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近代歷史人物 ( 第六講 )

臺灣殖民地經營的奠基者－
後藤新平 (1857-1929)
後藤新平晚年的肖像
 基本資料
 安政 4 年 6 月 4 日 (1857 年 7 月 24 日 ) 生，昭
和 4 年 (1929 年 )4 月 13 日歿，享年 73 歲。
 陸奧國膽澤郡鹽釜村 ( 今岩手縣西南部的奧州市水
澤區 ) 的留守氏 ( 仙臺藩伊達氏的支藩，江戶初期
改姓伊達，通稱水澤伊達氏 ) 之下級武士後藤實崇
和其妻利惠間的長男。幕末批判幕府之攘夷政策的
蘭學者高野長英 (1804-1850) 為後藤的叔公。
 明治、大正、昭和初期的醫師、官僚、政治家。受
兒玉源太郎的重用，擔任總督府民政長官長達 8 年
8 個月。諸多有效的措施奠定了日本殖民臺灣的成
功基礎，使得臺灣從日本帝國的負擔變成資產。
 後藤的少年時代─
受安場保和、阿川光裕的提攜
 元治元年 (1864) ， 8 歲入儒學者武下節山的家塾習漢字，
慶應 3 年 (1867) ， 11 歲入藩校立生館修習經史、詩文。
 明治 2 年 (1869 年 ) ， 13 歲時的後藤和小其 1 歲的同鄉齋
藤實 (1858-1936) 一同成為膽澤縣大參事安場保和 (1835-
1899) 的學僕，在縣廳 ( 縣政府 ) 工作，安場特命部下阿川
光裕 (1845-1906) 關照後藤。安場參加岩倉使節團歸國後
升任福島縣令，創立須賀川病 ( 醫 ) 院和醫學校；阿川升任
須賀川郡長，自水澤招睞後藤前來就讀須賀川醫學校。
 膽澤為平安初期的征夷大將軍坂上田村麻呂 (758-811) 於
802 年築城鎮撫陸奧之土著民族─蝦夷的所在，城跡在水澤
西北。城築畢後鎮守府 ( 指揮軍團的軍事機構 ) 亦由陸奧國
府所在的多賀城 ( 今宮城縣內 ) 往北推進到了膽澤城。
奧州市水澤區在幕末以降的日本史上出了三位著名的歷史人物，同為該地學子學
習鄉土史的最佳教材。左為後藤的叔公高野長英，曾著《戊戌夢物語》批判幕府
不分青紅皂白砲擊外國船隻的失策，獲罪被判終身監禁，脫獄後因拒捕而自殺。
右為後藤的學伴齋藤實，曾任海軍大臣，取代長谷川好道成為朝鮮總督後推行穩
健的文化政治。 1932 年任首相後力阻日本的法西斯化未果，卒亡於二二六事件
 左為坂上田村麻呂。坂上於平安初期的 797 年，以討伐蝦夷有功而被任命為征夷大將
軍。 5 年後築膽澤城，並發配東國 10 國的浪人 4 千人固守，對東北的開發有重大貢獻。右
為和坂上並稱平安時代文武雙璧的菅原道真。菅原為平安前期的貴族學者，以和魂漢才的
提倡對大和民族的立國精神影響深遠， 894 年因唐末戰亂相尋而建議廢止遣唐使。左遷至
九州的大宰府卒於任上，因作祟朝廷而被奉為天滿天神。現為學問之神，可說是日本的文
昌帝君
 從醫師到衛生行政官僚
 明治 7 年 (1874 年 ) ， 18 歲入須賀川醫學
校。 2 年後安場轉任愛知縣令，惜才的他又命阿
川帶後藤前來，使進入愛知縣醫學校 ( 今名古屋
大學醫學部 ) 附設的愛知縣病 ( 醫 ) 院擔任三等
醫。才氣煥發的後藤逐漸嶄露頭角，明治 14 年
(1881 年 ) ， 25 歲時即當到學校長兼醫院長。
 明治 15 年 (1882 年 ) ，後藤因經營愛知縣醫學
校有功，由內務省衛生局的第 1 代局長─長與專
齋 (1838-1902) 提拔入該局服務，開始從一介
醫師步上主管醫院、衛生事務的行政官僚之路。
翌年，和恩人安場的次女和子結婚。
左為後藤少年時代的恩人，日後成為他的岳父之安場保和。
中為受安場之命提攜後藤不遺餘力的阿川光裕。右為安場的
次女，後藤的妻子後藤 ( 安場 ) 和子。結婚時男 27 歲，女
18 歲
 《國家衛生原理》的刊行、
赴德留學和出任衛生局長
 明治 22 年 (1889 年 )8 月，著書《國家衛生原
理》出版。後藤在書中將國家比擬為具生命的有機
體，主張「國務即廣義衛生」，亦即國家的統治就
是講求如何使該有機體達到衛生的方法。翌年 4 月
， 34 歲時以私費赴德國留學，除從事醫學研究外
，更留心德國進步的衛生行政，及周密完善的社會
福利政策，如疾病、傷殘、勞工、養老等保險。明
治 25 年 (1892 年 )6 月學成歸國，以留學中的研
究成果取得醫學博士學位。旋於 11 月受命出任內
務省衛生局長，主管日本全國的醫療、衛生事務。
 檢疫事業的成功和兒玉的賞識
 明治 28 年 (1895 年 ) ，日本為了對甲午戰後自朝鮮、遼東半
島歸國的將士實施檢疫，成立臨時陸軍檢疫部，由陸軍次官兒
玉源太郎擔任部長，後藤出任事務官長。後藤受命後旋於廣島
市 ( 甲午戰爭時的大本營所在地 ) 、宇品港 ( 廣島市南部之港
， 1932 年改稱廣島港，陸軍的運輸基地 ) 和似島 ( 廣島灣中
形似富士山之島 ) 三地設立檢疫所，負責進行龐大繁複的凱旋
將士之霍亂檢疫工作。後藤從傳染病研究所聘請高木友枝
(1858-1943) 擔任似島檢疫所事務官。高木製造霍亂血清用
以治療罹患霍亂的官兵，創下全球首次以霍亂血清治療霍亂之
先例。後藤在 2 個月內即完成了 687 艘船舶 ( 總排水量 113
萬 5 千噸 ) ，和 23 萬 2 千人的檢疫，俐落的手腕和超高的效
率為兒玉所器重，結下日後合作之緣。同樣地，高木亦為後藤
所賞識，成為日後受後藤延攬來臺主持防疫大計之契機。
賞識後藤才幹的第 4 任臺灣總督兒玉源太郎 (1852-1906) ，為德山藩 ( 毛利氏的支藩 ) 出身。
兒玉 ( 日俄戰爭時的滿洲軍總參謀長 ) 和同為長州出身的桂太郎 (1848-1913 ，日俄戰爭時
的首相 ) ，及薩摩出身的川上操六 (1848-1899 ，甲午戰爭時的參謀次長 ) ，合稱明治陸軍
之三羽烏。三人為明治 19-22 年（ 1886-89 ）間，由陸軍大臣大山巖所主導之陸軍軍制改
革（從法國式轉換到普魯士式）的中心人物。右為川上，甲午戰後對日清的軍事合作亦貢
獻良多。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
兒玉延聘後藤出任臺灣總督府民政長官及
戰前日本的臺灣經營對其他地區的影響
 明治 31 年 (1898 年 )3 月，第 4 任臺灣總督兒玉源太郎任命後藤擔任臺
灣總督府民政局長， 6 月改稱民政長官。由於兒玉在總督任內 (1898 年 2
月 -1906 年 4 月 ) 身兼陸軍大臣、參謀本部次長等中央要職，又於日俄戰
爭中隨大山巖出征滿洲，長年不在臺灣，故將殖民地臺灣的統治完全委任
給後藤處理，使其得以大展所長。兩人在臺灣的任期幾乎相終始，故稱後
藤為無掛名的臺灣總督亦不為過。直到後藤在明治 39 年 (1906 年 )11 月
出任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總裁為止，共在臺灣任職 8 年 8 個月，多方經營
擘畫，終使殖民地臺灣的統治漸入佳境，成為世界殖民史上的成功範例。
 後藤將臺灣統治的經驗移植到關東州 ( 日俄戰後日本在南滿取得的租借地 )
，如明治 40 年 (1907 年 ) 成立的滿鐵調查部，便是負責在滿洲、朝鮮、
中國等地實施有如臺灣之舊慣調查的機構。後藤認為，與其用武力征服殖
民地，推行高壓統治 ；倒不如將近代文明引進，使得嘗到甜頭的當地人民
自願歸附殖民母國的統治。對此後藤造出「文裝的武備」一詞來形容，亦
即以王道之大纛來推行霸術，近似今日所謂的文化侵略。此經營構想，後
來成為戰前日本治理殖民地、租借地和占領地的最高戰略指導原則。
 後藤的殖民統治方針─
特別統治主義和生物學的原則
 後藤到任當時，臺灣雖已入日本版圖 3 年，但臺民的抵抗
不斷，局勢相當不穩，連基本的治安都無法維持。前三任總
督的施政之所以收效有限，後藤認為正如同比目魚的眼睛位
置無法和鯛魚一樣，日本的成功經驗也絕不適合全盤移植到
臺灣，只因國情不同，統治手法也應當有所區隔。
 因此後藤主張效法英國對殖民地的特別統治主義，尊重舊慣
而不同化，採獨立於母國法律之外的特殊方式來治理。而日
治伊始的外務次官原敬 (1856-1921) 則主張仿效法國對殖
民地的內地延長主義，應將母國法律適用在殖民地俾利同化。
結果後藤勝出，決定先經由調查充分了解臺灣人的習性後，
再制定統治策略。此即「生物學的原則」，也可說留德的後
藤以德國式的科學殖民主義做為治臺方針。
前三任臺灣總督，從左至右為：
樺山資紀 ( 薩摩藩出身，海軍大將 )
桂太郎 ( 長州藩出身，陸軍大將 )
乃木希典 ( 長州藩出身，陸軍中將 )
 成果豐富的調查事業及其影響
 為調查臺灣的風土人情，後藤成立臨時臺灣舊慣調查
會，自任會長，聘請京都帝國大學的民法學教授岡松
參太郎 (1871-1921) 、行政法教授織田萬 (1868-
1945) 、中國史教授狩野直喜 (1868-1947) 等研究
清朝的行政法規、司法、官制、產業、貨幣和土地制
度等，成果豐碩。其中織田萬所著的《清國行政法》
( 全 7 冊 ) ，乃研究近世後期中國 ( 明清兩代 ) 制度史
之重要參考資料。臺人舊慣既已大明，後藤所主導的
殖民政策遂得以尊重舊慣為前提，因勢利導，成功使
臺灣在保留臺人社會的傳統下推動日本帝國所引進的
近代化建設。
後藤親筆寫的關於臺灣舊慣制度調查之
意見，現存於奧州市立後藤新平紀念館
 著名的後藤治臺三策
 後藤從臺灣人的個性上發現了三項弱點，針對之分
別制定相應的政策，此即所謂的治臺三策：
一、臺灣人怕死－故可用高壓手段威嚇之，如
「匪徒」刑罰令的頒布，藉以打擊反政府人士。
二、臺灣人愛錢－故可施以小恩惠利誘之，如
基礎建設的普及，俾使臺灣人忘卻前朝的統治。
三、臺灣人重面子－故可用虛名加以籠絡之，如
御用士紳的懷柔，藉此獎勵歸順者以收買人心。
以上三策可總結為「飴與鞭」此一大原則，即恩威
並施、寬猛相濟，頗似入關後滿清的統馭策略。
 〈「匪徒」刑罰令〉的公布
 日本的臺灣統治，首要之務乃治安的確
保，這也是前三任總督任內一直無法達
成的目標。明治 31 年 (1898 年 ) 後
藤主政後，旋頒布〈「匪徒」刑罰令〉
，對各地的抗日義軍採殘酷彈壓政策，
擒獲後不論首從一律處死，甚至在所謂
招降典禮的會場上當場格殺。 4 年間
，共處決了約 1 萬 2 千名臺民。
 臺灣總督府醫學校的創立和
醫療環境、公共衛生的重視
 明治 28 年 (1895)6 月，日人於大稻埕創辦臺灣病院，此為官
立醫院之始，臺大醫院的前身。翌年更名為臺北病院，並於明治
30 年 (1897)4 月，由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部出身，留學德國的院
長山口秀高 (1865-1916) 在院內創辦醫學講習所，俾利培養臺
灣本地的醫師。此為臺灣近代醫學教育的濫觴，臺大醫學院的歷
史也因此可上溯至明治 30 年 (1897 年 ) 。
 翌年 3 月後藤來臺後，於明治 32 年 (1899 年 )4 月 1 日，成立
臺灣總督府醫學校，延聘山口秀高為首任校長。因後藤本身是醫
師，加上他曾擔任日本的內務省衛生局長，故就任後相當重視臺
灣的醫療環境和公共衛生。後藤起用了共同完成甲午戰後檢疫工
作的部下高木友枝，責成他開始規劃水道 ( 自來水 ) 和下水道
( 污水排放 ) 的鋪設。高木建立了醫療體系和醫學研究，遂得逐
漸撲滅鼠疫、霍亂、傷寒、瘧疾等傳染病。
臺灣總督府醫學校後改制為臺灣總督府臺北醫學專門學校 ( 簡稱臺北醫專 ) ，昭和 11
年 (1936) 臺北帝國大學成立醫學部後，臺北醫專併入臺北帝大成為附屬醫學專門部
。左為臺灣總督府醫學校首任校長山口秀高，為著名的眼科醫師。右為第二任校長高
木友枝，為著名的細菌學者。高木訓勉醫學校每屆畢業生：「為醫之前，必先學為人
；沒有完成的人格，就不能擔負醫師的責務。」高木的大弟子，臺灣第一位醫學博士
杜聰明 (1893-1986) 緬懷師恩說：「不但是一位名校長，更可稱為臺灣醫學衛生之父
。」
 延聘人才從事縱貫鐵路、臺北市區都市計畫、
上、下水道鋪設、土地調查及基隆築港等事業
 為了開發臺灣的各項資源，促進經濟發展，後藤著手展開臺灣各項基礎建設的
整備工作，為臺灣的近代化打下厚實的根基。 明治 32 年 (1899 年 )4 月，後藤成
立臨時臺灣鐵道敷設部並自任部長，從日本鐵道 (JR) 聘請長谷川謹介 (1855-
1921) 擔任技師長，於明治 41 年 (1908 年 )4 月完成了北起基隆、南到高雄，全長
404.2 公里的縱貫鐵路。明治 31 年 (1898 年 ) 命長尾半平 (1865-1936) 擔任總督府
民政部土木課長，和土木課技師野村一郎 (1868-1942) 共同推動臺北市區的道路
建設和都市計畫。又延聘日後享有臺灣自來水之父美譽的英人巴爾頓
(Burton ， 1856-1899) 進行上、下水道的鋪設工程。在巴爾頓感染瘧疾、痢疾病
逝後，其遺志由學生濱野彌四郎 (1869-1932) 繼承。濱野在臺服務 23 年，完成了
基隆、臺北、臺中、臺南的上、下水道建設，八田與一 (1886-1942) 曾為其部屬。
明治 31 年 (1898 年 )7 月，成立臨時臺灣土地調查局，後藤自任局長，而以心腹
中村是公 (1867-1927) 為次長實施土地調查，確定公私土地的所有權，開啟近代
臺灣資本主義化的先河。明治 33 年 (1900 年 )9 月，成立臨時臺灣基隆築港局，
後藤又自任局長以示重視此事，而專業上則委任由長尾半平舉薦的川上浩二郎
(1873-1933) 總責基隆築港工程。川上致力於基隆築港前後十餘年，和在他之後
擔任基隆築港所所長十餘年的松本虎太 (1879-1959) 同為基隆築港的恩人。
 中村是公 ( 左圖左方者 ) 的土地調查政策，係以公債買收大租戶，並給予小租戶完全的土地所有
權，成功解決了清代臺灣一田兩主的問題。左圖右方者為其好友夏目漱石，此照片攝於大正元年
(1912 年 )9 月，當時繼後藤之後出任第 2 任滿鐵總裁的中村，招待夏目到滿洲參訪。中村擔任滿
鐵總裁 5 年，遵循後藤所定下的開發計畫，使得關東州的建設煥然一新。右圖為日治時期基隆築
港的兩大要角，右上方為川上浩二郎，離開臺灣後又發揮築港的專長於九州福岡市東半部的博多
灣築港工程。左下方為松本虎太，除基隆築港外，還成功開鑿臺南運河 (1922 年 4 月 -1926 年 4
月)。
 新渡戶稻造對臺灣糖業的貢獻
 為了發展糖業以改善臺灣總督府的財政，明治 34 年
(1901 年 ) 2 月，後藤自美國禮聘農學家新渡戶稻造
(1862-1933) 來臺，出任總督府民政部殖產局長。
新渡戶寫下了〈糖業改良意見書〉，總督府採用後頒
佈了〈臺灣糖業獎勵規則與施行細則〉，並成立臨時
臺灣糖務局主其事。後藤和新渡戶使臺灣的製糖業面
目一新，砂糖的年產量從明治 33 年 (1900 年 ) 的 3
萬公噸， 5 年後倍增為 6 萬公噸。臺灣總督府的收支
決算於同年 (1905 年 ) 開始由赤字轉成黑字，興盛
的製糖業委實貢獻良多。臺灣的歲計遂得以成功獨立
，而不需再由日本政府編列國庫預算來補助。
左為祝辰巳 (1868-1908) ，後藤拔擢他掌理民政部主計課，為臺灣主計制度的開
創者。臺灣的歲計得以成功獨立，祝居功厥偉，故日後由後藤欽點為繼任的民政
長官，成為後藤在臺事業的紹述者。右為宮尾舜治 (1868-1937) ，曾於 1906 年
彩票局長任內為籌募臺灣的建設經費而發行臺灣史上最初的樂透彩票，轟動一時
。中村是公、祝、宮尾合稱後藤心腹三羽烏，加上長尾半平則合稱後藤派下四天
王
 鴉片的漸禁和專賣制度的實施
 日本領臺之初，為避免吸食鴉片的惡習蔓延到日本，曾有嚴禁之說。但
第 3 代臺灣總督乃木希典為避免臺人因反對嚴禁政策而反抗日本統治起
見，決定採取懷柔的方針，於明治 30 年 (1897 年 )1 月公布〈臺灣鴉片
令〉並施行之。該法規定鴉片採漸禁政策，並推行專賣制度。
 身為醫學博士的後藤，來臺後注意到具有麻醉、鎮靜、收斂作用的鴉片
，對當時臺灣流行的瘧疾、霍亂、痢疾等熱帶風土病而言實具有消毒等
療效。故後藤延續乃木的漸禁政策和專賣制度。此舉除了維護治安的考
量外，也是尊重臺人以鴉片來緩解風土病症狀之舊慣的表現。
 後藤繼續推動鴉片專賣，除希望杜絕從中國等地走私的非法貿易外，亦
期待以其收入作為興辦各種衛生事業設施的財源。 後藤將鴉片交給御用
士紳辜顯榮 (1866-1937) 、陳中和 (1853-1930) 等經營，藉以籠絡並
嘉獎他們和總督府的合作無間。除鴉片外，也將菸草、樟腦、食鹽等納
入專賣，所獲致的豐厚收入，對臺灣的財政獨立有很大貢獻。
 後藤主張之鴉片漸禁的具體做法，除對鴉片課以重稅以抑制吸食人口的
增加外，並對舊有的吸食者發行執照以資規範。日本在臺漸禁鴉片的結
果，使總督府於 1944 年停止鴉片製造，並於翌年廢除鴉片專賣。
 離臺後的後藤和其歷史評價
 後藤離臺後，出任半官半民的國策會社─滿鐵的首任總裁，並歷任內務
大臣兼鐵道院總裁、外務大臣、東京市長等要職。他也是日本童軍協會
的首任會長，和東京放送局 ( 日本放送協會； NHK) 的首任總裁。大正
12 年 (1923 年 )9 月 1 日發生了關東大地震，時任山本權兵衛 (1852-
1933) 內閣內務大臣的後藤在震災 5 日後即提出「帝都復興之議」，並
自兼帝都復興院的總裁 ( 副總裁為宮尾舜治 ) 。高瞻遠矚的後藤認為東
京「當復興而非復舊」，故擬定了大規模的都市復興計畫，包括區劃整
理、幹線道路的建設，及公園等公共設施的整備等，為東京的新生打下
基礎。昭和 4 年 (1929 年 )4 月 13 日，因腦溢血病逝於京都，享年 73
歲。他在倒下的當天曾對友人說了一句名言：「留下金錢而死者是下等
人；留下事業而死者為中等人；留下人才而死者乃上等人。」可說是為
他的一生事功寫下了最佳註腳。後藤擔任臺灣總督府民政長官近 9 年，
使後進殖民帝國─日本的第一個殖民地─臺灣的統治蒸蒸日上、成績斐
然可觀。其諸多施政措施雖以殖民母國日本的經濟利益為前提，卻也因
此使臺灣社會接受了一場全面近代化的洗禮。
1925 年初秋後藤新平揮毫的墨寶─自治三訣。後藤曾在對童軍團的訓勉中提到：「最重要
的是修身。修身的自治力，乃治國平天下的基礎。我從少年時代起，便將自治三訣銘記於
心，並力圖實踐。我所謂的自治三訣：一、勿成為他人的負擔 ( 自助 ) ；二、要照顧他人 (
互助 ) ；三、然後要不求回報 ( 自制 ) 。」後藤對青少年的期待，可說是踵武福澤諭吉、中
村正直的自尊自助，及效法澀澤榮一的自利利人，明治日本的立國精神到大正時代仍一脈
相承
後藤新平的銅像。左邊位於其故鄉─奧州市的水澤公園內，特徵為身著童軍服。
中間的半身銅像，位於東京都港區愛宕山的 NHK 放送博物館。右邊位於臺北市
的國立臺灣博物館頂樓展覽廳。臺博館的前身為 1908 年成立的臺灣總督府民政
部殖產局附屬博物館，乃日人為慶祝縱貫鐵路全線開通所設置的臺灣第一座博物
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