. 表形法用法。 一 是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 “ ”“ “
如 叩 ,《说文解字》：＂叩，惊呼也。从二口。读若灌。 叩 ，大声
“ ”
呼叫，必用口，所以从二 口 。 二是作为类化符号，标识人或动物
“ “ “ ”
之口或与口有关的部位。如 嘴 ，鸟嘴，现人之口也称作 嘴 。从
“ ＂ “ ＇
“口 ,＇嘴 声。部首 口 ＼类化符号，表示人或动物口之属。又如
“ ＂ ”
唇 ，从 口 ,”辰 声。《六书故·人四》： 唇，口端也。别作肝。
＂ “ “ ＂

“ “ ＂ ”
部首 口 ，表示与口有关的部位。《说文解字》： 唇，需也。当属引

223
二、二言轰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申义。
B. 借形法用法。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口有关的行为。与口
“ ＂
有关的行为包括多个方面： 一 是 表示饮食行为。如 吞 ，《说文解
”“ ＂
字》：＂吞，咽也。从口，天声。 口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人或
“ “ “ “ ＂ “ “
动物的饮食行为。 又如 喂 ，喂养、哺食。从 口 ,"畏 声。 口 ,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饮食有关的行为。 二是表示言语行为
“ “
或人、动物口中发声现象。如 咭 ,《说文解字》：＂咭，书生也。从
”“ “ “ ”
口，言声。 咭 ，对遭遇非常变故者的慰问，必用口，所以从 口 。
“ “ ”
又如 唤 ,《说文解字》：＂唤，呼也。从口，奂声。 呼唤必用口，所以
“ “ “ “
从 口 ，表示与口有关的行为。表示动物发声的例子，如 哮 ,《说
”
文解字》产哮，豕惊声也。从口，孝声。 发 声必从口出， 所以从
“ ” ” “ ＂ ”
口 。 其他如 鸣 、`｀哼 、＂吟 等都是标识发声行为用字，都从
“ ”
口 部。 三是借人之口表示自然界的声音，属拟人用法，习惯称作
＂ ” “ ”
＂拟声 。如 叮 、＂咚 、｀｀眶 等字中的 口 部都属千拟人用法。
” “ ＂

＠曰
＂ “ ”
＂曰 ，甲骨文作 9 （前四 ·二九 ·五）。《说文解字》：＂曰，词
”
也。 从口，乙声，亦象口气出也。 观甲骨文字形应是取口之形而成
“ ” ” “ “ “
字，之所以加 一 画作 曰 （小篆作 曰 ，隶变之后作 曰 )，是为了同
“ ” ” “
口 相区别，分担了言语这一认知内容，所以独体字 曰 标识说或
“ “ “ “ “ ” “
叫做等认知内容。 如 旨 ，甲骨文则从 口 ，可见 口 、"曰 早期当
为一字，后分化。如商承祚《殷虚文字类编》：＂ （甲文）从匕，从口。”
“ ” “ “
可证。 口 与 曰 认知功能有相同之处，那么其本源也就有一致的
地方， 即都属取口之形而成字，所以都能表示与口有关的行为。
(5)言／音
“ ” “ “
言 和 音 两 个字主要是取人口和舌之形而成字， 由千认知
内容不同而分化。
CD言
“ “ “ “
言 ，甲骨文作 品 （京津三五六一）。 观甲骨文形体乃取人

224
�＂ �心心 ·－勹飞
 笫五章 汉宇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 ｀ ＇
口、舌之形而成字。《汉语大字典》： 甲骨文 言 像舌从口中伸出
”“ “
形。 言 属借形法用法，借口、舌之形表示言语行为。
“
作为部首， ”言 可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如
“ ＂ ”
＂詈 ,《说文解字》： 詈，骂也。从网；从言。网，罪人。骂人属言语
“ “ ＂ ”
行为，所以从言，因言语乃口舌之行为。其他如 誓"、 皆 、＂詹 等
“ ”
字中的部首 言 的认知功能都是表示言语行为或与言语行为有
“ “ “ ”
关。部首 言 位千左边作部首时，就简化作 i （参见第四章第二
节《常见汉字部首偏旁化例释》）。
＠音
“ ＇ “ “ “ ”
音 ＼金文作 菩 （秦公钟）。从 音 的形体看，属取口、舌之
“ ” “ ” “ ＂
形而成字，同 言 大致相同，区别在于 音 的口中多了个 一 ，我
“ “ ”
们认为属区别符号，从这 一 点上来看，”音 属 言 的同源分化字，
“ ”
属借形法用法，分担了 言 的部分认知功能。
“ ”
音 作为部首，属千借形法用法，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一 是表
“ “ “ ＂
示言语行为。如 矜 ，同 吟 。《说文解字》： ＂吟，呻也。吟，或从
” ” “ “ “ “
音。可见，”音 与 言 认知功能相通，从这 一 点来说， 音 ”与 言 ”
“ ”
的认知功能的本源是相同，即取形法是 一 致的。 音 作为部首，也
“ “ “
常作为类化符号，表示声响，属拟人用法。如 锋 ，鼓声。“音 ，类
化符号，表示声音。其他如 韵 、 `｀豁 等字中的部首 音 都属千借
“ ” ” “ ”

“ ”
形法，表示声响。部首 音 的另 一 种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表
“
示乐曲。《说文解字》： 音，声也。 生千心有节千外谓之音。宫、
商、角徵、羽， 声。 丝、 竹、 金、石、抱、土、革、木，音也。从言，含
” “ ” ＂ “
一。许慎所说之 声 指的就是这种认知功能。如 韶 , 《说文解
”
字》： ＂韶，禹舜乐也。《书》曰： ｀箫韶九成，凤凰来仪。，从音，召声。
“ ＇ “ ”
音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类化符号，表示乐曲。其他如 族 等字
“ ”
中的 音 也是这种认知功能。
2．取手之形部首的同源分化
“ ”
这部分部首都是取手之形而成字的，因偏旁化而分化出 手 、

225
，t翁褪配蔚讨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又 、｀｀十 、 " 爪 、＂寸 等 部 首 。

＂ ” ＂ ”

O手
“ ＂ “ ” “ “
手 ，金文作 乎 （昌壶），小篆作 响 (《说文解字·手部》）。
”
《说文解字》： ＂手， 拳也。 徐激注笺： ＂象指、掌之形。小篆中画微
”“ ＂
曲，书势取茂美也。 手 ，属取人手之形而成字。
“ ”
作为部首， 手 的认知功能如下：
A. 在表形法方面，其中的一个认知功能是作为标识符号，参
“ ＂ “ ” “ ”
与会意字的构造。如 界 ，从三 手 。俗称扒手为 三只手 。作
为表形法用法，也常作为类化符号，表示手或手的部分肢体。如
“ “
＂拳 、 掌 等。＂拳 ,《说文解字》： ＂ 拳，手也。从手，夹声。” 掌 ,
“ “ ” “

”
《说文解字》： ＂掌，手中也。从手，尚声。
B. 在 借形法方面，常作类化符号，表 示与手有关的行为、动
“ ＂ “ ＇
作。如 帤 ，《说文解字》： ＂帤，持也。从手，如 声。” 手 ＼类化符
“ ＂ ＂ ”
号，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动作。其他如 掣 、＂萃 、＂掣 等字中的
“ ”
手 也是这种认知功能。
“ ” “ ” “ ＂ ”
部首 手 也常偏旁化作 才 、 尹 、＂爪 等（参见第四章第二
节《常见汉字部首偏旁化例释》）。
＠又
“ “ “
”又 ，甲骨文作 \ （粹一九四）。《说文解字》： ”又，手也。象
“
形。三指者，手之列多略不过三也。 高鸿缙《中国字例》： ”字原象
“
右手形，手本五 指，只作三者，古人皆以三表多。””又 属取手之形
“ ” “ ” “ ”
而成字，属 手 的同源分化字，之所以作 三指者 是为了同 手 相
区别罢了。
”
” 又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A. 在表形法方面，主要有两个认知功能。其一是作为标识
“ “
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如 叉 ,《说文解字》： ＂叉，手指象错也。
” “ “
从又，象错之形。其他如 友 ,《说文解字》： ＂友，同志为友。从二
“
又，相交友也。 高鸿缙《中国字例》： ”字从二 又（手）合作，原为动

226
于～ ．咖�
 第五章 汉字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 ” “ “
词凋末渐与朋字同称，遂为名词。其他如 录 、 受 、”取 等字中
” “

” ”
的 又 都是这种用法。
B． 在借形法方面，常作类化符号，借 指与手有关的行为、 动
“ “
作。如 叔 ,《说文解字》：＂叔，拾也。从又，未声。 汝南名收苹曰
””
叔。 又气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动作。其他
“ ” ” ”
如 曼 等字中的部首 又 也是这种用法。
＠爪
＂ “ ” “
爪 ,《说文解字》：＂爪，礼也。覆手曰爪，象形。 按：＂礼 ，持。
徐濒注笺：＂戴氏侗曰：｀爪，鸟爪也，象形。人之指叉或亦通作爪。，
” “ ”
按戴说是也。 但考察所有从 爪 作部首的合体字，其认知内容都
是与人有关的内容，看不出与鸟的联系，疑 徐源说有误，许慎之说
” ” ”
是。＂爪 与 又 字取形法相同，乃取手之形而成字。按许慎的解
＂ “ “ “ “ ”
释， 爪 当是 又 偏旁化后分化的变体。当 爪 作部首，用千字的
“ ＂
上面偏旁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时，就把 又 的方向朝下，偏旁化而
“ ＂ ＂ ”
分化作 爪 。 爪 作为部首，其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A. 表形法用法，作标识符号充当声旁。 如 “ 抓 ＂ ，从 “ 才 ”
,
＂ ＂ ” “ “ ”
爪 声。 才 为区别符号，兼有类化功能，而 爪 为标识符号，充
当声旁。
B. 借形法用法，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的
“ “ “ “ “
行为、动作。如 爬 ，用手抓着东西向上攀登。 从 爪 , “巴 声。
＂ “ ”
＂爪 ，类化符号，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动作。又如 瓟 等字中的
＂ ”
爪 也是这种用法。
＂ ＂ “ ”
部首 爪 隶变之后偏旁化作 勺 （参见第四章第二节《常见汉
字部首偏旁化例释》）。
＠寸
＂ ”
《说文解字》： 寸，十分也。人手却 一 寸动脉。谓之寸口。 林
” ” ＂ “
义光《文源》： 又，象手形， 一 识手后一寸之处。 此说是。 寸 属取
“ “
人手之形而成字，属表形法。 许氏所说尺寸之 寸 属借形法用法，

227 妇．心日
心�十k岱己
＆甘 喷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是认知功能引申的结果。 在汉字系统中， 寸 作为独体字为借义
” “
所专，表示长度（十寸为一尺）。但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同 又 ,
“ ” “ “ ”
从 寸 之字或从 又 ，常表示与手有关的认知内容。 ＂寸 作为部
“ “
首，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如 尊 ,
《说文解字》： ＂算，酒器也。 从酋，升以奉之。 《周礼》六尊： 镜尊、象
尊、著尊、壶尊、太尊、山尊，以待祭祀宾客之礼。 尊，或从寸。 据许
”

” “ “ “ ＂ “ ＂
氏之说，“尊 或从 升 ，可见 寸 的功能同 升 ，表示用手从事的
“ “
某种行为动作。 又如 射 ,《说文解字》：＂射，立也。 从立，从寸，持
”“
之也。 持之 必用手，所以从 寸 。 其他如 尉"、 寻"、 导 ” 等字
“ “ ＂ “ “ “

＂ ” ”
中的 寸 都是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寸 作部首，认
” “
知功能与 又 同。
3．取足和与行走有关的事物之形的部首的同源分化
(1 )止／足、走
这部分部首都是取人足趾之形而成字的，因认知对象或偏旁
化的需要而发生分化。
CD止
“ “ “ ＇ ＂
止 ，甲骨文作 江 ，取足趾之形而成字。《说文解字》： 止，
” ＂
下基也。 象婢木出有址，故以止为足。 徐激注笺： 凡从止之字，其
义皆为足趾。许以为象草木出有址，怠非也。 考阮氏《钟鼎款式．
父丁卤》有足趾，文作止，正象足趾之形……三趾者，与手之列多不
” ＂ “
过三同例。可见， 止 属表形法的产物，取足之形而成字，标识足
趾。又由千足属行走器官，所以可以借足趾之形标识行走。 所以，
“ “
作为部首之 止 有表形法和借形法两种基本用法：
A. 表形法用法。 主要作用， 一 是作为标识符号，构成形声字
“ “ “ “ ”
作声旁。 如 趾 ，从 足 ,”止 作为声旁，标识足趾。 部首 足 是
“ ”

“ “
当 止 常作为借形法用法借指行走之后，本义不明显，为了突出本
＂ ”
义而添加的区别符号，而声旁 止 则表示本义。 二是作为类化符
“ ＇＇
号，标识与脚有关的器官。 如 踵 ；《说文解字》： ＂锺，跟也。 从止，

228
霖芯游翠芯
 笫五章 汉字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 ” “ ”
重声。 跟 即脚后跟，属脚趾的部分，所以从 止 。
B. 借形 法 用 法。主要认知作 用 是 作 为 类 化 符号， 其作用
如下：
＂ “ “ ”
其 一 ，部首 止 属借形法，借脚趾之形代指行走。 如 正 ,《 说
” “ ” “ “
文解字》：＂正，是也。从止， 一 以止。 考 正 之甲骨文作 后 （乙一
O五四），形体当与 足”之甲骨文字形 ” 导 “（前四·四 O- ）相同，
“

“ “ “ “
都从 止 标识足趾，因足属行走器官，所以借 指行走。 正 ，从
＂ “一 ＂ ＂ ＂
＂止 ，从 。部首 止 ，足趾，借指行走。据此，我 们认为许说
” ” “ “ ＂ ”
是也 当为假借义，而 正 当为 征 的古字，本义是标识行走。如
“ ” “
《墨子·阴鬼下》 天下失义，诸侯力正 即是。 ＂止 借指行走的例
“ ＂ ＇ ”
子较多。又如 步 ，甲骨文作 飞 （甲三八八）。 罗振玉《增订殷虚
＂ “
书契考释》： 步象前进时左、右足一 前 一 后形… … 两足一前 一后，
“ “ “ “ “ ＂ “
标识行走。又如 武 ，从 止 ，从 戈 。千省吾《释武》： 武从戈，
从止，本义为征伐示威。征伐者必有形，止即示行也。征伐者必以
”
武器，戈即武器也。此说是。
其二，借指道路，因行走必借助道路，所以可以借 指道路。 如
“ ” “
＂歧 ，岔道，从 止 、 支 。部首 止 借指道路。
“ ＂ ＂ “

＠足
足 ，甲骨文作 导 （前四·四 O- ），取足趾之形而成字，取
“ “ “ “

“ ” “ ” “ ” “ “
形对象与 止 相同，为了与 止 相区别，所以增 口 作 足 ，与
＂ “ ＂ ”
止 发生分化。《 说文解字》： 足，人之足也， 在下。从止、口。 杨
树达《积微居小学述林》：＂股、胫、踱、跟全部为足，足从口者，象股
胫周围之形，人体股胫在上，跟踱在下，依人所视，象股胫之口当在
上 层，象踉跟之止当在下层。然文字之象形，但有平面，无立体，故
”
止能以口上止下以表之也。
“ “
作为部首之 足 ，主要认知作用是作为借形法用法，标识与足
＂ “ “ ”
有关的动作等。 如，＂筵 ，从 折"、 足 会意，标识人转身离开，属
“ ” “ ＂
行走之事，所以从 足 。 又如 鸯 ，人行走之声，也指脚步声音很

229 己
心二二了 ，芷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重，与脚有关，所以从 足 。
“ “ “ ＂
部首 足 用千左边部首时，常偏旁化作 屈 ，属结构变体。
＠走
“ “ “ “
走 ，甲骨文作 $ （甲二八七八）。 考甲骨文形体属取小腿
“
及脚之形而成字。 《说文解字》： 走，足也。 上象胖肠，下从止。
《弟子职》曰：｀问走何 止？ ＇ 古文以为《诗·大走》字，亦以为足字，或
”“ “ “ ＂
曰 胥字。 走 属 足 的同源分化字。
” “ “
“走 作部首，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如 珑 ,《说文解
”
字》：，饭，通也。 从交，从走，走亦声。
“ ” “ ”
走 作为部首，也常偏旁化作 正 。
(2)行／才、 L
O行
“
4 卜 “ （后下二· 一二）， 取道路之行而成字。
“ “
行 ，甲骨文作
“ ”
《说文解字》： 行，人之步趣也。从才，从于。 罗振玉《殷虚书契考
” “
释》：“行，象四达之 衢 ，人之所行也。 商承祚《殷虚文字类编》： 古
从行之字，或省其右作才，或省其左作于，许君误以为二字者，盖由
”
字形传写失其初状使然矣。
”
“行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作用是作为表形法，标识道路之属。
““ ＂ ” “ ＂
如 街 ,《说文解字》： 街，四通道也。 从行，圭声。 其他如 衙 、
＂ ＂ ” “ ”
衢 、＂衡 等字中的部首 行 也都是这种用法。
＠才
” “ “
“1 取部分道路之形而成字。 是 行 因偏旁化而分化出的功
“ “
能变体，属 行 省其右而成字。
” ” “ “ “ ”
部首 才 的认知功能与 行 有明显的区别：部首 行 的认知
“ ”
功能多属表形法用法，标识道路之属；而 才 则多属借形法用法，
“ “
主要认知功能是借道路之形来标识行走。 如 彶 ,《说文解字》：
”“ ” “ ”
＂俊，往来也。 从才，复声。 往来 即行走之事，所以从 才 。 其他
“ ＂ ＂ ＂ ＂ ” ＂ ”
如 往 、 徘 、 循 等字中的 才 都是这种用法。 在个别的汉字中

230
嘉涎霆翠蟋
 第五章 汉字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 ” “ “ ”
部首 4 也标识道路。如 径 ,《说文解字》：＂径，步道也。从才。
＠）文
“ ” ”
“L ，取脚趾之形而成字，属 才 部因延长其末尾笔画发生偏
旁化而分化出的部首。《说文解字》：＂立，长行也。从才引之。”饶
炯部首订：＂长行者，谓导之于前以申其形也，凡引长义本之，故从
小步之才，而以 指画其末，识其义为长行。”
” “ “
“L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作用是标识行走。如 延 ,《说文解
”
字》：＂延，长行也，从才，从止，丿声。 王筠句读：＂《释沽》：｀延，长
也。 云行者，为其从 i 也。' 其他如 廷"、 建 等 字本义巳失，所以
“ “ “ ”

“ ”
部首 文 的认知功能难以确认。
4． 取人其他肢体之部首的同源分化
(1)肉
“ “ ” ”
肉 ，甲骨文作 ] （乙一八八），属取成块的肉之形而成字。
”
《说文解字》：＂肉，战肉。象形。
“ ”
肉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
CD表形法用法，标识肉之属。如 窗 ,《说文解字》：＂哉，大窗
” “ “ “ ”
也。从肉，咒声。作为部首的 肉 ，标识肉之类事物。其他如 窗
字中的部首也属千这种用法。
＠借形法用法，其认知作用是表示与人或其他动物的肌体有
“ “ ”
关。如 腐 ,《说文解字》：＂腐，烂也。从肉，府声。因腐烂与动物
“ ”
肌体有关，所以从 肉 。
(2) 月
“ ”
肉 作为部首，如果用于左右结构作偏旁时，隶变过程中偏旁
“ “
化后分化出新部首 月 ， 用于 下边作部首时，有的也偏旁化作
. “月 ” 。
＠表形法用法，其认知功能如下：
“ ＇
一是作为标识符号，参与会意字的构造。如 有 ＼甲骨文作
” ” “ “
方 （粹一三），属取手之形而成字，即 又 ＂ 。金文增 肉 ” 作 “ � "

231
芒：如 1, ＂，一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孟鼎）， 部首 肉 偏旁化 作 月 ，遂为小篆所本。《说文解字》：
“ ｀ ”
有，不宜有也。《春秋传》曰： 日月 有食之。＇从月 ，又声。 林义光
｀ ＇
《文源》按： ”有非 不宜有 之义。有，持有也。古从 又持肉，不从
” “ ”
月 。可见， 部首 肉 作为标识符号，参与 会意字的构造。 又如
＂ “ “ “ “
肤 ,《说文解字》：＂肤，犬肉也。从犬、肉。读若然。部首 肉 属
标识符号。
“ “
二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标识肉之属。如 胡 ,《说文解
“ ” “ “ “ ＇
字》： 胡，牛颇垂也。从肉，古声。部首 肉 偏旁化作 月 ＼类化符
“
号，表示肉之属，因 胡 即牛或动物颌下垂肉，所以从 月 。又如
” “ ”

＂ “ ＂ ” “ ＂
肿 ,《说文解字》： 肿，夹脊肉也。从肉，申声。 部首 肉 偏旁化
“ ＂ “ “
作 月 ，类化符号，表示肉之属。用于下边的如 膏 ,《说文解字》：
＂ ” “ ” “ ＇
膏，肥也。从肉，高声。 肉多为肥，所以 音 从 肉 勹偏旁化作
“ “ ＂ ”
月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肉有关。其他如 胖 、 ＂胞 、
＂

＂ ” “ ”
脊"、 “背 等字中的 月 都属千这种用法。
＠借形法用法，其认知功能如下：
一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人或其他动物的器官或肢
“ “ ”
体。如 肝 ,《说文解字》： ＂肝，木藏也。从肉，千声。肝脏属人的
“ ＂ “ ＂
器官之一，所以从 肉 ，偏旁化作 月 ，类化符号，表示人或动物的
＂ ＂ ＂ “ ＂
器官。其他如 肺 、＂肚 、 盲 、＂肠 、 肛 等字中的 月 ，都是作
“ ＂ ＂ ＂ ”

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人或动物的器官。表示人或动物肢体
的例子，如 臂"、 腿 、 腰 、 胳 、 脖 、 胫"、 脚 ”、 “ 胸"、 “ 脑 ” 等
＂ “ ” “ ＂ ＂ ＂ ＂ ＂ ＂ “

“ ”
字中部首 月 都属千这种用法。
“
二是表示与人或动物的肉体或肢体有关。如 肥 “ ,《说文解
字》： 肥，多肉也。从肉，从 P 。部首 肉 偏旁化作 月 ＼表示与人
“ ” “ ＂ “ ＇

“ ” “ “
或动物的肉体有关。多肉为肥，所以从 月 。 又如 脂 ,《说文解
＂ ”“ ＂
字》： 脂，戴角者脂，无角者膏。从肉，旨声。 脂 ，即戴角动物的油
“ “ “ ” “ ＇
脂，与肉体有关，所以从 肉 ，偏旁化作 月 。其他如 滕 ＼皮肤，从
“ “ “ “ “ ” “ “
月 , 奏 声，部首 月 表示与人或动物肢体有关。其他如 肤 、

已？�
232
臼L丸面百＇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 ”
法。
＂ 腋 、 肿" 、 膜 、｀｀滕"、 脓 等字中的部首 月 都属千这种用
“ “ “ ＂ “ ”

二 、 取动 物 或 与 动 物 有 关 事物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同 源 分 化

（ 一） 劣 ／ 1
1. 劣
“ “ “ ”
劣 ，甲骨文作 牙 （前四 · 五三·一） ，取动物长脊椎 及尾之
”
形而成字。《说文解字》： ＂ 劣 ， 兽长脊，行劣 劣 然， 欲有所 司 杀 形。
“ “
劣 ，长脊兽， 凶 猛的肉食动物。
＂ ”
劣 作为部首，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标识长脊椎动物。
“ “ ”“ ＂
如 豹 ,《说文解字》： ＂豹， 似 虎 ， 圆 文。从 劣 ， 勺声。 劣 ，类化符
“ ＂
号，充当形旁，标识猫 科动物，凡猫科长脊椎动物均从 劣 。又如
“ “ ＂ ”“ ＂
材 ,《说文解字》： 材，狼属，狗声。从 劣 ，勺声。 劣 ，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标识长脊椎动物。
2. 1
“
3 “，属取犬 之形而成字。《说 文解字》： ＂ 犬 ， 狗 之有 悬 号者
” ＂ “
也。象形。孔子曰： ｀视犬之字如画狗也。' 部首 犬 用千左边偏
“ ” “ ” “ ”
旁作部首时常偏旁化作 1 。 凡 今 文 字从 牙 之字除 猫 等由
“ “ ” “ “
＂ 劣 简化而来外，小篆及甲骨、金文皆从 犬 作部首。如 犹 ,《说
＂ ”“ ＂ “ “
文解字》： 犹， 健 犬 也。从犬， 亢声。 犬 偏旁化作 1 ，类化符
号，充当形旁，表示 犬 属动物。 今 文 字中作部首用千左边偏旁之
＂ “ ＂
犬 皆偏旁化作 1 " 。有 些 猫 科动物用字的部首 劣 简化作
＂ “

1 ，如 猫 ，繁体字作 猫 ，从 劣 ，简化作 3 。
“ “ “ ＂ “ “ “ ＂ “ ”

“ “
1 常作类化符号，充当形旁，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
(1)表示狗属动物。如 狡 ,《说文解字》： 狡，少狗也。从犬，
”“ ＂ “
交声。匈 奴地有狡犬， 巨 口而 黑 身。 犬 偏旁化作 1 '＼类化符
“ “
号，表示狗属。又如 狂 ,《说文解字》： ＂狦，恶 健犬也。从犬，删省
”“ “ “
声。 犬 偏旁化作 1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犬属动物。
“ “ ＂
( 2 ) 表示与狗有关的行为或现象。如 狟 ,《说文解字》： 狟 ，

233
飞，，'，了一 了三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 “ “ “
犬 行 也 。 从犬 ， 亘 声 。 犬 偏旁化作 才 ， 类化符号 ， 表示 长 脊椎 、
“ “ ”“
长 尾动 物 。 又 如 狠 , 《 说文解字 》 ： ＂ 狠 ， 犬 斗 声 。 从犬 ， 良声 。 犬
” “ “ “ “
斗声 与 犬 有 关 ， 所 以 从 犬 ， 偏 旁 化 作 1 ， 表示与犬有关的
行为 。
“ “
( 3 ) 表示其他长脊椎 、 长 尾 动 物 。 如 狼 , 《 说文解 字 》 ： ＂狼 ， 似
”“ “ “ “
犬 ， 锐头 ， 白 颊 ， 高前 ， 广 后 。 从 犬 ， 良声 。 犬 偏 旁 化 作 1 ， 类化
“
符 号 ， 表示 长脊椎 、 长 尾 动 物 。 又 如 狻 “ , 《 说文 解 字 》 ： ＂ 5员 狼 属 。
”“ ＂ “
从犬 ， 曼 声 。 犬 偏 旁 化 作 1 '＼ 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示 长 脊 椎
动 物之属 。
（ 二 ） 革／韦 、 皮
1. 革
“ ＇ “ ” “
革 ＼ 金文作 单 （ 鄂 君 车 节 ） 。 《 说文解字 》 ： 革 ，兽 皮 治 去 其
”
毛 。 革更之 ， 象 古 文 革 之 形 。 林 义 光 《 文 源 》 ： ＂ 象 兽 头 角 足 尾 之
”“ ” ”
形。 （ 臼 ） 象手 治 之 。 可 见 ， “革 为 加 工 过 的兽 皮 。
“ “
( 1 ) 部首 革 ” 作 为 表 形 法用 法 ， 表示皮革之属 。 如 籵 “ , 《 说文
”
解 字 》 ： ＂轩 ， 干 革 也 。 … … 从革 ， 干声 。 类 化符 号 ， 表 示 皮 革 之 属 。
“ “ ”“ ”
又 如 鞘 , 《 说文 解 字 》 ： ＂ 鞋 ， 柔 革 也 。 从 革 ， 从旦 声 。 鞘 指柔软
“ ＂ “ ”
的 皮 革 ， 所 以 从 革 ， 类化 符 号 ， 表示 革 之属 。
“ ”
(2) 革 也常作为借形法用 法 ， 主要作用是作为类化符号 ， 表
“ “ ”“
示皮革制 品 。 如 鞅 , 《 说文解字 》 ： ＂ 鞅 ， 颈袒也 。 从革 ， 央声 。 颈
” “ ”
鞘 是 套在 牛 马 颈上 的 皮 带 ， 属 革 制 品 ， 所 以 从 革 作 部 首 ， 类化符
“ “
号 ， 表示皮革之 属 。 又 如 鞘 , 《 说文 解 字 》 ： ＂鞘 ， 革 履也 。 从革 ， 是
” “ ” “ ”
声 。 部首 革 ， 类化符号 ， 表示 皮 革制 品 。 也 有 的 部 首 革 表示与
“ “
皮革有关 的 人 或 事 物 。 如 胞 , 《 说 文 解 字 》 产 胞 ， 柔 革 工 也 。 从
”“ ” “ ”
革 ， 包声 。 柔 革 工 即 治 革 的 工 人 ， 与 皮 革 有关 ， 所 以 从 革 作 部
“ “
首 。 又 如 爱 , 《 说文解 字 》 ： ＂ 豫 ， 以 韦 束也 。 《 易 》 曰 ： ｀ 豫用 黄 牛 之
”“ ”
革 。 ， 从革 ， 豫声 。 以 韦 束 即用皮革束物 ， 属 与革有关的事物 ， 所
“ ” “ “ “ ＇
以从 革 作部首 。 有 的 部首 革 借指柔软的事物。 如 勒 ＼柔软
234心
面芯下子 ，略
 第五章 汉字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 “ “
的（土壤）。从 革 ,” 内 声。
2. 皮
“ ＂ “ ＂ “
皮 ，金文作 飞 （叔皮父篇）。《说文解字》： 皮，剥取兽革者
“
谓之皮。从又，为省声。 谢彦 华 闻 载：＂据字形从又，说曰剥取，本
”
当曰剥，所剥之革谓之皮，为引申义。 此说是。
“ ”
皮 作为部首，主要作用是作为借形法用法，充当类化符号，
“ “
表示与皮肤或表层有关 的事物或现象。如 蚾 ,《 说文新附》：＂蚾，
” ”
皮细起也。从皮，交声。 “皮 细 起 即皮肤皱 裂，与皮肤有关，所 以
“ ” “ “
从 皮 作部首。又如 肝 ,《说 文解字》：＂奸，面黑 气也。从皮， 干
” “ ” “ “
声。也有的部首 皮 表示与植物表皮有关。如 陂 ，树皮粗糙而
诉裂。从 皮 ,”鹊 省声。
“ ” “

（三）鸟／ 佳、乌
1 . 鸟（岛）
“ “ “ “
鸟 ，属取鸟之形而成字。金文作 怂 （子作弄鸟）。《说文解
”
字》：＂鸟，长 尾 禽 总 名也。象形， 鸟之足 似 匕，从匕。 林义光 《 文
”
源》：＂匕象鸟足形， 非匕著字。 按：＂甲骨文、金文 均象鸟有 喙、头、
”
羽 尾、足之形。
“ ”
鸟 作为部首，其认知作用如 下：
“ “
( 1 )表形法用法，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鸣 , 《 说 文
”
解字》：＂ 鸣，鸟声也。从鸟，从口。 段 玉 裁 注：＂引申之 凡出声皆 曰
” “ “
鸣。 部首 鸟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2 )表形法用法，充当类化符号，表示鸟之属或禽类动物。如
“ ”“ ＂
＂鸿 ,《说文解字》：＂鸿，鸿鹄也。从鸟，江声。 鸟 ，类化符号，充
当形旁， 表 示 鸟 类动物。其他如 鹅 、 ｀｀ 鹤 、 ＂ 鹄 、 ｀｀ 鸠 、 ＂ 鹃 、
“ ＂ ＂ ＂ ＂ ＂

＂鸽 、＂鸽 、＂鹊 、 鹏 、＂鸦 、＂ 鸾 等字中 的部首 鸟 都是这种认

＂ ＂ “ “ ＂ ＂ ” “ ”

“ ＂ “ ”
知作用。表示禽类动物 的例子如 鹅 、＂鸭 等字中 的部首 鸟 都
”

是类化符号，表示禽类动物。

235
吨叩吐
｀气 飞归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2. 佳
“ “ “ ”
佳 属 取鸟 之形 而 成 字 ， 甲 骨文 作 § （ 甲 九三六 ） 。 《 说文 解
“
字 》 ： 佳 ， 鸟 之短 尾 总 名 也 。 象形 。 ”
”
“ 佳 作 为 部 首 ， 主要认知 作 用 是 作 为 表形法 用 法 ， 其认 知 功 能
如下：
一 “ ＇ “ “
是 作 为 标识符号 ， 构成 会 意 字 。 如 集 ＼ 金文 作 东 （ 毛 公
鼎 ） 。 取 一 只 鸟 停在树上之形而成字 。 至小篆增 至 三 只 鸟 在树 上 。
“ ”
《 说文解 字 》 ： 集 ， 群 鸟 在 木 上 也 。 从猛 ， 从 木 。 集 ， 集 或 省 。 今 文
“ ＂ ＂ ＂ “ “
字 作 集 。 部首 佳 ， 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 又 如 雀 , 《 说文解
” “ ＂
字 》 ： ＂雀 ， 依人小 鸟 也 。 从 小 、 佳 。 部 首 佳 ， 标识 符 号 ， 构 成 会
意字 。
“ ”
二 是 作 为 类 化符号 ， 充 当 形旁标识 鸟 类 动 物 ， 作 用 同 鸟 。 如
“ “ ”“ ”
雄 , 《 说文 解 字 》 ： “ 雄 ， 鸟 父 也 。 从 佳 ， 宏 声 。 鸟父 即雄鸟 。 又
“ “
如 雉 , 《 说文 解字 》 ： ＂雉 ， 有 十 四 种 ， 庐 诸雉 、 乔雉 、 谒雉 、 鳖 雉 、 秩
秩海雉 、 翟 山 雉 、 翰雉 、 卓雉 、 伊 洛而南 曰 辇 、 江南 而南 曰 摇 、 南 方 曰
” ＂ ”
弓 、东方曰 肖 、北方 曰 稀 、 西 方 曰 蹲 。 从佳 ， 矢声 。 可见 ， 部 首 佳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示 鸟 类之 属 。
＂ “ “ ＇ “ ”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的 部 首 佳 ， 其认 知 作 用 同 鸟 ＼ 凡从 佳 之字
或从 鸟 作 部 首 。 如 雉 或 从 鸟 作 矫 " 。
“ ” “ ” “ ” “

三 、取 植 物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同 源 分化

（ 一） 木
“
木 ， 取树木之形而成字 。 甲 骨文作 i （ 甲 三 五 － 0 ） 。 《 说
＂ “ ”

”
文 解字 》 ： ＂ 木 ， 冒 也 。 冒 地 而 生 。 东 方 之 行 。 从 中 ， 下 象 其 根 。 王
筠释例 ： ＂木 固 全体象 形 字 也 。 I 象 干 ， 上 扬 者枝 叶 ， 下 注 者 根 株 。
”
只 统 言 象 形 可 矣 ， 分疏则谬 。 从取形 法 的 角 度来 看 ， 木 字 属 抽 象 树
木 的 特征 而成 字 。
“ ”
木 作 为 部 首 ， 其认 知 功 能 如 下 ：

236
翌芒竺， ． ＄．，尽
 笫五章 汉字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弅

1 . 表形法
(1)作 为标识符号 ，构成会意字和 指事字。
构成会意字的例子如 束 、 ＂ 杲 等。 ＂束 ＼甲骨文作 § （甲
“ ＂ ” ＇ “ “

二二八九）。 《说文解字》：＂束 ， 缚也。 从 口 、木。 李 孝 定《甲骨文字

”

”
集释》：＂（束）象囊 橐 括 其两端之形 … … 引 申为 凡 束 缚 之称。 徐错
” “ “ ”
系传：＂束薪也。 口音围 ， 象缠。 此说是。 可见 ， ＂束 中之部首 木
“
属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呆 ,《说文解字》：＂ 杲 ， 明也。 从 日 在
木上。 段玉裁注： 日在木上 ， 旦 也。 可见 ， ｀｀ 杲 是会意字 ， 其中部
” “ ” ”

“ ”
首 木 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其他构成会意字的例子诸如
＂ 彴"、 林 、" 杳 、 ＂ 柬 、 ＂ 析 等。
“ ” ＂ ＂ ”

构成指事字的例子如 末"、 本 等。 ＂末 ,《说文解字》：＂末 ，

“ “ ” “

“
木上曰末。 从木 ， 一 在其上。 徐激注笺：＂木抄曰末 ， 故于 木上 作
” “ “ “ “
画 ， 指事。 部首 木 ， 标识符号 ， 标识 树木。 本 ,《说文解字》：
“ ”
本 ， 木下曰本。 从木 ， 一 在其下。 徐错系传：＂ 一 记其处也 ， 与末同
” “ ”
义 ， 指事也。 可见 ， 部首 木 为标识符号 ， 构成 指事字。 其他构成
指事字的例子如 朱"、 未 等。
“ “ ”

“ “
(2)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树木类事物。 如 松 ,《说
” “ ”
文解字》：＂松 ， 木也。 从木 ， 公声。 部首 木 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
“ “
旁 ， 表示树木。 又如 朸 ,《说文解字》：＂朸 ， 木。 可作车。 从木 ，方
“ “
声。 部首 木 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 示 树木。 其他如 槐 、
” ” ＂

＂ 梧 、 ＂ 桐 、 ＂ 榆 、 树 等 字 中的 木 部都 属千 此 种用法。
＂ ＂ “ “ ” “ ”

2. 借形法
(1)作为类化符号 ， 表示与树木有关的事物或现象。 如 束"、
“

” ＂ “ “
＂柔 等。 ＂束 ，甲骨文作 i （乙八七二三）。 《说文解字》：＂ 束 ， 木
”
芒也。 象形 ， 读若刺。 徐错系传：”从木形 ， 左 右 象 刺 生之形也。 ”
“ ” “ ”
木 芒 是树木上 生长出来的 ， 所以从 木 作部首。 ＂ 柔 ,《说文解
“

”“ ”
字》：＂柔 ， 木曲直也。 从木 ， 矛声。 曲直 即弯曲 ，能弯曲的东西是
“ ” “ “
柔 软的。 木曲直 与树木有关 ， 所以从 木 作部首 ， 充当形旁。

＿＿于心4 咖｀飞
237
曰�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 2 ) 作为类化符号 ， 表 示 树木的 某部 分 。 如 枝 、 根 等。
“ ”
＂枝 ,《说文解字》：＂枝 ， 木别生条也 。 从木 ， 支声 。 段 玉 裁 注：＂ 干
”“ ”
与茎为草木之主 ， 而别生条谓之 枝 。 别生条 即植 物 主 干上 分 出
“ ” “ “
的茎条 ， 属千树木的部分 ，所以从 木 作部首 。 根 ,《说文解字》：
“ ”
根 ， 木株也 。 从木 ， 良声 。 张 文 虎 随笔：＂《说 卦》 良为足 。 良 ， 止
”“ ”
也 。 止 ， 古趾字 。 根从 良 ， 似 非徒取谐声。 根 也是树木的部分 ，
“ ”
所以也从 木 作部首 。
“ ＂ ＂ ”
( 3 )作为类化符号 ， 表示木头或木制 品 。 如 柴 、＂棱 、＂柜 和
“ ” “ “ “ “
桥 等。 柴 ,《说文解字》：＂ 柴 ， 小木散材 。 从木 ， 此声 。 ” 柴 属
“ ” “
千木头类事物 。 所以从 木 作部首 。 ＂棱 ,《说文解字》：＂ 棱 ， 抓
” ” “ ”
也 。 从木 ， 麦 声 。 “ 抓 指有 棱 角 的 木 头 ， 所以 从 木 作 部 首 。
“ ”“ ”
＂柜 ,《说文解字》：＂柜 ， 木也 。 从木 ， 巨声 。 柜 是木制 品 ， 与树木
“ ” “
有关 ， 所以从 木 作部首 ， 充当形旁 。 ＂忤 ,《说文解字》：＂忤 ， 春 忤
” “ ”
也 。 从木 ， 午声 。 由千忤是木制的 ， 所以从 木 作部首 ， 充当形旁 。
（ 二） 中
“ “ “ ”
中 ， 金文作 t （佚八四） 。 《说文解字》：＂ 中 ， 草木初 生也 。
象 I 出形 ，有枝 茎 也 。 古文或以为婢字。 从取形法的 角度来看 ，
”

“ “ “ ”
中 属抽取草木之特征而成字 ， 为了同 木 相区别 ， 舍 弃其根部 。
” “ “
“ 中 作为部首 ，表示草木之属 。 如 共 ,《说文解字》：＂ 岩 ， 菌
”“ ”
峉 ， 地 簟 。 从 中 ， 六声 。 地 簟 即地面上 生长的菌类植 物 ， 所以从
“
“ 中 ， 表示草类或与草类有关的植 物 ， 因 菌类都是生千腐草 ， 与草
有关 。
（三 ） 禾
＂ “ ”
＂禾 ，取庄稼 特征而成字 。 甲骨文作 f （乙四八六七） 。 《说
文解字》：＂禾 ， 嘉 谷 也 。 二月 始 升 ， 八月 而孰 ， 得时之中 ， 故谓之禾 。
“
禾 ， 木也 。 罗振玉《增 订 殷 虚 书契考释》：”上 象其 穗 叶 ， 下 象 茎
”
与根 。
“ ”
禾 作为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下：

夕
238
， 芯沁
｀
归辽伈 母的f寸
 第五章 汉字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1 . 表形法
( 1 )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 禀 “ ,《说文解字》： ＂ 禀，赐
“ ＇ ｀
谷也。从盲，从禾 。 《汉语大字典》按： 此字与 窅 、 廪 古实为 一
” ＇ ＇

”“ ＂
字，本义为仓 廪。 禀 的 本义 指收藏粮 食， 属会意字，其中部首
＂ ”
禾 是标识符号。
＂ ＂
( 2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类属关系。如 穑 “ ,《说文解字》： 穑，
” ＂ “
谷可收曰穑。从禾，啬声。 部首 禾 ，类化符号，表示 庄 稼 之属。
“ “ ＂ ”“ ”
又如 裨 ,《说文解字》： 裨，禾别也。从禾，卑声。 禾别 即禾的
“
一种，属禾之类，所以从 禾 "。
2 . 借形法
“ “
( 1 )表示与农作物相关。如 秒 , 《说文解字》：＂秒， 禾 芒 也。
” ＂ “
从禾，少声。部首 禾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庄稼有关。又
“ “ ＂ ”
如 稼 ,《说文解字》： 稼，禾之秀实为稼，茎 节为禾。从禾，家声。
＂ ” “ ”
禾之秀实 即禾之饱满的果实，与禾有关，所以从 禾 作部首。
“ “
( 2 )表示农事或与农事有关。如 稍 ,《说文解字》：＂稍，种植。
”“ “ “ ” “ ＂
从禾，直声。 种植 属农事，所以从 禾 作部首。又如 租 ，《说文
” ” “ ＂
解字》： ＂租， 田 赋也。从禾，且声。 “ 田 赋 与农事有关，所以从 禾
作部首。
“ ” “ ”
有时 禾 也作为区别符号兼有类化作用。如 林 , 《说文解
“ ”
字》： 林，稷 之 粘者。从禾、木，象形。术， 林或从禾。 《汉 语大字
＂ ｀ ＇ ｀ ＇ ” ”
典》按： 甲骨文作 术 ，象形。后加 禾 旁为类符。 按此说，”林
“ ” “ ” “ ”
是 术 的今字， 林 之部首 禾 是为区别字形后加的，所以属区别
符号，但也兼有表示禾属的类化作用。

四 、 取 与 衣 物 有 关 事 物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同 源 分化
“ ＂ “ “
如 系 ，取 丝束之形而成字。甲骨文作 } （ 甲 三 五七六）。
” ＂
《说文解字》：” 系 ， 细 丝也。从束 丝之形。 《汉语大字典》按： 甲骨
” ” “ ＂
文 飞布 、｀ 系 、｀ 幻原为 一 字 。 ” 系 是原型 ，合体作 练 ，省体作
＇

239
沁亡， 咚它了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么 。" 么 由 千借指小 ， 所以分化为独立的部首。
” ”

” ”
系 作为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下：
1 . 表形法
“ ” “ ” “ “
( 1 )作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如 素 、 索 。 素 ,《说文
”
解字》： ＂素 ， 白织 缮 也 。 从 系 、 平 ，取其泽也 。 段 玉 裁注：＂缮之白而
细者也……泽者 ， 光 润也 。 毛 润 则 易 下 平 ， 故从 系 、 平 会意。 部首
”

” ” “
系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了会意字 。 ＂ 索 ,《说文解字》：＂ 案 ，增也。
”“ “
从 怠 ， 从系 。 索 ，十黍之重也 。 怠 ,《说文解字》：＂怠 ， 索 塔 土为墙
” ” ”
壁 ， 象形。部首 系 也是标识符号。
“ “ ＂
(2)作为类化符号 ， 表示丝或纤 维 之 属 。 如 纨 "、 纯 、＂纤 "
“ ”” “
等 。 ＂纨 ,《说文解字》： ＂ 纨 ， 素 也。从 系 ， 丸 声。 系 偏旁化作
“ “ “ “ “
名 ， 又简化作 乡 气 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 ，表示丝之属。 纯 ,《说
｀
文解字》：＂纯 ， 丝也 。 从 系 ， 屯声 。 《论语》曰： 今也纯俭。”'《 汉 语
｀ ｀ ｀
大字典》 按： ＂甲骨文 纯 ＇ 字不从 系 ＇ ， 金文 或 从 系 ＇ ， 或不从
” “ “ ＂
｀ 系 户部首 系 简化作 乡
＇
， 类化符 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 丝 之 属 。
“ ” ” ”
＂ 纤 ,《说文解字》： ＂ 妊 ， 机 缕 也 。 从 系 ， 壬 声。 部 首 系 简化作
“
＂乡 ， 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纤维之属。
2. 借形法
“ ＂ “ ” “
( 1 )表示纤 维 织 品 或制 品 。 如 纱 、＂缔"、 维 等。 ＂纱 ， 轻 细
“ ” “ ＂ ” ＇
的丝麻 织物 。 从 乡 , 少 声 。 部首 乡 勹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 ， 表
“ “ ”
示纤 维 织 品 ， 如 缔 , 《说文解 字》： ＂ 缔 ， 细 葛 也。 从 系 ， 希 声。
“ “ ” “ “ ＂
缔 ， 细 葛 布 。 部首 系 简化偏旁类推作 乡 ， 类化符号 ， 表示纤
“ ”
维 织 品 。 维 ,《说文解字》：＂维 ， 系也 。 从 系 ， 世声。《春秋传》曰：
”“ ” “ ”
｀ 臣 负羁 维。' 维 即牵引牲口的绳 索 ， 是纤 维 制作的 ， 所以从 系
“ ”
（简化作 乡 )作部首 。
“ ＂ ＂ “ ”
(2)表示编织物品或缝纫、捆 绑 。 如 纫 、＂纽 、＂紩"、 约 等。
“ ” ” “
＂ 纫 ,《说文解字》：＂纫 ， 绎 绳 也 。 从 系 ， 刃 声。 部首 系 ， 简化 作
“ ＂ “
乡 ， 类化符号 ， 表示编织 。 ＂纽 ,《说文解字》： ＂纽 ， 系也。从 系 ，

240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同 源 分化规律

”“ ” ” ”
丑声。 纽 指打活结或 缠 束，属于 编织之属，所 以 从 系 （简化作
“ ” “ ” ” ”
乡 )。＂紩 ,《说文解字》： ＂ 紩，缝也。从系 ，失声。 部首 系 表示
“ ”“ ＂
缝 纫 。 ＂ 约 ,《说文解字》： ＂ 约，缠 束也。从 系 ， 勺 声 。 缠 束 类似
” ” “ ”
编织，所 以 从 系 （简化作 乡 )作部首。
(3) 表示 与 系 有 关 的 事 物 或 现 象。 如 级 、 " 紊 、 统 等。
“ ” “ “ ”

” “ ” ”“ ”
级 ,《说文解字》： 级，丝次第也。从系，及声。 丝次第 就是丝
” ” “ ” “
的等次，与丝有关，所 以从 系 （简化作 乡 )作部首。 ＂ 紊 ,《说文
” ”
解字》： ＂紊，乱也。从系 ，文声。 孔 颖 达疏： ＂紊是丝乱，故为乱也。
” ” “ ” “ “
可见，部首 系 （简化作 乡 )属借形法。 统 ,《说文解字》： ＂ 統，
”“ ＇ ” ”
纪也。从系 ，充声。 统 ＼丝的 头 绪，与丝有关，所 以 从部首 系
“ ”
（简化作 乡 )。
“ ” “ “ ” “
( 4) 因有色之丝借指颜 色。如 红 、 紫 "、 绿 等。 红 ,《说
”

“
文解字》： 红， 帛 赤 白 色。从系 ， 工 声。 《汉语大字典》： 原 指赤 白
” “

” ” ” “ ”
色的 帛 ，后泛指粉 红 色、 桃 红 色。 可见，部首 系 （简化作 乡 )属
“ “
借形法，借指红 色。 紫 ,《说文解字》： ＂ 紫， 帛 青 赤 色。从 系 ， 此
”“ ” “ ”
声。 紫 原指 青 赤 色 的 帛 ，转指红 和 蓝合成的 颜色，与 丝有关，
” ” “ ” “ “ “
所 以 从 系 （简化作 乡 )作部首。 绿 ,《说文解字》： 绿， 帛 青 黄
”“ ＂
色也。从系，录声。 绿 ，原指青 黄 色的 帛 ，转而指草 和 树叶茂盛
“ ＂ “
时的颜 色。用丝借指颜 色的字很多，诸如 铢 （赤 色）、 ＂ 绛 （大红
” ＂ ”
色） 、 ＂绪 （青赤色） 、 ，细 （ 黑 色） 、 ＂ 缭 （ 青 白 色）等。
” “
部首 系 除 表 示 系 之 属外， 也含 有 细、 小 的 认知内容。如
“ ＂ ” ” ”
细 ，《说文 解 字》： ＂ 细 ，微 也。从 系 ， 冈 声。 部首 系 （简 化作
“ ” “ ＂
乡 )，含有细小的认知内容。 又如 纱 ，轻 细的丝麻织物，也含有
细小之义。

241
0
了:� -�占 面怅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五 、 取 器 物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同 源 分化

（ 一）舟／方
1. 舟
＂ ＂ “ “
舟 ，取舟之形而成字，属表形法。甲骨文作 、 （前七·二
-·三）。《说文解字》：＂ 舟，船也。古者共鼓 、 货 狄 剞木为舟，刻木
”
为揖，以 济不通。象形。
＂ ”
舟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1)作为表形法用法，表示舟之属。如 “ 船 “ ,《说文解字》： ＂ 船，
” ＂ ＂
舟也。从舟，铅省声。 部首 舟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船 之
＂ “ ＂ ” ＂ “
属。又如 艇 ,《说文解字》： 艇，小舟也。从舟，廷声。 部首 舟 ,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船 之属。 其他如 牁" 、 `' 肛 、 奾 等字中
“ ＂ ＂ ”

＂ ”
的部首 舟 也都具有表示舟之属的认知功能。
( 2)作为借形法的认知功能主要表现在如 下方面：
O表示用船行驶。如 “ 航 “ ，用船航行。从“ 舟 “ ,”亢 ＂声。部首
＂ “
舟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用船航行。
“ “
＠表示与 舟有关的事物或现象。如 舟问 ,《说文解字》：＂舫，胪
” “
也。从舟，由声。 " 釉 胪 本 指船 头 和 船尾的合称，因借以标识船
＂ ”
只。 可见，部首 舟 为类化符号， 表 示 与 舟 有 关 的 事 物。 又 如
＂ “ “ ”
膀 ，两船并连 ，与 舟有关，所以从 舟 作部首。
2. 方
” “ “ ”
方 ，甲骨文作 才 （前五·二三·二）。《说文解字》：”方，并
”
船也 。 象两舟省总头形 。
” ” ＂ “
方 作为部首，常作类化符号 ， 如 斻 ,《说文解字》：＂斻，方舟
也。从方，亢声。 《 礼 》 产 天 子造 舟， 诸侯 维 舟， 大 夫 方 舟， 士 特
” ” ＂
舟。' 部首 方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舟之属。

242
芯凳霖嚣驾
 笫五章 汉宇部首的同源分化规律

（二）末／力
1. 未
“ “ “ ”
末 ，取耕 地农具之形而成字。 甲骨文作 \ （来方 彝）。 《说
” “
文解字》： 来，手耕曲木也。 从手推 丰。 桂酸义证： ＂末为耜上之曲
”
木，所恃以发土者相也。
“ ”
未 部认知功能如下：
“
(1)作为表形法，类化符号， 表 示耕作的 农具之属。 如 耙 "、
” “ “ “ ” ＂
＂耦 等。 ＂耙 ，用千 碎 土 和 平 地的农具。 从 未 , 土 声。 部首
“ ＇ “
未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表 示 农 具之 属。 ＂耦 , 《说文解字》：
“ ＇
＂耦，未广 五寸为伐，二伐为耦。 从未， 禺声。 ”部首 未 ＼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农具之属。
“ ＂ ”
(2)作 为 借 形 法， 类 化 符 号， 借 指 农 事。 如 耕 、 ＂耘 等。
“ ”
＂耕 ,《说文解字》：＂犁也。 从未， 井声。 一曰古者 井 田 。 段 玉 裁
” “ ＂
注：＂会意包形声。 部首 未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农事之属。
“ “ “
＂耘 兀 锄草。 从 末 " , 云 声。 部首 未 也表示农事。
＂ ”

2. 力
“ ＂ “ “
力 ，取耕地农具之形而成字。 甲骨文作 } （乙八八九三）。
“ ｀ ｀ ＇
《汉语大字典》： 古文字 力 象未形。 金文中从 力 之字，有时即
＇

从 未 作。 ”
｀ ＇

“ ”
力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1) 表形法
“ “
CD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如 劫 , 《说文解字》：＂劫，人
” ”
欲 去以力私止曰劫。 或曰：以力止去曰劫。 段玉裁据《韵会》补 从
” “ “ ”
力、去 。 又如 扬 , 《说文解字》：＂扬，同力也。 从三力。 《汉语大
”
字典》按：＂甲骨文象三末，表示协力并耕的意思。
“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农具之属。 如 助 ,《汉语大
＇ “ ” “ ”
字典》： 同 织（锄） ＇ ， 松 土 和 锄草用的农具。 部首 力 属 类 化符
“ ”
号，充当形旁，表示农具之属。 《说文解字》所说 助，左也 乃 引 申

243
沁归竺＂念式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义 ， 由 耕作 必借助农具 引 申 而来 。
( 2 ) 借形法
主要认知 功 能 是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其 具 体 认 知 内 容
如下：
O 借劳作指做某事 。 “ “
如 劾 , 《 说文 解 字 》 ： ＂ 劾 ， 法有 罪也 。 从
” “ ” ＂ “ ＂
力 ， 亥 声 。 部首 力 表 示 从 事 某 事 。 又 如 募 , 《 说 文 解 字 》 ： 募 ，
”“ ”
广 求 也 。 从 力 ， 莫声 。 力 表示从事 某 事 。
“ “
＠借劳作指结果 ， 即 功 业 。 如 功 , 《 说 文 解 字 》 ： ＂功 ， 以 老 定
” “ ” ＂ ＂
国 也 。 从 力 ， 从 工 ， 工 亦 声 。 部首 力 表 示 功 业 。 又 如 勋 ， 繁 体
＂ ＂ ＂ ” “ ”
字 作 勋 。 《 说文解字 》 ： 勤 ， 能成 王 功 也 。 从力 ， 熏声 。 部 首 力
表示功业 。
“
＠表示劝勉 、 强 迫 。 如 勋 “ , 《 说 文 解 字 》 ： ＂ 勋 ， 勉 也 。 《 周 书 》
” “ ” “ “
曰 ： ｀ 勋 哉夫子 尸 从 力 ， 冒 声 。 部 首 力 表 示 勉 励 。 又 如 勤 , 《 说
” “ ” ＂ ”
文 解 字 》 ： ＂ 勋 ， 勉 力 也 。 从 力 ， 离声 。 部 首 力 表 示 勉 力 。 势 ,
＂ ” “ ”
《 说文解字 》 ： 势 ， 迫 也 。 从 力 ， 强声 。 部首 力 表示勉强 。
“ “ “
＠ 因 耕 作借 指 劳 作 、 辛 劳 。 如 勤 , 《 说 文 解 字 》 ： 勤 ， 劳 也 。
” “ ” ＂ “ ＂
从力 ， 堇声 。 部 首 力 表 示 勤 劳 。 又 如 勋 , 《 说文 解 字 》 ： 勋 ， 劳
” “ ”
也 。 《 诗 》 曰 ： ｀ 莫知 我 勋 。 ， 从 力 ， 赏声 。 部首 力 表 示辛 劳 。
“ “
＠ 因 农作 必凭借农 具 ， 进 而代 指 帮 助 、 协 助 。 如 戮 , 《 说文解
＂ ” “ ” “ ”
字 》 ： 戮 ， 并力 也 。 从 力 ， 谬 声 。 部 首 力 表 示 协 力 。 又 如 劝 也
有协助的意思 。

六 、 取房屋建 筑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同 源 分化

（ 一 ） 厂／广
1. 厂
＂ ＂ “ ＂
厂 ， 取 古 人居所之形而成字 。 金文 或 作 厂 （ 散盘 ） 。 《 说 文
＂ ” ＂
解 字 》 ： 厂 ， 山 石之厘 岩 ， 人 可 居 。 象形 。 高 鸿 缙 《 中 国 字 例 》 ： 厂
本象石岸之形 。 周 秦 或 加 干 为 声 符 作 厅 ， 后又 或 千 斤 上 加 意 符 作

244－
沪-勹～霆趴，心玉
 第 五章 汉宇部首 的 同 源 分化规律

”
岸 ， 故厂、厅与岸实为 一字。
”
＂厂 作为部首 ， 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 1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居住之所。 如 序 勹 从 厂 ，
“ “
干声。同 厂 ， 山石之崖 岩 ， 人可居住之所。
( 2 )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表示山崖 、山石或与崖 、石有关。
“ “ ” ” ＇
如 厘 ,《说文解字》： 勹丘 山边也。从厂 ，圭声。部首 厂 ＼类化符
“ “ “ ＂
号 ， 表示山 崖。 又如 厉 兀 繁体字作 属 ,《说文解字》： 属 ， 旱石
” ” ” ＂ “ ＂
也。从厂 ， 盛省声。 部首 厂 表示岩石。 版 ,《说文解字》： 版 ，
” “ ”
版诸 ， 治 玉石也。 故从 厂 作部首 ， 表示与山石有关。
2. 广
“ ＂ ＂
广 ， 取人居所之形而成字。《说文解字》： 广 ， 因 广 为 屋 ， 象
”“ “ “
对刺高屋形。 广 " 、 厂 本 一 字 ， 都属取人居 住之所而成字 ， 所以
＂
从 厂 之字也可从 广 ，如 服 也从 广 作 蔽 就是例 证 。
“ ” “ ＂ “ ” “ ” ”

“ ”
广 作为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下：
( 1 ) 表形法
“ ”
作为类 化符号 ， 充 当形旁 ， 表 示 房 屋 、 房 舍 之 属。 如 库 、
” “ ” “
＂府 、 庖 等。 库 ,《说文解字》：＂库 ， 礼官养老 ， 夏曰校 ，殷曰库 ，
“

周曰序。从广 ， 羊声。 “痒 ， 殷、周时的学校 ， 属千 房 舍之属 ， 所以

” ＂

“ ”
从 广 作部首 ， 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表示房屋 、 房 舍等。＂府 ,《说
”

＂ ”“ ”
文解字》： 府 ， 文书藏也。从广 ， 付声。 文书藏 即藏文书之所 ， 属
“ ” ＂
于 房 舍 ，所以从 广 作部首。＂庖 ， 《说文解字》：＂庖 ， 厨也。从广 ，
”“ ＂ “ ” “ ＂
包声。 厨 ， 厨 房 ， 属于 房 舍 ， 所以从 广 作部首。 库 ， 繁体字作
“ ＂ ”“ ”
＂廊 ,《说文解字》： 胀 ， 兵 器藏也。从广 ， 车声。 兵器藏 即储藏
“ ”
兵器的库 房 ， 属于 房 舍 ，所以从 广 作部首。
( 2 ) 借形法
O表示与房 屋有关。＂庉 “ , 《说文解字》： ＂ 庉 ， 楼 墙也。从广 ，
”“ “ ”“ “
屯声。 序 ,《说文解字》：＂序 ， 东西墙也。从广 ， 予声。 序 ， 东西
“ ”
墙 ，也指正屋两侧的厢房。部首 广 表示房 屋或与房屋有关 ，借指

-oo,
245
-如 二哟
-－ ，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
次 序 。 废 ，繁体字作 陨 ,《说 文 解字》： 崩， 屋 顿也。从 广 ， 资
” ” “ ”
声。 “屋顿 即房 屋 倒 塌 ， 与 房 屋有关，所以从 广 作部首。
“ ＂
＠放置、收藏。如 庤 ，《说文解字》： ＂庤，储置屋下也。从广 ，
” “ “ ＂ ＇
寺声。部首 广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借 指储藏。 庋 ＼搁 置、收
“ ”
藏，所以从 广 作部首。
“ “ ”
＠庇 护、遮 蔽。如 庇 ,《说文解字》： ＂庇，荫也。从广，比声。
” “ “
段玉裁注： ＂荫，肿 含也。引申之为凡覆庇之称。可见，部首 广 属
“ ”
借形法用法，借指庇 护。麻，庇 护 ，所以从 广 作部首。
（二） 门 ／ 户
1 . 门（ 凹）
“ ＂ ” “
门 ，属取 房 门 之形而成字。 甲 骨文作 时 （ 甲 八四O)。《说
＂ ” ＂
文解字》： 凹 ， 闻也。从二户 ，象形。《汉语大字典》按： ｀ 闻 也 ＇ 是
”“ ”
声训。 凹 即取 门 扇 之形，借指房屋的出人 口 。
“ ”
门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1)表形法
“ ＇ “ ”
CD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闪 ＼ 繁体字作 肉 。《说
” “
文解字》： ＂闵，窥头 凹 中也。从人在凹 中。 按： ＂人在 阿 中 ，表示窥
＂ ＇ “ ＂
视之貌。部首 凹 ＼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闲 ， 繁 体 字作
“ ＂ ＂ ”
闲 。《说文解字》： 闲， 阑 也。从 凹 中有木。 《汉 语大字典》 按：
” ＂ “
" ｀木 表示木作的遮拦之物。 以上 各例中的部首 凹 ，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 “ ＂ ＂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 门之属。如 闺 ，繁体字作 闺 ,《说文
＂ ”“ ”
解字》： 闺 ，特立之户 ，上 圆 下方，有似圭。从 凹 ，圭声。 闺 指上
“ ＇ “ “
圆下方的小 门 。又如 闾 勹繁体字作 闾 ,《说文解字》：＂闾，里 凹
也。从 凹 ， 吕 声。《周礼》曰： ｀ 五家为 比，五 比为问。闾，侣也，二 十
”“ ＇ “ ”
五家相群侣 也。' 阁 ＼ 繁体字作 阁 , 《说 文 解字》： ＂ 阁 ， 凹 旁户
”“ ”
也。从 凹 ，合声。 凹 旁户 即大门 旁的小门 。
＂ “ “ ”
以上各例字中的部首 凹 （简化作 门 ) ，类化符号，充当形

246- �
芯七： � 心、尸-心
4
 第五章 汉宇部首的 同源分化规律

旁，表示 门 之属。
(2)借形法
“ ＂ “ “ ＂
心表示与 门有关。如 闭 ， 繁体字作 闭 ,《说文解字》： 阴 ，
” “ ”
阖 凹 也，从 凹 ，才所以距 凹 也。 闭 门与 门 有关，所以从 门 作部首。
＂ ＂ “ “ ＂ ”
又如 闵 ，繁体字作 阅 ,《说文解字》： 闻，外闭 也。从 凹 ，亥声。
“ ” “ ” ＂ ＂
外闭 即从外面 闭 门 ，与 门 有关，所以从 门 作部首。 闾 ，繁体
” ＂ ” ”
字作', OO ,《说文解字》： 阅， 凹 高也。从 凹， 良声。 “ 门高 与 门 有
“ ”
关，所以从 门 作部首。
“ ＇ ＂ “
＠表示似 门 等 遮 挡 之物。如 闸 勹 繁 体字作 闸 ,《说文 解
＂ ”“ ”
字））： 闸，开 闭 凹 也。从 凹 ，申声。 闸 也 指控 制 水流 和 船 只 通 行
“ “ “ ”
的遮挡 建筑物，如 分 洪 闸 "、 船 闸 等，所以部首 门 表示似 门 的
”

＂ ＇ “ “ ＂
拦挡之物。 又如 阙 ＼ 繁体字作 阔 ,《说文解字》： 阙， 门 榻 也。
”“ ” “ ”
从 阿 ，或声。 门 桐 即 门 槛或 门 栅栏，属拦 挡 之物，所以从 门 作
部首。
2. 户
＂ “ “ “ ＂
户 ，甲骨文作 9 （后下 三 六 · 三） 。《说文解字》： 户 ， 护
” ＂ “ “ “ ＂ “
也。半 门曰户 。 按： 户 不是 半 门 ，而是 凹 省去部分发生偏旁
“ “
化从而分化成的新部首，仍指房 屋 之 门 ， 即 门 扇 。就像 行 省作
“
飞 ，借指行走一 样。
＂ ” “ ”
户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同 门 既 有联系， 也 存 在明显的
区别。
( 1 )表形法
“ “ ＂
心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扁 ,《说文解字》： 扁 ， 署
” ＂ “
也。从户 、册。 户 册者， 署 门 户 之文 也。 又如 扇 ,《说文解字》：
“ ” ” “ ”
扇，扁也。从户 ，从翍省。 “ 扁 即指 门 扇 ， 屋 门 之属，所以从 户
作部首。
“ “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 门 扇 之属。如 廉 ,《说文解字》： ＂廉，
”“ ” “ ”
户 扇 也。从户 ， 非声。 户 扇 即 门 扇 ，与 门 有 关，所以从 户 作

247
~· � ~ � ＼=气， ，叩｀．一｀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部首。
(2 ) 借形法
“ “
(1)作为类化符号，借 指 房 屋 或 房 间。如 房 ,《说文解字 》：
“ ” ＂
房，室 在旁也。从 户 ， 方声。 桂 酸义证： 古者宫室之制：前 堂后
” “
室，前 堂之两头有夹室，后室之两旁有东西房。 王筠句读： 古之房
” ＂ “
室皆用户 ，广 门 、大 门 皆用 门 。部首 户 属借形法用法，借 门 之形
代替房屋或房 间 。
“ “ ＂
＠表示与屋 门 有关。如 扁 , 《说文解字》： 扁 ，外闭 之关也。
”
从 户 ， 问 声。 王筠句读：” 问 与木部健内外相对，皆关闭 之器。 在 门
内者谓之健，在 门外者谓之扁 。”扁 ，是用 在 门外边 的 门 门 、 门 环 之
＂ “ ＂
类的 闭 门之器。部首 户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 门 有关。 扆 " ,
＂ ”
《说文解字》： 扆，户 牖 之 间 谓之扆。从户 ，衣声。 因与 门 窗有关，
“ ”
所以从 户 作部首。

七 、 取 月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同 源 分化
“ ” “ ”
月 和 夕 都是取 弦月 之形而成字。但由 千借指傍 晚，所以
“ “ ＂ ＂
月 省形发生偏旁化分化为 夕 。
（ 一 ）月
“ “ “
月 ，甲骨文作 } "（粹六 五 九 ） 。《说文解字》：“月 ，阙也。太
阴之精，象形。 徐源注笺：“古文、钟鼎文象月 下弦之形， H 象其圆 ，
”

” “ “
故月 象其阙也。小篆相承，取字形茂美耳。可见 月 象弦月 之形。
”
“月 作为部首，主要功能是作为借形法用法，常表示如下认知
内容：
1 . 表示与月 亮有关，如月 光 、 光明等。如 “ 朗 ＂，《说文解字》：
＂ ” “ “
朗 ，明也。从月 ， 良声。部首 月 借指明亮 ，因月 亮能发光。L 又如
＂ “ ＂ ”
眺 ,《说文解字》： 眺， 晦而月 见西方谓之眺。从月 ， 兆 声。月 底
“ “ “ ” ＂ “
月 现西方 叫 眺 ，与月 有关，所以从 月 作部首。 朔 , 《说文解
” “
字》：＂朔 ，月 一 日 始 苏也。从月 ， 芛声。 “ 朔 ，月 相名。《汉语大字

248＿
沈 中，一
＿ ＿ 认
 笫五章 汉宇部首的同源分 化规律

“
典》： 夏 历 每月 初 一，月 球 运 行到 太 阳 和 地球之间， 跟 太 阳 同时出
“
没，地球上看不见月 光，这种月 相叫朔 。 月 相与月 亮有关，所以从
“ ”
月 作部首。
“
2 . 借指阴暗 。 如 朦 “ ,《说文解字》：＂朦，月 不明也 。 从月 ， 蒙
”“ ” “ “
声。 月 不明 即阴暗，部首 月 属借形法用法 。
（二）夕
＂ “ “ “
＂夕 ，属取弦月 之形而成字，取形法与 月 同 。 甲骨文作 � "
”
（ 铁 一六·一 ） 。 《说文解字》 ：＂夕 ，莫也 。 从月 半见 。 孙 海 波《甲骨
”
文录考释》：＂ 卜 辞月 夕 同文，惟以文义别之，盖月 夕 二字之谊同 。
“ ” “ ”
其实 月 、 夕 二字取形法相同，即都属取 弦月 之形而成字，但用
“ “ “ ”
法有别， 月 属表形法用法，而 夕 则属千借形法，借月 之形表示
“ ”
傍 晚，即许君所说 莫也 。由于 弦月 出现时正值傍 晚，所以可以借
“ ” “ “ “ ”
月 之形表示傍 晚，所指与 月 有着明显的区别，为了同 月 相区
“ ” “ ＂
别，所以省去 月 中一画，遂为小篆所本作 夕 。
”
＂夕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1 ． 表形法用法，作为标识符号，构成重形字，如 多 “ ,《说文解
“ ”
字》： 多，重也，从重夕 ……重夕为多，重 日为叠 。
2. 借形法用法，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借指时 间 。 因人
们常根据 日 月 星辰 运行来定时间 ，所以可以借月 之形来标识时 间
“ “
等 。 如 夜 ,《说文解字》：＂夜， 舍 也 。 天 下 休 舍 也。 从 夕 ， 亦 省
夜 ，夜 晚， 指 天 黑至 天 亮 的 一 段 时 间 ，与 H 相对 。 部首
”“ ＂ “ ”
声。
“
＂夕 属借形法用法，借指时 间 。

249
亨鲸覜豁羁
 第六章 汉 字 部 首 的 合体化规律

笫一节 汉 宇 部 首 的 合体 化 类 型
“
从汉字发展的历史来看 ， 汉字系统演进的基本规 律是： 先有
” “ ”
文而后有字 ， 象形、指事多为文 ， 会意、形声多为字。 ° 文 即独体
”
字 ， ”字 即合体字。合体字产生之后 ，部首也就随之而产生了。部
首也不是 一 成不变 的 ， 伴 随着汉字系统的不断发展 ，部首也在不断
地演变着。伴 随着合体字的产生 ， 部首由独体衍生 出 合体 ， 也就是
说合体字也会充当部首。可以想 见 ， 最 早 的部首是由独体字演变
而来的 ， 也就是只有一 个部件构成 ， 是参与汉字构造的基本单 位 ，
“ ”
而且 也是最小的表意单 位 ， 人们 习 惯称之为 形素 。按我们的理
解 ， 从认知论的角度来看 ，部首 一开 始 都是最小的具有特定的认知
功能的部件。所谓最小 ， 就是指作为 一 个 整 体使用不能再划 分的
结构单位。但是 ， 任何 事物 都有两面性： 一 方面 ， 部首由千认知的
需要 ，不断地 发 生着分化（如前面 已 经 谈 及的偏旁化、同 源分化
等） ； 另 一方面 ， 又通过多种方式整合起来形成-个新的合体的部
首 ， 往往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部件合成一个新部首 ， 所以为了称说
“ ”
的方 便 ， 我们把这种现 象 姑 且 称 作 合体化 。从构形法角度来考
察 ，所谓合体化现象 ， 根 据构成合体字的偏旁是否相同 ， 可以分为
” “ ” “ ”
“ 异 母之合 和 同母之合 两种基本的类 型 。 所谓 异母之合 是指
由不同的部件构成的 ， 从造字法的 角度可以分为会意、形声、 连 及

0 孙 星 衍 ： 《 重刊宋本说文 序 》 。

沁 一 ：｀
250
�l
 第 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和 指事四种情 况 ；所谓 同母之合 即由相同的部件构成的，我 们姑
“ ”
且称之为 重形 。

一 、 异 母之 合 ： 会 意 、 形 声 、 连 及 和 指 事

（ 一）会意
会意属六书之 一 ，属造字法范畴，但由千这种造字法会形成合
体字，也就是说，如果会意字充当了部首，那 么 也就属于合体化的
“
一
种类型 。 根 据许慎《说文解字》 会意者， 比 类合谊，以见 指挥 。
”
武信是也 的这种解释，我 们可以这样认为，会意是由儿 个（ 一 般是
两个）不同的偏旁合成 一个字并标识 一 个新认知内容的造字法 。
根据这一解释，可以揭示出会意如下几个特征：
”
其 一 ，构成会意字的偏旁必须相合成一个新所指。 指事别千
” ” ”
会意者会合也，二字相合为会意。 （ 郑 樵 语 ） 相合 是 指合成一个
新的所指 。 这里有两点 需要特别提出： 其 一 ，几个构成会意字的偏
“ ” “
旁必须 会合 成一个新的认知内容，所以郑 樵 才认为会意为 二母
”
合为会意，会意者二体皆主义，合而成字也 。 ……其主义则 一 也 。
” ”
也就是说，儿个偏旁 相合 成 一 个新的所指 。 如果儿 个偏旁不能
” ” “ ＂ “ ＂
相合 就不是会意 。 如 足 ，甲骨文作 矫 （后下一四·一八） ，小
“ ” “ ＂ “ ”
篆省 行 作 足 。 《说文解字》： 走，乍行乍止也 。 从才，从止。 段
“ ” “ ＂
玉裁改 从才，从止 作 从才 、 止 。 王 筠旬读： ＂许君以字形有止，
遂说以乍止，非也 。 部中字皆行义， 足与行同意，行不能左行而右
止，足不能前行而后止，止只是足耳 。 ……《玉 篇》： ， 足，走也 。 ， 是
” ｀ ＇ ｀ ｀ ＇
也 。 《汉语大字典》按： “甲骨文从 行 ，从 止 ＇ ，从 行 ＇ 与从 才 ＇ 同
” ” “ ”
意。 据王筠的解释，＂足 不属千会意字，理由是， 走 字甲骨文由
“ “ “ “ “
“行 和 止 合成，其中的 行 属借形法，借道路之形代替行走，
“ ” “ “
止 也属于借形法，借脚趾之形代替行走，即使小篆之后作 足 ,
“ ” “
由 才 和 止 合成，合体后仍借 指行走，认知功能没有变 。
“
" :f " '
“ “ “ “ “ ”
甲骨文作 + ，是由 行 ( 井 ) 偏旁化（省形）而来的，仍属借形

25I
茫
汉 字部首认知研究

法，借指行走。可见，合成后认知内容没有变化，从这一点上来看，
“ “ ”
飞 和 止 并没 有相合会成新的所指，所以不符合会意的 特 点 。
其二，凡是构成会意字的偏旁 ， 都是标识内容不同的符号。之所以
“ ＂
说 二母相合为会意 ，就是因为不同的标识符号标识不同的内容，
“ ” “ ” ”
才能相合，即 异母之合 。如许慎所举的例子 武信是也 , ”止戈
“ “ “ ” “ “
为 武 , 人言 为 信 ，不都是由不同的标识符号构成的么？ 如果
“ ＇
所标识的内容相同就不能 会合 ＼那 么 就不是会意。从这 一 点上
＂ ” ” “ ” “
来看， 足 虽属异母之合，”才 和 止 都属千借形法用法，”才 借
＂ ”
道路之形代指行走， 止 则借脚趾之形来代指行走，其认知功能是
相同的，认知功能相同， 怎 么 能相合呢？ 从这一 点 上来看，也 与 会
“
意不符。这里需要指出的是， 根 据 郑 樵 的解释，会意可以分为 同
” “ “ “ ” “
母 之合 和 异母之合 两种类型。 同母之合 即通常人们说的 同
“ “ ” “ ＂ “ ”
体会意 , 同体 即同 一 个部件。如 森 ，是由三个 木 构成的，属
“ ”
千 同母 之合。但是我 们认为，既然会意是由不同的偏旁即标识
” ” “ ”
内容不同的偏旁 会合 而成的，那 么 同母 所标识的内容相同，就
” ” “ ”
不能 相合 成一个新的认知内容，所以 同母之合 就不能属千会
“ ”
意，因为 同母之合 有着不同千会意的 特 殊 规 律，对此，下面再作
专 门 解释，在此不赘。
其二，构成会意字的偏旁，其取形法保持不变，都是以表形法
“ “
参与会意的。如 伐 ,《说文解字》：＂伐，击也。从人持戈。 一曰败
” ＂ ” ”
也。《汉语大字典》： 甲、金文象以革击 杀人形。 可见， ＂ 伐 是由
“ “ “
”{ 和 戈 两个作为表形法的标识符号会合而成字的，并且合成
＂ ＂ “ ＂ “ ” ＂ ”
了新的认知内容 击杀 ，所以说构成 伐 的两个偏旁 1 和 戈
与作为独体字时的认知功能一样，都是表形法用法，保持了 认知功
” “ ＂
能没变。” 1 是 人 的结构变体，本来是表形法的产物，属取人的
“ “ ＂
侧面特征而成字，甲骨文作 } （戴四 一·六）。《说文解字》： 人，
” ＂
天 地 之性 最 贵者也。此摘文，象臂胫之形。 《汉语大字典 〉〉 按： 甲
” “ “
骨文象人侧面 站立形。 可见 人 属表形法，标识人，构成会意字

252
沁，心沁笘嘉·跻
 笫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 “ “ ”
伐 时，仍是凭借表形法实 现会意的， 从人持戈 ，可见 1 的认
＂ ”
知功能没变， 还是作为表形 法 用法的标识符号。 戈 也是如 此。
＂ “ “ “ ＂
戈 ，甲骨文作 飞 （珠四五八 ） 。 《说文解字》： 戈，平 顶 戟也。 从
”“ “
飞， 一 横之，象形。 戈 原本是取戟之形而造的，属表形法，而且也
＂ ＂
是凭借表形法参与会意字 伐 的构造的，仍属表形法，标识武器，
“ “
可见 戈 会意前后，其取形法没变。 否 则就不是会意。 也正因如
“ “ “ ”
此，我们才认为 同母之合 不属于会意，因为 凡 同母之合 的， 一
” ” “ “
旦 会合 之后其认知功能都发 生了变化。 如 口 ,《说文解字》：
“ ”“ ”
口，人所以言食也。 象形。 口 是直接取人之嘴之形而成字的，
属表形法，标识人或动物的嘴（如 唇、喙 ） 等，也可以作为借形法，借
“ ＂ ＂ “
指与口有关的动作行为，如 吹 、 喝 "、 咬 等。 但是如果会合之
”

后，就不再作为表形法，而是专 门 用作借形法，借指口之外的 什 么
“ ＂ ＂ ”
所指了。 又如 口 ，属千表形法的产 物，可是 一 旦会合为 叩 后，
认知功能就不同了，就不再表示口之属，而是专 门表示与口有关的
＂ ”“ “
行为了。 如《说文解字》： 叩，惊呼也。 从二口。 惊呼 属口的行
“ ” “ “
为，所以从二 口 重形作 叩 ，表示与口相关，属于借形法。 也就
“ ”
是说，凡是 同母之合 形成的新部首，其偏旁重而不合，只是为了
完成偏旁的认知功能的转变而 已 ， 一 般 规 律 是由表形法变为借形
“ ” ＂ ”
法用法了。 从这 一 点上来说，上 述 从二口 的 叩 就不属千会意
“ ” ＂ ”
了。 又如 品 ,《说文解字》： 品 ，众庶也。 从三口。 如果属会意字
“ ＇ “ ” ” ”
的话，就应 该合成 口多 勹可是从 三口 却 标识 众 庶 即众多，可
＂ ” “ ”
见偏旁 口 在这里属借形法用法，借指事物众多，所以 品 也不是
会意。
（二） 形声
当用形声字作为部首时，就成为部首合体的 一 种类型。 值得强
调的是，作为形声字演化而来的部首，其表意成分仍是该部首的形
“ ＂
旁，也就是说，同没构成形声字前的形旁是相同的。 如 鼻 的形旁
“ “ “ ” ＂
是 自 ，甲骨文作 负 （甲三九二）。 《说文解字》： 自 ，鼻也。 象鼻

253
砓蹬悠霍心
汉 字 部 首认知研究

“ “ ＂ ＂ “ “ ＂ ”
形。可见， 自 是 鼻 的古字。 自 添加声旁 界 就构成形声字
”

＂ ＂ ＂ ” “ “ “ “
鼻 。可见， 鼻 和 自 标识功能是相同的，也就是说都是由 自
来承担其认知功能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用形声字作为偏旁，其形
旁功能不变，就起不到分化部首功能的作用。那 么，为什么 还要用
形声字作为部首 呢？ 其中 一 个原因就是为 了区别不同的认知功能。
“ “ “ ” “ “
如 自 ，常假借为 自 己 之 自 ，并为借义所专，所以就只好构成形
“ “
声字 鼻 以彰显其本义，这样就形成 了 形声这种合体部首。如《正
＂
字通·鼻部》： 鼻，《说文》本作 自 ，象鼻形。小篆因借所专，谐 界 声
” “ “
作鼻。这种解释恰好说明 了 形声 字作为部首的成因。再如 支 ,
＂ ” ” “ “ “
《说文解字》： 支 ，小击也。从又， 卜 声。由千 又 常假借为 再又
” “ “ “
之 又 ，千是就构成形声字 支 以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
（ 三）连及
连 及是 一 种修辞手法，也是一种由甲联想 到乙的思 维 习 惯，是
一
种因某种联系从而由甲联想 到 乙的思 维方式。连 及的出发点是
“ ” “ ” “ “ ” ”
为 了 强 调某种功能。如 走 是由 才 和 止 连及的。 才 是由 表
“
示 街道的 行 省略而来的，“ 行 作为部首表示 街 道，如 “ 街 ”、 `｀ 衢 ＂
“ ”

“ ” “ ”
等。省作 才 之后，则借指行走。而 止 也属千借形法，借脚趾之
“ “ “
形指行走。” 4 和 止 连 及后，则强 调 了 表示行走之功能。又如
“ ” “ ” “ ”
影 是由 长 （人长着长头 发） 和 乡 （胡须）连及而来的。我 们把
“ “
这样合体化成 一 个新部首的现象称为 连 及 。
连 及的特征就是，凡是能连及在 一 起形成新部首的部件，如 连
“ ＂ ＂ ” “ “
及成 是 的 才 和 止 ，其认知功能都是相同的，而且合体前后认
知功能没有发生变化。
（四）指事
“ “ ＂ ＂
指事字充当部首的很 少， 比较典型的例子如 寸 ，可是 寸 的
” “ “ ”
认知功能主要体现在参照字 又 上，所以 寸 字作部首，其认知功
” “
能同 又 ，起不到分化部首的作用，这也就是指事字作部首用字很
少的原因。

254
鹄劳脖霆
 笫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 体化 规律

二 、重形
“ ” “ ＂
我们不认为 同母之合 是会意，姑且命名为 重形 ，就是因为
“ ” “
重形 有着特 殊的规 律。对此，前人也有此议论。如 杰 ," 焦 重
” “

＂ ” “
形而成。《说文解字》： 杂 ，二焦也。 段玉裁注： 此即形为义，故不
＇ ｀ ”
言从二 焦，二焦 重而不并。《易 》所谓 贯 焦 也，焦行必相随也。 据
“ ” ＂ ”“ ＂
此可知， 然 字中两个偏旁 焦 重而不并 ，也就是没有相合成一
“ “ ＂
个新所指。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再如 林 ,《说文解字》： 林，二
” ＂
水也。 阙 。 王筠句读： 既释以二水也，而又云 阙者，盖 林即水之异
文也。许君未 得 确 据，故不质言之…… 《 集 韵 》 曰：｀ 闽 人谓 水 曰
林。，则谓水、林两字。 安康王玉树松亭曰：｀邓氏《易》：坎为水。水
作林。， 郭 忠 恕《佩觽集》：｀音义一而体别：水为林，火为炾。是水与
林音义并同。＇ 筠案： 此 说 最 精 。 凡 叠 二 成文者，如 衾 、 效、 从 、 棘 、
铣 、EE、秝、 霖 、所等字，皆当本字与无 异， 惟 林之即水有据，故千此
发之。可见 衾 、｀｀ 轰"、 从 、" 棘 、 铣"、 阳 、 `｀ 秝"、 杰 、” 所 等
” “ ＂ “ “ ＂ ＂ “ ” “ ” ”

“ ”
字都没有合成新所指，无法按会意来理解。 它 们其实与 杰 标识
“ ” “ “
焦行相随 相类似，属借形法用法，因此 属千 重 形。 又如 鑫 ,
“ ” ＂ ”
焦 重形而成。《说文解字》： 森，新焦 精也。从三焦 不变也。 段
＂ ”“ ”
玉 裁注： 此释从三焦之意，谓不变其生新也。 不变其生新 即 没
＂
有生成新意，也就不是会意字。段 玉裁《说文解字注·焦部》： 靠，
凡鲜明、新鲜字皆当作鑫， 自 汉人始以鲜代森，如《周礼》经作森，注
” ＂ “
作鲜是其证……今则 鲜行而鑫废矣。 据此， 盎 属借形法，所以是
“ “ ＂ ”
重形可知 。 再如 限 ,《说文解字》： 限 ，颈饰也。从二 只 。 徐错系
＂ ＂
传： 蛮 夷 连 具 为缨 硌是也。”王筠释例： 限为颈饰，盖亦两具并垂，
” “ ＂
故其字并而不叠，乃会意兼形之也。若按 王筠 两只并垂 、”并而
＂ ＂ ”
不叠 的解释， 限 当不是会意。也有把这种造字法称之为 指事
＂ “ ＂ “ ＂
的，如 屾 ,《说文解字》： 屾，二山也。 饶 炯部首订： 据部属念为
山名，从山观之，本义取山义而 无 涉于 二 山 ，． 足证 屾 亦 山 之 繁 文。

255
颈纽忒蛇哼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非同旺从二玉 、 丽从二百 指事之例。 非同 赶 从二玉、面从二百 指
” “ ” ＂ ” “ ” “ ”
事之例 是说 从二玉 的 狂 和 从二百 的 面 是指事字，不承认
是会意。 不 管是不是指事，有一 点 是肯定的， 那就是这种重形现象
“ ”
不符合会意的特征。 把这种现象说成 重而不并 也好，说成指事
“ ”
也好， 都说明一 个问题 ， 那 就是 同母之合 的会意之说是有问题
“ ”
的，而且我 们认为也不符合指事的特点 ， 因为 同母之合 显然与会
” ”
意、 指事不同， 既然 重而不并 即不能相合， 那 么 还为什 么 要 重 呢？
肯定 重形必然有着 自 身的规律。 重形有两个特 点 ： 一是重而不合，
二是偏旁属借形法用法。 如果从重形的目 的 和取形法的关系这一
角度看，可以分为两种类型：
（ 一）改变部首的取形法
重形的目的之 一 ，是改变字符的取形方法，即由原来的表形法
用法改变为借形法用法，形成 一 个部首的功能变体。 如 前面 提 到
“ ” ＂ ” “ ”
的 口 重形为 叩 和 品 之后，取形法由表形法转变为借形法，其
认知功能也 随之发生了变化， ｀｀ 叩 则表达 喧 闹 这 一认知内容，与
” ＂ ”

认知对象的关系变成了相关联系。 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 如：
羊 ， 甲骨文 作 $ （ 甲 二九 O
“
羊 重形作 薛"。
＂ “ “ “
薛” “ ＂ ＂

＂ ” ” ”
四）。 容庚《金文编》： 羊 ， 象 羊首之形。 可见， 羊 是取羊首之形
来代替 羊， 同取牛首之形来代替牛一 样，本来属千表形法的结果，
“ ” “ ”
标识羊。 可是， 当 羊 重形作 跺 后， 认知功能就变了，《说文解
＂ ”“ ”
字》： 辨 ， 羊 臭也。 从三羊。 羊 臭 即羊身上 散发出的腋气，可见，
” “
在这里属借形法，表示与羊 相关。 如 果 跺 果属会意， 那 么 ，作为
“ ” “ “
偏旁的 羊 就应该属于表形法，就应当会意成 羊 群 ，可是却标识
＂ “ ”
'被 气 ，这表明与羊有关，属千借形法，取形法变 了 ，所以 辨 就应
”
该是重形， 而不是会意。 ＂蹄 作部首常表示与羊有关的内容。 如
“ “ ＂
屑 ,《说文解字》： 屑 ， 羊 相厕也。 从 辨 在 尸 下。 尸 ， 屋 也。 一
曰
” ＂ “ ”
相出前也。 段 玉 裁注： 尸 者， 屋之省。 ” 羊相厕 与羊有关，所以从
“
薛 ”作部首。

256
一”－L 屯．一于， ．．
 第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 体化规律

“
森' — — "犬 ” 重形作“ 戏 ”。 《 说文解字》： ＂ 众，犬 走完。 从 三
犬 ， 甲骨文作 气 （甲四 O 二）。 《 说文解字》： 犬 ， 狗之有悬
”“ “ “ ” ＂
犬心
“ ”
号者也，象形。 孔子曰： ｀视犬之字如画狗也。 ' 可见，＂犬 这个字
“ ”
是直接取狗的特征而成字的 ， 属表形法。 可是重形作 戏 后，取标
＂ “ ”
识 犬走克 ,”犬走克 即群犬奔跑的状态，与犬有关，可见属借形
法用法 ， 那 么 ， ＇， 众 是重形。 众 常作为部首构 成合体字，如 淑"
” “ “ “

等 。 ＇ ， 众 ” 是 ＂ 枫 ＂ 的古字。 “ 众 “ ， 隄 风 ， 后添加形 旁 “ 风 “ （区别符

”
号） ， 构 成形声字，”众 作为标识符号，充当声旁。
晶 一一 H ” 重形作 ＂ 晶 "。 “ 日 “ ， 甲骨 文 作 “ 0 “（前四· 二
＂ ” “

九·五） ， 是象形字 ，是直接取太 阳 之形而成字的 ， 属表形法。 可是

“ ” ＂
重形作 晶 后却 成了借形法用法了。 《 说 文解字》： 晶 ， 精 光 也。
”“ ”
从三 日。 精光 与 日（或其他发光的星 体）有关 ， 所以属借形法 ， 那
＂ ” ”
么 晶 就是 重 形。 ＂ 晶 作为 部 首 ， 常作为形旁，表示 星 体。 如
“ 姬 、 `｀ 隄 等 。
” ”

其实重形也是一种造字法 ， 不光是部首用字 ， 即使不作部首的

“ “ “ ”
独体字或偏旁也有重形现象。 独体字重形的例子，如 薛 , 牛 重
“ “ ＂ “ “
形作 程'。 牛 ，甲骨文作 导 （乙三三二八），是直 接取牛头之形
“ ”
而成字的，是表形法 ，可是重形作 祥 之后，却标识与牛相关的认
“ ”
知内容了 ， 那 么 牛 就是借形法用法了。 《 玉篇·牛部》 产 挥 ， 牛
” ”
惊。 “牛惊 即牛受惊群体 奔跑。 牛受惊奔跑与牛有关 ， 属于 相关
“ ” ＂ ”
联系 ， 那 么 ， 作为偏旁的 牛 就属于借形法 ， 挥 是重形而不是会
意。 偏旁属重形的例子 ，如 凳 ,《 说文解字》：
＂
“ “
"a , 兽 细毛也。 从
” ”
三毛。 段 玉裁注： 毛细则丛密 ，故从三毛，众意也。 徐濒注笺： ＂三
”“ ”
毛者 ， 蒙 茸 细 密之克 ， 叠 集为用之意。 毛细 与毛有关，所以从三
“ ＂ ＂ ” “ ”
毛 ，可见属借形法用法，所以 霓 是重形。 魏 作为偏旁 ， 常用
作声旁 ，如 撬 、 橇 等 。
＂ ＂ ＂ ”

可见 ， 重形的 目 的之一 ， 就是转换 偏旁的取形法 ， 实 际上 是通

过取形法的改变来转换部首的认知功能 ， 使之成为一个部首的新

257
霖芦志宁跻
 汉字部 首认知研究

“ ”
变体的方法。如 口 作为部首， 既有表形法用法， 也有借形法用
法，可 一旦 重形之后，就只有借形法用法，从而使之有所专属，从而
“ ” “ “
使其认知功能更加专 一和 明确。如 口 重形为 叩 后，就只有表
“ ” “ “
示与口相关的用法了，这与 口 有着明显的区别。如 哭 ,《说文
” ＂ ”
解字》： ＂哭，哀声也。从叩，狱省声。部首 叩 表示与口有关，属借
“ ” “ ” “ ”
形法，因 哀声也 必用口发出，与口有关。 口 重形为 品 后也是
“ “ ”“
如此，如 朵 , 《说文解字》： ＂朵，鸟群 鸣 也。从 品 在 木上。 鸟群
＂ “ ”
鸣 必用口，与口有关，所以从 品 。
（二）在取形法不变 的情况下，强调 特定的认知内容，同时也起
到分化形体的作用
从强调的内容角度来看，共分以下三种情况：
l ． 锁 定 某种认知内容
原部首的认知内容是多方面的，为了强 调 某种认知内容，采用
重形的方式，形成不同的形体，这样 一来， 重形之后的部首就等千
分担 了原部首若干认知内容中的一 个认知内容，使认知内容有所
专属。由千部首的认知功能不断发生演变，最终会出现多样化，为
了突出地表示某种认知内容，就往 往采 用重形的方法加以确定，或
” ” “ “
者说是锁定。如部首 系 （用千左边偏旁时就偏旁化作 名 ，又简
“ ”
化作 乡 )的认知功能，由千不断的发展，往往演变出多种功能，大
致可以作出如下概括：
(1)表形法用法
“ ＇ “ ＂
CD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纠 ＼繁体字作 纠 。《说
＂ ” “ “
文解字》： 条小 绳 三合也。从 系 ， 甘 声。 又如 素 ,《说文解字》：
“ ＂
素， 臼 织 缮 也。从系、平，取其泽 也。”段 玉裁注： 缮 之白而细者也
”
……泽者，光润也。 毛 润 则易 下 平 ，故从系 、 平 会意 。 以上 各例中
” ”
的部首 系 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了会意字。
“ “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丝或纤 维之属。如 纨"、 纯 、｀｀ 纤 等。
＂ ”

“ ＂ ”” ＇ “ “
＂纨 ,《说文解字》： 纨，素 也。从 系 ，丸声。 系 ＼偏旁化作 条 ,

258
乏:;7，飞． 了一～·户沁
 第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 “
又简化作 乡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丝之属。 纯 ,《说文解
字》： ＂纯，丝也。 从 系 ， 屯声。 《论语》曰： 今也纯俭。 ”' 《汉 语大字
｀

｀ ｀ ｀ ｀ ”
典》按： ＂甲骨文 纯 ＇ 字不从 系 ＇ ，金文或从 系 ＇ ，或不从 系 '。 部
” “ “ ＇
首 系 简化作 乡 兀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丝之属。 ＂ 纽 ，《说
” ” “ “ ＂
文解字》： ＂妊，机 缕也。 从系 ，壬声。 部首。 系 简化作 乡 ，类化符
号，充当形旁，表示纤 维之属。
(2)借 形法用法
“ ＂ “ ” ＂
叩表示纤 维 织 品或 制 品。 如 纱 、，飞希"、 维 等。 ＂纱 ， 轻 细
“ “ “ “ ” ＂
的丝麻 织物。 从 乡 , 少 声。 部首 乡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
“ ”“ “
示纤 维 织 品 。 ＂缔 ,《说文解字》： ＂缔，细 葛也。 从 系 ， 希声。 缔 ,
” “ “ ＇
细 葛 布，部首 系 简化偏旁类推作 乡 ＼类化符号，表示纤 维 织 品。
“ “ ｀
维 ,《说文解字》： ＂维，系也。 从 系 ， 世声。 《春秋传》曰： 臣 负 羁
”“ ” ” ”
维。 ' 维 即牵 引牲口的绳索，是纤 维制作的，所以从 系 （简化作
“ ”
乡 )作部首。
“ “ “
＠表示编织物 品 或 缝 纫、捆 绑。 如 纫 "、 纽 、＂紩"、 约 等。
＂ ”

“ ” ” “
＂纫 ,《说文解字》：＂纫， 绎 绳 也。 从 系 ， 刃 声。 部首 系 简化作
“ g ,＼类化符号，表示编织。 “
＂纽 ,《说文解字》： ＂纽，系也。 从 系 ，
”“ ” ” “
丑声。 纽 指打活 结或缠束，属千编织 之属，所以从 系 （简化作
“ ” “ “ ” ” ＂
乡 )。 紩 ,《说文解字》： ＂ 紩 ， 缝也。 从 系 ， 失 声。 部首 系 ，表
“ “ ”“ ＂
示缝纫。 约 ,《说文解字》：＂ 约 ， 缠 束也。 从 系 ， 勺声。 缠束 类
” ” “ ”
似编织，所以从 系 （简化作 乡 )作部首。
” ” “ ”
＠表示 与 系 有 关 的 事 物 或 现 象。 如 级 、 " 紊 "、 统 等。
” “ ” ”“ ”
级 ,《说文解字》： 级，丝次第也。 从 系 ， 及声。 丝 次第 就是丝
” ” “ ” “
的等次，与丝有关，所以从 系 （简化作 乡 )作部首。 ＂ 紊 ,《说文
” ”
解字》： ＂紊，乱也。 从系 ，文声。 孔颖 达疏： ＂紊是丝乱，故为乱也。
” ” “ ” “ ”
可见，部首 系 （简化作 乡 )属借形法。 统 , 《说文解字》： ＂統，
”“ ＇ ” ”
纪也。 从系 ，充声。 统 ＼丝的 头 绪， 与 丝 有 关，所以从部首 系
“ ”
（简化作 乡 )。

259
平尸 上 寸心咘心，
�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借指颜 色 。 因有色之丝借指颜 色，如 红 、 紫 " 、 绿 等 。

“ ” “ “ ”

“ ”
红 ,《说文解字》： “ 红， 帛 赤白 色 。 从 系 ，工声。 《汉语大字典》：
“

“ ” ” ”
原指赤白色的 帛 ，后泛 指 粉 红 色 、 桃 红 色 。 可见，部首 系 （简化
“ ” “ “ “
作 乡 )属借形法，借 指红 色 。 紫 ,《说文解字》： 紫， 帛 青 赤 色 。
”“ ”
从系 ， 此声 。 紫 原指青 赤 色 的 帛 ，转指红 和 蓝合成的 颜 色，与 丝
” ” “ ” “
有关，所以从 系 （简化作 乡 )作部首 。 “ 绿 , 《说文解字》：“绿，
”“ ＂
帛 青 黄色也 。 从系，录声。 绿 ，原指青 黄 色 的 帛 ，转而指草 和 树
“ ＂
叶茂盛时的颜 色 。 用丝借指颜色的字很多，诸如 珠 （赤色）、 绛 "
”

“ ” “ ＂ ＂
（大红 色） 、 纳 （ 青 赤 色） 、 细 （黑色） 、 ＂缭 （青白色）等 。
” “
部首 系 除 表 示 系 之 属外， 也 含 有 细、小的认知内容 。 如
“ “ ” ” ”
细 ,《说文解字》 : “ 细，微 也 。 从 系 ， 冈 声 。 部 首 系 （ 简 化 作
＂ “
飞 )，含有细小的认知内容 。 又如 纱 ，轻细的丝麻 织物，也含有
”

细小之意 。
” ”
可见，由 于认知功能的 演变， 系 的认知功能多样化了，那 么
“ “
表示系之属的功能就不明显了，所以就重形作 练 ，专指蚕 丝 。 可
见 重形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锁定 某种认知功能，使之明确 、 单 一 。
这样看来，重形就成了 强 调 某种认知功能的方 式了。 这就像 语言
“ ”
采用重叠方法来确 定 某种词性 和 认知内容 一 样，如 方 便 是形容
“ ”
词或动词，而重叠成 方 便方 便 就只是动词了 。 同理可证，汉字的
“ “ “ ”
重叠也是特定 认知功能的一种形式 。 又如 虫 ，甲骨文作 ! （乙
＂
八七 一 八） 。 《说文解字》： 虫， 一 名峻，博 三寸，首大如 擘 指 。 象其
”
卧形 。 物之微 细，或行，或毛，或赢，或介，或鳞，以 虫 为 象 。 可见，
“ ” “ ”
虫 是取蛇之形而成字的，本义指蛇，属表形法 。 虫 作部首，既
“ ”
可以表示蛇之属（如 蛇 八 也可 以作为借形法表示虫 类 昆 虫，如
“
＂蚕" 、 “ 姐 、 "蜡 等等 。 如果重形作 蚊 后，就只有 一 种认知内容
” ” ”

”
了 。 如《说文解字》： ＂妯，盎之总名也 。 从 二 虫 。 " 盎之总名 即虫
”

”
类的总称 。 属借形法，重形 。 ＂触 作部首也就可以专 门 表示 虫 类
“ ” ＂
动物，不再表示蛇了 。 如 点 ,《说文解字》： 忘，货人 飞 虫 也 。 从

伈260
扫，，＼浓岔停闷飞芍怠心
 笫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 ＂ “
蚊 ，亡声。”'点 同 虹 。部首 触 ，类化符号，表示虫 类 昆 虫 。 又
＂ “ ＇ “ ”
如氮 ，繁体字作 矗 ，《说文解字》： 社，货人虫。从 妯，代声。 乱
即人畜身上的 一 种 寄 生虫， 头小， 腹大，以 吸 人 血 为 生， 俗语称作
＂ ” ＇
＇氮子 。部首 甡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 昆 虫类动物。 又如
＂ “ ＂
蠹 ,《说文解字》： 蠹，从 烛 ，橐声。 森，或从木，象盎 在木中形，谭
” ＂ “ “ “
长说。部首 蚊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虫之属。重形作 载 ,
＂
其目的也是为了固 定 某种认知内容。如 《说文解字》： 幽，有足谓
” ＂
之盎，尤足谓之 劣 。从 三 蠡。 王 筠释例 ： 案： 虫、 轰同物即同字。
如古文以 中 为 钟 之 比。小盎多类聚，故三之以象其多。两之者，省
” ＂ ” ＂ ＂ ＂ ＂
之也 。 一之者，以象其首尾之形也。 其实， 虫 与 螅 、 盎 的认
“
知功能是不同的。 “ 虫 本义 指 蛇， 也 泛 指 虫 类动物。 而 重 形 作
“ ” “ ＂ “ “ “
妯 后，读作 kun'＼ 指 昆 虫； 蠡 读作 ch6ng ，属古人对一切动
“ “ ＂
物的统称。如 蛊 ,《说文解字》： 盛，腹中虫也。《春秋传》曰： ｀ 皿
＇ ”
虫为矗 晦 淫 之所生也。 ……从盎，从皿。皿，物之用也。 段 玉 裁
＂ ” “ “ “ ＂ “ ”
注： 盛千饮 食器中，会意。简化字 蠢 省作 蛊 ，只有 一 虫 了。
可见，重形的作用之 一 ，就是使功能发 生分化，从而专任 某认知功
能。从这一 点上来看，重形就是锁定认知功能的方式。
2 ． 表示众多、强盛
( 1 )表示众多
“
古人常用三个 相同的 偏旁重形表示事物众多，如 邸 、 ＂ 盎 "
＂

“ ＂ ”“ ＇
等。'` 黜 ,《说文解字》： 邸，众肿也。从四 中 。 邸 勹 重形，表示草
“ “ “ “ “ ＂＂
多。又如 盎 , 虫 重形作 蛊 。《说文解字》： ＂ 盎，有足谓之缎，
” ＂
尤足谓之旁 。从三载。 王筠释例： 案： 虫、盎同物 即同字。如古文
以 中 为判 之 比。小蠡多类聚，故三之以象其多。两之者，省之也。
“ ”
一
之者，以象其首尾之形也。”可 见按王筠的解释，从 虫 重 形作
＂ ＂
盎 ，示其多。古人常以三数示其多。
＂ “
也有的表示双数。如 雒 本义为成对的鸟，引申为 伴 侣 或 双
“ ” “ ” “ “
数 。 如 丽 ,《说文解字》： 面，二百也。 又如 子子 ,《广 韵·之部》：

261
；二二扣＂；二玉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
吁孔 双 生子也 。 又如 廿 ,《说文解字》： 廿，二 十并也 。 郭 沫若
＂ ”
《甲骨文字研究》： 十之倍数，古文则多合书 。
( 2 ) 表示强 盛
“
众多必强 盛，所以也可以用重形的方式表示 强 盛 。 如 晶"、
” ＂ “ ＂ ”
”节 等 。 晶 ,《说文解字》： 晶，精光也 。 从三 日 。 段玉裁注： ＂凡
言物之盛皆三其文 。 ”好多重形字都含有因多而强 盛的认知内容，
应该引起注意 。 又如 书 ,《说文解字》： 劳 ，强也 。 从 二 弓 。 强
“ “ ＂ ”“ ”

“ ” “ ”
今作 强 。 书 作部首常表示辅佐，这是因重形表示加强的意思 。
＂ “ ＂ ＂
如 弼 ,《说文解字》： 弼，辅也，重也 。 从书 ， 丙声 。 ”据许慎 弼，辅
” ＂ ” “ “
也，重也 的解释，可知 辅 和 重 两个内容 之 间 是有联系的，因
“ ＂ ” “ “
”重 示增多，再进而引申为 辅 也是不难 理解的 。 又如 众 ,《说
＂ ＂ ”
文解字》： 众， 火 华 也 。 从三火 。 ”段 玉 裁 注： 凡 物 盛 则三 之 。 总
之，重形的 一 个目的就是表示众多或强 盛 。
3． 表示 累加或临近 、并立
( 1 )表示累加
“ “
用重形的方式表示 累加是一种直观的标识方法 。 如 怠 ,《说
＂ ”“ “
文解字》： 怠，索 坡 土为 墙 壁，象形 。 么 重形之后表示叠加或 累
“ “ “ ”
加 。 如 垒 ,《说文解字》： ＂ 怠 ， 垒 塑 也 。 从 怠，从 土 。 ” 垒 壑 即 垒
“ “ ＂ ＂ ＂
砖 。 按： 从 土 ,”怠 声 。 怠 ，标识符号， 充当声旁，标识 累 加 ；
“ “ “ “
土 ，区别符号，充当形旁，兼类化作用 。 又如 晶 ， 筑 土为 营 垒 。
“ “
作为部首，常作为标识符号，充当声旁，表示叠加或 累 加 。 如 叠 ,
“ “ ＂
繁体字作 叠 ,《说文解字》： 叠，杨雄说以为，古理官决罪，三 日得
其宜，乃行之 。 从 晶，从宜 。 亡新以 为， 叠从三 日 太 盛， 改为从三
＂
田 。 ”朱 骏声通训 定声： 《说文·多部》： ｀重夕 为多，重 日为 叠 。 ， 从
宜犹从多也 。 或曰索 ，索 者，莫 过千 姬 ，从 晶，古星 字 。 《仓 颉 篇》：
叠，重也，积 也 。 ”
( 2 ) 表示临 近或并立
用两个偏旁并列来标识 临 近或引申为关系密 切，是容易 理解

262
；言言书言之密
 笫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 “
的重形方法 。 如 丛 “ , 《 玉篇》： ＂ 丛 ， 古邻 字 。 又如 比 ， 甲骨文作
＂ “
忖 （ 京 都一八二二）。 《说文解字》： ＂ 比 ， 密也 。 二人为从 ， 反从为
” ＂ ”
比 。 从 ， 古文 比 。 段玉裁注： （ 炊）盖从二大也 ， 二大者 ， 二人也 。
＂ ”
孙 海 波《甲骨文编》卷八： 卜 辞 比 从 一 字 也 。 其实 ， 从认知的角度
“ “ “ ” ” ” “ “
来看 ， 从 和 比 都属于 重形 ， 比 和 从 构成成分不同 ， 认知功
“ ”
能也 自 然会有区别 。 如《说文解字》： 从 ， 相听也。 从二人 。 《汉语
｀ ”
大字典》按： ＂甲、金文 从 ＇ 、 ｀ 比 ＇ 同字 ， 后分化为二 。 从二人 。 此说
“ “
是 ， 为什 么许慎说 反从为 比 呢？ 就是因为认知内容 已 经分化 ， 所
” “ “ “
以取不同的偏旁以示区别 。 分化之后 ， 从 从二 人 标识相随；而
“ ” ＂ “ “ “
比 则从二 匕 标识临 近 。 有的也因 临 近引申为同伴 。 如 件 ,
”
《字棠 · 牛部》： ＂件 ， 牛 伴也 。 当然也会因同伴引申为关系 密 切 。
“ ＇ “ ”
如 友 ＼甲骨文作 料 （ 菁 一 · 一） 。 《说文解字》： ＂友 ， 同志为友 。
”
从二 又 ， 相交友也 。
用两个偏旁重形标识并立 ， 也是很直观的标识事物的方法 。
“ “ ”“
标识并立的例子 ，如 垃 ,《说文解字》： ＂垃 ，并也 。 从二立 。 从二
“ ”
立 表示二人临 近 站 立 。 邵瑛《群 经正字》： ＂今 经典作亚 ， 隶变 。
4． 重形后表示相从或相随
“ ” “ ＇ ＂ ”
焦 重形作 杂 ＼表示相随 。 《说文解字》： 然 ， 二 焦 也 。 段 玉
＂ ｀
裁注： 此即形为义 ， 故不言从 二 焦 ， 二 焦 重而不并 。 《 易 》所谓 贯
” ” ＂ “ ”“
焦 也 ， 焦行必相随也 。 据此 可 知 ， 霖 中 偏 旁两个 焦 重 而不
＇

” “ ＂ “
并气也就是没有相合成一个新所 指 。 其实 栾 标识 焦行相随 ,
“ “
与 焦 相关 ， 属于借形法用法 ， 因此属千重形 。 又如 从 ， 甲骨文作
“ ff （ 乙 五 0七五）或 分 （后上 二七 · 二） 。 《说文解字》： 从 ， 相
” “ ” ”

“ ”
听也 。 从二人 。 徐源注笺： ＂从、徙 古今字 ， 相 听 犹 相从 。 《汉语大
“ “ “
字典》按： 甲、金文 从 “ 、 比 同字 ， 后分化为二 。 从二人本义为相
“

｀ ＇ ｀ ”“ ” “
随 。 后增 足 以表行 义 。 今为 徙 ＇ 的简化 字 。 人 重形作 从 ,
“

表示相随 ， 与人有关 ， 属千重形。

263
沁辛密叙辜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第 二节 常 见 汉 字 部 首 合 体 化 现 象例 释

一 、取人或与人有关事物 之 形 的 部 首 的合体化例释

1 . 口 ／ 叩、品
“ ＂ “ ”
口 ，甲骨文作 Q （甲一二七七 ） 。 《说文解字》： ＂口，人所 以
” “ “
言食也 。 象形 。 可见 口 属直接取人之口之形而成字，属表形法 。
“ ”
作部首时也常作 'd 。
” “ ” “ “
＂叩 口 重形作 叩 ， 属 重 形 。 《说文解字》 产 叩，惊呼
”“ ”
也 。 从二口 。 惊呼 与口有关，属相关联系，所以 属于借形法 。 因
“ “
此， ｀｀叩 是重形，借口之形表示与口有关的行为 。 如 $H ,《说文解
”

”“ ”
字》： ＇罚 ，呼鸡 重言之 。 从叩，州声。 呼鸡 重言之 即重复 唤鸡，属
“ ”
人通过口完成的行为，与口有关，所以 从 叩 作部首 。
” “ ” “ “
”品 口 重形作 品 ， 属 重 形 。 《说文解字》 产 品 ， 众 庶
”“ ”
也 。 从三 品 。 众庶 即人多， 指事物众多，属借形法用法，借人之
口之形来表示与人相关，又进而表示与物有关，属相关联系，属借
形法，是重形 。
” “ “
” 品 作为部首也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 如 朵 ,《说
”
文解字》： ＂朵，鸟群 鸣 也 。 从 品 在木上 。 由千口能发声，可 以 借口
” ” ” ”
之形表示声音， 又由千 品 从三 口 表示多，也可以借 指声音 嘈
“ ” “ ”
杂，所以 朵 就可以从 品 作部首了 。
“ ” “ ” “ ＂
册 口 重形作 册 。 《说文解字》：＂册，众口也 。 从四
”“ ” “ ”
口。 册 作部首，如果标识喧 哗，属相关联系，是借形法，那 么 册
“ ”
就是重形 。 如 牌 ,《说文解字》： 飞趴 高声也 。 一曰大呼也 。 从
”“ ” “ ” “ ＇
册， 甘 声 。 高声 或 大呼 都与口有关，所 以从 册 ＼类化符号，充
当形旁，表示用口从事的行为，是相关联系，所 以 属于 重形 。 又如
＇ “ ＂
＂嚣 勹繁体字作 嚣 。 《说文解字》 ： ＂嚣，声也 。 从 册 ，从页 。 页 ，首

264
 笫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 ＂
也。 声 ，喧 哗，与 口 有关，所以从部首 册 ，类化符号，重形 。
2． 子 ／ 弄
“ “ “ “
子 ，甲骨文作 § "（前四· 一 三· 一） 或 $ （后下四二 ．
“

”
七）。《说文解字》： ＂子，十一月 阳 气动，万物滋，人以为俏 。 象形。
｀ ＇ ｀
《汉语大字典》按： ＂甲、金文十二 支第一 位之 子 和第六 位之 巳 ' 、
＇ ｀
｀子某 之 子 ＇ 分用不混，前者与《说文》摘文相近，象小儿头上有发
及两胫之形 ； 后者与小篆形近，上 象 头 及两 臂 ，下象两足并入 罹 袱
＇ ｀ ＇
中，或以为二者是 一 字异体。 ｀ 子 之本义当是 幼儿 ，象形 。 借为
”“ ＂
干支字。 子 ，甲骨文是象形字， 是 取 幼 儿之形而成字 的，属表
形法 。
，守子 ” “
子 重形作 子子 。 《广 韵·之韵》： ，子子， 双 生子也 。
” “ ＂ ”

“ ” ” “ ”
《集韵·之韵》： 子子， 一 产二子也 。 “ 双 生子 或 一 产二子 表示双
数 。 重形 。
” “ “
“ 仔 作为部首时，有的认知功能同 弄 ＂ 。如 君 “ , 《说文解
“ ” “ “ “ ＇
字》 : 昔，筛文吾从二子。可见，部首 子子 认知功能同 弄 ＼ 表示多
或弱小。
＂弄 一一 子 重形作 弄 ，属重 形。《说文解字》： ＂ 弄， 谨 也。
“ “ ” “ ＂

” “
从三子 。 徐濒注笺： 此当以 弱小为 点义，谨 为引 申义，三者皆孺
“ ”
子 ， 是弱小也。”可见，这是借 子 之形表示弱小之认知内容 ， 属借
“ “ ”
形法，因此 弄 当属 重形可知。 ＂ 弄 作部首常表示众多或弱小。
“ “ ｀ ＇ ＇
如 居 ,《汉语大字典》： ”字从 尸 从 考 ， 计“ 代表人体，以产子
｀ ”“ ” “ “
众多会意，当训 弱 ' 。 异 作为部首，也表示众多、盛 大。如 吾 ,
”
《说文解字》： ＂笞，盛克 。 从 弄，从 日。读若疑 疑 。 一曰若存 。 部首
”
＂ 弄 表示众多而强 盛。
3． 手 ／ 升
“ “ “ “ ”
“手 ，金文作 予 （昌壶）。小篆本金文作 单 ( 《说文解字》）。
“
《说文解字》： 手， 拳 也 。 象形。 徐濒注笺 ： ＂象 指、掌之形，小篆中
”

” ”
画微曲，书势取茂美也。可见，”手 是直接取手掌之形而成字的，

265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属表形法 。
“ “ “ ＂ “
升 ， 甲骨文作 t} （京津一三四
” ” ” “ ”
升 手 重形作 升 。
”
二） 。 《说文解字》：＂升 ， 埬 手也 。 …… 杨 雄说升从两手 。 段 玉 裁
“ ” ”
注： 此字谓埬其两手以有所奉也。 可见 ， ”升 即借手之形表示 与
手有关的行为 ， 属借形法用法 ， 是重形 。
“ ”
升 作为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 下：
“
(1)作为标识 符号 ， 构成会意字 。 如 弄 " 、 异 等 。 ＂ 弄 ,《说
“ ” “

”
文解字》：＂弄 ， 玩也 。 从升持玉 。 林义光《文源》：＂弄 ， 象两手持玉
” “ ｀ ＇
形 。 《汉语大字典》按： 玉为珍 宝 ， 两手奉玉摩 挚 玩 赏 为 弄 的本
” “ ” “
义 。 部首 升 作为标识符号 ， 构 成会意字。 “ 异 ,《说 文解字》：
” ＂
＂界 ， 共举也 。 从臼 ， 从升 。 王筠旬读： 界则两人共举 一 物也 ， 四手
”
相 向 而不交 ， 著纸平看 ，即得其意 。
“ “
(2)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 。 如 弈 ,
＂ ”“ ＂ “
《说文解字》： 弈 ， 围 棋 也 。 从升 ， 亦声 。 围棋 必用手 ， 俗称 手
“ “ ”
谈 ， 与 手有关 ，所以从 升 作为部首 ，表示与 手有关的行为 。 又如
“ “ ＂ ”
齐 ,《说文解字》： 齐 ， 持 弩 拊 。 从升 ， 肉声 。 《汉 语大字典》 按：
“ ”
甲骨文象双手持肉馈 赠 形 。
4 . 目 ／ 甘甘
“ “ “ “ ＂
目 ，甲骨文作 尸 （甲二一 五 ） 。 《说文解字》： 目 ， 人眼 。 象
” “ “
形。 可见 ， 目 属取人 一 只 眼 之形而成字的 ， 属表形法 。
“ “ “ ” “ ＂
甲 一 — 目 重形作 甘甘 ， 借形法 ， 重形 。 《说 文解字》：＂甘甘 ，
”“ ”
左右视也 。 从二目 。 甲 作为部首 ， 属借形法 ，借目之形指视觉行
＂ “
为 ， 因此是重形 。 如 瞿 ,《说文解字》：＂瞿 ， 鹰 年之视也。 从佳 ， 从
” “ ”
甘甘 ， 甲亦声 。 视觉 与 眼有关 ， 所以从 甲 作部首 。
5. 言 ／ 誰
“ “ “ “
言 ， 甲骨 文 作 邑 （ 京 津三五六 一 ） 。 郭 沫若《甲骨 文 字 研
＂ ｀ ”“
究》： 《尔雅》云： 大箫谓之言 。 ， 按：此当为言之本义 。 其转化为
” ＂ ｀ ＇
言说之言者 ， 盖引申之义也。 《汉语大字典》按： 甲骨文 言 像舌

266
｀总霄秦宫严
 第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 体化规律

” ” “ ” “ ”
从口中伸出形。 此说是。我 们认为，”言 是 口 的变体，从 口 、
＂ ＂
舌 ，属借形法，因口、舌都是言语的器官，所以借口舌之形来代指
言语行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 ” “ ” “ ＂
諒 言 重形作 諒 。《说文解字》： ，飞趴 兢言也。从二
” ＂ ”
言。读若兢。 王筠旬 读： 下 文 又 云 读若兢，则諒 直是兢之古文。
＂ ” ＂ “ ＂ ＂
諒 作为部首，表示与言辞有关，属借形法， 諒 当属重形。 諒
“ ＇ “ “
作部首，常表示与言语有关的行为。如 森 ＼繁体字作 嵩 ,《说文
＂ ”“ ＂
解字 》 ： 巅，痛 怨也。从諒，贾声。《春秋传》曰： ｀ 民 无 怨 读。' 沉
“ ＂
即怨恨或诽谤，必形之于言语，所以从 諒 。
6．辛 ／ 锌
“ ＇ “ “ ＂
辛 ＼甲骨文作 了 （甲二二八二）。《说文解字》： 辛 … … 从
”
一，从 于。 平，罪也。 辛 承 庚，象人股。 郭 沫若《甲骨文字 研 究》：
＂
辛 、 于 实 本 一字 … … 字乃象形，由 其形象以 判 之， 当系 古 之 剞 。
”“
《说文解字》 云 ： ｀剞，曲 刀 也。' 其所以转为惩、罪之意者，亦有可
说。盖古人千 异 族俘 虏或同族中之有罪而不千 死者， 每 黯 其 额 而
奴使之。 … … 余谓此即黯刑 之会意也。有罪之意无法表示，故借
鲸刑以表示之，踪刑也无法表现千简单之字形中，故借剞 刷之刑具
” ＂ “
以表现之。 据此说， 辛 当是象形字，属表形法，可是当借 刑具之
形来表示罪惩时，就是借形法用法了。
＂
辛辛 ” “ ” “ ＂ ＂
辛 重形作 锌 。《说文解字》： 锌，罪人相与讼也。
“ ＂
从二辛。 饶 炯部首订： 锌，即争辩本字，谓罪人互讼，争论曲直，各
”“ “
自 疏解其事，故从二 辛见义。盖锌为罪人 自 辩其非 。 锌 引申为
“ ”
辩解、争辩，这是又进一步借 罪 人来表示争 辩了，属借形法用法，
是重形。
＂ ” “ ＂ ＂ ”
锌 作为部首，常作为标识符号，充当声旁。如 辩 、 辨 等。
＂ ＂ ＂ ＂ ”
＂辩 繁体字作 辦 。《说文解字》： 辩， 治也。从言在锌之 间 。 王
筠句读 ： 辦 即 锌 之 索 增 字。”其 实， 辦 、 辨 和 辦 等字， 都是
＂ ＂ ＂ ＂ ” ＂ ”

＂ ＂ ＂ “ “
锌 的今字，后加的 辦 中之 言 ”、" 辨 ＂ 中之 “ 刀 ” 和 ＂ 辦 “ 中之 “力 ”

267
吵空呼气
气竺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都是区别符号，也兼有类化功能，作为部首之 锌 都是作为标识符
＂ ”
号充当声旁的。应当注意的是，有些字中的 锌 是纯声旁，不是部
＂ “
首。如 瓣 、 ｀｀ 辫 等字中的 锌 ，区别符号，充当声旁。 瓣 从
＂ ＂ ” ＂ “

“ ”
“ 瓜 作部首，而 辫 则从 乡 作部首。
” “ ”

7． 长 （ 县） ／ 彩
“ “ “ ” ＂
畏 ，甲骨文作 汗 （前七 · 五 · 三）。《说文解字》： 畏，久远
”
也。从兀，从匕。兀者，高远意也。久则变化。 余永梁《殷虚文字
考续考》： “长实象人发 长克，引申为长久之义。”
“ ”
长 作部首时，作为表形法，表示发 长，而作为借形法，则借指
“ ” “ ”
事物之长或时 间 长久 。 长 作为部首，常偏旁化作 县 。《正字
”
通 · 畏部》 产 县，长字在旁之文。影、爱诸字从此。
影 —— 县 、 `｀ 乡 连 及作 影 。 《说文解字》： 彩，长 发 众 众
“ ” “ ” “ “ ” ＂

” ” “ ”
也。从长，从 乡 。 段玉裁注：｀｀ 乡 ，犹毛也。会意。我 们认为 影 从
“ “ “ ＂ ” “ ”
长 ，从 乡 气 不是会意，属连 及。由千 畏 和 乡 都表示毛发，连
而及之，以强 化毛发之义。
“ ”
影 作为部首，其功能如 下：
“ “
( 1 ) 表形法用法，常作为类化符号，表示毛发之属。如 髦 ,
＂ “ ”
《说文解字》 ： 髦，发也。从影，从毛。 徐 错系传： ” 从 彩，毛声。 此
“ ” ＂ “
说是。部首 影 充当形旁，表示毛发之属。又如 髡 ，嘴边上 的胡
” “ ”
须 。 《释名 · 释形体》：＂ 口上曰髯。 胡须为毛发之属，所以从 影
作部首 。
“ ”
( 2 ) 借形法用法，常表示与毛发有关。如 岩 , 《说文解字》：
” ＇｀ “
“ 岩，小儿垂结也。从影，召 声 。 部首 影 充当形旁，表示发 髻，与
“ ＂ ＂ ”
毛发有关。又如 鬓 ，《说文解字》： 握 ， 乱 发 也。从 影，茸省声。
“ ”
部首 影 表示与毛发有关。
8. 寸
＂ ＂
寸 ，小篆作 司 (《说文解字 · 寸部》 入 《说文解字》： 寸，十
“ “ “

”
分也。人手却 一寸动脉，谓之寸 口 。 林义光《文源》 了 又，象手形，

268
飞沁、骨戌
 笫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一识手后一寸之处。 寸 属指事字，指寸口，借以表示长度。 在汉
字系统中，作为独体字为借义所专，表示长度 （ 十 寸为一尺 ） 。 但作
” “ “ ” ” “
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同 又 ，从 寸 之字或从 又 ，常表示与手有
关的认知内容。
”
＂寸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
如 封 ，甲骨文作 这 （甲二九 O 二 ） ，金文或增 又 作 节 （召 伯
“ ＂ “ “ ” ” “ “

＂
篮 ） 。 《说文解字》： 封， 爵诸侯之 土也。 从之，从 土，从 寸，守其制
” ＂
度 也。 公侯 百 里，伯 七十里，子男 五十里。 《汉语大字典》按： ｀封 ＇
｀ ＇ ” ” “
与 丰 古 同 字。 甲、金文象植 树与 土 堆 之形。 至小篆改 又 为
＂ ＂ “ “ “ ＇ “ ”
寸 ，遂为今文字所本而作 封 ，会意。 又 如 射 ＼甲骨文作 令
＂
（菁七·一）。 《说文解字》： 铁， 弓 弩发于身而中千远也。 从矢，从
”
身。 射，篆文朕从寸。 寸，法度也，亦手也。 商承祚《 （说文 〉 中之古
＂
文考》： 射，为篆文，则朕为古文矣 … … 是舷从 弓 从矢，或从矢从 弓
” ＂ “
从又，象张 弓 注矢而射。 此从身，乃 弓 形之讹。 部首 寸 本来就是
” ＇ ” “ ＂ “ ” “
又 ＼为什么 又 后改为 寸 呢？ 大概是因为 又 常为借义所专，
“ “
所以就改用 寸 以恢复本义。
9. 支
“ “ “ ＂
支 ，甲骨文作 \ （ 拙 续 一 九 0 )。 《说文解字》： ＂支，小击
” ＂
也。 从又， 卜 声。 徐源注笺： 疑 本象手有所 执持之形。 故 凡 举 手
”
作事之义，皆从之，因用为扑击字耳。 此说是。
“ ”
支 作为部首，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的
“ “ “ ” “ “ ”
行为。 如 战 ，用手括量轻重。 从 支 “ , 占 声。 部首 支 表示与
“ “ ＂
手有关的行为。 又 如 敲 ,《说文解字》： 敲， 横 批 也 。 从 支 ， 高
”“ ＂ “ ＂ “ ” “ ”
声。 敲 ， 击 打，与手有关， 所 以 从 支 。 从 支 与从 才 作用
相同。
“ ” “ “ “ ＂
支 作部首时，多 隶变作 欠 ，作用同 支 。 反过来说，今文
“ ” “ “ “
字中凡从 父 之字，古文字皆从 支 "。
” “
父 的认知功能同 支 ，常
“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或动作。 如 攷 ,

269
产＿＿，年人．，T 八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说文解字》 产 攷， 敏 也。从支 ，句声。 敏 同 扣 或 叩 勹 叩 击。
“ ＂ “ ” “ “
叩 击必用手，所以从 支 ，隶变作 父 。如 效 ,《说文解字》：＂效，
“ ＂ “ “
象也。从支 ，交声。” 效 ，模 仿，属人的行为，所以从 支 ，隶变作
＂ “ “ ” ＂
“ 欠 。又如 放 ,《说文解字》：＂放，逐也，从支 ，方声。 “支 隶变之
“ ”
后作 父 。
10. 父
“ ＂ “ ”
父 ，甲骨文作 负 （乙一一五三）。《说文解字》：＂ 父，以投殊
人也。《礼》： ， 艾 以积 竹，八觥，长 丈 二 尺， 建 与 兵 车 ， 车 旅 贲 以 先
＇ ” “ ＇
驱。， 从 又，几声。 林义光《文源》： 古 父 象手持艾形，亦象手有所
” “
持以治物。故从父之字，与又、支同意。此说是。＂艾 ，会意。
“ ”
女 作为部首，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
“ “
示与手有关的 行 为。如 救 ,《说文解字》：＂救， 戮 也。从 女 ， 杀
” “ “ ＂ ＂
声。 又如 殴 ， 繁 体字作 殴 。《说文解字》：＂殿， 捶 击 物也。从
父，匾声。 段玉裁注：＂谓用杖击中人物也。按此字即经典之 谓l '
”

” “ ”
字。部首 父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手有关的行为。
11. 灭
“ ”
＂穴 ,《说文解字》：＂ 灭，足剌灭也。从止、 』 。 段 玉 裁 注：＂剌
” ＂
穴，叠韵字。饶 炯部首订： 剌 穴 古 语，谓足动止不 自 由 ，形容其形
” ＂
不前克。可见，”穴 属借形法用法，表示与足有关的现象，重形。
“ “
作部首时，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癹 ,《说文解字》：
＂癹，以足蹋 夷草婢。从 灭，从 女。 又如 登 ,《说文解字》： 登，上
” “ “ ＂

车也。从穴、豆，象登车形。 徐销系传： 豆 非 俎 豆 字，象形 耳 ……

” ＂

｀ ”
臣 错曰：两手捧登车之物也。登车 之物，王 谓之 乘石' 。 可见，部
” ”
首 戏 表示与足有关的行为。
12. 欠
“ “ “ “
欠 ，甲骨文作 $ （ 甲三七）。《说文解字》：＂欠， 张 口 气 悟
” ＂
也。象气从人上 出之形。 王筠释例： 人之欠伸，大抵 相连 印 首 张

270
I，飞料慈料
 笫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 体 化规律

”
口而气解焉。 气不循其常 ， 故反 之以见意也。 我 们认为也可理解
“ ” “ ”
为人张口要东西吃 ，借指欠 缺。 从 欠 之字与从 口 相若。
＂ ”
欠 作部首 ， 主要功能如下：
“ “ ＂
( 1)表示呼吸 、 咳 嗽等。 如 欤 ,《说文解字》： 欤 ， 吹也。 一曰
” “ “ ＂
笑意。 从欠 ， 句声。 又如 软 ,《说文解字》： 软 ， 沪 气也。 从欠 ， 亥
” ” ＂ “ ＂
声。 “ 芛气 即 咳 嗽。 歙 ,《说文解字》： 歙 ， 缩 鼻 也。 从 欠 ， 翁
”“ “ ＂ ” ＂ “
声。 敷 ,《说文解字》： 敷 ， 欲也。 从欠 ， 虚声。 部首 欠 充当形
旁 ， 表示与 口 有关的呼吸 、 咳嗽等现象。
“ ＂
( 2 ) 表示 希 望、 喜 悦。 如 欲 “ ,《说文解字》： 欲 ， 贪 欲也。 从
” ” “ “ ＂
欠 ， 谷声。 “ 欠 作为形旁 ， 表示意愿。 如 欣 ,《说文解字》： 欣 ， 笑
” ＂ “
喜也。 从欠 ， 斤声。 部首 欠 充当形旁 ， 表示喜悦。
＂ “ ＂
( 3 ) 表示饥饿。 如 歉 ,《说文解字》： 歉 ， 歉食不满。 从欠 ，兼
”“ “ ＂ “
声。 欠 充当形旁 ， 表示 欠 缺 不 满 足。 又如 欺 , 《说文解字》：
＂ ” ＂ ”
欺 ， 食不 满 也。 从 欠 ， 甚 声。 读 若 坎。 部首 欠 表 示不足、 饥
饿等。
“ “ ＂
( 4 ) 吟诵 。 如 歌 ,《说文解字》： 歌 ， 咏也。 从欠 ， 哥声。 講 ，
” “
講（歌） 或从言。 吟诵必用口 ， 所以从 欠 "。
“ “
( 5 ) 表示饮食等行为。 如 敕 ,《说文解字》： ＂敕 ， 吮也。 从欠 ，
”
束声。
“ ＂ “ “ “
( 6 ) 表示 呕 吐。 如 欧 ， 繁体字作 欧 ,《说文解字》： 欧 ， 吐
” “ “ ＂
也。 从欠 ， 匾声。 又如 欴 ,《说文解字》： 欴 ， 心 有所 恶 若 吐 也。
”
从欠 嘉声。
13. 舌
舌 ， 甲骨文作 占 （后上二四· - 0)。 《说文解字》： 舌 ， 在
＂ “ “ “ ＂

”
口 所以言也。 别 味 也。 从 千 ， 从口。 千 亦 声。 《汉 语大字典》 按：
”“ “
“甲骨文象张口舌向前伸有所移动之形。 舌 属取人 口 、舌之形而
成字 ， 属表形法。 舌 既属千 味觉器官 ， 也属千发音器官。
＂ ”
舌 作为部首 ，其认知功能如下 ：

2 7I
浪泌，｀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1)作为标识符号 ，构成会意字。如 舒 ,《说文解字》： 舒，伸
” “ ＂
也。从舌，从予， 予亦声。 一曰缓 也。 也可以 重形作 屈 。《康熙
字典·舌部》 引 《六书精 蕴 〉〉：＂矗，谋 涽人也。不象其往来 营 营 ， 象
”“ ”
其反复，故重三舌， 明意二三其言也。 谋涽人 即拨 弄是非。
“ “
( 2 )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与舌有关的行为。如 婖 ，以 舌取物。
“ “ ＂ ＂ ＇
从 舌 ,＇添 声。部首 舌 ＼类化符号 ，表示与舌有关的行为。
14． 见（见） ／ 覜
“ “ “ ＂ “ ”
见 ， 繁体字作 见 。甲骨文作 1 （甲三五二一）。《说文解
＂ “ “ ” “ ”
字》： 见，视也。从儿，从目。 现代汉字简化作 见 。 见 作为部
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
(1)作为标识符 号 构成会意字或 重 形。如 现 ， 繁 体 字 作
＂ “ ＂
蜕 ,《说文解字》： 瑕 ， 能 齐 肃 事 神 明 也。 在 男 曰覜， 在 女曰 巫 。
” “ “ ＂ ”
从巫 ，从见。 又如 脱 ,《说文解字》： 脱， 袤视也。从 辰 ，从见。构
“ “ ＂ ”
成重形的例子，如 规 ,《说文解字》： 毁， 并视也。从二见。
(2)作为类化符号，其认知内容如下：
“ ” “ “
CD表示视觉行为。如 战 ， 繁体字作 祝 ,《说文解字》：＂棍，
” ＂ ＇ “ “ ＂
窥也。从见， 占声。 又如 觐 勹 繁体字作 觐 ,《说文解字》 ： 觐，诸
” “ ”
侯秋朝曰觐。从见， 堇声。 各例中的部首 见 都作为类化符号，表
示某种视觉行为。
“ ＂ “ ＂
＠表示 欲 望。如 颌 ， 繁 体字作 觥 。《说文解字》：＂截 ， 欲
” “ “ “ “ “ ”
也。从见， 俞声。其他如 视 中的部首 见 （简化作 见 ) 也表示
欲望。
“ ＂ “ ”
＠表示认知、观察等认知内容。如 觉 ， 繁体字作 觉 。《说
”“ ＂
文解字》：＂觉， 寤 也 。从见， 毕省声。 觉 ， 感知、意识到，与认知有
“ ” “ ＇ ＂ ＂
关，所以从 见 作部首。又如 观 ＼繁体字作 覜 。《说文解字》：
”“ “ “ ”
＂觐，谛视也。从见， 瞿声。 观 ，观察，与视觉有关，所以从 见 作
部首。

2 72
i, -
 笫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 体 化规律

15. 足
足 ， 甲 骨文作 导 （前四·四 O-）。《说文解字》：＂足 ， 人之
“ “ “ “

” ”
足也 ， 在下 。 从止、口。 徐错系传 ： ＂口象股胫之形。 杨 树达《积微
居小学述林》 产 股、胫、踉、跟全部为足 ， 足从口者 ， 象 股胫周 围 之
形。 人体股胫在上 ， 跟踱 在下 ， 依人所视 ， 象股胫之 口 ， 当 在上 层 ，
象跟踱止当在下层 ， 然文字之象形 ，但有平面 ， 无立体 ， 故止能以口
”
上止下表之也。
“ ”
足 作部首 ， 主要认知功能如下：
“ ＂ “ “
(1)表示与足有关的 现象。如 筵 ， 盘 旋。从 足 “ ,”折 声。
“ ” “ ”
盘 旋必用足 ， 所以从 足 作部首。 又如 赛 ,《说文解字》：＂赛 ， 肢
” ” “ ”
也。 从足 ， 寒省声。" 跋 即陂足 ，与足有关 ，所以从 足 作部首。
“ “
( 2 ) 表示行走或与行走有关的现象。表示行走的例子如 筵 ,
”
《说文解字》：勹缸 疾 也 ， 长也。从足 ， 攸声。 《龙 龛手 鉴 》：＂筵 ，走疾
” “ ” “ ”
也。 此说是。 走疾 即走得快 ， 与足有关 ， 所以从 足 作部首。
， 如 “ 路 ”、 " 踢 ＂ 、
“ “ ＂
足 部用千左边作部首时 ， 常 偏旁化作 侣
“

＂ 蹋 等字 中 的 屈 都是 足 的变体。
” ＂ ” “ ＂

1 6. 足
“ “ “ ” “ “
走 ， 甲 骨文作 i斗 （后下一四·一八） ，小篆省作 笸 (《说文
”
解字·足部》 ）。 《说文解字》：＂走 ， 乍行乍止也。从才 ， 从止。 段 玉
“ ” “ ＂
裁 改 从才 ，从止 作 从才、止 。 王筠句读：＂许君以字形有止 ， 遂
说以乍止 ， 非也。 部 中 字皆行义 ， 足与行同意 ， 行不能左行而右止 ，
足不能前行而后止 ， 止只是足耳。 … ． ． ．《玉篇》： ， 足 ， 走也。，是也。
”

｀ ｀ ＇ ｀ ＇
《汉语大字典》按 ： ＂ 甲骨文从 行 ＇ ， 从 止 ，从 行 ＇ 与从 才 ＇ 同意。 ”
“ “ ” “ “
据 王筠的解释 ， ＂足 不属千会意字。 理由是 ， 走 字 甲 骨文由 行
“ “ “ “ ”
和 止 合成 ， 其中的 行 属借形法 ， 借道路之形代替行走 ， ＂止 也
属于借形法 ， 借脚趾之形代替行走 ， 合体后仍借指行走 ， 认知功能
没有变。 即使小篆之后作 走 ＼由 才 和 止 “合成 ， ｀＇ 才 ”是由 行 “
“ ＇ “ ” “ “

“ ”
偏旁化（省形 ）而来 ， 仍属借形法 ， 借 指行走。 我 们认为 ， 构成 足

273
心代飞飞
J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的 才 和 止 都属千 借形法用法， 借指行走 ， 连 及成字， 强 调行 走
之意。
“ ” “ ” ＂ ”
走 作部首，全部偏旁化作 L 。可是部分还保留 位 之形，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 表示行走。如
＂ “ ＂ ” “ “ ”
徒 ,《说文解字》： 迁，步行也。从足， 土声。 今文字作 徒 ,”足
“ ” ＂ ＂ ＂ ”
偏旁化作 征 作形旁， 表示行 走 。 又 如 徙 中的 征 也是这种
用法。
17. :L
“ “
文 ，小篆作 之 (《说文解字 ．
“ “
i部》 八 《说文解字》： 文，长
＂

” “
行也。从才，引之。 饶 炯部首订： 长行者 ， 谓 导 之于前以申其形
也。凡引长之义本之。故从小步之才， 而以 指画其末， 识其义为
”
长行。
“ ” “
文 作为部首， 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延 “ ,《说文
＂ ”
解字》： 延， 安步延 延也。从汇 ，从止。也可以作为形旁，构成形声
“ “ ”
字，表示处所。如 廷 ,《说文解字》： ＂廷 ，朝中也。从文， 王 声。
18. 页 （ 页）
＂ “ “ ” ＂
页 ，甲骨文作 t （乙八八四八）。《说文解字》： 页 ， 头 也。
从百，从儿。 李 孝 定《甲骨文字集释》： “古文页、百 、首当为 一字， 页
”

”
象头 及身， 百但象头，首象头及其上发，小异 耳。
＂ ”
页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1 )表形法用法
“ ＂ ＂ “
CD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顷 ， 繁 体字作 顷 ,《说文
＂ ”
解字》： 顷， 头不正也。从匕，从页。
“ “
＠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脸部器官或部位。如 顶 ,
“ “ ＂ ”“ ”
繁体字作 顶 ,《说文解字》： 顶 ， 颠也。从 页 ， 丁声。 颠 指 头 的
” ＂ ” “ ”
最上 部。又如 项 ， 繁体字作 项 ,《说文解字》： 项 ， 头 后也。从
页 ， 工声。其他如 领 、"颌 、 ＂ 颌 、 额 、 颈 、 脖 等字所指都属
” “ ” ＂ ＂ ＂ ＂ ＂ ＂ ＂ ”

“ ”
于 头部器官或部位，所以都从 页 作部首。

274
婴沁袒霄归
 第 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体 化规律

( 2 ) 借形法用法
“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头部或人脸 相关。如 顿 ,
“ “ ＂ ”“ ”
繁体字作 频 ,《说文解字》： 锁，下首也。 从 页， 屯声。 下首 即
“ ” ＂ ＇ ＂ “
叩 头，与头有关，所以从 页 作部首。 又如 颇 勹繁体字作 颇 ,
＂ ”
《说文解字》： 颇， 头 偏 也。 从 页，皮声。 头 偏与 头 有关，所以 从
＂ ” “ ＇ “ “ ＂
页 作部首。又如 颓 勹繁体字作 瓶 ,《说文解字》： 覜，低 头 也。
” ＂ “ “ ”
从 页 ，逃省。 按： 逃 省声。 低 头 与 头 有关，所以从 页 作部首。
其他如 颉"、 顾 、｀｀ 颤 等字中的部首 页 都属千此种用法。
＂ “ ＂ ” ＂ ”

19. 骨
“ “ ＂ ”“ ”
骨 ,《说文解字》： 骨，肉之厥也。从 丹，有肉。 殷 即骨骼。
“ “ ＂
林义光《文源》： 两 者，骨形。象肉附与 两。 饶 炯部首订： 丹即骨
之象形字，因形不显义，而骨乃加肉以 著之也，人身惟 头多骨，故篆
”
象人头 隆骨。
“ ＂
部首 骨 的认知功能如下：
(1)表形法用法
＂ “
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骨骼之属。如 骸 ,《说文解
＂ ” “ “ ＂
字》： 骸，胫骨也。从骨，亥声。 又如 棵 ,《说文解字》： 棵，鹘骨
” ＂ “ ＂
也。从骨，果声。 再如 骼 ,《说文解字》： 骼，禽 兽之骨曰骼。从
” “ ”
骨，合声。 上述各字所指均属骨骼之属，所以从 骨 作部首。
( 2 ) 借形法用法
“ “
CD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骨骼有关。如 硬 ,《说文
＂ ”“ ”
解字》： 硬，食骨留 咽 中 也。从骨，更声。 食骨留 咽 中 即骨 头 卡
“ ” “ ”
在喉咙里，引申为耿直。 骨头 卡 在 喉 咙 里 与骨有关，所以从 骨
作部首。
＠认知功能同 月 ( 肉 ) ，表示人体器官或部位。如 骰 ，同
“ ” “ ” ＂ ＂

“ “ “ ＂ ”
“股 ，大腿。又如 鹘 ,《说文解字》： 鹘，股也。从骨，卑声。部首
“骨 认知功能同 月 。其他如 膀 ＂ （同 膀")、 `｀骰 “ （同 “ 股 ”)等。
“ “ ” ＂ ＂

“ “ ” “ ”
从 骨 之字也从 月 ，可见 骨 作部首，功能同 月 。
“ ” “

275
霆蔼姻警沁
汉 字部首认知研究

20. 门
“ “ “ ” “
阿 ，甲骨文作 片 （粹一三二四） 。 《说文解字》： 阿 ，两士相
”
对，兵杖在后，象 阿之形 。 段玉裁注：”两轧相对，象形，谓两人手持
相对也。 乃云两士相对，兵杖在后，与前部说 自 相戾 ，且文从两手，
”
非两士也。 罗 振 玉《增订殷虚书契考释》： ＂ 卜 辞 门 字皆象两人相
” “ ”
搏，无兵杖也 。 许君殆误 。 按： 阿 字象两人徒 手相搏，会意 。
”
“ 阿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
(1 )作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如 阅 ,《说文解字》：＂阅，恒
”
讼也。 《诗曰》：｀兄弟阅千墙。 ＇ 从 门 ，从兄 。 兄，善 讼者也 。 段 玉 裁
” “ ＂ “ “
注： ＂会意，兄亦 声 。 又如 闹 ， 繁体字作 闻 , 《说文解字》：＂闹，不
”
静也。 从市、阿。
“ “
(2 )常作为类化符号 ，表示争 斗 或争 吵。 如 同 ,《说文解字》 ：
“ ” “ “ ”
同，斗 也 。 从 门 ，共声 。 “斗 ，战斗、争 斗 。 所以字从 阿 作部首。
21. 鼻
”
《说文解字》：＂ 鼻，引气 自 界 也 。 从 自 、 界 。 《正字通·鼻部》：
”
＂鼻，《说 文 》 本作 自 ， 象 鼻 形。 小篆因借 所 专， 谐 界 声 作 鼻。 此
说是。
＂ ＂
部首 鼻 的认知功能如下：
“ “
(1)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鼻子有关 。 如 勋 ,《说
” ”
文解字》：＂ 劓，病 寒 鼻 窒 也 。 从鼻， 九声。 “ 病 塞 鼻 窒 指因感 冒 引
“ ” “ ＂
起的鼻 塞不通，与鼻子有关， 所以从 鼻 作部首 。 又如 觽 ，鼻子
“ ”
不通气，与鼻子有关，所以从 鼻 作部首。
( Z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喘息或沉 重的呼吸声，因鼻
“ “ ”
子属呼吸器官 。 如 射 ,《说文解字》： ＂ 射， 卧 息 也 。 从鼻 ， 干 声 。
“ ”
卧 息 即睡觉时发出的射声 。
zz. 阙（齿）
“ “ ”
＂阙 ，甲骨文作 己 （前四·四·二）。 《说文解字》：＂阙，口剒
”
骨也 。 象口阙之形。 止声。 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 产甲骨文阙

276
 笫六章 汉 字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 ＂ ”
字 ， 象口 内 阙牙形。 小篆加声旁 止 遂成形声字。
＂ ” ＂ ”
姬 （简化作 齿 )作为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下：
“ “
( 1 )作为标识符号 ， 参与会意字的构造。 如 靴 （简化偏旁作
＂ ＂ ＂
讹 ）。 《说文解字》： 乱 ， 毁 齿也。 男八月 生 齿 ， 八岁而靴 ； 女 七月
”“ “ ＂
生齿 ， 七岁而靴。 从阙 ， 从匕。 舶 ,《说文解字》： 舶 ， 老人 齿 ， 如
”
臼 也。 一曰马八岁 舶也。 从阙 ， 从 臼 ， 臼 亦声。
( 2 ) 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 ，表示与牙齿有关的现象或事物。
“ ” “ ” ＂
如 斯 （简化偏旁作 新 )。 《说文解字》： 断 ， 齿 本也。 从 阙 ， 斤
”“ ＇
声。 断 ， 笑。 因 笑 必 张 口 露 齿 ， 所以引申为 露 齿 的 样 子。 又如
“ “ ” ”
勤 ,《说文解字》： ＂勤 ， 齿相切也。 从阙 ， 介声。 “ 齿 相 切 即 咬 牙
切 齿 ， 与牙 齿 相关 ， 所以从 阔 作部首。 其他如 衄 、 ｀｀ 酷" 、 鲍 、
“ ” “ ＂ “ ＂

＂
郬 ＂ 、＂龋 ”等字中的部首 ” 阙 ”也是此种用法。
“ ”
(3)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用牙齿 咬东西。 如 锐 （简
“ ＂ ”“ ”
化作 乾 ）。 《说文解字》： ＂粒 ， 贸也。 从阙 ， 乞声。 贸 即咬东西 ，
“ ” “ ” “
必用牙 齿 ，所以从 阙 （简化作 齿 )作部首。 ＂贻 ,《说文解字》：
“ ”“ ”
贻 ， 吐而唯也。 从阙 ， 台声。 吐而瞧 即反刍。 反 刍 必用牙 齿 ，所
以从 做 作部首。 其他如 披 、｀｀帐 、 跤 等字中的部首 做 都是
“ “ “ ＂ ＂ ＂ ” “ “

此 种用法。
(4 )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借指年龄 ， 因牙 齿 生长与年龄有
“ “ ＂ ＂ ＂
关。 如 龄 ， 简化偏旁作 龄 。 《说文新附》： 龄 ， 年也。 从阙 ， 令
” ” “
声。 部首 阙 借指 年龄。

二 、取动物或与动 物有关 的 部 首 的合体化例释

1 ． 虫 ／ 蚊、 载
“ “ “ “
虫 ， 甲骨文作 } （乙八七 一八）。 《说文解字》： ＂虫 ， 一 名
嫂 ， 博三寸 ， 首大如 擘 指。 象其卧形。 物之微细 ， 或行 ， 或毛 ， 或赢 ，
”“ ”
或介 ， 或鳞 ， 以虫为象。 虫 的本义是 指 蛇 ， 属表形法。 也作为借
形法 ， 泛 指 虫类动物。

277
尸

T 、～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蚨” “ ” “
虫 重形作 甡 。《 说文解字 》： 甡 ， 载之 总 名 也。
＂ ＂

从二虫。" 盎 之 总 名 即 虫 类的 总 称。属借形法 ， 重形。如 点 ,

” ” “ “

＂ ”“ “ “ ＂
《 说文解字 》： 矗 衷人 飞 虫 也。从 触 ， 亡声。 品 同 虹 。部首
＂ “ “ ＂ “ “
妯 ， 类化符号 ，表示 昆 虫 类动物。又如 乱 ， 繁体字作 兹 ,《 说
文解字》： 姓 ， 招人虫。从 蚨 ， 孔声。 乱 即人畜 身上 的 一 种 寄 生
＂ ”“ ”

虫 ， 头小 ， 腹 大 ， 以 吸 人 血 为 生 ， 俗 语 称 作 乱 子 。 " 盐 之部首
“ ” ”

“ “ ＂ “
螅 ， 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 昆 虫 类动物。又如 蠹 ,《 说文解
＂ ”
字》： 蠹 ，从 甡 ， 橐声。 森 ， 或从 木 ， 象蠡 在木中形 ， 谭长说。 部首
＂ ＂
蛙 ， 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示 昆 虫之属。
＂ ” “ ” “ ＇ ＂
盎 虫 重形作 盎 ＼重形。《说文解字》： 盎 ， 有足谓之
” ＂
盎 ， 尤足谓之旁 。从三载。 王筠释例： 案： 虫、蠡 同物即同字。如
古文以 中 为婢之 比。小盎多类聚 ， 故三之以象其多。两之者 ， 省之
” ＂ ” “ ＂ ＂ ＂
也。 一之者 ， 以象其首尾之形也。 其实 ， 虫 与 甡 、 盎 的认知
“ “ “ “
功能是不同的。 虫 本义指蛇 ， 也泛 指 虫 类动物。而 蚊 ， 读作
“
kun “ ， 指 昆 虫； 缎 读作 ch6ng ， 属古人对一切动物的统称。如
“ ＂ “ “

＂ “ ＂
蛊 ,《说文解字》： 癌 ， 腹中虫也。《春秋传》曰： ｀ 皿虫为盛。＇ 晦 淫
” ＂
之所生也。……从蠢 ， 从皿。皿 ，物之用也。 段 玉裁注： 蛊千 饮食
＂ “ “ “ “ ”
器中 ， 会意。”简化字 盎 省作 蛊 ， 只有一 虫 了。
2. 羊 ／ 辨
羊 ，甲骨文作 $ （甲二九 O四）。容庚《 金文编 》： 羊 ， 象羊
“ “ “ ” ＂

”“ “ “ ”
首形。 羊 属表形法 ， 取羊首之形代 替 羊 ， 就像取 牛 头之形作 牛
来替代牛同类。
＂
薛” “ ” “
羊 重形作 辨 。《 说文解字》： 薛 ， 羊 臭 也。从 三
＂ ＂

” ” ” ＂
羊。 “ 羊 臭 即羊身上散发出的腋气。如 果 跺 果属会意 ， 那 么 ，作
“ ” “ “
为偏旁的 羊 就应该属于表形法 ，就应当会意成 羊多 ，可是却标
”
识 腋 气 这表明与羊有关 ， 属于借形法 ， 所以 薛 就应该是重形。
＂ ” “

“ “ ＂
如 屑 ,《说文解字》： 屑 ， 羊相厕也。从 辨 在 尸 下 。 尸 ， 屋 也。一
” ＂ ”“ ”
曰相出前也。 段玉裁注： 尸 ， 屋之省。 羊相厕 与羊有关 ，所以从

278
｀警霍雪
 第 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 体 化规律

＂ ＂
部首 辨 。
3． 豕 ／ 秝
＂ ＂ ｀ ” ＂
豕 ，甲骨文作 飞 （前四· 二七· 四） 。 《说文解字》： 豕，徒
”“ ”
也 。 竭其尾，故谓之豕，象毛足而后有尾 。 读与 稀 同 。 豕 即猪。
＂ “
豕 属直接 抽象猪的特征而成字的，属表形法 。
“ 扬” “ “ ” ＇ ＂
豕 重形作 获 。 《说文解字》： 秝， 二 豕 也 。 晰 从
” ＂ ” ＂
此 。 阙 。 段 玉裁注： 谓其义其音皆 阙也。 《汉语大字典》按： 甲骨
” ＂ ” “ “
文有象豕相逐 之形 。 据此说， 豕 相 逐 与 豕 有关， 属千 相关联
“ “ “ “
系，所以 秝 属重形 。 作为部首之 秝 ，常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
“ “
意字，如 眠 ,《说文解字》： ＂ 眠 ，美 阳 亭即眠也 。 民 俗以夜市，有眠
“ ”
山 。 从山，从 秝 。 ” 秝 作为偏旁，可作两种解释， 一 是作为声旁，另
＂ ” “ ＂
外可以借 豕 乱 群 指 杂 乱 。 所以许慎才认为是 从山，从 豕 的会
意字 。
4. 佳 ／ 雒 、猛
“ “ “ ” ＂
佳 ，甲骨文作 § （甲 九三六） 。 《说文解字》： 佳，鸟之短尾
”“ “
总名也 。 象形 。 佳 属取鸟之形而成字，属表形法 。
＂ ” “ ” “ ＂ ＂
锥 佳 重形作 雒 。 《说文解字》： 雒，双鸟也。 从二
”“ “
佳。 雒 本义为成对的鸟，引申为伴 侣或 双数 。 伴 侣 或 双 数 都是
“ ” ＂ “
与鸟相关的，借 佳 之形来 比 喻，所以属千借形法， 锥 属重形 。
＂ ” “ ＂ ＂
锥 作部首，如 瘦 。 《说文解字》： 瘦 ， 佳 二枚也 。 从雒，又
” ＂ ”
持之 。 部首 锥 表示双数 。
，也 ” 一 ＂ 佳 “ 重形作“ 握 ＂ 。 《说文解 字》： ＂ 槛，群鸟 也 。 从三
“
佳 。 `｀ 猛 指 群 鸟 聚 集，所以作为部首常表 示 聚 集 之义 。
” ”
群鸟聚
” “ ” “ “
集 与 佳 相关，属借形法，所以 缢 属重形 。
＂ ” “ “ ＂
缢 作部首，表示 聚 集 。 如 集 ,《说文解字》： 巢， 群 鸟 在木
”“ ”
上 也 。 集，集或省 。 猛 作为部首，表示 群鸟聚集，引申为聚集 。
5. 犬
犬 ，甲骨文作 气 （甲四 O 二） 。 《说文解字》： 犬， 狗之有悬
＂ “ “ ” ＂

2 79
嘐邸民飞鳍｀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号者也。 象形。 孔子曰：｀视犬之字如画狗也。 ' 犬 是直接 取 狗
的特征而成字，属表形法。
" 犬 “ 重形作 森＇。 《说文解字》： ＂ 众 ，犬 奔也。 从三
“ “一 “
众 —

”“ ” “
犬。 群犬奔走 与犬有关，所以属借形法，”获 是重形。
“ 众 也常借指 暴风 、旋 风 ，今文 字增 风 作 隐 或 飘 , `｀ 众
” “ ” “ ” “ “ ”

作为标识符号，充当声旁。

三 、 取植 物 或 与 植 物 有 关 的 部 首 的 合体 化 例 释

1. 中 ／ 婢
“ ＇ “ “
中 ＼金文作 t （佚八四）。 《说文解字》： ＂ 中 ，婢木初 生也。
象 I 出形，有枝 茎也。 古文或以为婢字。
”“ “
中 属取草初 生的 特征
而成字，属表形法。
“ “ “ “
钟” “ ”
中 重形作 钟 。 “婢 古文作 心 （古匋）。 《说文
“ ”

”
解字》： ＂婢， 百 冉也。 从二 中。 商承祚《 （ 说文 〉 中之古文考》： ＂《石
经·春秋经》： ｀陨 霜不杀 中 。 ， 钟之古文作 中 。 案： 中 、卿本一字，初
” ”
生为 中 ，蔓延为婢。 可见，＂婢 表示草多，与草有关，属于 相关联
“ ”
系，所以 卿 是重形。
“ “ ＂
钟 ”作部首隶变之后都简化作 廿 。 表示草属事物或与草有
关。 如 艾"、 草 、 `｀嵩 等字中的部首 廿 表示草属事物，而 艾 、
“ “ ” ” “ ” “ ＂

“ 苦 、 芒 等字中的 廿 则表示与草有关。
“ “ ” “ ”

2． 木 ／ 林
“ ＇ “ ” “
木 勹甲骨文作 1 （甲三五 － 0）。 《说文解字》： 木， 冒 也，
”
冒 地而生。 东方之行。 从 中 ，下象其 根 。 王筠释例： ＂木 固 全体象
形字也。 I 象干，上 扬者枝叶，下注者根株，只统言象形可矣，分疏
”“ “
则谬。 木 属取树木的特征而成字的，属千表形法。
“ ” “ “ “ ＂ “ “
林 木 重形作 林 。 树多为 林 ，树多与树木有关，属
“ ”
于相关联系，所以 林 是重形。
”
“林 作为部首，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树有关。

280
心．'
 笫 六章 汉宇部首的 合体化规律

“ ＂ ＂ ”“ ”
如 梑 ，《说文解字》： 胁 木盛也 。 从林 ， 矛声 。 木盛 与树有关，
所以从林 。
3． 生 ／ 甡
“ “ “ “ “
生 ，甲骨文作 } （甲三八 O) 。 《说文解字》： 生，进也 。 象
”
草木生 出 土上 。
＂ “ “ ” “ ＂ ＂
甡 一 －— 生 重形作 甡 。 《说文解字》： 甡，众生并立之克 。
”“ ” “ “ “ ”
从二生。 众生并立 与 生 有关，或者说是借 生 之形表示众多，
“ “
属相关联系，因此 甡 属借形法 。
“ ” “ ”
甡 作为部首，充当形旁，类化符号，表示众多 。 如 臂 指众
“ ＂
多，从 甡 。
4. 支
“ ＂ ”
“ 支 , 《说文解字》： 支， 去 竹之 枝也 。 从手持半 竹 。 林义光
”
《文源》： ”即枝之古文，别生条也 。
“ ”
支 作为部首，功能如下：
“ “ ＂ “ “ “ “
( 1 )表示 枝 叶 之 属 。 如 枝 , ” 支 的 今 字 。 从 木 , 支 声 。
“ “ “ “
木 ，区别兼类化符号，表示与树有关，而 支 属标识符号，充当
声旁 。
＇ ＂
(2)表示分支、岔开 。 如 歧 ＼岔道 。 从 止 ，从 支 。
“ “ “ ＂ ＂ “
止 ,
“ ＂
借 指与行走有关 ； 支 ，表示分支 。
“ ” “ ”
(3)有些从 支 之字具有倾斜之义，如 教 等 。
5. 香
“
香 , 《说文解字》： 香，芳 也 。 从黍，从 甘 。 《春秋传》曰： ｀ 黍
“ “

“ ＂ ” ＂ “ “ “
稷 馨 香 。 ' 段玉裁 注： 会意。 按：今文 字从 黍 省，从 曰" 。 ”曰
“ ＂
即 甘 的讹变 。
“ ”
香 的认知功能如下：
( 1 )表形法用法

-
“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 香 气 之 属 。 如 酚 ， 香 气，从
香 , 分 声 。 又如 腌 勹香气 ，从 香 , "奄 声 。
“ “ “ “ “ ＇ “ ” “

281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2 ) 借形法用法
“ “ ＂
作为类化符号 ， 表示与香 气有关。 如 酸 ,《说文新附》： 酸 ，
”“ ”
香气 芬酸也。从香 ， 复声。 香 气 芬 酸 即香 气 浓 郁 ， 与香 气有关 ，
“ ” ＂ “
所以从 香 作部首。又如 馨 ,《说文解字》： ＂馨 ， 香之远 闻也。 从
”“ ” “ ”
香 ， 般声。 香之远 闻 与香气有关 ，所以从 香 作部首。
6． 容（麦）
穸 ＼简化作 麦 ， 甲骨文作 t （前四· 四 O · 六 ）。 《说文
＂ ＇ “ ＂ “ ”

＂
解字》： 容 ， 芒 毁。 秋撞 厚 雅 ， 故谓之容。 容 ， 金也。 金王而生 ， 火
” ”
王而死。从来有穗者。 从 夕 。 李 孝 定《甲骨文字集释》： 来 、 容当
是 一 字。 夕 本象到（ 倒）止形 ， 于此但象穸根。 以来段为行来字 ， 故
”
更 繇体以为来 容之本字。
“ ”
泰 作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下：
( 1 )表形法用法
“ “
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 ， 表示麦之属。 如 辨 ,《说文解字》：
” ” ”
＂辨 ， 来 葬 ， 容也。 从容 ， 牟声。 部首 容 表示麦之属。
( 2 )借形法用法
“ “ ＂
常表示与麦有关的事物。 如 舷 ,《说文解字》： 舷 ， 容 甘 粥
” ” “ ”
也。 从容 ， 去声。“ 麦 甘 粥 即大麦 粥 ， 因与麦有关 ， 所以字从 容
作部首。 由千 麦 紩 常 用来作酒曲 酿酒 ， 所以标识酒曲之字常用
衮 ”作部首。 如 ＂ 翱 ＂ 、 ，， 颇 ” 等字就从 容 作部首。
＂ “ ”

7. 麻
＂ ”
《说文解字》： 麻 ， 与 林 同。 人所制 ， 在 屋 下。 从 广 ， 从 林。
“ “ “ “
林 ， 红麻。 麻 ， 古代专指大麻。
“ ”
麻 作为部首 ， 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 表
“ “ ＂
示与麻有关的事物。如 瘢 ,《说文解字》： 瘢 ， 麻 甄 也。从麻 ， 取
” ”
声。 “麻 糕 即麻秸 ， 指脱 去 麻表皮的纤维剩余的麻杆。 与麻有关 ，
“ ”
所以从 麻 作部首。

282
哼衾已了屯伦飞，子＾
 笫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 体化规律

8. 黍
“ “ ”
＂黍 ，甲骨文作 T （铁七二·二）。《说文解字》： ＂黍，禾属而
粘者也。以大暑而撞，故谓之黍。从禾， 雨省声。孔 子曰： 黍可为
” ＂ ”
酒，禾入于水也。 段玉裁据《广韵》改作： 黍可为酒，禾入千 水也。
＂ “
据此说， 黍 当是会意字。
＂ ＂
部首 黍 的认知功能如下：
( 1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黍有关的行 为或现象。
“ “ ＂
如 黎 ,《说文解字》： 黎，履 黏也。从黍， 朸省声。 朸，古文利。作
”
履 黏以黍米。" 履 黏 即古时 用 黍 米所制 用千 粘 鞋子的糊 糊 ， 因 用
”

“ ”
黍 米所制 ，所以从 黍 作部首。
＂ “
(2)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借 指 黏 性。如 黏 ,《说文解
”“ ”
字》： ＂黏，相著也。从黍，占声。 相著 即用有黏性的东西把两个
物体粘在一起。

四 、 取衣食等事物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合 体 化 例 释

1. 么 ／ 丝
“ “ “
“ 么 ，甲骨文作 8 （粹八 一六）。《说文解字》： ＂ 么 ，小也。象
”
子初生之形。 朱 骏声通训 定声： ”此字当从半 系 。 系 者，练之半； 么
者， 系之半，细小 幽 隐之谊… …许君盖从幼 字生训，然幼会细小意
”
不必子也。据文实无子初生形。 李 孝 定《甲骨文字集释》按： 甲骨
“ ”
文 实 系 之初文 ,”许书之 么 乃由 系 之古文所孽衍。形体不异而音
＇ ｀ ｀ ＇ ＂
义 已 殊，惟 么 训 小也 犹为系 之本义 细 系 也 －义所引申 。按我
“ ” ” ” ” “
们的理解，＂ 么 不是 系 之初文，相反，先有 系 后有 么 “ ,” 么 “ 属
” ＂ “ ”
系 偏旁化形成的变体，属借形法用 法，即借 细 系 来代替 细小
之意。
” “ “ ”
“丝 “ 么 重 形作 丝 。《说文解字》： ＂ 丝， 微 也。从二
” “ “ “ ”
么 。可见， 丝 属借形法，借 细 系 表示细微、幽 隐之认知内容，属
“ “ ”
重形。又如 幽 ,《说文解字》： ＂幽， 隐也。从山，中丝， 丝亦声。 罗

283
冠运畔穸P
 汉 宇 部 首认知研究

“
振玉《增订殷虚书契考释》： 古金文幽字皆从火从丝，与此同。 隐
” ＂ ”
不见者，得火而显。 容庚《金文编》： 幽，从火，不从山。《汉语大字
｀ ＇ ｀ ｀ ”
典》按：＂甲骨文 幽 字从 火 ＇ 从 飞幻 会意， 卜 辞借为 蚴 ＇ ，训 黑。
“ “ “ ” “ ” “ ”
幽 不 管从 山 也好，从 火 也好， 丝 的功能是 一 样 的，都属借
“ “ ” “ ＂ ＂
形法，借 指幽微。 丝 在 继 的古文 眭 和 绝 的古文 结 中，是
” ” “ ”

作为表形法构成会意字的。
2. 系 ／ 绪
” ＂ “ “ ”
系 ，甲骨文作 } （甲三五七六）。《说文解字》： 系 ， 细 练
也。象束 练之形。《汉语大字典》按：＂甲骨文 练 、 系 ＇ 、 么 ＇ 原是
” ｀ ＇ ｀ ｀

＂ ” “ ” ” ”
字。我们认为 么 是 系 的变体，而 练 则是 系 的重形。
一 ” ” ”

“给 “
系 重形作 练 。 ＇繇 ，简化作 丝 ，甲骨文作 88
” ” “ ＂ ＂ “ ＂ “ ”

＂ ”
（ 燕 五 一）。《说文解字》： 练 ，蚕所吐也。从二系 。 罗振玉《增订殷
＂ ”
虚书契考释》： 象束 系 形，两端则束之绪也。
“ ” “ ”
练 作部首与 系 大致相同， 不同之处在千只表示系之属。
“ “
如 缉 ,《说文解字》： ＂ 缉 ， 乱 也。 一 曰 治 也 。 一 曰不 绝 也。从言
” ”
练。 林义光《文源》： 不 治 之乱，古以继为之，从言练，谓言如 练 之
“
芬。 `｀ 芬 勹乱。借练之形表示乱，属借形法， 因此 练 属重形。
” ＇ “

3. 食
“ “ “ ” ＂
食 ，甲骨文作 会 （乙六三八六 反）。《说文解字》： 食， 一 米
”“ “ ＂
也。从 皂，入声。 皂 ,《说文解字》： 皂 ，谷之馨 香也。象佳 谷 在
” ＂ ＂
囊中之形，匕所以 极之。或说， 一 粒也。又读若香。 按： 皂 ，甲骨
“ ” “ “ “一 “ “
文作 i （甲八七九），从 8 ，从 ＇＼指事字。 8 象 盛 食物之
器皿， - ，指食物。林义光《文源》： （ 吴 王 姬鼎）从 人 倒 口 在 皂
” “ ＂

”
上 ， 皂 荐 熟物器也。象食之形。 按：非象食之形，象 盛 食物之器皿
之形，借指所盛 食物，属借形法用法。
“ ”
食 的认知功能如下：
( 1 )表形法用法
“ “ “ “
心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飨 ， 晚 饭。从 食 ，从

＼涨
284
1-~呻＿二
 第 六章 汉字部 首的 合体化规律

“ ＂
夕 。
“ “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食物或粮 食之属。如 姿 ,
” “
《说文解字》 产 资 ， 稻 饼 也。 从 食， 次 声。 “ 稻 饼 属 食物，所以从
“ “ “ ＂
食 作部首。又如 餐 ，从 食 , " 雍 声。《玉 篇·食部》： 餐，熟
“ ” “ “

”“ “ “ ”
食也。 熟食 属食物，所以从 食 作部首。
( 2 ) 借形法用法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食物有关的食物或现象。如
＂ “ ＂ ”“ ＇，
餐 ,《说文解字》： 餐，吞也。从食，妇声。 餐 ，吃，引申作饭食。
“ ” ＂ “ ＂
因与食物有关，所以从 食 作部首。再如 饕 ,《说文解字》： 饕，
”
贪也。从食，虢声。 王念孙 疏 证： ＂ 贪 食、 贪 财， 综 谓之 饕 黎 。 饕 饕
一声之转，不得分贪财为 饕，贪食为警也。《 吕 氏春秋 · 先识》云：
｀周鼎著饕饕，有首无身，食人 未 咽， 害 及其身。， 盖 饕 饕本 贪 食之
” ＂ ”
名，故其字从食。 《玉篇·食部》： 饕，贪财、 贪食也。 按： 因贪食引
“ ”
申为贪财等，所以从 食 作部首。
“
“
f '勹 又简化作 t "，认
“ ”
食 作部首，当位千左边时，偏旁化作
“ ”
知作用同 食 而更 丰 富。
4. 凿
＂ “ ＂ ”
凿 ,《说文解字》： 常，簇 缕所紩衣。从 阻 莘声。 徐错注笺：
“ ”“ ”
常，象刺文也。 刺文 即用针线绣成的花纹。
＂ ”
凿 部的认知功能如下：
“ “
(1)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借 指 花 纹之属。如 酚 ,《说文
”
解字》： ＂ 酚，衮衣山龙 华 虫 。酚，画粉也。从 凿，从粉省，韩 宏说。
”
段玉裁注： ＂《尚书》山 龙 、 华 虫不与 粉 相属，许君恐有夺误。 《汉语
＂
大字典》按： 曾 运 乾《尚书正读》： ｀ 自 日月 至 麒 戙 凡十二章，天子以
饰祭服。 日也、月 也、 星辰也、 山也、 龙也、 华 虫 也，六者画以作绘，
施千衣也。宗彝也、 藻也、 火也、 粉 米也、 脯也、 献 也， 六 者 凿 以 为
“ ” ＂
绣，施千裳也。”'《玉 篇》： 酚，彩也。” 彩 指彩 色 花 纹，所以字从
＂ ” “ “
凿 作部首。又如 戳 ,《说文解字》 : “ 献，黑与青相次文。从 凿 ，

285
I」 叮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友声。 黑 与 青 相 次 文 即 黑 白 相 间 的 花 纹，所以从 凿 。 再如
“ “ ”“ ”
＂脯 ,《说文解字》： 白与 黑 相次文。 从 凿 ， 甫声。 黜 即古代礼
＂ ”
服、礼器上所绘的黑白相间的斧形花 纹，部首 凿 表示花纹之属。
(2 )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借指绘有花纹的缙 帛 。 如《说文
＂ ”“ ”
解字》： 醉 ，会五采 缮 也。 从常，卒声。 会五采缮 即描绘五彩的
＂ ”
缮 帛 ，部首 凿 表示有花纹的缮 帛。

五 、 取 器 物 之 形的部首的 合 体 化 例 释

1. 弓 ／ 书
＂ ＇ “ “ ＂
弓 ＼甲骨文作 8 （前五·七 · 二）。 《说文解字》： 弓 ，以 近
” ｀ ＇
穷远。 象形。 《汉 语大字典》 按： ＂甲骨文、金文 弓 字象 弓 张 之
”“ “
形。 弓 属直接取 弓 之形而成字的，属表形法。
“劳
“
” ”
弓 重 形作 书 。 《说文解字》：
“ ” ＂
劳 ， 强 也。 从 二
” “ ”
弓 。 借 弓 之形表示强，属借形法，所以 书 是重形。
” “ “ ＂
” 节 作为部首表示辅助等。 如 弼 ,《说文解字》： 弼，辅也。
” ＂
重也。 从弓引 丙声。 朱 骏声通训 定声： 弼，当训 弓 辅也……凡持 弓
”
则附千里，以 备 伤 损 ， 用 竹若木为之， 亦 曰 契， 曰 榜，曰 闭 ， 曰 柲。
＂ “ “ “
弼 引申为辅佐。 部首 书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2. 玉 ／ 旺
“ ＂
“玉 ,《说文解字》： 玉，石之美。 有 五 德： 润 泽 以 温， 仁 之方
也 ； 觞 理 自 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 ； 其声舒 扬，专以 远 闻，智 之方
也 ； 不挠而折，勇 之方也 ； 锐 廉而不技，紫之方也。 象三玉之连， I ,
“ ”
其贯也。 ”王筠句 读： 石之美者。 玉，美石，也常借指美 好的事物
＂ ｀ “ “ “
等。 《汉语大字典》按： 王筠句读： 石之美者。 ' 可见， 玉 取玉石
之形而成字，属表形法
旺 一 玉 重形作 赶"。
＂ ” “ ” “ “ “ ＂
狂 ,《说文解字》 ： 二 玉 相合 为
” ＂
一旺。 王国维《说狂 朋》： 殷时，玉与 贝 皆货 币 也……其用千 货 币
及服御者，皆小玉小 贝 ，而有物焉以系之，所系之贝 玉，与玉则谓之

28 6 心
霄葛忘了露心总
 笫六章 汉字部首的合 体化规律

”“
旺 ， 与贝 则谓之朋。 古制 贝 玉 皆 五枚为一系 ， 合二系为一 旺 若 一
” “
朋。可见 ，”二 玉相合为一旺 ，表明与玉有关 ， 属相关联系 ， 重形。
“ “
作为部首 ， 常作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字。 如 班 , 《说文解
”“ ” “ ”
字》： ＂班 ， 分瑞 玉 。从旺 ，从 刀 。 分瑞玉 与玉有关 ，所以从 旺 作
“ “ “ ”
部首。 又如 斑 ， 玉 色 斑澜。从 狂 ， 从文。 玉 色 斑 澜 与玉有关 ，
“ ”
所以从 旺 作部首。
3. 贝 （ 员 ） ／ 限
贝 ＼ 繁体字作 具 ， 甲骨文作 0 （前五·-0·一 ） 。《说
“ ＇ “ ＂ “ ”

＂
文解字》： 具 ， 海介 虫也。居陆名 众 ， 在水名 蛹。象形。古 者 货 具
”“ ”
而宝龟 ， 周 而有泉 ，至秦废 只行也。 海 介 虫 即蛉螺等有壳 软体动
“ “
物中腹足类和瓣腮类海中动物的统称。 贝 在古代可作为货 币 或
“ “
装 饰 品 。可见 贝 属直接取海 贝 之形而成字 ， 表形法。
限 一 具 重形作 限 。《说文解字 》： ＂ 限 ， 颈 饰 也。从 二
“ ” “ “ “ ＂

” ＂
具 。”徐错系传： ＂ 蛮 夷 连 只 为缨 硌是也。 王筠释例： 限 为 颈 饰，盖
“
亦两只并垂 ， 古其字并而不叠 ， 乃会意兼形之也。” 若 按 王 筠 两只
” “ ”
并垂 说明与 贝 相关 ， 属千借形法 ， 借 贝 之形来指颈饰 ， 那 么 限 则
＂ ＂ “ ＂
是重形。如 婴 ， 繁体字作 婴 。《说文解字》： ＂ 婴 ， 颈饰。从女、
” ＂ ＂ ”
限 ，其连也。 若 婴 的本义是颈 饰 ， 那 么 ， ＂限 则是作为标识符号
参与会意字构造的。
4. 金
“ ” “
金 ,《说文解字》： 金 ， 五 色 金也。 黄为之长 ， 久狸不生衣 ， 百
炼不轻 ，从革不违。西方之行 ， 生千 土 ， 从 土 ， 左 右 注 象 金 在 土 中
” “
形。 今声。 饶 炯部首订： 五色金属皆出千矿 ， 矿生千 地。地者 ， 土
”
也 ， 文故从土 ， 而以二注象矿 指事… …后加今声为本字。
“ ”
金 作部首 ， 其认知功能如下：
(1)表形法用法
“ “
常作为类化符号 ， 充当形旁 ，表示金属。如 鉴 ,《说文解字》：
” “ “
'鉴 ， 铁 也。 一 曰 辔 首 铜 。从 金 ， 攸 声。 又 如 銮 , 《说文解字》：

::i287
”' ，记，玉:
汉字部首认知研究

＂ ” “ ” “ ”
签，白金也。 徐错系传： 从金， 沃声。 以上各例中的部首 金 作
为类化符号，表示金属。
( 2 ) 借形法用法
“ “
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金属有关。如 銮 ,《说文
”“ ”
解字》：勹租 斤 斧 穿也。从金，巩声。 金 作为部首，表示金属制
＂ “
品，因斧头属金属制 品 ，与金属有关。又如 銮 ,《说文解字》：＂鉴，
”“ ”
竣属。从金，孜声。 竣 即签属，属金属制 品 ，与金属有关，所以从
金 。其他如 爸 、｀｀ 鳌 、 ＂ 鉴 和 鉴 等字中的部首 金 也是这种
“ ” “ ＂ ＂ ” ＂ ” “ ”

用法。
“ “ “ “ “ ＂
当 金 用于左边部首时就偏旁化作 金 ， 又简化作 令 。认
“ ＇
知功能略同千 金 ＼但认知内容更为丰 富。
5. 鼓
“ “
鼓 ,《说文解字》：＂鼓 ，郭也。春分之音，万物郭皮甲而出，故
”
曰鼓 。从 查。支 ，象其手击之也。 王筠句读：＂《释名》：｀鼓 ，郭也。
“
张皮以 冒 之，其中空也。， 案：许不云革乐也， 似 疏。 鼓 ， 打 击乐器，
古代常作为进军号令。
“ ”
鼓 作为部首，其认知功能如下：
“ “
( 1 ) 常作为类化符号，充当形旁，表示鼓 之属。如 疲 ,《说文
＂
解字》： 拨，大鼓 谓之 拨 。 疲 八 尺 而两面，以鼓 军事。从鼓 ， 贲省
” “ “
声。 又如 粹 ,《说文解字》：＂ 器，大鼓 也。从鼓， 咎声。《诗》曰：
”“ ”
， 部鼓 不胜。' 器 指古代用于役事的大鼓 ，长一丈二尺。
“ “
( 2 ) 作为类化符号， 充当形旁， 借 指鼓 声。如 罄 , 《说文解
字》：｀｀ 罄 ，鼓 整声。从鼓 ，伍声。
” “ ” “ “
部首 鼓 表示鼓声。又如 整 ,
“ “ “ “ “ ”
从 鼓 , 冬 声，部首 鼓 表示鼓声。

六 、 取房 屋 建 筑 之 形 的 部 首 的 合 体 化 例 释
“ “ ”
“高 ，甲骨文作 亭 （前一 · 三四 · 七 ） 。《说文解字》： “高，崇
”
也，象 台 观高之形。从 门 、口，与仓 舍 同意。 孔 广 居《说文 疑 疑 》：

288I
 笫六章 汉宇部首的合体化规律

象楼 台 重 叠形， I\ 象上 层， 门 象下层， 口 象上下之户 牖 也 。

“ ”“ “
高 本
“ ”
指高大建筑，可以借指高耸 。 许慎之说 崇 也 即借形法用法 。
“ ” “ “
高 作部首，常作为借形法，表示高大 。 如 航 ,《四声篇海·
＂ ”
类篇·通用篇·高部》： 航，高也 。

七 、取天文 、地理 、处所及其他 自 然现象之 形的部首的合体化例释

1. 夕 ／ 多
“ “ ＂
＂夕 ，甲骨文作 d "（甲一一二七） 。 《说文解字》： 夕 ，从月 半
”
见 。 孙海 波《甲骨文 录考释》： ＂ 卜 辞月 夕 同文，惟以文义别之，盖月
夕 二字谊同 。 其实 月 、 夕 二字认知功能不同， 月 属表形法，
” “ ” “ “ “ “

“ ”
标识月 亮，而 夕 则属借形法，借指傍 晚 。
多 一”夕 重形作 多 。 《说文解字》： 多，重 也 。 从重 夕 。
“ ” ” “ ＂ “

”“ ＇
夕 者，相绎也，故为多 。 重 夕 为多，重 B 为叠 。 多 勹重夕 ，表示多，
重形 。
“ ” ＂ ＂ “ “
多 作部首，充当形旁，表示众多等 。 如 够 ，多 。 从 多 ,
“ ＂ “ “
勾 声 。 部首 多 ，类化符号，充当形旁 。
2. 日 ／ 晶
“ “ “ ＂ ”
“ 日 ，甲骨文作 0 （前 四· 二 九· 五） 。 我 们 理解 晶 是
“ ” ＂ “ “ ”
星 的古字 。 由千 晶 本来指 星 体，当借 指 精 光 后，为 了 相区
” “
别，原表形法之 晶 ( xing ) 就添加声符作 姬 （简化作 星 ) 了 。
“ ” “ ”

＂ “ “
晶 "—
” ＂
一
— 日 重形作 晶 。 《说文解字》： ＂ 晶 ， 精 光 也 。 从三
” ” ” “ ”
日 。 段玉裁注： ＂凡言物之盛皆三其文 。 “精光 或 物之盛 都是借
“ ” “ ”
日 之形来表达的，属借形法，都属相关联系，所以 晶 是重形 。
＂ ”
晶 作为部首，常作为类化符号，表示 星 体 之 属或 与 星 体有
“ “ ” ＇
关 。 如 晷 , 《说文解字》： ＂晷， 商星 也 。 从三 日， 乡 声 。 “ 晕 勹从
＂ ” “ ”
晶 （现代汉字省作 日 )作部首，类化符号，表示星体之属，属借
“ ” “ ＇ “ ”
日 之形标识众多星体 。 又如 展 勹也从 晶 作部首，现代汉字简
“ “
化作 日 ，表示星体之属 。

289
l II'1 屯·丛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火／炎
“ ＂ “ ” “
火 ，甲骨文作 0 （后下九·一 ） 。《说文解字》： 火，煨也。
” ” ”
南方之行，炎而上，象形。 林义光《文源》： ＂象火 焰 进 射之形。 “ 火
是取火 焰之形而成字的，属表形法。
“炎” “ ” “ ＂
火 重形作 炎 。《说文解字》： ＂炎，火光上 也。从
“ ” “ “
重火。” 火光上 与火光有关，属相关联系，所 以 炎 属重形。
“ ”
炎 作为部首，常作为类化符号，充 当 形旁，表示与火 焰 有关
“ ＂ “ “
或炎 热。如 焰 ，繁体字作 缭 ,《说文解字》： ＂绩，火行微绩 绩也。
” “ ＂
从炎，各 声。 部首 炎 ， 类 化 符 号， 充 当 形 旁， 表示 火 光。 又 如
“ “ ” “ ”
姑 ,《说文解字》： ＂贴，火行也。从炎 ，占声。 部首 炎 作为类化
符号，充当形旁，表示与火 焰有关。
'豢 “ 一 一“ 火 ” 重形 作 “ 众 ＂。《说文解字》： ＂众 ， 火 华 也。从三
” ” ＂ ”
火。 段玉裁注： ＂凡物盛则三之。 “ 众 ，火 焰、火 花。＂染 作部首，
“ “
属借形法用法，表示强 盛。如 桑 ,《说文解字》： ＂桑，盛克。从 众
”
在木上。
4. 邑
＂邑 ，甲骨文作
＂ “
i "（粹 一 二 一 三 ） 。《说文解字》： ＂ 邑 ，国也。
”
从 口 。 先 王之制，尊 卑 有大小，从 日 。 《汉 语大字典》 按： ＂朱 芳 圃
《甲骨学》 引 叶 玉森曰： ｀（ 卜 辞 邑 ） 从 口 象 匮城。（下面 ） 象人踞形，
“
乃人之变体，即指人 民。有土有人，斯成一 邑 。'
”
＂邑 作部首，主要认知功能是作为标识符号构成会意字。如
“ ”“
＂邕 ,《说文解字》： ＂ 邕 ，四方有水 自 邕 城 池者。从川 ，从 邑 。 四方
” “ ”
有水 自 邕 城 池者 即四方 被 水 环绕的都 邑，属城 邑 ，所 以 从 邑 作
部首。
5 ． 风（凰）
＂ “ ＂
＂胤 ，甲骨文作 飞 （拾七·九 ） 。《说文解字》： ＂凰，八岚也。
东方曰明庶凰；东南曰 清明凰；南方曰景凰；西南曰 凉胤；西方曰 闾
阖 凰；西北曰不周凰；北方曰广 莫凰；东北曰融 凰。凰动而虫 生，故

2 90
响霾霆肛
 笫 六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合体化规律

” ＂ ｀
虫八 日 而 化 。 从 虫 ， 凡 声 。 《 汉 语 大 字 典 》 按 ： 甲 文 以 凡 ＇ 或 以
｀ ” “ ”
凤 ＇ 为 屈 。 现代 汉 字 简 化 作 风 。
”
＂凰 作 为 部 首 ， 其认 知 功 能 如 下 ：
( 1 ) 表形 法 用 法
“ “
常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示 风 之 属 。 如 讽 ， 繁 体 字 作
“ ”“ ”
＂ 諷 , 《 说文解 字 》 ： ＂ 諷 ， 翔 凰也 。 从胤 ， 立 声 。 讽 即 大 风 。 又 如
＂ “ ” “ ＂ ”
劂 , 《 说文 解 字 》 ： ＂ 劂 ， 列 凰也 。 从岚 ， 列 声 。 其 他 如 脆 、 ＂腿 、
，昆 ＂ 、 ，，飘 ” 等 字 中 的部首 ＂ 胤 ” （ 简 化作 “ 风 ” ) 表示 风之属 。
(2) 借形法用法
O作 为 标 识 符 号 ， 重 形 作 ＂ 矗 ＂ 。 ＂ “
矗 ， 因 受惊而奔跑。 从三
＂
＂凰 。
“ ”
＠作 为 类 化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示 与 风 有 关 。 如 殿 （ 简 化 偏
” “ ＂ ”
旁作 贴 ) ， 《 说 文 解 字 》 ： 殿 ， 风 吹 浪 动 也 。 从 凰 ， 占 声 。 又 如
＂ “ ＂ ＂
＂腿 ， 简 化 偏 旁 作 随 。 《 说 文 解 字 》 ： 题 ， 凰 所 飞 扬 也 。 从 凰 ，
”
昜声。
“ ＇
＠作 为 区别 符 号 ， 充 当 形 旁 ， 兼类 化 作 用 。 如 飘 ＼ 繁 体 字 作
“ ” ＂
＂ 諷 , 《 说文 解 字 》 ： ＂ 諷 ， 扶 摇 风 也 。 麾 ， 諷 或 从 包 。 按 ： ＂ 諷 ， 从
凰 , ｀｀ 众 声 。 众 、 " 氛 古 今 字 。 ', 获 ， 腿 风 ， 标识 符 号 ， 充 当 声
＂ “ ” “ ” “ “

＂ ”
旁。 凰 作为 区别符号 ，充当形旁 。

八 、 其 他 部 首 的 合体 化 例 释

1. 至
（粹－ 00 四 ） 。 《 说文 解 字 》 ： ＂至 ， 鸟 飞从
“ ＂ “ “
至 ， 甲 骨文 作 §
”
高下至地也。 从一 ， 一 犹地也 ， 象形 。 不 ， 上 去 。 而 至 ， 下 来 也 。
“
《 汉语大字典 》按 ： 罗 振玉 《 雪 堂 金 石 文 字 跋 尾 》 认 为 ， 象 矢 远 来 降
”
至地之形 ， 不象 鸟 形 。 此说是 。
“ ”
至 作 为部首 ， 认 知 功 能如 下 ：
“
( 1 ) 作 为标识符号 ， 构成会意 字 。 如 致 “ ,《 说文解字 》 ： ＂致 ， 送

291
翠鹅房栏零
汉宇部首认知研究

” “ “ ＂
诣也。从欠，从至。也重形作 甡 ,《说文解字》： 秷， 到 也。从二
” ＂ “ “
至。 按： ＂甡 ，重形。因两个 至 没有相合成新所指，重 形 的 目 的
是予以强调。
“ “
( 2 )作为类化 符号， 充当形旁，表示 到 达。如 臻 ,《说文解
＂ ”
字》： 臻，至也。从至，秦声。
2. 草
草 ，甲骨文作 § （乙三四 O- ）。《说文解字》： 章，相背
“ “ “ ” ＂

”
也。从妦， 口声。兽皮之章可以束，枉戾 相违背，故借以为皮 章。
商承祚《（说文 〉 中之古文考》： ＂（甲骨文 ） 象两人相背行，又象两足
”
有揆隔 ，乃逄之本字也。后借为皮 棹 字，而出遠代草，本义废 矣 。
｀ ｀
《汉语大字典》按： ｀｀ ｀ 草 ＇ 、 衡 、 圉 实本一字。殷 爵文有四止环绕
＇ ＇

｀ ＇ ＇ ｀ ＇ ｀
之 衙 字 ， 即 东 字之繁作， 口 象城 邑 ，守城者环 绕 即 为 衡 ，攻城
｀ ｀
者环 绕 即 为 圉 ，省左右或上 下之止作 草 ，以表相隔相背之意则
＇ ＇

“
为 逮 ' 。按： ＂ 口 与 章 古今字，而 草 与 遠 、｀｀ 衡 也属千古今
” ” “ “ ” ＂ ＂ ”

”
字，乃字义引申作致。皮 草字乃借用字形法， 即假借。 “ 草 简化作
＂韦 。
＂

“ ”
章 作为部首主要是借形法用法，其认知功能如下：
“ “
(1)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皮革之属或与皮革有关。如 昧 ,《说
”“ ”
文解字》： ＂昧，茅 苑 染 草也。一入曰跦。从阜， 未声。 茅 苑 染 章
“ ”
即用草把皮革染 成 赤 黄 色，与皮革有关，所以从 草 作部首。又如
“ ＂ “ “
帐 ，繁体字作 軗 ,《说文解字》：＂戟， 弓 衣也。从 草，展声。” “ 弓
” “ ”
衣 即 弓 袋，熟皮所制，所以从 东 作部首。
“ “
( 2 ) 作 为 类化符号， 充 当形旁， 表 示 坚 韧。如 韧 ， 简 化作
＂ “ ”“ ”
韧 ,《说文解字》： ＂韧，柔而 固也。从草，刃声。 柔而固 即 坚 韧。
( 3 ) 作为类化符号，表示服饰，因皮革可以作服饰，所以借皮革
“ ＂ “ “ “
之形表示服饰。如 蛂 ，简 化偏旁作 拔 ,《说文解字》： 市，禅也。
上古衣 饰前而 已，市以象之。天子朱 市 ，诸侯 赤 市 ，大夫 葱 衡。从
”“ ＇
巾 象连 带之形。跋，篆文市从草，从发。 上古衣饰前 ＼指古代朝

292l l'
l
`
笫六章 汉 宇 部 首 的 合体 化 规律

觐 或 祭 祀 时遮蔽在衣 裳 前 的 一种 服饰 ， 用熟皮做成 ， 形制 、 图 纹 、颜
“ “
色按不 同 等 级 有 所 区 别 。 又 如 斡 , 《 说 文 解 字 》 ： ＂ 眙 ， 士 无 市 有
舱 ， 制如 梳 ， 缺 四 角 ， 爵弁服 ， 其色袜 ， 贱不得与 裳 同 。 司 农 曰 ： ｀ 裳
”“ “
缮色 。 ， 从 市 ， 合声 。 岭 ， 眙 或 从 章 。 斡 ， 是封建社 会 士 大 夫 朝 觐
＇
或 祭 祀 时 遮 蔽 在 衣 裳 前 的 一 种 浅 赤 色 的 服 饰 。 ＂缮 勹 浅 赤 色 。 由
“ ”
千上述各字所指都属 千服饰之属 ， 所 以 篆文从 车 作部首 。 再 如
＂ “ ”
講 , 《 说文 解 字 》 ： ＂辖 ， 射臂决也 。 从 章 ， 菁声 。 段 玉裁据《 文选 ·
＂ ” ＂ ”
李 陵 （ 答苏 武 书 〉 》注 引 《 说 文 解 字 》 改 射 臂 决 也 为 臂 衣 。 " 臂
” “ ” “ ” ”
衣 即 臂 套 ， 熟 皮制 作 ， 所 以 字从 章 作 部 首 。 其他如 禅 、 `｀蠲 等
字 中 的 部 首 也是此种 用 法 。
“ ＂
( 4 ) 作为类化符号 ， 充 当 形 旁 ， 表 示 处 所 或 环绕 。 如 韩 ， 繁体
＂ “ ”“
字 作 韓 , 《 说文 解 字 》 ： ＂ 韓 ， 井垣也 。 从 草 ， 取其 币 也 。 队声 。 从
”
棹 ， 取其 币 也 表示周 遍 即 环绕之义 ， 因 井 垣是环绕水井一周 的 ， 所
“ ”
以从 草 作部首 。

293
三＇；己心云，；：l
美术编辑 张 荔
责任编辑 林开甲

ISBN 978-7-5607-38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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