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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标签 by 古肆


一个人的生命中会有很多标签。
被人定在条条框框里,莫名的被人评价被人分类,无论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一)【反向标签】
莫关山的标签,与任何一个好词都挂不上钩。
学废学渣,流氓校痞,校园暴力。
可无论别人给他钉了什么标签,用什么眼光去看他,他都不在乎。
因为习惯了所以就觉得算了。
不知道是老天有眼还是他仅靠三个月的发愤图强,高考后居然压线进了个不错的大学。
D 大的音乐系,对专业课成绩的要求有多高,对文化课成绩的要求就有多低。
这种巨大的反差,不少学生都钻了空子,莫关山也不意外。
也许是因为长相偏凶又没什么表情,成绩也不好,所以多数人,在看他第一眼就将标签贴在了他身上。
内有恶犬,生人勿近。
理所应当的被寝室的人孤立,被班级的人孤立,不过他最习惯的,也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不参加社团,也不进行外交,唯一陪着他的只有各种各样的乐谱与吉他。
莫关山坐在无人的音乐教室里,翻阅着乐谱,将吉他弹奏起来,让自己活在音乐中。
来到 D 大这两个月以来,这是他最爱做的事情。

贺天是被一阵音乐声吵醒的,最近为了新生的入学典礼的事,校学生会忙的不可开交,作为首席会长,恨不
得吃饭睡觉都扑在工作中。
难得躺在教室后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儿,刚要入睡就被吵醒了。
不过看在好听的份上,贺天原谅了他,没有起身,而是想一直听下去。
再醒来时,正巧到了上课的时间,贺天简直是毫无意识的就睡着了,梦里还回荡着那个曲调。
连究竟是谁弹得都不知道。
为了看看是谁,贺天每天中午都去那个教室,终于在一个星期后,见到了人。
不得不说,光是看脸,一定想不到他能弹出那么温柔优美的曲子。
“会长,会长大人,贺天!”
“嗯。”
见一走到他的电脑界面看了看,上面是学生资料。
“你在看什么?”
“你认识他吗?”
见一仔细看了看,“我们院的吗,没见过啊,看着好凶。”
“你什么时候开始以长相看人了。”
“我颜控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吃饭去吧。”

周六的下午,莫关山照常去了音乐教室,看见里面坐着人,又关上了门。
“你练你的,我来自习。”
“不用了。”
贺天看着他背着吉他的背影轻眯着眼笑了笑,还真是生人勿近。
见一正巧路过看着贺天远望的方向,那个发色,不就是之前资料上的人吗。
“你为什么开始注意他了?看着就不好接近。”
“可爱。”
“你说什么?”
贺天看着手中的演出表,在音乐学院处,将莫关山的名字也填了上去。
“没什么。”
这不是一见钟情,是单纯的见色起意。
贺天的话没有说完。
他觉得,那张脸在床上被操哭,应该很可爱。

家境优越,高冷学霸,完美会长,顶颜校草......贺天身上的标签,如同言情剧男主的人设集。
这些不过都是外人贴的,也是贺天想让人看见的一面。
而和他从小玩到大的见一,给他贴的标签是阴险腹黑,心肠毒辣,谁惹了他准没好果子吃。

莫关山看着公告板上贴着的招新启示,每次路过他都会看一眼。
吉他社,他申请了但是没有通过。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拒绝一个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单纯是社团的学长们看他不顺眼。
说他像个混子,会让女社员害怕,到时候没有女生进社团了。
他只是顶了一句嘴,并没有动手,那些人就像他做了什么似的联合着将他赶出来了。
这么看着就想到了今天在音乐教室见到的那个人。
从没见过那么帅的人,那副长相他只是轻轻瞧了一眼就能记得很清楚。
都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看到他莫关山才知道这是瞎扯。
那张脸,就是他最好的标签。

(二)【正中下怀】
莫关山刚要去推开音乐教室的门,贺天刚好从里面拉开,随着惯性,莫关山一把摸上了贺天的胸膛。
触电般的收回手,对着贺天点了下头。
“抱歉。”
“没事。”
贺天与他擦肩而过,手里的一张纸掉到了地上。
莫关山拾起来准备叫他,但人已经走没了影。
迎新晚会的节目单,莫关山只是扫了一眼那上面居然有他的名字。
迎新晚会,只有足够优秀的新生才能与前辈们一起参加。
莫关山看了好几遍,那上面还标注了他的班级。
一定是弄错了,因为他连通知都没收到,大概是打字时看错了人名。
他记得他们班的第一名叫莫云逸,他们都姓莫班级名单上名字挨在一起这种错误太正常了。
看着上面的负责人,校学生会,贺天。
他要找到他才行修改过来才行,不然这么错下去就是莫关山抢了别人的机会,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莫关山站在校学生会的办公室前,里面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偶尔透过门的缝隙,能看见里面忙碌的场景。
“你找谁?”
转过头看着对他微笑的人,狭长的眼睛轻轻一弯,温柔不已。
“我找贺天。”
见一其实对着莫关山心里有点发怵,总感觉他是来打架的。
“会长不在,有事你和我说就行。”
莫关山将节目单举了起来,指着他的名字说道:“这里弄错了,表演的人不是我。”
见一看了一眼,“这是会长亲自审核的不会弄错,不然你自己去问问他吧。”
“他在哪?”
“11 教 309,他下午第一节会去上课。”
“谢谢学长。”
莫关山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长什么样子?”
“你不认识贺天?”
见一看贺天这么上心还以为他们很熟了呢。
“不认识。”
“教室里身边女孩子围的最多长的最帅的就是他。”
莫关山第一次听见还有这么形容人的,想要问的详细点,见一已经走了进去。

疑惑的走去了 11 教的教室,还没上课里面的人还不太多。
环视着整间教室,右后方坐着的人最多,几乎都是女孩子。
在那之中,一个棕色头发的人坐在中间,那人一个抬头莫关山立刻就确定了他就是贺天。
走近了他身边,明明前后排都坐满了人,可他坐的那一排却只有他一个。
“学长,我有事找你。”
莫关山站在那儿将节目单放到桌子上。
展正希看向他又看了看节目单,“怎么了?”
“这里的名字错了,演出的人不是我。”
两人说话的功夫,贺天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看着站在他们中间背对着他的莫关山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
“我没有收到通知,并且我......”
话还未说完,老师已经走了进来,莫关山看了看时间,转身想走就看见身边坐着的男人,是那时教室里的那
个人。
“打扰了学长,请让一下。”
贺天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看着手中的书写着笔记。
“学,学长,能让一下让我出去吗?”
贺天仍然没有反应,上课铃的音乐响起后,站着的莫关山就显得尤为突兀。
“那位同学有事吗?”
“没,没有。”
莫关山坐了下来轻喘了一口气。
如坐针毡四个字就是莫关山现在的真实写照。
先不说他一个大一的根本听不懂大三的课,连专业都不一样,他除了坐着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之前遇见过两次的学长,以为很好说话,没想到这么冷漠。
贺天用余光看着莫关山,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更有趣了。
手里转的笔掉落在地,贺天故意向着莫关山的方向俯下了身。
莫关山挺直了身体,有些尴尬的看着额头搭在他腿上的贺天,想向旁边移一点但身边还坐着别人。
“学长我帮你捡吧。”
贺天起身后莫关山迅速的捡起笔递给了贺天。
看着他拿笔的手,贺天接过时故意握了上去。
“学,学长......”
“谢谢。”
松开手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听起了课。
莫关山听着天书一般的理论知识,终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这种课对他来说和催眠曲无异。
看他睡着了,贺天的目光就放肆了起来,下课后那么吵闹莫关山都没被吵醒很令人佩服。
“别欺负人家。”
“不是很有趣吗。”
展正希收拾了东西背起了背包,“走了,见一在等我。”

莫关山醒来时,教室里已经没了人,他还没解释清楚节目单的事呢。
“我听说你在找我。”
莫关山转头看他,都走了为什么他还在。
“我没有找你,我在找贺天。”
贺天拿起了节目单,“我就是贺天。”
“你......”
“对节目单有什么异议吗?”
莫关山稍微镇静了一下,“学长,你们弄错了名字,应该上台的人叫莫云逸不是我。”
“这样不好吗?”
“嗯?”
“将错就错的话,你会获得一个好机会,迎新晚会会有很多媒体,你的专业正需要这样的机会。”

【“反正你在他们心里也是这种印象,将错就错吧。”】

将错就错这四个字他最讨厌了。

“不是就是不是。”
贺天看着他红着眼睛反驳的样子,倔强又隐忍。
他即没有骂他,也没有说些过分的话,他的反应有些过于敏感了。
“没有错。”
“什么?”
“上面的名字没错,就是你。”
“可是我没资格去......”
“你虽然是班级的最后一名,但专业课的成绩是第一,他虽然综合成绩是第一,但专业课并没有多好,这不
是期末考试,登台表演是靠实力。”
贺天拿着书站了起来,“你有资格,我相信你,因为相信你才把你的名字写上去。”

走出教室后,贺天低着头笑了笑,刚刚他的那副表情,正中下怀。

(三)【】
(三)【我的名字】
吃过柠檬味的薄荷糖吗?
苦与甜一起混在口中,从舌尖开始泛起清凉,品味至最后,只有清新的微甜。
不会腻人,却会上瘾。

贺天看着人满为患的大教室,这是参与迎新晚会的所有表演者。
就算他只坐在人群中的角落,贺天还是一眼就发现了。
“希望接下来的练习大家能认真,辛苦各位。”
散会时莫关山趁着人流散尽才走出教室,在电梯里却遇到了贺天。
好巧不巧,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有些莫名的尴尬。
“外面下雨了。”
贺天拿着伞,看着双手空空的莫关山。
“伞借给你。”
莫关山对他突然的好意弄得意外,摆着手摇了摇头。
“不用了学长。”
“拿着。”
明明没有接受,那把伞已经放到了他手里。
“记得还我。”
电梯门开的那一刻,贺天抬脚要走却被莫关山拉住了衣角。
“我该怎么还你,去上次的教室,还是学生会的办公室?”
“我把号码告诉你,想找我时打电话。”
莫关山摸着口袋才想起手机还在寝室充电,“学长,我现在没拿手机,我把号码告诉你吧,然后你打一下,
这样就会有记录。”
贺天听着他的话,握上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腕,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支记号笔。
“我也没拿手机。”
双唇含着笔盖,在莫关山的小臂内侧写了起来。
笔尖润滑的触感画过皮肤有些泛凉又痒痒的。

贺天,1734528964。

前面的名字写的有些大在纤细的手臂上很是显眼,后面的号码却小的可怜,数字挤在一起,因为是中号的记
号笔,显得短粗。
“抱歉,我只带了这支笔。”
出了电梯看着已经走远的莫关山,贺天眼神里透着说不清的深意。
刚刚用笔写在他手臂上,令贺天不自觉的就想到些什么,这也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对莫关山有那么强烈
的欲望。
想将他的名字写在些特别的地方。
脖颈,锁骨,胸前,腰侧。
一想到那种情景,贺天就会莫名的兴奋。
拿出手机,拨出了号码。
“见一,从办公室出来时拿把伞。”
“你不是拿了伞吗?”
“借人了。”
“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不是乐于助人,是张机设阱。”

莫关山回到宿舍后,看着手臂上的字将号码存了下来。
去浴室时才发现,这些字怎么都洗不掉。
用了香皂洗衣粉,无论是搓是挠完全没有淡化的迹象。

【学长,我是莫关山,请问这个记号笔怎么洗掉?】
发送了消息十分钟后,贺天才回了过来
【我上网查了,墨水会保留三天,三天之后就能洗掉了。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莫关山叹了口气,只能接受了现实。
【没关系,谢谢你的伞,学长。】
没过一会儿,又一条消息传了过来,是一张照片。
【我陪着你。】
贺天的手臂上,赫然的写着莫关山的名字,在同样的位置,用同样的笔也是同样的字体。

【不用这么做的。】
【不然像我欺负你一样。】
那一瞬间,莫关山清楚的感觉到心里被什么击中了一下,好像停止了一拍,就连时间也跟着停留了一秒。
我陪着你......
我相信你......
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学长,总是会做些让他搞不懂的事,也会说着他一直没有听到过的话。
门开的声音将莫关山吓了一跳,慌张的放下衣袖遮挡住了字迹。
他们就像没看见他一样继续聊着自己的话题。
莫关山趴在桌子上,一直看着手机的照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无论是借给他伞还是在手臂上写他的名字,他们并不熟,他都没必要那么做。
是身为学生会长来照顾学弟吗,这么解释一切都说的通了。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人,没有无视他的感受,也没有凭借表面来疏远他这个人。

贺天站在阳台,指间夹着的香烟正被一点一点燃尽。
看着手臂上刚刚写下的字,良久,吐出一句“真是疯了”。
原本只是想要欺负他的,觉得逗弄他有趣,才会故意用那种笔写在他身上。
想和他做一次爱,无关喜欢与否,只是为了想知道他在床上是什么样子,这是贺天出于下半身最原始的想法。
因为不知道他的取向,所以没有立刻出手。
现在,等不及了。
(四)【】
(四)【叫斑点的鱼】

自从莫关山收到演出通知后,所有人对他都抱着不看好的态度,就连指导老师都去确认了很多遍。
无尽的猜测就如同暴雨,不管真相是什么,似乎他们想的就是真相。
莫关山早已习惯别人任意给他贴上标签,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说,他都不在乎。

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清新气味,似乎走进这里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这是一家卖观赏鱼的店,各式各样的鱼,在不同的生态鱼缸中舒适不已。
莫关山站在一个半人大的鱼缸前,里面是,看着它们在眼前的鱼在不停的游动,长尾一摇一摆,像是飘动的
纱绸般轻盈曼妙。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这里就是他最爱来的地方,离学校很近,又很安静。
在这里,他就不是孤独的,那些鱼自顾自的游着,每一条都像是在陪伴他,但每一条又都是独立的。
他只喜欢这一种鱼,只是因为它们的尾巴好看,虽然是最便宜普通的品种,但和那些绚丽多彩的鱼不一样,
莫关山觉得他与它们很像,虽然孤独无趣,但也有自己的特长。
它们是尾巴,而他是音乐。
“大夏天你穿个长袖,不热吗?”
“不热。”
贺天随手摆弄着货架上的花,“你宿舍里养的花居然还没死。”
“不要诅咒它们好不好,我考试可都靠它们了。”
“哪有人给花起名字的,无聊。”
见一在宿舍里养了两盆叫不出名字的花,是展正希给的种子,给了他他就养在了宿舍里。
一盆叫“西方艺术鉴赏”,一盆叫“近代音乐史”。
这两门课对他来说总是在悬崖边上徘徊,各种理论性的知识背的他头大。
对他来说,只要花不死,他就绝不会挂科。
要不是展正希在周六有选修课,陪见一来买花土的任务也不会由贺天来完成。
路过观赏鱼商店时贺天只是随意瞟了一眼,那抹熟悉的身影就映在眼中。
“你先过去。”
见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还没和他做呢。”
“快了。”

走进了店里,清凉感瞬间席卷全身,贺天走到了莫关山的身边,弯下身子跟着他一起看起了这些鱼。
他不懂它们有什么好看的,能让莫关山全然不知身边多了一个人。
“你喜欢鱼?”
莫关山的确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是。”
贺天看着游动的鱼,怎么看都没什么特别的,跟着他动了一步,他就又退了一步,直到退无可退,贺天在心
里发笑,他的反应总是那么有趣。
“你害怕我?”
莫关山努力将视线转移在里面的鱼上,却管不了自己越发加快的心跳。
“没有。”
想着他昨天的那句我陪着你,好像右臂上的笔迹开始微微发热。
“这是什么鱼?”
“金鲫鱼,就是草金鱼。”
“很好看,你要养吗?”
“不是,它们是我的朋友。”
“你和鱼做朋友?”
“嗯。”
贺天早就知道,莫关山的内心和外表有着巨大的反差感,看起来像是个凶悍的人,其实应该心里很柔软。
“你不高兴?”
“没有。”
“和我说实话,没有关系。”
莫关山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老板说昨天斑点被买走了。”
贺天侧过头看他认真看鱼的模样,他和鱼做朋友又给它们起名字,不过都是因为孤独。
“这里的鱼都是你的朋友?”
“这一缸的鱼是,其他的鱼太好看了,不会和我亲近。”
这句话让贺天知道了他为什么总是尽量躲开别人,孤独且自卑,这是一切的原罪。
“所以它被买走了,你觉得自己少了一个朋友。”
“嗯。”
他身边的事物太少了,能留住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应该为它高兴,因为足够优秀和漂亮,所以才会被人买走。”
莫关山看向贺天,没想到贺天会来宽慰他。
其实他不高兴并不是因为那条叫斑点的鱼,而是因为那些同学们的猜忌与议论。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否定他,所以才想来和这些安静的朋友一起待一会儿。
“可是斑点只有尾巴很好看。”
“那就是它吸引人的地方,只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喜欢。”
贺天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更何况它肯定还有其他人发现不了的优点,只有买走它的人发现了。”
贺天的话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将莫关山溺在深海的心情拯救起来。
就算他的表情和语调冷酷又淡漠但说出的话语都很治愈。
莫关山抓着背包的带子越发的捏紧。
“学长不觉得我给鱼起名字很好笑吗。”
“当然不会,很可爱。”
贺天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那些鱼很可爱。”
差一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周一去音乐教室,我在那里等着你还伞。”

餐厅里悠扬的音乐与清爽的空调与外面炙热的空气形成了对比。
“我还以为你直接拉人走了呢。”
贺天坐下来笑着摇摇头,“没到时候。”
拿起筷子夹菜时衣袖顺着手臂划下,见一看着上面的字迹一口水呛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关山限定?”
贺天总觉得这个说法令他心情很好,“暂时被他限定了。”
“真是恶趣味。”
吃过饭回公寓时贺天又路过了那家店,又一次走了进去。
“想买哪种鱼?”
贺天看着那一缸的金鲫鱼从钱包里将卡拿了出来。

“又来看鱼吗?”
“嗯。”
店老板笑着将一袋鱼食递给莫关山,“我今天还没喂鱼,你帮我喂喂它们吧。”
“好。”
莫关山喂鱼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多了一条和斑点一样的鱼,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莫关山认的出来。
店老板看他看的那么认真笑了笑。
“上午和你一起看鱼的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只是见过两次的学长。”
“是吗,不过他对你很好。”
“嗯,是很好。”

“它们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如果有死了的鱼,也请你放一条一样的进去。”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贺天想了想,“等他来的时候,给他一些鱼食。”
(五)
(五)【做一次】

下午的课程上完之后,莫关山来到了约定好的音乐教室,贺天说会在这里等着他来还伞。
走了进去看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趴着一个人,是贺天。
脚步放的轻缓,慢慢的靠近他,看着他在睡觉就将伞放在了桌子上。
贺天穿着浅灰色衬衫,半挽着袖子露出一小段手腕,一个莫字,就那么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
莫关山坐在他身边看了很久,从心底里觉得贺天只是睡觉就足够好看了,令人如此移不开视线。
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正在睡觉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伸手去摘下他发上的柳絮,就被捉住了手腕。
他注视的眼神与温柔的动作都来不及收回赤裸裸的展现在贺天眼前。
“学,学长,你头发上粘了东西。”
莫关山的衣袖顺着小臂滑落了一些,贺天瞧着自己的名字,侧过头咬了上去。
好像心跳开始加快了,前所未有的律动。
“学......”
“你想和我做吗?”
莫关山睁大着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做,是他理解的那个做吗。
“你和男人也能做吗?”
贺天从喉间闷笑了一下,“嗯。”
“不会有什么负担,只是做一次,如果你想,可以随时联系我。”
贺天起身后,莫关山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不知道贺天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的拉住他。
只是感觉如果现在不答应,以后就没有勇气答应了一样。
“现在,可以吗?”
贺天看着他发红的耳朵,牵起了他的手。
“跟着我。”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莫关山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害怕我吗?”
贺天从身后环着他的腰,结实的胸膛触碰着他的背。
“学,学长......”
太近了,又近又温暖。
“叫哥就好。”
“哥。”
贺天的手不停下移,将要触碰到那难以启齿的部位时被莫关山抓住了手腕。
“我,我......”
不理会他的阻拦,咬上他的肩膀揉弄起略硬的小东西。
莫关山从未体会过因为别人的手而得到的刺激,像是咬破了果汁中的爆珠,整个身体都变得甜腻起来。
“别躲。”
“我,我不是故意的。”
贺天每揉捏一下,他就向后躲一下,不停的向自己贴近。
看着他的反应实在可爱,虽然别过了头,可通过镜子所有表情都一览无遗。
“把你钉在腰上,你就躲不了了。”
“什么?”
莫关山感受着身后突然探入的手指,惊呼了一下颤抖起来。
“为,为什么这么做?”
贺天停下了动作,眼神也变得理智。
“你没做过?”
莫关山摇了摇头,眼角还带着泪珠。
“没有。”
贺天收回了手,将浴巾盖上了莫关山的背。
“怎么了?”
“第一次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做,那样不会有遗憾。”
贺天穿起了浴袍,揉了揉他的头。
“抱歉,是我没搞清楚。”
毕竟莫关山看起来绝不属于清纯那一派,贺天还说别人,自己也是看着他的长相就判断他和自己是一挂人,
以为他答应那么快是早就熟悉了这种事。
转身要走,却被莫关山拉住了衣摆,他好像很喜欢拉别人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可爱极了。
仍然低着头,用手挡住了眼睛。
“想给你。”
只是心里认为,能对他施以善意的人,觉得把一切给他都很值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莫关山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蒙着一层水汽。
“不行吗?”
那一瞬间,像有什么东西燃尽了贺天所有的顾虑。
他扣着他的头猛的吻上去,感受着来自他的甘甜。
“连接吻也不会吗?”
“看过。”
贺天舔了舔唇,“那这一晚就当教学。”

莫关山双手抓着床单,扯出一个又一个褶皱,咬着枕头的一角,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五脏六腑都被猛烈的撞击着,身体里的东西不停在深处鞭挞。
贺天掐着他的腿弯,看着他这幅明明在哭泣却拼命忍住的模样,上瘾一般都加快了动作。
想让他哭,想做到他再也忍不住叫喊,想把他弄乱弄脏,想让他求饶。
这是男人的征服欲在作祟,缠杂在情欲之中,心底却陷入蜜意。
“再来。”
贺天摸着他的腹部,只有一层单薄的肌肉,连深埋在他体内的形状都隐约可见。
最致命的是贺天不知道他怎么能做到在床上判若两人,如同脱了狮子皮的猫,温顺诱人。
“能歇一会儿吗?哥。”
贺天装作没有听到他的话,将他的双腿环在腰上抱起身亲吻着细长的脖颈,吻着他向他伸来的手腕。
像是在署名后盖了印章,代表着此刻他属于自己。
“有别人见过你这幅模样吗?”
贺天掐着他的下巴,抚摸着他被咬肿的唇。
“很难看吧......”
这张脸怎么都摆不出什么好看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
莫关山比他想象的还要出乎意料,平日里泠泠清清的一个人,在床上却乖巧又忍耐。
从眉尾吻至眼角,又吻到唇边,吻去他脸上的泪,吞没他口中的唔咽。
对于莫关山来说,快乐是快乐,之后没完没了的索取就令他承受不住了。
无论哪一点他都比不上贺天,体力,经验,贺天压着他一遍又一遍,最后没了力气,也没了意识。

大多数男人都喜欢两种人,一种令他有保护欲,一种令他有征服欲,贺天也不例外。
莫关山恰巧,符合了贺天所有的欲望。

莫关山醒来后从没有觉得这么累过,腰像是被斩断又重新粘在一起,后面更加疼的麻木。
“你醒了。”
贺天坐在床边摸着他的额头,“难受吗?”
莫关山坐起身摇了摇头。
“我昨天给你清理过了,不舒服就告诉我。”
当然不舒服,肚子痛,那里也痛,全身都痛。
“没有。”
告诉他也没有用,说好了没有负担只做一次,他们之间仍然毫无关系。
趁着贺天洗澡的更功夫,莫关山穿着衣服,忍着痛站起了身,每走一步都将所有疼痛牵引起来。
“学长,再见。”
做了一次,就当是报答他给的机会。
莫关山不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贺天的目的,全校都很有名气的人,想不去听他的传言都很难。
就像昨天如果不是他拉住他,他也会去找别人。
他认的很清楚,像贺天这样的人,自己是没有资格去争取的。
(六)
(六)【最佳补偿】

“贺天,你知不知道你沉郁起来看着很变态。”
贺天掸了掸指间的烟,看着远处的操场。
“我好像,做了个混蛋。”
“你不是一直都只做一次,又没有强迫,不算混蛋。”
贺天将烟捻灭,扔进了垃圾桶。
他说了让莫关山把第一次给喜欢的人,而他给了自己。
他默不作声的离开,贺天知道,也没有去挽留,因为觉得以后大概不会有关系了。
可现在的心情,让贺天厌恶至极。
手臂上的字迹已经消失了,但他却觉得可惜,没了这些痕迹,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

直到迎新晚会前,他们再也没见过面,贺天因为家里的原因请了几天假,特意赶在晚会前回到了学校。
他想看莫关山的表演,想听他弹的曲子,也想看看他。
贺天带着工作牌,身为学生会长自然是以负责人的身份站在台下,这个身份的优点就是可以近距离的看清舞
台。
等待着莫关山的表演,但到了本该是他的节目时,这个人并没有出现在舞台上。
主持人报幕的名字也不是莫关山,仔细看向节目单,上面莫关山的名字也被换成了莫云逸。
“给我一个解释。”
贺天看着见一,本就冷漠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校长改的,节目终审那天,校长让换的。”
“人员改动本来就很平常,那天换了不少人。”
见一疑惑的看着他,“你是为了莫关山才生气吗。”
贺天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就走了。
“不会吧,大哥你认真的?”
贺天走向通往莫关山宿舍楼的路上,心里的有种莫名的急迫。
都对他做了那种事,却没守住原本该是他的舞台,贺天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变成纯正的渣男了。
莫关山的实力绝对没有问题,换掉他的原因一定没那么简单。

繁华的商业街灯火通明,晚风微凉,人来人往。
莫关山走在人行道上,他只想安静的待一会儿,却不想只是一个人。
所以来了这条街,看着成群结队的人,看着属于他们的欢笑。
终审的那天,他只是刚走上台,就被人叫了下去,给他的理由是,有更好的人选。
接着莫云逸就站在了他的位置上。
貌似他被人耍了,从一开始他就该明白,哪有人会想来靠近他呢,刚开始是对他好奇,相处过后没了兴趣自
然不会再帮他。
不过原本也该知道那本就不是自己的,就算上了台,也像是自己用身体换来的。
走着走着,就蹲在地上不停的调整呼吸来让自己忍住眼泪。
明明以前犯过一次这种错误,怎么还会犯呢,再会去相信有人是真的想要认识他。
今天的晚会应该很精彩吧,他没去看,因为羡慕,也因为对自己失望。

手机在上衣口袋里震动起来,莫关山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告诉我你在哪,不然我会一直等着。”
还是挂了电话,他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就像不想相信他的那句“我相信你”。
快到熄灯的时间才回去,走进宿舍刚好陷入黑暗。
今天的宿舍里有些奇怪,安静的可怕,就算是周末有人不回来也不会都不在。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刚走到自己的位置,就看到了贺天。
他一直站在那里,靠在他的桌子边,目光注视着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你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欺负你。”
贺天在黑暗中按下了打火机,划出一道火光点燃了烟。
莫关山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优秀的学生,还会抽烟。
“校规里写了在宿舍里不能抽烟。”
贺天吸了一口,吐出了烟气。
拉过莫关山的手臂将他钳在怀中,猛的吻上去。
是啃咬一般的吻,口腔中充斥着烟草味,即苦涩又甘甜。
“校规里没有说,在这里不能接吻。”
贺天摸过他的耳鬓,触到了略肿的眼睛。
“哭过了?”
“没有。”
“我是不是特别坏?”
“没有。”
莫关山抓住他不停下移的手,原来他只是来找他做那种事的。
“我道歉,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误,我会给你补偿。”
“不用了,你走吧。”
莫关山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他挣扎一下,贺天的怀抱就更紧一分。
“我把自己补偿给你好不好。”

(七)【靠近】

“相信我。”
小小的桌子上,遗留下香烟落下一点点烟灰。
“哥......唔。”
莫关山坐在上面衣领被敞了大半,贺天抬着他一条腿架在腰上,细密的吻落在他身上。
“我信了,信了,别,别在这里。”
贺天看着他咬上他发烫的耳朵,“校规里也没说,不可以在这里做爱。”
隔着裤子去抚弄他的欲望,舔着他湿润的唇。
他就是故意,要在他熟悉的地方留下自己和他的记忆。
“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没有。”
贺天捏着他的下巴对着他宠溺的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只会说没有。”
莫关山有些吃痛的摇头,“真的没有。”
他没有见过贺天的笑容,现在见到他才知道,好看的东西果然都是有毒的,有一种冲动,想要把什么都给他。
“那我来争取,做你第一个喜欢的人。”
贺天坏心眼的去咬他的耳朵,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的滴血。
莫关山能感觉到贴在他身下的炙热,隔着裤子更显得暧昧无比。
“哥,我用手帮你行吗?明天有早课。”
上次莫关山了解了贺天式的做法后,彻底的对情事有了改观,不是不舒服,而是快乐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有些
严重。
贺天将头抵着他的肩膀喘着粗气,本来已经忍受不了,他又用那种语气说着如此可爱的话。
“我来。”
要是让他去做,自己就再也忍不住了。

滴答的音乐声在每日的早晨准时响起。
贺天眯着眼摸索着按下了床边的闹钟,揉了揉伏在他胸前的小脑袋。
“学长。”
“再睡一会儿。”
莫关山坐了起来,得让贺天快离开这里才行,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贺天也坐起来还闭着眼睛靠在莫关山的肩上,他一向不擅长早起。
“学长,起来吧。”
虽然寝室的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可两个人一起就拥挤的不行。
“这里什么都没有,才放过你的......”
莫关山看向他,怎么连梦话都说这种。
看他睡的还熟,安顿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虽然是夏天,但屋子里的空调还吹着冷风。
贺天真正清醒来时,莫关山早就不在了,寝室里是他的舍友,坐在下面背对着他正在打游戏。
他们还没注意到莫关山的床上睡着其他人。
贺天坐起身,心情沉闷到极致,他又一次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莫关山拿着几个衣架站在门口,看着满脸怒意坐着在床上的贺天还有他的舍友。
他只是趁着贺天在睡觉去洗衣房洗几件衣服,不过二十分钟他们就回来了。
快步走上台阶爬上床,推着贺天躺了下去。
“抱歉,学长。”
贺天如同报复似的咬上他的手腕,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莫关山惊恐的挣大了眼睛,环着他的脖子贴近了自己,床板的高度刚好遮挡住了贺天的头。
他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呼吸都变得困难,却又一唱一合似的相互纠缠。
“再有一次趁着我不知道离开,我就在他们面前做。”
莫关山躲着他犀利的目光,伸手将床边贺天的衣服递给他。
“我喊你了,你没醒。”
贺天看他即害羞又委屈的表情,心情又突然变好了。
“亲我一下,我会安静的走。”
莫关山抓着他的手臂,红着耳朵闭起眼睛亲吻上了侧脸,贺天却抬着他的下巴吻上了唇。
“乖,好好上课。”
贺天走后,莫关山整理起了被子,上面还留着贺天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独特的香水味。
好像是疯了。
他才刚走,就开始想他了。
彼此都不熟悉就上了床,不过刚认识几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很清楚自己面对他的感情,心跳不已的悸动。

“两个人摆在那,校长当然会选择一个家境好成绩优异的学生。”
展正希看着社团申请书,细心的给每一张都按上了印章。
社团的招新就快开始了,每年都会统计社团组织,盖了学校的印章才算是被承认的社团。
“更何况,校长没有理由去选他,他的机会本来就是你给的。”
“他很有实力。”
贺天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请了假,校长连顾虑都没有了,不然这个机会贺天不会让它白白给了别人。
“你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我相信他,就算没有这一次,他也能行。”
展正希将最后一份也盖好章后,转了转脖子。
“收起你荡漾的笑容,和你的人设一点都不符合。”
“除了见一给我的标签,其他的我一概不认。”
“在一起了?”
“还在追。”
贺天转着笔完全没有心思去看那些材料,要不是展正希拉着他,早就扔下这些繁杂的工作去找莫关山了。
“剩下的交给你,我走了。”
“见一下课了?”
“嗯。”
贺天无奈的对着电脑审核起了材料。
“这么喜欢他他表白时你就该接受。”
“我们只是朋友。”
展正希走后,贺天笑了笑,以前他理解不了的东西,在莫关山出现后突然就理解了,因为喜欢到难以自拔,
所以才有所顾虑。
贺天看了看时间,不高兴的抿了抿唇。
不知道莫关山在晚自习会做些什么,如果不是他贺天都快忘了学生会还有检查新生晚自习的这项任务。
虽然说他不是院系学生会的人,查晚自习这件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不过有些时候可以以权谋私,他凭什么
不用呢。

(八)【安慰】

莫关山坐在位置上翻着书等待着铃声响起,他总是比所以人都早来教室,这样可以选择外面的位置,自己安
静的待在一边,这就是他想要的。
“莫关山。”
莫云逸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书站在了他身边,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就走了。
“以后别人的东西,请不要抢。”
莫关山拉住他的手臂站起了身,被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种感觉很讨厌。
他并不认为自己比谁的实力差,更何况他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
“同样的话,我还给你。”
“你!”
莫云逸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抓住了莫关山的手腕向后折去。
“小逸,你没事吧。”
几个人都冲到了莫云逸的面前用着敌意的眼光看着莫关山。
“这不是让你打架的地方,我身为班长不会坐视不管。”
“我没想......”

“我们都看到了,是你先动的手。”
“班长,跟这种人在一个班级太令人害怕了。”
“不就是小逸上了台他看着眼红吗,真是无语了,这种人怎么考上的大学。”

莫云逸站在人群后对着他笑了一下,莫关山握紧了拳头甩开了抓着他的手坐到了更里面的角落。
对于他的议论声直到铃声响起才停下,莫关山看着窗外的树安慰着自己这根本没什么,这样的事,他经历的
太多了。

原本这一切他都可以自己一个人承受的,直到在教室里看见了贺天,心里的委屈突然翻涌了上来。
看着他的脸,就会想到在看鱼时他与自己说的话。
恶言恶语他都能承受,却被贺天那句安慰的话击破了伪装的坚强。
这个世界上,只要这个人相信自己就够了。
莫关山低下头,再看下去会想去抱他,也想被他怀抱。

贺天站在讲台前,他是和学生会的后辈一起来的,很容易就看到了莫关山,因为他永远独自坐在角落。
莫关山看了他几秒然后默默低下了头。
身边的后辈看着贺天的表情变得越发严肃,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贺天学长,我们该去下一个班级了。”
“好。”
贺天本来心情很好,想到能来看看他上课的样子从心里就觉得可爱。
但他看到了莫关山那副隐忍委屈的表情,看到了他红着的眼睛,心里开始泛起酸涩的怒意。

晚自习下课后,莫关山照旧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人,刚走到门口,贺天就冷着一张脸面对着他走进了教室。
莫关山后退了几步,直到退至桌边却也给了贺天机会将他禁锢在自己的包围圈。
贺天双手撑着桌子盯着莫关山,盯着他飘忽不定躲避自己视线的眼睛。
“学长,有事吗?”
他来找自己大概又是为了那种事吧,明天是周末,这次连躲的借口都没有了。
贺天抱过他的腰,将头放在了他的肩上。
“怎么不敢看我?”
极具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染起一片粉红。
“没有。”
“你猜我刚刚查课看见了什么?”
贺天抬起头脸上带着微笑,他这么一笑莫关山也跟着放松起来。
“看见什么?”
“有个小朋友好像很想我。”
莫关山听着他的话红着脸低下了头,“我才没有。”
“我又没说是你。”
“你......”
话还没说完,贺天就趁着他开口的空隙吻上了他的唇,“我承认,是我想你了。”

贺天牵着他的手走出了学校,就算他不同意也不想放他一个孤独的待着。
“要和我走吗?”
“好。”
莫关山一直盯着牵在一起的手,心里有些痒痒的,就算不问去哪,也想跟着他一直走。
“莫莫。”
莫莫,好特别的称呼。
“没去参加社团吗?”
莫关山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他的表情,贺天总是能一眼就识破,一定又是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着急,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却又了解以莫关山的性格一定不会说自己的委屈,也许是他还不值得让他
依赖,也许是他本就没有与人分享悲伤与难过的习惯。
“不想加入我们社团吗?”
“学生会?我不行。”
“不是,是吉他社。”
莫关山惊讶的看向他,原来贺天也喜欢弹吉他吗,上次去报名没有没有看到过他。
“学长也是吉他社的吗?”
贺天的眼睛微微闪动,他果然猜对了他去报过名但是被拒绝了,不然不会用“也”这个字。
“是。”
“我去的时候没看到你。”
贺天牵着的手越发收紧,“刚开学时我很忙,你报名了吗?”
“嗯,只是没进去而已。”
“是在开学时报名的?”
“嗯。”
果然,社团整改这件事看来很有必要了,如果莫关山不够资格,那就没有人够资格了。
“那时社团还没有正式招新,你去早了。”
“是吗?”
“嗯,再去一次就能进去了,这样我在里面就不孤单了。”
“为什么会孤单?”
贺天晃着手臂尴尬的别开了头,“我弹的不好,他们不喜欢和我一起。”
莫关山只觉得能遇到一个和他有共同爱好又能聊天的人很高兴,脸上有了微笑整个人都变得明朗起来。
“原来学长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他还以为以贺天的长相会很有人气呢。
贺天看着他的笑,捏了捏他的脸,原来他笑起来会这么惹人喜爱。
“看见我的缺点你就高兴了?”
“你喜欢,我教你。”
“等你进了社团,好好教我。”
贺天说着说着手就攀上了他的腰,“我们现在先去练练我教你的吧。”

贺天带着莫关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离学校并不远不过环境很好。
“我没有带人回来过。”
贺天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因为过于理智所以将自己的生活与性分的很清楚。
不会轻易让人进入自己的领地,更不会在自己经常住的地方留下什么不值得的回忆。
但莫关山最擅长的似乎就是击毁他所有的理智。
莫关山环视着房子,果然贺天的经济实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出很多倍。
“先去洗澡吧。”

滴答,滴答,滴答。

蒸腾的水汽弄得莫关山整个身体都透着绯红,腰上被轻轻一握都会留下指印。
“学长。”
“叫我什么?”
“哥,为什么这么急。”
莫关山躺在浴室的地上,身下只铺了一层浴巾。
“你忘了,那天我们没做完。”
贺天撑着他的腿,一记深挺弄得莫关山浑身惊颤。
莫关山咬着手指的指节,另一只手抓在贺天的手臂,将呻吟都遏制在了喉间。
“莫莫,我想看你哭。”
从见他的第一天起贺天的目的从没变过,他就是想看这张谁都瞧不上的脸被人压在身下操弄得哭泣求饶。
一只手压着他的双腕举过头顶,这下就没有能咬的东西了。
他喜欢听他情动时的声音,更喜欢他听到自己的呻吟时害羞的模样。
“哥,哥你,慢点吧......”
当莫关山察觉到他越是这么说贺天就做的越凶时干脆不再说了,只能一边喊着哥哥一边臣服于身体传来的激
烈快感。
“哥你别欺负我了,快点射吧。”
莫关山被逼急的时候,就会用微弱的泣音去求他。
贺天摸上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
“只有我能欺负你,听见了吗?”
这幅表情,在床上展现给他看就够了。
“回答呢?”
“哈嗯,嗯...听见了。”
经历了一次猛烈的抽插,最后莫关山挺起的腰才塌在了地面上。
“明天是周六。”
莫关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摇着头抱上他的脖子想去撒娇却被贺天抢先的一步。
“莫莫,我一直忍到今天,你该给我奖励。”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代表着他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已经得出了结论。
莫关山虚弱的喘着气,咬上了贺天的肩膀。
“哥......那先歇一会儿,好不好。”
贺天拿过柜子里干着的浴巾,将莫关山裹着抱了起来,直接走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
“休息够了吗?”
才几步路的距离,甚至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已经被袭身进入了。
“呃啊,哥......”
贺天越来越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将莫关山骗来和他一起住,从各个方面来看只有好处。
至少贺天觉得很方便。
他从第一次就告诉他了,他不是什么好人,是他自己不信非要引狼入室,最后还跟着狼回了窝。
“莫莫,后果自负。”
九【告白】
九【告白】

“莫关山,我觉得我们应该玩的来。”
初三时结识的人,虽然什么都不了解,可毕竟是第一个向他搭话的人。
“不抽烟吗?”
“不了。”
姜荇将打火机抛给莫关山,“有机会你可以抽着试试。”
“我试过,没什么好的。”
做为学校里顶顶有名的校霸,因为身世背景连老师都无可奈何,却是莫关山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你看起来比我有威胁性,你说的话他们应该会比较听,以后就你做老大了。”
因为姜荇的这句话,莫关山就成了这个团体的头。
但说白了,就是遇事总要第一个上的那种人。
“姜荇,你为什么欺负人?”
“欺负?小打小闹而已。”
“你们打的那个学弟只是因为他没有回应的你的话,那不是校园暴力吗?和打架是不一样的。”
“校园暴力?哈,莫关山,打谁不是打,学校里只有揍人最有意思。”
“我不做了。”
“什么?”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姜荇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舍得离开我们吗?大家一起升上高中部,都在这个学校只是聚在一起玩而
已。”
脱离了这个团体,他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可是......”
“我答应你,以后不那么做了,你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很需要你,小山。”
“好。”

看着之前被打过的学弟,本来就是瘦弱的人,脸上也是大片的青紫。
“对不起。”
莫关山向他道了歉,毕竟他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大。
“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因为赶着去兼职,将消炎药扔到他手中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三天后,这个学弟自杀了。
虽然是自杀未遂,被救下时衣服里放的遗书写了很多遭受过的暴行,警方查到了他们这个团体。

(有一个人,他是他们的老大,那些人都听他的,他一边凶着脸来安慰我,又一边让那些人来打我,其实他
就是在威胁我,我太害怕了,我除了死亡想不到其他办法......)

“姜荇!你还是人吗?”
“他又没死,死了也和我没关系,那么不耐欺负。”
姜荇家里用了些关系,讲这件事无声无息的压了下来。
但莫关山做不到,做不到将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同学,老师,所有人都开始对他异样的眼光。
也是从那时起就连父母也对他失望至极。
“莫关山,反正你在他们眼中也是这种形象,将错就错吧,都犯过一次事了,就不怕第二次了。”
逃离这个团体并不是容易的事,就算他高中进入了别的学校也仍然会被找到。
被找到了谈不拢挨了几顿打他们也就没了兴趣。
背负了人命的背叛,让他觉得仍然是一个人更好,时间过得越久越觉得,他也不过是在被别人当做消遣耍着
玩。

莫关山猛的睁开眼,眼角还挂着泪珠,喘着粗气紧抱着贺天。
稍微冷静了来下看着还在沉睡中的贺天,
本以为只会做一次,那天之后却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一直都很清醒,像贺天这样完美的人,只是觉得生活
太过无趣才来招惹莫关山的。
莫关山是喜欢他,可不想更加喜欢了,这样等他回到独自一人时才能不那么痛苦。

和煦的阳光伴随着鸟鸣声照进窗户,电水壶里蒸腾的开水争先恐后的冒着气泡。
莫关山关上冰箱门将速冻水饺下进了锅中,撑着橱柜喘了口气,看着手腕上的吻痕,原来他连这里都咬了。
贺天爱睡懒觉这一点果然是真的,莫关山已经醒了很久了,眼看着快到中午肚子饿的不行,只能悄悄下床来
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是因为他睡得多所以晚上才那么有活力吗。

贺天朦胧的摸着身边空了的床,猛的坐起身寻着声响找到了厨房。
站在门口,盯着莫关山的背影,他连腿都在发抖居然还能起来做午饭。
不过,为什么心情会这么好,就像原本平静无趣的生活突然多了彩虹般的色彩。
莫关山转过身正对上贺天的视线又迅速转过了头。
“吃饭吧。”
贺天坐在餐桌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一直低着头的人,拿起自己的碗筷走去了他的身旁。
既然坐在他对面他都不敢抬头,那就坐在他身边好了。
故意挤在莫关山身旁,还好旁边有堵墙,不然不知道他会躲到哪去。
莫关山感受着贺天的手臂传来的温度,有些担心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会不会被他听到。
“学长,不挤吗?”
“不挤。”
贺天自顾自的吃着水饺,自己盘子里的瞧不上眼非要去夹莫关山面前的。
这也是莫关山最近才发现的贺天任性的一点,总是喜欢吃别人碗里的食物,像个小孩子。
“你的更好吃。”
莫关山疑问的夹了一个贺天盘子里的,都是一样的当然都是一样的味道。
“没有,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
莫关山依着他将盘子调换了过来,“那你吃这盘吧。”
看着贺天又将筷子伸向了自己的,终于知道了他就是在无理取闹。
“的确是一样的。”

吃过饭后莫关山就穿起了外套,贺天却拉住了他的一只袖子,“又去兼职吗?”
“嗯,马上要迟到了。”
“不准去。”
“别闹了学长,该做的不是都做了吗。”
莫关山拿过袖子穿好后头都不回的走了,贺天站在门口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屋子里还是原来的寂静,碗筷都被洗好了放回了原处。
就像,他未曾来过一样。

当贺天将一首《虫儿飞》弹奏第八遍时,见一捂着耳朵趴在了桌子上。
“当初一天换六个音乐老师都没拯救起你的音乐细胞,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原本好好的周末,本来想和展正希一起度过,下午贺天就闯进了他的宿舍。
当初选择来住宿舍都是因为展正希在这里,但是贺天居然就这样霸占了他们独处的时光。
“你还是靠脑力记忆吧。”
拿过他手里的吉他,又缓慢的弹奏了一遍,虽然他是学小提琴的不过各种乐器都会一些,不知道贺天抽了什
么风非要学吉他。
要知道贺家不是没想过培养贺天的高雅的艺术气质,但是他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气哭了不知道多少个音乐老
师。
“这根弦之后要压一下然后接着弹。”
上帝给贺天开了无数个门,唯独关上了音乐这扇窗。
在度过了一下午的音乐指导后,见一瘫在椅子上心里有苦都说不出了。
“谢了,社团里给我分的曲子是这个,我不想拖他的后腿。”
“你真的是认真的?”
从没见过这样的贺天,这份执着简直超出了见一的预期。
毕竟贺天对性事方面只是生理需求,所以他往往和谁都只做一次,但是情感方面还没有喜欢过谁。
“嗯。”
“他有那么好?”
见一在之前晚会排练时见过他几次,编曲弹奏都很厉害,不过看不出来到底哪一点能这么吸引贺天。
“他就是很好。”
“既然这样,那我该去和他认识认识。”
“你们会成为朋友的,他给鱼起名字,你给花起名字,应该合的来。”
“你不是觉得傻吗?”
“怎么会,极其可爱。”
见一白了他一眼,“双标狗。”
“走了。”
“快点走。”
要不是贺天,展正希才不会出去上自习,见一就是埋怨这一点,巴不得贺天赶紧离开。

钟表的指针一直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贺天躺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心里有些不知名的烦躁。
昨天还两个人躺在一起,以前没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好想去见他,但有些在意他的那句“该做的都做了”。
弄得就像每一次都是为了做爱而找他一样。
这一句话就将他们的距离拉远又无形中划了一条界线。
贺天起身靠在床头看着手机,他划一条,他就越一条好了,没有人能将贺天钉在哪个范围里。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几秒钟后被人接了起来。
“学长,有事吗?”
含糊的奶音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弄醒的,好像听着他的声音更想他了。
“我害怕。”
莫关山坐起来看了看还在下面熬夜打游戏的室友,打开了床头的灯靠在了墙上。
“怎么了?”
“给我讲故事。”
莫关山的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从电话里听他的声音低沉又软弱,有些惹人心怜。
“家里停电了,黑。”
“你怕黑吗?”
“嗯。”
“可我不会讲故事。”
“那也不要挂电话好不好。”
莫关山听着他的语气,好像他真的很害怕,说话的感觉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你不要害怕,我给你讲。”
莫关山翻着手边的书,他记得西方音乐史的教材里有很多音乐家的故事。
借着床头的灯光,小声的念着书上的文字。
还好他的室友都不是在周末会早睡的人,不然他就只能去走廊里念了。
贺天听着他读着读着就变得语无伦次的故事,都那么困了却还是为了他挺着,怎么会有像他这般可爱的人。
莫关山念着念着就听到电话那边一些不一样的喘息声。
“贺天学长,你还好吗?”
“莫莫,再叫一声。”
有些发哑的声音,这一声莫莫瞬间让莫关山清醒了起来。
莫关山反应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声“贺天学长”。
“我想做。”
“你......”
莫关山将脸埋在书上,他已经想象到贺天在做些什么了。
“昨天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贺天将卫生纸扔进垃圾桶,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疏解欲望,就算做了心里也觉得不爽。
他更没想到莫关山只是喊了他的名字自己就已经受不了了。
“今天又没做。”
“本来又不是每天都能做的。”
“莫莫。”
“嗯?”
莫关山关了灯躺了下来,看来贺天本来也不是想听他说故事的,闭起了眼睛听着电话,原本昨晚就很累了今
天又去兼职工作,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明天还......”
“嗯。”
贺天听着他的回答轻声笑了一下,他话都没说完莫关山大概是在梦里还应着他吧,这么想着坏心思就出现了。
“以后想一直和我做吗?”
“嗯。”
“那下次我们来做 69 吧。”
“嗯。”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
“嗯......”
贺天将烟丢进烟灰缸,手机放到了一边,没有挂断。
“我收下你的告白了。”

十【朋友?否】

“唔...学长......”
“别动,手环坏了就不好了。”
莫关山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手腕上的纸质手环相扣,好像,将他们连在一起了一样。
贺天的吻突入其来,窒息感伴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双腿都在发软。
“你喝多了。”
“是吗?”
贺天摇晃着抱紧了莫关山的腰,将头搭在他的肩上。
“要是真喝多了,不会只是个吻。”
他知道自己很清醒,但确实有些站不稳了。

吉他社的社团聚会,为了新加入的成员能更快的融入集体所以一起去郊游,这也是自从莫关山加入进社团以
后第一次参加集体活动。
半个月前莫关山再次去报名时,当时看见的几个学长已经都不在了,新社长说新学期进行了社团改革有些人
就退团了。
这个新社长莫关山认识他,之前参加晚会排练时他们见过。
“我记得你,你编曲编的好,吉他弹得也很不错,还想问问你要不要入团呢好巧你就来了。”
易航拿过他的报名表直接盖上了通过的印章,“我是大三的,咱们是一个系的,以后你学业有什么不懂得都
可以来问我。”
莫关山向来没有被热情对待过,只是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活动室很宽阔,D 大向来在社团方面很舍得花钱,里面坐满了人,易航让他找个空位置坐下,一会儿要分练
习的曲子。
莫关山环视着底下的人,贺天并没有来,学生会的工作自然比社团活动重要,默默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就坐
了下来。
“先说个重要的事情,我们下个月 6 号是社团的团建,去南山郊游,两天一夜,费用由团费出,可以去的就
去副社长那里报名,好接下来我来分曲子......”
原本这种活动莫关山是不参加的,周末他要去兼职本来也没什么时间,但巧就巧在他打工的店突然换了老板
店面重新装修给了他带薪休假的机会,而且最终确认人数时他的名字已经在里面了。
“是社长把你名字写进去的,第一次团建,去玩玩会熟络一些。”
将这件事告诉贺天以后贺天笑了笑,“那就去吧,当是陪我。”
“我以为学长不会去。”
毕竟他一次都没来过活动室练习,应该真的很忙。
“我只有周末有时间。”
贺天心知肚明,因为是他买下了莫关山打工的那家甜品店,即给了他玩的时间又替他报了名。

这是那场游戏的开端。

集合当日,贺天早先到了地点坐上了大巴车,当莫关山来时看了一眼贺天却坐在了他的后面。
贺天刚想坐过去,莫关山的旁边就已经坐了人了。
“小莫,我挨着你坐吧。”
“好。”
贺天轻眯了眯眼,要不是来郊游他都不知道莫关山还交了朋友。
“贺天学长,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贺天看向窗外随意的嗯的一声。
莫关山看着贺天身边慢慢围上的人,庆幸自己来的早,不然连他后面的位置都没有了。

本以为郊游只是看看风景吃吃东西而已,没想到在大巴车上居然还有比赛。
“这次比赛的奖品是伯曼林的吉他。”
莫关山意外着一个小小的社团居然将那么昂贵的吉他作为奖品,好胜心也被勾了起来。
“比赛内容是两个人用纸环将一只手绑在一起,类似两人三足的形式,晚上聚餐结束时纸环完好无损的一组
人获胜,想参加的找好同伴就举手我给大家发手环。”
虽然听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并不容易,不仅纸环很容易就会撕坏,连活动和自由都被限制了。
贺天看向莫关山,看着他犹犹豫豫的眼神,自己举起了手。
“贺天学长也要参加吗?”
旁边的女生有些兴奋的看着他,略有害羞的低下头,她知道贺天是这学期才进入社团的在这里没有朋友,这
次的机会刚好可以向他靠近。
“我和他参加。”
贺天向后一指,然后站起身拿过纸环,走到了后座,对着莫关山旁边的人礼貌的点了点头,“抱歉,我们换
个座位吧。”
“啊,好的学长。”
在众目睽睽之下,贺天将纸环带在了两个人的手腕上,橙黄色的胶带重合在一起,变得晃眼起来。
“学长,我们......”
“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没关系,莫关山和他划了界限,贺天就负责将它一次又一次的抹去。

“他和贺天学长认识吗?”
“怎么可能,学长就是随便找个男生而已。”
“那可是学生会长啊,谁不想靠着团建和他亲近。”
“还好随便一指指了个男的,要是个女生得被嫉妒死了。”
“小点声,别让贺天学长听见了。”

莫关山尴尬的看着窗外,时不时看看贺天,他戴着帽子靠在椅子上紧闭着眼睛显然已经睡熟了。
他不喜欢早起,现在这么早不知道怎么从床上挣扎起来的。
贺天的手迁就着他垂在椅子上,路上的颠簸让他的身体摇晃不已。
莫关山坐直了身体,轻微扶过了他的手臂,让他将头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之前他说社团里的人都因为他吉他弹得不好不喜欢和他在一起,那句话果真是在安慰自己,明明是活在宇宙
中心的人,怎么会因为那一点点的不足而失去吸引力。
手背贴在一起,莫关山小心翼翼的牵了一下他的手又松开了。
有点害怕,要是心跳声太大,会不会吵醒睡着的贺天。

贺天在没睡醒时是有起床气的,从他刚上车到莫关山与他的路过,这一切都让他很不高兴,如果不是醒来时
发现自己靠在他的肩上,没有这种脸边暖洋洋的感觉,都不知道自己睡醒了会做出些什么。
“学长,到了。”
贺天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脖子疼。”
莫关山看着陆续下车的人,趁着没人注意用手揉了揉他的脖子,贺天这么一撒娇,谁都挺不住。
“好些了吗?”
“嗯。”
下车时贺天几次想牵他的手都被莫关山躲开了。
贺天轻喘了一口气,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将莫关山甩在了身后。
莫关山抬着手臂防止着纸环被扯坏,自己也加快了步伐,注意力都在纸环上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绊在
地上,还好抓住了贺天的手。
“你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
贺天握紧了他的手,他再想甩就甩不掉了。
“别闹了学长,两个男人这样很奇怪。”
“又不是没牵过。”
“可现在是......”
“用不着管别人怎么说,赢才是目的,你这样对我若近若离让我很难过。”

进入酒店房间安顿好东西后是自由活动,晚上是集体聚餐。
贺天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说话的莫关山,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些说重了。
怪自己,总是去欺负他,明明理解他的想法却还是冲他发了脾气。
“莫莫,是我不好。”
“嗯?哪里不好?”
莫关山没在意过他说的话,还以为贺天生他的气了想着怎么做能让他开心一点。
“学长,我们出去玩吧,我没来过这里。”
贺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好。”

莫关山之前从没有这种意识,自己会处在被人照顾的位置上。
只是回过神来,贺天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
“这个好看。”
贺天将一顶鸭舌帽戴在莫关山的头上,牵着他直接走了出去。
“还没付钱。”
“已经结过了。”
不只是这一个,每进一家店出来时贺天都把账结好了。
“学长,不用给我买东西。”
“去吃冰淇淋吧,我很热,轮到你给我买了。”
“好。”
本以为会是那种豪华又昂贵的冰淇淋,结果贺天只在超市里拿了个两元钱的。
“你想去做什么吗?我们还有点时间。”
贺天将吃过的雪糕棒扔进垃圾桶,两个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你有什么想做的?”
贺天从口袋里拿出了烟,顺手点了起来,莫关山总觉得大概贺天陪着他东奔西走会有些无聊。
“我想和你做爱。”
贺天并不觉得陪着他会觉得无聊,但他更想和他做一整天,没什么比那个更爽了。
“我就不该问你。”
“至少,能陪着你就很好。”

莫关山不太能明白,贺天对他的感情是否和自己一样,会不会有一些喜欢他。
他似乎,总在自己需要时出现,待在他身边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很好。
“学长。”
“嗯?”
“我们是朋友吗。”
贺天吐出烟气,掸了掸烟灰,“不是,我没有和朋友上床的习惯。”
“是吗。”
语气的失望暴露无疑,贺天就知道他一定会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猛的环上他的脖子,凑在了他的耳边。
“是恋人。”

之前收下了他的告白,这是贺天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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