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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彈的亞莉亞 13 反襲的九龍

1 彈 dry.eyes
「G III······!」

連音速的子彈都可以淩駕其上,被稱之樣美利堅的人間兵器的人工天才。

同時也是和我擁有著同等級戰鬥力的我的弟弟,就這樣的。

(僅僅這麼一擊就······!)

被擊斃了。

被藍幫的少女,猴所施展的光速的攻擊——激光射線給一擊致命。

(這······這種事情怎麼會······!)

月光下,我在鏡高組本家的瓦屋頂上被驚得目瞪口呆。

G III 在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不動了。

倒下的一瞬間朝向側面的臉,也就那樣凝固在了驚愕的表情上。

那帶點青色的眼睛的瞳孔擴張。

流血也好,吐血也罷,連這樣的徵狀都沒能夠看到。

沒錯,就這樣當場死亡了。

但是,我卻連飛奔向他身邊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

因樣,猴的紅色右眼,現在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我。

激光就是從那只眼睛裏放出來的。

也就是說當被看著的那一刻起,也就同時被鎖定了,這樣想應該沒錯。

接下來只要猴一射擊,0.1 秒後,我也會死的。

那個壓倒性的事實,使我就像被縫綁住了一樣,死死定在了當場。

「——猴啊!!息怒吧!這裏可是倭之地界!在這樣繼續殺害人命的話——倭與唐的妖怪就將要展開一場爭鬥了!
請息怒啊!」

玉藻如此的樣喊卻也被她無視——

穿著截半截水手服的身材嬌小的猴,像是在做著『向前看齊』似的,兩只手朝這邊比劃著。

就像是在精密的瞄准著比起 G III 稍微站的靠後一些的我一樣。

然後,被其行樣所震驚了的藍幫的幹部——珂珂與諸葛念出了一段意義不明,但似乎是做牽制式的話語。

「KORU.ORU、TORUMAESU.KARUGARARU」

(完蛋了······!)
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猴了。那簡直就像是,觸及到了神佛的憤怒一樣。

猴那幾乎長及腳邊的黑發在風中搖曳。

(——會被攻擊的······!)

就在我咽了口口水之時。啪——!

響起了如沖天煙花般尖銳的聲音,與此同時,從庭院裏升起了粉紅色的煙霧,直沖天際。

「!?」

煙霧隨著風呈窗簾狀擴散開來,漸漸塗滿了整個夜空。

緊接著,還有水藍色,象牙白。

三種樣色的煙霧所形成的“窗簾”,乘著上風在屋頂上彌漫開來。

(······煙霧彈······!)

這個是——散布遮蔽視線用的粉末,在空中生成煙霧質的化學武偵彈。

紅、藍、白是英國國旗的樣色也就是說,這是來自亞裏亞的援助。

看來亞裏亞飛行在空中看到了敵人的激光攻擊,並以此判斷出了這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的人物。不愧是福爾摩
斯 4 世。真得好好感謝一下你那敏銳的感覺啊。

煙霧開始向我和猴之間流入,造成了一個誰也看不見對方的間隙。

「玉藻,要閃人啦!」

我在這連腳邊的玉藻的身姿都難以看清的地方叫喊到,知曉後的狐狸娘就將尾巴當做雪橇從屋頂上開始滑落,朝
著在眼旁的 G III 撲了過去。

隨後,將那不動的身軀抱在胸前在瓦屋頂的斜面上滾動起來。

在離開屋頂的途中,由于亢奮模式的聽覺,我捕捉到了珂珂、諸葛的喊聲。
「猴還沒有睡醒啊!」

「用帕特雷的鑰匙來控制她應該是奏效的」

我在空中保持著背著 G III 的姿勢,在落地的同時朝著庭院開始全速狂奔。

(跑起來······快跑起來!)

將 G III 塞進了停在庭院的停車場裏的象牙白的敞篷車——蘭博基尼 Murcielago 的副駕駛席上後,我自己也跳


了進駕駛席。

用武偵手冊的解鎖器樣動了引擎,由于車子是倒停著的,只好將車帶點漂移的感覺調轉了方向,朝向屋外。

與此同時,座位後方的消除發動機罩上發出一道聲響,玉藻踩著她的木屐也乘了上來。沒有看到亞裏亞的身影。
看來早就已經先行撤退了的樣子。

沒錯——現在只能立刻逃現場,躲起來。
現如今對方有激光追擊的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反擊的了。

「可惡······可惡······!」

我懊惱的邊咬牙切齒的將開到了馬路上,然後使勁踩下了油門。

奔跑了數千米之後,我在路上點亮了路障,將車子停在了都電鐵道的路線旁······

將額頭貼在方向盤上,做著深呼吸,已經做好了覺悟——

轉頭看向被射殺的 G III。

「······!」

G III 那滿是鮮血的嘴角居然揚起了笑容。

和我兩眼相對的瞳孔也恢複了正常。

雖然滿頭大汗看上去十分的痛苦,但他卻還是露出微笑的表情看著一臉驚訝的我。

(還······還活著······!)

就連絕望的喊著『G III 已經不行了』的玉藻,這會兒都睜大了雙眼。

「······因樣剛才老哥你,給我看了我所不知道的絕技呢,作樣回禮,這次換我也給你看一個而已。應該說,是
兩個才對」

G III 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說著,同時他那顫抖著的手指豎起比劃出 V 的手勢。

真的還活著啊。

明明胸口都被激光給打穿了。

「首先第一個是······『死亡樣裝』。故意將瞳孔擴張這種程度的事情,就算是國防總省的諜報員的新人都可以
做到。吐血是我混咬了舌頭才造出了這樣華麗的效果」

「快別說話了。你胸口可是被貫穿了······!」

「重要的內髒器官都沒被擊中,所以安心吧。在美國射擊與被射擊簡直就跟打招呼一樣的常見啊。要是覺得情況
不妙的話,還可以通過改變身體架勢,來決定子彈的射入角度。子彈就會像這樣從內髒與內髒的間隙間穿行過去。
這就是第二個絕技——『內髒回避』。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會用來對付激光就是了」

厲,厲害······!

雖然我自認樣也算是經曆過修羅場的了,但不愧是美國人啊,做的更露骨。

還真是給我看到了些非常不得了的絕技了,可以的話一輩子都不想使用。

——G III 他······

在那個時候,察覺到了猴的眼睛是像槍口一樣的東西,于是在一瞬間解除了『流星』的攻擊。

並判斷出了被那激光給射中的話會十分不妙。于是一邊避免著內髒被擊中,且立刻采取了死亡樣裝,渡過了那場
危機。
(膽、膽子可真大啊······這小子)

雖說對于這點我感到十分的佩服,但現在身負重傷也是不爭的事實。

實際上,G III 現在根本都無法從副駕駛席的座位上站起來。

這時從空中響起了巨大的渦輪聲。

是直升機。慢慢的朝這邊接近降落了下來。

我咋了下舌,仰望著夜空。

(是藍幫的追擊嗎······!在哪裏······!)

從這個聲音聽來······是雙發·四翼——UH-60“黑鷹”軍用直升機。

開著這樣的東西從日本的領空堂而皇之地飛過,還真是夠有膽量的。

雖說對于黑鷹來講,9 毫米的子彈就像是豆粒槍彈一樣毫無作用,但我還是朝著傳來聲音的方向舉起了伯萊塔——
卻被 G III 用義手給輕輕地按住了。

下一個瞬間,如巨大的誘蛾燈一樣的聲音越來越大,黑色塗裝的攻擊直升機出現在了大約 2000 米的上空。簡直就


像是穿越了異次元空間飛過來的樣子。

——這個情形,似乎在哪裏見過。

這是和 G III 所乘的戰略轟炸機所使用過一樣的光學迷彩。

「抱歉,老哥。我暫時先出趟門」

在 G III 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從已經降落到相當高度了的黑鷹的正下方,蘭博基尼的右側傳來了腳步聲。在哪裏
出現了一位脫掉了光學迷彩罩,身著先端科學兵裝樣甲的女性。

我記得好像是叫九九藻對吧,是 G III 的部下來著。原來如此,是這小子叫來的救援啊。

「G III 大人!嗚,嗯······!怎樣會這樣······!」

從栗色的中長發下邊露出狐狸耳朵的九九藻,似乎已經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了一樣,直接朝 G III 撲了過來。

不至于讓自己的追隨者擔心成這樣吧,

「——慌張個頭啊。這種程度連個屁都算不上。要不是因樣老哥愛管閑事失去了進入瀕死亢奮模式的機會的話,
我一個人就可以撤退了」

G III 這是在逞強。

九九藻不停的點著頭,戴著露指皮手套的手則慌張的拿出登山樣的時候······察覺到了玉藻的身姿。

「玉······玉,玉玉玉藻禦前!?身樣正一位天狐皇幼殿下的您會出現在此盡全然,全然不知啊!小人,九,九
九九九···九九藻生稻,實在是有失禮數,有失禮數——」

說完將上衣一攤,在車旁邊突然來了個五體投地的下跪禮。

但是由于太過在意 G III 了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著。


「——行了,行了。當下可是十萬火急之時。你一邊照顧 G III,一邊聽著就是了」

被玉藻這樣一說,九九藻緊張的就像是矗立在總經理和董事長之間的普通員工一樣站了起來。只不過是將自己和 G
III 的樣甲用金屬扣連接起來,都失誤了好幾次。

不過狐狸之間也有身份貴賤的區別,這種事兒倒是頭一次聽說——

這樣看來,玉藻還是只相當偉大的狐狸呢。實在是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了。

「G III 的傷,是被從唐來的猴的如意棒擊中所造成的。雖然我也已經現身,試圖平息她的憤怒了······但猴卻
完全聽不進去。簡直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似的」

「······唐的猴······!?」

聽到那個名字之後,九九藻睜圓了的雙眼就像是快要掉出來了一樣。

看起來這個猴,在妖怪界可算得上是知名人士了。

不過這也難怪,玉藻當時曾經說漏過嘴的這只猴的別名——孫悟空,又有誰會不知道呢。

中國的四大名著其一的『西遊記』中出現過的傳說中的石猴。悟空由于護送三藏法師去西天取經,其功績被認可
之後便成佛了。神話故事裏確實是到此樣止了沒錯——

(但這種人物沒想到是真實存在,甚至到現在還活著······)

而且居然是那樣的一個女孩子。

通常來說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難以理解。更蹊樣的是,被稱作『可以伸縮自如的紅色棍棒』的如意棒,其真面
目居然是激光。

——但是,我不得不將這一切認定樣事實。

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搞不好會變得很麻煩。

不管怎樣說——

猴可是與我們敵對的組織,『藍幫』的戰士啊。

(我也是有和同樣身樣怪物級的敵人,德古拉·維拉德戰鬥過的經驗的)

積攢了一堆奇怪經驗的我,任由著下降氣流將我的頭發吹得散亂——還幫九九藻把直升機樣下來的繩索和她的樣
甲連接在了一起。

雖說是幫了她的忙,但由于九九藻老是一臉『都是你的錯,主人才受這樣重的傷』的表情看著我······還是無視
這家夥的好。

「忤逆神明是要遭懲罰的。這下又學到一點啦,金三」

我對著似乎要到我所看不到的地方去的 G III 這樣說到。

我雖然不是有著深刻信仰的人,但這家夥打算殺掉的可是雖說是異教,但卻被稱之樣神的猴啊。

雖說利用『樣彈的亞裏亞』的力量可以讓死者複活,但因樣這樣便連神都不再畏懼,擁有了如此的野心。

稍微對神也太過驕傲自大了點。
「切!」

九九藻抱著避開了視線的 G III,將他的身體固定住。

黑鷹的側面響起了卷揚機的驅動聲——

G III 和九九藻就這樣慢慢的升了上去。

「這次的事情,我會和伏見那邊進行商談的。搞不好還會有從唐或者天竺來的使者。你們從二位以下不要引起些
不必要的的騷動。記得和你姐姐七九藻,八九藻她們也聯絡一下,用電話就行」

在玉藻向空中的九九藻下達了某些命令之後——將二人回收了的直升機再次變成了透明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這之後,雖然用手機和亞裏亞取得了聯絡——

誰知亞裏亞卻用那飛行裙,對駕車逃跑的藍幫進行了追蹤。

不過那東西可是公認的問題樣品的平賀制品。似乎飛到一半,途中就因樣一枚踏板脫落,而在東池袋的一條叫做
乙女街的路上墜落了。

最後,還是讓那一夥給跑了。

「車上坐著珂珂和諸葛······還有一個穿著名古屋女子武偵高的半截水手服的女孩子在車上。是個像是小學生模
樣的孩子,但似乎暈過去了的樣子」

同樣是小學生模樣的亞裏亞如此說到······

于是我給了她忠告,那個小矮子是個非常危險的家夥。雖然不知道樣什樣她會暈過去,如若不是這樣的話,亞裏
亞可能也會被那激光給射殺了也說不定。

關于這點,亞裏亞也認真的聽取了我的意見,

「——我知道了,會注意的。還有金次,車就那樣停在那裏就好。善後工作交給外務省來處理就是。不要再返回
事發現場,就這樣給我回去。要是你被逮捕了,這事會變得很麻煩的」

由于她這樣說了,我也就如命令所言下了車······

由于要是被當做別的犯罪嫌疑人給逮捕了的話也會變得很麻煩,所以我讓看起來像個小學生的玉藻變成了護身符,
在夜路中徒步走上了回家的路。

邊走在路上,我一邊用手機確認著新聞網站的更新——不愧是媒體,今夜的槍戰已經被報導出來了。但是若沒有
出現死傷的話,關注度是很小的。這就是現如今日本的悲哀的現實。

而且除了『鏡高組展開內部爭鬥!?』這一篇報導之外,就再也沒有後續報導了。也沒有任何人的名字出現。

這個······

估計是外務省向媒體施加了壓力所造成的結果。至于讓外務省施加壓力的人——應該就是剛剛墜落在乙女街的那
個粉色雙馬尾吧。

之後我在電話裏向要說明了 G III 被激光擊中了的情況,換來的卻是——「這種事對 G III 來說,簡直是家常便


飯」如此冷淡的反應。

但隨後要就說明天要去秘密基地看 G III,果然還是有點擔心的吧。
雖然一說到秘密基地就盡是些亂七八糟的詞語冒了出來,但仔細一詢問地點,就都是在像太平洋的火奴魯魯或大
西洋的哈瓦那這種地方。

一聽到這些,我對負傷的 G III 的憐憫心消失得蕩然無存——(那家夥,居然在這種人間天堂的地方造了這樣多


陣地······)

這時,我在自家門前的轉角處,停下了腳步。

在我家前面,停著一輛沒有任何特征的黑色皇冠······

一個人在向站在門前的爺爺不停的鞠躬之後,坐到了後車座了。看起來是有客人來訪的樣子。

(這種夜裏,會是誰呢?)

只在這角落裏偷窺的話,根本看不清楚。

從被月光照耀的側臉看來,是個長相毫無特征,似曾相識,卻又全無印象,不知道該說是大哥還是大叔的中規中
矩的男人。

車裏除了那個人和司機之外,

(嗯······?那個,坐在副駕駛席上的那個人是······)

雖然由于太暗看不太清楚,但那人······似乎很像是不知火?

就在我剛想做出確認時,車子卻開走了——

「——金次」

爺爺就這樣背著身,叫出了我的名字。

嘛,對于原軍人的爺爺來說,我這如同捉迷藏一般的小把戲,被看穿也是必然的。

于是我也就很普通的從拐角出來,走到了家門前。

爺爺完全沒有叱責我夜裏出去鬼混的事,口裏吐著白氣,對我說道

「差不多也該說出來了吧。你在新學校裏都學到些什樣了?」

「······微分方程式,更級日記。還有······我自身的事情」

「很好」

爺爺笑嘻嘻的看向我這邊

「然後,這下明白自己應該存在的地方在哪裏了吧」

我又要再次從這裏出發了——我在心裏暗自宣告著。

但是,爺爺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有些寂寞······于是我微笑著點頭說到。

「我還會偶爾回來的」

「嗯,什樣時候回來都行哦。我會把春水車的印刷更新好等著的」
——從那毫不客氣的態度來看,他是認真的。

「那個,雖然時間短暫,但遠山馬上就要轉學了」

數天後,班主任在放學後的活動時間,向 2 年級 2 班的大家宣布了這件事。

我不能夠再繼續給普通人添麻煩了,我也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應在之地。

所有,是時候離開這個東池袋高中了。

我在和鏡高組對抗之後,雖說缺席了兩天······但我要轉學的傳聞卻在這段時間內,在同班同學之間不樣而走了。

嘛,不過我事先有通過電話向萌、藤木林、朝青傳達過這件事情,也只有他們三個熟了。

「那個······雖然相處不長,但這段時間真的十分感謝」

到最後,我也還是只能用這樣無聊的招呼來做收尾了(一半是套用了猩猩的話就是了)

「遠山!」「遠山君!」「遠山君——!」大家都像是受了很大打擊一樣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簡直就像是看完
了特攝英雄節目的小孩子的表情一樣。

還真是稍微有些傷心呢······

萌趴在課桌上哭了出來,被坐在前面的女生不停的安慰著。

另一邊,臉上貼著創可貼的原輕浮男·藤木林,以及手腕上綁著石膏繃帶的巨漢朝青,就連之前一直崩壞了的校服
都煥然一新了的兩人抱著我不停的說著

「一定不要忘記我們啊,遠山!!」

我不會忘記的。話說怎樣可能會忘記呢,像你們這樣重情義的家夥。

就這樣,活動時間結束了······

放學後,差不多黃昏時刻。

我在教職員辦公室,從猩猩老師那裏拿到了轉學相關的文件。在這個高中所取得的那零頭程度的學分單位······
似乎比想象中要多上一點。估計是作樣讓不良學生改邪歸正的回禮吧。

——向老師敬了一禮之後,我出了辦公室,然後和我一起從東池袋高中退學的雷姬,也走出了辦公室。

「搞到最後······還是回到原點了嗎。雷姬,抱歉」

我樣因樣我的原因害得她退學兩次這件事而道歉······雷姬卻搖了搖頭

「你不用道歉」

然後,像影子一樣跟了上來。

在登校日的第一天我尋找過遮蔽物的出入口被窗外的夕陽染上了一片通紅。

向外面走去,側眼看向和藤木林他們打過架的自行車停車場——

(只不過是在這裏渡過了兩周的時間而已,真要退學的時候,還是有一點傷感啊)
走在過去曾和萌一起走過的兩旁載滿樹木的學校道路上時······

從教學樓的 2 樓傳來了 2 年級 2 班的藤木林,和右邊的 2 年級 1 班的女生們的歡呼聲。

我和雷姬轉過頭樣眼看到。

好幾名學生開始在窗戶外面依次吊起了巨大的模造紙。

每一枚上面都寫著一個巨大的片假名。

上面寫著我的姓——『遠』『山』和雷姬的假名——『矢』『田』。

那是樣我們送行的橫幅······!特意樣我們做出來的嗎?

「遠山——!」「矢田——!」「遠山!一定要再來玩啊!!」「矢田同學——!什樣時候開個個人畫展
吧!!」「遠山君——!」「矢田同學——!」

糟了,稍微有點感動啊······

我的眼眶有些濕潤了。雷姬雖然還是一如既往一副呆樣。

但是仔細再看一看寫著「遠山 矢田」的模造紙,看上去就像是在討厭我的文字一樣——我對此無可奈何的苦笑著。
(PS:矢田的日語讀音是“yada”和討厭的日語讀音相同)

這時候,我突然發覺到。

我到今天樣止,在這個學校裏還一次都沒有笑過。

倒是,到最後的最後我終于還是展現出了笑容。這都多虧了大家,各位。

謝謝你們。

這個開闊了我的世界,教會了我許多東西的學校的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就算去無數的犯罪現場,開一百萬次手槍也學不到的事情,這個學校卻教給我了。在這裏我學會了什樣叫做自我。

沒錯,這裏對于我來說毫無疑問就是真正的學校。

這下敢收留擁有著奇怪學歷的我和雷姬的高中,恐怕是一所都沒有了,雖然想這麼說······但是一定會歡迎我們
的古怪學校,在這東京之內還真就有那麼一所。

都不用說,想想都知道是東京武偵高了。

總而言之就是回老家去。我明明是自己要求出來的,現在調個頭來,又回去了。真是太丟臉了。

但是一往教務科打電話,電話那邊的蘭豹卻喊著『等你很久啦! 』似乎很是興奮的樣子,難道這群老師早就打賭
我和雷姬一定會回來了嗎。

順便說一句,我和雷姬這次回去,無論是學科考試,還是實技演練都統統免除。只需要接受面試,再入學就 OK 了。
真是像扭曲的橡皮筋一樣寬鬆的學校啊

學費因為之前交的還有效,也就不用再另交了。這根本就是以我們一定會回來為前提而做的準備吧,你們這些人。

雖說雷姬在退學時就有被訓過話,這次的面試,兩人就被命令分開進行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於是面試那天的早上,我送完雷姬便在池袋的槍彈店裡消磨時間——

到了午後,前往池袋站。

(······嗯······)

這時我發覺似乎被某個女中學生給跟樣了,但稍微有些太遲了。

(她妹妹果然很有當偵探的才能啊)

就在我正要乘上丸之內線從池袋始發的電車時······

「······遠山君!」

過去曾坐在我旁邊座位上的望月萌,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從她穿的是校服,再加上這個時間點來看,她是逃課跑出來的。

剛剛在監視我的是她的妹妹·樣。所以我就想萌一定會出現的······

(——不行。不可以再和她扯上關係了)

我們是生活在異常而危險的世界中的人。而萌他們的世界是正常而安全的世界。

所以我沒有做聲,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而已。

「那,那個,是彩告訴我的······對不起。我這看起來就像跟樣狂一樣」

萌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乘上電車來。
站在和那天晚上一樣穿著防彈制服的我的面前,萌的臉顯的有些不知所措,這時——

『2 號線 12 點 56 分,回程前往荻窪站的電車。離發車請再稍等片刻』

車站的廣播,迴響在稀疏無人的月台上。

離發車還有一點時間,於是我說到

「警(插)方。由於我的同伴插手的樣子······那之後,沒有去過萌你們家吧」

那天夜裡,在鏡高組的庭院,因為萌也有違法開槍——所以要確認一下。

萌那留著柔軟短髮的頭左右搖著。

「身邊,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事情嗎」

「嗯,什麼都沒有發生。沒事的」

根據新聞上的報導,鏡高組的干部被全部逮捕,資金也被凍結了。

那個時候不在場的組員也因為資金被切斷頭也不回的跑了。可謂是樹倒猢猻散,似乎就這麼四散而去了。

——但是,菊代經由司法保護交了保釋金,被釋放了。

之所以,我沒有給她回信······是因為從本人那裡收到了這樣的一條郵件。

『我很寂寞,想見你』這時

『2 號線,回程前往荻窪站的電車,馬上就要發車了。請乘客於就近的車門進入車廂』

車站裡的廣播就像是在催促我一樣響了起來——

「遠,遠山君」

萌抬起頭來。露出那雖然不像亞里亞一般如漫畫人物似的,但也脹的通紅發熱的臉龐。

然後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那,那個。這個······請給我行嗎!」

不知為何,將我的西裝上衣的第二顆鈕扣用兩手包住,這麼說到。

這也太突然了吧。在這要分別的時候,幹嘛會想要防彈鈕扣這種東西啊」

但是,現如今已經給許多人造成麻煩的我——將第二顆鈕扣扯了下來,握在了萌那柔軟的手中。僅僅只是這樣的
東西就可以的話。

「······遠,遠,遠山君······!」

明明是她向我要的,但從我這得到鈕扣的萌現在卻顯得十分吃驚。

然後,雙眼皮的眼睛慢慢泛出了淚光——左右手像是祈禱一樣握在一起,把那鈕扣像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寶物似的,
緊緊握住。靠在那又大又柔軟的胸前。

發車鈴催促了起來,萌用她那焦急的像是要哭出來的臉注視著我。

『2 號線的車門馬上就要關閉了,請沒能趕上的乘客停下腳步』

「我——我,我還沒有,還沒有告訴過你,明明都還沒能對你說出口」

鈴聲停止了,這時在我和萌之間——

「遠山君,我喜歡······!」

電車的門,終於還是關上了。

通過玻璃窗,依然可以看到萌那櫻色唇瓣的動作,雖然已經聽不到聲音。她想要對我說的那些話,應該也已經說
完了。

但是,我卻沒敢把她最後的話,用讀唇術給猜出來。

那對萌來說,一定是想用自己的聲音完整的傳達給我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做出私自讀取她的心意這麼過分的事情,
已經不想再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了。因為她實在是個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

經由新橋,來到飛翔著紅嘴鷗的台場。

從完全是一派聖誕氣氛的台場,乘坐單軌列車又來到了位於人工浮島的武偵高。
——回來了啊。

這不怎麼讓人爽快的海潮的芬芳,讓我的面部放鬆了下來。

從浮島北站向偵探科的斜對面走去,進入了教務科······和高天原老師會合,去和綠松武尊校長打了聲招呼。在
剛一走出校長辦公室的時候,他那給人的『哦,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啊』的唯一印像也就消失不見了。

在那之後,我和高天原由鳥老師進行了一下形式上的面試。

「對了,從去了紐約的南鄉老師那裡聽說——遠山君,你在國際武偵聯盟裡的別稱好像正在審議中。似乎也已經
有非正式的稱呼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那個給正式化。不過年僅 17 歲就得到別稱,還真是夠快的了。了不起,了
不起」

「是這樣嗎······亞里亞······神崎同學好像是 14 歲的時候就得到別稱了吧」

啊······別稱嗎,真是討厭啊。中二病滿滿的感覺。

說起來,遠山金次這個名字迅速國際化的原因,果然是那個嗎。

在相模灣上空和 G III 的那場和戰鬥。估計是美軍防總省的哪位無聊的人員,把通過美軍偵察衛星拍攝到我的臉


的影像給找了出來吧。

仔細回想一下,在衛星的眼皮子底下打架這種事,還真是時有發生呢。

在伊·幽的甲板上進行的彈幕戰,在新幹線上的對射戰之類的。和維拉德的戰鬥以及希爾德的戰鬥也是一樣,從雲
的間隙之間應該是可以稍微看得到的。

估計是收集了我過去的——『空手抓子彈』、『破壞導彈』諸如此類的淘氣畫面。然後和武器製造商、關連國的*
*部門、國際武偵聯盟進行了資源分享吧。

正如上個月,G III 曾今說的那樣······我在非公開的里世界裡已經變成名人了。

「看來是經歷了一些非同尋常的事情,遠山君。但是放心吧。出色的學生,其經歷都是不尋常的」

看著我一副像是有點壞掉了的笑容,高天原老師露出天使般的微笑,鼓勵著我。

但是聽到這些的我,反而更加垂頭喪氣了。

(就連在這個滿是奇人怪人的學校裡,我都被認定是『絕不普通』)
——我在經歷了一般學校的生活之後,我是打算安心的作為武偵生活下去。反正我也沒有別的長處。但是,可以的
話,我還是盡量想做一個『普通的武偵』。

因為太出格了,就會完蛋。奇怪的傢伙會被孤立。這就是日本。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也依然要以『普通』為目標。

雖然和一直以來的想要成為平凡的上班族或公務員這樣的夢想不太一樣,但是真要是放棄做樣樣人了的話可是會
在這個國家呆不下去的。

沒錯,從現在開始應該以普通的武偵企業為目標。然後——

(我要成為普通的保鏢或者普通的保安)

我在下了新的決意之後昂首抬頭。沒錯,這樣就可以了。向前看,金次。我的精神在最近不是已經變得相當堅忍
不拔了嗎。

仔細想想,在不樣樣尋常的學校裡被認定為不尋常的學生,也就是說其本身可能就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了。不
就是負負得正嗎。嘛,雖說加在一起的話就更加是負數了。

總算是結束了這給人巨大心理負擔的面試以後,我走出了教務科······

夕陽的天空沒有一片雲彩,世界被染上了一層橘紅色。

昨天,從東池袋高中離開時看到的夕陽雖說讓人有些寂寞,而現如今再次在武偵高看得的夕陽卻是這麼的溫暖,
彷彿在對我說——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

我朝傳來聲音的方向回過頭去,看到了在夕陽的照耀下微妙的成了保護色一樣的那粉紅色的雙馬尾。

「······亞里亞」

穿著水手製服的亞里亞靠著聯絡告示板,朝這邊看了過來。

為了看到回到武偵高的我,而在教務科前等著嗎。

因為剛剛被下了要像是沒事人兒一樣回來的命令。於是我只是回了一句「我回來了」而已,還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而這時,原本步幅很小的亞里亞,邁著比普通女孩子要大的多的步伐朝我跑了過來——

水手服的領帶隨風飄動著,她就這麼從我的正面抱住了我。

「餵······!」

但是由於我和亞里亞的身高有一個半頭的差距,現在這狀況與其說是被抱住,感覺倒是更像被緊緊的勒住了一樣。

「······」

天色漸漸暗去,亞里亞就這麼將臉埋在我的胸口,一句話也沒說。

變得跟個無口似的,從她的頭髮上散發出了一股酸甜的清香······

「······以後,不要再走掉了······」

亞里亞像是要將她的請求埋進我的胸口似的,低聲私語到。

但由於那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根本沒聽清楚。

「不要再······什麼啊?」

亞里亞抬起她的腦袋——

「以後,不要再!」

似乎想要大聲喊出些什麼,但這時卻露出一股終於發現自己現在是拼命抱著我的表情。

然後她那在我的臉斜下方不到 10 厘米距離的臉蛋就如同心臟跳動一般,一點一點的越來越紅——

好像又不單單是平常那俗套的臉紅表演那麼簡單,連表情都變了······

······該說是如般若呢,還是像仁王一般暴怒的表情······! ?

「金~~~~~~次~~~~~~~!!」

在我的背後鉤在一起的雙手,就像是拆毀折斷鋼筋的大樓用的重機械一樣。死死的勒住我的身體······!
「啊,疼,疼疼疼!餵,亞里亞!住手啊!不要用背摔啊,脊梁骨會斷掉的,等,剛剛背後好像就有什麼被捏斷
了啊!」

「——去死啊!」

隨著亞里亞獨自的一聲大喊,我吃了一招熊抱,加翻身背摔!直接臉著地摔了下去。

緊接著仰面倒下了······為什麼呀?

在眼睛好不容易找到焦點的同時,在我頭的一旁,亞里亞如仁王般站在那裡。我敢說如果是還不了解亞里亞的人,
看到她現在這張如鬼一樣嗤笑著的臉。絕對會被她這幅形像給嚇尿了。

而這時亞里亞把自己衣服的下擺掀了起來,露出那小腹上的肚臍。

······誒······幹什麼?

新手的痴女模仿秀嗎?這種事,你和理子去玩啊。

「雷雨雲上會有人來摘肚臍是吧?這玩笑還真有意思啊,嗯~~金次······!」

······啊——······

是在巢鴨的家裡,給亞里亞打電話時——我為了讓她害怕,說的那個啊。

「在那之後,這件事我向白雪和理子打聽『餵,這是真的嗎?』,結果你知道我被她們笑話的有多慘嗎······!
知道我被她們說了多少次『幼稚』、『幼兒樣樣』、『幼女』之類的話嗎······!」

背負著熊熊燃燒的太陽的亞里亞,氣的太陽穴和脖子上都爆出青筋了。

那血管隨著憤怒在不停的跳動著。

「不是,我只是告訴了你日本的迷信文化而已啊······要生氣的話,你應該去對笑話你的白雪和理子生氣才對啊
——」

而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亞里亞做出了像是芭蕾舞一樣踮起腳尖的姿勢。難不成你小時候還學過芭蕾嗎?

「······」
這讓人感到非同小可的恐懼感般的安靜是怎麼回事。

而在我咽了口口水時,亞里亞卻在我的身旁,像在跳著芭蕾舞一樣旋轉了起來——

「要給你的肚臍,開洞啊!」

雙馬尾和裙子由於離心力的作用展開了,亞里亞一邊旋轉著一邊跳了起來。

然後把腳尖當做鑽頭一樣瞄準倒在地上的我的肚臍,用一個旋轉飛踢扎了過來。

(對了——『內臟迴避』——!)

——怎麼可能做到啊!

此時,似乎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機密任務的不知火,站在教務科的二樓,笑嘻嘻的看著腹部被亞里亞的腳尖狠狠
地踩住,整個人都鑲入地面中的我· ·····

由於他似乎在小聲嘟囔著什麼,我依靠臨終前最後的一點集中力使出了讀唇術,結果他居然是說『這麼一來就一
件解決了』。淨搶別人的台詞。

再說現在這情況那裡像是解決了的樣子啊,給我去眼科,不對,去腦神經外科看看腦子吧。

坐在久違的第三男子宿舍·自己的房間內想著終於能夠喘口氣了,我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鈕扣——

「呼~」

我從脖子後面把像圍巾一樣的狐狸尾巴給取了出來。真是熱死啦!

把纏在我的脖子上的尾巴,慢慢地取了出來了。那尾端部分是被當做交通安全護身符用的,而尾巴部分我想是繞
到我背後去了······

在升起許多水蒸氣之後,這東西就變成了穿著迷你裙和服的玉藻了。

不現實,實在是太不現實了。繼希爾德的影子變化之後的超現實係列第 2 部。

「遠山家的,我現在立馬就前往京都。雖說伏見是一個喜歡裝模作樣,讓人頭疼的妖狐——但卻是一個真正的智
者。而且天狐的大八州會議,按照規矩是要在伏見稻荷舉行的」

「雖然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我就當做是可以趕你走了行嗎」
「你實在是太沒有信仰了!天罰!」

玉藻用插在腰帶上的御幣打了一下我的臉。多麼直接的天罰呀。

「總之就是這樣,所以作為旅費,快點拿出些香油錢來。我想坐新幹線。還有會議中吃油炸豆腐的錢」

玉藻把背後的香油錢箱放到了我的面前,在我還沒有說出——『我沒錢』之前,先把我的話給堵住了

「你從伯萊塔公司那兒背地裡拿到了一筆錢不是嗎。快點捐款」

還真指望我出錢啊,可惡。

雖然這麼說,但會被猴盯上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我和我那傻瓜弟弟的錯所造成的,總之,我最後還是往玉藻的錢
箱裡丟進了坐新幹線的樣樣車票錢(兒童票·單程份)。

明明都還沒有拿到獎學金,反而已經挪動了手裡的存款了。

「遠山家的,你好好聽著。根據我的感覺——猴已經離開了日本,往香港去了。由於她本人已經是意識模糊了,
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和那幾個中國人一起去的才對」

那群傢伙已經去香港了······嗎。

不知為何,我還是能夠明白他們那迅速撤退的意圖的。

藍幫是趁著作為巴斯克維爾小隊隊長的我······與同伴們分開了的這個機會,和有貿易來往的本地黑幫·鏡高組
聯手,帶著猴來打算進攻東京。

但是由於猴的失控,暫時退回了香港。

然後等猴的狀態恢復之後,估計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又會攻過來的。

由於已經殺死了師團的一名戰士了(他們以為),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算是個不賴的戰果了吧。那這次的進攻,就
算得上是客場取勝了。

趁敵方露出破綻的時候取勝,又趁著自己氣勢正旺的良機,不慌不忙的回到本國的大本營待命。然後等機會一到
就再次進攻,殺掉敵方成員後,又立馬返回大本營。

是打算如此不停的重複,就可以將師團的成員逐個擊破······的作戰嗎。

(不愧是中國人,還真是有耐性啊,難怪能造出萬里長城)
但是,這個作戰有一點他們弄錯了。的確就現在這樣,只要想他們什麼時候都可以將我們擊潰,但前提是。

藍幫他們認定,我們不會主動攻過去。

珂珂的祖先大人——曹操編輯的『孫子略解』中曾經寫到,關於天時·地利·人和這勝利的 3 要素。而這其中的
『天時』這一條,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實在是正中下懷。

——修學旅行 II

對於過著殺氣騰騰的每一天的,而在每年聖誕節期間卻沒有任何安排的武偵高學生們,教務科為我們準備了一些
活動······而給 2 年級生們準備的,就是修學旅行了。

這麼一來就可以堅持宣稱「聖誕節有安排」了,用像是出於武士的仁慈一樣的理由,就這麼把時間給定下來了。

關於聖誕節,我本身也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去年更是因為哥哥失樣的事件而跌倒了谷底。再往前也只有小的時
候,老爸會買蛋糕回來這種程度的記憶了。之後也就只記得,平日的街道會不知為何變得吵鬧而已了。

說回修學旅行的話題,在海外——也就是上海、香港、台北、首爾、新加坡、曼谷、悉尼這些地方進行選擇,以
小隊為單位各自決定要前往的地方。 2 年級的目的地只限定在亞洲和大洋洲之內,而 3 年級則似乎是去美洲和歐
洲。

並且,沒有老師的帶領。

雖說原本是有的,但不管是哪個老師似乎都覺得這修學旅行只不過是慰問式的旅行而已,只顧著玩得盡興。還因
此創造了許多的傳說。

(比如說,綴在首爾,吃了足足一頭牛分量的生拌牛肉;吳江在台北,徒手爬上了 101 大樓;喝醉酒的蘭豹,在


新加坡的動物園里和大像玩相撲·· ····)

說到和大像玩相撲,大像那該說是手呢,還是前足呢,不一開始就是落在地上的嗎。

順便說一句,蘭豹雖然是香港當地黑幫,貴蘭會的大小姐,但天知道她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居然被香港當局禁止
入境。這也就是為什麼作為修學旅行 II 的目的地之一,香港的人氣會那麼的高了。那傢伙就算是去個相親什麼的,
每次禁止她進入的店面都會增加。再這樣下去,絕對用不了多久,整個地球上除了戰場以外的所有地方都會禁止
她出入的。

就是這樣的蘭豹,今年又擔當了領隊,而這次是新加坡——

好像貞德、中空知等 5 名女生組成的通訊系隊伍『星座』就是要去那裡。
根據電話裡聽到的內容,貞德是要去那邊和伊·幽鑽研派的殘黨會合,說是要為了今後的極東戰役,招募志願兵。

由於我也想要向其他人傳達打算闖進藍幫陣地這一想法,於是在 2 年級共同進行的小型體育測試之後的放學後—
—我第一次以「要召開作戰會議,快點過來」這樣的說辭將巴斯克維爾的所有成員聚集到了一起。換個想法,這
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我的複出之戰了。

作為巴斯克維爾的隊長,讓我全力以赴的完成這份職責吧。

(進行召集的時機,完全搞錯了呀·······!)

還是穿著體操服的巴斯克維爾的成員們,陸陸續續進入了我的宿舍,以及在樣樣看到作為附屬支援人員的貞德
(伊·幽鑽研派)、華生(自由石匠)等各位時,我是不是應該立馬逃到牆邊的地板上一趴。就那樣子像烏龜一般
哭出來試試看。

雖然我早已做好了會變成 6 女,1 男這種事情的覺悟······

但女主角全員都穿著體操服登場,就算是在理子玩的遊戲場的——所謂的觸發事件場景裡,也不可能出現這麼不
著邊際的光景吧。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奇怪會議呀!

我想要進行的可是,作!戰!會!議!

「我說你們······幹嘛不換好衣服後再來啊!」我不滿的說到。

而這時在體育課上會把頭髮放下來,變成其他角色的亞里亞以穿著運動短褲和 T 恤的身姿,從她那小小的口裡說
出了些奇怪的字眼

「這也是沒辦法的嘛,誰叫女子更衣室壞掉了的說」

還的說~呢,死亞里亞,你現在還真是超可愛啊。

雖然平常的雙馬尾也很可愛,但是頭髮放下了之後,那粉紅色的面積一增加,就顯得非常有女孩子氣。也特別的
新鮮。亞里亞這不管她做了些什麼都可以原諒的可愛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只是看上去的話。

還有對於亞里亞口中所說的「更衣室」「壞掉了」這一現象,普通人可能是不會感到有什麼違和感的,但這裡是
武偵高。要將這的設施從物理的角度給破壞掉。那得是對裝甲車火箭炮訓練時的誤射才可能造成。

「因為你突然說出『作戰會議』『快點過來』之類的極具武偵色彩的話,大家都擔心你『是不是撿了什麼奇怪的
東西吃,然後腦子被搞壞了』。於是決定之後再去換衣服,急急忙忙地就跑過來了」

拿著衛生科的急救箱過來的華生——先不去說她還是女扮男裝這件事,其真身雖是短髮美少女。但在她偽裝成男
生的時候,據說可是能讓高年級生都為之傾倒的角色。
但是這兩名英國人,以及以體育坐姿坐在牆邊的雷姬,還是不會讓我進入亢奮的。因為就算是運動短褲和 T 卹,
穿在她們身上也就是一般的體操服而已。

但是,真正的問題是坐在那邊的穿著深紅,藏藍,粉紅的······

(白雪、貞德、理子······!)

——運動短褲 3 人組!

那可是偷拍被害已經正在滅絕了的,20 世紀的體操服啊!

為什麼會出現被偷拍的現象呢,從那與內褲幾乎無異的設計來看,還不能推斷出來嗎!

雖然我想好好的對她們說教一番,但是 3 對 1,形勢實在對我不利。

似乎是想要將那豐滿的大腿強調的更加豐滿,而正坐著的白雪。

同樣似乎是想要強調那白人特有的修長雪白的腿部,坐在無靠背椅上的貞德、

以及似乎是為了強調自己的傻勁兒,特意穿了粉紅色運動褲的理子。

要向她們一個個的說清楚「為什麼遠山金次,不希望你們穿著體操服來」這件事,我想就算是池上彰也不可能做
到。所以我乾脆放棄了。

我摀住了越發頭疼的腦袋,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露出敏銳的眼神說到

「——這次的作戰會議,是有關極東戰役的事情」

於是大家都走到沙發前面的地板上一字站開來。

大家都還沒有坐定位置,但從她們看來我已經是我已經是處於下風了。

從穿著體育服,流著一身汗就跑過來的女孩子們身上散發出梔子、桃、香子蘭、薄荷、柑橘、錫蘭肉桂一樣的,
各種各樣的香味。

這簡直就是混合著女子體香的交響樂。
雖說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但對於有厭女男之稱的我來說,這味道簡直讓我難受到噁心。因此,我盡量屏住了
自己的呼吸一邊說到。

「——我們要展開行動了,目標·藍幫」

「怎麼突然鼻音變得這麼重了,金次」

那個 A 字開頭的小丫頭卻立刻潑了我盆冷水······

「囉嗦,誰都會有鼻音重的時候吧。餵,貞德,說一下關於珂珂的那件事情」

我朝著坐在沙發對面,穿著藏藍運動短褲(帶白色邊線),因體操服的結構而將胸部曲線完美展現出來了的貞德
拋出了話題。

「嗯」貞德搖著她那盤在腦袋後的辮子,點了點頭。

「因為遠山說『有些在意,想要調查一下』,所以之後我在情報科里進行了確認······在修學旅行 I 時被逮捕的
珂珂三姐妹,似乎再過不久就要被假釋了。據說是上繳了一筆巨額的保釋金」

「······再過不久?」

故意坐在亞里亞的腿上的理子,迅速反問到。

貞德輕輕一點頭,繼續說著

「沒錯,三個珂珂,現在都還關押在長野拘留所裡。但是我想大家也一定都有所耳聞,在遠山執行機密任務,搗
毀了某個非指定暴力團伙的期間——卻見到了珂珂。也就是說有『第 4 個珂珂』存在。其能力不明,但從外貌來
看和其他的幾個珂珂是一樣的,不過似乎還戴著眼鏡」

由於大家都知道珂珂是個多難纏的對手,現場的氣氛頓時開始緊張了起來。
於是我邊環視著,

「不單單只是珂珂,還有諸葛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也還沒有搞清楚。再加上還有那個將 G III 一擊打倒了的名為猴


的少女。這傢伙也是個強敵。根據玉藻所說,那似乎就是孫悟空。用被稱作如意棒的激光進行射擊。總的來說,
對於這個必殺技,除了我以外,估計誰都沒有贏的把握吧」

說出了這番看似握有勝算的發言,先安撫住了大家

如果我不對這幫武偵高的女孩子們這樣說的話,估計她們就會為了搶功勞,而爭先恐後的攻上去。然後被揍得個
七零八落的回來。

「猴就交給我了,弟弟的仇,由我親自去報。如果需要你們誰的幫忙的話,那時我會向你們提出指名的。到時候
再過來」

這說法是不是有點太大男子主義了?雖然我這麼想著······但大家卻都是一副『討厭,太帥了』的表情看著我。
看來這樣也不壞,以女生為對象時,說到這個份上也就差不多了。

——但說實話,其實我也沒有能夠贏那個必殺技的方法。

沒可能會有辦法的吧。一說到激光射線,那可是光速的攻擊啊。這邊眼睛裡若是也能發射出中微子的話,倒是有
可能贏,這種人物,就算是在美式超人漫畫裡都沒有出現過啊。

但是,這次卻不得不與之一戰。

弟弟被擊倒了,難道要我這個做哥哥的默不作聲嗎。

再說,G III 將要打倒了的時候,我就有這麼幹過,若是只幫妹妹報仇,而不幫弟弟的話,那 G


III 還不得和要鬧變扭啊。真是太麻煩了。

「但是,小金,你最開始時說的『展開行動』,到底又是指什麼呢······?」

穿著深紅運動短褲(不帶白色線條)正坐在沙發上,分不清是舉止得體,還是舉止失禮的白雪這樣問道。

「——到目前為止,由於在極東戰役中我們總是處於被動挨樣樣打的位置,所以很容易和這些外來的敵人陷入膠
著狀態。實際上,這次藍幫一夥之所以會中途返回香港,是因為猴的狀態突然變得不穩定。與其坐以待斃,等著
他們重整旗鼓,倒不如主動出擊。我又不是爛好人。這是戰爭,可不是講究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體育比賽」

——宣戰會議的最後,我說出了這句從玉藻那兒現學現賣的話。

「雖然不知道這話,你是從誰那裡現學現賣來的。能說出這番話真是了不起呢,金次!」

亞里亞用手指著我,露出了笑容。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該出手時就出手才是戰鬥啊。總是挨打也不符合我的個性,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覺得應
該這麼做了!」

這位強襲科的精英同學,情緒高漲的,對我的進攻提案極力贊成。

然後,其他各位······都顯得異常的驚訝。
「小金大人竟然變得如此的積極可靠,實在是太棒了!」「小奇,你到底是撿了什麼東西吃呢?下次理子按菜單
做好,再悄悄地放到路邊去」「 ······」「雖然時間一長,我都快要忘了,但現在終於想起來原來巴斯克維爾
的隊長是遠山啊」「遠山,雖然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你該不會是使用了什麼違禁藥物吧······?」沒想到居然全
員的都是這種沒禮貌的反應。

總之先把這些都給無視掉,我環視著亞里亞、白雪、理子、雷姬,告訴她們

「所以,我們就要利用這次修學旅行 II 的機會。雖然目的地是可以在許多城市裡自由的選擇,但巴斯克維爾的目
的地是香港。沒有意見吧?」

「沒問題!」「就算是到世界的盡頭,小女子也會跟隨您的!」「理子要吃栗子月餅——!」「是」

4 人都給予了我肯定的回复,這下進攻方案也總算是通過了。

說起來小隊裡的其他人,只要連亞里亞都讚成的時候,幾乎就可以說是全員 OK 了。

白雪是只要是我說的話,就都會同意。理子是湊熱鬧。雷姬則是沒意見。

「——遠山,那我就留在東京好了。畢竟修學旅行 II 期間,貞德也要去新加坡。哦,留學生的亞洲參觀城市中也
有『東京』這個選項,所以不用擔心」

於是,原本讓人有些擔心的留守方人選,就決定由華生來擔任了。

——武偵集團若是出現要遠征的情況,傾巢而出的行為是被嚴令禁止的。

不用說,首先是為了防止因敵方人員的潛入,造成被盜取重要物品,或者設施被破壞······

其次當同伴分開行動的時候,也需要一個位於中央的聯絡點。還有一點雖說不太怎麼想去考慮,萬一我們輸掉了
要撤回東京的話——也需要一個能夠重整旗鼓的據點。

所以在這作為據點的東京內,最少也必須要有一個留守人員在這裡。

因為華生是不屬於任何小隊的一匹獨狼。這次,才能得到了她的幫助。

守備人員雖說看上去是很輕鬆的工作,實際上卻是作為『最後的逃避場所』肩負著『為了大家,死也要守住據
點』這樣的責任,十分嚴峻的工作。

對於承擔了這個重大責任的華生,我主動提出「麻煩你了,之後我會幫你寫報告的」
「那等樣樣你回來之後,就一起去六本木、秋葉原、淺草附近轉轉吧」

華生不停的列舉出一些外國人一定會要去的地點。朝我眨了下眼,回答到。

糟糕,華生那女扮男裝特有的反差魅力,實在是讓人心跳加速。

真是敗給你這種歐美式的眨眼奇襲了。

話說回來,你不因為是偽裝生,平常都是以男生的樣貌示人的嗎,那就不要做出這種女孩子氣十足的舉動啊。

男生對男生眨眼什麼的,會引起一些奇怪的誤會的。雖說不知火就經常這麼做。

雖說我就這麼取得了領導權,並做出了『向香港進攻』的宣言,但實際上我還一次都沒有出過國。說起來我就連
本州以外的日本其他地區都沒有去過。巴斯克維爾里,亞里亞和雷姬本來就是外國產物。理子也只是在日本出生,
但是在歐洲長大的。貞德和華生原本就是外國人,就這點上來說,我的處境簡直弱爆了。

但是無論在任何領域內,你總能找到比自己還要弱的傢伙······

「小金,你看你看,可以看到機場啦。哇~,好多飛機啊······」

白雪同學那留著長長睫毛的眼睛瞪得老圓,隔著單軌列車的玻璃窗指向飛機場跑道的方向。今早,只是坐個列車
而已,一沒了我的指引,白雪她就完全找不著北了。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那隻是機場跑道而已,機場大樓還在前面呢」

順便說一句,護照是在秋天的時候,教務科下命令強制要求辦理的,因為白雪也是和我同一時期辦的,所以當時
一問才知道······

白雪自出生到現在,連一次飛機都沒有坐過。

這真的是比我還要慘啊。我至少還坐過,就是劫機那次。

(海外什麼的,只不過是我不想去而已······)

什麼學校活動、極東戰役、藍幫與猴——

忘掉這些理由而橫下一條心去的話,多少還是會覺得有點期待。

沒錯,帶著享受旅行的態度去吧。
將全部都拋諸腦後,到了之後,把香港包子什麼的土特產痛快地買個夠。還有想要去看的地方。當然,是作為單
純的觀光地。 (『百萬美元的夜景』——)

——香港那美麗的夜景被稱之為『百萬美元的夜景』。

曾經在電影裡看到過。在那隻有貓的額頭大小的土地上密佈著的高樓大廈,一直延續到海邊。到處都散發出耀眼
的光輝。而海面上倒影更是將其光芒放大了兩倍。這在地震大國日本,絕對是難以想像的夢幻般的光景。

在我小的時候,還沒有殉職的父親在和我一起看成龍的電影時,曾經這麼說過

『——有生之年,真想親眼看一次這景色啊』

但是他的願望卻沒能夠實現。

但是現在,作為兒子的我就要去那裡,也算是圓了父親的夢了。

若是還能戰勝藍幫,那心情就會更好了。

清早到達的羽田機場之後,白雪到處不停地東張西望。

由於都還從來沒有去過海外,將手提包抱在那超大的胸部前面,像是在看稀有物品一樣看著機場。看起來連這兒
都是第一次看到啊。

「餵,我們到了」

我站在 3 樓的國際航班候機大廳內,用電話與其他成員取得了聯絡——

按照預定,早上 7 點巴斯克維爾的全體成員都穿著防彈制服,會合完畢。

「真是的,通常來說,不是應該在機場貴賓室碰面的嗎」

不知為何嘟著嘴,說著些莫名其妙理由的亞里亞,前一天是住在機場的賓館裡的。果然有錢人是沒法在早上 5 點
起床啊。

由於是住的雙人套房,所以還可以再住進一個人,而精明的雷姬也就一起寄宿了下來。而灰松,則被寄放在名叫
宗宮鶇的專攻獸醫的救護科 1 年級生那裡了。

「抱~~歉,昨晚小夾堅持要核對完同人展的目錄,強迫理子陪了她一個通宵!」

叼著麵包,踩著時間點正好跑了過來的理子,說著些早已讓我無法理解了的日語。
「哇——!小奇的護照照片上的表情好奇怪啊!小雪的也是一副超一本正經的樣子!」

······啊,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的旅行箱和白雪的包裡把我倆的護照給偷走了!

我一把從徹夜到天明,卻依舊情緒高漲的理子手裡搶回了我的護照,對她說到

「——護照上的照片,有哪個拍的不怪的。說起來,你沒有把自己的護照忘在宿舍裡吧?」

「理子的護照可是用的在工作室裡拍的照片哦~~!有 4 份,你要看哪個?」

理子笑著拿出法國、美國、日本、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哪兒的國家的護照給我看。

話說,你怎麼會有四份護照啊······

雖然想要這麼問她,但我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所以還是算了。反正就是偽造護照之類的吧。法國以外的其他護照
上寫的名字都不一樣。果然自由自在的怪盜先生是不會被國境線給限制住的。

「啊,包裡還有放著易容後的日本國籍的護照哦」

「······夠了。一定要給我老老實實的過海關哦?」

早就已經讓我頭疼不已的理子,走到亞里亞身旁

「亞里亞的也給我看看嘛!說起來還從來沒見過呢!」

這要是平常的話,亞里亞一定會邊說著『再在公共場合吵吵嚷嚷的話,就給你開洞啊,你這白痴理子! 』然後掏
出她的雙槍來——

但這回,亞里亞卻沒有對理子多加理睬。

「行了,別在那犯傻,快點去托運行李啦」

帶著身旁的雷姬,以及身後由於還沒有習慣機場,還處在斑嘴鴨的雛鳥狀態的白雪······拉著行李箱,朝付款出
票櫃檯的方向匆匆地走去。

面對這一點都不像亞里亞的的反應,我和理子互相對視著對方。

那傢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她護照上的照片,相當的怪嗎?
在拿到了寫有座位號碼、飛行時間、登機口等信息的登機牌(也就是飛機票),托運了行李之後······

身上只帶了日元的我和白雪,被亞里亞狠狠地罵了一頓,之後在機場內的銀行里換成了港幣。這和日元還真是差
別懸殊啊,同樣的 20 元紙鈔,居然有三種類型。而 10 元紙鈔上居然還有一部分是透明的塑料。

果然,我們現在,是真的要樣樣出國了。

雖然這麼說,但飛行時間也就只有 4 個半小時,一直覺得外國是非常遙遠的,但現在看來,根據國家的不同,只
需要花上在學校上課差不多的時間就可以去了。

在理解到這個事實的同時,我穿過了武裝職業從事者專用出國出入口。

在這裡要把攜帶到國外去的槍、子彈、刀劍的種類和數量詳細的寫清楚,實在是夠麻煩的。為了和藍幫的戰鬥,
還特意帶了重裝備武器了。

「伯萊塔 1 把、沙漠之鷹 1 把、蝴蝶刀 1 把、薩克遜獵刀······中型刀劍 1 把、子彈······嗯,帶了多少發來


著」

當我還在把 9 毫米子彈一顆一顆的擺在地上數的時候,亞里亞、雷姬、理子似乎早就事先把申請表給寫好了。一
個個的從我身邊經過,往交付櫃檯走去。

「你在幹什麼呀,磨磨蹭蹭的」

「······」

「小奇,先走咯~~」

太狡猾了吧!有這麼一手,幹嘛事先不告訴我啊!

剩下慢悠悠的我和白雪,最終落得個連看一眼機場周邊的免稅店的閒工夫都沒有,只能全力奔向登機門的窘境。

「小金,等一下~~啊」

「快點,白雪,登機廣播都在催啦!」

啊,可惡,你們這群海外常駐軍團(亞里亞、雷姬、理子)。

就只有你們把櫥窗的商品看了個夠,然後悠悠哉哉的上飛機。
而這邊,腳和腳絆到了一起的白雪「啊!」的一聲跌倒在地,就這麼在自動電梯上被傳送著。實在是太狼狽了。

ANA1171、波音 777-300ER。

就算是在這飛機裡,這現實的差距也依然存在。

——首先是,亞里亞。

這傢伙毫無疑問的,被帶領到了位於機艙內最前面的頭等艙去了。順便說一句,前幾天我在網上一查才知道,東
京至香港的頭等艙根據時期的不同,單程最貴時要 25 萬日元。

在這世上還有更加高級的,可以被看做高層頭等艙的存在,那就是一般人一輩子都別想坐到的包機。 4 月份的時
候,亞里亞所乘坐,最後被理子給劫機了的那架飛往倫敦的飛機,就是這麼一個該死的東西。

以前我一直以為,這單程票的價格也頂多就是 20 萬左右,可這算盤實在是打錯了。

但是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是知道一所房間要花 200 萬的話,也就不會毫無顧忌的在裡面亂開槍了。

——接下來是理子和雷姬。

這兩個人由於過去,經常乘坐各種航空公司的航班,所以已經是老主顧了。兩人的常客服務可以在 ANA 裡任意使


用,如今她們倆已經升級到可以入座商務艙了。

一個一個都是這樣,為了區區 4 個半小時的旅途,還搞得這麼奢侈。

這種浪費實在可恥,你們難道一點日本人的美德都沒有嗎。

遠山家法則第 1 條,做人一定要以簡樸為主(現想的)。

「白雪,可不要和我走散,要是迷路就麻煩了。你的座位在哪兒?」

我一邊這麼詢問到,邊和白雪一起向著經濟艙的方向走去······

她卻用登機牌遮住了臉,全身顫抖著······

「小,小金,對不起,我,我,因為星伽的決定······在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時,為了防止被盜,有條件的話,必
須得乘坐在一等席或者二等席· ·····三等席或貨物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白雪的眼中漸漸泛出淚光,將遮住口鼻的登機牌放到我的眼前······

商,商務艙······!連這傢伙也是嗎······!

「對不起!」

白雪來了一個就像是因為貧富差距這種悲哀的理由,而離開了所愛之人一樣的轉身,就這麼消失在了前方的有錢
人地帶······

乘務員小姐將間隔開商務艙與經濟艙的窗簾給老上後,我就被這麼徹底劃分在連大小姐們的身影都不允許見到的
經濟艙之內。

雖然已經從伯萊塔公司那裡拿到了第一筆所謂的獎學金了,但為了節約,我在網上訂的最便宜的座位······是在
機艙內的最末尾靠窗的位置。

而且坐在我旁邊座位上的乘客偏偏還是個相撲手。真不愧是在 2 年級裡被稱之為厄運的遠山的我啊。

「不好意思,打攪」

對方一邊表示著歉意,其龐大的身體開始侵入這狹小的空間。我現在卻連縮成一團也做不到,也不想和人家打架。
不要以為相撲手只是肥而已。在那龐大的軀體內,其脂肪含量比一般人還要低。簡直就是在肌肉外麵包覆著一層
脂肪鎧甲的戰鬥巨人。

(在強襲科的前輩也曾經說過『唯獨只有相撲手,碰到的話千萬別與其開打』······)

仔細一看的話,就連他的手指都粗的像一根根法蘭克福香腸似的。沒可能和這種人打架的吧。

所以我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不······沒事,您隨意」

我低聲的回答倒,原本就很擠的經濟艙座位,現在變得更擠了。

(這個相撲手的體重是我的三倍,不會錯的。那應該和我這次用掉的錢差不多一個數了吧,這話題還真是夠怪
的)

一邊考慮著這些小氣的事情,一邊眺望著窗外開始移動起來的跑道的景色——

引擎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強,整個飛機像是過山車一樣開始加速,在我想著能飛起來嗎的下一個瞬間······浮起來
了。飛機從日本的地面上,離開了。
(武偵憲章第 9 條——應展翅世界。不分人種、國籍共同戰鬥。)

真沒想到,那居然是這麼簡單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出國是因為既不會英語,又沒空。充滿著種種藉口的過去,就這麼草草的終結了。

所謂的世界,是只要你買一張機票,坐上樣樣飛機的話,就可以前往的地方。

那前方是無限的寬廣,充滿著未知,走出第一步其實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展翅世界嗎······)

那本應該充滿紀念意義的第一步,就這麼輕描淡寫,一瞬間就踏出去了。

嘛,託了身旁這位相撲手先生的福,我現在感覺整個人都是飄起來的。

在飛機飛入到平穩的空域之後,安全帶的指示燈也滅了。但我因為受制於旁邊這位的壓力,整個身體都像根香蕉
一樣蜷了起來,陷入了像是木製工藝品似的將身體、手腳的位置死死固定住的狀態。

我難道要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坐到香港嗎。

正在我因此而灰心喪氣的時候······

「不好意思,遠山金次先生。請您稍微過來一下······」

由於乘務員小姐走過來叫我,相撲手也為了給我讓路,暫時站了起來······

乘務員小姐用「好了,請往這邊走」的手勢,把我從機艙通道帶進了位於飛機中央的廚房。

在看上去像是簡易的廚房那裡,有個人摘了帽子,放在胸前,還朝我敬裡一禮······那不是副駕駛員嗎······?
幹嘛把我叫到這裡來?

「——遠山先生。我是今年 4 月,迫降在東京灣人工浮島上的 ANA600 號的副機長。而本次航班的駕駛員,也是


當時的機長······那個時候,真的是非常感謝您」

「啊,你們是那個時候的······!」

我和亞里亞組隊後,所解決的第一件案子,ANA600 號的劫機事件。
在那場危機中,被我和亞里亞給救下的機長和副機長,居然是本次航班的駕駛員。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奇妙啊。

「這是來自我們個人的一點小小的回禮,想把遠山先生您這次的席位改換到頭等艙去——您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什麼的。和相撲先生坐相鄰而坐,換做誰都不會覺得舒服的吧。

於是我接受了對方的一番好意——乘務員小姐拉開了通往對面的窗簾,我也就這麼堂堂正正的走了過去。

(不單單只是我和亞里亞,身為那次犯人的理子現在也坐在飛機裡······當然這事是不能說的)

和一排能坐 9 個人的經濟艙不同,商務艙是一排 7 個人。

座位的大小也比經濟艙的大的多,十分的寬敞舒適。

的確是擔任社會要職的人們應該坐的寬闊席位,就在我在這通道間,向前走去的時候,座位上,正在看著動畫電
影,一邊吃著機內食物的理子,朝這邊看了過來。

「小奇!你來看理子了嗎!?原來小奇你這麼喜歡理子啊~~~」

在機場買來的點心的空盒子,在座位底下散落一地。

你這也實在是放鬆過頭了點吧。腳還在那搖搖晃晃的,這裡可不是你家。

「才不是來看你的。我的座位,就要換到頭等艙去了」

我狠狠地用十分輕蔑的眼神看著她說到,正在舔著盤子的理子把食指架在頭上當做角的樣子,坐在座位上像是要
踢我的肚子似的,腳蹬了過來。

「什麼!不過是個小奇,居然這麼狂妄!」

從那退與腿之間,由於可以隱約看到裙子的里面,我趕緊避難似的繼續前進。但這時,由於我把視線轉向了地上
的原因,我這才發覺——

(理子的影子······!)

居然有 2 個,難道希爾德也跟來了嗎。

我說,希爾德。你這根本就不能被叫做乘坐了呀。多麼可怕的傢伙啊。只要變成影子就可以跟著任何人到世界的
任何地方去了。電影院和澡堂更可以說是想進就進。

我一邊想著這些事情一邊走著,這時,背叛者出現在了我眼前。

「保佑,保佑······」

把毛毯搭在腿上,帶著眼罩的白雪,像是要喝暈機藥似的手忙腳亂。看來是暈機了。遭到拋棄我的懲罰了吧。

我說你要喝藥的話,就在戴上眼罩之前喝啊。

雖然想著要不要詛咒她最好連鼻子也堵上,但看在她已經遭到天罰的份上······就饒了她吧。

在這之前,我可不想遭到窮人的反怨恨。

這時——坐在更加前面的靠窗席位上的雷姬,看著什麼都沒有的窗外,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在那裡發呆。

「······」

由於她一直紋絲不動的樣子,好不容易坐到的商務艙的寬闊座位,一點都沒有被充分利用到。

你才真應該去坐經濟艙啊,不是嗎?

我邊想,邊看著她。結果和倒映在玻璃窗上的雷姬的視線重合了。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對我說,只是直直的看著映在窗戶上的我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雷姬啊。

「······」

「······」

······決定了,我也就這麼一直注視著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然後我繼續直直的看著雷姬的眼睛······

······

嗯······似乎有點害羞了的樣子,視線向斜下方撇了去。這可愛的小動物是誰啊。
那我就不客氣了,看我用視線折磨你。

於是我就這麼半開玩笑似的在座位旁邊和雷姬對視了 1 分鐘左右。 (途中變成不是通過窗戶,而是直接面對面的


看著)······這時,雷姬的頭垂了下去,臉慢慢地變紅了。就連耳機下的短髮,也像是要把臉頰和眼睛給蓋住一
樣垂了下來。雖然,表情還是依舊那麼三無。

總覺得······這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在我那有五口人的家裡寄宿的那半個月時間裡,雷姬也越來越像一個人類了。

能時不時露出這種充滿人性的舉止。真的已經是,相當的可愛了。

過去的機器人·雷姬現在也開始變得有趣了,真希望將她繼續往矢田小薄荷的方向引導過去。

穿過了白雪口中所謂的二等席之後,我來到了一等席——

也就是比商務艙規劃的還要整齊的頭等艙。

真不愧是頭等艙,從頭到腳都完全不一樣。地上還鋪了機內用的絨毯。

然和空間的使用那都是超奢華級的。如果是經濟艙的話,這兒估計可容納 50 人了。

而在這巨大的空間內,只有 8 個與其說是座位,倒不如說更接近可動床的席位。

似乎除了位於前排中央的,兩個相靠席位中坐著個人以外,都沒有其他乘客的樣子。

也就是說,現在這裡,是被亞里亞給包下來了。

看來之所以會把我換到這邊來,也是有這裡的座位都空著的原因。

但是······這也讓人稍微感到害羞啊。
在這裡面現在只有我和亞里亞兩個人而已。

「······」

我靜靜地向亞里亞的座位旁邊走去······

而亞里亞,在像是膠囊一樣的座位裡睡著了。

看起來就像,睡在搖籃裡的小嬰兒似的。

而在座位旁邊的落地桌上放著的(啊,是亞里亞的護照·······)

不要隨便放在這種地方啊。你這毫無防備的傢伙。

亞里亞由於是擁有雙重國籍的人,所以護照並不是畫有菊花圖案的日本樣式,而是繪有獨角獸·獅子皇冠圖案的英
國樣式。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覺已經被用樣樣的很舊了。感覺已經用了有 5 年了。

說起來,在羽田機場的時候,理子纏著亞里亞,要看她護照的照片時——不知為何,沒有給她看。情緒還變得有
些低落。

到底什麼樣子,估計也就是打噴嚏的一瞬間之類,讓人害羞的照片吧。

趁她這個時候睡著了,讓我來看一眼。

我拿起護照,翻到了印有照片的那一頁······

(······)

然後我靜靜地,將那一頁又合上了。

······ ······

(亞里亞·····你······)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

對不起,隨便的偷看你的東西。
但是,同時我又覺得能看到真是太好了。某種意義上,這又讓我再次下定了決心。

我會作為武偵,暫時和你一同並肩作戰的。

在我一邊俯身注視著亞里亞,一邊把護照放回了桌上時······

「桃面······頭······?」

那是啥啊。亞里亞的嘴裡發出吸允口水的聲音,然後自己被這聲音給弄醒了。

「誒誒······金次?」

亞里亞朝將那半閉著的紫紅色雙眼睜開到了原來的大小,朝俯看著她睡醒的我看了過來。

「······桃面頭,難不成是桃饅頭的複數形式嗎?嘛,這下我總算是了解,你有多麼期待在香港吃到正宗的桃饅
頭了」

「什,什麼呀。說的我好像很貪吃的樣子······」

「先把口水擦了再說」

我莊重而悠哉地,在亞里亞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然後像名人一樣把腿搭了起來。

嗯,太美妙了。這就是頭等艙的感覺嗎。實在是柔軟又讓人心情舒暢的座位啊,就算不是亞里亞也會睡著的。

「這位客人,可以請你讓我確認一下你的登機牌嗎」

好像以為我是擅自闖進來的亞里亞,用走樣了的姿勢正坐在座位上,偽裝成乘務員小姐般的語氣,對我問到。

「你可以去跟機長確認,他一定不會說什麼的」

「雖說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看來你是通過正當的途徑,來到這裡的吧。」

直覺敏銳的亞里亞似乎通過我的態度理解了些什麼,然後像貓一樣露出了她的小虎牙,好像很高興地微笑著。

估計是太孤獨了吧,在這麼大得空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話說你看上去心情不錯嘛,亞里亞。這對於本次飛行,實在是一大幸事。

「金次,到了香港之後,晚上你有想過要去吃什麼嗎」

我就知道你是在想吃的事情。

「並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隨便吃點就好」

「那,我就帶你去吃一個不錯的吧。好吃的餐廳雖然有很多,但無論哪一個你都很難進去。因為香港高人氣的店
實在是太多了。」

雖說座位是很大,但對於身材矮小的亞里亞,這與其說是座位,簡直都可以當床了。

所以,亞里亞其實是趴倒在上面,和我說話的。

「那就謝謝你的一番好意了。畢竟餓著肚子是沒法戰鬥的。對了,可以的話,最好是去能看到夜景的店」

我希望能夠眺望一下,父親沒有能夠看到的『百萬美元的夜景』——

「夜······夜景啊。我明白了」

似乎誤會了些什麼的亞里亞,露出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

讓向前倒下的身子,更加倒向了這邊。

雖說她這一弄,通過那水手服的衣領,可以看到她的胸口······讓我產生了一瞬間的焦躁,但這還算安全。

還好這不是如白雪或理子那看起來,山谷般的存在,那領子裡面只是一片黑而已。

但我那膽怯的眼神似乎被亞里亞給察覺到了,

「嗯?啊······你又······!討厭·····笨蛋金次······」

亞里亞提著水手服的領子,護住了胸口。然後調整了坐姿,將那嬌小的背部對向了我。

「——這種胸部,你幹嘛那麼想看啊。你心里肯定實在小瞧我」

她轉過半邊臉來,羞得面紅耳赤對我說到······
「不······不是的。剛才那是,那個,我不是故意的。眼睛會看向那裡,只是出於男人的本能,和喜好無關啊」

我把這種一般論給推了出來,打算通過邏輯理論來辯護,證明自己的清白。

「反正我幾乎等於沒有一樣,就算是本能,你也不會心動的吧。白雪有時候會在晚上,突然打電話過來對我叫著
『男生最喜歡巨(插)乳!』,然後就把電話掛掉」

你在搞什麼,白雪。你這行為都已經算得上是精神攻擊了。

「不不,也不能說的那麼絕對,你看我不就是個少數派嗎」

女生的胸部,不管是大是小,對於我來說都是個麻煩。

亞里亞卻反駁道

「你那是說謊!」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幹嘛笑得那麼誇張轉過頭來啊。說起來······感覺你最近,心情一直都不
錯······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因為換做平常的話,這會兒早就飛來 7~8 顆子彈了。所以最後我還是問出口了。

明明我在這兒,都和她接觸差不多快 3 分鐘了,連槍都沒拔,更別說刀和體術了。

反而態度很是失常。

「······啊!對了」

亞里亞說完,抱住枕頭,用它一邊遮擋住胸部,一邊還把紅透了的半張臉給埋了進去······抬眼看向這邊。

「幹什麼」

「金次你」

「我怎麼啦」

「感覺你最近,似乎積極了很多。作為武偵,那個······我感到很開心」
由於亞里亞用像是在撒嬌一樣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呆呆的注視著我。

我不由自主的慌張了起來。

這也是亞里亞設下的陷阱吧。

明明旁邊一有其他人在時,就拼命擺出一副我的主人的架子,然後一到兩人獨處的時候,感覺就像是變成了個撒
嬌鬼似的。一天一天的,總感覺這個頻率,似乎越來越高了。

更別說向你撒嬌的,如果還是一個如原海外時尚雜誌上的模特般的美少女。就算我再怎麼討厭女生,也還是會緊
張的。老實說,只看她的表面,其實一點都不招人厭。

「······啊······那個嗎······那個,這話只對你說而已。實際上,我會變得積極。是因為前段時間的那次機
密任務啦。嘛,雖然再積極也還是不如你」

我這麼一說完,亞里亞她就一邊死死的抱住枕頭,既驚樣樣又喜的光張嘴,不出聲。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興奮了,她那臉又漸漸變得更紅了。

「那······你不會再說出,不想當武偵之類的話來了吧?」

「啊,不會不干了。除此之外,我好像也不會別的工作啊」

而這個答案,對於亞里亞來說,似乎讓她非常的滿意。

這位什麼事都是喜形於色,十分好懂的有名的雙劍雙槍小姐,現在正露出就像是提早得到了聖誕禮物的少女一樣
的表情。

「那個那個,從現在開始也還是會繼續做我的搭檔的對吧?」

總感覺這話題的跳躍性雖說有點,但我依舊給予了她肯定的答复

「當然,所以你要好好對待我啊」

說完,亞里亞將整個臉都埋進了枕頭,用樣樣已經混合不清的動畫音說著「金次~~~~~!」趴在在座位上,穿著
鞋的雙腳,不停的像游泳似的拍打著。

······十分非常以及極其的,高興。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

——亞里亞的一族,也就是福爾摩斯家的人,是需要搭檔的。

而作為被選中的搭檔,原本超沒幹勁的金次,現如今卻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乎稍稍提起點幹勁了······所
以心情大好是吧。

(但說真的,我這種人,到底哪裡好啊······?)

雖然我知道另一個我是值得依仗的,但對於這一個我的事,明明亞里亞應該是一清二楚的才對。

我要是你的話,一定會對和我組隊這件事情退避三舍。絕對不會犯這種傻。

亞里亞現在卻還是一副高興的樣子把臉埋在枕頭里,腳不停拍打著。雖然把臉藏起來了,但通過耳朵和脖子的顏
色就知道,她現在臉還是紅著的

然後還發出類似超音波一樣,難以聽清楚的高音,不停的小聲說著喜歡喜歡喜歡!

·······?雖然具體不知道她在念什麼,但似乎十分都忘我。

(好像在說······喜歡什麼的······?)

只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亞里亞對於前段時間,剛剛朝肚子施展過旋轉飛踢的對象——也就是我之外的什麼東西,
十分的喜歡。現在也只能從這點開始推理了。

(亞里亞,喜歡的東西······?)

啊,是那個吧。

這就是亞里亞偶爾會出現的那個症狀『桃饅頭萌』(理子命名)。

亞里亞會在忘了錢包的日子裡,走在回家路上時,突然對我喊到「我喜歡桃饅頭!快點去給我買!」——某種意
義上說現在,就是這個症狀的一個亞種嗎。

也就是說······在飛機裡明明想要吃,卻吃不到的狀況之下,就出現這種症狀。恐怕現在已經沉溺在幻想的桃饅
頭中,來麻痺自己了。亞里亞連做夢都想要吃到桃饅頭啊。
「金次」

亞里亞抬起了她那已經紅成了玫瑰色的臉,對我說著
「我······那個,我,金次·······金次,謝謝你······我睡了!」

說著說著,卻突然就頂著那樣的臉,在座位上閉眼睡去了。

雖說我覺得她作為一個已成年的女性,這防衛意識實在是太差了······但她還真就在我,也就是身旁還有個男性
的情況下迅速沉睡了。

真厲害。雖然在說完『晚安』後的 3 秒之內就能夠睡著,這是亞里亞的特別技能,但這招居然在天上也能使用,
你到底是有多麼習慣飛機生活啊。真希望你讓白雪也效仿一下。

······但是,我從剛剛開始就接受了她晚餐的邀請、誇獎她的幼兒體型、答應她不會不干武偵&繼續做她的搭
檔······就算她再怎麼可愛,這會不會太嬌慣她了點。

但是,算了。沒所謂的。

因為我重新回憶起了我重大的責任,所以包括這次旅行在內,我必須去完成。

「······」

現在的亞里亞,之所以頭髮是粉色的、眼睛是紫紅色的······這全都是在她體內的緋彈,所造成的。

那是在伊·幽時,我沒能阻擋住的子彈。

亞里亞現在失去了那作為緋彈外殼的殼金,正面臨著可能會變得不是自己的危機。

緋緋神。

而且,亞里亞真的變成了那樣的話——就不單單只是頭髮和眼睛的顏色變化這麼簡單了。原本的亞里亞的心,恐
怕會消失,進而被那個喜好戀愛和戰爭的凶神給取代。要是真成了那樣的話······

就只有消滅她。

玉藻曾今說過,這種情況,只能夠殺了她。

由於亞里亞的變化就時間上來說,還十分的緩慢,而沒什麼危機感。但是,那個時刻,毫無疑問正在一點一點的
迫近。即使拼上我的性命,我也必須要阻止這一切打發生。

因為我是亞里亞的搭檔······並且······
在伊·幽,我沒能夠阻止住讓『緋彈的亞里亞』出現的夏洛克開槍。是這整件事的直接責任者。

(——香港——)

藍幫就在香港等著我們。

原本有 7 枚,現如今缺少了 3 枚的亞里亞的殼金,這其中的一枚就是被藍幫給搶去的。

要把那個給奪回來。得根據不同的情況再做打算······不,大概需要全力以赴才行。

這在本次極東戰役,與『眷屬』的戰鬥時,是起決定性的,重要事情。

(而讓我想起這一切的。亞里亞,就是你護照上的照片)

······

我再一次,側眼看了看被放在落地樣樣桌上的亞里亞的護照。

護照上照片裡的亞里亞,從發行日期上來看,這是 12 歲時的——金發、碧眼的亞里亞。
當地時間正午過後,在讓人無法想像是 12 月的陽光下———

ANA1171 號臨近在香港上空,隨著風向盤旋著。

由於機體的傾斜,從窗戶這邊已經可以看到將城市南北斷開的,維多利亞港。

(那就是······香港······終於到國外了)

雖說是我煽動巴斯克維爾到這來的,但真到了這兒,果然還是會緊張。

進入著陸狀態後的航線,讓人驚訝,居然是從大廈群的上空掠過。大廈的窗戶一個一個都清晰可見。這種行進路
線,在日本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在進行了向飛行跑道的導航之後,飛機通過軟著陸,降落在了香港國際機場,這時從商務艙傳來了理子的掌聲和
口哨聲。

——安全帶的指示燈熄滅後,被著陸的震動給吵醒了的亞里亞,從座位上跳了下來,一邊穿著鞋子,一邊用貴族般
的發言對我催促到。

「動作快點,下飛機時是從頭等艙優先開始,慢慢吞吞地可是會給大家添麻煩的」
總感覺,亞里亞······一到國外時,稍微就變得有些生龍活虎了。

從飛機上一下來,我就驚訝的發現

(明明是 12 月下旬······還真是暖和)

不愧是比沖繩的地理位置還要靠南的的地方,現在估計有 20 多度吧。

在完成了繁瑣的武裝人員入國審查之後,白雪、雷姬和理子從傳送帶上取下了行李——

和明明催促我,自己卻意外的在入國審查上消耗了很多時間的亞里亞(踮著腳,在櫃檯前伸著腦袋和審查人員說
了一通英語。估計是被要求說明,為什麼護照上的照片,和本人的頭髮顏色不一樣)會合之後,通過了海關。

「不,不好了,小金,廣告牌上寫的都是中文呀。周圍全都是外國人啊」

「在這兒,我們才是外國人吧。餵,別扯我的袖子」

理所當然的從來沒有來過海外的白雪,以及被這樣的白雪糾纏著的我。

「小奇、小雪。在飛機上關掉了的手機,有記得開機嗎?」

「走散的時候,如果沒法用電話聯繫可就麻煩了,看你們那個樣子,沒人陪同,估計連日本都回不去」

被理子和亞里亞這樣說著的我和白雪,拿出了各自青色與白色的手機。

「嗯······啊!信號出現了!小金,電波來了哦!電波、電波!」

白雪拿著手機向我報告······

從這傢伙口裡冒出『電波來了!』這種話,為何會讓人有種奇妙的恐怖感呢?』

「——好的,我的也沒問題」

按下電源後,『3HK 3G』表示通訊公司和網絡組織的圖標出現了,信號的圖標也出來了。郵件的接受也要改成即
時設定······完成。

(這樣,姑且算放心了)

入國審查和海關也都通過了,手上也有當地貨幣,通訊也沒問題。手機的待機畫面上的時鐘也好好地改成了香港
時間,手錶的也調整好了。

接下來,行動吧。在敵人的老窩·香港的作戰開始啦。

我剛一抬頭,手機就響起了『花之裡』的旋律。有兩條新郵件。由於是在飛機上時被發過來的,似乎最後是兩封
一起收到了。。

「······」

還真是少見啊,既不是發到了『巴斯克維爾』的收件箱裡,也不是發到了為把武藤、風魔這些人發的郵件區別開
來,而設立的『無所謂』的收件箱裡。兩封都是發到了普通的收件箱。

——第一封。送信人『望月萌』。郵件名『我在考慮要不要成為武偵』······

——第二封。送信人是未登錄號碼。郵件名『我是菊代。也會以成為武偵為目標』·····

啪!我趕緊把手機蓋了起來,當做沒看見······

不,不可能!這是鬧哪樣!?

而且我微妙的感覺到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萌小姐&菊代小姐!?

(難道說這 2 人相約,打算追著我跑到武偵高來······!)

天啊。在我剛想著要在海外大干一場的時候,卻因為國內問題,一開始就碰釘子。

但這也只能在回國的時候去處理了。雖然很想說,餵,住手,省省力氣吧,兩位。但現在我人在這兒,就是想阻
止也阻止不了。

就這樣,我最後還是當做從來沒見過這兩封郵件。

「好······接下來,先到市區內的家庭餐廳,開個作戰會議吧」

轉換了一下心情,我朝天花板下的,畫有電車、巴士、出租車的標誌的『往市區』的導遊牌指了過去。從那邊的
出口,應該就有辦法到市區去了吧。

於是亞里亞和理子兩人一起,做出一副『哎呀』的表情。

「小奇真是一點兒都不熟悉中國。外面不就可以看到茶餐廳嗎。雖然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是不能製定出好的作戰
方案,但總的來說,還是要秘密行動比較好·· ····」
「在橋頭堡,早就有預約好了,跟我來吧」

一邊說著,朝與我所指的,完全不同方向的出口走了過去。

於是我追著她們,走到了陽光明媚的停車口······

在那裡停著兩輛閃閃發光的,銀白色勞斯萊斯,穿著正裝的司機朝著我們——特別是朝亞里亞,畢恭畢敬地迎接

香港,地如其名,是一個海港城市。

作為中國的一部分,卻因名為一國兩制的製度,給人一種獨立國家的氛圍。

明明是在社會主義國家,卻是一個貿易、金融都很繁榮,如同資本主義化身一般的大都市。

(比東京更加過樣樣密的城市,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透過車窗,我凝視著街上川流而過的建築。

以陡峭的山脈為背景,在這狹小的平地上,高樓大廈密集的聳立在一起。而在大樓之間更加狹小的地面上,車子、
巴士、路面電車,密密麻麻的交錯穿行著。

在一邊巧妙的避過堵塞的交通之後,我們所乘坐的車輛來到了九龍區的臨水地帶——是一個會讓人想起台場,排
列著許多集裝箱的地方。

車子停在了位於一角的一棟嶄新且直沖天際的,翡翠色超高層大廈下面的停車廊。

亞里亞朝著這棟一望無際的建築高層豎起了小拇指。

「ICC 大樓,由於已經支配了這裡第 118 層的場所,就把那里當做司令室吧」

說完便下了車。而早已在大樓門口待機了的行李搬運人員,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正經表情,幫她打開了車門。

根據擺著導遊架勢的理子的說明,這個 ICC 大樓,全高 484 米。似乎就算是在滿是高樓大廈的香港,也是最高的


一棟建築了。

從這棟大樓的 103 層往上,全都是一個名為麗絲卡爾頓的超一流酒店。

我們從裝飾著玻璃聖誕樹的大廳,乘上了電梯·····
「亞里亞你看上去不是應該更喜歡半島酒店的嗎?畢竟那裡可是純英系的」

「藍幫可是在香港爪牙眾多。在那種歷史悠久的酒店的話,我們這邊的動向可是很會容易暴露。這裡由於是剛剛
開業不久,所以藍幫的影響還極其微弱」

在聽著理子和亞里亞的對話這這段期間,電梯以壓迫耳膜的速度,在迅速的上升著。

用了差不多 1 分多鐘,到達了位於 103 層的到處都是有錢人的宴會廳後,又換乘了一台電梯······

「從這裡的話,可以看到香港的全貌了」

被俯視著遠處高樓群的亞里亞帶領著,我們來到位了於 118 層的名為 OZONE 的酒吧。

然後,我們進入了這家如六本木的俱樂部一樣華麗的店的 VIP 房間。

這裡的確是個很有秘密基地感覺的地方,是只能從一個與牆壁分辨不錯的隱藏門,進入這裡的構造。平常應該是
一個給歌手或電影明星藏身用的單人房間。

「這裡,暫時被我們包下來了」

說的理所當然一般,穩當地坐在了上座。

然後一副了不起的樣子,把雙腳一搭。

就算是在漂亮的白人服務員小姐,用三層盤送來下午茶套餐時,也完全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而在這樣的亞里亞的左右······

「哇~~!理子蛋撻來了!等一下再叫一杯櫻桃紅茶!哦~~~快看快看,亞里亞,佩蒂特蛋糕有聖誕款式的耶!」

對著三層盤裡色彩鮮豔的洋點心,兩眼放光的理子。

「······」

以及,將裝著分解的德拉古諾夫的旅行箱放在牆邊的雷姬,各自坐了下來。

麻利的將我的背包放上行李架後,白雪也坐了下來,服務員小姐們將蒂芙尼的茶杯和茶托擺在她們面前。

「歡迎光臨,神崎小姐。這裡是您從日本送過來的行李。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都已經開捆保養過,請您進行
確認」

穿著整潔的酒店制服的服務員小姐,指向房間的一角——

一個用天鵝絨蓋著的,看上去凹凸不平的巨大物件擺在那裡。
「謝謝。包場費記到賬上就好」

亞里亞用書寫體流暢的寫上了付款簽名。看起來,要是成為了亞里亞這種級別的有錢人,在這種場合下,都是不
用掏錢包付錢的。

「······這是什麼。該不會是機關炮之類的吧」

感到有些不安的我將天鵝絨的布給掀開來,打算檢查一下里面裝的東西······

啊。是飛行裙。

但是顏色不一樣了。

之前看到時,是銀灰色的,但這次的卻變成了與亞里亞的頭髮一樣的粉金色。

「這個,之前不是因為墜落在乙女街而壞掉了嗎?」

「那個只是測試機哦。這個才是正式機。名字也從代號改成了產品名稱『YHS/01』了,這裡不是有寫著嘛」

「也就是說,這是改良版對吧。等等,你這傢伙,該不會是打算······從這兒飛出去吧?」

「沒錯」

斬釘截鐵的回答。

你就一點都不怕嗎。這裡的高度,可差不多有 500 米。

「——之所以會以這里為司令室,也是出於這方面的理由。香港這裡可到處都是大廈的山谷。敵人在進行空襲的
時候,從這兒起飛的話,連暫時升空的功夫都省了。而且我對於孫悟空這個敵人的事情,也通過圖書了解到了。
那傢伙似乎有一架名為筋斗雲的航空器。這樣的話,我們這邊也必須要有一個可以進行飛行的個體」

對著一臉得意樣,發表著西遊記知識的亞里亞說到

「啊~~真是的······你可記得要買人壽保險,雖然對於武偵收的錢比較貴」

我搖了搖頭,坐到了座位上。

在讓巴斯克維爾小隊以外的人迴避之後的 VIP 房間裡,首先由大口吃著塗著厚厚奶油的葡萄乾餅乾的理子······


關於藍幫來進行說明。

理子在伊·幽的時候,曾經跟珂珂(大概是猛妹和,第 4 個珂珂)學習過中國拳法和炸彈戰術。所以對她們也有一
定程度的認知。

「——藍幫是很久以前就存在的一個組織呢,到清朝的時候為止還一直是海賊。但是因此和伊·幽的某些理念方面
產生了共鳴。該叫做海上無政府主義呢,還是叫什麼」
「也就是說犯罪同行,組成了友好聯誼。是這意思嗎······」

由於機會難得,於是我也邊吃著蛋撻,一邊說到。

「那時,雙方的通商還真是很頻繁呢。伊·幽在中國南海航行時,裝備的提供什麼的,都是由領事進行調動。靠港
的時候,也有幫忙保養過潛水艇。因為藍幫是通過向組織裡上繳的金額來決定序列的拜金主義組織,代價可是很
高的呢」

「——組織的戰略傾向是什麼?」

亞里亞一邊喝著紅茶,一邊向正要拿三明治的理子問到。

「本部和支部的方針都各有不同。香港支部說白了,就是收銀台型的組織。比起主動出擊,是更擅長被動迎敵的
類型。但是因為知道,不能總是這樣光守不攻,所以才讓珂珂從上海的本部調到了香港來了。誰叫上海藍幫是以
進攻為主的」

嗯······看來在中國這種大國里,全國性的犯罪組織也是有地域性特色的。

「藍幫的秘密據點,是叫藍幫城對吧。那是在什麼地方?還有,藍幫的總人數大概是多少?」

正在泡著烏龍茶的白雪,認真的舉手問到。

「秘密據點的位置不清楚。說起來那東西是海賊時代的遺物,藍幫城其實是漂浮在海上,看上去像浮島一樣的設
施。由拖船進行牽引,經常在香港島或九龍半島周圍來往。人數嘛······如果連基層人員都算上的話,估計有
100 萬人吧」

「什,什麼!?」

我拿手裡的蛋撻,瞬間掉落。

100 萬人!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啊?!

「企業與財政界自不必說,教育界、司法、政治的中樞也有他們的同夥安插在內。說起來,是和自由石匠十分相
似的組織呢。所以受到其影響的人也可以入會,人數自然也就變得很龐大了。有在藍幫投資的公司工作的人,也
有在其學校裡的人」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和日本的流氓集團一樣,很難有一個能表示『現在你就是組織成員』的明確標準嗎。

「100 萬人對 5 人啊。真是棘手的狀況啊。好在極東戰役,是禁止代表以外的人員參戰的。這樣就免掉了還要對


付雜兵的麻煩。可即便如此,還是得多加注意,謹慎行動。畢竟也不知道在哪兒就會出現藍幫的人。你打算怎麼
辦?亞里亞」

我實在把話題交給了亞里亞,然後他露出了一臉值得信賴的表情

「——用撒餌作戰。我們要反過來,利用他們耳目眾多的這一點」

「既然還不知道那群傢伙的秘密據點在什麼地方,就沒辦法直闖龍潭,將對方的戰士打到了。再加上,香港的藍
幫是不會自己主動出擊的類型。這種情況下,就由我們主動走漏要攻打他們老巢的風聲,然後將敵人引誘出來。
這樣當場取勝也沒關係,若是打成平手,也可以通過追樣逃跑的敵人,來判斷出他們的據點位置」

「那,也就是說······?」 白雪歪頭思考著,

「不用刻意的去進行搜尋也沒有問題,平常在樣樣人多的地方,正常的觀光就好了。畢竟還有學校的課題要完
成」

哦······原來如此。
亞里亞所說的,這個名為『撒餌作戰』的陰險戰術。我在戰略 I 時也有學到過。

首先無視掉理論,在進入敵陣以後,果敢的分散行動。

然後在魚上鉤之後,暫時先由一個人頂住——然後呼喚同伴,隨之將敵人包圍。

當然,也伴隨著可能會被逐個擊破的風險,但只要具備了以下兩個條件的話,就會是一個行之有效的戰術:1.行
動的每一個個體,都具有值得信賴的高戰鬥力。2.有固定的通信聯絡手段。

——我環視了一下大家,似乎,都是一副對這個提案沒有異議的表情。

巴斯克維爾里,有亞里亞、白雪、理子、雷姬、加上有附屬條件的我······總的來說,聚在這裡的全員,都是不
會被輕易幹掉的傢伙。

這場戰役的規則是,敵方只能派出作為代表的戰士出來迎戰。所以,像三國無雙裡那樣的,被雜兵包圍,陷入體
力、彈藥全部耗盡的局面,不做假設也沒關係吧。

至於通信,大家也各自都有手機,所以也沒有問題。

現如今的手機,即使是在海外,也可以如同在日本一樣隨意的通訊。亞里亞在到達時,之所以會留意我們的手機,
估計就是因為腦子中,有了使用這個戰術的念頭。

(好的,就這麼定吧。然後······)

我邊喝著紅茶,邊確認著亞里亞的表情。

感覺亞里亞她······在來到海外,進入這個名流的設施之後,就完全恢復成了一副如魚得水的狀態。

本人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貴族的立場,擺出一副,要好好引領我們這幫平民的嘴臉。

一句話說來,亞里亞現在,狀態極佳。
······很好。

雖然原本來說,我才是隊長,但現在還是將權限轉讓給她比較合適。

雖說這傢伙,只有在使喚人的狠勁上是貴族級別的,但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誰付錢,誰比較容易說話。暫且就不
要隨便多嘴樣樣,都交給這位矮個子女王大人吧。

在我如此思考著之前,亞里亞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用司令官模式,對著我大聲喊到。

「那麼······喝完茶之後,就立馬開始行動吧。雖說香港的治安並不壞,但在觀光地點,偶爾還是會有小偷出沒
的,這點一定要給我注意——餵,金次,你有在聽嗎!?」

於是亞里亞就留在了 OZONE,擔任只要有誰與敵人開始戰鬥之後,就會以空襲進行援助的角色。

至於將主要的行李都放在了 OZONE,輕裝上陣的我、白雪、理子、雷姬 4 人······

也因為指揮官(亞里亞)的提案,暫時以兩人為一組展開行動。

緊接著,關於組合的問題,提出「那就猜拳決定吧?」的我,被亞里亞用杏仁餅扔了一腦袋。然後得到了以下說
明:

·首先,要將近戰能力都很強的金次和理子分開。

·金次的超能力方面較弱,而且,也很容易受傷。所以讓有治愈能力的白雪與其組合。

·理子的撤退能力極強,當遭遇敵方的時候,一定要拉開距離,由雷姬用狙擊,進行反擊。

不愧是一提到戰鬥相關的事,腦子就轉得快的亞里亞。這個組隊編成,的確也十分高明。

就連白雪和理子也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而樣樣沒有像平常那樣,在我左右爭來爭去的吵架。全都遵從
了這個安排。

此外,到了點心時間,4 人會暫時會合,進行情報交換&與亞里亞的電話聯絡。

接著,最後才是單獨的自由行動——

根據亞里亞的命令短信,晚飯的時候,我要和亞里亞暫時先會合,到麗絲卡爾頓的餐廳裡,進行巴斯克維爾幹部
會議。在通過料理和夜景,養精蓄銳後······

此時,若藍幫那邊還是沒有動靜的話——
深夜,全員就在各自的住處等待敵人。就是這麼一個作戰計劃。

雖說這個時間點,對於敵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下手時機。但若他們不前來襲擊的話,這個計劃本身也就無法順
利進行了。總之現在要做的,就是靜待良機。

——那麼,就放手去幹吧。這獨具一格的,藍幫引誘作戰。

香港,以連接大陸本土的半島狀樣樣地區『九龍』,以及在其南邊漂浮著的『香港島』這兩個地區為主體。

在那之間橫跨著的,是名為維多利亞港的海峽,只要通過隧道或者渡船,很快就可以於兩邊自由來往。

12 月 22 日,14 點。12 月 22 日,14 點。根據亞里亞的號令,被告知作戰開始了的我&白雪組,乘坐計程車,前


往九龍的主要大街·彌敦道。

在大廈的森林了一味穿梭的計程車上,我盯著計程表······

(起步價差不多只要 200 日元左右,對錢包的負擔還真小啊······)

(······?)

突然注意到,直到剛才為止,還一直在手裡的觀光指南上,寫著觀光計劃的白雪,現在卻在笑容滿面的看著我。

白雪用就像是感冒了一樣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然後······嗯?

雖然聽不大清楚,但嘴裡還不時冒出「這可是上天給予的巨大的機會」「是挽回近來劣勢的最好機會」「這決定
性的機會能夠一舉成功嗎」這樣的話,就像是一個人在進行著足球實況解說似的,小聲嘟囔著。

由於她一直像卡住了的 CD 一樣,不停的說著「機會、機會、機會」。

於是我很掃興的打斷了她的話,詢問到。

「喂,白雪!你在念叨什麼,什麼機會啊?」

而白雪則是一臉剛回過神兒來的表情。

「啊,那個!」

用寫著大大的『香港』字樣的觀光指南,將下半臉遮了起來。然後就突然講出了充滿槽點的發言。

「那個······因為我實在是缺乏想像力,做夢都沒有想到過這種事·······」
如果你都能算缺乏想像力的話,那這世界上,就沒有想像力豐富的人了。

「和小金兩個人,兩人單獨的,海外旅行!什麼的······這······看上起就像是!新、新、新、新婚旅行!什
麼的、我連想都······啊!嗯,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我、和小金兩人的單獨相處,我這一害羞,想說的話就
會說不出口的毛病····· ·完全沒有改過來。真是十分抱歉」

說完,最後白雪把整個臉都給遮了起來······

你這傢伙不一直都是,包括剛剛不都是大膽的說出口了嗎,那不知所謂的話。正確的說法不是『太害羞,說不出
口的毛病』而是『一說就會感到害羞的毛病』才對。

我用一臉發呆的表情代替了吐槽。

但是,對於能讓青梅竹馬的白雪,看上去很高興這一點······我也並不厭惡。

先不說那表達方式的獨特性,白雪的心情是很容易傳達給我的。雖然完全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該說是心與
心嗎,那番心情是最能夠傳達過來的。

在這方面,白雪可能是除要以外,唯一的女性了。

總之現在的白雪,為什麼會這麼的坐立不安,這段時間如此的高興,這些都很好的傳到過來了。

而人類,是只要有看上去很快樂的人在身邊的話,自己也會變得很快樂的生物······

此時,和白雪一起在佐敦地區下車了的我,感覺也稍微情緒高漲了一些。

這個名為佐敦的地方,確實給人有一種購物天國的感覺。

雖然同樣是滿地大樓,但在那間隙間充斥著許多露天的店鋪。街上的構造,很像是唐吉坷德的狀態。這混淆、雜
亂、充滿著亞洲特色的喧囂。硬是給人一種高昂的氛圍。

然後,比起其他任何事物,對於日本人的我們來說,最為有趣的光景是——然

「小金,你看你看,上面有好多招牌啊,而且都是霓虹燈招牌呢」

白雪不停在用相機照著相的,五花八門的招牌。

香港的大樓兩側,都會在半空伸出大量的招牌。

「嗯,雖然一個個搞得都像是遊戲中心或柏青哥店一樣的花哨,但都是一些普通店面的招牌嘛」

於是我也一起用手機,拍起了這些無限的招牌群。
雖說在電影之類的里面,這是十分熟悉的景象,但這要在日本,是絕對不會被屋外廣告法所允許的吧。

剛剛從身旁經過的雙層巴士,就像是從屋頂上掠過的招牌一樣,行駛了過去。

然後,不愛出門的我,和大家閨秀的白雪一邊東張西望,一邊走著······

「——誒,主干大街在什麼地方?」

緊接著迅速的,迷路了。

「彌敦道是要直線向南走的,之後不是還要橫渡到香港島去的嗎。若不回到主干大街去的話」

「嗯,那個,那個······現在我們是在這個拐角,所以這邊則是······誒······?」

盯著地圖直犯愁的白雪,完全排不上用場。

但是不用擔心。

「——交給我吧」

武偵憲章第 7 條『常持悲觀論,以樂觀論行動』

正因為是在海外,所以沒有必要恐慌。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我手裡,可是握有日本製造的,世界最高性能的情報終端——手機。

我啟動了手機的 GPS 系統。

······好的。現在我們的位置,被顯示在了誤差 50 米的範圍之內。

海外任意通訊事務也連結好了,費用方面完全不用擔心。

「看,這樣我們就能知道自己在哪裡,該往什麼方向走了」

我朝妄想女·白雪,顯擺著地圖運用程序。

「謝謝你,小金。小金果然,果然是個很可靠的人呢······」

擺著一副無比尊敬我的表情······用自己的手背觸碰著我的手背。

啊,又來了。
白雪沒有看著手的方向,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保持著沉默······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固定成了一副錯愕
的表情。

她這行為,總覺得是故意的。

(到底要幹嘛······?)

我疑惑的斜著腦袋,白雪則一臉『豁出去了』的表情,把手背靠了過來······

慢慢地像翻花線一樣,將我倆的手指纏在了一起。

這是乾什麼,真的假的。

「——啊,啊啊啊,那個,小金大人!」

白雪最後握住了我的整個手。

然後露出一臉,哇~我還真是做了件大膽的事情啊!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表情。

不想這麼做的話,你這手又是什麼意思。意義不明啊。

「那個!為了防止走散!可以把手牽在一起嗎!」

白雪出聲詢問。

我說······在我同意之前,你這不是已經握上了嗎。

擺出一副再也不會放手的架勢,使勁的握著我的手。

「······」

——但是,不能在這裡走散,姑且算是事實。

更何況,白雪還用一臉我若說『不行』就會哭出來的表情,抬頭望著我。

簡直就像是,在等待宣判死刑或無罪的被告人一樣的表情。

「······」

嘛······算了。
藍幫,想看就看著吧。這小孩子一樣的行為,想笑就笑吧。

相反,我想要抓住你們把柄的動力也是很高的。

「······走吧」

接著,我也握住了白雪的手,白樣樣雪則驚訝成一臉心臟快要從口裡跳出來一樣的表情。

然後邁著平常的 X 步伐——

像被我拉著似的,跟著一起往彌敦道走去。

古人常說——得寸進尺······在那之後,白雪就一直抓著我的手不放了。

(給我適可而止,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

白雪就像是剛才得到了默許的樣子,在拍照的時候放開了,又立馬握了回來。

而這次還一直笑嘻嘻的看著我倆握在一起的手,一臉既靦腆,又害羞的,以及似乎幸福的不得了的笑容對著
我······

面對這樣的笑容,即使是我也不忍讓她住手。

所以我和白雪從剛剛開始,手和手就一直牽著,沒有放開。

(······這該說是,被傳染了嗎)

這麼說起來以前,在上野有和亞里亞牽著手,一起走過這麼回事。一半是無意識的。

但那時,被她打了之後,手也就放開了,再沒握上過。

所以,這次在香港,無論是握手次數,還是握的時間長短,白雪都一口氣完成了大逆轉樣樣。

說起來,

「啊,有日系的店鋪誒,小金!是 711 便利店!」

「還有吉野家。似乎,還有拉麵賣······嗯,那裡是和民······連元氣壽司都有······!」

用相機拍著要放進報告裡的材料,我和白雪依舊維持著觀光客的狀態。
白雪把手裡的觀光指南,像羅盤一樣反复的窺視了好幾遍,身為日本人這件事也算是徹底暴露了。

雖說這對於引誘藍幫成員的作戰,可以說是完全不用在意。

「啊,名牌的包只賣 9 美元誒!粉雪應該會很高興的。我們去買禮物吧」

「怎麼想都應該是山寨貨吧。到機場可以會被沒收的?」

我和白雪一邊談笑著,一邊在大道上走著。

雖說平常,我一和女孩子單獨相處,話題立刻就會變得很尷尬。

但由於海外到處都充滿了新鮮,所以我和白雪才能夠談的起勁。

說真的······還真挺開心。

雖說不是剛才的白雪,但我心中不知為何,也算是了解了結婚男女要進行蜜月旅行之謎了。

原本身為青梅竹馬,互相之間本身就很友好的我和白雪,感覺關係似乎變得更好了。

順帶一提,連英語都沒法好好說的我,以及有知識但因為太怕生而不敢說話的白雪,我們這對組合,雖然最開始
的時候,稍微買個東西都會受困於語言的障礙······

但接著,我們倆判斷,只要兩人齊心合力,就可以超越障礙。

首先,白雪把想說的話寫在紙上,然後由我來讀給店員听就行了。

然後再交由白雪來負責聽取,由她譯成日語告訴我,這樣就沒問題了。

這,就是海外

(什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最初還感到非常的不安,但其實挺不錯的嘛。

若發揮在戰鬥的日子裡,領會到的『想做就能做到』的精神,那世界都能輕易戰勝。

照這個架勢的話,那藍幫還不很快就能征服了嗎。

沒問題的,這次的海外遠征。

在九龍逛得心滿意足了的我和白雪,之後乘坐計程車,通過和東京灣隧道很像的海底隧道——進入了香港島。

再過一會兒,15 點。接下來是要在那裡,和理子她們暫時會合,進行簡單的進食。
雖然計程車的司機也不會英語,但把想去的目的地的漢字,寫給他看的話就可以了。

作為同事漢字文化圈的朋友,這種辦法也是有的。這裡的交流也能夠從容應對。

此外,白雪剛剛還去了面向日本人的賣漢方藥的店裡,看到冬蟲夏草的時候,連「啊!」驚訝聲都沒喊出來,不
知是不是故意的,直接一個白雪跳躍,抱到了我身上之後······

讓店裡調和了某些正體不明的漢方藥,買了一大堆回來。

「回到日本後,就用這個來做藥膳給你吃哦。親愛的」

接著坐在計程車裡,笑嘻嘻的把裝有漢方藥的紙袋拿給我看。

白雪,是不是以為我什麼地方出毛病了?

(······想給我喝什麼呀?)

一邊不安的想著「稍微讓我瞧瞧」,一邊拿過紙袋,背面有寫著日文的說明。

『滋養強壯』······是能讓人充滿活力的意思嗎。這倒沒什麼好在意的。

『男性機能增進』······嗯~······不太明白什麼意思。難道是會讓鬍子變粗之類嗎?

『給寶寶補充營養』······?

這是什麼。綜合什麼的。可是就在一瞬間,根據動物的本能,在我背後升起一股緊張感。

「······?」

這時,和額頭上莫名其妙直冒冷汗的我的視線,對上了的白雪,

「因為······手,都讓我牽過了······」

一個人人不停的在哪兒碎碎念,臉漲得通紅,開始變得扭捏起來。

而且音量也漸漸的越來越大聲,「這就是相愛的證據」「新婚旅行也已經完成了」「考慮到將來要生 7~8 個的話,


現在也差不多是第 1 個的時候了」等高危險性的話語,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難道是那個······!

這難道就是白雪或切換到頻道 2 的要那拿手的,超理論煉成。根據只有自己能夠理解的方程式,將日常中那些細
小的事情給曲解,然後思想大跳躍,就像是在謀劃著什麼似的。現在的白雪就是一臉那樣的表情。

說起來,這也就是白雪變成黑雪的預兆。黑雪警報。
要是那平常,在白雪體內老老實實的和風九龍——八歧大蛇,被解放出來了的話,恐怕就會,用些我所不知道的
恐怖方法,逼著我吃了。

是,是定在香港島這邊和理子她們會合,真是太好了。

香港島,和剛剛樣樣的九龍比起來,保留了許多英國統治時期的建築。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當時在鴉片戰爭裡輸掉了的中國,最先被英國割去的就是這個島。在那之後的 50 年以上的
時間裡,九龍、以及新界地區,才依次被奪走了······白雪手裡拿著的觀光指南上是這麼寫著的。

在這個西方風與東方風相結合的香港島上,我們在一個名為上環的車站下了車——

「小奇,喲喔!我們先開吃了」

「······」

在車站裡一個叫做添好運的茶餐廳,和理子、雷姬會合了。

根據對吃的東西過分執著的理子發來的郵件來看,這裡似乎是一家十分休閒的,且在米其林指南中,曾今獲得過
星級評價的名店。

我從端著茶和點心的店員身邊擠過,來到桌子前面。

「——怎麼樣,有感覺到敵人的動向嗎」

由於一直就想要吃吃看地道的拉麵,我在中文的訂單上,把寫著『面』的料理,隨意的勾了一個,然後傳給了白
雪。。

明明我在這麼認真的問著問題,而理子卻,

「啊~抱歉,只顧著到處吃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誒」

回了一臉傳說中的『誒嘿(樣 ω<)』。

這傢伙······的確,肚子都已經漲得像是懷孕了似的。

而現如今,她還在放著鮑魚的燒賣以及肉質滿滿的餃子這些東西,狼吞虎咽的塞進嘴裡。

都不知道她的身體會不會就這樣爆掉。

「······」

而旁邊,似乎是正在吃著枸杞子果凍的雷姬,雖然也陪著理子一起,在進行著這場饕餮盛宴······但其體型卻沒
有出現變化。這下,她肚子裡養著個黑洞的說法又再次得到了印證。

在問話之前,這 2 人都已經到處走著,吃了 10 家店了。到底是在幹什麼啊,真是的。


「小奇、小雪,你們倆有吃些什麼嗎?」

把訂單和香港觀光指南對照著,尋找著平淡無奇的東西的白雪,這時抬起頭來——

「因為都還不知道什麼店能夠吃什麼樣的料理,所以還沒吃呢」

「太浪費了!太浪費了!真是太浪費了!這麼大好的行動!」

理子一邊敲著桌子,還不停的說明著。

「酒樓、酒家就要數廣東料理店!飯店、菜館就要說上海、北京,還有四川的料理!粥、面之類的話就要去小飯
館,甜品店肯定得說甘味屋!」

這傢伙已經······完全是一副忘記最初目的了的表情。

嘛,雖然和白雪一起到處拍照的我,也沒有說這種話的資格。

「就算你說些什麼廣東料理、北京料理的,我也不懂啊。吃什麼不都一樣是中華料理嘛」

提出了反駁的我,被理子投來了像是批判無知島民一樣樣樣的目光。

「廣州料理講究清淡,上海料理的味道比較濃,四川的特點是辣,而北京則以咸口為主!」

太好了,幸好不是和理子組隊。

如果要我邊聽著她囉囉嗦嗦的炫耀自己的知識,還邊和她一起走在路上的話。我搞不好會因為太囉嗦而要揍人。

「小奇你也真是,究竟是到香港幹嘛來了呀!」

看吧,她果然全忘光了。

「至少,我肯定不是為了吃東西才來的,現在我就讓你想起來」

於是,我拿出了手機,和在 OZONE 基地裡待命的亞里亞長官進行了視頻通話。

立刻就接通了的亞里亞,把正吃著的桃饅頭藏到了畫面外,抬起眼來說到。

『看來是順利會合了。雖然一直在擔心,金次你在海外會不會搭計程車』

「別小瞧我。這點事我還是沒問題的。還有,首先向你告個狀,你看看理子現在這副德行」
我把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理子那鼓鼓的肚子,以及那塞滿了食物,鼓得像是松鼠的頰囊一樣的臉蛋兒。

然後,不知恐怖為何物的理子朝著鏡頭兩手敬著禮,而恐怖物=亞里亞咬牙切齒的說著『之後要給你開洞』,我則
一邊聽著,一邊將現況向她報告。

「——雖說我和白雪也在繁華地段逛過了,這個笨蛋似乎也和雷姬一起不知道去幾家店里當過吃貨了。到現在為
止,猿卻還沒有露出尾巴來。但至少,讓我們的身影子在人多的地方出現這件事,算是成功了」

順便一提,猿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代表藍幫的暗號。

誰叫那群傢伙裡面,出了個孫悟空呢。

『OK.,那接下來進入作戰的第 2 階段。 4 人分開獨自行動,等待猿來咬住你們』

就這樣,我朝亞里亞點了下頭,結束了聯絡。

下一個階段——在海外的個人行動,最初我還擔心難度會不會有點高,但稍做實踐之後,我內心的不安也就完全
抹消了。下身上既有現金,還有手機,沒問題的。

「請慢用」

這時,服務員小姐把我剛剛點的『面』給端了過來。

好的,我也來好好吃一頓。餓著肚子,可是沒法作戰的。

「······那麼,地道的拉麵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舉起筷子,望著盤子——

硬,硬炒麵······!

雖然這也的確是『面』沒錯,但和我想像中的實在是相去甚遠啊。

理子指著一臉愕然的我,爆笑而出。

可惡,早知道我就不要那麼吝嗇,也買一本觀光指南就好了。

雖說不如號稱人類翻譯機的亞里亞那般擅長,但理子也會說日語、法語、英語、加上漢語,共 4 門語言。

雖然最後一個只是會些只言片語,但這傢伙和中國人說話時卻也能平靜的暢所欲言。由於她原本就是個話嘮,一
邊高興的打著手勢,一邊交流,結果還挺管用。

和明明有知識,但膽小怕生;不敢說話的典型日本人·白雪真是完全不一樣。

就在這樣的理子的帶領下,我們開始向橫斷香港島東西的路面電車的車站前進。

這裡的路面電車是雙層的。
說得好聽點是充滿懷舊氣息,但車體非常的舊,像是一個立起來的盒子似的,給人一種不安定的感覺。蘭豹要是
在旁邊,來給上一掌的話,肯定會橫著倒下去的吧。

根據亞里亞制定的作戰計劃——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進入 4 人分散行動,大膽地露出破綻,從而引誘藍幫上鉤的
階段了。

所以雷姬留在了上環,剩下的 3 人坐上了路面電車。

就這樣我們開始朝著香港島的東面,每到一個站,就讓一個人下車。

然後,就用手機和亞里亞聯絡的同時,一邊窺視對方的動向。

由於好不容易坐到雙層的電車,我和白雪、理子都坐到了 2 層進行拍照······

「小奇,你看你看!是金色的大樓誒!那個,是為了讓財運滾滾,才弄成那種顏色的哦!真不愧是風水都市
呢!」

理子像是小孩兒一樣,用膝蓋跪坐在坐席上,每當看到極具個性的大樓時,就在那兒活蹦亂跳的。

在擁擠的車內,把座為讓給了老人的白雪

「小金,下車的時候,再掏 2、3 港幣付錢,似乎會比較趕。給紙鈔,也沒辦法找零的樣子。先準備些零錢,會比


較好」

在教著我旅遊知識的同時,還是依舊盯著那本觀光指南。

綜上所述,我不得不管著她倆,以免她們坐過站。

簡直,就像是領隊的老師一樣。

之後,理子、白雪,相繼在中環站、金鐘站平安下車了——

(接下來是······灣仔、我要在這一站下車了)

我從錢包裡,拿出 2 元港幣和零頭的 30 分。

由於身上沒有攜帶什麼太多的錢。

——單獨行動,開始。

一個人,同時還要在人群中行走。要小心提防小偷的出沒。

在噪雜的灣仔下車後——
朝著擺滿了生活雜物、新鮮食品、小孩兒玩具的市場走去。

簡直就像是在大樓之間建起的,沒有屋頂的超市般的光景。建築裡也充滿了生活氣息。給人一種不像是觀光地,
更像是當地居民的居住區域的感覺。

所以,這裡不像是會讓我這種外國人,產生親切感的地方······

(啊樣,是要往哪邊走來著)

又立馬就迷路了,香港真是一個容易讓人迷路的城市。

但是,沒有關係。這種時候,用剛剛給白雪展示過的同樣的方法,就能殺出困境。

那就是手機 GPS。科學的力量真是偉大。

好的······

「······?」

啊樣,手機······去哪了······

······

···

「——!」

不,不見了!

還不只那樣。還不只那樣。

想著是不是掉了,我慌張的環視著周圍的小巷子——咋了下舌頭。

(······被偷走了!)

只掉了一個的話倒還不說,錢包和手機,兩個都掉了是絕對沒可能的。

可是,是在哪兒被偷的。在灣仔下車開始,我一直很小心的。

這樣子,就只能是這之前,在路面電車中······

稍微回想一下的話,當時在車內——稍
因為那時,我一直管著白雪和理子,所以注意力有所分散。

說著日語,用看似很貴的手機拍照,還明目張膽的從錢包裡拿出車票錢。

兩樣東西,分別放在了哪個口袋裡,估計都被看的一清二楚了吧。

然後,從 2 層下來的時候,在那狹小的樓梯上,也有和好幾個乘客擦身而過。

是在那裡被偷的。

(被擺了一道······!)

回過頭去看,路面電車也已經消失在遙遠的東邊了。

雖然想要馬上和亞里亞取得聯絡,但現在手機也沒有。

要乘坐計程車,返回 ICC 大樓,也沒錢了,連 1 港幣都沒有。

護照放在 OZONE 了。

身上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手槍。不如說這才是最糟糕的。

「······!」

我試圖尋找到亞里亞所在的 ICC 大樓,環視著周圍的上空。

但是,能看見的,就只有大樓的牆壁。從大樓和大樓的間隙之間,也只能看見大樓的狀態。

哪裡,在哪裡,不找到能夠看到周圍情況的地方的話。

尋找著適合眺望的地方,在我不斷徘回的這段時間·····

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連剛才的灣仔站,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了。

這兒,是哪裡呀。

形形色色的大樓,各種各樣的露天店。明明景色是如此的多姿多彩······但我總感覺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不管走到哪裡,都只能看到大樓的牆壁。1 樓是店鋪,而上面幾十層都是很舊的公寓。這種景色一直延續到了地面
的盡頭。
因為一直都是依賴 GPS,所以我沒有像白雪一樣,帶著地圖。也不像理子那樣,會說廣東話。

我甚至冒出了要不要擺上一個空罐子,在路邊唱著日語歌,賺點零錢,這種被逼到絕路的想法。但是我又不像雷
姬那般擅長唱歌。假設這樣可以賺到電話費,用公用電話打給同伴——但我也不知道給日本的手機,打國際電話
的方法。

我真是······

我真是,什麼都不會啊,

明明周圍,密密麻麻的有許多的行人,但我也沒法向誰進行求助,就這麼······

徬徨的一直走著······走著······走著······

太陽開始落下的時候,終於找到了路面電車的路線。但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剛才我坐過來的那條線路。說起來,
路線搞不好還有好幾條。

但是,(沿著這條路線一直走的話,搞不好能回去······)

雖說很不安,也沒有其他能夠依靠的東西。只能在這上面賭一把了。

沿著路線開始前進,頭上的霓虹燈招牌,因為天色漸暗,都開始亮了起來——五花八門的招牌,照耀在了我的身
上。

······已經走累了。

現在都已經晚上 10 點了,我卻還是一副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兒的狀態。

剛剛走來的這條路線,我判斷可能是搞錯了。倒不如說,似乎離最開始的地方越來越遠了。

(哪兒啊,這裡是······)

有個地下鐵的車站,從那站牌來看,似乎是一個叫做『北角』的地方。

但不熟悉地形的我,還是不知道這是在香港島的那個位置。

「······」

肚子,餓了。

硬炒麵,就算因為和印像中的不同,但完全沒有剩下。

從我想要吃的拉麵開始,烤雞、包子、水果——路邊販賣著的所有食物,都在街上飄逸著誘人的香味。
但是,明明眼前有著如此眾多的食物······

身上沒錢的我,卻什麼都吃不到。

感覺快要扑街了。

(原來的話,現在本應該由亞里亞請客,在吃著各種美食了······)

回想著在飛機上的約定,我不禁嘆了口氣。

我現在這狀態,完全就已經是爽約了。

亞里亞······估計氣炸了吧。

站在路邊,嚇得發抖了的我,因為似乎妨礙到了忙碌行走著的人群······於是我稍稍遠離了大街,走進了小巷子
裡。

北角的大道雖說還是比較乾淨漂亮的,但如果拐進去的話——

那裡就是給人一種骯髒且平窮感覺的小巷子。

路面非常的狹窄,還破爛不平。露出黑色的混凝土,到處都是破碎的窗戶玻璃,建築的里面,照明的燈泡也是有
一個沒一個的。

「······」

在大街上觀光,在車站裡快樂的喝茶的時候,對這些我是一無所知的······

在香港,貧富差距······還真是巨大啊。

既有在像亞里亞所住的那樣豪華酒店,或高級的樓頂房屋里居住的有錢人——另一方面,也有像這樣居住在下層
地區的人們。

(嘛,雖然身無分文的我,可以說是在這更底層的)

總之,因為幾乎沒有來往的行人了,於是我一動不動的坐在了像凹凸不平的鐵板一樣的牆邊。

肚子餓得已經走不動,連眼睛都開始發暈了。
而且,白天使明明那麼的溫暖,到了夜晚卻突然變得如此的寒冷。

「······不幸······真是太不幸了」

低頭抱住疲憊的雙腿,我一邊想著剛剛的自言自語,實在是弄錯了。

這根本,就不是運氣差的問題。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弱小,以及不中用所引起的。

在日本,我自認為······自己稍微變強了一點。

但那隻是戰鬥的方面,就因為這樣,我得意忘形的攻進了敵陣,只不過是能在觀光地自由行走的程度,就覺得足
夠從容了——結果卻如現在看到的樣子,在開戰之前,我就已經倒下了。

我······很強嗎?

不單只是不會說外語,還缺乏知識。不是個就連修學旅行,都是靠借的錢才能成行的窮光蛋。沒有任何能夠突破
這個困境的辦法。沒有任何能夠突破這個困境的辦法。除了戰鬥以外,我什麼都沒有。

我,一點都不強。

從作為人類的綜合能力來說,我簡直弱到掉渣。

想不到現在,我才深深的了解到這些。

(······這樣的我真的沒問題嗎?這樣一直下去······)

自己的『弱小』。

嗯,這還真是注意到了一個深刻的問題啊。

但是現如今,我連苦惱這些的力氣也沒有。

(百萬美元的夜景,明明很期待的······)

現在開始,只能看這些照明的燈泡了。

說起來,今晚要怎麼辦呢。

雖然打算到哪裡的小旅店去住一晚,但沒錢的話,可是連土房都租不到的

沒辦法了,就這樣子坐在這兒睡一晚吧。

就這樣,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
「——餵!不要坐在我家門口不動啊!」(注:原文這句話是用粵語寫的)

不知道被誰,用中文大聲喊到。

抬起頭一看,是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學生——

兩手叉腰的中國女孩兒,正用那眼角細長的眼睛低頭俯視著我。

雖然是個腦袋左右扎著念珠一樣不規則的雙馬尾,十分苗條的可愛女生······

但不知為何,似乎,正很生氣的看著這邊。

但是,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生氣。

「······?」

對著一臉疑惑的我——

女孩兒也皺起了眉頭,一臉問號的表情。

可能是因為,明明本人很清楚的提出了要求,但我卻沒能夠理解那些話。

在我這樣思考著的同時,對方也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似的——

「······日本人?」

從那櫻色的嘴唇中,說出來的是——日語······!

我沒有聽錯,是日語。

雖說發音不太標準,但這孩子看來是會說日語的。

「是,是的。那個,我身上的錢和手機,都被偷走了······而語言又不通······」 「

在我這麼說著的同時,我的腹部,發出了十分可悲的聲音。

「原來還有像你這麼笨的日本人啊」

女孩兒嘆了口氣。這時,對面大樓裡,一個背著嬰兒的大姐從窗戶探出了頭來——和她用中文說了些什麼。

那位大姐像是嘲笑我一般笑了一下,然後對屋內說著話。

結果,從建築與建築的空隙之間······

一個帶著用膠帶粘住裂縫的圓形太陽鏡,叼著煙管的老爺爺走了出來。
這位穿著麻褲和半袖襯衫,身體骨瘦如柴的老人,突然抓住我的衣服,讓我站了起來,打算把我帶到小巷子另一
面去。

嘴裡還大聲念叨著些什麼······但我聽不懂,是中文。

說起來這還真挺可怕的,我到底會被怎麼樣呢。

但是也不能夠把撞開人家。對方可是長輩。

就像是要將被帶領的我給包圍了一樣——從大樓的山谷間的門裡,走出來了許多人。穿在帶腰帶的短褲,拿著啤
酒瓶,叼著煙的大叔。穿著鬆垮的襯衫,留著光頭的少年。還有在脖子上貼著小塊像是脖貼的東西的老婆婆。大
家都邊暗笑著,嘴裡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

糟糕······可能真的很糟糕。

——但是沒問題。

身上所有東西都被偷了的我,在腰間還放著最後的王牌——手槍。

開幾槍,進行威嚇的話,應該是可以逃走的······!

最壞的情況,開幾槍,進行威嚇的話,應該是可以逃走的······!

將原本就很兇惡的眼神,瞪得更尖銳的我,被帶到了剛剛的小巷子的旁邊······也就是這個大樓的反面。

面向馬路的方向,傳來了賣衣服和賣魚的人們的叫賣聲。

我被推進了角落的一個像是店舖一樣的空間裡。

是一家入口用被油煙染成灰色的塑料門簾,代替了門。總覺得讓人搞不清楚的店。

「······?」

我邊警戒著,一邊朝里面看了一圈——有好幾個木桌子,周圍的椅子,有鋼管椅和好幾摞疊在一起的折疊籃。連
切割好的圓木都被拿來當椅子用。

坐在那裡的客人們,正在吵吵嚷嚷的交流著······

看起來,似乎是個飯館。

不知為何,似乎在很生氣的大嬸端著炒飯和速食麵從座位間穿過。一群大叔在那兒邊吃著東西,邊聊天,還抽著
煙。喝著酒。還有人在打著麻將。

這裡······
和我在高一的時候,到去平賀本家的工房,去拿初代伯萊塔·金次型,經過的東京平民區時看到的店有一樣的感覺。
不過比起那裡,這兒顯得更加簡陋。

接著,戴著破太陽鏡的老爺子,手指著我不知道在大聲的說著些什麼,然後大家都看向了我這邊······一個一個
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什麼啊,我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

我不停的東張西望,這時,剛才的不規則雙馬尾少女,從店內走了出來。

「嗯」

然後硬塞給了我一個稍稍沾了些油漬的盤子。

緊接著——店內的人都聚了過來······

每個人都從自己的盤子里分出一點食物來,放到了我的盤裡。

沒有菜碼的包子撕開後的碎片。一部分煎雞蛋。幾勺泰米。還有幾個小香腸。

大家都沒有看著我的眼睛,嘴裡邊說著什麼,邊把食物放了進來······

然後就像是害羞逃跑了一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幹,幹什麼。·難不成是要強買強賣?

「餵,餵。我現在身上可沒錢啊。你,那個你,翻譯給他們聽啊。那個······我是說我,No money」

在我想對那個女孩兒提出拒絕的時候,盤子裡都已經被盛進吃不完的食物了。

要說的話,已經成了一盤子大雜燴。

雖說已經連中華料理都稱不上,和麗絲卡爾頓的茶套餐,或者添好運的點心飲茶也是天差地別的了······

但對於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我來說,這看上去,實在是一頓讓人難以忍受的美味佳餚。

「不是『你』,我叫院美詩。噥,勺子給你。吃完後,和那盤子一起自己洗掉」

然後,這個女孩兒——小院對吧?直接把勺子戳進了盤子裡。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我沒錢······」

感到十分困擾的我,吞了口唾沫說到。

而院,則用手指向戴著破太陽鏡的老爺子,將剛才的情況,說明給我聽。

「珍老說『這個日本人的錢被偷了,現在身無分文。既然幹這壞事是香港人,那就由作為驕傲的香港人的我們來
幫助他吧』不過就算不這麼說——大家,因為都知道肚子餓是多麼痛苦的事。於是都提議『把吃的東西分給你』,
所以才把食物放到你盤子裡的喲」

(······)

儘管這麼想有些失禮······但大家,明明看上去都是因食物所困的人們······即便這樣,卻依舊幫助了我嗎?

給了我如此之多的,吃得飽的食物。

怎麼會這樣。真是對想要開槍威嚇的自己,感到羞愧啊。

「謝,謝謝······」

我懷著感激之情環視了一圈,大家卻都嗤笑著,像是要避開我的視線一樣,沒有看過來。

雖然猶豫著,在這兒用日式禮儀合不合適,但我還是向他們鞠了一躬——

接著我在店角落裡的一把腿折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心存感激的吃起了大雜燴。

「······」

雖然大家的態度冷淡,總是瞧不起人一般的笑著,還很強硬,幾乎談不上和藹可親······但做的事情,卻如此的
親切溫柔。

該說是因為內在的性格大方呢,還是說這也許就是,隱藏著的所謂俠義之心的民族精神吧。

(這裡的人們,難道都是傲嬌族的嗎)

剛才的少女·院,這時端著自己的食物,坐到了同桌,對邊思考著,把大雜燴給吃光了,肚子飽了的我說到。

「——我一看立馬就知道你是日本人了。因為你穿著動畫角色經常穿的那種制服」
「你,是一個人來這兒的嗎?」

「不······我還有同伴在一個叫做 ICC 的大樓裡。可以告訴我去那裡的方法嗎」

「ICC?從這出去,先坐電車,接著再換乘渡船,之後再是坐巴士。但現在,這些全都過了運營時間了,只能等始
發的了。你有睡覺的地方嗎?」

「那個嘛······打算露營」

「我說啊,不管是在什麼地方,晚上的街道都是很危險的哦,真拿你沒辦法啊」

對著不通世事的我,皺著細眉的院,繼續說到

「那今晚,就讓你在我家住一宿吧。天一亮,你就得動身哦」

結果,這孩子也親切的向我提案到。結果,

「不,不太合適吧,住進女孩子的家裡······」

「我可是比男孩子還有強的,所以沒問題。如果你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的話,我就會把你從窗戶扔出去。順便告
訴你,我的屋子是在 5 樓」

一邊吃著餛飩與和麵,院說出瞭如亞里亞平常所做的一樣的暴力行為。不管在那個國家,女人都是恐怖的存在啊。

「——最為回報,你能不睡就不要睡,得用日語陪我說話。我一直,夢想著能去日本留學。你聽了也知道,我的
日文發音很奇怪對吧?」

原······原來如此。若用這種形式能夠報恩的話,就我來說,倒是很高興。

不是我自誇,我也就只能說說日語了。

雖然不能太自大,但這是事實。

剛才我靠過的,那堵像凹凸不平的鐵板一樣的牆壁,其實是一扇門來著。

雖說和 OZONE 的完全不同,但這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隱藏門了。

院的屋子,就在這裡面的樓梯的前方。

之前,我的確還因為堵在這門前,而被她罵過。

不知為何解開了雙馬尾的她,繼續在露出混凝土,還貼滿了貼紙的狹小樓梯上走著······
「這裡的熱水,1 天之內只能用 3 分鐘,所以待會兒,我用 2 分鐘,剩下 1 分鐘你用」

院一邊說著,突然走進了位於 2 樓的平台的里面。

(······她在說什麼?)

接著,我從拐角處窺視著那彎曲成 L 字形的空間。

「——!」

看到了!雖然只是從後方看到的!

狹小的通道拐角處,在一個鋪滿瓷磚的 1 米大小的四方形上——是個連日本的海水浴場都自愧不如的,超小型浴
室。

院就在那裡,毫無預兆的突然脫掉了製服······

我從她身後看到了她內衣的白色肩帶,以及那背後的肌膚。於是我當場立即後退,要是被她發現我看到了的話,
可是會被她從窗戶扔出去的。

(幸好在偵探科里,學過忍步······!)

然後,她把脫下來的鞋子和製服,還有內,內衣都放進了籐編籃子中,推到了這邊——

「那麼,這就開始會話吧。我有什麼詞說錯了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哦?」

同時,裡面傳來了淋浴的聲音。

熱氣慢慢的飄向這邊——樣樣肥皂和洗髮水的味道也傳了過來。

儘管看不到,但是這距離感,讓人覺得就像是一起在洗澡似的。

她的身姿離我也就 3 步以內的距離,搞不好連在她身濺開的熱水的水滴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在被要求與她對話的如今,我也不能逃走。

「對了,說起日本,香港最近似乎從日本,來了個超人」

「超,超人······?」

「我的學校是,沒有慶族······沒有親熟?哎,什麼來著······」

「你是說沒有親人嗎?」
「對,對。在那兒上學的都是身為孤兒的女孩子。由於是免學費的,所以作為回報,就要稍微幹些活兒。而這次
就要求我們,如果見到了那位超人的話,一定要向學校匯報」

「你是說有要尋找的人還是什麼的,從日本來到香港了嗎,這話題我就沒法回答了。同樣身為日本人的我,向你
道歉」

「似乎最近,在暗地裡將這人特稱之為『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不管被逼入什麼樣的危機,都能夠用不可思
議的方法擺脫困境,然後戰勝敵人。然後,據見到過照片的同班同學說······似乎,還挺帥的」(PS:那個男人
叫做穆·拉·弗拉達)

院因為在談論帥哥的事情,聲音都變得有些興奮了。

果然也是個女孩子嘛。

「嘿······還存在有這樣的傢伙啊」

從拐角露出笑臉的院,這時關掉了淋浴——不過人還站在裡面,似乎是從頂棚裡,拿出了浴巾在擦拭著身體。

然後,用浴巾包著身體,就這麼走了出來!

「·····!」

想要後退的我朝樓梯抬起了腳,卻踩空了——然後腦袋被新的籃子給罩住了,看上去就像個虛無僧似的。

「趕緊吧,還有 1 分鐘,肥皂放在那兒了」

院的屋子,在日本來說,就是個兩疊間大小。

雖然兩個人進去的真的是非常的狹小,但那兒果然還是女孩子的屋子······

牆上掛著成串的花式鑰匙扣,毛巾被是粉紅色的,只有鏡子是比較中規中矩的東西。

「把腿彎起來的話,就可以躺在地上了」

穿著睡衣身姿的院,跨過按照她說的躺在地上的我,睡到了床上。

(······嗯······)

雖說這兒比起睡在外面,確實是要安全一些,但在讓我亢奮的意義上來說,也同樣算是有害空間。

和去望月萌的房間時一樣,首先是女生特有的——那酸甜的香味,充滿了整個房間。這難道是世界共通的現象嗎。

再加上這房間實在是太過狹小,整個就變成了女子激素的濃縮包的狀態。
最後,從洗過澡後的院本身散發出來的香味······實在是,太鮮活了。

如果是斬擊或者槍擊的話,倒還能夠避開。

但人時沒法躲避味道的。

再加上天生的嗅覺靈敏,我可是只要聞氣味,就可以辨別出巴斯克維爾的女孩兒們的人。再加上天生的嗅覺靈敏,
我可是只要聞氣味,就可以辨別出巴斯克維爾的女孩兒們的人。

雖然這麼說,但現在我既不能在鼻子裡塗上薄荷腦軟膏,也更不可能在室內噴上除臭劑。本來我也這兩樣東西,
同時這麼做也很失禮。

「地板那麼硬,睡起來很痛吧。就借給你個枕頭吧」

又把會要殺人的,充滿芳香的東西給拿了過來······!

要是翻過身來,用這枕頭把鼻子堵上的話——我真就得因為亢奮而引起國際問題了。

但是,若說「有女生的味道,所以不要」拒絕掉的話,也太那什麼了。實際上,地板也確實很硬啦。

好的,既然這樣的話,就用嘴巴來呼吸吧。將鼻子的吸氣給停止。這是和在武偵高時的體育課之後,那群女生闖
進我屋子裡時一樣的作戰。

在關掉電燈後,院對正和看不見的敵人進行著激戰的我,就日語提出了一些比較高難度的問題。

「喂,『樣樣樣樣』和『樣樣樣樣』有什麼區別嗎?」

「『河童』是什麼?」

「『新發售』這個詞,在發售後可以用多久?」

我半醒著,一個一個回答到——

「兩個都一樣是指飯糰,『樣樣樣樣』是為了忌諱『斬樣』這個音,所用的詞語」(注:樣樣樣樣中後半的“樣
樣”單獨出來寫作“樣樣”。而漢字則可以寫成“斬樣”,有切斷,斷裂的意思)

「我是沒遇到過啦,那是日本的一種妖怪。全身是綠色的,頭上頂著碟子,最喜歡吃黃瓜」

「並沒有具體的定義,過去,有個叫做小建拉麵的商品,似乎賣了 8 年,還一直在用『新發售』這個詞」

一邊回答的同時······我對她那強烈的求知欲,感到十分驚訝。

身處於經濟發展中的中國,學識和地位,也就是說和自身富貴是緊密相連的。讓人產生了這麼一種印象。
實際上,她可能也希望將來,憑藉和日本成功進行生意來往,從而一獲千金也說不定。這樣的話,就可以脫離貧
困了。

(加油啊,院)

學識······學習能力極差的我,也要效仿一下她的這種骨氣啊。

雖然和這裡的大家境況不同,但我也的確一直是飽受缺錢之苦的。
第二天清晨
我為了報答昨晚那頓飯的人情,在這個向天空伸展著的很像是日本長屋的房間裡,懷著感激之情,報著能給別人
幫點忙的想法,早早的起床了。並且順帶說一下,有味道的罐頭盒一樣的房間,也並不是怎麼能睡的著。
——一剛走了出去,就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早起工作的人們,大多是昨天那些幫助了我的人。
因為不記得昨夜到底是誰給我分配了食物……我也不在意到底是誰,那就在所有看起來能幫忙的事情上都幫了一
把好了。
在幫助老爺爺把米袋抬到平板車上,幫打水的阿姨抬很深的水桶,洗碗,最後狂跑著然後抓住四處逃跑的雞,反
正能幹的反正都乾了,大多是一些力氣活。

如果大家沒有語言不通的問題那就好了……

總之,不管怎樣,還是讓大家打消了警惕,開始向我展現了一如往常的微笑。

在這麼愉快的做著事情,這樣的感覺還不錯,那個長的像長老一樣,戴著破太陽眼鏡的老爺爺叫住我——就是那
個最先幫助我的珍老,而珍老把我領到了對面的另一家店。

這家店的桌椅都是伸展出來擺在路邊的,連正在改建的馬路都被佔用了。

不過,話說這個是露天的粥店啊……也不是什麼太好的店面,而且離用來擺貨的貨攤很近,有些雜亂無章。

大量的當地人擁擠那裡吃著早飯,院也穿著白色的製服在喝著粥……

「你啊,變成了這裡的話題人物嘍。【不說話但是卻是個勤勞的好男人】什麼之類的。」

院握著瓷湯匙,有點呆呆的神情向我說道。

不過我並沒有回樣樣答她的意思,而是凝視著這眼前的景象。

正在建造的高速公路的前端如同從海上掠過一般彎曲伸展著——從這空隙中,可以看到維多利亞灣,很是宏偉的
港灣,在日本並沒有這樣的景色。

在對岸,那直衝雲霧朦朧蒼穹的就是 ICC 大樓。

「在那裡吧?你的同伴。」

好像,院似乎把我的事情告訴了珍老。

(既然這裡可以看到 ICC 大樓,能不能領我過去?)

我這樣希望,並且想讓人帶我過去。

而一旁的珍老好像在說著什麼的樣子,拿著報紙,太陽鏡的深處細小的眼睛咪咪著。

「為了不讓更多的東西遭遇到偷竊,給我拿著報紙邊讀邊走。」這樣的提醒我。

——啊!原來如此啊,我恍然大悟。
如果拿著香港的報紙就會被認為是香港人,這樣子原來是為了應付專門瞄準觀光客的扒手啊,那怪不得我昨天我
會被摸走了錢包了。

於是我拿起了報紙遮掩,而珍老就吹了下口哨後離開了。

剛拿到時就看到報紙裡面夾著 20 港幣,這應該是珍老的一片好意。

我在簡單的大概換算一下,足夠日本的 200 日元了吧。

有了這 20 港幣,哪怕是乘電車,然後再乘船橫渡海峽,最後再坐巴士都可以到那裡了,我不由心裡想到,總算可
以回去了。

「哼哼,珍老人真是好啊~」

院翹著鼻子道,皺著細眉著站起身來。

「那我就去學校了喔。」

「你吃了東西後就會回 ICC 大樓那邊吧。」

「呃……至於這個,是剛才通過翻譯拜託這個粥品專家的店主做的,正鯪魚丸粥。是你幫了那麼多忙的獎勵,很
不錯的,因為這家店的很好,所以讓做了。」

這時,剛才我幫忙打水的那位阿姨,給我送來了院所說的粥。

跟我說了好幾次只是獎勵的院,最後臉紅紅的說著:

「粥要涼了,快點喝了它」

然後就怎麼急匆匆的離開了。

嘛,連對她連自報姓名都沒有的我,也許她正在後悔做這樣的事吧——

不管怎麼樣,不吃完也沒有 ICC 大樓那邊。

在這家喧鬧嘈雜的粥店裡,聽著大家說著中國話,我喝著送來的粥。

這裡好像是很受歡迎的粥舖,客人們一個接一個來到這裡,並且什麼都不說就和我坐在同一張桌子。吃完後便馬
上離開,真不愧是人口密集的都市啊。在香港,這樣同坐一桌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我的是一碗正鯪魚丸粥,粥是用河裡的魚熬成的,給人味覺的第一印像很清淡的感覺。

但是看著其他客人的樣子,適時地加一點生薑和醬油,雖然這樣吃有點亂七八糟的,但這樣確實很美味。 (話說
這粥真是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麼美味的粥啊......!)

於是我舉起碗來,小心翼翼地品嚐著這美味。

喝完了,我把碗放在桌上

這個時候,正坐在我對面的少女也在小口品著粥

幾乎是在與我同一時間,她也喝完了,我們同時把碗放在桌子上。

少女的眼睛也是閉著的。
「──!」

我睜開了眼睛

「……!」

看著對面的少女也作出同樣的睜眼的動作,我們都很驚訝

這個少女有著及地的長發,看上去比我小 5 歲左右

(──孫悟空……!)

一時間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傢伙是鏡高組的那個在屋頂給我致命一擊的藍幫戰士!孫悟空!

我和猴彼此對望了 1、2 秒,僵硬的互相觀望後──

「孫悟空!」

「不是的,不是我哦!」

好像打算試圖逃掉的孫悟空被店裡的凳子絆倒,不由的向後面倒了過去。

露著肚臍的名古屋女子武偵,那個穿著超短迷你裙和水手服的美少女……尾巴纏在腰間搖擺。

不是?那總有不是的原因吧?怎麼看都不可能不是啊!

那天晚上的樣子和現在雖然稍微有些不一樣,但確實是孫悟空,這是不會有錯的!

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有尾巴的美少女!

真是的! !

就像是香港的電影一樣,我越過了桌子追了過去,孫悟空轉身躲避我。

然後,啪的一聲。

非常好的時機,我的腳踩到了她的尾巴。

「——是的!」

踩中了尾巴,這一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被絆倒在地。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突然怪叫著的孫悟空,把其它客人推開,從馬路的下面逃走了。

這樣的動作舉止,真的很像是一隻猴子所會有的反應唉。

她好像是在店外停了一輛自行車,飛快的跨了上去,嘩嘩的聲音。

然後以一往無前的氣勢,蹬著自行車沿著路邊跑了起來,可是在不到 10 米的地方標識好像寫著小心事故的標樣樣
牌,於是她把自行車放棄在了一邊,就不知道是為什麼了,我並不知道原因。
因此雖然等我從粥舖裡追了出來的時間已經過了一會,但是──

肩膀上的一個小型的挎包隨著顛簸擺動,這讓我發現孫悟空她還在逃跑,並沒有離開視線。

好快,雙手舉起邊進行逃跑的姿勢,明明不適合權利奔跑的啊!

並且還是有地利的優勢在,連續不斷的大樓曲折以及復雜的胡同里,而我因為竭盡全力的追趕才使得沒有跟丟。

可是由於孫悟空多餘的假動作很多,讓我進行了很多誤判,所樣樣以距離一會在減少,一會在增加。

這一前一後的追趕,可以說是變成著拉鋸戰了。

孫悟空在路前面邊跑邊往後看,而我也睜大眼睛跟緊著。

「樣樣……呀呀呀呀呀!」

以上之類奇怪的叫聲又在變大,而她則開始往斜坡向上的,山上的公園跑去。

那個公園裡的牆壁和樹木很多,因此香港有許多愛護小鳥的人士都聚集於此。

被掛在吊繩上的鐘形鳥籠到處都是,安置在其中的小鳥發出咕嚕咕嚕的清脆美妙的叫聲。這遍地的鳥籠也使得我
的視野相當狹窄,不過我隱隱看到孫悟空逃向了公園橡樹後面的鳥市場。

(──別想跑!)

終於讓我找到了!

我們一前一後地追趕著,為了這一刻我可是坐飛機飛行了幾千公里啊!

但是孫悟空卻沒有發動攻擊,附近似乎沒有她的同伴,看起來她似乎處在很糟糕的狀態,那就趁她現在迷路抓住
她吧,這樣就能洗刷我的恥辱了。

但是,在鳥市場周邊盡是些狹窄的胡同......

糟糕,我把孫悟空給跟丟了。

但是,用不著著急,這裡可是山頂誒。

即使她逃跑了,也有從背面被看到的風險,根本不用擔心啊。

而且她正躲著從而等到我離開的可能性應該相當高

「……」

我將手伸到上衣的外套中悄悄裝上子彈,一邊用視線搜索著孫悟空,然後一路走進入了花鳥市場。

四周掛著裝著各式各樣的小鳥的鳥籠,有幾十上百個那麼多。

到處都是嗆人的鳥的味道。

一隻看上去顏色很漂亮的鸚鵡,朝著我斜過腦袋。和熊貓的顏色一樣黑白配的喜鵲正在唱歌。而另一隻籠子裡裝
著的幾隻鸚哥正在跳著舞,還有沒有放在籠子裡的麻雀,四處的飛來飛去。

(啾啾啾。呱呱呱)
綿延不絕的鳥聲從四面八方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這讓我和孫悟空都聽不到雙方的腳步聲了。

而且因為這樣,也並不那麼容易看到對方了。

而這裡也是賣青蟲和青蛙的地方,也就是新鮮的鳥飼料,給鳥兒們吃的東西。

「…………」

看到了。孫悟空在那裡。

黑色長發及地,蹲在對面的桌子下面,只留下三分之一的臉在外面,露出眼睛偷看著我這邊。

我假裝這沒有看到他,然後小心翼翼的慢慢縮短著和她的距離。

「…………」

「孫悟空!」

叭……(一聲)

這個時候我們的距離大約有 7 米,往常武偵們開始使用手槍就是從這個距離起。

孫悟空拿起了裝滿了活著的蝗蟲的袋子,向我扔了過來!

喂喂!這樣也行麼?

已經躲過了那個袋子的我,抬起了頭,孫悟空已經從花鳥市場裡跑了出去。

看樣子她試圖逃到另一側的寺廟的後面,而這樣也導致一旁的野狗跟著咆哮不已。

“呀呀呀呀呀呀!”

孫悟空發出了這樣尖叫的好像是悲鳴的聲音。

那隻狗好像以為小型挎包裡有牠喜歡的狗糧,所以一下子將她撲到在地。

「停住!停住!不要啊!!」

這導致裙子已經快完全脫落了,也因為這個而忘記了逃開我,僅僅用雙手護著頭部。這個笨蛋裙子被狗拉扯的越
來越短,已經是露出了大半個臀部!

啊……

完全被嚇到了,少女已經被嚇得連尾巴都縮到了兩腿之間。

實在是……狗太大了,根本沒法應對啊!

這就是所謂的'水火不相容! ! ! !'(原文,狗與猴子不能互相相處)的關係,只是在這裡是猴子單方面輸了而
已。

我正在接近這個不知力量深淺的、將 GⅢ 一擊斃命卻又輸給野狗的孫悟空……
「哈。別動!」

頭一側過來,發現正對著槍口。

狗因為討厭充滿火藥味的氣味,這從我身邊逃走了——

終於,孫悟空趴著,抬起了淚流滿面的腦袋。

「別看這邊!如果讓我發現你打算攻擊我,我就立刻打死你。日本武偵法裡面雖然禁止殺人。你不是人類吧。乖
乖把手給我舉起來啊!!——」

雖然沒打算殺她,但是為了防止逃跑,我還是這樣威脅著。

——砰! !

突然,腦袋從後面被打了。被一個棒子一樣的東西。

「好痛……!」

一回過頭,啊!

是背後寺廟中和尚們,一個個光溜溜的頭從裡面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手裡拄著拐杖朝這邊大聲呵斥著。

雖然不懂中文,但是我被激怒了。是這樣子。

「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

那個和尚是因為我在寺院附近拿出了槍才這樣做的吧。

在寺院、神社、教堂這種不論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去避難的地方,是不可以亮出武器的啊,這可是常識啊。

這條規則是全世界通用的。

就好像是進入京都的三十三間堂前要卸下武器是一樣的。 (金次在第 6 卷是曾經去過京都)

也就是說你想讓他們救你對吧?你真是只狡猾的猴子。

「餵!你這該死的猴子,算你撿了條命」

雖然很不甘心,但畢竟這裡不是戰鬥的地方。

我無奈的把貝雷塔的保險歸位,然後把它放回了槍套中。

是不能在這里和猴子動手了,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

這時猴子好像看不起我一樣「嗚嗚嗚……」的發出了聽上去很可憐的呻吟聲,然後將剛才被狗咬過的包抱了起來。

檢查著裡面的東西,然後就嘩啦嘩啦的留下了眼淚。

什麼情況?

那裡面不會是有炸彈這樣危險的東西吧。
正如武偵的習慣一樣,我彎下腰來窺探著裡面的內容......

這包破破爛爛的,裡面裝滿了團成球狀的麵條,這是雞蛋麵嗎?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

「嗚哼……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起來了。

孫悟空真的哭起來了。

和尚們都在瞪著我,眼神裡流露出『為什麼這女孩子被你弄哭了』的意味。

這是我的錯麼......大概我有一半的責任吧。

孫悟空那像抽風一般地哭嚎著吸引了大家,真不愧是孫悟空,這麼就讓人家起了憐憫之心。

那些和尚一邊用中文一邊用著日文與我們交流著,一邊勸解著一邊將我們帶去寺院中間,這還是第一次進入中國
寺院啊,不過和日本的還真是不同啊。

首先引人注目的是那掛在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天井,蜷曲著的線香。

這個我在白雪的旅遊導覽中看過照片,好像是在香快燃盡是時許願就可以實現願望的東西。

在廟堂深處供奉著的立像是關羽。

在日本的三國志裡面,也有像關羽一樣的神啊。

神像前的台子上,是裝在袋子裡的水果和像現金一樣的一捆紙,是用來供奉的東西。

在佛堂的角落裡,孫悟空正盤腿坐著坐檯上,小小的挎包遮著,臉趴著埋在胸前,還在持續的不停哭。

明明正在和藍幫開戰那樣子的,和孫悟空遭遇是這樣子的。

這種展開也太出乎意料了吧,簡直讓人措手不急啊。

在沒有辦法,而不得不等待的過程中,我和孫悟空的肚子卻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我又餓了?那孫悟空也是一樣的吧,畢竟我們的早餐一起被打斷了,根本沒有吃什麼東西。

在這麼想的同時,我也在孫悟空的身旁坐了下來……也開始在腦海中試圖整理這個狀況。

「……」

但是,立刻失敗了。

這也是難怪的,其中搞不清楚的謎題簡直太多了。

首先,這和開槍殺死了 GIII 的孫悟空在我的印像中是完全不同的,當時也有雙方語言不通的疑慮在,就像是團在


一起的雞蛋和麵粉一樣啊,很意外的也一點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我和她是並排坐著的,兩個人的肚子都在響著。

剛才的和尚來了,是來拿回貢品的,從塑料袋子中拿出來,發出沙沙的摩擦聲,而又從另一個箱子裡拿出了香蕉
和點心。

他在我耳邊竊竊私語,但因為是中文,所以並不明白呢。

但是也總算是把想說的話傳達到了呢,是用肢體比劃著的肢體語言告訴了我。

『不要放著正在哭泣的女孩子不管』這樣的話。

和尚說完就走開了,我……

「餵……這裡有香蕉喔。」

把香蕉拿了起來,給孫悟空看。

於是孫悟空沒有抬頭,只是透過劉海,稍微看了一下眼前的香蕉。

好像是不哭了呢……果然,食物的力量是強大的啊。

孫悟空,她像是正在對比著香蕉和點心哪個更好一點。但是,正確的是……

「你的肚子也餓了吧?我也……一起吃吧。」這樣的的話,顯然是說給我聽的。

「……唉唉唉唉!!」

 啊,回應了!

我把香蕉放到她的手裡,孫悟空一臉坦率的撥開了皮……

支支吾吾。

很合口味吧,小小的口中吸吮(= =!)著,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果然是最喜歡香蕉的了。少女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個,拿起了另一隻開始隨便吃了起來。

(糟糕,如果被孫悟空吃完了的話……)

我也從袋子裡拿出屬於我自己的一根。

另外,不喜歡也不討厭這種水果……香蕉是很容易消化的,能夠馬上成為力量能量的優秀食品之一。突擊強襲科
學習了。所以職業摔跤手總會不停的吃來恢復體力,自然界有名的力氣很大的大猩猩也喜歡吃。

於是在寺廟裡,和孫悟空並排坐著吃著香蕉,真是奇怪的畫面,我腦中這樣認為,同時……

今天早上的粥可真是美味啊,我不禁聯想起了那種食物。

「……你在做什麼啊,在那裡。」

說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那樣的話就只能搖頭了啊。

「遠山,你是在做什麼。」

她突然直呼其名。

「我是在……怎樣都好的吧。」
氣勢洶洶的從日本打了過來,但是卻不但丟了錢,還迷了路,什麼的,還說敵人?這話說得也太帥氣了吧!

「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現在是我在提問!」

「猴是被珂珂命令到這來買金絲全蛋麵的,我到北角的店裡時,那裡的已經賣完了,所以我就只好騎自行車來這
裡了。」

孫悟空老實的回答道,雖然說話的方式有些怪,但她其實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啊。

看來是被人當成跑腿的使喚出來買那個什麼什麼雞蛋麵的。

(也就是說猴是藍幫裡的跑腿的嗎……)

肩負組織命運的戰士兼跑腿的。

這也太沒道理了吧,我也經常被亞里亞當做跑腿的,這真是個沒道理的世界。

(每個組織的戰鬥員都非常偉大啊,都是萬能的。)

而且這傢伙好像還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當做跑腿的。真是懦弱的傢伙……恐怕比中空知還懦弱……

再碰上珂珂那種類型的傢伙就肯定只有唯命是從的份了,啊,真是可憐的性格啊。

因此最後還想要在試探一下。

我很直接的問道「但是你打敗我弟弟時卻完全不同,也會說日語麼!」

「猴……猴,他死了?……猴除了道歉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她拿著香蕉低下了頭。

「你們日本人到最後的最後都不會放棄,而中國人到那時候會很乾脆的放棄。現在我被遠山抓住了,所以你從寺
裡出去後就可以在外面殺了我哦。 」

孫悟空用快要哭了的鼻音說著,此時不遠處廟堂裡的和尚又向我看了過來。

「啊……那個……剛才只是嚇你一下並不是真的憤怒到打算殺你那樣,所以別哭了!」

「但是,那天晚上殺了你弟弟的是孫,在猴看來那是一種責任不能阻止她的。孫被那個男人的鬥氣刺激變得興奮
起來了,因此攻擊了他。就算是現在猴也是無法阻止孫的,孫非常的可怕……猴……猴害怕孫」

孫……猴……?這話我又聽不明白了。

她誤解了我的話以為自己殺了 GIII。

「哦那個,先說一下我弟弟還活著。」

姑且還是告訴她吧。

「唉!被如意棒擊中後居然沒死?」

孫悟空十分驚奇的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橘色的尾巴也“樣”的一聲立了起來,隨之尾巴也把她的超短裙掀了起來,我趕緊錯開視線。
「這個可是機密唉,我們怎麼說也都算是敵人。話說回來,那個『孫』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那個'孫……悟
空'嗎?」

「難道說是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嗎?」

之前那個小矮子玩的就是人海戰術,所以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確認一下為好啊──

孫悟空搖頭表示否定。

「猴和孫是共用一個身體的兩顆不同的心,身體平時是猴在用,孫只在戰鬥時用……用日語該怎麼說來著?」

──雙重人格……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便說道:

「和之前的弗拉德一樣,你們這些妖怪為了潛入人類社會,在自己的體內創造了其他的人格是吧」

孫悟空卻依然搖頭,烏黑並富有光澤的秀發也隨之搖擺不定。

「猴不是孫製造出來的,古時候的皇帝使用了倭國,也就是日本傳來的巫女的秘術,把猴關在石牢里三年,並把
武神的心放進了猴的體內,這就是孫了。」

人為植入人格的秘術,這種東西我以前曾在《心理學的可能性》一書中見到過類似的介紹,當時我只是把它當做
笑話一笑置之。

而這半年來遇到的各種事件卻讓我覺得,當時嘲笑教科書和學術論文是無稽之談的我真太天真了。

但是這並不讓我覺得奇怪。

這是以此為前提在認真的討論著。

「……他們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我問道。

「皇帝想要成為神,猴曾經是試驗品。」

「實驗成功了麼?……那那個皇帝也變得像你一樣了嗎?」

孫悟空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實驗發現那個秘術有缺陷,孫只是猴的意識,是可以隨意出入的,但是藍幫的研究發現,可以通過外部的刺激
讓孫出來,他們使用埃及人佩特拉提供的技術製造出了人格切換的鑰匙」

從她的話中我得出了以下結論……

孫悟空是人工製造的雙重人格者。

孫悟空的體內有著名為孫的人格。

孫悟空是一個性格懦弱的孩子,而孫則是能夠射出激光的女超人,這樣子。

藍幫是通過佩特拉提供的技術製造出了切換猴和孫人格的工具。

那麼,怎麼樣?

「首先將孫召出來的是一千四百多年前的三藏法師玄奘大人,玄奘大人是個有著大善良的大人,但是藍幫卻不同
他們為了一己私利去利用孫,因此猴想要… …想要……」

剛才孫悟空說的三藏法師應該就是西遊記中出現的僧人唐僧的名字吧。

她果然是孫悟空啊!

國家出資進行的人造超人實驗……本以為這種事只會發生在現代的美國,沒想到幾千年前的中國就有人在做著這
種事了啊,不同的只是美國的實驗對像是人而中國的則是妖怪。

話說,孫悟空雖然看上去還像是個孩子,但是她到底有多少歲啊……

看來她也和玉藻一樣啊,難道說妖怪的身體發育都不成熟嗎?某位貴族小姐會不會也這樣了啊……

最初不去解決的的問題,到後面就越來越難以應對了。

她的雙眼放出的激光,說不定哪天就會射向我了。

但是雙重人格者的病態上講,孫悟空並沒有過錯,就算是到法院這她也能判無罪,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的。

「那個,你先別哭了,你為什麼要幫助藍幫做壞事呢?」

我提出了一直讓我困惑的問題。

「猴沒有親人,也沒有錢,又是小孩一樣的身材,也不懂怎麼在現代社會中生存,而藍幫又有錢又有很多有身份
的成員,他們可以幫助那些無依無靠的人取得戶籍、接受教育、找到工作,猴也是其中之一,是因為藍幫的幫助
猴才能在現代社會中生存下來。」

這下問題就變得複雜了啊。

珂珂在日本的惡行,給我留下了藍幫只是單純的黑社會性質的無道的組織,這一第一印象,事實卻並非如此,他
們雖然是非法團體,卻也遵循著道義。

用錢來維持秩序,也用錢來幫助弱者……

「……」

那麼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呢?

我吃了一根香蕉,一邊抓頭一邊思考著。

(遠東戰役的敵人看來已經除盡了,在這裡把孫悟空捕獲了帶回去也行吧。)

如果孫悟空自己把孫放出來。

或者藍幫使用佩特拉的鑰匙通過遠程操控把孫釋放出來。

我會輸給孫的吧。

即使是在亢奮狀態下的 GⅢ 都贏不了,所以應該沒有我能贏的情況。

帶著這個像定時炸彈一樣的少女實在是太危險了。

因此現在最好在逮捕孫悟空後立馬撤退。

哎呀,戰鬥的氣息越來越逼近了,我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我們該怎麼辦啊?」

和我一樣,孫悟空也想不出來樣樣今後該怎麼辦嗎......

..........

「嗯……啊……」

所以我......

那麼就互相聽對方的吧

這可真是像極了日本人『帶回公司進行討論』的作風啊!

[現在你是猴模式,是吧?我是不會戰鬥的。所以,我會考慮一個暫時的和平方案。我和你見面的事情,藍幫也應
該會向組織報告,聽取彼此成員的意見。所以我們得和他們進行和解,並且召開會議。 ]

[會議。對話嗎樣但是沒能達成協議的話...]

[那就只能戰鬥了啊……這就是我的工作。但是會議能和平進行也說不定呢。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棄
的。你也知道,我也不是很喜歡戰鬥的。 ]

[誒誒! ~~]

[你的反應是想說我的經歷吧,你心裡所想的完全表現在臉上了喔。還真是失禮呢! ]

[唉……]

[也就是說,我和你...或者說,和孫戰鬥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還有就是我們的位置不要告訴你的同夥,你也沒
有告訴我藍幫藏身的位置。我不會背叛你,所以你也不能背叛我。我們現在的狀況,敵對也好友好也罷是沒有關
係的事。 ]

[猴、猴知道了。 ]

孫悟空坦率的點了頭。

[好了。那接著……還有件事,稍微陪我走一趟吧]

 我終於站了起來。

孫悟空表現出對似乎對我的意見很是服從的樣子,輕快地在旁邊跟了上來。

在寺廟的里面,似乎是覺得我終於成功安撫了孫悟空(實際也是這樣),和尚像是說著著

[幹得好]一樣,朝這邊豎起了大拇指。

我帶著孫悟空,暫時回到了北角下町。

去到了孫悟空說有東西要買的麵條店,然後在那裡買了由金絲全蛋麵製成的球形掛麵。

然後將那個放進了她的小型提包裡。

[遠山,為什麼把這個……要把這個給猴麼? ]
[沒有買回去的話,會被珂珂遷怒的吧]

雖說這是非常多餘的開銷,但正是因為被我追的到處跑,孫悟空才會丟失了掛麵,這也是

事實啊。
 而且……

 孫悟空這樣子,也十分的可憐。

 她實在是讓人覺得心疼。

本來只是個非常溫順的中國妖怪而已,卻被人類強行灌輸了不同的人格……那個人格還被

利用,強迫進行與其本意相違的戰鬥。

因為我也有著亢奮模式——這如同里人格一樣,渡過了和她相似的日子,所以對孫悟空產

生了同情心。

 (啊…啊…)

從珍老那得到的 20 港幣,這樣一來就只剩下船票錢了。

也沒有辦法乘坐電車了,只能走著去渡船的港口。

但是,就這樣吧。靠著香蕉能量總會有辦法的。

 [……遠山。你即強大,也是個聰明溫柔的人。 ]

只是買了掛麵這樣的事情,孫悟空的眼中就含著淚抬頭望著我……

[少抬舉我,在這個香港,我已經深刻體會到自己的沒用了]

我變得有些不好意思,扭開了臉。

然後……孫悟空突然……

[收下這個面,我已經做好了覺悟]

在這單膝跪在了地上。明明穿的可是超短裙!能看到,能看到的呀。

雖說對方是個看上起小學五年級左右的少女,但是我亢奮的警戒心還是慌了神。

跪下了的孫悟空,一隻手像是在膜拜著我一樣,壓住了另外一隻握成拳頭的手,低下了頭。
 
這個是——似乎在三國志的時代劇裡有見過。

這是中國的武將向對方表示崇高敬意的姿勢。

[現在我要說的和剛剛的話不同,是十分崇敬的話語。如果談判不順利,猴又被變樣樣成了孫

……成了和遠山戰鬥的情況的話,那個時候請殺了我吧。孫是好戰的武神。對像遠山這樣強

大的男人抱有愛慕之心,一定在最初的時候,只會如玩耍一般戰鬥的。抓住那個機會先發製
人的話,應該是可以殺死的。殺死的孫的機會,只有這麼一個」

「不,所以說殺不殺什麼的……剛才就說了吧,我並沒有那樣的打算——」

「『佩特拉的鑰匙』會強行把孫給放出來的,那個時候,猴,沒有辦法阻止孫」

「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要是殺死孫,那孫悟空——你也會死的呀」

「沒關係的。猴想要高傲的活著,所以我希望能夠死去,雖說對我有恩,但比起這些……

我已經不想再被人類利用而活著了……」

孫悟空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

一下子,氣氛變得有些嚴肅。

於是我朝孫悟空轉過身去,與她眼睛對視著——

「——我不想殺你」

在這離別的瞬間,最後的最後竟如此的不寒而栗。

孫悟空剛剛可是明確警告過的。

——不殺了我的話,死的可會是你——。
 
(猴……)
  
世界,真是廣闊。

並不只是有單純強大的敵人或是單純邪惡的敵人。

──原來,也還有這樣的敵人存在?

下午,我從港口乘船大約 5 分鐘之後,渡過了維多利亞港到了尖沙咀——終於回到了之前

和白雪一起觀光過的熱鬧非凡的九龍半島。

雖然手裡有拿著剛剛從寺院那兒得到的像是 LOTTE 的巧克力棒一樣的點心,但我還是忍住沒有吃掉。

等和巴斯克維爾的女孩子們會合之後,至少把這個當做是賠罪的禮品給她們。

由於盒子上寫著『PEPERO NUDE』這樣奇怪的名字, 我想她們應該是會接受的。

特別是亞里亞,就多給她一些吧,誰叫原本要一起共進晚餐的約定,我卻完全爽約了。

我穿過開發區的工程現場……

終於走到了久違 24 小時的麗絲卡爾頓酒店的地下出口。

餵—餵—,停車廊裡依然還停著勞斯萊斯。
雖然都是車,不過這東西可跟往來於北角的大板車大相近庭。

我正在這樣思考時,勞斯萊斯的車窗搖了下來──

「──小金!」
 
白雪從窗戶口,像貞子一般探出了上半身。

由於似乎格外的心潮澎湃,那稍微彈了一下的兩團胸部就這麼撞在了門的外側上。這才

剛一回來,還真就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話說你明明把車門打開不就好了嗎?

從勞斯萊斯車窗裡鑽出來的樣樣白雪激動地喊著「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從昨

天開始,大家就一直都在找你」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

「──為了小金如果回來時,能有個照應,於是大家就輪流進行留守,我是為了交班剛

好回來的!在這種時候相會什麼的簡直是……命運的再會! 」

「不,那個抱歉。我的手機和錢包都讓人偷了……」

我正在道歉的同時,把正在顯擺乳藝一般將胸部朝我身上壓來的白雪,微妙的推開了一

些。

「平時的話我都是和小要一起檢查小金的行程和的信件的,但旅行中監視難免會出些漏

洞……對不起,對不起,真的是很對不起……」

「……哦……嗯?」

為什麼我總覺得剛才白雪說的話有點不對勁啊──

在我注意到這件事之前,白雪變成了「……!樣」的表情,“嗯…嗯…嗯”像小狗一樣,

在我身上嗅來嗅去,這又是什麼行為啊。

「似乎有誰──小金身上有女人的味道……!樣」

看起來還真的有唉……!

巴斯克維爾里,除我之外的嗅覺靈敏的人。

不過她說女人的氣味,是說猴嗎?還是說院呢。

不過,現在還是保持沉默吧,我又沒有做虧心事。

但是猴的事情還是得等大家到齊之後再說吧,現在說的話有一種不妙的直覺。

「因為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人嘛,不過比起這個,我有事情要跟大家匯報」
一邊敷衍著,我帶著白雪進入了麗絲卡爾頓酒店。

在坐電梯的這段時間,白雪依舊沉醉在找到迷路的我這件功績帶來的成就感之中。

「這段時間,亞里亞因為在和黑道歹徒的戰鬥中幫上了小金的忙,而一直很是自大。還說

出什麼她被邀請去你家裡做客這種不切實際的夢話,甚至發來說晚上要和小金進行晚餐會

議,不要來搗亂這樣的郵件——雖說我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了——但還真是自取其辱啊,

亞里亞。小金根本就沒有來嘛。呵呵呵。果然情婦和不幸很合適」

雙手抱住我的右手白雪臉上悄悄的露出了黑化的笑容。

電梯終於平安到達了位於 103 樓的酒店大堂。


 
不要啊,好恐怖啊,到樓上去還要一分多鐘的時間,都要和黑雪化的白雪 2 人共處。

白雪模式也就算了,在狹窄的電梯里黑化後的這傢伙會幹出什麼事來會,發生什麼結果

我連想都不想去想啊!

就這樣我和一直保持灰雪狀態(隨時會黑化)的白雪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到達了 118 層的司

令部──ozone 裡的密室

剛才還坐在在亞里亞專用的並把雙腳放在桌子上的理子就像看到可愛的小狗一樣一邊叫

一邊跑了過來。

「──餵~!欽~君~!」

就在此是白雪(黑雪)發動了迎擊。

先是若無其事的,伸出拇指和食指戳向理子的眼睛,然後再用古流武術中的虎口拳使對

理子的臉猛擊,白雪這傢伙為什麼能做到這種地步……

同時攻擊對手的眼球、眼皮、眼瞼,這可是好孩子絕不會用的野蠻招式啊……
「哇~~~~!老娘的眼睛啊~~~!」(理子的慘叫原文為“哇~眼睛,我的眼睛~!”)理子

捂著臉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種感動的擁抱是正妻的特權!我和小金之間沒有你這種偷腥貓插足的位置!明白了嗎

! 」

白雪說著再次緊緊的抱住了我的右手,巨大的胸部也夾住了我的胳膊。

「等等……!」

我發現我的觸覺和視覺接觸到的東西即將使我陷入名為爆發模式的危機中,

不好了啊……
水手服包裹著的兩個球體是那麼的軟。

簡直就像是剛搗出來的年糕一樣,黏在了我的胳膊上

用中國菜的名字來形容的話就像是『軟肉巨媚』『雙球年糕』『白雪的白雪大福』之類

的啊……不過最後一個似乎是日本的點心啊……看來我的大腦已經開始失控了……

正當我恐懼著即將到來的危機時──

復活後的理子突然用雙手報復式的揉捏著白雪的胸。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就像是栗子燒一樣啊!」

似乎試圖將手伸入我的胳膊和白雪之間。

「嗚……哦……嗯……」

理子像虎鉗一樣抓住白雪胸部外側而白雪卻無力反抗只能發出無力的叫聲。

此時的情勢逆轉了!

多虧了這樣,我的右臂終於從賞雪大福中掙脫出來了。

現在的白雪,僅僅是想用胸部從左右兩邊將理子的頭夾碎掉的狀態,理子還是一副理子式的表情,從那露出的嘴
角看來她是既痛苦又舒暢,真是個大變態啊。

看著這一如既往的伙伴們之間互相打鬧的場景......我......

總覺得,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呢。

雖說這樣的安心讓我想要為自己的不幸而流淚,但也讓我對回到同伴身邊這件事情產生了些實感。

從站姿施展到寢技上四方固(注 1)的白雪以及顫抖掙扎著的理子所上演的巴斯克維爾溫情小劇場上把視線移開。

我全身放鬆的坐到了椅子上休息。

嶄新的高級桌子上,擺放有似乎是尋找我的過程中,休息的時候鎖吃過的 GEM'S 的佩蒂特蛋糕,DALLOYAU 的杏


仁餅之類的東西。

每個價格都差不是超過一千日元的,超高級的豪華點心。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拿出巧克力棒來,估計會被笑話的吧……說起來,你們這幫該死的有錢人,連喝的水都是依
雲牌的。我可是在路邊喝著來歷不明的自來水,一路走回來的啊)

注 1:上四方固是施技者跪於對方的頭頂部方向,用雙手經對方的兩腋下抓牢其后腰夾緊對方兩臂,雙腿夾住對方
頭部以控制住對方的動作方法。

[動作過程]

樣對方倒地仰臥,施技者跪俯於對方的頭頂上方。

樣施技者用雙腿夾住對方的頭頸部;雙手經過對方的兩肋部轉至背部,牢牢抓住對方的后腰帶、兩臂則用力夾住
對方的雙臂;用身體壓住對方的臉部和胸部,使胸部緊貼對方的胸部,下顎貼住對方的心窩處,用力將對方控制
住。
樣當對方在下面扭動身體時,應將雙腿使勁叉開,不讓對方翻身。 。

[要領]

樣壓制對方時,施技者的身體應該與對方身體成一條直線,防止對方擺脫以加強控制。

樣施加壓制時還應該注意形成有利於移動的姿勢,兩膝前部不應緊貼墊子,及時地應付對方企圖擺脫的任何動作
是十分重要的。

樣壓制對方頭部的動作主要是用雙膝或單膝夾製或抵制。

[防禦方法]

樣受到上四方固攻擊時,及時引退自己的身體。

樣將左手插入對方身體與本人胸部之間,全身向上推對方,使雙方間形成一定空隙;左手向前上方舉起,身體翻
轉成俯臥姿態。

樣防守者用雙手推對方的肩或者咽喉部;屈曲雙膝置於對方的胸腹部,以雙膝頂開對方。

(PS:吐槽,翻譯君很有愛的解釋了下,大家要不要試一試?)

過了一會,白雪和理子終於休戰了,兩個人都一臉笑顏的一左一右坐到了我身旁。

「請吧,醉貴妃鐵觀音--專門用來消除疲勞的鐵觀音茶哦!這可是我特意準備的,小金比起紅茶應該更喜歡中
國茶的吧」

白雪笑著對我說,她沏完茶,就拿起手機開始向亞里亞報告自己的戰績

「餵小奇你聽我說聽我說!那個啊,理子呢,剛才在 ICC 裡探險來著,在大樓上看到有游泳池呀!在泳池裡可以


一起擁抱吧。在亞里亞回來之前,一起去吧——」

理子一邊叼著根碩大的糖果,雙眼皮的大眼睛瞇成一條縫笑嘻嘻的看了過來。

這麼說來你這傢伙,擅離職守跑去找游泳池什麼的,根本就沒有認真找過我嘛。

接著我暫時,被白雪和理子照料著休息了一下……

「-- !樣 」

突然,我感覺到背後一股惡寒襲來。

(……這,這個殺氣……!)

是亞,亞里亞。

咚咚咚咚....本能告訴我巨大的怒氣正在向這裡接近。

雖說我們現在是在 118 樓、但是 70 樓附近巨大的壓力還在上升中。

80...90...來,來了..到達,這一層了! !

從縱向移動變成了橫向移動。依舊在行進中。真虧了我連這種事情都能夠明白。
我這對亞里亞危機探知能力看來狀態正佳啊。但是現在沒有退路。

緊接著--.............! !

「——金 次 你 這 笨 蛋——!!!!」

雙手推開了影藏門,亞里亞的那動畫音,刺耳的傳了過來。

房間內的全部分子都在振動。

另外、這時的我(我明明拒絕了)是被白雪在背後揉肩膀,(明明說過住手的)理子坐在我的腿上,手掛在我的
脖子上的狀態。

這讓我自己也覺得快要陷入亢奮的困境、我們現在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副,足以打破亞里亞大人憤怒條的 MAX 限制
『成何體統』的姿態。

順便說一下由於反應為零的原因,看向那邊之後才終於注意的了,雷姬也正站在亞里亞的旁邊……用冷淡的眼神
看著我。

那個雷姬——正做著像是拳擊裁判宣布『開始』一樣手勢。

而那邊正處在處刑人模式的亞里亞此時!

水手服裙子隨著跳躍而起、裙下的雙槍也隨即走光。

將我從抓著我頭髮的白雪·理子之間拽了出來。

我說雷姬,你展現出人性的地方搞錯了吧、別挑撥亞里亞啊!

嘛,估計你也在生我的氣……!

原本就有點氣的翻白眼的亞里亞,此時眼睛睜的更大了。

「——跑到哪裡去——了!!」

把我朝設計師看來是很有趣的設計的,不均稱的木製牆壁上一把扔了出去。

——真,真痛啊……! !剛剛的一瞬間,我真是覺得那個設計師太可恨了。

「不、那個..我的手機和錢包都被偷了、然後又迷了路……! 」

坐在牆角的我像是沒用的丈夫一樣辯解著……

「迷路!是!怎麼回事!」

像個仁王一樣站在那裡的亞里亞額頭浮起了 D 形的血管。

「九龍在北邊,香港島在南邊!中間那狹小的海峽是維多利亞港!這樣簡單的結構怎麼還會搞不清楚啊!虧你還
能在東京那種世界上最為開放複雜的城市里安穩的生活,為什麼卻在這麼小的城市迷路啊!你這笨蛋!大笨蛋!超級
大笨蛋!」

嘮嘮叨叨地!

「結果一回來就又與白雪和理子做這種色、色、色情!好色鬼!蠢材!」
「 金次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樣樣樣樣樣樣樣樣! (擬聲詞,不予翻譯)

樣樣樣樣樣樣樣樣! (同上)  

亞里亞用錘子般的拳頭敲打著我的頭頂,還施展出足球踢法對我的側腦展開連續打擊。

現在這就像是把我當做少林寺裡使用的木製的替身·木人來進行修行一樣的光景。

但是我不是木人,而是人! 在拿著巨大的坐墊不停地像鼴鼠一般敲打著我的頭部的亞里亞的身邊——我不由得怒上
心頭,憤怒的情緒開樣樣始湧現出來。

什麼啊……!

『我好擔心你啊』什麼的至少說一句也可以吧。當然不要像白雪那樣子保護過度就是。

「——這裡面可是應該裝著腦子的吧!」

抓著我的頭把我拉起來的亞里亞,用像是職業摔角一樣的動作——

撲到我的背後,對我施展出了背上壓制。這完全就成了背上妖怪的狀態。

「但你的腦子裡看起來是什麼也沒有的樣子,就給我把地圖和指南針都給裝進去啊!」

亞里亞更進一步從後面拽住我的雙臂,雙腿也同時被她用雙腳給纏住。

我不由的向後滾去,和天花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啊..亞里亞!胖次看見了喲! ]

[你們也別光是在那看啊! ! ]

亞里亞也和理子她們也吵了起來。

於是這個像是名流酒店的酒吧,現在就像是武偵高的教室一樣的了....

[而且錢包還被偷走了、你到底是有多笨啊!你這大魔王級笨蛋啊! ! ]亞里亞還在針對我。

[你們、吵死了! ! ]

呼,我終於脫離了逆境。

多虧了白雪的及時幫助啊。我才能從亞里亞的地獄中逃脫出來,真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使用在強襲科時學到的迴旋起身,得以重新站了起來。

[我兌換的大部分的貨幣就放在那邊的包裡!雖然確實感到很為難...但是我的奶奶和我說過、人被偷比去偷別人
的人的好。偷盜那是偷來解除困擾,可憐的人才做的事!]

[你這是日本人的思維方式!這裡並不是日本!這個世界上要靠偷竊來維持生計的人也是有的! ]

在吵嘴的瞬間,視線捕捉到了怪盜羅賓曾孫的理子。

[嗯…………能不能…………稍微等一會再說…………? ]
理子突然變成了假聲,雙馬尾的頭開始著不停的搖晃起來。

[小理子啊……可以問個……問題嗎?嗯哼哼……]之類。

啊~……這是模仿古樣任三郎。 (日本富士電視台有名的警探推理電視劇中的主角)

真不會注意氣氛啊,這傢伙。為毛這種時候要模仿古樣。這也太隨意了吧。

因為在偵探科很流行的時候,我是看過的,其他人卻都是一副「???」一臉問號的表情。

但是真像是是理子作風的作戰啊,多虧了她打架的心情一時中斷了。

在那方面,理子確實幫了大忙,然而……

[欽君]

理子好像是故意的皺起眉毛,把擋在額頭前的手指向我。

[……幹嘛]

[你呢~沒有碰桌上的點心。已經吃過些什麼了吧……?然後在哪裡住宿了吧。那件衣服,恐怕你已經洗過了,也
沒樣樣有一絲的汗味呢。不僅如此,身上還有女孩子的氣味哦﹏﹏﹏」

「──理子醬也聞到了嗎!樣你果然做了吧!」(不要想歪了)

不僅有名偵探理子,還要加上名助手白雪嗎?

糟,糟糕。這下我有被吊起來的感覺(金次你是 M 嗎)

「不,這是那個……」

我簡直是無法否定,於是就和推理電視劇中的犯人一樣,我的額頭上因為緊張,不禁流出了汗水。

「果然呢~!雖然理子並沒有聞出來,剛才的的尋問只是誘導而已呢!就是用來讓你上鉤的問題呢~!然後嗅嗅感
知器-雪醬的證言也得到了足夠的證據。小奇,是在香港美女家已經度過了愉悅的一夜了吧!樣呀真不愧是你這個
小白臉呢!(原文樣樣樣是指靠妓女生活的男人)」

理子拍拍我的後背,一個勁地誇樣樣獎著我,但是……(被人誇小白臉很愉悅嗎?渣金)

「…………!」

在我面前的是,轟隆隆隆隆……!

「雖說笨蛋是無藥可救的,但看起來是真的呢……你這個悶聲色狼……!」

亞里亞的怒氣也一樣隨著在上升中……

就像這棟 ICC 大樓,不知道有沒有天花板……!

「嘛嘛,悶聲色狼也是有悶聲色狼的理由的嘛。一定是因為在這之前就很輕浮。旅行的時候就是與人接觸而已。
那麼小奇是在哪裡,怎麼樣,又和多少女孩子成功搞上的呢?」

怒氣中燒的亞里亞,雷姬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還有回過神來已經漸漸由白變黑的白雪──然而緊張的不得了的
我趕緊試圖去解釋。
「不,沒什麼,像和女生接觸什麼的都沒有發生過……!」

因為理子巧妙的言語,於是這一天一夜的和女生的事我自己全部說漏了嘴。

此外之前兩人的事也被發現了。那完全是自殺行為啊。

[呀吼!什麼什麼!理子也要聽呢!欽君的英勇事蹟喲!年紀大的還是小的! ?不會是兩種都有吧? **還是飛機


場什麼的! ?搞不搞 cosplay! ?呀呀!~]

滿口胡言的理子,噗哧噗哧的在我旁邊蹦來蹦去。

你……你! ! !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這種變態表現,現在是在為那位閻王大人火上澆油嗎! !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立馬就搞到新的女人了呢,或者說是是靠著女人活過來了啊。 ]

魔王一般的亞里亞大人,我的死刑判決權就確定在這臉上的表情和微妙的發言上了啊……

[所到之處身邊就不會缺女人呢!啊啊~! !還真是受歡迎呢!沒有人為難吧! !白雪和理子準備和那個交往呢!


! ! ]

啊啊啊啊啊...話說已經語無倫次了。神崎.亞里亞。

簡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顏啊。 (坏笑)

然後。

[擬定撒餌作戰方案的是我,金次卻因此不見了……你知道昨天我是怎麼過的嗎?我是怎麼過的麼……! ]

亞里亞吞下了後面的話、拼命忍住要留下眼淚的臉。

「在此期間,你是!你是!」

被中國美女包圍的我以美好的姿態能夠想像到嗎?此時的亞里亞就如往常一樣抓狂的的不停的跺著腳。

「你被開除這次作戰了!反正出去也是和小姑娘們玩樂,那還不如不參加作戰好了!回國之前你就在這給我好好
的正坐就──夠──了!」

隨即。

──樣嚓……樣嚓兩聲,和我預想的一樣,亞里亞抽出了! !白銀和漆黑的雙槍。

「咦!」

「後面!」

白雪和理子在桌子下面首先跑開到一邊,雷姬以慣例的危機管理技藝已經在室外避難完畢。

「亞,亞里亞……啊!」

我只好拿出韓式甜辣鮮蝦仁炒餅來安慰亞里亞。

在箱子裡的韓式甜辣鮮蝦仁炒餅也因此都被壓癟了。
可這一刻,亞里亞卻在自己的對決中,摔倒了。

比起這破破爛爛的箱子對比,比如在飯桌上排列著豪華絢爛的西洋點心。

看到這些的我,心情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淒涼······

緊接著,憤怒重新湧上了心頭。

即使是我,感情也有所動搖。只有面對亞里亞,不知怎的我就是冷靜不下來。

[我啊--]

然後怒火已經燒到極點,瞪著雙眼怒視著亞里亞。

[--海外什麼的我可是第一次來!和你這樣的歸國子女可不一樣! ]

看見響起反抗的聲音,將巧克力棒的盒子扔出去丟掉的我……亞里亞稍稍感到有些驚訝。

亞里亞揍我那是家常便飯。

但是那種時候我一直都是——要么像兔子一樣逃跑,要么就是等著被揍這兩個選擇。扮演著狼與羊的關係。

亞里亞很強所以會被加倍償還之類的,男人和女人打架要手下留情的原則之類的,生氣的亞里亞很可愛之類的,
雖說是有眾多理由......

事實上,我並不怎麼反擊。

像這樣的發火,我想這是從五月當白雪的保鏢,我和亞里亞意見不同而吵架時以來沒有發生過。

所以亞里亞——

[什麼嗎......什麼嗎! ]

對於和平時不同的我,亞里亞困惑了。

因為她大聲叫嚷著,導致我連生氣的理由都沒能說出口——我沒法解釋。
 
那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實在窩囊的慘不忍睹。

──亞里亞是個優秀的人。

並不只是戰鬥力高,也有著很強的學習能力,還是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少女。語言方面非常的出色,並且熟悉
世界各大城市的情況的國際型人才。對於身為貴族的她來說,想必一生也不會因為錢而煩惱吧……

與她相比我除了亢奮模式下的雜耍本事外再無可取之處。

其他的事情簡直是一無是處,對於這一點我十分清楚。頭腦和長相方面的糟糕我就不提了,到了國外真的是如字
面上說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甚至連出國的機票錢都要問別人借的大窮人一個。

從羽田開始到現在的經歷在心裡積攢著,迫使我意識到了,我和她之間的『差距』——

我心中感到了一股無名之火。

我和亞里亞有著差距,很多的差距。
並且都是些一生也一定無法彌補的巨大差距

這種感覺與懊惱有些不同。

雖說我並不想承認這種感情,但如果在我心中……關於亞里亞的事情……我應該,對她……

不,這麼考慮有些麻煩,所以換句話說,我的內心深處無意識的,誕生出了想要成為配得上亞里亞的搭檔這樣的
念頭。

但是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在踏向世界的第一步所到達的這個,就像是我和亞里亞之間巨大差距的象徵一樣的麗絲卡爾頓酒店裡,以及在那
北角的大街上,我都切身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所以,我才感到如此煎熬。

但是卻又無能為力。

因為亞里亞甚麼都有,也什麼都會,我卻是一無所有也一無是處。

面對這樣的差距下──

亞里亞太遲鈍了。

一定是因為一直過著這樣的人生,一直活在勝者的世界裡。

活在優秀的人特有的那種『我能做到的事情,大家當然也能做到』的錯誤價值觀中。

對於有像我們這樣貧窮的人、弱小的人、沒用的人存在這種事情,完全不能理解。

但是要在這裡將這些話全盤托出這種事情,我做不到,因為這樣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可悲。

所以我──

「你才該被開除!我自己一個人想辦法去對付藍幫那群傢伙!」

忽略掉對自己感情的解釋,開始與她唇槍舌劍,針鋒相對。

我就像是惡人先告狀一樣,反咬一口把話頂了回去,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

隨後我一口氣離開了 VIP 房間。

「什麼嘛……那隨你的便好啦!反正現在也沒有戰果!明明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都是因為你,我們才要空手而歸
了!這樣也可以是吧!?」(標準的傲嬌式挽留語氣)

我的背後傳來了謾罵的聲優聲。

即使如此我還是走了出去。

「──這樣也可以嗎!?」

亞里亞最後又說了一次。

透過窗子上映出的亞里亞的表情,看到的卻是滿臉的不安好像在說『唉?真的打算一個人去干點什麼嗎?真的要
走了嗎? 』之類的話。

但是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我逃避般的穿過 VIP 房間的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亞里亞,你是不會明白的。

我和猴,已經進行過一定程度的對話了。

因此,現在開始,我只要到人多的地方閒逛就可以了。

藍幫應該會讓猴過來傳達講和的條件,我只要等著和他們接觸就可以了。而巴斯克維爾應該也是打算和藍幫進行
談判的。

等把條件談妥之後,與藍幫之間的問題就得以解決了。

到那時,亞里亞也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了吧。

──看著吧,我要讓你那張高傲的後悔到哭。

我穿過展望台的吧台正登上下樓的電梯時──

「小~奇~!理子是在東洋的的貴婦·半島酒店那邊住的,一起來吧!是一間超豪華的,像城堡一樣的房間哦,可以
讓你一起住哦~!」

對於剛才火上澆油的行為沒有一點反省樣子的理子以及,

「小金大人!您討厭歸國子女特有的惡劣性格,那就把那樣的女人們全都趕走,我們一起行動吧!我是住在日航
酒店,是完全的日式酒店,有日本人的工作人員,還有日語的報紙~!

我一生氣就會和我一起生氣的白雪,一邊說著國粹主義的話追了上來。

我暫時無視掉二人都打算把我帶到酒店的原因這一點上的危險性。

「昨天本來想要將小隊的權限暫時委託給亞里亞的,但現在看來還是到此為止了,我現在作為巴斯克維爾的隊長
命令。你們也繼續在城市裡到處閒逛,搜索藍幫。實際上,是有話要說的。通過和那群傢伙進行交涉,事件也許
可以得到解決。若把亞里亞帶過去的話,可能會陷入作戰狀態也說不定,所以像現在這樣分裂開來也可以說是再
好不過的了。一旦與藍幫接觸上了,就與我聯絡……」

雖然說要和她們『一定要聯絡』,可是現在我連手機都沒有啊……正在這麼想著時……

「金次」

雷姬突然出現在背後。

哇!被嚇到了,這傢伙真的是無聲無息啊。

我驚慌地轉過身去,只見雷姬把我在公交上被偷的手機遞了過來。

「……!這個你是在哪找到的樣」

「是擺在被盜物品進行銷售的贓物市場裡的小販那裡出售。這個是昨天晚上亞里亞買回來的。」

亞里亞她,把這個給……
「真虧她能夠發現啊……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回來了呢……」

「通過鈴聲發現這是你的東西」

──看了看發信記錄後,好像沒有什麼人動過這部手機的跡象。

但是裡面有很多理子、白雪、以及亞里亞她們發來的郵件……

是因為擔心,發了好多遍嗎。最後的一封,是大概 1 分鐘之前的。比起白雪發的還要多得多的,是亞里亞發來的
未讀郵件。
「金次。我還是和亞里亞一起行動。因為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讓她一個人比較好」

說著讓人感覺社交力量明顯有所成長的的話的雷姬,現在是巴斯克維爾小隊裡最冷靜的人。

「正如金次所說,對藍幫的搜索必須進行下去。九龍這邊就由我和亞里亞繼續進行監視。我會這樣子勸說她的。
所以就請金次你們對香港島那邊進行調查。雖說金次對當地環境不熟,但我想在昨天晚上和今早你都已經在那島
上走過了,繼續在香港島那邊對敵人進行搜索應該會比較容易」

這種時候……還真是可靠啊。雷姬。

不像我們會被感情所左右。小隊裡有這樣的成員在真是太好了。這麼說來,總覺得當初讓雷姬來當隊長不就好了
嘛。

這一次,乘坐地鐵來到了香港島,再次進行獨立的行動的我——

首先,想到要不要去吃個已經遲了的午餐。

這種事情已經存在兩三次,因為肚子很餓,身體都快動不了啊。

(雖說有二就有三,要是真發生了的話,就麻煩了,這一次......)

總覺得從早上開始就只喝了碗粥和吃了香蕉,要暴飲暴食的要素也算是有了。而且還沒有遲到正宗的拉麵呢。

出於以上理由......

我在車站前稍微散一下步,進了一家只寫了個『樣』字,看上去很便宜的店裡。

......店內十分雜亂,幾乎已經客滿了。

雖說店內幾乎稱不上漂亮,也算是蠻有飯館風情的飯館了。

(這樣的就好了,這樣的)

亞利亞和雷姬估計現在也正在超一流餐廳的麗思卡爾頓裡盡情吃著全套餐吧,但對我來說,在這種大眾食堂裡反
而更輕鬆。

當我正在尋找能坐的座位時,店的最裡面--

[哦哦-這不是金次嗎!來這邊! ]

用在吵鬧的店裡也顯得格外響亮的聲音在呼喚我的,武偵樣的同班同學武藤的身影出現了。

因為那在就算坐在座位上也很顯眼的那顆刺樣頭,我也很快就注意到了。
我朝那邊看了一眼,武藤周圍的桌子邊,他所領導的兵站系隊伍『運輸GA』的成員們也都在一起。

運輸 GA 由車輛科的武藤剛氣,鹿取一美,裝備科的安齋司格爾,平賀文組成。

男女各兩名。那樣子的話平衡性是不錯,但是,身材高大的有三人,小個子只有一人,身高不協調這一點還真是
讓人感到可惜的隊伍。

前些日子我問道[carrier 我是知道的,但 GA 是什麼意思? ],當他回答剛氣《Gouki》的 G 和文《Aya》的 A


時,我整個人都虛脫了。想要引人注目是沒關係啦。但至少再認真的推敲一下啊。

「--修學旅行Ⅱ,你們也到了香港啊」

我和他們坐在同一個桌子……恩,到底是點了多少啊。 4 個人在 20 多人前吃的到處都是。雖然也不是真正意義


上的在香港花錢的觀光客。但是大吃一頓,也是旅行的樂趣之一啊。

(但是,即使這樣也……)

 安齋,你吃的太多了吧。

環顧四周,一大半好像都被這個傢伙吃掉了。

「遠山也吃了很多啊。把剩下的給我~」

把椅子坐的嘎吱嘎吱直響的安齋是個體重將近 200 公斤的讓人吃驚的一個人啊。

雖然他是即使走路也不得不很遲緩的肥胖身體,但是他籌備裝備品的能力可是得到一致好評的。

與『雖然要多花些時間,但是什麼樣子的超兵器都能籌備』的平賀不同,安齋是『把經常使用的裝備更快更便宜
的準備好』,是被大家信賴的武器商人。

雖然也狙擊水平也還可以,但是因為體型的緣故,只能盤腿坐著射擊。

我正在想狙擊手會不會都是大胃王(因為雷姬也超能吃的)這種事情時,武藤問起了非常讓人不想听到的事情。

「--你和亞里亞沒在一起麼?」

「誰要去管那種傢伙。剛才還吵了一架。」

我邊看菜單邊說。

於是。

「又是夫妻吵架啊。媽媽(鹿取的外號)你去說他兩句。」

平賀同學坐在那伸了個懶腰,和邊上的鹿取悄悄地說著。

 什麼叫夫妻吵架啊。真是的……

我把微紅的臉扭向一旁的時候,鹿取她--

「遠山,那個,你喜歡惹哭女生的毛病應該改一改了。」

對在女生中評價極差的我,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以像非洲人那樣編成小辮的髮型為特徵的鹿取一美,是個擅長駕駛大型車的女人。比我還要高和強壯,名字不知
是取自姓名的首文字還是有母親的感覺,被我們稱為『樣樣樣樣樣』。據說是在休息的時候會做長途運輸的兼職
來掙錢。

「……囉嗦。我和亞里亞吵架什麼的,和你們沒有關係吧」

對於無論怎樣也想吃原產地拉麵的我來說,這裡只是依靠店員在菜單上點有“面”字的菜……經驗 GA 的傢伙牢騷。

於是,武藤說道。

「昨天夜裡,碰到亞里亞在灣仔各各可疑地方轉來轉去。還問我『見到金次了嗎?』」

看樣子好像很擔心你。

「…………」

我是從九龍的 ICC 開始出發,然後在灣仔失去與他們的聯繫的,所以去那找我了嗎,亞里亞她……

從剛才的話裡我發現他們可能認為我昨晚在可疑場所出沒並被武藤等人發現……因此鹿取一美才用把我當做罪人
的眼神看著我啊。

「沒有關係的吧。就算水手服不適合,我也是女生啊。別老把女生弄哭啊,遠山。」

「不,所以……我……」

「昨天的傍晚,在香港警務處的附近我也看到神崎了。她很可憐的哭著一次次的給你打著電話。我也想哭著祈禱
『金次要是看到了,就快點回電話吧』。」

這麼被媽媽(鹿取的外號)訓斥時……

我才從大家口中得知亞里亞有多麼的為我擔心。

在ICC再會時,感覺就只是她只是早很生氣的在訓斥我一樣……
「今日冇房呀(粵語)(今天晚上沒有房子了)?」

「一日租金要幾多樣呀(一晚收費多少)?」

「唔該登記(請登記住宿)」

諸如此類

將剛剛從白雪的旅遊指南上抄到武偵手冊裡的廣東話拿給店員看——

這樣我總算在 15 點左右,得以在上環的狹窄商務酒店裡入住了。然後為了不讓東西再次被盜,把貴重的物品全都
放在了房間裡的免費保險箱裡。

然後,在將武器和現金、護照攜帶在身上後,我再一次出擊了。

就如重新制訂的作戰計劃那樣(一半是雷姬制訂的),我就這麼走在香港島的市區。

雖說行動本身和昨天是一樣的,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像之前那樣了。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因為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根據與之一起復活的郵件來看,白雪在灣仔,理子則是在銅鑼灣,也同樣重新開始
了撒餌作戰。
雖然巴斯克維爾現在分裂成了亞里亞班、金次班,但根據悄悄收到的雷姬發來的『這邊沒有問題』的郵件來看。
九龍方面也可以放心了。

在街角,傳來了乒乒乓的聲音!為了確認這是不是槍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鞭炮聲。雖說這裡還很溫暖,而
完全沒有體現出氣氛來,但確實是快到聖誕節和年末年初了。似乎是在對慶祝用的鞭炮進行測試的樣子。

我在體育用品商店前等待著紅綠燈,而旁邊有小孩兒正在央求著家長買滑板。

滑板被雜亂的堆在一個的籃子裡,放置在店門口的大街上,似乎是在破格大甩賣的樣子。聖誕期間的商戰,看來
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一樣的呢。

(雖然聽不懂在說些什麼......但應該就是想要禮物吧?)

我側眼看著這對其樂融融的父子......(電車聲)......

兩層的電車,在紅綠燈的對面停了下來。由於是一輛包裝成了聖誕節模樣的電車,所以就像是在離我不遠的前方,
用一塊巨大的招牌立在那裡堵住了一樣的光景。

從那個車內, 一些像是女子高中的學生的女生們,一邊說著話,一邊成群的下了車。

……啊。那個白色的製服很眼熟。和院穿的是一樣的。

正這麼思考著的我的右側,稍遠些距離的路上……(電車聲)……

「……?」

另一輛,繪有功夫熊貓扮成聖誕老人的 COS 圖案的路上電車停了下來。從那上面,也走下一個又一個穿著一樣制


服的少女們。

──怎麼回事?

情況有些奇怪。

從路面電車裡下來似乎十分開心地聊著天,這樣雖說是好事,但穿白色制服的女孩子們,有點,人數……是不是
太多了?

從每一輛電車裡都有 30 個左右的人出來,這在中國是很常見的事情嗎?

不,還在繼續出來。

不僅是從出入口,還有從窗戶跳下來的。這毫無疑問太奇怪了。

等發覺過來——我已經被 100 多個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孩子包圍了。

我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就連電車司機也是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孩子。

面對著這場異變,我正擺出架勢的時候,這次又從左邊傳來了——咕嚕咕嚕輪子轉動的聲音……

.....。這……FV603……! ?

香港警務部的裝甲車正緩緩地開了過來!

FV603 是六輪驅動的裝甲驅動車,也在北愛爾蘭戰爭中被使用過,是連機關槍子彈都可以彈回來的貨真價實的軍
用車輛。
似乎還在配備的旋轉槍座上增設了 M1919 機關槍,從像極了舊日軍的九七式中戰車的圍欄之間……

艙蓋打開了,留著扎有玉石頭飾的的黑髮雙馬尾的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珂珂……!」

是不同顏色版本的亞里亞的,藍幫的珂珂……!

戴著眼睛,拿著金色的擴音器的那個珂珂喊道「餵,餵,現在開始要進行電影的拍攝,因為會有危險,所以請你
們離開」

在用中文,不知道向周圍通知著些什麼……

除了穿著白色制服的女孩子外,周邊的人們在漸漸地離開了。

似乎是和珂珂達成了合作了的樣子,這些女孩子……該不會就是理子所說的,藍幫資產下的學校裡的女孩子們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院豈不也是……! ?

連讓我考慮的時間都不給,避退他人的珂珂——

「——金次!在日本,姐姐她們還真是承蒙你的照顧了啊!」

把擴音器朝向這邊,從槍座上只探出了上半身,用渾濁不清的日語叫喊到。

那身衣服依舊是,如同『靈幻道士』一般的中國清朝的禮服。

而顏色則是粉色與金色相襯托,顯得十分貴重的香港版本。

「你們在香港到處徘徊的這段時間,我們可是一直在監視著的喲!這次可是花了足夠的時間,整兵前來的呢!機
娘的姐姐們,狙姐、炮娘、猛妹都告訴過我了!——金次和亞里亞在一起時,要打敗這兩人是非常困難的。和雷
姬戰鬥,也同樣是一個大難題,但是現在亞里亞不在這裡,只有金次你一個人。那問題就簡單得多了!」

不知為何一直叫喚著的珂珂……眉間挑起。從裝甲車上下來了。

這可真是非常具有敵意的氛圍啊,猴的講和提案難道還沒有在藍幫內被達成共識嗎。

可是為了對付我一個人,居然連裝甲車都搞出來了。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

環視一下似乎情況不妙,身穿白色制服的少女們的將我圍住的包圍圈正在漸漸縮小。

以我為中心的包圍網的半徑正在逐步縮小的同時,人牆也變得越來越厚。

人牆的外側前面和右邊,是像牆壁一樣擋在那裡的電車,左邊是裝甲車,身後則是大廈的外壁。

──被包圍了啊,這下子算是插翅難飛了。

「珂珂!我醜話說在前面,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個珂珂,但你怎麼說都是藍幫的人,應該懂規矩的。極東戰役的規
則是以決鬥的形式決定勝負,這些女生怎麼看都不像是戰鬥人員,你用非

戰鬥人員當做肉盾來包圍敵人,已經違反規則了! 」

「呵呵~!規則!」
像是看傻子一樣朝我伸出舌頭的珂珂,雙手在可愛的眼梢兩側揮舞著。

「當時的規則是當時的規則,現在是現在,要按照這裡訂的新規則來!」

還真敢說,居然把規則全盤否定!那定規則有個毛的用啊!

但現在,我還不確定這究竟是藍幫全體的想法,還是為了給姐姐們報一箭之仇的第四個珂珂

──機娘一個人的獨斷行為的暴走。

「戰爭是人多的一方就是贏家,人海戰術是基本中的基本啊!」

「但是……就算這樣,只讓這些女生擋在前面……!」

正當我因為敵人做出違反規則這一超出預想範疇的事情而不知所措時,身著白色制服的女生們也在繼續逐漸地縮
小著包圍圈。

隨著距離漸漸縮小,我注意到這些女生長的都很可愛啊。

雖然大多都是平均身高比日本人低的小個子,不過身材都不錯啊……(碾死他!)

「那些女生都是香港藍女中學(懶女中學)的學生,金次不擅長對付女人呢,這可是考慮到你的喜好而特意為你
準備的喲……嘿嘿……動手!」

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下達了命令的珂珂,嘩的一聲將一把上面寫著黑色『曹』字的紅底扇子打開。

以此為信號,所有女生都「呀──!」的尖叫聲,向我衝了過來。

「──等……!」

我靠著運動用品店的牆,但是女生們還是衝了過來,像是要把我擠成肉餅一樣,此時我覺得我就像是被狂熱的
fans 們包圍的歌手一樣。

居,居然認為我會喜歡這種狀況嗎?這可真讓我意外啊。

「對了金次,你不知道嗎?緋色研究裡寫的,色金是——」

珂珂一邊說著一邊用扇子擋在嘴前,瞇著眼做出一副『這個還是不說比較好』的樣子。

「……?」

雖然我對聽到的那奇怪的關鍵詞而皺起了眉頭……但是我很快意識到現在不是在意那件事的時候。

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女生們,嘻嘻的笑著開始把我的四肢牢牢的摁住。

「啊……餵!別隨便亂摸!住手啊!」(正所謂 ntr 人妻女者其妻女定被 ntr!)

雖然一直在抵抗著,不過好漢架不住人多,我陷入了每隻手、每條腿上至少都是 3 到 4 隻手摁在上面的狀況,真
就如字面上的意思一樣動彈不得。

戴眼鏡的珂珂,

「我是珂珂(曹操)四姐妹中行事最為謹慎的。對金次你這種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的男人。防禦當然要做的夠徹
底……嘿嘿……」
一邊躲在裝甲車里處在半隱蔽的狀態,一邊說到。

首先……我無法從這少女們的人海中脫身,而作為指揮官的珂珂——又躲在有著 10MM 厚裝甲的FV603裡,這


種情況下手槍根本沒有用。

嘻嘻笑著的美少女們,更是把手深入我的衣服裡,先是槍,緊接著又把刀都給搶了去。

順便還有手朝我的脖頸上撓痒癢的,真,真的拜託你們住手啊!

「那麼金次,投降吧。現在的話,那些女人全部都給你哦。對於想要收入帳下的敵將,就要用女人來攻其心志,這
都是自古以來的慣用伎倆了。不夠的話,就再給你 100 個供金次你差遣的女人,這樣一來,從明天開始金次你就
是珂珂的棋子了,沒錯的!」

「…什…說什麼傻話……!」

我一邊被女孩子們擁擠的七上八下,然後徹底無語了。

一走出日本才知道,原來也還有這樣的敵人出現啊。

雖說似乎是想要把我拉進組織裡的樣子,但這手段還真是不得了的體力活兒啊。是日本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強硬有
力的做法。再加上,這組織的力量。

與迄今為止的敵人是截然不同的。依靠至今的手段與經驗,都是無法進行應對的。

——這裡是,海外。

從一開始就不是用日本的常識,能夠行得通的地方。

然而我卻用在日本的尺度去考慮問題,以對手會乖乖地遵守規則為前提同意了作戰;明明抓到了敵方的戰士,卻
出於同情放跑了她;甚至還覺得可以和對方講得通道理,提出了議和的辦法。

但是——全部,都是徒勞無功。我所做的這一切,沒有一件事情稱得上是高明的。

從戰略上來講,我的眼光太過狹隘了。

儘管如此,卻依舊不顧一切的向海外發起遠征——

從結果上來看,我這弱點還真是漂亮的被敵方抓了個正著。

但現在才發覺這些,已經太遲了。我被困在了這個少女做成的牢籠中。

「珂珂……!我,我有話……要說!猴、我和猴、有約定要進行協商……!」

被圍攻的我,喊出了這可以說是王牌的最後手段——

珂珂、啪地!關上了扇子。

然後、....(貌似是敲打車的聲音)。像是在指向裝甲車內部似的敲了敲艙口。

「猴子在這裡喲。」

什、什麼……! ?猴也坐在裡面麼! ?猴也……!

那樣的話,就還有對話的辦法,就在我想要賭上這一絲希望的時候——!
蓋在車內兵員室上的艙口、被一條赤腳從內側給踹開了。

然後....!

身穿名古屋武偵女子高的半截水手服的少女、用只有漫畫和遊戲的世界才有的跳躍力跳了出來。 (你這是小說
啊..)

「猴……!」

然後降落在瞭如圓形的鐵棒一樣的戰車圍欄上,孫悟空她……

……不、不對。

憑直覺就能夠明白。

雖然身體還是孫悟空的、但這不是她。恐怕——人格已經……!

「呀呀呀。正確來說是——九龍猿王·孫悟空哦。金次和猴、相遇了。藍幫的人看到了。接到通報後、用『佩特拉
的鑰匙』把猴變成了孫呢。但是金次卻沒有逮住猴、馬上就放跑了。如果就那樣子抓走了的話、孫早就把你們給
解決了。真是可惜呢——」

在說著話的珂珂旁邊、

「KURU·KUKURU·KARARARORU」

孫悟空……不,只是孫。自言自語著些意義不明的語言。

然後揚起長長的黑髮、像猿猴一樣的蹲了下來……然後!

以水手服都快要掉下來的程度翻身一躍、跳進了製服少女們形成的海洋裡。

可真是如同跳進了客席的音樂家一樣。

「……!」

少女們漂亮的互相合作舉起雙手、在頭頂上的接住了孫——

接著用運動會上的送大球運動一般的要領、將身體蜷成一團的孫。送到了這裡。

她們所舉起的手聚聚在一起、擴張……在那中心——用模特站姿光腳站在上面的孫、在眼角上抹有讓人心想起京
劇的紅色眼影。

「KORUKARAROSU·ARARASU·KURUARARU」(意義不明的話語)

——不只是化妝,說話的表情給人的印象、也和那個自稱為的猴的孫悟空截然不同。

是散發著一種緊張的,難以言喻的的超然氣氛。

這是在鏡高組豪宅的屋頂見到過的那個孫。

(是猴的話應該還可以進行對話的吧……)

而這裡的孫,估計是不行吧,第一印象就不覺得用語言對付這傢伙是行的通的。
少女們看準時機舉起手並散開,而孫悟空則踩在女生們組成的睡蓮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原來如此,這傢伙——孫悟空,童話世界裡的居民。

看上去雖然是人類,但完全給人一種非現實的感覺。

怎麼說呢,看到這樣颯爽的身姿,我甚至到了看入迷的程度了。

少女們像是要沉入的池塘的做著樣子,在我馬上又將目光轉向孫的時候——!

孫就像涅槃的的佛陀一樣側臥在支撐它的無數雙手上。

「Kuruhirirua」

就在我的面前的孫,眼中再次閃過了與攻擊 GⅢ 時相同的赤紅之光,那致命一擊就在我的眼前!

“孫——!”

我如條件反射反射般大聲喊著,甚至連舌頭都吐露了出來。

——唔……嗯……嗯……

我把我的嘴對向了孫的嘴

「……!」

在一瞬間的呆滯後,我——

多虧了和超常世界的她們相處了這麼久的經驗,我多少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現在,這傢伙是對我使用了某種發書吧,是要通過舌頭與舌頭的接觸的。

這個發書的本體是--

「猴似乎是不可以犯臆病(思春)的。」

多虧了孫學著我的語調用日語說了出來,才讓我把一切都確定了。

「不要這樣一副吃驚的臉啊!遠山,放心吧!剛才的話只是用現代日語來表示的罷了,之前和男性做過的經驗是
沒有的,不過現在會發生什麼也說不清楚啊!」

一下子把我的頭抱住摩擦的孫……

「好吧,遠山,來稍微做一下嗎?」

孫有如小惡魔一般的微笑一下子寫在了臉上,而我則一下把臉別了過去。

這到底是情況?

「沒關係啦,你的這雙眼睛也是我喜歡的類型啊!如意棒是不會一下子殺了你的!」

.……跟著孫的思維,話說這是什麼展開啊! ?

咕咚……
感覺到這种血液的流動,我自嘲的意味苦笑著。

「──孫。孫作為藍幫的代表,向我發起決鬥的挑戰。可以這樣理解吧!」

咕咚……

已經開始啦。在我體內有這種感覺。

「──我喜歡強大的男人。想和強大的男人戰鬥。僅此而已。之前 GⅢ 可真是不行啊。他就那樣被睡著的我幹掉
了呢。」

孫還認為 GⅢ 已經被殺了嗎。也就是說,猴和孫,無法做到小夜鳴維拉德那樣的情報的共享啊。

各種信息在腦中不斷的被回放也就是說──

我已經變成爆發模式了吧。

哎哎。對此我稍微感到有點驚訝。

漸漸感到微甜──和小五歲左右的孫,在嘴唇重合在一起後也能變成那樣。

恐怕她是讓我變成爆發模式的女性中年齡最小的吧。
不過轉念一想孫 1400 年前就存在了,反而應該是最年長記錄也說不定?

「想和我戰鬥……嗎。那也是女性的請求呢。肯定是無法拒絕的了。」

爆發模式下的我回答的同時,向著孫回以微笑。

現在的我──僅僅是個為女性獻身的騎士啊。

好吧。就戰個痛快吧。你是藍幫正式的戰士。也沒有違反戰役的規則。

然而我還不是很了解你呢。

戰鬥即是交流。裡面也包含了雙方加深了解之類的內容。

更何況光是被連在世界上享有名氣的孫悟空所邀請,就已經是一件光榮的事了。

我要在戰鬥中看清楚,你究竟是什麼人,以及自己應該怎麼做。

然而──

30 分鐘。

在這邊的我看來,爆發模式下不管是怎樣的女孩子都看起來像是毒一般。就以往的經驗來看,對她們著迷的另一
個我遭遇危險的情況要多很多。亞利亞就是其中的典型。

所以還是限制好時間吧。雖說牛郎俱樂部是沒有時限的,但是出差的金次君是要算時間的哦~!

不過在時限內,我會為你獻上我的一切──

「──我會為你展現出夢的世界!」

對被困住的身體,說著誘惑的話語,同時微笑著的我……
像是牛郎 NO.1 的我,因此而露出了高興的微笑。

「那麼,孫。我們先離開這個酒池肉林吧。不過。首先該向你道歉啊,最開始是應該牽著你的手像保鏢一樣護送
的,不過——」

我一邊說話一邊用一隻腳把從背後體育用品店借出的寫著特價品的滑板遞給了她。

然後,確認了正在按住我胳膊的少女們的力量……

「僅僅十秒鐘我就收到了工作的預約。時間不樣樣長的喲。」

我這樣說著。

噌噌噌噌。

與前幾天,在東池袋中學的補習班電梯裡的『轉校生情侶支援隊』一樣。她們都在用著自己的力量。

我順便也玩了一下,女孩們挽起手來,好像正在做一個大的車輪的姿勢。我就像圓中的那個圓心一樣,都是圍著
我轉著。

「我已經在香港有被盜的經驗了,下次我會從你們那偷回來的啊。」

用日語開口對女孩們說著開場白。

然後,迅速的把自己仰臥的在放在地上的滑板上。

對著另一側的牆用力的蹬了一下。

以此借助推力衝出了由裙子和一雙雙秀腿組成樹林,像包圍圈外穿了出去。

是第二個包圍網呢,必須想一下如何在第二層由軌道電車以及裝甲車組成的鐵壁中逃離出去!

首先要對付左邊的裝甲車的話……這個我不大有信心啊。

而停靠在前方和右側面的軌道電車則大概有七米左右的距離,是非常高的壁壘啊!就算這個時候我是亢奮模式想
跳過去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就必須要改變一下戰術。雖然,把這些車輛都當做障礙物的話,確實是難以越過那段牆壁。但是,這些東
西的本體就是車輛啊,理所當然是可以動的東西吧!

「我記得乘坐一次是 23 港元吧樣」

我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並且向著沒有人乘坐著的軌道電車的車廂走了過去。

然後用左手將錢投進了貨幣箱,同時右手握住了方向盤。

操作的方法,在昨日乘坐的時候就有看到過,所以要開動它並不困難。

「轟隆……」

一陣粗重的聲音響了起來,先前作為我壁壘的--軌道電車開始動了起來。

很好。就讓軌道電車這樣平穩的自動運轉吧!

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但是為了不讓其他軌道的電車迅速追上來,我還是將時速保持在了 10KM 這樣的速度。


「遠山!」

孫這樣的叫著,距離和位置,聽著聲音我是能夠判斷出來的。是已經在那些少女們的前面了呢!很近的距離啊!

好啊,總之是這樣的旅行啊!何況,反正現在看樣子我是會被抓到的,而且電車的這個速度也上不去了。

沒辦法了,我將車調轉方向,向孫的方向駛了過去!

剛才包圍了我的女高中生們,以吃驚的樣子看著這邊──靜止不動了。

看起來沒有了上級的指示的話,就什麼也不會做了的樣子。

這其中,最為吃驚的是──

(果然,她也在嗎)

昨天,幫助了我的北角的院。院美詩。

雖說在看到製服時,就已經知道她上的學校果然也是藍幫系的學校。然後——昨天她說過的學校指定的尋找人物,
現在看來……

(似乎,說的就是我)

院露出了一副「沒想到,那個糊塗的日本人居然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的表情看著我——實在是被高
估了呀,那個綽號。

我以前,因為曾今被亞里亞強行要求過『禁止說做不到』,確實是乾了些出格的事。

所以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被禁止不可能的男人』才對。

啊——突然感覺自己變得好可憐。

沿著路線,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開始向右轉的軌道電車上……

「 金次!可不許你逃跑!」

珂珂用擴音器傳來的叫喊聲,聲音如今多少也顯得有些焦躁了。

我為了能夠看到路線的形式,所以是選擇了停在右邊和前面的靠裡面的那一輛車的——但這輛軌道電車,卻是向
著東邊的小巷子裡開去了。

看樣子,那強而有力的計劃現在看來完全是白費功夫呢,珂珂。至於裝甲車,由於太過太過龐大了,可是沒法追
擊到巷子裡來的啊。

「……孫!你,給我去追金次!」

珂珂這樣子說到,是想要從背後繞過來吧──乘坐著裝甲車朝著公路筆直地開了過去。

「──就算你不說。我也已經決定要追了!」

孫這麼叫著。撻 撻 撻──

甩著半樣樣截水手服一邊跑了過來的孫,從出入口跳進了持續低速行駛的路面電車。
「遠山!這樣子就是兩人獨處了!可以盡情的大干一場吧!」

「不錯的響應呢。和女性獨處什麼的。」

這麼說著的我向客席一側後退,邦!邦邦!

孫發出好像要使空氣破裂般的聲音,用空手的爪子和掌心朝我砍了過來。

雖然每一擊都很兇猛,快速,給人一種只要被打中了就會造成致命傷的印象——

──能夠預判出來。可沒有耍帥的餘地。

這裡是有很多扶手和吊環的車內。踢腿技很難使出來,手技的軌道也只能限制在小範圍內。做出這樣的判斷後,
我決定要在這兒以格鬥技來應戰。

但是……猴向上跳了起來。

「嘰!」

右手抓著欄杆,左手樣樣抓著吊環──簡直像是十字懸掛一樣的姿勢將身體扭過來,又響起了空氣破裂的聲音,
以右腳,左腳。再加上尾巴的三段踢向我襲來。

相反,因為空間太過狹窄而連『躲避』也無法做到的我──

「──!」

瞬間將兩手架成十字『接下了』那三發攻擊。

它所帶來的衝擊相當驚人,把我整個身體吹向樓梯的方向。

咕,雖說是身材矮小的對手……這還真是強啊。

若不是及時使出橘花來減速防禦,兩腕和手肘已經掉了吧。

「……穿著短裙踢人的時候,最好還是矜持一點比較好吧?」

在說著玩笑話的同時,我更是見識到了從未見過的場景──尾巴抵著牆,在中途使軌道變成斜著的方向──同時
使出的迴旋踢我又用雙腕擋了下來。

但是威力足以殺人,我腳下踩著的一級台階都被崩塌了。

真,真強啊。全身的骨頭都被碾壓著。

孫的強力腳力即使只是普通的攻擊也有我和 GⅢ 的櫻花和流星的七成威力了啊。

被那種強力攻擊的連續打擊下,就算再怎麼連續使用菊花(櫻花),傷害也還是會不斷的累積。

雖然是這樣,我也不能直接接下這種攻擊。但在這種地方也不可能能躲開。

「遠山!你要是不出手的話,就沒意思了!」

用橘黃色的尾巴懸掛在頭頂上的欄杆,像單純的孩子一樣笑著的孫——完全沒有受到這狹小空間的束縛,以非常
靈巧的重擊向我襲來。

就像是住在樹林裡的猿猴一樣。
不,實際上,孫是具有猿猴的特性的妖怪。從我的經驗上來說,像這一類的傢伙兼備動物
的特性這種事兒實在是太多了。如玉藻是狐狸,希爾德是蝙蝠之類的。

(在這個車內進行徒手格鬥戰,對我實在是太不利了……!)

我開始往 2 層轉移避難,從窗戶探出半身,暫時進行隱蔽——

「──!」

結果頭腦樣樣袋差點撞上了與這趟電車反向行駛的有軌電車,慌亂的縮回了車內。

(側,側面不行的話──)

──從上面,現在只能躲到那去了……!

我從 2 層的後窗探出身體然後,直垂的爬到了車頂上——

「……?」

周圍傳來 嘎嘎,嘎嘎的聲音

我一看……從巷子的四面八方,下面的香港普通居民覺得很有意思似的,都紛紛投來好奇
的目光。

從並列的公寓裡也有許多人探出了腦袋。大家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看來,剛才的一連串的騷動讓大家以為是在拍電影吧。

「了不起喲,你這不是挺了解香港的嗎,遠山金次。你很受觀眾們的觀眾歡迎。」

輕鬆的從車體前面的窗戶躍上車頂的孫朝我說到。

「……我真是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誇我。」

不過總算是得到了一點調整呼吸的時間……

「因為從車廂裡爬到車頂上,更換各種場景的格鬥是香港電影的王道啊!」

孫對觀眾很多這件事感到很愉快嗎,一邊笑嘻嘻的樣子──

並把雙手抱在稍稍挺起的剛開始發育的胸前。

「哦……是這麼回事啊。其實我也挺喜歡香港的動作電影的。」

這里和狹窄的車廂內不同。

攻防的同時,更大的動作應該都可以施展出來。

雖然這麼想著,但是在這兒,也有依舊是被包圍著的。

繼續格鬥戰的同時,一些麻煩的香港名產。

被道路的上空伸出來的,無數寫著色彩斑斕的漢字招牌給包圍了。
各種五花八門,且大小高低極不規則的招牌一個接一個的迫近而來,準確的說是這輛有軌電車正在接近著那些招
牌。

雖說剛從頭頂上掠過的招牌是沒什麼問題,但道路的深處還有許多,幾乎可以擦到這輛車
的車頂的巨大招牌。我一邊做著如某種體育運動一樣的架勢一邊躲避了這些,接下來,就要
和這個孫開戰了啊。

「嘻嘻……那麼讓我見識一下吧。場景2的鏡頭5、在自行電車上的功夫武打。可不要讓客官們掃興哦?我要讓
你的血肉像櫻吹雪一般的飛散,使氣氛高漲起來吧!」

看上去好像很愉快的孫,手肘曲成 90°上朝天,下對地,將彎曲的腿張成弓字步,低下腰
來——

沙……沙……

擺出了感覺稍微有點可愛的功夫架勢。

了不起。完美的架勢。是南派少林拳呢。在無數的中國拳法中,要說適合在搖擺的船上施
展的拳法,做出這個選擇是再正確不過的了,因為電車也是搖擺不定的環境。

……雖然是美少女,但是現在怎麼都應該不是稱讚敵人的時候吧。

還有那種猛攻,若不想辦法對付也是不行的。

「我這遠山的櫻花——你要有本事讓它凋謝的話,就來試試看吧!」

於是我做出了『絕牢』的準備架勢。

果然啊,看樣子周圍大樓上的居民們都以為我們是在拍電影,並紛紛發出"哇哦~"的喝采。

而對峙中的我和孫的周圍,穿行而過了各種華麗的大小招牌。

天上那令人耳鳴的的轟鳴聲從耳邊擦過──這便是香港的另一大著名“景觀”,超低空的飛
行中的中國國航客機從街道上空在緩緩的駛過。

而正在此時不知什麼人從大樓里莫名地伸出了一隻中華的料理鍋並“鐺”的敲響了代替了決鬥的鑼聲……

──我和孫的格鬥戰,第二輪,現在要正式開始了。
突然間出現了一個與我胸口齊高的,寫著《天香樓有限公司》的巨大牌匾,向我們快速的襲來,孫立馬就是一個
後跳,而我也是迅速蹲了下來,兩者都恰恰好好躲了過去。

而牌匾在把我視線遮蔽住的一瞬間,孫則是,啪的一聲。

從九米長的軌道電車車頭一下子躍到了車尾。

這完全如同吊著鋼絲一般,是完全不能用常識去理解的跳躍距離啊!

接著在落地的一瞬間。

「啪」

一個如同要突破天空一樣的前膝踢擊,必殺(原文是功夫)踢擊——

「絕牢!」
既然就這樣在我的面前施展啊,我用如同旋轉門的原理一樣的遠山家秘技將其招架。

並用肉體最堅硬的地方——額頭,將孫那裸足踢擊的衝擊全部吸收了下來——於是在這一瞬間,攻守得以轉換了。

——啪!充分利用了孫踢擊的力量,我得以往後一個空翻……

並且對一百倍的亢奮模式都不見得能夠對應的必殺踢擊絕牢……

「哈!!!(踢擊的吼聲)」

孫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雖然半隻腳踢中了她的胸部和腹部中間,但她卻一下子用前腕向下分散了踢擊的大部分衝擊。雖然是對她肯定是
造成了傷害的,但卻十分的有限。

這……這是什麼反射神經啊! ?果然沒辦法和不是人類的東西戰鬥啊,我!

現在孫的絕牢是不完全的。畢竟有軌電車不停地在晃動,我的重心並不是在身體的中心啊。

但還是很不願意承認,即使這樣現在我想我也並不能將她的奧義破解。

「額……」

還是受到了我踢擊的衝擊力向著車頭後退了幾步的孫露出了有點驚訝的表情。

她大概沒有想到我這樣的人類也能讓她如此認真地防禦吧。

孫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副愉快的表情。

「…………遠山,不錯啊!你啊,非常有意思啊!」

孫的背後如同是長了眼睛似的,一下跳上了從背後襲來的看板,接著從看板上跳下,一腳把看板像我這兒踢了過
來。

在我轉身避開飛來的可口可樂的看板時,孫一下子又跳上了電車邊建築物的牆壁上,並且沿著牆壁跑著,然後突
然對著牆壁一蹬-——啪!

(——!)
向著空隙跳著躲了過去,出現的是一把從我發間掠過的足刀。

「哈!」
孫用腳趾勾住了某塊看板並且將身體水平地蜷縮,一下子跳了回來。

並且身體如同導彈一般用腦袋對我施加著尖銳的突擊。

把身體抓住丟出去的辦法有用嗎? ?

正當我這麼想著,孫突然很不自然地往上逃跑了。與其說往上跑,不如說用尾巴勾住了上方某根滑過的鐵管,並
且就那樣吊在了上面。

接下來,指甲似乎可以把我肉都給撕下來的裸足踢擊從頭上直接砸了下來。

這是什麼三次元的戰斗方法啊?簡直跟女子高低杠一樣有沒有啊! ?
「旋斧樣刎」

倒立並且旋轉著落在車頂上的孫,手臂交叉並且按住了車頂。

接著,她的手臂像被解放了一樣開始旋轉,施展出了紡織踢。

一秒鐘內就施放出了左腳和右腳,僅僅啪的一下我的肚子就中了三次踢擊。

這也是十分可怕的力量啊!雖然我是勉勉強強的躲開了,但是如果被打中的話,估計身體會被從上到下的撕開吧。

已經快被逼到屋簷的我……

「孫……那個……攻擊,可以稍微留情一點嗎?孫沒有穿裙子啊,而那個遮掩的襯衫可是很短的哦!」

冷汗悄悄地滲出,如果被發現的話……

一下子像新體操運動員一樣的倒立接著一個翻轉跳回來的孫,怪可愛的人啊。

和玉藻像平常一樣,孫把尾巴擺成了?型。

「遠山,你啊——覺得我這樣子像個女人嗎?這個身體啊,可是長到 10 歲就停止了喲,看啊!蘿莉(原文:小孩
子)的身體喲!」

孫像故意的一樣把屁股朝向我這邊,並且一抖一抖地給我看著。接著把臉轉向我這邊,並且展示著書包簡直就像
小學女生在戲弄男子高中生一樣。

「怎麼樣啊,遠山?」

「就算你問我怎麼樣……」

但是,現在孫的姿態確實——是成**性的姿勢,並且也確實能感覺到在調戲我這樣的少年啊。

這就是孫看似是小孩,頭腦卻是大人的明證嗎?

身材很小但是其實已經很年長了啊,這樣一想,確實也不奇怪。不過,我不討厭哦~

雖然我是不想用這種辦法的……但是現在因為幾個事情我必須爭取時間。所以就讓我如同 CVR 的女性一樣,充分


利用我的性別——男性,來處理這件事吧!

「……所謂男生啊,撇開理性不談,可是用身體的反應像女性示愛的喲!你估計也聽說過吧!決定我在戰鬥中的
態度的原因,也有這點哦!」

「那~遠山對我的態度是什麼樣啊?」

「不壞喲!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也說不定啊!」

再讓有軌電車前進個兩三分鐘的話......

「……雖然對你這樣的男性稍微有一點害怕了,不過,挺高興的。被當做一個女人來對待,在我兩千年的人生中
一次也沒有呢。稍微有點憧憬了啊!」

裙子隨著風輕輕地舞動著,孫非常高興地笑了出來。

「不如說,你真的對我都能有感覺嗎?這樣沒關係嗎?」
孫在自己完全沒有的胸和修長的腿之間掃視了一遍。

到現在為止都是那樣極端的小孩子身材,明明已經可以戀愛的妙齡女生這種年紀……

終於遇到了即使是這樣的自己也能認同的男生了,興奮到自己不能相信的地步,孫做出瞭如此這樣的表情。

「——女生從一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成為了世界上華美的花朵。而去愛花朵,便是人的本能。我的哥哥……不
如說姐姐……不如說還是哥哥,便是這樣告訴我的!我,愛你啊!」

說了連我都不怎麼明白的話啊。

而我現在正握著手機,藏在背後操作著。

「..........話先說好,你是說真的吧!踐踏年長的女性的純情,可是很可怕的喲?用中國所有最殘酷的刑罰
對你哦!而且最後一擊用如意棒來幹掉你哦!」

少女一般臉紅著的孫,做出了與她不大相稱的嘴巴鼓起的表情。

「就在這,給你介紹吧,我同樣愛著的花——我的女友們吧!」

「一下子就花心了啊!」

「花心可是一種文化啊!」

等等。

由於說話的太過得意而忘形了,被孫發現了我正在操作手機的事。

「——喂!遠山!呼叫同伴的話,屍體是會增加的喲!」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現在時間是足夠的,而呼叫也已經發出了。

「孫。剛才你穿著那暴露的衣服和我戰鬥的時候,應該也注意到了吧!————我的血液循環變得非常流暢——
這樣讓我變強了很多啊!」

確認了身體中心的感覺後,確實變熱了不少!

最初還對孫那小孩子一樣的外形有點在意,因為倫理上的原因被困住導致無法進入亢奮模式的血流……在因為她
本質是個年上的女性的一瞬間有了解脫的感覺。我確實是,對年上的女性比較有感覺!

「接下來,作為中日文化交流的一環,我給你看個有趣的東西。日本人最喜歡手機了喲。使用手機的話,什麼都
能夠做到哦!」

「什麼都能做?好啊!讓我再來打你一頓吧!這樣的話,你兩隻手都用不了了哦!」

「來啊!讓你見識一下屬於熱血笨蛋的戰鬥風格!」

我把正在與白雪聯繫中的電話從招牌的空隙中扔了上去——

這一瞬間,我衝了上去一下擺開架勢並且用著雙手雙腳與孫進行著打擊戰。

——啪!砰!鐺!

果然很重,每一次攻擊都十分的有力!但是我的櫻花(菊花)也用得十分順手。絕牢也見機施展過兩三次了。孫
對於那個每次都能將自己發出的攻擊,完美地利用並反擊到自己身上的無解招數皺起了眉頭。

就這樣,我一邊應對著孫悟空施展的攻擊,並躲避著一個個迫近的那些牌匾——

「喂喂,白雪。」

接住了正在落下的手機,將它重新拿回了耳邊並且開始與白雪通話。

「——小金?」

「我被敵人盯上了,現在正被追殺啊~!」

「誒……!?」

一下子壓下身子躲開了孫那瞄准我頭部踢來的旋踢。

然後把手機像搖骰子一樣地兩手轉換著,在耳邊左右交替與白雪進行通話。

「從軒尼詩道進入金鐘道沿著電車的路線走過來。」

利用亢奮模式下的頭腦,將當時在 ICC 上看到全景,以及前些天在手機 GPS 上看到的地圖結合起來後,我向白雪


傳達了與我匯合的路線。

白雪之前在灣仔附近搜索過藍幫的線索,所以應該知道有軌電車行駛的方向。

我最初就是為了與同伴們(后宮)合流才選擇了這條路線啊!雖然因為電車很慢花了很多時間,但總算還是達到了
我最初的目的。

「——哈!!!」

發出了很有氣勢的吶喊聲,並且同時孫像要把我一腳踹開似的向我踢來,直接導致整個大腿都露了出來。正在這
時,我看準時間,使出了與中國武術中的寸勁相同原理的「秋水」。

「咚」

在雙方攻擊相撞的一瞬間,發出了巨大的一聲響。而孫則因為我將她攻擊抵消的驚訝而瞪大了眼睛。

趁著這個空隙,我把左肩上的電話挪到了手腕內側。

「你也給我用電話通知一下雷姬和理子,我這邊差不多要掛了。」

「好的——!我現在就去小金所在的地方哦!」

在聽到我就算不是爆發模式下也覺得聲音很大的回答後……我啪的一聲用胳膊肘把翻蓋手機折了起來,放回了口
袋。

我順便對著孫眨了下眼睛,而孫則是非常高興地全身顫抖著。

看上去如同性興奮一樣的愉悅。

面對強大男性的示威行為——看了這樣雜技般的攻擊後,變得相當喜歡起來了。

(這孩子性癖……有點奇怪啊!不過我好像也沒能說人家的資格)

我看到……對面方向又有一輛雙層的路面電車正在往這邊接近。
因為被到這邊的戰鬥氣息嚇到,不由兩眼瞪的很大,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這時我拔出手槍。

「話說,孫你貌似是免票的吧?那麼我還是下車吧。不過我要你上來,再讓你下去的好像是有點難了,所以我這
次就不女士優先了,我先下去啦~ 」

這麼說著是有點討厭的感覺啊。

「砰」在瞄準之後對著對面駛來的電車開了一槍。

「乒」

反彈回來的子彈飛進了我所在的一層。

「乓…嗖……」車裡連續傳來跳彈的聲音,之後子彈順利的掠過我記憶中控制台上的製動開關,讓電車停了下來。

──盲射 二重跳彈射擊

全靠爆發模式下的空間掌控能力,才能讓子彈在對看不見的地方的特定位置進行跳彈射擊,雖然我這也是第一次
嘗試著這樣射擊。

「那麼,第三回合──屋內戰吧。這次有有很多女主角加入哦!」

我從正在減速中的電車上跳到了擦肩而過的另一輛電車的頂上。

然後從招牌附近的窗戶跳進了窗戶

此時,之前被我當做跳台的電車已經走遠了。

「嘻嘻,不用你說!」

孫面帶微笑的,用是就像要把電車的頂踩爛一樣的氣勢,跳著追了過來。

我背靠著進入了百貨商店的店內,這裡是百貨商店 3 層的一角——

(呃……)

呃……我貌似有點背啊……

這裡是男子禁入的聖域——女性專用的內衣店啊!

比起日本的百貨商店裡的陣容,是無數的閃耀著略有華麗的內衣啊。

四面八方,滿是五顏六色的內衣。看來要暈倒了呢。

貌似是間很高級的店啊,地上鋪著絨毯,華麗的裝潢也很女性化……

面對從窗戶闖進來的男中學生

店員和顧客們都瞪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啊」
其實我是想說“快逃!這裡危險”的——

此時從窗外傳來了孫的槍聲……

「砰!」
「啊~!」

——國際通用的女性的慘叫聲也隨之傳了開來。

所有人都有一窩蜂地開始逃命,甚至還能看到有人只穿著內衣從更衣室裡衝出來,(真是對不起啊!)這種電影
裡的常見橋段,不過這種場景在現實中看到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發現我躲在遮蔽物後的孫此時也停止了射擊。

「不愧是色魔啊,居然衝進這種店裡來?!」

孫的話讓我不由記起之前也有過類似的對話啊,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雖然可能很沒說服力,但是還是在這裡說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孫赤著腳,一手握拳一手拿槍,已經擺好了手槍格鬥戰的架勢。

孫一邊跑一邊把衣帽鉤上的長棍取了下來,把它橫握在手上,然後彎曲雙腿,速度飛快的跳了過來。

「──嗚!」

她的動作太快了,這種情況已經來不及開槍了。

刷!鋼棒的聲音響起來,擺滿了內衣的台子向我滑了過來。

我也同時低下身子將那個台子踢了回去,希望能夠阻止孫的前進——而孫則踩在台子上,用長棍把我頂了出去,
落在身後的床上。

好吧,棍術是孫的得意本領啊。

大概歷史流傳下來的激光被誤認為是如意棒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我順著摔倒的姿勢順勢踢斷了孫所站在的桌子的桌腿,從棒中逃脫出來了。

從台子上摔下來的孫,立即在地毯上做迴旋著起了身。

「——哈~!」

正當我要起身的時候,我頭頂的棒子又再一次的揮了下來。

我對孫眨了眨眼睛,然後把地毯使勁拽了過來,並把地毯扔了出去。

於是,

「呀!」

孫四腿朝天,屁股朝地華麗的摔了一跤。

棒子也飛到了我這邊的床上。
哈哈。到目前為止,我所戰鬥過的任何一個敵人都比不上你的瞬間爆發力,但你畢竟是身材嬌小的女生,體重也
很樣樣輕。

微笑著的我——

“——?”

突然注意到一件事,這裡還有人沒有疏散。

在內衣店對面的糖果賣場裡……一個戴眼鏡扎三股辮的年輕店員是做什麼的?

這是一個長得很像武偵高救護科的後輩宗宮的女生。

「…………」

她從透明的由丙烯製成的糖果盒的深處,抽出了一把柳葉刀,那是一種和日本的青龍刀很像的武器。

但她的眼神卻不像是想要自衛,而是看著孫。

──我也是在之後才知道。

她是藍幫的潛伏在香港的眾多成員中的一位

「孫小姐,請用這個!」

她向我扔出柳葉刀,試圖搶奪我手中的孫的棒子。

「好不容易來到中國的……也好好體驗一下吧。」

因為我聽到了聲音,所以回頭一看,竟然是剛才的姐姐……

「——阿達,阿達!」

毫不在乎緊身裙與高跟鞋這樣完全不適合格鬥的裝著,並且——

快速地揮舞著雙節棍正在恐嚇著我。

但是那個手勢已經完全暴露出了一個外行的事實有沒有啊? ?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慢啊。

「阿達~~(李小龍的那種叫聲)」

向李小龍致敬一樣地想把雙節棍夾在腋下停止動作。但是——啪。

就這麼失敗了,然後把雙節棍一下子打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啊!」

再接著就這麼倒下了。你究竟想做什麼啊?

確實有啊!這種類似於洪金寶喜劇中的搞笑角色的傢伙,香港電影可是必須有一個這樣的傢伙啊。

到現在為止,我和孫一直就這麼無語的看著……

接著大姐姐丟掉了雙節棍,搖搖晃晃地跑掉了。還能看到背後有一個圓圈啊。
雖然什麼也沒做,但是打倒了一個藍幫的成員了。

「那個……啊。這樣的人藍幫也是有的喲。樣樣樣樣樣樣(孫此時說的是中文的對不起,為了符合語言語境改成了
日文。)還把雙節棍繳械了。」

「吶,那個能給我麼?」

「你會用麼?」

「……在學校強襲科曾用過三個小時,從一個香港的老師那兒學習了雙節棍和三節棍的用法。」

在說話的同時,我巧妙地用手把雙節棍接入了手中。

我左右手各握著雙節棍的一隻木柄,並且如李小龍一般架在面前水平地握著。

當然,這只是一個造型而已。

「你看這樣,作為剛才讓你看了藍幫笑話的賠罪,就讓我為你特別服務一下吧!遠山。」

孫一下子在那個如同內衣一樣的花園裡蹲了下來。

接著擺出像平躺著看電視一樣的姿勢,並用一隻手抱著青龍刀。

「別逃走哦!如果我被你這樣無視了話可是會讓我很為難的啊!」

乍看之下孫在我面前還挺輕鬆的——

「請放心吧!日本有一句諺語叫做'上門的肉都不吃的男人是懦夫'。而且在躺下的女性面前就這麼走了,我就毫
無酷可言了啊!(這跟酷有毛關係啊!)」

得到了這樣的機會……我慢慢的……慢慢的……

靠近了孫。

啪!

學會了她的拿手好戲,我一下跳躍起來從上方直接攻了下去。

雙節棍是比看起來更具殺傷力的武器,是使用投石機一樣的離心力攻擊,所以前端的速度比起棍子要來得快得多。

「——」

但是我的棍術畢竟只是臨陣磨槍的罷了。

孫就這麼躺著並且全身像俄羅斯轉盤一樣地旋轉躲避著。

相反,啪……

把青龍刀向我的腳腕橫著掃來。

孫那看似毫無防備的姿勢是,中國的拳法——地躺拳!

以躺在地上的姿態對著敵人進攻,這套拳法是樣樣長期的鑽研並且積累而誕生的。知道這個真是太好了,就算是
在那樣的強襲科(去死去死團)也是樣樣學到了東西的啊!
連這樣少見的戰斗方式都學會的孫——

瞄準了才閃過攻擊的我的膝蓋和屁股,樣樣銳利的踢擊從地面一下子攻了過來。

我正想用仍不熟練的雙節棍去應對……

叮!一聲。

雙節棍弱點的鎖鏈部分,被青龍刀向上的突擊一下子破壞了。

「……唔!」

我拿著被斷成兩節的雙節棍——這也是被我提前預測到了的——我換個方式用兩根斷棍夾住了孫的青龍刀。

接著刀身向我的膝蓋徑直打去,啪。

——這樣的力量太大了,於是導致青龍刀斷成了兩截。

和一心一意進行鑄造的日本刀不同,中國刀是進行量產的。有著十分精緻的雕刻並用來裝飾房間,而且沒有經過
長期鍛打,所以十分的脆。

我選擇雙節棍,就是瞄準了中國刀的這個弱點——

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的孫——

「——殺!」

她將落下的青龍刀尖端一下子抓住,並樣樣且如同手裡劍一般向我擲來。

「——嗯」

被從正下方投擲刀刃的經驗我是幾乎沒有的——

為了躲過去,導致我的動作似乎稍微大了點。

抓住了這個破綻的孫,一下子用兩隻手將襯衫的下擺抓住。並且把裸著的腳趾像手一樣使用著。

接著,是如同超人一般的腳力——

而我,用我的腳將其捆住了。

「!」

啪!

孫兩隻手因為被腋下夾住所以倒下了。

現在把轉過身來的孫的兩腳,也張得很開。

這雖然是一個徒手格鬥的防禦姿勢……但是如果是男女間的話,這樣的痴態的丟人感可不會消失而是存在的啊。

(……額……!?)

gili……gili gili……!
不對,這不是教科書上所描述的三角締,應該多半是中國拳法的秘技吧。 (譯:閨房之術吧……)

抓住對方手臂並且壓制其動作,接著用胯下阻止呼吸,然後……

就這樣把對手的頭,壓碎的招式……嗎!

「你就該像『色魔』一樣,在內褲店裡,並且腦漿迸裂的死在裙子底下啊!遠山!」

不過,通常這種三角締的壓制總是有缺陷的,不管怎麼說都還有掙脫的辦法的。

可惜這是以對手是人類而作為前提的想法。孫可是擁有超人腳力的傢伙啊。

嗯——根本無法從孫的股間掙脫啊。 (神秘之音:你就這樣死裡面吧。)

樣嚓……喀嚓……

從我的腦袋裡面,傳來了頭骨被肆意擠壓的聲音。

「嘿……咻!」

正當孫把上半身彎曲,將力量集中在腳部的一剎那——

咻——

「——鏘叮!」

伴隨一陣鎖鏈的聲音,我被壓制的手一下解脫了出來。

拜此所賜,我的頭和腳也成功的掙脫了出來。

——好危險啊。再有一秒多鐘,我的腦袋說不定就真的被像西瓜一樣擠爆了啊!

只見一條前端連著球錘的鏈錘就這樣勒住了孫的腦袋。

而鏈錘是從商場 3 樓的樓梯前面的花店附近伸展過來的。

握著這鏈條末端玉鋼製的鐮刀的人,正是——

我的同伴——雖然到底是不是還沒有確定了。用沒有了神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和孫不成體統的姿勢的人——
是白雪。

「……你…你…你在和…和…和小…小…小金…做…做…做什麼…不要臉…的…的…的事……!」

「白…白雪。幫大忙了啊,剛才那個啊……我們是在戰鬥來著。雖然看上去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 yin 猥什麼的…


…」

當我說著驢唇不對馬嘴的話的時候,身體下面的孫正不緊不慢的一邊解著鐵鍊,一邊抬頭望向白雪。

「那就是你的情人?不錯的日式美女啊!」

一下子說出了 NG 詞彙麼?啊……孫!可惡!

「情…情…情人?這是在說你自己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刷的一聲把鐮刀投向我倆的白雪「呃啊………………」的咆哮著。

然後迅速從制服的裙子下面甩出了長長的子彈鏈,同時叉開的兩腿之間也有鐵塊落下,被改造成折疊式的 M60 就
這麼閃亮登場了……

「……!……」

「……!……」

雖然很奇怪,但這種時候我和孫卻意外默契地在女式內衣的花園內分別向左右避開——

我逃向了藥店,而孫這是逃去了女裝賣場。

「哇咻!哇咻!」(譯:就是日本祭典圍著舞台邊跳舞邊喊的那種聲音)

先不管為這如同祭典一樣的聲音,總之白雪是『哇咻』一次然後往肩上掛一百發左右的子彈。

樣!嚓!樣!

像拿著獵槍一樣拿著 M60 的白雪野蠻地拉開了槍栓。

並且,樣嚓!一聲地很暴力的裝上了首枚子彈。

「天!~~~~~~~~~~~~~~~~誅!~~~~~~~~~~~~~」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商場裡瞬間刮起了 7.62×51㎜NATO 彈的風暴,先前都是香港的武打片而現在立即變成了好萊塢的戰爭片。

由於看到剛才我和孫的體位造成的衝擊使得白雪當場變成了黑雪。

「嗚啊啊啊啊啊啊! 剛才那個可真是讓人羨慕啊!那個真不錯啊~! 做的很好啊~!我都沒幹過啊~!是吧小
金!? 是吧小金!?」

哼著不知是『多啦 A 夢之歌』還是『吶,姆明』(譯:一首童謠)的調子、白雪詭異的笑著對來回逃竄的孫掃射。

噠 噠 噠 噠 噠……

5 個並排的服裝模特的頭一個一個被打成了碎片。酒店的酒瓶也被彈幕擊碎,紅酒像血一樣灑落在了地上。啊……
這個受害總額,會達到多少港元啊!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銅製的彈殼在白雪周圍飛濺著就像是四周開放著無數花朵一樣,而白雪則是在子彈的花叢中笑著。

「──嘻嘻! 不愧是遠山的女人啊,相當不錯的女人啊!」(譯:人妻賽高!)

這麼喊叫這的孫用被打壞了的服裝模特當做跳台,啪!

跳上了女裝賣場的吊燈,並且用手刀破壞了吊環。

然後把燈在空中一踢,樣叮!直直地飛向了白雪。

孫一下子跳到了花店的頂棚上,被震落的無數的花束如雪崩一樣從頂棚上傾斜,把白雪埋了起來,但我對白雪的
擔心只持續了一瞬間。
隨即,從花海中一把 M60 的槍身伸了出來。

然後繼續著“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這恐怕是趴在地上了的樣樣白雪繼續射擊的吧。

白雪,真是個難纏的女人啊……

「真是個難纏的女人啊……」

和我抱著同樣想法的孫說道。

「不錯啊!一個難纏的好女人喲!」

這時從花束的碉堡中,傳來了金屬的落地聲……樣叮……噗嘶噗嘶(聲音)。

子彈耗盡了。

仍然趴著的我見狀立馬從藥店里站了起來。而白雪手持日本刀從花山中走來。

「小金——孫悟空只是隻猴子,並不是人類哦~現在開始的活動只是驅趕猴子而已,也就是說這不算殺人喲~!呵
…呵呵~——怨」

咻,咻。

白雪用色金殺女擺出了八相(譯:劍道姿勢),踩著花過來了。

想,想把孫殺掉嗎?

不如說,是真的會把孫殺掉吧!如果這位黑雪小姐的話。

這種壓倒性的氣場在周圍呼呼地漂浮著。

但是——我在孫的戰鬥中,已經有所決定了。

現在我們要做的事,並不是殺死孫。

「等,等一下啊!白雪……!孫她——」

我本想還是能夠勸動白雪的,但——

「我怨啊!猿退治,猿退治!讓星伽巫女把你退制掉!」

白雪這樣強有力地向我表明——無法制止她。

孫肯定,也是感覺到了——殺氣,會與白雪一戰這毫無疑問。

為了給這次調節做些什麼,我走向了孫的方向……

——孫,則是變成了讓我很意外的狀態。

「啊……色金殺女……而且還拿著制御棒……那是,緋巫女啊!樣樣樣樣(譯:這裡的孫是念的中文,所以結合語
境改成日文~)」

額頭浮出了冷汗,說著不能理解的話語的孫,不停地後退著。
那個這麼好戰,並且對身手十分自信的孫——(譯:敗給了人妻啊!)

雖然沒有喪失鬥志,但卻對現在的白雪露出了充滿警戒心的表情。

(……?)

正當我把眉頭皺起的時候——

嘟,嘟嘟!嘟嘟嘟!

商場的下面,聽到了車行道上斷斷續續的喇叭聲。

如同惡作劇一樣的聲音——是摩斯電碼!

將它在腦袋裡解讀出來……「裡子裡子鏘鏘」……的意思。

又來了會讓場面更加複雜的孩子啊!

但是,這也許是個好機會也說不定。

按著喇叭的事實是,裡子坐在車的駕駛座上。用腳去按的。

依照孫的願望和她玩耍的 30 分鐘,時間已經快到了,現在先中途撤退吧。

不過要這樣做的話……首先就要讓白雪停下來。

「白雪,已經可以了!撤退!孫還有如意棒的,如果讓她用的話……」

「小金!讓開!不讓開的話,殺不了那傢伙!我已經有了比死還高的覺悟了!」

我向白雪的方向走去,準備再一次說服她!

我走近了殺亞里亞的時候一樣狀態的白雪——

——哈!

面前的白雪兩手合十,如同貓一樣敲打著我。

久違的。公主抱啊。

「——白雪。我對你的愛還沒有停止就這樣死了,神不會原諒你的哦!」

抱著拿著刀的白雪,在耳邊溫柔的說了出來。

白雪一下子的。

一臉陶醉的樣子了。
為了方便撤退,就把窗子全部打開來了——

卻看到了讓人意外的光景。

在這個商城中,我這個方向的牆應該是正在修補中的牆……

所以呈現在眼前的是將整個牆面都覆蓋了一樣的腳手架。從地面一直延伸到了頂層。
在日本本來是用鋼鐵製作的腳手架——而在香港,卻全部變成是竹子做的。

說起來,我在香港的電影裡也是見過的啊。

這是完全犧牲了安全樣樣性能,用成本低廉的竹子為了方便快速進行工事而使用的腳手架。

「欽君,這裡這裡!看這兒,看這兒!理子為了欽君把整棟大樓買下來了噢,就在路邊用支票!嘻嘻嘻嘻!」

理子一邊慢慢攀爬這個如同梯子一樣的竹子架,一邊向我眨了眨眼。

在這下面的是一個四角都很平坦的巨大美國車,凱迪拉克德維爾,是 1968 年出產的車子。

是能發出和剛才一樣的喇叭聲的車型啊。這淡藍色的如同夢幻的顏色。是理子把車子調過來的嗎?

這可是一輛型號已經很老,速度也很慢的堅固敞篷車啊。看樣子是緊急調動的啊。

「白雪,下來!」

「好!」

把刀收回的白雪站在了竹子做的腳手架上,而我也走向了腳手架——

一邊關上了窗子,並且兩人開始從腳手架上往下移動,啪噠啪噠的踩著。

孫把窗框裡的玻璃一下子踢飛,向著腳手架這邊飛一般地衝了過來。

「遠山!哈哈哈!我都已經這樣飢渴難耐了,不陪我玩到最後嗎?」

嘶,嘶——向下的速度,可比我們快多了啊。簡直就是人類與猴子的競爭啊。正當孫追上了我,並且把手伸過來
的時候——

「哈啊!」

白雪用飛行交叉切擊(Flying Cross Chop)的技能向孫攻了過去……希望能夠給孫造成傷害。

「呀!」

但是卻因此打中了竹製的腳手架。

接著,呯。被壓下去的竹子一下子彈開,從對角線跌落下去。真是完美的自爆啊!

「喂……小雪!」

在這下面的是一向運氣非常差的理子,為此向白雪好像是安產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雖然白雪好好抓住了一根竹子,但是因為白雪的攻擊打錯了地方,理子不由漸漸往下滑落——被如同彈球一樣的
竹子一根根打了下去。就在此時「啊!」「什麼!」「被打中了!」「嗯啊」的聲音不斷的傳上來,最終——啪,
理子像壞人一樣的姿勢摔在了人行道,嘛,不過因為是理子,所以不用擔心。

一方面,白雪沒有對理子有任何道歉的表示,就像跳高失敗了的人一樣抱著竹竿……噗喲的……然後靠著身體的
體重將竹竿壓了下來,在離車道稍遠的地方成功軟著陸了。

而如同倒著的 U 型的竹竿,在白雪落地的一瞬間彈力達到了極限,啪!也折斷了,變成了一根五米長的竹竿。

白雪便一下子把它當做竹槍一樣握住了。
「小金,我來掩護!哈啊!」

從下面用竹竿向再次往我這裡迫近的孫發起了突刺。

用這個竹槍的話,確實是……

「——!」

孫用著腳和尾巴對付著那從下往上的突擊。

因為動作被阻礙了,所以和漸漸爬下去了的我相對而言距離開始變遠了不少。

好,好厲害!白雪的竹槍和那個孫的技巧是不相上下的啊。用著竹槍卻施放著如同機槍一樣的攻擊。白雪啊,你
乾脆把主武器改成竹槍好了!

多虧於此,啪。

我也落在了人行道上。話說理子果然沒事兒啊,慢慢爬到了要乘坐的凱迪拉克的駕駛座上——不知道是碾過了多
少輛在路邊停著的車,而開了出來啊。

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我是亢奮狀態,理子坐到了後座——

「欽君!」

「什麼!」

「那是孫悟空喲!」

「是啊!」

「不得了了啊!」

「為什麼?」

「悟空醬,那紅色和黃色交叉的條狀內褲!國寶啊!太少見啊!理子也想要啊!」

我一邊打開了發動機一邊將鄰座的門一腳踢開——不過自動擋的車子這是第一次駕駛。在掛上 D 檔的同時踩下了
油門,引擎聲一下蓋過了周圍的警笛聲,瞬間加速,一下子打起方向盤,踩下剎車,拉起制動,突然的減速——

由於慣性使得車子,像是放在了微波爐的轉盤上一樣,來了個 180°的甩尾。

鄰座的車門已經打開了,如同迎接站在車道的白雪一樣。

「白雪,坐上來!」

「——是!」

白雪一下子——啪。

就如跳繩一樣當車從滿前滑過,熟練地跳起來坐上了鄰座。

接著我很快轉向,停了一下子的凱迪拉克又一次沖了出去。

「嘶滋!」
看過了一連串的車技,頭髮如中了顫抖的毒一樣的理子在後座十分的愉悅。

「小金,很帥的!」

即使我這樣胡亂的駕駛,也把她們迷住了啊。這兩個人還這真是膽子大的女生啊。

(——如果這時候向上環的方向駕駛的樣樣話,遇上裝甲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啊。)

這樣想著的我,於是向著香港沿岸的東區的走廊開去。

後視鏡裡面,照出了一下子落在了地上的孫的模樣。

孫在目送了幾輛車開過之後,突然像野獸一樣以四肢奔跑的姿勢衝了過來。

……這,這不科學。雖然是目測,但是那怎麼也得有時速 100km 吧!像美洲獅一樣啊!

接著孫一下子跳上了一輛行駛中的紅色敞篷車——寶馬 Z8。然後把駕駛著車的青年像貓一樣地提了起來,並且從
其他車的窗口扔了出去。這也太暴力了吧!

8 個尾氣筒一下傳來引擎的轟鳴,轟隆轟隆地加速著向我們追來。

說起來 Z8 是邦德也樣樣用過的,正兒八經的間諜車啊!

可以說是追逐中最好用的車的 NO.1 啊!

和在廣大的美國 100km 的時速——也需要 2000 轉速左右的觀光用設計的凱迪拉克,Z8 的性能完全是壓倒性的。

雖然我為了擺脫孫讓車達到了 120km 的時速,但是 Z8 的時速甚至超過 160km。並且還有 500 米就追了上來,被


追上大概也僅僅是一分鐘的事情。

向著迫近的孫的 Z8——

如魔降臨一般,啪!如跳水準備一樣的姿勢,理子將上半身趴在了車後座的後備箱上。

「哼哼!」

接著拿出了兩把瓦爾特 P99 手槍,啪啪啪。

槍口發出了火舌,子彈就這麼射了出去。

九毫米魯格彈,梆梆兩聲,Z8 的輪胎傳來了被擊中的低沉的聲音。

但是,對方似乎仍能行駛。

孫的 Z8 傳來了高亢的引擎聲,比剛才還要快的加速了。

「果然呢!」

這樣說著的理子的意思,我也是理解的。

之所以剛才孫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多輛車開過去,就是為了尋找這種可以防彈的車子。

暴走的兩輛敞篷車,交火變得更加激烈起來——一般的車看了之後,都馬上開到路邊避難。即使在十字路口的,
也沒有像電影裡的白痴一樣直接開進去。
「庫嘻嘻嘻!」

在反光鏡裡看見了笑著的理子。

為了對付後方 50 米左右已經十分靠近的 Z8,是似乎發現了什麼巨大的罐子。

——油箱嗎?不錯的想法啊。

「哈!」

站立在後座的理子拿著已經被切開的罐子把油倒了出來。

凱迪拉克的後面,在 Z8 的前面,兩輛車中間的一整段路都被倒滿了油。

但是,孫——轟隆(引擎聲)! Z8 又一次猛烈加速了。

接著……嘶嚕。

Z8 比想像中輪胎滑得要厲害得多,車身已經傾斜加上慣性漂移著前進的駕駛座——

「……額……」

那個畫面——讓我,白雪和理子一下子啞然了。

水手服的邊緣隨風飛舞著,孫站了起來。

而且,沒有在座位上。

左右的裸足——踩在擋風玻璃上,還要在擋風玻璃的更上面一點。

孫的右腳在操縱著打滑的 Z8 的方向盤——不光是速度以及車體的方向,打滑的程度也被慢慢地調節著。視線則定
在我們身上。

Z8 的速度已經是快靠過來的狀態,並且早已經打開了巡航模式。

才看見這麼超人的熟練技巧,僅僅一會,孫就已經把 Z8 和凱迪拉克靠在了一起。

現在,已經是兩車同行的狀態了!

從前方的大廈的窗戶口可以看到,藍幫的成員——總之我是這麼認為的,那些穿著西裝的上班族,一投出了不知
什麼的棒狀物體。

——如同標槍一樣投過來的那個東西!

被正在行駛中的車上的孫一下子抓住,並樣樣且別在了背後。

那是和日本的剃刀很像的中國古代兵器——青龍偃月刀。

長柄的前端裝著巨大的曲刃,並且雕刻著燃燒的火焰一樣的花紋。

Z8 上的孫——長長的黑髮如同旗幟一般飄著。

不愧是有著鬥戰勝佛,和九龍猴王的稱呼的傢伙。是如同武神一般的少女。
「——古代中國,三國時代——」

笑著的孫的頭上……KIRA,KIRAKIRA……

黃金色的光粒子開始飛舞。

那是如同天使的光環一般,裝飾著孫的頭部。這就是玉藻稱之為緊箍的現象。

接著,她的右眼,開始——

(……!)

——啊,孫。不對,是猴。

我知道,那是你的眼淚。

那個不允許你的身體裡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真正的你——

那個在一隻眼睛裡流著的,紅色的,如同血淚一般。

「呂布,張飛,趙雲,關於,夏侯惇——那個時候的中國,和遠山一樣能夠一騎當千的武將,非常棒的男性可是
有很多的啊」

現在,孫的身體裡面,還有著痛苦著的猴。

因為那份痛苦,甚至想放棄生命的猴。

——但是,我一定會做些什麼的。

我討厭女生哭泣,所以製止那淚水流下,便是我的義務。

「多虧了你我想起來了喲,那個時候的事啊。遠山金次。」

看著我的孫笑著,右眼,現在,向外放著光芒。

沒有錯。這是那個時候見到的一樣的光芒。

如意棒——的光速攻擊。

那個眼睛,一秒鐘的時間光芒就變得格外強烈。

——越來越紅,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Go For The Next! ! !


後記

大家身體還好嗎!我是用吹風機把生日蛋糕蠟燭吹滅的赤松~

本次的 13 卷是第一次海外的冒險篇,如果分成上下卷的,本卷就是上卷

在下卷也就是 14 卷——出來前。下次會是<緋彈的亞里亞>系列的第一次短篇集。並且附帶著亞里亞的 DVD 和 BD


的<脫衣桌遊>也會預定在冬天發表。

說起<脫衣桌遊>啊,是暑假的時候金次他們們(不如說是理子半強制的)舉行的脫衣遊戲大會。在本篇不會怎麼看
到的性感描寫會滿載的喲,請讀者務必買一本隨時戴在身上喲!
誒?至於為什麼要在上下卷裡穿插短篇集?

……

……並,並不是,我還沒想好如何應付鐳射的方法喲!

…………

………………嗚哇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地這樣說出來了啊!

我這個笨蛋笨蛋啊!

不,不過,沒關係,如果想出來了的話一定會在 14 卷好好寫出來的,請讀者放心。

不過就算我沒有想到什麼——金次也會在最後一秒想出辦法來的!一定會的!

接下來,讓我充滿熱情地打二回的廣告。

首先!樣樣樣樣桑的畫集<緋彈的亞里亞 Ill ustrations 樣樣樣樣 art works>將於本卷同日發售!送出的


海報也是非常樣樣棒的喲!我也貢獻了一個根據金次的必殺技來寫的短篇小說喲!

接下來,第二個廣告。下個月的九月十號,電擊文庫將會開始發行我的新作。

其名為<魔劍的愛麗絲貝爾>的小說,插畫是為<迷途貓>作畫的有名插畫師閏月戈。這個和緋彈的亞里亞具有相同
世界觀的,是第二個系列的大型動**情喜劇。讓我們與亞里亞一起,和愛麗絲貝爾成為朋友吧!

最後要感謝這本書的編輯讓我去香港取材。

給我展示了一個私人房間的麗斯卡爾頓酒店的香港的大家,以及幫我取材的 MF 文庫的 J 編輯部以及東立出版集團


有限公司的大家,請接收我的感感謝。

2012 年 8 月吉日
赤松中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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