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 斯 丁情感语 言 新探



—

基于道德 心理 学 与 宗教人 类 学 的 综 合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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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 源

内 容提要 ：
情 感是 困扰 奧古 斯丁 并 贯穿 其
一

生思考的 核心 问 题之 一

。
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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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著作特别 是晩年 的 《 上帝之城》 中 ，

奥古 斯 丁 用 了 大置 的 情 感 术语 

。

然而 些学者认 为 奧 古 斯 丁 承 继 了 古 典 希 腊 哲 学 如 斯多 亚 学 派 与 柏 拉


＿

， ，

图主义 一

逍 遥派 等 的 术 语 习 惯 而 把 情 感 语 言 分 为 两 个 组 群 ，
即用 ｐａｓ ｓ ｉ ｏ 

及

其 附属 词 汇指称负面 情 绪 ， 用 ａ ｆｅ ｃ ｔ ｉ ｏ 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 等指称积 极 慵 感 。
本文 将



回 归 奥古 斯丁 的 拉 丁 原 文 ， 分析这种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ｉ ｏ 术语二 分 的 典 型立场 


，

考 察 奥古 斯 丁 是 否 真 的 秉 持 这种 二 分 语 言 学 。 透 过语 言 现 象 的 道 德 心 理 学



分析 ， 我 们 将 看到 ， 奧 古斯 丁 并 非 执 着 于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ｉ ｏ 二分 ， 而是灵活使


混 同 这些 哲 学流派的情 感


“ ”

用 这些 情感语言 。
他灵活运用 术语乃 至 故意

本 文受 政治 哲 学 与 文 明 崛 起问 题研究
”
＊
中 山 大学 高 层 次人才 ／ 团队
—

项 目 （ 项 目 编号 ： ７２ １ １ ０


－

５ ２ ６０ １ １ ００ ） 资助 

。

髙源 芬 兰赫 尔辛基大学哲 学博士 中 国 国 家公派 留 芬博 士 现为 中 山 大学哲学



＊ ＊
（ Ａｕ ｓ ｔ ｉ ｎ  Ｙ Ｇａｏ
．  ） ， ， 。

系 （ 珠海 ） 副 研究 员 ，
芬 兰 赫尔 辛 基大学 ■ ／ｏ ａ ｍ ａ ／ ｏ／ Ｓｎｏ －

Ａｔ
ｏｒｆ ｉ ｃ Ｓｆ
ｔｉｒ
ｆ ａｓ  （
ｉ 《 中国
一

北 欧学 研 究 国 际


学刊 》 ） 主编 。 主 要 研 究 领 域 为 西 方古 典 学 与 情 感 道 德 心 理 学 、 奥 古 斯 丁学 与 中 世 纪研究 、
欧洲 基


督 教教 义学 与 系 统神学 芬 兰 学 派 暨 北 欧奥 古 斯 丁 路德 宗 教 传 统 与 中 国 哲 学 对 话 等
一

、 

。
９４ 外 国 哲 学



心 灵理论 不 只是为 了批判斯多亚哲 学家 不动情 的 自 负 与 骄傲

“ ”
， ， 更具



有深层 次的 宗 教人 类 学 的 综合考 霣 ，
即 将 上 帝 情 感 作 为 根本 原 则 ， 在天人



互 动 的 神 学 视域 下 来 重 新 审 视 尘世 情 感 通 向 未 来 上 帝 之 城 中 自 由 神 圣 精神


境 界 的 可 能之 途 

。

关 键词 ：
奥 古斯 丁 情感 语 言 ｐａｓ ｓ ｉｏ／ａ
ｆｅ ｃ ｔｉ ｏ 二分论 道德心 理 学 宗 教人



类学



奥古斯 丁 的 著作 有 丰 富 的 情感 语 言 资 源 ，
特别 是在其 晚年 的 《 上帝之



城 》 写作 中 ，
奥 古 斯 丁 用 了 各 种 不 同 的 情感 术 语 来 展 示 心 理 与 不 可 控 行 为 的


？
变化 。 本文 旨 在 从 道 德 心 理 学 和 宗 教 人类 学 双 重 角 度 来 分 析 这 些 情 感 语 言



现象 ， 共 分 三 个部 分 ：
奥 古 斯 丁 情 感 语 言 二 分论争 论 背 景 、 《 上帝之城》 中



情 感语 言 现 象 及 其使 用 原 则 、 奥 古 斯 丁 情感 语言 的 道 德 心 理 学 及 其 宗 教 人 类



学根基 。 基 于这 些 分析 ，
本 文 将 在 结 语 部 分 总 结 奥 古 斯 丁 情 感 术语 特 征 及 其


宗 教 人类 学语境 中 情感 语 言 应 用 的 深 层 次 考 量 

。

奥古 斯 丁 情感 语 言二 分论 Ｐ ａ ｓ ｓ ｏ ／ Ａｆ ｅ ｃ ｔ ｏ 争论 背景


一

、 （ ｉ ｉ
）

在 最 近 的 奥 古 斯 丁 情感 语 言 的 研 究 中 ，
一

部 分 学 者 认 为 奥古 斯 丁 基 于 情


”
感词 汇本身 的 好坏而将 情感
“

切 分为 两个组 群 ，
即以 ｐ ａ ｓ ｓ ｏ  （ ｐ ｅ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ｏ
ｉ ｉ 

）

为代表 的 负 面情绪 和 以 ａ ｆｅ ｃ ｔ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为代表 的 正 面情感 。 这 种 二分立



场 ， 在 他们 看来 ， 源 于 奥 古 斯 丁 承继 了 斯 多 亚 学 派 、 新柏 拉 图 主义与 亚里士



① ｅｍｏ ｔ
ｉ ｏｎ 这个术语在奥 古斯 丁时代 尚 未 出 现 ， 最 早作 为 人类 情 感 统 称 的 是 １ ６ 世纪出 现 的法语


＾ ｍｏ ｕｖ ｏ ｉ ｒ 。 奥 古斯 丁用 一

系列 的拉丁语如  ｐ
ａｓ ｓ ｉ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 ｍｏ ｔ ｕ ｓ 、 ｍｏ ｔ ｕ ｓ ａ ｎｉ ｍ ａ ｅ 

、

ｌ ｉ ｂｉ ｄ ｏ 、 ｃ ｃ ｍｃ ｕ
ｐ ｉ ｉａ
ｓ ｃ ｅ ｎｔ 等来指 称心 理与 相应 不可 控行 为 变化 的情感 现象 。 在 奥 古斯 丁研究 中 ，


笔
者 一

般用 ｐａｓ ｓ ｉ ｏ ｎ 来指称情感 （ ｅ ｍｏ ｔ ｉ ｏ ｎ ） ， 因为 ｐａｓ ｓ ｏｎ ｉ 更接近于拉丁文 ｐａｓ ｓ ｏ ｉ

与 希腊文 ｐ ａｔ ｈｏ ｓ



”
然而 以 方便故 本 文也 偶 然用 这个现代 词 来 统称 情感
“
（ 妨０〇 ０ 。 ， ， ｅｍ ｏ ｔ
ｉｏ ｎ ，
并和 ｐ ａｓ
ｓｉｏ ｎ 术语


互换 。 关 于 情 感术 语 的 种 类 及 其演 进 ，
参见 Ｔ ｈ ｏｍ ａ ｓ  Ｄ ｉ ｘ ｏｎ ，
Ｆｒ ｏ ｍ Ｐａ ｓ ｓ  ｉ ｏ ｎｓ  ｔ
ｏ 五ｍ ｏ ｒ ｉ ｏｎｓ ：  Ｃｒ
ｅｃ ｒ
ｆ ｉ ｏｎ



ｏｆ ａ  Ｓｅ ｃ ｕ ｌ ａｒ Ｐｓｙ ｃ ｈ ｏ ｌ ｏｇ
 ｉ ｃａｌ  Ｃａ ｔ ｅ
ｇｏ ｒ ｙ ， 
Ｃ ａ ｍｂ ｒ
ｉ ｄｇ ｅ ：  ｉｄｇｅ Ｕｎ
Ｃ ａ ｍｂ ｒ 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Ｐ ｒｅ ｓ ｓ
 ， 
２０ ０ ３  

〇
 奥 古斯 丁 情感语 言新探 ９５



？
多德 主义 中 将情感 分 为 ｐ ｅ ｒ ｔ ｕ ｒ ｂ ａｔ
ｉ ｏ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 和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的 传统 观点 。 以托马



斯 ？

迪克森 （ Ｔｈ ｏ ｍ ａ ｓ Ｄ  ｉ ｘ ｏｎ ） 与 阿 纳 斯塔修 ？

斯谷顿 （ Ａ ｎａ ｓ ｔ ａ ｓ ｉ ａ  Ｓ ｃ ｍ ｔ ｏｎ ） 

为

例 ， 我们 首先考 察 这 个典 型 二 分 立 场 

。

？
托马斯 ？

迪克森在其著作 介 續 Ｐ ｏｗ ｆ ｏ ｗ ｓ  ／〇 五 ／ ｗ ｏ ｈｏ ／ｗ 中认为 ，
奥古



斯丁 承继斯 多 亚学派 、 新柏 拉 图 主义 和 逍遥 派 的情感划 分法 ， 把情 感 分作



ａ ｆ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ｓ 和 ｐａｓ ｓ ｏｎｓ
ｉ 两组 ， 因 为 前 者 指 顺 服 理性 的 情感 ， 后者指非顺服


？
的 激情 。
迪克森指 出 ， 这 种 术 语 区 分乃 是 基 于 奥 古 斯 丁采 用 亚里 士 多 德


？
主 义将心 灵划 分为 高级理智 部分和 低级 欲望 部 分 的 灵魂理论 。


迪 克 森解
“
释说 ： 对奥古斯丁而言 ，
大多 数麻烦 的 情感 （
ｐ ａｓ ｓ ｏｎ ｓ
ｉ ） 如 色欲 （ ｌ ｕｓ ｔ ｓ ） 

、

欲望 （ ｄｅ ｓｉ ｒｅ ｓ ） 、 食欲 （ ａｐ ｐ ｅ ｔ ｉ ｔ ｅ ｓ ）
等 都是 低 级部 分心 灵 不 能 自 控的运动 

，

” ？
而非 髙级意愿 的 判 断 。 因此 ， ａ ｆ ｆｅ ｃ ｉ ｏ 与 ｐ ａｓ
ｓｉｏ （ 及 其 相 关 附 属 术语 ） 

在

奥古斯丁这里 指两 种 截然相 反 的情感类 型 ：

ｐａｓ ｓｉｏ 、
ｐ ｅ ｒ ｔ ｕｒ ｂ ａｔ ｉ ｏ 与 ｌ ｉ ｂ ｉ ｄｏ 

为

心灵 低 级 部分 的 运 动 ， 而 ａ ｆｆｅ ｃ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与 ｍ ｏ ｔｕ ｓ 则 与 髙 级理智 部分相




① 奥 古斯 丁 在 其 著作 中 并 未 严格 区分柏 拉 图 与 亚里 士 多 德 主义 （ 逍遥派 ） 关 于 情 感 心 理学 的 立


场 。
当他提及 柏拉 图 主义或 亚里 士 多德 主义 情感理论时 ， 奥 古斯 丁 倾 向 于 取其 折 中 的 观点 （ 

作
为 Ｎｅ ｏｐ ｌ ａｔ ｏ ｎ ｉ ｃ －
Ｐ ｅｒ
ｉ ｐ ａｔ ｅ ｔ ｉ ｃ  ｐ ｏ ｓ ｉｔｉ ｏｎ ） ， 以相对于斯多 亚学 派 （ Ｓ ｔｏ ｉ ｃ ｉ ｓｍ ） 。
如 他在 《 上帝之城 》 卷 九


第 ４ 章 中 就 将柏 拉 图 学 派 与 亚里 士 多 德 主义情感 观相 连通 。 关于奥古斯丁将柏拉 图 主义 、 新柏 拉


图主义 、 亚里士多德主义 （ 逍遥派 ） 作 为 整 体考 虑 的 问 题 ，
参见 Ｓ ａ ｒ ａ ｈ  Ｃ ａｔ ｈ ｅ ｒ ｉ ｎ ｅ  Ｂ ｙ ｅ ｒ ｓ 

，

Ｓｅｎｓ ｂ ｙ  ａ ｎ ｄ Ｍｏ ｒａ Ｍｏ
ｔ ｖａ ｔ ｉｏ ｎ  ｉ ｎ  Ａ ｕ
ｇｕ ｓ ｔ ｎ ｅ Ａ  Ｓｔｏ ｃ Ｐ ａ ｔ ｏ ｎ ｉ ｃ  Ｓｙ ｎ ｔ ｈ ｅ ｓ ｉ ｓ Ｃ ａ ｍｂ ｒ
ｉ ｄｇ ｅ Ｃ ａ ｍｂ ｒ
ｉ ｄｇ ｅ


－

ｉ ｉ ｌｉ  ｌ ｔｉ ｉ ：  ｉ ｌ 
，
＾  ：

Ｕ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Ｐｒｅ ｓ ｓ ， 
２０ １ ３ ；  Ｃｈ ｒ
ｉｓ ｔ ｏ ｐ ｈ  Ｈｏ ｒ ｎ ， 
Ａ ｕ ｇ ｕｓ ｔ ｉ ｎ ｕ ｓ ｙ  Ｍ ｔ ｌ ｎｃ ｈｅｎ ：  Ｂ ｅ ｃｋ ， １ ９９５ ； 
Ｃ ａｒ ｏ ｌ Ｈ ａｒｒ
ｉ ｓ ｏ ｎ Ａ ｕ ｇｕ ｓ ， 
ｔｉ ｎｅ 

：

Ｃｈ ｒ
ｉｓ ｔｉ ａ ｎ  Ｔｒ ｕ ｔ ｈ  ａ ｎ ｄ  Ｆｒ ａ ｃ ｔ ｕ ｒｅ ｄ  Ｈｕ ｍ ａ ｎ ｉｔ
ｙ ＾  Ｏ ｘ ｆｏ ｒ ｄ ：  Ｏ ｘ ｆｏ ｒ ｄ Ｕ ｎ  ｉ ｖ ｅ ｒｓ ｉｔｙ  Ｐ ｒｅ ｓ ｓ ， 
２００ ０ ；  Ｈａ ｒａ ｌ ｄ  Ｈ ａ ｇｅｎ ｄａｈ ｌ 

，

ａｍ／ ／ Ａ ｅ ｌ ａ 份 ？  Ｃ／ 〇 Ｓ ｊ ｆ ｃ ５ ｉ

，  Ｇ６ ｔ ｅｂ ｏ ｒｇ ：
 Ａｃ ｔ ａ  Ｕｎ ｉ ｖ ｅ ｒｓ ｉ ｔａｔｉ ｓ  Ｇｏ ｔ ｈ ｏｂ ｕｒ ｇｅ ｎ ｓ ｉ ｓ ，
１ ９ ６７ 

。

？ Ｆ ｏｍ Ｐａｓ ｒ 
ｓ ｉｏｎｓ  ｔ ｏ Ｅｍｏ ｔｉ ｏ ｎｓ ：  Ｔｈｅ Ｃｒｅａｔ ｏｎ ｏｆａ Ｓｅｃｕｌａｒ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 ｃａｌ Ｃａｔｅｇｅ＾ｙ Ｃ ａ ｍ ｂ ｒ
 ｉ ｉ ｄｇｅ   ｉ 

ｙ 


：

ｉ ｄ ｇ ｅ Ｕｎ
Ｃ ａ ｍｂ ｒ 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Ｐ ｒ ｅｓｓ  ， 
２ ００３ 


〇

？ Ｉ ｂ ｉ ｄ ” ｐｐ 
．  ４０ －

４ １ 

．

④ Ｉ ｂｉｄ ．
，
ｐ ４６
．
．
实 际上柏拉图 （ 中 晚期 ） 与 亚 里士 多 德都倾 向 于将 心灵 切分 为 三个 部分 ：
理性 部 分


（ ｒ ｅａｓ ｏｎｉ ｎ
ｇ ，  ｌ ｏ
ｇ ｉ ｓｔｉ ｋｏｎ ） 、 知觉部分 （ ｔ ｈｅｓ
ｐ
ｉ ｉｔ ｅ ｄ
ｒ ， ｔ ｈｕ ｍ ｏ ｅ ｄ ｅ ｓ ｉ ） 、 欲望部分 （ ｅ
ｐ ｉ ｔ ｈｕ ｍ ｅ ｔ ｋ ｏ ｎ ｉ ） ， 

特
别是在柏拉 图 《 理想 国 》 （ 及 印 《Ｗ ； ｃ， ４ ，
４３ ５ ａ －

４４ １ ｃ ；
９ ， 
５ ８０ｄ
－

５ ８ ６ ｄ；  １ ０ ，
６０３ ｄ －
６ ０ ４ｂ ） 、 亚里 士多德 《 

尼
各 马 可 伦理学 》 （ 及 Ｍ ｃ ｏ ｗ ａｃＡ ｅａ ，
１
，
７
－

２ ，  ６ ；  ７ ， 
６
－

９ ，  ９ ） 、 《 修辞 学 》 （ ／？／ 时ｏｎｅ ，
１
，
１ ０
－
１ １
； 
２ １，
－

１ １ ） 

、

《 命题篇》 ２ ， 
７ ； 
４ ， 
５ ） 等著作 中 。 此处 ，
迪 克 森 为 言 说之便 ，
将亚里士多德与柏拉 图 的


灵 魂 三 分 论 简 化 为 两 分论 。
关 于 桕 拉 图 与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灵 魂 观及 其异 同 ，
参见 Ｓｉｍｏ Ｋ ｍｍ ｔｔｉ ｌ ａ 

，

Ｅｍ ｏ ｔｉ ｏ ｎｓ  ｉ ｎ  Ａ ｎｃ ｉ ｅ ｎ ｔ ａｎｄ   Ｍｅ ｄ ｉ ｅ ｖａ ｌ  Ｐｈ ｉｌ ｏ ｓ ｏｐ ｈｙ ｔ 
Ｏ ｘ ｆｏ ｒｄ Ｃ ：  ｌ ａｒ ｅｎ ｄｏｎ  Ｐｒｅ ｓ ｓ ， 
２ ０ ０４ ，
 ｐｐ
．  ７
－

４７ 

〇

⑤  Ｔｈｏ ｍ ａｓ  Ｄ ｉ ｘｏｎ ， 
ｏｐ ．  ｃ ｉ ｔ ．

，
ｐｐ
．  ５ ０
－

５ １ ．
此处 汉 译 为 笔 者 译 

。
９６ 外 国哲 学



①
关 。 迪 克 森 也 注 意 到 ａ ｆｅ ｃ ｔｉ ｏ ｎ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ｎ 的 区 分也 与 道 德 意 义 上 的 善 恶 区 分相


？
关 ， 因 为 好 的 情感 如 ａ ｆｅ ｃ ｔｉ ｏｎ 是 在 理性 与 美 善 动 机 的 指 导 下 产 生 的 。
从善



恶 原 则 来 看 ａ ｆｅ ｃ ｔｉ ｏｎ 与 ｐａｓ ｓ ｉｏｎ ，
迪 克森认 为 ， 成 为 道德哲学 中 一

种标准看




③
法 ，
一

直 持续 到 １ ９ 世纪 。

“
与迪克森 一

致 ， 阿纳 斯塔 修 ？

斯谷顿也 明 确 指 出 ： 在奥古斯丁 的著


作中有 一
个倾 向 ， 即是用 ｐ ａｓ ｓ ｉ ｏ ｎ ｅ ｓ（ 及其相 关词 如 ｐ ｅ ｒｔｕｒｂ ａｔｉ ｏ ｎ ｅ ｓ 、 ｌ ｉ ｂ ｉ ｄｏ



与 ｍ ｏｒｂ ｏ ｓ ．

） 来表示 负 面情绪 ， 以与 ａ ｆｆｅ ｃ ｔ ｕ ｓ 、 ｍ ｏｔｕ ｓ 和 ａ ｆ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这些美



” ？
善词 汇相对 。
斯谷顿进 一

步强调 ，
ｐ
ａｓ ｓ ｉ ｏｎｓ 指 心 灵 欲望部 分 的 不恰切 的



运动 ，而 ａ ｆ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ｓ 是 由 理智 、 意愿 、 爱等来 引 导 的 高 级智 力 部 分 的 心 灵


⑤
活动 。 ．


．

基于 以 上 ａ ｆｅ ｃ ｔｉ ｏ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二 分 的观 察 ， 迪克森与 斯谷顿认为 没有 一

个心



理学 的 拉 丁 术语 能等 同 于 当 代 ｅｍｏｔ ｉ ｏｎ 这 个 涵 摄所 有 情 感 的 综 合 性 词 汇 。


一

部 分 原 因 在 于 前 述 的 希 腊或 拉 丁 术 语都 有 其 特定 的 含 义 ，
另 一

部 分原 因 在



于 ｅ ｍｏｔｉ ｏｎ 这个词 直 到 １ ６ 世纪才 出 现 ， 而直 到 １ ９ 世 纪 才 具 有 当 代 情感 综 合



？
型内涵 。
—

个例 证 是 ，
在 １ ９ 世 纪 以 前 ｅｍｏ ｔｉ ｏｎ 这个 词 并 没 有 出 现 于 任 何 英


？
文 翻译的 《 圣经 》 里 。 迪克森指 出 ， 从 ｐ ａｓ ｓ ｉ ｏ ｎ 到 当代 ｅｍ ｏ ｔｉ ｏｎ 术语的转



？  Ｔｈ ｏｍ ａｓ  Ｄ ｉ ｘ ｏ ｒ＾ 
Ｆｍ ｍ Ｐａｓｓ  ｉ ｏ ｎｓ  ｔｏ  Ｅｍ ｏ ｔｉ ｏ ｎｓ ：  Ｔｈ ｅ  Ｃｒｅ ａ ｔｉ ｏ ｎ ｏｆ ａ Ｓｅｃ ｕ ｌａ ｒ
   Ｐｓｙ ｃ ｈ ｏ ｌｏ
ｇ ｉ ｃ ａ ｌ Ｃａ ｔ ｅｇｏ ｒｙ ｐ 
，

？ 你 迪

 ，

“ ”

克 森 在 其 论文 中进 步 强 调 情 感 二分论
“

 Ｒ ｅ ｖｏ ｌ ｉｎｇ  Ｐ ａｓ ｓ ｉｏｎｓ
ｔ 
一

： Ａｕｇ ｕ ｓ ｔｉ ｎ ｅ  ｗａ ｓ  ｓ ｕ ｓ
ｐ
ｉ ｃ ｉ ｏ ｕｓ  ｏ ｆ  ｔ ｈｏ ｓｅ



ｍｏ ｖ ｅ ｍ ｅ ｎ ｔ ｓ  ｏ ｆ ｔ ｈｅ  ａ ｐ ｐ ｅ ｔ ｉ ｔ ｅ   ｔ ｈａｔ ｈｅ   ｃ ｏｎｓ ｉｄｅｒ

ｅｄ  ｍｉ ｓ ｄ ｉ ｒ ｅ ｃ ｔ ｅｄ 
ｐ ａｓ ｓ ｏ ｎ ｅｓ ｔ
ｉ  ｐ ｅｒｔｕｒｂ ａ ｔ ｏ ｎｅ ｓ ｉ
＾ 
ｌｉ ｂ ｉ ｄｉ ｎ ｅｓ  ｏ ｒ ｅ ｖ ｅ ｎ 
， 
ｉ 

ｎ

Ｓｔｏｉ ｃ ｖｅ ｎ ｍ ｏ ｒｂ ｏｓ ｂｕ ｔ ｈ ｅ ｔ ｏ ｏ ｋ ａ ｍ ｏ ｒｅ ｐ ｏ ｓ ｉ ｔ ｖ ｅ  ｓ ｔａ ｎ ｃ ｅ  ｔ ｏ ｗａ ｒ ｄ ｓ ｈ ｉ ｈ ｅ ｒ ｍｏ ｖ ｅ ｍｅ ｎ ｔ ｓ ｏ ｆ ｔ ｈｅ ｗ ｉ ｌ ｌ ｇ ｉ ｖ ｅ ｎ ｍｉ ｌ ｄｅｒ


ｇ
 ｉ     ｉ     
，  ； 
 

ｄ ｅ ｓ ｉ ｇ ｎ ａ ｔ ｉ ｏ ｎ ｓ  ｓ ｕ ｃ ｈ  ａ ｓ  ｍ ｏ ｔｕｓ ， 
ａｆｅ ｃ ｔ ｕｓ ， 
ａ ｆｅ ｃ ｔｉ ｏ ｎ ｅｓ  ｏ ｒ  ｓ ｍ ｉ
ｐ ｙ  ｖ ｏ ｌｕ ｎ ｔ ａ ｔ ｅｓ
ｌ
ｔ 
ａｃ ｔ ｓ  ｏ ｆ ｗｉ ｌ ｌ 
．
 ＃ Ｊ Ｅ Ｔｈ ｏ ｍａ ｓ Ｄ
  ｉ ｘｏｎ 

，

Ｍ
Ｆａ
＇

Ｒｅｖｏ ｌｔ ｍｇ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ｎ ｓ ／  ｉ ｎ  ｉｔ ｈ ，  Ｒ ａ ｔ ｉｏｎ ａ ｌ ｔｙ ｉ

ａｎ ｄ  ｈ ｅ  Ｐ ａｓｓ ｉ ｏ ｎｓ
ｔ
＾ 
ｅｄｉｔｅｄ  ｂ
ｙ  Ｓ ａｒ ａｈ  Ｃ ｏａ ｋｌ ｅｙ ， 
Ｗ ｘ ｌ ｅ
ｙ
－

Ｂ ｌ ａ ｃ ｋｗ ｅ ｌ ｌ 

，

２０ １ ２ １ ８３ 

。
ｐ
．

，


②  Ｔ ｈ ｏｍ
“ ”
？

ａｓ  Ｄｋ ｏ ｎ ？ 
Ｒｅ ｖ ｏ ｌｔｉ ｎｇ Ｐａｓ ｓ ｋｍｓ  ，
 ｉ ｎ 
凡ｗ 决 Ａ ，
ｊ ｔｃ ｗ ｗ ／
ｒ 办 
ａｗｒ
ｆ ｆＡ ｅ  ｅ ｄ ｉｔ ｅ ｄ  ｂ
ｙ Ｓ
ａｈ
ａｒ

 Ｃｏａ ｋ ｌ ｅ
ｙ ｐ ，

． １ ８５ 

．

③ Ｉ ｂ ｉ ｄ ” ｐｐ 
． １ ８４
－

１ ８５ 

．

？  ０ ＨＬ
＾

 Ａｎ ａ ｓ ｔ ａｓ ｉ ａ  Ｓ ｃ ｒｕｔｔ ｏ ｎ ， 
Ｅ ｍｏ ｔ ｏ ｎ  ｎ ｉ ｉ  Ａ ｕ ｇｕｓ ｔｉ ｎｅ  ｏ ｆ  Ｈ ｉ
ｐｐ ｏ  ａｎ ｄ  Ｔｈ ｏ ｍａｓ Ａ ｑｕ ｎａ ｓ  ｉ ：  Ａ Ｗａ ｙ 

Ｆ ｏ ｒ ｗ ａ ｒ ｄ  ｆｏ ｒ  ｔ ｈｅ



此处 汉 译 为 笔


”
Ｉ ｍｐ ａ ｓ ｓ ｉ ｂ ｉ ｌ ｉｔ
ｙ  Ｄｅｂ ａｔｅ ？  Ｚ ｗ ／ｅ ｒ ｗ 如 ｏ Ｈ ａ ／ Ｊｏ ｗ ｗ ｆ
ｌ ／ 〇／ 办对ｅ ｍ ａ ／ｉ ｃ ７ ： ２ ， 
２００５ ，
 ｐ  １ ７０． 。

＃＃ 

〇

？ Ｉ ｂｉｄ ，
ｐ ． １ ７２ 

．

⑥ ｂ
Ｉ ｉ ｄ ．
，
ｐ ．  Ｖ７ Ｑ ；
亦参 ！ Ｔｈ ｏｍａｓ Ｄ ｘ ｏ ｎ Ｆｒｏ ｍ Ｐａｓｓ  ｉ
，
 ｉ ｏ ｎｓ  ｔ ｏ  Ｅｍ ｏ ｔｉ ｏ ｎｓ ：  Ｔ Ｔ ｅ  Ｃｒｅ ａｔ ｉ ｏ ｎ ｏｆ ａ
ｉ   Ｓｅ ｃｕ ｉ ａｒ  Ｐｓｙｃ ｈ ｏ ｌ ｏｇ ｉｃ ａ ｌ



Ｃａ ｔｅｇｏ ｒｙ ，
 ｐｐ ． ｌ
－

２６ 

〇

？  Ｔｈｏ ｍ ａｓ  Ｄ ｉ ｘｏｎ ， 
Ｆｒｏ ｍ Ｐａｓｓ  ｉ ｏ ｎｓ  ｔ ｏ  Ｅｍ ｏ ｔｉ ｏ ｎｓ ：  Ｔｈ ｅ  Ｃｒｅａ ｔｉ ｏｎ ｏ ａ
ｆ   Ｓｅ ｃ ｕ ａｒ Ｐｓｙｃ ｈ ｏ ｌ ｏ ｇｉｃａｌ Ｃａ ｔ ｅｇｏ ｒｙ ｐｐ
ｌ 

＾

．  ４ ，
３ ９ 

．
 奥古斯丁情感语 首新探 ９７



型归功于 一

些 神 经 科 学家 与 心 理学 家 ，
如托马斯 ？

布朗 （ Ｔ ｈ ｏ ｍ ａ ｓ  Ｂ ｒｏ ｗ ｎ ） 

、

托马斯 ？

査尔默 （ Ｔｈｏｍ ａｓＣｈ ａ ｍ ｅ ｒｓ ｌ ） 、 亚历 山 大 ？

贝恩 （ Ａ ｌ ｅ ｘ ａ ｎｄ ｅ ｒ  Ｂ ａ ｉ ｎ ） 

、

赫伯 特 ？

斯宾塞 （ Ｈ ｅ ｒｂ ｅ ｒ
ｔ Ｓ ｐ ｅ ｎｃ ｅｒ 〉 与査尔斯 ？

达尔 文 （ Ｃ ｈ ａｒ ｌ ｅ ｓ Ｄ ａｒ ｗ ｉ ｎ 

）

等 ，
他们 创 造 出 ｅｍｏｔ
ｉｏｎ 这 个 科 学 性 的 综 合 范 畴来 取 代 之 前 纷 繁错 杂 的 拉 丁




①
术语 。

然而 ， 这种二分观点 受 到 当 前 一

些学者 的质疑 。 比 如德 国 图宾 根大学




约翰 ？

巴 拉赫多夫 （ Ｊ ｏ ｈ ａ ｎｎ ｅ ｓ  Ｂ ｒ ａ ｃ ｈｔ ｅ ｎｄ ｏ ｒ
ｆ） 教授虽 然肯定这种 二分现象在


一

定程度 上存在 ，
但他注 意 到 奥古斯 丁有 时候也将 ｐ ｅ ｒ ｔ ｕ ｒ ｂ ａ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ａ ｅｃ
ｆ ｔ ｕｓ 

、

＠
ｐ ａｓ ｓ ｉ ｏｎ ｅ ｓ 这 些 术 语 互 换使 用 。
这种 灵 活 性在 巴 拉赫 多夫 看来 ， 是 奥古斯 丁


？
出 于 反 驳斯 多 亚 学 派 而 采 用 的 语 言 方 式 。
芬兰 学派西蒙 ？

科努 提 拉 （ Ｓ ｉｍ ｏ



Ｋ ｍｍ ｔ ｉ ｌ ａ ） 教 授 也 倾 向 于 认 为 奥 古 斯 丁 实 际 上 并 未 严格 区 分 这 些 情 感 术 语 

，

奥古斯丁有 时 候称情感 为搅扰 如西塞



“
他说 ： （ ｅ ｍ ｏ ｔ ｉ ｏｎ ）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ｏ ｎ ｓ ｉ ） ，

罗 一

样 ，
但是 他是 在 更 中 立 的 立 场上 来使 用 ａ ｆｅ ｃ ｔｉ ｏｎｅ ｓ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ｎｅ ｓ



” ④
这些 术语 的 英国欧 达利 教授 进 步 强调 说 奥古 斯


，

。
？
（ Ｇ ｅ ｒ ａｒ ｄ Ｏ Ｄ ａ  ｌ
ｙ ）
一

丁引 用 一

系 列 圣 经 与 世 俗哲 学 文 献 （ 包括 西 塞 罗 、 维吉尔等 ） 来 展示 情感语


＠
言 的灵 活运用 ， 而非 将其 区分为好与 坏 。
芬 兰 奥 古斯 丁 学 者 提 摩 ？

尼苏拉



？  Ｔｈｏｍ ａｓ  Ｄ ｉ ｘｏｎ ， 
Ｆｒ ｏ ｍ Ｐａｓｓ  ｉ ｏ ｎｓ  ｔ ｏ  Ｅｍ ｏ ｔ ｉ ｏ ｎｓ ：  Ｔｈｅ  Ｃｒｅ ａ ｔｉ ｏ ｎ  ｏ ｆａ  Ｓｅ ｃｕ ｌａｒ  Ｐｓｙｃ ｈ ｏ ｌ ｏｇｉ ｃ ａ ｌ  Ｃａ ｔ ｅ
ｇｏ ｒｙ ｐ ｐ ＾

．  １ ３
－

１ ９ 

．

迪克森指 出 ，
自 采用 ｅ ｍｏ ｔ ｉ ｏｎ 术语后 ， 之前 的 关于 ａ
ｐｐ ｅｔｉｔｅｓ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ｎ ｓ 、 ａ ｆｅ ｃ ｔ
ｉｏｎ ｓ 、 ｓ ｅ ｎｔ ｉ ｍ ｅ ｎ ｔ ｓ 等术


语 间 的 区 分便 被 遗 忘 了 。 这 些 拉 丁 或 希腊 语 的 旧 词 汇 现 在 都 可 用 ｅ ｍｏ ｔ
ｉｏｎ 来囊 括 。 迪 克 森将 这 一



观
点 归 于包德 文 （ Ｊ ａ ｍ ｅ ｓ  Ｂ ａ ｌ ｄｗ ｉ ｎ ） 与斯多特 （ Ｇ ． Ｆ ．  Ｓｔ
ｏｕ ｔ ） 在 《 哲 学与 心 理学 大词 典 

》

中对 的解 释
＊

印知
‘


ｏｎｅ／  ｅ ｍｏ ｔ ｉ ｏ ｎ  ： Ｔｈｅ  ｕｓ ｅ ｏｆ  ｔ ｈ ｅ ｗｏ ｒ ｄ
  ｅ ｍｏ ｔ
ｉｏｎｉｎ  Ｅｎ ｇ ｌ ｉ ｓｈ
 ｐ ｓ ｙ ｃ ｈｏ ｏ ｇ ｙ

 ｌ

ｉｓ ｃｏｍ
ｐ ａ ｒ ａ ｔ ｉ ｖｅ ｌ
ｙ 
ｍｏ ｄ ｅ ｍ ．
 Ｉｔ  ｉ ｓ ｆｏｕ ｎｄ  ｉ ｎ  Ｈｕｍｅ ， 
ｂ ｕ ｔ ｅ ｖｅ ｎ ｈ ｅ    ｓ
ｐ ｅａ ｋｓ
 ｇ
ｅｎｉａｌ ｌ
ｙ 
ｒ ａｔ ｈｅｒ ｏ ｆ
ｐ
ａ ｓ ｓｉ ｏｎｓ ｏｒ ａ ｆ
 ｉ ｆｅ ｃ ｔ
ｉ ｏｎ ｓ   

．

Ｗ ｈｅｎ  ｔ ｈ ｅ ｗｏ ｒ ｄ   ｅ ｍｏ ｔ ｉ ｏ ｎ  ｄ ｉ ｄ  ｂ ｅ ｃ ｏ ｍｅ ｃ ｕ ｒ ｒ ｅ ｎ ｔ   ｉｔｓ
 ＾ｐ ｌ ｉ ｃ ａｔ ｉ ｏ ｎ  ｗ ａ ｓ ｖｅ ｒ
ｙ
ｗｉｄｅ 
 ， 
ｃ ｏ ｖｅ ｒｉ ｎ
ｇ ａ ｌ ｌ ｐｏｓ ｓ ｉ ｂ ｌｅ  ｖａｒ
 
ｉｅｔｉ ｅｓ ｏｆ

 

参见
”
ｆｅ ｅ ｌ ｉ ｎ
ｇ ，
ｅｘｃ ｅ
ｐ
ｔ  ｔ ｈｏｓ ｅ  ｔ ｈａｔ  ａｒｅ
 ｐ
ｕｒｅ ｙ ｌ

ｓ ｅｎｓ ａｔ ｉ ｏ ｎａｌ  ｎ ｉ  ｔ ｈｅ ｉ ｒ  ｏｒ ｉ ｇ ｉ ｎ ．
  Ｔ ｈ ｏ ｍａ ｓ Ｄ ｘｏ ｎ  ｉ
， 
ｏｐ ．  ｃｉｔ ，  ｐｐ ．  １
，
１ ７ 

。

Ｄ  Ｊｏ ｈ ａ ｎ ｎ ｅ ｓ
＂ ＊

（  Ｂｒａｃ ｈ ｔｅ ｎｄ ｏ ｒ ｆ ？ 
Ｃ ｉ ｃｅｒ
ｏ ａｎｄ   Ａｕ ｇ ｕ ｓ ｔｉ ｎ ｅ ｏｎ   ｔ ｈ ｅ Ｐａｓ ｓ ｉ ｏｎ ｓ／   Ｒ ｅｖｕ ｅ ｄｅｓ Ｅ   ｔ ｕｄｅｓ Ａ ｕｇｕｓ ｔｉ ｎ ｉｅ ｒ ｍｅｓ ４ ３ 
，
１ ９９７ 

，

２９９
ｐ
． 

．

③ 巴拉赫多 夫 注 意到 奥古斯丁 实 际上并不 对 ｐ ａ ｓ ｓ ｉｏ ｎｓ 给 予 正 面 的评估 ， 而 是 出 于批 判 斯 多 亚 学 派 的



目 的 而 忽 视 这 些 情 感术 语 的 区 分 。 参见 ｉ ｂ ｄ ｉ ．

，  ｐｐ
．  ２９９
－

３ ００ 

。

④Ｓ ｉ ｍｏ  Ｋ ｍｍ ｔｔｉｌ ａ ，
￡＞ ？ 如 ｏ ｗｓ  ／ Ｖ ＾ ／ｏ ｓ ｏ
ｐ／＾ ，
ｐ
． １ ５６ 

．

⑤  Ｇｅ Ｍ Ｏ Ｄ ｄ ｙ  ０办 ｅ ｒ 、 Ｇ ｗ 谈 Ｏ ｘ ｆｏ ｒ ｄ Ｃ
Ｇ ｏ ｄ Ｊ 及 ｅ ｏ ｆｉ ｔ 

更
’

ｒａ ａ ｒ ｅ ｎｄ ｏ ｎ  Ｐ ｒ
ｅｓｓ，１ ９９９
〇／ 
ｐ １ ５５
  ：   ： ｌ ． ．
，  ， ，


详 细 的 讨论 参见
’ “ ’ ’

，
 Ｇｅｒ ａｒｄ Ｏ Ｄ ａ   ｌ
ｙ  ａｎ ｄ  Ａ ．  Ｚ ｕ ｍｋ ｅ ｌｌ ｅｒ ， 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ｐ ａｓ ｓ ｏ ｉ
，
 ｐ ｅｒｔｕｒｂ ａｔ ｏ ） ｉ
，
ｉ 

ｎ

Ｌ ｅｘ ｉ ｋｏ ｎ ｔ 
ｖｏ ｌ ． １
， 
ｅ ｄｉ ｔ ｅ ｄ  ｂｙ 
Ｃ Ｍ ａｙ ｅ ｒ Ｂ ａ ｓ ｅ
． 
， 
ｌ ：  Ｓ ｃ ｈ ｗ ａｂ ｅ ， 
１ ９８６ ，
 ｐｐ ． １ ６６
－

１ ８０ 

？
９８ 外 国 哲 学



“
（ Ｔ ｍｏ  Ｎ
ｉ ｉ ｓ ｕｌ ａ ） 亦赞 同 欧 ？

达利 的论 断 ：
奧古斯 丁情感 术 语是 灵 活 的 ；


一

些 术语如  ａ ｆｆｅ ｃ ｔｕ ｓ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ｎ ｓ 、
ｐ ｅ ｒｔ ｕｒｂ ａ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或 ｌ ｉ ｂ ｉ ｄｉ ｎ ｅ ｓ  都是  ｅｍ ｏ ｔｉ ｏ ｎ 的广


” ①
义 的 表达 。 理査德 ？

瑟拉 比 （ Ｒ ｉ ｃ ｈ ａ ｒｄ  Ｓ ｏ ｒ ａ ｂｊ ｉ ） 也 在 其著 作 《 情感 与 心灵



的安宁》 （ 五 ／ 仙 ／ ／ 〇 ？  Ｐ ｅ ａ ｃ ｅ  ｏ／ Ｍ ｆ／ ｗ／ ） 中坦言 ，
他更喜欢用 ｅｍｏｔｉ ｏｎ 来表


？
达 所 有 希 腊 和 早 期 基 督 教 情感 词 汇 》
值得 注意 的 是 ，
许多 《 上 帝 之城 》 的



翻译者如 维森 （ Ｄ ａｖ ｉ ｄ  Ｗｉ ｅ ｓ ｅ ｎ ） 、
华尔士 （ Ｇ ｅ ｒａ ｌ ｄ  Ｗａ ｌ ｓ ｈ ） 与牟拿 函 （ Ｇｒａｃ ｅ





③
Ｍ ｏ ｎ ａｈ ａ ｎ ） 等都灵 活地 将  ｐａｓ ｓｉｏ 、 ａ ｆｆｅ ｃ ｔ ｕ ｓ  与  ｍ ｏ ｔｕ ｓ  翻译为 ｅ ｍｏｔｉｏｎ 。

基于 以 上 的争论 ， 让我们 回 到 奥古斯丁 的原文 （ 以 《 上 帝 之 城》 为




例 ） 来 分析其 著 作 中 情 感 语 言 的 用 法 ， 特别 关 注 是 否 真 的 存 在 系 统 的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情感 二 分 现 象 

。

二 ＇ 奥古 斯 丁 《 上 帝 之 城 》 中 情感 语 言 现 象 及 其使 用 原则



如 上所述 ，
持 二 分论 的 学者认为 ，
奥古斯 丁用 ｐ ａｓ ｓ ｉｏ 表负 面情 绪 的 依



据 在 于 他 承 继 了 斯 多 亚 学 派 与 逍 遥 派 等关 于 情感 是 心 灵 的 搅 动 或 心 灵 低 级 部



分运 动 的 理 论 。
在 他们 看来 ，
奥古斯 丁采用 这些古 典学派 的 情 感论 而将情



感分为 四 种类型 ：
欲 （ ｃｕ
ｐ ｄｉ ｔａ ｓ ｉ ， ｄ ｅ ｓ ｉ ｒｅ ） 、 惧 （ ｍ ｅｔｕ ｓ ， ｆｅ ａ ｒ ） 、 乐 （ ｌ ａｅｔｉｔｉ ａ 

，

？
ｊ
ｏｙ ） 、 哀 （ ｔ ｉｓｔ
ｒ ｉ ｔｉ ａ ，
 ｇｒ
ｉｅｆ ） 。 奥 古斯 丁 对 于 斯 多 亚 学派 与 逍 遥 派 的 引 用 则 来


？
源于西塞罗 的著作 。
的确 ， 在 《 上帝 之城 》 ＾
些段落 中 ，
奥 古斯 丁采 用 了



① Ｔ ｍｏｉ  Ｎ ｉ ｓｕｌａ
， 
Ａ ｕｇｕ ｓ ｔ ｉ ｎｅ ａｎｄ   ｔ ｈｅ  Ｆｕ ｎ ｃ ｔｉ ｏ ｎ ｓ ｏｆ  Ｃｏ ｎ ｃ ｕｐ ｓ ｃ ｅｎｃ ｅ
ｉ
＾ 
Ｌ ｅ ｄ ｅｎ Ｂ ｏｓ ｔ ｏｎ
ｉ
＊

：  Ｂｒ
ｉ ｌ ｌ
， 
２０ １ ２ ，
 ｐ ． １ ９３ ， 
ｎ ．  ２ 

．

② Ｒ ｉ ｃ ｈ ａ ｒｄ  Ｓ ｏ ｒ ａ ｂｊ ｉ
， 
Ｅｍ ｏ ｔ ｉ ｏｎ ａｎｄ  Ｐ ｅ ａ ｃ ｅ ｏｆ Ｍ ｎ ｄ Ｎ ｅ ｗ Ｙｏ ｒ ｋ Ｏ ｘ ｆｏ ｒ ｄ Ｕ ｎ
 ｉ
ｔ 
 ：   ｉ ｖｅｒｓ ｉ ｔ
ｙ Ｐ ｒ ｅｓ ｓ
 ， 
２０００ ，  ｐ ． １ ７ 

．

③ 参见 维 森 的 ＬｏｅｂＣ ｌ ａｓ ｓ ｉ ｃ ａｌ Ｌ ｂ ｒ ａｒｙ

ｉ 版 译本 。 在 一

些 地方 ，
如 《 上帝 之城 》 卷 九第 ５ 节 ， 他将 ｐ
ａｓｓｉ ｏ



与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

起译 为  ｅ ｍｏ ｔ ｉ ｏ ｎ ，
把  ｔ ｕ ｒｂ ｕ ｌ ｅ ｎ ｔ ｕ ｓ  ａ ｆｅ ｅ ｔｕｓ  翻译为  ｖ ｏｌ ｅ ｎ ｔ  ｅｍｏ ｔ ｏｎ
ｉ ｉ
： 而在另 一

些地方 ， 

他
把 ｐ ａｓ ｓ ｏ  翻译为 ａｓ ｏｎ 把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ｔ ｉ ｏ 译为 ｅ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ｎ 把 ａｆ ｅ ｃ ｔｕ ｓ  译为 ａ ｆｅ ｃ ｔ
ｉｏｎ

ｓ 

。
ｐ ｐ ｐ
ｉ ｉ ，
 ，  
   

④
ｕ

Ａｕ ｇ ｕ ｓ ｔ ｉ ｎｕｓ ， 
Ｄｅ  ｃ ｉ ｖｉ ｔａ ｔ ｅ  Ｄｅ ｉ
ｔ １
４ ， 
３ ：  ｏ ｍ ｎ ｅ ｓ ｑｕ ｅ  ｉ ｌ ｌ ａｓ  ｎ ｏｔｉ ｓ ｓ ｉ ｍ ａ ｓ
 ｑｕ ａ ｔ ｔ
ｕｏ ｒ ａｎ ｍｉ ｉ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 ｂ ａｔ ｏ ｎ ｅ ｓ ｉ
， 
ｃｕ
ｐｉｄ ｉ ｔ ａｔｅｍ





”
ｉｍｏ ｒ ｅｎｉ
ｔ ａｅｔ
ｉｔ ｉ ａｍ ｔｒｉ ｓｔ ｔｉ ａｍ ｕａｓ ｏｒ
ｉ ｎ ｅ ｓ ｏ ｍｎ ｕ ｍ ｅ ｃ ｃ ａ ｔ ｏ ｒ ｕ ｍ ａｔ
ｑｕｅ ｖ ｔｉ ｏｒｕｍ
ｐ

ｉ ｉ  
ｇ
ｌ ｉ ｉ
ｑ
 ｉ   ．

ｊ  ，
 



⑤ 对奥 古斯 丁 而 言 ， 了 解 古 希 腊哲 学 家 传统 的 一

个 主要途径 即是通 过西 塞罗 。 据统计 ， 《 上 帝 之 城 》

中 １ １ ５０ 个摘要名 词 中有 ７５０ 个来源 于 西塞 罗 ， 可 见西塞罗 对奥古 斯 丁 的影 响甚 巨 。 参见 Ｍ ｉ ｉ ｋ ｋａ



Ｄｅ Ｄｅ Ｖａ ｎ ｄ ｅ ｎ ｈ ｏ ｅ ｃ ｋ ＆ Ｒｕ ｐ
＇

Ｒｕ ｏ ｋ ａ ｎ ｅ ｎ ，  Ｔｈ ｅ ｏ ｌ ｏｇｙ 
ｏｆ Ｓｏ ｃ ｉ ａ ｌ  Ｌ ｆｅ  ｉ ｉ ｎ  Ａ ｕ ｕｓ ｔ ｉｎ ｅ ｓ 
ｇ  ｃ ｉｖ ｉ ｔ ａ ｔ ｅ  ｉ
， 
Ｇｏ ｔｔ ｉ ｎｇｅｎ ：    ｒｅｃ ｈｔ 

，

１ ９９３ ，  ｐ ． １ ２ １ 

。
 奥 古 斯 丁 情 感 语 言 新探 ９９



传统斯多 亚派将 ｐ ａｓ ｓ ｉｏ 视作 负 面情感 以 与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相 对 的 习 惯用 法 。 如案例



—



所

案例
一

： 用 ｐａｓ ｓ ｏ ｉ
表 负 面情感 而 ａ ｆ ｆ ｅ ｃｔ ｕ ｓ 表 正 面情 感



（
ａ ）Ｈ ｏ ｃｅ ｎ ｉ ｍｅ ｓ ｓ ｅｖ ｏ ｌ ｕ ｎ ｔ ｉ ｎｐ ｏ ｔ ｅ ｓ ｔ ａｔ ｅｉ ｄ ｑｕ ｅｉ ｎｔ ｅ ｒ ｅ ｓ ｓ ｅｃ ｅ ｎｓ ｅ ｎｔｉ ｎｔ ｅ ｒ



ａ ｎ ｉ ｍ ｕ ｎ  ｓ ａｐ ｉ ｅ ｎ ｔ ｉ ｓ  ｅ ｔ  ｓ ｔ ｕ ｌ ｔ ｉ  ｑ ｕ ｏ ｄ  ｓ ｔ ｕ ｌ ｔ ｉ  ａ ｎ ｉ ｍ ｕ ｓ  ｅ ｉ ｓ ｄ ｅ ｍ ，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ｎ ｉ ｂ ｕ ｓ  ｃ ｅ ｄ ｉ ｔ  ａ ｔ ｑｕ ｅ



ａ ｄ ｃ ｏ ｍ ｍ ｏ ｄ ａ ｔ  ｍ ｅ ｎ ｔ ｉ ｓ  ａ ｄ ｓ ｅ ｎ ｓ ｕ ｍ  ｓ ａ ｐ ｉ ｅ ｎ ｔ ｉ ｓ  ａ ｕ ｔ ｅ ｍ  ｑ ｕ ａ ｍｖ ｉ ｓ  ｅ ａ ｓ  ｎ ｅ ｃ ｅ ｓ ｓ ｉ ｔ ａ ｔ ｅ

 ； ，

ｐ ａｔ ａｔｕ ｒ ｉ
， ｒｅｔｉ ｎ ｅｔｔａ ｍ ｅｎｄｅｈ ｉ ｓ  ｑｕ ａ ｅ  ａｄｐ ｅ ｔ ｅ ｒ ｅ  ｖ ｅ ｌ  ｆｕ
ｇ ｅ ｒ ｅ 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ａｂ ｉ ｌ ｉ ｔ ｅｒ  ｄ ｅｂ ｅ ｔ



ｖｅ ｒ ａｍ  ｅ ｔ  ｓ ｔ ａｂ ｉ ｌ ｅ ｍ  ｉｎ ｃ ｏ ｎ ｃｕ ｓ ｓ ａ  ｍ ｅｎｔｅ  ｓ ｅｎｔ ｅ ｎ ｔ
ｉａｍ … ｉ ｓ  Ｓｔ
ｅｘ  ｄ ｅ ｃｒｅ ｔ ｏ ／ｃ ｏ ｒｗ ｗ  ｄｉｘ ｉ ｓ ｓ ｅ



ａｔ ｑｕｅ  ｓ ｅｎ ｓ ｉ ｓ ｓ ｅ （
ＣＤ  ９ ． ４）



（
ｂ ）  ｐ ｅ ｒｔｕ ｒ ｂ ａ ｔ ｉ ｏ  ｅ ｓ ｔ  ｅ ｎ ｍ  ｑｕ ａ ｅ  Ｇ ｒ ａ ｅ ｃ ｅ  ７ｉ ｄ ０ ｏ ｉ ＜

；
ｄ ｉ ｃ ｉ ｔｕ ｒ ； ｕｎ
ｄｅ ｉ ｌ ｉ ａｖｏｌｕ ｉ ｔ



ｖ ｏ ｃ ａｒｅ  ａｎｉ ｍ ｏ  ｐ ａｓ ｓ ｉ ｖａ ，
ｑ
ｕ ｉ ａ  ｖ ｅ ｒ ｂ ｕ ｍ  ｄ ｅ  ｖ ｅ ｒ ｂ ｏ  ｎａ Ｏｏ ｇ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 ｄ ｉ ｃ ｅｒ ｅ ｔｕｒ  ｍ ｏ ｔ ｕ ｓ



ａｎ ｉ ｍ ｉ  ｃ ｏ ｎ ｔ ｒ ａ  ｒ ａｔ ｉ ｏ ｎ ｅ ｍ （
ＣＤ  ８ ． １ ７


）

（
ｃ
） ｑ
ｕ ｉ ｂ ｕ ｓ ｑ ｕ ａ ｔ ｔ ｕ ｏ ｒｖ ｅ ｌｐ ｅ ｒ ｔ ｕ ｒ ｂ ａ ｔ ｉ ｏ ｎ ｉ ｂ ｕｓ ｕ ｔ Ｃ ｉ ｃ ｅ ｒｏａｐ ｐ ｅ ｌ ｌ ａｔ ， ， ｖ ｅ


ｌ

ｐ ａｓｓ ｉ ｏ ｎ ｉ ｂ ｕｓ ｙ 
ｕ ｔ ｐ ｌ ｅ ｒ ｉ ｑｕ ｅ ｖ ｅ ｒｂ ｕｍ ｅ ｖ ｅ ｒｂ ｏ  Ｇ ｒ ａ ｅ ｃ ｏ  ｅ ｘ ｐ ｒ ｉ ｍ ｕ ｎ ｔ

  
， 
ｏ ｍｎ ｉ ｓ  ｈｉ ｕｎ ａ ｎ ｏ ｒ ｕ ｍ



ｍ ｏ ｒ ｕ ｍ ｖ ｉ ｔ ｏ ｓ ｉ ｔ ａ ｓ  ｃ ｏ ｎｔ ｉ ｎ ｅ ｔ ｕｒ
 ｉ ．

 （
ＣＤ  １ ４ ． ５


）

（
ｄ）  ｃ ｏ ｎ ｆ
ｉ ｔ ｅ ｎ ｓ  ｅ ｏ ｒ ｕｍ  ｍ ｅ ｎ ｔ ｅ ｍ ， ｑ
ｕ ａ  ｒａｔ ｉ ｏ ｎ ａ ｌ ｅ ｓ  ｅ ｓ ｓ ｅ  ｐ ｅ ｒｈ ｉｂ ｕ ｉ ｔ ， 
ｎｏ ｎ  ｓ ａ ｌ ｔ ｅ ｒ


ｎ

ｉ ｎｂ ｕ ｔ ａ ｍ  ｍｕｎ ｉ ｔ ａ ｍ ｑｕ ｅ  ｖ ｉ ｒ ｔ ｕ ｔ ｅ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ｎ ｉ ｂ ｕ ｓ  ａ ｎ ｉ ｍ ｉ  ｉ ｎ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ａ ｂ ｉ ｌ ｉ ｂｕ ｓ  ｎ ｅ ｑ ｕ ａ ｑｕ ａ ｍ



ｃ ｅ ｄｅ ｒｅ ，ｓ ｅ ｄ ｉ ｍ ｅ ｎ ｔｉ ｕｍｍ ｏ ｓｅ ｓ ｔ

ｐ ｓ ａ ｍ  ｑ ｕ ｏ ｑ ｕ ｅ  ｓ ｉ ｃ ｕ ｔ  ｓ ｔ ｕ ｌ ｔ ａ ｒｕ ｍ 
ｒｏ ｃｅｌｌｏｓ 

ｓ
ｐ
ｉ
， ，

① 因 为 这种 赞成是在人 的力 量 之 中 的 。 智 慧 与 愚蠢 的 心 灵 的 区别 就 在 这 里 ：


愚 蠢 的 心 灵 屈 服 于 性情
（
ｐ ａｓ ｓ ｏ ｉ ） ， 让 心 志按 性情做事 ； 智 慧 的人虽 然 必须 忍受性情 ， 但牢 牢按 照 理性趋避 ，
于是心灵 的


他 认 为 这 就 是 斯 多 亚 派 所 说所 感 的 教 导
”

意 见就能 真正保持 岿 然 不 动 。 。 参 见奥古斯 丁 ： 《 上帝之



城 ：
驳异 教徒 》 （ 引 文 中 缩 写 为 ＣＤ ） ， 吴 飞译 ， 上海 三联 书店 ，
第 ５
—

６ 页 。 本 文 奥 古 斯 丁 拉丁文


原文翻译 ，
若 无 特别 说 明 ， 皆取 自 吴 飞该书译文 

。

“
② 这种搅扰 （
ｐ
ｅ ｔｕｒｂ ａｔ
ｒ ｉｏ ） 在希腊语 中称为 ｍｉ ｅ
％ ： 他想用这个词表示他们 的心灵是被动 的


（
ｐ
ａｓ ｓ ｉ ｖａ ） ， 因 为 这个词 来 自 动词 ｗｉ ｅ 〇 ？ ， 意思 是灵魂 遭受 （
ｐａ ｓ ｓ ｏ ｉ ） 违 背 理性 的 运 动 ，


“

③ 西 塞 罗 所 谓 的这 四 种 搅扰 （
ｐｅｒ
ｔｕｒｂ ａ ｔｉ ｏ ） （ 欲 、 惧 、 乐 、 哀 ） ，
或 从 希腊 文 演 化 来 的 说法 ， 四种 性




”

情 （
ｐ ａｓ ｓ ｏ
ｉ ） ，
讲 的都是 人类 道 德 的罪 恶 。
１ ００ 外 国 哲 学



①
ｑｕ ｏ ｄ ａ ｍ ｍ ｏ
ｄｏ   沾 ｗｓ  ａ
ｇ ｉ ｔ ａｒ
ｉ ？
（
ＣＤ  ９ ． ３


）

（
ｅ
）
Ｈ ｉ  ｍ ｏ ｔ ｕｓ ， 
ｈｉ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 ｄ ｅ  ａ ｍｏ ｒ ｅ  ｂ ｏ ｎ ｉ  ｅ ｔ  ｄ ｅ  ｓ ａ ｎ ｃ ｔ ａ  ｃ ａ ｒ
ｉ ｔ ａ ｔ ｅ  ｖ ｅ ｎ ｉ ｅ ｎ ｔ ｅ ｓ

ｓ ｉｖ ｉｔｉ ａｖｏｃ ａ ｎ ｄ ａ  ｓ ｕ ｎ ｔ  ｓ ｉ ｎ ａ ｍ ｕ ｓ  ｕｔ  ｅ ａ  ｑ ｕ ａ ｅ  ｖ ｅ ｒ ｅ  ｖ ｉ ｔ ｉ ａ  ｓ ｕｎ ｔ  ｖ ｉ ｒ ｔ ｕ ｔ ｅ ｓ  ｖ ｏ ｃ ｅ ｎ ｔ ｕ ｒ

，


．

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ｑｕ ａ ｎ ｄ ｏ  ｕｂ ｉ  ｏ ｐ ｏ ｒ ｔ ｅ ｔ
Ｓ ｅ ｄ  ｃ ｕ ｍ  ｒ ｅ ｃ ｔ ａ ｍ 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ｍ  ｓ ｅ ｑ ｕ ａ ｎ ｔ ｕ ｒ  ｉ ｓ ｔ ａ ｅ  ａｆ

②
ａ ｄｈ ｉ ｂ ｅ ｎｔ ｕ ｒ ， ｑ ｕ ｉ ｓ  ｅ ａ ｓ  ｔ ｕ ｎ ｃ  ｍ ｏ ｒｂ ｏ ｓ  ｓ ｅ ｕ  ｖ ｉ ｔ ｉ ｏ ｓ ａ ｓ  ｐ ａ撕 ａｕ ｄ ｅ ａ ｔ  ｄ ｉ ｃ ｅ ｒ ｅ ？
（


ＣＤ

１ ４ ９ ．



）

在 （ ａ ） （ ｂ ） （ ｃ ） （ ｄ ） 中 ， 我们看到 ，
奥古斯丁确 实借鉴 了 斯多亚学



派将 情 感 （
ｐａｓ ｓｉｏ ） 视作 有悖 于理性 的 心 灵 搅 动 的 解 释 。 在斯多亚学派情


感论 中 ， 有 两个关键点 值得 注 意 ： （ １ ） 情感是心 理运 动 或心 灵 的 动荡 （ 

芝
？
诺 ［ Ｚｅｎ ｏ ］ 的 理论 ） ；  （ ２ ） 情感作 为 一

种 错误 的 价值判 断 ， 可判别 为好或



？
坏 的情感 （ 克 律 西 波斯 ［ Ｃｈ ｒｙ ｓ ｉ
ｐｐ ｕ ｓ ］ 的 理论 ） 。 西 塞罗 则 综合斯多亚 这



两点用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ｏ
ｉ
来 指 心 灵 非理性 的 搅扰 ， 并将其继续 细分为 四 类 ：
欲 

、

？
惧 、 乐 、 哀 。 奥 古斯 丁对 以 上 西塞 罗 和 斯多亚情感划 分理论并不 陌 生 

，

正如例子 （ ｅ ） 所显示 ，
奥古斯 丁 用 ｐａｓ ｓｉｏ 指 称负 面情感 以 与 ａ ｆｆｅ ｃ ｔ ｉ ｏ 

正

面情感相对 

。

①  鬼 怪 们 的 心 志 本 来 应 该是 理 性 的 ，
但是 不能 为 德性所浸 润 和 坚 固 ， 于 是 不 免 屈 服 于 心 灵 中 非 理性




”

的性情 （
ｐａｓ ｓｉ ｏ ） ， 因 而就像愚 蠢 的 心 志所 习 惯 的那样 ， 总 是被 波 澜 的 搅 扰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ｏ ） 所动 。

神圣的 慈爱 如果被称 为罪
“
② 这种触动 （ ｍｏ ｔｕｓ ） ， 这些好情感 （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来 自 对善好 的爱 ， 来 自 ， 

过 ，
那 么 我 们 就会把 真 正 的罪 过 称 为 德性 。 但是 这 些 情感 （ ａ ｆｅ ｃ ｔ
ｉｏ ） 来 自 正 确 的 理性 ， 如 果得其




”

所哉 ，
谁敢称之 为 病 态 或 有 罪 过 的性情 （
ｐａｓｓ ｏ ｉ ） 呢？
③ 这是斯多亚情感教 义 的基本 思 想 ，
体 现 于 冗祕 ％ 这 个 词 中 。 芝诺将情感界定 为 冲动或是心 灵


不稳定 的揽动 状态 。
如第 欧根 尼 ？

拉尔修 （ Ａ ｗ ｙ ＾ ｖ ＾ Ａ ａ ＾ ｐ ｎｏ ｒ ｉ

；
） 在其 《 哲人言行录 》 （ ５ ／ ｏ ｉ ｗｗ



ｙ
ｖ 却 ｗｄ ｖ  ｆｖ
 炉 中 评论芝 诺 的 情 感 观说 ：
情感 （
ｐ ａ ｓ ｓ ｏｎ
ｉ  或  ｅｍｏｔ
ｉｏ ｎ ） 

被
”

芝诺定 义为 心灵 的非 理性 与 非 自 然 的运动 ， 或过量 的 冲动 。 （ 参见 Ｌｏ ｅｂ 系列 Ｈ ｉ ｃｋｓ 译本 《 


芝
诺 ７ ： １ １ ０》 。 此处 汉 译为 笔 者 译 ） 。 芝诺 的情感观 ， 亦参见西塞罗在 《 图 斯 库鲁 姆争辩 》 中 的论


Ｍ

３ ￥ Ｃ （ ｉ ｃ ｅ ｒｏ  ，
Ｔａ ｓ ｃ ｕ ｌ ａｎ ａ ｅ Ｄ  ｉ
ｐ ｕ ｔａ ｔ
ｓ ｉ ｏ ｎ ｅｓ ， 
４ ． ６ ． １ １ ：  Ｅ ｓｔ  ｉ
ｇ ｉ ｔ ｕｒ  Ｚ ｅｎｏｎ ｉ ｓ ｉ ｎｉ ｔ ｏ
ｈａｅ ｃ  ｄｅ ｆ ｉ
， 
ｕ ｔ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 ｓ ｉ ｔ

，
 ｑｕｏ ｄ



ｎ ６Ｂ ｏ ＜
；
ｉ ｌｌ ｅ  ｄｉ ｃ ｉ ｔ ， 
ａ ｖ ｅ ｒ ｓ ａ  ａ  ｒ ｅ ｃ ｔ ａ 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 ｃ ｏ ｎ ｔ ｒ ａ  ｎ ａ ｔ ｕ ｒ ａ ｍ  ａ ｎ ｉ ｍ ｉ  ｃ ｏ ｍｍ ｏ ｔ ｉ ｏ ．

 Ｑｕ ｉ ｄ ａ ｍ  ｂ ｒ ｅ ｖ ｉ ｕ ｓ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ｔ ｉ ｏ ｎ ｅ ｍ



ｅ ｓ ｓ ｅ  ａｐ ｐ ｅ ｔ ｉ ｔ ｕ ｍ  ｖ ｅ ｈ ｅ ｍｅ ｎ ｔ ｉ ｏ ｒ ｅ ｍ ｖ ｅ ｈ ｅ ｍｅ ｎｔ ｏｒｅｍ ｅｕ ｍ  ｖ ｏ ｕｎ ｔ  ｅ ｓ ｓ ｅ ｕ ｓ  ｄｉ ｓ ｃ ｅ ｓ ｓ ｅ ｒ
ｉ ｔ  ａ  ｎ ａｔｕｒａ ｅ
， 
ｓｅｄ ｉ ｌ
，
 ｑｕ ｉ  ｏ ｎｇ ｉ
ｌ 


”
ｃ ｏｎ ｓ ｔａ ｎ ｔ ａ ｉ ． 

）

④ 克 律西 波斯将情感 理解 为 一

种判断 。 这 一

点 亦参 见 第 欧 根 尼 ？

拉尔 修 的 《 哲人言行录》 之 《 芝诺


篇 中 的解 释
－

》 ７： １ １ １ 

。

⑤ 参见  Ｃ ｉ ｃ ｅ ｒｏ ，  ｏｐ ．
 ｃ ｉ ｔ ，
３ ．
９ ． ２４ 

。
 奥 古 斯 丁 情 感 语 亩 新探 １ ０１



然而 ， 这 些 只 是个 别 案 例 而 不 能 涵 盖 所 有 情 况 。 奥 古斯 丁 实 际 上 并 未 简



单 局 限 于 传统 二 分语 言 习 惯 。 虽然偶尔 也做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区分 （ 特别 是在谈


及斯多亚 、 学园派 、 西塞罗 时 ） ，
但奥 古 斯 丁 强 调 这 些 术 语 的 灵 活 性 。
如案



例 二所示 

〇

案例二 ： 灵活运用 ｐ ａ ｓｓ ｏ 、 ｉ ａｆ ｅ ｃ ｔ ｕ ｓ 及其 附属 相 关词 汇



奥古斯丁在 一

些情况下甚至用 ｐａｓｓ ｉｏ 表示 积极 情感 ， 而 用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
表

示 负 面 情绪 。 我 们 从 以 下 四 个方 面 来 分析其术语灵 活 性 ： （ ｌ ）
ｐ ａｓｓ ｏ ｉ
表肯



定而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表负 面意蕴 ， 或两者都用作 中 性词 ； （ ２ ）
 ｐ ａｓ ｓ ｏ 、
ｉ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ｔ ｉ ｏ 、

“ 

”
ａ ｆｅ ｃ ｔ
ｉｏ 、
ｐ ａｔ ｈ ｓ 等词互换并统 一

指称心灵 的运动 ；
（ ３ ） 将 欲 、 惧 、 乐 、 哀

等 ｐａｓ ｓ ｉｏ 附属 词 （ 斯 多 亚 学 派 将 这 些 情 感 视作 一

种 病态 ） 用 作亦好 亦坏 的 情



况 ；
（ ４ ） 在积极 意义上使用 ｐ ａｓ ｓ ｏ
ｉ
并将其与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等 同 来 指 称基督 的 心 理



和行为 。
我们将看到 ， 奥 古斯 丁 并 未 局 限 于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二 分模 式 

。

１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表肯定而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表负 面情感 ， 或 两者都 用 作 中 性词 的 情况



ｏ ｎ ｅｓ  ｑｕ ａ ｅ  Ｃ ｈｒ ｉ ａｎｏ ｎ ｍ ｏ ｓａｆ
（
ａ
） Ｑ ｕ ｏ ｄ ｐ ａｓ ｓ 
ｉ ｓｔｉ ｓａ ｉ ｆｌ ｃ ｉｕｎ ｔ  ｎｏｎ  ｉ ｎ ｖｉ ｔ ｉ ｕｍ



？
ｔ ｒａ ｈ ａ ｎｔ ，  ｓ ｅｄ  ｖ ｉ ｒ ｔ ｕｔ ｅ ｍ  ｅ ｘ ｅ ｒ ｃ ｅ ａ ｎｔ ．

 （
ＣＤ  ９ ． ５


）

（
ｂ ）  Ｄ ｅ ｕ ｓ  ｓ ｅｃ ｉ ｍ ｄｉ ｕ ｎ  ｓ ｅ ｒ
ｉｐ ｔ ｕ ｒ ａ ｓ  ｉ ｒ ａ ｓ ｃ ｉ ｔ ｕｒ ， 
ｎｅ ｃ  ｔａ ｍ ｅｎ ｕｌ ｌ ａ 
 ｐ ａｓ ｓ ｉ ｏｎ ｅ  ｔｕｒ ｂ ａｔ ｕ ｒ 

．

Ｈ ｏ ｃｅ ｎ ｉ ｍ  ｖ ｅ ｒ ｂ ｕ ｍ  ｖ ｉ ｎ ｄ ｉ ｃ ｔ ａ ｅ  ｕ ｓ ｕ ｒ ｐ ａ ｖ ｉ ｔ  ｅ ｆｆｅ ｃ ｔ ｕ ｓ ， ｎ ｏ ｎｉ ｌ ｌ ｉ ｕ ｓｔｕ ｒ ｂ ｕ ｌ ｅ ｎ ｔ ｕ ｓ




？
ａ ｆｅｃ ｔ ｕｓ  （
ＣＤ  ９ ． ５）



ｃ ）ｕｔｓ ｉ ｎ ｅｈ ｉ ｓａ ｆｅ ｃ

ｆ ｔ ｉ ｏ ｎ ｉ ｂ ｕ ｓ  ｖ ｉ ｖ ａ ｔｕ ｒ ｕ ａ ｅ  ｃ ｏ ｎ ｔ ｒ ａ 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ｍ  ａ ｃ ｃ ｄ ｕ ｎ ｔ
ｑ
ｉ
（

ｍ ｅｎｔ ｅ ｍ ｑｕ ｅ  ｐ ｅｒ ｔ ｕ ｒ ｂ ａ ｎ ｔ ｒ  （ ＣＤ  １ ４ ． ９


）

（
ｄ ）  Ｅ ｔ  ｏ ｍｎ ｎ ｏ  ｐ ｒ ｏ  ｖ ａ ｒ
ｉ ｅ ｔ ａ ｔ ｅ  ｒ ｅ ｒ ｕ ｍ  ｑｕ ａ ｅ  ａｐ ｐ ｅ ｔ ｕ ｎｔ ｕ ｒ  ａ ｔ ｑ ｕ ｅ  ｆ ｕ ｇ ｉ ｕｎ ｔ ｕ ｒ
ｉ
， 
ｓ ｉ ｃ ｕｔ



“
① 性 情 （
ｐａｓｓ ｏ ｉ ） 虽 影 响 基督 徒 心灵 ， 却 不会 陷 他们 于 罪过 ， 反 而 会磨 砺 德性


“
② 正如上帝 自 己 ， 圣 经 上 说他 也 发 怒 ， 但他并不 受性情 （
ｐ ａｓ ｓ ｏ ｉ ） 的搅扰 。 这些词 汇 只是用 来描述


他 复仇 的结果 并 不 是 说他 也 受 到 搅 扰


”
， （ ｔ ｕｒ ｂｕｌ ｅｎ ｔ ｕ ｓ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

③


”
人们 的生 活 中 若 没 有 这 些 情 感 （ ａ ｆｅ ｃ ｔ ｉ ｏ ） （ 因 为 它 们 违 背 理性 和搅扰 ［
ｐ
ｅ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ｒ ｉ ｏ ］ 心志 ） 。
１ ０２ 外 国 哲 学



ａ ｌ ｌ ｉ ｃ ｉ ｔ ｕ ｒ ｖ ｅ ｌ  ｏ ｆ ｆｅ ｎ ｄ ｉ ｔ ｕ ｒ ｖ ｏ ｌ ｕ ｎ ｔ ａ ｓ  ｈ ｏ ｍ ｉ ｎ ｉ ｓ
 
， 
ｉｔ ａ ｉ ｎ ｈｏ ｓｖｅ ｌｉ ｌ ｏ ｓａ
 ｌ
ｆｅｃ ｕ ｔ ｓ  ｍ ｕｔ ａ ｔ ｕ ｒ  ｅ ｔ



？
ｖ ｅｒ
ｔ ｉ ｔｕｒ ＿

（
ＣＤ １ ４ ＿ ６）



（
ｅ
）
ｉ ｕ ｖ ａｎ ｄ ａｍ  ｍ ｅ ｎ ｔ ｉ ｑ ｕ ｅ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ｎ ｅ ｓ  ｉ ｔ ａ  ｍ ｏ ｄ ｅ ｒ ａ ｎ ｄ ａ ｓ  ａ ｔ ｑ ｕ ｅ  ｆ ｒ ｅ ｎ ａｎ ｄ ａ ｓ  ｕ ｔ  ｉ ｎ



②
ｕｓ ｕｍ ｉ ｕｓ ｔｉｔｉａｅ  ｃ ｏ ｎｖ ｅ ｒｔａｎ ｔｕｒ ．
（
ＣＤ  ９ ． ５


）

例子 （ ａ ） 表 明 对 基 督 徒来 说 ， 情感 （
ｐ ａｓ ｓｉ ｏ ） 作 为 好 的 形 式 来磨 砺 美德 《

在奥 古 斯 丁 看来 ，
怜 悯 等 搅 扰 的 情感 （
ｐ ａ ｓ ｓ ｉｏ ） 恰恰 是 砥 砺 正 义 品 格 的 必 要 条



件 。 在这种情况下 ，
ｐ ａｓ ｓ ｏ ｉ
是好 的情感 ， 因 为 它们 服从正 义 理性 。
例子 （ ｂ 

）

（ ｃ ） 展现 了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负 面意 义上 的 用 法 ，
来 指 称违 背理性 （ ｒ ａｔ ｉ ｏ ） 的 情况 。 

例
子 （ ｄ ） （ ｅ ） 则 展示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和 ｐ ａ ｓｓ ｉ ｏ 可 用 作 中 性词来 指 自 然 情 感 或性 情 

。

２ ？
在 互换语境 中 用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ｏ
ｉ
、 ａ ｆｅ ｃ ｔ
ｉｏ 、 ｐ ａｔ ｈ ６  等词 汇



（
ａ
）
Ｄ ｕ ａ ｅｓｕｎ ｔｓ ｅ ｎ ｔ ｅ ｎｔｉ ａｅ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 ｈ ｏ ｒｕ ｍ  ｄ ｅ  ｈ ｉ ｓ  ａ ｎ ｉ ｍ ｉ ｍ ｏ ｔｉ ｂ ｕｓ ， ｑ
ｕａ ｅ



Ｇｒａｅ ｃ ｉ  Ｔｃ ａ Ｂ ｒ
ｉ ， ｎｏ ｓ ｒ
ｔ ｉ  ａｕ ｔ ｅ ｍ
ｑ
ｕｉ ｄ ａｍ ｓ ｉ ｃｕｔＣ ｉ ｃ ｅｒｏ
， ，  ｐｅｒ ｔ ｕ ｒｂ ａｔ ｉ ｏ ｎ ｅｓ ，  ｑｕ
ｉ ｄ ａｍ



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ｖ ｅ ｌ  ａｆ
ａｆ ｆｅ ｃ ｔ ｕ ｓ ， ｑ
ｕ ｄ ａｍｖ ｅ ｒ ｏ ｓ ｉ ｃ ｕ ｔ
ｉ
，
ｉ ｓｔｅ ？ ｄ ｅ Ｇ ｒ ａ ｅ ｃ ｏｅ ｘ ｐ ｒ ｅ ｓ ｓ ｉ ｕｓ



③
ｖｏ ｃ ａｎｔ ．

（
ＣＤ  ９ ＿  ４）



ｂ ）  ｈ ａ ｓ  ａ ｕｔ ｅ ｍ  ｑｕ ａ ｔｔ ｕｏ ｒ ｐ ｅ ｒｔ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ｎ ｅｓ  ｓ ｅ ｃ ｕｎ ｄｕｍ  Ｃ ｉ ｃ ｅ ｒ ｏ ｎ ｅ ｍ  ｓ ｅ ｃ ｕｎ
ｄｕｍ


（  ，

ａ ｕ ｔ ｅ ｍ  ｐ ｌ ｕ ｒ ｉ ｍ ｏ ｓ  ｐ ｏｗ ｚ ｃ ｗ ｅ ｙ  Ｇ ｒ ａ ｅ ｃ ｅ  ａ ｕ ｔ ｅ ｍ  ｉ ｌ ｌ ａ ｅ  ｔ ｒ ｅ ｓ  ｓ ｉ ｃ ｕ ｔ  ｄ ｉ ｃ ｉ ．

， ，
ａｐ ｐ ｅ ｌ ｌ ａｎ ｔｕ ｒ



？
ｅｖ ７ ｔ ａ ｄｅ ｔａ ｉ ９ 
ｉ ｓ ｔ ａ ｅ  ａ ｕｔ ｅ ｍ
 ｑｕ ａ ｔ ｔ ｕ ｏ ｒ  ７ｕ ｄ ６ ｔｊ ．

（
ＣＤ  １ ４ ． ８


）

（
ｃ ）ｑｕ ｉ ｂ ｕ ｓｑ ｕ ａ ｔ ｔｕ ｏ ｒｖ ｅ ｌｐ ｅ ｒ ｔ ｕ ｒ ｂ ａ ｔ ｉ ｏ ｎ ｉ ｂ ｕ ｓ ｕ ｔＣ ｃ ｅ ｒ ｏａ ｐ ｐ ｅ ｌ
，
ｉ ｌ ａ ｔ ｖ ｅ ｉ
，



ｐ ａｓｓ ｉ ｏ ｎ ｉ ｂ ｕｓ ， 
ｕ ｔ  ｐ ｌ ｅ ｒ ｉ ｑ ｕ ｅ  ｖ ｅ ｒ ｂ ｕ ｍ  ｅ  ｖ ｅ ｒ ｂ ｏ  Ｇ ｒ ａ ｅ ｃ ｏ  ｅ ｘ ｐ ｒ ｍｕｎ ｔ ｉ ． ． ． Ｕｎ ｄｅ ，  ｅ ｔ ｉ ａｍ



“ 

”

①  因 为 人 的 意 志 对 所好 所 恶 的 各 种 事 物 的 趋 避 ，
就有 了 这样 那 样 的情 感 （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变 动 和 转化 。

“ 

”

② 圣经交 由 上帝 来 统帅 和保佑 心 志 ， 由 心 志来调 节 和 控 制 性 情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 ，
把 它 们 转 向 正 义 之用 。

③ 关 于灵 魂 的 动 荡 （ ａｎｉ ｍｉ ｍｏｔ
ｉｂ ｕ ｓ ） ，
哲 学 家们 有 两 种 观点 。 希腊语称 此 为 ３ ｔ ６０ｒ ｉ
，
在拉 丁语 中 ， 

西
塞罗 等人称 为 揽扰 （
ｐ
ｅｒｔｕｒｂ ａｔ
ｉｏ ） ， 有人称 为 情感 （ ａ ｆｅ ｃ ｔ
ｉｏ ） 或感动 （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 ， 还 有 和 希 腊语 的




”

表 达 方 式更 接 近 的 ，
称 为性情 （
ｐａｓｓ ｏ
ｉ ） 。

“
④ 按 照西塞罗 的说法 ， 前三 者是情感 ， 后 四 者是揽扰 ，
而更 多 人把这 四 者 称为 性情 。
在希腊语 中 

，



”

如 我 所说 ， 前 三 者 被称为 ｅ６ｊｒ
ａ０ ｓ Ｓ ａ ｕ 后 四者称为 ｍｉＯ ｒ ｉ
。
 奧 古 斯 丁情 感 语 言 新探 １ ０３



ｉｌｌｉ ｓ  ｆａｔ ｅ ｎ ｔ ｉｂｕ ｓ ，  ｎ ｏ ｎ  ｅ ｘ  ｃ ａ ｍ ｅ  ｔ ａ ｎ ｔ ｕ ｍ  ａ ｉｃ

ｆ ｉｔ ｕ ｒ  ａ ｎ ｉ ｍ ａ  ｕｔ  ｃ ｕ ｐ ｉ ａ ｔ  ｍ ｅ ｔ ｕ ａ ｔ ， 
ｌ ａｅ ｔｅ ｔ ｕｒ



ａｅ
ｇ ｒ ｅ ｓ ｃ ａｔ ， 
ｖ ｅ ｒ ｕ ｍ ｅ ｔ ｉ ａ ｍ ｅ ｘ  ｓ ｅ  ｉ ｐ ｓ ａ ｈ ｉ ｓ ｐ ｏ ｔ ｅ ｓ ｔ ｍ ｏ ｔ ｉ ｂ ｕｓ  ａｇ ｉ ｔａ ｒ ｉ
  

 Ｐ ＣＤ  （
１ ４ ５）


．

（
ｄ ）  Ｈ ａ ｓ  ｅ ｒ ｇ ｏ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 ｂ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ｓ ｉ ｖ ｅ  ａｆ
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ｓ ｉ ｖ ｅ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ｎ ｅ ｓ  ｑ ｕ ｉ ｄ ａ ｍ

 

ｐ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 ｈ ｉ  ｄ ｉ ｃ ｕ ｎ ｔ  ｅ ｔ ｉ ａ ｍ  ｉ ｎ  ｓ ａｐ ｉ ｅ ｎ ｔ ｅ ｍ  ｃ ａ ｄ ｅ ｒ ｅ  ｓ ｅ ｄ  ｍ ｏ ｄ ｅ ｒ ａ ｔ ａ ｓ 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ｉ ｑ ｕ ｅ

 ，

②
ｓｕｂ ｉ ｅ ｃ ｔ ａｓ ？
（
ＣＤ  ９ ． ４ ）

在例子 （ ａ ） 中 ，
奥古 斯 丁认 为所有 这些情感词 汇都可 互换 。
同样 的情


况 也适用 于 （ ｂ ） 和 （ ｃ ） 中的 ｐａｓ ｓ ｉｏ 与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ｏ 以及 （ ｄ） 中的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ｔ
ｉｏ


与 ａ ｆｅｃ
 ｔ ｕｓ 

ｏ

“ ”

３ ．
灵 活使用 欲 、 惧 、 乐 、 哀 这些 附属词 以 及圣人之不 动 荡情感



（ ｃ ｏｎ ｓ ｔ ａ ｎ ｔ ｉ ａｅ 

）

引 用 圣 经 的 权威 ， 奥古 斯 丁 指 出 圣人不 动 荡情感 的 三个种 类 （ 意志




［ ｖ ｏ ｌ ｕ ｎｔ ａ ｓ ］ 、 喜乐 ［ ｇ ａｕｄ ｕ ｍ
ｉ ］ 、 谨慎 ［ ｃ ａｕ ｔ ｉ ｏ ］ ） 以 及俗人情感 的 四种类 型



（ 欲 ［ ｃｕ ｐ ｉ ｄ ｉ ｔ ａ ｓ ］ 、 惧 ［ ｍ ｅｔｕ ｓ ］ 、 乐 ［ ｌ ａｅ ｔ ｉ ｔ ｉ ａ ］ 、 哀 ［ ｔ ｉ ｓｔ ｔ
ｒ ｉａ ］ ｉ ） ， 都可 以 同 时在



肯 定 或 否 定 的 意 义上来 使 用 

：

（
ａ） 
Ｌ ａ ｅ ｔ ｉ ｔ ａ  ｎ  ｂ ｏ ｎ ｏ  ｅｓ ｔ
ｉ ｉ ： Ｌ ａ ｅ ｔ ａｍ ｎ ｉ ｉ ｉ ｎ  Ｄ ｏｍ ｉ ｎｏ  ｅ ｔ  ｅ ｘｕ ｌ ｔ ａｔ ｅ  ｉ ｕ ｓ ｔ ｉ ；  ｅ ｔ ：  Ｄｅｄ ｉ ｓ ｔｉ



ｌ ａｅ ｔ ｉ ｔ ｉ ａｍ  ｉ ｎ  ｃ ｏ ｒ  ｍ ｅ ｕ ｍ  ｅ ｔ ；
：  Ａｄ ｉ ｍｐ ｌ ｅｂ ｉ ｓｍ ｅ ａｅ ｔ ｔ
ｉ ａ  ｃ ｕ ｍ  ｖｕ ｌ ｔ ｕ  ｔ ｕ ｏ
ｌ ｉ 

．

ｅ ｏ ｗ ｃ  ｅ ｓ ｔ  ａ ｕ ｄ  ａ ｏ ｓ ｔ ｏ ｌｕ ｍ  ｕ ｂ ｉ  ａ ｉ ｔ  Ｃ ｕ ｍ  ｔ ｉ ｍ ｏ ｒ ｅ  ｅ ｔ  ｔｒ ｅ ｍ ｏ ｒ ｅ  ｖ ｅ ｓ ｔｒ ａ ｍ  ｉ ｓ ｏ ｒｕｍ
ｆ 

ｐ ｐ ｐ
？
：

？
ｓ ａｌｕｔ ｅｍ  ｏ
ｐ ｅｒａｍ ｉ ｎｉ ； 
ｅｔ ：  Ｎｏ ｌｉ  ａ ｈｕ ｍ ｓ ａｐ ｅ ｒｅ 
， 
ｓ ｅｄ  ｔｉ ｍｅ ．

 （
ＣＤ  １ ４ ７）


．

ｂ ）Ｌ ｏ ｃｕｔ ｉ ｏ ｎ ｅｖ ｅｒｏｕ ｓ ｉ ｔ ａｔｉ ｏ ｒｅ ｕ ａ ｍ  ｆｒ ｅ ｑ ｕ ｅ ｎ ｔ ａ ｔ  ｍ ａ ｘ ｉ ｍ ｅ  ｃ ｏ ｎ ｓ ｕ ｅ ｔ ｕ ｄ ｏ



（ ，
ｑ

①  西 塞 罗 所谓 的 这 四 种 搅 扰
“
（
ｐ ｅｒ
ｔｕｒ ｂ ａ ｔｉ ｏ ） ，
或 从希 腊 文 演化 来 的 说 法 ， 四种性情 （
ｐａ ｓ ｓｉ ｏ ）
… …

所以 

，



”
他们 也 承 认 ， 灵魂受 的欲 、 惧 、 乐 、 哀 的影 响 并 不 完 全 来 自 肉身 ， 也会 是 它 自 己 的运动 的纖 ＜ ？

②
“
这揽扰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 、 情感 （ ａ ｆｅ ｃ ｔ
ｉｏ ） ，
或 性情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 ， 有 些 哲 学 家们 说 ， 也会 降临 到智 慧 的




”

人身 上 ， 但 是 会受 理 性 的 节 制 和 制 约 。

“
③ 而乐则 针对好事 你们 义人应 当靠 耶 和华欢喜 快乐 还有 你使我 心里快乐 还有 

在
‘ ’ ‘ ’ ＇

： 。 ： 。 ：

你 面 前有 满 足 的 喜 乐 在使徒看来 惧可 以 是针对好事 的 就 当 恐惧战兢 作成你们 得救 的工

’



‘

。 ， ： ，



”

夫 还有 你不可 反要惧怕
’

髙
‘ ’

。 ：
自 ， 。
１ ０４ 外 国 哲 学



ｓ ｅｒ ｍ ｏ ｎｉ ｓ ， 
ｎｏ ｎ ｕｔ ｑｕｅ  ｄ  ｉ ｉ ｃ ｅｒｅ ｔ ｕｒ ：  Ｎｏ ｌ ｉ ｖｅ ｌ ｌ ｅ  ｍ ｅ ｎ ｔ ｉ ｒ ｉ  ｏ ｍ ｎ ｅ  ｍ ｅ ｎｄ ａ ｃ ｉ ｕｍ ，  ｎ ｉ ｓ ｉ  ｅｓｓ ｅ ｔ



Ｎａ ｍ  ｅｘ
’

ｅ ｔ  ｖｏ ｌ ｕ ｎ ｔ ａｓ  ｍ ａ ｌ ａ  …  ａ ｂ ｕ ｎ ｄａ ｎ ｔ ｉ  ａ ｄｄｉ ｔｕｍ  ｅｓ ｔ  ｂ ｏ ｎ ａ ｅ  ｓ ｉ  ｅｓｓ ｅ  ｎ ｏ ｎ

 ｐ ｏ ｔ ｅ ｓ ｔ

？
ｎ ｉｓ ｉ  ｂ ｏ ｎ ａ ．

 （
ＣＤ  １ ４ ． ８


）

（
ｃ） Ｇ ａｕ ｄ ｉ ｕ ｍ  ｖｅ ｒｏ  ｅ ｏ ｓ  ｅ ｔ  ｉ ｎ  ｍ ａ ｌｏ
 ｐ ｏ ｓ ｕ ｉ ｓ ｓ ｅ  ｉ ｌ ｌ ｅ  ｉ ｐ ｓ ｅ  Ｖｅ ｒ ｇ ｉ ｌ ｉ ａ ｎ ｕ ｓ  ｔ ｅ ｓ ｔ ｉ ｓ  ｅ ｓ ｔ



ｖ ｅ ｒ ｓ ｕ ｓ  ｕ ｂ ｉ  ｈ ａ ｓ  ｑ ｕ ａｔ ｔ ｕ ｏ ｒ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 ｂ ａ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ｓ ｕｍ ｍ ａ  ｂ ｒ ｅ ｖ ｉ ｔ ａ ｔ ｅ  ｃ ｏ ｍ ｐ ｌ ｅ ｘｕ ｓ  ｅ ｓ ｔ ：  Ｈ ｉ ｎｃ



ｍ ｅ ｔ ｕｘ ｍ ｔ ｃ ｕｐ ｉ ｕｎ ｔ ｑｕ ｅ 
， 
ｄ ｏ ｌ ｅ ｎ ｔ ｇ ａ ｕ ｄ ｅ ｎ ｔ ｑｕ ｅ 
．  Ｄ ｉ ｘ ｉ ｔ ｅｔ ｉ ａｍ
 ｉ ｄ ｅ ｍ  ａｕ ｃ ｔ ｏ ｒ ：  Ｍａ ｌ ａ ｍ ｅｎ ｔ ｉｓ
 


？
ＣＤ  


＇

ｇａ ｕｄ ａ ｉ
 （
１ ４ ． ８）

ｄ ）  Ｐ ｒｏ ｉ ｎ ｄｅ  ｖｏ ｌ ｕ ｎ ｔ  ｃ ａｖ ｅ ｎ ｔ ｇａ ｕ ｄｅ ｎ ｔ  ｅ ｔ  ｂ ｏ ｎ ｉ  ｅ ｔ  ｍ ａ ｌ ｉ ｍａｌ ｉｉｓ
（  ； ａ
ｔ
ｑｕ ｅ  ｕ ｔ  ｅ ａ ｄ ｅ 


ｖ ｅ ｒ ｂ ｉ ｓ  ｅ ｎ ｕ ｎｔ ｉ ｅ ｍ ｕ ｓ ，  ｃ ｕｐ
ｉ ｕｎｔ  ｔ ｉ ｍ ｅ ｎ ｔ  ａ ｅ ｔ ａ ｎ ｔ ｕ ｒ  ｅ ｔ  ｂ ｏ ｎ ｉ  ｅ ｔ  ｍ ａ
ｌ ｌ ｉ ． Ｓ ｅｄ ｉ ｌ ｌ ｉ ｂｅ ｎｅ ， 
ｉ ｓ ｔｉ



ｍａｌ ｅ ，
ｓ ｉｃ ｕｔ  ｈ ｏｍ ｉ ｎ ｉ ｂ ｕｓ ｓ ｅ ｕ ｒｅ ｃ ｔａ    ｓ ｅｕ  ｐ ｅ ｒ ｖｅ ｒｓ ａ  ｖ ｏ ｌ ｕ ｎ ｔ ａｓ  ｅｓ ｉ ， ＣＤ

 （

这 些 例 子 展示 了 ， 奥 古 斯 丁 喜欢 用 同 一

术 语来 指 或 好 或 坏 的 情 绪 而并 不


“
基于这些 词 汇本身 的好坏 。 正如 他强调 的 ， 在世俗 的 作者 当 中 ，
这类不 加


” ？ “
分别 的 语言 也 不 断 出 现 。 因此 ，
奥古 斯 丁 不 同 意 斯 多 亚 学 派 所 秉 持 的 

情
感作 为 心 灵 的 动 荡 只 属 于 愚 人 而 非 圣 哲
”

的 观点 。 他 强 调 这 些 喜 怒哀 乐 的 情


感 都 可 以 是好 的 。
在 《 上帝之城 》 卷 十 四 第 ８ 章中 ， 奥 古斯 丁 进 一

步明 确说 

：

“
至 于哀 ，
斯多亚学派认为 ， 它不 能在 智 慧者 的 心灵 中 发现 ， 我们却发现它


” 

⑤
可 以 用 在好事 上 ，
特别 是 在 我 们 的 圣 经 中 。

① 在 习 惯 用 中 定 不 要 有 说任 何谎言 的 意 愿
“
有 极 多 这样 的 说法 你们 如 果 意愿不 可 能 是坏


‘ ’
一

， ： 。

的 这 种 说法 怎 么 会 是 对 的 如 果 意 志 只 能是好 的 那 么此处加上 好 就多余 了

‘



’
… …

，
？ ，

②
“
就 在 维 吉 尔 极 为 简 略地 谈 到 四 种 搅 扰 的 诗行 中 他把 喜乐 当 坏词 来用 有惧 有欲 有悲
‘ ’ ‘

， ： ， ， 

，

有乐 同 个作 者 还说 心术 不 正 的喜悦


’ ‘
一

。 ：

谨慎和喜悦 换言之 但好 人 以 好
“

③ 好 人 和 坏 人都 可 以 有 意 志 、 ： ， 好人 和 坏人 也 都可 以 欲 、 惧 、 乐 。 



”

的 方式 ，
坏 人 以 坏 的 方式 使 用 ， 正 如 人 的 意 志 可 以 正 直也 可 以下 流 。

？  Ａｕｇ ｕ
ｕ

ｓ ｔ ｉ ｎｕ ｓ ， 
Ｄｅ  ｃ ｉ ｖ ｉ ｔａ ｔ ｅ  Ｄｅ ｉ
ｔ １ ４ ． ８ ：  Ｅ ｔ  ａ ｐ ｕ ｄ  ａ ｕ ｃ ｔ ｏ ｒ ｅ ｓ  ｓ ａ ｅ ｃ ｕ ｌ ａ ｒ ｉ ｕｍ  ｌ ｉ ｔ ｔ ｅ ｒ ａ ｒ ｕ ｍ  ｔ ａ ｌ ｉ ｓ  ｉ ｓ ｔ ｏ ｒ ｕｍ  ｖ ｅ ｒ ｂ ｏ ｒ ｕ ｍ



ｉ ｎ ｄ ｉ ｆ ｆｅ ｒ ｅ ｎ ｔ
ｉａ  ｒｅ
ｐ ｅｒｉ ｔｕｒ 

．

⑤
ｕ
Ｉ ｂｉｄ ． ：  Ｉ
ｐ￥ａ ｑｕｏ ｑｕ ｅ 
 ｔ ｉ ｓｔ
ｒ ｉ ｔｉ ａ ，
 ｐ
ｒ ｏ
 ｑｕ ａ  Ｓ ｔ ｏ ｉ ｃ ｉ ｎ ｉ ｈ ｉ  ｌ  ｉ ｎ  ａ ｎ ｍ ｏ  ｓ ａｐ
ｉ ｉ ｅ ｎ ｔ ｉ ｓ  ｉ ｎｖ ｅ ｎ ｉ ｒ
ｉ ｐ ｏ ｓ ｓ ｅ ｐ ｕ ｔ ａｖ ｅ ｒ ｕ ｎ ｔ
 ， 
ｒｅ
ｐ
ｅｒｉ ｔｕｒ  ｉ 

ｎ



”

ｂ ｏ ｎｏ ｅ ｔ ｍａ ｘ ｍｅ ａ  ｕ ｄ ｎ ｏ ｓ ｔｒｏ ｓ
ｐ
  ｉ  ． 
 奥 古斯 丁 情感语亩 新探 １ ０５



“ ” ①
案例 三 ： 上帝 情感 作 为 情感 典范 的 使 用



奥 古斯丁 对人 的 情感 的 分析基于对上帝情感 的 思 考 。 他认 为在基督 身




上 ， 情感 （
ｐａｓ ｓ ｏ ｉ ） 的波 动非 但 没有 贬义 ，
反 而更具 道 德上 的 善 的 意义 。 

此
？
时 ， 如果 一

个人 以 虔 敬 的 方 式像基督 一

样悲伤 ，
就 不 会受 到 亏 损 ， 反 而 会得


？
到 救赎 。 因 为 上 帝 基督 即 以 谦 卑 的 方 式 经 验 了 人 的 喜 怒 悲 乐 。
这 些 情 感 现象



都 是好 的 ， 并成 为 人 学 习 的 榜 样 

：

Ｃｕ ｍ  ｅ ｒｇ ｏ ｅ ｉ ｕ ｓ  ｎ  ｅ ｖ ａ ｎ ｇ ｅ ｌ ｏ  ｉ ｓ ｔ ａ  ｒ ｅ ｆｅ ｒ ｕ ｎ ｔ ｕ ｒ
ｉ ｉ ：
 ｑｕ ｏ
ｄ  ｓ ｕｐ ｅ ｒ  ｄ ｕｒ
ｉｔｉ ａｃ ｏｒｄｉ ｓ



Ｉ ｕ ｄ ａ ｅ ｏ ｒｕ ｍ  ｃ ｕｍ  ｉ ｒ ａ  ｃ ｏ ｎ ｔ ｒ ｉ ｓ ｔ ａｔｕ ｓ  ｓ ｉ ｔ
； ｑ
ｕ ｏ ｄ  ｄ ｉ ｘ ｅ ｒ ｉ ｔ  Ｇ ａｕ ｄ ｅ ｏ  ｐ ｒ ｏ ｐ ｔ ｅ ｒ  ｖ ｏ ｓ  ｕ ｔ
： 


ｃ ｒ ｅ ｄ ａ ｔ ｉ ｓ ；  ｑｕ ｏ ｄ  Ｌ ａｚ ａｒｕｍ  ｓｕ ｓ ｃ ｉ ｔ ｉ ｍ ａ ｓ  ｆ ｕｄ ｅ ｒ
ａｔ ｕｒ ｕ ｓ  ｅｔ ｉ ａ ｍ  ｌ ａ ｃ ｒ ｉｔ ；  ｑｕ ｏ ｄ ｃ ｏ ｎ ｃ ｕ ｐ ｉ ｖ ｅ ｒ
ｉ ｔ


ｃ ｕｍ  ｄ ｉ ｓ ｃ ｉ
ｐ ｕ ｌ ｉ ｓ  ｓ ｕ ｉ ｓ  ｍ ａ ｎｄ ｕ ｃ ａ ｒ ｅ  ｐ ａ ｓ ｃ ｈ ａ ｕｏ ｄ ｒｏ
ｐ ｎｑｕ ａｎｔ ｅ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ｎ ｅ  ｔｒ ｓｔｉ ｓ


ｉ
ｑ ｐ
ｉ
； ， ，

ｉｘ ｅ ｒ
ｆ ｉ ｔ  ａｎ ｍ ａ  ｅ ｉ ｕ ｓ ｉ
，
ｎ ｏ ｎ  ｆａ ｌ ｓ ｏ  ｕ ｔ ｉ ｑ ｕ ｅ  ｒ ｅ ｆｅ ｒ ｕｎ ｔ ｕ ｒ ．  Ｖｅ ｒ ｕ ｍ  ｉ ｌ ｌ ｅ  ｈ ｏ ｓ  ｍｏ ｔｕ ｓ  ｃ ｅ ｒｔ ａ ｅ



④
ｄｉ ｓ ｐ ｅｎ ｓ ａ ｔ
ｉ ｏｎ ｉ ｓ  ｇｒ ａ ｔｉ ａ  ｉｔ ａ …

（
ＣＤ  １ ４ ９）


＿ 

奥 古斯 丁 继续 阐 述 说 ，
如 果按 照上帝情感 而生 活 ， 基督 徒 所拥 有 的 情感


＠
（
ｐａ ｓ ｓ ｉ ｏ ） 都是正义 的 。 拥有像上帝 一

样 的 情感从而 成 为 人们 在此 生 中 应 当



追寻 的 。
从这个角 度 看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被 用 作 积 极 的 术语 来 指 称 基 督 徒 虔 诚 的 情 感



“ “
上帝情感 在 这 里 主 要 是 指 基督 道 成 肉 身 后 的 情 感 状态 体中 是否有情感 的
” ”

① 。 至于 三位 一

父 

“
问 题则 比较 复 杂
”
。 奥古斯丁倾 向 于将 父 的情感解 释为 本体域 中 的超越 的精 神 状 态 ， 而非 单


纯 的 心理学 问 题 。 具体 的 讨论 ，
参见 Ｇ ａ ｏ Ｙｕ ａ ｎ Ｆｒ
 ｆｏ ｍ 力 ｗ ｎ 户〇 如 〇 ？
ｅｅｒ ，
？ ｗ  ｊ ｗｇ ｕ ｓ ｒ
ｉｗ ｅ ，  Ｏ ｘ ｆｏ ｒ ｄ ：  Ｐ ｅｔｅ ｒ



Ｌ ａｎｇ ， 
２０ １ ７ ，  ｐｐ ．  ２２７
－

２３４ 

〇

？  Ａｕ ｇｕ
ｉ ４

ｓｔ ｉ ｎｕ ｓ ， 
Ｄｅ  ｃ ｉ ｖ ｉ ｔａ ｔｅ  Ｄｅ ｉ
， １ ４ ．
８ ：  Ｃ ｏ ｎｔ ｒ ｉ ｓｔ ａｔｉｅｎ ｉ ｍ  ｅ ｓ ｔ ｉ ｓ  ｓ ｅ ｃ ｕｎ ｄ ｕ ｎ  Ｄ ｅ ｕｍ ， 
ｕｔ  ｉ ｎ  ｎｕ ｌ ｌ ｏ  ｄ ｅｔ ｒ ｍｅ ｎｔｕｍ

 ｉ



”

ｐ ａｔ
ｉ ａ ｍ ｎｉ ｉ  ｅｘ  ｎｏｂ ｉ ｓ ． 

③
ｕ ＊ ＊



Ｉ ｂｉｄ ． ： 
Ｑｕ ａ ｅ  ｅｎｉ ｍ ｓ ｅ ｃ ｕｎ ｄｕｍ   Ｄ ｅ ｕｍ  ｅ ｓｔ  ｔｒｉ ｓ ｔｉｔ ｉ ａ
 ｐ
ａ ｅ ｎｉ ｔｅｎｔｉ ａｍ  ｉ ｎ  ｓａ ｉｕｔｅ ｍ  ｉ ｎｐ ａ ｅ ｎ ｉ ｔ ｅ ｎｄ ａ ｍ ｏ ｅ ｒ ａｔ ｏ ｒ
ｐ  ． 

④ 福 音 书 中所 说 的情感都不 是 假 的 在犹 太人心 中 刚硬时 他心 里忧愁 他说 我 欢喜 是 为 你们



‘

： ， ：
：

的缘故 好 叫 你们相信 他 在 让 拉 撒路 复 活 时 甚至落 了 泪 他 还 欲求 与 己 的 门 徒 共进逾越节



’

， 。 ， ： 自

筵席 ； 在 临 近 受难 的 时 候 ， 他 的灵魂也 曾 哀伤 。 由 于 他 明 确 的计划 中 的 恩典 ，
当他愿 意 以人 的心


灵 承担这 触动 时 ， 他就真 的有 了这 触 动 ，



⑤  Ａｕ ｇ ｕ
“
ｓ ｔ ｉ ｎｕｓ ，
ｏｐ ．  ｅｉｔ ．
：  Ａｐ ｕ ｄ  ｎｏ ｓ  ａ ｕｔ ｅ ｍ  ｉ ｕ ｘ ｔ ａ  ｓ ｃ ｒ ｉ
ｐ ｔｕｒａｓ  ｓ ａｎｃｔａ ｓ  ｓａｎ ａｍ
ｑｕ ｅ ｄｏｃ ｔ ｎａｍ
ｒ
 ｉ  ｃ ｉ ｖ ｅ ｓ  ｓ ａ ｎ ｃ ｔ ａ ｅ  ｃ ｉ ｖ ｉ ｔ ａｔ ｉ ｓ



Ｄｅ ｉ  ｉ ｎ  ｈｕ ｉ ｕ ｓ  ｖ ｉ ｔ ａ ｅ  ｐ ｅ ｒ ｅ ｇ ｒ ｉ ｎ ａ ｔ ｏ ｎ ｅ  ｓ ｅ ｃ ｕ ｎ ｄ ｕ ｍ  Ｄ ｅ ｕ ｍ  ｖ ｉ ｖ ｅ ｎ ｔ ｅ ｓ  ｍ ｅ ｔ ｕ ｕｎ ｔ  ｃ ｕ ｉ ｕｎ ｔ ｑｕ ｅ
ｐ
ｉ
，  ｄ ｏ ｌ ｅ ｎｔ
 ｇ
ａｕｄ ｅｎｔ
ｑｕ ｅ ，  ｅｔ



， 

＞

ｑｕ ｉ ａ ｒｅｃｔｕ ｓ  ｅｓｔ ａ ｍ ｏ ｒ ｅ ｏ ｒ ｕ ｍ ，  ｉ ｓ ｔ ａ ｓ  ｏ ｍ ｎ ｅ ｓ ａ ｆ 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ｒ ｅ ｃ ｔ ａ ｓ  ｈ ａ ｂ ｅ ｎｔ
    
１ ０６ 外 国 哲 学



以 及 基 督 所 分享 的 人 类 所 有 的 喜 怒哀乐 （ ｅｍ ｏ ｔ ｉ ｏ ｎ ｓ ） 

。

以 上 这 些 例 子 都 展 示 了 奥 古 斯 丁 文 本 中 情 感 术语 的 灵 活 运 用 。 可 以 清楚



地看 到 ， 奥 古斯 丁 并 未进 行 系 统 的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情 感语言 二 分 。
相反 ，
他深


人 ｍｏｔ ｕｓ 、 ｐ ｅｒ ｔ ｕ ｒｂ ａｔ ｉ ｏ 、 ｐ ａ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ｃｔ ｕ ｓ 等 词 汇 的 道 德 心 理学 维 度 ，
将上帝 情



感作 为 榜样 和 典 范 ’
来 强 调 脆 弱 人 类情感在 基 督 身 上 的 正 义性 体 现 以 及 在 砥



砺基 督 徒 德 行 过 程 中 的 积 极 效 应 。 在 这个意 义 上 ，
ｐ ａｓ ｓ ｉｏ 或 ａ ｆｅ ｃ ｔ ｕｓ 都可来指



称 上 帝 所 参 与 的 人类 所 有 情 感 ，
从而可与 ｅ ｍｏｔｉ ｏ ｎ 这 个 综 合性词 汇 互 换 。 

基

于 这 些 观察 ，
我 们 继 续 深 入 奥 古斯 丁 情 感 术 语 原 则 背 后 的 道 德 心 理 学 及 宗 教



人 类学 依 据 

。

三 、 奥 古斯 丁 情感 语 言 的 道 德 心 理 学及 其 宗 教人 类 学 依 据



在奥古斯 丁 的文本 中 ，
当 援 引 斯多亚学派 、
柏拉 图 学派 、 逍遥学 派 时 

，

他套 用 了 这 些 流 派 将 情 感 划 分 为
＇

ｃ ｏ ｎ ｓ ｔａ ｎ ｔ ｉ ａ ｅ  （ ｅ Ｏ Ｔｔ ａ Ｇ ＥＴ ａ ｉ ：  ｖ ｏ ｌ ｕｎｔ ａ ｓ 、
ｇ ａ ｕ ｄ ｉ ｕｍ 

、

ｃ ａｕｔ ｉ ｏ ） 与 ｐ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ｏｒ ｎ
ｄ Ｇｒ  ｔ
ｉ
： ｃ ｕｐ ｉ ｄ ｉ ｔ ａ ｓ 、 ｌ ａ ｅｔｉ ｔｉ ａ 、 ｍ ｅ ｔｕ ｓ 、 ｔｒ ｉ ｓｔｉｔｉ ａ 

）

？
的习惯 ， 表 明 奥 古 斯 丁 对 这 些 古 典哲 学 流 派 情 感 理 论 并 不 陌 生 。
然而 ，


斯
多亚学派 （ Ｓｔｏ ｉｃｓ ） 与柏拉 图 主义
一

逍遥派 （ Ｐ ｌ ａｔ ｏ ｎ ｉ ｃ Ｐ ｅ ｒ
ｉ ｐ ａｔ ｅ ｔ －

ｉ ｃｓ ） 两派 的情


“
感论 （ 不动情 ， ｉ ｍｐ ａｓ ｓ ｂ ｉ ｉ ｌ ｉ ｔ ａｓ ） 奠 基 于 不 同 的 心 灵 诠 释结 构 ：
斯多亚 的 

不
”
动情 是将情感彻底排除 出 心灵之外 （ 心 灵 完 全 由 理性 掌 控 而 不 含任 何情


感部分 ） ， 而柏拉 图 主义 一

逍遥 派则认为 情感是心灵 的 组成部分 （ 位 于低




级层 面并 受 制 于 高 级理 智 部 分 ） 。 基于 此 ， 两 派 在 术 语 表 述 上 有 了 高 级情 感


ｃ ｏ ｎ ｓ ｔ ａｎ ｔ ｉ ａ ｅ  （ ｅ ６ ７ ｉ ａ ０ ｓ Ｔ ｍ  ） 与 低 级情感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 的 区分 。 然而 

，

匪夷所思 的 是 ，
奥 古斯 丁 并 没 有 区 分 这 两 派 情 感 心 灵 学 理 论 ， 而在术语上认



为所有情感都可 好可坏 ， 没 有 本 质 上 的 分别 。 如他在 《 上 帝 之城 》 卷 九第 


４

章第 １
节所述 ：
斯 多 亚 派 同 柏 拉 图 学 派 和 逍 遥 学 派 的 分歧 只 是 言 词 上 的 

，

① 奥古斯丁在 《 上 帝 之城 》 卷 九 第 ４ 章第 １ 节 中 对柏 拉 图 学 派 、 逍遥 学派 、
斯多亚学派 与 西塞 罗等


情感理论 的 援 引 

。
 奥古 斯 丁 情 感 语 言 新探 １ ０７



” ①
不是实 质 的 。 奥 古斯 丁 进 而 解 释 

：

不论他们 把这 叫 什 么 ， 是好还是功用 ， 两 派 的 基本看 法 是 一

致的 

。

斯 多 亚 派纠缠于此只 是 因 为 喜欢新词 。 在 我看来 ， 性情 究竟 能 降到 智




慧 者的心灵 ， 还是 只 能 外在地起作用 ， 都是词句 之争 ， 没有实质 的差




另 ！
Ｉ 。 我认为 ， 若注 意 问 题的核心 ， 而不是字词 的说法 ， 斯多亚派 与 

柏

拉 图 学 派和逍遥 学 派 的 观 点 在 此 没 有 区 别 … …

如果是这样 ， 那 么 斯多



亚派和别 的那 些哲 学家之 间 关于性情和心 灵 的搅扰 的 意 见 ， 就没有或




基本没 有 很 大 差 别 。 他们都认为 智 慧者 的心 志和理性是可 以 不 受 它 们





？
统治 的 。

在奥古斯 丁看来 ，
斯 多 亚学 派 与柏 拉 图 主 义 一

逍遥派这两派都强调理



性 和 心 志 在 统 治 情感 方 面 的 核 心 作 用 ，
故两者没有本质 区 别 。
这 一

点受到理



査德 ？

瑟拉 比 等最近 学者 的批评 ，
认 为 这 是 奥 古斯 丁对斯 多 亚 学派 情感理


？ “

论 的 误解 。
瑟拉 比认 为 这种 误解 是奥古斯 丁 首 先对斯 多亚 前性情 （ ｉｒ
ｆ ｅ ｔ

“ ”
进 而误 解 了 斯 多 亚 不动情
”
ｍ ｏ ｖ ｅ ｍ ｅ ｎｔ ｓ ） 概 念 的 误解 ， （ ａｐ ａ ｔ ｈ ｅ ｉ ａ ） 理论 ， 

造
④
成 他 将 两 派 心 灵 解 释 混 同 的 误导性诠 释 。
然而 ，
奥 古斯 丁 将 两 派 心 灵 理 论 混



？  Ａｕ ｇｕ Ｄｅ Ｄｅ
４ ｔ

ｓｔ ｉ ｎｕ ｓ ， 
 ｃ ｉ ｖ ｉ ｔａ ｔ ｅ  ｉ
ｔ ９ ． ４ ：  Ｈｏｓ  ａｕ ｔ ｅ ｍ ， ｉ ｄｅ ｓｔＳ ｔ ｏｉｃ ｏ ｓ ，  Ｃ ｉ ｃ ｅ ｒｏ  ｉ ｎ  ｌ ｉ ｂ ｉ ｓ  ｄ ｅ  ｆｉｎ
ｒ ｉ ｂ ｕ ｓ  ｂ ｏ ｎ ｏｒｕｍ  ｅｔ





”
ｍ ａ ｌ ｏ ｒ ｕ ｍ ｖ ｅ ｒｂ ｉ ｓ ｍ ａ ｉ ｓ ｑ ｕ ａ ｍ
ｇ
 

 ｒｅｂ ｕ ｓ  ａ ｄｖ ｅｒｓｕ ｓ  Ｐ ａｔ ｏ ｎｉｃ ｏ ｓ
ｌ  ｓｅｕ Ｐ ｅｒｉｐ ａｔｅｔ ｉ ｃ ｏ ｓ  ｃ ｅ ｒ ｔ ａ ｒ ｅ ｃ ｏ ｎｖ ｉ ｎ ｃ ｉ ｔ
 ．

？
＊ ＊

Ｉ ｂｉｄ ． ：  Ｅｘ  ｑｕｏ  ｆ ｉ ｔ ｕｔ  ａ ｂ  ｕ ｔ ｒｉ ｓ ｑｕ ｅ
 ｑｕ ｏ ｄ
ｌ ｉ ｂ ｅ ｔ  ｖｏ ｃ ｅｎ ｔ ｕｒ ， ｓ
ｅ ｕ  ｂ ｏ ｎ ａ  ｓ ｅ ｕ  ｃ ｏ ｍｍ ｏ ｄ ａ ，
 ｐ ａｒ
ｉｔ ａｍ ｅ ｎ  ａ ｅ ｓ ｔｉ ｍ ａ ｔｉ ｏ ｎ ｅ



ｐ ｅｎ ｓ ｅｎｔ ｕｒ ， 
ｎｅｃ  ｎ ｈ ａ ｃ  ｑ ｕ ａｅ ｓｔ ｉ ｏ ｎ ｅ  Ｓ ｔ ｏ ｉ ｃ ｉ  ｄｅ ｌ ｅｃ ｔ ｅ ｎ ｔ ｕｒ  ｎ ｉ ｓ ｉ  ｎｏ ｖｉ ｔ ａ ｔ ｅ  ｖ ｅｒｂ ｏ ｒｕ ｍ
ｉ  ．  Ｎ ａｍ  ｅｔ  ｉ
ｐ ｓｏｓ ｎ ｈｉｉ ｌ  ｈｉ ｎｃ  ａｌｉ ｕｄ



ｍ  Ｐ ａｔ ｏ ｎ ｉ ｃ ｏ ｓ  ｅ ｔ  Ｐ ｅ ｒ
ｉ ｐ ａ ｔｅ ｔ
ｑｕ ａ ｉ ｍｏ
ｌ ｉ ｃ ｏ ｓ  ｓ ｅ ｎｔ ｉ ｒ ｅ  ｅ ｘ ｉ ｓ ｔ ｕ ａ ｎ ｔ ｕ ｍ  ａ ｄ  ｖ ｍ  ｒ ｅ ｒ ｕｍ  ａ ｄｔ ｉ ｎ ｅ ｔ ｉ ｎ ｏ ｎ  ａ ｄ  ｖ ｏ ｃ ａ ｂｕ ｌ ｏ ｒ ｕ ｍ


，
 ｑ ， 

＇ ＾

ｓ ｏ ｎ ｕｍ ａ  ｓ ｕｎ ｔ ｎ ｅ ｎｉｈ ｉ
Ｑｕ ａ ｅ ｓ ｉ  ｉｔ
， 
ａ ｕｔｎｉｈｉ ｌ  ａｕｔ
 ｐ ａｅ ｌ ｄｉ ｓ ｔ ａ ｔ  ｉ ｎ ｔ ｅ ｒ  Ｓ ｔｏ ｉ ｃ ｏ ｒ ｕ ｍ  ａ ｌ ｉ ｏ ｒ ｕ ｍ
ｑ ｕ ｅ  ｐ ｈｉ ｏ ｓ ｏ ｐ ｈｌｏ ｒｕｍ



ｏｐ ｉ ｎｉ ｏｎ ｅｍ  ｄ ｅ ｍ ｏｒｕｍ ｕ ｔ ｒ ｉ ｑ ｕ ｅ  ｅ ｎ ｉ ｍ  ｍ ｅ ｎ ｔ ｅ ｍ 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ｍ ｑ ｕｅ  ｓ ａ ａｂ


 ｐ
ａ ｓ ｓ ｉｏ ｎｉ ｂｕ ｓ  ｅｔ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ｏ ｎ ｉ ｂ ｕ ｓ  ａ ｎ ｉ ｉ
；  ｐ ｅ ｎｔ ｓ 
ｉ ｉ



Ｍ
ｅ ａ ｒ ｕ ｍ ｄ ｏ ｍ ｉ ｎ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 ｄ ｅ ｆｅ ｎ ｄ ｕ ｎ ｔ
 ．

③
Ｍ
ｈａｓｏ ｆ
ｔ ｅｎ  ｂ ｅｅｎ  ｓ ａ ｉ ｄ  ｔｈ ａ ｔ  ｔ ｈ ｅ  ｄ Ｏｎ ｈｅ
—

ｏ ｎ  ａｐ ａ ｔ ｈ ｅ ａ  ａ ｎ ｄ  ｔ ｈ ｅ  ｏ ｔ ｈ ｅ ｒ  ｄ ｐ ｕｔｅ ｓ ｖ ｅｒｂ ａｌ
ｐｕ ｔ ｅ  ａ ｒ ｅ  ｍ ｅｒ ｅ ｌ 

Ｉｔ  ｓ ｉ ｓ 
ｉ ｉ
ｙ ． ｔ

ｗｈ ｏ ｌ ｅ ｍ ｅ ｓ  ｔｈ ｅ  ｄｅ ａ
＾ ＇

ｅｖｅ  ｔｈ ｅ  ｏ ｏ ｍ ｅｔ
ｐ ｕｔ ｅ  ｓ  ｍ ｅ ｅ ｙ  ｅ ｂ ａ
Ｉ ｂｅｌ ｏ ｓ ｉｔ ｅ  ｉ ｓ  ｔ ｈ ｅ  ｃ ａ ｓ ｅ ｓ  ｔ ｈａ ｔ  ｔ ｈ ｅ  ｄ ｓ ｉ ｒ ｌ ｖ ｒ  ｒｅ ｓ ｔ ｓ 

Ｉ
ｐｐ
 ｉ ｉ ｉ ｉ ｌ
， ， 

ｂ ｅ ｌ ｉ ｅ ｖｅ
＊

ｏ ｎ  ｍ ｉ ｓ ｕｎ ｄ ｅ ｒ ｓ ｔ ａ ｎ ｄ ｉ ｎ ｈ ｎ ｌｃ
ｇ  ｔ ｈ ｅ  ｄ ｉ ｓ ｔ ｎ ｃ ｔ ｉ ｏ ｎ ｓ  ｔ ｈ ａ ｔ  Ｉ  ｈ ａｖ ｅ ｂ ｅ ｅ ｎ  ａ ｎ ａ ｌ ｙ ｚ ｎｇ ｏ ｉ ｎｇ  ｏ ｎ  ｈ ｅ ｒ ｅ
＊ ＊

，  ｉ  ｉ ｗｈ ａｔ  ｉ ｓ
 ｇ ， 
Ｉｔ ｉ


，

＊ ＊



ｓ ｎ ｏ ｔ ａ ｖ ｅ ｒ ｂ ａ ｌ  ｄ ｉ ｓ ｕ ｔ ｅ  ａｔ ａｌｌ ｂ ｕｔ ａ ｎ  ａｔ ｔ ｅ ｍ ｔ ｔ ｏ  ｄｉ ｓ
ｇｕ ｉ ｓ ｅ  ａ ｓｕｂ ｓ ｔａ ｎｔ ｉ ｖ ｅ  ｄ ｉ ｓｐ ｕｔ ｅ  ａｓ ｆ ｉｔ ｗｅ ｒｅ  ｍ ｅ ｒｅ ｌ ｖ ｅｒｂａｌ
ｉ
ｐ ｐ ｉ

ｙ
     
，    ．

Ｒｉ ｃｈａｒｄ  Ｓ ｏ ｒ ａｂｊ ｉ ， 
Ｅｍ ｏ ｔ
ｉｏｎ  ａｎ ｄ 
Ｐｅ ａ ｃ ｅ  ｏｆ Ｍｉ ｎ ｄ ｐ ｐ ， 
．  ２０７ ， ２０９ 

．

“ ”

④ 关于奥古斯丁 前性情 的最新研究 参 见 Ｗｕ 吴天岳

“
Ｉ ｂｉｄ ．
，
ｐｐ
．
３ ９７
－

３ ９８ ．
， Ｔ ｉ ａ ｎｙ ｕ ｅ （ ） ，
Ａｒ ｅ



Ｍｏｖｅ ｍｅｎ Ｆａ
＊

Ｆ ｉ ｒｓ ｔ  ｔ ｓ Ｖｅ ｎ ｉ ａ ｌ Ｓ ｉ ｎ ｓ ？Ａｕ ｇ ｕｓｔ ｉ ｎ ｉ ａ ｎ Ｄ ｏ ｃｔ ｒ ｉ ｎ ｅａｎｄＡ

ｑ
ｕｉ ｎ ａ ｓ ＾Ｒｅ ｉ ｎｔ ｅ ｒ
ｐ ｒｅｔ ａｔ ｉ ｏｎ／ ｉｎ ｔ ｅ 

，
 １ ０８ 外 国 哲 学



同 以 及 将斯 多 亚 情感 二 分术 语 现 象 重 新评估 似 有 其 深 层 次 的 原 因 。
他在 ．
《 

上
“
帝 之城 》 卷十 四 第 ９ 章 中 给 出 了 这样 的 解 释 ： 只 要生 活正直 ， 所有 的 情 感都


” ？
是正 直 的 ； 只 要生活下流 ，
情感就是下 流 的 。 而 情感 的 好坏亦决定 于 意 志


“
（ ｖ ｏ ｌ ｕ ｎｔ ａ ｓ ） ，
好人 和 坏 人 都 可 以 有 意 志 、
谨慎 和 喜 悦 ； 换言之 ， 好人 和 坏人



也都 可 以 欲 、 惧 、
乐 。
但好人 以 好 的 方式 ， 坏 人 以 坏 的 方式 使 用 ， 正如人 的


” ？
意志 可 以 正直也 可 以 下 流 。
我们看到 ，
情感 的 好 坏 ， 已 经不 在 于 其本身 词



源修辞学 意义 ， 而 是 决定 于 支 配 情感 的 意愿 （ ｖ ｏ ｌ ｕｎｔ ａ ｓ ） 、 动机 （ ｉ ｎ ｔ ｅｎｔ ｉ ｏ ） 


和

爱 （ ａｍ ｏ ｒ ） 。
因而 ， 意愿 、 动 机和爱构成评定情感好坏 的 道德心 理学依据 

。

＃ ”
奥古斯 丁据 此来 故意 混 用 斯 多 亚 学 派 的 情 感 二 分术 语 ，
进 而混 同 斯多 亚



与柏拉 图 主义 逍 遥 派 的 心 灵结 构 理 论 以 凸 显 意愿 动 机 和 爱 在评 估情感


一

， 、

中 的 核心作用 

。

然而 ， 值得注 意 的 是 ，
奥古 斯 丁 并 未对 意 愿 或 动 机 持 乐 观 的 看 法 ， 而是


“ ” ③
在多处强调 意愿 与 爱 的 重 量 （ ｉ ｓ ｅｔ ａ ｍ ｏｒ
ｐ ｏ ｎ ｄｕ ｓ ｖ ｏ ｌ ｕｎｔ ａｔ ｉｓ
  ） 这 一

概念 。 

在

原 罪 的 压 倒 性 力 量 视域 下 ， 岂 不 是 所 有 人 类情 感 都 染 上
一

种 悲 情 色调 ？ 让我



们 透过 道 德 心 理 学维 度 再 深 入 其 宗 教 人 类 学 根 基 来 考 察 奥 古 斯 丁 所 理 解 的 人



类情感 的 本质 

。

在 《 上帝 之城 》 卷 十 四 第 ９ 章中 ，
奥古斯丁 明 确 说 ， 不要 希 望 未 来 还 承


受情感 的 波 动 

：

虽 然我们 按照 上 帝 正直地 生 活也可 以 有这些 情感 ， 但我们 还要承




（ 接 上页 ） Ｐｒｏ ｖ ｄｅ ｎ ｃｅ ｉ  ａｎ ｄ  Ｍｏ ｒａ Ｒ ｅｓｐ ｏ ｎ ｓ ｌ  ｉ ｂ ｉ ｌ ｉ ｔｙ  ｉ ｎ  Ａ ｎｃ ｉ ｅｎ ｔ ，  Ｍｅ ｄ ｉ ｅ ｖ ａ ｌ ａ ｎｄ
 

ｙ Ｍｏ ｄｅ ｍ  Ｔｈ ｏ ｕ ｇｈ ｔ
Ｅａ ｒ ｆ  ，
ｅ ｄ ｉｔｅｄ



＇ Ｍ

ｂｙ  Ｐ ｉ ｅｔ ｅｒ ｄ  Ｈｏ ｉ ｎ ｅ  ａ ｎｄ  Ｇ ｅ ｒ ｄ  Ｖａ ｎ  Ｒ ｉ ｅ ｌ
， 
Ｌｅｕｖｅ ｎ ：  Ｌ ｅ ｕｖ ｅ ｎ  Ｕｎ ｉ ｖｅｒｓ ｉｔ ｙ  Ｐｒ ｅｓ ｓ ， 
２０ １ ４ ，
 ｐｐ ．  ４７ ５ －

５ １ ６ ；  Ｒｅ ｔ ｈｉｎｋ ｎ ｉ


ｇ

Ｔｈ ｅ Ｍｏ ｄｅｍ Ｓｃ ｈｏ ｏ
＊

ｏｆ Ａ
＊ ＊

Ａｕ ｇ ｕ ｓ Ａｄ＾ Ｍｏ ｖ ｅ ｍｅ ｎ ｆｅ ｃ ｔ
＇ ＊

ｎｅ ｓ ａ ｔ ｉ ｏｎ ｏ ｆ Ｆ ｒｓｔ  ｔｓ ｉｏｎ ｌ ｍａｎ ８７ ２０ １ ０ ９５

－

５ 

〇
ｐｐ １ １
Ｊｔ 
ｔｉ    ｉ    
， ，
． 
， 

 Ａ ｕｇ ｕ ｓ Ｄｅ
＊ ＊



（
Ｔ ） ｔｉ ｎｕ ｓ ， 
 ｃ ｉ ｖ ｉ ｔ ａ ｔｅ  Ｄｅ ｉ
， 
１ ４ ． ９ ：  ｏ ｍｎ ｅ ｓ ａ ｆ ｆｅ ｃ ｔ ｕ ｓ
  ｉ ｓ ｔｏ ｓ  ｖ ｉ ｔ ａ ｒｅ ｃ ｔ ａ  ｒ ｅ 
ｃ ｔｏｓ  ｈ ａｂ ｅ ｔ，
 ｐｅｒ ｖｅｒ ｓ ａ ｐ 
ｅｒｖｅｒｓｏ ｓ ． 

Ｍ
（
２）  Ｉ ｂ ｄ
ｉ ．
，  １ ４ ． ８  ： Ｐ ｒｏ ｎ ｄｅ  ｖ ｏ ｕｎ ｔ  ｃ ａｖ ｅ ｎｔ  ｇ ａｕ ｄ ｅｎ ｔ  ｅ ｔ  ｂ ｏｎ ｉ  ｅ ｔ  ｍ ａ
ｉ ｌ ｌ ｉ
； 
ａｔ
ｑｕ ｅ  ｕ ｔ  ｅ ａ ｄ ｅ ｍ  ａ ｌ ｉ ｉ ｓ  ｖ ｅ ｒｂ ｉ ｓ  ｅ ｎ ｕｎ ｔ ｉ ｅ ｍｕ ｓ 

，

ｍｅ ｎ ｔ  ａ ｅ ｔ ａ ｎｔ ｕ ｒ  ｅ ｔ  ｂ ｏ ｎ ｉ  ｅ ｔ  ｍ ａ ｌ ｉ ｂ ｅｎｅ ｍａ ｃ ｕｔ  ｈ ｏ ｍ ｉ ｎ ｂ ｕ ｓ  ｓ ｅ ｕ  ｒ ｅ ｃ ｔ ａ  ｓ ｅ ｕ ｅｒｖｅ ｒ ｓ ａ
ｐ ｕ ｎｔ
ｃｕ ｔｉ Ｓ ｅｄｉ ｌｉ  ｓ ｔｉ  ｌ ｅ ｓｉ 

ｉ  ｐ
ｌ ｌ ｉ ｉ
 ， 
．
，




Ｍ

ｖｏ ｌ ｕｎ ｔ ａｓ  ｅｓｔ ．

“ ”

③ 奥古斯丁在 《 上帝之城 》 多处 提到 意愿与 爱 的 重 量 这 一

概念 ， 比如 １ １ ． １ ６ １ ；
３ ． １ ８ １ ９ ；
． １ ２ ； 
２２ ． １ 

１

等 。 这个概念亦 出 现在其之前 的著作 中 ，

如 《 论音 乐 》 （ ｍ ｕｓ ． ６ ． １ １ ． ２９ ） 、 《 〈 创世记 》 字义注 

》

故 ． ４ ． ３ ．
７
－

４ ５ ． ． １ ２ ； 
４ ４ ．
． ８ ； 
４ ． １ ８ ． ３４ ） 、 《 论三位 一

体》 （ Ｄｅ ７ Ｈｎ ． ６ ． １ ０ ． １ ２ １ ；
１ ． １ １ ． １ ８ ） 、 《 忏 悔 录 》
（ Ｃｏ ｎ／ １ ３ ． ９ ． １ ０ ；
４ ． １ ５ ． ２７ ：
７ ． １ ７ ． ２３ ） 等 

。
 奥古 斯 丁情 感 语 首 新探 １ ０９



认 ，
这些 ［ 情感 ］ 都是属于此生 的 ， 我 们 不要希 望 它 们 未 来 还 有 ； 我们




？
经常违心地 向 这些情感 屈服 。

在 奥古 斯 丁 看来 ， 只 有 上 帝 的 情感 才是完 圣正义 和 完美 的 。 人类 此 生 的


“ ”
情感 源 于 初人的僭越 即 原罪 。
他认为 ， 起 初 伊甸 园 中 并 无情感 的 波 动 

，

正是 因 为罪 ， 人 性 陷 入 败 坏 而 体 验 到 了 情感 的 痛 苦 以 及 生 老 病 死 。 在这个意



义上 ， 罪 导人 了 情感 波动 以 及心 灵秩序 的 紊乱 ，
改变 了 伊 甸 园 里 安 静祥 和 的



心 境 以 及有 条不紊 的身心结构 ，
使人 陷 人此生 情感 折磨 的 惩罚 之 中 。 如卷



十 四第 １ ２ 章 开篇 所 言 

：

两个初人 的 罪 改 变 了 人 的 自 然 ， 让我们 看到 和感到 那 么 大的腐败 


，

这使人遭 受 死 亡 ，
让他们 遭 受 相 互 冲 突 的 情感 的 搅扰 和 变 动 。 他们 已 

经


？
不 再有犯罪 之前 的 特质 了 ，
虽 然仍 然住在 灵 魂性 的 身 体中 。

作为上 帝 的形象 （ ｉ ｍ ａｇ ｏ  Ｄ ｅ ｉ ） 的 一

部分 ， 伊甸 园 中 初 人 的 心 理 曾 反 映上



帝精 神本质 中 的 一

些属性 （ 如 宁 静而永恒 善好 ） ， 而 原初 被 造 人 的 心 灵 和 情



感则 提供 了 一

条 理 解 上 帝 情 感 精 神 状 态 的 重要 线 索 ／ 。
然而 ，
初人的 自 然平



和 心 态 随着 僭越 和 堕 落 而扭 曲 改 变 。
自 此 ， 上 帝 和 堕 落 人们 的 情 感 之 间 出 现



了 鸿 沟 而不 能类 比 。 即 便如 此 ， 堕 落 之后 的 人 的 情 感 依 然 成 为 理解 上 帝 精 神


“ ”

生活 的 一

个可 能 的 指 南 。 只 是此 时 ， 人类 情 感 为 上 帝 隐 喻性情感 的 一



种


③
扭 曲 和 模糊 的 映 射
’

（ ａ ｓ  ａ ｃ ｏ ｎｆ ｉ ｉｓ ｅ ｄ  ｉｍａｇ ｅ  ｏ ｆ  Ｇｏｄ ｓ  ｍ ｅｔａ

ｐｈｏｒ
ｉ ｃ ａｌ  ｅ ｍ ｏ ｔ ｉ ｏ ｎ ｓ ） 。

至此 ，
我们看到 ， 奥 古 斯 丁 并 未 对 此 生 人类 情 感 抱 有 充 分乐 观态 度 ， 

而

Ｄ  Ａｕ ｇｕ ｓ Ｄｅ Ｄｅ
ｆ ｆ

（ ｔ ｉ ｎｕｓ ， 
 ｃ ｉｖ ｉ ｔ ａ ｔｅ  ｉ
ｔ １ ４ ．
９ ：  ｅ ｔ ｉ ａ ｍ  ｃ ｕ ｍ  ｒ ｅ ｃ ｔ ａ ｓ  ｅ ｔ  ｓ ｅ ｃ ｕ ｎｄ ｕ ｍ  Ｄ ｅｕｍ  ｈ ａ ｂ ｅ ｍｕ ｓ  ｈ ａ ｓ  ａ ｆ ｆｅ ｃ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
ｈｕ ｉ ｕｓ



＊ ＊



ｓｕｎｔ ｕｓ ｕｔｕｒ ａｍ ｍｕ ｓ
ｕｉ ｔａｅ ｎｏｎ
ｑｕ ａ ｍ ｅ ｔ ｉ ａｍ  ｉ ｎ ｕ ｉ ｔ ｉ  ｃ ｅ ｄ ｉ ｍｕｓ
ｒａ
ｆ ｓ
ｐｅ ｅｔ  ｓ ａｅ ｅｉｌ ｓ
  ｉ ｌ ｌ ｉ 
ｐ
 ｌ ｉ 

．
， ， ， 


②
＜ （

ｂｉｄ ４ ２ ｕｔ ｎｔａｅ ｃ ｏｒｒ ｕ ｏ ｎｉ ａｎｔａｍ ｕ ｉ ｄ ｅ ｍｕ ｓ ａ ｔ ｕｅ ｅ ｎ ｔ ｉ ｍｕ ｓ ｅ ｒ ｈ ａ ｎ ｃ  ｓ ｕｂ ａｃ ｅ ｒｅ ｔ ｅｔ ｍｏｒｔ ｉ ａｃ  ｔ ｏ ｔ

ｑｕ
Ｉ １ １  ｔａ ｔｉ  ｓ ｅｔ 

ｐ 
ｑ ｐ

．
ｉ
    
． ： 

ｔ ，
 ，  

ｅ ｔ  ｔａ ｎｔ ｉ ｓ  ｔ ａｍ
ｑ ｕ ｅ  ｎｔ ｅ ｒ ｉ  ｓｅ ｃｏ ｎｔｒａｒｉ ｉ ｓ
 ｐ ｅ ｒ ｕ ｒ ｂ ａ ｒ ｅ ｔ ｕ ｒ ｅ ｔ Ｈ ｕ ｃ ｔ ｕ ａ ｒ ｅ ｔ ａ ｆ ｆｅ ｃ ｔ ｉ ｂ ｕ ｓ
ｔ   
，
ｑｕ ａ ｌ ｉ ｓ ｉｎ
 ｐ ａ ｒ ａ ｄ ｉ ｓ ｏ  ａ ｎｔ ｅ
 ｐ ｅｃ ｅ ａｔ ｕ ｍ 

，

ｌ ｉ ｃ ｅｔ  ｉ ｎ  ｃ ｏｒ
ｐ
ｏｒｅ  ａｎｉ ｍａ ｌ ｉ  ｅｓｓｅｔ ， 
ｕ ｔ ｑ ｕ ｅ ｎｏ ｎ
ｉ   ｆ ｕ ｉ ｔ 

．

③ 关 于 上 帝 与 人 的 情感 在 宗 教人类 学 中 的 关联 ， 参见 Ｇ ａ ｏ Ｙｕ ａ ｎ Ｆｒｅ ｅｄｏ ｍ ｆｒｏ ｍ Ｐａｓｓ


，  
 ｉ ｏ ｎｓ  ｉ ｎ  Ａ ｕ ｇ ｕｓ ｔ ｉ ｎｅ 

，

１ ８３ ８８
－

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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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１ ０ 外 国 哲 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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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其置 于原 罪 视域 中 来 审 视 。 虽 然 意愿 与爱 可 以 作 为 评估情 感好坏 的 标




准 ，
然而 ， 最根本 的 原则 和 榜 样则 是上帝公义 的 情 感 一

以 此为标准和方


“
尘 世 圣 民 的 情 感便 朝 向 上 帝 之 城 中


”
向 ，
情感成 神 （ ｄｅ ｆ
ｉ ｃ ａｔ
ｉ ｏ ｎ ｏ ｆ ｅｍ ｏｔ ｉ ｏ ｎ ｓ
ｉ   ）

？ “ ”
目 标而开启 神 圣 的 朝 圣 之旅 （ ｅ ｇｒｉ ｎ ａｔｉ ｏ
ｐｅｒ ） 。 这种 情感成神 思想成为 奥




②
古斯 丁 《 上 帝 之城 》 中 上 帝 之爱 （ ａｍ ｏ ｒ  Ｄ ｅ ｉ ） 主 题 中 的 重 要 组 成 部分 。

四 、 结语



综 合 以 上 分析 ，
我 们 看 到 奥 古 斯 丁对斯 多 亚 学 派 与 柏 拉 图 主 义 一

逍遥 派



等古典 流 派 的 情感术语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 用 法并不 陌生 。 他虽 然 承继 这 些 学


派将情感 （
ｐ ａｓ ｓ ｏ ｉ ） 视作 心 灵 的 搅扰 和 动荡 的 传 统 观点 ， 然而 ，
他从 一

个新


的 角 度 即 上 帝 情 感 的 视 域来 重 新 思 考 人 的 情 感 的 本 质 。 在他 的著作 中 ，
并没



有 系 统 而 严格 的 情 感 术 语 区 分 ， 即 ｃ ｏ ｎ ｓ ｔ ａ ｎｔ ｉ ａ ｅ  （ ｅ６ ｒ
ｏ ｘ ０ ｅＴ ａ ｉ ：  ｖ ｏ ｌ ｕｎ ｔ ａ ｓ 、
ｇ ａ ｕｄ ｉ ｕ ｍ 

、

ｃ ａｕ ｔ ｉ ｏ ） 指 高 级理性 情感而  ｐ ｅ ｒ ｔ ｕ ｒｂ ａ ｔ ｉ ｏ ｎ ｅ ｓ 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ｏ ｒ  ７ ｔ ｄ ０ Ｔ ｉ
ｉ
： ｃｕ
ｐｉｄ ｉ ｔ ａｓ 、 ｌ ａｅｔｉ ｔｉａ 、



ｍ ｅｔｕ ｓ 、 ｔ ｉ ｓｔ
ｒ ｉｔ ｉ ａ ） 指 低 级 非 理 性情 感 的 分 判 。 因此 ，
那 种 认 为 奥 古斯 丁 有 系 统


“ ”

ｐ ａ ｓ ｓ ｉ ｏ ／ ａ ｆｅ ｃ ｔ ｕ ｓ 情 感 术语 二 分 的 立 场 的 观 点 不 能 成 立 。 奥 古 斯 丁 灵 活 使用 这


“ ”

些情 感 术语 并 故意 混 同 斯多 亚 学 派 和 柏 拉 图 主义 一

逍 遥 派 的 情感 心 灵 理


“ ”
论 ， 不仅是 出 于 反驳斯 多 亚哲 学 家 不动情 傲慢 主 张 的 目 的 ，
更是基 于深



层 次道德心 理学 与 宗教人类学 意 义上 的 考量 。 可 以 清楚地看到 ， 奥古斯丁表



面 上 把 评 估 情 感好 坏 的 标 准交 给 了 意 愿 和 爱 这 些 道 德 心 理 学 概 念 ，
然而这些



新 标 准 背 后 则 是 奥 古 斯 丁 对 上 帝 与 人 情感关 系 的 探 度 思 考 。
一

言 以 蔽之 ，


奥

古 斯 丁 将 上 帝 情 感 作 为 根 本 原则 和 标 准 ，
成 为 尘 世 圣 民 朝 圣 之 旅 中 情感 升华



和追求 自 由 神 圣境界 的 精神 坐标 和 努力 方 向 

。

①朝 圣 之 旅 （
ｐｅ
ｒｅ
ｇｒ
ｉ ｎ ａｔ ｏ ｉ ） 与 双城 （ ｃ ｉ ｖ ｉ ｔａｔｅ ｓ ｄｕａｅ ） 理 论相 互交织 ，
共 同 构成 了 奥 古斯丁政治 与社会


理论 中 的主线 。 其中 ， 尘 世情 感 的 圣 化 与 朝 圣 ， 则 是奥 古斯丁 政 治社会生 活 神 学 中 的重 要 内 容 

。

关 于 朝 圣 与 双 城 理论 ，
参见 罗 明嘉 （ Ｍ ｉ ｉ ｋｋａ Ｒｕ ｏ ｋ ａ ｎ ｅ ｎ ） ： 《 奥古斯丁 〈 上 帝之城 〉 中 的 社会 生 活 神


学 》 ， 张 晓梅译 ，
中 国 社＾ 学 出 版社 ２ ００８ 年版 ，
第 ９４
—

１ ２ １ 页 

。

② 关 于 宗教人类 学语境 中 的 情感 成 神 理 论 ，
参见 Ｇ ａ ｏ Ｙｕ ａ ｎ  尸 ｏ ｗ
 ，
ｉ ｏ ｗ ／  Ｊ ｗｇ ｗ ｓ ／／ 财 

，

１ ４ ７ ５ ８ ２６５ ２ ８２
－ －

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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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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