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are on page 1of 272

与尤迦南达的对话

他的弟子

克利亚南达尊者(詹姆斯·唐纳德·沃尔特)

Swami Kriyananda(J. Donald Walters)

的记录和回忆

译者:hx1352@yahoo.co.jp
献给真诚的真理寻求者,

不论他的宗教为何。

2
前言

五十多年已经过去,这些对话才得以出版。在这期间,记录着它们的笔记是
我最珍贵的财产,对它们的保护也是我最关心的事。在我居住多年的加州内华达
山麓(Sierra Nevada foothills of California),一个主要的威胁是森林火灾。
因此我的心里总是惦记着,万一我的房子受到了火灾的威胁,我的首要责任就是
保护这份资料。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我将笔记安全地锁在一个保险箱里。最
终当我于 1996 年搬到意大利时,我也一起带上了笔记,爱护地照顾着它们,如
同一个父亲对他唯一幼子那般的照顾。

如今这份责任终于卸除。亲爱的读者,您可能很自然会问我,“到底是什么
花了你这么久?”然而,我的答案,同样很自然:发掘一座钻石矿藏是需要时间
的。弟子的身份是一项长期的承诺。向他人传递一位伟大上师的智慧,同样要求
弟子具备一定程度的成熟度。

1948 年以来,我一直是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弟子。当我来到他面前时,我
是 22 岁。1950 年 5 月,他开始敦促我将我们的对话记录下来。然而,我无法
预期很快就出版它们,那是我还只能算是个男孩。他的话语的灵性价值,然而,
并不只限于说话的当时。这些对话在今天和五十三年前一样珍贵。事实上,从现
在起几千年后它们的价值仍然不变。同时,幸运的是,我的记忆依然鲜明。我不
必完全依赖我的笔记,我甚至又向其增添了一些我忆起的内容。在此我将它们呈
现,仿佛它们刚刚发生在昨天。我相信,朋友,您会在这些书页中发现许多新的
洞见。其中一些或许出乎您的意料,因为我伟大古鲁的生活和行为并不遵循陈腐
惯例,从来都不受到他认为无意义惯例的约束。他是一个指路者,不是一个制度。

这份材料的部分内容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另外两本书中,即《道路》( The
Path)和《自性了悟的精髓》(The Essence of Self-Realization)。另外还有
少量也出现在目前正在印刷的《一个叫阿南达的地方》( A Place Called
Ananda)。《道路》出版于 1978 年,我把它写成了自传的形式,以帮助读者
了解在那位伟大上师的教导下的弟子生活是什么样。我把它写成一本自传的原因
是,我仍然觉得自己不够格有任何权威可以写他,我想给读者一个分辨的机会,
若是有他们认为配不上这位古鲁的内容,那么必然是由于这个试图用笔来对他进

3
行公平评价的不完美管道的原因。我也希望其他人能在我个人寻求真理的经历
(最后将我引到了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足下)中,找到他们自己灵性追求的答
案。

仍有许多内容是《道路》一书里没有的,或是我仅仅在那里稍作概述的,目
的是希望之后用它们来更好地详细说明。我那时的想法是,等我在灵性道路上更
进一步,也许二十年后我将有更多的智慧以呈现这份资料。

1990 年 2 月,我从那些笔记中抽选出内容作成了第二本书,命名为《自性
了悟的精髓》。我选择的材料局限于这一主题。所以,如果某段对话包含有与该
主题无关的教导,我就会省去那些部分。其中一些对话的完整内容出现在本书里。
剩下的仍有许多材料,覆盖了广泛的话题,大部分——除了那些可能伤害或冒
犯在世之人的——出现在本书里。

自从《道路》写就出版以来四分之一个世纪已经过去。从那时起,我一直祈
祷得到指引,我应当何时出版剩余的材料。一直以来我直觉所得到的回应是,
“时
间尚未到来。要耐心。”

当一个人的人生逐渐流逝,日益增长的年岁迫使他认识到,他的世上的时间
正日益缩短。这具身体还能活多久?要是有数百年的时间来做这种工作最好,但
我若是推迟太久,它将不得不由别人来完成,并要忍受甚至都不认识上师的极大
不便。我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点,无论我多么不够格,我的位置决定了这项工作要
由我来承担。1996 年,我度过了圣经上所说的“一甲子零十年。*”
(*诗篇 90:10,
threescore and ten years,即七十岁)。这本书的完成越来越成为一项首要之
责。为了对得起这些对话,我当然不能简单地将它们没有条理地混在一起,不作
任何评注或解释。它们需要以合适的形式呈现,而不是半悬在空中,像一个被滥
用的分词。

一块宝石被镶在珠宝上时会变得更美。同样,当读者能够了解到,上师的这
些话是对谁,何时,何地说的,为何而说,那么它们也会变得更加清楚。此外,
在这方面若有任何人为的场面调度,有觉察力的读者会很不难发现的。在这里我
再次成为,大多数情况下,唯一一个知道完整“画面”的人。

4
最近,我终于收到指引开始这一工作。尽管我视其为一项爱的劳作,这份挑
战的巨大,我坦诚,一直令我胆怯。我不仅期望它至少要花掉我两年——也许
并不是很久,因为我其他的书曾经耗时更久。真正令我胆怯的是,我对如何将这
些会话以合乎逻辑的次序排列起来感到毫无头绪。我在写作的时候已经习惯了逐
步展现某一个主题。我的头脑无法接受单纯地把不相干的思想群随机地混杂在一
起。然而,最后,随机却被证明为最好的方式。事实上,它是唯一可行的方式。
这些对话实在太广泛了,很多时候也非常简短,难以按次序排列。

令我吃惊的是,这项工作顺利推进。许多部分,当然了,只需要简单地将已
经存在于我笔记上的东西转录到电脑里。不过我发现,除了将少数会话组合在一
起,我多多少少可以按照它原本的次序,或是听从内在的指引,“何不将这段放
在这里,那段放在那里?”——无需我费力。这整本书只花了我两个月都不到。

通篇我都是,在必要时,以第一人称提到自己。与常见的、完全合理的第三
人称相比,这种方式对我显得更简单明了。为帮助读者分辨第一人称指的是我而
不是帕拉宏撒·尤迦南达,我时不时会在括号里插入他自己通常对我的称呼,“沃
尔特”。

5
一些词汇的翻译

God:“上帝”,“神”

Spirit:“灵”

Divine Mother:“神母”

Soul:“灵魂”

Causal body:“起因体”

Ideational body:“理念体”

Astral body:“星光体”

Astral world/plane:“星光界”,“星光层面”

Will:“意愿”,“意志”

Mind:有时译为“头脑”,“心灵”,“心思”,“意识”

Meditation:“冥想”,“静坐”

Devotion:“奉爱”,“虔敬”,“虔诚”

Magnetism:“磁场”,“磁能”,“吸引力”

Communion:“交融”

Attunement:“对频”

Superconsciousness:“超意识”

Subconsciousness:“潜意识”

6
Consciousness:“显意识”,“意识”

Self:“自性”,“真我”

Ego:“我执”,“小我”,“自我”

Self-realization:“自性了悟”,“真我证悟”

7
1

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教授来到华盛顿山,在上师三楼的会谈室和上师共进午
餐。我为他们提供服务,之后,我获许坐在房间里并在他们交谈时做记录。在他
们交谈的某个时刻,教授问道:“您的教导可以帮助人们与自己和平相处吗?”

“确实如此,”上师回答道,“但这只是最基本的。我们教给人们最重要的
是怎么和他们的创造者和平相处。”

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有个爱探究的心智。他的众多问题之一是:“您如何区
别自己和您的追随者?”

“所有的都是同一个海洋上的的波浪,”上师答道,“如同海水一样,是由
相同的材料——灵——所构成。一些波浪高过其他波浪,一些波浪根本就不想
和海洋保持距离。所有的波浪,无论多高,本质皆一,都一样。在古鲁和弟子们
之间的区别,仅在于他们各自和海洋之间的亲密程度:在于每个人对自己真实本
质的觉知程度。自我的感觉越强烈,这个波浪就越高,结果,就越是无明。一个
人越是觉知到海洋是他唯一的实相,这个波浪就越小,并且,他的分离感、个体
感也越小。”

教授:“那么,有进化上的差异吗?”

上师:“那可以说是真的,如果我们将进化理解为意识的逐步精炼。高的浪
花在参与幻象戏剧时更加热情充沛。小的浪花,更觉悟的浪花,不再热衷这戏剧。
觉悟的存在享受一切,不是为它自己,而是视其为神的‘戏剧’”。”

教授:“进化有终点吗?”

上师回复说:“没有终点。你继续前行直至无限。”

8
3

“人在宇宙中是否重要?”教授问道。

“人只在一个意义上重要,”上师回答。“他是照着上帝的样子造出来的:
他的重要仅在于此。他不是因他的身体、自我或人格而重要。他对自我意识的持
续认同是他一切问题的根源。”

另一次,上师对我们说,“人被给予自我意识是为了激励他寻找上帝。这是他存
在的唯一理由。工作,朋友,个人兴趣:这些事物本身毫无意义。”

“在追求真理上,科学和宗教的区别是什么?”教授问。

“真正的宗教,”上师答道,“不是神学。而是出自与上帝的深入内在交融。真
正的宗教教我们——举个例子——如何成为原子,而神学最多只是对原子进行
讨论。科学从外部研究原子的本质,用实验证明它的存在。而内在的宗教超越实
验直达体验。它帮助一个人通过直接体验,从原子的中心认知到他与原子的一体
性。”

我相信还是同一位教授,提出了一个经典的问题:“哪个在先:树还是种籽?”

9
“树在先,”上师毫不犹豫地答道,“正如一个行为的念头先于行动。于此,
树是一种特别的造物。当上帝启动整个创造进程时,他给了树种籽以便它能繁殖
肖似自身的其他树木。”

“所有的一切,起初,”他补充到,“是一个理念,一个特别的创造。”

“人们花了太多的时间操心他们的身体和财产。这是极大的浪费,将如此多能量
花在保养,打理,改善这个小小的躯体,家庭和财物上——所有这些用不了多
久就会被永远放弃!”

“如果你去看医生,他为你开了一张处方,你回家后却把它撕毁扔掉,你怎么会
康复呢?古鲁是你的灵性‘医生’。仅仅拥有一位古鲁是不够的:你必须按照他
说的去做。哪怕你只遵照他的处方一点点,你的人生也会彻底转变。每一个实践
他在这里所学的人,都会通过死亡的门户进入璀璨光明的国度。然而不要期望你
能到达那里,如果你只是消极地依赖古鲁——就像一个迷信的病人,把医生的
处方装裱起来挂在墙上——仿佛期待处方本身就能把他治好一样!不要以为只
要紧紧“挂到”最后就能到达那里!要带着坚定不移的信念、热爱、喜悦前行。
远在你抵达你的神圣目标之前,你就会认识到正确活出的人生可以有多么甜蜜。
你会辐射出内在的光芒、活力和快乐!”

上师常常对我们说,
“哪怕你们实践了我的教导百分之一,你们都会抵达上帝。”

10
10

在上师的晚年,他经历了一场持久的疾病。一天下午,当他从住处出来,准
备上车时,我和另一个和尚协助着他。“您好多了,先生!”我高兴地说。

“谁好多了?”上师的语气冰冷。

“我是说您的身体,先生,”我回答。我当然知道他对躯体没有丝毫执着。

然而对于他,这样的区别是肤浅的,“有区别吗?”他问到。“波浪是海洋
的突起,完全属于海洋。这个身体是神的。如果他想让它健康,很好。如果他想
让它生病,很好。”

“最智慧的选择是保持中立。如果你拥有健康,却对它有执着,那么你一直
会害怕失去它。如果你害怕失去健康却生病的话,你就要受苦了。为什么不留驻
于自性之常乐?”

“人最大的问题是他的自我——他的个体意识。无论他遇到了什么,他都
认为影响了他个人。为什么要被影响?你不是这具躯体:你是他!一切都是他:
一切都是灵。”

“不幸的是,人类把一切视为分离的个体。上帝不得不造出这份表象。然而,
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一棵树,而你是一个人?答案是简单的:没有
多样性就没有戏剧!它就无法吸引你。如果人们看见万事万物中只有同一个本质
——描绘着所有情景,导演着所有行动,扮演着所有角色——他们很快就会厌
倦。为了‘戏剧得以继续’必须有行动,兴趣。全都必须看似真实。因此才有了
个体的表象。”

“只要人享受戏剧本身,他就会不断出生,体验人生的乐与苦。《薄伽梵歌》
将其描述为一个轮子,转动不歇。”

“要从轮子上解脱,你对自由的渴求必须十分强烈。只有那时上帝才会释放
你。你的渴求必须炽热。那样的话,如果你决心不再演出,上帝将不得不释放你。

11
他试图让你在此经受考验,但他的更高面向,作为宇宙爱者,他讨厌这出戏,并
且想要你从中退出。他怎么会不释放你,一旦他看见你真的只想要他,而不是他
的戏剧:当他看到你只要他的自由?”

“同样的本质——觉知的生命——在你里面,也在那棵树里面。然而那棵
树被放在了那里,你拥有的部分自由意志却使你成为你之所是。只有智者知道命
定和自由意志的界线。同时,你必须依据你最清晰的了解,不断努力做到最好。
你必须如溺水者渴求空气一般渴求自由。没有真诚的渴望,你永远无法找到神。
要渴望他甚于其他一切。渴望他,以便你能与所有人分享他:这是最伟大的渴望。”

“同时,要努力超越二元对立:乐与苦,热与冷,疾病与健康。将自己从与
万人万物相分离的个体意识中解放出来。让你的头脑紧紧地锚定于他。内在保持
不动,如同你想要成为的灵一般。只有他是你真正所是。只有他的极乐是你的真
实本质。”

11

泰德·克林思(Ted Krings)是一个新弟子,他问上师:“你能看出一个人
的灵性进化程度吗?”

“一眼便知!”上师温和地笑道。“但是我不会说出来。我看的是人们的内
在,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一个夸口自己知道这类事情的人,实际上不知道。一
个称自己不知道的人,实际上也不知道!一个真正知道的人是不说的。智者不言。”

12

上师当时在和一小群弟子交谈,一位是较年长的尼姑,其余都是和尚。上师决定
召唤另一位尼姑来一起参与讨论。我立刻提议说我愿意去叫她。

12
“你留在这里!”他几乎是断然地命令我,然后对在场的那位尼姑说“你去
叫她。”

那位尼姑离开房间后,他对我说,“让自己保持距离,他们对你会永远怀有
敬意。”

有好些年,我都以为他的意思仅仅是,“平时要与女性保持距离,”因为那
也是他的教导。不过,他想要召唤的那位女士,是一位有公职的人,我平时也经
常需要与其交涉公事,这他也知道。近来我也问过自己,他是否早就预见到了我
俩之间的另一种问题——那是数年之后才浮现出来的。因为当时完全没有丝毫
迹象显示我与她之间可能发展出男女间的吸引关系。然而,当事情真的出现时,
如果我们之间保有更大心理距离的话此问题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后来她那一方对
我发展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其原因,我现在相信,是我们未能保持足够
的距离。

13

离婚被基督徒普遍认为是违背耶稣基督教导的行为。在天主教中甚至不被允许。
然而,在这类确实影响到个人生活的事情上,一个人应该由直觉来引导,而不是
单凭教会规定。这是说,一个人也应征询智者对此类事情的看法,而不是单凭宗
教制度。

帕拉宏撒·尤迦南达并不将婚姻视作“天作之合”,即便它是已经在教堂中
受过祝福的。对于他,婚姻的神圣性取决于一个人的灵性觉知程度。

下面的故事是他讲过的,是关于他的忠诚弟子——著名意大利歌剧女高音
阿美利塔·加利库尔奇(Amelita Galli-Curci)的。它显示了灵魂结合的重要性,
而不只是制度或法律的认可。对于他,内在的结合,才是“上帝所结合的……”
这句婚礼致辞的真正含义。

“加利库尔奇夫人,”上师说,“的首任丈夫是个酒鬼,他喝多的时候常会

13
殴打她。一天当他举起一把椅子打她时,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平静的内在力
量。之后她转身离去,永远离开了他的生活。”

“几年后,她嫁给了荷马·塞缪尔(Homer samuels),她的伴奏。他们俩
是真正的灵魂结合。”

在上师看来,离婚并不必然违背灵性法则,或是耶稣基督的教导。如果婚姻
妨碍了一个人的灵性成长,或许离婚便是他的灵性职责。正如印度经典中所教导
的,“一个低级职责若是与一个高级职责相冲突,它便不再是职责。”

14

上师有个惯例,就是当他看到一对新人彼此不适合时,便不会为他们主持婚礼—
—尽管有时候,情势所迫,他会在这方面网开一面。

“一对新人曾经来找我,”他告诉我们,“请我为他们主持婚礼。我立刻看
出他们并不适合彼此,所以我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亲爱的,我们走!’那个男子生气地说。【我快乐地记得上师模仿那个
词时的孟加拉口音,带着愤怒蹦出来的‘掐的!’】他们快走到门口时我加了一
句,‘请准许我给你们一条建议:可别把对方给杀了!’”

“‘掐的,我们离开这儿!’那个男子盛怒地重复道。他以为我是在故意羞
辱他们。”

“不过,两个月后,他们回来了,‘感谢上帝那天你给了那条警告!’他们
喊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句话,我们恐怕早就把对方给杀了!’”

“他们没有意识到在他们内在有个怒气滚滚的蒸锅。一旦婚姻将锅盖揭开,
释出的蒸汽就会将他们烫伤。”

14
15

誓词是非常微妙的东西,它首要取决于内在的意愿。不过还涉及到更多。我
之前提到“在有的情况下”上师会被迫主持一场他并不真心赞成的婚礼。我知道
一个很好的例子:上师曾经后悔为一对新人主持婚礼,因为他看到这会阻碍那位
男士的灵性成长。然而上师还是主持了他们的结婚仪式。一个人或许会问,他为
什么要这么做呢?

答案有二。其一,他希望他们知道,无论如何他都祝福他们,即使他们违背
他的意志而行。

其二,在他让双方宣誓的誓词中,通过着重地强调他们对上帝和古鲁的不变
忠诚,事实上,他不顾那位男士的明显不愿,要求他重复宣誓,上师试图在他们
的意识中植入对上帝的更深承诺。他一定是看到了他们的婚姻会在将来,致使那
位男士离开他,甚至于企图用诉讼来伤害他(虽然最终并未得逞)。上师想要拯
救他的弟子免于犯下背叛自己古鲁的重罪。所以他才让其宣誓向上帝效忠。除此
之外,即便已经知道因业力的缘故背叛无法避免,他仍试图在那位男士的意识深
处种下其对最高职责的觉知。

16

关于誓词,还有更多可说的。在某种程度上,上师明显将誓词视为肯定语。
在和尚们当中,有一个在很年少时就来到了上师这里,他是个美好、单纯的灵魂,
深深地爱着古鲁。作为对他纯洁心灵的回应,上师也对他显示出特别的爱。然而,
有一天,这个男孩的姐姐,她也住在华盛顿山,发现上师十分悲伤。

“怎么了?上师”她不安地问道。

回答是,“你的弟弟要离开这条道路了。”据我对这个故事的了解,并不一
定是那个男孩的业力造成了他的离开。而是由于他自己缺乏足够的决心,被集体
的业力拖了下去,就像落入了一个漩涡。他的弱点在于他太过于信任别人的善意。

15
那个男孩有一次用困惑的语气对我说,“上师让我重复我的出家誓词,以及
对他的追随宣誓——他甚至不止一次地让我这么做!”

这里的有趣之处在于,上师早已知道那个男孩会违背他的誓言。明显的,他
想要做的是帮助这个弟子肯定他的灵性承诺,希望该肯定语至少能够加强他来日
的认识。这份努力是否奏效了,我并不知道。我也担心那个男孩的未来,因为我
知道他是真诚善良的。很明显上师感到仍有一丝机会避免这个负面的业力,在当
时该业力必定还没有在他内在发展成熟。

上师有一次说,“有一天我看见这个男孩和其他一些人在一起浅薄地嘻笑。
之后我告诉他说,‘这是你第一次由于你的轻浮切断了我的振动。’我希望他的
内在变得更坚强。”

该男孩离开后,成了一个警察。这与他对内在力量的需要是一致的。后来—
—只可能是受到了他人的影响——他成了一名基督教原教旨主义者,那种永远
不会,我猜,接受上师的人。虽然我从未直接听到他本人这样说,但是我无法相
信他失去了曾经在心底感受到的对上师的爱。至少——其实这很重要——他做
的是一个灵性,而非世俗的选择,虽然他加入的教会将他带入了一个更狭隘的视
角。

17

与誓词有关的另一个故事,一个年少的和尚恳求上师为他举行出家宣誓。另
外几个人也和他一道加入了稍后的简短仪式。上师明显对此感到不悦。

“你必须非常严肃地对待这一宣誓。”他说,“记住,上帝在这,正听着你。
你们中有人将来会跌倒。因为你们今天在此做了宣誓,当你们打破誓言的时候,
所有的力量都会由你们来背负。是你们的责任,不是我的。不要轻浮地对待这件
事。请务必留心我的话。”

换言之,上师并不将那些誓词仅仅看作是一个声明。在他面前被说出来,又

16
是由他来主持,那些誓词具有提升或是毁灭的力量——当然,不是永久的毁灭,
而是指吸引来巨大的痛苦到跌倒的弟子身上。

不过,读者可能会再次想起那个上师已知其会违背誓言,却不止一次让其宣
誓的男孩。这么做是为了重申之前的誓言?还是上师企图令该弟子立下灵魂之
约,冀望有朝一日这约定重新被唤醒?

上师的一位高级女弟子贾娜玛塔(Gyanamata)师姊曾在一封信中写到,
一位上师不会试图减轻弟子的受苦,如果受苦可以帮助其最终了悟上帝的话。

上帝的方式是奇特的,一位与神合一的上师的方式同样奇特。

然而,上帝永不会背弃信徒,只要他不放弃。上师常说,“无论摔倒多少次,
爬起来,继续努力。上帝永远不会令你失望,只要你不令他失望,只要你付出努
力。”我想,他看到了有一些和尚会跌倒在他们的意图上。而他想要减轻他们跌
倒后随之而来的痛苦。

18

谈到加利库尔奇女士,上师有一次说,“一天我和她交谈的时候,她充满确
信地对我说,‘我没有欲望!’然而不一会儿,她又热情地说道,‘在天堂里我
会不停歌唱!’”我笑着对她说,“你不是刚刚告诉我你没有欲望吗?”

上师在别的场合解释过,“分离的自我感,源于星光体(astral body),
而不是肉体。灵魂(soul)是个体化的灵(spirit)。当它披上起因体(causal body)
的外衣,当宇宙性的‘我’初次构想出这一特别表达,它进入了分离。灵魂接着
为该表达充能,先披上一件光组成的星光体,接着进一步披上了一件肉体,其个
体性的表象便永久固定下来——虽然只是在表象上。”

“试图通过自杀与无限融合的人,只不过暂时打破了他们的外壳。他们仍然
困在自我里,也就是星光体,一切麻烦的源头。他们不得不带着自我回到物质界,

17
背负着额外的业力。自杀是比杀人更严重的罪,因为它是源于毁灭生命本身的欲
望,而非摧毁他人的生命权。任何人也无法达成这一企图。因为生命是神,神是
生命。”

19

还是关于加利库尔奇女士,我曾经问上师,“她在灵性上的进展如何?”

“她正在上帝内翱翔,”他幸福地回答道。

20

有几次上师曾经带我一起接见客人,有一位数度造访者,总是热情高涨,可
是每到学习的时候,他的热情就明显缺失了。上师让我去指导他学习,但是他数
次爽约又不予解释,我得出的结论是他喜爱上师的魅力甚过吸收教导的实质。

当此人又预约来访,我对上师说,“他并不真诚”。

上师只是微笑着答道,“我们今天会很开心!”来访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热
情,上师还是像以往一样微笑着待他。而我自己,对他恐怕就远没那么接受了。

之后,上师对我说,“你对他多么冷淡!如果我也这么不宽恕地对待你们,
还会有多少人留在这里?”事实上那个人终其一生都不同寻常地对上师保持着虔
诚弟子的态度。

21

关于对频的重要性,上师一次说,“当我帮助一个人时,我会忘记一切。然

18
而一个人若是想在灵性上进步,他必须照我说的做。”

“看看伯纳德,有好几年我让他的虚弱躯体做的全是重体力活,他的体质越
来越好。”(伯纳德只有一个肺,而且脊柱双倍弯曲。)“他建造了在恩西尼塔
斯的那座圆顶塔楼,那么重的工作也没有令他受伤。”

“然后他开始觉得这么多的重体力工作超出了他身体的承受能力,并请求免
除这些。我同意了他的请求,给了他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专门给他使用。结果
呢,看看他吧:他的健康越来越糟!

“你必须与古鲁对频,照他说的做。如果你为上帝工作而冒受伤的风险,他
会保护你。”

看待上师的这些话必须了解他的灵性法力。他在谈到他的兰契学校时曾告诉
我,他有时候会把男孩们带到危险的瀑布上,大声地问他们:
“你们相信上帝吗?”
“是的!”回答同样大声。从来没有人受伤。然而,上师对我讲述了这个故事的
不幸续集:

“数年后,当我到了美国,一个教师试图做同样的事情:像我一样,他把男
孩们带到瀑布崖上,可是他缺乏灵性的法力,一个男孩滑倒坠亡。”

“真正的信心,”上师总结道,
“只会来自确实的灵性体验。而非擅自假定。”

再谈到伯纳德,他非常真诚,有好几年他都真诚地追随着上师。然而,过了
一段时间,在他的健康问题上,甚至不仅于此,我恐怕,他越来越确信自己比上
师知道的更多(在我看来明显是完全错觉的自我评估)——这令他自满地退回
到他的自我里。故事的结局是他在灵性上跌落,离开了古鲁,也离开了教导。我
早期遗憾地注意到,伯纳德越是朝上师之外其他的思维方式敞开,他越是达到某
种智力的巅峰。最终,他变得完全和世俗的方式对频,不断地强化自我。伯纳德
的思想变得扭曲以便和那些方式相一致。真的,就像上师在《一个瑜伽行者的自
传》中写的,锐利的智力是一把双刃剑,可以用来割除无明的疖子,也可以斩掉
自己的头。

19
22

有几个和尚在阅读圣人的传记。这时,上师给了我们关于选择性阅读传记的
以下建议:

“只阅读和我们传承相同(in our own line)的圣人传记:例如,阿西西


的圣方济,阿维拉的圣泰瑞莎。”

他的表达,“和我们传承相同的”,令我思索了很久。上师不可能是指“那
些直接由我们的古鲁传承下来的”,因为我们无从得知这些人是谁。他的意思只
可能是,内在达到与神深度交融的圣人。显然,不是所有圣人,即便是那些被教
堂封圣的,都属于这一高级范畴。

23

上师告诉我们,“一位访客昨天问我,‘上帝是谁造的?’有许多人问过这
个问题。那是因为他们活在因果关系的界域里。按照他们的思考方式,一切事物
必然有一个肇因,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运作模式。然而,上帝,是至上的肇因。
他不需要被肇因,不需要被创造。他是因果关系之因。真相是,其实什么也没有
被创造!灵只不过将宇宙显现了出来。终极而言,什么也没有引发什么,因为,
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24

上师和我回忆他在美国的早年时期时,他说“拉尔夫是我第一次全国巡回演
讲的司机。此外我们还有一个司机,亚瑟·科密特,一个善良真诚的弟子。”(科
密特在上师离世前不久造访了华盛顿山。当时我有机会与他相见。)上师接着说,
“另一方面,拉尔夫,则自大而且生性多疑。在乡村道路行驶时,他会开出道路
外追碾野兔,将它们轧死。当我让他停止这么做时他拒绝听从,我于是警告他,
20
‘你将为你狠心的杀戮招来严重的业力功课。’”

“‘噢,是吗?先知先生’他嗤之以鼻。‘少管闲事!我玩得正高兴呢。’”

“‘你会看到的,’我非常严肃地重复,‘你的行为违背了业力的法则。’”

“一天,我突然让他停车。由于我的声调非常坚决,他服从了。车还没有挺
稳一个轮子就飞了出去。那个车轮已经松脱很久了,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停车,我
们会遭遇一场严重的事故。在这件事之后,拉尔夫停止了他残酷的‘娱乐’。”

“由于拉尔夫的怀疑态度,我迎合他的这方面,希望将这个弱点从他身上去
除。例如,在演讲之前,我会刻意打扮,过度梳理我的头发,并在其他方面也过
度而行。”

“无论谁来到我面前,都会发现我是面镜子,反映出他内心里的东西。如此,
我试图帮助他看到他内在需要克服的品质。在拉尔夫的例子里,我想要把他的虚
荣带出来,好让他清楚看到,并将它克服。”

从我(沃尔特)对这些话的理解,拉尔夫故事的结尾可能要等到将来才能揭
晓,因为据我所知,他后来没有在上师的人生中扮演进一步的角色。不过,我倒
是见到过上师有时会迎合人们的弱点,将它们放大到极致以便将那些人从他们的
错误中解放。在有的例子里,整个治疗过程会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我记得他曾对
一个弟子说,“我有好几世都没见到你了。”之后他又加了一句令人深感鼓舞的
保证:“但我绝不会再让你走失。”

在思索拉尔夫招致的非同寻常的迅速业报时,我明白到上师已经消除了《一
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中提到翠蓝加尊者时所说的“我执阻挠的横流”,他只是让
业力的法则自动运作。

没有原因地故意夺取任何形体的生命是对业力法则的违背,尤其是为了取乐
的目的。热衷于狩猎“运动”的人们会很好地感受到此一真理的。一位伟大的上
师的简短话语和举动中蕴含了多少的教训!

21
25

对于他认为错误或仅仅情绪上而非信仰上的宗教仪式,帕拉宏撒·尤迦南达
并不展示尊重和正经。事实上,他会以取笑它们为乐。他曾笑着告诉我们他见到
的一个“圣灵降临派”集会。

“那里的人,有肥胖的女士,还有老年人,全都热情地在地板上滚动。他们
认为自己受到了圣灵的感动,但是真正在移动他们的是“非神圣灵”——情绪!”
热爱必须是内在的。当它向外流动时就变成了情绪。情绪化地热爱,由于其过度
表现,令人进一步陷入幻觉。兴奋只会耗干纯爱的油灯。

“上帝同样拥有幽默感!”他评论道。“所有人都是他的孩子,当看到他们
滑稽的举动时为什么他不能开心呢?”

26

上师告诉我,“多年前在哈莱姆区有一个牧师,他被称为‘神圣的父亲’。
神圣的父亲有一次写信给我,建议我们‘组队’。他在信里写到,‘我身体健康,
精力充沛,快乐充满了每块肌肉、骨骼、分子、还有原子!’最后四个字他还精
力充沛地划了三道下划线。他的办公椅,我获悉,整个椅背上刻着大大的‘上帝’
二字!”上师咯咯的笑声伴随着这段回忆。

27

关于美国的正统宗教,上师说,“需要改进。它当前的焦点是对牧师进行智
力训练。他们学到了演说,但是既不静坐也不试图获得灵性证悟。在我们的教堂
里,牧师首先致力于他们自己的真我证悟。当我指派某人担任牧师时,我首先看
的是他在前世取得的灵性进展。”

22
上师继而非常严肃地说,“我们正处于教堂剧变的前夜。真正的寻求者会去
那里。教堂会变成一个灵性的实验室,人们会被鼓励检测他们接受的教导,为自
己判断到底什么有用什么没用,而不是接受未经检验教条的情绪化宣讲。”

28

上师站在华盛顿山门外,对一小群弟子们详细讲述灵性话题。某一刻,他看
着我说:“沃尔特!把刚才的记录下来。这是我以前从没讲过的。”而我能够记
得的,他刚刚说的内容是:

“在静坐时,必须超越念头。只要你还念头纷飞,你就是在理性头脑层面,
显意识层面。在你睡眠和做梦时,你是在潜意识层面,在你的星光体中。当你的
头脑完全沉入超意识,它便集中于脊柱的极乐中。这时你是在你的理念体
(ideational body),或起因体中。这是灵魂的层次。”

29

在演讲中,上师有时会提到人们经常问到的关于恶的本质、存在,及其在更
大画面中的目的。“需要恶人的存在,”他解释到,“如此人们才会受到激励去
热爱英雄。然而,如果你扮演的是恶人,你将不得不承受随之而来的惩戒。”

“约瑟夫·斯大林,”他继续说到,“就是这样一个恶人。【“斯大林”的
意思是钢铁。斯大林出生时的实际姓名是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
我曾经有机会见到他的前司机,他告诉我,“当我为斯大林开车的时候,我经常
会听见他坚定地不断重复,‘我是斯大林!我是斯大林!我是钢铁!’”

“由于他在此生以及之前的人生中积累的负面业力,他将不得不在在十万年
内承受其后果。”

23
上师曾在几个场合告诉我们,“斯大林的一次近期转世,曾经是冷酷的征服
者成吉思汗。”

德比·穆克吉,一个孟加拉弟子,听到上师对斯大林的预言后,说,“上师,
只有这么久吗?”(好像十万年不算什么一样!)

“你希望人受苦多久?”上师反问。“上帝不是暴君。他平等地爱着他的儿
女们。”

30

上师对人们的回复是根据他们发出的能量。通常人们所发出的能量,以及上
师回应的方式,是非常微妙的。他曾经拒绝了一位年轻人加入修道院的申请,有
些和尚觉得那个年轻人是真诚的。“要是你们能看到他的业力的话!”上师只说
了这么多。

31

“我通常都会知道何时上帝希望我拯救某个人,”他说。“之后我都会对其
表现出特别的兴趣。如果那个人无动于衷,我将其【亦即将那个人对神意的拒绝
接受】视为神意而接受。但是如果他接受了上帝通过我给与他的援助,我将知道
他会得救。上帝的教诲是通过那些纯洁的爱神之士,将自己完全臣服于他的人。
每个人故事的结局,则取决于每个人自己。每个人都拥有自由意志的神圣权利。”

32

与上一篇内容相呼应,我记得上师一天下午花了非常多的时间给一位临时的

24
访客。他回答了那个年轻人的所有问题,给他提的建议与之前所有的新访客相比
也是我见过的最多的。据我所知,那个人再也没有来过。我对这一情况的“解读”
是,那个人在心中感受到了,也确实表现出了,对上师振动的一定程度上的敞开,
但是他在离开后世俗的欲望再度在其内在复燃,将他囚禁在幻觉的迷雾里。正是
幻觉,使人们紧守着旧有的“舒适”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

此外,上师必定在该访客身上看到了觉醒的某些可能性,因为他从来不会随
意谈论这些。

大多数人类的心灵就像局部多云的天空。心灵的乌云可能会分开一段时间,
让清明的阳光得以照入,但是除非人们积极地寻求光照,沐浴在其温暖中,乌云
会再次闭合,将清明的阳光遮挡在尘世业力的薄雾后。

33

在华盛顿山,有些和尚曾经向上师提出改变伙食的请求。他们希望他们的伙
食更加“科学”些。不幸的是,他们提出自己要求时是带着自以为是的态度。

必须承认的是,伙食需要改进。过多地偏向于淀粉,主要是由通心粉和乳酪
这样的食物组成。然而上师的回答充满了不屑。

“你们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上帝。”他说。“作为信徒,你们不应该担
心自己吃什么。应该关心的,是你对上帝的爱够不够深。”

34

上师的训练,在不同的时候,或宽容,或严厉。由于灵性生活的目标是上帝
内的完美极乐,他不希望我们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永远留驻在自性之内,”
一天他给我忠告。“在必要的时候,把意识降下来,吃点东西、说说话,然后再

25
将意识收回于自性。”

在同时,我记得在我刚上路的时候曾经请他保佑我克服对美食的喜爱。他带
着宽容的微笑回答到:“作为瑜伽行者,你可以合理享受的外在事物太少了,你
还是尽情享受你的美食吧!”

“当极乐到来,”他又说,“一切执着都会逝去。”

他对我们的建议是不懈地发展内在的不执着。“保持平静和愉快,”他常对
我们说,“来什么就让它来吧。”这一建议囊括了生命中的喜与悲。“将所有的
喜悦乃至感官享乐归于内在的自性之乐,”他说,“让所有的悲伤提醒你,你的
家不在这里,不在感官觉受的世界,而是在灵魂的永恒极乐里。”

“不要为微不足道的事物担忧,”他也说。我相信,以上的话清楚表明了他
对那些要求改善伙食的和尚的训斥是针对他们的自以为是的态度,而不是他们对
更好食物的要求。不过,满足一个不断增长的僧尼大家庭的衣食住,对于他,肯
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35

上师告诉我们,“一次华盛顿山来了一位访客,他傲慢地问我,你的组织拥
有多少资产?”

“‘一无所有!’我毫不迟疑地回答他。‘除了上帝。’”

“神母曾经告诉我,‘那些我给与太多的人,我不会给与我自己。’”

36

1949 年出现了世界范围的“飞碟”目击“潮”,即 UFO(不明飞行物)。

26
报纸对于那些报告通常不以为意,但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简单评论是:“人们
看到的是真的。那些现象不是虚构。”

关于星际旅行,他曾经说,“现代人认为一切运动都必须靠物质力量推动。
自然里还存在许多更精微的力量。当人的敏感度变得更精微,这些将被大众所知。
有朝一日从地球前往火星或其他星球旅行会成为一桩易事。如果人能从驾驶牛车
进展到每小时飞行数百哩,那么将来对他,也不难找到如电波般从一个星球到另
一个星球的新旅行方法。”

37

一次他评论道,“宇宙充满了生命。即便人们认为‘荒芜’的星球也是意识
的呈现,因此也并非“无生命的。”上帝的意识在每一个原子之内,永远寻求着
向外表达自己。一切生命朝着外在表达逐渐演进。物质科学相信生命的出现纯属
偶然,仅是化学物质的单纯组合。然而,长久以来,灵性‘科学’早已发现,在
万物之内,居住着无限的意识。”

38

在洛杉矶——也许是 1951 年的 2 月——出现了一次不同寻常的连续暴雨。


一天上师评论道,“不管怎样,至少,这里比永远下雨,或太阳永远照耀的星球
要好。”

39

他教导,一切造物——如《薄伽梵歌》所说——都混合了三种属性,意识
的基本属性。最低的是惰性(昏暗迟钝),其次是激性(刺激性),最高的是悦

27
性(让灵性清明,令人提升)。宇宙到处都显现出三种属性中占主导的一种或另
一种。上师确实告诉过我们整个的星系都显现出一种或另一种属性。在这里我只
能转述大意,因为尽管我是引述,我对他原话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有的整个星系都被惰性主宰。那些星系里的星球上的居民几乎如野兽般残
忍,无法达到灵性的高度。那里充斥着猛兽和同类相食。那里的居民一直处于冲
突和战争状态。性欲和兽性享乐被认为是生命的最大快乐。”

“同样,有的星系为激性主宰。其中的星球上居住着更加自我觉知的居民,
他们首要关心的是自我发展,自我扩张,自我重要感。我们的‘银河系’就是这
样一个星系。”

我(沃尔特)要在此插一句我的个人推测,这个地球,位于我们银河系的外
围,也许接收到的尤地斯瓦尔尊者所说的从星系中心放射出的灵性力量更少。因
此,地球上的我们可能比靠近银河系中心的大部分星球更加激性。

“最后,”上师继续说,“还有的整个星系为悦性所主宰。那里的星球如同
伊甸园的传说所描述的。那里的居民能够自由地与星光界的存在们交流。处处存
在和谐和美丽。”

“不过,永远要记住,无论主宰的是哪一种属性,智能生命仍然被他们的我
执所困。完美只能在无限的自性内获得。对于真实的自性,我执是囚牢。灵魂永
恒地渴望自由和完美的极乐,永不间断。无限的自性不仅渗透一切显现存在,也
超越一切显现,且是其终极之因。”

“即便是沉思宇宙的浩瀚对头脑都是个挑战。永远要想着,在你的真实自性
中,你无限且永恒!记住我的诗《三摩地》,每天都要复诵它,在你静坐的时候。”

40

世界的历史非常不同于官方考古学所描述的。如尤迦南达的古鲁,圣尤地斯

28
瓦尔尊者所解释的,随着太阳系与我们银河系中心及某些“固定”恒星的相对位
置的改变,地球经历着大周期循环。银河系自身的旋转非常缓慢——如果 170
哩每秒可以被称作“缓慢”的话!——耗时 2 亿多年。太阳,再次如圣尤地斯
瓦尔所解释的,围绕着一个对偶运转。这个对偶尚未被现代天文学发现,但他所
描述的许多其他事实自 1894 年他的《神圣科学》(The Holy Science)出版以
来已经被证实,我相信他的阐释是可以经受永恒考验的,大可放心接受。

据圣尤地斯瓦尔所述,太阳围绕其对偶运转一周所需时间大约为 24000 年。
随着太阳在运转中与其对偶及银河系中心相对位置的改变,人类意识的平均水平
也会发生相应的转变。

通过严谨的研究,和深层的直觉感知,圣尤地斯瓦尔尊者发现,印度历书里
的主要错误是在地球穿越四个时代中最黑暗的卡力时代(Kali Yuga)出现的。
在这段时期,人类意识处于最低水平。他说,我们现在正逐渐朝着清晰的理解力
和敏感度再次提升。

这个迷人的消息对应了许多新近发现的天文和物理现象,还有人类的已知历
史。完整的解释在此无法详述,因为它是本书主题的附属插曲,但是由于它对我
们主题的重要性,还是值得做个简短解释。它在上师的教导中占据着重要位置,
尽管有时只是作为背景。欲获取更多信息,读者请阅读圣尤地斯瓦尔的《神圣科
学》一书,以及尤迦南达的《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毗耶娑·斯坦梅兹(Byasa
Steinmetz)也在这个主题上写了一整本书。在这里列举少数对圣尤地斯瓦尔所
发现事实的确证。人类日益增长的觉知方面:

1、人对宇宙的感知日益扩展,20 世纪之前还仅仅局限在相对较小的恒星系
里,我们的太阳直到 1920 年代还被认为是宇宙的中心。

2、20 世纪初发现物质是能量的振动,人类从那时开始逐渐觉察和接受这一
事实;

3、人类超越空间的能力快速增长,通过高速旅行和瞬时通讯——从 20 世
纪开始呈指数增长;

29
4、自无线电通讯和航空旅行,以及人类离开地球大气层进入外太空的能力
得到发展以来,人类逐渐意识到我们的星球相对而言很小,我们需要找到全球和
谐共存的方法;

5、人类,尤其是 20 世纪初以来,正快速觉察到比感官感知更微妙的实相
——如收音机和电视的无线电波;

6、对任何只是貌似合理、但缺乏经验或实验支持的事物的日益增长的不满,
以及挑战一切先验假设和教条的日益增长的倾向;

7、一份觉知正快速蔓延全球,即一切宗教的目标是个体的开悟,而不仅仅
是外在的社会提升。

下降的黑暗时代,卡力时代,持续了 1200 年,于公元 500 年结束。接着的


是上升的黑暗时代——同样的卡力时代,只是顺序相反——也持续了 1200 年。
这个上升的卡力时代于公元 1700 年结束,从那时起全世界开始出现数不清的进
展,包括:

1、减少人力劳动的机械工业革命,私人拥有的公司取代了农耕和地主或所
谓的贵族社会;

2、电力的发现和快速广泛使用;

3、原子能的日益使用;

4、人类思考方式的彻底革命,不再将宇宙视为以地球为中心,而是要比单
个恒星系广大得多。同样天翻地覆的是对实相的感知,这一改变是普遍性的。

5、无数的革命性发现,在之前是无法想像的,包括收音机、电视机、电子
产品、激光手术,及其他各个领域里的突破——事实上,如此之多,哪怕一个
人想列也列不完。

这个新时代,德瓦帕拉(Dwapara)时代,开始于 1700 年。卡力时代结束


时有个一百年的“黄昏期”,在 1600 年到 1700 年之间,那段时期伽利略、牛

30
顿等的发现,已经预示了即将到来的对实相的新感知。

德瓦帕拉时代的开始有个两百年的“黎明期”,对新的宇宙射线的调整适应
期。这一时代在 1900 年正式开启,并将持续 2200 年。我们接下来面临的数世
纪,人类会越来越觉察到能量并对其进行支配控制。

我们生活的当今时代与之前的是如此不同,人们的思维已经在生活的各个层
面受到了其影响。一度看起来固实不可改变的实相,如今被视为具有无尽的可塑
性。在今日至少可以想象一块面包“分解”为能量,再重新呈现为一块黄金。

宗教方面,神学主宰的教堂,及其严格建构的体系和教条,正日益屈服于对
真理的更灵活观点。卡力时代的意识正逐渐消退,犹如夜晚褪去,黎明降临,接
下来就是白昼。随着这份变化,人类开始认识到之前对上帝的拟人化概念过于好
笑,不足当真。

直到最近,到了 20 世纪,罗马天主教会才“宽恕”了伽利略地球绕着太阳
转而不是太阳绕着地球转的声明。1633 年,教会宣判他犯下了异端邪说罪。科
学和宗教的区别变得越来越不那么绝对。教会的教条(一个基本例子是基督三位
一体论)不再那么“死板”地否认任何更加包容、更加普世性解释的可能。“天
父”真的是人的外形吗?就像米开朗基罗在罗马西斯廷教堂天花板上描绘的白胡
子造物主那样?在一个广大得无法想象的宇宙中,“神子”真的是一个只在这颗
星球上,这个泥块上活了三十三岁的人?“圣灵”真的是,我看到画上画的是,
另一个稳坐在石墙上的年轻人?

圣雄甘地,通过歌曲 Ram Dhum,在印度普及了这一理念,即伊斯瓦拉


(Ishwara,印度教神名之一)和安拉(伊斯兰教神名)实为对同一个至高神的
称 呼 。 帕 拉 宏 撒 · 尤迦 南 达 曾 表 示 基 督 教中 的 三 位 一 体 对 应 着印 度 教 里 的
AUM-TAT-SAT(印度教中被认为是代表上帝的三個圣音——译注)。他解释到
两者都代表了宇宙实相。

今日越来越多的人觉得难以接受一个包含了至少上千亿个星系——每个星
系又包含了几千亿恒星——的宇宙,是出自于一个拟人化神明的创造。到处都
有人在问,“有没有可能各个宗教所崇拜的是同一个神,所追求的是同一个崇高

31
真理?”长期以来对一切教条的合理化辩护——“它应该是真的,所以它必然
是真的。”——如今不再被普遍接受。一个理论的优雅不再能成为其至高的辩
护。被越来越多问到的问题是:“它有用吗?”

对于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大部分教导,我们目前正进入的新时代是基础性
的,我将这一对话囊括在此,使其尽量简洁。新的概念在其被普遍接受前总是会
遇到阻力。历史周期的概念对于西方是陌生的。即便是在东方,它虽然长期被人
所接受,圣尤地斯瓦尔尊者的解释也是全新的。在印度,下面的想法已经根深蒂
固,即世界正开始降入一个更为黑暗的卡力时代(Kali Yuga),并将持续 430000
年!

1900 年三月,圣尤地斯瓦尔在孟加拉的塞兰坡组织了一次游街,宣示新时
代德瓦帕拉时代的到来。某些旁观者甚至通过掷石块以示抗议!甚至今日,他的
非正统解释也很难在印度得到普遍接受。存在于那个国家的阻力来自教条主义。

在西方,反对更多的是针对以下事实,即圣尤地斯瓦尔的天文学解释并不在
每一方面都符合近代科学对宇宙的观测。不过他的解释也正受到越来越多科学证
据的支持。

现代天文学者第一个反对的是,他声称我们的太阳有一个对偶。我们银河系
里许多其他恒星被发现存在双星系统。我们自己的太阳有一个对偶的可能性并未
被现代天文学否决,并在近年来成为严肃科学家们的讨论话题。

现代天文学第二个反对的,是圣尤地斯瓦尔认为太阳围绕对偶的运转是造成
“岁差”的原因。他的解释不同于科学界的正统解释,即岁差的发生是由于地球
自转轴的摇摆。

过于坚持科学的教条观点似乎是不成熟的表现,因为科学经常修正自己的一
些基本信条。所以,在圣尤地斯瓦尔的“理论”受到尊重的对待之前,坚持要求
解决这两者的不同似乎没有多少意义,特别是在他的一些更加惊人的观点已经被
现代科学完全证实之后。因为他在 1894 年的著作并不与那个时候正统科学的信
条相一致,然而他以下的这些观点都已受到完全证实。

32
1、圣尤地斯瓦尔写到——在 1894 年——物质其实是能量。这一事实在 11
年之后的 1905 年被科学发现。

2、圣尤地斯瓦尔描述到我们能看见的星星其实有一个位于远处的中心,在
他那个时候天文学者们相信宇宙是以太阳为中心的,并且一直坚持着这一信条直
到 1920 年代。

3、圣尤地斯瓦尔正确地描述到太阳是运动的。与他同时代对此毫无概念的
科学家则认为太阳静止地伫立在宇宙的中心。

4、圣尤地斯瓦尔也描述到太阳的运动如同一个圆弧,它当前的运动方向是
朝着我们星系的中心。天文学家从那之后已经发现到,第一,太阳的确是运动的,
第二,它的运动方向正如圣尤地斯瓦尔所说的那样。

当然,圣尤地斯瓦尔的以下观点,即人类的意识受到我们星系中心放射出的
能量射线影响,对于现代思想来说,是不可能得到合理证明的。然而天文学家事
实上已经发现,确实存在着一个从我们星系中心发出的强大能量,可以对如我们
的地球这么遥远的星球造成影响。能量和磁性的精微影响正不断被科学所发现,
这一事实暗示了所有自然现象都是以某种方式内在相连的。这份内在的联系直至
八十年前都是超乎想象的。

最为今天的我们所清楚了解的事实是有关近代地球历史的事件。这些事件指
向各个行为领域的一个稳步增长的启蒙。即使是今日日益增加的放荡,也许指向
的是道德和灵性的普遍衰退,但更可接受的解释是众多新的实相认知引发了人内
心的挣扎。

在我的《迷宫出口》(Out of the Labyrinth)一书中,我解释了爱因斯坦


相对论引发的道德困境正在被以下日益增长的观点所解决,即相对性并非无秩
序,而是指向性的。相对性远非某些作者所声称的证明了道德价值的主观性。今
日被观察到的真理正引领人类朝向更精微、似乎日益普世有效的洞见。

近几个世纪来知识的快速增长,特别是今日对能量日益广泛的依赖,有力地
暗示了圣尤地斯瓦尔——别忘了他是一位伟大的具灵性洞见的上师,而不仅是

33
知识理论家——的著述应当被视为不只是理论,而是启示。

尤迦南达有时不经意会提到,在未来人类会看见数不清的改变发生在思维、
生活、行为的方式上:这改变会带来跨国家、跨宗教的统合,星际旅行,及处理
实相的无数新方式。

41

我有一次问上师,“先生,当我们进入到更高级的时代(yugas)之后,现
在在地球上的人们会继续出生在这里吗?”

“不,”他回答到,“我说过在宇宙中有很多星球都住着人。当一个灵魂从
星光界回到物质界时,有很多星球可以选择。它在哪里转世取决于其自身的灵性
进展。”

他又挖苦地加了一句,“如果它们总是回到这里的话,它们或许早解脱了!”

对任何一个相信上帝渴望人类早日得救的人,这最后一句评论必然显得很奇
怪。人们会想,如果祂爱我们,祂怎么会不想如此呢?不过,在这一点上,人对
宇宙真相的感知需要扩展。真相是,宇宙是上帝设计的。他对我们的计划不是“早
解脱”——亦即,意识到我们回归神性源头的需要,直到我们出于自由意志做
出这一决定。

我们被给与了许多外在的刺激以鼓励我们寻求更高的实相。自然之美数之不
尽。自然的秩序中有令人惊异的适应性和精密性:透露出一个宏大的引领的智能
存在。存在于人性中的令人鼓舞的品质,被敏感的人们察觉到时,他们会想要在
自己身上发展这些品质。

在消极的方面,这些痛苦的刺激是一切世俗希望的重复破灭。人性中的不光
彩属性,同样,使得任何高尚的人拒绝自己内在低下和丑陋的属性,并追求内在
的灵性高度。

34
当然,也有许多的刺激是延续在幻象中的逗留。人类里面的神圣火花必须被
他自己个人对真理的渴望所点燃,而不是被上帝存在的证据——那只会令心灵
麻木。上帝希望每个个体只怀有对祂的渴望。救赎不是装在一个由微笑的天使端
来的银盘里。每个人必须付出非凡的努力方配得到它。真理寻求者被要求的自我
牺牲最终将被发现根本没有牺牲,而是完美极乐的永恒实现。不过,首先,人必
须欣然接受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值得追求的。

认为这个地球可以变得完美的想法,最终,是人类最大的幻觉之一。这个世
界,只不过,是灵魂向上演化历程中途经的一所学校。如同任何一所学校,一个
个体可能会“不及格”,向下降级在别处接受更低的教育,以便为了解生命的真
相到底是什么打下更好的基础。

完美,换句话说,是一个学生应当追求的理想,而不是学校。如果这所学校,
我们的地球,以当前无法想象的方式,完成了它的教学目的,那只会意味着仍需
教导的灵魂将不得不“转学”到别处。外在的改善永远不能保证一个个体出现相
应的改善。终极而言,人的改善永远都取决于他是否认识到了自己需要进行改善。

42

关于印度在更高等时代的富饶,上师曾经对我说,“在那些日子里,人们常
常使用金盘子吃饭,吃完后就将盘子扔入恒河。他们的富庶达到如此。文明的兴
亡也是如此。”

然后他说,“永远不要执着于生命的过眼景象。”

43

一天夜里,那些住在上师在华盛顿山住处附近的人听到了一声金属丁当巨
响。第二天早晨他们知道了吵闹的原因。

35
在此,我必须补充一点背景。上师曾经告诉过一些弟子,他在几个世纪以前
曾经是西班牙的一位军事指挥官。他当时的神圣指定任务是帮助将该国从摩尔人
手中解放,以保护基督信仰的完整。前一晚的声响是一名曾经在当时受其指挥的
西班牙士兵引起的。他全副甲胄地实体化显现,请求上师保佑他得以解脱——
至于是哪方面,我无从得知。我所了解的,是上师给了他他所要的解脱。

在当前这一世,上师并不会说西班牙语。然而,我记得他有一次带着大大的
微笑用西班牙语和我打招呼。来自墨西哥市的瓜隆先生(Señor Cuaron)造访华
盛顿山的时候,上师说,
“Cuál es su nombre?”
(西班牙语“您叫什么名字?”)
而我的回答也是用西班牙语,结果我们三个哈哈大笑。

44

华盛顿山的几个和尚在一本书里读到,某些来自远古雷穆里亚(Lemuria,
一块据说在远古时期存在于南太平洋的大陆)的大师仍然住在靠近加利福尼亚北
部边界的相思塔山内部。兴趣被激发起来的一小组人计划朝北部旅行,想看看他
们能否遇到这些传说中的人物。(真是奇怪,我忖度到,这些人与一位真正的大
师生活在一起,竟然还怀有如此幻想!在我看来,他们的好奇心似乎仅是内在不
安的标记。)

上师听闻他们的计划后,对他们说,“没有大师生活在那里。”而后又加了
一句有趣的评论:“那里曾经有殖民地。不过,没有大师。”这最后一句评论勾
起了我的好奇——并非因为我个人受到了吸引前往那里,而是感到未来由什么
人去那里调查的可能性。

45

有几个和尚劝说我——在违背我意愿的情况下——与他们一同去观看一部
灵性电影。他们是如此渴望我的陪伴,最后我心软了。

36
“太棒了!”他们说,“那么,你可不可以去请求上师的准许?”当然,我
立刻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么渴望我的同行!于是我去问了上师,而他同意了,
虽然是不情愿的。

“不要浪费你们的时间去看电影。”他对我们说。“即便是描述圣人生活的
电影,也必会经过编剧的过滤,然后是导演和制片人,最后还要经过(通常是)
远远达不到圣人标准的演员们。最后得到的,是真实故事的非常无味、甚至扭曲
的版本。”

46

我曾经问他,“是否有许多基督教修士和修女达到高级灵性层次?”

“非常稀少,”他回答到,“而且,那些达到的人,鲜少有达到印度的伟大
瑜伽行者所达到的高度。”

“修士和修女通常经由弃绝世俗生活找到内在的平安。然而,基督教的修道
士,通常不被他们的组织鼓励寻求灵性证悟。因此,只有少数人达到,少数天生
带着非常好的来自过去的灵性业力的人。”

“问题在于,那些修道院的修行方法不够好。我称之为寻找神的‘牛车’方
法:前进沉重缓慢,虽有得救的真诚渴望,却缺乏任何能够加速一个人旅程的理
解。相比之下,克利亚瑜伽则是‘飞机航线’,因为它教导求道者如何将能量收
回到脊柱,再引导其沿脊柱向上到达大脑。通过这一内在通道,一个人与神圣恩
典的运作方式相配合。如此,一个人得以快得多地抵达证悟。”

从这些话里,以及其他我从他那里偶尔听到的话里,我了解到整套基督教修
士和修女,由于专注于达到外在的“完美”,例如“举止动作”之类的事情,而
错过了灵性道路的真正要点,亦即寻求与上帝的深层内在交融。即使是跪拜,虽
然是谦卑的外在姿态,也阻碍了能量和意识从感官向内回收。这一障碍可以经由
强烈的奉爱来克服,或许的确有助于培养谦卑的态度,但是它对神圣冥想所必需

37
的内收造成了不必要的阻碍。

西方修道院训练体系通过压抑人的自然倾向来向完美靠近。这或许有时候是
正确的,如果该倾向是有害的,但这必须通过将一个人的有益热诚导向至福来平
衡。

至福,在另一方面,可不仅仅是心智上的概念。它是上帝的本质。我们必须
与至福合作,而不只是祈祷它被赐予我们。我们绝对不能只是希望成为它的被动
接收者。事实上,我们应当和至福一道祈祷。压抑,即便是对错误的欲望,也很
容易导致能量的阻塞。

灵性的道路上陷阱何其多!大多数都是小我自己所挖!极少数灵性上有抱负
者,或在西方或在东方,闪耀着源自对圣爱与恩典实际体验的明亮内在光芒。

47

一位弟子曾经问上师,“修士的服从如何呢?”

“服从很重要,”他回答到,“如果它是无条件的,但是,它的对象只应该
是智者——更好是古鲁,因为古鲁是由上帝所派。否则的话,服从甚至可能削
弱而非增强(自由)意志。如果信徒压抑他的天性,而非试图将其扩展,作为一
个人他贬损了自己,对于灵性觉知并没有增益。”

“有智慧的引导者从不会侵犯人们的自由意志。一位要求其下级服从的上级
应当尊重他们的理解能力,以及他们本具的自由意志。”

似乎对于我(沃尔特)而言,当我反思这一忠告时,其中也微妙地包含了以
下建议,即服从必须被乐意地、喜悦地给与。事实上,上师一直说应该如此。这
两者——乐意加上喜悦——结合起来,即便一个人被要求做的事情与其欲望相
冲突,或更根本,与其实际需求相冲突,对他人的服从可以帮助一个人发展出更
大的灵性力量。然而,这一幸福结果只有在一个人将其每一个行为交托于上帝时

38
才能得到。因为灵性道路的目标是自我超越,而非自我压抑。这意味着,其意思
是,不断地减少对渺小小我的认同,不断地增加在无限里的扩展。

小我动机,帕拉宏撒·尤迦南达教导说,是灵性道途上的最大障碍。服从的
真正好处,且不说对一个组织的好处,对于信徒,是可以帮助他克服对藐小的执
着。

这是弃绝的消极却必需的一面,积极的一面是,它鼓励了一个人将其所有热
诚导向上帝。加入积极的引导至关重要。祈祷式的恳求上帝替一个人完成其所有
的救赎工作不能为其带来多少鼓励。一个人的意志必须被强化,而非废止。从来
没有一个真正的圣人是意志软弱的。

上师说完关于灵性进展上牛车和飞机的对比后,又加了一句,“要获得灵性
证悟,有效的冥想方法是必需的。”

48

然而,上师没有贬低令小我“就范”的重要性。他甚至经常会捉弄我们,姑
且这么说,以帮助我们不把小我看得太认真。

一次,他和路易斯医生在一家旅店就宿。次日早晨他们两个,在上师的鼓励
下,出门去做充能练习。由于这家旅馆的布局,他们俩的练习不得不在大庭广众
下进行。路易斯博士一直都是“正派波士顿人”,对于社会“礼节”是相当的敏
感。因而,在公众场合做如此不寻常的事令他很尴尬。上师则抓住这一机会帮助
他克服他的过度敏感。他的方法是,首先,增加他的尴尬!

当一名巡逻的警察走到这边时,上师匆忙地躲到一根柱子后面,仿佛担心被
人看见。警察的目光扫过,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几分钟后他再次回来,上师再次
急急忙忙地往柱子后面躲。这一次,警察停住了,他起了疑心,“这里是怎么回
事?”他问询道。

39
“噢,没事,警官,什么事也没有!”上师胜利地微笑着,仿佛很想让警察
相信他是完全无辜的。“我们只是在锻炼。瞧?”他重复了一两个动作,仿佛在
期待能被放过一马。

“好吧,”那位警察咆哮道,“你们可别惹麻烦。”

路易斯医生,本以为自己会丢尽脸,最终看出了整出情景的滑稽,并高兴地
接受了这一幕。后来,他经常向听众讲述这个故事。而大家总是笑得非常开心。

49

来自印度的达斯(Sri Das),受到上师指派,代表上师进行教导。然而,
达斯有一个弱点:他非同一般地喜欢女性。上师因为他的这一缺点经常训斥他。

达斯的头是秃顶,他对此非常敏感:他希望自己在女士们心里留下英俊的形
象。上师对他的这一敏感进行捉弄以便去除他这个毛病。上师取笑的不是秃顶本
身。比如圣人林恩(Saint Lynn),秃顶也很厉害,上师却从不会提及。但是对
于达斯,他的取笑可谓残酷无情。

上师也更加严肃地帮助他克服他将女性视为与男性完全不一样的倾向,而这
不同仅仅是生理上的。

上师在和我(沃尔特)谈起达斯时说,“我非常直白地告诉过他,‘你认为
有吸引力的只不过是粗糙的物质外表。当你以那种方式来看待女性时,你不仅贬
低了她们,也贬低了你自己。要学习视每个人为灵魂。人并不是他或她的那具身
体!’”

50

上师,有一次,因为同样的原因,也故意地让伯纳德难堪过。伯纳德是一位
40
SRF 的牧师,在我认识他时他服务于好莱坞的 SRF 教堂。会堂里的某些女士一
直说她们认为他戴上头巾的话会更好看。上师对此没有说什么。然而,他决定将
这个小小的好奇心涟漪平息下去,在它发展成波浪之前。

一场正式的印度集会被列入安排,在聚会上,上师给伯纳德戴上了一条头巾。
他仔细地在弟子的头上缠了一条长长的布——缠好的头巾,虽然掉不下来,却
总是滑到一只眼睛上,然后又滑到另一只眼睛上,看上去总是显得很滑稽。

伯纳德是否如路易斯医生一样享受这出喜剧呢?他从不和我讨论此事,这令
我怀疑他一点也不享受那出戏!他是那种宁愿用维多利亚女王语气回答的人,
“我
们并无感到有趣。”一位年长的尼姑,以愉快却没有恶意的语气,把这个故事讲
给了我听。

51

一次,在与一群尼姑乘车旅行时,上师让她们在一条主要高速公路的路边停
下,下车,吃掉一个大个、非常多汁的西瓜。他将西瓜切成很不方便食用的块状,
确保西瓜汁弄得她们胳膊上、手上、脸上到处都是:不是女士——尤其是年轻
女士——喜欢在公众场合呈现的那种情景。上师一点也不关心她们的难堪。而
她们,在度过最初的震惊后,带着高兴的心情接受了这一幕。

52

在训练弟子时,上师总是试图引导他们找到他们自己内在的自由与喜悦。传
统修道院的纪律经常是带着压抑人们自负心的意图。而上师采取的方法是,令人
们的自我感扩展为对他们真实无限自性的更大觉知。有时候,在这过程中,他会
显得十分严厉,虽然他心里总是怀着一个更宽广的目标,而且当然,他说的话从
来不是出于愤怒或者个人的不满。

41
有一段时间,一名尼姑,只要见到上师就会受到他的有意训斥。她有着自负
的个性,可以预见地,她对上师对她的态度愤愤不平。有时候他使得她流下挫败
的泪水。他的训斥对她而言显得既不公平也不合理。有时候,事实上,或许的确
如此,因为他试图改变的,恰恰是她的反应。

最后,该女士得出了结论,即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想到,或许他只是想要以
某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帮助她!无论如何,她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到上帝,她明白到,
他赞许的微笑并不是重点。

当她再一次被他训斥时,她平静地,甚至是愉快地,接受了他的话。开始时
还是一串连珠炮,到了中间他突然停了下来,赞许地微笑着,说,“我看到你学
到了。很好。我希望把你变得更加可塑。”从那以后,他几乎从未再训斥过她。

53

有时候,当我听到上师被描绘出一个严酷的纪律委员时,我会微笑着想起下
面的故事。因为他并不严酷:他只不过是酌情,这完全是另一回事。他对每个人
都很友好。他唯一的目的只是帮助。此外,他从来不会纠正任何人,除非那个人
自己请求得到指导。否则,他甚至会忽视哪怕最刺眼的缺点。

一天他造访了和尚们的食堂。午餐的碟子还没有洗,此外桌子上也是一团糟。
为了我们的辩护,我或许得加句说明,食堂并不是能够带来家居整洁自豪感的场
所,因为它的位置是在地下室,而且没有窗户。一个单独的电灯泡松弛地吊在天
花板中间的电线上,提供了唯一的照明。为了营造出高兴的气氛,有人把墙壁刷
成了几乎是恼人的亮黄色。

上师如果是严厉的纪律委员,如某些浅薄的人有时候所认为的,那样的话,
他完全可以抓住这个机会给我们一顿彻底的痛骂,因为这乱糟糟的情景。然而,
他带着和蔼的表情看了看四周,说到,“或许还可以更糟。”

42
54

如我说过的,上师的反应是酌情的,动机从来不是出自个人的心情。一次,
在他还相对年轻的时候,他的一场演讲快迟到了,他跑着步出发以便能按时赴约。
有人劝他说“不必着急。”

“一个人可以着急地跑,”上师回答道,“也可以平静地跑,但是当一个人
必须跑的时候不跑,那就是懒惰!”

55

他的训练方式包括帮助人们解决他们自身的错误态度,而非仅仅告诉他们他
们必须改变。

“在我们的兰契学校,”他说,“两个男孩老是打架。最后,为了纠正他们
的这个倾向,我让他们睡同一张床。从那时起,要么是持续的战斗,要么是勉强
的和平共处。最后,他们还是学会了彼此合理相处。”

“当我看到他们几乎成了朋友,我决定再进一步试练他们。一天夜里,当他
们睡的正香,我偷偷摸到他们的床头,无声地站着,然后俯身在其中一人的额头
上敲了一弹指。”

“他愤怒地坐起来,‘你干嘛?’他向同伴质询道。”

“‘我什么也没干!’另一个愤慨地抗议。一番昏昏欲睡的寥寥数语后,两
个人又都躺下了。当他们再次睡着后,我又在另一个人的额头上敲了一指。这次
轮到他坐起来大发雷霆了。”

“‘我告诉过你我什么也没干!’他大叫到。正当他们都做好打架准备的时
候,他们抬头看到了我正微笑着俯视他们。”

“‘噢,’他们不好意思地喊道,‘是你!’从那以后,他们俩成了最好的
43
朋友。”

56

“在我们兰契学校的另一个男孩喜欢抽烟。我没有禁止他,那样只会让他‘溜
到棚子后面’喷云吐雾。相反我对他说,‘你喜欢抽烟的话就抽吧。没有关系。
我只要求一点,就是每当你想要抽烟的时候,到我面前来抽。’他的确来了一两
次,以试探我。不过,在那之后,他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并且彻底放弃了这个习
惯。”

57

当涉及到为上帝而活,上师则可能十分严格。希伯·金博尔(Heber Kimball),
一个高个、庄严的年轻男子,怀着加入修道院的意图造访了华盛顿山。上师让我
负责管理和尚们,所以我把希伯的意图告诉了他。

“告诉他我说了,”上师回答到,
“如果他留在这里他在这一生会得到解脱。”
这样的承诺可不吝啬!

因此,我鼓励希伯留下来。第二天,他对我说,“请问上师我该怎么处理这
个难题:我的双亲日益年迈。如果我回去,找份工作,照顾他们,是否更好?或
者我应该留在这里?”

我把他的问题告诉了上师,上师的回答非常严厉:“那要由他决定。我们只
要那些百分之百寻求上帝的人!”

希伯留下了吗?是的,但他并没有留下很久。

44
58

一名年轻的女士曾经向上师提过类似的问题。“我的母亲需要支持,”她说,
“我是否应该为了她离开这里,并找一份工作?”

“马上离开!”上师断然地命令她。“走!这里不需要你!”

他是如此不屑一顾,以至她迸出了眼泪。“上师,”她祈求到,“我要和你
在一起。我不想离开!我要实践对上帝的信念,祂会照顾我母亲的需要。”

“这才是正确的态度,”上师带着慈祥的笑容回复,“当一个人将生命交托
于上帝,上主会照顾他生命的每一个方面。”那位母亲后来也来到了华盛顿山,
在那里快乐地生活了多年,直到离开人世。

59

“一个年幼的男孩几年前与他的母亲一起来到这里,”上师告诉我,“她真
诚地请求我帮助她抚育小孩。我尽力做到,但是每次我口头纠正他的时候,他就
会撅起嘴唇哭道,‘妈咪,他骂我!’最后我给了他一个玩具飞机。他很喜欢。
长大以后,他离开了,成了一名飞机工程师,在那里找到了他的业力允许他拥有
的快乐。”

“人们必须自己请求我训练他们。不然的话,我对他们的教导起不到作用。”

60

上师曾经,在谈到一位女弟子时,告诉我,
“我常常称呼她为‘伟大的母亲。’
她将她所有的孩子都送到了这里接受训练。他们并非都准备好了接受我们的生活
方式,但她对我有着极大的信心。最大的孩子非常真诚,尽管他缺乏你们都具有

45
的精神。举个例子,如果我让他为我取一杯水,他会回答,‘我现在很忙,你能
不能自己去拿?’”

“有一次他长途旅行回来。一位年轻女士‘坠入了爱河’,正如这句话所表
达的(因为他而跌倒——译者注)。她将他浪漫地看成是‘伟大的世界旅行家。’
他和我都在纽约的时候,一天他通知我说,‘我必须去费城一趟。’”

“‘去买戒指?’我挑战他。”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他防卫性地回答,完全清楚我指的是谁。”

“我说,‘我了解她的一切!’”

“结果,最后他自己发现了。从结婚后他没有一天是快乐的。而要摆脱这份
业力要花去他好几世。”

“他的母亲,当她看到他想结婚时,与他站在同一边反对我。我的愿望是帮
他除去巨大的痛苦,但是她的反应是大多数母亲在此类情形中会有的表现。从那
之后,我再也没有称她为‘伟大的母亲’了。”

61

“婚姻鲜少是件美丽的事情,如它常常被描绘的那样。我对典型的电影情节
抱以微笑。男主角如此英俊,女主角如此可爱,经历了种种困难后他们结婚了并
且(我们被期望如此相信)‘从此快乐地生活在一起。’那时我会想,‘是啊,
与擀面杖和(挨打后的)黑眼圈一起!’
(不过制片人不允许我们看到那部分!)”

62

上师向和尚们谈到美国居高不下的离婚率时说到,“太多的人为了错误的原

46
因结婚:通常是性和外表的漂亮。我有时会将其视为一个优雅蝴蝶领结与一个漂
亮唇膏的结合!”

“在印度,则有更多的快乐婚姻。在印度婚姻是由父母安排,首先的考虑是
子女的幸福。不成熟的瞬间迷恋并不是考虑因素之一。当然,如果父母是出自买
卖婚姻的原因,例如为了新娘的嫁妆,而让子女成婚则是另一回事。金钱和性一
样具有催眠性质。然而,如果父母真诚地希望他们的子女幸福,婚姻的成功则有
更大的可能性。外表的吸引既肤浅又短暂易逝。”

“美国今日的婚姻是一场赌博:就像去拉斯维加斯,或者股市。在印度,有
许多‘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婚姻。”

上师停下来,然后又挖苦地加了一句,“在某个方面,这里的体系更好一些:
至少他们会发现地更快!”

63

蜜雪儿·埃文斯(Michelle Evans)曾经跟随路易斯医生学习(在上师的要
求下,她是我传授克利亚瑜伽的第一个人。)她的祭坛上摆放着一张路易斯医生
的相片。然而,正式的 SRF 祭坛,是由上师设计,只摆放着五位古鲁的相片。
埃文斯女士增加了路易斯医生的相片,这一非正统行为被视为违背了上师的意
愿。有人将此事报告给了他。

“那是她自己的祭坛,”他回答到,“因此是她私人的事情。她怎么做是她
的私事。我对我们祭坛的设计是为了公开的展示。”

64

“我的上师【圣尤地斯瓦尔】有一次问我,’你爱人们吗?我回答道,‘不,

47
我只爱上帝。’”

“‘那不够,’他回答道。”

“后来,他又问我,‘你爱人们吗?’”

“这一次,我至福地微笑着,说,‘不要问我,’他能够看出我的爱,如今,
太过广阔而无法言说。所以,这一次,他只是微笑。”

65

我和他相处了差不多 5 个月的时候,他邀请我参加了一次会议,会议上他指
派另一位和尚,哈维·艾伦(Harvey Allen),按照他的意愿承担印度的工作。
当时的计划是派哈维去。(不幸的是,哈维虽然是个好人,也很认真,但是不能
与上师的意识对频,一两年后,他被固执己见的态度所困,他的认真反而成了祸
根。之后的事情都是世俗欲望的故事了。)

上师正说着的时候,我的心里涌出了以下的想法,尽管他并没提到派我去印
度,或许有朝一日我的工作会是在那里。因此我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
以下就是我的记录:

“应该有孟加拉语的函授课程,之后是印地语的。”

“教学【应该是指函授课程】应当采取会员制。”

“工作的历史记录应该以孟加拉语出版。”

“杂志应该采用 2 种语言,孟加拉语和英语。刚开始的时候,应包含约 25
页。”

(在此处我记录的是:“真我了悟的启示。”我并不清楚他在此所说的是什
么意思。他是想要用这作为杂志的名字吗?还是作为函授课程的名字呢?)

48
“应该每月举办节日活动,”他继续说,“并且,每年要举办一次所有中心
的全体会议。在印度冬季是举办此全体会议的最佳时间:1 月份的 2 号到 6 号左
右会是个好时间,为期一周,在周六结束。恢复圣尤地斯瓦尔的每年 4 次在春分
秋分夏至冬至的节日也会很好。”

“教师应当定期性地被派往各个中心,以维系各地中心的紧密团结。”

“讲话记录要定期发送到各个中心。”

“印度和美国的机构要保持一致。一个好的方法是各自财政独立。”(我会
在本篇末尾再次谈到这一点。)

接着他谈到了更大的画面。“因为,在神圣的计划中,物质主义本意是显现
于西方,灵性显现于东方,克里希那是第一位来教导灵性的基本准则的。之后,
耶稣基督被派往西方。在两个文明中,东方更加的古老。因此,西方的发展理当
追随东方:物质实相是在灵性之后。上帝如今通过这一工作给出的教导提供了东
方和西方之间的平衡:在东方——尤其是印度——的灵性——与西方——尤其
是美国——的物质效率之间。”

会后不久,上师——对他而言我对印度的兴趣必然暴露无遗——说,“沃
尔特,我对你也有安排。”他没有说是什么安排,但是我认为他的意思是想有朝
一日也派我去印度。当时我很高兴。但是,稍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沮丧。我想着,
“在这里我刚刚找到了我的古鲁。他就是我的印度!噢,别让我这么快就不得不
离开他!”

一两天后,一份笃定在我心中生起,他向我提出的要求绝不会违背我最高灵
性利益的。于是,我从这一短暂的心理困境走了出来。再次见到上师的时候,他
透彻的目光凝视着我,说,“现在没有情绪了,沃尔特。不然的话,你如何能够
帮助人们?”

从 1950 年到 1952 年,他计划每年去一次印度,并带上我,以及其他几个


人。该旅行从未实现——最终,因为他离开了肉身。一切最终都明朗了,我对
他工作的服务注定了是在别的地方。之后也会在印度吗?只有时间能够给出答案

49
了。

由于我这些年的活动,在美国和欧洲两地的传教工作,同样的问题在我心中
生起:两个分开的工作如何能结合起来:一个作为另一个母体机构的分支?(我
当然乐意我的工作可以和 SRF 结合起来,但是那扇门至今仍然关闭着。所以“阿
南达”(Ananda)是一个与 SRF 分开的组织,尽管它与 SRF 在服务上师的宗
旨上是一致的。

上师曾经建议在印度和美国的机构要各自财物独立,以此作为团结二者的手
段。然而,在现实中,资金流一直,并将继续持续多年,完全是单方向的:从美
国流向印度,而非相反。这一情况有朝一日或许会改变,但从我的经验来看我认
为保持两个分开机构各自独立的三个最佳方法是:

1.人员频繁进行交换;

2.安排两个机构的领导者频繁互访;以及,

3.每一个领导者在做任何的审议时都将组织视为一个整体。

这些是我们在“阿南达”所遵循的实践准则。作为其结果,资金流对双边也
日益有利。

66

“上师,”我一天对他说(当时我在函授部工作),“看看我们收到的德国
寄来的信件,充满了真诚和虔敬!看着就叫人兴奋。”

“是啊,”他回应到,接着轻轻地说,“他们受到了伤害,原因就在这里。
发生在那里的所有那些战争和祸患。他们需要的是克利亚瑜伽,而不是炸弹。”

我惊叹到,“要是亨利有一天能被派到那里该多好啊!他会说德语。”(亨
利是一个来自德语区瑞士苏黎世的弟子。)

50
“这个嘛,”上师回应到,“也许有天我会派你过去。”

他的回答震惊了我,“我以为您对我有其他的安排,先生。”(我当然想的
是印度。)“不过,我会高兴地去您要我去的任何地方。对欧洲我当然有着天然
的亲密感,您知道,我的出生和成长都是在欧洲。”

“那里有一项重要的工作需要做。”他总结道。

有好几年,我以为他指的是德国,因为我们的谈话就是从德国开始的。我还
是个男孩的时候说的是德语,此外,英语也说的几乎一样多。但是上帝最后把我
带到了意大利。上师的话,“在那里,”必定是泛指欧洲,而不是特指德国。事
实上,数年后,是在意大利,对我的接受度最高。在德国我遇到的敞开度比我能
够给与的要少。德国人似乎满足于他们自己的做事方式。

67

上师有一次做了一个有趣的评论:

“在加利福尼亚练习瑜伽比世界上任何其它地方都要好。这里的气候更加有
益。”

68

在波斯顿的最初几年,上师熟悉了美国人的做事方式,练习说更加流利的英
语,并给少数学生教课。路易斯医生有时会和我谈起那段日子。
“人们有点失望”,
他说,“上师的讲解对他们来说太‘通俗’了。他们想要更有异国情调的东西!
有几个人曾经向他抱怨,‘您难道不能将印度的教导讲的深入一点吗?’于是,
下一堂课上,上师深入地讲解了几个古老教导中的微妙哲学概念。不一会儿,所
有学生就都睡着了!”

51
69

上师曾告诉我们,有几个人尝试过一个社区实验。他说,“那个社区的两个
人后来过来找我,而社区已经不复存在了。”

“‘事情本来都很顺利,’他们哀悼着,‘然后有天晚上,社区一半的人餐
后甜点想要吃奶油蛋羹,另一半的人想要木薯布丁。争议闹得越来越大,最后整
个社区被解散了!’”

“‘为什么,’我问道,
‘你们不一半人吃奶油蛋羹,一半人吃木薯布丁呢?’”

“‘噢!’他们吃惊地喊道,‘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人为的规则从来就没有用——在这一例子里,是假定所有人能达成共识。
一个社区必须接受人性的多样性。必须保留有妥协的空间。刻板僵化,就像是一
根干树枝,脆弱易折。一旦遭遇压力,很容易就折断了。”

70

上师一次在沙漠里对我说:“我有过许多朋友,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开心。后
来有人对我说,‘我曾经有许多朋友,我也曾经很肯定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可
是,结婚后我就把他们全都忘了。我这才领悟到我对他们的依赖其实是渴望有异
性的陪伴。’”

“听到这些话我说,‘非常感谢你。你教了我重要的一课。’从那以后,我
总是让自己保持一定距离。”

52
71

“想想看,数千年来,情人们在月亮下发誓永远相爱。月亮向下俯视,笑看
他们的骸骨撒落在时间的沙漠中!这就是人的爱。这具身体貌似会永存,但人生
转眼即逝!人们所热衷的对彼此的爱情只是一种吸引。只有爱本身,如同生命本
身,能够永存。它的形式不断地改变。外在的吸引也会改变。只有神的爱才是永
恒的。”

72

“上师,”有一天我对他说,“为什么您接受很多明显不适合这里生活的人
进入修道院?”

“因为我来是带着一个特殊的使命。”他回答。“我承认,有一些我接受的
人给组织带来不少困难!”他没有再说下去,如今我相信其原因是,他在前世对
那些人有过承诺,想要鼓励他们朝着他们的最终救赎前进。事实上,我不断地收
到这样的印象,他远不仅仅是一个组织的领导者,他是一个灵性追求者大家庭的
慈爱父亲,许多的寻求者仍然漫游于幻象中。

我又问他,“您希望我们在您离去之后也一样宽大地接收人们加入吗?”

“不,”他回答道,“你们必须更严格。”

73

伯纳德问上师,“什么是将情绪转变为奉爱(devotion,虔敬)的最好方
式?”

“你的同伴,”上师答道,“将决定你的情感会朝哪个方向发展。与奉爱之

53
人相伴,那些情感会更容易变成奉爱。”

“上师,”弟子追问到,“如果我独自一人呢——比如我静坐的时候?”

“我不是永远和你同在吗?”上师充满爱意地微笑着回答道。

74

“仅仅居住在这个神圣的地方(华盛顿山)是不够的。有些住在这里的人把
时间浪费在玩管风琴和其他虚度的消遣上。在这片土地的峡谷里还有很多田鼠和
耗子:它们在灵性上并没有进步!要想灵性进步,你必须付出深深的、个人的努
力。”

75

一天一个新弟子,情绪狂暴发作,叫喊着,恳求着,大叫着求上帝显现。其
他和他一起冥想的人,都为他的情绪爆发感到极度难堪。其中一个人后来给上师
写了一张便条,询问在灵性上,如此外露的表现是否合适。

“绝对恰当!”上师回复到,“向神哭喊。因你对他的渴求热情在地上打滚。
半心半意永远无法将你带到上帝那里。”

不过,上师借用这个机会,是要在那些弟子们的心里煽起奉爱的火焰——
尤其是写便条的那位,因为他自己倾向于相当冷淡。作为惯例,上师从不建议情
绪的表露,除非它们是出自不受控制的内在热诚。另一次,他对该情绪化的弟子
说:

“你的奉爱不能像野火。热情是好的,但是要处于控制之下。否则,你只是
在耗散它的力量。”

54
“如果你在高空引爆炸药,”他继续道,“它只会弄出一声巨响。但是,如
果你把它埋在地下,它的爆炸可以为高速公路或高楼的建设提供方便。与之类似,
热情,是极好的,但是要学着将它用在正确的事物上,并且要以正确的方式。感
情应当被平静地聚集。不要像野火一样把它的强度烧没了。”

“为了推翻你面前的幻象之山”,他继续道,“内敛是必要的。奉爱必须处
于控制之下。它应当是你和你的至爱之间的秘密。”

76

“一个有钱人造访了一户农家。农夫给了他一块蛋糕,夸口道,‘这是全世
界最好的蛋糕!’有钱人尝过后,评论道,‘它还不错。不过,我想要邀请你去
我家,让你尝一尝我们那里的蛋糕。’后来,农夫去回访了,当他尝到有钱人家
里的蛋糕,他大叫到,‘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好吃的蛋糕!’”

“另一位回答道,
‘我无意伤你的感情,可是你只熟悉你那枯燥无味的蛋糕。
而我知道很多口味的。所以我知道你的蛋糕绝不是全世界最好的。’”

“当你品尝到神圣极乐时也是如此:你立马知道了任何他物都无法与之相
比。诱惑从此变得枯燥无味,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克服诱惑的最好方法就是用
更好的东西来与其比较。”

77

“上师睡觉吗?”最近有人问我。我回答道,“我能肯定的全部是,我记得
有一次他告诉我们,‘我昨晚试验了一下进入潜意识(the subconscious)。
感觉就像被围在了一道厚重的肉墙里。我一点也不喜欢那感觉!’”

“睡眠,”他经常对我们说,“是以半清醒(semiconscious)的方式知道

55
我们是灵。没有睡眠的话我们无法忍受人生。即便是潜意识(subconsciousness)
也可以是愉快的,不过,它也是一种醉态。超意识(superconsciousness)则
令人愉快的多的多。”

他经常会评论道,“睡眠是假冒的狂喜。”

78

下面的故事有两部分。一个部分是上师在他的人生中不断遇到的小气反对:
不幸地,这是每一个伟人的人生中常见的现象,尤其是在圣人和大师的人生中。
另一个部分是上师在面对反对时展现出的永远不变的宽容。这些故事一般他是不
会讲的。不过,他的确和我讲过它们,也许是为了鼓励我要一直保持无宗派主义
态度。我起初犹豫过要不要把这些包含在本书里。然而在太常见的人类品性上它
们传递出有益的教训。宗派主义是“人心的卑劣性”之一,如圣尤蒂斯瓦尔所称
的“血统骄傲感。”甚至在伟人的追随者里——罗摩克里希纳(Sri Ramakrishna)
当然是一位伟人,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师——宗派主义的态度仍然,不幸地,
太常见了。

在他的好莱坞小教堂沿着侧墙的壁龛里,上师摆放了代表其他宗教道路的神
圣画像。如此,他强调了他曾经以该教堂之名所述的真理:“所有宗教之自性了
悟教堂。”

他对一个印度弟子德比·穆克吉(Debi Mukherjee)说,“我很想将罗摩克
里希纳的画像摆放在壁龛里面,虽然他不属于我们传承的古鲁,我对他始终怀有
深深的崇敬,也很想尊荣他。然而,在这个国家,太多他的弟子对印度教诲的其
他表达展现出宗派主义的偏狭态度。由于他们的态度,我将他省略了。”

很明显,上师担忧那些弟子可能会提出抗议。他不希望他的崇敬好意反而招
来不和谐。

56
79

经常,当上师和我单独在一起时,他会回忆他的人生插曲。他清楚地表明,
他不赞成宗派主义,正如他指出的,宗派主义实在是太普遍了,即便是在优秀道
路的真诚弟子中也能看到。一次他对我说:

“一群来自吠檀多社会的和尚从印度来到了美国。出于对他们的上师罗摩克
里希纳的爱和崇敬,我希望向他们表达欢迎,就邀请他们来到恩西尼塔斯的修道
院参加午餐会。我们招待了他们一顿丰盛的印度大餐。当他们离去时,我问他们
是否愿意在我们的访客簿上留名。他们犹豫地看了看彼此,仿佛在问在我们的簿
上签名会不会造成他们的名誉受损。最后他们的解决之道是用孟加拉语签下了他
们的名字。”

“目睹他们的举动,我很想对他们说,
‘算了,还是别玷污你们的名声了!’”

我(沃尔特)记得当上师告诉我这个故事时,我在想,如此狭隘的精神绝对
不会进入上师弟子的心里!他在对我们的训练中已经明白无误地展现了普世性的
包容和爱的态度。

现在是否依然如此呢?这是我唯一想问的问题。

80

上师遇到了几个在美国的印度出家人的反对。他对我说,“在好莱坞的那位
吠檀多出家人曾和别人这样说我,‘噢,当然,我知道尤迦南达,他是个很棒的
厨子。’”

上师叙述这个故事时很难过。他自己对罗摩克里希纳的崇敬是如此之深。

“有一天,”他说,“我在一次公共活动中遇到了那位出家人。他走过来对
我说,‘这是一条线。线这边是罗摩克里希纳,另一边’——他蔑视的说出最

57
后的部分——‘是你!’罗摩克里希纳该有多么难过,他的弟子竟缺乏宽容到
这种程度!”

81

瑜伽行者卡根(Khagen)来自印度,曾经是上师的弟子。由于常见的缺点,
嫉妒,他最后站到了反对他古鲁的一边。然而,卡根继续他的教导,有天晚上他
在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讲课,出其不意地,他问道,“这里有没有人是自性了悟
同修会(SRF)的成员?”在场的几位就站了起来,以为会听到关于上师及其工
作的赞美之词。然而,他们听到的是对上师和对他组织的激烈抨击。感受到深深
的冒犯,其中几位给当晚身处洛杉矶的上师打了电话,愤慨地向他报告了此事。

“谢谢你们告诉我,”上师说,“我会处理此事。”如此,他仁慈地免除了
他们在该情境中进一步的责任。之后,他给瑜伽行者卡根打了电话,然而,他所
说的,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上帝祝福你,”他说,“为了你所做的善行。我祝福你,我们的古鲁们祝
福你。”关于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什么也没说。

一直以来,当面对负面情形时,他的方式总是像在强调什么正面的事情一般。

82

许多的人——其中一些,不幸地,是印度人——在上师的人生中一直在言
辞上抨击他。为什么也有印度人呢?也许他们不喜欢他将印度的灵性教导带给物
质主义的西方,尤其是当他们自己还在努力适应西方的时候!或者是他们不喜欢
上师对那些教导的改造,以便更容易被西方接受,而不是将教导严格保持在正统
范畴里。亦或是——事实上,最有可能的是——他非凡的能量让他们就是不舒
服。因为低能量的人总是倾向于憎恨高能量的人,尤其是当他们处于同一领域的

58
时候。

哈里达斯·乔杜里医生(Dr. Haridas Chaudhuri)1962 年在旧金山告诉我,


“我初抵美国的时候,见到了一群印度社区的人,他们对尤迦南达尊者颇有微辞。
当我最后亲自见到他本人,发现在他这边,他对那些批评他的人却只有褒奖。这
时,我才知道了‘鞋子适合哪双脚’(他应该选择哪一边——译注)!”

83

上师给了我和另外几人一本托马斯·肯培思(Thomas à Kempis,多默·耿
(Imitation of Christ)
裨思,1380-1471,德国隐修士——译者注)的《效法基督》
作为圣诞礼物。当我向他表达感谢时,他说,“这是一本非常好的书。它不仅仅
是效法基督:它就是基督。我不会经常鼓励人们读别的什么书,但是这本书我毫
无保留地推荐。”

我说,“托马斯·肯培思,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圣人,对吗?”

“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圣人。”他回答道。

84

在我的《道路》(The Path)*一书(*名为“对频”的那一章“Attunement”)
中,有人企图用不正当手段给 SRF 的一个教堂制造一系列麻烦。上师当时正好
身体生病。后来他向我们解释,一位古鲁有时会将弟子的一部分业力转移到自己
的身体上。他的病不是由于他自己的业力:而是为了减少他人的业力负担。他后
来告诉过我们一小部分人,“教堂出事期间,我无助地躺在床上。神母(Divine
Mother)以一个小女孩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站在我的额头上。我从她那里得
知,最后,一切都会没事的。”

59
上师的一位虔诚弟子,雅各先生(Mr. Jacot),最后把事情给解决了。他
公开地谴责了——一旦他发现了——这个不诚实的诡计。之后,上师向他表达
了感谢。不过,他也说到,“要是你采用的是更和谐的方式,你所做的善行会更
大。即便是出于良好的意图,用愤怒和苛刻言语造成破坏性的振动从来都是不好
的。”

85

关于弃绝,上师说过,“你若是真心为了神而弃绝,你将会得到一百倍的回
报,如耶稣所保证的——并且,如耶稣也说过的,迫害。”没人能免于迫害,
因为上帝想要百分百确信他的信徒。一个人必须愿意忍受反对,因为他选择了灵
性道路,而不是世界的道路。”

86

“欲望,”上师说,“是灵性道路上最大的障碍。我把它,”他又说,“看
作一场战争,人们与之战斗以取得胜利。有些人被欲望的子弹所杀害,不得不再
次出生重新奋战。另一些人,在经历巨大困难后,赢得了胜利,不再需要回到这
个物质层面。”

另一次他说,“我将灵性道路看成一场赛跑。弟子们都在跑啊跑。有些人的
力量被欲望所耗竭,退出了比赛。其中一些甚至开始朝着反方向跑!然而,当某
人最后取得胜利时,他抵达的是上帝的永恒极乐。”

当然,欲望的强度各有差别。但所有的欲望,上师说,最终都必须被满足。
我曾经问过他,“所有欲望,先生——也包括微不足道的欲望吗,比如当时没
有得到满足,后来都忘掉的?想要一个冰淇淋蛋筒这种无关紧要的欲望呢?这种
小愿望最终也必须被满足吗?”

60
让我震惊的是,他严肃地回答了我,“对!”

路易斯医生一次对我说,他曾经有一天盯着一辆新车看的时候,上师对他发
出警告,“当心你的欲望,医生!”

考虑到头脑里冒出的无以计数的欲望,解脱必定是个永远“不可能的梦”。
幸运的是,不会如此。因为上师曾经告诉我(我之前也提到),“极乐一到,万
事皆销。”另一个他对我们不止一次说过的是,“甚至在一次深度冥想中,通过
观想(visions),除去多世的业力都是可能的。”

87

“甚至在圣人中,也极少有人,”上师有一次告诉我,
“到达了最终的解脱。”

我惊愕地说,“《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中所有那些圣人呢?他们全都死掉
走了,没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吗?”

(在《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中,帕拉宏撒·尤迦南达清楚表明,最终的解
脱通常是在高层星光界(higher astral worlds)取得的,而不是这个物质层面。
不过当时对我而言,那个目标显得遥不可及。)

“即便在那些圣人中,”他回答道,“也极少有完全解脱的。”

我说出了书里面提到的几个圣人。每一次,他的回答都是,“没有。”最后
他说,“只有巴巴吉,拉希里·玛哈赛,圣尤蒂斯瓦尔,和拉希里·玛哈赛的两个
弟子:普拉纳巴南达尊者(《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中提到的“分身的圣人”)
和拉姆·高帕(“不睡觉的圣人”)。”在我们的这次对话里他没有提自己。但
是在其他的时候,他告诉过我们他在进入这具身体前就已经完全解脱了。

“我也遇到过另一个完全解脱的灵魂,”他对我说,“他的名字是瑜伽行者
拉米阿(Yogi Ramiah)。他是了不起的大师拉玛那·马哈希(Ramana Maharshi)
的弟子。有时候,的确会发生这种事情,一个弟子的灵性程度比他的古鲁更加进

61
步。”(我在 1960 年遇到瑜伽行者拉米阿的时候,他更加为人所知的名字是,
瑜伽行者拉玛(Sri Rama Yogi)。这本书的后面还会提到他。)

“为什么一位大师不直接消去他所有的业力,”我问道,“当他与神合一的
时候?”

“那是因为,在那种状态中你根本就不在乎了。你看到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一
场梦。你甚至会继续转世,回到世上以帮助你的弟子得到解脱。达到这种层次的
大师们,甚至会故意保留一点点业力,以便将自己栓在这个层面一会儿,为了该
更高的目的。一旦你达到了最高的状态,无余三摩地(nirbikalpa samadhi),
小我-意识(ego-consciousness,我执)就不复存在了。你本质上已经自由了。”

“上师,是什么,”我问道,“让一个灵魂在得到终极解脱后还要回到世上
来呢?”

他回答道,“他仍然保留有‘无欲之欲’(desireless desire)以帮助他人。”

在他的函授课程里,他解释了一个完全解脱的灵魂的出生,与一个自己仍然
有一点业力需要解决的大师的出生,之间的不同。后者,在达到完全解脱后,成
为一位“扬升大师”(ascended master)。如果他(指前者——译者注)回
到世上的话,尽管这极少发生,那么他就是上帝的一个完全显现——一位阿瓦
塔(avatar,神人)——带着通常是福佑全人类的神圣能力。那些自身仍有一些
过往业力需要解决的,回到世上基本上是为了帮助他们自己的弟子。这些圣人,
被称作吉万穆克塔(jivan muktas,“在世得自由者”),能够提升少数的人,
但是不能带领无数弟子到达上帝。而那些自身没有一点业力,在前世已经成为帕
拉穆克塔(param muktas,“完全解脱者”)的再来者,作为阿瓦塔而来。无
论谁向他们求助都能被拯救,尽管其救赎不一定立刻到来。

我曾经问过上师,“您是一个阿瓦塔吗?”

“只有这样一个存在,”他平静地回答,“才能肩负起这样的重任。”

当他的母亲把婴儿时的他,带到他古鲁的古鲁,拉希里·玛哈赛(尤迦南达
称之为瑜伽阿瓦塔,“瑜伽的化身”)那里,请求赐福时,伟大的上师对她说,
62
“小妈妈,你的儿子会是一名瑜伽行者。作为一个灵性的引擎,他会带领许多灵
魂到达上帝的国度。”那些话不可能说的是一位较次级的大师,那些话只可能说
的是一位阿瓦塔。

88

在上述的讨论中,在上师说“你可以继续转世多次,”后他又说,“或者你
也可以现在就说‘我是自由的!’全都在你头脑里。一旦你说你是自由的,你就
是自由的。”

在场的布恩(Boone)提出了反对,“先生,可是就算我说我是自由的,我
还是不自由呀,对吗?”

“当然!”上师答道,“但是你瞧,你已经回答了你自己的问题!你说,“我
还是不自由呀。”你瞧,问题在于,头脑已经深受它想要克服的幻觉的毒害。它
缺乏力量。”

“曾经有一个人,”他继续道,“想要摆脱一个魔鬼。为此他决定举行某种
吠陀仪式。他抓起一把粉,对其念诵了指定的咒语,然后将粉掷向了魔鬼。魔鬼
只是哈哈大笑。‘在你念诵咒语之前,我就已经钻到粉里面了,这样的话,它怎
么能够影响我?’。”

“问题是,幻觉的魔鬼已经在头脑里扎下了根。这就是为什么古鲁的帮助是
如此必要。他能赋予头脑力量以驱除头脑的魔鬼。所以,圣经里面也说到,‘凡
是接受他的人,他就把力量赐给他们,于是他们便成了上帝之子。’”*(*约翰
福音 1:12。)

63
89

“要深刻地练习克利亚,直至呼吸变成了心智。”上师有一天对我们说,他
又说,“呼吸是心智的粗糙梦境。它能够被超意识(superconsciousness)擦
除。”

“真正的克利亚瑜伽练习是发生在深层脊柱,中脉(sushumna)里面。”

90

上师真的是慈悲的化身。无论什么人怎样无礼地对待他,他依然是他永远的
灵性友人。并且无论一个弟子偏离了道路多远,他都始终试图将那个人带回到上
帝。

“弟子”一词意味着纪律,但是在印度经常使用的词是门徒(chela),
在西方,
意指一个挚爱的儿子或女儿。

有一个弟子曾经受到上师的严重警告:“如果你此生离开这里,还要花上两
百次转世才能回来。”这个弟子,非常不幸,还是离开了。后来,他回来造访过。
上师后来说到他,“他在我面前哭诉,‘为什么我当初要离开?我在这里的心情
和我离开后体验到的根本没法比!’”

另一次上师说,
“有些离开这里的人批评我们,说我们没有活出灵性的生活。
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活出来!他们传播非难我们的流言蜚语。只要他们依然抱
持那种态度,我就无法帮助他们。但是如果他们离开后,又回来寻求我的帮助,
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他们。并不是说我原谅他们的幻觉。我不过是,如谚语说的,
‘从长远角度着想’。”

“诺曼(Norman),在离开后,哭着来找我,‘为什么我当初要离开这个
地方?’我对他说,‘难道这里不是天堂?’”

64
“‘当然是,’他答道,并且哭了这么久,弄得我也和他一起哭。要是他在
吃到苦头之前听劝就好了!”

一个在我(沃尔特)来到华盛顿山好几年前就离开的迪那南达
(Dhirananda),后来站到了反对他的古鲁的一边。上师在一封信中提到过他,
“如今,还要花上三世他才能解脱。”

卡洛儿·妮蕾(Carole Nealey),是他的一个编辑及学生,在上师的沙漠避
静所的客厅里当时有一场讨论,她问了关于哈里达斯(Sadhu Haridas)的问题。
这个著名的十八世纪圣者,拥有灵性能力,却从道路上堕落,与一个妇女同居。
后来他又找他的弟子学习。上师刚刚讲完哈里达斯在人生的最后得到了最终的解
脱。妮蕾女士就问,“如果一个人高度进化,从灵性上堕落的惩罚会不会更大?”

上师摇了摇头,“不会,上帝并非暴君,一旦一个人认识到错误,并深刻地
悟到上帝才是他一直以来真正想要的,他就会被带回。一个曾经习惯了琼浆玉液
的人,再去吃陈腐的奶酪的话,很快就会对之不满,将奶酪丢掉,再次哭求琼浆
玉液。他若是百分之百真心实意只要上帝的爱,上主不会拒绝他。”

“哈里达斯在他人生的最后说,‘我犯过许多错误,但是如今我的至爱在召
唤我,我要回家了。’”

(多大的恩典啊,我想,无论一个灵魂怎样远离上帝,上主都永远爱着他,
永远不会把后背朝向他,如果他真诚地哭求他,无论他做过什么!就像上师说的,
“要这样向上帝祈祷:‘神圣之母,无论顽劣还是乖顺,我都是你的孩子。你必
会接受我!’”)

有些弟子,如迪那南达,的确站到了与上师对立的一边。对于这些堕落了的,
上师说,“如果我的孩子从屋顶上坠落,我会冲过去接住他,并尽一切可能帮助
他。但是,如果我靠近的时候他开始冲我吼,我能怎么办?我只好把手放在口袋
里,随他自己的意愿。我尊重他的自由意志。不过,如果他允许我帮助他,我会
立刻忘掉他曾经对我的违抗或反对。”

上师是个灵性的医生:他唯一的目标是疗愈苦痛。

65
一次,在他训斥了一名弟子后,那位年轻人问,
“但是您会原谅我的,对吗?”
伴随着惊讶的目光,上师答道,“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

91

路易斯医生告诉我,“我有一次对上师说,‘先生,有个念头困扰着我,假
设我在长久的努力后达到了解脱。我所得到的自由只会在梵天的一个白昼(Day
of Brahma)有效吗?*(一个“梵天的白昼”,印度经典中描述宇宙显现的一
个完整周期持续数十亿年。“梵天的白昼”之后是同等长度的“梵天的黑夜”。
在梵天的“夜里”,一切外显的造物都被吸回。尚未解脱的存在们在这期间以“种
子的形式”在灵的意识中休憩,等待造物的下一次显现。当下一个梵天的白昼到
来,他们会继续他们之前达到的无论什么状态。)万一下一个梵天的黑夜过后,
造物再次显现,我和其他每个人,再次被送出去从头经历漫长、疼痛的挣扎怎么
办?现在的这些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完全不需要害怕,”上师向他保证,“灵魂一旦自由,就会永远自由。它
再也不需要踏上漫长曲折的演化道路。”

“那个回答,”医生向我坦承,“是一个巨大的安慰!”

92

我(沃尔特)在冥想中很难让头脑安静下来。我感到内在有一股对内心安宁
的反抗!

“不要与头脑作战,”上师安慰道,“把它当成是一只猴子,那种东西如此
顽固,有时候,就算不断挨打它也不会退缩。但是,如果它的主人让它抵抗一会
儿,猴子最后就会自己开始走路。在你的头脑反抗的时候,最好是让它抵抗一会
儿,不要对它太强硬,让它‘得逞’,随后,它自己会向前进的,不用强迫。”

66
93

上师同时也是自律的强烈拥护者。“你必须对自己严厉!”他经常对我们说。
他说他童年的一个玩伴,他的母亲对他的抚养方式很粗暴。
“他对自己也很粗暴。”
上师说。“他的母亲隔三差五的揍他,他最后把挨打视为生活的一部分了!一天
他在爬树时从树上掉了下来。他抱住了树干,胳膊缠着树干滑倒了地面上。当他
着地时,他的胸部全都是伤,并且流着血。我们害怕地看着他,谁知道,他只是
说,‘你们在看什么?快把我盖住!弄些土,随便什么,抹在我身上,我妈看到
的话会揍我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要顽强!不要娇纵自己。”

94

“我的上师【圣尤蒂斯瓦尔】经常苛刻地对待我,有时甚至当着众人的面。”
上师说。“他的意图是训练我直到我对公众的看法无动于衷。有一天,在数百人
面前,他让我给他拿一杯水。我立马就去了。当我端着水杯返回时,我的脚被地
毯的一角绊住,滚翻了水杯。”

“‘看那个笨蛋!’我的上师嘲弄道。所有的人都笑我。我看着他们,心想,
‘你们谁也没有得到我所拥有的!’但是他成功地磨练了我,让我不再受任何人
看法的影响。”(对于一个深爱着众生的人,如上师,变得对人们的伤害、无情、
甚至仇恨全都免疫是很重要的。)

即便是在严苛的训练下,上师仍深爱着他的古鲁。圣尤蒂斯瓦尔的一幅画像
就挂在他华盛顿山公寓外的走廊上。无论他何时经过画像,他都会暂停片刻默默
祈祷。

“极少有人,”他告诉我,“能够忍受圣尤蒂斯瓦尔的训练。有一次,修道
院的一些人集体来找我,说‘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决定以后换成跟随你。’”

“‘你们走吧,’我答道,‘我要和我的古鲁在一起!’许多人逃走了。他
甚至不想要弟子,但是你看:通过令我转变,他转变了千万人。”

67
“先生,”我有次问他,“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再回到这世上所以他才
不想要弟子呢?是不是因为他不想背上拯救这个层面其他人的责任?”

“是的,”上师答道,“他这次只带了少数几个迷路者,仅此而已。”

95

“先生,”我问,“一个人必须达到什么阶段方能被称为大师?”

“他必须达到基督意识。开悟的阶段,”他继续到,“首先,是意识到 AUM
的振动遍及全身。接着,一个人的意识随着 AUM 振动超越他的身体,并逐渐遍
及宇宙。这时他在 AUM 振动里意识到了基督意识——首先是在肉体里面,然后
逐渐在全宇宙里。当你融入没有振动的(vibrationless)无所不在的意识时,你
就获得了基督意识。”

“最后的阶段超越了振动本身,与上主天父,超越宇宙的造物主,合为了一
体。仍然停留在最高的意识状态里,同时又能回到身体而不丧失内在的与神合一
感,那便是完全的自由。所有真正的大师,甚至那些尚未完全解脱的,都处在无
余三摩地的状态中。那是耶稣拥有的状态。这就是他所说的完美的意思,‘你们
要完美,如同你们的天父那般完美。’*(*马太福音 5:48)要成为一名基督般
的大师,一个人必须到达该状态。”

另一个时候,上师给过这一解释:“当你能使用你的感官,而不是被感官使
用你的时候,你就成了一位大师。”

96

路易斯医生告诉我,“上师有一天和我追忆往事,他谈到我们这些年的亲密
友谊。‘我们度过了美好的一生,’他说,‘我们的初次见面仿佛就在昨天,不

68
久我们就会分别,但是用不了多久我们又会在一起。’”

97

“几年前,”路易斯医生说,“我母亲突然严重中风,医生说她可能活不到
早晨。”

“上师当时在古巴,联系不上。我在心里祈祷他的帮助,我的祈祷得到了回
应:我的母亲恢复了过来。”

“几个月后她再次生病。这一次我能够直接和上师说话,请求他的帮助。他
答道,‘上主已经宽限了她不少时间了。如果她再活上四个月的话,我们必须知
足了。’”

“从那一天起整整四个月后,她离开了肉身。”

“几年后,”路易斯医生继续到,“上师对我说,‘你的母亲已经再生了。’
当然了,我立刻问道,‘先生,她现在在哪?’他告诉了我她的位置:在缅因州
的北部。过了一段时间我有机会去拜访她的家庭。他们的小女孩——我的母亲
——那时是三岁。她俩的相似之处太诡异了。许多细小的举止、姿态、动作—
—全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小孩并不记得我是谁,但她对我表现出即刻的好感,而
我——不是因为我所知晓的秘密——对她也有着天然的好感。”

98

三摩地绝非“周末出游”,绝不是让一个人为了消遣嬉戏而体验的!它会带
来绝对的意识革命。三摩地完全不同于小我能够想象的任何东西。

路易斯医生曾告诉我,“我不断地请求上师赐予我三摩地。一天我把他逼到
了一个角落里,暂且这么说,坚持要他‘就在现在’赐我三摩地!”
69
“上师深邃地注视着我,几乎是激烈地盘问道,‘如果我就在现在给你三摩
地,你准备好了吗?你能接受看所有一切的眼光从此彻底改变?’”

“我的意志迟疑了,我低下了头,‘不,先生,’我不得不坦白,‘我想我
还没有准备好。’”

我(沃尔特)想起来布恩对我说过,“我曾请求圣人林恩让我品尝一下极乐。
他答道,‘我如果现在给你,你会无法忍受你的人生的。’”

99

人多之处容易滋生流言蜚语。上师有一次曾对此评论道,“我的上师【圣尤
蒂斯瓦尔】常说,‘如果有什么话不能同所有人讲,我就不想听。’”

上师经常警告我们不要为了放松消遣到世俗的场所去,甚至是为了奶昔也不
行(虽然他只是对少数较年轻的这么说过)。他也说,“你们要是看见任何这里
的人严重违反规定,必须报告。”

有人曾经报告给他,“我看到某某进了一家冰淇淋店。”

上师不耐烦地驳回了该报告,“我指的不是那种违规!不要拿这些不重要的
闲话来打扰我。然而,要报告严重的违规——那些可能伤害别人,伤害我们生
活方式的。如果有人犯了严重的错误,却一个字都不说的话那就是背叛了。假设
一个人在别人的水杯里下毒,你知道了,难道你会不说吗?如果你想着‘在水杯
里下毒的不是我,不关我的事’,那么你就和下毒的人一样有罪了。如果这里的
任何人悖逆了我们的生活方式,那么就是在下毒。如果你知道任何严重的错误,
你必须报告你所知道的。你不这么做的话就是逃避自己的责任。”

“有些人想,‘噢,反正他知道。’自然,上帝看得到一切。但他不会都说
出来。我在这里的角色非常困难:我不得不同时扮演神圣和人类的角色。我的内
在和外在天性不一样。在我的神圣自性里我看见这些事情,但是有的时候自性保

70
持超然(aloof,冷漠),除非某些事情让我注意到。我的外在自我扮演着人类
角色。同时扮演两个角色并不容易,尽管我尽力照着上主的意愿而活。但是你们
不能以为,‘噢,反正他知道。’所以不报告也没关系。你们,仍然,行为要负
责任。不负责任不是灵性成长的方式。所以,当有什么事情要求你干涉时,永远
都要说出来。”

这些重点在本书后面接近末尾处还会提及。

100

人在群体里倾向于发展出某种“内部”词语,几乎成了一种行话。那些词语
几乎是被无意识地使用,就像心不在焉地挥舞着一面旗帜。上师对此举过下面的
例子:

“一个正统派基督教徒一次热诚地对我说,‘你必须通过宝血(the blood)
方能得救。’”

“‘那就生产一夸托吧!’我挑战她。”

“她呆住了。对这种照字面的要求她能怎么回答?事实是,她并不清楚自己
在说什么。她只是在引用其他教条的所谓‘信徒’们无意识重复的经句。”

101

上师教导真理的方式是实际的。他在美国的早年,某些人公开宣称自己会永
远活下去。

“研究他们,”当有人咨询上师的观点时,上师如此建议,“找出少数明显
的迹象。他们的头发有没有在减少?头发有没有变花白?他们有没有戴假牙?脸
上有没有皱纹?如果他们显露出任何常见的老化症状,如何能够相信他们所宣称
71
的他们会永远活下去?忽视那些话吧!那些人指望当能够证明一切的时间到来
时,他们自己已经不在了。他们到时候可以方便地溜到星光界(astral world),
如此便不必面对受他们哄骗的人们了!同时,他们还能享受臭名昭著的虚假光
彩!”

“让肉体无限期地存留到底有什么用?即便是保持在完美和生长的状态,肉
体——毋宁说是构成它的小我——是毒药!你不是这具肉体。你不是这个小我。
你是不朽的灵魂。唯有在超意识里才存在永恒。”

102

许多“新思潮”信仰的人过度夸大了“彰显”健康、财富和其他物质成功的
表现,他们将其视为灵性高度进展的外在表现。上师对这些事物持有适当的态度。

一方面,他认为追求这些事物会花去不值得的过多能量——好比倾全国财
力去阻止一月份山上的积雪崩落。他认为,对上帝的信徒,过于孜孜不倦地追求
——永远都、而且只会是,转眼即逝的——外在完美,是浪费能量。他建议人
们,“在合理的范围内,做你能做的,以保持健康,获取你需要的世俗成就,但
要记得,更好是完全超越外部条件,如此它们无法再影响你。”

他承认,由于人们活在各不相同的意识层次,没有哪一种教导能够,或应该,
适用于所有人。“疾病”,他说,“可能会构成灵性道路上的严重障碍。贫困也
是。尽你所能,”再次地,他继续到,“在合理范围内,去获得健康和财富,在
你决心的领域取得成功。另一方面,将那些努力控制在合理比例,相对于追求真
实的、长远的人生目标,也就是找到神。将所有能量花在实现物质欲望上,如许
多人打着灵性的名义所做的,会扭曲它们的价值,因为这剥夺了他们所需的花在
更重要事情上的时间。”

他从未认可任何物质福分是内在进步的证明(proof)。尽管它可能是此种
进步的标记(indication)。他说,我们应该为它们感谢上帝,但是如果他将它
们拿走的话我们也应该同等地感谢他。因为不是为了物质我们应当感恩。我们应

72
当感恩——不光如此,还要狂喜——为了生命本身的众多演出戏服,永远记得
这些“戏服”中的一个是死亡。我们是无限极乐的永恒后裔。在极乐中蕴藏着我
们永恒感激的真正理由。

上师一些灵性最进步的弟子是极其成功的商人。在人生中的任何事情上取得
成功的能力,当然是一种辅助,而不是妨碍。问题只是在于比例。我们应该将能
量放在最亟需的地方。他指出,许多圣人,患有严重的疾病。还有许多生活在贫
困中。灵性的测试是一个人内在的意识状态,最重要的是一个人对上帝的爱有多
纯洁。一个人灵性净化的测试,更多是看他摆脱小我意识的程度。

他曾讲过下面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圣人病了,弟子们恳求他说,‘上师,
您的调解让许多人的病都被治好了,为什么您不向神母祈祷也把您的病治好
呢?’这似乎不是个坏主意,他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当他祈祷时,神母出现在了
他的面前。”

“首先!”她开始训斥他,“你,已经觉悟到你与无限为一,并且已经穿过
了这么多具身体,如今却要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形体祈祷,为的是把你自己限制在
它里面吗?真是羞耻!”圣人深深地忏悔了他的错误,祈祷道,“母亲,只要有
您的爱就完全足够了!”

103

有一天我怀疑上师是在用相当有趣的方式,向我展示上述教导的另一个方
面。那是在一位午餐会的客人离去后,我和他两个人坐在桌前。他无所事事地弹
着一把叉子的叉齿,试图将叉子弹进一个空玻璃杯。他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但是
他仍坚持着。大概第五次的时候,叉子终于进了杯子——不过杯子也碎了!上
师看着我,孩子般地笑着,“但它还是进去了!”他说,仿佛很得意。

他似乎是在告诉我,无论一个人决定做什么,都应该坚持到完成——即便
杯子在这过程中碎掉!

73
我在人生中经常不得不决定将某事坚持到完成,即使我知道这会给我个人带
来巨大的艰难。我总是微笑着提醒自己,“即便杯子碎掉,我已经接受,我的责
任,是把叉子弹进去!”

104

“我们必须,”上师说,“在不执着于外物和对当前现实合乎情理的关心之
间找到平衡。只要一个人还活在肉体意识里,他必须理智地照顾他的肉体。合理
的生理预防措施在灵性上也很重要。适当的饮食,适当的运动,新鲜的空气,阳
光:要拥有一个全面的健康状况这些都是必需的。”

上师一次写信给我,“坚持锻炼,让身体状况保持良好,为了证悟上帝。”
(我把最后一句改成了斜体。)

不过,他也会嘲笑一个人对身体健康的过度关心。也许部分是为了鼓励我们
不要过于在乎,他有时候会给我们钱买冰淇淋——可能会让健康主义者皱眉头
的东西。“让上帝,而不是食物,成为你的宗教,”他说,“许多健康主义者过
度的偏执饮食原则只会削弱他们的身体系统。‘噢!’他们叫到,‘我今天没有
吃鳄梨,我的脊柱感觉好乏力!’对次要事物的过度在意只会削弱他们的意志力
(will power)。其实是他们对人生的态度变得乏力(spineless,没骨气)!
这种对表面事物的在意,就如同一边修补墙上的裂缝,一边却让白蚁啃食墙基!”

105

圣人们为了寻找神常常会采取极端的措施——例如,实实在在地饿自己,
或长期不睡觉,或故意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不适。许多信徒会怀疑采取类似的方法
是不是也对他们有帮助,即使他们已经走在了较温和的冥想和克利亚瑜伽的道路
上。心中怀着同样抱负的上师,由于他自己在年轻时也经历过严苛的苦行,一般
会如此建议,“你在寻找上帝的过程中最好不要陷入狂热。只有那些已经有所证

74
悟的人,能够在寻找神的过程中安全地承受失去健康和生理健全的风险。没有证
悟,此类方式会让人陷入狂热。”

一次,亨利(Henry),在读了圣弗朗西斯(Saint Francis)的传记后,将
这位伟大圣人的苦行与上师教我们的较为温和的生活方式进行比较,他问上师更
加苦行的话对我们会不会是件好事?上师回答他说,“当上帝给你更多的时候,
就接受。他知道什么对你好。”

事实上我有过那样的经历,也许是因为当前的时代在物质生活上没有圣弗朗
西斯的时代那么清苦,甚至我们的考验,无论多么强烈,也是更多倾向于属于心
理上的。

106

“医生们,”上师说,“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发现了上帝的法则。尊重他们的
知识,不要忽视他们。另一方面,不要过于依赖他们。如果你已经不需要拐杖了,
可是还是继续使用的话,你将永远无法发展你自己的力量。”

一天晚上,他为这一事实悲叹,在他生病和随后的隐居期间,人们每每出现
什么状况就跑去找医生。“在我更多参与事务的时候,”他说,“没有人去找医
生。人们更多地依赖上帝。如今我少参与了一些事务,我发现他们不停去找医生。
要学着更多地依赖上帝。他永远在你里面,看顾着你。”

107

卡尔·弗罗斯特(Karle Frost),一个和善的中年人,在华盛顿山住了一段
时间后病倒了,上师同意去请一名医生,他也为卡尔做了祈祷,后来,当这名学
生恢复到可以起身时,他向窗外看,并在上师外出时向他挥手,上师欢快地回应
到,“哈哈!医生得到了荣誉,治愈的却是上帝!”

75
108

谈到他自己的疾病,上师说,“当智慧的晚餐已经被从人生的盘子里取食,
一个人可以打碎盘子,也可以留着盘子:那已经不重要了。”

109

在晚年时期,上师,如同许多其他的大师一样,经历了生理上的疾病。他解
释道,一位大师,依照业力的法则,尽管自己已不再背负个人业力,可能会用自
己的身体来承担他人的业债,如此可以帮助他人加速灵性的成长。这种爱的牺牲
是他自己生病的真正原因。

一天当我们抬他上楼梯的时候他高兴地对我们说,“你们支撑我的身体,我
将支撑你们的灵魂!”另一次我们抬着他的时候,他说,“你们正在偷走大量的
磁能(magnetism)。这很好!它会帮助你们。”

在一段长期生病后,当他恢复到能够在花园里短时间散步时,一天我对他说,
“看到您再次走路真是太好了,先生。”

“是啊,”他答道,“能再出来真好。但是这具身体并不是一切。”他愉快
地微笑着说,“有些人腿脚没有问题,却无法到处走!”

110

为了我们的益处,他向我们中的一些人讲述了他最近生病期间的经历,“这
经历不是物质层面上的。尽管它影响到了物质身体,它的本质是星光层面上的。
恶魔似的实体折磨我。它们中的一些形状如同锯子,另一些如同螺丝锥。它们在

76
我的星光体的腿上捣乱。基督的十字架之刑很艰难,但至少它几个小时就结束了。
这次折磨持续了几个月。有的时候我把我的意识降落到物质身体上,以便和他人
一样体验疼痛。”

“一位护士受雇照顾我,她完全是唯物主义者,对我们这里教导的真理积极
反对。每一次她为我翻身的时候——她不得不替我翻因为我自己翻不了——她
都会故意加大力气,毫不在意因此而造成的疼痛。有一次在我的额头上出现了毁
灭的蓝光。神母的声音告诉我,‘把这个给她!’我完全可以用一瞥就摧毁那个
女人。但我知道这是上帝的测试。‘母亲,做您愿意做的,’我祈祷到,‘这一
切都是您的戏剧。’”

111

他建议我们,最好是读哪些书,不读哪些书。一天晚上他说,“为什么要读
其他道路的书籍?太多这里的人不停地读其他道路的书,却忽视了我们自己的。
你们不应该把你的学习变成大杂烩。如果你过度的话,就成了某种灵性的滥用。
头脑被如此多的教导稀释了,很容易被搞糊涂。”

“曾经有位女士住在这里,她一直在读其他的教导,她人很好,总是对每个
人很友好有礼貌。但我经常告诉她,‘你为什么不读你自己道路的书籍?’”

“‘噢,所有的教导都是一样的,’她说。”

“‘没错,’我说,‘但是即便一样,如果你什么都读的话,你会陷入迷惑
的。你必须证悟那些教导背后的真理。只有那时你才会从证悟中知道它们是一样
的。但是,直到那个时候之前,就像双脚试图踩着两条船渡过一条河,一只脚踩
在一条船上,当两条船分开的时候,你就会从中间掉下河去溺水。不同的教导之
间确实存在着不同。有智慧的话,可以解决这些分歧。但是对无明的心智,尽管
分歧是表面上的,则可能造成困惑。’”

“可是她没有听取我的建议,继续她折中主义的阅读。一段时间后,她渐渐

77
地离开了。人必须学会忠于一条道路才行。”

112

我有次问他,“先生,如果将我们绑于这个世界的是世俗欲望的话,为什么
那些自杀的人不会解脱呢?考虑到他们为摆脱这个世界所采取的极端措施,他们
很明显没有留在这世界的欲望!”

上师在深思这个貌似的矛盾时咯咯地笑,“但是必须要有,”他答道,“对
神积极的欲望!”

113

上师谈到他曾经给与某人神圣的爱,那个人后来却反对他,结果那个人遭受
了很大的痛苦。“当你将神圣的爱给与某人,”他评论道,“他却与之对抗的话,
他会将自己钉上十字架。”

114

“我在西雅图遇见了一位八十岁的老妇,”他告诉我,“她终生都是一个无
神论者,她被我们的会面彻底地改变了,从那以后,她一直在听我的录音。她在
她的神龛上摆放着橙色的花朵作为我们会面的纪念品。她在剩余的短暂年月里,
到达了解脱。”

“所以你看,”上师总结道,“重要的并不只是你何时踏上道路。最重要的
是,一旦你真正踏上此道,你投入了多少能量。如耶稣说的,‘最末的【无论是
最后一个成为弟子的,还是快要接近人生末尾的】要成为最先的,而许多先来的

78
【或早来的】要成为最后的。’”

115

接下来的故事是卡马拉·丝娃(Kamala Silva)告诉我的,她是上师的一个
弟子,我认识她时她住在加利福尼亚的奥克兰。

“有一次我和上师,”她说,“去加州南部海岸外的桑塔卡塔丽娜(Santa
Catalina)岛。上师年轻的时候跑得非常快。我们到访的地方有位陪同我们的年
轻人是个优秀的运动员。当他听说上师跑得很快时,就想和上师比赛跑步。那个
年轻人曾参加过大学比赛。他们同时起跑,但是当年轻人跑完第一圈时,上师已
经快跑完第二圈了。”

萨南达·高士(Sananda Ghosh),是尤迦南达的一个弟弟,告诉我说,“帕
拉宏撒的跑步方式很特别,仿佛是稍微斜着,但是他的腿就像活塞一般运动,他
每次赛跑都赢!”

我在网球场上被告知,上师的脚惊人地快。我忘了是谁告诉我的,但那个人
说,“上师似乎总能出现在网球落地的位置!有的人可能会认为他的动作是超自
然的,但是肯定不是。怎么会呢?这只是场游戏。”

上师自己曾对我和另一个人个讲述下面的故事。我们当时是在他的沙漠静修
处:

“在我们的兰契学校有一些流浪狗造成了许多麻烦。一天它们咬死了一匹
马。我决定必须将它们捉住弄走。拿了几个麻布袋,我飞快地追着它们,我跑得
如此之快,以至于我能够一只一只地把它们抓住装到麻袋里。然后我们把它们运
到了很远的地方。它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他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上师的讲话也变得非常快速。他不光是欢笑着回
忆这段往事,他也用生动的手势和面部表情表演着这一幕。他能把故事讲的令人

79
屏住呼吸,还有他的表演,让我错失了他讲的许多内容,但是听他讲故事非常令
人开心。我能肯定他讲的比我这里描述得要长。

我刚才也说了,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劳里·普拉特(Laurie Pratt),他
的首席编辑。劳里在整个故事讲述期间始终保持着几乎是不参与的态度。故事讲
完后她的评论仅仅是有点拒人于外的“哦。”我似乎,都能感觉到她在想,“这
不是我认识的上师!”

我一直都记得那场相对短暂的聚会中我们三个的鲜明对比:上师,生机勃勃
地沉浸在回忆中;劳里·普拉特,有点事不关己的样子,挂着微笑但是并无感情
——如果那算微笑的话;我自己,虽然笑个不停却不是完全理解上师所说的全
部。他的回忆很令人高兴,但是整个场景好像对我来说有点超现实。他在讲述这
个故事的背后,在他那神采奕奕的背后,是否有个隐藏的目的呢?他的话说得不
如和我单独说话时那般清晰。当然,他正在重现一段令人激动的时刻,并成功地
传递了其剧情。不过,似乎仿佛,通过把话说得很快,他故意含糊了他的英语。

在那之后我经常会想起那次事件。那件事对我,如今,似乎充满了寓意。他
是不是在向劳里暗示,“不要以为你真的了解我,我不是我表现出来的样子”?
亦或他是在告诉我,“你要靠自己来了解我,而不是让别人来告诉你我是谁”?

多年之后,劳里,令我经受了我这一生所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事情始于她
坚持声称我根本就不了解上师;只有她,以及其他赞同她的人,了解上师。她说
我的工作永远都无法令上师满意。

那次在沙漠避静所的经历是唯一一次只有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上师仅仅
是在相当含糊不清地讲述一个有趣的——算了,还是承认吧,其实是相当惊人
的——故事吗?

我不禁要想,当我回顾那次经历时,它应该包含,并且的确包含,着深刻的
意义。因为他必定早已知道劳里和我未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他的讯息与我们和他
的对频有关。他是否在说——也许更多是对她而不是对我——“我并不是你所
以为的我”?

80
他的教导方式是多么微妙!经常都不是通过语言。我很快就意识到,在劳里
和我共同作为编辑的关系里,尽管我们是朋友,我们各自对上师的任务持有完全
相反的看法。他必定在这些分歧浮现出来长久以前就知道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对我说到劳里的时候,仿佛是要确保我会一直对她怀有高度的敬意,虽然在后
来的岁月里她把我对她的敬意考验到了极点。

这是一个迷人的话题。不过,由于这本书是关于上师的,在此我不能进一步
在这个话题上探索下去了,也不能再给出进一步的评论了。

116

上师对我讲述了下面的故事,是关于他 1935 年对印度的造访。

“由于当时印度正处于政治动荡时期,正日益谋求从英国的统治下取得独
立,英国警察对我产生了怀疑,无论到哪里都跟踪我。他们想要确保我没有煽动
革命热情,加剧社会动荡。”

“当我拜访迈索尔的王公时,那里的警察想要给我下套。他们收买了一个英
国妇女,公开演了一出戏。他们的计划是让她接近我,用胳膊搂住我,然后热情
地吻我。报社记者会在一旁待命,准备抓拍照片。接着照片会被公布到报纸上—
—在当地,或是在全国范围——以此来毁谤我。不过,上帝向我透露了他们的
计划。”

“在一场公众集会上,一名年轻的白人妇女当着所有人的面冲我走了过来,
正当她要抱住我时我一把抓住她的腰,把她举到了我的头顶上,然后对记者们说,
‘现在’,我微笑着说,‘你们拍照吧!’”

“当然了,他们对此无计可施。出版这样的照片只会让当局蒙羞!”

81
117

“1935 年我在印度时,遇到了一个美好的圣人,我们俩成为了非常好的朋
友。我们一起坐在树荫下,对许多人讲话。有人在我的腿上放了 200 卢比然后
就走了,我都来不及向他致谢。每个人都恳求我,‘请不要离开我们,留在这里
吧,如果您同意留下,我们会为您建一座修道院。’”

“在那种处境中我本可以高兴地留下。但是我想起了你们——在美国的“潜
在圣人们”——我知道我必须回来。”

“不过,下一次当我再次在人身中出生时,我会花上多年的时光至福地在恒
河边游荡。”

上师告诉我们 200 年后他会再次出生。他会过上一段游荡圣人的生活。然


后他会将他的弟子召集在身边,像巴巴吉一样,隐退到喜马拉雅山里。

118

“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住在华盛顿山,她决定给我一个小小的‘惊
喜’。一天,在她给我惊喜之前,我就向她表示了感谢。”

“你作弊!”她叫道,很是伤心。

“‘我没有作弊,’我慈爱地对她说,‘是上帝告诉我的。我也想要你知道,
是他做的,他向你表示感谢。’

119

“那天我正在看着我母亲的相片时,我看见在她的脸庞上神母出现了:她看

82
起来有点严肃。我说,“神圣的母亲,为什么您没有笑容?”结果照片笑了!你
们都知道那张照片。事实上,这使得我的母亲显得相当严肃。”

“我接着对神母说,‘母亲, 我周围有这么多美好的灵魂,请祝福他们,
加深他们心中感受到您的爱的渴望吧。’”

通过出现在上师的内视中,神母祝福了一场我(沃尔特)也在场的集会。在
她离开一段时间后,一些在场的人后来心中潜藏了太多的渴望,从而解释了她出
现的原因。

120

“我想起了一对参加我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举办的一系列课程的年轻夫妇。
他们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夫妇,这样的评价已经说明了很多!当然,美貌的吸引多
多少少取决于一个人的盲目程度!一位母亲有个很丑的儿子,她试图为他竞争到
一位美人,裁判长嘲笑她,她却回答道,‘你这个笨蛋,这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孩
子。如果我来裁判这场竞争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奖品判给他,其他人连看都
不用看!’不过,按照现代的‘盲目’程度,那两个年轻人确实很漂亮。整个课
堂的人都觉得看着他们是一种享受。他们看起来如此完美——仿佛是被他们爱
的微风吹到一起的。”

“一天课程结束后,我把他们叫过来。我知道他们没有钱,我还刚刚得知他
们卖掉了他们的小车以参加我的课程。那个时候我的课程收一点钱,收的钱用于
工作。但是当我听说他们的牺牲,我告诉他们我想要把他们的钱退给他们。我花
了一个小时才说服他们接受。”

“然后那个男孩对我说,‘我能否向您提一个请求?请保佑我找到一份工
作。’我告诉他他马上就会找到的,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我接着又对他们俩说了
另外一些话。”

“‘课程里的每一个人’,我说,‘都嫉妒你们的爱。我不嫉妒你们,因为

83
我心里的爱比我在你们眼里看到的表现出来的爱大一百倍。我很乐意看到你们朝
着更深的、神圣的爱发展。一年之后,我计划回到凤凰城,我会乐于看到那时你
们的爱依然和现在一样强烈。’

“第二年我回来后,试图找到他们。这并不容易,但我最后还是成功找到了
那个男孩。他在一家商店工作。当看到我时,他和我一起出来,站在他的车旁。
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看到他这般光景让我很伤感。他的背是弓的,而不是像一个
瑜伽行者一样笔直。他用虚弱的声音说,‘我依然相信上帝。’”

“‘你怎么了?’我喊到。‘我以为会看见你每天都与神做着交流!’”

“他答道,‘我的工作太辛苦了,我几乎没有时间做别的。’”

“他把我带到他家。他有了一个小孩,他妻子也怀了第二个孩子。我说,
‘我
想念过去我在你们眼中看到的光彩。’我为他们感到难过,给了他们一个心理上
和灵性上的‘握手’(shaking)!当我离开时,我看到他们眼里再次闪耀着他
们之前的爱和快乐。他们向我保证会重新开始冥想。”

“但是瞧,让世界爬进来并把你的快乐偷走是多么容易!踏在灵性的道路上
要非常小心。幻觉在每个角落等着你,准备着把你抓住!”

121

萨南达·高士告诉我,“帕拉宏撒在小的时候,经常怀着极大的虔敬崇拜卡
利女神【神母】的画像。不过,在我们的母亲过世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这么做。
我想悲伤一定将他的虔敬埋进了内心。他在越来越深的冥想中寻找神母。”

122

当我(沃尔特)在 1958 年去印度时,一些知道上师之前的印度之行的人告


84
诉我,“上师一天晚上在加尔各答的一私人居所指挥了一场瑜伽唱诵(kirtan,
奉爱瑜伽中的一种梵文唱诵方式——译注)。不仅房子里挤满了人,外面的街
上也是,就连街对面的建筑屋顶上都站满了人。所有人在歌唱和舞蹈中整夜赞颂
着上帝,心中溢满了对神的爱。上师的吸引力(magnetism)可见一斑!”

123

亨利·斯朝福伯格(Henry Schaufelberger)(即后来为人所知的阿南达摩
依兄弟 Brother Anandamoy)对上师说,“先生,您能否保佑我,让我在冥想
时可以以莲花坐姿盘坐?我试了又试,可就是做不到。”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上师回应到,“向上帝恳求他的爱。那重要的多!”

124

诺曼(Norman)在他为上师在客人面前第一次表演瑜伽体式后,告诉我说,
“我在做体式时好像有点盲目。不过,每次我开始进入一个体式时,上师都会用
一只手指指着我。有一些体式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我一直都没能把它们做好。但
是当上师指着我时,我突然发现我的每一个体式都做得很完美。”

上师喜欢让诺曼表演体式,因为他强壮和健美的形体。他想纠正人们对瑜伽
士持有的普遍印象,即瑜伽士都是又纤细又消瘦!

125

他有一次对女尼们说,“女士们,不要把太多时间花在穿衣或关心你的外表
上,以免你陷入诱惑。”他不是说她们应该不在乎整洁和品味的常规标准,而是

85
只是要求她们不要过于关心这类事情。

126

上师将这一故事告诉给我,“在我年轻时我曾看见一个幻象(vision),在
其中我发现自己结婚了,我的妻子睡在我的身边,我惊骇至极,‘你怎么敢!’
我愤怒地叫到。‘这具身体是属于上帝的!’”

“我坐起来,手上拿了一把剑开始砍我的胳膊,一节一节地,我决意毁掉我
的整个身体。”

“就在这时我醒了,发现我正用我的一只手砍着我的另一只胳膊。噢,发现
我没有结婚是多大的宽慰啊!快乐的我再次叫到,‘这具身体是属于上帝的!”

127

在上师人生的最后几个月里,有人向他赠送了一辆昂贵的凯迪拉克汽车。他
好几次将其称作他的“断头饭”。

他解释道,
“如果一个人即将被处以死刑,按照惯例会给他吃一顿最好的饭。
神母想要给我某样特别的东西,以此送别,因为我此生的工作已经结束。”

128

上师会采取适合面前情况的无论什么态度。当他在从事商业行为时,他会认
真地公事公办。
(那场景一定很动人!因为他的整个特性主要是给与而不是索取。)

一天晚上他从外面回到华盛顿山,他去了一家古董店买了一些雨伞。有趣的

86
是,上师确实有一两个此类爱好,仿佛是为了留住他对这个世界的兴趣。教导和
写作把他带到了更高、更抽象的意识层面,使得他需要用某些更平凡的事情把自
己降下来。我了解到,事实上,这在许多主要从事于心智活动、或(尤其是)灵
性活动的人的生活中是一个普遍特点。上师的另外一个“爱好’是收集猫眼石,
他说这会令他想起星光界的猫眼石般的白光。

在上述的事件中,他议价了好一番,他总是试图能谈个好价钱。不过,在他
的交易达成后,他停止了扮演一个认真的买家。后来他怀着同情告诉我们:

“我看见那个人的店铺相当寒酸,就付了比我谈好的价格更多的钱给他。他
对我说,‘先生,您是一位绅士!’作为回馈,他给了我一把特别精致的雨伞。”

上师暂停了一会儿,陷入了回忆,然后说道,“那个人店铺地板的外观十分
寒酸!我想我会给他买个新的地板油毡。”

从始至终,他的首要重点都是在人性和灵性上,而不是在“实际”的,物质
价值上。对他,每个陌生人都是上帝内的亲密友人。

129

在《道路》(The Path)中有一个故事,是来自孟加拉的德比·穆克吉告诉
我的,有一次他和上师乘车出去,上师突然对司机说,“停车!”他下车往回走
了几家,走到一家外表阴暗的杂货店。让德比吃惊的是,上师选了一些对他完全
毫无用处的物品。然后他走到柜台,店主,一位年老的妇女,计算了他的货款,
然后上师就付了帐。就在那时,那位老妇的泪水崩了出来。

“我今天迫切地需要这个数目的钱!”她对他说。“马上就到关门的时间了,
我都快放弃所有希望,以为得不到我所需要的了。祝福您,先生。一定是上帝,
毫无疑问,在我急需的时候把你送了过来!”

这段插曲上师没有和任何人说。然而,明显地,坐在车里的他觉察到了那位

87
妇女的困境,并用神圣的同情作出了回应。

终其一生,他积极地示现了圣经中的教导,“像爱自己一般爱你的邻人!”
事实上,他为该教导赋予了新的、更深的含义,因为他实实在在地将每个人视为
上帝的伟大一体中他自己的大我。

130

上师如果作此选择的话,他本可以将意识从他所受的身体疼痛上完全收回。
一天,在我认识他很久之前,他展示了这份内在的自由。那是在混凝土修筑的“许
愿井”被安放到华盛顿山的时候。

许愿井从抬着它的工人手上滑脱,一千磅的重量一下子砸到了上师的脚上,
他自动的反应清晰地表现在他的脸上:肉体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皱缩一团。

“我让你们看样东西,”他对在场的人说,“我将把我的意识集中,专注于
眉心。”当他这么做时,顷刻间他脸上的痛楚就消失了。他甚至可以轻松自如地
来回走动。

“现在,”他说,“我会把我的意识从灵眼降下来。”立刻,他的面部表情
再次显示出身体对疼痛的自动反应。

他重复了这一展示好几次。数年之后,他告诉我们另一次他的身体所承受的
疼痛:“昨天晚上我想要像别人一样感觉疼痛,于是我就把我的意识降落到身体
上停留了一会儿。”

我(沃尔特)意识到,正如大多数人要费一番努力才能超越肉体意识,上师
同样也要付出意志的努力才能将意识降落到肉体上。

他经常说,“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不是肉体:我不是这具会变化会消失的
形体!我是永恒的极乐!’”

88
131

一天他在演讲中说,“曾经有人问我,‘有没有可能凭意愿得到灵感?’我
答道,‘如果你让灵感控制你的话就不能,但是如果你能控制的话,就可以随意
召唤它。’”

“一次,”他继续道,“我在华盛顿山的楼上房间里,准备参加楼下的一场
大型宴会。二百人正在那里等候。就在这时有人问我,
‘您能否给我们一首诗呢?’
【可能本意是想让上师在宴会上朗读一首诗。】”

“‘信手拈来!’我回答到,‘准备记录。’坐下来后,我将意识集中在眉
心,叙述到:”

“‘噢,父啊,当我盲眼时我找不到一扇门可以通向你,但是现在你打开了
我的眼睛,我发现门无处不在:通过花朵的心房,通过友谊的话音,通过所有愉
快经历的甜蜜回忆。我每一次迸发的祈祷都开启了一扇从未开启的门,通往浩瀚
无边的神殿——汝之临在。’”

“这首诗,后来,成了那本名为《发自永恒的絮语》( Whispers from


Eternity)的祈祷与诗歌集第一首被收入的诗。在那本书出版后,一个伦敦的报
纸评论员写道,‘这本书里有一首诗是我们忍不住要引用的。’他们引用的就是
刚才的这首。”

“你看,灵感,”上师总结道,“可以凭意愿被召来。要接受到它,你只要
深深地专注于额上的灵眼。然后,在那个点上,要求被赐予你所寻求的灵感。”

132

与情绪化的拒世相比,上师更偏好平静、坚决的弃绝。一个感受到情绪化拒
绝的人,他的内在通常仍徘徊着潜意识的吸引。

89
在他的沙漠静修处有一次他和我讲了下面的故事:“几年前我在墨西哥市遇
到了一位年轻的女士,她教授瑜伽,并且十分忠于这条道路。一天我问她,‘你
对结婚有什么感觉?’她的回答十分令我惊讶。”

“‘我已经把我生命交托于上帝,’她简直是怀着强烈的愤怒叫到,‘而且
我会继续只服务于他,独身一人,忠诚的,虔诚地,用尽我生命的每一年,永远,
直到我死!!!’”

“‘我的天啊!’我说道,‘干嘛那么大的情绪?’一个人必须也把情绪弃
绝掉。我要恭维你的灵性忠诚。钟爱地、一心一意地追寻神,但是也要带着深深
的平静。’”

133

“有个人昏迷地躺在医院里,”上师告诉我们,“濒临死亡;他的心脏里已
经凝结了一个血块。他的一个朋友请求我的斡旋,于是我在超意识状态为他做了
祈祷。立刻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我身上释出。就在那一刻,那个人从床上坐了
起来,完全痊愈了。”

“在病房里照顾他的护士,后来作证说,在那个人起身之前,她听到了一声
爆炸,并且看到了一道巨大的亮光。”

134

路易斯医生告诉了我们下面的故事:“一个周日的晚上,在上师身边的我被
叫去接电话,得知了一件令我严重担心的事情,我的女儿布兰达(Brenda)刚
刚痉挛发作。”

“当上师听到此事,他短暂地步入了一道屏风后面。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

90
脸上挂着微笑。”

“‘别担心,医生,’他对我说,‘她会没事的。’他又自信地加了句,‘而
且她再也不会痉挛了。’布兰达完全痊愈了。不仅如此,她还再也没有犯过痉挛。”

135

有一位老人,是上师的弟子,他想拜访他在华盛顿山的古鲁。上师指示他,
“乘坐有轨电车到山脚下,到了之后打电话,我会派人开车下去接你上来。”

然而,那个人,到达山脚之后,决定步行去修道院。他不知道路又长又险。
他不光上了年纪,还有严重的背痛。他只走了没多远,背痛就愈发折磨着他。他
也因疲劳而精疲力尽,无法再前进一步。而且,他还找不到返回的路了。他只能
无助地坐在路边。

就在这时,一辆上山的车停在了他旁边,司机叫他道,“上车!”他快乐地
接受了。当他们在上山的途中,司机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走了这条路,
通常我都是走的另一条路。’

当上师欢迎他的年迈弟子时,他说,“我不得不做了点工作才好让那个人走
你那条路!”然后他亲切地把手放在了那个人的背上,疼痛立刻就消失了。

136

在恩西尼塔斯有一个销售房地产的人,他的妻子曾经严重生病九十天。当他
听说上师具有疗愈能力,而且就在当地,他就去请求他为她祈祷。上师做了祈祷,
却被告知,暂时不要去她的床边。之后不久,让丈夫绝望的是,他的妻子死了。

然后,上师在冥想中被告知到他们家里去。一进到他们家,他就看到大约有
三十人聚集在那里,全都在悲伤中。丈夫在他妻子的身边,哭泣着,绝望地摇晃
91
着她。上师平静地请求他离开,然后将一只手放在了那位已经死亡妇女的额头,
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背上,开始召唤神圣大能(Divine Power)。

五到十分钟后,她的身体开始摇晃——“就像个发动机,”上师后来是这
么描述的。不一会儿,一种深深的平静降临于她。她的心跳和呼吸恢复了过来,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是一种遥远的表情,仿佛她刚刚从一段遥远的旅程归
来。

她完全疗愈了。

137

“在我 1935 年访问印度期间,”上师告诉我们,“正当我走在我的古鲁曾


经生活的塞伦坡尔(Serampore)的街道上,我听到了一间屋子传出巨大的恸
哭,结果发现,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家。我走进去,被告知这位亲戚刚刚过世。
他的家人都在哭泣。我走到尸体旁,做了深深的祈祷。在上帝的恩典下,那个人
活了过来。”

路易斯医生多年后告诉我,“我曾经问上师,‘您走进那所房屋是因为您与
那个人的私人关系还是因为上帝告诉你走进去?’”

“上师不假思索地答道,‘噢,是因为上帝告诉我进去。不然的话,我原本
不会进去的。’”

138

“有一位女士,”上师说,“被医生告知她的一个肾需要被切除。她来咨询
我的建议。在问过上帝之后,我对她说,‘何不再找几个医生检查一下?不要把
这么重要的决定置于一个人的意见上。’她就又找了两三个医生,他们全都给出

92
了肾应该被切除的意见。”

“然后我建议她不要再吃任何形式的肉和蛋,喝大量的葡萄汁。一个月之内,
她就感觉自己好了。然后她去医生那里检查,医生发现她的肾的问题完全消失
了。”

尽可能地,上师的治疗方法总是基于简单的常识。不过,他的“常识”,其
中也包含着直觉洞见的成分。所以,根据情况,他会建议各种恢复健康的方法。
他以实际的方式,验证了那句名言,
“上帝帮助那些帮助自己的人(自助者天助。)”

139

还有一次,一个人向上师抱怨自己有颗“机警的心脏”,然而,他惊恐地看
到上师拿起了一把剪刀!

“别怕,”上师安抚道,“我不是要给你动手术!”接下来他所做的是从那
个人的马甲上剪掉了一粒扣子。“就保持这个样子,”他对他说,“别把它缝回
去。”

几天之后,那个人回来了,他几乎是用不能相信地口吻向上师报告,“我完
全好了!”

上师然后便向他解释道,“我看见你的手一直在抚弄那粒纽扣,它的位置正
好在你的心脏上。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感觉那里过度兴奋!当你无法再抚弄那颗纽
扣时,过度兴奋就消失了。”

多么简单的疗方!可是,在那个人来找上师前,有谁能想到这个解决办法呢?

93
140

上师通常会建议素食。路易斯医生对我们说,“我遇见上师的时候,我放弃
了吃任何的肉和鱼。然而,一段时间后,我的身上开始出现神秘的疼痛。医生也
找不出原因。最后我问上师我该怎么做。”

“‘你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吃肉。’他说,‘它的细胞想念原来的饮食。所以,
一周一次,吃一点羊肉或鸡肉。不要吃红肉,只是羊肉或鸡肉——或者一点点
鱼。’”

“我听从了他的建议,没过多久所有的疼痛就消失了。”

141

上师在他的晚年说道,“对我的第一代学生,我没有怎么强调素食饮食。在
那个时候,对这个国家的人来说吃素太不寻常了。况且,和教授瑜伽相比,饮食
的重要性是第二位的。”

“对第二代学生,我建议他们少吃一些肉。他们中大多数人,平均水平上,
都变得更加健康。”

“对这第三代,我建议完全的纯素饮食,结果发现,在这三批人里,目前的
这一批是最健康的。”

“然而,我并不是很在乎‘素食主义者’这个词。太多的人执迷于这个主题。
我杜撰了一个我认为更好的词:‘适宜主义者(propereatarian)’”

94
142

“拉希里·玛哈夏是一个素食者。”上师告诉我,“尽管,有时候顾及他人
的感受,他也不是那么严格。一天晚上,他参加一场晚宴,我的叔叔萨拉达
(Sarada)也参加了,主菜是鱼。”

“你知道的,许多孟加拉人,把鱼也看成是素食者食谱的一部分。我的叔叔,
因为知道玛哈夏通常对他的饮食是很小心的,所以很好奇他会怎么做,当他们开
始吃后,拉希里·玛哈夏身体前倾,好让我的叔叔能够看见他而不被其他客人挡
住,叫到,‘萨拉达,看到没?我在吃鱼。’”

143

“有两位女士,”上师有天同我们讲,“习惯了不锁她们的车,哪怕是停在
大街上。我对她们说,
‘你们应该实际些。尤其是在公共场所,旁边可能会有贼。’”

“‘你对上帝的信心哪去了?’她们轻率地说。”

“‘我对上帝有信心,’我答道,‘但是我不期望他为我做每一件事:那样
的话太自以为是了!你们也要依赖你们的常识。’”

“不过,她们不听,继续不锁车。一天,她们买了几幅价格不菲的画,放在
她们车后座上,也不设防。等她们返回时,发现画被偷了。这让她们极其恼火。
当她们再见到我,她们把她们的‘悲剧’告诉了我。”

“我说,‘或许你们现在明白了,与上帝恩典合作有多重要了。记住耶稣在
旷野说的话,当撒旦引诱他从山崖上跳下去以验证上帝对他的保护时,他说,
‘经
上写着,不可试探神你的主。’将来,要更加小心,不要‘试探’神:也就是,
不要请求他帮你做你自己完全可以轻易做好的事。”

这个故事还有一个有趣的侧记。那两位女士的情绪因为画的丢失而被搅动,

95
她们的烦恼明显地暗示出,情感上的执着。要是信心是真实的,一个人必会将每
件事交托在上帝手中——而不仅仅是其财物。一个人应该有判断力,同时他也
应该不执着。真实的对神的信心是无条件的。事情的后果绝不会搅扰心灵。所以
上师总是教导,常识与镇静结合的重要性。

144

再谈到上一个‘对话’,必须了解的是,神圣原理也要根据一个人本身的意
识层次来相应地应用。在另一个场合,上师给我们讲了罗摩(《罗摩衍那》的主
人公)的一个伟大信徒图尔西达斯(Tulsidas)的故事。在印度许多人都把罗摩
看成是人身上帝。

“图尔西达斯,”上师说,“是一座寺庙的祭司,庙里有几件贵重的金器。
经常,他在冥想的时候,会如此沉浸在极乐中,以至忘记了其他一切。不过他对
那几件金器的安全还是有一丝挂虑,因为他对其负有责任。”

“一天一个陌生人,打扮得如一位绅士,接近图尔西达斯对他说,‘先生,
我是一个谦卑的信徒,非常渴望能在您的庙里敬拜。可是每当我想要进庙时,入
口处的那个守卫总是挡着路不让我进去。’”

“图尔西达斯知道并不存在守卫,他问道,‘这个人是什么样?’”

“‘他穿得有点像画上的,古代的风格,还拿着一把很大的弓。’”

“图尔西达斯一听,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虔敬,因为他明白是主罗摩本人,为
了他的信徒,在图尔西达斯冥想的时候站在了庙宇入口处守卫。”

“‘我以后会请他,’图尔西达斯说,‘让你进去的。’”

“这个贼——当然这才是他的真实身份——第二天过来,顺利地进去了。
他掠走了能看到的每一件金器,然后迅速逃离,图尔西达斯看见他逃走,就进去
查看哪些东西被偷了。结果他发现还有一件金器,溜过了那个人的眼睛。他把它

96
拿上,然后去追那个贼,‘等一下!’他叫道,‘等一下!’最后他终于追上了,
说‘给,朋友:你忘了这件。’”

“那个贼,面对如此非凡的宽宏大量,从这个例子中看到了完美的不执着,
这种品质是如此令他感动,他将拿走的所有东西都归还给了图尔西达斯。”

145

“一位女士有次,沾沾自喜地告诉我一件琐事,她说她的前世曾经是苏格兰
的王后玛丽。‘有趣,’我答道,‘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这一信息的?结果好
像她是从某个‘灵媒’那里得到的。’”

“之后没多久,另一位女士告诉了我同样的事情。当我问她时,她说她是从
同一个来源那里得到这一‘新闻’的。我把她们两位叫到一起,把她们的故事复
述给她们。然后问道,‘现在,你们两个怎么可能都是苏格兰王后玛丽呢?’当
然,她们明白到她们上当了。”

“我讲这个故事,想说的是,不要听信每一个自称知道关于你的特别信息的
人的说法。关于你自己的前世,不如,寻求自性-真知的指导,以及你自己的直
觉。况且,你曾经是谁到底有什么关系?无论过去是谁,你仍然是你自己,你面
前只有一个挑战值得你关心:就是如何跳出幻象,找到神。这个需求才是首要的,
这个需求才是永恒的。”

146

“欲望和愤怒是智慧的两个最大的障碍。它们会摧毁一个人心灵的平静,并
阻塞他进一步的的理解。当愤怒抓住你时,你可能会想,‘这种感觉棒极了!’
情绪高涨中,你可能会做出可怕的事情,毫不顾及后果。谋杀经常就是这么发生
的。不过,随后报应就来了:谋杀者结果发现自己的人生彻底毁了。”

97
“再次的,欲望会混淆心灵。欲望受挫则会产生愤怒。重要的是,你要始终
保持内在的平静与不执着。用平静的心去接受无论发生的什么事。我经常说,
‘来
什么就让它来。’这适用于人生中发生的坏事,也适用于好事。只有平静能够带
给你适当的感觉。它会给你灵感,让你的行为受到可靠理智的引导。”

147

在上师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印度大使毕内·森(Binay R. Sen)到华盛顿山来
拜访他。洛杉矶的印度社区的一位重要人士,陪同大使一起到访。多年来,这个
人一直在言论上反对上师。

当上师在客人中看见他时,他轻声对他说,声音小得几乎超出其他人的听力
范围之外,“记住,我会永远爱你。我们何不一起合作呢?”上师的一个弟子恰
好在旁边,无意中听到了这些话。结果这一瞬间被一位摄影师抓拍了下来。一个
人可能会想这对那个人来说会不会是非常痛切的一刻呢?照片上的他正盯着上
师,眼睛里混合了惊讶和惊奇。

148

亨利·斯朝福伯格(阿南达摩依兄弟),上师的一个弟子,承受了一系列生
理上的不便。首先,他断了一条肋骨。然后又染上了皮疹,让他的生活变得很悲
惨。接着他又断了另一根肋骨。他似乎不断地碰到此类可悲事情。

上师一天对他说,“总是有更多的麻烦,对吗?但这是好事。你将来有很多
工作要做,这就是原因。上帝想要把你变得坚强。我们这里不是生产‘神学博士’
的地方。我们的牧师不是通过文凭来证明他们完成了学术课程的学习,从而取得
教导的权力。他们是经历了神圣试炼之火才赢取了他们的权利。”

98
149

下面的话是他给和尚们最后的忠告:

“没有人能给你对上帝的欲望。你必须在你自己内在培养该欲望。上帝自己
无法把它给你。当他创造人类的时候,他没有把他们造成傀儡。你们必须,自己,
渴望他。”

“要警惕发展出过于敏锐的智力。许多人使用他们的推理才能来为自己的幻
觉狡辩。要代之以,专注于发展心灵的品质。每一天,付出尽可能多的时间做冥
想:以便实际体验到神。”

“不要睡太多。睡眠是无意识地接触上帝。睡眠是虚假的极乐。”

“不要开太多玩笑。我自己,如你们知道的,喜欢笑,但如果我决心严肃的
话,没有人能让我撇一下嘴。要开心欢快——但要保持在内在。外在要端庄,
但内在要欢快。”

“不要把本应用于在冥想中感知上帝存在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闲聊上。空
洞的话语如同子弹:会把平静的牛奶桶打穿。把时间不必要地消耗在谈话和过分
的说笑上,你会发现自己的内在剩下的只有空虚。让你意识的牛奶桶装满冥想获
得的平静之牛奶,并让它保持满溢。玩笑是虚假的快乐。太多的笑声会打穿心灵,
让桶内的平静流走,白白浪费掉。”

“酒、性、金钱:这些是三大幻觉。不要掉入它们的陷阱。你们中的一些人
意志是薄弱的,这我知道,但是不要灰心。规律地冥想,你会在内在发现真实的
喜悦。然后你便拥有了可以和感官享乐相对比之物。该对比会自动令你想要放弃
只会给你带来懊悔的坏习惯。克服诱惑的最好方法就是用另外更加令人满足之物
来与之对比。”

“性目前对你们而言似乎很愉悦,但是当你发现了真正内在融合的喜悦时,
你会发现那要美妙得多。这融合也可以通过生理的方式达到,通过瑜伽术里面的
逆舌契合法(kechari mudra)——让舌尖接触鼻道里的神经,或口腔后部的小

99
舌头。*(*不幸地是,在此无法解释这一秘教技术。我希望对其略微提及便足够
了。)”

“不要浪费时间在分心的事物上:读太多书,等等。如果读的书是启发性的
或能给人灵感,阅读可以是件好事。但是如果你让阅读干扰了冥想它就成了有害
的了。只读一点,以找到灵感,要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冥想的寂静中。”

“要想到这一点:每天差不多有一百本书出版。你不可能全部读完,你就算
想也办不到!没有人,无论多么聪明的人,能够吸收比可获取的知识的一小部分
更多的。科学家常常夸耀他们的知识,但是他们甚至就连一片简单的叶子是怎么
被创造的都解释不了。那么何必在你的头脑里塞满别人的发现呢?一个人把所有
的时间用来阅读也只能取得那么多成就。我总是说,‘如果你花 1 个小时阅读,
就要花 2 个小时写作,3 个小时思考,所有的时间冥想!’”

“无论组织工作多么忙,我都绝不会疏忽每天和神的约会。我忠诚地练习克
利亚瑜伽,并做冥想。”

“有一些来到这里的人,后来又回到了世界里,怀着排斥的态度离开了。过
了一段弃世生活后,他们‘弃绝’了任何进一步的灵性努力!他们不知道他们在
这里所拥有的是什么。一定要,你们所有人,一定要认识到自己有多幸运。灵性
道路多么容易,只要你每天哪怕花一会儿时间来冥想。早上和晚上,要强烈地冥
想。”

“即便 15 分钟的冥想也胜过不冥想。更好的,是半个小时,或甚至是 1 个
小时。做 108 个克利亚,在脊柱中心上唱诵 AUM,然后聆听内在的声音。如果
你愿意,重新开始你的 Hong-Sau 练习。或者做巴克提瑜伽【奉献自我给上帝】。”

“如果你愿意的话,练习关注呼吸,同时做脊柱里的 Hong-Sau 练习。沿


着脊柱上下移动,而不是关注在鼻孔里的呼吸气流。告诉你的身体:‘如果你不
规律冥想的话,我就会用鞭子抽你!’如果你能够的话,一次冥想甚至可以做一
个半小时。你做的每件事——即便是从地上捡起一根草,就像劳伦斯兄弟
(Brother Lawrence)——都要在心里把它交托给上帝。只要你愿意这么做,
上帝就会俯身来帮助你。”

100
“我要敦促你们所有人的另一件事情是: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彼此。对彼此
友好,就像你们对我友好一样。如果你在别人身上看到罪恶的话,你就亵渎了你
们彼此内在的神的形象(image of God)。神在每个人里面。在所有人里面看
到善就是在所有地方看见他。”

150

上师在接近人生终点时经常回忆起他的早期人生。

“在瓦腊纳西有座寺庙,”他告诉我们,“我很喜欢去那里。在那里我发现
了一个入口,通往另一个世界——完全不同于门外面的嘈杂街道!入口大小只
够我侧着挤进去。别忘了,那时我只是个男孩,而且属于那个年纪里瘦小的。从
那个入口进去,我发现一段下降的楼梯,我下了三个楼层,我无法带蜡烛,因为
下面没有新鲜空气。在那下面漆黑一片,彻底的寂静。AUM 的声音隆隆作响。
我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壁龛,大小仅够我坐进去,我坐在那里,做了几个克利亚,
然后就进入了呼吸停止的极乐中。”

151

他告诉我们他的另一段回忆是,“当我是个男孩时我喜欢踢足球。在我们搬
到的一个社区,那儿的男孩们使用粗鄙的语言咒骂。这令我不喜欢,我说,‘只
要你们那样说话,我就不会来和你们一起玩。’这让他们从此把我视为敌人。”

“一天他们策划了一个阴谋来惩罚我。我们所在的社区有个疯狂的家伙,人
们都管他叫‘疯人乔丁。’他会跟任何人打架,甚至无缘无故地。那些男孩恐吓
道如果我还是不跟他们玩的话就让乔丁收拾我。但我依然说,‘只要你们继续说
脏话我就不来。’”

“结果,第二天晚上这个人就在我每天途经的公园里等着我,我还没有进入

101
公园就看见了他,他手里拿着一根大棒,我的两个朋友当时和我同行,他们说,
‘别进去。他准备狠狠揍你一顿。’我答道,‘不用怕。我们能进去。’”

“不过,首先,我回到我的屋子里做了会冥想。我向毁灭之神,湿婆,做了
祈祷,‘请让我的爱和祝福摧毁乔丁的愤怒吧!’”

“然后我回到了公园。我的朋友们不敢陪我同行。乔丁把路堵住了,威胁性
地挥舞着他的棒子。我缓慢地朝他走去,平静、稳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接着的
是一段暂停。然后他停止了凝视,有点羞怯地笑着,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夜里,在冥想中,我请求湿婆改变乔丁。次日下午,我回到公园,
乔丁还是站在那里,不过,这一次,他的手上没有棍子了。夜晚开始降临,乔丁
开始跟着我。和我一起同行的朋友们害怕地悄声说,‘他朝这边过来了。他准备
对你动手了。’他们赶快逃离了。然而,当乔丁追上我时,他伏在了我面前的地
上,哭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湿婆昨天夜里在我面前出现了,说我“行了不义
之事。”’他又说,‘我想要跟随你。’于是他成了我的学生。’”

“几个月后的一天,他对我说,‘你帮了我这么多——上帝通过你在运作。
你能帮我解决目前的困境吗?每当我的雇主责骂我,我就会发怒并扇他耳光。由
于我的这一弱点,我无法维持一份工作。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的脾气太容
易发作了。’”

“我对他说,‘我已经教给了你冥想。今晚,你在冥想的时候,记着:无论
你强烈思想的是什么念头,将它包裹上能量,并用它来冲洗掉你希望去除的坏习
惯。’”

“乔丁照着我的建议做了。连续数周,他每天练习着这个简单的技巧。一天,
他来向我表达感谢,‘慕昆达,我已经克服了我的愤怒。’”

“我决定对他测验一番。他也同意,毕竟他也想确定自己真的转变了。我把
他以前结下的敌人都找过来,我让其中几位用尽办法令他发火。他们可费了好一
番力!然而他们失败了。乔丁片刻也不曾动摇。他确实克服了他的愤怒。”

102
152

上师给我们讲了这个关于古代印度圣人杜尔巴沙(Durbasha)的动人故事。

“杜尔巴沙被称作‘暴躁狂’,不过,”上师轻声笑声评论道,“他的愤怒
可能只是为了吓唬那些好奇之徒,以保护自己。不过,他是一个伟大的瑜伽行者,
深爱上帝的人。一天,在狂喜中,他在圣灵内与主克里希纳共同跳起了舞。狂热
中的他突然看见他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年轻人的身
体。从那以后,人们见到他恢复了青春。杜尔巴沙欣喜地叫到,‘当我在圣灵内
与主克里希纳共同起舞,我看见我的旧身体躺在那里,克里希纳给了我一件新的
外衣!’”

153

“女性更容易受到情感的影响。”上师经常说,“男性更多偏向理性。你可
以从他们的身体上看出来。女性的胸位于心脏的区域,感受的所在地。另一方面,
男性的额头——遮盖着脑部,智力的中心——是方的,而且常常在眉毛上方略
微突出。”

“一天我与一位成功的女作家谈话,她一生都在基本属于男性的竞技场竞
争,她自豪于自己对一切事物的理智看法。‘我做的每一件事,’她对我说,‘都
完全受到理性的引导。’”

“我没有说什么。不过,我慢慢地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位女作家——这位女
士的‘竞争者’。当谈到这位‘同行对手’时,她可没有什么赞美之词。”

“啊哈,”我逗她说,‘你只受到理性的引导,对吧?’她立刻明白了我的
意思,我们都大笑了起来。”

103
154

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一个惊人的方面是他非凡的心理易变性。这揭示出他
内在的完全自由。有时候他将他自己的思维过程比作在水上写字。他不是说自己
健忘:根本就不!事实上,他的记忆完全清晰。不过,由于他意识的自由,他对
所面对的每一种情境都能恰当响应。他可以是严厉、关爱、幽默、冷漠——总
是根据需要,而且从来不是出于他的个人情绪。甚至他的面部表情都会随着他周
围人们态度的每一次转换而发生微妙改变。他对人们意识的敏感总是令我惊奇。

在我与他共同生活的年月里,我从未见过他的神态有两次是一样的。可能显
得奇怪的是,我发现很难——因为我对他说的话记的很清楚——清晰地记得他
的相貌。我喜欢冥想他,但是我必须先看着他的照片才行。我无法一下子想起他
的面部容貌来。

他是一面完美无瑕的镜子。他总是反映给人们他们自己的样子。并不是说他
把人们的缺点反映给他们。例如,如果人们生气的话,他是不会表现出生气的。
他反映的是人们自己的更高自性(higher Self)对他们感受的反应。没人能够
愚弄他。在他宁静的注视面前,一个人的内心毕露无遗。有些人,因为这个原因,
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关于他这一完全是超意识属性——他超越了三种自然基本属性(triguna
rahitam)——的非凡显示,我经常会想到两个极端的例子。

其一是一张照片,他站在时任墨西哥州州长的埃米里欧·伯泰斯·基尔(Emilio
Portes Gil)旁边,伯泰斯·基尔先生是一个大个、相当重量级的人。站在他旁边
的上师,看上去同样地大个和有重量。他们两个都是类似的表情。

你可能会说,“那么,上师也是大个和重量级的咯。”但他不是。首先,他
相当矮,大约只有五英尺六英寸(大约 167.6cm)。另外,他虽然强壮,但并
不是重量级的。照片传递给人此种印象更多是由于他的意识。

另一个例子也是一张照片。他站在著名的意大利歌剧女高音阿美利塔·加利
库尔奇(Amelita Galli-Curci)的旁边。加利库尔奇女士体格很小。此外,她还

104
显得,至少是在照片里,相当纤弱。奇怪的是,上师同样看起来也有点细小纤弱。
他的表情里,同样,似乎有一种相当古式欧洲的眼光。

不过,面对面看他的话,你会看到,他只不过是他自己:个子不高,但健壮,
体格强健,他的容貌完全令人愉悦。

155

关于上师的清晰记忆,我想起了一个插曲,奥利弗·罗格斯(Oliver Rogers)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弟子——远远超过了我们大多数人的年纪——他成为弟子的
时间大约比我晚一年。罗格斯——上师如此叫他(称呼的是姓而不是名,而西
方人都是称呼名——译者注)——一天对上师说,“很多年前在波斯顿的交响
乐大厅我就听到您了,上师。那天特别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在场那么多的观
众,您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

“我记得,”上师安静地答道。他的弟子花了这么多年才来。罗格斯又说,
“这么久以来,我从未忘记您。我一直在想您在哪,并且打听着您。真是太好了,
最后终于找到了您!”

156

另一次,上师对罗格斯说,“你会一帆风顺的。”

自然,在场的几个人也会想了,“那我会如何?”“我会怎么样呢?”上师
捕捉到了他们的念头。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悬而未决,他又说道,“你们都会一帆
风顺,只要你能坚持到底。”

其中两三个人后来高兴得不得了,“你听到了吗?上师说我们都会一帆风
顺!”

105
我决定不提醒他们上师后面还说了一个词“只要”。他们故意地忽视了它。
不过,这揭示出一个我经常在弟子们中观察到的倾向,在回忆上师说过和做过的
事情时,他们的记忆经常被他们的欲望染上颜色。

157

上面的思考自然会引出一个问题:那么沃尔特你的回忆有多可靠呢?

幸运地是,我的兴趣一直都是在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上,而不是在我希望他说
的是什么上。我这一生有幸也拥有非常清晰的记忆。尤其是在话语和语言模式上
我记得最清楚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年轻时的志向是成为一名剧作家。这可能也是
我一直都具有某种语言天赋的原因。我在头脑里能“听见”人们说话,在听他们
说了一点之后。依据该记忆,我能够组合我自己的语句。

罗德·布朗(Rod Brown),是我大学里的一个朋友,在读了我的自传《道
路》一书后,告诉我说,“我对你的书只有一点不喜欢:你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1950 年,上师决定回印度,如果可以,他还计划带上我以及其他几个弟子。
一天在他的沙漠静修所我对他说,“我相信我可以很容易地学会孟加拉语。”

“非常简单。”他答道。然后他指着嘴巴说,“Mukh”,指着鼻子,“Nat”,
指着眼睛,“Chok”,指着耳朵,“Kan”,指着手,“Hath”。八年后,当
我终于到达印度,我发现这一记忆丝毫没有错。

我记得我曾经写的一封信的空白处,某人潦草写下的一个注解。而那封信,
是我四十多年前写的。在信上,我引用了某人曾说过的话,旁边,她潦草地写着,
“不是那么说的!”但是是的,正是那么说的!我十分肯定,因为甚至今天我都
能在脑海里听到她说那句话时她的声音的语调。

也许是上师在这方面给了我一个特别的祝福,因为尽管他曾叫我把他的话写
下来,我并不会速写。然而即便是好几年后,我发现我仍然记得很清楚,他所说

106
的每一个字,还有他说的语气。我对我的这一能力从来不曾怀疑过。

我说的这些不是为了自夸,而只是为了让读者放心我的这些笔记里所记录的
都是精确无误的。

也许也归功于上师的非凡磁场,他的话,格外地,清晰地徘徊在在我的脑海
里。他吐出的无论什么话都深深地渗透在我内,并一直伴随着我直至今日。一次,
在僧尼们聚集的场合,他用孟加拉语唱了一首歌:

“Mukti dete pari,

Mukti dete pari,

Mukti dete pari——

Bhakti dete pari koi?”

如我刚才提到的,我那个时候不会孟加拉语,但这些话我却记得。接着,他
用英语唱了一遍。这是一首仿佛是神母唱给信徒的歌:

“噢,信徒,我能给你解脱,

但不能给你我的爱和虔敬,

你可以要解脱,

但是不能要我的爱和虔敬,

因为我若把它们给出去了,

我就成了贫困——行走在你内心的道路上!”

上师的磁场,使得不光是他的话语,还有旋律,都从此印在我里面,虽然他
只唱过一次。几年后我学习了孟加拉语,发现我对孟加拉歌词的记忆也完全没有
错。两个版本,孟加拉语和英语的,还有旋律,都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直至今日。

107
158

我刚才引用的歌曲是如此地甜美,让人的心都快融化了,它令我的眼里溢满
了渴望的泪水。啊!你会想,渴望神母的爱!很明显,歌词说的是:“不要只是
为了解脱而寻找我。为了我的爱而寻找我。”

很容易看到许多女士,尤其是,当遇到如此温柔和甜蜜的上师时,必然会用
慈母般的眼光来看他。然而他的特质同时也是极度地强而有力。对于男士通常则
相当不同。他们会感觉到挑战——甚至是威胁——被他散发出的力量。他们的
男性特质令他们觉得这很难接受、适应另外一个人身上如此的力量。极少有男士
——或许尤其是在美国,精神的独立要求尊重与敬重——会觉得成为上师的追
随者很容易。或许,这也是他吸引来敌人的原因——尽管他们的敌意,在每一
个例子里,都是自己生发的,而他,他自己,真诚地爱着每一个人。

当然了,事实是,他的力量挑战他们成为一个 真正的男人——不是骄傲和
好斗的,而是高贵,正直,慷慨的,无论胜利还是失败,以及最重要的,他们内
在的强大。

你可能会想起,在这方面,耶稣基督,从一开始就受到法利赛人的反对,哪
怕他没有说话,他也散发出如此大的灵性力量。这是一种无法衡量的,远大过他
们的力量。

许多人对上师的看法——或许是由于女性弟子数量上的巨大不平衡——是
太甜蜜了,几乎令人想要拥抱!当我想到他的另一面时我不禁要微笑。当然,他
是可爱的——完全可爱。然而他也是力量的化身!

159

力量的话题值得单独论述。因为他告诉过我们,他之前的一世,曾经是征服
者威廉(William the Conqueror,英国国王威廉一世)。

108
对我个人这显得很讽刺!我一直到十三岁都是在英国学校体系内长大的,书
本上对威廉没有多少好话。事实上,我曾把他视为历史上最大的恶棍之一。现在,
突然,让我惊愕的是,我发现这个“恶棍”是我自己的古鲁!

自然地,第一次收到这一新闻后,我决定读一下威廉的生平。从阅读中我了
解到,人们认为的有关他的“恶行”其实是——且不提他挫败了许多人的自私
野心这一明显事实——他的非凡力量之光晕。一个又一个贵族徒劳地试图反对
他。甚至在威廉还是个孩子时,他就不得不为自己的与生俱来的权利而搏斗。人
生后期,他自己的长子罗伯特(昵称“Curthose”)出于强烈的嫉妒而对抗他。

威廉在历史上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他的活力不是如历史学家们通常揣测
的,出自个人的野心。他的行为是内在对上帝命令的服从。

他一生艰辛。他生活的时代亦是如此。他别无选择,只能对他面临的无数挑
战做出相应回应。如果他再多一些默许的话,他就会无法完成他的使命。必须记
住的是,上帝赐予的不只是滋润的雨水,同时还有雷电,干旱和洪水。威廉是一
个神圣的工具,有个重要的天命。他将松散相连的彼此交战的各个封邑,锻熔成
了一个单一的民族。

英格兰,同样,也有一个神圣的天命:联合东方与西方,继而逐渐帮助挣扎
中的人类进入一个更高的新时代:德瓦帕拉时代。

事实上,威廉是一个非常灵性的人,据说他没有一天遗漏过领圣餐。他建造
并强化了修道院。他最亲密的朋友都是圣徒般的人:大主教兰弗朗克(此生,尤
迦南达告诉我们,是他的古鲁,圣尤蒂斯瓦尔尊者),还有安塞姆(Anselm)。
在那个以乱交而臭名昭著的时代,据说威廉对他的妻子完全忠诚。

这本书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分析征服者威廉的人生。我在这里提出来是
想要强调尤迦南达的特质的一个重要方面:他那非凡的力量。所有认识他个人的
人都知道。但这个方面是许多人忽视了的,或者是因为不了解他。再次,如我说
过的,这一广泛存在的缺乏觉察,可能是因为几乎没有人较多地谈起或描写过上
师,除了路易斯医生。就连路易斯医生,尽管他是一个有着深深虔诚的弟子,也
只是从他自己个人对他的爱这一角度来看他的古鲁。他从未显示出对上师使命的

109
普世性之深刻了解,或上师对所有人的普世之爱。萨南达·拉尔·高士,上师的一
个兄弟,数年后写了本关于上师早年人生的书《Mejda》,但是萨南达不是一个
弟子,从未做过任何事情来帮助上师的使命。他的书完全是个人性的,尽管很不
错。

事实上,许多人提到当他们初次从录音带上听到上师的声音时有多么吃惊
(更别提震惊了)。那份洪亮的声音可不是一只温顺羊羔的咩咩叫声,而是一位
灵性战士的强力咆哮。

160

在我沉思了他作为威廉的那一世后,我问上师,“先生,一位解脱了的大师
有没有可能不处于三摩地的状态(最高的极乐状态)?”他答道:“他的内在是
自由的,他永远不会失去这份觉察。”

事实上,当我思考如拉希里·玛哈夏这样的阿瓦塔(avatar)时,我发现,
为了完成他们的世间角色——在拉希里·玛哈夏的例子中是结婚、工作,如同其
他的在家居士,照顾家人,同时内在是一个崇高的瑜伽行者——他们不得不接
受某种程度的幻觉遮蔽。只有当拉希里·玛哈夏在喜马拉雅山遇到巴巴吉后,他
才完全忆起了他的真实灵性高度。

不过,一位解脱了的大师,纵然被指派了作为一个世间人行走于世间人群中,
在内在,绝不会失去他的觉知——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能够触及到他。

161

拿破仑·波拿巴的名句“历史是达成共识的谎言。”当然,在这些谎言中,
有许多是围绕着征服者威廉的传奇故事。上师的一个弟子在读威廉的传记时,看
到了一段描述威廉向玛蒂尔达(Matilda)求爱(遭拒——译者注)时将她击倒,

110
抓着她的发辫在屋里拖着她。被逗笑的该弟子把这一段大声读给上师听。他惊讶
地回答到,“他们把历史扭曲成了什么样子!所发生的根本就不是那样。”

162

一个人的人生中会出现不断重复的模式,民族的历史也一样。上师告诉我们
他那一世的长子,罗伯特(Duke Robert),这一世是迪那南达。迪那南达又一
次背叛了他,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原因:嫉妒和猜忌。

在《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中,有一段情节是,尤迦南达的古鲁,圣尤蒂斯
瓦尔,向上师的父亲表达了对尤迦南达的不满意。书中说,“圣尤蒂斯瓦尔不悦
的唯一原因是,我不顾他温和的暗示,一直试图使某人走上灵修之路。”这个“某
人”就是迪那南达。

帮助这位弟子,是上师此生的责任,和前世一样。圣尤蒂斯瓦尔,在他这边,
认为自己有责任帮助他的弟子免除未来会遇到的巨大难题,因为他已预见到了。
事实上,图尔西·波斯(尤迦南达的一位童年玩伴)多年后告诉上师的一位亲密
弟子,“当我们都还是男孩的时候,帕拉宏撒吉有次对我说,‘有一天巴格奇
(Bagchi)【迪那南达当时的名字】会背叛我并与一位白人妇女结婚。’换句
话说,上师从一开始就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圣尤蒂斯瓦尔和尤迦南达在此事上意见不一致呢?上师自己曾告诉
我,这是大师人生中神圣的“戏剧”。对我们,这戏剧可能会显得非常神秘!

我(沃尔特)注定会遇见威廉那一世的次子,威廉·鲁弗斯。这一生,上师
告诉我们,他是一个纽约生意人,名叫维克曼。维克曼先生是一名真诚的灵性追
求者,也是上师的弟子。我与他见面时,他说他感觉我“就像是一位兄弟”—
—我相信是,一种基于古老记忆的感受。

在该次会面中,他和我讲述了下面的故事:

111
“多年前我就开始了冥想。可是,我练习一段时间后,遇到了一个难以逾越
的障碍:呼吸。只要我的呼吸继续抽吸着,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就无法进入更深
的冥想。我必须学会进入无息的状态。事实上,我需要帮助。问题是,我那时不
知道去哪里寻求帮助。”

“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有一位尤迦南达斯瓦米即将在费城做一场演讲。我
摒弃了去听演讲的念头,不耐烦地对自己说,‘我已经听过太多的斯瓦米了!我
对他们说的东西没兴趣。不过这个人若能帮我进入无息状态,我必要去见见他。’”

“我没有去听演讲,而是在旅店等着他。他回来后,我就去到他的房间敲门,
他开了门。因为决心不浪费时间,我直率地问到,
‘你能帮我进入无息状态吗?’”

“‘可以。’他的回答同样简洁,‘进来吧。’”

“我进门后,他对我轻轻一触,一瞬间,我的呼吸就停止了。我进入了无息
的超意识状态。从那之后,我成了他的虔心追随者。”

威廉·鲁弗斯——亦即国王威廉二世——据说也拥有唐突的个性。或许他可
以被比作一颗未经打磨的钻石。不过,他以自己的有些粗鲁的方式,完全效忠于
他的父亲,正如维克曼后来对帕拉宏撒·尤迦南达一般。

163

“有人曾经对我说,”尤迦南达说,“你是个很棒的销售员。”

“我回答到,‘那是因为我把我自己,按照我所教导的价值,给卖掉了!’”

164

“大多数人,”上师说,“在临终时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兴趣。这是自

112
然的也是正确的:毕竟他们马上就要和它告别了!此外,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
它是上帝的。临近死亡时的这一无恋心理,提醒了每一个人,即便在忙于从事世
间活动时,也要内在从始至终保持不执着。”

“我记得一个有趣的鲜明对比,”上师接着说道,“有个人在临终时,看到
他房间里油灯的火苗燃得太高了。他对他的儿子叫到,‘喂,拉姆,把灯拨小:
不要费油!’这个人,马上就要离开肉身了,他自己‘油灯’里面的‘油’就快
耗尽了,他还担心那边那盏灯浪费油!世间的依恋就是这样。哪怕都要死了,人
还是紧抓着他称作人生的东西。”

“不要变成那样,”上师总结道,至福地微笑着。这微笑本身就是一个提醒,
永恒的至福在等着我们所有人,如果我们愿意对这个世界始终保持不依恋的态
度,而只‘依恋’上帝。

165

上师有时候,会对和尚们引用一段某个圣人对他说过的话:

“女人是一种双面的存在。在白天,她很甜美,秀色可餐。如此,她将男人
诱入她的圈套。然而,在夜晚,她变成了一只母老虎,饮着男人的血!”

“你们知不知道一次射精相当于失去一夸托的血液?它会衰竭你的力量。那
液体里有力量,这是自然的:当然要有了。它是给你用来创造新的生命的。”

166

上师把克利福德·弗雷德里克(Clifford Frederick),华盛顿山的一名弟子,
叫到他的沙漠静修所。克利福德来了,但是心里仍然挂虑他所离开的职责。

上师对他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但是现在,你的责任就是这。我是遵照‘最
113
高老板’(Supreme Boss)的命令行事。你要听命的是他。其他的任何都无需
操心。内在要自由。”

“如果上帝这一秒钟告诉我,‘回家,’我会高兴地放下一切——组织,
房子,工作,书,人——所有一切,行他的旨意。这个世界是他的事,他是行
为者,不是你也不是我!”

167

直到上师人生的后期电视才在市场上出现。他警告我们不要看太多电视。
“电
视具有邪恶的影响,”他说,“不要过于被它吸引。代之以寻求灵眼中超意识图
像的‘电视’。”

168

我有次问上师,在我给新和尚的课程上,加入几个克里希纳的生平故事是否
合适。让我惊诧的是,上师谨慎地给了答复。

“给他们将几个故事可以,他说,“但要仔细只选择那些带有明确讯息的。
克里希纳的故事——尤其是他在 Brindaban 的童年时期——是比喻性质的。西
方人对它们有着极大的误解,许多印度人也是。特别是西方人,在读那些故事时,
把神的挤奶女工(gopis)当成是享受人类之爱的普通年轻女人。事实上,牧牛
女们是圣人的化身。她们的出生是为了象征性地表现,灵魂与神圣至爱的关系。
在那个关系中没有任何肉欲的或不纯洁的成分。世俗的人们,听到这些故事时,
把他们自己的肉欲或自私倾向投射了上去。真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故事的本意是将人们从性欲和欲望上引开。所以我说,要仔细你在课
堂上所讲的故事。”

114
169

在揭示克里希纳与牧牛女们(克里希纳的弟子)关系的神圣性质时,上师给
我们讲了下面的故事:

“克里希纳和菈妲(Radha),他最亲密的牧牛女弟子,同行在森林里。她
短暂地落入了幻觉,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女人,爱着克里希纳。垂着肩膀的她对他
说,‘我觉得好累!’”

“完全清楚她的感受的克里希纳问道,‘你想要我背你吗?’噢,她当然欢
喜极了!‘是的!’她高兴地叫着,‘你会背我吗?’”

“他蹲下来让她跳到他的背上。然而,就在她跳的瞬间,他消失了!而她摔
到了地上。她立刻意识到了她的错误,眼泪汪汪地哭道,‘噢,克里希纳,主啊,
请原谅我。我知道你的真正本质是无限,你的爱平等地赋予了所有人。请求您回
来吧!’”

“克里希纳再次出现了,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他们平静地继续着穿
越森林。”

170

亚瑟·史密斯(Arthur Smith),上师工作场所中的一位牧师,在我到来后
离开了。上师后来告诉我,“史密斯有一天骄傲地向我宣布,‘你知道吗?我从
未拿过教堂的募款。所有的钱都用在工作里了。’就在那一刻,我知道了他不属
于这条道路。”

上师的意思是,这种行为,对一个真正的信徒来说,只是自然而已;这构不
成骄傲的理由。

115
171

“上帝注视着人的心,”上师说,“首先要寻求取悦他。不要让你的首要动
机变成取悦他人。”

我尤其被他的下一句话震撼到了,显示出他在他教导的每件事中都是那么平
衡。他又说道,“即便为了得到表扬而行善也很好。那也比一点善行都不做要好!
然而,你若只为取悦上帝而行善,便是真正的行动瑜伽(Karma Yoga,羯磨瑜
伽)。那几乎和冥想一样好。事实上,它是‘半冥想’。即便他人误解你,上帝
永远不会误解。为了在你心中感受到他的微笑而活。”

172

对那些因爱者离世而悲恸的人,下面的上师话语应该会带来深深的慰藉。

“离世的亲人和友人有时候会来到一个人的梦里。要对这一可能性保持敞
开,尤其是如果你非常想念你爱的人时,因为这样的梦可能是真实的体验。”

“当伍迪(Woody)的母亲死于乳腺癌时,*(*伍迪是上师的一个亲密女
弟子),有一段时间我变得非常沉默寡言。”

“‘不要郁郁寡欢,’有人对我说。”

“‘这不是郁郁寡欢!’我叫道。(因为失去朋友而感到的真诚悲伤怎能叫
做郁郁寡欢!)我深切地祈祷着。然后终于我在星光界看见了她。”

“一个天使正领着她离去,我看见她短暂地停了一下,因为草地里花朵的美
丽而微笑。我向她呼唤,她转过身来,起初她并未认出我来,但是,接着我触摸
了一下她的前额,她一下哭了出来,‘我想起来了!’她把她所穿着的长袍掀开,
说,‘瞧:癌没有了!’她自由了,而且非常地开心。”

116
173

罗格斯,在来到华盛顿山之前,曾经是一位专业画家。上师有次对他说,
“我
看见你在星光界,仅凭思想就创造出花朵来。”罗格斯对视觉美的喜爱,上师说,
会在星光界得到满足。事实上,尽管世俗欲望只能在物质界得以满足,纯洁的欲
望在星光界可以得到更好的满足。

“许多伟大的作品,艺术、诗歌、音乐,”上师说,“是由星光界的记忆带
来的灵感。想要在世上从事高尚、美好事情的欲望,也往往源自于一个人转世之
间的星光界经历。”

174

“先生,”一个学生问他,“星光界里的每个人都是有意识的吗?”

“不是所有人,”他回复到,“世俗意识的人会进入某种灰色的迷雾中。其
中的一些人具有模糊的意识,取决于他们感知的敏感度,但对他们许多人来说就
像是一场梦。他们并不能很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如果你的直觉哪怕只是
稍微得到了开发,——特别是如果你此生中做过一些冥想与祈祷的话,或者如
果你曾经服务过别人,甚至一位在战场上的英雄主义的士兵——都会发现,在
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所到的另一个世界比这个世界要美丽得多,而且极度地令
人愉悦!”

175

“一对夫妇向我表达了他们想要一个灵性小孩的欲望。我为他们做了祈祷,
然后向他们展示了一张照片。我告诉他们,这个灵魂,会适合于他们,而且,我
感觉到,做好了投胎到世上的准备。”

117
“‘冥想这个灵魂,’我说,‘尤其专注在眼睛上。邀请他来到你们家里。
此外,6 个月内不要过性生活,节欲会增加你们的磁场。’”

“当到了 6 个月末,你们肉体结合时,想着那个人,同时也想着神。如果你
们在所有这些方面都听从我的建议,该灵魂将出生在你们家里。”

“他们听从了我告诉他们的,一段时间后,被吸引到他们家里的正是那个灵
魂。”

176

“下面的情况是我个人所知道的,”上师告诉我们。

“有个人去找一位了不起的大师要求让他自己和他的妻子传法。大师同意
了,对他说,‘去把你的妻子带来。’”

“噢,不行啊,”那个人回答,‘您必须去带她来!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了。’”

“大师能怎么办?他已经做了承诺!他开始冥想,并从星光界召来了那个人
的妻子。她以她肉身的形体出现了他们面前。”

“‘注意,’大师警告到,‘不要碰她!’接着他给他们两个一起举行了传
法。传法结束后,妻子就消失了。”

177

最近有个常见的信念是,直到一个孩子实际出生前,他/她尚未发展成一个
有意识的人类。这一信念是谬误。

118
“灵魂什么时候进入身体?”有人问上师。

“在受孕的那一刻。”他回答到,“当精子和卵子结合的时候,在星光界会
出现一道闪光,准备好投胎的灵魂们,如果其振动与该闪光相吻合的话,就会迅
速入胎。有的时候会有两个或更多的灵魂同时进入,那么该女性就会怀上双胞胎,
三胞胎,或甚至——多胞胎!”

“所以,肉体结合的时候带着提升的意识很重要,在星光界的那道闪光会反
映出该对夫妇的意识状态,尤其是当他们在肉体结合的时候。”

178

上师一天回忆道,“在我们印度兰契学校有位女士,”他告诉我,“她是这
条道路的一个弟子,非常谦卑。她虔诚地服侍着我——如人们所说的,无微不
至——严格遵从着我要求她的每一件事。每一件事,除了一件:她坚持赤着脚
走路。我警告她不要这么做,她却不把这个建议认真对待,不顾我和她同样那般
坚持。她继续光着脚走路。”

“当我 1920 年前往美国时,我让她负责为那些谦卑请求者举行克利亚瑜伽


入门。在我 1935 年返回时,我问她,‘你接收了多少人入门?’她几乎是有点
害羞地答道,‘噢,没多少,古鲁吉,只有五千个。’五千个:一个多么巨大的
数字!不过,无论她去哪里,她还是光着脚,而我仍然坚持她不应该赤脚。”

“一段时间后,她从脚底板染上了一种病,继而身亡。她本不需要以那种方
式离世,要是她听劝的话。你看,信任古鲁告诉你的每一件事是很重要的。”

这个故事中有很多值得咀嚼的内容。可能少数读者听到后会想象灵性道路如
同一个抢椅子音乐游戏(musical chairs,一种儿童游戏,参加者随音乐声围椅
子转圈,音乐一停,就抢椅子,而椅子比参加的人数少一个——译者注),能
否继续游戏纯属运气。然而,必须记住的是,上师给那个女士的建议不是随便的,
仅仅让她穿上鞋。他重复地坚持此事。而且,人们的确常常因为十分微小的原因

119
而死亡。她背负着以那种方式死去的业力。而他想要阻止那份业力的实现。

圣人林恩,上师的首要弟子,在一个相对年轻的年纪过世。路易斯医生后来
告诉我,他坚持认为,其原因是圣人林恩没有对上师的警告给与足够的重视,上
师曾经警告他对他的饮食要少一些挑剔。谁知道呢?我记得上师频繁警告我们,
“你一定要听我对你说的话,甚至是在微小的事情上。”我想我们可以把他的话
理解为,“特别是在小事情上。”因为尤其是这些,虽然貌似不重要,对于一个
人却可能极其重要,尤其是当他重复强调的时候。他是在为我们的利益着想。强
烈坚持并不是上师的一贯做事方式。不过,如果他急迫地说到某件事,一个人真
的需要好好地小心听从。

当然了,很少有人,有幸拥有一位活着的古鲁。所以,他们至少应当注意自
己身上容易“视而不见”的倾向:他们的良心告诉他们应该做,或不应该做的,
对他们显得不重要的事情。他们尤其应该小心检视自己身上他们宁愿忽视的任何
事情,因为在想要忽视它的愿望中可能存在着一个危险的信号。

179

上师有时候,如我说过的,会和我们回忆他的童年时代。

“我记得有一天我去恒河沐浴,”他告诉我们,“我的习惯是站在水里让水
没到我的脖子,向上帝唱诵,我会观想水流如同上帝的恩典之流。”

“那天,当我从河里出来时,我遇到了我的一个姨母。一见到我她就叫道,
‘丢脸的小孩!看看你吧!”

“我向下一看,发现我浑身净光。我把衣服落在河堤上了。”

“我平静地看着她说道,‘罪恶在你心里。’”

“‘无礼的小子!’她愤怒地扇了我的耳光。然而,那天没有什么能够惹恼
我。我平静地离开了,歌唱着神母,回到河堤取回了我的衣服。”

120
180

劳里·普拉特——我前面提到的,我的《一个叫阿南达的地方》( A Place
Called Ananda)一书的读者可能会记得,她后来成了我最严峻的考验——曾经
有段时间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有次和我讲了下面的故事:

“你知道,在早期,1920 年代,上师并没有谈起要建立一个修道院,一天
我进入他的书房时,发现他在咧着嘴笑。”

“你想结婚吗?”他问。

“我没有想过那个可能性,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后来,我的确结婚了。
也许他看到了我有婚姻的业力。无论如何,他肯定不是在暗示他反对我结婚。”

劳里,在结婚几年后,回到了华盛顿山。上师在对我(沃尔特)谈起她时说,
“她的内在,从未受到该经历(结婚经历——译者注)的触动。”

上师的大多数高级的弟子要么是结婚的,或是结过婚的。包括圣人林恩,布
莱克先生,还有路易斯医生。他有次说,“如果一个人出于需要而结婚,他将不
得不再次转世,直到他只想为上帝而活。”

最后一句的关键词,当然是“出于需要”这几个字。上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理解是,他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结婚是为了满足实际情感需要,和世间伴
侣欲望的话,他必须再来,直到只在上帝内找到满足。换句话说,“出于需要”
并不包括社会或家庭压力,或为了某些外部条件的便利。

181

上师,在我到达华盛顿山没多久,计划派哈维·艾伦(Harvey Allen),一
位兄弟和尚,去印度。哈维后来去拜访了他的父母,当他回来时他已被幻觉的传
染病感染,失去了与我们的生活方式的对频。不久后,他就回“世界”去了。

121
上师告诉我,“哈维·艾伦回来后,有一天他在花园里干活时我从他旁边经
过,当我经过他时,我感到一股热浪从他那边传来,就对他说,‘事情进展得不
太好,是不是?’他没有回答。从那时,我就知道,我们的生活方式已经不适合
他了。”

182

两个年轻人申请成为定居弟子。他们拥有印刷经验,我们很高兴看到他们乐
意与我们生活,因为印刷部门需要工作人员。然而,那两个人某日“暂时出去几
天”,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上师评论,“在我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
们不会适应我们的生活方式。我感到了一股热浪从他们身上传来,从而得知他们
是属世之人。”

183

“太多的男人,”上师说,“来这里时已经受到了污染。问题在于他们缺乏
适当的养育。他们来这里时已经对世界有了太多的体验。我称他们为,性的牺牲
品。他们来这里寻求放松。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坏习惯的记忆再次在他们心里
苏醒,他们开始怀念过去的恶习。”

“男孩们也同样易变,他们会更换女孩,更换妻子,他们同样以为他们可以
随时更换古鲁。他们没有忠诚。出错的是养育。在印度男信徒和女信徒一样多,
因为在那里他们会接收品德训练。在美国这里,他们被糟蹋了。”

我(沃尔特)经常反思上师那时对男性弟子所做的论述。他也告诉我们,
“在
男性身上,性的诱惑更强一些。”不过,他又安慰地说道,“女性也有她们的问
题。她们对于幻象有更大的依恋。”他总结道,“当男性克服了诱惑后,他们变
得非常伟大。”

122
为了避免女性认为女人“比男性更有灵性”——如一位年长尼姑有一次自
鸣得意地对我说的——她应该记住那句谚语“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且,许多
男弟子,终生都对上师保持着深深的忠诚。

在说了上面的话后,上师谈起了安迪(Andy),一个中年的和善男子,他
到修道院来接受训练。“安迪是个好人,”上师在安迪离开后说,“然而,他对
世界有了太多的体验。内在力量没剩下多少了。过了四十岁之后,一个人必须下
定非常大的决心方能改变。否则,他会很难适应新的生活方式。”

“有一次,”上师继续道,“当我将安迪介绍给一位来客时,我说,‘这是
我的宝宝。’我瞥了他一眼,看看他作何反应,又说,‘我这么叫他是因为我在
细心照料他。’问题是,我没能将任何力量注入于他。我接着对安迪说,‘我希
望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叫你?’”

“‘噢,不会的,先生。’他温和地微笑道。”

“不要以为仅仅带着温和的态度你就能到达上帝!如我经常告诉你们所有人
的,你必须够‘顽强’!”

184

在上师完成了他的薄伽梵歌评注后,我常常和他在晚上绕着他的沙漠围场散
步。一天晚上,刚刚到来的布恩,也和我们一起散步。布恩一开始是在上师旁边,
上师倚靠他的手支撑自己。然而,过了一会儿,上师放开了他的手臂,说了一个
字,“热”。然后他让我和他一同散步,以便他能用我的手臂作倚靠。

上师在进行那些散步的时候需要某种程度的物理支撑——不是因为生病或
体衰,而是因为他的意识状态远离这个世界。

布恩开始用问题来纠缠他。最后上师对他说,“当我处在这种状态时你不该
问这么多。”他暂停了一会,略微偏向一侧,仿佛快要摔倒似的。过了一会,他

123
再次开始缓慢行走,柔和地说道,“我处在这么多的身体中,很难记得我该移动
哪一个!”

185

那天布恩在我们的散步结束后问了一个问题。我们当时在车库旁边,和上师
一起,做着充能练习。布恩的问题是关于一个曾在上师内视中出现的圣人的,当
时是在恩西尼塔斯修道院。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上师说。

“是在海上的悬崖上,先生,”布恩解释道,“在修道院后面。”

“在那里有许多圣人来到我面前。我经常看见他们。”

我们两个都很惊讶。“真的吗?”我叫道。

“为什么惊讶?”上师问道。“上帝所在的地方,他的圣人们就在哪里。”

他停止了做练习,接着说道,“昨天,我想要知道罗摩克里希纳的生平。当
时我坐在床上,做着冥想。罗摩克里希纳物质化显现在我身边的床上,我们手握
着手,一起坐了很久。”

听到这些令我我非常激动,“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生平?”我问。

上师答道,“通过振动的交换我得到了完整的画面。”

结束这段简短的对话后,他又继续刚才的练习。

多年后,在上师进入最后的摩诃三摩地后,我将这对话交给了编辑部。我们
受邀为一本新书提供材料,几个月后出版的书名是《上师语录》(The Master
Said)。编辑,明显地,肯定上师绝不会如此公开地说起他的灵性状态,将其说
成“上帝所在的地方。”所以,她把那些话修改成了“上帝的信徒所在的地方……”
124
(难道我们所有人不都是信徒吗?这一编纂把他的话缩减得基本上是无足轻重
了。)

我觉得我有义务说出,是的,他当时确实说的是“上帝所在的地方。”在他
最后的几年里,尤其是当他和和尚们讲话时,他常常以毫无瑕疵的自然风度说道
他内在的与神合一状态。在这段时期他好几次对我说,“把我的话写下来,沃尔
特。我并不经常从这个层面道出非个人的智慧。”

186

在他的最后几年,上师在谈到他的真实意识状态时不再有那么多的保留。一
天在和平岩壁(Pacific Palisades)的圣祠湖(Lake Shrine),我们正在搬运
一座巨大佛像,有人问他,”“您想要佛陀坐在哪里,先生?”

“佛陀,”他带着有点顽皮的微笑答道,“更喜欢站着。”

187

上师表达过他在他的工作中需要男性阳刚力量。他必定感觉到了,只有那样,
他的使命才能产生所需要的力量,以对社会发挥出广泛的影响。1950 年在沙漠
静修处,我和他两人独处时他对我说了一些事情,我在别的地方也提到过,但是
绝对没有这里的清楚:

“除了圣人林恩,每个男子都让我失望。”他暂停了片刻,仿佛是要让我对
他的意思留下紧急的印象,接着又重重地强调道,“你决不可让我失望!”

我知道他的失望不是因为他的男性弟子的灵性热诚,尽管男弟子的数量不如
女弟子。所以,我理解,他的话是指男弟子对他使命的更广泛需求缺乏理解。尽
管其中许多人深刻献身于灵性,如果工作的目标是扩大并改变全世界的话,所需

125
要的就不止是他们为追求自我解脱所付出的热诚了。显然,没有一个男弟子,领
会到了他的使命对世界的至关重要。需要男性能量,才能让其得到最广泛的传播
和理解。

那天我暗暗地发誓绝不会令他失望。在我能力的最大范围内,我一直忠守了
我的誓言。

188

有一次,当我们在沙漠静修时,我问了上师一个其他人必定至少有时心里问
过的问题,“先生,”我说,“您曾是耶稣基督吗?”

“有区别吗?”他冷漠地答道。“灵的海洋是实相。如果某一个波浪,或者
另一个波浪,意识到了它与海洋的合一,两者都达到了同样的觉知。重点不在于
波浪有多高。无论多高的浪,和其他的浪比起来,要么更低要么更高。然而,在
大师中,他们的浪花显现的有多低,决定了他们在上帝内有多伟大。一个小浪花
知道,胜过一个大浪,目标——耶稣所说的‘完美’——是与灵之海洋合一。”

然而,上师承认,外在的不同确实存在,即便在伟大的大师中也是。不同之
处不是在于他们的灵性证悟,而是在于他们所扮演的外在角色。在这个世界上,
比较,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大师拥有重要——也就是说,公开的——角色要扮
演。不过,这些只是外在的考量。并不能反映一位大师的真正伟大所在,那必须
决定于他与上帝的亲密程度。

对于一位真大师,与上帝的亲密意味着与小我的远离。与上帝的完美亲近对
所有大师来说都是一样的。一个波浪或许会比其他的波浪更高或更低,但是当评
判标准是波浪的彻底消除时,那么就只有合一,不可能有竞争。完美取决于一位
大师的意识有多彻底地融入了无限之洋。

126
189

“您是一位阿瓦塔吗,先生?”我有次问他。

“只有这样一个存在,”他平静地回答,“才能肩负起这样的重任。”

在他人生的最后阶段,他的意识从外在极大地收回到了内在。他几乎甚至连
人格都消失了。真的,如同他经常告诉我们的,“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杀掉了尤
迦南达。现在没有人住在这殿里,除了上帝。”

190

对和尚们,在他人生的晚期,他说,“当我看见上帝想要我再次出生于一具
身体中以便帮助他人,当我看见我将再次戴上一个人格,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像是
在夏天穿上了一件大衣:闷热,而且还有点痒。然后,”他随意地说道,“我习
惯了。”

191

我的理解是,在这个星球上,帕拉宏撒·尤迦南达,曾经是——而且很多世
都是——上帝的一个特别工具,一再以不同的外表回来,依照上帝的要求,为
世界的进化带来特别的援助。他扮演过很多的角色。

“我曾经是,各种各样,”他告诉我们,“一个统治者,一个诗人,一个战
士,一个隐士(很多次)。我曾经的作为统治者的角色解释了我对国家和国际事
务的天然兴趣,以及我对它们的某种自然倾向。我曾是一名诗人:这就是为什么
这一生写诗对我来说很容易。我曾经是一位战士。”(对我,沃尔特,这解释了
他性格中激昂的那一面。)在西班牙,他的任务似乎曾经是为实现上帝的意志,
拯救其基督教传统(今天我们称其为犹太-基督传统)。他也告诉我们他曾经是

127
阿周那,《摩诃婆罗多》里的伟大英雄。

他的角色似乎都是为了提升人类,而不是仅仅拯救少数追求灵性的灵魂。他
曾被派遣发起宏大的运动,那些注定会影响历史进程的。因而,神学家对神秘主
义者的“上帝只关心人的内在生命”的声称的反驳没有错。神学家声称上帝也关
心较大的、历史性的进展。而且,通过沉思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人生以及其他
类似者的人生,一个人会看到事实确实如此。

有人曾经问阿南达·摩依·妈(Ananda Moyi Ma),我经常造访的一位伟大


的印度女圣者,“鉴于我们时代的暴力状况,这个星球的未来会是如何?”她答
道,“你难道不认为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一位知道怎么照顾它吗?”

我深深的相信,帕拉宏撒·尤迦南达是上帝“照顾”这个世界的管道之一。
有一天,我相信,他会被视为德瓦帕拉时代的阿瓦塔。事实上,他的整个一生似
乎都被设计成以此为目标:指向一个更高的时代,对于能量有着更大的觉知。

192

上帝“照顾”世界的另外一个方式是或许可以称作是“交互投胎”。灵魂们
的出生,据上师说,经过有意安排以便为地球带来更大的平衡。

“许多灵魂从印度被带到美洲和欧洲,也有许多被从美洲和欧洲带到了印
度。如此,今天的许多美洲人拥有印度的 samskars【倾向】,而许多现代的印
度人对于美国和西方价值观感觉很舒适。如此,世界也被统合成为更加德瓦帕拉
时代的意识。”

193

“在华盛顿山的早期,”上师告诉我们,“起步工作并不容易。我试图完成

128
的工作,极少有人理解,连关心的人也极少。有一次我甚至不得不搬离华盛顿山。
我在别处租了间房屋。‘神圣之母,’我祈祷道,‘把他们的头全都砍掉吧!’
几天之后,那个地方就空了,麻烦制造者们都走了,我也能再次回归平静的氛围。”

“1948 年我在内视中,*(我在《道路》一书中提到过这次内视。)神母对
我说,‘早些年我派给了你一些坏家伙以测试你对我的爱。如今我会派遣天使给
你,谁打击他们,将被我打击!’”

194

接下来的故事在我的《道路》一书里有提到。杜尔迦(弗洛丽娜·达令)的
兄弟,因为自己的姐妹被上师吸引到华盛顿山而对上师充满了极度的敌意。这个
人体格强壮,他决定给上师一顿好揍,这样日后他就可以公开吹嘘他打败了这个
“江湖骗子”。

“一天上午我坐在床上正在冥想,”上师告诉我们,“这时上帝警告我说此
人正在上楼,准备来揍我。当他到达我的门口时,他在门槛处暂停了片刻。我睁
开我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我想让你知道我非常强壮,我可以轻
易地在肉搏中打败你。但我不会那么做。我不会跟你动一根手指。虽然如此,我
警告你:不要越过那道门槛。’”

“‘继续,先知!’他嘲笑道。他跨过了门槛,突然倒在了地板上,尖叫着
‘我着火了!’他叫道,‘我着火了!’他跳将起来,冲下了楼梯,扑门而出。
他在草坪上打着滚,冀望能在凉爽的草地上得到舒缓。我追在他后面,弯下腰,
伸出了手,解除了他的疼痛。”

“‘别靠近我!’他大叫着,充满了恐惧。他把他的姐妹叫来,让她把他的
东西拿给他,然后就逃离了。”

129
195

“‘为什么,’有人曾问我,‘尤迦南达对 Rajarsi(圣人林恩,他的首席
弟子)显示出这么特别的爱?’”

“‘从来都不特别,’我答道,“他对每个人都是同样的爱。然而,他无法
对我们每一个人表达那份爱,因为我们理解不了那份爱。对大多数人那只会让他
们的小我膨胀。甚至在真诚的弟子中,也是极少有人心灵足够纯洁到能理解他对
每个人的神圣的非个人之爱。上师无法显示深层的情感,除非是对那些自己知道
什么是非个人之爱的人。”

他有一次告诉我,“在拉玛那·马哈希的修道院,我见到瑜伽行者拉米阿*
(1962 年在安得拉邦的 Buchireddypalayam 的瑜伽行者拉米阿的家乡村庄,我
见到他的时候,他为人所知的名字是瑜伽行者拉玛。然而,保罗·布朗顿(Paul
Brunton),在《探寻秘密印度》(A Search in Secret India)一书中,称他
为瑜伽行者拉米阿。上师也是如此称呼他。)的时候,那是真正的灵魂相遇。我
们手牵着手一起绕着修道院同行。哦!如果我和他再多相处半个小时的话,我可
能永远也不会再离开印度了!对于我来说,他代表了真实的印度的一切。这就是
为什么我那么爱那个国家。”

“我在那里见到的保罗·布朗顿,是拉玛那·马哈希的另一个弟子。布朗顿曾
告诉我,一天他在冥想时,瑜伽行者拉米阿物质化显现在他的面前,请他把我的
照片寄给他。他想要把照片放在他的房间里。它至今还放在那里。”

我问上师,“如果瑜伽行者拉米阿完全解脱了,他也有弟子吗?”

“他肯定有,”上师答道,
“一个人必须解放他人,自己才能得到彻底解放。”

“一个人必须解放多少个?”我问。

“六个,”上师答道。*(我的笔记本里有一个给我自己的备忘录上面记着
这个数字。我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所以给出的数字必然没错。不过,事实上,我
确实相信我记得的这个数字是正确的。)

130
196

我问上师为什么他不把拉玛那·马哈希包括在《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里的
圣人里。他答道,“我没有包括他,因为保罗·布朗顿已经在他的《探寻秘密的
印度》(A Search in Secret India)一书中已经写到他了。”

虽然我没有说出来,但是我怀疑是否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这两位大师,
帕拉宏撒·尤迦南达与拉玛那·马哈希,扮演着非常不同的角色。有本关于拉玛
那·马哈希的书里面描述了尤迦南达对该修道院的造访。极少有关于大师的书显
示出对大师人生的真正理解。那本书,在对会面的记叙上也是没有内在深入。尤
迦南达对我的一个师兄弟,德比·穆克吉说,“拉玛那·马哈希的兄弟【在修道院
众人中以严格执行纪律出名】,想要和我辩论。拉玛那·马哈希看到他后,有点
严峻地摇了摇头,说,‘从那离开。’”

我也记得上师告诉过我们,他对他 1936 年造访阿拉哈巴德的昆巴大会(宗


教集会),评论道,他与 Kara Parti,一个著名宗教人物,会面时,“我向他隐
瞒了自己。”换句话说,他没有让 Kara Parti 看出他的灵性高度,以便他能如平
常一样表达自己。或许有人会想了,上师会不会对拉玛那·马哈希做了同样的事
情呢?他可能,非常可以理解地,出于礼节,退让了,不希望在那位伟大上师自
己的修道院以一位老师的姿态呈现。

197

接下来的故事不是与上师的对话。但是它与他的教导有关,所以我把它包括
在了这里:

我(沃尔特)1960 年在印度见到瑜伽行者拉玛的时候,他对我说,“一直
问你自己,‘我是谁?’”这是他伟大的古鲁,拉玛那·马哈希,的基本教导。

“我自己的古鲁教给我们的不是那个。”我答道。

131
瑜伽行者拉玛挖苦地笑道,“如果伟大上师们的弟子真的理解了他们古鲁所
教导的,宗教里无处不在的争吵就不会有了!”

我想到,当然上师不断重复过,“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你不是这个小小的我:
你是无限的自性。”

198

“有次我遇到一个非常成功富有的人,他对我说,
‘我健康到吐,有钱到吐。’”

“‘不过,’我答道,‘你并不快乐‘到吐’,对吗?’他承认了。不久,
他成为了这条道路的一名学生。”

199

“一个有钱人来这里【华盛顿山】住了一段时间。当时我们的组织处于悲惨
的财务困境中,而他可以轻松地帮我们解决。但是他想要我做出违背良心的让步,
我没有同意,因为那违背了原则。他离开了,走到时候对我说,‘你会因为你的
不听而饿死!’——‘听’对于他意味着,我同意他不光彩的提议。我们还是
活下来了。唯独神,永远都是我们的‘股票和债券’。”

200

“当我刚来美国的时候,我经常穿着我的橙色长袍,走在波斯顿街上,我的
长发披在后面。许多人会觉得怪异。一天一群工厂女工跟着我,咯咯地笑。她们
中的一个终于鼓起勇气拨弄了我的头发,她们全都哈哈大笑。我转过身,诚挚地
对她们说。”

132
“‘我是你们国家的一个外国人,’我说,‘这就是你们欢迎陌生人的方式
吗?如果你们中的一员访问我的国家,穿着我看到的你们现在所穿的短裙,会怎
么样?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被接受的。每个国家都有它自己的风俗习惯。你们
应该尊重别人的风俗习惯。’这些女孩们非常羞愧,并真诚地向我做了道歉。”

201

“在美国待了段时间后,我在公共场合穿得更‘正常’了一些。有人好意给
我买了一件外套,我感谢地接受了。然而,当我看见他要给我买的衣服时,我说,
‘噢,那对我实在是太奢华了!’他坚持把它买了下来,并且还给我买了一顶配
套的漂亮帽子。”

“可是,打扮得这么奢华一直都令我觉得不舒服!‘神圣之母,’我祈祷到,
‘这件大衣对我来说太奢华了。请把它拿走吧。’”

“一段时间后,我进了一家饭店,将大衣挂在了入口处,和其他人的大衣放
在了一起。我把帽子放在上面的一个架子上。当我返回的时候,我发现大衣已经
被偷走了。我一下子轻松多了!然后我看到那顶帽子还放在那里,‘神圣之母,’
我祈祷到,‘你把帽子忘了!’”

202

路易斯医生和我们讲了下面的故事:

“当上师新到这个国家时,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他这样的灵性高度的人。
在美国谁遇到过,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带着深深的爱注视着我的
眼睛,问我,‘你会永远爱我吗?就像我爱你一样?’我被深深地打动了,我内
在的某样东西做出了响应。我答道,‘是的,是的,我会的。’我一直忠守着那
个保证。然而,我承认,我的信心有时候会遭遇考验。”

133
“在那些日子里,有一次,有人和我说了诋毁上师的虚假故事。我并不相信,
但是我还是受到了些微的动摇。那天我正在我的牙科事务所上班,上师正坐在一
辆有轨电车上,突然,他下了车,走过几个街区来到我的事务所,进门后,径直
走向我,他深深地注视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还爱我吗,医生?’我还能做什
么?当然,我融化了!我的信心完全恢复了。”

“他接着对我说,‘有人不久前从你这里借了一些钱,不是吗?你没能把钱
要回来。’”

“‘完全如此!’我惊叹道。‘我真的很需要那笔钱。’”

“‘如果你现在去那里,’他说,‘你会得到它的。’我去了,并且,真的
——尽管我已经等了很久——从那个人那里拿到了他向我借的钱。”

203

路易斯医生从他与上师多年的交往中,告诉了我们许多有趣的故事。

“‘有一个人,’他说,‘被错误地判处了死刑。这个案子在报纸上被广为
报道,几乎人人都认为这是一件明显的司法误判。我有点义愤填膺地告诉了上师
这件事。’”

“‘他停顿了片刻,看起来十分严肃。然后他的意识收回到了内在。当他回
到正常意识的时候,脸上挂着微笑。很快不久,那个已被定罪的人得到了赦免。’”

“是上师解救了他吗?他自己对此什么也没有说,然而,我已经认识了他很
久,所以才会有这一私下的猜想!”

134
204

当我(沃尔特)遇见他时,上师给我讲了一个奇怪的故事。

“‘我在芝加哥遇到一位年轻的女士,’他说,‘她问能否单独与我会面。
我在接待来访者的时候总是开着一扇门,并且会让某个人坐在门外能看到我的地
方。可是,这位年轻的女士,坚持要单独与我见面,所以我告诉她说她可以小声
地交谈。’她妩媚地看着我,说,‘您真的很贴心!”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极度厌恶的表情,说出了‘罪恶与疾病!’几个
字,这几个字让她的眼泪一下迸了出来。在我略作探查后,她向我承认,一个男
人曾经背叛了她,让她染上了梅毒。‘从那之后,’她说,‘我试图报复所有男
人,尽我所能地将梅毒传染给每一个人!’想象一下这是怎样的卑劣行为!我给
了她一个恩典,她被疗愈了。但我让她向我保证,再也不做此种可鄙之事。”

205

食物成了许多人的宗教。在这个主题上许多人成了盲信者。

“我曾经被邀请,”上师告诉我说,“到一个提供‘生食’的地方——他
们就是这么叫的。他们吃的每样东西都是生的。带着极大的骄傲,他们给我上了
一顿绝对无味的餐食。食物糟透了,而且一点也不科学。”

“随后他们请我发表讲话。我谢绝了。当他们恳请我时,我回答,‘我的话
你们不会喜欢听的。’但是,他们依然坚持。”

“‘你知道,我无法说假话,无论代价如何。我会尽量地有礼貌,但是如果
我必须讲,我将不得不说出我的真实想法。他们想要一个特别的意见,而我无法
模棱两可。在他们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我最后坦白地回答了他们。’”

“‘首先,’我对他们说,‘我在我的人生中还从未吃过比这更糟糕的食物。

135
不仅淡而无味,而且你们的食物既不平衡,也完全地不科学。’”

“你应该能想象得到,他们一下沸腾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叫道。”

“‘你们会看到我说的是对的,’我坚定地答道,‘如果你们不听我的,从
现在起十五天内这里的某个人会因为这种饮食而死掉。’事实也正是如此。十五
天后,他们中的一个人死了,那个地方也被关闭了。”

206

“我曾被一个合唱团邀请去听他们的演出。后来,他们请我说两句。我诚实
地对他们说,‘在技术层面,你们的歌唱无可挑剔。但是音乐是为谁而唱?难道
不是为上帝吗?你们是在试图取悦他吗?还是说你们在试图给我留下深刻印
象?下一次,让你们的心专注于他,音乐是写给他的。’”

207

我从伯纳德那里听到了这个故事:

“上师,”他说,“有一次受到邀请去纽约的一户豪宅参加晚宴。那里的每
一个人都是社会的上层阶级。之后他们请他做一番演讲。他礼貌地婉拒了。可是
他们还是坚持。最后他说,‘你们不会喜欢我要说的话。’”

“我猜他们肯定以为他不会说什么——顶多是一些老生常谈。毕竟,他们
自己的生活是肤浅的,他们无法想象上师的洞察有多么地深。在他们一再坚持之
后,上师最后给他们做了一场演讲。他淋漓尽致地谈到他们生活的浅薄,以及他
们的理想的空虚。在场的许多人都被说得掉下了眼泪。”

“他的主人并不高兴,当然了,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说出他的真实感受。
他忠于真理。那个晚上许多人都被改变了,我猜,内在被他唤醒了。”
136
208

上师在他的晚年告诉我们,“我还是个男孩的时候经常去探访圣人们,我想
要从他们身上学习。然而,他们,却不停地问我问题。我去找他们是希望从他们
那里学习,但是他们却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209

“当我是个男孩的时候我曾经去找过一个人,据说他是个伟大的圣人。我带
着谦卑前往,如同我接近每一位神圣显现时那样,尊敬地拜倒在他面前。他看到
我的虔敬后,决定进一步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宣布道,‘我是神!’”

“‘你说什么!’我叫道,跳了起来。我身上带着一面小镜子,是我用来帮
助反省自己的。我把镜子对着他,问道,‘那是神吗?那不是我所寻找的神!’
转过身,我大步走出了那个房间。”

“不过,那个人真的很真诚。他犯了一个常见的错误,以为经典上写的
‘Aham Brahmasmi’(‘我与无限的梵是一个’),意味着一个人也可以对
自己说,‘我是神。’这是一个错误,小我怎么可能是无限的?这个人急忙从他
的座位上起来,追在我后面,匍匐在我面前,说道,‘你把我从一个巨大的幻觉
里唤醒了,我要感谢你!’”

“我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后说,‘海洋涵括了它所有的波浪。然而,波浪永
远不应该说,“我是海洋,”即使在它已经领悟到与海洋的一体性之后。’”

“这个人理解了,真诚地感谢了我。他拜倒在我面前,当着他所有学生的面,
‘你唤醒了我,’他再次说道,‘从一个巨大的幻觉里!’”

137
210

“当我还是个学生时,我感觉受到某种指引,给我邻座的男孩写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的是‘我是你的古鲁。’”

“‘坏孩子,’他答复道,反对地摇了摇头。然而,那天夜里,他看到了一
个画面,其中他看到我真的是他的古鲁。第二天,他想要找到我。但这一次,我
故意躲着他!我只是在和他玩。不过,我也感觉到,如今,他必须付出一些努力,
才能赢取该恩典。当我们最后相见时,我们友爱地接受了彼此。”

211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某个学生希望领导一场革命将印度从外国统治下解
放出来。‘那是你们的工作,’我对他说。不过,我又加了一句,‘我今生会目
睹印度通过和平的方式取得自由。’”

“不过,他已决定走武装革命的道路,尽管我试图规劝他别那么做。英国人
最后抓住了他,他被处决了。他由于企图使用暴力受到了神母的惩罚。”

“上师,”我问,“如果神母不希望如此,而你又提前知道它不会成功,为
什么你要让他继续自己的计划?”

“根据他的业力,那是他这此生的决定。”上师回答。

就像他经常告诉我们的,对于灵魂,死亡不算什么。人们,在他们的真实自
性中,看到“他们退场又出场”(引用莎士比亚的话)只不过是在尘世间的舞台
上的一幕一幕的演出。这便是生命的无尽戏剧。

138
212

“曾经有一个女弟子,她的古鲁是商卡拉查尔雅(Swami Shankaracharya,
商竭罗),”上师一次告诉我——或许是作为一个警告,因为那段日子我承受
了强烈的自我怀疑——“她一直都在怀疑,不停地向她的古鲁表达着怀疑和恐
惧,问他‘如果这个发生了怎么办?’或是‘我要是做了那个会怎样?’一天她
对他说,‘可是要是我死了怎么办?’”

“她的古鲁平静地看着她,说道,‘很好,那么:就死吧!在那一瞬间,她
就倒地身亡了。’”

在听到上师讲的这个故事后,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多么极端的一课!”后面
甚至没有常见的奇迹般的情节!例如,复活过来,或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死。
通过进一步沉思,我领悟到生命教导了许多功课,其中有些相当剧烈。在灵性上
成长并不容易。分娩并不容易。出生并不容易。在灵魂貌似无止境转世的漫长旅
途中,一具身体的死亡并没有多么可怕,只是出生在另一个身体中,进入一个全
新的环境。

不过,那个女弟子在她的灵魂中,不会容易地忘记她的古鲁教给她的那一课。
明显地这不是一个他本可以更温柔教导的课程。她肯定至少学到了无论一个人邀
请什么,通过期待它,他最终必会接收到。欲望是该邀请的一种方式。恐惧和怀
疑是另外两种。

“永远都要小心,”上师说,“保持正面的期望,因为你会吸引来任何你投
射进入宇宙之物。”

一位像商卡拉查尔雅这样的真正古鲁,总是出于帮助弟子的欲望而行动。他
从来都不是只想让他们“别烦我”。所以,商卡拉查尔雅的貌似极端的对待他弟
子的方式,事实上,是神圣的爱与友谊的表现。

139
213

“我被认为,”上师告诉我们,“根据我的星象图,‘将结婚三次,两次成
为鳏夫。’有趣的是我的父亲曾三次试图让我结婚。其中两次,我简单地拒绝了。
第三次,他试图出其不意,不给我反对的机会。”

“我见到了那个女孩,作为女子,她确实很漂亮。有一瞬,邪恶的幻觉牵住
了我的心。我听到内在有个声音说,
‘她难道不漂亮吗?去吧,何不与她结婚?’”

“‘绝不!’我强力地回答道。我透过灵眼看那个女孩,看到她的皮肤下面,
她的肌肉和内脏器官:全是红色的血!她的骨骼看起来和任何一具骷髅没什么两
样。在皮肤下面,没有谁是漂亮的!”

“当我拒绝的时候人们非常失望。我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感觉失望,因
为你们期待一场宴席!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我问普拉哈斯·构斯(Prabhas Ghose),我的一位亲密的堂(表)兄弟,
他是否愿意与她结婚。他很高兴得到这么美丽的一位新娘。于是婚礼成功举行。”

“1935 年,当我回印度时,我造访了普拉哈斯的家,他的妻子已经变成了
一个可怕的怨妇,普拉哈斯在家里像个耗子一样蹑手蹑脚,连口都不敢开。看到
这一情况,我把他的妻子叫到一旁对她说,‘我还是有权在这些事情上和你说话
的,因为你本来是要嫁给我的。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像我看到的你对他那样对
我——一个星期:我只会忍受那份婚姻那么多时间。然后我就会逃往喜马拉雅
山!’”

“‘从那以后,她对我堂(表)兄弟的举止和蔼多了。’”

214

上师星象图的主题值得一点深思。他经常说,“不要让你星相图中描绘出来

140
的业力倾向——无论预言多么有凭有据——将你束缚于任何你会拒绝的状况。
我们家的星相师根据星体位置所做的推断是精确的,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不得不
将其作为宇宙的命令而接受。”

关于这个预言,可能会有人进一步产生疑问:为什么一位大师的星相图所预
言的,与他实际的命运,是如此的不同?答案,我不禁想,应该是,一个人出生
的话,总得在某个时间出生。也许,没有什么时候是永远的完美。星球运行在自
己的轨道上,并不会对任何人特别加以注意。不过,我们的行动,可以由我们自
己的意志来决定,无论我们的星象图怎么说。意志,尤其是来自深层的内在的,
才是我们真正的“命运诏书”。那才是我们应当追随的命运,永远寻求将我们的
人类意志与上帝的无限意志合拍。

当然,另一种解释也是有效的。对于一位已经解脱的大师,他的出生不是为
了了结他自己的业力,而是为了承担其他人的、解脱他人的业力负担。或许他的
星象图中描绘的是一些其他人的负担。

215

上师讲述了这个鲜为人知的商卡拉查尔雅与巴巴吉的会面,商卡拉查尔雅最
后接受了巴巴吉为他的古鲁。

“当商卡拉查尔雅访问瓦腊纳西的时候,巴巴吉住在该城市的一个家里,商
卡拉是一位著名的星相家,所以巴巴吉的男仆跑去见他,他从商卡拉那里收到了
令他震惊的消息,就在当天晚上,他注定性命不保!在恐惧和颤栗中,他回去把
这个消息告诉了巴巴吉。”

“‘回去,’巴巴吉说,‘告诉他你今晚不会死。’”

“那个仆人将这一答复回馈给了商卡拉,商卡拉坚称,‘这份业力是如此牢
固,你要是活了下来,我就去找你的上师请他收我做他的弟子。’”

141
“那个夜晚,一场可怕的雷暴冲击着这座城市。到处都是闪电雷击。巴巴吉
所住的房子周围的树木都遭到了雷击。伟大的上师用自己的身体裹住了仆人的身
体,以保护他。当黎明到来时,仆人依然活着。他便出门去到商卡拉那里让他看
到还活着的自己。商卡拉震惊了。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力
量,他去找巴巴吉接受了克利亚瑜伽的入门。”

216

上师告诉我们,当他初次到圣尤蒂斯瓦尔的修道院时,他会将他的思想尽可
能地专注于眉心。“如果你想要在灵性道路上快速进展的话,”他过去常对我们
说,“将你的思想一直集中在那里。”

不过,这个练习必须结合内心的虔敬(heart’s devotion),有内心虔敬
的支持。因为专注于灵眼,即眉心轮(ajna chakra),会发展出巨大的意志力,
但是如果没有结合内心里的爱的话,这也可能会令一个人变得无情(ruthless,
残忍,冷酷)。当意志力结合了爱,巨大的喜悦就会产生。

217

“在我的童年时期,”上师告诉我们,“我们家有段时间搬到了一个粗野的
邻里环境。”

“一天,大约五十个男孩结伙对付我。*(*这个数字在我的《慕昆达的故事》
Stories of Mukunda 一书中被缩减成为十五个。劳里·普拉特,书的编辑,对
我说,“五十不切实际。”(这本小书先是由 SRF 出版,我是将它作为给和尚们
的圣诞节礼物而写的。))‘我们要杀了你!’他们叫道,他们的人数给他们壮
了胆。我背靠着一棵树,面对他们,极其凶猛地叫道,‘对,胆小鬼们!你们这
么多人,当然能赢!不过,谁敢第一个过来,谁就倒霉了!’我说话时带着如此
强的力量,他们都踟躇了。他们的头目于是说,‘没事,慕昆达,我们只是在试

142
试你,让我们做朋友吧。’”

“‘如果你要友谊的话,’我说,‘那你已经拥有了。’这场危机就这么过
去了。”

218

“我还是个男孩的时候经常在许多地方冥想:在我和你们说过的瓦腊纳西庙
宇的地下室里;在坟场里;在布里(Puri)沙滩暴晒下的热沙上;在淹到脖子的
水里,一边做着唱诵;最后,当然了,在我的古柏路 4 号的小阁楼里。在我母亲
去世后我没有再去很多寺庙。从那时起,我的崇拜更多转向了内在。”

“一天,一群朋友过来说他们发现了一座我们从来都不知道的卡利女神庙,
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他们知道我对卡利女神的崇拜,所以很肯定我会想和他们
同去那里。但我回答道,‘你们去吧。我今晚就待在家里。’他们去了,给卡利
女神的像做了形式上的崇拜。与此同时,我在我的小阁楼里呼唤着她,而她向我
显现了,光芒四射的微笑着,带着无限的爱!”

219

“我还是个男孩的时候,曾经历许多训练,以便对不同的灵性训练有所了解。
有段时间我甚至拿着一个讨饭的碗——不是为了真的向人们乞讨,而是给他们
一个机会以上帝之名同他人分享,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从人们那里收到的全部,
都给了那些贫困的人。”

143
220

“一次,我和几个朋友为一场我们计划给穷人准备的盛宴四处筹钱,许多人
都为此做了捐款,后来,成群的穷人都得到了饭食。那一整天我都在做饭,服务,
不停地忙碌。那天结束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精疲力竭。我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
果我这次不做冥想的话神一定不会介意!’”

“就在那时,我听到撒旦的声音用甜蜜的同情语调说:‘可怜的孩子!他工
作得太辛苦了。让他休息吧。他当然配得一个好觉!’我愤怒地从床上跳起来,
坚定地以冥想坐姿坐好,做了几个克利亚,突然间,我又充满了能量。接下来的
那个夜晚,我一直清醒地处于极乐中。”

221

“我还是个男孩时,有一次在冥想中,我进入了一种极乐状态。我的呼吸和
心跳停止了。然后我决定来个小小的恶作剧。毕竟,我当时只是个孩子嘛!当人
们进来后,他们看到我躺在那里,明显没了生命。那是怎样的一场骚动!怎样的
哀号!怎样的恸哭!所有的家庭成员站成一圈说他们是多么地想念我。”

“然后家里的一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我们都叫她梅妈,大声地哭道。‘啊!
啊!现在再也没有人和我打架了!’这下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再也憋不住了。”

“当然会有!”我叫道。

“你!”她生气地喊道,‘我就知道你在装!’她拿起一把扫帚就朝我挥了
过来。

“我是不是很淘气?不过,我得说,那真是太好玩了!”

我(沃尔特)想起了女圣人阿南达·摩依·妈曾经给一位来访者的建议:“告
诉你的孩子要乖,但是别太乖!”庄严敬神的孩童-圣人的形象有一点儿令人厌

144
烦,当然。毕竟,找到上帝要有巨大的能量才行。加利利的大师被通俗地描绘成
“温柔的耶稣,温顺又温和。”不可能应用到任何一个真正具备灵性热情的人身
上。当然了,根据一个人所读到的童年耶稣的传说,首先在脑海里蹦出来的描述
他的词语既不是“温柔”也不是“温和”,而是“强大”。

222

1950 年 5 月,在他的沙漠静修所,上师花了许多个小时和我讲述他的回忆。

“有一次,”他对我说,“我拜访了一位住在森林中的圣人。这位圣人一丝
不挂。我很惊奇地看到他的生殖器的尺寸只有婴儿那般大小。他纯洁到这种程度,
他的性器甚至都没有发育成熟。”

“他问我,‘如果你坐下来正准备进食,就在这时一个饥肠辘辘的陌生人到
来,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我的饭给他。’我答道。”

“‘如果,’圣人继续到,‘在给他吃后,你又重新给自己准备了一顿饭,
又有一个饿肚子的陌生人到来,你会怎么做?’”

“‘我还是会把我正要吃的饭给他。’”

“‘如果第三次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你怎么办?’”

“‘我会把我的食物分给他一半,自己吃一半。’”

“‘你走吧!’他叫道,‘你并没有真正弃绝。’他所做的鄙视表达,其意
思不过是‘可耻!’”

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上师在给我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丝毫没有试图为他
的第三次假想决定作辩护,也没有用完全通情达理的辩护来回答圣人的斥责。经

145
常地,我发现,在牵涉到他的事情上,他会仁慈地将结论留给他人来下。

不过,我确实感到我有责任为他,我的古鲁,说一句,他对那个圣人的每一
句回答我都觉得完全恰当,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在灵性上。事实上,圣人可能会
将假设的问题一直问到上师快饿死的时候,同时一边在喂着别人!对比之下,上
师总是合乎常识。

那位圣人的建议要在灵性上正当,适用对象只能是一个全力给别人施食的
人。否则的话,该建议就违背了明智适度的原则。上师的答案,甚至从最高贵的
灵性观点来看,也肯定是不仅明智,而且正确。不过,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完全
没有替自己辩护,即便谈话的对象是对我。他对那个人指责的沉默接受,本身就
是一个给人启发的教导。

223

“我的哥哥阿南达,”上师说,“当他看见我决定去喜马拉雅山终生隐居静
坐时,对我说,‘你的人生会变得如同枯叶,对谁都没有用处。’”

“‘也许你是对的,哥哥。’我微笑着答道,‘但是别忘了,枯叶也是非常
好的肥料!’”

224

对修道院外面的人来说,或许很难理解和同情上师在某些事情上的不妥协态
度。他自己作为一个和尚,自然地希望在他的华盛顿山总部建立一种僧侣的生活
方式。然而,来他这里的人,准备好过那种生活的极少。他有次对我说,“在早
期,许多来这里的人,尤其是男的,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他们想要的时
候出去跳舞。”

146
在他让我担任管理和尚们的职务后,也许是看到了我渴望营造一种更加僧侣
的生活方式,他决定,是时候该适当整治了。据我所知,在此之前,采取的措施
很少或几乎没有。当然,其结果就是任何种下的种子都没有成活。我并不喜欢对
别人指手画脚,但我也意识到,如果我不严肃地承担起上师交给我的职责,我们
的生活方式继续像以前那般不被当回事,我们永远都不会真正有一个修道院的生
活方式,而且男人也会继续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两条规定:“男女不能混杂。”和“就餐时保持安静,
所有集会也要尽量安静。”这些张贴出来的规定是上师手写的,却经常遭到违反。

就餐时保持安静,这条规定本身得到了安静的对待。饭桌上,每个人都自由
地闲聊。上师当然不可能强迫大家守规矩。我觉得这再明摆不过了,如果我们要
的是一个真正的修道院,某个人不得不牺牲他的一些便利。譬如,我决定再也不
在午餐时间放下食物去冥想,晚些吃饭。就餐期间必须得有某人坐在那里,提醒
每个人就餐期间的规定。那个“某人”,明显的,就是我了。

直到那时,“监院”一职形同虚设。上师自己抽不出时间和我们待在一起帮
我们改善生活方式。他的咨询工作和写作让他无暇细顾日常情境。

在看到我认真承担他交给我的责任的意愿后,他在与和尚们的谈话中也坚定
地给我支持。据我所了解的,他正是从这时开始认真坚持,像不许进闹市区这种
“虐待”规定要长期执行,以及其它的更像真正修道院生活的生活方式。

我看到了太多人在考验之年,1950 年,离开了修道院,也为这事深感悲伤。
我因而决定尽我职权所能,确保一个更有凝聚力的生活方式,给那些留下来的人,
以及以后加入的人。我设立了每日的集体冥想,每周的课程,还设定了一些其他
规则,一直谨记我所做的是为了上师的利益。上师也支持我的工作。即便如此,
任务还是有点困难,也不能受到所有人欢迎。这意味着一种完全不同于每个人从
小养成的生活方式。我永远也忘不了仅仅为了让每个人遵守“就餐时保持安静”
的基本规定花去的数个月。

现在,上师也可以在他试图让我们养成的态度上更严厉。

147
“不许讨论那些离开的人,”他告诉我们,“甚至不许想他们。毋宁想想坚
定追随我们的生活方式的那些更强的人。不要讨论那些放弃的弱者。即便你把他
们中的一些看作你的个人朋友,永远别忘了上帝才是你最大的朋友。最首要的,
是对他忠诚。”

“当库玛——你们在我自传里读到的那个年轻人——不得不离开圣尤蒂斯
瓦尔的修道院时,我的古鲁对他变得非常沉默。他曾对他表现出特别的喜爱,但
当库玛选择了世俗之路,他甚至都不愿再看见他。”

我(沃尔特)从这番话里了解到,圣尤蒂斯瓦尔是在示范一条重要的原则:
坚定选择正道。上师希望我们对上帝的选择不要犹疑。他不是让我们对人严酷,
那不是他的方式,也不是他的教导。不过,他确实希望我们,不要对世俗态度、
或拥抱世俗态度的人特别同情,因为那份同情可能会令我们自己落入幻觉。

“为什么要为负面开门?”他夸张地问道。“那些离开的人来这里只是感受
一下灵性生活的魅力。吸引他们的是我所称的‘宗教浪漫’。然而,当考验到来,
他们便逃走了。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拒绝遵守我们寥寥数条的简单规则。他们
堕落的原因有很多。如果你能看入他们的内心,你就会明白了。”

这些话中的一些上师可能是说给我的,因为看到这么多人离开一条我认为是
在各方面都正确的生活方式给我带来了很大痛苦。我能预想到那些离去的人以后
只会苦恼,我为他们感到悲伤。我想起了圣经上基督一生的最后部分,许多人离
开了他不再与他同行。从更高的观点看,这个筛选的过程是必要的,因为,如我
们都知道的,上师不久就要离开他的肉身了。所以,队伍需要牢固坚定。我自己
的悲伤主要倒不是为那些离开的人,而是为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我首要的关心是
如何才能让它更有吸引力。

灵性生活面临着一些严峻的现实。如耶稣说的“受到召唤的多,选中的少。”
我们必须,如我们的古鲁所说的,要“顽强”坚守我们只要上帝的决定。

在布恩离开后上师再次谈到这个主题。他告诉我,“当布恩去凤凰城后,他
开始过上了放荡的生活——尤其是性生活。要是他结婚了就好了!”

148
“那会好一百倍。”我说。

上师沉思道,“我把所有令人远离上帝之物都视为邪恶。我并不是说婚姻本
身是邪恶的,如果它能帮助一个灵性寻求者,那它就是好的。但如果它使人远离
上帝,那它就是邪恶的。”

“邪恶是真实喜悦的缺乏。在布恩的例子中,婚姻的好处在于它本可以防止
他更深地沉入幻象。相对而言那至少好一些。我在他离开前告诉过他,他应该结
婚。”

225

我刚才提到他说“邪恶是真实喜悦的缺乏。”当我数年后讲给一位女弟子这
些话时她似乎难以理解。所以我更深入地思索了这句话,尽管多少有些隐晦,但
是我看到,事实上,它的确暗示出一个深邃的真理。

邪恶是幻象。它是罩在灵魂的极乐本质上的遮蔽物。一个离开灵性道路的人
看不到这一点,他这么做,是摈弃了自己存在本质的喜悦。灵性进取者面临的选
择必须审慎对待。这不是小事。它关系到的不是满足的相对的阶段:如较少的喜
悦与较大的喜悦。而是远为剧烈的多。它其实是在喜悦和苦难之间的选择。

世界所提供的选择没有这么极端。幻象中的人们面对着不同程度的满足。例
如,他们发现服务别人要比只为自己攥取一切更加快乐。然而,在寻找上帝与远
离上帝之间的选择是绝对性的。不寻找上帝,或更糟的,远离上帝,或者——
愿上帝禁止此事!——反对上帝,即是公然选择幻象。无论一个人有没有意识
到,这是一个对邪恶的选择。对上帝的拒绝如果不是邪恶,还能是什么?邪恶遮
掩了一个人内在极乐的真实本质。

“我一直留意着所有那些离开的人,”上师告诉我,“上帝已经击毁了他们
的生活。没有一个人是快乐的。他们记得他们在这里得到的灵性的祥和与认知,
记忆只令他们更加地痛苦。这是背离上帝的惩罚。”

149
他又说,“一旦一个人深深知道了生命的真正意义,即便他后来抛弃了他内
心的冲动,唯一的答案,是回归冥想与神圣奉爱的生活。上帝不会拒绝那些拒绝
上帝的人。大多数离开的人,不幸地,给自己判了‘无期徒刑’。真实的情况,
是他们自己,判了自己的处罚。惩罚他们的不是上帝。上帝永恒地希望他们幸福。
问题在于,上帝不会把幸福赐给那些寻求替代品的人。”

226

杰里·托格森(Jerry Torgerson)对上师说,“我很抱歉我这么倔,上师。”

“没关系,”上师安慰地回答他道,“我吸引倔强的人。”

他在意的不是倔强。他提醒提防的是拒绝智慧指引的倔强。他不想要“伪善”
的弟子,回答时带着无力微笑的“老好人”:“是的,上师,我明白了”——
然后什么也不做!他宁愿要爱质疑的人,坚持自己的立场直到某个教导被真正纳
入心底——只要,最终,他们把它纳入心底!

227

同时,他说,“有些人,当你叫他们的时候,喃喃地咕哝道,‘别扰我,我
在睡觉。’另一些人,如果你摇他们,他们会伸一下胳膊,甚至会坐起身,但你
一转身他们就又睡过去了。我喜欢的类型是,你一叫就马上跳起来,完全清醒,
做好了准备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挑战我的观众:‘每个人现在怎么样?’‘很清醒,准
备好了!’他们答道。上帝不会将自己揭示给灵性上的‘贪睡虫。’”

150
228

“当然了,是坏的业力将人拉回了世界。然而,上帝给了每个人机会以斩断
业力的镣铐。你能够做到。每个人都能做到。问题是,付出努力者鲜少。”

229

“如果一个人想成为乐队钢琴师,”上师告诉我们,“他必须一天练习 12
个小时。一个人如果一次只是不认真地敲几下琴键,然后就起身去吃点东西,那
么他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音乐家。那不是通往上帝的方式。你不能指望付
出一半的努力就找到上帝!”

“拉姆·高帕——《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中的‘不眠的圣人’——在二十
年的时间里每天冥想 18 个小时,接着又在二十四年的时间里每天冥想 20 个小
时。即便如此他还说,‘我不知道我是否在上帝的眼里得到了赞许。’”

“要找到上帝是非常艰难的。然而,那些付出努力者,终会找到他。在那些
以此种努力寻找上帝的少数人里,我们这里有幸为数不少。看看圣人林恩。”*
(*上师后来赐给他 Rajarsi Janakananda“圣王智喜”的法名,“Rajarsi”是
头衔,意思是“第一流的圣者”,或“圣者中的王”。Durga Mata 在她有关上
师的书中认为该头衔应该是“Rajasi”,没有字母“r”。她犯了一个可以理解
的错误。她不是语言学家。我清楚听到上师在发音时,那个“r”在美国人的耳
朵里无法作为一个独立的字母被听出来。美国人习惯了用不一样的方式发“r”
的音。我能够捕捉到上师的发音,因为我从小就受到了好几种语言的熏陶。最后,
是印度的朋友们,说服 SRF 的会长该头衔应当是“Rajarsi。”读者在这一点上
受到了混淆,尤其是在 Durga Mata 的书出版后。因此我才试图在此做一澄清。)
上师继续表扬着他,谈及这个弟子是如何一次花上数个小时在恩西尼塔斯修道院
的草坪上沉浸在三摩地中。

151
230

“不要对别人说长道短。不要变得爱打听别人。一旦你变得爱打听别人,别
人也会爱打听你。你不知道谣言飞的有多快!我经常说,给一个谎言 24 个小时
起步,它会变得不朽。”

“我们这里曾经有一个人发起了关于他人虚假的谣言。当谣言传到我这里
时,我发起了一个关于他的谣言!很快就传到他那里了,他跑来愤怒地向我抗议,
‘你知道人们说我什么吗?’我说,‘你不喜欢它,对吗?’”

“‘那还用说,’他说。”

“‘现在你知道了,’我告诉他,‘你发起的谣言带给那个人的感受。’”

“他震住了。‘我想要你知道’,我继续道,‘是我发起了那个关于你的谣
言。我这么做是要教给你一课。从今往后,再也不要传播任何人的流言蜚语了。’”

“噢,天啊!六个月的安静!如果你想要传布谣言的话,想想吧,其他人如
果传布你的谣言你会开心吗?上帝给了人们思想上的隐私以便他们能够改正自
己。他关注的是人心,而不是人的行为。”

“你们所有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兄弟。为什么不帮助和鼓励彼此?如果不能
和谐相处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坚定地记住,你要的是平静,外在的以及内在的。”

231

上师给了我下面的建议,在我演讲时:

“首先,深入冥想。然后,保持你内在的平静,沉思你要说的话。把你的想
法写下来。再加几个说明的例子,加上一两个有趣的故事,因为,当人们笑的时
候会放松,更善于接受。用 Praecepta 课程(SRF 的克利亚瑜伽自修课程——译
者注)里面的一个故事作为讲话的结尾。然后把你的笔记放下,忘了它。”
152
“之后,在你演讲时,请求圣灵流过你。记住几个大纲的要点,但是要让话
语源自内在的圣灵。最后,永远不要从小我-意识发言,否则你不会感觉到灵感。”

232

“如果你在冥想中没有体验,不要焦虑。上帝的道路不是马戏团!不要为了
冥想的果实(如内在的喜悦和平静)而焦虑。一切都会随着上帝的时间表到来。
同时,也将冥想,当作一种行动瑜伽:行动却不在意行动的结果。冥想首先是为
了取悦神,而不是你自己。”

“每一份真诚的努力都被记录在神圣意识里。作为一名信徒的责任是接受他
给你的一切——同时,还有他未给你的一切。只有上帝知道过去的何种业力使
你不能在此刻感知到他。他也许想要你在此生了结你的业力,然后再将永恒的极
乐赐予你。”

233

我(沃尔特)对我的冥想可能有过度热切的倾向。上师有一次对我说,“不
要热切或不耐心。低速档前进,如果你采取那种方式你会更快地到达目标。”

我能肯定,他的“低速档前进”是创造性应用了那句常见的美式措辞——
“慢慢地加速”。

234

上师在创办他在美国的组织时不得不面对数不清的财务困难。然而他从未妥
协过。举个例子,他从未试图通过提高他的课程的费用来吸引富有的追随者,继

153
而将那些无力负担的人排除在外。某些著名的教师通过高价的课程收费和吸引富
裕的客户而让自己变得富有。上师对财富没有兴趣。他的兴趣在于服务。他想让
每一个人从他这里受益。不幸的是,这意味着,如我刚才说到的,他的财务困境
既持久又可观。

有一次他遗憾地叹气道,“我听过很多人对我说,‘我要是有钱的话,我会
把大部分钱都给你。’然而,他们要是突然收获‘意外之财’——也许是一笔
遗产,或是股票市场投资的丰厚回报——极少看到他们履行承诺。相反,我发
现他们事实上变得吝啬了!金钱是一个陷阱。一个人拥有的钱越多,他就越依赖
金钱保障自己的安全。”

235

某个弟子常常受到情绪之苦,“为什么我会有这些情绪?”她问上师。

“情绪是由于,”他答道,“过去沉溺于感官享乐造成的。它们是过度满足
和厌恶的结果。别向它们屈服。”他时常建议人们,“如果你纵容情绪,它们会
唤醒你过去的欲望寻求它们相反一极的快乐。如此,它们会将你拉入幻觉。”

有人或许会问,“为什么纵容情绪会唤醒那些首先让人痛苦的欲望呢?”上
师解释的答案是,生命的显现是根据二元性的原理。就像一个钟摆——“不停
地摇摆,”如他所说,“在觉识的相反状态间来回往复。钟摆向一个方向摆得越
远,它朝另一个方向摆的也必会越远。沉溺于情绪会使人转向相反的快乐,无论
他同不同意。”

要停止这无休止的往复运动,秘诀在于抵制它,就像一个想要从秋千上下来
的小孩子那样。“在这一情况中,”上师说,“答案在于心理上保持超然,当一
个小孩子想要从秋千上下来,他停止秋千的方式是既抵制向前也抵制向后的运
动。生命的钟摆也是同样的情况:内在要抵制你在任何事物中感受到的快乐,也
要抵制生命带给你的悲伤。努力在一切情境中保持内心的平静,如此没有任何事
情能够触及你的内心。这并不意味着对任何事物都不再感到快乐——变得对一

154
切都失去兴趣。而是要单纯地了悟到,无论你享受的是什么乐趣,该乐趣是在你
的内在,而非外在的感官觉受。你的快乐,以那种方式,事实上会大得多。”

236

上师会(如果可以用这个词),消遣,那些卖弄学问的人。他有时候笑话他
们的骄傲自负。一个他喜欢笑着讲的故事是:

“某位哲学家的妻子让他出门给她买瓶油。他稍后拿着瓶子回来的时候,开
始沉思了,‘现在,油真的是在瓶子里吗?是不是我的感官在欺骗我呢?有没有
可能,瓶子是在油里呢?’”

“他的妻子在门口见到他,问道,‘油呢?’”

“‘我的夫人,’哲学家炫耀地宣布道,‘我刚刚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

“‘油在哪里?’她再次问道。”

“‘我马上就发现了,’他向她保证,‘听:我买了油。然后,看着它的时
候,我想到:没错,这是油,它似乎是在瓶子里。然而,我的统觉(apperceptive
perception,心理学术语,即有意识的知觉,接受、欣赏、阐明感觉印象的能力——译注)

怀疑油是否真的在瓶子里,还是说,瓶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在油里面呢?’”

“‘油在哪?’他妻子问。”

“‘好的,好的,我就要说到了,’他匆忙地向她保证,‘于是我便把瓶子
翻过来看,现在,我想,油或许是在瓶子里!’”

“‘你个白痴!’他的妻子叫道。拿起一把扫帚,她冲着他那‘统觉’的脑
袋开始敲打。”

“现在我知道了,”哲学家胜利地得出了结论,‘油在瓶子里!’”

155
上师评论道,“对于真正的智力超群者,你不会有麻烦。他们要的是真理,
而非仅仅是对真理的定义。然而,对于这些半纯种,你一张口,他们就已经确信
你是个冒充内行的人。”

我自己(沃尔特)记得在印度曾经听到一位对自己的学识怀着巨大骄傲的学
者长篇阐述着,samprajnata samadhi(有想三摩地)和 asamprajnata samadhi
(无想三摩地)之间的微妙区别。问题是,他明显从未体验过那些状态中的任何
一个。

我还记得大约五十年前从南美来的两个人造访了华盛顿山,他们在自己的国
家拥有一家书店。当他们发现我不知道各个脊柱脉轮(chakras)的梵文名称时,
他们便将我视为一个傻子。然而上师在教导我们时只使用西方医学的同价词语:
“尾骨,骶骨,腰椎骨”等。我甚至都不记得他称呼它们的时候用过 脉轮
(chakras)这个词,尽管他可以这么做。对于我们,它们仅仅是“中心”。

不过,看到那些鼻子翘得高高的充满不屑的来访者后,我决定学习一下梵文
的术语,以免我让某些由我来教授瑜伽的人感到受辱。不过这真的不重要。对真
理的内在体验才重要。

Rajarsi Janakananda(圣王智喜)(即前面提到的圣人林恩——译注)是
一位完全了悟的瑜伽行者,在说到他古鲁的古鲁,圣尤蒂斯瓦尔时,发音总是很
滑稽。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能够在内视中看见圣尤蒂斯瓦尔。有一次他和我
们的上师一起冥想时甚至被那位大师触碰到,生理上的触碰。他已经达到了和圣
尤蒂斯瓦尔一样的了悟层次。

有人问上师尤蒂斯瓦尔(Yukteswar)是什么意思。他说,“它的意思是,
一个与神(Iswara 依斯瓦尔),合一(yukta 尤克塔)的人。”

上师完全地知道各个脉轮(chakras)的正确术语!他知道他需要知道,或
者想要知道的每一件事——不仅是梵文,而是所有一切!

一个住在恩西尼塔斯的虔诚弟子,尤金·本吾奥(Eugene Benvau)告诉过
我一个惊人的故事:“我有时候听到上师和医生们的谈话,尽管他从未接受过医

156
学训练,我却发现他能滔滔不绝地讲述复杂的医学术语,仿佛他自己就是一位医
生!在场的其他人明显地将他接纳为自己当中的一员。对于上师,他对此显得十
分自然,完全看不出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展示超常的知识。”

瓜隆太太(Señora Cuaron),墨西哥市 SRF 中心的领导人的太太,在我 1954


年访问那里的时候,用西班牙语告诉我,“我曾经和上师谈过话,我一点儿英语
也不会说,他也完全不会说西班牙语,但不知怎么回事——我至今仍不知道怎
么回事——我们竟然能够畅通无阻地交流!”

“你不需要从外在寻求理解,”上师说,“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存在在你
的内在。”

一次, 他在写一首诗时用了一个词“noil”,当别人向他指出英语里面没有
这个词的时候,上师坚持说“有这个词。”他让他们翻了好几本词典。最后终于
有人在一本伊丽莎白时代的词典中找到了。我自己也在一本最近的韦伯国际
(Webster’s International)词典中查了这个单词,它被定义为,“一种短纤
维。”我怀疑上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然而,我常常发现他展示出的知识是他不
可能通过正常途径获取的。

237

上师在应用灵性原则时从不教条狭隘。如果某个弟子的违犯并不严重,他可
能什么也不会说,或是略带而过。

一个关于詹姆斯·科勒(James Coller)的故事极好地说明了这一点。詹姆
斯是个非常虔诚的弟子,他确实非常真诚,但是在遵守规则上就没那么热情了。

有天晚上他开车从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回来,他是那里的 SRF 教堂的牧师。


他很饿。可是当时已经夜深了,他看到的每一家高速路上的餐馆都已经打烊。最
后他找到了一家仍然营业的,便走了进去,不幸的是,他们给他的只有汉堡—
—换句话说就是肉,而和尚不许吃的。他想“他不会知道的!”(他当然是指上

157
师了)。詹姆斯吃了一个汉堡——说不好吃了俩。

当他回到华盛顿山,他和上师通了电话。通话快结束时,上师说,“顺便说
一句,詹姆斯,如果你夜里在高速路上开车,如果你进去的餐馆只有汉堡供应,
最好是不吃。”他并不是想要小题大做,只是想让詹姆斯知道他的小秘密瞒不了
上师!

另一方面,如果真正严重的事情发生了,上师会严格如岩石,换做别人这时
候可能会网开一面。一次他在训斥一些违背他理念的和尚们时说:

“如果有一次我发现这里出现男女混杂的情况,”他重重地强调,“无论我
在宇宙的哪个地方,我都会回来把这个组织完全铲除干净!”

他曾对我们说,“佛教在印度衰落的真正原因是僧尼之间不得交流这一规则
的松弛。邪恶从中诞生,佛教失去了它的力量。”

不过,对于个人,他则会无限地原谅。“上帝永远不会令你失望,”他向他
的弟子们保证,“只要你努力。哪怕有一次你对自己说,‘我失败了,’那么你
就失败了——至少是这辈子。但是你若坚持努力,上帝绝不会停止对你的帮助。”

我想起了哈里达斯(Sadhu Haridas),他离开了灵性的生活和他的弟子们,
去和一位女人同居。后来,他意识到了他的错误,回去向他的弟子学习。上师说,
哈里达斯(我前面提到过),
“他在临终前得到了解脱,成为了一个自由的灵魂。”

238

“罗摩克里希纳有个弟子,”上师告诉我们,“灵性非常深厚,罗摩克里希
纳甚至会这样说他,‘因为他的出生我才得以出生。’——这么一来,肯定会
让人想问‘谁是因谁是果呢?’”

“这个年轻的信徒有次告诉他的古鲁,他在和一位女性信徒一起冥想,并且
在帮助着她。”

158
“‘圣人,小心!’大师警告道。”

“’噢,我不会有事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他毫不知晓异性之间的欺骗性
吸引力。”

“最后,幻觉抓住了他。一点不良的业力浮现了出来,他放弃了他的虔诚生
活,走向了她。”

“你看,就连圣人,直到他们到达无余三摩地(nirbikalpa samadhi)之前,
都可能会堕落。直到你到达最高的状态之前,永远不要对自己说你是安全的,不
会输给诱惑。”

239

因为有害的流言构成了一个主要难题,甚至在那些为超越幻觉而真诚努力
的、有良好同伴的人中间也是。上师说“你总是会遇到试图诋毁你的人们。不要
让他们的语言和想法影响你。你的心底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首要的,是让
你自己的渴望来引导你。记住,上帝注视着人的内心。他永远不会让你失望,只
要你怀着爱紧紧抓着他。”

240

上师,如同每位伟大的上师,将性视为三个最大的幻觉之一。另外两个,据
他说,是金钱和酒精。(他当然也会把致幻药和酒精也放一起,如果迷幻药在他
的时代和今日一样普遍的话。)性,据他说,之所以是幻觉是因为它使得人们认
为可以在自己的外在获得满足。在信徒当中,有许多人都被性欲带离了灵性道路。

然而,对于上师,每一件事,包括每一条灵性规则,都是相对的,都是指向
性的。唯独上帝是绝对的。就像圣保罗,他当然乐意看到所有人过着献身上帝的

159
独身生活,但他是现实的,如实地对待世界,也如实地对待人群。他不是去服务
一个只有和尚和隐士的社会。他服务的世界包括着生命各个阶段的人。他的任务,
事实上,是提升社会整体,而不只是一小撮弟子。明显地,即便真诚的寻求者也
不可能全都实际地隐退到修道院里。他支持所有寻找上帝的人。如同拉希里·玛
哈夏,他将帮助所有谦卑请求帮助的上帝寻求者视为己任。

他自己热爱修道院的生活,但他不赞成修道院的自大态度。事实上,他对那
些轻视施舍他们食物的施主,视之为唯物主义者的 Sadhus(印度教圣哲)有过
尖刻的描写。

现实情况中,大部分上师的高级进步的弟子要么是已婚,要么是结过婚的。
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内在的不执着和内在的献身精神这些品质。

此外,他并不谴责两性之间的自然吸引。他更愿意努力将其净化,以便每一
方都能学会在另一方身上看见上帝。他强调,没有哪一方比另一方更好,两性只
是不同而已。两性之间的生理吸引应当被净化,最终只剩下与神合一的唯一欲望。
甚至在婚姻里,只要它是真实的灵性的结合,终极目标应当是神圣结合。同时,
他敦促所有人在所有人身上看到同一个无限的挚爱。

他曾这样描述他最进步的女弟子贾娜玛塔姐妹(Sister Gyanamata):“我
检查过她的生命,在其中没有找到一个罪恶,甚至是念头。”“姐姐,”如他对
她的称呼,在追随他前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
(她的名字是伊迪丝·碧赛特 Edith
Bissett。)一次,上师告诉我们,当碧赛特女士和她的丈夫都已年纪渐大时,
丈夫想要出门远游,却迟疑不决,因为他心想“我们都已渐老,万一我不在的时
候她……怎么办?”妻子对此态度坚定:
“死有何惧?你若想要,现在便旅行去。”
她是在指出,我们的结合,是永恒的。短暂的分别算什么?

在她的葬礼上,上师说,“我看见她沉入了清醒的状态:最终的解脱。”(此
处的画面是一道波浪沉入回到神圣之洋。)“她通过智慧获得了自由,”他说,
“我的方式是通过喜悦。”

160
241

“先生,”在他说完上面的话后,我(沃尔特)突然想到,“如果他获得了
解脱,她怎么没有弟子呢?”他曾经告诉我(我在前面也提到)一个灵魂必须令
另外六个灵魂解脱才能得到解脱。

上师,在读到我的思想后,答道,“她有弟子。”他没有进一步说明。不过,
所有的信徒都有必要记住的是,神不希望我们寻找他只是为了自己。下面的这个
故事,是上师告诉我们的,戏剧地传达了这一真理。

242

“下面的故事,”上师说,“发生在我出生以前,但是我父亲知道这件事。
一个王公在挖掘他拥有的一个湖时,在湖底的淤泥下面,发现了三个完好的瑜伽
士,以莲花坐姿坐着。该工程项目的一个工程师估计他们至少已经在那里有三百
年了。”

“他们处于三摩地中。为了将他们唤回到外部意识里,王公让人用热火钳烫
他们的脚。最后他们成功地将他们唤醒了。”

“‘你不该这么做的,’他们严厉地对他说。‘我们非常接近解脱了。如今
我们不得不再次出生,在新的身体中继续朝着该目标努力。’他们已经无法保留
他们的身体了,因为他们已经出体太久了。”

“在临终前,他们对王公说,‘你因为打搅了我们的深度状态的交融,犯下
了大罪。你将不得不付出代价。’事实上,在这些瑜伽行者死后不久,这位统治
者和他的全家都死了。这就是他打搅了那些瑜伽士内在交融的和谐所得到的惩
罚。”

“另一方面,那些瑜伽士自己,被以如此粗暴的方式强迫从内在状态中出来,
其实是他们付出的代价,因为他们只考虑自己的解脱。神母也不希望他们还没有

161
先帮助他人就与无限融合。”

在印度可以听到很多奇闻异事。我自己也曾经遇到过一些。我在印度的四年
里,一个德里的朋友和我讲了一件最近发生的事,是在 Subzi Mundi,在他住
处的河对面,在一个刚开工的挖掘现场,工人们发现了一个瑜伽士的身体以冥想
坐姿坐着,他们用某种方法——我希望是比前面的故事更友好的方法——将他
唤醒到外部意识。当他开口说话时,然而,他们全都听不懂。一位梵文学者被请
了过来,他说那个人说的是一种古梵语。那个人问,“现在是什么时代?”他们
告诉他现在是卡力时代。他听到后便不想再留下了。他苏醒后,无法再保持他的
身体。不过,在离开身体前,他对他们说,“如果你们在那边挖【他指了指一个
距离发现他的位置的不远处】,你们会找到我过去经常用来礼拜的圣像(murti,
神圣肖像)。”说完他就离开了他的身体。他们在他所说的地方挖掘,在那里找
到了一个神圣的肖像。

243

一个——据我后来得知——曾主演过好几部知名电影的好莱坞女演员,来
拜访上师。接见时我是唯一在场的人。这位访客,事实证明,是一个或许可以被
描述为是劳伦斯(D.H. Lawrence)或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的信徒,那
两位都认为性压抑是一切今日的不快乐的首要原因。

“我爱性!”她满腔热情地说道,“它难道不美妙吗?”

“有些事,”上师平静地答道,“要更加地美妙无数倍。”

然而,她继续热情洋溢地谈论她的主题。几分钟后,上师恳求她道,“在一
位年轻的和尚面前你不应该谈论这类事情。”

“噢!”她惊讶地说,“那他们知道性吗?”

“他们又不是低能儿。”上师答道。

162
后来,在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她对着我笑,以一种在我看来意欲令我
倾倒的方式。我在心里暗自发笑。然而,当我们后来谈到她时,上师称呼她为一
个“魔鬼”。

244

某个女士是上师的早期编辑。他从来都不喜欢她的工作,因为她总是有自己
的观点,对于什么是灵性上真实的什么不是,而且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将她自己的
看法强加到她的编辑里。

“她是个,”上师告诉我,“现代的色情‘福音’皈依者。一次她给我看她
写的一本诗集。污秽不堪!我对她说,‘我可以写一首关于脏腑运动的诗,你若
读了会觉得我是在描写世界上最美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要专注在这些无价值的主
题上呢?把它们留给别人吧。至于你的那些色情——神经病——友人,别再和
他们来往了。’”

“有时候我会试图给她忠告。每次我这么做的几天后,她都会写来一封长达
数页的信函,说我对她的判断是多么错误。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她为什么来这里。
她非但不接受我的教导,还试图将她的‘智慧’强加到我的写作上。她的英文很
棒,但是知识如果缺乏理解力的支持,又有什么用呢?”

245

“记住,”他对我们说,“是神母通过性在测试你们。当你通过了她的测试,
赐予祝福的也是她。”

“当性的第一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应及时打住。无论它当时显得多么有诱惑
力,一旦你从中跳出,你就会看出它是最大的幻觉。”

163
“性的第一个念头”这几个字说的不只是那些以欢愉袭击头脑的念头。即便
是不带欲望的无关紧要的念头,在上师看来,也最好避免。

246

佩吉·黛瓷(Peggy Deitz),我在华盛顿山知道她时她叫佩吉·玻曼(Peggy
Bowman),是一个真诚的弟子。然而,在修道院几年后,在上师的指令下,
她离开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在她离开后,她与他保持着密切联系。

“他指示我,”佩吉在几年后告知我,“将克利亚启蒙给我见到的任何人,
如果我觉得那个人适合接受它的话。当他告诉我时,我抗议道,‘可是上师,组
织会怎么说?’”

“‘你是在跟随他们?’他问道,‘还是在跟随我?’”

247

“当你工作是为了神,而非自己,”上师告诉我们,“那和冥想一样有益。
你的工作会帮助你的冥想,你的冥想会帮助你的工作。你需要平衡。只冥想的话,
一个人会变得懒惰,感官变得强烈。只工作的话,思想变得不安宁,一个人忘记
神。”

他告诉我们他曾在喜马拉雅山看到过隐士为了毯子而争夺。“如此的不执
着!”他嘲讽地评论道。

164
248

我(沃尔特)在一开始的时候不得不努力发展奉爱。我变得过于偏向智力,
以为可以凭此找到真理。“继续发展你的奉爱。”有一天他慈爱地对我说。“想
想如果你依赖智力的话你的生活会变得多么枯燥!”

我感觉内在变化的主要原因是我花了长久的时间在唱诵、祈祷、冥想上。后
来有人告诉我,上师在恩西尼塔斯对几个弟子说,
“看看我是如何改变沃尔特的!”
我这才意识到,尽管我自己的努力也很重要,但最终是上帝的力量,经由古鲁,
才在弟子身上造成了真正的改变。弟子这一边必须打开心扉接受内在的神圣恩典
之灵流。

249

我有一次刚说,“先生,我父亲……”

“你没有父亲!”他答道,打断了我正要说的。

“对不起,先生,”我说,“我的意思是,我世上的父亲。”

“那么说好多了,”他答道,“只有上帝才是你真正的父。”

我几乎没有听到他这样纠正过别人。事实上,这可能是我惟一一次听到他这
样纠正。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这些话太过分,但他的话经常有一个特别的,或许是
隐藏的,理由。也许他察觉到了我的父亲反对我选择灵性的生活方式,这一点在
日后变得明显。

有趣的一点是,在我成为弟子的前两年里,每次我试图在冥想中观想我的古
鲁时,我的世间的父亲总是先出现在我脑海里。通过不懈的努力我才得以用我的
古鲁的容貌,取代了该画面。

165
250

继续这个话题,上师有一次对我说,“我的父亲有一天对我说,‘我听说有
人看见你的古鲁把一朵花给了一个女人。’”

“‘首先!’我愤慨地答道,‘尽管这个肉体出自你,但我若再听到你说一
个反对我古鲁的字,我就永远和你脱离父子关系!’”

几年后,我(沃尔特)不得不在一封给我自己父亲的信中表达几乎同样的话。
尽管我没有用那么激烈的话,我恳求他不要逼我那么做。

251

上师一天对我说,“继续改善。你现在好多了。”

我答道,“原来的我有不少地方要修正,对吗?”

“是的,”上师答道,“有太多的智力上的高傲。”

“我知道,”我说,“那一直是我的一个根深蒂固的恶习。我仍在努力中。”

“习性,”上师答道,“可以在一天之内改变。它们什么都不是,只是心智
的专注。你一直是专注在一种方式上:只要专注于另一种方式,你就能完全克服
该习性。”

这基本上同样也是他给他早年的学生乔丁的建议。

252

“男人以为他们‘占有’着他们的女人。”上师笑着说道,“但是女人趋向

166
于将她们的丈夫,无论多么著名或有权力,视作自己的孩子!”

253

上师把他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别人。最后神母给了他一段在沙漠中休息的时
间。谈到那里的平静和隐居,他一天对我说,“无论哪里有一口井,口渴的人们
就会聚集在那里。不过有时候,井也想安静一段时间。”

我一时没能理解他的意思。然后我理解了,因为上师微笑着说,“我说的是
我自己。”

254

万斯·米利根(Vance Milligan)来到华盛顿山的时候还不到法定年龄。后
来。他顺应他母亲的意愿离开了。当他长大一些后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他得到了
母亲的支持。

“你得到了她的允许,这很好,”上师对他说,“虽然没有的话你仍然会来,
但是有的话更好。记住,你永远是神的孩子,而不只是这一生。”

“当商卡拉是个孩子的时候,他感受到渴望想要离家去寻找神。他母亲试图
劝阻他。商卡拉,没有恳求她,而是跳进了旁边的一条河,让一条鳄鱼追着他。
‘瞧,母亲,’他叫道,‘如果你不同意我离家的话,我就让鳄鱼把我拖下去!’
你看,即便在那么小的年纪,他已经拥有灵性法力。她还能怎么办?她急忙同意
了。商卡拉便让鳄鱼放开了他。他游到岸上,立刻开始了他历史性的使命。”

“多年后,”上师继续道,“他突然喊道,‘我曾喝过我母亲的奶,而她现
在快要死了。’不顾弃世的戒规,他回到了母亲身边,帮她度过了最后的时刻。
然后,他从手掌喷出圣火,焚化了母亲的遗体。”

167
255

“不要进入城市,”他过去常对新加入的和尚说,
‘这座修道院就是你的‘城
市。’它有你需要的一切。’

256

在一场圣诞节宴席上,他环顾四周,说道,“神母把这些灵魂派给我,以便
我能在这些形体里畅饮她的爱。”

257

“那些和我在一起的,”他有次在他的沙漠静修处对我说,“我从来都不担
心。”只要眼神的交流就够了。我能够用眼神交流的话要好得多。当我不得不训
斥的时候我会憔悴。所有和我在一起的——大多数——都曾经是圣人。(我想
他的意思是“所有那些和我对频的。”)

“先生,”我说,“可是那些行为举止看起来并不神圣的人呢?”

“他们中的一些是堕落的圣人。”

“我在想的是我自己,先生,”我解释道。

“更好是既没有优越感也没有自卑感,”他答道,“无论你是什么,把它交
给神。”

168
258

“忠诚,”上师常说,“是神最大的法则,而背叛,在神面前,是最大的罪
恶。”

259

我和上师在一起的早些日子里,他持续地敦促我,“要奉爱。要奉爱。记住
耶稣的话,’‘主啊,你把这些事向精明和博学的人隐藏起来,却把它们显露给
婴孩。”

一天他买了几个玩具。回想起来,我怀疑是不是为我这么做的。我从未再次
见过他玩这些玩具。我们坐在他沙漠静修所的小餐桌旁,他从地板上拿起一个纸
袋,放到桌子上,让把灯关掉。

突然间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呲,呲。’小小的火花从某个小玩意里流进了
黑暗中。灯被关掉了,我看见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玩具小手枪。扣动扳机它就会射
出火花。

然后,他又从纸袋里拿出了另一个玩具。这一个,当扣动扳机时,会射出一
叠折布或折纸到空中,当落下来的时候,它展开成为一顶降落伞。我们庄重地注
视着它缓缓落到地板上。

“你喜欢吗,沃尔特?”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还没有从我的惊讶中回过
神来。我带着笑肯定到,“它们很精致,先生!”

他敏锐地看着我,引用圣经,说,“让小孩子们到我这里来吧,因为天国正
是如此。”

169
260

“上师,改变实在是太困难了,”一天杰里说道,他是我前面提到的那个“倔
强”的弟子。“不过,”他继续说道,“我会坚持到我生命的最后。”

“就应该是这种精神,”上师赞许地答道,接着又说,“波浪无论如何也无
法把自己和海洋分开来。它能做的全部只是从海洋的怀抱尽量向外突。然而,它
与海洋的联系,是永恒的。最终,它不得不回归。”

杰里顽固地抵抗着我的每一个将和尚们组织起来的努力。后来他离开了修道
院,说,“既然现在有组织秩序了,我留着也就没意思了。”然而,我很乐意能
够报告,尽管杰里离开了,他终生都一直保持着忠诚。

他遵守了他对上师的诺言。

261

某个弟子让上师很费心。上师一天惊奇地说道,“人们的无知是如此根深蒂
固!”后来他说,“瞧你手里接了一份什么工作!当你试图帮助人们的时候,你
不得不进入他们的思想,看看他们在想什么。一朵插在花瓶里的玫瑰看上去很美。
我们倾向于忘记所有为此而付出的工作。如果生产一朵美丽的玫瑰就需要这么多
的工作,想想要生产一个美丽的人类得花费多少的工作。”

262

一位年长的女士读过大量的玄学作品,一次她对我(沃尔特)说,“灵魂可
能会被摧毁,如果,它一再失败未能开悟的话,上帝会判定它是没有希望的。在
这样的情况中,灵魂就会被毁灭。”

170
在我修行道路的早年,我背负着自我怀疑的业力。我从未接触过形上方面的
读物,在对这一领域的完全无知中遇到了上师。我读的第一本书《一个瑜伽行者
的自传》,直接将我领到了他这里。因此,我对那位女士的无望观点毫无防备,
我得坦白这件事在我心里烂了将近一年。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问上师,“一
个灵魂有没有可能永远失落?”

“不可能!”他以绝对的肯定宣称道。“灵魂是上帝的一部分。他的任何部
分怎么可能会被毁?”

263

“5 亿年的时间里,”上师说,“造物会在梵天的夜晚休息。然后另一个 5
亿年中,它会再次显现,即梵天的白昼。”

“先生,”我插话道,“科学已经发现地球的年龄远远超过了 20 亿年”。

他答道,“很有可能经典上所写的‘年’指的是更久的时间周期。在《创世
纪》中。也描述着上帝创造世界只花了七天。”

我(沃尔特)已经发现,对于经典和灵性教导,一个人最好明智地不要过于
苛求地分析它们,除非教导本身要求你这么做。举个例子,公元 1700 年,这个
日期,作为德瓦帕拉时代的开端,是一个准确的日期,不是象征性的。然而,梵
天的白昼和夜晚,以及《创世纪》中提到的“天”,则是象征性的。

一个人怎么才能知道其中的不同呢?基本上可以说的是,灵性真理——不
同于刻板的事实——是指向性的。直觉不是通过分析而得到的。它随着时间之
河流淌,它不是一条冰冻的河床。即便在科学上巨大的时间周期也无法被精确测
定。圣尤蒂斯瓦尔,尽管他指出时代(yugas)是指向性的,仍然用具体的时间
周期将它们划分了开来。然而,在许多的灵性教导中,方向是意识上的,而不是
历史事实上的。梵天的白昼本身是一个理念的投射。它无法像一卷电影胶片一样
被剪开和拼接,也无法被准确测定,以便和其他的发现相吻合。它只不过是:它

171
自己,从永恒中呈现出来,而非时间的一个功能。事实上,它本身是时间的创造
者!

因此,上师有时候对我们说,“有许多教导,凭着信心接受它们是更明智的
选择。你无法知道所有一切,所以你如何能够评判所有一切?评判只能建立在真
实知道的基础上。不要过于依赖理性,因为那就是撒旦将你抓住的地方。智力是
个狡诈的向导。寻求奉爱的指导要稳妥的多,也可靠的多。”

264

“先生,”我问他,“杀死苍蝇、蚊子之类的虫子是否可以呢?”

“杀死有害的生物总是较好的选择,”他答道,
“和让人受到生命危险相比。”
他教导过,如果一个人面临着人的生命和较次级动物的生命的选择,业力的法则
指示人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我在这个话题上进一步问道,
“可是那些虫子并不必然对人的生命构成威胁,
比如苍蝇,更多是个麻烦而非威胁。”

“即便如此,”他答道,“在某些国家,这类虫子若是得以大量繁盛,它们
携带的疾病以及它们传播的污垢会造成更高的死亡率。在这类昆虫得到控制的国
家,污秽和疾病更少,人们的平均寿命也更长。因此,最好是让那些昆虫得到控
制,尤其是在人口密集的地区。”

“此外,这类昆虫是邪恶的工具。因此,它们的增殖不应当受到鼓励。”

265

他有次说到,病菌,如同云团一般,从惰性(tamasic)宇宙进入到这个世
界。它们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浩劫。而它们从人那里收到的惩罚,就是遭受人类
172
对疾病持续发起的战争这一命运。上师接着又说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

“那些病菌云是堕落的灵魂们。灵魂是有可能堕落到那么低的,如果它完全
沉浸于邪恶的话。一般情况下,一旦灵魂演进到了人类的层级,就不会再落回到
更低的层级。假使它落回的话,这种情况偶尔会发生,它会降落到高等动物的层
级,不过这只会持续一生。一个灵魂可能会不得不重复降级,但每次总是只持续
一生。不过,如果一个灵魂持续犯错太久,它可能会被丢回到演化之梯的很低的
层级。当一个灵魂降低到这么低的形体中,他不会完全丧失这一意识:即某些事
情出差错了。这份知识是个巨大的惩罚。有整个的银河系(galaxies),如我有
时候提到的,都被邪恶所主宰。那些流行病就是从那些银河系来的。”

266

“圣雄甘地在您给他入门后有没有坚持练习克利亚瑜伽?”我问上师。

“甘地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上师答道,“他是个伟人,一个真实的人,是
的,他有坚持练习。”

“他是一位大师吗?”

“他虽然伟大,”古鲁答道,“却没有那么伟大。不过,他是个伟大的道德
家,但远远不及一位像圣尤蒂斯瓦尔那样的大师的灵性层级。关于甘地我会说,
他完全配给‘我的上师解鞋带。’但仅此而已。*(*上师在引用施洗者约翰说耶
稣的话:“有一位在我以后来的,能力比我大,我就连弯腰给他解鞋带也是不配
的。”——马可福音 1:7)他是伟大,但他没有造出圣人来,如一位大师会做的。”

267

“我在印度的时候,”上师说,“我知道我必须回美国。然而我对印度感觉

173
到强烈的亲近感,那里的土壤都呼吸着对神的爱。然后我看到了你们,在等待着
我——尤其是,那些我此生还未遇见的人。你们是我真正的家人,比我在印度
的血缘亲属更甚。那些亲属,除了少数几个,对我而言是灵性上的陌生人。你们
才是我自己的。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我在上帝之内的家人们。”

268

他一直重重地强调练习克利亚瑜伽的重要性。我记录了有天晚上他的话:

“要不分昼夜地练习克利亚。它是救赎的最棒钥匙。其他人通过书本和较次
的修行方法,但他们要花好几世才能抵达上帝。克利亚不仅仅是,如我常说的,
通往神的飞机航班,也是摧毁当前诱惑的最伟大方法。当你感受到那份内在的喜
悦,没有邪恶再能够触碰你。对于你, 感官愉悦会如同陈腐的奶酪,与上帝的
喜悦甘露相比。”

“当其他人在闲谈或无所事事地浪费时间,你则进入花园做克利亚。无论何
时你有空闲,停下来,坐下来,做几个克利亚。你还需要什么?就算你读无数的
书,它们能给你什么?就算你通过遵守灵性规则来寻求完美,可是规则能够被打
破。规则是个脆弱易碎的棍子,如果你过于倚靠它,它就会断掉。然而,当你知
道了神圣的喜悦,没有任何能够再将它夺走。”

“当你打扫你的房间,它接下来集体看起来挺整洁。但是几天一过,灰尘又
落满了。外在的灵性修行就像这样。它们的助益只是暂时的。然而,一旦你尝到
了内在的极乐,并将自己沉浸于其中,你知道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所有没练习克利亚的人,”他加了句,他深入地看着克利福德,
“你
没有勤加练习,对吗?”

“是的,先生,”克利福德坦白。

“你看,你们一定要练习,与其说那么多话,听奉承的话语,还不如一有机

174
会就坐下来,做几个克利亚。”

然后他又对我们所有人说,“克利亚包含了你需要的一切。不论白天夜晚,
都要认真地练习。”

我(沃尔特),我总是想为更多的读者寻求澄清,就问他道,“人们大量地
练习克利亚是否安全呢?”(他曾经告诉我们,一个人一开始的时候,一次只应
该练习少量的克利亚。)

“当然安全!”他强有力地回答道,“你们必须从头脑中除去不安全的念头。
然而,注意,一个人不应做那么多的练习以至于他的专注力减退。集中注意力专
心地做少数的克利亚,比机械式地做许多个克利亚更好。”

269

伯纳德告诉我他曾经问过上师下面的问题:“您曾经说人们在得到正式的允
许前,不应该增加他们每天练习克利亚的数量。万一一个人住在很远的地方,或
者出于种种原因无法让他的克利亚得到检查,甚至无法写信给华盛顿山以得到增
加数目的准许呢?”

据伯纳德说,上师的回答是:“如果他们是真诚的,并感觉有此需要的话,
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做更多克利亚的!”

270

关于昆达里尼力(封锁在脊椎底部的能量),上师有一天说,“当一个人思
想好的念头,昆达里尼会自动地向上移动。当一个人思想邪恶的念头,它会向下
移动。当一个人憎恨他人,或对别人有恶念时,它会向下移动。当一个人爱别人,
或仁慈地想别人,它会向上移动。”

175
“昆达里尼不是只靠瑜伽技巧就能唤醒的。”

271

许多书里所称的“灵蛇力”就是昆达里尼。这条“蛇”,据上师说,就是圣
经《创世纪》里描述的那条蛇。该描述是寓言式的。

一个正统派基督教徒有次坚持对上师说圣经里面的每一个陈述都是实实在
在的,而非只是比喻。“那伊甸园呢?”上师问,“圣经说蛇对夏娃说话了,你
认为这个故事是实实在在的吗?”

这个真信徒答道,“那个时候蛇会说话。”

对此还能说什么呢?就像上师经常提醒我们的,“傻瓜争辩,智者讨论。”
他尊重那个正统派基督教徒,因为他是神的孩子,但他如何尊重他的固执呢?他
摘下帽子,彬彬有礼地答道,“我向我面前的惊人的无知之殿鞠躬!”

272

“摩西是一位大师吗?”我有天问他。

“当然是!”他肯定地答道,“圣经里说的摩西在旷野举起了蛇就是这个意
思。‘旷野’指的是冥想的寂静状态,没有人思想的灌木生长的地方。”

“耶稣也说,”上师继续道,“‘摩西怎样在旷野举蛇,人子也必照样被举
起来。’这不是,如新约所暗示的,意指他将被钉上十字架。而是指人,‘人的
儿子’。他的话是说,要知道上帝,一个人必须升起昆达里尼力——这将他锁
在了与肉体的认同中——并将其与头顶的圣灵合一。”

176
273

“当性的诱惑到来时,”上师说,“告诉自己,‘主啊,你的力量显现在我
里面。我要用它来让我自己更加强壮,并通过合适的渠道来创造。’然后吸气,
绷紧,呼气,放松。重复几次。”

“不要让软弱的青蛙把你踢得乱窜!(这是我的上师说的。)你越是控制性,
你一天一天会变得越有力量。但是如果你软弱地说,‘噢,我不得不把它发泄出
去。’你就会终生让自己受束缚。你越是屈服,你就越是无力将自己从幻觉的陷
阱中解放出来。”

274

“卡马拉·丝娃(Kamala Silva)是惟一一个我让离开这里去结婚的。其他
为了同样原因离开的人,没有一个像她那样上升到上帝那里。一个男人告诉我他
为了结婚要离开这里,‘无论我在哪里,’他庄重地向我保证,‘我都会一直追
随你,并且每天冥想。’”

“‘你不会,’我告诉他,‘你属于这里。如果你向幻觉让步,你会失去你
所获得的内在的清明。’他还是离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忘记了他保持忠诚并
且每天冥想的决心。”

“绝不要忘记:邪恶是拥有力量的。如果一个人和邪恶相伴,他最终会发现
自己被其囚禁。”

我(沃尔特)想再次强调,上师并非反对婚姻这类事情。他甚至认为婚姻在
灵性上是有益健康的,只要双方以正确的心态生活在一起。不过,放弃灵性召唤
去结婚的人,是放弃了崇高理想的虔诚生活去追求个人的私欲。那么做是在朝错
误的方向移动。并不是结婚或过着“世间”的普通生活令一个人堕落。而是他不
够热心的虔诚,以及选择了世界,才做了一个令他堕落的选择。“不是你的身体,
而是你的意识在何处,决定了你有多灵性。”

177
多年来我注意到,大部分弃世者离开修道院生活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结婚。那
几乎总是意味着,自愿重新投资私利(self-interest,利己主义),伴随着此类
私立带来的无止境欲望和执着。

275

上师有次向我们重复了一个他自传里写过的故事,关于一个即将死于糖尿病
的人的。

“医生们,”他告诉我们,“认为他只剩下三个月可活了。他决定用剩余的
时间来找到神。他坚持静坐,逐渐地静坐的时间越来越长。起初,一次只能坚持
十五分钟,慢慢地,他坐得越来越久,最后他可以不停顿地坐好几个小时。他持
续不断地祈祷着,‘主啊,请你进入我这间破庙吧!’”

“分配给他的三个月过去了。他依然活着,稳定地长时间地坐着,又过了三
年,他仍然活着,最后有一天神向他显现了。这个人,当他从狂喜中出来后,发
现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主啊,’他喊道,‘我没有请您治好我。我只是请求您进入我的这座破
庙。’主回答道,‘我的光所在之处,没有任何黑暗能够进来。’这个圣人—
—他已经变成了一位圣人——于是在沙子上写道,‘今天主进入了我的破庙,
并将它恢复了完整!’”

“这是怎样的意志力!”上师在说完故事后惊叹。“如果你们那么地努力,
你们会进展神速!你们都有强烈的意志力。我敦促你们,使用它!”

276

“当史密斯离开时,”上师告诉我,“他去找他的妻子,‘走,我们离开这

178
个地方。’”

“‘噢,不,’她答道,‘你想离开的话你走吧,我要和我的古鲁在一起。’”

“我一直说,上帝将那对夫妇带到这里来的原因是为了她的缘故。我记得在
大萧条的年月里,当他们没有钱买食物经常挨饿的时候,史密斯有时会独自去他
父母家好好吃一顿。”

有人问上师,“他何时会回来?”

“永远不会,”上师回答,“他从来就没有进入过。”

关于诺曼,正好相反,上师说,“他从未离开。他的心一直和我在一起。”

277

上师没有落入幻觉,以为他的组织或任何其他的组织是完美的,因为人本身
就是不完美的。“不要说组织的不好的一面,”他告诉我们,“如果我想列举它
的所有错误,我可以现在开始永远都停不下来!如果一个人专注在那一面的话,
一个人会看不到好的一面。好的一面其实一样多。”

“医生们说数以百万计的可怕病菌不断地穿过我们的身体。它们中的大部分
对我们没有影响,部分原因是我们甚至意识不到它们。知道它们的存在可能会令
我们更易得病,因为那会令我们专注在它们身上。一个人在这里应该做的就是:
不要关注负面。当你注视那一面足够长的话,你会染上那些属性。但是当你注视
好的一面,你会吸收好的属性。”

278

“不要和人们交往过近,”他建议我们。“想要外在陪伴的欲望是灵魂想要

179
上帝陪伴的欲望的反映。然而,你越是寻求从外在满足该欲望,你就越会失去他
的内在陪伴,结果你就会变得越不安,越不满足。”

279

“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都是各自独立的神给的诱惑,我能够一
个一个把它们全部切断,我还是个孩子时就经常那么做,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神
的电影:不光如电影一般对视觉和听觉真实,也对嗅觉、味觉和触觉真实。”

“我会连续数小时练习切断感官,一个接一个,通过将能量从它们那里收回
来,再重新将能量注回,直到我能完全控制它们对心灵的建议。”

280

有人曾请求上师拍一张照,上师同意了,然后欢乐地笑着说,“每个人都喜
欢看见自己的样貌。神却使得我们无法看见自己的脸。只有别人才能看见。如此
我们无法太快地发现!但是现在有了摄影,我们终于能够和别人一样看见我们自
己了!”

那句“太快地发现”——我常常听见他这么说!要理解人生这部伟大的电
影,必须智慧地了悟到它的利与弊都经过了小心的平衡。它不是简单的幼儿园故
事或 B 级电影,英雄都戴着白帽,恶人都戴着黑帽。

在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奥马尔·哈雅姆的鲁拜集的解释》(The Rubaiyat
of Omar Khayyam Explained)一书中,在他对第 73 首的解释里,我们读到,
“生命如此难以理解吗?当然是!如果这一奇观的趋势和目的那么容易把握的
话,剧本作者的水平如何得以体现呢?神圣的剧作家将他情节的方向隐藏了起来
——其本身是笔直向前的——却是在无数的次要情节和错综的复杂性背后。他
将戏剧的美好结局隐匿在对所发生事件的令人迷惑的暗示与貌似可信实则虚假

180
的解释之后。这是个以难以预料的技艺加工而成的故事,以高超的艺术将其真正
的目的隐藏在无数的次级悲喜剧情背后。”

上帝确实希望我们“发现”——越快越好。不过,他不想用奇迹把我们压
倒!要配得上知道他,我们必须发展自己的辨识力。

281

上师有几首印度奉爱歌曲的录音。其中一首是录自著名的孟加拉歌手,麦里
纳尔坎提·高士(Mrinalkanti Ghosh)。一天我和其他几人与上师一起听了这首
歌,这首歌描述的是信徒向神母,卡利,祈祷,请求在全体造物中舞蹈的她在他
面前显现。之后上师说道,“听的时候,我也和卡利一起在全体造物中舞蹈。我
能在我的灵魂里听到该音乐。”

282

上师曾经为我治疗我一直患有的头痛。我在他人的面前将我健康的改善归因
于遵循了他的建议。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严厉地回应道,“你不许在他人面前讨
论这些事,”他说,“神不是以那种方式运作的。”他一直从内在帮助着我,换
句话说,而不只是通过从外在给我建议。在他人面前谈论它会邀请他人的意识进
入这一过程,从而可能稀释了他微妙的振动。

后来他私下对我说:“你会康复的,只要你不谈论它。上帝是在静默中到来
的。”

181
283

1951 年 9 月,看着年轻的和尚们,他想起了过去的岁月,他遗憾地说道,
“我希望你们那个时候都和我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你们才来!”

284

“曾经有一个信徒,”上师说,“他坐在他古鲁的画像前,将花朵掷向它。
突然间他的专注转向了内在,他在自己之内看到了整个宇宙。他的身体一动不动,
但他的意识已经扩展至无限。之后他喊道,‘啊!我曾经将花朵掷向别人的画像,
如今我看见了,我,不受身体的影响,我是宇宙的维系者!我是在膜拜我自己!’
他开始朝自己的头上扔花瓣。”

“是我的上师第一次把这个故事讲给了我听,”他继续道,“噢!当我听到
它的时候,我如此地激动,以至于进入了三摩地。”

285

上师打趣地看着利奥·考克斯(Leo Cocks),评论道,“看看利奥,他快胖
成什么样了——就像个真正的印度绅士!很快他就要像翠蓝加(Trailanga 柴兰
迦)尊者一样了,有个三层的肚子。”我怀疑他并非只是打趣利奥,而是在提示
他该减肥了,并且不要吃那么多。当然,其中并无深奥的教训,不过这让我想起
了另一件事。

“先生,”我说,我想起我们之前的一次谈话,我记得他的自传里提到印度
人对翠蓝加尊者非常的尊敬,“翠蓝加尊者是一位阿瓦塔(avatar)吗?”

“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师,”他答道,“但不是一位阿瓦塔。一个阿瓦塔肩
负着特殊的使命而来。翠蓝加是一位‘吉万穆克塔(jivan muktas)’,意思是,

182
‘在世得自由者’。在该状态中,一个人完全证悟了自性,但尚未彻底了结过去
的业力。”

一天,在一场克利亚瑜伽入门式上,他告诉我们,“经由练习克利亚瑜伽,
你们应当期望在此生至少成为吉万穆克塔。”

在另一次克利亚瑜伽入门式上——我相信那是在 1949 年——他也说,


“在
场的人中,将会出现几个悉达(siddhas),以及不少吉万穆克塔。”一个悉达,
亦即“完美的存在,”已获得完全的解脱。

286

布恩曾经给某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因为他在回答问题时,揭露了某些本不
需要说的事情。当他因此受到斥责时,他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保持诚实,
所以我说了真相。”

这件事后来被上师知道了,他愤怒地批评道,“假设某人拿着圣经,薄伽梵
歌,以及世界上每一部伟大经典来找我,对我说,‘如果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愿
意向这些神圣的书籍发誓绝不向任何人复述我所说的吗?’假设我真挚地回答,
‘是的,是的,我保证。’然后,假设他告诉我‘我把一条响尾蛇放到了某某的
床上!’我该怎么办?我的保证是个错误,但我应该对这个错误妥协吗?‘噢天
啊,我已经做了保证,我什么也不能说。’哪一个更糟?是打破承诺还是让某人
被害而我本可以救他?当然我会说出来!想象一下,那个男孩引发了严重的麻烦,
还企图辩解说他只是想说出真相!”

“真相总是有益的。布恩不是在说出真相,因为他的行为带来了伤害,他所
陈述的只是一个事实,不是真相。他本不需要回答!他什么都不说要好得多。然
而,如果他需要说,说模棱两可的话比让他人受到伤害更好。”

183
287

我们几个人当时在上师的沙漠静修所的庭院施工。一个下午,上师来到外面,
和我们一起铲地。那是个炎热的下午,看见他有些喘息,我友好地说了一句“真
是个热活!”他有点严厉地看着我说,“这是个好活!”

288

上师有一次对路易斯医生说,“这一生与我有缘相遇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原
因。”

289

在韩战期间,有人问上师,
“作战的美国士兵会因为杀戮背负坏的业力吗?”

“他们在履行他们作为士兵的责任,”上师答道,“不,他们不会因此背上
坏的业力。这是一场神圣的战争。坏人必须被击退,否则的话全世界都会被奴役。”

这个故事不光是这些。上师在战争开始后对我们少数几个人说,“当南韩被
北韩侵略时,我将协助南韩防御的念头植入了杜鲁门总统的心中。要是南韩失败
的话,共产主义者会进而侵占日本,继而会占领阿留申群岛,从那里他们会继而
侵略阿拉斯加和北美。最终,全世界可能会被扫入共产主义的唯物主义哲学。由
于这些原因,守卫南韩非常有必要。这就是为什么我将它称为一场神圣的战争。”

我着迷于听到的这一暗示,即大师们有时候会在世界事务中扮演积极的角
色。这意味着他们关心的不仅仅是个体的救赎,也包括人类整体的灵性提升。

当希特勒首次掌权时,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由于数个原因,对此事抱有某
些希望。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凡尔赛条约的不公平,强迫德国落入了实质上的穷

184
困。他也看到,如他对少数人所说的,希特勒在某个前世,曾经是希腊的亚历山
大大帝,曾经表现过对印度的瑜伽行者的兴趣。然而,当希特勒允许自己被权力
的野心攥取,该野心歪曲了他潜在的灵性倾向。这时,好几位大师开始进行反对
他的工作。大师们总是在业力法则的范围之内工作。如此,他们不会试图改变世
界的命运,而是在相关个体的业力范围之内工作。所以,他们影响了希特勒的意
识。不过,他们拥有许可,将某些念头植入希特勒的心里,使其犯下最终导致他
毁灭的错误。例如,他们从内在给他建议,将他的力量分散,同时作战于东边和
西边,以及非洲。他们通过滋长他的自信,让他感觉自己拥有“战无不胜”的能
力,达到了这一点。军事上,德国本不需要分割它的前线战区。该自我-分散最
终被证明为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关于几位世界领袖的前世,有趣的是,上师说墨索里尼曾是古罗马的马克·安
东尼,斯大林曾是蹂躏亚洲的成吉思汗,温斯顿·丘吉尔曾是拿破仑。(我有次
问他,“罗斯福曾经是谁?”他回答“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短暂停顿后又
说道,‘我害怕我会惹来麻烦!’)

关于拿破仑他说,“他曾经想要摧毁英格兰。作为丘吉尔,他不得不主持大
英帝国的解散。第二次世界大战背后的神圣目的是为了解放‘第三世界’的各个
国家,其中的大部分都是英国的殖民地。再次地,拿破仑曾经被短暂地放逐到厄
尔巴岛。之后他又重掌权力。类似地,丘吉尔曾经被逐出政治圈:现在他又重新
获得了权力。”

290

一个星期日,上师正坐在好莱坞教堂的舞台上,舞台的帷幕没有拉开,当时
他邀请了几位客人共进午餐,我作为教堂的牧师,当时也在场,一位女士问道,
“大师,路易斯是你在这个国家的首位弟子吗?”

“那是他们的说法,”他的回答听起来几乎是不假思索。之后,注意到她吃
惊的表情,他又说,“我从不把人们称作我的弟子。上帝是古鲁。他们都是他的
弟子。”
185
291

“你们必须各自付出对神的爱,”他向我们强调,“将你的思想集中在额头
的基督中心,当你工作的时候记住你是在为神和古鲁工作,永远在心里默念着:
神和古鲁;神,基督,古鲁。”

“许多人到这里来,然后在闲聊和打趣中消磨着时间:他们是不会找到神的!
在这片土地的峡谷里还有很多田鼠和耗子:它们在灵性上并没有进步,它们不会
找到上帝。仅仅待在这里不会令你找到神。你必须自己付出努力。你们每一个,
最后,都要独自站在上帝面前。”

292

诺曼和我讲了一个他看到的内视,他看见自己和上师身处八万年前的雷穆里
亚(Lemuria)。这个内视是真的吗?我当然无从得知,对于雷穆里亚是否真的
存在也只有轻微的兴趣。这个内视令我想到了另一个对我而言更加迫切的问题:

“上师,”我说,“我做您的弟子已经有几千年了吗?”想到可能要花这么
久才能找到神,这个念头令我惊骇。

“已经很久了”,他答道,“我只能说这么多。”

“总是要花这么久吗?”(我希望知道至少我不是唯一的落后者。)

“噢,是的,”上师不假思索地答道,“对于名誉,名望,等等的欲望,一
次又一次地把人们拉走。”

所有那些欲望,我想,能有什么结果呢?人生这么快就结束了——它们又
如何呢?

186
293

德比·穆克吉连续不断地开着玩笑,笑个不停。人生对他是一长串的戏谑和
欢闹。我怀疑,他在心里把自己认同于童年的克里希纳的玩耍胡闹了。一天,上
师对他说,“你拥有奉爱,但是你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玩笑上,与他人喧闹上。
你必须学会更加地庄重。”

“我知道,上师,”德比极为懊悔地说,“可是我的习性如此深重,没有您
的祝福我如何能够改变它?”(太常见到信徒们试图将改变自己的责任转移到上
帝的肩膀上。)

“我的祝福就在那里,”上师回答。“上帝的祝福就在那里。现在需要的是
你的‘祝福’!”

294

“在上帝内,”上师说,“一切的发生都是现在时态。就像是一部电影,可
以被倒退也可以被快进。屏幕上的情节可能跨越数百年,但是同时在放映室里,
一切都发生在此刻。”

“人生的秘密在于,学习活在对当下极乐的完全觉知中。当你学到了快乐地
处在当下,你就拥有了神。”

我说,“极少有人是活在当下的,对吗?”

“确实如此,”他答道,“大多数人要么活在过去,带着怀旧之情或是遗憾
后悔,要么活在未来,带着出于欲望的希冀和恐惧。”

187
295

上师对我说,“我在这里就像个监督员,把男女分开来。即便如此,每当我
出去忙点事情时,我发现混杂的情况又开始了。等我离开这具身体后,男女必须
分开居住在隔离的区域。”他经常进一步评论说,“这就是佛教在印度衰败的原
因。由于僧尼住的太近,堕落从中滋生。”

296

“我曾经花了许多的时间,”上师说,“用于接待采访和演讲,以至于我开
始担心自己会遗忘了上帝。然后我意识到就在那个念头中,我已经想起他了。”

297

上师看人的方式和我们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他不是只看他们当前的躯体,外
在的表情,年龄,性别。对于上师,人的一生是无尽的连续的生生世世的转瞬即
逝的显现。

有时候,当他看着扬·萨维奇(Jan Savage),一个随母亲来到华盛顿山的
九岁男孩,他会游戏地抚弄着小孩的头发说,“扬不是个小孩,他是个老人!”

偶尔我们会向他提及我们曾经的经历——可能是任何事情——而他会随口
说道,“那是因为……,”然后告诉我们一些(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信息,关于
我们在某个前世的作为,渴望或经历。

我一直很享受沙漠的平静。一天我对他说,“我一直想要这样的独居生活。”
他的回答很平淡,“那是因为你曾经这么生活过,大多数和我一起的人在过去曾
经多次独居生活。”

188
有段时间我的胃部出了问题。上师一天说,“你在过去也有这个毛病,这就
是原因。”

当诺曼离开修道院时,上师说,“这是众多人生中的第一次,他被幻觉抓走
了。”

我在成为一名弟子后不久曾经问上师,
“先生,我过去是一名瑜伽行者吗?”

“许多次,”他答道,“你必然曾经是,不然你现在怎会生活在这里。”

有些弟子曾问他,当他是征服者威廉那一世时,他们是否和他在一起?他直
率地回答了他们。(有趣的是,我自己从未问过该问题,尽管那时有很多人问。
我经常会想是不是他阻止了该问题从我的心中冒出来。)对于诺曼他说,“你曾
是我的巨人。”(诺曼此生有个庞大的身体。)对于杰里他说,“你过去很好:
你过去常常为我作战。”

亨利和一位老人,艾德·哈丁(Ed Harding),也是一位弟子,对彼此曾经
感到短暂的反感。最后他们克服了,不过有天亨利向上师问起为什么他们会有这
样的感觉。“你们过去曾经是敌人,”上师答道。

通常,将人们一生又一生聚到一起的力量是爱。恨也是这样的一种力量。
“当
你看到彼此之间一直战争的家庭成员时,”上师说,“那是因为他们被对彼此的
仇恨拉到了一起,以那种方式,他们不得不住在一起以解决他们的敌意!”

我引入这个主题的目的是想说,与上师一起生活,让我们自然地将生命看作
一个连续统一体,当前的人生只是暂时的。对我们,永恒更容易地变得是一种日
常的现实:

“住在这里的有许多伟大的灵魂,”上师告诉我。望着窗外,他正好看到了
露易丝·罗伊斯顿(Louise Royston),一位老妇,本性单纯,非常真诚,正在
外面的庭院工作。“就连她也是,”他微笑着评论道。他又轻笑着对我说道,“你
知道,当她初来这里时,她就和现在一样丑!”

一天下午我走进他的起居室,当时一位年轻的尼姑,科琳·佛尔西(Corinne

189
Forshee)(她后来收到了穆克提的法名),也刚好在那里,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她貌似没有留意上师,我的心里闪过一个评判的念头,“她不可能是个很虔诚的
弟子,她有幸在古鲁的身边,对我们的古鲁竟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

当她离开后,上师迷人地微笑着对我说,“她是个多么美好的灵魂啊!”

298

“我过去是个孩子的时候常常大笑,因为我内在的神性喜悦,”上师告诉我
们,“我遇到的圣人们,大部分外在都很严肃,他们都将我的笑声视为来自上帝
而欢迎。”

“巴都利·玛哈夏(Badhuri Mahasaya,我的《自传》中描述的那位悬浮的
圣人)出于同样的原因享受我的笑声。然而,这让他的一些弟子很不高兴,看到
我在他们一向严肃的上师面前大笑。一次他对我说,‘我理解,并且欣赏,为什
么你喜欢笑,但是由于这里的一些人感到不舒服,你是否觉得,或许,你可以为
了他们更加严肃一点呢?’”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答道,“但他们难道看不到这是源于我在上帝内,
以及你的陪伴,而感到的喜悦?”

他软化了,“好吧,你想笑就笑吧,我会试着向他们解释它来自于上帝。”

299

我(沃尔特)一次问上师,“我应该爱人们吗?还是应该将我的爱只保留给
神?”

“爱神更好,”上师答道,“对人们的爱可能会使你执着于他们。在涉及他
人的时候,你必须做的,是首先爱神,然后再经由他们来爱他。”
190
300

“你必须努力建立你作为一个儿子与天父的关系,”上师一天对我们说,
“把
他想成是你自己的亲爱的父亲或母亲,和他交谈,就像你会和你自己的父亲或母
亲交谈一样,以那种态度,提你任何的要求,提任何你想问的问题。例如,这样
祈祷,‘父啊,我是你的儿子,作为你的孩子,请赐予我……’”

301

一位来访者曾问上师,“您认为美国最灵性的地方是哪里?”

上师答道,
“我一直认为洛杉矶是美国的瓦腊纳西(Benares,贝拿勒斯)。”

有趣的是,神秘学传统有种说法是在古代曾经有伟大的灵性导师住在这里。
事实上,南加利福尼亚的灵性振动,特别是洛杉矶地区,可以被任何敏感的人明
显感觉到,只要他一下飞机。人们取笑洛杉矶灵性场景的“疯癫”,但是从一个
人感兴趣的事情上可以看出他的无知。我不禁也感到,上师的灵性振动继续渗透
在该座城市的整体气氛中。

302

我参加的第一场圣诞节冥想,是在 1948 年,神母向上师显现并祝福了在场


的信徒们。他向他们中的许多人复述了她的祝愿。对一些,他说他们应当将他们
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给神。

他接着公开地与神母交谈,仿佛把我们所有人都囊括在他的会话里,对话持
续了很久,过了一段时间,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道,“噢,您如此美丽!”最
后他喊道,“不要走!你说这些人的物欲将你驱离?噢,请回来!请别走!”我
们所有人在那天剩余的时间里都受到了神圣的提升,尽情享受着她在我们心中留

191
下的喜悦。

和上师生活在一起,上帝对我们变得多么真实!似乎不再有一道幻象的帷幕
将我们与无限分开。我常常感到,在他的临在下,上帝也在场,就在我们中间。

303

上 师 拥 有 任 何 的 特 性 或 个 人 特 质 吗 — — 如 塞 缪 尔 · 约 翰 逊 ( Samuel
Johnson,18 世纪英国作家,批评家——译者注)的传记作者所记录的:他有
个用拐棍尖刮街道上的铁栏杆的习惯?换句话说,有没有什么小癖好?

关于上师,我想不起来有这类事情,我不是说他没有特殊习惯,我只是不知
道他有。

我记得一个 1950 年代早期从澳大利亚来华盛顿山造访的广播员罗伊·本恩


(Roy Benn),我和他说起我曾经见到上师在椅子的扶手上敲着手指,罗伊回
应道,“我想不到上师竟然会有那样的紧张习惯。”事后我在回想时,我意识到
上师从来就没有显示过一点儿紧张。他只是在和着他脑海里一首音乐的节拍在
“玩”他的手指。他喜欢演奏印度的塔布拉鼓(用手指敲击的鼓),一次他提到
希望我们的教堂活动中能播放更多的印度音乐。米拉姐妹(Sister Meera)劝阻
了他,强调印度音乐美国人可能理解不了。

路易斯医生一次告诉我,“上师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是出自习惯,他的每个举
动都是对自由意志的有意识的深思熟虑的运用。”这对我可是个震撼的消息。

“就连系鞋带也不是?”我问。

“没有例外。”路易斯医生郑重声明。

事实上,当我回想时,我想不起能证明路易斯医生错了的情形。上师似乎总
是完全活在当下的一刻——然而,那是存在于永恒的‘一刻’!

192
作为一个人,他在其他方面是怎样的呢?他的面貌如何?举止怎样?

他似乎完全没有老化。生理上,他的个头不高:大约五英尺六英寸(大约
167.6cm),我前面提到过。他体格健壮,有点矮胖,非常结实的样子。他留着
长发,因为他的古鲁说过他喜欢这样。不过,出于满足美国人的口味偏好,他的
胡须刮得很干净。他最引人注意的两个特征是他的眼睛和他的微笑,二者都非凡
地富有表现力。他的眼睛深深的平静,而且极具穿透力。当看着它们时,一个人
完全看不到小我的影子,也看不到任何个人性的情绪:我经常认为它们是通往无
限的窗口。他的手和脚都不大。他的肤色很深,充满了活力。

他在坐,站,行走时总是脊柱笔直。有时候,在动作上,他显得心不在焉,
但很显然他的心思正在积极从事某种深层的内在体验,或在沉思要求他全神贯注
的某件事情。他的专注力非常惊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全神贯注。我从未见过他含
糊,迟钝,或健忘,尽管他经常深深地专注于内在,他完全不同于“心不在焉”
的教授的流行形象——茫然地寻找着眼镜,尽管眼镜就在他的鼻子上!事实上,
上师有时候会对经典的“教授”形象开玩笑。

“有一位教授,”他说,
“把他的烟灰弹在他妻子的连衣裙背后。
‘你干嘛!’
她愤怒地叫道。‘噢,抱歉!抱歉!他带着云雾般的笑容回答道,‘我把你当成
墙壁了。’”

由于他的自发性,我永远都无法肯定地预测他在任何情形中会如何响应。他
没有“固定”的态度,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正好适合那一刻。

一天我去见他,带着一个好消息——我很肯定它是。“先生,我们的印刷
店来了一个新人!”我高兴地说。那里缺人已经好几个月了。

“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这个?”他愤怒地说。
“先看看他是否具有我们的志向,
然后再教他加深该志向,只有那时才能看看他可以用在什么地方。已经有两个人
过来告诉我印刷店有候选人。我从来就不先问他能做什么。我看的是灵性的那一
面。”

我花了好几年才理解,组织本身在上师眼里只是一个工具,用来通往更高的

193
个体意识。否则,此类组织对他毫无意义。他常常坚决认真地说,“我可以现在
就离开这个组织,头都不回。”

“相信我,先生,”我答道,因为他关于新来的人的指责我感到窘迫,“我
也关心他的志向,我虽然没有说,但这肯定也是我的意思,或许我应该先报告他
对我说的话,‘我高兴地看到你们的祈祷都是这么虔诚。’”(我曾邀请他到我
的冥想室,我们一起听了印度奉爱歌曲的录音。他很喜欢。)

“这才是我想要听的,”上师赞许地说。

不过,那时我尚未学到,更加地觉察到以下事实,即他首先是通过直觉的洞
察来感知。那个年轻人,熟识之后,被证明为是仅仅在表面上虔诚。上师对他很
友善,有时候甚至友好地戏弄他。不过,私下里他告诉我,他并不真的适合这条
道路。不久后,我们的“印刷店新人”就离开了。

“当直觉得到发展后,”上师说,“你并不总是知道为什么你会那样说那样
做,但是当你处于该神圣灵流中的时候你与真理相对频。然后,一切都会顺利进
行。”

“那天,”他又说,“我邀请一些人共进晚餐。‘请周三来,’我对他们说。
他们回答说,
‘周四更好。’我没有试图劝阻他们,但结果,周四那天下着大雨。”

与他生活在一起,一个人会越来越学到听出来他的话语里细微的差别。尽管
他很少在某件事情上坚持,但如果一个人听得懂的话,仅仅他的暗示,就经常是
充分的警告了。

304

“用这个方法,”上师说,“可以发展直觉:在冥想之后,长时间地安静坐
着,享受内在的平静。就像你不会在烹饪完食物后不吃就跑掉,而是坐下来享受
它一样,冥想技术也可以帮助心灵做好准备,在冥想过后,安静坐着,享受你准

194
备好的‘膳食’。许多人在冥想中感受到了一点平静,接着马上就跳起来离开冥
想去干别的。如果你有重要的工作等着你的话,那也没事,但在从事任何活动之
前做冥想的话总是更好,你在工作时至少可以感到一些平静。不过,无论何时有
空,在你做完冥想练习后要久坐一段时间。最深的享受会在这时到来。通过不断
加深那份享受,并在之后保持住那份平静,直觉得以发展。”

305

一位访客读过《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但不是 SRF 的成员,来找上师交


谈,我记录了他们的会面。

“出于好奇,我可否问,”来访者说,“为什么您将这里称作‘一切宗教之
教堂,’却将这么多的强调放在基督宗教上?”

“事实上,”上师答道,“我们将强调放在两大世界宗教上:基督教和印度
教。我们特别专注在耶稣基督和克里希纳的教导上,而非宗教上。我这么做是因
为那是巴巴吉的愿望。他和耶稣基督一起派遣了这一使命。他们是我们的古鲁传
承的最早先祖。巴巴吉向我表达了他们共同的愿望,尤其是:诠释基督教新约,
和印度薄伽梵歌,从而展示两个宗教之真理的本质同一性。”

当然了,该访客也暗示到:为什么上师不教导所有的宗教?他在其他场合也
回答过这一问题,尽管在我刚才描述的场合他没有感到有必要与这个特定的人进
一步深入该话题。因此,为了补充他的意思,我要解释一下,他也说过,他的使
命是展示所有宗教的核心。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在智力上比较不同经典的段落,
以显示它们的相似性。换句话说,他并不教导不同宗教信仰的调和类并。那只是
在真理的表面撇浮沫。

他的任务,以及我们古鲁传承的任务,是展示真理本身的核心同一性。所有
的宗教在最深的层面上都是一个。为了这一目的,仅仅展示两大世界宗教的同一
性已足够了。

195
外表上,印度教和基督教非常地不同。然而二者都产生过高度灵性成就的圣
人。知道上帝是人类的永恒需求。所有人都需要了解他们对个人直接与神交融的
需求。

“自性了悟,”上师预言道,“有朝一日会被认知为世界上每一个宗教的核
心真理。”他的预言指的不是他的组织,自性了悟同修会(SRF),该组织只不
过促进了那个理想,他所指的是永恒的原则本身:自性了悟(Self-realization,
真我了悟)。这一原则在当前的德瓦帕拉时代注定会被全世界所接受。宗教的真
正目的,无论它的教条教义如何繁多,都是与神合一,与遍及全宇宙的永恒自性
合一。

306

我记得好像是同一位访客——我把他的提问和上师的回答记在了我的笔记
本上,但是我无法确认是不是他——他问了上师下面的问题:“我了解到您有
两个班级的学生,那些生活在世界里的,还有那些生活在修道院里的弃世者。您
认为这两种方式哪一种更好?以及为什么?”

“好,更好,最好,”上师答道,“取决于一个人对上帝的爱有多深。除了
神圣奉爱,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如果一个人内在已离弃一切,只为上帝而活,何不在外在也这么做?无论
结婚还是独身,重要的是深深地爱神。”

“修道院生活是为那些拥有纯洁的欲望,只为上帝而活,不受社会牵连之人
准备的。”

196
307

有时候我(沃尔特),作为负责管理和尚的人,接受申请者主要是因为拒绝
任何人我都会心疼。卡罗尔·乔利弗(Caroll Joliff)就是这样一个人。尽管我接
受了他进入修道院接受训练,我知道他并不适合我们的生活方式。他在实际中流
露出世俗的态度。然而,我看得出他真心想要改变。上师后来对我说,“我将不
得不把直觉赐给你!”(有趣的是在他说过那些话之后我的直觉在这些事情上得
到了显著的提高。)

几个月后,上师在他的车里,准备去见贾娜玛塔姐妹(Sister Gyanamata)
最后一面。卡罗尔站在旁边,看见他,上师停下来称赞他所做的努力,“你的改
变真大,”他评论道,“我没有干涉你自己的意志。但是瞧:做个好人比做个坏
人难道不是容易得多?一个坏人总是充满了害怕,而一个好人,恰好相反,他一
无所惧。神祗们现在需要“小心”了,因为上帝现在站在了他那边!看看,为神
而活是不是好得多,你自己知道现在你快乐得多了!”

“无论如何,一切都是为了神,只是他没有让你看到那一点,人必须先转向
上帝,然后他才能看见上帝无处不在。”

卡罗尔没有留多久,他自己肯定也知道他不会留下。不过,在华盛顿山,事
实证明对他有益,并且必然是他灵性演化上的重要一步。

上师有时候也说——这些话本可以很好地补充他之前的谈话里对访客的回
答,若是他想要进一步深入该主题的话:“如果你有意识地为神工作,而非为自
己工作,神会更加愉悦。如果一个人在世上工作,只关心自己和家人的话,要超
越小我-意识的限制会困难的多。智慧的人将全人类视为他自己的更大家庭。”

308

有人可能会问,上师的使命是什么?

197
范围很广。首先,优先考虑的是那些,无论结婚或独身,了解到自己需要获
得真理,亦即上帝的人。为有家室的人和弃世之人同等树立典范也是他的使命。
如我已经指出的,他来也是为了展示所有宗教背后的同一性,通过强调在上帝内
的自性了悟。

然而,他的使命,就像某个重物被丢入池塘所掀起的涟漪。因为他来是要提
升整个社会。例如,他来的另一个原因是将更平衡的教育体系引入学校,强调灵
性训练和品质的发展,而不是强调世俗事实,让年轻人准备未来的职业。他来是
要向各处的人——商业,各行各业,贸易,艺术——显示,将灵性原则涵括在
他们所从事的任何事情里,会给他们带来繁荣,甚至在财务上。

他来是要显示艺术能够,并且应该,成为一种激励人们的方式,而不只是给
人带来娱乐。

他来是要展示,真理的宣示不需要通过愤怒地抗议社会不公或错误:真理可
以被喜悦地揭示,作为一种辅助帮助人们觉悟。

总而言之,他的任务是向全人类显示,人生应当是神圣的服务:其真正的目
的不是自我夸大,不是“为了成为第一名而活”,而是活出扩展自己的理念。简
言之,他的任务绝不只是如某些人所认为的,来建一座修道院——他自己将其
推迟了好些年,以便从事更紧迫的需要,而且最终他将发展修道院的事情留给了
别人来完成。他的使命是提升和灵性化全社会。

为了所有这些目的,需要诚挚的工作者,而不只是冥想的僧尼。仿佛在他看
来,他带给世界的崇高真理如同一道从灵性的高处淌下的河流:如同恒河一般从
巍峨的喜马拉雅山流到低处的平原,继而流入海洋。

首先,在这道下降的河流中,是巴巴吉给拉希里·玛哈赛的使命。巴巴吉,
尽管如湿婆神一般远离世界,响应了东方和西方人们渴望觉悟的欲望。那些振动,
他说,如同“洪水”般从远方涌向他。代代传承的古鲁们将教导逐步地带给了世
界。这一连续终止于帕拉宏撒·尤迦南达,他掌管着将那些神圣教导带给全社会
的使命。

198
上师告诉过我他在 1935 年和他的古鲁圣尤蒂斯瓦尔的一次谈话,“我看见
他的修道院的状况亟需修缮,屋顶上有一块松脱的瓦片,多年前我的上师就对我
说过,
‘只要我活着’它就会很安全。
(事实上,它在他去世的那一天掉了下来。)
我在回访印度的时候,提议出资修缮修道院。‘无需在意它们,’他答道,‘你
的世界在那里,在外面。我的世界在这里。看见没?我有我的床,我的冥想座。
这就是我需要的全部。’”

圣尤蒂斯瓦尔尊者说这话不是要批评他的弟子。他不是在指责他依恋世俗!
而是说,他弟子‘在外面’所做的工作是他命定的职责,但不是他古鲁自己的职
责。

上师强调了对“实际工作者”的需要。他对我谈起他的兰契学校时说,“我
发现大部分的男孩,在接受灵性教育后,回到了他们的家庭和世俗的生活。他们
谋取了工作,结了婚,在所有方面,都失去了这个更伟大的目标,而他们本可以
为之服务。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更好。人们自愿来我们这里,在他们长大后,可以
自由做出自己的人生选择。如此,我们能完全依照我们的理念来训练他们。这是
今天的世界所需要的。”

从这些话,以及其他我和他的对话中,我了解到他的兴趣不仅仅是吸引来奉
献于寻找上帝的灵魂们,也包括那些愿意服务他的使命的灵魂。他清楚地向我表
明他对我的希望,特别是,积极地服务,而不是退隐到隐士的生活。尽管事实上,
我对其有着深深的向往。

“你的人生,”他告诉我,“会充满着高强度的活动和冥想。”值得注意的
是他将冥想放在了第二位。他也曾告诉我,“直到你人生的尽头,上帝不会到来。
死亡本身是你不得不做出的最后的牺牲。经常,至少在他和我交谈中,他将灵性
生活比作“殉难”。

如此,我们看到,要真实地理解他在世上的使命,我们必须从非常宽广而非
狭窄的角度来看,无论是对修道士还是在家人。他真的是为了世界而来,找寻那
些想要帮他服务全人类的人。明显地,他首先找寻的是想要觉悟的人,但是在这
些真诚的需求者中他希望发现少数愿意不只是寻求自己的觉悟,也包括他人觉悟
的人——事实上,是寻求普世性觉悟的人。

199
如此,他一次对我说,“向神这样祈祷,‘向我揭示你自己吧,以便我能将
你给与所有人。’那是最高的祈祷。”

我已经引用过了他向我说的话,“你决不可让我失望!”他需要有愿心的工
作者辅助他的工作,而不只是为了那些只想要自己灵性进展的人。

309

上师对现代科学发现持欢迎的态度。不过,他指出,科学并不能真正发明任
何东西。艺术家也不能真正创造任何东西。“人能做的全部,”他说,“是重新
安排已经存在之物。”艺术和科学,就像人自己一样,在更大的计划中是不重要
的,它们只是帮助揭露了宇宙的神圣计划。在上帝面前谦卑是真实领会的第一步。
而且,他也说过,“骄傲扼杀了智慧。”

310

“人们怎么能怀疑神?”上师问,“我曾经对一位医生说,‘毒药能够毒死
几乎每一个人,为什么却没有能够治疗一切的解药?’难道不像是‘某个人’在
控制着这一切?爱因斯坦说,‘空间看上去非常可疑。我们看见每样事物从中冒
出,每样事物又再次消失于其中。’似乎处处都存在着某种‘有秩序的无序,’
挑战着人的期望,却又有着无可否认又令人困惑的连续性。人并不拥有控制权,
无论他多么想要相信这一点。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必然在控制一切!”

311

我们曾经试图在沙漠种植可食用的柠檬,但没有成功。然而外面到处都长满
了不可食用的甚至是有毒的柠檬,枝繁叶茂。它自己长了出来,完全不需要任何

200
人的帮助。

一天,上师走过这些杂草中的一丛时,他注意到后,评论道:“瞧,这一切
都是上帝的暗示。出于无人知晓的原因,仅凭意识的暗示,劣质柠檬在这其他柠
檬不愿生长的地方长了起来!”

他提到那些柠檬是要点明,在每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有意识的意图。该意
图,从那些劣质柠檬上,体现了邪恶力量的存在。他说,撒旦,是无限意识的那
个或许可以被称作为捣乱鬼的面向。他是“剧中的反面角色。”上师当然不是说
这个世界上的恶,因为是神的暗示,就应当被视为崇拜的对象!他只不过是在指
出包围着我们的惊人证据,意识,本身,工作的地方无处不在。

312

“演化,”上师说,“只是心灵中的一个暗示。事实上,一切,都以现在时,
正在发生。在上帝的意识中,没有演化,没有改变,没有‘进展’。在所有地方,
永远,都是同一个实相。”

313

“我的上师【圣尤蒂斯瓦尔】过去经常,挖苦地,提到我有一天将要担负的
众多责任。我笑着回答他说,‘你用不着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全都知道!’”

314

伯纳德曾经告诉过我一件事,其他正在内心努力战斗的人,或许能从中得到
鼓励:“上师有次告诉我,‘我没有要求你克服幻觉。我要求你的是抵制它。’”

201
315

“先生,”我有天对上师说,“金·豪普特(Gene Haupt)感到沮丧,因为
有人对他说罗摩克里希纳说过恩典只是神的娱乐。对于金,这句话意味着一个人
可能在灵性上努力多年却毫无回报,而神却可能心血来潮地向任何一个酒鬼揭示
自己。”

上师对这此很愤慨,“罗摩克里希纳绝不可能说过这话!”他答道,“这就
是没有觉悟的人试图诠释经典和大师教导时所发生的事情。上帝不会突发奇想!
有时候当然表面上看似娱乐。那是因为人们看不到过去业力的果报。但是上帝在
法则之内运作。他创造了法则:他怎么会违背它?告诉豪普特,我说,在这一点
上他严重地误解了。”

“我会的,先生,”我答道,停顿了一下我又问道,“先生,您何不自己去
和他说?我感觉他最近过得不太好。”

上师的话带着一丝心理上的超然,“这个组织正受到撒旦的考验。豪普特不
是唯一一个。”

“那就是最近以来的麻烦的原因?”我说,“似乎是有某样东西让大家过得
不好。”

“不少人的脑袋会掉,”他评论道,悲伤但愿意接受。

“这会持续很久吗,上师?”

“很久,”他答道。停顿了一会,他又说,“全都开始于那个男孩-扬,离
开恩西尼塔斯的时候。然后史密斯也离开了。还有不少人也会离开。”

316

1950 年在上师的沙漠静修所,他和我谈起了“更大的画面”。
202
“拉希里·玛哈夏,”他说,“的前世之一是国王加纳克(King Janaka)。
*(*著名的古印度国王——一位皇家圣者,加纳克是罗摩之妻悉达的父亲。悉达
即是广为人知的《罗摩衍那》中的女主人公,完美的女性。)这就是为什么他从
巴巴吉那里接受传法的地点是在一座黄金宫殿里:他曾经生活在宫殿里。”

“巴巴吉,前世,是克里希纳。”

上师告诉过我们,在克里希纳的时代,他自己曾经是阿周那。所以,似乎很
适宜,或许是他最伟大著作的为《薄伽梵歌》所做的评注,应该是注定了由他来
执笔。

“这,”他说,“就是为什么这一世我和巴巴吉那么亲近。”

317

1950 年五月,在完成了他的薄伽梵歌评注后,他非常高兴,“一部新的经
典诞生了!数百万人将通过此书找到上帝。不是数千人,而是数百万人。我知道
这一点,我已经见过了。”他又说,“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古鲁【圣尤蒂斯
瓦尔】从不让我读其他人写的薄伽梵歌评注。他不希望我受到其他人观点的影响。
取而代之,我将自己与薄伽梵歌的作者毗耶娑(Byasa)对频,请他通过我来口
述。”

看他如何口述令人鼓舞。他会凝视着灵眼,深入内在,然后才开始开口。

“其他的薄伽梵歌评注,”他继续说,“不够充分全面,达不到经典应有的
标准。即使尊者商卡拉查尔雅(Swami Shankaracharya,商竭罗)的评注也是
片面的,因为它完全摒弃了二元性,但是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二元性是每日的
现实。这就是为什么克里希纳在薄伽梵歌中说,瑜伽的道路高于(商卡拉查尔雅
所教导的)智慧的道路。瑜伽之路接受人类的实际现实,并如实地应对它们,而
非将其视为虚假(non-existent,非存在)而摒弃。确实,它们是幻象,但是对
所有人来说,二元性是存在的,就像一个梦的存在,它只不过不是它表现出来的

203
样子。”

318

有一次他幽默地评论道,“那些选择和平时期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伟大存在
们是多么聪明!我到这里来却要经历三次世界大战!”

你不能期待一位大师只说晦涩难懂的公案(koans)。事实上,必须知道的
是,我们上师也会来点幽默。他上面的话是在打趣。它们并不真的是自怜或抱怨!
不过他也触及了对他重要的议题。

他指出了他所降生的时代,世界充满了巨大的动荡不安。他想让我们格外努
力活在我们内在的中心,努力不让自己受到这个时代在我们周围盘旋的情绪和骚
动的影响。对于他,其实,所谓的“冷战”——二战后的那段时期——也是一
场世界大战。他也关心共产主义集团决心主宰人们信仰所引发的世界重大危机。
他将这一企图视为邪恶的。

他非常严肃地谈起他所看到的等待人类的试炼。另一场浩劫即将到来,据他
说,其规模会远远超过世界在本时代所经历过的。“地球没有一个角落会安全。”
他一次评论道。

此外,他还谈及一场将会来临的大萧条,据他说,会比 1929 年股市崩溃引


发的那场远为严重。一个周日的上午我在好莱坞的 SRF 教堂,他提到了,他以
前也经常提到的,前方的巨大经济困境。他敦促人们尽一切可能,简化他们的生
活方式,如果可行的话,甚至搬到乡下去。在说到某一点时,他暂停他正在说的
话,以如此强烈的力度断言,以至于他仿佛是在大叫,“你们不知道多么可怕的
大灾难即将到来!”

他的这些话是为了强调他一直以来所说的吗?还是说他在宣布一场全新的
威胁?“大灾难”这个词,通常是指超出人力控制的,地质范围的甚至全球范围
的自然灾难。显然,他没有拿着人们在作出可怕预言后通常会伸出的“橄榄枝”。

204
他没有说,“如果人们学会和谐相处的话,那么,也许,一切最终都会好转。”
他说的毋宁是,“对不远的将来怀有正面期待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事情已经失去
控制。现在已经无计可施,尽管我们遵循灵性原则的话总是能够缓和将要发生的
事。你们必须自己保障自己的安全,并准备帮助你能帮助的任何人。”

在这个背景下, 我回想起,有时候他的教导,在某种意义上,更多的是留
给未来时代的指导方针,在世界从他所预见的不远将来的灾难中恢复过来之后。

319

他经常在谈到即将到来的经济灾难时说到,人们需要聚集在他所称的“世界
手足情谊社区”中。事实上在他晚年的公开讲座中每一次他都会提到不断提及这
个主题。关于这个“世界手足情谊社区”我在别的地方写了很多。所以,在这里
不需要我详细阐述这个主题。我在这个主题上的所写的全部都是基于他的理念。
我在这里只想说他敦促每个人非常认真地看待这一概念。

一个周日,他说,“我昨晚想了许多世界手足情谊社区的事情,以至于我的
心思都不想冥想了。然后我唱诵了一会儿,我的心思才收了回来。”仅仅从这寥
寥数语中,一个人肯定能够看出他在这个主题上的心思有多深。

320

“詹姆斯·科勒在恩西尼塔斯的沙滩上行走时,”上师告诉我,“我看见一
道光包围着他。神母在向我显示,詹姆斯是一个圣人。她告诉我,事实上,他在
此生将得到解脱。我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他笑着说,“但是神母说了如此,
所以必会如此!”

詹姆斯就是那个,开车从凤凰城返回洛杉矶时,吃了一个(或两个?)汉堡
包的弟子——因为这个小过失上师曾经轻微地训斥过他。詹姆斯并不十分擅长

205
遵守规定。“他非常地特别,”上师有次谈起他时说,“他会不分白天黑夜,在
任何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过,他拥有强烈的奉爱,将一个人带到上帝那里需要的
就是这个。他就像是满满一口热糖浆,热得咽不下去,又粘得吐不出来!不管怎
样,他在此生将得自由。”

詹姆斯的“自由”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个真正弟子问的问题。除非上师选
择主动说出来,詹姆斯的自由,是他和上帝之间的事。

321

我们几个人在上师的沙漠静修所和他讨论克利亚瑜伽时,在场的伯纳德讲述
一个来向他咨询的人,那个人练习克利亚瑜伽十六年了,不过他的练习是通过拳
头来做呼吸练习,而不是引导能量通过脊柱。(在教授克利亚瑜伽时仅仅为了辅
助说明才用了拳头。)上师起初看起来不敢相信,然后安静地好笑似地笑了,
“愚
蠢的人永远也找不到上帝!”

322

从 1950 年起,上师经常提到他不久将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的工作完成了,”
他说。一天我问他,“先生,您走了之后,会仍然像现在一样亲近我们吗?”

“对那些亲近思想我的人,”他答道,“我会很近。”他说这话的方式暗示
了责任也在我们这一边。

323

拉德万博士(Dr. De Radwan),一位杰出的心理学家,与上师有过几次私

206
人会面。其中一次他说,“你在历史的这个时候来到美国真的很幸运。在经历本
世纪的世界纷乱后,人们更加地能够接受你。”

上师表示同意,“要是在五十年前的话,”他说,“他们会漠不关心。”

324

上师对一个怀疑的弟子说,
“不要怀疑个不停,否则上帝不会把你留在这里。
许多人来这里想看奇迹,那是那些证得上帝者从不展示法力,除非得到上帝的指
示。人们看不到在这份彻底的谦卑中包含着最伟大的奇迹!如果我公开表演奇迹
的话,我能吸引来成群的追随者。但那不是上帝希望的方式。”

325

我(沃尔特)曾经很难在冥想中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一天晚上我发现上师一
个人在时,我对他说,“先生,我不断地努力再努力,可是我还是无法深入,我
是不是努力地还不够?”

上师摇了摇头,“你过于努力了,”他说,“你用了太多的意志力。它变成
了紧张。只需要保持自然。只要你试图‘努力’冥想,你就不会成功——就好
比,如果你努力入睡的话,反而睡不着。意志力应该被逐步地使用,不然它可能
会造成不利。这就是为什么在开始的时候应该强调放松。”

326

关于冥想他告诉我们,“身体放松。不要肌肉紧绷。为了放松,首先绷紧身
体,吸气,然后把气吐出来,放松。重复几次。最后,一动不动地坐着,在无限

207
中忘掉你的身体!”

327

关于放松身体,他教过我们的另一个有帮助的线索是,观想一个人的体表是
地球的外表面,肌肉和内脏是大陆,骨骼是地底的岩基,城市是一个人喧闹的念
头和心理的倾向。他说,观想起伏的海洋是一个人的呼吸,血管里奔流的血液是
地下深处流淌的岩浆,一个人的心跳是神圣的能量将生命泵到整个星球。

“在冥想中一块肌肉都不要动,”上师说,“任何肢体都不要动,感受在你
内在的生命,而非你的肉体,是你的实相。”

328

1950 年,他计划返回印度。我问他,“先生,您在 1920 年的内视中,已


经见过大部分在美国等待您的人吗?”

“基本上全都见过了,”上师答道。

329

“先生,”克利福德问,“一个人怎么才能变得谦卑?”

“谦卑,”上师答道,“源自于,看到上帝而不是你自己,是行为者。当你
看到他在通过你行动时,你怎么会为你做的任何事情感到骄傲?我可以整天坐在
这里唱着我自己的赞歌,这对我不算什么。我知道我的赞歌只是献给神的。谦卑
存在于心底,它不是一个‘事先计划好的’工作。你必须感受到你所做的每一件

208
事都是由他完成的,你只是一个管道。”

我对上师的一个有趣的记忆是,我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哪怕一丝的
自大的小我意识。他持续不断地觉知到的自性是他内在的神:扩展为无限的自我。

我们经常听到他说的一句话,从前面的观察里获得了特别的意义:“我在很
久以前就杀死了尤迦南达。现在住在这座殿里的只有上帝。”

330

鉴于他的这句“我在很久以前就杀死了尤迦南达”,我想起了他数次和我们
说过的另一句话:“我在很多世之前就赢得了我的解脱。”

331

没有小我意识并不意味着自我意识停止了存在。远非如此!相反,那是无限
的自我感。这一伟大真理在他的诗“三摩地”里的诗句中得到了描述:“只有永
恒的当下,满溢的我,我,遍布虚空。”他经常带着极大的喜悦,讲述下面的故
事,这个故事说明了一位大师完全没有小我意识:

“牧牛女每天早晨都会将新鲜的奶酪带给克里希纳,她们会快乐地渡过朱木
拿(Jamuna)河,到主克里希纳居住的河对岸,他喜爱这奶酪,因为其中蕴含
着她们的奉爱。”

“一天早晨,让她们沮丧的是,河床发洪水了,她们怎么渡河呢?其中一人
想出了一个妙计。”

“毗耶娑,克里希纳的一个伟大弟子,住在朱木拿河的她们这一边,就是这
位著名的毗耶娑多年后写下了《薄伽梵歌》。‘让我们去请他施展一个奇迹吧,’
牧牛女们喊道。她们急切地冲到毗耶娑所住的小屋处。”
209
“‘先生,’她们叫道,‘我们每天早晨都会带奶酪给主克里希纳,可是今
天早上我们无法渡河:朱木拿河发洪水了。你愿意帮助我们吗?’她们娇媚地冲
他微笑着。”

“‘克里希纳,克里希纳!’毗耶娑仿佛生气地大叫道,‘我听到的全部都
是‘克里希纳!’可是我呢?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我,或许也想品尝一点奶酪吗?’”

“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她们深深地尊敬毗耶娑,但是毕竟这奶酪是为克里希
纳准备的。可是,如果唯一把奶酪带给她的办法是得到毗耶娑的帮忙,她们还能
怎么办?‘请吧,先生,’她们说,‘请您取用一点奶酪。’”

“毗耶娑就拿过奶酪,吃啊吃啊吃个不停!他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了才停下
来。只剩下一点点奶酪给克里希纳了!然后毗耶娑站了起来,把自己挪到了河边。”
(我,沃尔特,笑着想起了上师表演该笨拙举动的哑剧!)

“‘朱木拿!’毗耶娑对着河大喊,‘如果我什么都没吃的话,就分开吧!’”

“‘他在说什么?’女孩们彼此窃窃私语。‘他像猪一样把自己撑饱了,现
在他却叫着“如果我什么都没吃”,真是个大骗子!冒这种险有什么好处?’”

“让她们吃惊的是,河水分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在两道巨大的水墙之间形
成了。女孩们匆忙地过到了河对岸,顾不上停下来细想这个迷。他们匆忙赶到克
里希纳的小屋,叫道,‘主克里希纳!主克里希纳!’通常,他都是在站在屋门
口,渴望地等待着她们的奶酪。今天,然而,却看不到他。‘主克里希纳!’她
们叫着,‘你在哪儿?怎么了?’”

“当她们抵达了他的前门,她们向里面一瞥,看见克里希纳躺在卧榻上,他
的嘴巴上挂着快乐的笑容。对于她们急切的请求,他困倦地答道,‘噢,对不起,
我今天一点奶酪也吃不下了。’”

“‘噢,主啊,谁喂过您了?早晨没有人给您带过奶酪啊。’”

“‘噢,’他答道,‘河对岸的那个家伙毗耶娑已经给我吃了太多。’”

210
“你瞧,毗耶娑在进食的时候一直只想着克里希纳。他的身体吞下了奶酪,
但好处都让克里希纳得到了。”

“‘所以,’上师总结道,‘一个人应该就像这样在世界上行动。永远想着
神。在你做每一件事情时,请他通过你来完成。’”

332

“克里希纳曾经在薄伽梵歌里给过他的首席弟子以下建议:‘噢,阿周那,
成为一名瑜伽行者吧!’一天克里希纳对黑公主(Draupadi),《摩诃婆罗多》
的女主人公,说,‘你为什么不练习瑜伽静坐?’”

“‘我很乐意,主啊,’黑公主诚挚地说,‘但我怎么才能做到?每次我坐
下来练习,我的心思就完全被您吸住了,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其他一切!’”

“听到这些话,克里希纳只是至福地微笑着。”

333

上师,在贾娜玛塔姐妹过世后,和我们中的几个人谈论过她的人生,“她是
个多么伟大的灵魂!”他说道,“身体只是一个盘子。当你还拥有身体的时候,
像她一样,从盘子里取食灵的盛宴。之后,盘子如何处理已经不重要了。”

334

布恩有次告诉我,“完全彻底地服从上师的意愿我感觉并不太对。我拥有自
己的意愿也很重要。不然的话,怎么能称得上自由呢?”

211
我后来向上师引述了这些话,但没有提到布恩的名字,想得到上师对此的评
论。布恩的观点在我看来似乎完全是扭曲的。

上师立刻就知道了我指的是何人。他感到惊讶,“可是只要他被情绪和欲望
所束缚,他就不是自由的!我不是要人们压抑他们自己的意志。然而,那些照我
说的去做的人,会发现他们的自由得到了增长,而不是减少,因为我告诉他们的
是神的意愿。自由来自于将你的意愿与智慧的指示对频。”

“贾娜玛塔姐妹过去经常完全彻底地执行我的意愿。一天,几个更加反抗类
型的人对她说,‘为什么你总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你应该表达你自己的意志!”

“‘你难道不认为,’贾娜玛塔姐妹答道,
‘改变对我来说有点来不及了吗?’
【她那时已经是一位老妇了。】我必须要说,自从我来到这里,我一生中从来没
有这么开心过。”

上师低声笑道,“他们再也没有打搅过她!”

335

我写这本书本想尽可能地将任何自传性质的材料排除在外。然而,我发现,
要完全做到这一点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的人生和许多我对古鲁的记述紧密相连。
例如,前面我提到古鲁告诉过我有“太多的智力上的高傲”。如我在该对话中提
到的,我费了很多努力来克服这个缺点。

一天晚上在冥想中——我想是 1951 年的初夏——终于,我感觉到了一股


力量,将小我强力逐出了我的意识:把它炸到了,姑且这么说,无限之中。这份
强烈的意志力随后带来的是巨大的放松感和内心的自由感。

在那次冥想后我走出门外,遇到了上师。他无声地站在华盛顿山网球场上,
目光越过球场遥望着远方洛杉矶的闪烁灯光。我走向他,什么也没有说,跪下来
触碰他的足。无声地,我请求一份祝福。他触摸我的前额,安静地说,
“非常好。”

212
有些人可能会说,这算不上一场对话!然而在某些方面它是我们之间有过的
最重要的对话。因为从那以后,在我所做的任何事情中我再也没有感觉到个人的
牵连。我的整个人生变成了一场内在的和他的对话。从那时起,许多人曾试图夺
去我的这份亲密感,但无人成功。

336

上师几乎从不去看电影。不过,在过去,他偶然去过——我猜,是转移一
下他的心思,简单地做一名观众,而不是承担这么多包围着他的责任。他有次对
我们说,“我过去有时会去看电影,以摆脱访客和电话。当我坐在电影院时,我
会进入三摩地。之后,人们问我,‘这部电影好看吗?’我会回答,‘噢,非常
好看!’我在内在看着宇宙电影,看恒星和行星在太空奔走!”

337

他告诉我们他有次去看了《贝尔娜黛特之歌》,一部关于法国卢尔德圣人贝
尔娜黛特(Bernadette of Lourdes 亦称作 Saint Marie Bernarde Soubirous 或
Soubiroux,卢尔德的圣贝尔娜黛特,1844~1879,法国天主教虔诚女教徒,1933
年被教皇追封为圣徒——译者注)的电影。

“我被深深地打动了,”他说,“因为她的人生和我的人生有许多相似,然
后我不经意看到了我的上方,从放映室投出来的光束。影幕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幻
觉,是变幻的光与影创造出来的。人类的存在也是如此。所有一切都是上帝的光
造出来的。然而对人类来说它完全是真实的!”

213
338

我(沃尔特)有一次坐在上师面前的地板上,我的大脚趾蜷在我的身子下面,
被我的体重压在下面。

“别那样坐,”上师对我说。

我改变了我的坐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别那样坐。他接着解释道,“那
样对眼睛有害。”

身体各个部位之间,还有身体和大脑之间的微妙关联是多么奇怪啊,我想。
我想起我见到过一些日本人的照片,他们的坐姿就是那样。我也想起他们中戴眼
镜的比例不寻常的高。

339

“你是不自由的,这一念头,”上师一天重申他早前说过的话,“阻止了你
获得自由。要是你能突破这个单纯的念头,你就会进入三摩地。”

“三摩地不是什么需要获得的东西。你已经拥有它了,只要想着:你和神永
恒地在一起。你在幻觉中活了几世,但是你随后再次得到自由,永恒地存在于他
里面!永远要活在这个念头中。”

340

“要这么想,”上师说,“神永远和我们同在:就在此时,就在此地,永远
都是现在时。同时,问你自己,为什么人们无法抗拒地受到吸引,为了当下而活,
而不是活在当下?换句话说,认同于周遭转瞬即逝的景象和不断变化的状况,层
出不穷的事件,无止尽的人流,敌人和朋友。不幸的是,这一心理催眠,即认为

214
所有这一切,以及时间本身,是真实的,令人专注于欲望以及短暂的感官体验的
这一错觉,要驱逐掉必须花一些时间。”

帕拉宏撒·尤迦南达,在他的《奥马尔·哈雅姆的鲁拜集的解释》中,解释其
中一首诗的含义为,许多在当前的梵天白昼黎明以物质形态显现的灵魂,直到该
漫长的时间段结尾,仍会在幻觉中漫游。第 53 首四行诗中的这一教导,在英国
诗人爱德华·菲茨杰拉德的译本中如下:

用地球最初的黏土,他们捏制了最后的人,

然后播下了最后收割的种子:

是的,最早的创造黎明就写下了

最后的清算黎明将会读到的。

341

从以下两个故事或许可以较狭窄也较直接地看到灵魂找到神要花去多少时
间:

诺曼比较容易情绪化,有一次他向上师痛惜道,“先生,我觉得我的业力并
不好。”

“记住,”上师立刻严肃地回应道,“即便是想要知道神都需要有非常非常
非常好的业力!”

一个欲望,一旦达成,是多么容易引发其他欲望!它们无止尽地接踵而来,
引诱人向外通过感官寻求满足。一个人若是选择如此,他可以尽可能地游荡。一
路上犯下多少错误,最后全部都是破碎的梦!一个人到底要花多久才能明白到,
他一直在寻找的是他的自性:内在的神我!当我问上师我做他的弟子有多久了,
他回答我说“已经很久了,我只能说这么多。”

215
然而本来一点时间都不需要花!他也对弟子们说,“我不想听到你们任何人
绝望地悲叹,‘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神?’——好像你们自己的回答是‘永远
都找不到!’似的。你们已经拥有他了!你们只需要活在那份意识里。”

342

上师经常会讲这个故事来说明灵魂是如何在数不清的漫长人生旅程中游荡,
寻求着完美的实现:

“有个爱神的人,也取得了一点灵性进步,但是仍有一些世俗欲望没有实现。
在他临终时一位天使出现在他面前,问,‘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吗?’”

“‘是的,’那个人说,‘我的一生都虚弱,瘦削,生病,我希望我的下一
世有一个强壮健康的身体。’”

“在他的下一世他拥有了一个强壮,大块头,健康的身体。然而,他很贫穷,
发现要把这个强健的身体喂饱比较困难。最后——依然饥饿的他——到离世的
时候了,天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是的’,”他答道,‘我的下一世,我想要一个强壮健康的身体,以及
一个健全的银行账户!’

“于是, 下一次他有了一个强壮健康的身体,也很富裕。然而,不久,他
开始苦恼没有人可以和他一起分享他的好运。当死亡到来时,天使问,‘还有什
么吗?’”

“是的,下一次,我想要强壮,健康,富有,并且有个好女人做我的妻子。”

“他的下一世,所有这些都被赋予了他。他的妻子也是个好女人。不幸的是,
她年轻时就过世了。在他剩余的岁月里,他哀恸着自己的亡妻。他祭奠着她的手
套,鞋子,和其他对他珍贵的纪念品。当悲伤的他到了临终之时,天使再次出现,
说,‘现在呢?’”

216
“‘下一次,’这个人说,‘我要强壮,健康,富有,还有一个长寿的好妻
子。’”

“‘你确定都全了吗?’天使问。”

“‘是的,我确定这次都全了。’”

“于是,他的下一世有了所有这些东西,包括一个长寿的好妻子。问题是,
她活得太长了!当她年老后,他变得迷上了他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以至于,他最
后为了那个女孩离开了他的贤妻。而那个女孩只想要他的钱。当她一拿到钱后,
就和一个年轻人一起跑掉了。最后,到了这个人临终之时,天使再次出现问道,
‘这次呢?’”

“‘什么也不要!’这个人叫道,‘再也不要什么了!我已经学到了我的功
课。我看到,每一次欲望的满足,都是一个陷阱。从现在起,无论我是富有还是
贫困,健康还是患病,结婚或是单身,无论在这个世界还是在星光界,我只要我
的神圣挚爱。只有在神所在的地方,完美才存在!’”

343

史密斯离开了上师,放弃了他的妻子,因为他的妻子选择与古鲁在一起,上
师对此评论道,“得到这样一位好妻子需要好几世的好业力。”

344

上师经常将这个世界比作一场电影,将其中的好人和坏人比作屏幕上的英雄
与恶棍。“必须得有恶棍,”他提醒我们,“我们才会学到喜爱英雄。如果你模
仿恶棍的行为,你会收到和他一样的惩罚。这全都是一场梦,但是问问你自己,
为什么要创造坏的业力,活出一个噩梦?用好的业力,你可以享受梦境。好的业

217
力,最终,也会令你想要从梦中觉醒。坏的业力,另一方面,会令心智昏暗,将
其束缚于梦境。”

“从山顶,一个人能清楚看见整个乡村,还有上面的广阔天空。从这个高度,
很自然地令人想要甚至升的更高,远远超越地表。而在迷雾笼罩的下方山谷里,
一个人最多渴求的或许只是爬得高一点。”

345

上师对世界的苦难根本就没有漠不关心。正好相反,他再次出生以帮助将其
减轻。一天他评论道,数个国家给全人类的其他部分带来破坏和痛苦是多么糟糕。
克利福德——我猜,更多是出于对世界苦难的漠然,而不是对神增长的信心(就
是他坦白了他没有练习克利亚)——说,“可是先生,那不都是神的戏剧吗?”

“当然是,”上师答道,“如我说过的,在神的电影中,必须要有恶棍和英
雄,尘世生活是一部电影。不过,我们现在是从人的观点来说,不是神的观点。”

我在想上师是不是也在温和地谴责克利福德,不是为了含蓄的评判——我
从未见过上师试图替自己辩护——而是因为克利福德显然没有真正体验到,却
又假装出来的“宇宙漠然”。上师对人们真正的动机极度敏感,从来不会附和人
们的虚假炫耀。单纯炫耀高贵或崇高的态度——对人的真正本质来说是陌生的
——会遭到他的驳回,他知道那底下是不高贵的感受。他希望我们将我们的理
解建立在对我们实际现实的的现实评估上。例如,对良好健康的肯定声明,对于
达到这一目标很重要。但是只是说着“我是健康的”,却不付出恢复健康所需要
的能量,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不是克服幻觉的方式。

346

我们在 SRF 和平岩壁(Pacific Palisades)的新建圣祠湖(Lake Shrine)

218
的场地工作,为其宏大的公开开张做准备。有许多数不清小苍蝇在我们的头上嗡
嗡个不停,准备钻到我们的眼睛,耳朵,鼻孔里。我恼怒地对上师说,“先生,
我们把这里布置地这么漂亮,却不得不遭到这些害虫的搅坏,实在叫人遗憾!”

上师挖苦地评论道,“那是神的方式,用来让我们始终朝向他前进。”

347

1949 年圣诞节冥想,上师引领我们唱诵,“不要用我欲望的火焰烧干我爱
的海洋!”我们唱了很多遍。“今天是圣诞节,”他说,“为他而唱。”后来他
说,“万一你感到幻觉即将把你套住,唱这句唱诵,想着这个场景。基督和古鲁
会亲自降临,来拯救你,因为你们今天和我在这里一起唱的这个。记住我的话,
因为它们是真的。”

348

什么是迷信?可能有时候它只不过是比通常更深的对大多数人未觉察的相
互关系或影响的敏感。例如,对太阳辐射的敏感,对于不知道它的人们来说,可
能显得迷信。现代科学已经发现无数的精微影响,而就在几十年前,还被人们认
为是想象。我不准备在此扩大这个话题,所以我会把它留给我的读者们来自己决
定,接下来的见解,大部分是上师从传统印度传说中接收下来的,应当被归为迷
信或是应当受到他自己直觉觉知的支持。其中的一些他不光自己遵循,事实上还
要求别人遵循。它们可能会让某些人感到违背常识。我自己无权评断,但是我不
认为它们应当被视为“离奇习性”而不予理会,因为若是那样的话,我从来没有
见过他表现出其他的。

例如,他告诉他周围的弟子说,早晨他们先来向他问候的时候,在进门时不
要闭着一只眼睛斜视,如果一只眼睛闭上的话,他会让他们把另一只眼睛也闭上。
这一“迷信”在印度广泛存在,印度人认为如果你一只眼睛闭着向某人问候早安

219
的话,你们两个那天可能会争吵。

在从人们那里接受礼物时,上师总是用右手接,他坚持让我们也这么做。我
经常看见他也坚持给礼物时也要用右手,而不是左手。这是另一个印度普遍存在
的习俗,左手被认为是不洁的。不过,我想,上师可能也意指,左手的磁场是被
动的,负极的,因此不适合用于全心全意地给与或接受。

当他看见一把扫帚被留在外面时,他总是会坚持把扫帚拿走。和尚们吃饭是
在(有些也住在)地下室,容易在这件事情上松懈,直到他最后终于对他们说,
“扫帚有负面的星光振动(astral vibration)。”他说这个只是为了,如米拉
姐妹(Sister Meera)向我暗示的,让我们更整洁吗?我确实不知道。

一次,走在庭院里时,他从一颗小树的一边开始绕。有几个和尚,试图和他
一致,也开始绕树,不过是从另一边开始绕。上师把他们叫住,说“从我那一边
开始。”

印度经典声称到达之日下小雨的话是个吉兆,离开之日下小雨则不吉利。上
师,在《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中提到他夭折的前往喜马拉雅山之旅时说,“那
个难忘的早晨下起了不吉利的雨。”

我好几次听到他说,周四下午不利于开启远途旅程。如果一个人只能在下午
出发,他建议将行李打包好放到门外,如此他可以,技术上而言,他的旅程已经
开启了。

劳里·普拉特对占星术有研究,当我将上面的话复述给她时她表示无法相信,
我说,“上师告诉我们说,这是‘依照神的声音。’”她甚至更加难以相信地惊
奇地重复了这句话。

“可周四是由木星管辖的,”她抗拒道,“一颗吉利的行星。木星也是远途
旅行的管辖者。在周四开启远途旅程不可能有错。”她并不是驳斥他的话,只是
在表达疑惑。我,当然,对这方面一无所知,我从来没有读过任何这方面资料。
或许——从那时起我经常会有这个念头——是因为太阳在午后开始下沉,木星
对长途旅行的影响开始转为负面。不管怎样,上师说的是“依照神的 声音

220
(voice),”而不是“依照神的话(word),”如果他是在某本经典里读到的
他可能会说后者。我的笔记上记的是“声音”,那是我在 1951 年记下的,在记
忆里我仿佛仍能听到他说的是“声音”这个词。

另一个“迷信”或许可以从这个例子里看成:埃比·乔治(Abie George),
因为他纯洁的心,非常受到上师喜爱,曾被上师要求搬到圣祠湖去住。“在周二
那天过来,”上师指示他,“在 11 点之前。”

349

“变得灵性并不容易,”上师有次说,“但是如果你遵循几条准则的话就会
很容易。首先简化你的生活,然后与其他人保持某种距离,如果你想要找到神,
不要过于参与到社交活动中。我自己极少与人打交道。当我独自一人时,我保持
集中在自性里。‘隔绝(seclusion,隔离,孤立,隐居),’我常对人们说,
‘是伟大的代价。’”

350

上师曾告诉我他被派往西方的一个基本的原因是揭示基督教和印度教经典
下面的基本真理。那是在他刚刚完成他对《薄伽梵歌》的评注后,而他对《新约》
的评注已经写完。

“先生,”我断言道,“难道您的工作不是一个新的宗教?它肯定不只是诠
释过去的经典!”

“它是一个新的表达,”他答道。如此,他成功地肯定了我的声明,也纠正
了它。

221
351

“在美国这里有许多东西我曾经希望我自己的贫穷祖国能有,”上师有次说,
“然而,后来,我发现这里的人们平均而言并不如印度的农夫快乐——其中许
多农夫连一天一餐都吃不上。尽管这里物质繁荣,人们并没有同样的内心快乐。
美国满足于过多的感官享乐。快乐躲开了他们,仅仅因为,他们到处寻找快乐,
除了在他们自己内在。”

352

“是神自己,在透过你行为,在扮演所有的角色,在导演所有的表演。当你
爱他人时,你真正应该爱的,只应是他——透过爱他人(来爱他)。人们意识
不到那个伟大、永远给人安慰的存在。他们把他们所有的感情都专注在彼此身上。
当他们所爱的什么人死亡时,他们想,‘噢,多么残酷!’但是是神,独自,在
所有的时间,在和他们扮演着捉迷藏!”

353

“没有不执着的话,获得快乐是不可能的。放弃执着并不意味着自我剥夺。
我年轻的时候,我有段时间刻意练习仿佛从外面来观察我自己:吃饭,洗澡,走
路,等等。一开始有点奇怪,但是这练习,最后,给了我美妙的自由感。”

354

“在几种瑜伽分支中,”一位访客问,“您教导的是哪一种?”

“它们在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上师答道,“它们通过不同的道路引导求道

222
者,但是它们的目标都一样:自性-了悟。”

“然而,大部分瑜伽分支,是基于不同的人类气质,基本上可以分为奉爱型
的、理性型的、或行动型的。我们在这里教导的叫做王瑜伽(Raja Yoga,胜王
瑜伽),‘皇家’瑜伽,它被如此称呼,是因为它是所有瑜伽分支的核心,主要
关心的是所有瑜伽分支都想要达到的,但是其他的瑜伽分支不那么直接。”

“事实上,内在的宁静交融,是所有瑜伽道路的目标。其他的瑜伽道路不是
直接地达到这个目标。我们教导王瑜伽,但并不忽视那些其他的瑜伽。我们从每
种瑜伽中都吸收了一点点,根据人们不同的气质,告诉人们如何引导他们的领会
抵达最高的目标:宁静的内在交融。”

“巴克提瑜伽【奉爱之道】的目标不是不停向神唱赞歌。每一位伟大的巴克
塔(bhakta),神的信徒,最后都进入了与神宁静交融的状态,其奉爱都 向内
流向了神。所有伟大的卡密(karmis)——那些通过羯磨瑜伽(Karma Yoga,
行动瑜伽)【无私服务之道】服务神的人,都认识到,最高的服务是将一个人全
部的能量导向内在,在宁静中,导向神。所有伟大的伽尼(gyanis),追随【辨
别与智慧之道】的人,最后都认识到,一个人获得智慧不是通过思考——智慧
只能在内在的静默中被接收。”

“如此,所有的瑜伽道路,就像支流一样,最终都汇入了,同一条,统摄一
切的王瑜伽大江。”

355

一个弟子变得有点骄傲于他成功地发展了奉爱。上师一天令他惊讶地对他
说,“如果你爱你自己,你怎么会爱神?”

223
356

“把你所做的好的和坏的全都交托给神。当然,那不是说你应故意去做坏事!
然而,如果一个习性非常强烈,你自己不足以克服时,要对自己说,‘神在透过
我行动。’通过让他为甚至是你的错误负责,你打破了自大我执的限制性障碍。
当神使你成为一个分离的小我时,是他,梦出了你的存在。分离的念头是个幻觉。”

在进一步沉思这一点时,我(沃尔特)认识到,伟大的瑜伽行者一定就是这
样解放自己的,穿越了他们前世业力的幻觉。他们在超意识状态中看到,是神独
自,透过他们,在表演着所有的行为。如此,他们得以释放他们背负的任何个体
责任。

357

我(沃尔特)有一次因为某件事很是责备自己,最后此事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要是我什么都没说的话,那些麻烦就不会有。上师后来以指责的语气对我说,
“你
的理想主义要现实一点。”

358

“我的上师【圣尤蒂斯瓦尔】不允许我肤浅地研习经典。当我们研习帕坦伽
利的《瑜伽经》时,我时而会有点急于前进。然而,他坚持说,‘你尚未彻底吸
收你所研习章节的完整含义。’”

“我们花了六个月的时间仅仅学习前面的八到九句经句。当我们透彻地探究
到第十二句时,他合上了书本,说,‘现在你无需再学了,你的手上已经拥有了
钥匙,任何你阅读的经句的含义都会被启示给你。透过你清晰的直觉,其中的秘
密都会向你打开。’”

224
“从那以后,任何我阅读的经典,无论多么深奥难懂,对我都成了一本‘打
开的书’。”

一个有趣的确证发生在 1997 年,澳大利亚的悉尼,我(沃尔特)正在做一


场演讲,内容是关于尤迦南达对奥马尔·哈雅姆的《鲁拜集》的诠释,源自他写
的《奥马尔·哈雅姆的鲁拜集的解释》一书。一位在场的听众举起了手,对上师
对其中一首诗的解释表示有异议。他认为该解释与爱德华·菲茨杰拉德(Edward
FitzGerald’s)的英文翻译并不完全吻合。在场的听众中正好有一位来自伊朗
的女士。她也举起了手,对我们说,“我读过尤迦南达对这首诗的解释。它的确
与爱德华·菲茨杰拉德的版本并不是完全相符。然而,它确实与奥马尔·哈雅姆的
原始波斯语相吻合,因为我熟悉波斯语。”尤迦南达不知道波斯语。他是通过,
如他在该书前言里所述,将自己与奥马尔·哈雅姆的意识对频,从而完成了该书。

359

在 SRF 的圣湖祠,几位杰出的音乐家举办了一场“星光之下”的音乐会。
大众离场后,上师惬意地对一小部分弟子说,
“外面来的人过来看到的只是表面,”
他评论道,“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这里所拥有的,就这么走了。但是那些我们自己
的人看到的是表面背后的东西,他们从来不会离开。”

360

不过,同一个晚上,他也短暂地提起过那些离开修道院的人,“有一天,”
他告诉我,“那些离开了这里的人——扬(Jan),大卫(David),等等——
会拥有他们自己的团体。”

225
361

上师在他的沙漠静修所专心写作他的薄伽梵歌手稿时,我坐在地板上,面对
着他,心里想着能成为他的弟子真是太美好了。他继续工作着,全神贯注。当他
结束工作后,他请我帮助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当他起身后,他继续握著我的手,
慈爱地凝视着我的眼睛,用明亮的眼神看着我说,“只是海洋上的一道波浪。”
我知道他希望了解,我对他的爱应当是对流经他的灵之海洋的爱。

362

“对大多数人,人生是个巨大的失望。四十岁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充
满了希望,但是四十岁之后大多数人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引擎开始出问题,阀
门开始漏水,线路系统变得磨损,前灯变暗,视野变差,冷却器也不如以前那般
好用,血液循环衰退。人们抱怨道,‘我不再是年轻时的那个我了,那个时候我
的身体多么棒啊!如今,它成了我灵魂的负担。’人们痛恨改变,却对其无能为
力。”

“人们应该学习从一开始就将人生视为一场长跑。他们年轻时就应该更好地
照顾自己,适当的锻炼,正确的饮食,良好的心态,每天冥想。那么,老年对他
们将不再是悔恨的季节,而是越来越多在上帝内的喜悦。”

363

“愚人争辩,”上师常说,“而智者讨论。讨论和争辩有什么不同?讨论的
时候,一个人建设性地接近他的话题,目标是达成一个结论。争辩的人,只是更
加牢牢地护着自己的信念,试图通过斗争到底以压倒别人。”

226
364

利奥有个习惯,就是不断地拍上师的照片。他把自己卧室的墙壁贴满了照片,
所有能贴的地方都被他贴上了。一天他又请上师让他拍一张照片,这一次,上师
说,“为什么你不断地给这具必朽的框架拍照?在冥想中了解我。那样你对我的
了解会多得多。你若是把这么多的专注放在这具肉体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正
的我。”

365

“神不会照你想要的方式答复每一个祈祷,但是如果你怀着信心祈祷,你会
发现他给你的要远远胜过你想要的。”

366

“用你一切所得的,”圣经(箴言 4:7)说,“去得到领会。”人们可能会
问了,“去得到领会”是什么意思?领会指的是智慧。上师解释过智慧不是来自
书本。而是来自于辨识。

“辨识是必要的,”他说,“而且不仅仅只靠推理而来,而是凭灵魂的直觉。
推理能够帮助一个人理解事物是如何运作的,怎么发生的。但它无法让一个人知
道事物之间的微妙关联。它也不能,在更深的层次上,揭示事物的缘由。辨识是
个人的练习。它是觉知到自己是在灵性之洋上舞蹈的波浪。智慧来自于一个人对
绝对存在的深入感知。领会,智慧,是普世性的。”

227
367

一位女性弟子曾经刻薄地对待某人。上师对她说,“如果你用那种方式来对
待别人,你是不可能真正爱神的。神在每个人里面。如果你无法赢得其他人的爱,
你也无法赢得他的爱。你必须将神放在你生命的第一位,但要认识到其他人也是
他的管道。他们来到你面前,是为了让你能够学习爱万事万物里面的他。”

368

回望过去,我发现伯纳德从未真正理解尤迦南达的灵性使命。事实上,他甚
至从未对其表现出多少兴趣。上师不断试图让他对频到更深的、更普世性的其工
作的目的。伯纳德一次对我(沃尔特)说。“上师想让我对服务他的工作产生兴
趣,于是,在考虑过之后,我有天去找他,把所有我能想到的如何让大批的人涌
向我们的新点子都讲给了他,上师却答道,‘当我们做好准备的时候,上帝会把
他想要帮助的人送到我们这儿来。’”

对于伯纳德,这个答案叫人费解。难道不是上师自己不断敦促让他对工作展
现出更大的兴趣吗?不过,我自己对这个故事的看法是,上师的回答暗示了他对
伯纳德缺乏领会的失望。尤迦南达并不视自己的工作为叫人改信归宗。他视自己
的工作为提升人们的意识。他过去常说,“比起一群人,我宁愿要一个灵魂,而
我也爱成群的灵魂。”他确实希望看到有许多灵魂投身于神圣的寻求,但他从来
没有仅仅将他们纯粹看作数字。他曾经说过,“我不是一个商人,企盼着看有多
少人走进他的店铺。”

所以,对他而言,即便是组织的工作也意味着增大我们服务的能力和胜任度。
据我所知,上师再也没有试图叫伯纳德对这些事务产生兴趣。明显地,他认为他
缺乏必要的领会而不足以胜任。

228
369

“先生,”一天下午在上师的沙漠静修所,我向上师问道,“在您离开肉身
之后,我如何知道您的意愿呢?”

“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愿了,”他打消我的疑虑,“至少是在重要的事情上。”

确实,我一直是尽我全力只执行他的意愿,并且总是发现,当我尽我所能理
解地,追随他的意愿时,他的意愿会不断地展现在我的心里。

370

“在每个感官享乐之玫瑰花丛背后,”上师过去常说,“都藏着一条痛苦之
响尾蛇,盘绕着随时准备出击。要时刻留意避免被咬,只要你允许自己被任何令
你迷恋之物煽动,你就可能被咬。”

371

上师一天晚上谈到上帝以及灵性的话题,逐渐的,谈话转到了政治上面。上
师停下来,然后笑着说道,“从上帝转到了政治,这就是他的马雅【maya,宇
宙幻象】的力量!”

372

上师过去常对我们说,“你们有情绪时,我就会受苦,因为我看到撒旦已经
抓住了你。”

229
373

“帮助那些弱者。但是如果你自己是弱者的话,记住,将这传染病传播给别
人,让别人也变得软弱是最大的罪。”

374

“不要渴望在冥想中看见的画面。在极乐中,它们反而成了干扰。我在冥想
中看的太多了,我都是将画面驱赶走!”

375

“上帝无法逃脱,如果你在神圣冥想与神圣服务的网中将他抓住的话。然而,
只有其中一个,缺少了另一个的话,在灵性上是危险的。你需要平衡。”

376

上师有一次将我和另外两个人叫到一间隔离的房间,然后给了我们下面的指
示:

“在观察呼吸的时候,我之前教导的是不要控制其流动。然而今天我想告诉
你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气息:在每次呼吸之间,试着,在该短暂的时间里,
深化你所感受到的无需呼吸的轻松感。逐渐地,通过自然的增加,那些停顿的长
度会越来越久。”

230
“你们可以,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把这个技术教给其他的人。”

377

我在这本书的前面也提到他曾建议,在观察呼吸的同时,心里重复默念
Hong-Sau 的曼陀罗(咒语)——是在脊柱中,不是鼻孔。这是我和他在一起
的第一个月里他告诉我的,“观察的时候,不要以任何方式控制该运动。这是观
察鼻孔里的呼吸流的一个替代练习。”

“脊柱是‘生命之树’的树干。上帝的喜悦是流经树干的‘汁液’。”

378

“如果你想在此生成为一位大师,那么,除了克利亚瑜伽以外,你一天至少
应该做 2 个小时的 Hong-Sau 练习。我过去还是个男孩的时候,经常练习,最
多的时候一次练习了 7 个小时,直到我进入了呼吸停止的状态。”

379

上师对催眠一般不太赞成。“当然,有的时候,”他说,“为了医学目的是
可以的。除此之外,一般最好还是避免。凡是造成意识减退的事情都不好。意志
即便只是暂时地受到他人的控制,都可能造成减退。磁场(magnetism,魅力,
吸引力)更好,它对意识的影响是扩展性的。瑜伽行者用来帮助他人时使用的是
磁场。”

上师有一个学生练习过催眠——多多少少是为了好玩。上师曾劝他停止该
练习。

231
“一天,”上师说,“我们在一个聚会上。我无意中看到,这个人正对着一
群人讲话,我也看到,有位年轻的女士明显反对他说的每一件事。后来,我又看
见,这同一位女士,像个木偶似的跟在他的后面。我后来对他说,‘我记得你向
我保证过,再也不催眠任何人了。’”

“‘我知道,’他承认道,‘可是她跟我起哄。弄得我实在是受不了!不过
我再也不会了。’上师笑着回忆了这件往事,但也警告我们要尊重别人的自由意
志,即便是反对我们的人。”

380

上师有次在谈到某位富人的时候。“有两种类型的贫穷,”他评论道,“有
些人穿着破衣烂衫,因为买不起更好的衣服。不过,还有一些人,虽然乘着豪华
轿车出行,却穿着灵性贫穷的破衣烂衫。”

381

“教堂常常做好的工作,但是现今几乎没有强调内在的、虔诚的、与神融合
(communion,交流)的教堂了。那才是灵性教导的真正精髓。那些教堂就像
是没有蜂蜜的蜂巢——或是像没有食物的餐馆。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也应该带
着神的念头工作。否则的话,他或许会培养好的业力,但他不会离神更近,而教
堂是为了神,或应该是为了神,才建造的。不强调奉献和冥想所带来的内在交融
的教堂只是社交机构,而非神的居所。教堂应当是世俗意识荒漠中的一片灵性绿
洲。它应当是活跃的蜂巢,忙碌于生产神爱的蜂蜜。”

232
382

“看看懒人是怎样,无论是坐还是动,他们都在不断地呻吟和叹气。看看你
自己:谨防这一倾向在你自己里面发展。要精力充沛地并默默地为神行动,如果
你想要在内在品尝到他的喜悦的话。”

383

“上帝回应所有的祈祷。然而,对焦躁不安的祈祷,他只会做一点点回应。
如果你给别人的东西不是你自己的,那难道不就只是一个空洞的姿态吗?类似
的,如果你向神祈祷,却缺乏对你自己心念的控制,那个祈祷不会具有力量。当
你在祈祷的时候,思想和情感,这两者,都必须专注。否则上帝用来满足你那小
小的涓涓细流的只会是他自己的另一个涓涓细流!他会把他的回应用茶匙少量地
发放给你。太多时候,祈祷更更像是一个乞丐半心半意的喃喃絮语,而不是一个
朋友自信、充满爱的要求。”

384

一位新来者问,“您将耶稣基督放置在祭坛上是出于政治原因吗?——因
为这里主要是信仰基督教的国家?”

“不是,那不是原因,”上师答道,
“耶稣基督是我们传承的五位古鲁之一。”

“此话怎讲?”新来者进一步问道,“还有为什么您将他放置于中心?”

上师解释道,“是耶稣基督,出现在喜马拉雅山巴巴吉的面前,请他将这个
讯息送到西方。‘我的追随者,’他说,‘正在做好的工作,但是他们忘记了内
在与上帝的交融。让我们一起派一个人去西方,教导他们冥想的艺术吧。’”

233
“那就是我被派来的原因。耶稣在中心,因为给西方的这一讯息开始于他。
在他的左边是巴巴吉,然后是巴巴吉的弟子拉希里·玛哈夏。其右边是圣尤蒂斯
瓦尔,然后是他的弟子(即尤迦南达——译者注)——如我的上师告诉我的,
巴巴吉派给他接受他训练的。”

385

“当这个‘我’死后,”上师有次说,“那时我才会知道我是谁。你们必须
忘记自己以及任何你对自己的重要性的担忧。永远告诉自己,‘你,神啊,只有
你!’通过你在做梦的是神。他是唯一的实相。”

386

“与极端的苦行比起来,我们在这些社区里的生活方式,更加正常。想想
戴奥真尼斯(Diogenes,古希腊哲学家)吧,他住在一个桶里面!我对人们说:
让你的心成为一个修道院。

我(沃尔特)经常听到他引用理查德·洛夫莱斯(Richard Lovelace)的诗
——略微作了改动以适合他自己的意思:

石墙构不成监狱,

铁栏构不成樊笼,

心地纯洁安宁:

便是隐居生活。

234
387

“永远不要计算你的错误。只要想你对神的爱够不够深。他不在乎你的错误。
他在意的是你的冷淡。”

388

“我每天都会穿过你们的灵魂,但我不会说出来我所看到的,因为那些事情
是神圣的。”如果我们接受他的振动,上师会特别从内在提升我们的意识,通过
帮助我们改变我们思想和感受的方向。有人曾经听到他说,“如果你们把我关在
外面,我如何能够进来呢?”

389

上师谴责他看到的存在于这个国家和世界上某些地方的种族歧视。“我不知
道为什么他们谈论着白种人和黑种人,”他轻声笑着说道,“没有皮肤的话,他
们都是红色的!类似地,在我们自己里面,我们都是一个。”

“人的真正种族,”他说,“如果我们选择如此思维,与肤色没有任何的关
系。而是人类在灵性净化过程中展现出来的四个基本阶段。在印度,这是种姓制
度的原始本意。”

“在最低的净化阶段,人不仅想着他的肉体,而且把自己当成他的肉体。这
样的人,传统上的代表是农工,当然这只是一个过于简化的代表。这样的人属于
首陀罗(sudra)种姓。”

“当一个人开始使用他的智力,他首先完全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总是想着
‘这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这样的人,一个明显的例子是贪婪的商人。再一次,
这是过分简化了的,因为当然不是所有商人都贪得无厌。有许多的商人都非常慷

235
慨。而任何这种类型的人,属于吠舍(vaishya)种姓。”

“当一个人在灵性净化上得到进一步发展,他倾向于使用他的智力造福大
众,而不是只寻求自己的私利。这样的人的代表是士兵——不是劫掠百姓的那
种,而是在需要的时候愿为他人真正牺牲自己生命的。这样的人属于刹帝利
(kshatriya)种姓。”

“最后,当一个人的灵性发展到,他只想要上帝,他就如同一位祭司的理想
形象。这样的人属于婆罗门(brahmin)种姓。”

“在那个时候,社会并没有简单地分化成,只有农民,商人,士兵,祭司!
这些是不同灵性净化阶段的象征性命名。它们的本意不是社会职责分属。它们的
本意也不是世袭制。”

“然而当时代周期(yugas)开始下降,人类心智朝着昏暗愚昧发展,情况
发生了改变。较高种姓的人想要确保自己的子女也被接受为他们自己种姓的成
员。于是,这些与小我认同的人,将古老的分类固定下来,成了种姓制度。这并
非原始的本意。然而,明显的事实是,婆罗门的后代,其属性,也可能是首陀罗。
而一位农夫,有时候,则是一位真正的圣人。”

390

“如果你刚吃完晚餐接着就跑步,你如何能够享受你的食物?饭后稍做休息
的话,你的享受肯定会增加。”

“你们练习克利亚瑜伽也是一样。不要一练完克利亚马上就跳起来。继续静
坐一会,享受内在的平静。如此直觉得以发展:尽可能地延长和加深练习后的平
静感。”

236
391

“你必须非常喜悦和快乐,因为这只是神的梦。小人物和大人物只是做梦者
意识的投射。接纳到来的每一件事,告诉自己这全都是来自神。来什么,就让它
来。甚至当你感觉自己不得不纠正一个错误时,也先试着感觉到他内在的指引。
然后,当你行动的时候,要为了他而做,绝不要出于小我的愤怒而做。”

392

上师常说,“我斥责那些听话的人,却放过那些不听话的人。”他的“斥责”
总是带着爱,从来都不是出于生气或个人的不悦。如果他责备我,我总是在他的
眼睛里看到,一种深深的歉意——为了我——不得不那样说话。

393

“你在祈祷的时候不要情绪化。同时,也不用在意自己是否委婉得体。神像
个小孩子。对他你不需要谨慎圆滑。真诚地和他交谈,带着平静的自信。真诚地
告诉他你真实的感受。”

394

恩西尼塔斯社区的一个弟子,贺拉斯·格雷(Horace Gray),患有严重的
生理残疾。他难以行走,甚至连说话也难以表述清楚,几乎每一个词都因为拖延
结巴而难以听清。上师一天高度赞扬他道,“贺拉斯已经非常接近终点了,上主
对他的奉爱很满意。”

詹姆斯·科勒,那时还在我们中间,并且(和其他人一样)知道贺拉斯是怎

237
样一个单纯的灵魂,试图调和这个“圣人贺拉斯”的新形象与他所知的那个人。
他说,“那一定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奉爱,上师,对吗?”

“啊!”上师至福地微笑道,“正是上帝喜爱的那种!他不会临到精明和博
学的人,而是显露给婴孩。”

我们对贺拉斯的看法因为这些话发生了直线飞跃。我们对这位师兄弟当然没
有不满,他对每一个人一直都很和蔼可亲。不过,对于机构,他是个无足轻重的
存在,至少据我所知,对组织没有做出过任何贡献。上师的话帮助我们中的一些
人认识到,一个人的圣洁程度,完全是他和上帝之间的事,取决的是内在的意识。

395

一次圣诞节宴会后,几个人和上师坐在办公室里。(宴会上)客人们不请自
来,有些人让出了自己的座位给他们。我们简短地和上师讨论了这一情况,我说
道,“许多人争着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

“啊!”上师至福地评论道,“让我高兴的正是这些事情!”

396

“人们想要避免悲伤,不是通过克服它,而是通过逃避它。他们试图——
通过饮酒、空虚的欢笑、过度的睡眠、或其他的消遣——来忘记,任何这类逃
避的企图事实上会侵犯他们心灵的平安。就像俗话说的,他们‘借酒忘忧’。这
是个糟糕的做法。虽然你可能会暂时忘记你的问题,甚至会感到短暂的愉快,逃
避问题并不意味着问题也会逃避你!它们还是追着你。所以,你的解决方法是虚
假的。它只会让心灵迟钝,当环境强迫你面对时,你会更难有效地应对你的问题。”

“酒精不会让头脑清明:只会令其混乱。头脑变得像是一辆火花塞被弄脏的

238
汽车,引擎发动不起来。不要饮酒,即便是为了找点乐子也不要。醉酒是一种邪
恶的狂喜。”

397

“巨大的经济困难将会降临美国和世界。所以我敦促你们所有人”——他
在一场公开演讲中说——“建立世界手足情谊社区,你们可以种植自己的食物,
吃自己种养的蔬菜和禽蛋,并且,如果可能的话,喝你们自己生产的新鲜牛奶。”

我有好多次听到他敦促人们朝这个方向转变!“联合起来,”他呼吁道,“能
够这么做的人,团结在小型的、灵性的社区里!”无论他布道的主题是什么,在
我认识他的那几年,他都会离开主题,敦促人们接纳这一观念。

398

一位新来的人对上师说,“你告诉过我们,酒精,性,金钱,是最大的三个
幻觉。为什么你要特别列出这三样呢?”

上师答道:“它们是幻觉,因为它们比大多数事物更加地遮蔽头脑,使其混
乱。不仅如此,它们在一开始表现得仿佛会令头脑清明。从而使它们的影响加倍
隐伏。”

“人们幻想饮酒可以帮助他们让头脑清明。古话说,‘酒后吐真言’,事实
上它会让人变得鲁莽!再次的,人们把占有金钱视为自信的支柱,可以给他们勇
气去无畏地表达自己。然而,在过度自信中,他们常常变得盲目,忽视了他人的
现实,变得越来越麻木和无意识。对于性,人们说它可以释放心理压力,从而令
头脑清明。然而,这种释放是暂时的。性的滥用只会带来有毒的后果。”

“所有这些所谓‘满足’的长期后果,是情感变得迟钝。仅仅瞥一眼那些沉

239
溺它们的人的眼睛,就足以看成他们心灵的混乱。他们无法正确地评估事物。这
三个幻觉是最大的,因为,尽管人也受制于其他数不清的幻觉,最终,在所有幻
觉中,这三个,对头脑来说,是最容易上瘾的。”

399

上师从来都不反对婚姻这类事情,尽管他可能有时显得如此,因为,在和和
尚们谈话时,他倾向于轻视所谓的“天赐良缘”。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和我谈
到一位他所知道的年轻弟子,他曾受邀参加了他的婚宴。

“我周围的每个人都在说着他们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他说,“然而,
我能看出,那只是一场表演。当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人过于令人作呕地赞美他们时,
我说,‘我给你看样东西。’”

“一位年轻的女性弟子也参加了宴席,她的外表非常有吸引力,我让她坐在
新郎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很快,新郎的眼睛就只盯着她了。
他的新娘最后终于,在极度的悲痛中,站起身来,把他拉出了房间。他回望着对
这个年轻的女子大声叫道,‘我会和你再见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可
是这炸弹什么时候掉下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它注定了迟早要掉下来。”

“真正在婚姻中找到幸福的人不是从对方身上找到的。幸福总是来自他们自
己之内。看见人们经受的痛苦真令人悲哀,只因为他们将快乐寄望于他人身上!”

400

“我曾在印度遇到一个圣人,”上师告诉我们,“他问我有没有结婚,当我
说我没有时,他答道,‘你在安全的一边。最好继续留在那一边!先拥有神。在
那之后,无论你遇到什么,你都不会有事。’”

240
“‘我自己结了婚,’圣人继续说道,‘我的妻子非常的唯物主义。感谢神,
那已经不再困扰我了。我骗过了她。她不知道我在哪!’在内在,他一直与神同
在!”

401

“我遇到过一位天主教修士,他非常虔诚,我问他已经寻找神多久了,‘许
多年了,’他答道。我又问他是否有过任何灵性体验。他非常吃惊。‘当神意愿
如此的时候,’他说,‘他会将这些事情启示给我的。’我说,‘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愿意付出正确的努力,你现在就能拥有它们。正是由于你机械式地做祈祷,
你才没有对神的体验。’”

“给出的祈祷必须怀有奉爱,绝不能生搬硬套。”

402

“找到一条迷宫的出路并不容易。当你进去的时候你可能会想,‘噢,任何
时候只要我想,我会很容易地找到出路的。’但是每一次你以为自己找到出路的
时候,你只是被引向了另一条死胡同。你需要提休斯(Theseus)所拥有的——
在希腊神话中,提休斯,铲除了弥诺陶洛斯(人身牛头怪物)。阿里阿德涅
(Ariadne)在他进入迷宫时给了他一个线团,这个线团帮他找回了离开迷宫的
出路,这个线团象征着古鲁的忠告,以及你内在与他的对频。即便是心灵上的对
频也足以将你导向自由。通过该神圣的线团,你将受到上帝恩典的引领。”

403

上师一天晚上听到一位弟子在小教堂唱诵,在簧风琴的伴奏下。正在和几个

241
和尚交谈的他暂停了片刻,然后带着深深的满足评论道,“那才是我想要在这上
帝的修道院听到的!”

404

上师说,“要在工作和冥想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非常困难。不过,你若在白
天工作时想着神,在晚上冥想时深切地想着他,你就能达到良好的平衡。”

405

“你若是不停地找借口,是找不到神的:好比说‘等我有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我就冥想。’那样的话你根本无法成功!然而,如果你对自己说,‘现在我就要
进入深度冥想!’你立刻就能够进入。当你真的非常困倦的时候,无论在哪里你
都能睡着。当一个人处在热恋中,他发现想着他的恋人毫无难度,恰恰相反,不
想着她才难,甚至到了连他的工作都忘了的地步。要爱上神!当你对他的爱够深
的时候,深度冥想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406

“我从来都不会带着个人动机做任何事。我不会因为我的欲望而做事情。如
果人们问我,‘为什么你做这事或那事?我说,‘谁在做?我只不过在执行他的
意志。我没有个人的挂虑。’我对尤迦南达不再有兴趣。我只想执行他的意志。’”

242
407

“有一个传说,牧牛女们曾经对菈妲(Radha)产生了嫉妒,她似乎比她们
其余的人更加受到克里希纳的喜爱。一天他决定教她们一课。菈妲当时不在。克
里希纳假装头痛得厉害。”

“主啊,我们怎么才能帮助你?”牧牛女们都哭道,“只要是我们能做的,
我们都会高兴地去做。”

“克里希纳,呻吟着说,‘如果你们中有人愿意把脚放到我的头上,我的头
痛就会消失。’”

“她们都吓呆了。在印度,即便是坐着的时候,如果一个人的脚朝着长者,
或是某位可敬的人,都会被视为大不敬的举动。用脚去触碰会被视为侮辱。而用
脚去触碰神的化身——简直是恐怖之极!——的头部,那简直是终极的亵渎!
牧牛女们听到了他的回答,都陷入了极度的惊慌失措。然而,同时,克里希纳的
头痛愈发严重了。”

“这时,菈妲出现了。当她了解到主的不幸后,马上哭喊着奔向了他,‘我
能帮什么忙吗?’”

“‘是的,’他说,‘只要你愿意把脚放到我的头上,我就会痊愈。’”

“‘主啊,当然可以,’她喊道,‘马上!’她立刻开始准备将脚放到他的
头上。”

“看到这一侮辱,其他的人惊恐地叫了出来。”

“‘怎么了?’她问。”

“‘你把脚放到了宇宙之主的头上,犯下这种大罪,你会下地狱的!’”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担心吗?’她奚落道,‘如果将我的脚放到他的头
上会令我下地狱的话,我会高兴前往。即便是能给主带来片刻的安慰,都将会是

243
我的喜悦。’”

“其他人这时明白了。她们将她们自己的安适放在了克里希纳的需要前面。
看到菈妲对克里希纳安适的全心投入,即便付出自己无法得救的代价,她们谦卑
地拜倒在她面前。她们现在认识到了,和她们自己的爱比起来,她的爱有多么伟
大。”

408

“头脑就像一根橡皮筋,你越是拉,它就会扯得越远。”

409

“我有时候搞不懂为什么人们要为‘生命的礼物’感谢神!这算是什么礼物?
我对他说,‘我没有请你创造我!但是既然你已经造了,我全部的要求是,释放
我!让我从这混乱中出来。是你把我放进来的!’我们不是因为他的恩典才得以
存在。我们和他一样永恒存在!灵魂和灵同时共存。有时候我想——当然是怀
着爱的——责备他:‘为什么你强迫我们在幻象中游荡?’”

“‘他并不介意我用那种方式和他说话。他不得不救我们出去,如果我们怀
着深爱呼唤他的话。’”

410

“将你的奉爱保持在理智的状态。没有理智,奉爱太容易变得情绪化。但也
别太理智!单有理智永远不会给你带来真实的领会。它必须用情感来平衡。当理
智和情感携手并进,彼此相互促进,领会才会最容易到来。”

244
“看着一朵花,问,你怎么这么美丽?你是怎么存在的,你的美丽是怎么存
在的?必然有某个更大的智慧在你后面运作,形成了你。”

“还有这座由细胞组成的伟大城市,你的身体:它们是怎么聚成一个同质的
集群的?它们是怎么智能化协同合作的?在身体背后难道没有某样比生物学家
所声称的更大的东西存在?你怎么可能像他们教导的那样,机械性的偶然跃入了
存在?用这种方式来运用理智,会加深和提升你的奉爱。”

411

我(沃尔特)曾对上师的一项指令心存抱怨,当时我刚刚来到他身边没几个
月。他给我的任务,在我看来,违背了他自己一直敦促我做的事:发展奉爱。他
现在要我做的是为我们的杂志写文章。心里面小小的反抗过后,我给他写了一封
简短的道歉信。

作为回应,他首先要我解释一下自己。当我这么做了之后,他并没有向我仔
细解释为什么他给了这份脑力工作。取而代之的是,他给了我一个相当唐突的回
答,“为神而活是殉难!”

我大吃一惊。他甚至没有试图帮助我解决我的困境,不过,我顺从了他的回
答,心想作为我的古鲁,他希望我对他的指令更加信从。后来,我理解到,他让
我的智力保持活跃,因为他不希望我让自己的智力退化。换句话说,心灵品质的
发展,不应以智力为代价。事实上,缺乏理智的感情,和缺乏感情的理智一样,
可能将我领上歧途。

我在那个时候不想面对——事实上,我有好几年都抗拒的——一件事情是,
他也要求我,我要将自己献身于一种“高强度行动”的生活,他告诉过我我必须
这么做。我自己内心最深的欲望是深入冥想。我并不介意同时也积极行动,只要
有此需要,但我真正渴望的是宁静的、内在的与神交融。

上师所说的“殉难”,意思是他希望我甚至把这个欲望也放弃。或许我的将

245
来还有其他的“殉难”,但他在这个例子中显然希望——事实上,他说了——
我腾出宝贵的冥想时间用来写文章。显然,我的命运注定了是行动瑜伽,而不是
王瑜伽。我花了好些年让自己顺服于这一事实。

然而,他被派往西方,是要完成一个使命。他希望我服务他的外在工作,这
是我很大的荣幸,而非不幸。在这方面,其他的人都抗拒他的希望。如果我,通
过牺牲我内在的人生,能够服务于他,不像其他人那样,那是我很大的幸事。事
实上,通过遵从古鲁的意愿,我在内在找到了越来越多的喜悦。

不仅如此,我记得我初次见到他时我心里想的是:“这份讯息是如此美妙,
它应当被传播到所有的地方!”他知道,并且欣赏,这份深深的欲望。因为这我
才得以来到这条道路上。

412

一天晚上,上师在录制他的“宇宙颂”(Cosmic Chants)的部分内容时,
我不得不提前离开,去主持好莱坞教堂的周三晚间仪式。等我回来时,录音已经
完成。我发现上师在外面的草坪上,用音响回放,听着其中的一首颂歌:“何等
闪电般的荣光闪耀在您的脸上!看见你,我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What lightning
flash glimmers in Thy face! Seeing Thee, I am thrilled through and
through.)”上师几乎开始随之起舞,他的手臂伸到两侧,闭着眼睛。在极乐中
他来回摇晃。“再放一遍。”他要求道,然后一遍又一遍。我们所有在场的人,
都被深深地感染。

后来,当他离开的时候,他轻声说道,“我看见你们所有人都是光的形象。
所有的一切——草地,树木,灌木丛——我看见所有的一切都是光的创造。你
们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是多么美!”

246
413

“你越是去做你的头脑告诉你的事,”上师对我们说,“你就越会变成一个
奴隶。但如果你越是执行古鲁的意志,你就越会发现自己的内在变得自由。”在
将这个忠告纳入心底后,我自己发现果真如此。当我将我自己与他的意志对频后,
我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内在自由感。

414

布恩,在狂暴幻觉的符咒下,给上师写了一封尖锐的长信,信里充满了想象
出来的对上师缺点的控诉。这个年轻人后来,必定看出来了,他的信——这种
事一向如此——是他自身缺点的投射,因为他当时没有离开,他在信里却宣布
他要离开。

上师,当看到他在旁边时,只是随便地提了一下那封信,他的话里含着真诚
欣赏的语调。“布恩,你应该拾起你的文笔。那是撒旦给我写过的最好的信。”
他的称赞是由衷的,也是他自己纯然谦卑的一个美丽反映。事实上,如他曾说过
的,“当自我的意识都不存在时,怎么还会有谦卑?”

415

“你的心思要一直沉浸于服务神,无论是在冥想还是在服务他人里面的他。
无所事事的心是邪恶的工场。”

416

“上师,有恶魔吗?”有人问,“许多人说恶魔只存在于心里。基督教科学

247
派(Christian Science)的教导甚至坚持,‘上帝不知道邪恶。’”

“上帝一定非常愚蠢,如果他不知道这么明显的事物的话!”上师挖苦地评
论道。他接着又承认,该信念虽然错误,却并非没有道理。他说,“我过去常以
为撒旦只是人心的虚构。然而,后来,我从个人的亲身体验认识到,并将我的见
证加入到我前面的其他无数人的见证里,撒旦的确存在。他是一种有知觉的力量,
并且持续地工作着,将人类束缚于幻觉中。”

417

“这样的话,那么撒旦是神的一部分吗?”那个人又接着问道。“如果上帝
造了一切,撒旦怎能离开他而存在呢?”

“宇宙中不存在两个绝对的因。”上师答复道。“撒旦是上帝戏剧的一部分。
对于戏剧他是必要的,就像对于舞台剧来说恶人是必要的一样。邪恶是遮蔽上帝
的帷幕,试图将心灵脱离上帝的磁铁。善可以帮助彰显上帝的隐藏实相:就像微
风,能把遮挡火焰的烟雾吹走。但是,在二元的领域内,善和恶都存在。上帝,
至高的灵,超越了善恶两者。无所不知的神,同等地知道善恶两者——神知道
恶,就和知道善一样。不过,善,会更加清楚地向心灵揭示极乐的存在,极乐因
为超越了二元性,所以或许可以被描述为绝对的善(goodness absolute)。另
一方面,邪恶力量,因为具有觉知,有意地试图遮蔽人的视线,隐藏永远闪耀的
神圣极乐之光。”

418

“基督教科学派的教导源自于对吠檀多教导的不完美领会。通过否认邪恶的
真实性,他们自己向某些更大的错误敞开了大门。”

“有一个孩子,他的母亲是基督教科学派的信徒。一天那个孩子从学校回到

248
家,对他母亲说,‘妈妈,莎拉的妈妈生病了。’”

“‘你是说,她认为自己生病了。’母亲回应道。”

“第二天,那个男孩回到家说,‘妈妈,莎拉的妈妈更严重了!’”

“‘你是说,她认为她更严重了,’还是一样的回应。”

“第三天,孩子回到家,他母亲问他道,‘莎拉的妈妈今天怎么样了?’”

“‘妈妈,’他答道,‘她认为她死了’!”

“基督教科学派的创始人埃迪夫人(Mrs. Eddy),说她的教导是基于耶稣
基督的教导,并没有错,因为耶稣教导过和吠檀多里面一样的真理。先验论
(transcendentalism)——在她曾经生活的新英格兰,当时是学校中流行的思
想——受到了吠檀多教导的诸多影响。埃迪夫人发现,那些教导帮她加深了她
对耶稣教导的理解。然而,无论是耶稣还是吠檀多的教导,都不是她的教导中有
关邪恶本质的基础。这两样高等的教导完全是实际的,而埃迪夫人在这方面的教
导却是不实际的。她‘断定’——在这一点上是错的——邪恶不是来自神,所
以是不存在的。这是她自己的哲学——哲学一词的意思是‘喜爱智慧。’它本
身并不必然是智慧。耶稣和吠檀多教导的都是智慧——对真理的直接体验。”

419

“上师,”一个弟子问道,“解决业力的最佳方法是什么?”

“业力,”他答道,“最好的解决方法是高高兴兴地、勇敢地面对人生的测
试。如果你仍然对什么感到害怕,说明那份业力尚未解决。为了驱散它,不要企
图逃避你不得不面对的测试。通过留驻于内在上帝的喜悦中,勇敢超越它们。”

249
420

“如果你评判性地批评他人,而不是单纯地公正地评论他们的行为,那意味
着你自己身上有和他们一样的错误需要解决。不仅如此,批评他人会增加你自己
身上的那些错误。你在别人身上所谴责的,有朝一日,你自己将不得不亲身体验。
这就是业力的法则。以这种方式,人们学习同情与怜悯。”

421

“你的同伴必定会影响你,尤其是你主动选择的同伴。我的上师【圣尤蒂斯
瓦尔】常说,‘当你和其他人混杂在一起时,身边要有一个灵性保镖。’我一直
遵守着他的建议。我让自己的身边总是伴有数位灵性的灵魂。虽然,大部分的时
间里,我宁愿与神独处。”

422

“某些人的心灵花园里长满了杂草。要将它们全部拔掉可不是件轻松的工
作!你刚以为把杂草全部拔完了,马上又有更多的长了出来,仿佛永远都清理不
完!它们的根非常深。要激励这类人改变相当的困难。”

423

上师有时候会和我谈起其他的灵性老师。一次他描述到某位有名的印度老
师,曾经受邀参加芝加哥的一场宗教大会。

“他和十五个随从在去芝加哥的路上会途经洛杉矶,我邀请他到华盛顿山
来,我们为他们精心准备了一场宴席。在最后一刻,他从夏威夷发来电报说,他
突然收到了灵感要返回印度。”上师看着我,带着轻微的不赞成,“没有大师,”

250
他评论道,“会做这种事!”

人们会很好地理解到,大师们不会任意行事,即便他们受到灵感的引导。对
这个世界,他们会尊重其方式。而且他们永远说到做到。此外,如果他们不得不
与其他人社交互动,他们会体谅人们的感受。换句话说,他们不像无舵的船舶,
被幻想出来的变幻无常的“直觉”之风吹来吹去。

424

我(沃尔特)在我成为弟子的第一年,曾经问过史密斯(Rev. Smith),“上
师是否平等地意识到所有一切?”持续地处于宇宙意识,并且同时保持肉体的活
动——上师称为无余三摩地的状态——情有可原的,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史密斯,在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前,希望大家知道他的答案是来自于他自己的个人
所知。不过,据他所说,并且参照后来我听到上师自己对此的阐述,我想,上师
在这个主题上的教导,下面的内容会是相当准确的解释:

“在宇宙意识状态,你的内在意识到所有一切。然而,你的人类头脑,必然
特定地觉知着事物。当你专注于几朵花中的一朵花时,尽管你特定地觉知到那一
朵花,你也觉知到还存在着其他的花。你看见其他的花也存在,但是对于你当前
的觉知它们是次要的。”

“这一情形类似于一位大师的处境。他觉知着所有地方的所有一切,但是同
时,无论什么需要他特定的人性注意力的关注,由于处在他直接的视线之内,他
会给与特别的对待。他的人类头脑以人类的方式运作。但是在内在,他的内在意
识涵括着一切存在。”

我有过很多机会得以观察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这种双重意识。发生了什么
事他都知道,但是一开始的时候好像并不知情。我有一次对他说,“上师,请帮
帮忙【我提到了一个和尚,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金·豪普特(Gene Haupt)】,他
似乎正在经历一段艰难的时光。”当时那个和尚疏远了我们。

251
“噢!”上师说。他立刻专注于那个人,并知道了他此刻的情况。事实上那
个和尚不久就离开了修道院。上师在内在一直觉知到该情况,如今对其做出响应
只是因为我的请求引起了他人性注意力的关注。然而,那个和尚自己,并未寻求
引起该关注。他失去了他与上师的对频,也没有在心里呼求援助。

上师曾经告诉我,“同时扮演这两种角色非常困难:人性的与神性的。”

今日,当一个人阅读有关他的记录时,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更容易接受他的
内在意识和他的外在意识之间的这种区别。然而,对于不得不凭自己摸索的我们
来说,并不总是那么容易。我记得有一次我站在上师附近,沉思着一个谜团。

“站在那里的他的身体,”我认真地提醒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他。他无所
不在。他甚至在我之内——同样也在那具身体之内。但是他难道不也 特别存在
于那具身体里吗?”当我纠结于这个问题时,上师朝我走了过来,安静地微笑着,
给了我一个苹果。什么也没有说。

一次他对我说,“那些与我对频的人,我知道他们的每一个念头。”从中我
们可以明显看出来,他意识的焦点,要远远超出了寻常的范围。有好多次他都向
我展示了这份惊人的觉知宽广度。

一次,他因为我说的话而轻微地斥责了我,我试图说服一个怀疑论者,但我
的方式,不幸地,只是令他的怀疑更为加重了。上师告诉我,我应该在这种情况
中表现出更多的辨识能力。当我对他知道此事表达出惊讶时,他答复到,“我知
道你思想的每一个念头!”

最终,我总结道,试图理解他是徒劳的。劳里·普拉特一次对我说,“每当
我以为我理解了上师时,我又会发现他超出了我的理解。”当她对我说这个的时
候,我自己心里面想的是“为什么企图去理解他呢!我宁愿单纯地加深我和他的
对频。”

上师的师兄弟有时候也常会抱怨他们无法理解他们的古鲁圣尤蒂斯瓦尔。年
轻的上师回答他们的是,“你们同样也不了解上帝!”我认识到,与此类似,作
为一名弟子,我自己的工作,是尽我所能地从他那里吸收尽可能多的智慧和灵感。

252
425

“比无知更糟糕的灵性疾病,”上师说,“是漠不关心。与它相连的,是分
心的习惯。一旦你手上有了一点空闲,你就拾起一本杂志,或者打开收音机。这
类事情可能会成为毒药。任何令你放松警醒的事物对你的灵性生命来说都是一种
威胁。”

426

在上师离开他的身体之前的那段考验期,一些和尚们离开了修道院。对我们
其余的人,上师忠告道,“无论何时你看见什么人离开,内在都要告诉自己,‘有
人来,有人走,但我会永远坚持!’我的上师【圣尤蒂斯瓦尔】过去常说,‘真
理之船正在召唤,谁要走?谁要走?如果没有人走,至少我会走!’”

我曾为我自己的灵性安全感到惧怕。这条道路有时候对我显得像是一个抢椅
子音乐游戏,音乐停止时谁能抢到椅子似乎纯属运气。上师知道我的恐惧,他安
慰我道,“只要你付出努力,上帝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427

性欲对于和尚们是最大的诱惑——特别是对年轻的。上师一次对我们说,
“如果性冲动被从你身上拿走,你会发现你失去了最棒的朋友。你会失去对人生
的所有兴趣。性被给与你的目的是令你强壮。你越是屈服于它,你就会变得越软
弱。但是如果你征服了它,你就会发现你成了一头快乐的狮子。”

253
428

“做神的工作不要寻求荣誉。无论谁寻求,最后反而会受到蒙羞。然而,如
果你寻求的不是荣誉,而是神的荣耀,你将从他的手上亲自收到他无限的恩典。”

429

“先生,”从凤凰城来的詹姆斯·科勒在一次拜访时说,“我对神有着如此
强烈的渴望!为什么他的到来这花了么久的时间?”

“啊!”上师带着至福的微笑答道,“那才使得他到来的那一天更加地甜美。
那才是他与信徒的情谊本质!”

430

“比一切更为重要的是,”上师说,“要忠于神。付出更多时间来寻找他。
对有朝一日终究会不复存在的责任少一些关心。那些较次要的事务中隐含着最大
的幻觉。永远不要把它们本身看的有多重要。没有什么比你每天与神的幽会更为
紧迫重要的了。”

431

“因为性冲动在男性身上通常更为强烈,灵性道路对男性来说比女性更为困
难。不过,那些达到终点的男性,是非常伟大的。”

254
432

上师特别对那些扮演公共角色服务的,但也对上帝的所有信徒,忠告道,
“虔
诚不应该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来,一旦你在外在表现出来,那即是你虔诚的结束。
故意在他人面前表达此类情感是对神的亵渎。”

433

“开始克服坏的习惯有一个好方法,就是从你对食物的自律开始。例如,试
着吃一把辣椒粉,看看你能否抵制住它们很辣的思想。在印度一些信徒的训练方
法是,在还没有品尝之前,就将他们准备吃的所有东西都混在一起。我曾练习过
一段时间。起初有点奇怪,那些——甜的,辛辣的,乏味的——全都混在一起,
味道当然不会好!然而,我发现它有助于获得对味觉的控制。”

434

迈克尔(Michael),后来他得到的法名是“巴克塔南达(Bhaktananda)”,
告诉我们,他在冥想时,常常重复念着“我爱你,古鲁。”一天他在恩西尼塔斯
的院子里遇到上师时,上师慈爱地微笑着对他的弟子说,“我也爱你。”

435

上师的沙漠静修所的土路对面,有一座小房子,只能算是一间棚屋。不过,
那个房子的主人似乎对人生完全满意。在谈到他时,上师说,“他就像是一个在
自己王宫里的国王!这就是简单生活的喜悦。”

255
436

有好几周,我(沃尔特)向上师做着祈祷,“教导我像您爱我一般爱您!”

一天他看着我,说,“小小的杯子怎能装得下整个海洋的爱?首先它必须被
扩展到和海洋一样大才行。”

437

“先生,”我一次问他,“什么是信仰?我们如何才能发展它?”

“信仰,”他答道,“来自于直接的、个人的体验。这就是圣保罗说的话的
意思,‘信仰是不可见事物的证据。’你对真理的体验越深,你拥有的信仰就会
越大。”

“有一个人在圣经上读到,如果一个人有足够的信仰,他将能够对这座山说,
‘你移到海里去吧,’山便会移到海里。‘这真是太好了!’那个人想着。‘我
的窗户外面的那座山一直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然的话我就能欣赏到后面那个美丽
的湖了。让我用信仰来把山移走吧。’”

“那天晚上,他认真地祈祷到,‘让这座山被移到海里去吧。’然后他就上
床睡觉去了。第二天早晨,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窗口,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山一丝都没有挪动。”

“‘我就知道你还会在那里!’他叫道。”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信仰’,他们这不是‘信仰’,仅仅是信念而已。”

256
438

一位女性弟子经常会冒不必要的险。人们提醒她小心一点,可是她为自己辩
护道,“无论发生什么,上师都会保护我的。”

“首先!”上师听到这些话后说,“让她从恩西尼塔斯的悬崖上开车冲下去,
看看我会不会保护她免除她的愚蠢行为的后果!拥有信仰是好事,但是一个人也
要用用常识!”

439

不过,尤迦南达经常在谈到他的弟子们时说,他们确实受到保护。一次,当
社区里的一个人受了伤,上师对他说,“要不是你住在这里,你受的伤会更重。”
我看见这也发生在克劳德·帕斯托里(Claude Pastori),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身上,
他随母亲一起来到了恩西尼塔斯。克劳德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一根手指。之后,
上师说,“我先前看见一团黑云包围着他。他受到了保护,免于遭受更为严重的
业力。”

440

奥 利 弗 · 布 莱 克 ( Oliver Black ) , 上 师 后 来 赐 予 了 他 瑜 伽 查 尔 雅
(Yogacharya,瑜伽教师)的法名,是密歇根底特律 SRF 中心的领导人。上师
告诉我布莱克先生在灵性上高度进步。当我去他家里拜访他时,瑜伽查尔雅·奥
利弗和我讲了下面的故事:

“我造访恩西尼塔斯的时候,一天上师要我开车和他出去,我被告知他刚刚
走出前门去上车。外面一直在下着大雨,当我收到这一传唤时,我有点担心地瞥
了一眼窗外,看见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这似乎很难称作理想的驾车天气!”

257
“不一会儿,我也出了前门去加入上师,让我惊讶的是,不仅雨完全停了,
就连车和车周围的车道也完全是干的。蔚蓝的天空里太阳明亮地照耀着。有好一
会儿,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围。然后我看着上师。”

“‘为了你,奥利弗,’他安静的微笑着说。”

上师一次对我说,“作为一条规定,神并不会为人表演公开的奇迹,除非有
一个明显的需要,或是为了某个高度进化的人。”

441

上师在他的课程中教导过,握手会在人们之间创造出磁场的交互流动。这无
疑解释了为什么在印度传统的致意方式是合掌的手势,namaskar(namaste,
合十礼),而不是握手。

然而,在他的周日服务结束后,他让我站在好莱坞教堂外,同离开的人们握
手。也许是因为人们有意识地从我身上吸取,因为我是他的弟子,之后我感到头
晕眼花浑身虚弱。后来,我和上师提起了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你想着的是自己,”他答道,“要想着神,感觉他的力量流经你。
那样你就没事了。”

听从他的建议后,在服务结束后与人们握手时,我再也没有感觉到能量枯竭
过。相反,我感觉更加受到激励。

442

一个人来到华盛顿山,并且被上师接受对其进行训练。那个人接受了克利亚
瑜伽的传法,并且以极大的热诚练习了好几个月。一次他对我说,他曾不间断地
冥想了一整日和一整夜。然而,由于对他进展的貌似缓慢缺乏耐心,他最终在气
258
馁中离开了上师。

后来在谈到这个信徒时,上师对我说,“以那种方式他永远不会找到上帝!
他就像个商人,说着‘神啊,我已经付给了你这么多的克利亚,现在你得付出你
该付的,付给我这么多的证悟。’上帝永远不会回应这类唯利是图的虔敬!他不
会接受任何比我们的无条件的爱更次的东西。”

我好奇,上师在薄伽梵歌评注里写到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上师写到某些人以
极大的意志力做冥想,但却没有奉爱,后来放弃了灵性修行。

443

“哪一个更为灵性?”一位访客询问,“嗅觉亦或味觉?”

“味觉。”上师回答。

一个人自然会问,为什么?我认为答案是,味觉的位置距离心的感受更近。

444

“观想一个光球,”他有次说道,“用思想的速度将其扩大。你可以永恒地
将该光球扩展下去,永远也无法到达一点可以让你说‘这是空间的边界。’你难
道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想象(mental)。这整个宇宙只是一个梦。科学家们
宣称,宇宙虽然浩瀚广阔,却仍是有限的。唯一没有超越它的或在它之外的任何
东西的事物是一个理念(idea)。如果上帝扩展该理念,宇宙本身会随着他的思
想而扩展。当你问‘我的理念之外有什么?’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扩展了你对它
的想法。”

259
445

对印度的“偶像崇拜”,有人曾说了一些贬损的话。上师咯咯笑道,“西方
人把印度人看作偶像崇拜者,可他们自己崇拜的是什么?金钱与权力——难道
不是偶像吗?使用画像来作为崇高准则的提醒没有什么不对,也不违背灵性真
理。有多少人能够观想爱或智慧这类抽象的属性?印度的画像不是偶像。它们是
上帝不同面向的象征。它们的多样性恰恰反映了上帝是无限的这一事实。”

“西方人把印度人称作异教徒,印度人也把西方人称作异教徒。我会说,无
知在哪里都是一半对一半。然而,智慧之人相遇,则只有和谐和理解。”

“当我在德国拜访康能露斯(Konnersreuth)的泰瑞莎•纽曼(Therese
Neumann)时,她传话下来‘我会接见这位来自印度的属神之人。’不顾她的
主教禁止她会见任何人的禁令!泰瑞莎是一位真正的圣人。”上师向我们透露她
的前世曾经是抹大拉的玛利亚(Mary Magdalene)。

我曾问他,“她已经到达解脱了吗?”

“还没有,”他答道,“但她是在无余三摩地(nirbikalpa samadhi)【最
高的三摩地状态】中。她是一位印度传统中所称的吉万穆克塔(jivan muktas)。”

446

一个年轻的印度人来到美国在一所大学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在乘船渡海期
间,他在冥想中看见了帕拉宏撒·尤迦南达的画面,而他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
几个月后,他碰巧遇到了上师,并认出了他就是画面中的那个人。

这个年轻人在印度有一位他自己的古鲁。我之前提到过的德比·穆克吉和这
位年轻人成了朋友,他问上师为什么该年轻人被赐予了这样一个画面,既然他已
经有一位自己的古鲁了。

260
上师答道,“那是因为这是上帝的一个特别恩赐。”这个画面并没有特别的
意义。例如,它并不意味着,那位年轻人被告知要转投到上师的教导下。

这个故事帮助我了解到,一位阿瓦塔的使命,特别是,将一波新的意识带入
世界,而不只是通过他自己令人鼓舞的人生为少数人树立一个榜样。事实上,我
不断在他身上看见这份宽广的视野。他经常向我们强调,“我们不是一个宗派
(sect)。”我之前也提到,他在至福地凝视着我的双眼时,他说自己“只是海
洋上的一道波浪。”他敦促我们忠于上帝指派给我们的道路,但他从未敦促我们
心胸狭窄。正好相反。

“当你在内视中看见上帝的任何形象,”他说,“要在那些眼睛里看到无限
的意识。将上帝限制在任何形体、任何定义、任何单一宗教里,是个错误。”

447

上师有次对德比·穆克吉说,“有朝一日,狮子般的斯瓦米将从印度到来,
帮助将此讯息传遍天下。”

448

“一个弯曲的脊柱,”上师常对他的学生们说,“是证悟的敌人。”

449

“玛哈夏大师(Master Mahasaya)是一个多么神圣的灵魂!”我的古鲁
一次对我惊叹道。玛哈夏大师是罗摩克里希纳的弟子, (The
《罗摩克里希纳福音》
Gospel of Sri Ramakrishna)的作者。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尤迦南达,对他有如

261
此多的爱,以至于这位圣者不得不提醒他,“我不是你的古鲁。”

“有时候,”上师继续道,“我会在他走过的地上打滚,我对他的爱大到这
般地步。我感到甚至那块地都被神圣化了。”

450

“不要把你的过错告诉任何人,”上师忠告我们,“因为某一天,在愤怒发
作时,那个你信赖的人可能会用它来伤害你。然而,要把你的错误坦露给上帝。
人不该向神隐瞒任何事情。”

451

“最大的罪,”上师常说,“是称自己为罪人。你是神的孩子。金子就算被
泥土覆盖了几百年,它仍然是金子。同样,灵魂的纯‘金’可以被幻觉的泥土覆
盖亿万年,但它真正的本性永远不会被染污。”

452

“我有次参加了一位著名的女福音传道者主持的活动。在布道期间她大叫
道,‘你们都是罪人!跪下来吧!’”

“我是在场的人中惟一一个依然站着的,”上师微笑着说出最后一句,“我
不承认我是个罪人。”

人们有时候会用下面的话来反驳上师:“可耶稣自己说过我们是罪人!”没
错,还有圣弗朗西斯(Saint Francis),还有许多其他的基督教圣人,都曾称自

262
己为罪人。有时候,尤迦南达也会,当他想要强调在上帝面前他个人的渺小时。
为了强调无限的伟大,出于这一目的的自贬,完全不同于一个人沉沦于自己的不
完美。然而,强调个人的有罪,成了许多人继续停留于不完美的借口。我们应该
记得耶稣自己说过,“你们要完美,如同你们的天父那般完美。*(*马太福音
5:48)所以,尤迦南达常说,“最大的罪就是称自己为罪人。这是一种自我催眠,
让自己保持软弱。要不断肯定你在上帝里面的力量——他的力量,经由你。”

453

当 Aimee Semple McPherson——可能就是前一个故事里的福音传道者


——被报告说在墨西哥沙漠里“失踪”的那段时间,不怀好意的人散播谣言说
她的失踪出自不光彩的原因。上师坚定地为她辩护。“看看她做过的好的事情。”
他抗拒道,“让上帝审判,让我们感恩她为别人做的这么多贡献。”

454

上师经常使用这个例子来解释如何克服自己内在的错误,“一个屋子可能黑
暗了数千年,但是一旦你带进了光明,黑暗就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同样,当神的光芒照亮灵魂之时:生生世世的黑暗一瞬间就消失了。”

“永远不要说你是个罪人。不要以那种方式肯定你的有限。相反,要停留在
你是照着神的样子受造的这一想法上——在你的灵魂里,在你的真实自性里,
幻觉的黑暗无法存在。”

455

“灵性的成功,百分之二十五”,上师告诉我们,“取决于信徒的努力。百

263
分之二十五取决于古鲁的努力。百分之五十来自神的恩典。”

456

在谈到对瑜伽的普遍性需要,特别是引导能量进入脊柱向上提升的克利亚瑜
伽时,尤迦南达曾说,“你可能在一个屋子里,花了二十年,试图通过墙壁、天
花板、地板出去。只有当你最后找到门的时候你才找到了出去的路。灵魂的情况
也是这样。普通的信徒可能终生挣扎着试图通过不科学的方法摆脱身体的限制,
仅仅通过虔敬之道或辨识之道。然而,通过克利亚瑜伽,真诚的信徒可以很快逃
脱。克利亚瑜伽将人带到神那里是通过宇宙的高速路:脊柱。”

457

似乎当别人不敢开口的时候,注定了不得不是由我来向上师报告。有些人曾
在言论上反对路易斯医生,说他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令上师失望了。那些批评并
非没有根据,我向上师报告了此事。然而,对于他,最高的美德是忠诚。他深深
地忠于他的朋友们,即便当他们令他失望的时候。所以,作为信差的我,不得不
聆听他愤愤不平的回应:

“只有当你经受了多年的测试之后,如同他一样,然后你才有权说起这种事
情!”上师当然知道我没有个人的动机,但是他认为有必要在众人面前点明这一
点。然后他上楼给路易斯医生打了电话,只是为了肯定他们之间的深厚友谊。真
相是,医生的确有他小小的缺点,在有关组织的某些重要事情上确实令上师失望
了。然而,上师,如同耶稣,完美地说到:“让没有罪的人扔第一块石头吧。”
直到今天,路易斯医生仍受到许多人的批评。我自己知道他有需要克服的地方。
但就像在美国的犹太人常说的:“还有什么新鲜的?”我们都在朝着完美努力。
只有一个达到了完美的人才有权批评。况且,一个人一旦达到了完美,他发现完
美本身就把想要批评别人的欲望消除了!

264
458

一位弟子难以达到呼吸停止的状态,“我该怎么办,上师?”他问。

上师答道,“这牵涉到说服头脑令其相信,你的自然状态是脱离肉体的自由
状态。首先,信徒就像一只在笼子里生活了二十年的鸟,有人打开笼子的门,鸟
儿想着‘噢!那个广大的糟糕的世界!’因恐惧而颤栗,它退缩到了它小小笼子
的后面,因为它已经习惯了笼中生活。类似地,头脑,在初次尝到内在自由的时
候,变得恐惧,紧抓着肉体意识不放。”

“但是想一想,鸟儿飞翔才是自然的。同样,灵魂翱翔于无限之中才是自然
的。”

459

上师很喜欢讲述这个故事:
“阿维拉的圣女泰瑞莎和几个修女一起过一条河,
她们要去找一个新的女修道院,此时的泰瑞莎已经年老体衰。”

“突然,她所骑的马被卷入了暴雨引发的急流中。她的修女们都无力救她免
于溺水。她们都肯定她难以幸免了。”

“泰瑞莎突然看到了耶稣基督站在河的对岸。立刻,她发现自己全身干燥地
站在他的面前。”

“‘要放心(be of good cheer),泰瑞莎!’耶稣对她说,‘我都是这


样对待我的朋友。’”

“泰瑞莎喜悦地答道,‘我主,所以你的朋友才这么少!’”

“那是个诙谐的回答,但却很真实!”

(“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be of good cheer),我已经

265
胜了世界。”——约翰福音 16:33)——译者注

460

“圣安东尼(Saint Anthony)花了多年在沙漠里的一个坟墓里冥想。那段
时期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受到魔鬼的折磨。最后撒旦亲自威胁到,如果他不放弃对
上帝的追寻就要毁灭他。坟墓的墙壁开始开裂,威胁着要砸在他身上,压倒他。
墙上的动物浮雕活了起来,将他围住要吞噬他。安东尼再一次向上凝视,呼唤基
督。”

“立刻,一道伟大的光出现了。耶稣本人屹立其中,向下俯视。坟墓恢复了
之前的样貌,黑暗消失了。在神圣觉醒的极乐中,安东尼忆起了他追寻上帝的所
有前世。”

“噢!我知道那个体验:它给我带来了多么大的喜乐!安东尼发出了灵魂深
处的哭喊,‘主啊,我哭喊你的那些年你都在哪里?’”

“耶稣,怀着深深的爱,微笑着答道,’安东尼,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461

“一次,”上师告诉我们,“当我在我古鲁的修道院时,我提起了另一个灵
性组织,将其和我们自己的进行比较。”

“‘为什么你要比较?’我的古鲁问。‘这是神希望通过你和我来扮演的方
式。让我们忠实地追随他指派给我们的路吧。’”

“这让我非常激动,想到神正通过我以特别的方式在扮演着。”

266
圣经中约翰福音的结尾是“耶稣所行的事,还有许多,若是一一的都写出来,
我想所写的书,就是世界也容不下了。”这些话完美地表达了我的感想。我能够
写的还有许多许多。然而,我感到我已经集结了足够的与尤迦南达的对话以飨读
者,对认识他的我们都感受到的激动和鼓舞能略有一瞥。对那些无缘认识他本人
的读者,我希望这些书页能够让他显得至少真实一点。

我最后的讯息,亲爱的读者,与你亲密相关:帕拉宏撒·尤迦南达依然活着。
你会在你自己的心里找到他,如果你愿意在那里寻找他的话。

而他给每个人的讯息是:对于你在人生中遇到的每一个难题,都有一条出路。
那个出路就是找到神:证悟你自己的自性,在本质上,与至高的灵,
Satchidanandam,为一。

267
中英人名对照表

泰德·克林思(Ted Krings)

阿美利塔·加利库尔奇(Amelita Galli-Curci)

荷马·塞缪尔(Homer samuels)

贾娜玛塔(Gyanamata)

拉尔夫(Ralph)

亚瑟·科密特(Arthur Cometer)

约瑟夫·斯大林(Joseph Stalin)

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朱加什维利(Yosif Vissarionovich Djugashvili)

成吉思汗(Genghis Khan)

德比·穆克吉(Debi Mukherjee)

毗耶娑·斯坦梅兹(Byasa Steinmetz)

圣人林恩(Saint Lynn)

希伯·金博尔(Heber Kimball)

蜜雪儿·埃文斯(Michelle Evans)

哈维·艾伦(Harvey Allen)

卡根(Khagen)

哈里达斯·乔杜里医生(Dr. Haridas Chaudhuri)

雅各先生(Mr. Jacot)

瑜伽行者拉米阿(Yogi Ramiah)

拉玛那·马哈希(Ramana Maharshi)

瑜伽行者拉玛(Sri Rama Yogi)

268
布恩(Boone)

诺曼(Norman)

迪那南达(Dhirananda)

卡洛儿·妮蕾(Carole Nealey)

哈里达斯(Sadhu Haridas)

罗摩克里希纳(Sri Ramakrishna)

托马斯·肯培思(Thomas à Kempis)

阿西西的圣方济 Saint Francis of Assisi

阿维拉的圣泰瑞莎 Saint Teresa of Avila

亨利(Henry)

圣弗朗西斯(Saint Francis)

卡尔·弗罗斯特(Karle Frost)

卡马拉·丝娃(Kamala Silva)

萨南达·高士(Sananda Ghosh)

劳里·普拉特(Laurie Pratt)

亨利·斯朝福伯格(Henry Schaufelberger)

布兰达(Brenda)

萨拉达(Sarada)

图尔西达斯(Tulsidas)

毕内·森(Binay R. Sen)

劳伦斯兄弟(Brother Lawrence)

杜尔巴沙(Durbasha)

269
埃米里欧·伯泰斯·基尔(Emilio Portes Gil)

奥利弗·罗格斯(Oliver Rogers)

罗德·布朗(Rod Brown)

征服者威廉(William the Conqueror)

安塞姆(Anselm)

克利福德·弗雷德里克(Clifford Frederick)

亚瑟·史密斯(Arthur Smith)

哈维·艾伦(Harvey Allen)

阿南达·摩依·妈(Ananda Moyi Ma)

杜尔迦(Durga)

弗洛丽娜·达令(Florina Darling)

普拉哈斯·构斯(Prabhas Ghose)

杰里·托格森(Jerry Torgerson)

尤金·本吾奥(Eugene Benvau)

詹姆斯·科勒(James Coller)

佩吉·黛瓷(Peggy Deitz)

佩吉·玻曼(Peggy Bowman)

万斯·米利根(Vance Milligan)

麦里纳尔坎提·高士(Mrinalkanti Ghosh)

利奥·考克斯(Leo Cocks)

扬·萨维奇(Jan Savage)

艾德·哈丁(Ed Harding)

270
露易丝·罗伊斯顿(Louise Royston)

科琳·佛尔西(Corinne Forshee)

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

罗伊·本恩(Roy Benn)

米拉姐妹(Sister Meera)

卡罗尔·乔利弗(Caroll Joliff)

金·豪普特(Gene Haupt)

拉德万博士(Dr. De Radwan)

卢尔德的贝尔娜黛特(Bernadette of Lourdes)

埃比·乔治(Abie George)

爱德华·菲茨杰拉德(Edward FitzGerald’s)

戴奥真尼斯(Diogenes)

理查德·洛夫莱斯(Richard Lovelace)

贺拉斯·格雷(Horace Gray)

埃迪夫人(Mrs. Eddy)

史密斯(Rev. Smith)

迈克尔(Michael)

巴克塔南达(Bhaktananda)

克劳德·帕斯托里(Claude Pastori)

奥利弗·布莱克(Oliver Black)

泰瑞莎•纽曼(Therese Neumann)

圣安东尼(Saint Anthony)

271
更多有关 Swami Kriyananda 和 Ananda Sangha 的信息,以及将来的日程,
请访问网站:

www.anandaindia.org

或者联系:

Ananda Sangha Publishers

DLF Phase 1

B-10/8

Gurgaon-122 002(Haryana)

India

Tel. 0124-505-9550

译者邮箱:hx1352@yahoo.co.jp

272

You might also l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