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蓬 莱 文 化 与 戚 继 光研 究



戚继 光 与 明 末 中 国 的 步 兵 革 命 ： 与战 国 日 本 的 比 较


〔 中国 台 湾 〕 常 ，铭



“ 

”
－

前言 ：
近 代 早 期 西 欧 模式 的 步兵 革 命

世 纪 时 的 西 欧 在 步兵 战 术 上 曾 发 生 的 场变革
＂ ”
所 谓 西欧模 式 的 步 兵 革命 指的是 由于


＿ 一

， 1 4 1 5 。

英 格兰 长 弓 手 、 瑞 士 佣 兵 的 长枪 兵 方 阵 、 胡 斯战 争 （ Ｈｕ ｓ ｓｉ ｔｅ  Ｗ ａｒ ｓ ，
 1 4 1 9
－

1 4 3 6 ） 的车 堡 （ Ｗａ ｇ ｅ ｎｂ ｕ ｒ ｇ ）



战 术 和 西 班牙 步 兵 方 阵 （ ｔ ｅｉ ｘ ｉｏ ｓ ） 等 新 式 兵 种 和 战 术 在 战 场 上 有 效 抵 御 了 重 装骑 士 的 冲 锋 战 术 ， 使得


步兵 在 军 事 体 系 中 的 地 位 大 幅 提 升 ， 且 在 火 绳 铳 普 及 与 大 量使 用 后 ，
其 优越 的 破 甲 能 力 亦 使 其 逐渐 取代


刀 剑 弓 矢 等冷 兵 器 成 为 主 要 的 单 兵武 器 ，
更 促 使 步 兵取 代 骑 兵 重 新 成 为 欧 洲 战 场 的 主 力 ，
骑兵 则 转 型 为


辅 助 和 翼 护步 兵 的 兵种 。 此外 ，
由 于 新 式 步兵 战 术有 效 破 坏 了 中 世 纪 封 建 体 制 所 赖 以 维 持 的 骑 士 制度 

，



⑴
因 此在 最 早 发 生 步 兵 革 命 的 瑞 士 和 英 格 兰 等 地 区 ，
平 民 的 政 治 影 响 力 亦显 著 提 高 。

西 欧 模 式 的 步 兵革 命其 主 要特 征 可 概 略 归 纳 为 下 列 几 项 ：
以 步 兵 取 代 骑 兵作 为 战 争 的 主体 ，
而 骑兵


则 转 型 为 辅助 角 色 ； 大 量使 用 火器 （ 特 别 是 以 火 绳 铳 作 为 单兵 制 式 武 器 ，
此 点 通 常 反 映 在 高 比 例 的 火器


配 备率 上 ） 作战 ； 构 筑野 战 工 事 （ 壕堑 、 马防栅 、 土垒 等 ） 或 战 车作 为 屏 障 ，
并 搭 配 火 器形 成 防 御 体 系 

；

重视 团 队 纪 律 ； 结 合 多 种战 术 单 位 或 兵 种 的 联 合 作 战 ；
可 有效 抵 御 密 集 队 形攻 势 （ 譬如 骑 兵 冲 锋 ） 及具


有 数 量 优 势 的 敌 军 新式 战 术 

。

与 火 绳 铳 出 现 相 应 发 展 的 战 术 是 火绳 铳 兵 和 长 枪 兵协 同 作 战 ，
并 掘 壕 堑 列 铳 炮为 屏 障 以 阻 隔 敌 军 冲



这 种 新式 战 术 被 称 为 年 在 法 西 两 国 争夺 意 大 利 的 战 争
“ ”
锋
2 ］
中
［

ｃ ｏ ｌ ｕｎ ｅ ｌ ｌ ａ
－

． ’
。 1 5 0 3 ，
（ 1 4 9 4 1 5 5 9 ） 

，

西 班牙 的  Ｆｅ ｒ ｎ ａ ｎ ｄ ｅ ｚ  ｄ ｅ  Ｃ ｏ ｒ ｄ ｏ ｂ ａ 将 军在 地 以 约 6 人 其中
—

Ｇｏ ｎ ｚ ａ 4 5 3 Ｃｅ ｒ ｇ ｎｏ 

－

 ｌｏ （ 1 1 5 1 5 ）  ｉ ｌ ａ ，

，
3 0 0 （

有 1 ， 0 0 0 名 火绳 铳兵 ， 2 0 门火 炮 ，
并 掘壕 堑 、 筑 土垒 为 防 御 工 事 ） 的 兵 力 击溃 了 法 军 9 ，
0 0 0 人 （ 组 成有


法 国 重装 骑 士 、 法 国 步兵 、 瑞 士佣 兵 和约 4 0 门 火炮 ） 的 攻势 ，
造 成 敌 军约 2 ，  0 0 0 人 的伤亡 （ 包 括统 帅


Ｌｏ ｕ ｉ ｓ ｄ Ａ ｒ ｍａ ｇ ｎ ａ ｃ ，
ｄ ｕ ｅ ｄ ｅ Ｎ ｅｍ ｏ ｕｒ ｓ 当 场 阵 亡 ） ， 己 方 则 仅 付 出 伤 亡约 5 0 0 人 的 轻 微代 价 ， 成 功抵御 了



重 装 骑兵 和 瑞 士 佣 兵 的 集 团 冲 锋 战 术 证 明 了 这种 冷 热 兵 器 混 合 并 搭 配 野 战 防 御 工 事 的 新 式 步 兵 战
［ 3 ］

，


术 ， 在 对 抗 以 冷兵器 为 主体 的 传 统 步 兵 战 术 时 确 实 具 有优 越 性 ，
也 终 结 了 瑞 士 佣 兵 的 主 导 性 地位 ，
开启



了 西班 牙步 兵长 期 支 配 世纪 欧 洲 战 场 的 新 局 面
［ 4 

］
－

1 6 1 7 。

ｏ ｆ ｆ ｒｅ  Ｐ ａｒ ｋ ｅ ｒ 在 军 事革 命 军 事变 革 与 西 方 的 兴 起  Ｔ ｈ ｅ Ｍ ｉ ｅｖ ｏ ｕｔ ｏｎ
－

Ｇｅ ｙ 《 ：
，
1 5 0 0 1 8 0 0 （ ｌ ｉ ｔ ａｒ
ｙ Ｒ ｌ ｉ 

：

ｙ  Ｉ ｎ ｎ ｏ ｖ ａｔ ｏ ｎ  ａ ｎ ｄ  ｔ ｈ ｅ  Ｒ ｉ ｓ ｅ  ｏ ｆ  ｔ ｈ ｅ Ｗ ｅ ｓ ｔ 书 中 认为 作 为 种 新 式 西 洋 兵器
一 一

Ｍ ｔ ａｒ
－

ｉ ｌ ｉ ｉ 1 5 0 0 1 8 0 0 ） 》 

，

火 绳铳 的 传 入 亦 曾 为 战 国 本带来 场军 事 变 革 而 从 日 军 结 合 火 绳 铳兵 兵 长枪 兵 等 战 术 单


［ 5］

弓
一

日 ，
、 、

位 所 组 成 的 以 步 兵 为 主 体 的 作 战 方 式 也 可看 出 步 兵革 命
”
战国 本 确 曾 经历 了 场 与西 欧近似 的
一

， 日 

》

无 独 有 偶 的 是 明 代 中 国 似 亦 有 步 兵 革 命 萌芽 的 迹 象 ，
戚 继 光 在 御 倭 战 争 过 程 中 根据 实 际 作 战 经 验 ，
训练


出 善 用 刀 铳 结 合突 进战 术 的 戚 家 军 隆庆二年 戚 继光 在 蓟 镇 开 始 了 边 防 军事 革 新 其重 点 之


一

，
（ 1 5 6 8 ） ，

便 是 以 鸟 铳取 代 传统 各 式 小 型 火 器 ，
使 之 成 为 步 兵野 战 时 的 主要 单兵 武 器 ，
并 确 立 车营 防 御 体 系 ，
藉以



取 代 北 方 边 镇 以 骑 兵 为 主 体 的 战 争 形态 这 支采 用 新 阵 形和 新火 器 的 部 队 或 可 称 之 为
“
蓟镇 新军
”
， 

。

以 下本 文 将 着 眼 于 火 绳 铳 的 传 入 过 程
”

戚继 光 蓟 镇新 军 的建立 本 的 军 事 发展 作


“
、 ， 并与 同 时期 日

［
1
］ Ｄ ｏ ｎ ａ ｌ ｄ  Ｆ ｅａ ｔ ｈ ｅ ｒｓ ｔ ｏ ｎ ｅ
Ａ
ｒｍ ， ｉ ｅ ｓ  ａ ｎ ｄ Ｗ ａ ｒｆ ａ ｒ ｅ Ｉ ｎ ｔｈ ｅ Ｐ ｉ ｋ ｅ ａ ｎ ｄ Ｓ ｈ ｏ ｔ  Ｅ ｒａ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Ｃｏ ｎ ｓｔ ａ ｂ ｌ ｅ  ａ ｎ ｄ  Ｒｏ ｂ ｉ ｎ ｓ ｏ ｎ  1 ， 9 9 8 ），
ｐ 

．

＂ ”
＂
 “ ”

 词 西 班牙 文 原 意 或 可译为 纵队 又 可 指 率领这种 单 位 的指挥官 事 实 上 此语 即 为 上校

“
Ｃｏ ａ 
一

5 0 ．
ｌ
ｕ ｎｅ ｌ ｌ
ｃ ｏ ｌ ｏ ｎｅ ｌ
， ， （ 

）

此 一

军 阶 的语源 

。

［ 2 ］ Ｍ ｉ ｃ ｈａ ｅ ｌ  Ｍ ａ ｌ ｌ ｅ ｔ ａ ｎ ｄ Ｃ ｈ ｒ ｉ ｓ ｔｉ ｎ ｅ Ｓ ｈ ａ ｗ Ｔ ｈ ｅ Ｉ ｔ ａ ｌ ｉ ａ ｎ Ｗ ａ ｒｓ 
， 1 4 9 4
－

1 5 5 9 ，
Ｈ ａ ｒ ｌ ｏｗ ： Ｐ ｅ ａ ｒ ｓ ｏ ｎ  2 0 ，
1 2
， ｐ  6 4 ． 

．

［
3 ］ Ｍ ｉ ｃ ｈａｅ ｌ Ｍ ａ ｌ ｌ ｅ ｔ ａ ｎ ｄ Ｃ ｈ ｒ ｉ ｓ ｔｉ ｎ ｅ  Ｓ ｈ ａ ｗ  Ｔ ｈ ｅ  Ｉ ｔ ａ ｌ ｉ ａ ｎ Ｗ ａ ｒｓ  1 4 9 4 ，
－

1 5 5 9 ’
ｐ  1 4 3
． 

．

 Ｇ ｅｏ ｆｆ ｒｅ ｙ Ｐ ａ ｒ ｋｅ ｒ Ｔ ｈ ｅ Ｍ ｙ  Ｒｅ ｖ ｏ Ｍ ｉ ｔａ ｒ ｎ ｏ ｖ ａ ｔｉ ｏ ｎ ａ ｎ ｄ ｔ ｈ ｅ Ｒ ｓ ｅ ｏ ｆ  ｔ ｈ ｅ  Ｗ ｅ ｓ ｔ，  1 8 0 0 （ Ｃａ ｍ ｂｒ ｉ ｄ
－

4 ｔａ ｒ ｕ ｔｉ ｏ ｎ 0 0
［ ］ ，
ｉ ｌ ｉ ｌ ： ｌ ｉ
ｙ Ｉ ｎ ｉ 5 1
ｇ ｅ


：

ｍ ｂ ｒ ｉ ｄ ｇ ｅ Ｕ ｎ
ｙ ｐ ｕ ｂ ｌ ｉ ｓ ｈ ｅ ｄ  ｉ ｎ  1 9 8 8  ｐｐ  久保 田 正 志 本 乃 军 事 革命 》
－

Ｃａ ｉ ｖｅ ｒｓ ｉ ｔ
ｙＰ ｒｅ ｓ ｓ ， 1 9 9 6 ，
ｏｒ ｉ
ｇ
ｉ ｎ ａｌ ｌ ）
’
． 1 3 6 1 4 5 ； ［ 日 ］ ：
《 日 

，

东京 ， 锦 正社 ，
2 0 0 8 年 ， 第 3
－

7 页 

。

为 夹住 火 绳 的 金 属 装 置
”
龙 头又称鸡 头
“

［
5 ］ ，
，
日 语称为 火挟 

。

7 8 

5
第 十 五 届 明 史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暨 第 五 届 戚 继 光 国 际 学术 研 讨 会 论 文 集
 


＾

尝 试 以 新 军 事 史 的 研 究 方法 和 步 兵革 命 论 的 观 点 重 新审 视 特 别 着 重 在 战 术运 用 和 火 器 使 用
” ”
比较 ， ，


方 式 的 讨论 ，
并 以 壬 辰战 争为 例 ，
来 说 明 步 兵 革 命 的 发 生 如 何 形塑 和 改 变 当 时 中 国 和 日 本 的 战争 型 态 

。

二 铁 炮 传来与 战 国 曰 本 的 步兵革 命



火 绳铳 在 日 本 战 国 时 代 铁炮 该 词 原 指 从 中 国 传来 的 火 器 但自
“
通称 为 

年
”
4 6 7
－

（ 1 1 6 1 5 ） ，
， 1 5 4 3

葡 萄 牙 火 绳 铳传 入 后 即 专 用 以 指称 这 种 新式 火器 。 火 绳 铳 的 出 现改 变 了 传 统 的 作 战 方 式 ，
使战 国 日 本开


始 大 规 模使 用 火 器 作 战 ，
武 器 性 质 从 冷 兵器 转 变 为 冷 热 兵 器 混 用 ， 在 兵制 、
战术 、 筑 城 等 各 方 面 也 纷纷


为 因 应 火绳 铳 的 特 性 而有 所 兴 革 

。

1 6 世 纪 中 叶 传 入 日 本 的 是 前 装 滑 膛式 火 绳 铳 ，
其 主要 特 征 为 铳 身 细 长 ，
枪 托 握 把 形如 鸢 尾 ， 与中



国 传统 火 器 相 较 ，
具 有 以 火绳 点 火 、 身 径 比 较长 、 配 备 照 准装 置 等 主 要 差 异 。 火绳 铳 所 使 用 的 发 火装 置


（ ｉ ｇ ｎ ｉ ｔ ｉ ｏ ｎｍ ｅ ｃ ｈ ａｎ ｉ ｓ ｍ ） 称 为 瞬 发式构 造 （ Ｓ ｃ ｈｎ ａ
ｐｐ ｌ ｕｎ ｔ ｅ ｎ ｓｃ ｈ ｌ ｏｓ ｓ ，
ｓ ｎ ａ ｐ ｐ ｉ ｎｇ  ｍ ａ ｔ ｃ ｈ ｌ ｏ ｃ ｋ ，
龙 头 向 前急


⑴
速 引 燃 火药 其优 点 在 于 发射 动 作 小 点 燃 速 度快 且 铳 身 前 有准 星 语 称为 先
“ ”
） ，
，
，
（ 日 目 当 ） ，


后
构 成 完 整 的 瞄准 装 置 此 外 在枪 机
“ ”
有照 门 语称为 元目 当 这 些特 点 都 提 高 了 命 中 精 度
［ 2 ］

（ 日 ） ， ， 。


侧 附 有 用 来覆 盖 火 皿 的 火 盖 ，
使密 闭 性 更 佳 ，
可 有效 防 止 引 药 散落 或 火 星 飞 入 ，
避 免走 火 ，
提 高 了 火绳


铳 在使 用 时 的 安 全 性
［
3 

］

火绳 铳 身 径 比 达 铳管 细 长 的 优 点 在 于 能 使 火 药在 铳膛 内 充 分 燃烧 产 生 较 大推 力 故 在射


＿

5 0 7 0 ， ， ，

程 和 贯 穿 力 上 均 远 大 于 手铳 和 弓矢 。 火绳 铳 的 确 实 杀 伤 距 离 （ ｏｐ ｔ ｉ ｍｕ ｍ  ｒ ａ ｎ
ｇｅ ） 约 5 0ｍ 左右 （ 弓 矢约 为


3 0 ｍ） ， 有 效 杀 伤距 离 （
ｅ ｆ ｆ ｅ ｃ ｔ ｉ ｖ ｅ ｋ ｉ ｌ ｌ ｉ ｎｇ  ｒ ａ ｎ ｇ ｅ ） 约 
2 0 0
－

2 5 0 ｍ （ 弓 矢约 为 8 0 ｍ） ，
最 大 射程 （ ｍａ ｘ ｉ ｍｕ ｍ



约 矢约为 壬 辰 战 争 时 经 略宋 应 昌 曾 以 湿 绵 被 测 试 其 威 力 发 现 在 八 十步


［
4 ］

ｒ ａｎ ｇ ｅ ） 5 0 0 ｍ （ 弓 3 8 0ｍ ） 。 ，

仍 能 击透 两 层 于 五十 步 外 外 更 可 达三 朝 鲜 文 献 记 载 亦谓
“
外 约 约 四层 鸟铳


［ 5 ］

（ 1 2 5ｍ ） ，
（ 8 0 ｍ ） 、 ，

放丸 能 穿 两 重 真木 防 牌 笼 以 薄 铁 者透 过 而 今 人 实 测在
”
间 甚至 可 以 贯 穿 两层 甲 冑
［ 6 ］ 

一

5 0 ｍ
－

，
，
， 3 0 （

层约厚 ｍｍ 在 ｍ 的 距 离 内 则可 以 贯穿 厚 的木板 3 0 ｃｍ 厚 的 竹束 以 及 ｍｍ 厚 的 铁板
－

0 ．  8 1 ． 4 ） ， 1 2 ． 5 3 ｃｍ 、 1 

，

证 实 了 以 上 说法
［ 7 

］

尽 管 早在 1 5 4 0 年代传入 日 本 后 不 久 便 开 始运 用 在 战 场 上 ，
但 火 绳铳 直 到 1 5 7 0 年代才成为 军 队 的


制 式 武器 般咸 认 火绳 铳 的 普 及 并 大 量 用 来 装 备 军 队 可 被 视 为 战 国 时 代 即 将 结 束 的 先兆 对 火绳 铳 的


一

， ，

大规 模 使 用 加 速 了 天下 统 的 进程 据 葡人 记载 年 时 仅 丰 后 大友 氏 首
8 ］

Ｆ ｅ ｒ ｎＳ ｏ Ｍ ｅ ｎ ｄ ｅ ｓ  Ｐ 

一 ［

。 ＾ ｉ ｎｔｏ ，
1 5 5 6

府 府 中 城 便 拥 有 超过 3 0 ，
0 0 0 挺 火绳 铳 ，
而 日 本 全 岛 所拥 有 的 总 数 则 估 计 超 过 3 0 0 ，
0 0 0 挺 ， 使战 国 日 

本
成 为 大 航海 时 代 除 西 欧 以 外 火 绳 铳 使 用 量 最 大 的 地 区 ，
甚至 作 为 贸 易 品 先 后 对 琉 球 输 出 达 2 5 ，
0 0 0 挺之


＾ 

ｏ
［
9 ］



进 入 战 国 时 代后 ，
日 本 的 野 战 攻 防 战 术 已 逐 渐 从 鎌 仓 时 代武 士 的 骑 射 战 与 单打 独 斗 ，
转变 为 以 足轻



［ 1 ］ ［ 曰 ］ 有 马成 甫 ： 《 火炮 起原 ｔ 乇 ⑦传流 》 ， 东京 ， 吉川 弘文 馆 ，
1 9 6 2 年 ， 第 4 1 5
－

4 1 7 页 ； ［ 曰 ］ 所庄吉 ： 《 

图
解 古 铳 事典 》 ， 东京 ，
雄 山阁 ，
1 9 9 7 年 ，
第 1 5
－

1 9 页 

。

［
2 ］ ［ 曰 ］ 洞富雄 ： 《 铁炮 传来 ｔ 乇 Ｗ 影 响 》 ，
东京 ：
思文 阁 ，
1 9 9 3
年 ， 第 1 2 4 页 

。

曰 所庄 吉 火绳 铳 》 东 京 雄山 阁 年 第 页 王兆春 中 国 科 学技术 史 军 事 技术 卷 

北
．
3 《 1 9 8 9 5 0
［ ］ ［ ］ ： ， ： ， ， ； ： 《 》 ，

京 ： 科学 出 版社 ，
1 9 9 8 年 ， 第 2 0 4
－

2 0 5 页 ；
Ｉ ａ ｎ Ｖ ． Ｈ ｏ ｇ ｇ  Ｔ ｈ ｅ Ｃ ｏ ｍ ｐ
，
ｌ ｅ ｔｅ Ｈ ａ ｎ ｄ ｇ ｕ ｎ ， 1 3 0 0 ｔ ｏ  ｔｈ ｅ  Ｐ ｒ ｅ ｓ ｅ ｎ ｔ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 Ｐ ｅｅ ｒ ａ ｇ ｅ



1 ｐｐ  1 Ａ ｎ ｔ 1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Ｏｓ 1 ｐ  4 学 习 研究 社


－

ｙ Ｂ ｒｙ ａ ｎ ｔ  Ｓ ａ ｍ ｕ
－

Ｂ ｏ ｏ ｋｓ 9 8 4 0 1 ｈ ｏｎ 5 5 0 1 6 0 0 ｂｌ 9 9 4 9
ｐ ｒ ｅ ｙ ｐ ｕ
， ）， ．
1 ； ， ｒａ ｉ
， ：
ｉ
ｓｈｉ ｎｇ ， ） ，
．

编 ：
《 战 略 战 术 兵 器 事典 2
＿

日 本战 国编 》 ，
东京 ：
学 习 研究 社 ，
1 9 9 4
年 ， 第 2 6 页 

。

壬 辰 战 争 时 明 军 为 遮 蔽 铅 子 曾 制 作 三 万 件棉 被
［ 4 ］ ， 每件高七 尺 阔 丈 二尺 明 宋应 昌 ，
一

。 ［ ］ ： 《 经 略 复 国 要编 》 ， 《 

壬
辰 之 役 史 料 汇 辑 》 卷 二 景 印 万 历 二十 年 刊 本 北 京 ， ，
： 全 国 图 书 馆 文 献 缩 微复 制 中 心 第 8 页 ，
1
；
卷三 ， 第 1 9 页 

。

宣 祖实 录》 首尔 东 国 文 化社 8 年 卷七 三 第 4 7 页
－

［
5 ］ 《 1 9 5 5 1 9 5
， ， ， ， ， 

。

［ 6 ］ ［ 日 ］ 佐佐木 稔编 ：
《 火 绳铳 ＜ 7 5
传 来 ｔ 技术 》 ， 东京 ， 吉川 弘 文 馆 ，
2 0 0 3 年 ， 第 5 0 页 ； ［ 日 ］ 斋 藤努 ， 〈 铁炮 Ｗ


宇田川 武久编 《 铁 炮＃ 来 火 绳 铳力 4 Ｔ 吉川 弘 文 馆
’、

本史 年
＂

威力 奁§ ＜ ！ ＞ 〉 ，
［ 日 ］ ： 日 ：
 7 彳 7 瓜铳 圭 》 ， 东京 ： ，
2 0 0 7 

，

第 2 页
－

7 4 2 8 1 

。

日 岸 本 美绪 编 东了夕了 东南 统 社会 乃 形 成 世纪 东京 岩 波书店 年 第 页
－ －

［ 7 ］
［ ］ ： 、
：
1 6 1 8 》 ，
，
，
1 9 9 8 ，
2 1 2 4 

。

［ 8 ］ Ｆ ｅ ｒ ｎ Ｉ  ｏ  Ｍ ｅ ｎ ｄ ｅ ｓ Ｐ ｉ ｎ ｔｏ Ｔ ｈ ｅ Ｔ ｒ ａ ｖｅ ， ｌ ｓ ｏ ｆ Ｍ ｅ ｎ ｄ ｅ ｓＰ ｉ
ｎｔ ｏ  Ｃ ｈ
，
ｉ
ｃａ
ｇ
ｏ Ｕ
： ｎ ｉ ｖ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ｏ ｆＣ ｈ ｉ ｃ ａ ｇ ｏ  Ｐ ｒｅ ｓ ｓ ， 1 9 8 9 ，
ｐ  2 7 8
．


．

［
9 ］ ［ 曰 ］ 近藤 好和 ： 《 骑兵 ｔ 步兵 Ｏ 中
Ｃ 世史》 ，
东京 ， 吉川 弘 文 馆 ，
2 0 0 5 ，
页 2 0 0
－

2 0 2 

。

7 8

6
 蓬 莱 文 化 与 戚继 光 研 究



⑴
（
步兵 ） 为 主 的 徒 步战 与 集 体 作 战 ，
而 大 量受 过 训 练 的 步 兵 更 为 铁 炮 足 轻 （ 火 绳铳兵 ） 的出 现提供


了 充 足 的兵 源 。 日 军 在 组 织 上 主 要 分 为 士 与 足 轻 两种 阶 级 ，
另 有 被称 为 杂 卒 、 输卒 、 小 者 的辎 重 杂役 

，

火 绳 铳在 战场 上 用 于 前 哨 战 及 远 距 离 齐
”

当 时 战 斗 的 主 要 方 式 是使 用 长枪 语称为 繾 的 肉搏战 

“
（ 日 ） ，

射 ， 作 战时则将 弓 足轻 、 长 枪 足 轻 与 铁炮 足 轻 混 编 ， 担 任 铁炮 足 轻装 填 弹 药 时 的 护 卫 以 及 填 补火 力 空 隙 

。

作 战 序 列 上 过 去 担 任 先 锋 的 骑 马 队 被火 绳 铳 和 弓 矢等 远 射 兵器 所 取 代 。 交 战时 首 先 由 铁 炮 队 开火 ，
接着


是 弓矢队 敌 人 迫近 时 则 由 持 刀 枪 的 般 足轻 负 责 肉 搏 敌 人 畋 退 时 则 接 着 投 入 追击
［ 2 ］


一

， ， 。

栅与 铳
”
这 种 以 铁 炮 足轻 为 中 心 的 新 式 步 兵 战 术
”
其 内 容可以 词 简 单 概括 即 使 用 排成 两列 的


一

， ，

“ ” ” ”
齐 射战 术 ，
并 构筑 导 防 栅 、 壕堑 、 土堤 等所 组 成 的 野 战 防 御 工 事 （ 日 语称 为 阵城 或 阵所 ） ，


此
”

火 绳 铳齐 射 可 以 形 成弹 幕 大 量 杀 伤 敌人
“
或 近 似 于 上 节 所 述 西 班牙 步 兵 所 使 用 之 ｃｏｌ ｕｎ ｅ ｌ ｌ ａ 战术 。 

，

而两 列 轮 替 除 可 缩 短 装填 弹 药 时 间 外 ，
亦 可 保 证火 力 连 续 不 断 ， 再 搭 配 马 防 栅 等 工 事 则 可有 效 阻 挡 釆 取


密 集 队 形 攻势 并 在 数量 上 占 优 势 的 敌 军 。 这种 战 术 发 挥 最 大 效 力 的 经 典 案 例 便 是 1 5 7 5 年 的长筱 合 战 

，

此 役织 田 信长 和德 川 家 康 之 联 军 使用 了  3 ，  0 0 0 支 火绳 铳 ，
先 以 马 防 栅 有 效 阻 挡 敌军 的 冲 锋 ，
再运 用 齐


射 战术 举 击 溃 以 骁 勇 善 战 著称 的 武 田 军 据 说 当 时武 田 军 无 骑 得 以 成 功冲 破 马 防 栅 故
一 一

， ， Ｓ ｔ ｅ ｐ ｈｅ ｎ



称之 为 
＂
Ｔ ｕｒｎ ｂ ｕ ｌ ｌ ｓ ｌ ａ ｕ ｇ ｈ ｔ ｅ ｒ ａ ｔ ｔ ｈ ｅ ｂ ａ ｒ ｒ ｉ ｃ ａ ｄ ｅ ｓ 

。

由 于战 国 大 名 们 经 由 实 战体 认 到 火 绳 铳 的 优 越 性 ， 整 个 军 事 制度 和 战 争 型态 随之 发 生 了 重 大 变 化 

。

各个 割 据势 力 开 始 主 动 引 进火 绳 铳 并 为 军 队 配备 ，
拥 有 厚 实 财 力 的 大 名 就 可 以 大 量购 买 并 组 织 铁 炮 队 

，

而 财政 不 佳者 则 难 以 支 撑 ， 只 能 选 择 主 动 投 靠或 被 迫 兼并 ，
因 此 促成 了 各 地 域 间 的 势 力 重 组 ， 造就 了各


地 区有 实 力 大 名 的 崛 起 ， 迅速 改 写 了 战 国 日 本 的政 治 版 图 ，
加 速 了 战 国 时 代 的 结束 ，
使 日 本 完成 国 家统


并 拥 有 足 够 的 国 力 侵 略朝 鲜 以 遂 行 其 大 陆 扩张 政 策
一
［ 4 ］

， ，


。

三 戚 继 光与 明 末 中 国 步 兵革 命 的 萌 芽


“ ” “ ” “ ”
明 代 中 叶 日 式 火绳 铳 （
日 人谓之 铁 炮 ，
明 人谓 之 鸟铳 或 鸟嘴铳 ） 曾 经 由 战 争途 径传 入 中 国 

，

嘉 靖 二十 七年 （ 1 5 4 8 ）
至 嘉 靖三 十 五年 （ 1 5 5 6 ） 间 ，
卢镗在 浙 江 双 屿 剿 倭 时 曾 擒获倭 寇 多 人 ， 并缴获所


用 鸟 铳及 火 药 中 有辛 五 郎 作 新五 郎 者善造 鸟 铳 故 命 匠 役义 士 马 宪 李槐 向 其 学 习 从 而 获得


一

，
（ ） ， 、 ，

制 器 与 制 药 方法 火 绳 铳这 种 新 式 兵 器 因 而 传 入 明 代 中 国 的 浙 江 地 区
［ 5 ］



， 。

由 于 中 国 已 有 相 当 成 熟 的 金属 铸造 技 术 ，
明 廷 很 快 便 掌 握 了 火 绳 铳 的 制造 技术 ， 根 据记载 就在 前述


Ｍ
传 入 时 间 后 不 久 兵 仗 局 在嘉 靖三 十七 年 ，
（ 1 5 5 8 ） 便 造 了 鸟 嘴铳 1 0 ，
0 0 0
杆 ， 做 为 此 种 装 备 的 标准 型 制 

，

并 供 京 营 的 主 要 火 器 单位 神 机 营 使 用 ，
陈裴 （ 嘉 靖 三 十 六 年任 甘肃 巡 抚 ） 或 即 于 此 后 不 久 向 朝 廷 奏 请颁


降 新制 鸟 嘴铳 杆及 火 药 皮袋 药规 药 管等 附 件 再 分 发 各 分 巡 道 行局 仿 造 隆 庆年 间 任 蓟 辽


［ 7 ］

2 0 、 、 、 ， 。

“
总 督 的 谭 纶 亦称 鸟 铳 为 甚利之 器 若要 御 虏 必 得 鸟 铳 手 三 千人 以 为 冲 锋 破 敌之 用
” ” ” ［
8 

］

， ，
。

Ｔ Ｔ1 ［ 曰 ］ 伴 三 千雄 ： 〈 朝 鮮役 仁 於 （ 于 苍 兵 器 ｔ 戰 法 《變 遷 〉 ，
日 本 歷 史 地理 學 會 編 ， 《
日 本兵 制 史 》 ，
東京 都 ，


曰

本 學 術普 及 會 年 第 页 曰 笹 间 良彦 图说 曰 本战 阵作 法事典 东京 柏 书房 年 第


－

，
1 9 3 9 ，
1 4 2 ； ［ ］ 《 》 2 0 0 0 1 8 0
， ， ， ， ，

页 第 页 笹 间 良彦 下 级 武 士足轻 乃生 活 东京 雄 山阁 年
—

8 2 1 0 2 日
页
—

1 1 2 1 ； ［ ］ 《 》 1 9 9 1 5 1 9 1
、 ， ， ， ， ， 

。

設 樂 原 合戰 Ｗ 眞 实
？

［
2 ］ ［ 日 ］ 名和 弓 雄 ：
《 長篠 ？

：
甲 斐武 田 軍 団 （ ｉ： ＆ 甘壞 滅 Ｌ 亡力 、
》 ， 东 京 ，
雄 山 閣 ，
1 9 9 8 年 

，

第 1 3 6
－

1 7 2 页 ； ［ 曰 ］ 钤木真哉 ： 《 铁 炮队 ｔ 骑马军团
一

真说
？

长 筱合战 》 ，
东京 ， 洋泉社 ，
2 0 0 3 年 ， 第 1 9 3
－

2 2 6 页 

；

Ｓ ｔ ｅ ｐ ｈ ｅ ｎ Ｔ ｕ ｒｎ ｂ ｕ ｌ ｌ
，  Ｎａｇａｓ ｈ ｉ ｎ ｏ 1 5 7 5 ：
 Ｓｌ ａｕ ｇｈ ｔ ｅｒ ａ ｔ   ｔｈ ｅ  Ｂ ａｒ ｒ ｉ ｃ ａｄ ｅｓ 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Ｏｓ ｐ ｒ ｅ ｙ Ｐ ｕ ｂ ｌ ｉ ｓｈ ｉ ｎ
ｇ 
2 0 0 4
， ，
 ｐｐ  ．
4 8
－

8 0 

．

杉 山博 日 战 国大 名 东京 中 央 公论 社 年 第 页 张玉 祥 织 丰政 榷 ｔ 东 7 9 了
－

［ 3 ］ ［ ］ ： 《 》 ， ， ，
1 9 9 7 ，
2 4 9 2 5 2 ； ： 《 》 

，

东京 六 兴 出 版社 年 第 页
－ －

，
，
1 9 8 9 ，
1 0 2 0 、
3 5 4 ？ 。  ．

4 明 郑若曾 筹海 图 编 卷 三 北京 中 华书局 年 第 页 明 侯继 高 全浙 兵 制 考
一 －

［
］
［ ］ ： 《 》 ， ： ，
2 0 0 7 ，
9 0 9 9 1 0 ； ［ ］ ：
《 》 

，

《 四 库全 书存 目 丛书 》 景 印 天 津 图 书馆 藏 旧 钞本 ，
第 1 2 2 页 ； ［ 明 ］ 张时彻等纂修 ：
嘉靖 《 定 海县 志 》 卷七 ，
《 中国 方志


丛书 》 景 印 嘉 靖 四 十 二年刻 本 ， 第 1 8 页 

。

万历 大 明 会典 卷 九三 万 历 十 五年 司 礼 监 刊 本 第 页
一

［ 5 ］ 《 （ ） 》 3
， ， 

。

［ 6 ］ ［ 明 ］ 陈柴 ：
《 陈文 冈 先 生 集》 卷十 二 ， 《 四 库 全书 存 目 丛书 》 景 印 山 西 图书 馆 藏 明 万历 九 ？

陈心文刻本 ） ， 

第
页
－

1 1 2 7 

。

［ 7
］ ［ 明 ］ 谭纶 ：
《 谭 襄 敏 奏议 》 卷 五 《 四 库 全书 珍本 》 景 印 台 北 故 宫 博 物 院 藏 《 文 渊 阁 四 库全 书 ， 》 本 ，
第 1 0
页 

。

［
8
］ 《 明 经 世文编 》 卷 三 二 二 北 京 中华 书 局 景 印 明 崇 祯年 间 云 间 平 露 堂 刊 本， 第 3 4 33 3 4 34 页 ：
，
－

； ［ 明 ］ 谭纶 ： 《 

谭
襄 敏奏 议 卷五 第 页 明 徐光启 撰 王 重 民辑校 徐光启 集 上海 上 海 古籍 出 版社 年
－

》 1 0 、 5 3 5 4 ］ 《 9 8 4
， ； ［ ， ：
》 ， ：
，
1 

，

7 8 

7
 第 十 五 届 明 史 国 际 学 术 研 讨会 暨 第 五 届 戚 继 光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论 文 集




然 而 这最 初 的 国 产 鸟 铳 或 贮 存 于 内 府备 用 ，
或 少 量 配 备 边镇 及 沿 海 卫 所 ，
似 未 全 面 配 发 北 方边 镇 部


鸟 铳 尚 未传 至 北 方
“ ”
队 使用 ，
故 当 戚继 光 初 至 蓟 镇 练 兵 （ 1 5 6 8 ） 时 ，
赫 然 发现 ，
知用 者 少 ，
蓟 镇主 客


兵将及 但 营 人 中 配 有 鸟 铳 者只 有 人 配 备率 ％ 均为 浙 兵 总 数仅 约 挺
一

1 5 0 0 0 0 3 0 0 0 1 8 （ 0 6 9 0 0
，  ，
，
． ，
） ， 

，

因 此 戚 继 光 和 蓟 辽 总 督 谭 纶联 袂 向 朝 廷 建 议 ，
应 召 募 习 用 鸟 铳 之浙 兵 三 千 人 ， 并 计 划 以 此 为 基础 陆 续 练


兵 六万 做 为 边 防主 力 但 受制 于 各 种主 客 观 因 素 最后 花 三 年 仅 练 成 两 万
［ 1 

］

， ， 。

戚家 军 于 嘉 靖 三十 八 年 成军 系 召 募 浙 江 金 华 府义 乌 县 带农民 矿 徒所 组成 初创 时约


一

（ 1 5 5 9 ） ， 、 ，

人 至嘉靖 四ｉ 年 时 已扩 编至 人 的 规模 在 嘉靖 大 倭 宼 中 倭 人 结 合 鸟 铳和 倭


＾ 一■

3 ，  0 0 0 ，
（ 1 5 6 2 ） 1 0 ，  0 0 0 。 ，

刀 之 突进 战 术 ，
其攻 势之 凌 厉 让 人 印 象 深刻 ，
戚 家 军 可 说 是 在 御 倭 战 争 过程 中 ，
戚 继 光 根 据长 期 观 察 倭


”
寇 战 术 所 获得 体 悟 而 仿 建 的 鸟 铳 远射 极 準 长 刀 近用 先及 若 能 巧 妙 结 合两 者
“
支新 军 

2 ］

因为
一 ［

， ， ，

特 性相 互 为 用 ，
则可 收远 战 、 近战 ｆ 宜之 效 ，
也 是与 日 军 对 战 时 最 合适 的 战 术 。 南 方 卫所 出 身 的 武将 及



所 召 募 的 浙 兵 本 即 擅 长步 战 ， 而 御 倭 战 争 的 经 验 使他 们 切 身 体认 到 鸟 铳 在 作 战 时 的 重要 性 ， 戚继 光 更将


这 种 新 火器 应 用 在 明 军 原 己 有 的 循 环 齐 射 战 术 中 

。

“ ”

在 西 欧 模 式 中 所谓 的 循 环齐 射 战 术 （ 即 排 枪 射击 （ ｖ ｏｌ ｌ ｅｙ ｆ ｉ ｒ ｅ ） ， 日 文称 为 三 段击 6 ， 而在 明


“

代 文献 中 则有 更 番 打 放 之法 轮 班发 铳之 法 等多种不同名称 其 起源 主 要 是 为 了 解 决 步 兵 火
” “ ”
、 ） ， 

力 不连续 的 问 题 ， 而 将 步 兵 队 形 由 方 阵 变 成横 列 ，
最 前排 的 人 发 射 完 后 作 反 方 向 行 进 （ ｃ ｏ ｕ ｎ ｔ ｅ ｒ ｍａ ｒ ｃ ｈ
） 

，

然 后 第 二排 的 人 发射后也 作反 方 向 行进 以 此类 推 刺 激 循环 齐 射 战 术 产 生 的 原 因 主要 是 因 为 火


［ 3 ］

， 。 ，
．

绳 铳 操作 步 骤 甚 为 繁 琐 ， 重 新 装 填但 要 相 当 费 时 ，
易 使火 力 中 断 。 在 1 6 0 7 年荷 兰 出 版 的 军 事 手 册 中 即



将 过程 绘 成 张 分 解动 作 图 因此 当 位熟 练 的 弓 箭 手 每 分钟 可射 出 箭时 同 时间 内 名 火绳 铳


［ 4 ］
一 一

4 3 ， 6 ，

兵 却仅 可射 除 了 装 填 速 度慢 外 遇风 雨 时 亦 不 便 使 用 因 为 火 门 内 的 引 药 易 受 强风 吹 散 或
5 ］

发
［

出 1 。 ， ，


被 雨 水 打湿 此 外 旋 绕缠 挂 在 左 臂 长 达 尺 约 的 火绳 也 很危 险 不 小 心很 容 易 被邻 兵 引 燃
一

， 6 （ 1 ． 8ｍ ） ， 

，

故装 填 时 彼 此 必 须 保持 相 当 的 安 全 距 离 

。

隆 庆二 年 （ 1 5 6 8 ） 戚继 光 以 都 督 同 知 总 理 蓟 州 、 昌平 、 保 定 三 镇 练兵 事 职 衔 ，
于 蓟 镇 开 始 了 明 代边 防



军 事革 新 根 据 刊 行于 隆 庆 五年 练 兵实纪 车营 营 官 兵共 

其
［

书 中 的编 制
6 ］

的
一

员
一

。 （ 1 5 7 1 ） 《 》 ， 3 ，  1 1 9 ，

中 狼 机手 （ 操 作佛 郎 机炮 2 6 5 架 ） 7 6 8 名 ，
鸟铳 手 5 1 2 名 ，
占全员 4 1 ％  鸟 铳配 备 率 为 （ 1 6 ％ ） ， 显 见 火器


配备 率 颇 高 而 以 戚家 军 为 模 范 来 训 练 的 步 营 营官兵共 员 其中铳手 名 占 全员 ％
一

； ，
2 ，
6 9 9 ，
1 ，
0 8 0 ， 40 

，

远多 于实 际 员 额 步 营 最 基层 单 位 依 所 使 用 武 器 性 质 之 不 同
7］

且 根据 编 装 营 被分 配鸟 铳 达
一 ［

1
，
8 0 0 门 ， 。 


分 为 火器 手 队 和 杀 手 队 ， 其 中 火 器 手 队 是 全 为 鸟 铳 手 的 独 立 战 术 单位 ，
更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该 单 位所 使 用 之 火


器 全为 鸟 铳 ， 完 全 不 见 北 方 边镇 所 习 见 的 三 眼 铳 ，
显 然有 意 在 蓟 镇试 验 ， 进行 以 鸟 铳 全 面 取 代 旧 式 小 型 火


器 的 改革 然 而 这 样 的 企 图 似 乎仅 是 昙 花 现 随着 戚 继光 于万 历 十 年 被 参去 职 而人 亡 政 息
一 一

。 ，
（ 1 5 8 3） 

，

以 天启 年 间 孙 承 宗在 辽 东 训 练 的 车 营 营 制 为 例 营 官 兵共 其 中 弓 箭手 人
一

6 2 7 员
－

（ 1 6 2 1 1 ） ， 6 
，
6 2 7 ， 1 ，
2 7 3 

、

鸟铳 手 2 5 6 人 、 三 眼 铳手 1 ，
7 2 8 人 、 狼机 手 1 ，
5 3 6 人 ， 虽 然 火 器 配 备 率达 5 3 ％ ， 但 比 起 戚 继 光车 营 鸟 铳 配


备 率 却 锐减 至 而 三 眼 铳 配备 率 却 达 成 为 使 用 数 量最 多 的 火器 而从 崇 祯十 三 年 畿 南


［ 8 ］

3 ．  8 ％ ， 2 6 ％ ， ， 〈

第 1 3 0 页 

。

［
1 ］ ［ 明 ］ 戚继 光 ：
《 练兵实 纪》 卷
一

，
北京 ： 中华书 扃 ，
2 0 0 1 年 ，
第 1 2 、
1 8 页 

。

Ｍ ｖ ａ ｎ ｄ ｅ ｒ Ｈｏ ｅ ｖｅ ｎ ｎ ｔｈ ｅ  Ｎ ｅ ｔｈ ｅ ｒ ｌ ａ ｎ ｄ ｓ  （Ｌｅ ｄ ｅ ｎ Ｂ ｒ ｉ ｌ ｌ Ａ ｃ ａ ｄ ｅ ｍ
－

［
2 ］
ａ ｒｃ ｏ ，  ｅ ｄ Ｅ ｘ ｅ ｒ ｃ ｉ ｓ ｅ  ｏ ｆ Ａ ｒ ｍ ｓ  Ｗａ ｒ ｆ ａ ｒ ｅ ｉ
． ： ，
1 5 6 8 1 6 4 8 ｉ
：
ｉ 

ｃ

Ｐｕ ｂ ｌ
ｉ
ｓ ｈ ｅ ｒｓ ， 1 9 9 7 ），
ｐ ｐ  1 ．
7
—

3 2 ，
7 7  Ｇ ｅｏ ｆ ｆｒ ｅ ｙ  Ｐａ
； ｒｋ ｅ ｒ ，
 Ｔ ｈ ｅ Ｌ ｉ ｍ ｉ ｔ ｓ  ｔｏ  Ｒ ｅ ｖ ｏ ｌ
ｕ ｔｉ ｏ ｎｓ  ｉ ｎ Ｍ ｉ ｌ
ｉ ｔ ａ ｒｙ
Ａ ｆｆ ａ ｉ ｒｓ： Ｍ ａ ｕ ｒ ｉ ｃｅ  ｏ ｆ



 ｔ ｈ ｅ Ｂａ ｔ ｔ ｌ ｅ ｏ ｆ  Ｎ ｅ ｕｗ ｏ ｏ ｒｔ  （ ａ ｎ ｄ ｔ ｈ ｅ Ｌ ｅ  Ｊ ｏｕｒ ｎ ａ  ｏ ｆ Ｍ ｐ ｐ  3 3
－

Ｎａ ｓ ｓ ａ ｕ ｃ ｔａ ｒ ｓｔ ｏ ｒ
，
ｉ
ｐ
1 6 0 0 ）
，
ｇａ ｙ ，
ｌ ｉ ｌ ｉ
ｙ Ｈ ｉ
ｙ 7 ，
1 ： 2 （ 2 0 0 7 ）
，
． 1 3 7 2 

．

 Ｊ ａ ｃｏ ｂｄ ｅ Ｇ ｈ ｅ ｙａ  Ｔ ｈ ｅ
．

［
3 ］
Ｅ ｘ ｅｒ ｃ ｉ ｓ ｅ ｏｆ Ａ ｒ ｍ ｅ ｓ  ａ Ｓ ｅ ｖｅ ｎ ｔ ｅ ｅｎ ｔ ｈ Ｃ ｅ ｎ ｔ ｕ ，
ｒ
ｙ
Ｍｉ ｌ ｉ ｔ ａｒ
ｙ Ｍ ａ ｎ ｕａ ｌ
，  ｅ ｄ  Ｄａ ｖ ｉ ． ｄ Ｊ  Ｂ ｌａ ｃ ｋ ｍ ｏ ｒ ｅ 
． （ Ｌ ｏ ｎ ｄ ｏｎ 

：

Ｇ ｒ ｅｅ ｎ ｈ ｉ ｌ  Ｂ ｏｏ ｋ ｓ 1 9 8 6 
－

ｌ 9 5 8 1
ｐ ｐ 1 

．
， ， ．
）

［ 4 ］ Ｅ  Ｇ ． ．
Ｈｅ ａｔ ｈ ，
Ｔ ｈ ｅ  Ｇ
ｒｅ
ｙＧ ｏ ｏ ｓ ｅ  Ｗ ｉ ｎ ｇ  Ａ Ｈ ： ｉ ｓｔ ｏ ｒ ｙ
ｏ ｆ Ａ ｒ ｃ ｈ ｅ ｒ
ｙ （
Ｇ ｒｅ ｅ ｎｗ ｉ ｃｈ ，
 Ｃ Ｔ  Ｎ ｅ ｗ Ｙ ｏ ｒ ｋＧ ｒ ａ ｐ ｈ ｉ ｃＳ ｏ ｃ ｉ ｅ ｔｙ Ｌ ｔ ｄ
：
．
， 1 9 7 2 ）


’

1
－

ｐｐ
． 4 6 1 4 7 

．

日 洞 富雄 铁 炮传 来 ｈ ｉ 乃影 响 第 页
－

［ 5 ］ ［ ］ ， 《 》 ，
1 2 5 1 2 6 

。

清 张廷 玉 等 修 明史 卷二 二 北京 中华 书 局 第 页
一

［
6 ］ ［ ］ ： 《 》 ， ： ，
1 9 7 4 ，
5 6 1 3 

。

明 戚继 光 练兵实 纪》 卷六 第 页
－

7 ［ 3 3 3 3 3 9 3 4 0
［ ］
］ ：
《 ， 、


。

明 孙承 宗 车 营 叩答合编 》 卷 续修 四 库 全 书 景 印 北京 大 学 图 书 馆 藏清 同 治八年 高 阳 孙 氏 师俭堂刻 本

一

8 ［ ］ ：
《 《 》 

，
［ ］ ，

第 4
－

1 4 页 

。

7 8

8
 蓬 莱 文 化 与 戚 继 光研 究



备 防档 中 亦 可 发 现 类似 情 况 可 见 迟至 崇 摘 年 间 边镇 明 军 仍 多 以 三 眼 铳 作 为 主 要单 兵 火 器
［ 1


］

〉 ， 。

显 然 明 末 北 方 边 镇 的 明 军 并 未 能 实 现 戚 继 光 以 鸟 铳 全 面 取 代 三 眼 铳 的 改 革 构想 ，
而 是 与 三 眼 铳 混编


“ ”
使用 或 是 全用 后 者 作 战 此或 由 于 鸟 铳 操 作 步 骤 极 为 繁 琐 擅长 骑 兵 作 战 的 北 兵 多 不 耐烦 剧
［ 2 ］



， ，
。

故 即 使 鸟 铳 在 精 准度 、 破 坏 力 上都 较 为 优 越 ，
但他 们 还 是 宁 愿使 用 较 轻 便 ， 且 容 易 操作 的 快鎗 、 夹靶 

、

三 眼 铳 或 神 机 箭 之 类 的 小 型传 统火 器 ，
并 依 赖 骑 兵 冲 突 和 快速 移 动 的 优 势 。 因 此九 边 卫 所 出 身 的 武将 绝


”

较 不惯 用 火 器 其 战 术 思 想 主 要 仍为 以骑 制 骑 直 接 以 骑 兵 对付 骑兵 但这样


“
大 多 数 为 骑兵 派 ， ，
（ ） ，

来 便 妨 碍 了 鸟 铳 在 明 军 装备 中 的 普 及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间 接 导 致 了 戚继 光 蓟 镇 军 事改革 的 失 败
一

， 

。

戚 继 光 的 新 军 在 作 战 和 训 练上 分 为 骑 兵 、 步兵 、 车兵 、 辎 兵 等兵 种 ，
各 兵 种 底 下 又 依 其所 用 兵器 分


为 主 要 两 种 战 术单 位 ：
鸟 铳手 和 杀 手 。 鸟 铳 手 负 责 操 作 各 种 火器 （ 特 别 是鸟 铳 ） ，
因 所 用 兵器 射 程 较 远


”

而 适 用 于 远距 作 战 杀 手 则 配 备各 种 冷 兵 器 在 练兵 实 纪 》 中 称 作 故名 适用 于近距 白
“
，
（ 《 杀器 ，
） ，



又 依 其 所 用 兵器 而 分 为 镗 钯 手 大 棒手 藤牌 手 使用 刀 剑 与 藤 牌 等
3 ］

刃战 刀棍手 狼筅 手
［ 


、 、 、 、 （ ） ，
，

这 是 沿 袭 自 戚家 军 仿
”
其 中 鸟 铳 手 亦各 配长 刀 即倭 刀 把 以 鸟铳为 长兵 仍 习 双手 刀 为 短 兵 

一 “
（ ） ， ， ，

自倭寇的刀 铳结 合 突 进 战 术 

。

实 战 时每 营有 重车 辆 轻车 辆 假轻车马 匹 鹿角 架 步兵 人皆 附


－

1 2 8 ，
2 1 6 ， 2 1 6 ， 6 4 ， 3 ，  5 0 0 4 ， 0 0 0

人 亦列 阵 于 营 中 方 可 里 的 空地 车中 马步 以 车为蔽 即 步 骑 与 车相 互 为 用
“ ”
于车中 骑兵 

一

，
3
，
 0 0 0 ， ，
，

“ ” ＂ ”
并倚 之 为 屏 障 用 兵 原则 为 以车 为 正 以马为奇 步 骑迭 用 而出 奇无穷 显 见戚 继 光 蓟


［ 4 ］

， ， ， ， ，

镇 军 事 革 新 的 主要 意 图 应 是欲 以 步 兵 为 主 ，
骑 兵为 辅 ，
即 以 鸟 铳 手 和 杀 手 所 构 成 的 步 兵 结 合车 营 ，
以各


式 大 小 火 器搭 配 野 战 工 事 （ 壕堑 、 木栅 、 鹿角 、 拒马等 ） 构 成 主要 防 御 ，
将骑 兵 纳 入 车 营 防 御 体 系 中 

，

藉 以 取代 北 方 边 镇 以 骑 兵 作 为 主 体 的 战 争 形 态 ，
在 新 的 体 系 里 骑 兵 负 责 翼 护 步 兵 和 车兵 ，
其 动 静均 需 以


”

彻底 将 过 去 以 骑制 骑 直接 对 决 的 作 战 概
“ ” “
车营 为 中 心 马 兵得 車 方敢 出 入 伸 缩 以图 逞 

一

， ，
，
， 、

以 车制 骑 攻 种 步 骑 车协 同 作 战 的 立 体 防 御 体 系 合车 步 骑 营
“ ” ［ 5 ］



念 扭转 为 以 守为 因 而 形成
一

、 ，
（ ） ，

的 汤泉 大 阅 为 标 志 本 次 阅 兵 合 练共


“ ”
此即 蓟 镇 新军 ， 而此 一

体 系 的 正 式 形 成 可 以 隆 庆六 年 （ 1 5 7 1 ） ，

动员 1 0 万 大军 及 9 个 车营 ， 操 练 项 目 有传 烽 、 台 墙守 御 、 合 战 于原野 、 追战 于 关 口 等 ，
历时 2 0 余天 

，

次 罕 见 的 大 规模演 习 也 象 征 着 蓟 镇 新 军 步 骑 车协 同 作 战 能 力 的 成 熟 而 这个 新 式 的 防 御 体 系
6



［ ］

是
一

，
，

将成 为 壬 辰 战 争 中 入 朝 明 军 的 主 要作 战型 态 

。

四 壬辰 战争 ：
1 6 世 纪 东 亚 步 兵革 命 的试炼 场



年 晨 泊 于 绝影 岛 附 近 的 小 西行 长 军 九 州 岛 切 支 丹大 名 教名


－

1 5 9 2 4 月 1 3 日 ，
（
1 5 5 5 1 6 0 0 ， ，

ｍ
Ａｇ ｏ ｓ ｔ ｉ ｎｏ ，
率领 第
一

军 1 8 7 0 0 人 ） 开 始 攻击 釜 山 ，
正式 发 动 了 壬 辰 战 争 。  4 月 1 8 日 加 藤清 正 （ 率领


两 军 会师 后 连 袂 北 进 即 攻陷汉 城 前后仅 约
［ 8 ］

亦登 陆 于



第 二军 2 2 8 0 0 人 ） ，
， 5 月 3 日 ，
2 0 日 。



”

以 致朝 鲜 之间 都 城 失守 八方 瓦 解
”
军 绪 战开始 便 占 尽 了 上 风 路 上 势如 破 竹 旬
一

日 自 ， ， 日 ，
，

其攻 势 之 凌 厉 无疑 得 自 新式 步 兵 战 术 之 助 ，
赵 士桢 在 《 神 器 谱 》 中 便评 论 道 

：

ＴＴ 1 ［ 明 ］ 卢 象升 ， 《 卢 象升疏 牍》 ，
杭州 ： 浙 江 古 籍 出 版社 ，
1 9 8 5 年 ，
第 1 5 2 页 ； 中 国 第
一

历史 档案馆 ：
《 崇 祯



十 三 年畿 南 备防档 历 史档案 年第 期 第 页
－

9 8 6 1 9 2 9
》 ， 《 》 1 ，
1 

。

［ 2 ］ ［ 明 ］ 赵士 祯 ？

？ 《 神器 谱 》 卷四 ， 东京 ，
汲古 书 院 景 印 曰 本 文 化 五年 清 水 正 德 翻 刻 本 ） ， 第 1 6 页 

。

明 戚继 光 练兵实 纪》 卷 第 页
一 －

［
3 ］ ［ ］ ： 《 ，
1 1 4 6 

。

［ 4 ］ ［ 明 ］ 戚继 光 ： 《 止止 堂 集 》 ，
北京 ：
中 华 书局 ，
2 0 0 1 年 ， 第 6 6 页 ；
《 戚 少 保奏 议 》 ，
北京 ，
中 华书 局 ，
2 0 0 1 年 

，

第 9 7 、
9 9 页 

0

［
5
］
［ 明 ］ 戚继 光 ： 《 戚 少保奏议 》 ， 第 9 9 页 ； 《 练 兵实 纪 》 卷 一

， 第 4 6
－

4 8 页 

。

［
6
］ ［ 明 ］ 戚继 光 ： 戚少 保奏议 》
《 第 2 40 页 ， 

。

［ 7 ］ ［ 曰 ］ 天荆 ： 《 西征 日 记 》 国 书 刊 行会 编 ， ，
《 続 々群 书 类从 》 ， 东京 ， 続 々 群书 类 从完 成会 ，
1 9 7 0
年 ，
第 3 册 

，

第 6 7 7 页 

。

关 于 壬 辰 之 役 初 期 阶 段 的 叙述 参考 本参谋本部 编
旧 朝鲜役 东京 村 田书店 年 页
－

［ 8 ］ ，
曰 ， 《 》 ， ， ，
1 9 7 8 ， 第 1 5 2 1 7 5 

；

［ 日 ］ 北 岛万次 ：
《 丰 臣秀吉 （ 7） 朝 鲜 侵略》 ，
东 京 吉 川 弘文馆 ， ，
1 9 9 5 年 ， 第 3 4
－

4 8 页 ； ［ 曰 ］ 中 野等 ，
《 文祿 、
慶 長 Ｗ役》 

，

六兴 出 版 社
＊

東京 ，
吉川 弘 文 馆 ，
2 0 0 8 ）
， 第 3 9
－

4 2 页 ； 张玉祥 ，
《 织 丰 政權 ｔ 东 了 夕？ 》 ，
东京 ， ，
1 9 8 9 年 ，
第 2 2 6
－

2 4 ？ 页 

。

［ 9 ］ ［ 朝鲜 ］ 柳成龙 ：
《 西厓 先 生 文 集 》 卷 十 六 ，
首尔 ’
民 族 文 化 推进 会 ，
1 9 9 6 ， 第 2 7 页 

。

7 8 

9
第 十 五 届 明 史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暨 第 五 届 戚 继 光 国 际 学 术研 讨 会 论 文 集
＇





调 集人 马 十 有余 万 ，
附 以 朝鲜 土著 ， 何 止三 十 余 万 ？ 偻奴止 以飞 峦 岛 鸟 铳手三 千 凭为 前驱 ， 

悬

军 深入 ，
不 劳余力 ， 抗我 两 国 。 我以 两 国 全力 ，
不 能 制 倭死命 。 焱驰 电击 而 前 ，
从 容 振旅 而 退 ，


不

但 诸 酋 尽 全首 领 至 于 偻众亦 觉 无 多 损 失
1
［ 

］

。
，

日 军 在 朝 鲜 半 岛 战 场 充 分活 用 其 在 国 内 战 争 经 验 中 所 发展 出 的 新 式 战 术 和 筑 城 术 。 首先 日 军 野 战 时


采用与 国 内 致 的 作战 序 列 第 行执旗 帜 称 为 旗持 马 印持 旗 帜 和 马 印 上 有 该 部 队指 挥 官 的 家 徽
一 一

， ， ， 

，
、

以 便 作 战 时识 别 敌 我 与 下 达 命 令 ，
开 战 时 此 列 分 开 立 两 边 并佯 作 包 围 之 势 ， 将 射击 视 域 让 给 第 二 行 的 铁


炮队 以 齐 射 杀 伤 冲 锋而 来 的 敌 人 待敌 阵 动 摇 败 退 时 再 将 第 三 列持 刀 枪 的 般 足 轻投 入 追击 以扩


一

， ， ，
，

“ 

ｗ
三迭 阵
”
大战 果 ，
这 种 阵 形 在 朝 鲜 文 献 中 又被 称 为 。

朝 鲜 军 不 论 弓 矢 还 是 火器 均 远 不 如 日 军 所 用 之 火绳 铳 ，
在 战 场 上所 呈 现 的 差 距 非 常 明 显 。 在 战 争初


”
期 火 绳铳 对朝 鲜 而言 仍 为 种 陌 生 的 新 武器 竟以 栉 比 而立 重 迭如 束 的 密集 队形 接 战 结果 是在


一 “
， ， ，

丸 毙三 四人 以 致 每 战 必 望 风而 溃 朝鲜 向 以 善 射 能守
“ ”
军 齐 射 战 术之 前 中 必贯 穿 或 豪
一

日 ， 、 ， 。 自 

，

” “ ”
然 其军 队 所 射 之箭 至数 十 步辄 堕 不 能伤 贼 相 形 之 下 日 军 火绳 铳 则 射 程 更 远 能 及于 数 百 步 外
” ［ 3］



， ， ， 。

战 争初 期 日 军 在 攻城 方 面 也 占 尽 优 势 。 如 上 所述 ，
日 本在 引 进 火 绳 铳后 发 展 出 新 的 攻 城 战 术 ，
强调


以 火 力 压制 守 城 方 ，
从 相 关 记 载 也可 证 实 日 军 将 这种 战 术 用 在 朝 鲜 战 场上 。 Ｆ ｒｏ ｉ ｓ
曾 提到 1 5 9 2 年 攻打 釜


山 浦 城 和 东 莱城 时 ，
日 军 便 是 先 以 火绳 铳 压 制 守 方 火 力 ， 再 以 梯 子攀 登 城 壁 突 入 城 内 ，
此 外 史料 中 还 提


Ｗ
及 朝 鲜军 曾 以 弩 防 御 ，
势 虽甚 猛 ，
无 奈射 程 太 短 ，
没有 效 果 。 由上可知 日 军 相 当 懂 得 掌 握 火力 制 高


点 的 重 要性 而 古 代 朝鲜 筑 城常在 四 面 环 山 之 谷地 也正 好 使 日 军 可 居 高 临 下 依 山 势而 攻击
［ 5 ］


， ， ， 。

明 军 作 战 的 主 要 型 态 即 为 蓟 镇 军 事革 新后 所 形 成 的 步 骑 车 协 同 作 战 ，
其 特 点 为 大量 使 用 各 式 火 器 集


中 防 御 或 攻击 点 再投 入 步 兵 攻 坚 其 经 典 战 例 为 平 壤和 蔚 山 之 役 在 此种 作 战 中 往 往 以 南 兵作 为 主 力
一

， ， ， 

。

因 为 入 朝 明 军 中 亦 有 大 量来 自 辽 东 或宣 大 非 蓟 镇 系 统 的 部 队 存在 ，
故 有 时 亦将骑 兵 作 为 独 立 的 战 术 单 位


投入 作 战 ，
由 于 日 军 对 此兵 种 的 陌 生 感 ，
以 及 骑 兵 的 冲突 力 和 机 动 性 所 带 来 的 奇 袭 效 用 ，
有 时 亦 可 带来


意想 不 到 的 战 果 ， 其 经典 战 例 为 碧 蹄 馆 和 稷 山 之役 

。

虽然 日 军 大 量 配 备 火 绳 统投 入作 战 ， 但 在 陆 战 中 几 乎 没有 使 用 火 炮 。 相 较 于 此 明 军 则 拥 有 大将 军 炮 

、

虎蹲 炮 灭虏 炮 碗口炮 佛 郎 机炮 霹 雳炮 子 母 炮等 各 式 大 小 火器 攻打 平 壤 时 便 曾 以 火 炮齐 轰
？

、 、 、 、 、 ， 

，
．

成 功 压制 了 日 军 反击 的火 力 

：

德馨 曰 ：
平 壤 陷 城 时 见之 ，
则 虽 金城 汤 池 ，
亦 无奈何 。 上曰 ：
以 何 器 陷 之乎 ？ 德馨 曰 ：
以 佛狼器 

、

虎蹲炮 、 灭虏 炮 等 器 为 之 ，
距 城 五里 许 ， 诸炮 一

时齐发 ， 则 声 如 天 地动 ，
俄 而 火 光触 天 ， 诸倭 持 红




Ｍ
白 旗 出 来 者尽 僵仆 ，
而 天 兵 駢 哄入城 矣 。



．

由 于 平 壤 的 收 复 扭转 了 整 场 战 事 的 走 向 ， 也 在 心 理 层 面 上 打 击 日 军 士 气 并 造成 防 线 全面 后 退 ，
火炮 
之 使 用 无 疑 在 其 中 扮 演关 键 角 色
［ 7 ］



“ ”
明 军 中 也 有来 自 浙 江 的 鸟 铳手 （ 游 击骆 尚 志 领 军 ，
又 被 朝鲜 人称 为 南兵 ） ，
每 名 携 带火药 四 斤 

、

火 绳 五根 铅 子五 百 且 多 带倭 铳 筒 火 炮诸 具 因 此 很可 能配 备 与 日 军 相 同 型 制 的 火绳 铳
［
8 ］ “ ” ［
9］

、 ， 、 ， 

，

［ 1 ］ ［ 明 ］ 赵 士桢 ：
《 神器谱 》 卷 一

，
第 3 4 页 

。
＇

笹 间 良彦 图说 本 战 阵作 法事 典 第 页 页 笹 间 良彦 下 级 武 士足


－

2 日 日 》 8 0 8
第 2 1 ？ 2 曰
－

［ 1 1 1 2 1 ［ ］
［ ］ ］ ， 《 ， 、 ； ， 《

轻 0 生活》 ，
页 5 1
－

9 1 ； ［ 朝鲜 ］ 柳成龙 ， 《 西厓 先 生文 集 》 卷十 六 ， 第 3 9 页 

。

［
3
］ ［ 朝鲜 ］ 柳成 龙 ： 《 惩毖 录》 卷 二 ，
《 壬 辰之 役 史 料 汇 辑 》 景 印 日 本 元 禄 八年 刊 本 ，
北京 ：
全 国 图 书 馆 文献 缩微


复制 中心 ，
1 9 9 0 年 第 4 页 卷 ， ；
一

， 第 1 5 页 

。

松 田毅 译 《 十 六 七 世纪 彳 工文 又会 本报告 集 》 京都 同朋 舍 9 8 7 年 第 2 79 页
一

［
4 ］ ［ 日 ］ ： 、
日 ， ： ，
1 ， 

。

“ ”

［ 5 ］ 例如 柳成 龙 言
， 我 国 山城 多 筑 山 腰 ，
， ， 故敌人 俯瞰 观 其虚 实 易 于 撞 破
， 参 见 《 宣 祖实 录 》 卷六 六 ， 。 ， 第 1 3 页 

。

［
6 ］ 《 宣 祖 实录 》 卷 四 九 第 8 页 ，
1 

。

Ｋ ｅ  Ｍ  Ｓ ｗｏ ｐ ｅ Ｔ ｕｒ ｎ Ｔ ｈ ｅ  Ｓ ｔ ｒａ ｔ ｅ ｇ Ｐ ｓｙ ｃｈ ｏ Ｓ
＇

7 ｎ ｎ ｅｔ ｈ ｎ ｇ  ｔ ｈ ｅ Ｔ ｄｅ ｃ ａ ｎ ｄ ｏ ｃａｌ ｉｆ ｃ ａ ｎ ｃ ｅ  ｏｆ ｔ ｈ ｅ  Ｌ ｉ ｂ ｅ ｒ ａ ｔｉ ｏｎ  ｏ ｆ
ｇ ｎ 

， ｉ ｉ ｉ ｌ ｉ ｉ ｉ
ｇ
． ：
［ ］

＂
Ｐ ｙｏｎ ｇ ｎ ｇ ｉ ｎ  1 5 9 3  Ｗａ ｒ ａ ｎ ｄ  Ｓｏｃ ｅｔ
ｐ ｐ  1
－

ｙａ ， ｉ
ｙ 2， 1 ： 2 （ 2 0 0 3 ）
，
．
2 2 

．

［
8 ］
［ 明 ］］ 宋应 昌 ： 《 经 略 复 国 要编 》 卷二 ， 第 4 4 页 

。

［ 9 ］ 《 宣 祖 实录 》 卷二 九 ， 第 1 9 页 

。

7 9

0
 蓬 莱 文 化 与 戚 继光 研 究



但 似 乎 并 未 显 现 出 其 应 有之 实 力 ， Ｆ ｒｏ ｉ ｓ 曾 观 察 到 明 军亦 有 许 多 火 绳铳 兵 ，
但 实 战 时 效 率 很差 ，
在多次


射 击 之 后 竟 未 造 成 敌 方 任 何 死伤 他对 于 这种 情 况 感 到 无 法 理解 宋 应 昌 也 认 为 明 军 使 用 之诸 种 火


1
［ ］

， 。

“
器 并 非 无法 与 日 军 相抗 衡 ，
而是 由 于 训 练 不 精 之 故 ，
倭 纯熟 ，
故 称利 ，
我 生 熟相 半 ，
故 称钝 ，
原非 火


”

器 之不 相 敌也 就 质 量而 言 本 铁 炮 的 制 造 技术 显 然 亦 较 中 国 鸟 铳 精 良许 多
［
2 ］

。 ， 日 

：

乌铳 出 外夷 今 作 中 华 长技 但 不 敢 连发 五 七 铳 恐 热起火 且虑 其 破 唯倭 钪 不 妨
［ 3］



内
… …

自 ，
、
， ， ，
。

上 段 引 文 中 提 到 中 国 鸟 铳 不 敢 连续 击 发 ，
但 日 本 铁 炮 就 较 无此 困 扰 ，
相 较 于 倭铳 可 连 放 五 、 七发 

，

⑷
明 军 所 使 用 的 火 绳 铳 或 因 锻 造 不 精 仅 能 三放 铳筒 三 次 便 热
”

鸟 铳三 放 而 热 过此则 内
“ “ ”
（ 、 ） ， 


热 火起 ， 恐 有 膛 炸 之虞 ，
双 方 火 绳 铳 质 量 之 良 麻 无 疑亦 影 响 其 在 战 场 上 的 表 现 

。

尽 管 日 军 在面 对 明 军 火 炮 和 骑 兵 攻 击 时 有 时 会 落居 下 风 ，
但 守 城 时 以 火 绳 铳 配 合新 式 筑 城 术却 常 使


明 军伤 亡 惨重 。 日 军 通 常 会 在 所 占 领 的 朝 鲜 城 池 上 结 合 日 式筑 城 的 要 素 （ 如土 垒 、 石垣 、 塀 、 橹等 ） 

重
新 部署 防 御 工 事 ， 最 典 型 的 例 子 便是 平 壤 城 

：

大同 门 内 则石 筑 （ 石垣 ）
，
普通 门 则土筑 （ 土垒 ） ，
只 于 平地 开 基 ，
各于石 筑 、 土 筑之上作 为



抓壁 前 后 涂土 其上加 第 或 亘壁 中 穿 穴 拟 放 铳 筒 之地
［ 5］



（ 摒 ） ，
，
（ 橹 ） ， （ 铁炮 狭 间 ） ，
。


平 壤 周 遭地 势 东 南 并 临江 西枕 山 陡 立 而迤 北 牡 丹 台 因此 军 又在 平 壤


“ ” ［ 6 ］

， ， ， 高 耸最要 害 。 日

城 北 高 地 如 牡丹 峰 、 乙密 台 、 密 德 台 等地 设 防 ，
据 此 往 南 可 俯 瞰整 座 城 ，
地 势 高 峻复 有 火 器 防 御 ， 是绝


佳 的制高 点 故 明 军 在 攻 打 此 处 时 感 到 特 别头 痛
［
7 ］



，
。

日 军 的 筑城 方 式 也 与 中 国 和 朝 鲜 明 显 不 同 ，
这种 陌 生 感 加 深 了 攻城 时 的 困 难 度 。 日 式 城郭 主 要 是 在


丘 陵 或 平地 上 先 清 理 出 一

片 长方 形 或 正 方形 的 梯 型 平 地 ，
梯 形 斜 面 再 砌 成 土垒 或 石 垣 环 绕 ，
最后 四周 再


“
以 阻 绝 敌 人攻 击 这 组 整体 结 构 便 成 为
“
注 水称 否 则称为
” ” “
掘 壕堑
”
称为 堀 水堀 干堀


一

（ ， ， ） ，

“ “ ”
座 城 池 的 基础 与 中 心 称为 曲轮 通常 座 城会 拥 有 多 个 曲 轮 城 主所 在 称 为 本丸 其 余沿 地


” 一

， ， ，
，

二之丸 三 之丸 等 以 此 类推 有 时 亦 会 视 需 要 特 别 命 名
“ ” “ ” 8 ］

形 由 下 而上 由 外 而 内 设 置 依 次称 为
Ｃ 


， ， 、 （ ， ） 。

根据 这 样 的 设 计 军 的 守 城 模 式 是 从 最 接 近正 门 称为大 手门 的 曲 轮开始 个 曲 轮 陷 落 便往 内 撤


一

，
日 （ ） ，

往另
一

曲轮 ，
按 照 顺 序边 打 边 退 ，
直 到 本 丸 被攻 陷 为 止 。 此 外 城 内 通道 两侧 往 往 又暗 置
“
土窟 ”
，
其势


蜿蜒 曲 折 ，
其 上 凿 穴 如 蜂窠 ，
其 内 埋 伏铁 炮 足轻 ，
伺 机 放铳 狙击 ，
此 种 战 法 类似 巷 道 游 击 战 ，
可 使敌 人


产 生精 神 压 力 。 柳 成 龙 曾 描述 这种 战 术 

：

倭 非 徒善 野 战 ，
尤 善于 守城 ， 其筑城 也 重重迭 迭 ，
一

重虽 不守 ，
而 又有 一

重 ，
城内 多 委巷 曲 径 

，

安 大小 炮 与 中 原 及 我国 城制 绝异 故 攻之 板 难
9］

左右 凿 穴



使人 不 知 所 之
［

，
。
，
， ，

倭 贼 最知 地 势 ，
又 善设 栅 ，
其置 阵 必 为 于 要 害之处 。 观 其 设栅 之 法 ，
以为我国但 用 弓 矢 ，
故涂


土为壁 纔 可 以御 矢 。 而盘回屈 曲 ，
互相 护蔽 ，
开凿孔 穴 ，
以便放丸 ，
真 有 十 步 九顾 之 势 。 如 此 之故 

，
，

孤军 深 入 千里连营 我 军 三 年相 望 不 能 攻破 屯 其计密矣
［

而
1 

］
一

，
。
， ， ，

因 此要攻陷 座 城通 常 需 要 耗 费 大 量 人 力 与 物 力 不 论 在 精 神 上 还 是 物质 上 都 是 种 惊人 的 消 耗 与


一
一

中 央 公论 社
＂

［
1
］  Ｌｕ ｉ ｓ Ｆ ｒｏ ｉ ｓ 原著 ， 松田毅 川 崎桃 太 译 《 7 口 彳 又
一

、 ：
日 本史》 ，
东京 ， ，
1 9 8 1 年 ， 第 2 7 9 页 

。

［ 2 ］ ［ 明 ］ ］ 宋应 昌 ， 《 经 略复 国 要 编 》 卷 三 第 1 8 页 ，


。

［ 3 ］ ［ 明 ］ ］ 何良 臣 ， 《 阵 纪 》 卷 二 台 北 新 丰 版社
文 出 ， ：
，
1 9 8 5 年 ， 第 3 1 页 

。

［ 4 ］ ［ 明 ］ ］ 赵士 祯 ，
《神
器谱 》 卷 四 ， 页 5
；
［ 明 ］］ 王鸣鹤 ：
《 火攻 问 答 》 ，
吴惟顺 、 吴 鸣 球编 ： 《 兵镜 》 卷十 四 ， 《 

故
宫珍本丛 刊 》 景 印 北 京 大 学 图 书 馆藏 明 末 问 奇 斋刻 本 ， 第 6 页 

。

［ 5 ］ 《 宣祖实 录 》 卷三 四 ， 第 4 3 页 

。

［ 6 ］ ［ 明 ］］ 诸 葛 元声 辑 ： 《 两 朝 平攘 录 》 ， 《 壬 辰之 役 史 料 汇 辑 》 景 印 旧 钞 本 ， 第 2 1 2 页 

。

［
7
］ ［ 曰 ］ 太田 秀春 ：
《 朝鲜 役 ｔ 曰 朝 城郭 史 乃研 究 一

异 文 化Ｗ 遭 遇 ？
受容 ？

变容 》 ， 东京 ， 清文 堂 ，
2 0 0 6 年 ， 

第
8 2 8 6 页
－



。

［ 8 ］ ［ 曰 ］ ］ 新谷洋 二 ： 《 日 本 （ 7） 城 ｔ 城下 町 》 ，
第 1 3 9 页 。 

．

［ 9 ］ ［ 朝鲜 ］ 柳成龙 ： 《 西厓先生别集 》 卷 四 ， 第 3 0 页 。

［ 1 0 ］ ［ 朝鲜 ］ 柳成 龙 ： 《 西厓 先 生 文 集 》 卷 十 四 ， 第 1 0 页 

。

7 9 1

第 十 五 届 明 史 国 际 学 术 研讨 会 暨 第 五 届 戚 继 光 国 际 学 术研 讨 会 论 文 集




折磨 ，
而 守 城 方 只 要 能 持 久 坚 守 也 多 半 能撑 到 援 军 抵 达 

。

虽然 日本 国 内 的 城 郭 在 经 历 火 绳 铳 的 洗礼 后 逐 渐 由 山 城 转变 为 平 城 ，
但 是 在 朝 鲜 多 山 的 地理 环 境 中 

，

“ ”
江海 之 滨
“

日 军 亦 因 地 制 宜 选择 在 独 山之顶 ，
筑城 ，
此因 独 山 之 顶者 ， 我 可 以 俯瞰 ，
彼不得临压 

；

彼之 炮 矢 不 得 上 也 江 海之 滨 者 只防 面 事半 而 功 倍 也 主要便是 为 了 因
” ［ ］

我 之炮 矢 可 以 下
1



一

， ，
， 。 ，

应 明 军 火炮 的 攻击 。 明 军 火 炮 在对 付 朝 鲜 传 统 城 郭 时确 实 很 有 效 （ 平 壤城 攻 防 战 可 谓 经 典 战 例 ） ，
但在


朝 鲜 文献 中 称 为 倭城 其威 力 却 往 往 被 其特 殊 设 计 所 抵 消 因 而 显 得捉


“ ”
攻 打纯 粹 的 日 式城郭 （ ） 时 ，
，

襟 见肘 最 典型 的 例 子 便是 蔚 山 城攻 防 战
－

，
（ 1 5 9 7 ． 1 2 ． 2 2 1 5 9 8 ． 1 ． 4 ） 

。

蔚 山 城位 于 朝 鲜 半 岛 东 南 角 的 太 和 江 流域 坐标 高 约 的丘陵上 从 年 月 开 始筑 城 

于
一

5 0 ｍ ，
1 5 9 7 2 ，

Ｍ 

经
1 2 月 2 2 日 竣工 ，
当 时 堀 内 还 来 不 及 注 水 便 意 外 遭遇 明 鲜 联 军 的 攻 击 ，
因 此 应 战 十 分 仓促 。 明军 （

理 杨镐 提 督 麻贵 领 军 约 余人 其中 多为骑兵 朝鲜 军 都元 帅 权 栗 领 军 约 余人
［
3 ］

、 ） 4 4 ，
0 0 0 （ ） ， （ ） 1 2 ，
5 0 0 

，

攻 城主 要 由 前者负责 在 火 器 与 弹 药 方面 明 军 共 携 带 各 式 火炮 火箭 支
［ 4 ］ ［
5 ］

。 ，
1
，
2 4 4
门 ，
1 1 8 ，
0 0 0 

，

火药 余斤 大小 铅 子 余斤 阵 容 可 谓 十 分坚强 相 较 之下 守 城 的 曰 军 由加 藤清 正
［ 6 ］

6 9 ，
7 4 5 ， 1 ，
7 9 6 ，
9 6 7 ， 。 （ 

、

“ ”
浅 野幸 长 率 领 城 守 不 满 三千 粮食 弹 药 的 补 给均 十分 缺 乏
［ 7 ］

） ， 、 

。

然 而 明 军 的 火 炮在 性 能 与 使 用 上 却 充 分 暴 露 出 弱 点 而 错过 此 良机 尽 管 敌城 建 在 高 处 但 联军 本


一

。 ，

营 位 于 城 北 的 古 鹤城 山 标 高约 其实是 处极 为 有 利 的 制 高 点 然 由 于 绝 大 多 数 火 炮 均无 炮耳
一

（ 6 0 ｍ ） ， 

，

难 以 调 整适 当 仰 角 ，
又 缺 乏 瞄 准具 ，
更 是难 以 准 确 命 中 目 标 ，
因 此 当 明 军 射 击 时 弹道 不是 过 髙 就 是过 低 

，

赵 士 桢 亦 谓 诸 炮 其猛 烈 甚 矣 而 打 放 不 便 加 上 倭 城本 身 的 斜 面 设计 大 为 抵 销 火 炮 原 应 有 的 威 力
“ ” ［
8 ］

，
，
，


。

根据 当 时 的 目 击 证言 

：



⑷
试放大碗 口 ，
则 山 坂 峻高 ，
炮 石 有碍 ，
不能 直 冲 ，
终 日 不 拔云 。

Ｄ
欲 以 大 碗撞 破 而 城 高势 仰 不 得 施技
ｔ ＞


］

， ，
。

城在 山 上 ， 地 势 高峻 ， 大 炮 高 放则 越 过 于 城者 ，
其 高 二 十余 丈 ， 虽 屡 放 万无 得 中 之 理 矣 。 霹雳炮 

、

虎 蹲 炮 亦无 数 放 之 皆不 中 矣
［ 1 1 

］

，
。

此外 ，
明 军 火 炮 或 因 铸法 不 佳 ，
或 因 操 作 失 当 或训 练不 良 ， 在 关 键 场合 也 时 有膛 炸 情 事 发 生 ，
譬如


在 后 续 的 泗 川 城攻 防 战 中 当 时 明 军 已用 大将 军木 煩 打破 大 门 扇 及城 垛数 处 但 由 于 游 击 彭信 古 麾 下


一

， ，

兵 不 善 火器 以 致 该炮 突 然 膛 炸 军乘 势 冲 出 围 城 掩 杀 明 军 遂 败退 最终 功亏 篑
一
［ 1 2 ］



， ，
日 ， ， 。

．
火 炮 攻 势 宣 告 无 效后 ， 明 军 改 以人力 强攻 ， 然 其 中 多 为 骑兵 下 马 步战 ， 攻 城非 其所 长 ， 明 军只要 攀


”

援城 壁 就 会 遭 到 的 交 叉火 网 攻 击 惕 于 弹伤
“ ” “
铁丸如 雨 近 者 辄倒 故 我兵 再 仰攻 且日
一 ［ 1 3 ］

， ， ， ， 

“

穴如 蜂 窠
”
式城 郭 石筑如 削 天 兵仰 攻 其 势不 易 顿 兵 坚城之 下 遂 伤 亡 惨 重 于 屡攻 不 下
［ 1 4 ］

， ， ， ， 。 由 

，

明 军 最后 放 弃 强攻 改采 围 城战 ， 断 其 水 道 与 粮 运 此计 似 乎 奏 效 ， ，
日 军 饥则 啮 纸或 煎 壁 土 ， 渴 则 刺 马 饮血 

，

［ 1 ］ ［ 朝鲜 ］ 姜沆 ： 《 看羊录 》 ，
民 族 文 化 推进 会 编 ： 《 海行摁 载 》 第 2 辑 ， 首尔 ， 民族 文 化 文 库 刊 行会 ，
1 9 8 6 年 ， 第 1 9 页 

。

此 指加 藤 清 正 新 筑 之 倭 城
“

［
2 ］ ， 又名 岛 山城 。 参见 ［ 朝鲜 ］ 柳成龙 ： 《 惩毖录 》 卷四 ，
第 4 3 1 页 ； ［ 明 ］ ］ 诸葛 元声辑 

，

《 两朝 平 攘 录 》 ，
第 2 3 8
页 ； ［ 曰 ］ 幣原坦 ，
〈 清正公 ｔ 島 山 城 〉 ，
《 歷 史地理 》 1 6 ： 1 ，
1 9 1 0
年 ，
第 5
页 

。

参 见锅 岛 报效会 藏 朝 鲜 合战 图 屏 风 高桥 修编 ＾ 图说 战 国合 战 图屏风 东京 学 习 研究 社 年
？

［ 3 ］ 《 》 ， 《 》 ， ，
2 0 0 4 

，
，

第 1 1 0
—

1 1 2 页 

。

［ 4 ］ ［ 日 ］ ］ 笠 谷和 比 古 ，
《 蔚 山 笼城 战 ｔ 关 亇原 合战 》 ，
《 倭城研 究 》 2 （ 1 9 9 8 ）
，
第 6 0
－

6 3
页 

。

［
5 ］ 《 宣 祖实 录》 卷九 六 ，
页 2 、
1 9 ；
卷
一

ＯＯ ， 第 2 6 页 

。

［
6
］ ［ 明 ］ 诸葛 元声 辑 ： 《 两 朝平攘 录 》 ， 第 1 4 8 页 

。

［
7
］ 《 宣祖 实录 》 卷九七 ，
第 2 2 页 

。

明赵 士桢 《 神器 谱 》 卷 第 页
一

［ 8 ］ ［ ］ ： ，
1 2 

。

［
9
］ 《 宣 祖 录
实 》 卷 九六 第 2 页 ，


。

［
1 0
］ 《 宣 祖实 录 》 卷 九六 第 1 9 页 ， 

。

宣 祖实 录 》 卷 〇〇 第 2 6 页 一

［ 1 1 ］ 《 ， 

。

［ 1 2 ］ ［ 明 ］ 诸葛 元 声 ：
《 两朝 平攘录 》 ，
第 1 7 5 页 ；
［ 日 ］ 村井章介 ： 《 岛 津史 料办 Ｇ 见 亡泗 川 ＜ 7）
战“ 》 ， 《 历 史 学研


％  年 第 页
－

｝， 7 3 6 （ 2 0 0 0 ） ，
1 6 2 7
 

。

宣 祖实 录 卷九七
＇

［
1 3
］
《 》 ， 第 2 1 页 

。

［ 1 4 ］ 《 宣 祖实录 》 卷九六 ，
第 5 页 

。

7 9

2
 蓬 莱 文 化 与 戚继 光 研 究




并 夜出 城外 搜敌尸体 取 其糗 粮 以 食 时 天 又 大雪 故颇 有 堕 指 者 不 料 就在 即 将 落 城之 际 

方
1 ］
［

， ， ， 。 ，
曰

援 军 二 万 余 人突然 从 侧 翼 逼 近 ，
腹 背 受 敌 之 下 联军 只 好 被 迫 撤 退 ，
留下 1 万多具 尸 体 ，
而 总 伤亡 数 字 则


可 能 超过 然 而 守 方 陷 入人 间 地 狱 的 惨 状 也 对 军 士 气 带 来 严重 打 击 可 谓 两 败 俱伤
2

万
［ 

］

2 ，
日 ， 。

五 结论


1 6 世 纪 中 叶经 由 西 洋 兵 器 火绳 铳 的 传 入 ，
东 亚 世 界 亦 相 应 出 现操 作 新式 火 器 ，
使 用 新 式步 兵 战 术 的



日 本 足 轻 和 蓟 镇 新军 ，
并对 该 地 区 的 政 治 、 军 事等 层面 产 生 冲 击 和 影 响 ，
譬如 战 国 日本便于 1 5 7 0 年代


发 展 出 以 马 防栅 、 壕堑 等 所 组成 的 野 战 工 事 ，
并 搭 配火 绳 铳 、 长枪 、 弓 箭 等冷 热兵 器 形 成 可 有 效 防 御 的



步兵 战 术 ，
但在 过去 的 军 事 史 研 究 中 多 半 仅强 调 战 国 日 本 的 军事 变 革 ，
却 忽 略 了 明 末 中 国 因 为 西 洋 火器


的 传 入 亦 曾 发 生类 似 的 现 象 

。

明 代 中 国 虽 始 终 未 发 展 出 火 绳 式 点 火 装置 ，
但 长期 使用 火器 作 战 的 丰 富经 验 使 中 国 很 早 便 确 立 了 小


型火 器 的 循 环齐 射 战 术 ，
再 经 由 战 争 剿 获 的 方 式 间 接 引 进火 绳 铳 的 制 造 技 术 后 ， 很 快便 在 浙江 地 区 出 现


新 式 步 兵 战 术 萌 芽 的 迹象 ，
如 戚 继光 则 在 御 倭 战 争 的 过 程 中 ，
根 据 实 际 作 战 经 验 训 练 出 善 用 鸟 铳 和鸳 鸯


阵 的戚家 军 ，
蓟 镇练 兵 时 更 以 车 营 战 术 和 壕 堑 战 术 作 为 野 战 的 主 要 方 式 ，
而 训 练 出 擅 长 步 骑车 协 同 作 战


的 蓟 镇 新军 ，
这种 采 用 新 阵 形 和 新 火 器 的 部 队 明 显 具 有 步兵 革 命 的 特 征 和 性 质 

。

若将 二 者 加 以 比 较 ， 日 本 足 轻和 蓟 镇 新军 各 有 千 秋 ，
单 独 就步 兵作 战 而 言 前 者 可 能 略 占 上 风 ，
但战


国 曰 本 仅 发展 出 使 用 火 绳 铳 作 战 的 步 兵 ，
缺乏 炮兵 和 骑 兵 的 兵 种 分 化 ，
明 军 则 是 步 骑炮 协 同 作 战 ，
近似


于 1 7 世 纪 三 十年 战 争 中 瑞 典 军 的 作 战 方 式 ， 事 实上 在 1 5
－

1 7 世 纪 的 西 欧地区 ，
做为侦 查 、 迂 回 或 侧翼


攻 击 及 战胜 后 的 追击 ， 骑 兵 却是步 骑 炮 协 同 作 战 中 不 可 或 缺 的 机 动 性 兵 种 ，
而 野战 炮 兵更 是 助 攻之 利 器 

，

往 往 能 适 时 成为 左 右 胜 负 的 关 键 ，
因 此 必 须强 调 的 是 ，
在 军 事发 展进 程 上 明 军 其实 是 比 日 军 先进 的 

。

综观 整 场 战 争 ，
交 战 双 方 对火 器 的 大 量 使 用 均 令 人 印 象 深 刻 ，
尽 管 新 式 兵 器 和 战 术 并 非决 定 战 争 胜


负的唯 因素 却 无疑 是影 响 战 局 发 展 的 重要 关 键 而 本 足 轻 和 蓟 镇 新军 这 两种 新 兵 种 在 东 亚 世


［
3

日
一 ］

，
，

界的出 现 ，
因 其 所 使 用 的 兵 器 和 战 术等 与 西 欧模 式 的 步 兵革 命 具 有 近 似 的 特性 和 发展 模 式 ，
故 似 可总 称


而 这 两 个 因 为 军 事 变 革所 出 现 的 新 兵 种 最 终 便 是 在 世 纪末 的 朝鲜


”
之为 世 纪 的 东 亚步 兵革 命
”
1 6 ，
1 6

战场 上 遭 遇 ， 壬 辰 战 争 也 因 而具 有 1 6 世 纪 东 亚 步 兵 革 命 试炼 场 的 意 义 存 在 ，
并可 视 为 西 洋 火 器 扩 散 影




‘

响 近 代 早期 世 界 此 历 史 现 象 的 经 典 案例 
一

（ 作者 单位 ：
台 湾 新 竹 清 华 大 学 历 史 研 究所 

）

ｆ
ｌ
］ ［ 日 ］ 川 口 长孺 ：
《 征韩 伟略 》 卷五 第 1 ，
3 页 ；
旧 日 本参谋本部 编 ： 《 朝鲜役 》 ， 第 3 8 6 页 

。

佐 藤和 夫 蔚 山 笼 城 戦办 読為 解 日 本 军 刃 火 器乃 问 题 军 事 史学 4 3 （ 2 0 0 5
年 第 4 2 2 页
－

2 》 1
［ ］
［ 曰 ］ ： 《 〈 》 ， 《 ，
： ）
，


；

［ 曰 ］ 津野伦明 ： 《蔚 山乃 战 秀吉 死 后 乃政 ：
正月 二五 日 付 秀 吉朱 印 感 状 《政 治 的 意 义 奁 中 心 二 （ 》 ， 《 ｔＸ ｈ Ｕ Ｔ 》 

，

年 第 页 北 岛 万次 丰臣 秀 吉 乃朝 鲜 侵略 第 页
－

2 4 2 2 2 3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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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长 乃役 仁 ＾ （
于 ＾火器 乃研究 》 ， 《 朝 鲜 学报 》 ， 1 0 8（ 1 9 8 3 年 ）
， 第 7 1
－

1 0 9 页 

。

7 9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