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 ？

特殊 意 指 ？
自 我朝 向 

：

胡 塞尔 注意力 论题域 的发展




陆梓 超



（ 德 国 科 隆大 学胡 塞 尔档案馆博 士研究 生 

）

引 言 ： 概念史综观



塞尔 在 观 念 《 Ｉ 》
中 提到 有 必要 建立
一

门 注意力 现 象


学
”
？ ， 并 在 其 思 想 发 展 的 过程 中 阐 述 了 他 对 注 意 力 现 象 的 明



察 这 些 分 析 可 以 划 分 为 四 个 阶段 恰 与 其 现 象 学 方 法 论 之 嬗
， 
 ，

变相 暗 合 

：

发 展 阶 段  文  本  概 念 规定



《 算术哲学 》 （ １ ８９ １ ） 选 择性注意 力




“ 

”
注 意 力 和 兴趣 学说 的 笔 记
手稿 圆 ②
“ ”
前 现象学
－

、 ）

＾
兴趣


．


《 关于 作 为 兴趣 的 注 意 力 的


论文 》 （ １ ８ ９ ８） 

③

？
３ １ ５ 

？
 续 

表

发 展 阶 段 文 本 概念规 定



《 逻 辑 研究 第 二卷 第 》
一

部 分
音＿




曰
“ ”  １ ９ ００ ／ １ ９０ １
本质现象学
（ ）
二 、


“ ”
或 意 向 心 理学 《 论 注 意 力 ， 特 殊 意 指 

》

（ １ ９ ０４／ １ ９ ０５ ） 

？

“ ”
“ ”  知 觉 性之物 手稿 ９０９  注 意性 变化


三 、 超 越 论 现 象学 （ １ ）

“ ”

或 纯粹 现象学 《 观念 １ 》 （ １ ９ １ ３ ）  意 向 性 变异


“ ”
四 、 发生现象学 《 经验与判 断 》 （ １ ９３ ９ ）  自 我 朝 向 兴趣

 ，

“ ”

在前三个 阶段 ， 注 意 力 在显 现 活 动 中 的 高度 复 杂性 迫


使 胡 塞 尔 不得 不 频 繁 更换 术语 对 其 进 行 描 述 。 这 些 概念 规 定


“ ”
可 被划 归 进 同 一

实事 的 两个不 同 组元 （ Ｋ ｏｍ ｐ ｏｎ ｅ ｎ ｔ ｅ ） 而得


到理解 ： 在动机引 发 （ Ｍｏ ｔ ｉ ｖ ｅ ｎｍｇ
ｉ

） 方面 ，
一

种心绪行为


“ ”
（ Ｇｅｍ ｉｉ ｔ ｓａ ｋｔ ） 作为 注 意 力 的 感 受 基 础  （ Ｇｅｆ ｉｉ ｈｌｓｂａｓ ｉ ｓ ） ， 为其


提供 了 动 力 和 源 泉 就 此 而 言 注 意 力 可 被 定 义 为 兴 趣 在 本

 ， ， ；

质 结 构 层 面 特殊 意 指 作 为 感 知 中 的 偏 好 性 ， （ ｂ ｅ ｖｏ ｒｚ ｕｇｅｎｄ ） 

和
“

构型性 （ ｇｅｓ ｔａ ｌ ｔ ｅ ｎｄ ） 要素 赋予立 义 以 独 立性 被 等 同 于 注


 ， ，

意力
”
。
⑤ 第 一

阶 段 偏 重 探讨 前 一

组元 第二 第 三 阶段强 调

 ， 、

？ Ｈ ｕ ａ  Ｉ Ｈ／ １  ：  Ｉｄｅｅ ｎ  ｚｕ  ｅ ｉ ｎｅｒ  ｒｅ ｉ ｎｅｎ  Ｐｈｄ ｒ ｗｍｅｎｏ ｌｏｇｉ ｅ  ｕｎｄ  Ｐｈａｎｏｍｅ ｎｏ ｌｏｇｉ ｓｃｈｅｎ



Ｐｈ ｉｌ ｏ ｓｏｐｈ ｉ ｅ ．  Ｅｒｓ ｔｅ ｓ  Ｂ ｕｃ ｈ ，  Ａ ｌ ｌ ｇ ｅｍｅ ｉ ｎ ｅ  Ｅ ｉ ｎ ｆｉｉｈ ｒ ｕ ｎ ｇ  ｉ ｎ  ｄ ｉ ｅ  ｒｅ ｉ ｎｅ  Ｐｈ ａ ｎｏｍｅｎ ｏ ｌ ｏｇ ｉ ｅ 


．

Ｈ ｒｓｇ ．  ｖ ｏｎ  Ｋ ．  Ｓ ｃ ｈ ｕ ｍａ ｎ ｎ  Ｄ ｅ ｎ ．  Ｈ ａ ａｇ ： Ｍａ ｒ ｔ ｉ ｎｕｓＮ ｉ

ｊ
ｈｏ ｆ ｆ  １ ， ９ ７ ６ ， Ｓ ． ２ １５ ，  Ａｎｍ ． １ 

．

以 下相 关译 文 均 参李 幼蒸译 ： 《 纯粹现象学 通论 ： 纯粹 现 象学 和 现 象学 哲 学 的 观


念 》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社
， ，
２ ００ ４ ， 译 文 有所 改动 

ｎ

② ＿ ”
下 文简 称 为 １ ８９ ３ 手稿 

。

③ 下 文简称 为
”
１ ８９８ 论文 

。

④ 下 文 简 称 为 特殊 意 指 《 》 

。

⑤ 这 两 重 定 义 所 涉 及 的 参 考 文献 将 在 下 文 的 论 述 中 逐 一

得到标 明 

。

？
３ １ ６ 

？
 “ ”
后 一

组元 却 没能 赋 予 注 意 力 以 统 ，
一

的定义 。 在第 四个


阶段 新 的 方法论 突 破 赋予 胡 塞 尔 解 决 这
，
一

疑难 的 契 机 在

 ，

“ ” “ ”
被动发生 的 视 角 下 无 论是 ，
自 我倾 向 、 自 我朝 向 ， 还是


“ ” “ ”
追求 、 兴趣 概 念 都 已 然 涵 盖 并 超 出 了 上 述 任 ，
一

层面的



含义 

。

本文 一

方 面将 按 年 代 顺 序 完 整 地 重 现 胡 塞 尔 注 意 力 论 题


域的发展 另 ，
一

方面拟 重点 剖 析 特殊意 指 和 经验 与 判 断 《 》 《 

》

中 的 相 关 文字 。 因 为 此 二者最集 中 地体 现 了 胡 塞 尔 不 同 时 期


“ ” “
的 注 意 力 分 析 经 对 比 考 察 可 以 管 窥 到 从 静 态 现 象学 到 发

 ，

生 现 象 学 的 方 法 论 嬗变 

。

二 经验心理 学意义上 的


“ 

”
兴趣行为

“ ”
可 以 说 胡 塞 尔 研究 注 意 力 的 源 初 动 机 在 于 澄清算 术
，


的 基本 概 念 稳 定 数 学 的 基 础 、 。 胡 塞尔专家本耐特 （ Ｒ ｕｄｏ ｌ 

ｆ

Ｂｅｒ
ｎｅｔ ） 先生认为 胡 塞 尔 的 算 术 哲 学 正 是 在 乃 师 布 伦 塔诺

 ， 《 》

“ ”
描 述 心 理学 方 法 的 影 响 之下 试 图 通 过 向 主体 回 溯 探 寻 算

 ， 、

术 概 念 的 心 理 起 源 来完 成 上 述 奠 基 任 务 ① 按照本耐特 的说
。 

“ ”
法 胡 塞尔将 数 的 概 念 的 基 础 看成是
，
一

种 整体 （ Ｉｎ ｂ ｅｇ ｒ
ｉｆｆ ）



“ “
或 多＇Ｖ ｉ ｅ ｌ ｈｅｉ ｔ ） ， 这样 一

种 形 式上 的 （ ｆｏ ｒ ｍ ｅ ｌ ） 概念 是 在 集 合


联结 中 形 成 ② 这种 联结 是所 有 内
’’

（ ｋｏ ｌ ｌ ｅ ｋｔｉ ｖｅ Ｖｅ ｒ ｂ ｉ ｎｄｕ ｎｇ ） 

 。

容上 的 （ ｉ ｎｈａ ｈ ｌ ｉ ｃｈ ） 、 具体 的 整 体 （ ｋ ｏｎ ｋ ｒ ｅ ｔ ｅ  Ｉ ｎ ｂ ｅ ｇ ｒ ｉ ｆｆｅ ） 所共有




？  Ｒ  Ｂｅ ｒｎｅ ｔ ＊  ＬＫｅｍ ，  ＥＬ  Ｍａｒ ｂ ａ ｃ ｈ ．  Ｅｄ ｍ ｕｎ ｄ  Ｈ ｕ ｓ ｓ ｅｒ ｌ ：  Ｄａ ｒ ｓｔ ｅ ｌ ｌｕ ｎ

ｇ  ｓ ｅ ｉ ｎｅ ｓ



Ｄｅｎｋ ｅ ｎ ｓ ｔ  ２  ｖ ｅ ｒｂ
， ＊  Ａｕ ｆ ． ＊ Ｈ ａ ｍｂ ｕｒ ｇ ：  Ｆｅ ｌ ｘ  Ｍ ｅ ｉ ｎ ｅ ｒ  Ｖｅ ｒ ｌ ａ ｇ  １
ｉ ， ９９６ ＊ Ｓ ． １ ２ 

．

② Ｉｂｉ ｄ ，  ＆１ ４ 

．

？
３ １ ７


？
 “ ”
的 它产生 ，
自 集 合行 为 （ Ａｋ ｔ ｄｅ ｓＫ ｏ ｌ ｌ ｉ
ｇ ｅｒｅ ｎ ｓ ）
ｉ
这样 一

种心


“ ＂
理活 动 ，
我们正是通过 一

种 选择性注意力 （ ｓｅｌｅｋｔｉ ｖｅ



Ａｕ ｆｍｅ ｒ ｋ ｓ ａｍ ｋ ｅ ｉ ｔ） 的 心 理 行 为 从所 有 具 体 的 整 体 中 （ ｋ ｏｎ ｋ ｒ ｅ ｔ ｅ



“ ”
？ “
Ｉｎｂｅ
ｇｒ ｉ ｆｆｅ ） 推 出 这种 集 合 行 为 ，
胡 塞尔 同 时把这种 选 择


” “ ”
性注意 力 称 为 共 同 把 捱 性 的 兴趣 和 留 意 行 为 （ Ａｋ ｔ ｄ ｅ ｓ



② 他在 算
ｚ ｕ ｓ ａ ｍｍ ｅ ｎ ｆ ａ ｓ ｓ ｅ ｎ ｄ ｅ ｎ  Ｉ ｎ ｔ ｅ ｒ ｅ ｓ ｓ ｅ ｓ  ｕ ｎ ｄ  Ｂ ｅｍ ｅ ｒ ｋ ｅ ｎ ｓ ） 。

 《

“
术哲 学 中 写 道 》 ： 在对 突 出 性 的 兴趣 和 留 意 的 每个基本 行


为 这 行为 以 整体表象 （ Ｉ ｎｂ ｅｇｒｉｆｆ ｓ ｖ ｏ ｒ ｓ ｔ ｅｌ ｌ ｕ ｎｇ ） 为 内




容
一

进 行 反 思 时 我 们 获得 了 集 合 联 结 的 抽 象 表 象 借 助 这

 ， ，

表象 我 们 构 成 了 作 为 整 体 的 多 的 普 遍 概 念 这 整体 以
‘



一
’
一

纯 粹 集 合 的 方式 联结 诸 部 分 。
”


③

以 数学 旨 趣 为 引 导 动 机 的 《 算 术 哲 学 》 并 没 有 对 这 样 一



种
“ “
兴趣 和 留 意 行 为 作 更 详 尽 的 描 述
” ” ”
。 在 １ ８９３ 手稿 和 １ ８９ 

８

”
论文 中 胡 塞 尔 才 在 与 斯 通 普 夫 ， （ Ｃａ ｒ ｌ Ｓｔ ｕｍｐｆ） 的辩论 中 更深


人 地 勘 探这 一

问 题域 。 他在 经 验 心 理 学 的 立 场 上 将 注 意 力 定


义 为 兴趣
“ ”
（ Ｉ ｎｔ ｅ ｒ ｅ ｓ ｓ ｅ ） 。


④

“ ” “ ”
兴趣 具 备 感 受 基 础 （ Ｇｅ ｆ ｉｉ ｈｌｓ ｂａｓ ｉ ｓ ） 以及基于此的


“

强度
”
⑤ 但是
“

兴趣 行 为 绝 不 等 同 于 与 其 紧
”
（ Ｉ ｎｔ ｅｎ ｓ ｉ ｔ
ｅｔ ） 。 ，



？Ｒ ．  Ｂｅ ｍ ｅ ｔ ，  Ｌ Ｋｅｍ ，  Ｒ  Ｍａｒ ｂ ａ ｃ ｈ ．  Ｅｄ ｍｕ ｎ ｄ  Ｈｕ ｓ ｓｅｒｌ ：  Ｄａ ｒ ｓ ｔ ｅ ｌ ｌ ｕ ｎ ｇ  ｓｅ ｉｎ ｅ ｓ




Ｄ ｅ ｎ ｋ ｅ ｎＳ ｉ  ２  ｖｅｒ ｂ
． ．  Ａ ｕｆ ．  ，  Ｈ ａ ｍ ｂ ｕ ｒ ｇ  Ｆｅ ： ｌ ｉ ｘ Ｍｅ ｉ ｎｅ ｒ  Ｖｅ ｒ ｌ ａｇ ， １ ９９６ ， ８ ． １ ４ 

．

＠Ｒ ．  Ｂｅ ｍ ｅ ｔ ， Ｉ ． Ｋｅｍ ？  Ｅ  Ｍ ａ ｒ ｂ ａ ｃ ｈ  Ｅｄｍ ｕ ｎ ｄ

． ．  Ｈｕ ｓ ｓｅ ｒｌ ：  Ｄａ ｒ ｓｔｅ ｌ ｌ ｕ ｎ
ｇ 
ｓ ｅ ｉ ｎｅ ｓ



Ｄ ｅｎ ｋ ｅ ｎ ｓ ＊ Ｓ ． １ ５ 

．

③ Ｉ ｂ ｉ ｄ ， Ｓ ＊  １ ６ 。 原 文 参 Ｈｕａ   ＸＩＩ  办 ｒ ＡＷ：  ｆ Ａ ｍｅ 沿 ， Ｓ  ３３５ 


。

“
④ 德文 词
” “ ” “

兼有 兴 趣 和 利 益 利 害 关 系 双 重 含 义 我 们 权 且
”
Ｉ ｎｔ ｅ ｒｅ ｓ ｓ ｅ

 、 ，

“ ”
用 中 文 词 兴趣 涵 盖 此 二 重 含 义 

。

⑤  Ｈ ｕ ａ  ＸＸＸ ＶＩ
＂

ＩＩ ：  Ｔｅ ｒ 從  “ Ｍ ｓ ｄｅ ｍ



Ｎａ ｃ ｈ ｌａ ｓｓ  ｛ １ ８９３
￣

１ ９１ ２ ） ９  Ｈ ｒｓ ｇ ．  ｖｏ ｎ  Ｔ ．  Ｖ ｏ ｎ ｇ ｅ ｈ ｒ  Ｒ Ｇ ｕ ． ｉ ｌｉ ａｎＬ  Ｄｏ ｒｄ ｒｅ ｃ ｈ ｔ 

：

ｉ ｎｇ ｅ ｒ Ｖｅ ｒ
Ｓｐ ｒ  ｌ ａ
ｇ ２ ００ ４
， ， Ｓ ． １ １ ８ 

．

？
３ １ ８


？
 “ ” “

密关 联 的 感受状态


”
（ Ｇｅｆ ｉｉ ｈ ｌ ｓｚ ｕｓ ｔ ａｎｄ  ） 或者 感受行为
’

（ Ｇｅｆ ｕ ｈ ｌ ｓ ａ ｋｔ ） ， 前 者触 及 我 们 精 神 本 性 （ ｇｅ ｉ ｓ ｔ ｉ ｇｅ Ｎａｔｕｒ 中 的 智


 ）

性 （ ｉ ｎｔ ｅ ｌ ｌ ｅｋｔ ｕ ｅ ｌ ｌ ） 方 面 ， 后 者触 及 精 神 本 性 中 的 情 感


方面 ① “

兴 趣 行 为 具备 反 思 性 的 理论 性 的 客
”
（ ｅｍ ｏ ｔ ｉ ｏ ｎ ｅ ｌ ｌ ） 。

 、 、

“
观化 的 特点 。 理论态 度 （ ｔ ｈ ｅｏ ｒ ｅ ｔ ｉ ｓ ｃｈｅ Ｈａ ｌ ｔ ｕ ｎｇ ） 是客 观化态


度 （ ｏ ｂｊ ｅ ｋ ｔ ｉ ｖ ｅ  Ｈａ ｌ ｔ ｕｎｇ ） 的 个别 情 况 后 者 只 出 现 在 发 达 的 心 灵

 ，

生 活 之 中 并 且 以 诸 兴趣 的 有 组 织 的 统 一

 （ Ｅ ｉ ｎｈｅ ｉ ｔ ） 为 基础 在

 ，

这种有组织 的 统 一

之中 ，
一

种 贯 穿性 的 统 、
一

的 兴趣 得 以 发 挥


“
作用 。 科学 活 动 中 最 明 显 地 包含 了 兴趣 行 为 研究者 以



紧 张 的 或 满 足 了 的 兴趣 考 察 内 在 的 或 外 在 的 诸 进 程 。
统 一



的

思维进程是 同 一

的 持 续 地 被 吸 引 的 兴趣 的 明 证 诸 如 此 类
、 ， 

。

所 有 的 认识 活 动 （ Ｅ ｒｋｅ ｎ ｎｔ ｎ ｉ ｓ ｔ ａ ｔ ｉ ｇｋｅ ｉ ｔ ） 要 么 是兴趣 的 实 行 要


 ，

么 以 兴趣 为 基 础 。
”


③

“ ” “

而斯 通 普 夫 在 其 声 音 心 理 学 中 将 注 意 力 定 义 为 对

 《 》

Ｌ ｕ ｓ ｔ  ａｍ  Ｂｅ ｍ ｅ ｒ ｋ ｅ ｎ ） ④
”
留 意 活 动 的 兴致 （ ，
其错误 正在 于 ： 

把
“ ”
具有 智 性 特征 的 兴 趣 行 为 混 同 于 内 心 需 求 活 动 被 满 足


“ ”

时所 产 生 的 喜 悦 乐 趣 等 情 绪 、 。 胡塞尔认为 作为注意

 ，

力 的 兴趣是 一

种 紧 张 与 松 弛 交 替循环 （ Ｒ ｈ ｙｔｈ ｍ ｕ ｓ ） 的现象 


，

“ ” “ ” “ ” “

它 比 兴致 更具 奠 基性 。 兴致 是 由 兴趣 行 为 的 交 替


” “ ”

循环 所 引 发 的 后 果 或 者 说 只 是 兴趣 行 为 ， ， 的 一

种功


？ 并 非 兴趣 本 身
能 ， ， 尽管二者 在感 知 活 动 中 有 可 能融合在 

一

①Ｈ ｕａ  ＸＸ ＸＶｍ ， Ｓ ． １ ６ ３
－

 １ ６４ 

＿

？ Ｉｂｉ ｉ ， Ｓ ． １ ６６ 

．

？ ｉｂ ｉｃ Ｕ ｉ ｓ ｇ 

．

⑤ Ｉｂ ｉ ｉ ， 民 １ ０８ 

．

？
３ １ ９ 

？
 “
？“ 兴 ” ”

背道而驰
“

起 。 致 有时会与 注意力 ， 当我获 阅




特 别 有 趣 的 论 文 时 会被兴致 当 然 是 对 获


‘

Ｋ ｅ ｎ ｎｔ ｎ
’

（ ｉ ｓ ｎａｈｍｅ ） （

阅 的 兴致 所 控 制 以 至 于 我 无 法 再 阅 读 下 去 了 ） ，
”
。
？ 因 此 为

 ，

“ 

”
了 保证 兴 趣 行 为 的 实 行 ， 必 须对 过 高 的 兴致进 行 抑 制
（ Ｚｕｒ ｉｉ ｃ ｋ ｄｒ Ｓ ｎ ｇ ｕ ｎｇ ）
③ 

。

“ ” “
而 兴趣 则 是 一

种促进 留 意活动 （ Ｂｅｍ ｅ ｒ ｋ ｅ ｎ ） 的力




量
”
？ ， 它 以 感受
“ ’’

（ Ｇｅ ｆ Ｕ ｈ ｌ ） 作 为 动 力 和 源 泉 具有 强 度 上 的 区

 ，

“ ”
分 其 心理学 成 就
， （ ｐｓ ｙ ｃ ｈｏ ｌｏ ｇ ｉ ｓ ｃｈｅ Ｌｅ ｉ ｓｔｕｎ
ｇ） 在于 ： 促使我


们 渴 望 去认识对 象 更 切 近 地 考 察 对 象 ？ 、 。 但是 当 完成 了 对

 ，

“ ”
象 的 全面的 和 详尽 的 考察 之后 兴趣行 为 在 强 度 上会逐 渐

 ，

？ “ 如
减弱 。 果诸 感 知 关 联 （ Ｗ ａ ｈ ｒ ｎ ｅ ｈ ｍ ｕ ｎ ｇ ｓ ｚ ｕ ｓ ａ ｍｍ ｅ ｎ Ｍ ｎ ｇ ｅ 

）

多 次地被 贯 穿 （ ｄ ｕｒ ｃｈｌ ａｕ ｆｅｎ ） ， 而且 每个 细 节均 已 为 我们所熟



悉 那 么 实 事 就失 去其 兴趣 它 变 得无 聊 了
，
‘ ＾

， 。
”
？就这方 面而



言 可 以 说 兴趣 与 兴 致 又具有 某 种 亲 缘性 ＇ ⑧

 “ ” “ ” “
，

“
这 时 的 胡 塞尔还 缺 乏 现 象 学 方 法 尽 管 他 试 图 将 兴

 ，

趣行为 当 做
”
一

种 意指性体验
“ ”
（ ｍ ｅ ｎ ｅ ｎ ｄ ｅ ｓ  Ｅ ｒ ｌ ｅ ｂ ｎｉ ｓ
ｉ
 ）
⑨从


“ ”
感受行为 （ ＧｅｆＵ ｈ ｌｓ ａｋｔ ） 中 分离 出 来 ， 但是 囿 于布伦塔诺


式 的 经验心 理学立场 其描述分析 缺乏 足 够 的 明 晰 性 和 连

 ，

贯性 

。

① Ｈ ｕ ａ  ＸＸＸ Ｖ Ｉ Ｉ Ｉ ， Ｓ ＿  １ ０７ 

．

② Ｉ ｂ ｉ ｄ ，  ＆  １ ６ ９ 

．

③ Ｉ ｂ ｉ ｄ ， Ｓ ？  １ ６ ８ 

．

④ Ｉｂ ｉ Ａ ，  ＆  １ ０８ 

．

⑤ Ｉ ｂ ｉ ｔ Ｌ  ， ＆  １ １ ８ 

．

⑥ Ｉｂｉ Ａ ，  ＆  １ ０８ 

．

⑦ ｔ ｉ

 ｉ

⑧ Ｉｂ ｉｃＬ ， ＆ １ ６ ７ 

．

⑨ Ｉ ｂ ｉ Ａ ，  ＆ １ ０ ３ 

．

？
 ３ ２ ０  ？
 三 注意力 问题 —

意 向 性


框架 内 的 本质研 究



自 《 逻辑研 究 》 始 胡 塞 尔 借 助 意 向 性 概 念 与 经 验 心 理 学

 ，

“ ” “

的 注 意力 概 念 划 清 了 界 限 。 在 第 二研 究 第 三 章 抽 象 与 注


” “ 

”

意力 中 他反 驳 了 以 穆 勒 为代 表 的 现代 唯 名 论将 普遍 之 物
，

的产生归 结为 一

种 经 验性 心 理功 能 的抽 象 理论 。
穆 勒认为 

，

我 们对 直 观 对 象 的 个别 属 性 的 注 意力 只 是 一

种处 在时空之 中



的 经 验性 的 现 时 的
、 、 （ ａｋｔ ｕｅ ｌ ｌ ） 行为 这种 心 理行为 同 时赋予

 ，

对 象属 性 以 普 遍 的 名 称 或 符号
“ ”
，
①因 而 除 了 个体 之 物 的 表


即 关于种类 之物 的 表象 ② 胡
“ ”
象 之 外 并 不 存 在 普 遍 表象 ， ， 
 。

塞 尔 却 认为 肇 始 于 洛 克 的 整 个 经 验 主 义 抽 象 理 论 的 谬 误 在
， 

“

于这样 的偏 见 ： 意识在 注 意 活 动 中 所 朝 向 的 对象必 定 是 实



③
胡塞


”

项的  （ ｒ ｅｅｌ ｌ ） 心理 内 容 即 ，
一

种 心 理学 上 的 感 觉 材料 。

尔 认 为 显 现着 的 具体 之 物 并 不 是 这 些 在 注 意 的 心 理 活 动 中
， 


被 体 验 到 的 诸 多 内 容 的 复 合 换 言 之 意 识 的 对 象并 不 是 被 体

 ， ，

验到 的 内 容 的 总 和 。
？ 本 真意义上 的 注 意力 对准 的 是 意识 的


“ ”
对 象 而 不 是 实项 内 容
， 。 另 外 这 种 现 象学 上 的 注 意 力 概念
， 

“ ” “ 

”
必 定 是 普 全 的 他 涉及 全 体 性 ， （ Ａ ｌ ｌ ｈｅ ｉ ｔ ） ， 涵 盖 了 直观意指 

？  Ｈ ｕａ  Ｘ Ｉ Ｘ ／ １  Ｌｏ ｇ  ：
ｉ ｓｃ ｈ ｅ  Ｕｎ ｔ ｅ ｒｓ ｕ ｃ ｈ ｕ ｎ ｇ ｅ ｎ ．  Ｚｗｅ ｉ ｔ ｅ ｒ  Ｂａ ｎ ｄ ． Ｅ ｒｓｔｅｒ  Ｔｅ ｉ ｌ ．



Ｕｎ ｔｅｒｓｕ ｃ ｈ ｕ ｎ ｇｅｎ  ｚｕ ｒ  Ｐ ｈ ａ ｎ ｏ ｍｅｎｏ ｌ ｏ ｇ ｉ ｅ  ｕ ｎ ｄ  Ｔｈ ｅ ｏ ｒ ｉ ｅ  ｄ ｅ ｒ  Ｅｒ ｋ ｅ ｎｎｔ ｎ ｉ ｓ ． Ｈ ｒｓｇ ．  ｖ ｏｎ  Ｕ 


．

Ｐａ ｎ ｚ ｅ ｒ  Ｔ ｈｅ  Ｈ ａ ｇ ｕ ｅ ／ Ｂｏ ｓ ｔ ｏ ｎ／ Ｌａ ｎｃ ａ ｓ ｔ ｅ ｒ
．
：  Ｍａｒ ｔｉ ｎｕｓＮ ｉ
ｊ
ｈｏ ｆ ｆ ， １ ９８４ ， ＆１ ５ ０ ？ 以下相


关译文 均参 阋 倪 梁康 译 ： 《 逻 辑 研 究 第 二 卷／第 》
一

部 分 上海译文 串 版社 ， ， １ ９９９



年 并 略作改动
，


。



＾

②  Ｈ ｕ ａ ＸＫ ／ １ ， ＆ １ ４ ５ ． 
③ Ｉｂ ｉ ｄ ． ， ＆  １ ６ ４ 

．

④ Ｉ ｂ ｉＡ ， ＆  １ ６５ 

．

？
３ ２ １ 

？
 “

和 思维意 指 的 全部领 域 而 非 某 个 个别 性 ①
“ ” ”
， 。 意指 的对


象 既可 以 是 实 在 的 对 象 也 可 以 是 观 念 的 对 象 比 如 数 学 对

 ， （

象 尽 管我 们 的 意 指 本 身 是 个 现在 存在着之物 ＇ 但是


‘
－

） ， 

它所意 指 的 压 根 就 不 是 个现在 而是这个 四 这个 观念



‘ ’
一

， ，

的 永恒 的统 、
一
”
。


？

“ ”
可 以说 ， 《 逻 辑研 究 》 中 现 象 学 意 义 上 的 注 意 力 概 念 无

 ，

非是 意 向
“ ”
、
“
意指 的 同 义词
”
。
③ 胡 塞尔在 观念 《 Ｉ 》
中 回顾


“ 

”
《 逻辑 研 究 》 的 时候 ， 指责现代心理学 囿于 感觉 主义
（ Ｓｅ ｎ ｓ ｕａ ｌ ｉ ｓｍ ｕ ｓ ） ， 未能察觉 到 注意力 与 意 向 性之间 的本质联



系 。 他强调 必须在 意 向 性框 架 内 对 注 意 力 进 行本 质 的 而 非

 、

经 验性 的 研究 。
④ 可以说 ， 《 逻辑研究 第 六研 究所 开创 的 本

 》

”
质直观 方 法 使 得 对 注 意 力 的 本 质 结 构 进 行 揭 示 得 以 可 能 

。

“ 

”
此后 胡 塞 尔 进 ，
一

步 区 分注 意力 和 意 向 ， 注 意力 不是意 向
（ Ａ ｔｔｅ ｎｔ ｏ ｎ
ｉ ｉ ｓ ｔ ｎｉ ｃ ｈ ｔ  Ｉ ｎ ｔ ｅ ｎ ｔ ｏ ｎ ） ｉ
⑤ 。 在 １ ９０ ４／ １ ９ ０ ５ 讲座 特殊

 《

“ ” “
意指 中 》 ， 注 意 力 概念 被 精确 地 规定 为 特殊意 义 上 的 意


“
”
？ 意 指／意 向 般


”
指 ， 其所 指 范 围从 逻辑 研究 《 》 时的 一

“ ”
（ Ｍｅ ｉ ｎ ｕ ｎ ｇ ／ Ｉ ｎ ｔ ｅ ｎｔ ｏ ｎ ｉｉ ｂ ｅ ｒ ｈａｕ ｐ ｔ ） ｉ
缩 小 为 特殊 意 指 
（ ｓ ｐ ｅｚ ｉ ｅｌ ｌ ｅ



Ｍｅ ｉ ｎ ｕ ｎｇ ） 

。

①  Ｈ ｕ ａ Ｘ Ｘ／ Ｕ Ｉ ｌ Ｓ ？ 

．

② Ｉｂｉ ｄ ，  ＆１ ４ ６ 

．

③  Ｈ ｕａ  Ｘ Ｘ ＸＶ ｉ ｎ ，  Ｅｉ ｎ ｌ ｅ ｉ ｔ ｕ ｎｇ ，  ＆  ＸＸＩ Ｌ



④  Ｈ ｕａ ＩＩＩ／ ｌ ， Ｓ ．  ２ １ ５ ， Ａｎ ｎ Ｌ  １ 

．

⑤ Ｈｕａ  ＸＸ ＸＶｉ ｎ ，  Ｅ ｉ ｎｌ ｅ ｉ ｔｕｎ

ｇ ， ＆  ＸＬ ＩＶ 

．

⑥ 胡塞尔在 １ ９０４／１ ９ ０５ 年 冬 季学 期 讲座 课 中 采 取 了 与 逻 辑 研 究 相 反 的

 《 》

研究方 向
—

从 最底 层 的 最具 奠基 性 的 素 朴 感 知 行 为 人 手 、 ， 自 下 而上 地进 行分


析 。 他 撇 开 了 逻 辑 研究 所关 注 的 含 义 理论 和 逻 辑学 问 题 直接 对 感 知 对 象 的
《 》 ，


自

身被 给 予 性 状 态 （ Ｓｅ ｂ ｓ ｔ ｇ ｅ ｇｅｂ ｅ ｎ ｓ ｅ ｎ
ｌ ｉ ） 进 行个别 的 描述分析 。 Ｈ ｕ ａ  ＸＸＸ ＶＨ Ｉ 

，

Ｅ ｉ ｎｌ ｅ ｉ ｔ ｕ ｎｇ  Ｓ
， ．  ＸＸＩ Ｉ Ｌ



？
３ ２２ 

？
 四 作为特殊意指的注意力



胡 塞尔 是 在 感 知 分 析 的 大 背 景 下 提 出
“
特殊 意指 的
”
，


？

“ ”
因 而 我 们 有 必 要 先 从感 知 分析 切 入 再 过 渡 到 立 义 问 题 最

 ， ，



■

后 分 析 特殊 意 指  。

“ ” “ 

”
１ ．  总体感知 与 个别 感知
“ ”
胡 塞尔 首 先 划 分 总 体 感 知  （ Ｇｅ ｓ ａｍ ｔ ｗ ａ ｈ ｒ ｎ ｅ ｈｍ ｕ ｎ ｇ 
） 

和
“ “

当 我 们 特另 留 意 本 真 地
”

个别 感 知 （ ￡ 丨 ０２ ６ １＾ １ １ ０ １ ６ １ １１１ １ １ １
叩） 。 
 １

显 现着 的 对 象方 面 的 颜 色 也 就 是 说 特 别 留 意 ， ，
一

种 本 真地被感


知 到 的 颜 色 规定 性 的 时 候 我 们 就 在 这 种 留 意 中 实 行着 特殊感

 ，

知 对 象 的 相 关规 定 性 由 此 而 被 突 出
， 。
”
？我 们 从感 知 对 象 整体


“ ”

转人其 规 定 性 时 ， 出现了 特殊感知  （ Ｓ ｏｎｄ ｅ ｒ ｗａ ｈ ｍｅ ｈ ｍｕｎ ｇ ） 


。

同 样 地 我 们 也 可 以 从对 象 整 体 过 渡 到 整 体 中 的 部 分 这 时 就 实
， 
 ，

“ “ ” “

特殊 感 知 和 部 分 感
”

行 了 部 分感 知 （ Ｔｅ ｉ ｌ ｗ ａ ｈ ｍ ｅ ｈｘｍ ｍ ｇ ） 。 

“ ” “

当 特殊 意
”

知 都隶 属 于 个 别 感 知 （ Ｅ ｉ ｎ ｚ ｅｌ ｗ ａｈ ｒ ｎ ｅ ｈｍ ｕ ｎｇ ） 。 

指 （ Ｓｏ ｎ ｄ ｅ ｒ ｍ ｅ ｎ ｕ ｎ ｇ ｅ ｎ ） ｉ
对准立义 的 隐含部分 （ ｉ ｍｐ ｌ ｉ ｚｉ ｔ ｅ Ｔｅ ｉ ｌ ｅ 

）

“
① 胡 塞尔 于 １ ９０４／ １ ９０５ 年 冬 季 学 期 在 哥 廷 根 大 学 开设 了 以 现 象 学 和 认 识


“ ” “
论 的 主要 部 分 为 题 的 讲 座课 其 中 的 前 两 个 主要 章 节 论 感 知 和 论 注 意 力 特
”

 ， ，

殊意指 在 胡 塞尔 全集 第 《 》 ３８ 卷 感知 与 注意力 中 得到 付 印 这代 表 了 逻辑研

《 
 》 ， 《

究 之后》 、 《 观念 著作群之前 的 这段 时期 他对 该论 题 域 的 总 体 明 察
》 。 论注意力 

，

章节 的 分析结论作 为 出 发点 的 这使 得我 们 有 必要 先对 感
”

特殊 意 指 是 以 第 一


 ，

“ “ ”

知 和 立 义 问 题做 预 先 把 握 此外 在 论注 意 力 中 部 分 内 容是取
” ”
。 ， ，
自 １ ８９８ 

论
“ “

文 论注 意力 作 为 兴趣 Ｈ ｕ ａ Ｘ ＸＸ Ｖ ｉ ｎ ＸＶ 所以出现了 特


’ ’

（ ， Ｅ ｉ ｎｌ ｅｉ ｔ ｕ ｎｇ ， 孓 ＩＩ Ｌ ） ，

殊 意 指 和 兴 趣 两 重 定 义 并 存 的 奇怪 状 况 笔 者 将 属 于 年 论 文 的 这 部 分划 人
” “ ”
， １ ８９８ 

“ ”
第 一

阶段 它 已 在本 文第 二 小 节 中 被探讨 过
， 。 并 且 鉴 于 特殊 意指 这 一

明确 的讲


”

座标 题 我 们 有 理 由 认 为 这
， ，
一

时期 胡 塞 尔 对 注 意 力 的 主 要 定 义 是 特殊 意 指 

。

②  Ｈ ｕａ  ＸＸＸＶｍ ， Ｓ Ｌ  ３ ２ 

．

？
３ ２３ 

？
 ”


？
时 产生 了 个别感知
， （ Ｅ ｉ ｎ ｚ ｅ ｌ ｗ ａ ｈ ｒ ｎ ｅ ｈ ｍｕ ｎ ｇ ） 。

再者 总 体 感 知 并 非 ， 由 多束个别 感知 叠合 而成 的 总 和


“
（ Ｓ ｕ ｒｎｘｎｅ ） 。
一

般而 言 总 体 感 知 并 非 由 如 此 之 多 的 个 别 感 知
， 


构成 的 束 （ Ｂ ｉｉ ｎｄ ｅ ｌ ） ，
像 这 些 个 别 感 知 能 够 后 补 地



（ ｎａ ｃｈ ｔ ｒＳｇｌ ｉ ｃｈ） 实行或 被 实 行那 样 。

”
？譬 如 ， 当我感知到花的


“ ” “ ”
这 一

瞬 间 只 实 行 了 总 体感 知 ， ， 它指 向 作 为 整体 的 花 ， 

此
“ ” “ ” “ ”
刻并 不存在 个 别 感 知 花 感 知 并 不 是 由 花梗 感 知
－
＿

。 

、

“ ” “ ” “ ”

花冠 感 知 花蕊 感 知 等个别感知 捆 扎而成 的 束
－
＿

、 

。

“
… …

对单 一

对 象 的 总体感 知 不 能 被 理解 为
一 －

对对象 的 诸


” “

方 面和 诸部分 的 感 知 的 总 和 … …

总 体感 知 是 感 知 活 动 的 统


它 指 向 了 整 个对象 ＠个 别 感 知


脉搏
’’

ｅ ｉ ｎ ｈｅ ｉ ｔ ｌ ｉ ｃｈｅｒ  Ｐ ｕ ｌ ｓ
一

（ ） ， ，

是在 总 体感 知 发 生 后 紧接着 实行 的 

。

“ ”
我们会问 ： 你在 总体感知 到 花 的那 一

刻 不也 同 时看

 ，

“ ”

到 了 它 的 花冠 花梗 等部 分 吗 ？ 后 补 的 个 别 感 知 似 乎 并 无

 、

“ ”
必要 ？ 胡 塞尔 回 答 说 ： 在实行 总体感 知 时 作 为 整 体 的 对

 ，

“
而对象


”

象是 明 确 地 被 感 知 到 （ ｅｘ
夕 Ｚ ｉ ｃ ｈ ｅ  ｗａ ｈ ｒ ｇ ｅ ｎｏ ｍｍ ｅ ｎ ） ，

中的 规定性或 者部 分是 隐含地被共 同 感知


ｍ ｔｗａ ｈ ｒ ｇ ｅ ｎ ｏ ｍｍ ｅ ｎ ） 我感知 到 间 有着瓦屋顶和绿色窗框


一

ｉ 。

的屋 子 。 在看到屋子的 一

刹那 ， 我对这 间屋子 的感知



（ Ｗ ａ ｈ ｒ ｎ ｅ ｈｍ ｕ ｎ ｇ ） 意指 （ ｍｅｉ ｎｅｎ ） 这 间 屋 子本 身 （ ａ ｌ ｓｓｏ ｌ ｃ ｈ ｅ ｓ  ） 

，

这 间 屋 子作 为 整 体 自 为 地 被 意 指 （ ｆｉ ｉ ｒ  ｓ ｉ ｃ ｈ  ｇｅｍ ｅｉ ｎｔ ） 。 而瓦屋顶


“ ”
和绿色 窗 框 等 部 分 只 是 共 同 地 被 感 知  （ ｍ ｉ ｔ ｗａ ｈ ｒｇ ｅ ｎｏ ｍ ｍ ｅ ｎ ） 

，

“ ”
不是 自 为 地 被感 知 （ ｆ Ｕ ｒ  ｓ ｃ ｈ  ｗ ａ ｈ ｒ ｇ ｅ ｎ ｏ ｍｍ ｅ ｎ ）
ｉ 。 只 有 在接 下



① Ｈｕａ  ＸＸ ＸＶ ｉ ｎ ， ＆  ７３ 

．

② Ｉ Ｈｉ



③ Ｉｂｉ ｄ ，  ＆  ６９ 

．

？
３ ２４ 

？
 “
来后 补 的 个别 立 义 规定 性 或 者部
’



’

（ Ｅ ｉ ｎｚ ｅ ｌ ａ ｕ ｆ ｆ ａ ｓ ｓ ｕ ｎｇ ｅ ｎ ） 中 ，

分才 会 被 明 确 感 知 到 。


①

“ “
那么 立义 的 隐含部分 Ｔｅ 以 及 个别 立


’’

， （ ｉ ｍｐｌ ｉ ｚ ｉ ｔ ｅ ｉ ｌ ｅ ）

”
义 （ Ｅ ｉ ｎｚ ｅ ｌ ａ ｕ ｆｆ ａ ｓ ｓ ｕ ｎ ｇ ｅ ｎ ） 等 概 念 究 竟 何所 指 呢 ？ 意指 与立义


具 有 何 种 关联 呢 

？

“ ” “ 

”
２ ．  立义 与 立 义组元

根据 现 象 学 家 洛 玛 （ Ｄ ｉ ｅｔ ｅｒ  Ｌｏ ｈｍ ａ ｒ ） 教授 的 研 究 胡 塞尔 的

 ，

“ ”
立 义 概念 指 ： 意识 赋 予那 些 通 过 五 官 渠 道 视 听 嗅 味 触

 （ 、 、 、 、

觉 ） 获 得 的 各 种 就 其 本 身 而 言 不 具 有 对 象 性


（ Ｇ ｅ ｇｅ ｎ ｓ ｔ Ｓ ｎｄ ｌｉ ｃ ｈｋ ｅ ｉ ｔ ） 的感觉 材料 （ Ｅ ｍｐ ｆ ｉ ｎ ｄｕ ｎ ｇ ｅ ｎ ） 以 一

个意义 

，

从 而将 这 些 感 觉 内 容 统 摄 为 对 象 （ Ｇ ｅ ｇ ｅ ｎ ｓ ｔ ａ ｎｄ ） 的能动性 ？

 。

“ ” “
感 知 作 为 最具 奠 基 性 的 意 识行 为 能 够 最 显 明 地 揭 示 出 立

 ，

① Ｈ ｕ ａ  Ｘ ＸＸ Ｖ Ｉ Ｉ Ｉ ， ＆  １ ９９ 

．

？ Ｌ ｏ ｈ ｍａ ｒ ，  Ｄ Ｄ． ｉ ｅ Ｅｎ ｔｗ ｉ ｃ ｋｌ ｕ ｎｇ  ｄ ｅｓ  Ｈｕｓｓｅｒ ｌ ｓｃｈｅ ｎ  Ｋｏｎ ｓ ｔｉ ｔｕｔ ｉ ｏ ｎ ｓ ｍｏｄ ｅ ｌ ｌ ｓ




Ａｕｆ Ｖ ｏｉ  Ｌ Ｔ Ｖ  ｐ ｐ Ｓ
，

ｖ ｏｎ  ａ ｓ ｓ ｕｎ ｇ  ｕ ｎｄ  Ｉ ｎｈａｌ ｔ ％ ｎ  Ｐ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 ｈ ｉａ  （ ｕｄｉ ａ
－

ｆ ｉ ， ． ３ １ ９ ） ． ｔ 


“ ”
Ｕｎ Ｂａ ｂ ｅ ｓ Ｂｏ 洛玛 教授将 胡 塞 尔 的 内 容 立 义 模


－

ｔ ａｔｉ ｓ ００
－

ｖｅｒｓ
－

ｉ ｉ ｌ
ｙａｉ ， ２ ９ ，
ｐｐ ．  ４ ６ ．

“ ” “
式划 分 为 两种 ： 诠 释性 的 部分模式  （ ｈｅ ｒ ｍ ｅ ｎ ｅｕ ｔ ｉ ｓｃ ｈｅ ｓ Ｔｅ ｉ ｌ ｍｏ ｄ ｅ ｌ ｌ ） 和 综合 的部


＂ “ ”

分模 式 （ Ｓｙ ｔ ｈ ｅ ｓ ｋ Ｔｅ ｉ ｌ ｍｏ ｄ ｅ ｌ ｌ ） 。 诠 释性 的 部分模式 指 的 是 意 识 能 将 同 样 的 感

 ，

觉 材料解 释 （ ｉ ｎ ｔ ｅ ｒ ｐ ｒ ｅｔｉ ｅ ｒｅｎ ） 为 不 同 的对象 。 根据 洛 玛 教 授在 这 篇论文 中 的 阐 述 


，

后 一

种 模式还 有 两种 情况 ： （ １ ） 当 我 们 所 接 受 的 诸 感 觉 材料 虽 然 处 于 同 一

感 官域


（ Ｓ ｎｎ ｅ ｓ ｆ ｅ ｄ ）
ｉ ｌ ，
但诸感 觉 材料 间 缺乏 感 性联 结 （ ｓｉ ｎｎｌ ｉ ｃ ｈ ｅ  Ｖｅ ｒ ｂ ｉ ｎｄ ｕｎｇ ） 。 譬如 我坐

 ，

在 教 室 里 通 过两 扇 窗 朝 教 室 外 望 去 看 到 了 ， ，
一

棵树 。 通过窗 １ 显现给我 的感觉



材料 与 通 过窗 ２ 显 现给我 的 感觉 材料虽 然 同 处 视觉感 官域 但它 们 原初 地 缺乏 ，


一

种联结 。 而 正 是 意识 活 动 的 综 合 功 能 賦予 这 种 联 结 使 之 能 够 被统摄 为 同 ，
一

个对


象 １ （ ２ ） 我 们所接 受 的 诸感 觉 材 料 处 于 多 个 感 官 域 。 訾如我们 看到 一

种 黄色 有

 、

着 弓 形 轮麻 的 东 西 同 时 闻 到 ，
一

股水 果 香 味 我 们 会 马 上 将 来 ， 自 视觉 和 嗅觉两条


“ ”

鉴 于我们对 意指 的分析 以
“ ”

渠道 的 素材 立义 综合 为 同 个对 象 香蕉 

—

（ ） 。

“ ”
１ ９ ０４ ／ １ ９０５ 年讲座为 文本 基 础 而 释 义 模式 在 《 逻 辑 研 究 中 占 据 主 导 地 位 也

 ， 》 ，

“ ” “ 

”
可 以 说是 在 １ ９ １ ３《 观念 Ｉ 》 之前 的 立 义 概念 的 主 导模 式 所 以 我 们 对 部 分 立 义 ，

“ ” “ ”
和 部 分意 指 的 分 析将 以 前 一

种 立 义 模 式 为 理论 背 景 

。

？
３ ２ ５ 

？
 ” “ ”
义 模式 的 特 点 。 但 立义 模式不 仅 限 于 感 知 行 为 其 构 造成

 ，

就 也 贯 穿 于 想 象 回 忆 等 意识 活 动 、 

。

洛 玛 教授 的 研 究 发 现 在 感 知 活 动 中 意 识 构 造 对 象 的 活

 ， ，

动 是具有 层 级 的 。 我 们 随 时都可 能设想 深入感 知 的 各 个 细



节 或者说 进 人 到 更 深 的 层 次
， ， ，
① 而每 一

个层 次上 立义
“ 

”

“ ”
（ 释义 ） 都是 不 可 或 缺 的 。 譬如 在最 高 的 层 次 命名 为 ， （ Ｓｏ 

）

上 我感知到 了 作为 整体 的 花
， 。 我 将 意识通 过视觉 渠 道接受


“
到 的花的 轮廓 颜 色和 各个部 分 的 大致 印 象 等 实 项 内 容 释

 、

义 为统 的对象 花 但我 必须在较低 的 层 次 Ｓ 上感


—
一

。 （ ｉ ）

知 到 了 这些部分 将其 作 为 辨识花 的 特 征 之后 我 才 能 真正

 ， ， ，

看到 花 。 那我 又 是 怎 样 才算 感 知 到 作 为 花 的 部 分 的 花 蕊 呢 

？

同 样地 我 必须看 到 整簇外形酷似小石榴 由 束束纤长显



一 一

， 、

淡黄 色 的 丝状物体 实 际上 为 蕊 丝 构 成 的 东 西 当 然 我 们 需

 （ ） （ ，

要 拉 近 观 察距离 ） ， 这就进 人 了 更 深 的 层 次 Ｓ ２
… …

可见 后补

 ，

反思 地看 我 们 随 时都具有 从感 知 的 较髙 层 次 深 入 到 较低 层
， 

次的 可能性 ：
Ｓｏ — … …

而在每 一

构 造 层 次 上 都需 要 以

 ，

“
立义为前提 才能完 成感 知 行为 ， 。
② … …

实行某些 确 定 的 特


殊感 知 （ Ｓｏ ｎ ｄ ｅ ｒ ｗ ａ ｈ ｒ ｎ ｅ ｈ ｍ ｕ ｎ ｇ ｅ ｎ ） 的 观念 的 可 能 性 是 建 基 于 感


知 的本 质 的 … …

纵 然 对单 一

对 象 的 总 体感 知 不 能 被 理解 为 

一

束 （ Ｂ ｉｉ ｎｄ ｅ ｌ ） ， 或理解为对它 的诸方面 和 诸部分 的 感 知 的 总 和 


，

①  Ｌ ｏ ｈｍ ａ ｒ ， Ｄ Ｄ ． ｉ ｅ Ｅｎｔｗ ｉ ｃｋｌ ｕｎ
ｇｄｅｓＨ ｕｓ ｓｅｒ ｌ ｓ ｃ ｈｅｎ  Ｋ ｏｎ ｓ ｔ ｉ ｔ ｕ ｔ ｏ ｎ ｓ ｍｏｄ ｅ
ｉ ｌ ｌ 

ｓ

， ＞

ｖｏ ｎ  Ａ ｕ ｆｆ ａ ｓ ｓ ｕ ｎ ｇ 
ｕ ｎｄ  Ｉ ｎ ｈａ ｌ ｔ ，
ｐ ．  ６ 

．

“ ” “
② 必须注 意 到 总 体感 知 １ 分 感 知 与 总 体 立 义 部 分 立 义 是 两 对 相 互
”


－

“ ”
平 行 但并 不相 等 同 的 概 念
、 。 因为 ， 立义 模式 贯 穿 于感 知 想 象 回 忆 等意识 构

 、 、

“
况且 仅 被立 义 还 不构 成 被 感 知 的 充分条件
”
造成 就 。 ， 。 感 知 比后两 者 多 出 来 的


“ ”

部分在 于 认 之 为 真
“ ”
 （ ＦＵ ｒ ｗａ ｈ Ｈ Ｍ ｅ ｈｍ ｅ ｎ ） 的 判 断特征  （ Ｕｒ ｔ ｅｉ ｌ ｓ ｃ ｈａｒａ ｋ ｔ ｅ ｒ ） 。 

当
“ ”
我 想 象 麒麟 的 时候 我 把 些感觉 材料立义 为
“ ”
，
一
一

个对 象 但我 并 不 认 之 为 真 ， 

。

Ｈ ｕ ａ ＸＸＸＶｉ ｎ ， Ｓ ．  ２０ １ 

．

？
３ ２ ６ 

？
但 如同 奠基性 的 立 义那样 应将 相应 的 多样性


—
—

（ Ｖ ｉ ｅｌ ｅ
ｆ ｌ ｔ ｉ
ｇｋｅ ｉ ｔ） 和 多 重 的 规 定 性 归 于 它 总 体感 知 （ ） 。 在 一



个
脉搏 总体感 知 （ ） 中 感 知 与 整 个对象发生关 系 ， 但感知 只 有 通


过 立义 的 统 包含着诸组元构成 的 多
‘

Ｅ


’

ｎｈ ｅｉ ｔ
—

（ ｉ ）

Ｖ 或 者将组元 的 融人到 身之中

‘

多
’
（ ｉ ｅ ｌ ｈｅ ｉｔ ） ， 自 （ ｉ ｎｓ ｉ ｃｈ



ｖｅｒｓｃｈｍｅ ｌｚｅｎ ）


才能意指 到 这个 以 各种 方式 被这样 或那

 、

样 规定 了 的 和 构 造 了 的 对 象
”
？ “
立义 为
”
。 换言之 因 为 ， ：
１ ） 

“ ”
感 知 奠基 感 知 对 象 的 构 造 必 须 以 立 义 的 完 成 为 必 要 条件 ， 

；

“ ” “ ”
２ ） 虽 然 总体感知 不 由 诸多后 补性 的 个别 感 知 叠合


而 成 但其本 身 具 有 多 样 性
， 

；

“ ”
３ ）  总 体感 知 意 指 到 的 整 个 对 象 也 必 定 具 有 多 样 性 不

 ，

存 在 只 具备 单 一

规定 性或单 一

部 分 的 对象 

；

“ ”
所以 ：
４ ） 奠 基 性 的 立 义 必 定也具备 多 样 性 其 统 ，


一

容纳 着 多重 组 元 这 才使 得 感 知 能 意 指 到 被 多 重 地 规 定 的

 ，

对象 

。

“
立义 的 统 中 所 包含 的 立 义 组元 Ａｕ
’ ’

ｕｎ ｇ ｓｋｏｎ ｐ ａ ｎｅ ｎｔ ｅ ）
一

（ ｆ ｆ ａｓ ｓ 


其 实 就 是 部 分 立 义 （ Ｐａｒｔ ｉ ａ ｌ ａ ｕ ｆｆａ ｓ ｓ ｕ ｎ ｇ  ） 、 个 别 立 义


（ Ｅ ｉ ｎｚ ｅ ｌ ａ ｕ ｆ ｆ ａ ｓ ｓ ｕ ｎ ｇ ｅ ｎ ） 。 意识在接受相 同 的诸感觉 材料 的 情


况下 既可 以 对 较 广 范 围 内 的 实 项 内 容 进 行 规 整 统 摄 立
， 
 、 、

义 也有 可 能 随 着 意 识 光 线 照 射 范 围 的 收缩 敛 聚 有 选 择
， 
 、 ，

“
地 对 较 窄 范 围 内 的 内 容 进 行 统摄 。 后 者相对 于前者 即 为 部


” “ ”

分立 义 但是 我 们 必 须 注 意 到 立义 部分立义 这对概


－

。 ， ，

“ ” “

念 并 不 与 在 对 象方 面 的 整 体 部 分 相 平 行 这 与 整体


－
—

“ “ ”

特别 感 知 以 部 分组成 整体 的 方 式 构 成
” ”
感知 并不 是 由 

的 同理
—



。

①Ｈ ｕａ  ＸＸＸ Ｖｍ ， ＆６ ９ 


．

？ 

？
３ ２ ７
 “

胡 塞尔 还设想 一

种 极 限状态 下 的 观 念 的 （ ｉ ｄｅｅ ｌ ｌ ） 立义组



元
”

， 以 区别于 一

般的 实在 的
“
（ ｒ ｅ ｅｌ ｌ ）
①立 义组元 ”

。
“

在同质


的 全然 素 朴 的 立 义 的 本 质 之 中 仍 然 建 基 着 部 分 立 义 的 观 念
、 
 ，

可 能性 就此 而 论 部 分 立 义 被 包 含 于 立 义 之 中 但 不 是 作 为
， 
 ， ，

”
？
相 互分离 区 隔 的 诸 部 分 被 包 含 于 其 中 、 。
—

个 同质 的 完全

 、

“
白 色 的平 面不 向 我们 显 现 出 任何 内 在 的 区分 但 在这 同质


一

的立义 的本质 中 建基 着 这样 的 可 能 性 ：
把多种 界 限 （ Ｇ ｒ ｅｎｚ ｅ 

）

设想进去 （ ｈ ｎ ｅ ｎｄｅ ｎｋ ｅｎ ）
ｉ ｉ
”
。
？ “

观念 的 （ ｉ ｄ ｅｅ ｌ ｌ ） 立义组元 更 表


”

“ ”
明 意识有 一

种 突 出 性 功 能 这 就 是 特殊 意 指 ， 

。

“ ” “
３ ．  特殊意指 

种 划 界性 的 

、

” 

④
赋 予 立 义独 立性 的 特征
有 了 以 上 的感 知 分析 胡 塞尔 接 下来 的 分析 可 以 得 到 理

 ，

“ “
意指
”
？是 感知 现象 中 偏好性 的 和 构 型性 的要 素
”
也是
解 ： ，


⑥
一

种 关联 到 被 感 知 对 象 的 突 出 之 物 Ａ ｕ （ ｓ ｚ ｅ ｉ ｃ ｈｎｅｎｄ ｅ ｓ  ） 。 

其
“

特点 在 于 ：
在现前 （ ｐ ｒＳ ｓ ｅ ｎ ｔ ） 诸 客 体 的 各 个杂 多 性 之 中 赋 予 某


种优先 权 （ Ｖｏ ｒ ｚ ｕｇ ） ， 借此 现前 的诸客体从可被感知 的

 ，

（ ｗａ ｈｒ ｎｅ ｈｍ ｂ ａ ｒ ） 客体 变 成 自 为 地 被 感 知 到 （ ｆＵ ｒｓ ｉ ｃｈ



ｗａｈｒ ｇ ｅｎｏ ｍｍ ｅ ｎ ） 的客体 。

”


⑦

“ ” “ ”

胡 塞尔着重分析 了 意 指 与 立义 之 间 的 关 系 其 论点

 ，

“ ”
① 可 以 说 这里 的 ， ｒｅ ｅ ｌ ｌ 与 ｅａ ｌ
ｒ （ 实在 的 相 同 週 异于 实项 内 容 中 的
） ， ｅｅｌ ｌ
ｒ 

。

②  Ｈ ｕ ａ ＸＸＸ ＶＵ Ｉ  ， ＆ ７０ 

．

③ Ｉ Ｈｉ



④ Ｉ ｂ ｉ ｉ ， Ｓ ＿ １ １ ６ 

．

“ ” “ ” “
⑤ 这 里 的 意 指 已 然 不 是《 逻辑研 究 中 的 意 向
”
》 ， 而 是 特 殊 意指 。 下文


“
的 所 有 意 指 概念 均 为 此 意
’ ’



。

⑥ Ｈ ｕ ａ  ＸＸＸ Ｖ ｆ
ｌ ， Ｓ ．  ８６ 

．

⑦ Ｉ ｂ ｉ 

ｄ

？
３２ ８ 

？
可 概括 如 下 ① 

：

１ ）
意指 不能 等 同 于立义 

；

２ ） 意 指需要立义 为其 奠基 

；

３） 意指 超 出 了 立义 作 为 更 高 级 的 功 能显 现 出 来 ，


？

４ ） 立义的 一

部分 （ ｅ ｉ ｎ  Ｓｔ ｕ ｃ ｋ ） 承载 了 意 指 另 ，
一

部 分却 不


是 意 指 的 承载 者 （ Ｔ ｒｉ ｇ ｅ ｒ ） 

；

５ ） 同
一

立义 中 容许 多 种 意 指 或 者 说 意 指 的 杂 多 性 不

 ， ，

影响立义的统 一

性 

；

６ ） 在 个 别 状 况 中 意 指 的 变 化 Ｗ ａｎ ｄ ， （ ｌ ｕ ｎｇ ） 可 能 导致 立 义


的 变 更 Ｗｅｃ ｈｓ ｅ
（ ｌ ） 

？

５ ） 和 ６） 似乎是相 互 对 立 的 两 个命题 胡 塞 尔 对 此也 ，
一



直
难下论 断 。 下 一

节 将 会 深 人这 个 问 题 

。

“
总之 ， 它 意 指 仿佛 飘 浮 于 立 义 之上 划 分 它 立 义
（ ） ， （ ） ， 

实
现 了 部 分立 义 （ Ｐａ ｒ ｔ ｉ ａ ｌ ａ ｕ ｆ ｆ ａ ｓ ｓ ｕ ｎｇ ） 和同 一

化 （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ｆ ｚ ｅ ｒ ｕ ｎｇ ）
ｉ 
 ｉ

的 可 能 性 以 及 关 联 比 较 复 合 构 成 Ｋ ｏｍｐ
， 、 、 （ ｌ ｅ ｘｉ ｏ ｎ ｓ ｂ ｉ ｌ ｄ ｕｎｇ ）



等 可 能性
”
。
？ “

意指
” “

是 一

种划界 的 赋予立 义 以 独 立性 的

 、

特征 。 只 有 这样 对 象 才 ，
自 为 地矗立在我 们 面前
”
？ ， 可以说 

，

这样 一

种 突 出 性 的 功 能 参 与 了 对 象 的 构 造 过程 ， 

。

“ ” “ ”
五 从 注意性变化 到 意 向 性变异 

，

“ ”
以及 双重组元 学说之疑难



“ ” “

超 越论 突 破 完 成 之后 注 意 力 被 规 定 为 注 意 性 变 化


”
，

①  Ｈ ｕａ  ＸＸ ＸＶ Ｉ Ｉ Ｉ ，  ＆  ７ ９
－

 ８０ 

．

② Ｉ ｂ ｉ ｄＬ ， ＆  ８１ 

．

③ Ｉ ｂｉＡ ＆ １ ，
１ ６ 

．

？
３ ２９ 

？
 手稿 提
“ ” “ ”

或 意 向 性变异 。 知 觉 性之物 （ ｄａ ｓＰ ｅｒ＾ｐ ｔ ｏ ｎａ ｌ ｅ ） ｉ



“

出了
一

种 感 知 分 析模 式 ：
一

方 面 根 据其 实 项 的 （ ｒ ｅｅ ｌ ｌ ） 本质组


”
成 （ Ｗ ｅ ｓ ｅｎｓ ｂ ｅ ｓ ｔ ａｎｄ） 对诸感 知 和其他 诸 表象进 行 描述 ， 另 

一

方面 在 本 体 论 的 意 义 上 对 它 们 的 意 指 以 及 表 象 进 行 描
“


“
① 意 识体 验 分 析 模 式 意 向 活 动
”

述 这其 实 是 后 来 观念


－

。 《 Ｉ 》

在这种 雏形 范式 中
”

意向相关项 （ Ｎｏｅｓ ｉ ｓ
－

Ｎ ｏ ｅｍ ａ ） 的雏形 。 

，

“ ”

当意指活动
“ ”

意 指 被 更精 确 地 规定 为 突 出 意 义 上 的 意 指 。 

“

进行时 ， 感知性意指 的 一

个组成 （ Ｂｅ ｓ ｔ ａｎ ｄ ） 从感知 活 动 的 总



体组成 （ Ｇｅ ｓ ａｍ ｔ ｂ ｅ ｓ ｔ ａ ｎｄ ） 中突出 出来 ， 其相关项 在本 质上 是 


一

种 特殊 地 被 意 指 之 物 本 身 Ｇ ｅｍ ｅ
‘ ’

（ ｓ
ｐｅｚ ｉ ｅ ｌ ｌ ｉ ｎｔ ｅ ｓａ ｌ ｓｓ ｏ ｌ ｃｈ ｅ ｓ ）



连 同 它 的 分层 Ａｂ （ ｓｔ ｕ ｆ ｉｍｇ ｅ ｎ ） 
”
。
② “

意指 的样式
”
（ Ｍｏｄｕｓ ） 

会
发生改变 ：
当 我 头 部 眼 睛 都 保持 在 静 止 状 态 时 在 某 个 确 定

 、 ，

的 总 体感 知 背 景 之 中 我 的 ， 目 光可能偏 好 （ ｂ ｅｖ ｏ ｒｚｕ ｇ ｅｎ ） 某个


客体 或 客体 上 的 某 个 规 定 性 并 将 其 突 出 出 来 也 可 能 只 是 将

 ，

③ 这也 被 称 为 注


“

其 第 二性 地 突 出 出 来 （ ｓｅ ｋ ｕ ｎｃ Ｍ ｒ  ｈ ｅ ｒ ｖｏ ｒ ｈ ｅ ｂ ｅ ｎ ） ，

意力 的 游离
”
④ 、
“

注意性变 化
”
（ ａ ｔ ｔ ｅ ｎｔ ｉ ｏ ｎ ａ ｌ ｅ  Ｗ ａ ｎｄ ｌ ｕｎ ｇ ｅ ｎ ） 、 

注
⑤
意性变 异 ａｔ ｔ ｅ ｎ ｔ ｉ ｏ ｎａ ｌ ｅ  Ｍｏｄ ｋ ａｔ ｉ ｏ ｎ ｅ ｎ 作 为 注意力 的




（ ｉ ｆｉ  ）

意指 活动从某 个感 知 背 景 （ Ｈ ｉ ｎｔ ｅ ｒ ｇｒ ｕ ｎｄ ） 游 离 到 了 某 个感 知


？
前景 Ｖ ｏ ｒ ｄ ｅ ｒ ｇ ｒ ｕ ｎｄ 胡 塞尔 问 道 在这 变 化过程 中 意


一

（ ） 。 ： ，

指 活 动 的 相 关项 方 面 是 否 存 在 着 一

种 保持 不 变 的 同 、
一

的 某


” “ ”

物 （ ｄａ ｓｉ ｄ ｅ ｎｔｉ ｓ ｃ ｈ ｅＷａ ｓ ） ， 它 可 被称 为 纯 粹 知 觉 性 之 物 （ ｄａ ｓ




①  Ｈｕ ａ ＸＸ ＸＶ Ｉ ＩＩ ， Ｓ ＿  ２７ ９ 

．

② Ｉ ｂ ｉ 

ｄ

③  Ｈｕａ  ＸＸ Ｘ Ｖ ｍ ， ＆  ２７ ９ 

．

④ Ｉ ｂ ｉ Ａ ，  ＆ ２ ８ ０ 

．

⑤ Ｈ ｕ ａ  ＸＸ ＸＶ Ｉ Ｉ Ｉ ， Ｅ ｉ ｎｌ ｅ ｉ ｔ ｕ ｎｇ  Ｓ ， ．  ＸＬ Ｉ Ｌ



⑥ Ｉ ｂ ｉ ｄ ， ＆  ＸＬ Ｉ Ｉ Ｉ 

．

？
３ ３０ 

＊
 ①？
ｉ ｅ Ｐ ｅ ｒ ｚ ｅｐ ｔ ｏｎａｌ ｅ ）
ｂｌｏｆ ｉ
倘 若在注意力 的 样式 变 化 过程 中 存

 ，

在着恒 定 不 变 的 注 意 性 内 核
“ ”
？
（ ａ ｔ ｔ ｅｎｔ ｉ ｏ ｎ ａ ｌ ｅ ｒ Ｋ ｅ ｒｎ ） ，
那么


“
双重 组 元 理 论
”
（ Ｚｗ ｅ ｋ ｏ ｍ ｐ ｏ ｎ ｅ ｎ ｔ ｅ ｎ
ｉ Ｔｈｅｏｒ ｉ ｅ ）
③ 就具有 合 理


“ 

”

性 。 这个 问 题 其 实 与 前 面 论及 的 特殊 意 指 是 否 会 改 变 立 义
具有 等值 性 

。

“ ”
胡 塞尔 在 这 份 手 稿 中 对 双 重 组 元 理 论 持 怀 疑 态 度 

：

“
… …

我们 不 能 够论定 ：
在意指 的游离 中
—

这种意指总是


指向 同 一

个 以 相 同 方式 显 现 着 的 客 体 复 合
、


个确实没



有 发 生 变 化 的 现 象 组元 可 以 在 显 相 或 者 纯 粹 知 觉 性 之 物
‘ ‘
’ 

’

”
？换 言 之 “

注 意性 变化 会 导致 注 意


” “

的 标题下被 凸 显 出 来 。 ，

”
性 内 核 的改变 

。

而在 一

份写 于 １ ９ １ １ 年 的 手稿 中 他 改变 了 看法 ， ：
一

个感


性显 现 （ ｓ ｉ ｎｎｌ ｉ ｃ ｈ ｅ Ｅｒ ｓ ｃ ｈ ｅ ｉ ｎ ｕ ｎｇ 
）
⑤ 早前曾 以 一

种 不被朝 向



（ Ｚ ｕｗ ｅｎｄ ｕ ｎｇ ） 的 方式 被 意 识 到 ， （ 现在 对这 ）
一

显现 的对象的



朝 向 并 不意 味 着 ：
把注 意力 射线 发射到 显 现里边 去 而这个

 ，

显现 一

如 既往 地 吸 收 了 射线 。 我 们 虽 然 必 定谈论到朝 向 的 射


线 以及 自 我 的朝 向 但在 另 ，
一

方 面却 没 必要说 ： 朝 向并不是


单纯朝 向 而是整个现象 并且 有可能受到 了 激活
‘ 

’

， ， ，

（ Ａｋｔ ｉ ｖ ｉ ｅｎ ｍ ｇ ） 的主要是立 义 它是 已 被 实 行 了 的 立 义 ， 。
”
？换



①Ｈ ｕａ  ＸＸＸＶＨＩ ， Ｓ ．  ２７ ９ 

．

②  Ｈ ｕ ａ ＸＸ Ｘ ＶＨ Ｉ  ， Ｅ ｉ ｎｌ ｅ ｉ ｔ ｕ ｎｇ ，
Ｓ  Ｘ ＬＩ Ｉ
＿ 

．

③ Ｉ ｂ ｉ 

ｄ

④ Ｈ ｕ ａ  ＸＸ Ｘ Ｖ Ｉ Ｉ Ｉ ，  ＆  ２８ １ 

．

“ ” “ ” “

⑤ 胡 塞尔 的 显 现  （ Ｅｒｓｃｈｅ ｉ ｍｍ ｇ ） 概念有 时 指 显 现 的 活 动 ， 有时指 显现



” “ ”

出来 的东西 ， 即 显相 ，
是直观活动 的对象 。 这里显然指前者 。 参阅倪梁康 

：

《 胡 塞尔 现象学概念通 释 》 修订 版 （ ） ， 北京生活 ？
读书 ？
新知 三联书店 ， ２００ ７ 年 

，

第 页
—

１ ４６ １ ４ ７ 

。

⑥ Ｈ ｕ ａ  ＸＸ Ｘ Ｖ ｉ ｎ ， Ｅ ｉ ｎｌｅ ｉ ｔ ｕｎ
ｇ  ＆  ＸＬ Ｉ Ｉ Ｌ
， 


？
３３ １ 

？
 “ “ ”

言 之 显 现 的 对 象从 不 被 朝 向 过 渡 到 被朝 向 状 态 意 味 着
”

， 
 ，

“ “ ”
对象的意


“ ” ”

注意 性 变 化 ， 这 一

样 式 的 改变并 不 影 响 内 核 ，

义仍 然 不 变 

。

“ ” “

到了 １ ９ １ ３ 年 的 《 观念 １ 》 ，
注意力 被定义 为 意 向 性变


“ ”
”
Ｍｏｄ ① 与早前 的 注 意性 变化 不


异 （ ｉ ｎ ｔ ｅ ｎ ｔ ｉ ｏ ｎａ ｌ ｅ  ｉ ｆｉ ｋａｔ ｏ ｎ ） ｉ
。

“ ” “

同 之处 在 于 ： 纯粹 自 我 的维 度被 引 入 注意力 被理解 为 ， 

自

通过 现 象学 悬 搁 对 意识体验 进 行超 越


＂
我 射线 （ Ｉｃ ｈｓ ｔ ｒａ ｈ ｌ ） 。

论之纯化 （ ｒｅｉ ｎｉｇ ｅ ｎ ） ， 胡 塞 尔 获得 了 隶 属 于 每 一

意识体验 的本


“

质 结构 意 向 活 动 意 向 相 关项 Ｎｏｅｓ Ｎ ｏ ｅ ｍａ ） 这 具有


’ ’
一
－
－

： （ ｉ ｓ 。

普遍 性 的 意 识 结 构 在 注 意 力 的 样 式 （ Ｍｏ ｄｕｓ ） 方面会产生变


“ ” “ ＂

化 ： 注 意 射 线 从 纯粹 自 我 （ ｒ ｅｉ ｎｅ ｓＩ ｃｈ） 中 射发 出 来 并终止


 ，

”
于 象性 之 物 Ｇ ｅ ｇｅ ｎｓ ｔ 这 射线 在 照 射 范 围


■

 （ ｅ ｎｄ ｌ ｉ ｃ ｈｅｓ ） 。
一

“
上 可 以 游 离 扩 宽 或 缩 窄 在 终 端 处 可 能对 准 或 偏 离 对 象性

、 ，

之物
”
，
？ 这都意 味着 意 向 活动
－

意向 相关项
’’

（ Ｎｏｅｓ ｉ ｓ


－

“ ” “
Ｎ ｏｅｍａ ） 在样 式 上 的 一

种 变异  （ Ｍｏｄ ｉ ｆｉ ｋ ａ ｔ ｉ ｏ ｒ Ｏ 。 然 而 双重


”
 组元 的 问 题 在 这 里 没 有 得 到 明 确 探 讨
－



。

六 发 生 的 方 法论特 点 以 及


注 意 力 在 对象构造过程


中 的 位置


“ ”
按照耿宁 先生 的 观点 ， 静 态 现 象学 从 固 定 的 对 象 种 类


（ Ｇ ｅｇｅ ｎ ｓ ｔ ａｎｄａ ｒ ｔ ） 出发 ，
根据本 质法则 对 意 向 体验 的 过程 进行


描 述 借此 来 研 究 固 定 的 构 造 性 系 统
， （ ｋｏ ｎｓ ｔ ｉ ｔｕｔｉ ｖ ｅ  Ｓ ｙ ｓ ｔ ｅｍ ｅ ） 

，

①Ｈ ｕａ ｉ ｎ／ ｌ ， ＆  ２１ ５ ，  Ａｒ
ａｎ ＊ １ 

．

② Ｉｂ ｉ ｄ ， ＆  ２１ ４ 

．

？
３３ ２ 

？
具体 而 言 就 是 在 对 象 的 被 给 予 性 中 研 究 各 种 体 验 关 联


① 而 发 生 现 象学 则 探 问 这 些 系 统
（ Ｅｒ ｌ ｅ ｂ ｎ ｉ ｓ ｚ ｕ ｓ ａ ｍｍ ｅ ｎ ｈ ａ ｎ
ｇｅ ） 。 

的 起 源 Ｕ ｒ ｓ ｐ ｒ ｕ ｎｇ （ ） ，
勘探 这 些 构 造 的 发 生 （ Ｇ ｅ ｎｅ ｓ ｉ ｓ） 。
？“ 发生


“ “
现 象学 不 仅 是 发 生 的
” ” “
也是 本 质 的 和 超越


’’

（ ｇ ｅ ｎｅｔ ｉ Ｓ Ｃｈ ） ，

”
论的 （ ｔ ｒａｎｓ ｚ ｅ ｎｄ ｅ ｎ ｔ ａｌ  ） ： 对超 越论意识 的 诸动 机关联


（ Ｍｏ ｔ ｉ ｖ ａ ｔ ｉ ｏ ｎ ｓ ｚ ｕ ｓ ａ ｍｍ ｅ ｎ ｈ ａ ｎ ｇ ｅ ） 进行先天 的 （ ａｐ ｒｉ ｏ ｒｉ ｓ ｃ ｈ ） 把握 

，

“
区 分 于 对 经 验 进 行 因 果 解 释 缺 乏 普 全 性 的 发生 心 理 学 ？
”


、 

。

“ ”
在《 经验与判 断 》 这 部 以 逻 辑 系 谱 学 为 副 标 题 的 著 作


“ ”

中 胡 塞尔所萦怀 于 心 的 使命仍 是 康 德式 的 理性 批判


—

探 问 普 全 的 理 性认 识 的 先 天 可 能 性 条 件 ④
。 他苦心 孤诣构 建


“ ”
的 超 越论逻 辑 正 是 为 了 这 一

奠基任务 服务 的 。 述谓 判 断是


传 统形 式 逻 辑 的 中 心 为 达 到 给 述 谓 判 断 的 明 见 性 奠 基 的 ， 

目

的 回 溯 到 述 谓判 断 中 的 个 体 对 象 在 直 观 活 动 中 的 明 见 性 就
， 

成 了 题 中 应有之意 ？ 因 为 构 成 形 式本 体 学 论题 的
“
，
一

切范畴


形 式都是 由 判 断 中 的 对 象 来 承 担 的
”
？ 。 胡 塞尔进 一

步深人


“ ” “ ” “ ”
到 前述 谓 的 经 验 领 域 追 问 对 象 构 造 在 前 述 谓 经 验 领

 ，

“ ”
域 中 的发生 机 制 而 注 意力 正 是 这 ，
一

领域 中 的 核 心论题 

。

？Ｒ ．  Ｂｅ ｍ ｅ ｔ ， Ｉ ． Ｋｅｍ ？  Ｅ ．  Ｍ ａ ｒ ｂ ａ ｃ ｈ  Ｅｄ ｍｕ ｎｄ ．  Ｈｕ ｓ ｓｅ ｒ ｌ ：  Ｄａ ｒ ｓ ｔ ｅ ｌ ｌ ｕｎ
ｇ ｓｅ ｉ ｎ ｅ ｓ



Ｄ ｅ ｎｋ ｅ ｎ ｓ ｔ Ｓ ．  １ ８２ 

，

②  Ｉｂ ｉ ｄ ， ＆ １ ８ ２ ， １ ８ ６ 

．

③  Ｒ  Ｂｅ ｍ ｅ ｔ ， Ｉ． Ｋｅｍ ，
Ｅ  Ｍａ ｒ ｂ ａ ｃ ｈ
？ ＊ 
？

Ｅｒ
ｆ Ｔ ｎｕｎ ｊ ＨＭ ｓ ｓ ｅｒ ／ 

．

Ｄｅ ｎ ｋ ｅ ｎ ｓ ｔ Ｓ ． １ ８ １ 

．

“ ”
④ 邓 晓芒 ： 中 译 者前 言 ， 见 胡 塞尔 著 兰 德格 雷 贝 编 邓 晓芒 张廷 国 译 ， ， 、 

：

《 经验与判 断 》 ， 北京 三 联 书 店 ，
１ ９ ９９ ， 第 ２ 页 

。

⑤ 同上 

。

？Ｈｕ ｓ ｓ ｅ ｒｌ ＊ Ｅ ．  Ｅｒｆａ ｈ ｒｕ ｎ ｇ  ｕ ｎｄ  Ｕｒｔｅ ｉｌ ． Ｕｎ ｔ ｅｒｓ ｕ ｃ ｋ ｕ ｎ ｇｅｎ  ｚｕ ｒ  Ｇｅｎ ｅａ ｌ ｏ ｇ ｉ 


ｅ

ｄ ｅ ｒ Ｌｏ ｇ
 ｉ ｋ ．  Ｈ ｒ ｓ ｇ  ｖ ｏ ｎ  Ｌ  Ｌ ａ ｎｄ ｇ ｒ ｅ ｂ ｅ  Ｈ ａ ｍ ｂ ｕ ｒ ｇ
． ． ． ：  Ｃｌ ａａ ｓｅ ｎ  Ｖｅ ｒ ｌ ａｇ １ ９ ４ ８
？ ＊ Ｓ ．  ２ 

．

关 译 文 均 参考 邓 晓 芒 张 廷 国 译 、 ： 《 经验与判 断 》 北京 三联书 店 ， ， １ ９ ９ ９ ， 译文 有较


大改动 。 下文所有 注脚都简称 为 ＥＵ 

。

 ３３ ３
？ 

？

．
 “ ”

胡 塞尔仍然 以 对 空 间 事 物 的 外 感 知 为 范 例 进 行 分析 因 为

 ，

被动预先被给
“ ”

作 为 外感知 分析结果 的 般意识结构 


—
一

“ ”
予性 ｐ ａ ｓ ｓ ｖｅ Ｖ ｏ ｒ ｇ ｅｇ ｅ ｂ ｅ ｎｈ ｅ 主动 的 我朝 向
’’

（ ｉ ｉ ｔ ） 、 自 （ ａｋ ｔｉ ｖｅ



“ “ ” “
Ｉ ｃ ｈｚ ｕ ｗ ｅ ｎ ｄ ｕ ｎ ｇ ） 、 兴趣 ＇ 接 受 性
—

不 限于 感 知 行 为 ＇ 也


① 完 成 了 宏 观把握 之后
适 用 于 意识 构 造 活 动 的 其 他 层 级 。 

，

我 们 可 以 开 始 转 人 微观 的 剖 析 

。

“ ” “ 

”
七 从 自 我倾 向 到 兴趣

１ ． 被动 触发与 主动朝 向


“ 

”
在 经验与判 断 之 中 注意力 被定义为
《 》 ，
自 我倾向
“
（ Ｉ ｃ ｈ ｔ ｅ ｎ ｄ ｅ ｎｚ ） ， 或 者说 自 我指 向 意 向 对象 的倾 向 、 自 我指 向那


”
在 被 给 予性 方 式 不 断 变 更 中 显 现 着 的 统 一

的倾 向 ， 它属 于



的本 质结构？
“ ”

自 我行为 （ Ｉ ｃ ｈａ ｋ ｔ ） 。 胡 塞尔对 注意力 的 描述



我 与 触 发 之间 的 发生联结为 关注焦 点 ？ 按 照 他 的
“ ” “ ”
以 自 
 ，

“ ”

描述 我 倾 向 的 发 生 过 程 具 有 两个 阶 段


—

，
自

（ １ ） 被动 触 发


“ ”

被动性 的触发作 为 我 思 前 的 倾 向 从 两个 相 反 的 方 向

 ，

看 分别具有 两个维 度
， 

：

“ ” “ ”
Ａ ） 被 给予 之 物 （ ｄａ ｓＧｅｇ ｅ ｂｅｎｅ ） 对 自 我 （ Ｉ ｃｈ ） 施加 

一

“ ” “ ” “ ”

种 引力 （ Ｚｕ ｇ ） 、 对 自 我 的 浸入 （ Ｅ ｉ ｎｄ ｒｉ ｎｇ ｅ ｎ ） 。 这种 

由

①ＥＵ ， ＆  ７３ 

．

②  ＥＵ ， ａ ８５ 

．

③ Ｍ ａ ｒｅ ｎ Ｗ ｅ ｈｒ ｌ ｅ ， Ｄ ｉ ｅ Ｎ ｏ ｒ ｍａ ｔ ｉ ｖｉ ｔ ａｔｄ ｅｒ Ｅ ｒ ｆ ａ ｈｒ ｕ ｎｇ Ｕｂ ｅ ｒ －

ｌ ｅ ｇ ｕｎ ｇ ｅ ｎ  ｚ ｕ ｒ



Ｂｅ ｚ ｉ ｅ ｈ ｕ ｎ ｇ  ｖｏ ｎ  Ｎｏ ｒ ｍａ ｌ ｉ ｔ ａｔｕｎｄ Ａｕ ｆ ｍｅ ｒ ｋ ｓ ａｍ ｋ ｅ ｉ ｔ  ｂ ｅ ｉ  Ｅ ．  Ｈｕｓ ｓｅ ｒ ｌ ｉ ｎ Ｈｕ ｓ ｓ ｅ ｒ 

ｌ

Ｓｔ ｕｄ ｉｅ ｓ ２ ６ １ ６７ ２ ０ １ ０ Ｓ ８
－

， ， １ ８７ ， ， ．  １ ７ 

．

？
３ ３ ４  ？



‘
“
意 向 背景体验 ｎ ｔ ｅ ｎ ｔ ｉ ｏ ｎａ ｌ ｅ ｓ  Ｈ ｎ ｔ ｅ ｒ ｇ ｒ ｕ ｎ ｄ ｅ ｒ ｌ ｅ ｂ ｎ ｉ ｓ 发出 的
’’

（ ｉ ｉ
） 


吸引 力 （ Ｒｅ ｉ ｚ） 带有 或 大 或 小 的 强 度 值 。


？

“ ” “

我 处 于被吸引 被触发状态 同 时 从
”
Ｂ ） 自 、 ， ， 自 我 发出


“ “

的倾 向 ②


” ”
要去 投身  （ Ｈ ｉ ｎｇａ ｂ ｅ ） 、 把握  （ Ｅｒ
ｆ ａ ｓ ｓ ｕ ｎｇ ） 。

“ ” “ ”
在这个 阶段 ， 自 我倾 向 的程度 取决于 触发 的 强度 

，

触发 被赋予 优 先 地位
”

。
？ “ 我 思 前 的倾 向 在
”
一

个时间段


里延续 如 图 该 过程 可抽 象 化 为 ， ，
一

条 线 段 Ａ 点 是纯粹 的

 ，

“ ” “ ” “ ”
触 发 现象 ，
自 我倾 向 尚 未 萌 动 。 在 Ｂ 点 ， 自 我倾 向 增


“ ”
长到 了 一

定 的 峰值 时 就转 变为 ， 自 我朝 向 ， 进 入下 一



个
阶段 

。

Ａ Ｂ 

Ｃ
 被 动 触发  主 动 朝 向
Ｉ
Ｉ

 

丨

Ｖ  ＾  ，



Ｊ

被动性



譬 如 我 在骑 自 行 车 的 时 候 轮 胎 突 然 爆 了
， 。 注意力 现 象


“ ”

按 照 如 下顺 序 发 生 ：
Ａ ？
嘣 的 一

声 巨 响显现给我 ；
Ｂ ．
我开始


意 识 到 这 声 巨 响 是从 脚 下 方 传 来 ；
Ｃ ．
我 才知 道 自 己 的 单车 爆


“ ” “ ”
胎了 。 在 Ａ 阶段 ，
触发 （ 或 者说 被 给 予之物 ） 裹挟着 一



种
“

在 听觉 上 非 常 巨 大 的 强 度 向 我 逼 迫 过 来 （ ａ ｕ ｆ ｄ ｒ ｈｇ ｅ ｎ ） ，


自
” “ ”

我 完 全处 于 被 吸 引 牵 拉 的 状 态 、 。 嘣 的声 响 触 发 越 巨

 （ ）

“ ”
大 我 的 那种想要 去 辨 识它从何处 而 来 的 倾 向 去 投 身
， （ 、 

去

①  ＥＵ ，  ＆  ８ １
－

 ８２ 

．

② Ｉ ｂ ｄ ｉ 

．

？  Ｍ ａｒｅｎ  Ｗ ｅ ｈｒ ｌ ｅ ，  Ｄ ｉ ｅ  Ｎ ｏ ｒ ｍａ ｔ ｉ ｖｉ ｔａ ｔ  ｄ ｅ ｒ  Ｅｒ ｆａ ｈ ｒ ｕ ｎ ｇ Ｕｂ ｅ ｒ
－

ｌ ｅ
ｇｕｎｇｅ ｎ  ｚｕ ｒ



Ｂｅ ｚ ｉ ｅ ｈｕｎｇ  ｖｏ ｎ  Ｎｏ ｒ ｍａ ｌ ｉ ｔ ａ ｔ  ｕ ｎ ｄ  Ａｕ ｆ ｍｅ ｒ ｋ ｓ ａ ｍｋ ｅ ｉｔ  ｂｅ ｉ  Ｅ  Ｈ ｕ ｓｓ ｅ ｒＰ
． ， Ｓ ． １ ７ ９ 

．

？
３ ３ ５ 

＊
“ “ ”

我 已 经超 出
”
把握 的 倾 向 就 越 明 显 ） 。 而到 了  Ｂ Ｃ 、 阶段 ， 自 

“ ”
了 单纯 的 被 吸引 状态 转入 朝 向 ， 

。

“ ”
（ ２ ） 主动 的 自 我朝 向 （ Ｉ ｃ ｈｚ ｕｗ ｅｎｄ ｕ ｎｇ ）



“ ”
在 朝 向 活动 中 ， 自 我 不 再 单 纯 地 被触 发 所 牵 引 而 是 跟

 ，

顺从 或 遵照
“ ”
①这种


随 （ ｆｏ ｌ
ｇｅｎ ） 、 （ ｎａ ｃｈｇ ｅ ｂｅ ｎ ） （ Ｆｏ ｌ
ｇｅｌｅ ｉ ｓ ｔ ｅｎ ）

“
？ 之前仅仅


吸引 力 嬗变为 现时 的我思
’ ’

， （ ａ ｋ ｔ ｕ ｅ ｌ ｌ ｅ ｓ  Ｃｏ ｇ ｉ ｔ ｏ ） 。

带有倾 向 性 的 特 征 （ ｔｅ ｎ ｄ ｅ ｎｚ ｋｉ ｓ ｅ ｒ  Ｃ ｈ ａ ｒ ａ ｋ ｔ ｅ ｒ ） 的 意 向 背景体


” “ ” “ 

”
验 转 变 为 意 向 前景体验 ， 而之前 只 是处 于 自 我背景
（ Ｉｃ ｈ ｈ ｎ ｔ ｅ ｒｇ ｒ ｕ ｎ ｄ ）
ｉ
之 中 的意 向 客体 现在成 为 了 与 ， 自 我 相对 峙


之物 （ Ｉ ｃｈ
ｇ ｅｇｅ ｎ ｌｉ ｂ ｅｒ ） 。


③

“ ”

胡 塞 尔 将这 种 作 为 特殊 的 自 我行为 （ Ｉｃ ｈａｋｔ ） 的我思 理



“ ”
解为 一

种由 自 我 出 发 被实行 的追求 、 （ Ｓｔｒｅｂ ｅｎ ） ，

它在效果


“ ” “ ”
上具有不 同 的 形 式 主要体 现 在 ， 自 我 朝 向 过程 中 倾 向 的



各种 张 力 强 度 （ Ｓ ｐ ａ ｎ ｎ ｕ ｎｇ ｓ ｓ ｔ ａ ｒ ｋ ｅ  ） 、 方式 （ Ａｒ ｔ ） 和 速 度


（ Ｔ ｅｍｐｏ ） ？  

〇

进站火 车 的 汽笛 声 由 远 而 近 地 向 我 传来 ；
一

声 巨 大的爆


“ ” “ ”

炸声 响起 。 在这 两个案 例 中 ， 自 我朝 向 的 倾向 在张力 强


“ ”
度 和 速度方面都 明 显 不 同 。 在前者 ， 触发 强度 以 线性 的方


“ ” “ ”
式 逐 渐增 强 ，
自 我 也 以 同 样方式逐步 朝 向 汽笛 声 。 在后


“ ”
者 ，
触发 的 强 度 更 为 巨 大 ， 犹如 一

股急流 瞬 间 涌 进


“ ”
（ ｚ ｕ ｆ ｌ ｉ ｅ ｌｉ ｅ ｎ ） 、 陷入 （ ｅ ｉ ｎｓｐ ｒ ｎｇ ｅｎ ） ｉ
意识之 中 ，
自 我 突 然 间 被爆


炸声 吸引 （ ｈ ｎｚｉ ｉ ｅｈ ｅｎ ） 过去 ⑤

 。

“ ”
① 由 功 能动词 ？ ０ 匕６ １ ＆ 对６ １１
演变而来 意为 ， ： 接 受 遨请 （ ） 、 遵照 要求 （ ） 

。

②  ＥＵ ， ＆  ８２ 

．

③  ＥＵ ， ａ  ８ １ 

．

④ Ｅ Ｕ ， ＆  ８２ 

．

⑤ Ｉ ｂ ｉ 

Ａ

？
３ ３ ６ 

？
 “

另 外 当 我 在柔 美 的 音 乐 声 中 与 人 讨 论 哲 学 问 题 时
， ，


自
” “ ”
我 课题化 地 朝 向 谈话 内 容 的 方 式 与 自 我 朝 向 背景音乐 的


“ ”

方式 截 然 不 同 也 许 ， 自 我 偶 尔会 因 为某段音乐 旋律 过于优


“ ”
美而被 吸引 但这 种 短 暂 的 分 心 并 不 影 响 ， 自 我 以 持续连贯


“ ”
的 方式 朝 向 讨 论 的 主 题 

。

“ ” “

与 被动触 发 相 类 似 ， 朝 向本 身首先是 一

个居 间 的过


“
我 在 客体 中 的 存 在 和触 及 客体 的 把握 活 动 结


”

程 ， 它 以 自
”
① 终点 如 点所示 两 个 阶 段都具 有 前 述谓 经 验 的


“ ”

束 ，
Ｃ 。

“ “ 

”
外进人之物
”
接受 性 特征 ？
． 自 我容纳并且接受 了 由
“ ”


？
（ Ｈ ｅｒ ｅ ｉ ｎ ｋ ｏ ｍｍ ｅ ｎ ｄ ｅ ｓ ） ， 即 ， 触 发 所预先 给予 出 来 的 东 西 。

“ “ ”

只要是从 

我
”

接 受 性 概念并 不 与 自 我 主动性 截然 对 立 。 自
“ ”
极 （ Ｉｃ ｈｐ ｏｌ ） 射发 出 来 的行为 都归 属 于 ， 自 我 主动性 范 畴 

。

“ ”
？或 者说 “

接受 最终


”
接 受性应 被 视 为 主 动 性 的 最 低 层 次 ，

“ ”
还 是体 现 了 自 我 的 主动性 

。

２ ． 兴 趣


“ “ ”
点 处 开始 朝 向 对 象
”

如图 见 （ ３３５ 页 ） ，
随着 自 我 在 Ｂ 

，

“ ”

对 作 为 存 在 者 的 感 知 对 象 的 兴趣 （ Ｉ ｎ ｔ ｅ ｒ ｅ ｓ ｓ ｅ  ａｍ



④ “
兴趣 也


”
Ｗａ ｈ ｒ ｎ ｅ ｈ ｕｍ ｇ ｓ ｇ ｅ ｇ ｅ ｎ ｓ ｔ ａｎｄａ ｌ ｓｓ ｅ ｅｎｄ ｅｍ ） ｉ
产生 了 。

其发生


“
是 种 经 验着 的 我倾向 ｉ ａ ｈ ｒ ｅ ｎ ｄ ｅ  Ｉ ｃ ｈ ｔ ｅ ｎ ｄ ｅ ｎｚ
ｒ
’’

自 ｅ
一

（ ） ，

“ 

”
“ ”
？它异 于胡 塞 尔 早 期 兴趣
与 自 我朝 向 过程具 有 同 时 性 ，

概念 的 特 点 以 及在 对 象 显 现 活 动 中 的 构 造 成 就 如 下 

：

０  ＥＵ ，  ａ  ８ １ 

．

②  ＥＵ ， ＆８ ３ 

．

③ Ｅ Ｕ ， ＆ ８３
－

８４ 

。

④  ＥＵ ，  ＆ ８ ７ 

．

⑤ Ｉｂｉ 

ｄ

？
３ ３ ７ 

？
 “ ” “ ”
１ ） 兴趣 确 保 了 我 们 能 够 持 续 地 对 准 感 知 对 象 能 够

 ，

连续地意识到 感 知 对 象 的 此 在
“ ’’

（ Ｄａ ｓ ｅ ｉ ｎ） 。
① “

在这里 对 它

 ，

（ 感知对象 ） 的 此在 的 意识是 一

种 现时信仰 （ ａｋｔ ｕ ｅｌ ｌ ｅｒ



Ｇ ｌ ａｕｂ ｅ ） ； 原初 的 体 现 滞 留 和 前摄 作 为 、
一

种持续 自 身确证



（ Ｓｅ ｂ ｓ ｔ ｂ ｅ ｓ ｔ ａ ｔ ｇ ｕ ｎｇ ）
ｌ ｉ
的
一

致性 （ Ｅ ｉ ｎ ｓ ｔ ｉ ｍｍ ｇ ｋ ｅ ｉ ｉ ｔ ） ， 感知显现活



动 在 这种 一

致性 中 流 逝 。 由 此 这种 信仰 是持续 的 信仰 确 定
， 

性 （ Ｇ ｌ ａ ｕ ｂ ｅｎｓ ｇ ｅｗ ｉ ｉｈｅ
ｆ ｉ ｔ） ， 它 在 对 象 的 切 身 当 下 状 态


Ｇ ｅ ｇ ｅ ｎ ｗａ ｒ 之 中 的原初性 中 是确 定无 疑 的
”
？简 而言


（ ｔ ｉ
ｇｓ ｅ ｎ ） ｉ
。

“ ”
之 ， 兴趣 保证 了 经 验 的 连 续 性 

。

“ ” “ ” “
２ ）  兴趣 不 断 唤 醒 发 现 新 的 视 域 、 ， 它 超 出 了 被 给予


”
之 物 及其 眼 下 的 被 给 予 性 样 式 （ Ｇ ｅ ｇ ｅ ｂ ｅｎｈ ｅ ｉ ｔ ｓｍｏ ｄ ｕ ｓ ）  趋于指


“ “
Ｆｏ ｒ ｔ ｇ ｅ ｈ ｅｎｄ ｅ ｓ ） ③
”
向 继 续进 行 之 物  （ 。 它不仅是 一

种 继续进


行着 的 意 识拥 有 而且 是 种 对新 意识 的
‘

Ｂｅｗ ｕ ｆ 

’

（ ｉ ｔｈａ ｂ ｅｎ ） ，
一

不 断追 求 是 对 对 象 性 之 物 ， （ Ｇ ｅｇ ｅｎｓｔ Ｓｎ ｄ ｌ ｉ ｃ ｈｅｓ  ） 本身的丰富



（ Ｂｅ ｒ ｅ ｉ ｃ ｈ ｅｒ ｕ ｎｇ ） ， 这种充实 在 继续进 行 的 把握 活 动 （ Ｅ ｒ ｆ ａ ｓ ｓ ｅ ｎ ）

”
④ 以对空 “ 

”
中 自 然地产 生 出 来 。 间 物体 的 外感 知 为 例 ， 兴趣
使我 不仅看 到 了 对 象 显 现 给 我 的 一

面 而且 在视 域 中 意 指 对
，


象未 显 现 的 另 一

面 并 驱使 我 去 把 握 未 显 现 的 方 面 进
， 、
一

步扩


“ ” “

展视 域 。 兴趣 作 为 朝 向 的倾 向 因 而 比 完 满 充实


的倾 向 走 得更远 ？
” “
（ Ｅｒ
ｆ ｉｉ ｌ ｌ ｕｎ ｇ ） ，
… …

（ 朝 向 活 动 的 开 端拥

 ）

有 一

个意 向 性视域 ， 它 以 一

种 空 乏 的 、 在 随后 的实 现


（ Ｖ ｅ ｒｗ ｉ ｒ ｋｌ ｉ ｃ ｈ ｕ ｎ ｇ ） 中 才是 直 观 性 （ ａ ｎ ｓ ｃ ｈａ ｕ ｌ ｃ ｈ ） ｉ
的 方式超 出 

自

①ＥＵ ，  ＆  ８７ 

．

② Ｉ ｂｉ 

ｉ

③ Ｉ ｂ ｉ 

ｄ

④ Ｉ ｂ ｉ 

ｄ

⑤ Ｉ ｂ ｋＬ



？
３３ ８ 

？
身 之物进行指 向 。 它 隐含地指 示 一

个连 续综 合 过程 也 许 在

 （

各 种 可 能 过 程 的 多 维 性 中 尚 未 规定 某 个 可 选 取 的 方 向 ） ， 这个


连 续 综合 过 程 使 得 一

种 连续统 一

的倾 向 得 以延伸 开来
”
。


①

“ ” “ ”
在这里 ， 实现 与 充实 是 同 义 的 是对经验对象 的 完 满把

 ，

握 。 在每 一

已 经完 成 的 实 现 （ 充实 的 视域 之 中 都指 示 着新
） 
 ，

的 尚 未完成 的实现 充实
、 （ ） 

。

“ “ ” “ 

”
为 特征 的 追求
”
３ ） 兴趣 是 一

种以 我为 （ Ｉ ｃｈ
－

ｔ Ｕｅ ）

（ Ｓｔ ｒ ｅ ｂ ｅ ｎ ） ② ， 利 用 动觉
“ ”
（ Ｋ ｉ ｎａ ｓ ｔｈ ｅ Ｓ ｅ ） 为其构造感 知 对 象 的 活


“ ”

动 服务 外 感 知 对 象 的 构 造 过 程 是 这样 的 图像 Ｂ ｄｅｒ ）


—

（ ｉ ｌ
。 ： 

“ ” “ ”

个接 着 一

个被 给 予 出 来 在 从 ，
一

个 图像 向另 一

个 图像 的


“ 

”

过渡 中 ， 它 们 在 被 视 为 同 一

个 东 西 的 诸 多 显 相

（ Ｅ ｒ ｓ ｃｈ ｅ ｉ ｎｕｎｇ ｅｎ ） 时 达到 一

种 综 合 性 相 合 （ ｓ
ｙｎ ｔ ｈ ｅ ｔ ｉ ｓ ｃ ｈｅ



③
“ ”
Ｄ ｅ ｃｋ ｕ ｎｇ ） ，
对象从 而 被 构 造起 来 。 在这 一

过程 中 ， 兴趣 作


“ ” “ ” “ ” “

为 一

种 自 我朝 向 总是不 断 追求 新 的 显相 ， 这种 追求 越


”

来 越贴 近 对 象 越 来 越 完 全 地 吞 并 对 象 本 身 ， ， 使 得对象 的 各


？ 而 “ 动 觉 ” 作 为 躯 体 （ ＫＳ ｒｐ ｅ ｒ
个 方 面 都具 有 被 给 予 性 。
ｌ ｉ ｃｈ ） 

上
“ ” “ ” “

的 能动性 （ Ｔａ ｔ ｉ
ｇ ｋｅ ｉ ｔ ） 赋予 了 我 们 在 诸 多 显 相 中 贯 通 活



动 Ｄｕ ｒ ｃ ｈ 的 譬 如 转 动 眼 睛 或 头 部 改变 躯 体 的


’’

（ ｌ ａ ｕ ｆｅｎ） 自 由 。 、

位 置 绕 着 对 象走 动 以 及 把
、 目 光投 向 对 象 诸 如 此类 这 些 躯

 ， ，

体上 的 运 动 都 能 使 感 知 对 象 上 尽 可 能 多 的 方 面 显 现 给 我


们 。
？“ … …

这 种 倾 向 于 有 规则 的 动 机 引 发 性 的 、 （ ｍｏ ｔ
ｉ ｖ ｉ ｅｒ ｅ ｎｄ ）



①  ＥＵ ，  ＆  ８５ 

．

②ＥＵ ， ＆  ９ １ 

＿

③ Ｅ Ｕ ， Ｓ ．  ８８
－

８９ 

．

④  ＥＵ ， Ｓ ．  ９ ２ 

．

⑤ Ｅ Ｕ ，  ＆  ８９ 

．

？
３３ ９ 

？
 

①
动觉 过程 属 于 外 感 知 的 本 质 组 成
，，

， 。

“ ” “ ”
４ ）  兴趣 概念被扩 展 为 自 我在场 （ Ｄａ ｂ ｅ ｉ ｓ ｅｉ ｎｄｅｓ



？ 狭 义 的 兴趣 指 课 题 化 地 关 注 对 象 ？ 譬 如 我 端 详
“


”
Ｉｃ ｈ） 。 ，

眼前 的 茶杯 思考 、
一

个哲 学 问 题 但是 ； ， 确切 意义上 的课题


“
”
？ ”

和 自 我 朝 向 的 对 象并 非 总 是 相 叠 合 ？ 广 义 的 兴趣 则 如


“ “ ” “ ” “ ”

其拉丁文词源 ？＆ 在其 中 存在 所示 是
’


一

四祀
－
－

１１ （ ） ，

“ “

切 暂 时 的或是持续 的
”

种 自 我在场 的状态 它包括 ，

一

自 

我

朝 向 行为
”
⑤ 。 例如 我在专心 阅 读过程 中 窗外传来 的 噪 声会

 ，

“ ”

暂 时 干扰 到 我 ， 自 我 被 动 地朝 向 声 响 但 它并 未 成 为 我 关 注

 ，

的 课题 

。

．
八 后 续研 究前 瞻 而 非 结语



由 于 注 意力 分析存 在 于 胡 塞尔 诸多 著作 和 手稿 牵 涉 的

 ，

问 题 盘 根错节 所 以 在 深 人 到 个 别 的 具 体 问 题 之 前 有 必要 通

 ， ，

过 此文 为 一

系 列 后 续研 究 预 先 提 供
一

个准备性 导引 。 这些疑


“ ”

难 除 了 已 提 及 的 双 重 组元 理 论外 主要 还 有 以 下 ， 

：

“ ”
１ ） 在 特殊 意指 结尾处胡 塞尔 只 是 摆 明 特殊 意 指 和
《 
 》

个严格 的 定
”
兴趣 的 差 异 与 关 联 却 没 能 将 二 者 统 合 为 ，
一



“ ”
？ “
义 。 他 说 意 指 和 兴趣 携 手 并 进
，


， 兴趣 是 一

种 心绪行为


（ Ｇｅｍ ｉｉ ｔ ｓ ａ ｋｔ ） ； 意指 却 不 是 。 两者借 此 而 区 分开 来 。 客体化



①  ＥＵ ， ＆ ８９



②ＥＵ ， ＆  ９ ３ 

．

③  ＥＵ ， ＆９ ２ 

．

④ Ｉｂ ｉ 

ｄ

⑤ Ｅ Ｕ ，  ＆  ９３ 

．

？ Ｈ ｕ ａ  Ｘ ＸＸＶＩ Ｉ Ｉ ，  ＆１ １ ９ 

．

？
３ ４ ０ 

？
的 意指 不具有感 受 基 础 （ Ｇ ｅｆ ｉｉ ｈ ｌ ｓ ｂａ ｓ ｉ ｓ ） 和 建基 于其上 的强度


（ Ｉ ｎｔ ｅｎｓ ｉ ｔ
ｅｔ ）
”
。
① 这与 １ ８ ９ ３ 手稿 中 的 观点 产生 矛 盾 后 者正

 ，

是试 图 将 兴趣 区 分 于 心 绪 行 为 。 那 么 我们会 问 后期 胡 塞

 ， ，

“ ” “ ”

尔是否 已 经 成 功 将 前 期 的 特殊意指 和 兴趣 统合起



来呢 

？

“ ”

在 讲座 回 顾 前 现 象学 阶 段 的 注 意 力 研


－

２ ） １ ９ ０４／１ ９０５

究时 胡 塞 尔 说 若 撇 开 它 心 理 学 之 物
‘
’

， 向 （ ｄａ ｓ



Ｐｓ ｙｃ ｈｏ ｌ ｏｇｉ ｓ ｃ ｈ ｅ ） 的短暂偏 离不论 ， （ 这项研究 葆 有 其 现 象学


 ）

上 的 真 理性 。
”
？耿 宁 先 生 认 为 ，
从 发生 现象学 的 视 角 看 胡 塞

 ，

“ ”

尔得 以 从早 期 的 心 理学 的 发 生 的 ｐ ｓ ｙ ｃｈｏ ｌｏ ｇｉ ｓ ｃｈ
＿


－

ｓ ｃｈ ） 思考 中 重新获得有 效性 的 面 ？那 么 发生 的 兴


“

ｇｅｎ ｅｔ
一

ｉ 。 ，

“ “

趣 与 经 验 描 述心 理学 的 兴趣 究 竟 有 着 什 么 样 的 隐 秘 关
” ” ”

 －

“ ” “

联呢 胡 塞尔早 期 的 经 验 的 发 生 的 心 理 学 与 后 期 的 发 生

 －

”
现 象 学 在 方 法 上 具 有 何 种 渊 源 关 系 呢 ？
“ ” “ ” “
３ ） 后期 的 自 我朝 向 或广 义 的 兴趣 具有 特 征是 主 动


“
直 晦 暗 不 明 或许
”
这在 经 验 与 判 断 沖 

”
性 ， 还是 被 动性 ？ 《
一

这 也 是发生 现 象 学 中 其 他 论 题 域 所 共 同 面 对 的 难 题 。 依笔 者


“ ” “ 

”

拙 见 纳 人 更 多 的 经 验 性研 究 有 助 于 解 决 主 动 性 和 被 动 性
，

“ 

”
之 区 分缺 乏 明 晰 性 的 窘 境 。 洛 玛 教 授认 为 现 象 学 以 本 质 的 ，

和 超越 论 的 作 为 主 导 的 方 法论 特 征 同 时 还 应 将 自 然科 学 尤
”

 ， （

“ 

”

其是 实 验 心 理 学 的 经 验 性 研 究 作 为 第 ） 二 性 的标 尺
“ ” “ ”
（ ｓｅ ｋ ｕｎｄ ＾ ｒ ｅ ｒ  Ｍ ａ Ｂ ｓ ｔ ａ ｂ ） ， 用 来检验 本 质 的 和 超 越 论 的 分析 的



①  Ｈ ｕ ａ Ｘ Ｘ Ｘ Ｖｍ ， ＆ １ １ ８ 

．

② Ｉ ｂ ｄ ｉ ＊
，  ＆１ １ ４ 

．

？Ｒ ．  Ｂｅ ｍ ｅ ｔ ， Ｌ Ｋｅｍ ？  Ｅ ．  Ｍ ａ ｒ ｂ ａ ｃ ｈ  Ｅｄ ｍ ｕ ｎ ｄ

．  Ｈ ｕ ｓ ｓ ｅｒ ｌ  ：  Ｄａ ｒ ｓ ｔ ｅ ｌ ｌ ｕｎｇ 
ｓｅｉ ｎｅｓ



Ｄｅｎ ｋ ｅｎ ｓ ｔ Ｓ ．  １ ８ １ ，  Ａ ｎｍ ． １ 

．

？
３ ４ １ 

？
正确性 。
① 通 过 这 些 经 验研 究 我 们 或 许 能 够进 ，
一

步明确 ： 

在
“ ” “

感 知 对 象被 构 造 的 过 程 中 ， 注 意力 究竟 处 于 哪 一

构造层



级
”
 （ Ｓ ｃ ｈｉ ｃ ｈ ｔ ｅ ｎ  ｄ ｅ ｒ  Ｋ ｏ ｎ ｓ ｔ ｉ ｔ ｕｔ ｉｏｎ）
②之上 ？ 在想 象 、 回 忆等 其 他


“ ”
意 识行 为 中 ， 注意 力 具有 什么 特点 ？ 这些 问 题都需要 我 们



进 一

步 深 人 研究 

。

？ Ｄ  Ｌ ｏｈ ｍ ａ ． ｒ  ＊
Ｐｈ ａｍｍ ｅ ｉ ｒｔ ｏ ｈｇ ｉｅ ｄｅ ｒ  ｓ ｃｈ ｗａ ｃ ｈ ｅ ｎ  Ｐｈａｎｔａ ｓ ｉ ｅ  ＸＪｎｔｅｒｓ ｕｃ ｈ ｉ ｍ ｇｅｎ  ｄｅｒ
． 


Ｐ ｓｙ ｃ ｈ ｏ ｌ ｏｇ ｔ ｅ  ， Ｃｏ ｇｎｉ ｔｉ ｖｅ  Ｓｃ ｉ ｅｎｃ ｅ ，  Ｎ ｅ ｕ ｒｏ ｌ ｏ ｇ ｉ ｅ ｕ ｎｄ  Ｐ ｈ ａ ｎｏｍｅｎ ｏ ｌｏ

ｇｉｅ  ｚ ｕｒ  Ｆｕ ｎｋ ｔ ｉ ｏｎ  ｄ ｅｒ



Ｐｈ ａ ｎ ｔ ａ ｓ ｉ ｅ  ｉ ｎ  ｄｅｒ  Ｗａ ｈ ｍ ｅｈ ｍ ｕ ｎ ｇ ，  Ｄｏ ｒ ｄｒ ｅ ｃ ｈｔ ：  Ｓｐｒ ｎｇｅｒ

ｉ ， ２ ０ ０８ ， Ｓ ．  ２２ 

．

“ ”
② 构造层 级 这 一

术语 参  Ｄ  Ｌ ｏ ｈ ｍａ ｒ
． ， ｃ ？ ｅ ｒ  ｓ ｃ Ａ ｔ ｔ ａ ｃ Ａ ｅ ？ ！

Ｐ ｈ ａ ｎｔａ ｓ ｉ ｅ ｓ Ｓ ． ４ 

〇

？
３４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