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环境科学 2020,40(4)：1507~1514 China Environmental Science

IFAS 工艺短程硝化过程中功能菌的动力学特性

张 凯,李 军*,梁东博,侯连刚,张 晶,王秀杰 (北京工业大学建筑工程学院,城市污水深度处理与资源化利用技术国

家工程实验室,北京 100124)

摘要：实验采用生物膜-活性污泥复合工艺(IFAS),探究了不同进水 NH4+-N 负荷以及游离氨(FA)浓度下的好氧氨氧化细菌(AOB)和亚硝酸盐氧化细菌

(NOB)的动力学特性,考察了不同微生物聚集体(悬浮污泥和载体生物膜)对于 NH4+-N 去除的贡献,同时对其中的生物吸附和生物降解进行定量分析.利
用荧光原位杂交(FISH)技术观察了总菌、AOB 和 NOB 的数量以及空间结构的变化.结果表明,随着进水 NH4+-N 浓度逐渐升高,出水 NO3 -N 浓度逐渐
-

下降,NO2 -N 得到大量积累,当进水 NH4+-N 浓度为 480mg/L 时,NH4+-N 去除率和亚硝酸盐氮积累率(NAR)分别稳定在 95%和 80%以上,而 FA 由

-

(2.77±0.07)mg/L 增加至(16.35±0.3)mg/L 时,NAR 由 9.42%增加至 83.31%,实现了对 NOB 的抑制.在 NH4+-N 的去除过程中生物吸附和微生物降解分别

占 NH4+-N 去除量的 3.4%和 88.1%,悬浮污泥和生物膜中 AOB 占比分别由 27.4%和 10.3%增加至 41.3%和 18.1%,表明悬浮污泥比生物膜更有利实现对
于 AOB 的富集.
关键词：短程硝化；IFAS；抑制动力学；吸附
中图分类号：X70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6923(2020)04-1507-08

Kinetic characteristics of functional bacteria in IFAS process for partial nitrification. ZHANG Kai, LI Jun*, LIANG Dong-bo,
HOU Lian-gang, ZHANG Jing, WANG Xiu-jie (The College of Architecture and Civil Engineering, 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National Engineering Laboratory of Urban Sewage Advanced Treatment and Resource Utilization Technology, Beijing
100124, China). China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20,40(4)：1507~1514
Abstract：The kinetic characteristics of aerobic ammonia oxidizing bacteria (AOB) and nitrite oxidizing bacteria (NOB) under
different influent NH4+-N loading and free ammonia (FA) concentration were studied by biofilm-activated sludge composite process
(IFAS). The contributions of different microbial aggregates (suspended sludge and attached biofilm) to the removal of NH4+-N were
investigated, and the biological adsorption and biodegradation were analyzed quantitatively. The amount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otal bacteria, AOB, and NOB were observed by fluorescence in situ hybridization (FISH). The experimental results showed that with
the increased of influent NH4+-N concentration, the effluent NO3--N concentration decreased and the NO2--N accumulated a lot.
When the influent NH4+-N concentration was 480mg/L, the NH4+-N removal rate and the nitrite accumulation rate (NAR) were
stable above 95% and 80%, respectively, while the FA increased from (2.77 ±0.07) mg/L to (16.35 ±0.3) mg/L, and the NAR
increased from 9.42% to 83.31%, which achieved the inhibition of NOB. In the process of NH4+-N removal, biossorption and
microbial degradation accounted for 3.4% and 88.1% of NH4+-N removal, respectively. The ratio of AOB in suspended sludge and
biofilm increased from 27.4% and 10.3% to 41.3% and 18.1%, respectively, indicating that suspended sludge was more beneficial to
enrichment of AOB than biofilm.
Key words：partial nitrification；IFAS；inhibition kinetic；adsorption

短程硝化(PN)被认为是传统硝化反硝化脱氮工 酸盐氮的积累[8],因此,研究者在抑制亚硝酸盐氧化
艺最有前景的替代方法[1],短程硝化是指将氨氮氧化 细菌(NOB)活性和强化氨氧化细菌(AOB)活性方面
成亚硝酸盐氮,避免进一步氧化成硝酸盐氮的过程. 做了大量的研究,主要包括:温度、pH 值、溶解氧
(DO)、游离氨(FA)等[9
- 13]
基于短程硝化的新型生物脱氮技术包括限氧自养硝 .研究表明[14]当温度高于
化-反硝化脱氮工艺(OLAND)[2]、部分亚硝化厌氧氨 25℃时,AOB 的增长速率高于 NOB 的增长速率;而
[3]
氧化脱氮工艺(SHARON- ANAMMOXA) 、全程自 当温度低于 25℃时,FA 和游离亚硝酸(FNA)浓度则
[4]
养脱氮工艺(CANON) 、同步亚硝化厌氧氨氧化耦 成为抑制 NOB 活性的最主要的方式[15],当 FA 浓度
合反硝化工艺(SNAD)[5],这些新型生物脱氮工艺可 收稿日期：2019-09-09
[6] 基金项目：国家水体污染控制与治理科技重大专项(2017ZX07103-001);
以节省 25%的氧气 ,与厌氧氨氧化工艺相结合时可
北京工业大学研究生科技基金(基于 IFAS-EGSB 的厌氧氨氧耦合反硝
以节省 100%的外加碳源[7]. 化工艺及菌群特性研究-ykj-2018-00400)
实现短程硝化的关键是能够得到稳定的亚硝 * 责任作者, 教授, 18811069614@163.com
1508 中 国 环 境 科 学 40 卷

分别为(0.1-1.0mg/L)、10mg/L 以上则会对 NOB 和 3100mg/L,MLVSS/MLSS 值为 0.8.

AOB 产生抑制作用,因此较高的 FA 浓度可以有效
抑制 NOB 的活性,实现亚硝酸盐氮的积累. 表1 各阶段运行参数
目前,对于短程硝化的研究主要基于活性污泥 Table 1 Operating parameters of each stage
[16] [17]
法 和生物膜法 .IFAS 是一种生物膜技术和传统 阶段 时间(d) NH4+-N(mg/L) DO(mg/L) T(℃) HRT(h) COD(mg/L)
[18]
活性污泥技术的集成生物处理技术 .在 IFAS 系统 Ⅰ 1~27 80 1.5~2.0 28±2 24 200
Ⅱ 28~59 120 0.8~1.0 28±2 20 200
中生物载体填料被应用到活性污泥法中,为细菌提 Ⅲ 60~91 240 0.8~1.0 28±2 12 200
供了更多的附着点位和生长空间,并且提供了较长 Ⅳ 92~123 480 0.8~1.0 28±2 10 200
[19]
的污泥停留时间 .活性污泥法在传统生物脱氮系
统中已取得普遍应用,在 IFAS 系统中使用的载体填 1.3 分析方法
料能够进一步降低微生物的流失,在有效去除污染 1.3.1 水质和污泥分析 COD,NH4+-N,NO3 -N,NO2 -
- -

物的前提下提高了系统的稳定性和处理能力,微生 N,MLSS,MLVSS 等水质指标由标准方法测量[21].

物 在 生 物 膜上 和 悬 浮 污泥 中 的 协 同作 用 提 高 了
[20]
IFAS 系统的脱氮效果
污泥和载体生物膜两种微生物聚集体的菌群结构
和动力学特性至关重要.然而,目前针对 IFAS 系统短
程硝化过程中悬浮污泥和生物膜上不同微生物的
组成及其动力学特性研究较少.本文在 IFAS 系统内
建立短程硝化的基础上,研究了不同进水氨氮负荷
下 IFAS 系统内不同微生物聚集体上氮的转化,同时
对悬浮污泥和附着生物膜两种生物聚集体进行动
力学分析,探究不同功能菌对基质的吸附速率和降
解速率,并通过荧光原位杂交(FISH)技术解析不同
聚集体内功能微生物的菌群分布规律,为进一步探
究 IFAS 系统中不同微生物聚集体在不同条件下的
稳定运行提供理论基础.
1.3.2 批试实验和动力学分析 对反应器内的泥
,因此探究 IFAS 系统内悬浮 膜复合共同体进行批次试验,进而确定不同微生物
聚集体的硝化速率.分别对 3 种形态的聚集体进行 3
组批次试验:A(悬浮污泥);B(载体生物膜);C(悬浮污
泥+载体生物膜).从反应器中取出的悬浮污泥和载
体填料分别用磷酸盐缓冲液(PBS)洗涤 3 次后进行
批次实验,每组实验平行进行 3 次.批试实验在
500mL 血清瓶中进行,在 A 组血清瓶中加入 25g 左
右湿污泥;B 组血清瓶中加入 6 个载体填料;C 组血清
瓶中加入 25g 湿污泥和 6 个载体填料.所有血清瓶均
放置恒温培养箱中,设定转速 110r/min 确保血清瓶
中有充足的氧气,血清瓶中的底物基质为 NH4CL 和
NaNO2,浓度分别为 200mg/L NH4+-N 和 200mg/L
-
NO2 -N,在反应进行过程中每 60min 用移液枪抽取
5mL 样品,分别测定样品中的 NH4+-N、NO2 -N 和
-

1 材料与方法
NO3 -N 的浓度.NH4+-N 的比去除率为单位生物量
-

1.1 实验装置及运行条件 下 NH4+-N 的降解速率(NH4+-N mg/(h·g)),NO2 -N

-

实验采用膨胀颗粒污泥床(EGSB)作为启动亚 的比积累率为单位生物量下 NO2 -N 的积累速率

-

硝化过程的反应器,由有机玻璃制成,在圆柱形反应 -
(NO2 -N mg/(h·g)).
器外侧套有 20mm 水浴套筒,反应器内径 100mm,反 1.3.3 计算方法[22 25]
-
(1)微生物的吸附量定义为
应器高度 400mm,有效容积约为 3.3L,采用聚氨酯海 批试实验中,在反应进行的前 5min 内 NH4+-N 的去
绵填料作为生物膜的载体,体积填充比约为 25%.反 除量;(2)载体填料生物量浓度的测定方法:从反应器
应器具体运行条件见表 1. 的上、中、下分别随机选取 2 个载体填料,从载体填
1.2 实验用水及接种污泥 料上提取生物膜,在 105℃烘干称重,计算平均载体
实验用水采用人工合成污水,主要成分含有 上生物膜干重.
NH4Cl、乙酸钠、NaHCO3、KH2PO4、MgSO4·7H2O、 (3)Halande 动力学公式模型:
CaCl2·2H2O、FeSO4;接种污泥取自北京高碑店污水 rmax S
r= (1)
处理厂中曝气池的硝化污泥,接种污泥的污泥体积 S2
Ks + S +
指 数 (SVI) 值 (95.6 ± 5.5), 污 泥 浓 度 (MLSS) 为 Ki
4期 张 凯等：IFAS 工艺短程硝化过程中功能菌的动力学特性 1509

式中:r 为底物的比降解速率,d 1;S 为底物浓度,mg/L; 出水浓度在 5mg/L 左右,此时 NH4+-N 被完全氧化成

-

rmax 为最大比降解速率,d 1;Ks 为饱和常数,mg/L;Ki

- - -
NO3 -N,此时出水 NO3 -N 浓度在 70mg/L 左右,出水
-
为抑制常数,mg/L. NO2 -N 浓度维持在 9mg/L 以下;阶段Ⅱ,提高进水
(4)FA 浓度计算公式: NH4+-N 浓度到 120mg/L,此阶段 NH4+-N 去除率稳
定在 93%左右,出水 NO2 -N 浓度随着进水 NH4+-N
-
17 ρ⎡ +
NH 4 − N ⎤
×10 pH

FA = × [ ⎣ ⎦
T )]
(2)
14 e 6344 /( 273 +
+ 10 pH
浓度的增加出现增加的趋势,但是反应器内 NOB 活
+
式中:FA 为游离氨浓度,mg/L;ρ[NH 4
+
-N] 为 NH4 -N 浓 性依然较高,系统内仍然以全程硝化为主;阶段Ⅲ,继
度,mg/L;T 为温度,℃. 续 增 加 进 水 NH4+-N 浓 度 至 240mg/L, 此 阶 段
1.3.4 荧光原位杂交分析(FISH) 采用 FISH 技术 NH4+-N 去除率稳定在 95%以上(图 2),同时出水
对不同微生物聚集体中的总菌、AOB 和 NOB 群落 -
NO2 -N 浓度出现明显增加,出水 NO2 -N 浓度和
-

关系进行分析.实验中所用探针特性如表 2 所示.样 NAR 分别由阶段Ⅱ结束时的 36.6mg/L 和 31.7%增

品首先用 1×PBS 缓冲溶液冲洗 3 次,然后放置于 4℃ 加至阶段Ⅲ结束时的 160.1mg/L 和 74.0%,出水
下的 4%多聚甲醛溶液中,固定 3h;其次是加入杂交 -
NO3 -N 浓度出现下降的趋势,此时 NOB 的活性随
缓冲液和探针的混合液,然后放入 46℃杂交箱中避 着进水 NH4+-N 浓度的增加逐渐被抑制;阶段Ⅳ,增
光 杂 交 2~3h, 杂 交 结 束 后 再 用 清 洗 缓 冲 液 冲 洗 加进水 NH4+-N 浓度至 480mg/L,NH4+-N 去除率保
-
15min,然后干燥后的样品滴加抗荧光衰减剂,避光 持在 95%以上,在 31d 的运行过程中,出水 NO3 -N 浓
保 存 . 最 后 采 用 激 光 共 聚 焦 扫 描 显 微 镜 (FA1200, 度比阶段Ⅲ有所下降并稳定在 50mg/L 左右,出水
-
Olympus,Japan)对样品进行观察.最后在视野内随机 NO2 -N 浓度稳定在 300mg/L 左右并实现了稳定的
选取 5 个区域进行拍摄,最后用 Image plus-pro6.0 软 NO2 -N 的积累.实验结果表明随着进水 NH4+-N 浓
-

件对所选区域内的种群进行定量分析. 度的增加,当进水 NH4+-N 浓度为 240mg/L 以上时,

-
在反应器运行过程中出水 NO3 -N 浓度逐渐下降,出
-
表 2 FISH 中的探针特性 水 NO2 -N 浓度逐渐升高,逐渐由全程硝化过程转变
-
Table 2 The probe properties in FISH 成短程硝化过程,并实现了稳定的 NO2 -N 的积累.
探针 目标细菌 RNA 序列(5'-3') 荧光染料 参考文献
GCT GCC TCC 阶段Ⅰ 阶段 II 阶段 III 阶段 IV
550 100
CGT AGG AGT;
EUB338 500 90
GCA GCC ACC 450
EUB338Ⅱ ALL bacteria FAM [26] 进水 NH4+-N 出水 NH4+-N 80
CGT AGG TGT; 400 出水 NO2--N
EUB338Ⅲ 进水 NO2--N 70
GCT GCC ACC 进水 NO3--N 出水 NO3--N
浓度(mg/L)

350
60
NH4+-N 去除率
去除率(%)

CGT AGG TGT; 300

50
CGA TCC CCT 250
NOS190 AOB Cy3 [26] 200 40
GCT TTT CTCC
150 30
GGA ATT CCG
NTSPA662 NOB FITC [27] 100 20
CGC TCC TCT
50 10
0 0
0 10 20 30 40 50 60 70 80 90 100 110 120
运行时间(d)
2 结果与讨论
图 1 IFAS 系统中短程硝化的启动
2.1 IFAS 系统脱氮性能分析 Fig.1 Start-up of partial nitrification in IFAS system
IFAS 系统共运行了 123d,主要考察了随着进水
氨氮浓度的增加氮转化途径的变化规律以及对亚 相关研究表明,FA 和 FNA 均会对 AOB 和 NOB
氮积累稳定性的影响.如图 1 所示,IFAS 系统共分为 产生抑制作用,在实现短程硝化过程中 FA 和 FNA
在浓度较高时 NOB 更容易被筛选淘汰[28 29],FA 对
+ -
4 个阶段,阶段Ⅰ中进水 NH4 -N 浓度为 80mg/L,反
应器运行初期 NH4+-N 去除率为 77.5%,经过 27d 的 AOB 的抑制范围为 10~150mg/L,对 NOB 的抑制范
连续运行 NH4+-N 去除率稳定在 90%以上,NH4+-N 围为 0.1~1mg/L[30],而 FNA 对 NOB 的抑制范围为
1510 中 国 环 境 科 学 40 卷

0.22~2.8mg/L[31].如图 2 所示,IFAS 系统在短程硝化 阶段Ⅰ时的 4.43mgN/(h·VSS)增加到阶段Ⅳ时的

+
的启动过程中,随着进水 NH4 -N 浓度的增加,FA 逐 13.2mgN/(h·VSS),相应的 NOB 的活性由阶段Ⅰ时的
渐由(2.77±0.07)mg/L 增加至(16.35±0.3)mg/L,NAR 5.36mgN/(h·VSS) 降 低 到 阶 段 Ⅳ 时 的 2.71mgN/
由 9.42%增加至 83.31%,由此可见 NAR 与 FA 呈现 (h·VSS),同时随着进水 NH4+-N 浓度的增加,NH4+-N
正 相 关 , 由 于 在 4 个 阶 段 中 FNA 的 浓 度 均 在 的去除率呈现增加的趋势(见图 2),这可能是由于随
0.05mg/L 以下,远低于 FNA 对 NOB 的理论值,因此 着反应的进行,AOB 的数量得到了增加,在一定程度
-
本实验中忽略 FNA 在 NO2 -N 积累过程中对 NOB 上促进了 AOB 活性的提高.
的影响.
14

120 18 0.20
NH4+-N 去除率 FA 浓度 12 AOB 活性

微生物活性(mgN/h VSS)
-
NO2 -N 积累率 FNA 浓度 16 NOB 活性
100 10
14 0.15
8
80 12
NH -N 去除率(%)
NO -N 积累率(%)

6
FA(mg/L)

FA(mg/L)

10
60 0.10
+4 - 2 8 4
40
6
0.05
2
阶段Ⅰ 阶段Ⅱ 阶段Ⅲ 阶段Ⅳ
20 4
图3 不同阶段中 AOB 和 NOB 的活性
2
Fig.3 Activity of AOB and NOB in different stages
0 0.00
阶段Ⅰ 阶段Ⅱ 阶段Ⅲ 阶段Ⅳ
运行阶段
进一步分析 NH4+-N 浓度对 AOB 活性的影响,
图2 不同阶段中 FA 和 FNA 对系统的影响
采用 Haldane 动力学模型分析底物物质 NH4+-N 对
Fig.2 The influence of FA and FNA on the system in different
AOB 增长速率的影响,王秀杰等[35]通过比较多种动
stages
力学模型,认为采用 Haldane 模型能够较好拟合不同
目前有研究报道羟胺(NH2OH)能够促进部分亚 初始 NH4+-N 浓度和 FA 浓度下对 NH4+-N 的降解
硝化的发生,同时能够完全抑制 NOB 的生长[32 33]. 过程.本实验对不同初始 NH4+-N 浓度条件下 AOB
-

NH4+-N 是 AOB 在氨单加氧酶(AMO)作用下生成 的降解动力学特性进行了分析,结果如图 4(a)所示,

NH2OH,然后 NH2OH 经过羟胺氧化酶(HAO)作用氧 对初始 NH4+-N 浓度为(80~1000mg/L)进行批试实
验,通过 Haldane 模型拟合后发现 R2 为 0.9970,拟合
-
化成为 NO2 -N,最后经亚硝酸盐氧化酶(NOR)作用
结果具有较好的相关性,随着 NH4+-N 浓度的增
-
氧化成 NO3 -N,NH2OH 是全程硝化过程中关键的
中间产物[34].本实验过程中当进水 NH4+-N 浓度在 加,AOB 对 NH4+-N 浓度的比降解速率呈现先增加
后降低的趋势,当 NH4+-N 浓度为 212.12mg/L 时,
-
480mg/L 时,实现了稳定的 NO2 -N 的积累,并且
NH4+-N 去 除 率 稳 定 在 95% 以 上 , 可 能 是 由 于 AOB 对 NH4+-N 浓度的比降解速率最大(2.45gN/
NH2OH 对 NOR 具有毒性,随着 NH2OH 浓度的增加 (d·VSS)),Ks 和 Ki 分别为 57.20 和 1019.55mg/L.动力
-
导致 NOR 活性下降导致 NO2 -N 得到积累. 学参数反应了微生物对于底物基质的降解速率和
2.2 不同氨氮负荷下的氨氮降解动力学分析 产物的生成速率,从而反应微生物的活性.本实验中
亚硝化启动过程中,AOB 的活性和 NOB 的活性 Ks 为 57.20mg/L,这表明在本实验 AOB 中的氨氧化
-
将直接影响亚硝化过程中 NO2 -N 的积累以及系统 酶与底物氨氮具有较好的亲和性,同时,本实验中 Ki
[35]
亚硝化的稳定运行,因此,探究在 IFAS 系统亚硝化启 为 1019.55mg/L, 与 异 养 硝 化 细 菌 (Ki 为
动过程中 AOB 的动力学特性及其动力学参数,使其 1445.31mg/L)相比,其基质抑制常数相对较低,表明
在代谢过程中处于最优条件.如图 3 所示,在亚硝化 异养硝化细菌具有相对较强的抗抑制能力,这可能
启动的 4 个阶段中 AOB 的活性呈现增加的趋势,由 是由于自养硝化菌相对于异养硝化菌具有较长的
4期 张 凯等：IFAS 工艺短程硝化过程中功能菌的动力学特性 1511

生长代谢周期,适应环境能力相对较差导致的. 酸盐氮的生成速率(即 AOB 的活性)随着 FA 浓度的

增加呈现先增加后减小的趋势,在较低浓度下的 FA
2.0
(a) Y=2.45X/(57.20+X+(X2/1019.55)) 浓度有利于促进细胞与底物的亲和力,而当 FA 浓度
1.8
R2=0.9970
过高时则会对反应产生抑制作用.本实验采用的
NH -N 降解速率(gN/dVSS)

1.6
1.4 Haldane 模型的 R2 为 0.9737,而孙洪伟等[37]所采用的
1.2 Aiba 模型的 R2 为 0.932.因此本实验中所拟合的结果
1.0
实验数据点 更具有准确性.
0.8
Haldane 模型拟合曲线 2.3 生物膜和悬浮污泥对氨氮去除分析
+4 0.6
0.4 有学者认为对于 NH4+-N 的降解,除了传统意义
0.2
的硝化反硝化除氨过程外,在此过程中 AOB 和 NOB
0
对 NH4+-N 的生物吸附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38 39].
-
0 200 400 600 800 1000
NH4+-N(mg/L)
Schwitalla 等[40]发现如果忽略悬浮污泥对 NH4+-N
的吸附量时,则可能低估 10%~25%的 NH4+-N 被用
0.14
(b)
0.12
Y=0.26X/(27.64+X+(X2/74.94)) 于硝化过程的能力,悬浮污泥对 NH4+-N 的吸附能力
NO -N 生成速率(gN/dVSS)

0.10
0.08
0.06
- 0.04
0.02
0.00
0 100
图 4 (a)悬浮污泥中,NH4 -N 在前 5min 的去除量为 3.7mg/L,
此时悬浮污泥对 NH4 -N 的吸附值和图 4-(a)不同 NH4 -N
浓度下的抑制动力学模型;(b)不同 FA 浓度下的抑制动力
Fig.4 (a)The kinetic of inhibition under different NH4+-N
concentrations;(b)The kinetic of inhibition under
different FA concentrations
此外有研究表明,FA 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促进氨
氧化反应的进行,只有当 FA 到达一定阈值时,FA 对
AOB 的抑制作用才会显现 [36],因此本实验对不同
FA 浓度下的 NH4 -N 通过 AOB 转化成 NO2 -N 的
生成速率作为衡量 AOB 活性的动力学参数,实验结
果 如 图 4(b) 所 示 , 本 实 验 结 果 表 明 当 FA 为
50.47mg/L 时 ,NO2 -N 最 大 生 成 速 率 为 0.26gN/
(d·VSS),Ks 和 Ki 分别为 27.64 和 74.94mg/L,R2 为
0.9737.孙洪伟等[37]通过 Aiba 模型对 AOB 的活性进
行动力学拟合,发现最大比亚硝酸盐氮产生速率为
0.37g/(g·d),饱和常数(Ks)为 11.78mg/L;抑制常数(Ki)
为 153.74mg/L,R2 为 0.932.在不同的 FA 浓度下,亚硝
2
R =0.9737
在 0.07~0.20mgNH4+-N/gVSS 之间,同时王昌稳等[41]
通过悬浮污泥对 NH4+-N 的吸附性能进行测定时发
现 悬 浮 污 泥 对 NH4+-N 的 最 大 吸 附 量 为
实验数据点
Haldane 模型拟合曲线 1.18mgNH4+-N/gVSS,Temmink 等[42]研究发现在生
物膜中同样具有对 NH4+-N 的吸附作用,吸附比例在
14%~27%之间.
200 300 400 本实验中,3 组批试实验的进水 NH4+-N 浓度分
FA 浓度(mg/L)
别为 221.3,210.8 和 218.7mg/L.实验结果如图 5 和图
+
6 所示.
+ +
降 解 值 分 别 为 0.98mgN/gVSS 和 5.04mgN/
(h·VSS)(图 6),经过 1250min 后,NH4+-N 浓度降至
学模型 - -
6.8mg/L,NO2 -N、NO3 -N 出水浓度分别为 158.5,
40.3mg/L;如图 5(b)和图 6 所示,经过 1250min 后生物
膜对 NH4+-N 的吸附值和降解值分别为 1.21mgN/
gVSS 和 1.56mgN/(h·VSS),悬浮污泥对 NH4+-N 的吸
附值小于生物膜对 NH4+-N 的吸附值,而生物降解
值远远高于生物膜中对 NH4+-N 的生物降解值,实
验结果表明在悬浮污泥中主要以生物降解为
+
主,Shao 等[22]研究发现在悬浮污泥中的 AOB 功能
-
基因的总数比生物膜中的高,还有可能随着微生物
的代谢,生物膜内部发生脱落导致生物膜外层 AOB
的减少,进而导致生物膜上对于 NH4+-N 的降解值
-
比悬浮污泥低[43].相对于悬浮污泥和和生物膜的对
照实验(悬浮污泥＋生物膜)经过 650min 后,NH4+-N
的 吸 附 值 和 降 解 值 分 别 为 1.35mgN/gVSS 和
7.47mgN/(h·VSS),最终出水 NH4+-N 浓度降低至
- -
2.1mg/L,出水 NO2 -N、NO3 -N 浓度分别为 159.2,
1512 中 国 环 境 科 学 40 卷

34.9mg/L,其中生物吸附的 NH4+-N 浓度占 NH4+-N 实验结果表明,在阶段Ⅰ末期,出水 NH4+-N、

减 少 量 的 3.4%, 微 生 物 降 解 的 NH4+-N 浓 度 占
- -
NO2 -N 和 NO3 -N 浓度分别为 6.5, 8.9mg/L 和
NH4+-N 减少量的 88.1%. 62.1mg/L,此时 IFAS 系统中主要以全程硝化为主,
其中悬浮污泥中 A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27.4%,NOB
NH4+-N 浓度 NO2--N 浓度 NO3--N 浓度
240 约占总菌数量的 31.8%,生物膜中 AOB 约占总菌数
200 a 悬浮污泥
量的 10.3%,N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9.1%,悬浮污泥中
浓度(mg/L)

160
120
80 AOB 的比例比生物膜中 AOB 的比例高 62.4%;在阶
40
0 -
0 200 400 600 800 1000 1200 段Ⅱ中,NO2 -N 出现积累现象,NOB 活性出现抑制,
240
200 b 生物膜 此 时 在 悬 浮 污 泥 中 AOB 约 占 总 菌 数 量 的
浓度(mg/L)

160
120
80 34.6%,N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28.9%;生物膜中 AOB
40
0 约占总菌数量的 12.3%,N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8.7%.
0 200 400 600 800 1000 1200
240
200 c 悬浮污泥＋生物膜 由于生物膜生长较为缓慢,因此在生物膜中 AOB 的
浓度(mg/L)

160
120 相对含量比悬浮污泥中 AOB 的相对含量低;在阶段
80
Ⅲ中,随着 NH4+-N 进水浓度的升高,NO2 -N 得到大
-
40
0
0 200 400 600 800 1000 1200
量积累,实现了对 NOB 的抑制作用,此时在悬浮污泥
t(min)
中 A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36.8%,NOB 约占总菌数量
图5 不同微生物聚集体中 NH4+-N,NO2--N 和 NO3--N 浓度
的 8.7%,生物膜中 A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14.9%,NOB
变化
Fig.5 The change of NH4+-N,NO2--N and NO3--N 约占总菌数量的 9.7%;阶段Ⅳ中,悬浮污泥中 AOB
concentration in different microbial aggregates 约占总菌数量的 41.3%,N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8.3%,
生物膜中 AOB 约占总菌数量的 18.1%,NOB 约占总
10 900
NH4+-N 吸附值 菌数量的 4.7%.
800
NH4+-N 降解值
8
NH -N 降解值(mgN/h VSS)
NH -N 吸附值(mgN/VSS)

生物量 700

600
生物量(mg)

6
500
4 400
+4
+4
300 阶段Ⅰ悬浮污 泥阶段Ⅰ生物膜
2
200

0 100
悬浮污泥 生物膜 悬浮污泥＋生物膜

图6 不同微生物聚集体对 NH4+-N 的吸附和降解特性

Fig.6 The adsorption and degradation of NH4+-N by different 阶段Ⅱ悬浮污泥 阶段Ⅱ生物膜

microbial aggregates

2.4 生物膜和悬浮污泥上微生物群落分析
采 用 荧 光 原 位 杂 交 技 术 (FISH) 分 别 对 Ⅰ 、
Ⅱ、Ⅲ、Ⅳ这 4 个阶段的不同微生物聚集体中硝化 阶段Ⅲ悬浮污泥 阶段Ⅲ生物膜

菌群中 AOB 和 NOB 的相对占比进行了检测.检测

结果如图 7 所示.其中可见光区域范围内的面积用
来表征总菌个数,用 AOB(蓝色标记)占可见光区域
的面积的比例表征 AOB 数量的相对值,用 NOB(红 阶段Ⅳ悬浮污泥 阶段Ⅳ生物膜

色标记)占可见光区域的面积比例表征 AOB 数量的 图 7 FISH 检测结果

相对值. Fig.7 FISH analyzing results
4期 张 凯等：IFAS 工艺短程硝化过程中功能菌的动力学特性 1513

3 结论 Cheng J, Zhang L, Zhang S J, et al. The kinetic coefficients of

ammonium inhibition on the Anammox activity of SNAD biofilm [J].
China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16,36(10):2957-2963.
3.1 IFAS 系统在实现短程硝化过程中,系统内随着 [9] Ali M, Chai L Y, Min X B, et al. Performanc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a
+
进水 NH4 -N 浓度的升高,NAR 逐渐增加,当进水 nitritation air-lift reactor under long-term HRT shortening [J].

NH4+-N 浓 度 为 240mg/L,DO 为 0.8~1mg/L 时 , International Biodeterioration & Biodegradation, 2016,111:45-53.

[10] Nielsen, M, Bollmann A, Sliekers O, et al. Kinetics, diffusional
NO2 -N 得到迅速积累,当进水 NH4+-N 浓度增加到
-
limitation and microscale distribution of chemistry and organisms in a
-
480mg/L 时,出水 NO3 -N 浓度稳定在 50mg/L 左 CANON reactor [J]. FEMS Microbiology Ecology, 2005,51(2):247-

右,NAR 达到 80%以上. 256.

[11] Perera M K, Englehardt J D, Tchobanoglous G, et al. Control of
3.2 通过对不同 NH4+-N 浓度和 FA 浓度下 AOB
nitrification/denitrification in an onsite two-chamber intermittently
动力学结果分析发现,AOB 对 NH4+-N 浓度的最大 aerated membrane bioreactor with alkalinity and carbon addition:
比降解速率为 2.45gN/(d·VSS),Ks 和 Ki 分别为 57.20 Model and experiment [J]. Water Research, 2017,115:94-110.
- [12] Zekker I, Rikmann E, Tenno T, et al. Modification of nitrifying biofilm
和 1019.55mg/L,当 FA 为 50.47mg/L 时,NO2 -N 最大
into nitritating one by combination of increased free ammonia
比生成速率为 0.26gN/(d·VSS),Ks 和 Ki 分别为 27.64 concentrations, lowered HRT and dissolved oxygen concentration [J].
和 74.94mg/L. Journal Environmental Science (China), 2011,23(7):1113-1121.
[13] 郑照明,李 军,马 静,等. SNAD 生物膜厌氧氨氧化活性的氨氮抑
3.3 基于对 IFAS 系统内悬浮污泥和生物膜的动力
制动力学研究 [J]. 中国环境科学, 2016,36(10):2957-2963.
学分析及微生物菌群分布发现,在 NH4+-N 的去除过 Zheng Z M, Li J, Ma J, et al. The kinetic coefficients of ammonium
程中,有 3.4%的 NH4+-N 通过生物吸附被去除,88.1% inhibition on the Anammox activity of SNAD biofilm [J]. China
+
的 NH4 -N 被微生物降解,悬浮污泥中 AOB 的相对 Environmental Science, 2016,36(10):2957-2963.
[14] Hellinga C, Schellen A A J C, Mulder J W, et al. The sharon process:
含量比生物膜中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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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hang L, Yang J C, Furukawa K. Stable and high-rate nitrogen 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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