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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室友

受:我

【文案】
飛蛾。

4 星推薦!!!

可憐的馬大哈(´,_ゝ`)
晚上十一點多鐘時,我坐在電腦前百無聊賴的看美劇,床邊放著一副零散的鋼架,那是被拆開的組裝式衣櫃,
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了,行李都被大包小包整理了起來,臥室很凌亂。

突然覺得有點口渴,於是我站起身,準備去廚房倒杯白開水。

起身的瞬間,有隻飛蛾從我眼前飛過,我連忙做出閃避的動作,試圖躲過飛蛾,以免這隻髒東西碰到自己,
結果不小心被床邊的鋼架絆倒,一根鋼架直直地戳進我的喉嚨。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甚至沒有發出巨大的噪音,
只有我口袋裡的手機掉出來發出了點聲響。

導致我絆倒的直接原因除了那隻飛蛾,還有我腳上這雙夾腳涼拖,它是女朋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雖然不太
習慣穿夾腳鞋,但因為是女朋友送的,我毅然穿在了腳上。

早知道會淪落到現在這種下場,就算是林志玲送的鞋我也絕對不穿。

臥室門緊閉著,我無法發出聲音叫醒睡在隔壁的室友,無法伸手去搆掉落在不遠處的手機,更無法動彈爬出
臥室求救,於是我不得不維持面朝上倒地的姿勢,感受著被捅穿的喉嚨不斷往外冒著鮮熱的血。

桌上的電腦正播放著我剛剛看的美劇,男女主角已經開始滾床單了,QQ 不時響著,女朋友問我怎麼還沒睡,
可我回應不了她了,女朋友心想:這豬頭肯定又忘關電腦就睡著了。

臥室的窗戶大開著,對面有戶人家的燈還亮著,有風吹起來,我感到有點冷。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我的臥室,懶散的灑在我身上,剛剛那隻害我淪落至此的飛蛾懶洋洋的飛過來,停在我身
上,緩緩爬進我的喉嚨裡。

我噁心的不行,想要扭動身體驅走飛蛾,結果喉嚨傳來的劇痛幾乎讓我痙攣。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室友臥室開門的聲音,我以為他是起床撒尿,結果卻徑直來到我房間門口,敲了下門,說:
“還沒睡?”

我艱難的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大量的血卻從我的嘴巴冒出來。

“我知道你還沒睡。”室友接著說。

我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把門反鎖,祈禱著室友快點打開門。

“你明天就要搬出去了,是吧?”室友自顧自地說。

我稍顯焦躁,這混蛋再不開門老子的血都要流乾了。
“我知道,你要搬去跟女朋友同居。”室友的聲音變得有點陰郁,“你就那麼喜歡她?”

廢話,老子辛辛苦苦追了三年的校花,能不喜歡嘛?

“我下面要跟你說的話,你聽了就忘吧。”室友接著說。

聽了就忘還有必要說嗎?請你先把門打開,送大爺我去醫院好嗎?

實在不行先把我喉嚨裡那隻該死的飛蛾趕走好嗎!?

“我喜歡你。”溫柔無比的聲音。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劇痛出現幻聽了。

這個五大三粗、跟我有著相同性器官的大老爺們兒居然在用溫柔無比的聲音跟我說“我喜歡你”

而且是在我的喉嚨被一根鋼架戳穿的情況下。

“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你呢,我也不明白。”室友化身言情劇男主角,悵然地嘆了口氣,“每次打籃球都卯足
了勁想贏我,看世界盃時我支持哪個球隊你就賭哪個球隊輸,飯桌上總是搶我碗裡的菜,連洗澡也必須要比我先
洗,結果總是忘帶換洗衣服,每次都厚著臉皮拜託我遞條內褲給你。”

“我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你呢?”室友啞著嗓子說,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我喜歡你,想擁抱你,想親吻你,想把你壓在身下看你露出高潮的表情。”

“這樣的我,是不是很變態?”

雖然喉嚨被戳了個大洞,但依然不影響我思考。

我回憶起往日跟室友相處的點點滴滴。

如果我夠細心的話,應該很容易就能察覺這廝對我的非分之想。

可惜我是個馬大哈。

他寵溺的往我碗裡夾菜,我以為他是把不喜歡的菜撿給了我。過馬路時他貼心地握住我的手,我以為他是膽
小不敢一個人過馬路。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親昵的伸手攬住我的肩,我以為這只是哥們兒之間正常的接觸。
偶爾一起洗澡時,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滿柔情和迷戀,我從都不曾發覺。

我頭一次這麼痛恨自己的馬大哈。

被占了多少便宜啊!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被占便宜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體內的血真的快要流乾了。

而且那隻飛蛾好像正在我的喉嚨裡爬來爬去,癢的不行。

“好了,想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你聽完就忘,不必記在心裡。”

老子怎麼可能忘得了啊!!
想要我回應你,首先得把老子送醫院啊!!

我很害怕他下一句會說“那我去睡了,晚安”,那明天早上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門把手動了一下,室友終於如我所願打開了門。

他愕然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切,眼神有點怔愣。

這個可以理解,換做我是他,看見自己的室友喉嚨上插個鋼架躺在滿是血的地板上,我也會怔愣的。

怔愣之後,立即打 120,送我去醫院搶救,我就能撿回小命了。

然而我的室友好像怔愣太長時間了,始終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他媽被點穴了麼。我很想這樣罵他。

過了好一會兒,室友蹲下身注視著我,眼中帶著滿滿的心疼,出聲說:“很痛吧?”

有本事你來被戳一下試試。我氣不打一處來。

“如果我把你送去醫院,等你康復後,是不是會立即對我避而遠之,然後跟你女朋友抱怨,那個變態室友居
然喜歡你,好噁心?”室友的眼神漸漸變得哀傷。

不是這樣的。

我怎麼可能會覺得噁心。

即使剛剛室友表白時我心裡的確有那麼一絲不舒服,但也是轉瞬即逝。

室友好像聽見了我心底的吶喊,伸手碰了碰我沒有沾上血跡的額頭:“即使你並不覺得噁心,也絕不可能接
受我,是吧?”

我無言以對。

就算我有滿肚子的話,我現在也說不出口。

他將目光落在我摔在地板上的手機,上面的屏保是我跟女友的親密合照。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把你救活,然後將你拱手相讓,眼睜睜看著你跟別人在一起?”室友苦澀的笑起來,
然後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低聲說,“不到兩個小時你應該就會停止呼吸。放心,我會在這裡陪著你,一直到天
亮,然後我裝作剛睡醒,裝作剛打開你的房間門,裝作剛知道你的喉嚨被鋼架戳破,然後報警,打 120。”

“從現在開始,直到你停止呼吸前,聽我說說話好嗎?”

“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講。”

我張開嘴,想著反正註定要嗝屁了,乾脆用盡全身力氣罵句“臥槽泥馬戈壁”,那隻飛蛾卻趁我張開嘴的空
隙猛地從我的嘴裡飛出來,就像衝破牢籠的囚徒,不顧一切的飛向窗外,恍惚間,我彷彿看見夜空中的飛蛾回過
頭,帶著同情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然後匆匆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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