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 族语 文 》 ２０ １ ７ 年第 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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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

《 广 西 庆远 土 司 译 语 》 壮 汉对 音研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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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 晓 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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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 要 文章 基 于 ］
《 广 西 庆远 土 司 译语 》 中 １ ６２ 条 壮汉 对 音 材料 ， 通过对 古 壮 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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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
义 、 汉 字 注 音 三 者 关 系 的 分析 ，
探讨 了 清 代庆远 府府 治 地 （ 今宜 州 ） 的 壮语 、 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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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言音 系 。
作 者 认为 ， ２ ６０ 年 来 宜 州 壮语 、
汉语 方 言 官话 、
平话 变 化 不 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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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 键 词 清代对 音 文献 ］ 古壮 字 宜 州 壮语 宜 州 汉语 方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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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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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 广 西 庆远 土 司 译语 》 （
下 文简 称 《 庆 远译 语 》 ） 现 藏 于 北 京 故 宫 博物 院 图 书 馆 ，
是 清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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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 隆 十 三至 十 五 年 间 （ １ ７４ ８
－

１ ７５ ０ ） 在 广 西 庆 远府 （ 今 宜州 市 ）
采集 记 录 编纂 的 壮 语 词 条 的 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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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对译 对 音 资 料 。 （ 参 见 杨玉 良 １ ９ ８４ ） 此 书 共 收录 １ ６２ 词条 ， 内容分 ５ 门 天文 地 理 人 
 １ （ 、 、

物 、 身体 、 宫室 、 器用 、 饮食 、 衣服 、 声色 、 文史 、 草木 、 鸟兽 、 通用 、 香药 、 人事 ） ，
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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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词 条 分三部 分 ： 方 块 壮字 、 词义 （
汉字 ） 、 汉 字注 壮 语读 音 ，
例如 第
一

条 ：
“
菪 ，
天 ，
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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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 于 《 庆 远译 语 》 冯 蒸 ， （ １ ９８ １ ） 、 西 田龙雄 （ １ ９８ ４ ） 曾 简 单介 绍 过 ，
廖汉 波 戴 忠 沛 、 （ ２０ １ ３ 

）

对 其 中 方块壮 字 的 字 形 结构 有 过 分 析 ，
但迄 今 尚 未 有 人 进行 过 专 门 研 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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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 史 上 广 西 庆 远 府 府 治 所在 地 为 现 在广 西 壮 族 自 治 区 的 宜 州 市 。 据 《 广 西语 言 文 字 使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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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 题调 查 与 研 宄 》 （ ２ ００ ５ ：
４ ６７ ） ， 宜州 市约 ５０ ％的人 口 使 用 壮语 ，
西 南 官话是 当 地 各 民 族 的 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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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语 ，
有部 分 乡 镇 使 用 汉 语方 言 平 话 （ 百姓话 ） 。 《 庆 远 译语 》 是 了 解清 代 广 西 庆远 府 （ 宜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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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壮语 、 汉 语 方 言 语 音 状 况 的 珍贵 资 料 ，
通 过与 现 代 宜 州 壮 语 、 汉 语方 言 的 异 同 比 较 ，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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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解清 代 以 来 宜 州 壮 语 、 汉语 方 言 的 发 展 演 变 ，
本文 即 进 行 这 方面 的 探 讨研 宄 

。

二 《 庆 远 译 语》 壮语 汉 语古 今 语音 对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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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
１ 《 庆远 译 语 》 壮 汉 对音 古 今对 比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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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文 由 国 家 社科 基 金 重 大 项 目 基 于 华 夷 译语 的 汉 藏语 历 史 研 宄 项目编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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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

“ ”
助研宄 。
初 稿 在 日 本 藏 緬语 侗 台 语 工作 坊 ？
（ 神 户 外 国 语大 学 ， ２０ １ ５ 年 １ ０ 月 ２４ 日 ） 上宣读 ， 承 蒙 远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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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晓 教 授 指 教 第 二 稿 在 第 四 届 中 国 民 族 语 言 调 查 与 比 较研 宄 学 术 研讨 会
“ ”
； 遵 义 师 范学 院 ２０ ６ 年 ３ （ ， １

月 ９ 日１ 上 宣 读 承 蒙 李 锦 芳 蓝 庆 元 李 旭练 三 位 壮 语 专 家 指 教 ２ ０ ６ 年 ７ 月 笔 者 就 方 块 壮 字 问 题 专 门
） ， 
 、 、
； １

请 教 了 林 亦 教 授 班 弨 教 授 也 得 到 蒙 元 耀 教 授 覃 凤 余 教授 的 指 点 投 稿 《 民 族 语 文 》 后承 蒙 蓝 庆 元 教 授
、 
 ，
、
，

逐 审 正文 中 广 西 庆 远 土 司 译 语 》 里 壮汉 对 音 的 疑 难 词 条 特 此 向 各 位先 生 深 表 感 谢
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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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笔 者 ２０ １ ５ 年 ７ 月 到 广 西 宜 州 调 查 了 德 胜镇 围 道 村 的 壮 语 方 言 感 谢 发 音 合 作 者 覃 冠 群 先 生 壮 族 ， （ 

，

７５ 岁 ，
初中 文化 ） 

。

２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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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广 西 庆 远 土 司 译 语 》 壮 汉 对音 研 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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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表 中 《 庆 远 译 语 》 资 料 是 笔 者在 北 京 故 宫 图 书 馆 抄 录 的 ， 词 条基 本 按 门 类 排 列 ， 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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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对 比 ，
部 分 词 条顺 序有 调 整 ；
宜 州 德 胜 壮语 材料 来 自 笔 者 实地调 查 。 德 胜壮 语音 系 有 声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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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３ 个 ， 韵母 ６８ 个 ， 声调 １ ０ 个 （ 其 中 舒声 调 第 ３ 调 ［
３ １
］
和第 ６ 调 ［
４１ ］
有 合 并趋 势 ） ， 因 篇 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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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 ， 音 系 描 述省 略 。 其它 壮 语 材 料 主 要 引 自 张均如 、 梁敏 等 （ １ ９９ ９ ） ，
并参 引 《 广 西 民 族语 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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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音词汇 》 （ ２０ ０８ ） ； 现 代 宜 州 汉语 方 言 引 自 韦 扬波 （ ２０１２ ，  ２０ １ ５） 的宜州 官 话 、 宜 州 德胜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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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 百 姓话 ） 的 材料 （ 表 中 汉 语 方 言 字音 主 要 对应 《 庆 远 译语 》 中 的 注音 汉 字 ，
少 数 对应 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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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字 声符 ， 另 有 注字 标 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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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１ 清代 《 庆远 译 语 》 与 现代 宜 州 壮 语 汉 语 方 言 对 比 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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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 《 庆 远 译语 》 壮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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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 代 宜 州 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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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 宜 州 汉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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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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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 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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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１

ｐ呷 ｋ ｈｙ ｎ ｋ 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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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ｊ 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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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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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

４ ２ ４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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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
３ 

２
ｋｕ Ｍ
１

ｈｊ ｕｉ ： ｉ ： ｉ ｌ ｏ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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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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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諧 ｈａ 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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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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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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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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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

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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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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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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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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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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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 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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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ｊｉ ｕ Ｕ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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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ｍｕ ｍｕ
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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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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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掩 

酣 ？ｕ

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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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３
ｋｏ ｍ
５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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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 ｈａ
４４


龙胜 ｈ ｏｍ
５
； 掩捂





鳳


４


逢


— ３ 

１ ３ 

１

ｈｏ ｇ ｕｇ ｈ ｏｒ ）



儀 

舍 

—

（ 汉借 词 

） 对音 存疑


Ａ Ａ





偕


７ ５３

 ．



默 

修


—

ｓｏｋ ｓ ｍ ｇ ｉ ＢＵ

 獸野 

？



０ ２４

 ５４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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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３



舞 舞跳
１

ｗａ ｔ
ｉ ？ ｕ ｑ
ｕａ ｕ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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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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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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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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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６
ｈｅ ｕ


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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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３
 

忧 环江 ｉ： ｕ


６



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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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 ｌ ｏｒ ）


２

ｇ
ｕ ｉ ｄｅ
１ ０
； ｌ ｏ ｇ


２

ｇ
ａｓ ｋ
２３



识
３ 

１

ｇ
ｎｋ
ｒｉ
１
０
壮 语 古词


２７


 《 广 西 庆远 土 司 译语 》 壮 汉 对音 研 究



２４




趂


２ 

２ ５ ４




遊 

有 Ｊ
Ｕ ｊ
ｕ ｉ ＾ｕ ｉ Ｂｕ



２ 

２ ２４




啱
５ ３



句 

兢 ｋ ｗ ａｎ ｋ ｗ ａｎ ｋ ｎ
ｙ  

君 ｋ ｉｎ 句 －

？


話

杆Ｌ




木 

惠 ｆａｉ


４
ｆａｉ


４
ｆｅ ｉ
３３


ｅ
ｆ ｉ
２４





４ ３ 

２



弄
２４




拉
７ 

３



棒
１

ｐ ａｒ


—

）
ｐ ｅｇ ｐ ｉｎ ｐｅｋ ｐａ ｇ ：



荮 ±
Ｔ
＋


ｆ



呵 ｈｏ


１

ｈｏ


１

ｏ
３１


何 ｈｏ
４４



５３ ＡＡ ｊｉ ｙ Ａ





鲜
＞

室 宣？


１ ｉ



菌


＇

Ｉ Ｉ



鲜 （ 

） ０ｕ ｎ ：
ｉｕｍ ｓ ｉ ｎ



栉
４４

 ５ “


公


７ ５３

 

”
樹兜




—

ｋｏｋ ｋ ｕｇ ｋ ｏｇ 平话 ｋ ｕｋ 谷



吞
５３ ４４ “ ”



個 呼 ｏｎ
ｔ 

吞 ｅｎ
ｔ 

吞 呼 音存疑 個


１

？ ｎ ａｎ


—

（ 

） ；
－



￣



蔴 桃李

 桃李果


９ 

９ ３ ３



忙


１ 

１

ｎ ｍａ ｋ ： ｍ ａ Ｊｔ ｍｏ ｇ ｍ ａｇ 




５ 

５ ３ 

２ ２４




枝 

義 枝
１

ｉ
＞ｅ ａ ｒ ｉ ｉ


丫
ｇ
？



耒 

長 呼


２ 

２ ３



来 

来
１
３１
（ ？ 

） ｈｊ ａｉ ｉ ａｉ ｌ
ｅｉ ｌ ａｉ 



檷 

黃 

享 ｈｅ ｎ ：


３
ｈｅ ｍ


３
ｈ ｉ
ｅｒ
，
４２


ｈ ａｒ ｉ
）
５４





檁 

紅
３ ３



浚


１ 

＇ 

１ 

１

ｄｉ ｇ ？ ｄｉ ｒ ｌ ｅ ｌ ｉ ｎ
） ｇ



籟 

花 呼 （ ？ 

） ｈｊ ａ ： ｉ


２
ｉ ａ ： ｉ


２
ｌ ａｉ
３ １ ２


赖 ｌ ａｉ
２４


赖
“
呼
”
音 存疑 ； 花 

－



吁 

白 

嗶 ｈａ ｕ ｒ


１

ｈａ ｕ ｉ


１

ｉ
ｓｍ
３ 

１ 

—

对 音 存疑





秘 

筆 

屏 ｐｉ ｔ


８
ｐｉ ｔ


１

卩坑
５


必 ｐｈ ｎ ｉ
３ 

１

２４

 ５４




茚 

野


１ 

１



藥 ｊ
ｕｉ ｊ ｍ ｉ ａ ｅ



ｍ 

皮 

能 ｎａｇ


１

ｎａ ｒ ）


１

剛
３ 

１

ｎ ａｎ
３ 

１



５ 

５ ３ 

２ ２４


草果

 

後 草果用于消食


１

ｈａ ｕ ｈ ａｕ ｈ ｍｉ
才后

 ｂｕ

４４




我 

姑
５３


九


１ 

１ 

ｎ ｋｕ ｋｕ ｋｕ ｋｕ

掐




２ 

２ ３ ３


你 

蒙


１ 

１

ｍｕ ｇ ｉ ｍａ ｒ ）
ｍｕ ｇ ｍ ｕｇ



ｍ
Ｘ Ｘ ４ 

６ ２ 

４ ３ 

２ ２４


朋友


．



．

ｕ ｏ Ｕ ｐ ｅｇ ｈｉ ｎ
ｐｕ ｉ ）
ｊ ｐ ｑ ｊ３ ｐ



伙 对 音 存疑


４ ４４




夫


２
人家

 

１
０ ２ ５ ３


ｐ ｉｒ
ｔ ｈｕ ｎ ｉａｍ ｗ３ ｎ ｆ ｕ ｆ ｕ



呒


３ ５３

 ４４




想 

該 对 音 存疑




３
６ ｉｎ ｉｉ
ｇ
：
ｋ ａｉ ｋ ａｉ
］



咲 

怨
５３





寃


１

ｙ ｕｍ ｙｎ


—

５４


礼


３ ３３



得 瀛 羸？ ？ ｄ ａｉ 

礼


—

（ 

） ｌ ｅｉ ｌ
ｉ



☆ 

歇 

迎 ｊ ａｔ ：


９
ｊ ｅｔ


９
ｅｔ
３３
 

乙 ｉ
Ｍ


乙 歇休息





２ 

２ ３ ３



到 

庭


１ 

１

月 

个 ｔ ａｒ
）
ｔ ａｒ
）
ｔｅ ｒ
，
ｔ ｈ ｉｎ



４ 

４ ３ ３



咤 曉得

 罹 羅？ 曉得 知 道
１



羅 

羅
１

（ 

） ｈｊ ｏ ｉｏ ｌ
ｏ  ｌ ｏ  


上表注 庆 远译 语 》 里 注 音 汉 字 呼 次 给不 同 词 条 注 音 其 中 只 有词条 米 注音相对 应 


其
“ ” “ ”
： （ １ ） 《 ９ ，
，

余 条 语 音 差 异 大 而 全 部 存疑 由 此推测 当 时 汉 字注 音 者 很 可 能 是 用 字 表语 音 不 确 定 故宫 本
“ ”

８ ， ， 呼 ；
（
２） 

“ ” “ ”
《
庆远 译 语 》 是广 西调 查 原 本 的 抄 写 本 ， 其中有抄 写错误 ， 如 词条 晓得 注 音汉 字 很 可 能 是 羅 ， 但抄


“ ” “ ”

罹 也 有 因 虫 蛀 字 迹 不清 如 词条 飯 的 注 音 汉 字 看似 父 但 对应 古 壮 字 声 符 愛 和 壮 语 读音
“ ” “ ”

作 ， ， ， 

，

应为 艾
“ ”
，
等等 

。

２ ２ ．
古 壮 字 的 性质 特 点


《 庆 远 译语 》 里 使 用 了 古 壮 字 （ 又 叫 方块壮 字 ） ， 根 据 笔 者 到 广 西 实 地 考 察 古 壮字认 读 使



２８


 《 民 族语文》 ２０ １ ７ 年第 ３ 

期

用 情况 ，
并 参照 目 前 的研 究 成 果 （ Ｈｏ ｌ ｍ ２ ００ ８ ４２ ： ３
－

４２ ６ ；
覃 晓航 ２０ １ ０ ５９ ：
－

７９ ） ，
古 壮 字 的 性质


特点 归纳如 下 

：

古壮 字是 种 仿 照 汉 字 的 壮 族 古代 文 字 其 中 不 少 直 接借 用 汉 字 造 字 方法 大 多 采


一

（ １ ） ， ，

用形 声 ，
少 数会 意 等 

；

古 壮字 是 种 民间 造 的方言 文 字 因 时代 地区 使 用 者 的 不 同 存 在形 音 

义
一

（ ２） 自 ， 、 、 、 、

的差异 ，
缺 乏 规范 性 

；

（ ３ ） 古 壮 字绝 大 部 分 用 来 记 录壮 语 方 言 读 音 ；
古 壮字 的 声 符 主 要 借 助 于 汉 语 方音 ，
在广


大 的 壮 语与 粤 语 平话 双 语 区 ／ ，
古 壮 字 声 符读 音 近 似 粤 语 平话 ／ ； 在 壮语 与 西 南 官 话双 语 区 

，

古 壮 字 声符 读 音 则 近似 西 南 官 话 

。

２ ３ ． 清代 庆 远府 壮 语与 现 代 宜 州 壮 语 的 对 应 关 系


２ ．
３ ． １ 《 庆 远 译 语 》 里 方块 壮 字 、 词义 、 汉 字注 音 的 对 应关 系


根 据表 １ ， 《 庆远 译 语 》 里 方 块 壮 字 、 词义 、 汉 字 注 音 之 间 存在 着 几 种 不 同 的 对应 关 系 

。

词 孩 这 是 主流
“ ”

第 种 三 者 的 音 义基 本 对 应 于 同 概念 比如 雞 該
一
一

， （ ） 。 ： ， ， ， 

。

汉 字 注 音 之 间 有 对 应 差 异 或差 错 注音 汉
“ ”

第 二种 ，
方 块 壮字 、 词义 、 。 比如 ：
词义 哥 ，


猶
“

现 代 宜州 壮 语 与 之 读 音相 近 但 方 块壮 字 是 现代 宜 州 壮语 的
“ ” “ ” “ ” 

”
字 臼 ，
哥 ，
， 弟
认
” ”

与 之 读音 相 近 又 如词 义 水 方 块壮 字 可 能对应 的 是 壮 语音 参 见苏


“ “ “ ”
；
， ，
河 （ ｔａ
６
，

“ ” “

其 他地 区 古 壮 字为 汰 汉 字 注音 字 之误 但 读音 仍
” “ ”
永 勤 主编 １ ９８ ９ ：
１ ０５ ； ） ，
罩 疑 覃 ，


” ” “

的注 音 汉 字 瀛 羸
“ “
再 如词条
”
有距 离 得 疑是 的 误写
４
与 ４ａ ｍ ； 

。

三 者 之 间 是 否 有对 应关 系 存 疑 注 音汉 字
“ ” ”

第 三种 比如 词义 方块 壮 字 吠 

“
， 。 ：
想 ， ，

汉 字 注 音 均 不 对应
” ”

該 今 宜 州 壮语 读音 坤 細 与 方 块壮 字
“ “
想
３ ３

。 ０ ／ ， 、 

。

２ ３ ２
．
．
清 代 庆 远 府 壮 语与 现 代 宜 州 壮 语 的 语 音 对 应 关 系 统 计 分 析


表 １ 中 ， １ ６２ 个 古 壮字 中 有 １ ０３ 个 （
其 中 形声 字 ８９ 个 ，
借 汉字 １ ４ 个 ）
用 以 记 录壮 语 读


音 ，
占 ６３ ％ ；
而 注音 汉字 则 全 部 用 来 标 注 壮 语 读 音 。 因此 ， 下 表 统计 《 庆远 译语 》 壮 语与 现


代 宜州 壮语 的 对 应 关 系 的 基本 原 则 是 汉 字 注音或 古 壮字 声 符 中 任 个 与 现 代 壮 语读 音 有 明


一

显对应 ，
就视 为有 对应 关 系 

。

表 ２ 清 代 庆远 府 壮 语 与 现 代 宜 州 壮语 语 音 对 应 关 系 统 计 表


举 

例

分类 说 明

 清代 《 庆 远 译 语 》 壮语

 现獅 

１
备 

注
古壮 字

 词义

 注街又字

 ｍｍ




Ｓ 

天 

門 Ｔ ｂｕ ｎ


１

汉 语ｍ 对 应 ？ｂ － 

－



吞 

月 

靈 ？ ｄｕ ｉ ： ｎ


＇

汉语 对应 １
－

？ｄ


－

Ａ 类 ：
与 宜 州 壮语 对 应

 

零 

云 

夫 ｈｕ


３
古 壮 字 为 形声


共 １ ３９ 条 ，
占 １
６２ 条的 ８５ 

％ 

早 

年 

比 ｐｉ


１

古 壮 字变 形
“

卑


”



那 

田 

拿 ｎａ


２
古 壮 字借 汉 字


古 壮 字为 会 意


２


上 

更 ｋｓ ｎ 

古 壮 字 为 形声


２



释 

飯 

艾 ｒ
ｊ
ａ ：
ｉ 

Ｂ 类 ：
与 其 他 壮语 方 言 对应

 

俲 

叔 

瓯 ｉｕ


５
环江 、 河 池 等 ？ａ ｕ ：
ｌ ／


６

条 条的 

裙 都安 裙


”
共 ７ ， 占 １ ６２ ４％

 辛永

 

影 ｋ ｙｕ ｎ


２
丘北 、
ｊ
ｉ ｎ
３ “

２９


《 广 西 庆远 土 司 译 语 》 壮 汉 对 音 研 宂



ｎ


刘 

說 

老 ｋａ ＾ ）


３
宾阳 、 田 东 ｎ ａｕ
２
；
說讲





狄


４
类 不 对 应 或存 疑 罩 疑壮 字 对
” 

６
Ｃ ：

 

水 （ 覃？ 

） ｉａ ｍ 河 ｔ ａ

共 １ ６ 条 ， 占 １ ６２ 条的 １ ０ 

％ 

蝤 

綾 

虺 今壮 语 缺 此 词 条




吁 

白 

噚 ｈａ ａｉ


１

读音 不 对应



２ ４ ．
对 《 庆 远译 语 》 壮 汉 对音 的 基本 认 识及 研 宄 方法


庆远 译语 里 用 汉 字 为壮语注 音 但 由 于 汉 字 音 自 身 的 局 限 以及 些 注 音 汉 字有 误
一

《 》 ， ， 

，

所 以 有 必 要 参考 古 壮 字 声 符 。 林亦 教 授指 出 ：
古 壮 字 绝 大 部 分 用 于记 壮 语 读 音 ，
但表 音往 往


“ ”
？
声 调忽 略 声 母 近似 韵母 定 要像 故 古 壮字 声 符 并 非 精 确 记 音 鉴于 此 在
本文 现 

一

， ， ， 。 ，

代 宜 州 壮语 及 汉 语 方 言 实 地调 查 的 基 础上 ，
对 《 庆远 译 语 》 １ ６２ 词 条作全 面 系 统 比 较 ，
由此


分析 辨 别 当 时 宜 州 壮 语 的 实 际 读音 探 讨对 音 汉 字 的 方音 基础 ， ， 以及 宜州壮 语 、 汉语 方 言 ２６０



年 来 的 音 变 情况 

。

三 《 庆 远译 语 》 壮 汉 对 音 历 史 比 较



鉴于 《 庆 远 译 语 》 壮 语 与 今 宜 州 壮 语 相 对应 匹 配 的 词 条 比 例 达 ８５ ％ ，
而且 ，
其 中 有 些基


”

本 词条 如 饭 等 明 显 异 于 清代 同 时 期 的 《 广 西 太 平土 司 译 语 》 今 崇左 市 镇安


“
天 、 、 头 （ ） 、 《

府 属 土州 县 司 译语 》 （ 今 德保 县 ） 的用 词 和 读 音 ， 因此 ， 可 以肯定 《 庆 远译 语 》 所 记 的 是 当 时


府 治 所在 地 （ 今宜 州 市 ） 的 壮语 。 由 于 我 们 调 查 的 宜 州 德胜 镇壮 语 与 张均如 、 梁敏 等 （ １ ９ ９９ 

）

记 录洛 东 乡 壮 语 的 词 条 ％ 基本 致 少 数 有 差 异 的 词 条 清 代庆远 府壮 语 则 分别 与 之对 应
一

９０ ， ， 

，

所 以推 测 当 时 庆远 宜州 区 域 内 的 壮语 致度高 与 现 代 的 情 况 差不 多
一

，
（ ） ， 

。

那么 ， ２６ ０ 多 年 前 的 庆远 宜 州 （ ） 壮 语 与 现代 宜 州 壮语 有 哪 些主 要异 同 呢 ？
这 里基 于 表 １ 

、

２ 中 Ａ 类 有语 音对 应 关 系 的 １ ３９ 词 条 的 具 体情 况 进 行 分析 

。

３ ．
１ 壮 语声 母 的 历史 比 较


３ ． １ ． １
声 母对 应 比 较表 （
表 中 汉语 方 言 字 音 主 要 对 应 汉 字 注 音 

）

表 ３ 清 代 庆 远府 壮 语 与 现代 宜 州 壮 语 声 母对 应 例 词 表


清代 《 庆 远 译 语 》 壮语

 现代 宜 州 壮 语

 现 代 宜 州 汉语


备注


古 壮字

 词义

 汉雜音

 洛东

 德胜

 ｍｍ

 官话





早 

年


１ 

１ ４２

 ５４




比 Ｐｉ ｐ ｉ
ｐ ｉ
ｐｉ



魚


１ ３３

 ２４




怕


１

虫巴

 ｐｊ ａ ｐｊ ａ ｐｈ ａ ｐ ｈａ 唇音 （ ｌ
ａ ｂｉ ａ ｌ ） 

类


菪 

天
３ ３


門 汉 语 ｍ 对 应 壮语 ？ ｂ


１ 

＇ 

１ 

１

ｂ ｕｎ ？ ｂ ｕｎ ｍＢｎ ｍａ ｎ （ １
） － －



；



豬 个 别 汉 字 注 音送 气 不 送 气
５４




狠 

母
２４






１ 

１

ｍｕ ｍｕ ｍｕ ｍｕ （ ２ ）



４ 

４ 

４
混
３３



枓Ｌ

 

木 

惠 ｆａｉ ｆａｉ ｆｅ ｉ ｔｐ
ｆ 

；



絆
４４




手 

風 个 别 汉 字 注 音ｆ


２ 

２
混
５ ３


ｔ ｕｇ
ｆ ａｇ
ｆ ｈｕｉ ）
ｈ ｏｇ （ ３ ） －

ｈ
／
－


。



育


２ 

２ ４２ ５４




天


穩 通用 门

 ｒ
ｊ
〇ｎ ｗａｎ ＶＢ ｎ ＷＯ
Ｔ

１ 

？
＊

棉花


２４






外


５ 

５ ３ １ 

２
夕卜

 ｗａ ： ｉ ｗａ ： ｉ
ｇ
ｕｅ ｉ ｕａ ｉ

２０１ ６ 年 ７ 月 笔 者 特 意 就 古 壮 字 问 题赴广 西 大 学 请 教林 亦 教 授 

。

３０


 《 民族语文 》 ２０ １
７ 年第 ３ 

期



怡 

死


１ 

１
５４




歹
３


台
１

ｔ ａ ｉ ｌ ｔ ａ ｉ ｉ ｔ ｅｉ ｔ ａｉ



紅
３



檁
３



凌 

Ｖ


１ 

１ 

１

ｄ ｉ
？ｄ ｌ ｅ
ｇ
ｌ
ｉ
ｎ
ｇ



叮 

漏
２４




醒


２ ３ 

２
舌前音 

类


１ １

ｄｉ ｕ ｉ ｔ ｉ ｒ
ｊ
ｌ ｍ ｉ ＼ ｍ （ ｃｏ ｒ ｏ ｎａ ｌ ）



那 

田 

拿 汉 语 对 应 壮 语 ？


２


那


２ ２１ ３ ３ 

１

ｎａ ｎａ ｎａ ｎａ （ １ ） １
－

４２

 ５４




鼠 

魯 个别 汉 字 注 音 ｎ 混


１ 

丨

ｎｕ ｎｕ ｕ ｕ
－ －

ｌ ｌ （ ２ ） ／ｌ 

；



舌 有擦音 与 ０


４ 

４


砼 的 对立
３ 

１ ３ 

１

ｌ ｉ ｎ ｌｉ ｎ ｌ ｅ
ｇ
ｌ ｉ ｎ （ ３ ） ｓ
－ －

／ ｉ
－



。



養 

贈


４ ３ 

２ ２



养


４ １


４
ｓ ｒ ｓ ｉ
：
ｔ ｓ＾ ｓｓｎ
ｇ
ｉ： ｔ
） ｇ

５３

 ４４




嗓 

高 

桑


１


１
４４


ｅ Ｉａ ｎ ｓ ｏ ｓａ
呷 ］ ｇ ｇ



犰 

姑
５３

 ４ ４




我


１ 

１

ｋｕ ｋｕ ｋｕ ｋｕ



艽 

頭 

嬌 ｋｊ ａｕ


３
ｋｊ ａ ｕ


３
ｋ ｉｕ
５３


ｋ ａｕ ｉ
４４





ｎ 

艾


２ ３ ３


飯 ㈣ 爱




２ ２４

ｑ
ａ ： ｉ ｒ
ｊ
ａ ： ｉ
ｅｉ 



爱
类和 喉 音


２４




義 舌 后音


５ 

５ ３ 

２ ２４


枝
１

Ｗ 

義 明 ｇ
ａ ｒ
ｉ
ｉ
ｉ ／ ｒ
）
ｉ
（ ｄ ｏｒｓ ａ ｌ ）



鵝
２４





獏


５ 

５ ３３





漢 ｈａ ｎ ：
ｈａ ｎ ： ｈ ｏｎ ｈａ


頸項 

有
？？

２４

 ５４





伏 



＊ １

ｉ 


Ｕ ＢＵ ＢＵ
Ｊ
１：

声 ｉ ｉ

３ ． １ ． ２ 声母 对 应 特 殊 情 况 分 析


３ ． １ ． ２ ． １ 注 音 汉 字 声 母 ｍ 对应 壮 语 －

？ｂ
－

的 现象 分析


“ ”

古壮 字 形声 兼 会 意 声符
“ ” “ ”
词条 天 香 ， 云 仅 仅是 音 近 ，
难 以 确 定 具 体音 值 ，


对
“ ” “ ”

音汉 字 門 ［
ｍ
－

］
， 现 代宜 州 汉 语方 言 门 的 声 母也 是 ｍ －

， 那么 ，
据此 推测 有 两种 可 能 性 

：

“
天 声母 之后 发生 了 ｍ
”
（ １ ） 清代 庆远 （ 宜州 ） 壮语 的 声母 是 ｍ －

，
－
＞？ ｂ －

音变 ；
（ ２ ） 汉 语无 ？ ｂ 

－

读 音 的 地 理分布 图
“ ”
图 １
现代 壮 语 天 


中 北部 壮 语 声母 呈现
“ ”

图 １ 天 ＡＢ Ａ  （ ｍ －

、 ？ｂ －

、 ｍ －

） 分布 ，
根据 地理语 言 学 理 论 ， ＡＢＡ


”

分 布 中 通 常是 是新 兴 成 分 那么 是 否壮 语 声母 的 演变 方 向 是ｍ
“
Ａ＞ Ｂ ，
即 Ｂ ， ，
天 －
＞？ ｂ －

呢 ？

？
图 中 采用 《 壮语 方 言 研 宄 》 中 的 ３ ６ 个 方 言 点 《 广 西 民族 语 言 方 音 词 汇 》 中 的另 ４ 个 方 言 点 

宾 ，
（

阳 忻州 三江 贺州 以及 笔 者 ９ ９９ 年 调 查 的 阳 朔 高 田 乡 方 言 点 共 ４ 个壮 语 方 言 点 后 面 图 ２ 同
一

、 １
、 、 ） ， ， １ ， 

。

３ 

１
 《 广 西 庆 远 土 司 译 语 》 壮 汉 对音 研 宄



远藤 光晓 指出 地理 语 言 学 ＡＢ Ａ 理论 般 只 适用 于 语词 分布 对 于语 音 语法不


一

（ ２０ １ ２） ， ， 、

太适 用 ，
因 为语 音 、 语 法在相 同 条件 下 可 能 在 任 何 地 方 产 生 同 样方 向 的 变 化 ； 另外 ，
覃晓航


记 音实 验 个壮 族人发 ？ｂ 的音 然 后 让 十 多 个 不 会 壮 语 的 操 汉 语 的 人仿 读


“
由
一

（ ２０ ０５ ） ：
、 ？ｄ ，

这两 个 音 并 用 音 标 记 录 下 来 结 果 所有 的 人 都 把 它 们 记 作 ｍ 无 例外 确实 笔者 多


一

， 、 ｎ ， 。
，

次带 领 研 究 生实地 调 查 壮 语 、 水语 ， 学 生 们 初 次 接 触 记录 壮语 ？ｂ －

、 ？ｄ
－

声母 时 ， 往 往会犹 豫 而


记作 ｍ －

、 １
－

，
但 几乎没 有记作 ｐ －

、 ｔ
－

的 ， 因 为 听 感 上 浊 音特 征 明 显 。 另外 ，
在 侗 台 语里 ，
普遍


“ 

”
存在 ？ｂ ＞ ｍ － －

的 现象 ， （ 覃 晓航 ２０ ０ ５ ； 曾 晓渝 ２０ １ ５ ） 所 以 推测 清代 庆 远 （ 宜州 ） 壮语 天空
读 音 与 现 代 读 音 ？ｂｕｎ 基 本 致 汉语 无 ？ｂ 用 音 近 的 ｍ 声 母 字对应 同理 对应 亦 然
１ 一

？ｄ
－ － － －

。 ， 。 ， １


。

３ ．
１ ． ２ ２ ．
注 音 汉 字 声母 对 应壮 语 Ｗｈ 的 现 象分析

 １
－

ｊ
－

有 组 字 的 对应 情 况 比 较 特 殊 如下 表 古壮 字 注 音 汉 字 声母 参 照 中 古 音类 汉语 方


一

，
： （ 、 ，

言 字 音 主 要对 应 汉 字注 音 

）

表 ４ 清 代 庆 远 府壮 语 与 现代 宜 州 壮 语 ｉ
－
／ ｈｊ －

声 母 对应 词 表


清代 《 庆 远 译语 》 壮 语

 现 代 宜 州 壮语

 ■娜 滩

 ｉ 其他现代 壮语



古壮字

 词义

 汉字 注音

 洛东

 

離 ｍｍ

 崇左

 武鸣

 ＱＬｉ ｌ ９ ７７）



３ 

２
ｍ


２ 

２ 

２ 

２ ＊


屋
１

ｉ


－

ｈｊ ａｍ ｉａ ： ｎ ｌ
ａｎ ｌ
ｕｍ Ｙ ａｍ ｉａ ｎ
ｒ 




６ 

６



％


６ ３ １２




亮 弄 １


－

ｈｊ ｏｉ
）


ｗ ｌ ｕｒ ）
ｌ
ｏ ｒ
ｇ Ｙ〇 ｇ ：



６ 

６ ２４

 

６ 

６

ｍ

 

光 拢 １


－

ｈｊ ｏ ： ｉ
］
ｌ ｏｒ
ｇ
ｌ ｕｉ ）
１ 〇
刃 Ｙ〇 习



漏 罹 羅 

羅


６ 

６ ３ 

６ 

６ ＊
叮
１

ｉ


－

（ ） １


－

ｈｊ ｏ ｌｏ ｌ ｏ  ｌ ｕ Ｙ〇 ｒ ｕｅ





４ 

４ ４ 

３ 

４
哇
＊
罹 羅 

羅
３ １
ｈｊ ｏ ｉｏ ｎａ
ｏ ｏ
ｙｏ
１


－
（ ） １


－
ｌ

ｌ 
ｒｏ



铼
３

山猪




１

來


— 

１

ａ


— 

—

ｅｉ


－

１


－
１ ｉ ｉ ｉ ｌ

？ ｉ


－



花 呼 （ ？ ）

 ｈｊ ａ ： ｉ


２
ｉ ａ ： ｉ


２
ｌ ａｉ
３ １ ２


赖 ｌ ａ ：ｉ


２

ｙａ ： ｉ


２

耒 

长


２
呼


２ 

２ ３ 

２ ＊


来
１

１


－
（ ？ ）

 ｈｊ ａ ｉ ｉａ ｉ ｌ ｅｉ 
ｂ ｉ
ｙａ ｉ ｒｅ 

ｉ



２ 

２ ３ ３ 

２


耳 ｏ
ｔ 而 官话


１


２ ＊
若ｗ
１

ｈｊ ｍ ／ａ
ｗ Ｙ ｉｎ ｒｘ ｉ９


－



ａ
－

ｔｆ
ｒ
ｉ


－
ｌ
ｉ
ｊ
ｉ ｉ

根据 上 表 这 组 字清代 庆 远 府 壮 语 读 音 大 多 以 声 母汉 字 注音
＊
，
１
－

，
古 壮字 声符 亦 然 ，
而现


代宜 州 壮语 声 母洛 东 乡 为ｈ ｊ
－

，
德 胜镇 为 ｉ
－

。 那么 ，
参照 Ｌ Ｆ ａ ｎ ｋｕｅ  （
ｇ
ｉ ｉ １ ９７ ７ ）
这 组 字 的 原始 台


“
语声 母构 拟 ＊
ｒ
－

，
由 此 推测 ， ２６ ０ 年前 ，
庆远 （ 宜州 ） 壮 语 这组字 中 的 屋 、 亮 、 光 、 漏 、 

晓
得 山猪 长 的声 母有 两种 可 能 读 或者 汉语 无 ｈ 声母 故 以 相近 的
” ＊ ＊
、 、 ： ｈｌ －

（ １
。
－

） １
－

（ ｌ
－

、 ， １


－

声 母 字 对应 注 音 不过 方块 壮 字 声 符 而 注音 汉 字 若
“
其中
“ ” “ ”
。 ，
耳今宜 州 汉语是 零 
 ， ，

当 时 可 能 己 经 变为 ｈ 声母 了 这 组 字 的 历 史演 变推 测 图 示 如 下
“ ＊
声母 字 ，
所以推测 耳 ｊ
－

。 

：

原 始壮语 清代 （ １ ７４ ８ －
１ ７ ５０ ） 庆远 （ 宜州 ） 壮 语现 代 宜 州 壮 语


＊
ｒ


－
＊
ｈｉ －

／ （ Ｓ 亮 晓鼠 长 …
ｈｊ －

（ 洛东 乡 

）

、


＾

＾ ＊ 一
＇

ｈｊ －

（ 耳 ）

＊
ｒ


－

＞
＊
ｈｌ －

／
＊
ｉ
－

（ 垦 亮 嫩 长 ？ （ 德 胜镇 

）

＾ ＂



一
＊
ｈｊ
－

（ 耳 ）

＊ ＊
光 漏 ？ 德 胜镇


ｈｌ
－ －

／ ｌ （ 、 ） １
－
（ 

）

３２


 《 民 族语 文 》 ２０ １ ７ 年第 ３ 

期

庆远 译 语 》 壮 汉 对音 材 料 从清 代 至 今有 可 能 宜 州 德 胜 壮 语 组词
”

根据 屋 亮
“


… …

《 ， 、

的 声 母 没有 变 化 ｉ
■

，
但是 ，
可 以 推 测 在 洛 东 壮语 里发 生 了 ＊

ｈｌ －

／
＊
ｉ
－
＞ ｈ
ｊ
－

的 音变 ，
否则 ，
对 音汉


字不 会 都用
＊
１
－

声 母 的汉 字注音 ，
同时 ， 这可 为 韦 景 云 （ ２０ １ ５ ） 构拟 的 壮 语 流 音 ＊
ｒ
－

特 征 演 变链


作补 充 

。

３ ．
１ ． ３ 声 母 系 统 比 较小 结


通过 比较 分 析 可 以 认为 ，
宜 州 壮 语 从清 代 乾 隆 年 间 到 现 代 ，
声 母 系 统格 局 大 体
一

致 ，


变
化 不大 。 主要 共 同 点 是 ：
有浊 内 爆 音？ ｂ －

、 ？ｄ
－

（ 汉语 分 别 以 ｍ －

、 １
－

注壮 语 ？ｂ －

、 ？ｄ －

是 其 音系 的 局


限性 ） ，
无 送 气 声 母 无 塞 擦音 ，
； 主要差 异 在于 ：
清代 的 声 母 分 化 演 变为 现 代 的 或 ｈ ｊ
－



。

３ ２ ．

壮 语 韵 母 的历 史 比 较


本 节 各表 说 明 ： （ １ ） 表 中 注 音 汉 字 韵 尾 参 照 中 古 音类 ，
今 汉 语方 言 字 音 主 要 对 应汉 字注


音 ；
（ ２） 备注 栏注 明 《 庆 远 译 语 》 里 汉 字注 音 （ 如 果 注 音 汉 字 缺 疑 则 参 照 古 壮字 声 符 ） 读音


与 壮语 的 对应 关 系 （ 前项 汉 字 注 音 ， 对 应后 项 壮语 音 ） 。



３ ．
２ ．
１
阴 声 韵 的 对 应例 词 表


表 ５ 《 庆 远译 语 》 阴 声 韵 对 音 情 况 例 词 表


清代 《 庆 远 译语 》 壮 语

 现 代 宜 州 壮语

 现代 宜 州 汉 语

 备 

注

古壮字

 词义

 汉弟 主音

 洛东

 德胜

 官话

 总共 ６４ 

条



ｍ 

面


３ 

３ ３


拿 

那
２ １
３ 

１

ｎａ ｎａ ｎａ ｎａ



去
４２

 ５４





桄 

揃


１ 

１

ｐａ ｉ ｐａ ｉ ｐ ａｉ ｐａ ｉ



毛


６ 

６ ３ ３



蚝 

帽


１ 

１

ｍａ ａｉ ｍ ａｍ ｍｓｕ ｍ ａｕ

４２

 ５ ４





年


１



早 

比


１

Ｐｉ ｐｉ Ｐ ｉ
ｐｉ

■

０ 、
－

ｉ
、
－

ｕ＾ ｔ 应 －

０ 、
－

ｉ
、
－



ｕ
頸項




１
２４

 ５４




有
？ ？


＇



伕 ｊ
ｉ ｒ 

ｕ ｊｉ
ａｉ ｉ
ＢＵ ｉ
ＢＵ
（
有 ６１ 条 

）



０ 

藥
２４

 ５４




野
．


ｉ


１

Ｊ
ｔＤ

 ｊ ｕｉ ｉ ａ ｅ

＾± ｒ ４４




呵 

何


３１



Ｂ


１ 

１

ｈｏ ｈｏ 〇 ｈｏ



ｍ
４２


睹
５４



赌 

赌


１



門


１

ｔ ｕ ｔ ｕ ｔ ｕ ｔ ｕ

＾


岜 八 

巴 Ｖ 

八 伐 应
？



山 条
１


１ 

１
５３
０ （
Ｐｊ ａ ａ
ｐａ ｐａ
＿ － －



ｔ Ｅ １ 

）
ｐｊ
 ｊ




晒 

若


２


耳 

而 而 对应 条


２ ３ ３

若 ｏ
ｔ
１ １ １
３


ｋ ｈｊ ｕ ３ 〇 ｋ ０ （
－ － －

ｉ ｉ  ｉ
  １ 

）



２ ３１ ３

喉咙

 合 

河 河合

 对应


２ １



ｍ ｈｏ ｈｏ ｈｏ ０ （ 条
－

ｏ
－
？



）


Ｐ ｐ １

３ ２ ２
． ． 阳 声 韵 的 对 应例 词 表


表 ６ 《 庆 远 译 语 》 阳 声 韵 对 音 情 况例 词 表


清代 《 庆 远 译 语》 壮 语

 现 代 宜 州 壮语

 现 代 宜 州 汉语

 备 

注

古壮字

 词义

 汉雜音

 洛东

 德胜

 官话

 总共 ５ ７ 

条
３ ３



Ｓ 

天 门


１ 

＇ 

１ 

１



ｎ
－

ｂ ｕｎ ？ ｂｕ ｎ ｎｖｓｎ ｍａｎ



甜 湾 

玩


１ 

１ ３ 】 ３ 

１



ｎ
－

ｗａ ｎ ｗ ａｒ
ｎ ｕａｎ ｕａ
ｎ 

弯 ｉ
ｇ

２４




逍


２ 

２ ３３



夜半 

？
恨 

ｎ
－

ｈ ｕｍ ｈ ｔｕ ｍ ｈ ＾ｎ ｈ ｓｎ －

对应
ｎ
－

ｎ （ ２ ０ 条 

）



椾
５３ ４４


刺猪

 煎


１




ｎ ｓ ｉｎ


—

ｓ ｅｎ ｅｉ ｅ
－

ｔ ｔ

４４




人 溫


２ 

２ ５３





伝 

ｎ ｈ ｕｎ ｗ ａｎ ｖ Ｂｎ ｕ ｓｎ
－

２４ ２４




矮 淡 对应 鼻化




５ 

５ 



暾 

ｍ ａｍ ａｍ ａｍ ａ ｍ ｍ／
－ －
－

ｔ ｔ ｔ ｔ

３ ３


《 广 西 庆远 土 司 译 语 》 壮 汉 对 音 研 宄



２４




油 淡
２４




湿


２ 

２
－



ｍ ｔｕ ｎ
ｒ ｔ ｕｒ
ｎ ｔ ａｒ
ｎ ｔ ａ （ ５ 条 

）



２ 

２ ３ ３


夜 咸


１ 

１

Ｏ
Ｊ


Ｂ －



ｍ ｈｕ ｍ ｈ ａｍ ａｍ ｈａ

坭 泥 

南 

南


６ 

６ ３ １ ３ １



岙


？
（ 

） ｎ ａａ ｎ ｎａ ｍ ｉ ｎ ａｎ  涵



任
２４


飽 

任


５ 

５ ３ ２


恁 呼
１

ｍ ｍ ｎ
ｇ Ｂｍ
（ ？ 

） ？ ｉ
？ ｉ ｉ ｉ

５３

 ４４




嗓 

高


１ 

１

桑 ｅａ ｓｏ
－

ｉａ ｓａ


ｇ ｉ
ｑ ｒ
ｑ ｑ ｇ



光


６ 

６ ２４

 ５４


拢
阅

 ｈｊ ｏ ｑ 〇 ｕｉ ｏｒ
－

ｌ ｒ ｌ ｌ


ｇ
： ：
） ） ）



手 

風 对应


２ 

２ ５３

 ４４





絆 ａｒ
ｆ ）
ａｇ
ｆ ｈ ｕｒ ）
ｈｏ ｒ ）
－

ｇ
（ ２０ 条 

）



２ 

２ ３ ３



掐 

你 

蒙


１ 

１

ｍｕｉ ｇ ｍ ａｉ ）
ｍ ｕｇ ｍ ｕｇ



皮 —
３
能


１



猶


１ 

１ 

１
－



ｇ
ｎａｇ ｎ ａｒ ）
ｎａｎ

２４
对应




ｍ


２ 

２ ３ 

２


布 笨 条
１
－



ｎ ｐ ａｇ ｐｈａ ｑ ｉ

ｐｅ ｎ ｐ ａｎ
－

ｎ －

ｇ （ １ 

）



早 寒 对应


６ 

６ ３ ３

条


１ 

１

口 

乙 －



ｎ ｈｊ ｏ ｍ ｉ ｉ ｏｎ ｎ ｏｎ ｈａ －

ｎ －

ｍ（ １


）



６
凡


６ ３ ３



忏 

萬


】 

１
－



ｍ ｆａ ｍ ｆａｍ ｖ ａｎ ｆ ａ
－

ｍ 对应 ｎ （ ２
－

条 

）



屋


２ 

２ ３ 

２ ２４


滥
１



虱 

ｍ ｈ ａ ｎ ｉ ａ ｎ ａｎ ａ
－

： ： ｌ ｌ
ｊ



稳 

抱 

朦 对应


３ 

３ ３ ３



蒙 条
１ 

１

？ｕ ｍ ？ｕｍ ｍ ｕｇ 
ｍ ｏｇ －

ｇ
－

ｍ （ １


）



２ 

２ ５３

 ２４


丨


裙 句 ＇


话 競
－



ｇ
ｋｗ ａｎ ｋ ｗ ａｎ ｋｅ ｒ ）
ｋｉ ｎ －

ｇ
对应 －

ｎ（ ７ 条 

）

靈 壮 语 与官 话 同


１ 

１ ３ 

１
３ 

１



香 

月 －



ｇ
ｄｕｉ ｍ Ｔ ｄｕｎ ｎ ｌ ｅ
ｇ ｌ
ｉ
ｎ （
－

ｎ 

）

４４




苧 脚 足


５３





丁


１ 

１

／ ｔｉ ｎ ｔｉ ｎ ｔ ｅｒ
）
ｔｉ ｎ

３ ２ ３
． ．
入 声 韵 的 对 应情 况 表


表 ７ 《 庆远 译 语 》 入 声 韵 对 音 情 况 例 词 表


清代 《 庆 远译 语 》 壮 语

 现代 宜 州 壮 语

 现 代 宜 州 汉语

 备 

注

古壮字

 词义

 汉字 注音

 洛东

 德胜

 官话

 总共 １ ８ 

条



傯 塔 

德 对应


７ 

７ ５ ３



肝 条


１
－

ｔ ａｐ ｔ ａ ｔｅ ｋ ｔ ｈａ － ＿

（ 

）


ｐ ｐ Ｐ Ｐ １



吡
５ 

９ ４３
嘴 

口 縛

 ３ 

１

／ 
－



ｋ （ ｋａ ｕ ｒ 

）
ｐａ ｄ ｃ ｖ Ｄｋ
ｐｏ



８ ２３

 ３


鸟 落


８ 

１

Ｂ 

六
－



ｋ ｈｊ ｏｋ ｉｏｋ ｌ ｏｋ ｌ ｏ
－

ｋ 对应 －

ｋ （ ４ 条 

）

水車


７ ２３

 落


７ 
 ３ 

１

＋六

 －



ｋ ｌ ｏｋ ｌ ｏｋ ｂｋ ｌ ｏ

南


９ 

５ ２３ ３

暎 霧露

 

莫 

莫
１



ｋ
－
（ ？ 

） ｍｏ ｋ ： ｍｏ ｎｗ ｋ ｍｏ 



０


吻 

翅 雲
１


０ １ ３ 

１ ３ 

１
－



ｎ ｔｕ
ｆ ｉ ｔ ｉｘｉ ｔ
ｆ ｙ
ｎ ｙｎ

对应
２４


扣


７ 

７ ５

鈾

 近 －



ｎ ｋａｔ ｋａｔ ｋｅ ｋ  

角 ｋｉ ｎ 

近 －

ｎ －

ｔ （ ３ 条 

）



楛 小刀

 民 －



ｎ


—

ｍ ｉｔ


８
ｎ ｍｔ
１



密

ｍ ｉｎ
３ １

 

民
ｗ
－ － 

？

更１
４３ ４４


更


９ 

９


結 草鞋

 
 ｋｕ ｋ ： ｋｒ
ｎ ｋ ｉ ｋｉ ｅ ｔ 

结 ｋｓ ｎ



韵
ｓａ ｆ 

９ ４３
盈Ｈ 

约 

盈


ｅ 

９ ３


滕 ｋ ｅｋ ｋ
１



Ｑ ｊ
ｉ ：
ｊ
ｉ
ａｅ ｉ ｎ 



９ Ａ


叫 

Ａ

芋頭
８ 

９ ５ ３

 畢



卮 
 冰 －



ｇ
ｌ ａｋ
ｐｉ ｋ ：
ｐｕｎ ｋ ｐｅ ｒ ） ｐｉ ｎ

４４
对应 －

ｋ （ ６ 条 

）



公 

谷 

公


７ 

７ ５



裕 

虎 ｋ ｕｋ ｋ ｕｋ ｋ ｕｋ ｋｏ ｇ



７ ５ ４４



ｎ 樹兜

 公１




—

ｋ ｏｋ ｋ ｕｋ 

谷 ｋｏ ｇ 

公


９ ３

桃李

 

忙


９ 

１
３ 

１

ｍａ ｄｅ ｍ ａ ｄｅ ｍｏｇ ｍａ ｇ



秘 

屏 

屏 对应


８ ５ ３


必


８



筆 条
１

Ｂｔ
ｐｈ ｎ （ ２
－

ｐ ｉｔ ｐ ｉｔ ｐ
 ｉ

ｔ 

）

３４


 《 民族语文 》 ２０ １ ７ 年第 ３ 

期



歇


９ ３３
迎


９


乙 ３


迎
１
－



ｇ ｊ
ａ ｔ
ｒ ｅｔ ｅｔ 
ｉ
ｎ 



７ ５３

 ＡＡ





俏 

兽 修 

Ｕ ｏｋ ＳＢ Ｕ


—

ｕ、 －

０ 对应 －

ｋ （ ２  条 

）


７ ３３

 ２４




虎


７
固 ｋｕ ｋ ｋｕｋ ｋｕ ｋｕ
－



０

注 ：
（ １
） 上 表 中 德 胜 平话 注音 旁 注 有 汉 字 的 ， 是 古 壮 字 声 符读 音 ， 这 显 示 古 壮 字声 符 的 入 声 尾 与 壮 语 音



不完全 致 由 此 推 测 写 方块 壮 字 的 人 不 太 熟 悉 平 话 但 比较熟悉 汉语读书音的 入声 字 虽然 


尾
一

， ， ，
－

ｐ
、 －

ｔ、
－

有混 写 注 音汉 字 的 人 习 用 官 话 会 点 儿汉 语 读 书 音 所 以 大 多 壮 语塞 音 尾 音 节 没 用 入 声 字 注 音 

不
一

； （ ２ ） ， ， ，

过 大 致有 对 应 规 律 （ 见表 １ ０ ） 。



３ ． ２ ４ ．
韵 母 系 统 比较 小 结


虽然 《 庆 远 译语 》 仅 限于 １ ６２ 词条 ，
但根 据 前 面 阴 声 韵 、 阳 声韵 、 入 声 韵 的对 音情 况 比


较 ，
可 以 推 测 清 代乾 隆 年 间 庆 远 （ 宜州 ） 壮 语 的 韵 母 系 统格 局 与 现 代 宜 州 壮 语 大 致 相 同 ，
阴 

、

阳 、 入 三分 ，
韵 腹 有 长短 元 音 的 对 立 

。

３ ． ３ 对 音 汉 字 的 汉语 方 言 分 析


现 代 宜 州 地 区 的 汉语 方 言 主 要 有 平 话 （
百 姓话 ）
和 官话 （ 西 南官 话 ） 。 在 ２６ ０ 多 年前 ，


当
地 的 汉 语方 言 情 况 怎 样 呢 ？ 这 可 以 通 过 《 庆远 译语 》 中 的 汉字 注音 来 寻 求 答案 

。

３ ３ ． ．
１ 声 母 的 对 音情 况


根 据前面 表 ３ 壮 汉 声母 对 音规 律 归 纳 如 下 清 代 注 音 汉 字 声 母 参 照 中 古 音 类 ，
（ ） 

：

表８ 《 庆 远 译 语 》 壮 汉 对 音 声 母 对 应 规律 表


注 音 汉 字 声母


壮语声 母

 备注


清代 汉 字 音

 ？■ 官 话



基本对应 

致
一

ｋ ｈ ｍｎ 

１
ｐ ｔ ｋ ｈ ｍ ｎ 

ｌ
ｐ ｔ ｋ  ｈ ｍ ｎ  ｇ  

１
ｐ ｔ ｋ ｈ ｍ ｎ ｒ 

ｌ
ｐ ｔ ｇ
 ｇ ｊ

？ｂ
－

 ？ｄ


－

ｍ －

１


－

ｍ －

１


－

ｍ －

１


－

汉 语 方 言 无？ ｂ －

？ｄ


－

“ ”
＊
ｒ＞
＊
ｈｌ ＞ －

 Ｗ ｈｊ １


－

１


－

１


－

屋鸟漏 … …

组 词 整 齐 对应


５２
ｎ（ ？ ｎｕ，


） ｉ
－
（ 鲁 

） １


－
１


－

个 别ｎ －

／ｌ
－

有混


風
２１
ｆ （ 手ｆ
ｔｕ
ｇ


） ｆ
－

（ 

〉 ｈ 

－

ｈ 

－

２４
汉 语 方 言ｈ －

／ｆ
－

有混


ｆ （ 木 ｆａ ｉ


） ｘ
－

（ 惠 

） ｆ


－

ｆ


－

２ ４
ｓ （ 养 ｓ ｉ：
ｇ


） ｔ ｓ
－

（ 赠 

） ｔ ｓ


－
ｔ
ｓ


－

洛 东 乡 壮 语 ０ａ ｉ


５ ２
＊ ／ｅ （ 高＿ 

） Ｓ
－

（ 桑 

） ｓ


－

ｓ


－

从 声 母对音 规 律 分析 ，
注 音汉字 的 方 音特 点 有 ：
无 ？ｂ
－

、 ？ｄ
－

声母 ， ｎ
－

、 １
－

基本分 明 ，
区分


塞擦 音 擦 音 、 ｌ ｓ
－

、 Ｓ
－

。 但是 ，
由 于 现 代 宜 州 平话 官 话 的 声母 系 统均 具 备这 些 特 点 韦 扬 波 、 （ ２０１ ２ 

，

而 且 对音 汉 字 平 话 官话 的 声 母 致 所以 仅 从 声 母对 音 情 况 无 法 分辨 清 代


一

２０ １ ４ ，
２０ １ ５ ） ， 、 ， ，

注 音 汉 字 的 基 础 方 言 究 竟 是平 话 还 是 官 话 

。

３ ３ ２
． ．

韵母 的 对 音 情 况


根据 前 面表 ５ 、 ６、 ７ ，
着 眼 于 分析 判 断 《 庆 远译 语 》 里 的 对 音 汉 字 宄 竟 基 于 哪 种 方 言 

，

这 里将 《 庆远 译 语 》 里 与 宜 州 壮 语 有 语 音对 应 关 系 Ａ 类的 １ ３ ９ 词 条 壮语 与 注 音汉 字 （ 及部 分


古 壮字 ） 的 韵 尾 对 音 情 况 进行 分析 ，
由 于 平话 方 言 与 中 古 音韵尾 系 统 十 分 相 近 ，
所 以下表 的


统 计 只 将平 话 韵 尾 与 官 话 韵 尾 、 壮 语 韵 尾 的 对 应 比 例 作对 比 ，
归纳 如 下 表 

：

３ ５


 《 广 西 庆远土 司 译 语 》 壮汉对音研宄



表 ９ 《 庆 远 译 语 》 壮 汉 对 音 韵 母 对 应 规 律表


ｍｍ

 汉字注音




壮语 对 音 差 异 分析


总共 １ ３ ０ 

条 中 古音

 効滴

 宜 州 官话



阴声韵

 ６ 

１ －

０ －
ｉ
－



ｕ －
０ －
ｉ －


ｕ －
０ －
ｉ －


ｕ －

０
－
ｉ 

ｕ
－

ｔ ０ － －

ｐ
－

ｔ
－

 ｋＴ


＇＾ 
共 ６４ 

条 

３
－



０
－

ｐ
－

ｔ
－



ｋ －

ｐ
－

ｔ
－



ｋ －



０
－



０
（３
 条 ）
－

０ 

官

２０


－



ｎ －



ｎ －



ｎ －

ｎ／ 鼻化

 壮 －

ｍ ｍ －



平


３
－



ｍ －



ｍ －



ｍ －



ｎ ０条 ）
＼ －

ｎ 

官
－



７ ｒ
－ －

１ ｒ


） 

９ 

）

阳声韵

 

１
－ －

ｉ
－

ｎ （ 曾 梗摄 ） 壮 －

ｎ ｇ －



平


Ｄ 

）

共 

条 条
＼ 曾梗 

官
５ ７
曾 梗摄 （７ ｎ （
－

） ）


７
－



ｎ －

ｉ


）
－



Ｄ
－

ｎ （ 

）



１
－



Ｄ
－



ｎ －



ｎ －



ｎ



１
－



ｎ －



ｍ ■



ｎ 鼻化

 壮 －

ｇ ｇ
－



平
＼ 

官


２
－



ｍ －



ｎ －



ｎ －



ｎ
（ １
条 ） －

ｎ （ 曾梗 ）



１ －
ｔ


）
－



ｎ －



ｎ ＿



ｎ



２
－



ｍ 缺疑

 缺疑

 缺疑

 －



ｍ



１
－



Ｐ
－



Ｐ
？



Ｐ
－



０
－



ｋ 壮 －

ｐ ｋ 
－ —

ｐ ｋ
－



平
、
条 

官
？

（５ ０
－

）


４
－



ｋ －



ｋ －



ｋ －



０
－



ｋ

入声 韵

 

３
－



ｔ
－



ｎ
－



ｎ
－



ｎ
－

ｎ 
－

ｋ 
－



ｔ

共 ８ 

条 壮 

平
曾 梗 摄 ）
－ －

１ ｔ
Ｄ
ｎ （
ｙ
－ － － －



２ 

ｔ


Ｄ


ｔ

条＾


（２ －

ｎ （ 曾梗 ） 

官


３
－



ｋ －

Ｔ


）
－



ｑ
－

０  ｋ
－ －



ｔ



３
－



ｋ －



ｇ
－

ｎ（ 曾 梗摄 

）



２
－



ｋ －

０
－



ｕ
－

０ ｕ


－ －

０
－



ｕ

鉴 于 至 今 当 地 平 话方 言 仍 保 留 －

１１ １
－

１１
１
－

１
）
－

１
－

１ ｛ 尾 ，
如 果清 代 汉 字 注 音 以 平话 为 基础 那 么 ， 

，

这 些 辅音 尾 应 与 壮 语 对 应 ，
但 上 表 显 示 并 非如 此 。 尤 其有 ７ 条 壮 语 ｎ尾 与 官 话 ｎ对 应 － －

， 平话


则是 尾 ； 壮语 －

ｐ
－

ｔ
－

ｋ 尾 总共 １ ８ 词条中 有 １ ３ 条 与 今 宜 州 官 话 方 言 的 韵尾形 成 规 律 性对应 归


 ，

纳如 下 表 

：

表 庆 远 译 语 》 壮 语 与 官 话 韵 尾 对 应 规增


ｂ

１ 

０ 《 


类别

 壮 语 一 — 

？

官 话

 备注


阴声 韵

 ■

０ －

ｉ
－



ｕ
■

０ －

ｉ
－



ｕ 有 ６４ 条 ， 占 阴 声 韵总 ６４ 条的 １ ００ 

％

阳 声韵

 －

ｍ  ｆ 
－

ｎ  ＞

－

ｒ


ｊ
－

ｎ ，
－

ｎ／ 鼻化 ，
－



ｇ
有 ５２
条 ， 占 阳声韵总 ５７
条的 ９ １ 

％

入 声韵

 －

ｔ ，
－



ｋ －

ｎ ｊ

－

ｇ
／
－

０ ｕ


－

有 １ ３ 条 ， 占入 声 韵 总 １ ８ 条的 ７２ 

％

因此 ，
有 理 由 推 测 清 代庆远 府译 语 的 汉 字 注音 主 要是 以 宜 州 官话 方 言 为 基础 的 而 且 ， ， 

，

当 时 的 官 话 与 现代 宜 州 官 话 音系基 本 致
一



。

不过 阳 声韵 中 有 条壮 语 对应 平 话 矮 夜 入声 韵 中 有 条 壮语 ｐ 对 应


“ ”
， ３
－

ｍ
－

ｍ （ 、 湿 、 ） ， １
－

“ ” “ ”

平话 －

ｐ （ 肝 ） ， ３ 条 壮 语 ｋ对 应平话 － －

ｋ （ 嘴 、 鸟 、 水车 ） ， 虽然 仅 极少 数 ，
但 不 排 除这 种 可



３ ６


 《 民族 语 文 》 ２０ １
７ 年第 ３ 

期

能 ：
《 庆远 译 语 》 的 汉 字注 音 者 熟 悉 官 话 ， 也 会 当 地平话 （ 百 姓话 ） ，
或者有 可 能 汉 字 注音 者


懂 些 汉 语读 书 音 入 声 字 

。

３ ． ４ 《 庆远 译语 》 壮 汉 声 调 对 应 探 讨


年 四 川 成 都华 阳 话 调 类 调 值 情 况
“
据 远藤 光晓 （ ２０ １ ５ ２０
：
１ ） 研宄 ，
清末 １ ８ ６８ 阴平 ５ ５／３ ５ 

，

这 与 现 代广 西 宜 州 官 话调 类 调 值 阳平
”
阳平 １ １ ／３ １ ， 上声 ５３
， 去声 １ ３ ， 入归 阳 ， （ 阴平 ４４ ３ １ 

，

上声 去声 入归阳 十 分接 近 由 此 推 测 清 代 西 南 官 话 声 调 与 现代差 不 多 内部 

致
一

５ ３ ， ２４ ， ） ， ，

性强 。 基 于 上节 讨 论 的 《 庆远 译语 》 汉 字注 音 主 要 以 清 代 庆 远 （ 宜州 ） 官 话 音 为基 础 ，
同时


学 习 借 鉴 日 本 学 者 更 科慎 富 田 爱佳 的 研 宄方 法 笔 者 指 导 博 士 生张 文 萱


一

（ ２ ００３ ） 、 （ ２０ １ ５ ） ，

（ ２０ １ ６ ） 将 《 庆远 译语 》 中 壮 语 与 注 音 汉 字 的 声 调 对 应情 况进 行 了 统 计 分 析 ，
其 中 壮语 与 官


话声 调 超 过 ６０ ％对 应 比 例 的 情 况 是 ： （ １
） 壮 语第 １
调与 官话阴平 ４４ 调 （ ３６ ．
８％ ） 和 上声 ５ 

４

调 （ ３ １ ．
６ ％ ） 对应 ；
（ ２） 壮 语第 ４ 调 与 官 话 阳平 ３ １ 调 （ ４ ６ ２％ ． ） 和 去声 ２４ 调 （ ３ ８ ５ ．
％ ）
对应 

；

（ ３ ）
壮语 第 ５ 调 与 官话 去 声 ２４ 调 （ ６４ ％ ） 对应 。 据此 ， 再参 照 现代 宜 州 壮 语 周 边 壮语方 言


“ ”

相应 调类 的 调值 （ 张 均如 、 梁 敏等 １ ９９ ９ ）
以 及平 山 久 雄 （ ２ ００５ ）  声 调 环流 说 ， 推 测 清代 庆


远 （ 宜州 ） 壮 语第 １ 、 ４、 ５ 调 的 调 值分 别 可 能 是 ：
第 ］
调 高调 ５ ５ ／５ ４ ，
第 ４ 调 降 升调 ２ １ ４ ， 

第
５ 调升 调 ２ ４／３ ５ 

。

按 照 历 史 语 言 学 共 时 差 异 体 现 历 时 序 列 的理 论 ， 这 里 对第 １ 调 的 推测作 检 验 

：

图 ２ 现代 北部 壮 语第 １
调 调 值 地 理 分布 图



上 图 中 宜 州 及 周 边 大 片 区 域壮 语第 １ 调 调 值 均 为高 降 调 ， 连 片 大 面积 的 相 同 调 型 不 太 可


能短 时期 内 形成 ， 可能 是 更早 的 形 式 ，
所以 ，
推 测 壮语第 １
调 演 变序 列 ： ５ ４＞ ５ ２ ＞２ １ ３
＞ ２ ４＞４５ 

，

这 与 根 据 注 音 汉 字 官话 音 调 值 对应 推 测 ２６０ 年来 宜 州 壮 语 第 １ 调 可能 经历 ５ ５＞ ５ ４ ＞ ５ ２ 演 变序


列 ，
二 者不 矛盾 

。

四 结 

语

（ １ ） 《 庆 远译 语 》 里 音 译汉 字 的 读 音 主 要 基 于 西 南 官 话 ，
极少 数壮 语 －

ｍ 、
－

ｐ
、
－

ｋ 尾 词注 音


３７


 《 广 西 庆 远 土 司 译 语 》 壮 汉对 音 研 宄



汉 字 的 平 话 音 与之
一

致 。 由 此推 测 ：
汉 字 注 音者 习 惯 于 西 南 官话 ， 也 懂平 话 ，
或 者是 官话 口



语 夹 有读 书 音 

。

（ ２ ） 《 庆 远译 语 》 里 １ ６２ 个 古壮 字 中 有 １ ０３ 个 （ 形 声字 ８９ 个 ，
借 汉字 １ ４ 个 ） 用 以记 录


壮 语读 音 ，
占总字数 的 ６３ ％ ； 从 古 壮 字声 符 、 借音 汉 字分 析 ，
其读 音基 础倾 向 于平 话或 汉 语


读 书音 不过 些 阳 声 韵 及 入 声 韵 词 条 的 韵 尾对 应 不 那 么 整 齐 所 以 推测 庆远 译语 

的
一

，
， ， ， 《 》

古 壮字 书 写 者 可 能 是
一

位 （
或多位 ） 熟悉 当 地 壮 语 和 官 话 （ 包括 读 书 音 ） 、 识 汉 字 的 壮族 或 汉


族 文人 

。

（ ３ ） 《 庆远译 语 》 壮汉 对 音所 反 映 出 的 清 代 乾 隆 年 间 庆 远 府壮语 音 系 与 现代 宜 州 壮 语 声


母 、 韵 母格 局 基 本
一

致 ，
变 化不 大 ；
主 要 差 异 在 于 清代 声 母 ＊ ｈ ｌ
－

／
＊
ｉ
－
＞ ｈｊ －

（ 洛东 乡 ） ，
声调 方


面 可 能 有 部 分 调 值变化 如 第 调 第４调２ ， ：
１ ５ ５ ＞５ ４ ＞ ５ ２ ， １ ４＞ ２ ４ ，
第 ５ 调 ２４ ＞ ３ ３ 

。

４ 基于 汉字 对 音 情 况 推 测 清 代 乾 隆年 间 广 西 庆远
（ ） ： （ 宜州 ） 己 通行 汉 语 西 南 官 话 ，


同

时 存 在平 话方 言 ； 庆远 （ 宜州 ） 官话 （ 西 南官 话 ） 、 平 话方 言 的 音 系 格 局 与现 代 差 别 不 大 。 

不
过 ，
当 时 官 话咸 山 摄 鼻 音 尾 可 能 尚 未 弱 化为 鼻 化 音 ，
与 今 天 官 话不 同 

。

参考 文 献


调查记 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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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文 物》 １
９８ １ 年第 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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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译语 〉 音 译 汉 字 的声 调 》 ， 藏緬语 ？
侗 台 语工 作 坊论 文 ， 日 本神 户 外 国 语 大 学 ， ２０ １


５

年 

。

更科慎 百 夷馆 译 语 音 译 汉字 声 调 初 探 》 侗 台 语 及 汉 藏 语 言 学 术 交流 会 论 文 南开 大 学 年
一

：
《 〈 〉
， ， ， ２ ００ 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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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 西 河 池 市 地 方 志 办 公室 点 校 ：
《 庆 远府志 》 （ 清道 光 八 年 刊 本 ， １ ８ ２８ 年 ） ， 广西 人 民 出版社 ， ２０ ０ ９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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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００ ８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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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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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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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形 成 和 应 共 过程 》 平 山 久雄 语 言 学 论 文 集 》 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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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００ 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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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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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 晓航 ：
《 方 块 壮 字研 宄 》 ， 民族 出 版社 ， ２０ １ ０ 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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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 学 社会科 学 版 ） 》 ２ ００ ５ 年第 

３

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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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永勤 主 编 ： 《 古 壮字 字 典 》 ， 广 西 民 族 出 版社 ， １ ９８ ９ 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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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景云 ： 《 语 言 接触 视域 下 壮语 流 音
＊
ｒ 的 特 征 分布 》 ，
《 中 央 民 族大 学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学 版 ） 》 ２０ １ ５ 年第 ４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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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扬波 ： 《 宜 州 德 胜百 姓 话 同 音 字汇 》 ， 《 桂 林 师 范 高 等 专 科 学校 学 报 》 ２０ １ ５ 年第 ２ 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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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扬波 ： 《 宜 州 德 胜 百 姓 话音 系 》 ， 《 桂 林 师 范 高 等 专 科 学 校学报 》 ２０ １ ４ 年第 ４ 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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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 扬波 ： 《 宜 州 官 话语音 》 ， 《 桂 林 师 范 高 等 专 科 学校 学 报 》 ２ ０１２ 年第 ３ 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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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田 龙雄 ：
《 漢 字 文 明 圈 ？ 思考 地 圖 》 ，
京都 ： Ｐ ＨＰ 研 究所 ， １ ９ ８４ 年 。
转引 自 廖 汉波 、
戴忠沛 《 三 本方块 壮



字 华夷 译 语 的 研 宄 》 ，
２０１ ３ 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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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良 ： 《
一

部 尚 未 刊 行 的 翻 译词 典 清 官方 敕 纂 的 〈 华夷 译 语 ＞ 》 ，
《 故 宫 博物 院 院 刊 》 １ ９８ ４ 年第 ４ 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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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藤光 晓 ： 《 近 １ ５０ 年 来 汉 语 各 种 方 言 里 的 声调 演 变 过 程 —

以 艾约 瑟 的 描 写 为 出 发 点 》 ，
远藤 光 晓 、 石崎 博


３ ８


 《 民 族语文 》 ２０ １ ７ 年第 ３ 

期

志主编 《 现 代汉 语 的 历 史 研究 》 ， 浙 江 大 学 出 版社 ， ２０ １ ５ 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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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藤光晓 ：
《 什么 是 语 言地理 学 》 ， 南开大 学 文 学 院 学 术讲 座 ＰＰ Ｔ ， ２０ １ ２ 年 ９ 月 １ ２ 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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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 晓渝 ： 《 基于 〈 百 夷 译语 〉 的 傣 语 汉语 历 史 语音 研 宄 》 ， 《 民 族 语文 》 ２０１ ５ 年第 １ 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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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均 如 、
梁 敏 、 欧阳觉亚 、
郑贻青 、
李旭 练 、
谢建猷 ： 《壮 语方 言 研 究 》 ， 四 川 民 族 出 版社 ， １ ９９ ９ 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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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萱 ： 《 〈
广 西庆 远 土 司 译 语 〉 所反 映 的 壮 语 汉语 声 调 探 讨 》 ， 《 南开 语 言 学 刊 》 ２０ １ ６ 年第 ２ 期 

。

Ｈｏ ｍ Ｄ ａｖ ｄ ２ ０ ０８
．
 Ｔｈ ｅ Ｏ ｄ Ｚ ｈｕａｎ ｇ Ｓ ｃｒ
ｉ ｔ ， ｎ Ｔ Ａｎ ｔ ｈｏｎ ＶＮ Ｄ  ｌｅ ｒ， Ｊｅ ｒｏ ｄ Ａ  Ｅｄｍ ｏｎ ｄｓ ｏ ｎ ＆ Ｙｏ ｎｇｘ ａｎ Ｌ ｕｏ （ ｅ ｄｓ
ｐ ｙ
．
ｌ ．
ｉｌ ｉ
． ．
ｌ ｉ  ｉ  ｌ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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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ｈ ｅ Ｔａ Ｋａｄａ Ｌａ ｎｇｕａｇｅ ｓ Ｌ ｏｎ ｄｏｎ ａｎ ｄ Ｎ ｅ ｗ Ｙｏｒｋ Ｒｏｕ ｅｄ ｅ ４ １ ５ ４ ２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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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信 地址 ： ３ ００ ０ ７ １ 天津 南开 大 学 文 学 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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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 责编 胡 鸿 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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