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 教 思 想 研究




《 般 若 经 》 中 的 菩萨 地 与 菩萨 位



小 泽宪珠 著 辛放 译



大品 系 般若 经 》 中 以 过声闻 辟支佛位入菩萨位 菩 萨地 对
“ ”

《 定 型 的 文 句 很多 。 

菩萨 位
”

于 菩 萨 而 言 指 的 是 修行 的 次 第 在 此处 文 中 所 用 的 是
“ ” “

， 而非 菩萨地 。 作为


声 闻 辟 支佛 二 地 的 对 应 语 ， 此处 所用 的 菩 萨 位 看 来 是 有 特别 的 意 思 。 菩 萨 位 被认 为 是 大


品 《 般若 经 》 所 引 人 的 概 念 ， 因此 ，
明 确 菩 萨地 与 菩 萨 位 的 关 系 ，
以 求有 助 于 理 解 菩


萨 的行 位 体 系 

。

首先 ， 笔 者 想对 小 品 系 《 般若经 》 中 的 出 现 菩 萨 位 与 菩 萨 地 的 文句 加 以 考 察 。 

首
先 对 于 菩 萨位 ｂ ｏ ｄｈ ｉ ｓ ａｔ ｔ ｖ ａ －

ｎ
ｉ
ｙ ａｍａ 
—

词 ，
先 抛 开 其 含 义 不谈 ， 这 个语词 本 身 虽 在大 品 系


中 频 繁出 现 ，
但在小 品 系 中 却 很 难发 现 。 不 过在 罗 什 所翻 译 的 《 小 品般若 经 》 中 的


《 深功 慧 品 》 却 有 出 现 

：

菩 萨 行 般 若波 罗 蜜 能 过 声 闻 辟 支 佛 地 ，
入菩 萨 位 ， 得 阿耨 多 罗 三 藐 三 菩提 。 ①



“ ”

虽然 入菩 萨位 词 在 此处 出 现过 次 但 因 为 此 文 并 不 餹在 八千 颂 般 若


一 一

， 《

经》② 中 找到 ， 在 罗 什 以 外 的 其他译 本 中 也 找 不 到 ， 因此
一

般来说 ， 这 个词 被 认为 在 大


品 系 中 才广 泛 使 用 的 

。

其次 ，
菩萨 地 ｂ ｏ ｄ ｈｉ ｓ ａｔ ｔ ｖ ａ －
ｂｈ ｉｉ ｍ ｉ
—

词 ， 在 《 小 品 般 若经 》 的 初 品 中 有 

：

若 善 男 子 善 女人 ，
欲学二声 闻地 ，
当 闻 是 般若 波 罗 蜜 ，
受 持 读 诵 如 说修 行 ，


欲

学 辟 支 佛 地 当 闻 是般 若 波 罗 蜜 ， 受 持 读 诵 如 说 修行 ，
欲学菩萨 地 ，
当闻 是般 若 波 罗



＊ 本 文原 刊 《 印度 学佛教 学 研 究 》 卷 期 ｖ ．  ３４ ｎ ． ｌ （ 总号 ＝ ｎ 
． ６７ ） ，  １ ９８ ５ 年 １ ２ 月 ２５ 日 。 作者 小 泽


宪珠 ，
日 本 大 正 大学教 授 ；
译者 辛放 ，
中 国 人 民 大学哲学 院 宗 教 学 专 业 硕 士 研究 生 

。

① 《 大正 藏 》 第 八 册 ，
５６ ６ ｈ 。



② 译者 注 ：
《 八 千 颂 般若 经 》 ， 梵文 Ａ ？ｔａ ｓ ａｈ ａ ｓｒ
ｉ ｋａ －

ｐ
ｒａｊ ｆ
ｉａ
ｐ
ａ ｒａｍ ｉｔ ａ Ｓ ａｔｒ ａ ，
汉 译 有 多 个版 本 ，
本文


中 提 到 鸠摩 罗 什所译 的 小 品 般若 波 罗 蜜 经 》 是 其 中 个译 本 另 外 支 娄 迦谶 所 译 的 道 行 般若


一

《 ， 《

经》 、 支谦 《 大 明 度 经》 、 昙 摩蜱 和 竺 佛 念所 译 的 《 摩 诃 般若 钞 经 》 、 施护 所 译 的 《 佛说 佛 母 出 生
三法


藏 般若 波 罗 蜜 多 经 》 都是 该 经 的 译本 

。

？ 

？
 ３３ 
佛 学 研 究 ２ ０ １
９ 年第 １


期

蜜 ， 受 持 读 诵 如 说修 行 ①

 ，

此 处 菩 萨 地 是 作 为声 闻 地 、 辟 支 佛 地 的 对 应语 使 用 的 。 但 这 个 词在 《 小 品 般若 经》
不退 转 的 菩 萨 地 的 形 式 多 次 出 现外
“ ”

中除了以 ，
仅 出现过 一

次 。 在塔 品 和 阿惟 越 致


阿毗 跋 致 地 阿惟 越致 地
“ “ ”

相品 中 例 外 的 是 其原 文 都
”

，
总是以 、 的形式 出 现 ，
无 一



是  ａ ｖ ｉ ｎｉ ｖａ ｒｔ ａ  －

 ｎｌ ｙ ａｙ ａ ｒｐ  和 ｂ ｈ ｏ ｄｈ ｉ ｓ ａ ｔ ｔ ｖａ 
－

 ｂｈＱ ｍ ａ ｕ ０

 

这样 的 话 ，
在 《 小 品 般若 经 》 中 已 经 有 了 菩 萨 地 的 思 想 ， 那么 基本上来说 ， 与声


闻地 、 辟 支 佛 地 相对 应 的 佛 地 ｂ ｕｄ ｄ ｈ ａ
－

ｂ ｈ Ｑ ｍ ａｕ 也 便存在 了 ， 在 阿 惟 越 致相 品 中 的 凡 夫


地 声闻 地 辟 支佛 地 如 来 地 的 四 地 说 ？就 应 该 是 种 代 表 性 的 说法 无 独 有偶 

与
一

、 、 、 ； ，

佛地 意思 相 当 的 另 个词 语 阿耨 多 罗 三 藐 三 菩 提在
“ ”

小 品 般若经 》 中 也 有 出 现
一

， 《 

，

在 如 无 悭烦 恼 品 中 的 远 离 声 闻 辟 支佛 地 近 阿阿 耨 多 罗 三 藐 三 菩 提 ③ 以 及 见 阿 閎 佛
“ ”

， 

品的 不堕声 闻 辟 支 佛地 疾近萨婆若 必 得 阿耨 多 罗 三 藐 三 菩 提 ④ 等 多 处 地 方 可
“ ”

，
，


见 。 总之 ，
与 声 闻地 、 辟 支 佛地 相 对 应 的 语 词 佛 地 （ 如来 地 ） 和 阿耨 多 罗 三 藐 三 菩 提


词存 在 的 地 方 就没 有 使 用
“

菩萨 地
”
一 一

词 。 大 品 系 也 继 承 了 这 种 基 本态 度 ，
而在大


品 系 中与 声 闻地 、 辟 支 佛 地 对应 是 菩 萨位 ， 甚 至 佛 地 也 是 菩 萨行 位 ， 对 于 这 种 说法 将 在


后文 中重点 说明 

。

那么 ，
这个 问题 在 大 品 系 中 应 该 是 怎 样 的 呢 ？ 众所 周 知 ， 在大 品 《 般若经》 中 以



乾 慧 地作 为 开 端 讲 述 了 十 地 的 思 想 ，
这 十 地 分别 是 乾 慧 地 、 性地 、 八人地 、 见地 、 

薄
地 、 离 欲地 、
已 作地 、 辟 支佛 地 、 菩 萨地 、 佛地 ， 其 中 第 九地是 菩萨地 （
ｂ ｏ ｄ ｈ ｉｓ ａ ｔ ｔｖ ａ 

－

ｂ ｈＱｍ 但此 处 菩 萨 地 词 在 大品 系 中 反 常 的 使 用 情 况 却很 少 被 注 意 到 大致上讲
一

ｉ
） 。 。 

，

只 有 在 与 朝 乾慧 等 十 地 的 名 称 并 列 的 时 候 才 使 用 菩 萨 地 一

词 ，
但 这也 并非 绝对 ， 

除
这 种 用 法之 外 的 使 用 的 情 况 也 是 有 的 ，
一

处是在 《 大 品 般若 经 》 中 与 前 面 《 小 品 
般

若经 》 初 品 位 置相 当 的地 方 ⑤ 还有
“

处 是问住 品 中 的 过声闻 辟支 佛 地 我 当住菩



一

， ，

①《 大 正 藏 》 第 八 册 ，
５３ ７ ｂ


。

② 《 大正 藏 》 第 八册 ，
５６ ４ ａ 

。

译者 注 此 处指 的是 佛 告须菩 提 所 有 凡夫 地 声 闻地 辟 支佛 地 如来地 是 诸地 于 如 中


“
： ： ： 、 、
、
，

不 坏 不 二不 别


”

③ 《 大正 藏 》 第 八册 ，
５７ ４ 。



④ 《 大正 藏 》 第 八 册 ，
５７ ８ ａ 

。

《 大
正藏 》 第 八 册 译 者注 此处指 的是 须菩 提 善女人 欲学 声闻 地亦


“

⑤ ，
２ ３４ ａ。 ，
： ！
善男子 、
，

当 应 闻 般若 波 罗 蜜 ，
持诵 读 正 忆念 如 说行 ；
欲学 辟 支 佛 地 亦 当 应 闻 般 若 波 罗 蜜 持 诵 读 正 忆念 如 说

 ，

行 ；
欲 学菩 萨 地 亦 当 应 闻 般若 波 罗 蜜 ，
持诵 读 正 忆念 如 说行 。 何 以 故 ？ 是 般 若波 罗 蜜 中 广 说 三 乘 是

 ，

中 菩萨 摩 诃萨 声闻 辟 支佛 当 学
”

、 、 

。

？ 

？

３ ４
 《 般若 经 》 中 的 菩 萨 地 与 菩 萨 位



不 应住 ① 除 了 在此 处 的 十 地 以 外 菩 萨地 词 的 使用 还 是 不 同 寻常 的 从三


”

萨地
一

，
。 ， 。

乘 的 角 度 来看 辟 支 佛 地 和佛 地 也 可以 看
“ ”

，
地 即是 声 闻 地 、 ， 在 大 品 系 中 可 发现 ， 

出 ， 菩 萨 地独 立 于 佛 地 ，
但 实 际 上还 是 在菩 萨地 的 使 用 范 围 内 使 用这 个词 

。

除 了 十 地 以 外 的 地方 ，
菩萨地 一

词 用 什 么 词语 来 代 替 呢 ？ 《 大 品 般若 经 》 中 是 用


菩 萨 位 ｂｏｄ ｈ 有 时 候 也 用 阿 惟越 致 地
”

词 代替的
“

ｎｉ ｙ ａｍａ
一

ｂ ｈｉｉ ｍ ｉ 


—

ｓ ａｔｔ ｖ ａ
－

ａｖ ｉ ｎｉ ｖａ ｒ ｔ ａ
－

ｉ  
，

词来 代替 。 特 别是 作 为 声 闻 地 、 辟支 佛 地 的 对 应词 的 时候 ，
菩 萨 位 比 菩 萨 地具有 更重 要


的意义 ，
但首 先还 应 就菩 萨 地 的 大 品 系 中 所 指 涉 的 意 义加 以 考 察 

。

大 品 般若 经》 中 菩 萨位 词第
“

在 《 ，
一
一

次 出 现 是在序 品 中 的 ： 复 次 舍利 弗 ，
菩萨


摩 词 萨欲 上菩 萨 位 （
ｂ ｏｄ ｈｉ ｓ ａ ｔ ｔ ｖ ａ
－

ｎｉｙ ａ ｍａｍ ａ ｖａ ｋ ｒ ａｍ ｉｔ ｕ
－

ｋ ａ ｍｅ ｎａ ） ，
当 学 般若 波 罗 蜜 ， 

欲
当 学般 若波 罗 蜜 

②
过声 闻 辟 支 佛 地 住 阿 惟越 致 地
”

， ，
。

此处 是 《 大 品 般若 经 》 中 最 早 出 现菩 萨 的 行位 体 系 的 地 方 ， 此 处 暗示 菩 萨 位 和 阿


惟越 致地 对 于 菩 萨 的 重要 意义 。 但应 注 意 到 ，
就 经 文 全文来 说 ，
作 为 声 闻地 和 辟 支 佛 地



的对 应词 而 言 ， 相 较 于 阿ｔｉ 越致 地 ，
菩 萨 位所 使用 的 情况要 多 一

些 

。

此处 列 举 深 奥 品 中 的 一

个例 子 以 为 证 

：

菩 萨 摩 词 萨 行般 若 波 罗 蜜 ，
过 一

切 声 闻 辟 支佛 地 入 菩 萨 位 ， 渐 渐得 阿 耨 多 罗 三



藐 三 菩提 ③

 。

这是 可 以 见 到 的 一

个以 过 （
ａ ｔｉ
－

＼／ ｋ ｒａ ｍ ） 声 闻 辟 支 佛地 ，
入 （ ａ ｖａ
－

＼ ／ ｋｒ ａ ｍ ） 

菩
萨位 的 形 式定 型 的 典 型 例 子 大 品 般 若 经 》 中 以 这 种形 式定 型 的 文 句 中 多 数 是使


”

，
《 ，

用 菩 萨位 这 就 揭 示 了 对 于 菩 萨而 言 人菩 萨 位 声 闻 地 ＞ 辟 支 佛 地 与 阿轉 多
“ ”
一

词的 。 ， 

罗 三 藐 三 菩 提 的 中 间 位 置 在行 位 上 是 个重 要 的 中 介 点 ＾ 据 法称 品 中
“
一

。 进而 ，
声闻



人学 般 若 波 罗 蜜 ，
得阿罗汉 （
ａ ｒｈａｔ ｔ ｖ ａ ） 道 ， 求 辟支 佛道 人 ，
学 般若 波 罗 蜜 ， 得辟支佛


菩 萨 学 是般 若 波 罗 蜜 得入菩萨 位 ④ 可 以 知 道 对 于菩 萨人 菩 萨
”

道 （ ｐ ｒａ ｔ ｙ ｅｋ ａ ｂ ｏｄ ｈ
ｉ
） ， ， 。 

位与 声 闻 人得 阿 罗 汉 道 和辟 支 佛人 得辟 支佛 道有 同 等 的 地 位 

。

《 大 品 般 若经 ？

学 遍 品 》 接 下来 说 道 

：

若 菩 萨 摩 诃 萨 从初 发 意 ，
行六波 罗 蜜 时 ，
以 智观 已 ，
过 八地 ，
何等 八 地 ，
乾慧



地 、 性地 、
八人地 、 见地 、 薄地 、 离 欲地 、 已作地 、 辟 支佛 地 ，
直 过 以 道种 智 入 菩


萨 位。⑤



①  《 大正 藏 》 第 八 册 ，
２７ ５ ａ ； 《 大正 纪 要》 ５６ 
．

１５ ４ 页 

。

② 《 大正藏》 第 八册 ，
２１ ９ａ 

。

③ 《 大 正 藏 》 第 八册 ，
３ ４ ４ｃ 

。

④ 《 大 正藏 》 第 八册 ，
２９ ３ ｂ ； 《 大 正 纪要 》 ６４
．
？９ 页 

。

⑤ 《 大正 藏 》 第 八 册 ，
３８ １ ａ。



＿ 

？

 ３５ 
佛 学 研 究 ２ ０ １ ９ 年第 １


期

在 干 慧 地 等 十 地之 中 ， 从 初 乾慧 地 到 第 八 辟 支佛 地 ， 实 际上 指 的 是 声 闻 辟 支佛 地 的


内容 ， 从 十 地 的顺 序 来 看 ， 菩 萨应 该指 的是入 第 九地 的 菩 萨 地 ，
而 在文本 中 变 成 了



人 菩 萨位
“ ” ”

这样的 话
“

入菩萨 位 的意 义就 比 人菩萨地 的 意义 更 加 重 要
“ ”

。 ， ， 

同

时 问 题 也 就转 化成 了 理解 第 九菩 萨 地 的 内 容 了 

。

因此 若要 明 确 菩萨 位 词 的意 义 就 必 须先考 察
“

人 菩萨 位 词 的 意义
”
一
 一

， ， 。 ｂｏ


－

ｄｈ ｉ
ｓ ａ ｔ ｔ ｖａ
－

 ｎ ｉ ｙ ａｍａ 
一

词中的 ｎ ｉ ｙＳ ｍａ 是 动词 ｎｉ Ｖｙ ａ ｍ 的 派 生词 ，
有
“

决定
”

的 意思 。 在有


部 的 阿毗 达 磨 中 这 个 词语通 常 用
“ ”

，
正 性 离生 来进行 翻 译 ， 声 闻 指 的就是见道 位 

。

对于 词的翻译 玄奘在 大 般若 经 》 中 用 的 是
“
ｂ ｏ ｄｈ ｎ ｉ ｙａ ｍ ａ  菩 萨 正性 离


—

ｓ ａ ｔ ｔ ｖａ
－

ｉ
， 《

生 在 竺法 护 的 光 赞 般若 经 》 中 用 的 是
” “

寂然
”

， 《 ，
而 在无 罗 叉 的 《 放 光 般若 经 》 中


正 好是 用
“

菩萨 位
”

来进 行 翻 译 的 从语 义 上 来说 正好 是 决 定是 否 是 菩 萨 的 位 次
“ 

”

。 ，

的 意思 ， 那 么 从 般 若 经 的 立 场来 看 ， 这就成 了 与声 闻 地 、
辟 支 佛 地 有 决定 性 差异 的 菩 萨


的 位次 了 

。

那么 ， 有着 这 样 重要 意 义 的 菩 萨 位 ， 在 菩 萨 的 行 位 上 有 着 怎 样 的 具体 内 容 呢 ？ 首先


需 要 从 入 菩 萨 位 的 菩 萨 与 无 生法 忍 之 关 系 说起 。 在 前 文 的 遍学 品 中 说 到 的 ，
过 八地 人 菩


“

萨位 ，
接下 来 又说道 是 八 人 若 智 若 断 是 菩 萨 无生 法 忍 … …

辟 支 佛 若 智 若 断 皆是 菩 萨


无 生法 忍 菩 萨学 如 是 声 闻 辟 支 佛 道 以道种智 人 菩 萨位 ① 与 之相 同 的 是
”

、 ， ，
。 ， 在遍


“

学品 中 说道 ：
若不 过声 闻 辟支 佛 地 ，
不能 人菩 萨 位 ， 若不 入 菩 萨 位 ，
不得无 生法


忍 ② 六 喻 品 中 说道 得 无 生 法忍 ③ 从 此 处 就 可 以 看 出 入 菩 萨位 和
“ ”
人菩萨位已
”

， ： ，
，


得 无生 法 忍 的 关 系 ，
从行 位 上 说 ，
人 菩 萨位 之 后 能 得 无生 法 忍 ， 换言 之 ，
人 菩 萨 位 是得


无 生法 忍 的 条 件 。 然而 ，
因 为 无 生法 忍 是 不退 转菩 萨 的 特 性 ，
因 此 也 就 有 了 考 察菩 萨 位


与 不退 转 的 关 系 的 必 要 性 了 

。

关 于 无 生法 忍 ， 《 小 品 般若 经》 中 已 经有 说 明 ， 当然 《 小 品 般若 经 》 中 并 未 说 明 其


小 品 般若经 》 深心求菩 提 品 中 说道
“

与 菩 萨位 的 关 系 。 但在 《 ：
… …

是名 诸佛 无生法


忍 菩 萨 能 成 就 如是 忍 者 当 得 受 阿耨 多 罗 三 藐 三菩 提 ④ 得 到 无 生 法 忍 的 菩 萨
”

， ，
，
应当



得到授记 。 《 大 品 般 若经 》 中 的 梦 誓 品 中 也 有 与 之 意 思 相 近 的 地 方 ， 《 大 品 般 若经 》 中



与 之相 对 应 的 是 作 为 授 记 的 条 件 的 是 无 生 法 忍 ，
进 而 得 到 无生 法 忍 的 条 件是 考 虑菩


萨位 

。

对 于 在 菩 萨 的 行 位 上有 着 怎 样 的 具 体 内 容 呢 ？ 其 次要 从 其 与 空 观 的 关 系 上 说 明 ， 

在

① 《 大 正 藏 》 第 八 册 ，
３８ １ ａ。



② 《 大 正藏 》 第 八册 ，
３ ８２ ｃ。



③ 《 大 正藏 》 第 八册 ，
３９ ０ ｂ 。



④ 《 大 正藏 》 第 八册 ，
５７ ２ ｃ 。



３ ６ 
？ 

？
 《 般 若 经》 中 的 菩 萨地 与 菩 萨 位



《 大 品 般若经 》 中 的 劝学 品 中 用 其 与 十 八 空 的 关 系 加 以 说 明 

：

舍利 弗 问 须菩提 云 何 名 菩 萨 摩诃 萨 无 生 须菩 提言 菩 萨 摩 诃 萨 行般 若 波
“

， ， ，



罗蜜 时 ，
内 空中 不 见外 空 

无 法有 法空 中 不 见有 法 空 ， 舍利 弗 ， 菩 萨 摩诃 萨 行 般



若波 罗 蜜 得入 菩 萨 位 。
”


①
，

此 处 有对 于 舍 利 弗 菩萨摩 诃 萨 中 的 无 生 指 的 是 什 么 此处的 无生
“ ” “ 

”

的疑问 ，

也 就 是说
” “ “

的 意思
”

的 同义词 此处 无 非 是 菩 萨位是 什


“

有 ｎ ｙ ａｍ ａ ， 是 ｎ ｉ ｙ ａｍａ 。 ，

在 大 品 般 若经 》 中 十 八 空 是空 的 别 名 ？ 因此空 三 昧 的 内 容 也 就包


”

么 的问题 。 《 ， ，

含在 十 八 空 的 意 义 之 中 了 在 劝学 品 说 的 是 根 据 基 于 十八 空 而 进 行 的 空 观 的 实 践
“

。 

，

人菩 萨 位 而在 六 喻 品 中 有 善学 外空 乃 至 善学 无 法 有 法 空 

于
” “

。 ： 菩 萨善 学 内 空 ， ， ，

是 诸 空 无法 可 住 处 菩 萨 摩 诃萨 行 如是 诸 空 能 人 菩 萨位 中 此处 说 明 行 可 以 被 解
”
… …

， ， 

释 为 十八 空 的 空 是人 菩 萨 位 的 条 件 

。

大 品 般 若经 》 中 过 声 闻 辟 支 佛地 人 菩 萨 位
”

说 无外 乎根 据 菩 萨 地 的 内 容 说
“

《 ， ，


明 菩 萨 位 的 重要 性 。 此外 ，
在这 种 情 况下 ，
菩 萨 位在 行位 的 进行 中 与 声 闻 地 、 辟 支佛 地



具 有 了 有 决定 性 区别 的要 素 的 地 方 。 所谓 有 决定 性 区别 的 要 素 ， 此 处 指 的 就是 具 备 了 空


观 的 十 八空 。 在 《 小 品 般若 经 》 中 ， 住 空 三 昧是 与 声 闻 辟 支 佛 地 有 决定 性 意义 的 区 别


的 地方 。 在 《 大 品 般若 经 》 中 ，
菩萨 位作 为 区 别 于 声 闻 辟 支 佛地 的 心 得 位 次得 以 引 入 

。

第三 ， 菩 萨 位被认 为 是 菩 萨 的 见 道 ，
其后 《 遍学 品 》 中 有 如 下 描述 

：

譬 如八 人 ，
先 学 诸道 ，
然后 入 正位 ，
未得 果 而 先 生 果 道 ，
菩 萨 亦如是 ，
先遍 学



诸道 ，
然后 入 菩 萨 位 ，
亦 未得 一

切种 智 而 先 生 金 刚 三 昧 。

此 处是 对 声 闻 和 菩 萨 进 行 比 较 ，
八人 （ 啤 ａｍ ａｋ ａｂｈ Ｑ ｍ ｉ
） 指 的 是 乾 慧 等十 地 之 中 的 第


此处 的 八 人 地 是 声 闻 的 须 陀 洹 向 也 就是见 道
“ ”

三 位 的 八人 地 。 ， ，
也用 正位  一

词来


进 行 表达 。 对 于 菩萨 而 言 也 是 一

样 ，
菩 萨 的 位 次之 中 也 用 声 闻 的 八 人位 与 菩 萨 的 见 道 意


义相 当 ，
第 三地 也就 是八 人 地并 非菩 萨 的 位次 ， 因 为如 前所 述 ， 从初乾 慧地 开 始 到第 八



辟 支佛 地 的 八地 是根 据道 种智 人 菩萨 位 ，
而此 处 的 菩 萨 位 是 第 九 菩 萨 地 所指 的 菩 萨 位 

，

也 就是 菩 萨 的 见 道 

。



四

根据 《 大 品 般若 经 》 中 的 菩 萨 位 ，
从 以 上 三 点 可 以 得 出 所 有 行 位 上 的 意义 ，
可以



？ 《大正 藏》 第 八册 ，
２ ３３ １ ）￡ ：

，
〇 本 １ ２０ ＿

１ ２１ 页 

。

② 拙论 《 大 品 般 若 経 （ Ｃ 筘 行 ｜ 菩 薩乃三昧》 ＞ （ 『 竹 中 博 士 頗 寿 記念 、
宗 教文 化 〇 諸相 Ｊ ） 

。



？

３７ 
．
佛 学 研 究 ２０ １ ９ 年第 １ 

期

梳 理 出 菩 萨 位 与菩 萨 地 的 关 系 。 乾 慧 等十地 说 中 的 菩 萨 地 ，
菩 萨 地 确 实 是 处 于第 九 的 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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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 ，
但 这是 无 实体 的 菩 萨 地 。 这 十 地 分别是 由 凡 夫 地 （ 乾慧 地 、 性地 ） ，
声闻地 （
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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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 见地 、 薄地 、 离 欲地 、 已 作地 ） 、 辟支 佛 地 、 菩 萨地 、 佛 地构 成 。 其中 ， 声闻地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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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陀洹向 、 须陀 洹果 、 斯 陀含 、 阿那 含 阿 罗 汉 等 内 容 。 然 而 菩 萨 地 的 内 容 并 不具 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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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
仅有其明 而已 。 经 典 中 虽 说菩 萨 是 具 足 十 地 的 ，
但就 乾 慧 等 十 地 的实 质 内 容来 说 ，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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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闻 而 言 到 得 阿 罗 汉 果 为 止属 于 声 闻 地 ，
而 菩 萨 的 十地 是 则 是不 可 言 说 的 。 这十 地 对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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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 萨来 说 ， 是凡 夫 地 、 声 闻地 、 辟 支 佛地 、 换 言 之 即 初 乾慧 地 或第 八 辟 支 佛 地根 据道 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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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 可 得 无生 法 （
ａｎ ｕ ｔ
ｐ ａｔ ｔ ｋ ａ 
ｉ
－

 ｄ ｈ ａ ｒｍ ａ ） 忍 。 也 就是 说 ，
是 根 据 无生 法 忍 对 則 八 地 的 超 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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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ａｔ ｉ
－

Ｖｋ ｒ ａｍ
） ， 菩 萨 的 并 非 渐进 式 地 在 非 须 陀 恒 、 斯 陀 含 等 证 果 之后所 得 的 。 因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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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菩萨而 言 ，
第 九菩 萨 地 也 就 成 了 菩 萨道 的 根 本 ，
而 成为 必 须 的 次 第 ，
虽 然 此处 的 菩 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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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并 没 有 实体 的 内 容 ，
仅 在形 式 上 是 存 在 的 。 这 样就 可 以 由 此 得 出 《 般 若 经 》 未 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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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地 的
一

词 的 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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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 者认为 ，
在第 九菩 萨地 中 ， 应 该 有 菩 萨 初发 心 位 或 者 不 退 转 位 ① 只 有 菩 萨 地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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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含 的 内 容 扩 展 出 来 ，
才 能看 出菩 萨 的 行位 的发展 。 实 际上 《 大 智 度 论 》 也有 类 似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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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法 ② ， 但 《 大 品 般 若 经》 自 身 并 没 有 这 种 说法 ，
笔 者 认 为 其 理 由 应 该 是 非 常 充分 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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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 为在 乾 慧 等 十 地 中 ， 菩 萨 初发 心 位 在 第 九 地 ，
菩 萨 是 从 第 九 地 开 始 本 身 就 是 十分 怪 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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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十 地说 。 原本 乾 慧 等 十 地 说对 于 菩 萨 而 言 就 是 无 理 的 十 地 说 ，
但因 为 《 大 品 般 若 经 》

持 三 乘 的立 场 乾 慧 等 十 地说 才 成 为 必 要 的 种 说法 但 若在 大 品 般若经 》 之 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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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 《

有 构 成菩 萨 地 内 容 的 十 地 说 出 现 的 话 ，
本文 就需 要 修改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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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般若 经 》 对 于与 声 闻 辟 支 佛 相 应 的 精 神 极 度 否 定 ，
因 此 在行 位 上菩 萨 总 是 被 强 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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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 中 。 作 为 声 闻 地 和 辟 支佛 地 的 对 应 语 ，
不 使 用 菩 萨 地 而 使用 菩 萨 位 ， 是 由 于 菩萨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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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含 的 内 容 尚 且 存疑 。 菩 萨 地所 使 用 的 情况 大 概 包 括 初 发 心 和 新 学 的 菩 萨 。 在行 位体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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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次第 中 ， 《 般若 经 》 的 首 要 目 的 便 是 使得 菩 萨 和 声 闻 辟 支 佛 不 具 有 共 同 性 ，
以 此突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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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表菩 萨 地 的 菩 萨 位 的 重 要 性 

。

① 拙 论 《 菩 薩 ｔ 声 聞 辟 支仏地》 （ 『 壬 生 博 士 頹 寿 記念 、 仏 教０歴史 ｈ 思想 』 ） 

。

② 《大
正藏 》 第 二 十 五 册 ，
５８６ ａ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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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 注 此 处 指 的 应该 是 菩萨地 者 从干 慧 地 乃 至 离 欲 地 如上说 复次 菩萨 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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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 ‘ ’

： ：
，
， 。 ， ，

发 心 来 乃 至金 刚 三 昧
”

以及
“

欢 喜 地 乃 至 法 云地 皆 名菩 萨 地 有 人言 从 名 菩萨地 问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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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一

， 。 ：
，
。 ，
：

以 故 不 说 菩 萨 似辟 支 佛 地 ？ 答曰 ： 余 地 不 说名 字 ，
辟 支 佛 地 说 辟 支佛 名 字 故 。 复次 ， 菩 萨 能 分别 知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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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可 以 辟 支佛 因 缘度 者 ，
是 故 菩 萨 以 智 慧 行辟 支 佛 事 。 如 《
首楞 严 经 》 中 ，
文殊 尸 利 七 十 二 亿 反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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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 萨亦 如 是 满 足 九 地 修 集 佛 法 十力 四 无 所 畏 等 虽 未 具足 以 修习 近 佛 道 故 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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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
‘

辟支 佛 。 ， ， ，
、
， ，

十地 具 足 故 得 无 上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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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 是故 言
’

以
’ ‘

。 ：
，
。

３ 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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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