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类 号 学 校 代 码

：
： １ ０ １ ４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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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级 ：

公 开 学 号 ：

４ ０３ １ ３３ １ ３ ２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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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姿
Ｌ Ａ Ｏ Ｎ Ｉ Ｎ Ｇ Ｕ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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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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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身 份认 同 理论 视 域 下 的 海外 华 人 流 散 文 学 研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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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 题 目 ：  —

白先勇 於梨 华 憂 华 等 为 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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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Ｌ 化 ｒ ａ 化 ｒ ｅ Ｒ ｅ ｓ ｅ ａ ｒ ｃ ｈ Ｏ ｖ ｅ ｒ ｓ ｅ ａ ｓ Ｃ 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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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题 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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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 ａ Ｈ ｕ ａ Ｌ
ｉ ｉ 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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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 ｉ ｅ Ｌ ｉ Ｈ ｕ ａ Ｙｕ Ｃ ａ ｓ ｅ
 
 

论文 作者 ：
林 博学 



指导教师 ；
宋 伟 教 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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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 业 文艺 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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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完成时间 二〇 六年四 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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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申 请 迂 宁大 学 硕 ± 学 位 论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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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身 份认 同 理论视域下 的 海外华人流散文学


研究


—

１ ＾ 白先勇 、
於梨华 、
憂华等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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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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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Ｌ ｉｔ ｅ ｒ ａｔ ｕ ｒ ｅ 民 ｅ ｓ ｅ ａｒ ｃ ｈ Ｏ ｖ ｅ ｒ ｓ ｅ ａ ｓ Ｃ ｈ ｉ ｎ ｅ ｓ ｅｄ ｉ ａ 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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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ｔ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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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 Ｘ
 ｉ ａ ｎ Ｙｏ ｎ ｇ Ｂ ａ Ｈｕ ａ Ｌ

ｉ  ｉ ｎ ｇ Ｎ ｉ ｅ Ｌ ｉ Ｈ ｕ ａ Ｙｕ Ｃ ａ ｓ 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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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


林博 学




指 导 教 师 宋 伟 ：
教授



专 业  文 艺 学

 ；

答辩 时 间  ：
２ ０ １ ６ 年 ５ 月 １ ５ 

日

二 〇 六年四 月 ．
中 国 辽宁


—
 迁 宁 大学 学 位 论 文 原 创 性 声 明



本 人郑 重 声 明 所 呈 交 的 学 位 论 文 是 本 人在 导 师 的 指 导 下 独 立 完 成
： 

的 。 论 文 中 取 得 的研 究 成 果 除 加 Ｗ 标 注 的 内 容 外 ， 不 包 含 其他 个 人或 集


体 已 经 发 表 或 撰 写 过 的研 究 成 果 ， 不 包 含 本 人 为 获 得 其 他 学位 而 使 用 过


的 成果 。 对 本 文 的 研 究做 出 重 要 贡 献 的 个 人 和 集 体 均 已 在 文 中 进 行 了 标


注 ，
并 表示谢 意 。 本人完 全意 识到 本 声 明 的 法律 结 果 由 本人承 担 

。

学 位 论 文 作 者签名 ：
巧 巾Ｉ 掌 么 年 Ｊ：
月 ／
ｉ
ｒ 

日

学 位 论 文 版权使 用 授权 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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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完 全 了 解 学 校 有 关保 留 、 使 用 学位 论文 的规 定 ， 

同

意 学 校 保 留 并 向 国 家 有 关部 口 或 机 构送 交 学 位 论 文 的 原 件 复 印 件 和 电

 、

子版 ， 允 许学位 论文 被查 阅 和借 阅 。 本 人授 权辽 宁 大 学 可 从 将 本学 位 论


文 的 全部 或 部 分 内 容 编 入 有 关 数 据 库 进 行 检 索 ， 可Ｗ采用 影印 、 缩印 或


巧 描 等 复 制 手 段 保 存和 汇 编 学 位 论 文 。 同 时授权 中 国 学术 期 刊 （ 光盘 版 

）

电 子 杂 志 社 将 本 学位 论 文 收 录 到 《 中 国 博 ± 学位 论 文 全 文 数 据 库 》 和 《 中


国 优 秀 硕 ｔ 学 位 论 文 全 文 数 据 库 》 并通 过 网 络 向 社 会 公 众 提 供 信 息 服
： 

务 。 学 校 须 按 照 授权 对 学 位 论 文 进 行 管 理 ， 不 得 超 越 授 权 对 学 位 论 文进


行任 意处理 

。

保密 （ ） ，
在 
年后 解 密 适用 本授权 书 。 （ 保密 ：
请在括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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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内 划 Ｖ 

）

授权人签 名 ： 林嗦 孽 指 导 教 师 签 名 

：

期 之 。 成 年 日 日 期 年
。
日 ； ＾ 月 ； 么 ｒ 巧 ＜
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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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摘 

要

作 为 当 代 文论 的 关键理论之 身 份认 同 在 女性主义
＂
后殖 民主义
＂
的
一

， 、 、 

同

性 恋 研 究 等 领 域 中 起着 非 常 重 要 的 作 用 ，
所取得 的成果 也是异常丰硕 ， 引 人瞩 目 

。

身 份认 同作 为
一

种 潜 在 的 危 机 始 终 或 隐 或 显 地 在 不 同 的 程 度 上 对流 散 在 海 外 的 华



人产 生 困 扰 华 人 移 民 的 过 程 就 是 中 西 方 文 化 相 互 靠近 彼此交流 进 行碰 撞 的 

一

，
、 、

个过 程 ，
两 种 不 同 文 化 的 激 烈 交锋 使 这 些 移 民 不 可 避 免 的 产 生 精 神 上 的 痛 苦 挣 扎 与



身 份认 同 的危机 而 从 身 份 认 同 角 度 切 入 海 外 华 人文 学 是从另 个维 度重 新造释



一

。 ，

海 外 流 散 作家 作 品 ，
在 对 流 散 作家 作 品 中 身 份认 同 问 题 的 构 建 过 程 进 行分 析 和 梳 理



的同时 ，
也 体 现 了 海 外 华人 流 散 作 家 在 小 说 创 作 中 追 寻 与 确 认 自 我 身 份 的 努 力 

。

绪 论 部 分 主 要 包 括 本选 题 的 基 本 内 容 、 国 内 外 研 究状 况 Ｗ 及 本 选 题 研究 的 意 义



这 Ｈ个 部 分 ， 着 重介绍 了 有 关 身 份 认 同研 究 的 几个视 角 

。

正 文 共 分Ｈ 个 部 分 首 先 主要 对 理 论产生 的背 景 具 体概 念
＂
身 份认 同
＂
这 

一

。 、

和 研究 范 式 进 行 简 要 的 梳 理 ， 由 此 厘 清其基 本含义 ； 其 次 主 要 对 作 为 海 外华 文 文学



的 重 要 组成 部 分 之 的 北 美 华 人 文 学 的 四 个 发 展 阶 段 进 行简 要 介 绍 与此 同 时将


一

流散 的 概 念 引 入 海外 华 人 文 学 当 中
＂
流散 文 学 并 重 点 分析 身 份认 同 对 海


＂ ＂ ＂

和 ，

外 华人文 学 研 究 的 重要 作 用 ； 最 后主要对 白 先勇 、 於梨 华 、 憂 华 等 Ｈ 位 作家 生 平 及



其 作 品 进 行 简 要 的 分析 结 合 作 家 作 品 的 具 体个 案 文 本 并用 传 统 的 文 本 细 读 批 评
，
，


、

文 化批 评 等 研 究 方 法 ，
分 析 主 体 在 异 质语 境 中 身 份 构 建 的 重 要 意 义 

。

关 键词 ： 身 份认同 流散文 学 白先勇 憂 华菩 於梨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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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Ａ Ｂ Ｓ Ｔ ＲＡ Ｃ 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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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 ａｙ ｓ ｉｎ  ｆｅ ｍｉ ｎ ｉ ｓ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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ｙ  ｍｐ ｒ
ｉ ｏ ｔ ａｎｔ  ｒｏ ｌ ｅ ｉ ｎ  ｔｈｅ  ｒｅ ｓｕ ｌ ｔ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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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 ｂｔ ａｉ ｎｅｄ  ｉ ｓ ｅｘｃ ｅ ｔｉ ｏ打ａ ｌ ｌｙ ｒｉ ｃ ｈ  ｅ

ｙｅ ｃａｔ ｃｈｉｎ Ｉ ｄｅ ｅ打ｔ ｉ ａｌ  ｃ ｒ
ｎｔ ｉｔ ｙ ａ ｓ ａ  ｐ ｏ ｔ ｉ ｓｉ ｓ ｉ ｓ ａ ｌｗ ａｙ ｓ  ｅ ｉｔ ｈ ｅ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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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 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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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ｐ ｐ ｙ ｇ ｐ ｇ

ｐ
ｒｏ ｃ ｅ ｓ ｓ ｏ ｆ Ｃ ｈ ｎｅ ｓｅ ｍｍ
ｉ ｉ ｉ
ｇ
ｒａ ｎｔ ｓ ｉ ｎ  Ｗｅ ｓ ｔｅ ｒｎ  ｃｕ ｌｔｕｒ ｅ ｉ ｓｃ ｌ ｏ ｓ ｅ ｔ ｏ ｅ ａｃ ｈ ｏ ｔ ｈｅｒ  ｃ ｏｍ ｍｕｎｉ ｃ ａｔ ｅ

 ，

ｗ ｉ ｔｈ ｅ ａ ｃ ｈｏ ｔｈ ｅ ｒ ，
ｔ ｈｅ ｃ ｏ ｌ ｌｉ ｓ ｉ ｏ 打 ｏ ｆ  ａ
 ｐｒｏ ｃ ｅｓ ｓ ｂｏ ｔｈ ｆｉ ｅｒｃ ｅ ｃｌ ａｓ ｈｏ ｆ ｄ ｉ ｆｅ ｒｅｎ ｔ ｃ ｕｌ ｔ ｕｒｅ ｓ ｓ ｏｔ ｈａ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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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 ｈｅ ｓｅ ｉｍ ｍ ｉｇ ｒ ａ ｎｔ ｓ ｉｎｅ ｖｉｔ ａｂ ｌｙ  ｐ ｒｏ ｄｕｃ ｅ ｍｅ ｎｔａ ｌ ａｇ ｏｎｙ ａｎｄ ｉ ｄｅｎｔ ｉ ｔｙ  ｃｒ ｉ ｓｉ 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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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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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 ｉ ｎ ｅ ｓ ｅｌ ｉ ｔ ｅ ｒａｔ ｕ ｒｅ ｆ
ｒ ｏｍ  ｔｈｅ  ｐ ｅ ｒｓｐｅ ｃｔ ｉｖｅ ｏ ｆ ｉ ｄ ｅ ｎｔ ｉ ｔ ｙ  ｉ ｓ ｒ ｅ ｉ ｎｔｅ ｒｐ ｒｅｔ ｅｄ  ｏ ｖ ｅ ｒｓ ｅａ ｓ ｄ ｉ ａｓ ｐｏ ｒ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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ｗ ｒｉ ｔｅ ｒｓ ｆ  ｎ ｔ ｈｅ ｗ ｏ ｒｋ ｓ ｏ ｆｗ ｒｉ ｔ ｅｒ ｓ ｄ ｉ ａ ｓｐ ｏ ａ  ｉｓ
＊

ｉ ｉ ｉ
ｓ ｕｅ ｓ ｏ 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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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ｉ ｉ ｔｙ ｂｕ ｉｌ ｄ ｉ ｎｇ  ｐｒｏ ｃ ｅ ｓｓ ａ ｎａ ｌ ｙｓ ｉｓ ａ ｎｄ ｓ ｏ ｒ
ｄ ｅ ｎ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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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 ｅ ｃ ｔ ｓ ｔ ｈｅｏ ｖ ｅ ｒｓｅ ａｓ Ｃ ｈｉ ｎｅ ｓ ｅ
ｂ ｕｔ  ａ ｌ ｓｏ  ｒｅ 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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ｄ ｉ ａｓ ｏ ｒ ａ ｆｉ ｃ ｔ ｉ ｏ ｎ ｗ ｒ
ｉｔ ｅ ｒ  ｕｒ ｓ ｕ ｉ ｔ ｏ ｆ ｓ ｅｌ ｆ ｃ ｒｅ ａｔ ｉ ｏ ｎ  ａｎｄ ｃ ｏｎ ｆ
－

ｉ ｒ ｍａｔ ｉｏ 打  ｏ ｆ ｔｈｅ  ｉｄ ｅｎｔ ｉ ｔｙ  ｏ ｆ ｔｈ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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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 ｐ

ｅ ｆｏ 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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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Ｔ ｈｅ ｎｔ ｒｏｄ ｕｃｔ ｉ ｏｎ  ｉ ｎｃ ｌ ｕｄ ｅｓ ｂ ａｓ ｉ ｃ  ｃ ｏｎｔ ｅ ｎｔ ｓ ｏ ｆ  ｔｈｉ ｓ ｔ ｏ ｐ

ｉ ｉ ｃ ，  ｒｅ ｓ ｅａ ｒｃ ｈ ｓ ａｔ ｕ ｓ ａ ｎｄ
ｔ 


ｓ ｉ ｇ ｎ ｉ ｆ ｉ ｃ ａｎ ｃ ｅ ｏ ｆ ｔｈｅ ｒ ｅ ｓ ｅａｒ ｃｈ  ｔ ｏ
ｐ ｉ ｃ ｏ ｆ  ｈｒ ｅ ｅ ｐａ ｒ
ｔｓ ｆｏ ｃｕ ｓｉ ｎｇ ｏ 打 ｔ ｈｅ ｐ ｅｒ ｓｐ ｅｃ ｖ ｅ ｏ ｆ  ｓｅ ｖｅ ｒ ａｌ
ｔ ｔｉ
，

ｓ ｔｕ ｄ ｉ ｅ ｓ ａ ｂｏ ｕ ｔ ｉ ｄ ｅ ｎｔｉ ｔ
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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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Ｔ ｅ ｘｔ ｉ ｓ ｄ ｉ ｖｉ ｄ ｅ ｄ  ｉ ｎｔ ｏ ｔｈ ｒｅ ｅ  ｐａ ｒ ｔｓ  Ｆ ． ｉ ｒｓｔ  ａｎ ｄ  ｆｏ ｒ ｅ ｍ ｏ ｓｔ  ｏ ｎ ｔ ｈｅ  ｉ ｄｅｎｔ ｉ ｔ ｙ  ｏｆ  ｔｈ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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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 ａｃｋ ｇｒ ｏｕ ｎｄ  ｏ ｆ  化 ｉ ｓ ｔｈ ｅ ｏ ｒ
ｙ ｐ
ｒ ｏｄ ｕ ｃｅ  ｓ
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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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 ｃ ｃ ｏｎ ｃ ｅ ｐ
ｔ ｓ ａ ｎｄ  ｐ
ａｒ ａｄ ｉ ｇ ｍ ｓ ｂ ｒ ｉ ｅｆ
ｌ ｙ ｃ ｏ ｍｂ ｉ ｎ ｇ  ，
ｔ ｈｕｓ



ｃ ｌａ ｉｆｙ
ｒ ｉ ｎ
ｇ
ｉｔ ｓ ｂ ａｓｉ ｃ  ｍｅ ａｎ ｉ ｎ
ｇ
ｓ ｅｃ ｏｎ ｄｌ
； ｙ
ｍ ａｉ ｎｌ
ｙ
ａｓ ａｎ ｉｍ ｏｒ
ｐ
ｔａ ｎｔ
ｐ
ａ ｒｔ  ｏ ｆ ｔ ｈｅ  Ｏ ｖ ｅ ｒ ｓｅ ａｓ



Ｇ ｈ ｎ ｃ ｓｅ  Ｌ
ｉ ｉｔ ａｔ ｕｒ ｅ  ｉ打  Ｇｈ ｉｎｅ ｓ ｅ Ｌ ｉ ｔ
ｅｒ ｅ ｒａｔｕ ｒ ｅ ｉ 打 Ｎｏ ｒ ｔ ｈ Ａｍ ｃ ｒ
ｉｃ 过Ｆ ｏ ｕｒ ｓ ｔａ ｇ ｅ ｏ ｆｄ ｅｖ ｅ ｌ ｏ ｐ ｍ ｅ ｎ 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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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ｂｒ
ｉ ｅｆ  ｉ ｎｔｒ ｏ ｄ ｕｃｔ ｉ ｏ ｎ  ａｔ  ｔｈｅ ｓ ａｍ ｅ ｔ ｉ ｍ ｅ ｔｈｅ  ，
ｉ ａｓ ｐ ｏ ｒａ ｃ ｏｎ ｃｅ
ｐｔ
ａｎｄ  ｉ ａｓ ｐｏ ｒａ Ｌ ｉ ｔ ｅ ｒ ａｔ ｕｒｅ

ｉ ｎ ｔｒ ｏｄ ｕ ｃ ｅ ｄ  ａｍ ｏ ｎ ｇ ｏｖ ｅｒｓ ｅａ ｓ Ｃ ｈ ｉ ｎｅ ｓ ｅ ｌ ｉｔ ｅｒａｔ ｕｒｅ  ａ ｎｄ  ｉ ｄ ｅｎｔ ｉ ｔ

ｙ ｆ
ｏ ｃ ｕ ｓ ｅ ｓ ｏ ｎ  ｔｈ ｅ  ｉｍ ｐ ｏ ｒｔ ａｎｔ  ｒｏ ｌ ｅ



ｏ ｆｏｖ ｅｒ ｓ ｅ ａｓ Ｃ ｈｉ ｎｅ ｓｅ  ｌｉ ｔ ｅｒａｔ ｕｒｅ ｒｅｓ ｅａ ｒ ｃｈ  ｔｈ ｅｌ ａｓｔ  ｍ ａｊ ｏ ｒ ｏ ｎ Ｂ ａｉ  ； ，

Ｙｕ Ｌ ｉ ｈｕ ａ ，  Ｎ ｉ ｅ Ｈｕａ ｌｉ ｎ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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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 ｘｔ  ｗｒ
＇

ｇ ｒ ａｐ ｈｉ ｅ ｓ ａ ｎｄ  ｗ ｏ ｒｋ ｓ ｂ ｒ
ｉ ｅｆ
ｈ ｒｅ ｅ ａｕ ｔ ｈｏ ｒｓ ｂｉｏ ａ ｎａｌ ｓ ｏ ｆ ｓ ｅ ｃｉ ｆ
ｉ ｃ  ｃ ａｓ ｅ ｓ ｂ ｉ ｎ ｄ ｉ 打 ｉ ｔ ｅｒ ｓ
ｔ 
ｙｓ ｉ ｐ ｇ 


ａ ｎｄ  ｔ ｈ ｅ ｉ ｒ ｗ ｏ ｒｋｓ ，
 ａ ｎｄ ｐ ｅ ｒｕ ｓ ｅ ｃ ｒ
ｉ ｔｉ ｃｉ ｓ ｍ  ｃｕｌ ｔｕ ｒ ａｌ  ｃ ｒ
ｉ ｔｉ ｃ ，
ｉ ｓｍ ａｎ ｄ  ｏ ｔｈｅ ｒ ｍｅ ｔｈ ｏ ｄ ｓ ｔ ｏ ｕｓ ｅ



ｔｒ ａ ｄ ｉ ｔ ｉ ｏ ｎ ａｌ  化 ｘ ｔ ａ ｎａ ｌ ｙｚ ｅ ｔｈ ｅ  ｉ ｍｐ ｏ ｒｔ ａｎｃ ｅ ｏ ｆ ｔｈ ｅ ｓ ｕｂｊ ｅ ｃｔ ｉ ｎ ｔ ｈ ｅｃ ｏ ｎｔ ｅ ｘｔ ｏ ｆ ｈ ｅｔ ｅ ｒｏ ｇ ｅｎｅ ｏ ｕ ｓ

，



ｉ ｄｅ ｎｔｉ ｔｉ ｅ ｓ ｃ ｏ ｎ ｓｔｒｕｃ ｔ
ｅｄ 

．

Ｋ ｅｙ Ｗｏ ｒｄ ｓ 
：
Ｉ ｄｅ ｎ ｔｉ 巧 Ｄ ｉ ａ ｓｐ ｏ ｒ ａ Ｌ ｉ ｔｅ ｒ ａｔｕｒ ｅ Ｘ ｉ ａｎ  Ｙｏ打 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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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ｉ

Ｈ ｕａ Ｌ  ｉ ｎｇ

Ｎ ｉ ｅ Ｌ Ｈｕａ Ｙ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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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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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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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

摘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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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 Ｂ ＳＴ ＲＡ Ｃ Ｔ  ＩＩ



绪论  

１

０ ． １  本选 题 的 基 本 内 容 


１

０ ２ ．
本论 文 选题 的 国 内 外 研 究状 况  

３

０ ３ ．

本选 题 的 意 义 、 研 究特 色 及 创 新 之 处  

６

简述
＂ ＂
１
身份 认 同 （ ｉ ｄｅｎｔ ｉ ｔｙ ）  

７

身份认 同 的 兴起
＂

１ ． １ （ ｉ ｄ ｅｎ ｔ ｉ ｔ
ｙ ）  

７

身 份认 同 概 念 辨析
＂ ＂
１ ． ２ （ ｉ ｄ ｅｎ ｔｉ ｔｙ ）  １ 

０

１ ． ３ 身 份 认 同 研 究 范式 的 擅 变  １ 

４

１ ． ３ ．
１ Ｗ 主 体 为 核 也 的 启 蒙主 文 身 份认 同  １ 

４

１ ． ３ ．
２ 社 会 身 份 认 同  １ 

５

１ ． ３ ３ ．
后 现 代 去 中 也 的 身 份 认 同 
１ 

５

身份认同作 为 种 文 学批 评 方法
一

１ ． ４ 
１ 

７

２ 海 外 华 人 流散 文 学 与 认 同 问 题 
２２



海外华文文 学 相 关问 题
＂ ＂
２ ．
１  
２２



２ ２ ．
海 外 华 人流 散 文 学 与 身 份 认 同 的 关 系 
２５



相 关 概念辨 析
＂

流散 文学
＂ ＂ ＂
２ ２ ． ． １  流散 与 
２５



２ ２ ２
． ．
海 外 华 人 流 散文 学 的 核 也 ：
身 份认 同 
２７



２ ２ ３
． ．
海 外 华人 流 散 文 学 研 究 的 现 实 意 义 
２９



台湾 的身份焦 虑
＂ ＂
３ 留学人 
３ 

１

先勇 纽约 客 的认 同焦虑
＂ ＂
３ ．
１ 白  ３ ３



３ ． １ ． １ 白 先 勇 ：
最 后 的 贵 方矣 
３３



Ｉ Ｉ Ｉ


 ３ ． １ ． ２ 去 国 杯乡 ：
在 中 国 想象 与 美 国 想象 么 间  ３ ５



３ ． ２ 於 梨华 ： 《 又见 掠 桐 ， 又 见 栋 桐 》 的 失 根焦 虑  ３ ８



３ ２ ． ． １ 於 梨华 ：
漂 泊 的 孤儿 
３ ８



＂ ＂
３ ． ２ ２ ．
异 域飘 零 ； 寻根 者 的 无 限 徘徊  ３ 

９

３ ３ 憂华攀 ；
《 桑 青 与 桃红 》 的 女 性 寓 言  ４２



３ ３ ． ． １ 憂华菩 ：
忧 郁 的 流浪者 
４２



３ ３ ２
． ． 边缘 困 境 ：
女 性身 份 的 挣 化与 响 喊 
４３



结  ４６



参考 文 献  ４９



致谢  ５ 

２

攻读 学 位期 间 发表 论文 １
＾（ 及 参 加 科 研情况 
５３



Ｉ 

Ｖ
 绪 

论

０ ． １ 本 选 题 的 基本 内 容



作 为 当 代 文论 的 关键 理论之 身 份认同 在 女性主义

＂ ＂
的 后殖 民 主义 

同
一

， 、 、

性恋 研 究 等领域 中 起着 非 常 重要 的作用 身份认同 个 相 当 重 要 的 理 论概



＂ ＂
。 作为 一

？
个 个 体 所 有 的 关于 他 这 种 人 是 其 所 是 的 意 识
＂ ＂

念 其本意是 和 ｄ ｅ ｎ ｔｉ ｃ


一

， ｉ ｄ ｅ ｎｔ ｉ ｔａ ｓ ｉ

两个 词语 作 为 身 份认 同
＂ ＂
这 词 的 产 生 的源 头 它 们 分 属 于 中 世 纪 晚期


一

（ ｉ ｄｅ ｎ ｔｉ ｔｙ ） ，

的 词根 是
＂
而构成
＂

的 拉 了 语和 古 法语 即为 同 的意 思
一

， ｉ ｄ ｅ ｎｔ ｉ ｔｙ ｉ ｄ ｅ ｍ （ ｔｈ ｅ ｓ ａ ｍ ｅ ） ，


，

这 词 根 与梵语 中 的 同 意思 大致相 同 是 巧 的 名 词 形式
一

ｄ ＆ｍ （
一

ｉ ） 。 ｉ ｄ ｅ ｎｔ ｉ
ｔａ ｓ ｉ ｄ ｅｎｔ ｉ 

，

它与 ｓ ａ ｍ ｅ ｎｅ ｓｓ 释义基本相 同 ， 在这两 个 词 根 的 词汇 构成形 式 的 影 响 之 下 ，

它 也包含



即 本质 存在
＂
的 意思 因此
＂

着 ｅ ｓ ｓ ｅ ｎ ｔ ｉ ｔ ａｓ  （ ｅ ｓ ｓ ｅ ｎ ｃ ｅ ， 、 ） 。 ， 身 份认 同 （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ｔｙ ） 作为



它 囊 括 了 诸如
＂
相似
＂ ＂ ＂ ＂ ＂ ＂ ＂

个概念 和术 语 同 整 统 等内涵 因而
一
一 一 一

， 、 、 、 。 

，

身 份认 同 词在 文 化 研 究 中 便 具 有 两 层 含 文 层 含 义 是指 在 特 定 的 社 会 中
＂ ＂
第 

一 一

某 个个 体 或群体 用 来 确认 己的 种 具 有 明 显 特 征 的 尺度 或 依 据 比如 性 别
一

（ ） 自 ，


、

种族 、 阶级等 ，
它是 个 人 （ 或群 体 ） 用来确 认 自 我身 份 的 一

个 参照 ； 第二层含 义是



指 个体 或群体 追寻 建构 我 身 份的过程 它主要是 种行 为或动 作 当然

一

（ ） 、 自 ， 。 

，

这两层含义 表现 的是 某种
＂
性
＂

同 二者之 间 由 于 联 系 得 异 常紧 密 而 难 Ｗ 明 确 的


一

种显 性的 表征时 个体 或群体
＂ ＂ ＂
区分 但当 差异 成为 的身 份认 同 正 是在 

同
一

， ，
（ ）

＂ ＂
的张 力 之 间 产生
＂
与 差异
一



。

关 于 身 份 认 同 的 理 论 的 研 究 最 初 是 在 屯 理学 领 域 被 不 断 丰 富 和 发 展 的 、
。 弗洛伊


＂

认 同 过程 或称之 为或
＂ ＂ ＂

德用 （ ｉ ｄｅ ｎ ｔ ｉ ｆ
ｉ ｃ ａｔ ｉ ｏ ｎ／ ｉ ｎ ｃ ｏ ｒｐ ｏ ｒａ ｔｉ ｏ ｎ／ ｉ ｎ ｔ ｅ ｍ ａｌ ｚ ａｔｉ ｏｎ ｉ 自 居 作用 

）

来 描 述这 种 复 杂 的 必 理机 制 它 指 的 是 儿 童 与 父 母 或 周 围 关 系 密切 之人 通 过
＂


移
一

情 作 用 在 也 理 或感 情 上 的 个 逐 渐 趋 同 的 过程 儿童 也 因 此 吸 取 父 母 性 格 中 的 某


＂ 一

些特 征 从 而形 成 己 的人格 也 即 是 儿 章 在 这 种 认 同 过 程 中 产 生 了
＂ ＂
自 ， 自 我 。
继弗



洛伊 德后 也 理 学 家 埃 里 克 森 随后 提 出 了 性危 机
＂
概念
＂


指
＂
这 性
＂
同 同
一 一 一

， ，

送 种 特 殊 的 状 态 是 依 据 主体 对
＂

的是 主 体的 种潜意识知 觉 自 身 的 理解 和 认识 产


一

生的 ， 而 主 体 可 Ｗ 从 他 所 依 赖 的 或 是 关系 亲 近 之 人 获 得 这 种 必 理 经 验 ，
与此 同 时 

，

＠
主体 也 在 意 巧 到 身 的 时 候在 社 会 中 确 立 己 所 处 的 位置 而个体的
＂
性
＂ ＂

同 

即
一

自 自 （

＇ ＇

ｓ  Ｄ ｉ ｃ ｔ Ｅ ｄ ｗ ａ
＊ ＾ ＇ ＇

Ａｓ ｏ ｎ ａ ｒ ｙ  ｏ ｆ  Ｐ ｓ ｙ ｃ ｈ ｏ ｌ ｏｇ ｙ ［ Ｍ ］
－

Ｐ ｅ ｔ ｅ ｒ Ｓ ｔ  ｒ ａ ｆｆ ｏｎ  ＆Ｎ ｉ ｃ ｋ ｙ Ｈ ａ ｙ ｅ ｓ ．
 ｔ ｕｄ ｅｎ ｔ ｉ ． ＵＫ
 ： ｉ ｄ Ａ ｒ ｎｏ ｌ ｄ  １ ９９ ８
，
： ８７ ８８



赫根汉 ．
人 格必 埋 学 导 论 ［ Ｍ ］
．
海Ｐ ： 海南人 巧 山版社 ， 巧 ８８  ：
１ ６２
－

１ ６３





Ｉ
身份 认 同 ） 的 形成 是 在 与 环 境 的 相 互 作 用 的 过 程 中 多 种 因 素 共 同 产 生 的 结 果 。 查尔



斯 ？
库 利 也 同 样 重 视 社 会对 身 份 认 同 的 作 用 ，
他 认 为 正 是在 人 与 人 的 交 往 当 中 才 产


＂ ＂
生了 的 观念 镜中 我
＂
而 用 他 人 的 视 角 来 评价 和 审 视 自 己 也 是 他 的
＂
自 我 ， 理论


此后 拉康的 镜像 理论 他指 出 主 体
＂ ＂
的核 也 。 ，
更 是 深 化 对 身 份认 同 理 论 的 研究 ，


只 有 在镜 像 阶段才 能 逐渐 将 自 我和 他者 区 分 开来 ， 儿 童 在镜 中 看 到 的 自 己 只 不过 是



我 与 镜 子 中 的 图 像 之 间 才建 立 了
＂

个 图 像 只 有在 母 亲 的 确 认下 种 联系
一 一

， ，
自 ， 

自

我 的 概 念 也 由 对 镜 中 图 像 的 某种 想 象 性 的 认 同 之 中 建 立 起 来
＂


。

年代 Ｗ 来 对 于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的 研 究 也 由 传 统 本 质 主 义 观 念 发展 到 某 种
＂
８０ ， 

正
＂
在 进行 时 的 身 份观 念 。
英 国 的 文 化 学家 斯 图 亚 特 ？
霍 尔 的 对 身 份认 同 问 题 研 究 所


＂

作 出 的 贡献尤 为 突 出 ， 他 认为 ； 随着 时 间 的 变 化 ， 主 体 的 身 份 也 随 之变 得 不 同 

，

那种统 的 我 不 再 成 为 身 份认 同 的 核 也 我们 的 身 份认 同 总 是 处 于 种矛盾 的状


一 一

自 。

态 它 绝非 种单 的指 向 而 是 成 放射 状 态 指 向 四 面 八 方 所Ｗ 我 们 的 身 份认


一
一

， ， ， ，

＂
？
同 永 远 处在 个 不 断变 化的 过程 之 中 因此 身 份 认 同 永 远处 于 种多元的 

碎
一 一

，
、

片化 的 、 不确 定 的 、 未 完 成 的 构 建 过程 中 

。

身 份 认 同 的 产 生 是有 其 特 殊 的 背 景和 语 境 的 ，
２０ 世纪 Ｗ 来 ， 整 个 世 界在 经 济 

、

政治 、 文 化 Ｗ 及 意 识形 态领 域 之 中 的 纷 争 逐渐 加 剧 ， 同时 ， 殖 民 地 的 解体 、 后殖 民



主 义 和 女 性 主 义 的 兴 起 等 这 些 语 境 的 变 化 使 身 份 认 同 成 为 多 个 学 科 和 不 同 领域 中



的 重 要 议题 ， 那 么 具 体来 说 ，
这 些 语境 的 变 化 大 致上 有 Ｗ 下 几 个 方 面 

：

是 两 次 世 界 大 战 后 造 成 了 资 本 主义 和 社 会 主 又 这 两 大 意 识 形 态 的 长 期 冷 战


一

和 持续性 的对 時的局 面 ， Ｗ 及地 区 性 的 武 装冲 突和 宗 教 矛 盾 的 不 断 加 剧 ， 这些 问 题



都导 致 了 些地 区 的 个人 民 族 或 某 些 群体在 全 世 界范 围 内 的 大 批 量 迁 徙 和 流动
一

、 

。

当 然 有 些 人 是 强制 性 的 被 迫 迁 徙 和 流 动 另 些 人 则 是 主 动 选择 到 异 国 居 住 比如


一

， ，

侨民 、 政 治 避 难者 或 被 开 除 国 籍 流 亡 国 外 的 人 等 等 

。

二 是 随 着 全球 化进程 的 不 断推 进 ，
资 本主 义 国 家进入后 工业化时 代之后 ， 世界



贫 富 分 化加 剧 ，
送 也 使得大 量人 口 从落 后 贫 穷 的 国 家 流 动 到 富 裕 的 国 家 ， 导致了世



界人 口 和 劳 动 力 在 第 第 二和 第 三 世 界 之 间 大 范 围 的 不 断 流 动 那 些安± 重迁 的


一

、 ，

民 族 在 全球 化背景 下 最终 面 临 着 流 散迁 移 的 命 运 

。

Ｈ是 些 知 识分 子 由 于 某 种 政 治 或 社 会 方 面 的 原 因 主 动 选 择 将 我放 逐 到 言


一

论相 对 自 由 、
环 境 也 比 较 宽 松 的 国 际 大 都 市之 中 

。

正 是 达 些 跨越 了 国 界 、 疆止 、 种族 、 文化等 的迁徙 、 移居 、 流动 、 放逐 的 行 为



也
Ｓ ｔ ｕａ ｒ ｔ Ｈａ ｌ 化 ６ Ｑ ｕ 巧 ｔ ｉ ｏ ｎ ｏ ｆ Ｃ ｕ ｕｒ ａ  Ｉ ｄ ｅｎ ｔ ｉ ｔ ｙ Ｍ］ Ｓ ａ ｇ ｅ Ｐ ｕ ｂ ｏ ｎｓ Ｌ ｔ ｄ １ ９ ９６ ７６
－

ｌ ． ｌ ｔ ｌ ［ ．
ＵＫ ： ｌ ｉ ｃ ａｔ ｉ ．
： １ １ ７ ７





２
造 成 了  ２ ０ 世 纪 Ｗ 来 全 球性大 规 模 的 族 裔 散 居 流 散 ／ （ Ｄ ｉ
ａ ｓ ｐ ｏｒ ａ ） 的现 象 ，
由 此 ，
身份



认 同 的 问 题 也 变得 空 前 突 出 ， 使之 成 为 众多 学科 的 理论 焦 点 

。

海 外 华人 在 移 民 和 迁 徙 到 异 国 他 乡 的 过 程 中 即 便得 到 了 永远居 留 权或者
＂
，


绿

但 是 他 们 始 终 在 这 种 异 质 的 文 化语 境 中 感 到 种 隔 膜与 疏 离 在 精神 上 找不
＂

卡 

一

， ，

到归属 。 他 们 原 本 生 活在 家 乡 ， 与 所 有 的 中 华 民族 的 同 胞 们 共 享 着 具 有 五 千 年 历 史



的 灿 烂文 明 和 源远流长 的文化 ， 他 们 有着 共 同 的 集 体 记 忆 ， 在 价 值取 向 、 风俗 习 惯



和 伦理 道德 上 的观念都 基本 致 可 是迁 居 异 国 之 后 面对着异 国 文 化 的冲 击和 碰


一

，
。

撞 ，
原 有 的 价值 观 念 和 生 活 习 惯 全 部 被 推 翻 ，
他 们 在 分 裂 的痛 苦 中 、
在 孤独与 矛盾



之 中 进 行艰 难 的 挟 择 ，
身 份认 同 的 危机 也 由 此产 生 

。

对 海 外 流 散 华 人 的 身 份 构 建 是 海 外 华 人文 学 中 重 要 的 写 作 母 题 之 也是流散


一

理论 的核私 。 文 学作为
一

个特 殊 的 场 域 ， 它 是 主体 的 身 份 认 同 得 到 的 最 具 启 示 性和



最有意义 的揭 示 空间 ， 作 家 只 有 通 过 对 文 本 的 构 建 参 与 到 社会 主 流 的 文 化 环 境 中 才



能发出 自 己的声音 ，
才能实现 自 我 ，
重构 自 己 的身 份 。 在 这 种 身 份 焦 虑 之 下 的 海外



华 人流 散 作 家 ， 他们用 自 己 的笔触 ，
Ｗ 优美 而 充 满 灵 性 的 汉 字 为 载体 ，
书写着中 国



人 和 海 外 华 人 的 生 存 际 遇和 文 化政 治 。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的 困 惑 也 或 隐 或 显 地 体 现 在海



外 华 人 流 散作 家群 体 的 文 学 创 作 中 ，
他们 在 中 西 文 化 的 夹 缝 中 面 临 着 进 退 失 据 的 困



局 方面 故 国 只 能 存在 于 想 象之 中 他 们在 中 国 人 眼 中 是 客 居 的 外 国 人 不得


一

，
： ， ，

不 与有 着美 好记 忆 的故 乡 疏离 另 方面 他们 又 因 文 化乡 愁 与 他 者 文化之 间 的 诸


一

，
；

多 差 异无 法彻 底地融 入异 国 ，
在居 住 国 人 眼 中 ， 他们是 中 国 人 ， 因 此 又 不得 不 与 异



乡疏离 。 正 是 在 这种 双 重 的 边 缘 处 境 之 中 ，
海外 华 人流 散 文 学 也 因 此 具有极 大 的 张



力 ，
在 个 体 与 族 群 的 交 往 中 呈现 出 人 类 普 遍 性 的 生 存 困 境 ，
它 与 历 史 意识和 国 家 情



怀息息相 关 ，
同 时 又 折 射 出 不 同 时 代 与 不 同 地 区 之 间 在 文 化 领 域 中 对 个人 身 份 认 同



构 建的 差异 呈现 出 种 全新 的气 象
一

， 

。

０ ． ２ 本 论 文 选 题 的 国 内 外 研 究状 况



海 外 华人 文 学依 照 创 作 语 言 的 不 同 ，
可 分为 海外华人华 文 文 学 与海 外华 人 英 语



文学 ，
从文 学 版 图 上 看 ， 海 外 华 文文 学主 要 分 为 北 美板 块 、 欧洲 板块 、 澳洲 板 块 和



东南 亚 板块 ，
而北美板块
一

直 Ｗ来 作 为 海 外 华 人 移 民 的 首 选 之 地 ， 文学 创作 异 常 活



跃 ，
文学作 品 也最为 丰富 ，
它 将华人在 美 国 、 加 拿 大 等地 区 的 中 西 文 化 之 间 的 相 互



的交 流与碰撞 比 较 完 备 的记录 了 下 来 ，
正 因 为 如此 ，
北 美 华 文 文 学 所 展 现 的 近 现代



中 国 的 曲 折 历程 与 海外 华人在 异 国 他乡 的 身 份 认 同 和 生 存 困 境 才 具 有 寓 言性 和 典





３
型 意义 ，
它 不 仅 为 海 外 华 文 文 学 的 研 究 提供 出 色 的 文 本 范例 ， 同 时 它 也 指 明 了 決決



华 夏 的 民 族 文 化在 全 球化 的 背 景 之 下 的 发 展 路 轻 与 方 向 。 但 是 无论 是 用 英 语 还 是 奴



语创 作 ， 身 份 认 同 都 是 这些 作 家 挥 之 不 去 的 困 惑 

。

综 合起来 看 ， 国 内 外学 术 界对 海外 华人 文学 的 身 份 认 同 研 究 有 下 几 个视 角 

；

是 后殖 民 视 角 从 天使 岛 诗歌 到 如 今 的 新 移 民 文 学 海 外 华人 作 家
＂



尤
－

。 ， （

其 是美 华 作家 直 对 美 国 社 会对 华 人 的 歧视 问 题 文 学 创 作 的 方 式 进行 质 询 和 回


一

应 ， 他们 Ｗ 霍 米 ？
己 己 的 后 殖 民 理 论 和 赛 义德 的 东 方 主 义 为 理 论 武 器 对 这 种 社会 现



实 进 行批 判 和 理 论 性 的 反 思 ，
同 时 又 阐 述 这种 社 会状 况 对 海 外 华 人 身 份 构 建 中 的 作



用和影 响 。 其中 ， 程 爱敏 的 《 认 同 与 疏离 ；
美 国 华 裔 流 散 文 学 批 评 的 东 方 主 义 视 野 》

和 陆薇 的 《 走 向 文化 研究 的 华 裔 美 国 文学 》 这 两 本 著 作 的 学 术 成 果 比 较 引 人瞩 目 

。

程 爱 敏 Ｗ 赛义 德 的 东 方主义 为 着眼点 和 出 发 点 分 析 美 国 华 裔作 家 在 文 本 中 所
＂ ＂
， 

＂
表 现 出 的 民 族 疏 离 与 认 同 的 矛盾 陆 薇则 是 运 用 对位 阅 读
＂
； 的研究方法 Ｗ 美 国 华



裔 作家 作 品 为 分 析 对象 ， 解构 了 Ｗ 白 人为 主 导 的 社会 中 对 华 人 的 刻 板 印 象 并 由 此 呈



现 出 在 美 华 人 对 自 我 身 份 的 重构 所 做 出 的 种种 努 力 

。

二 是 流散 视 角 流 散批评 是指
＂

年代 Ｗ 来
＇

世纪
＇

。 （ ｄ ｉ ａｓｐ ｏｒ ａ ｃｒ
ｉ ｔ ｉ ｃｉ ｓ ｍ ） ２０ ９０ 

，

在 经 济 全 球化 这 种 时 代 的 背 景下 产 生 发 展起 来 的 种 研 究 流 散族 裔 群体 的 社 会
一

、 

、

经 济 和 文 化 现象 的 理 论 ， 它 主 要 研 究 的 是人 类 历 史 上 较大 范 围 的 迁 徙 、 移居 现 象 Ｗ



及 由 此 而 产 生 的 流 散 族 裔 现象 与 当 地居 民 在 社 会 、 经 济 和 文 化 的 交流 中 的 适 应 、 

冲
？
当 下 对流 散 理 论 的 研 究 主 要 有 Ｗ 下 Ｈ 个 方 面
＂
突和融合的 问 题 ： 对流 散 群 体 的 身



份界 定 问 题 ；
族 裔散 居 带 来 的 跨 文 化 交 流 问 题 ； 全 球化 背 景 下 的 流 散 群 体 问 题 。 

因

此在流散文学批评 中 ，
身 份 认 同 也 是 其关 注 的 重 点 。 国 外学者在 １ ９９ １ 年开始将 流



散 理 论 纳 入 研 究视野 当 中 大 批 理 论 家 聚 集在 起 将 他 们 的 成果 命 名 为 流散


一 一

，
， 《

（ ｄｉ ａｓ ｐｏ ｒａ ） 》 杂志 ， 此 后 这本 杂 志 便 成 为 研 究 流 散 理 论 的 前 沿 阵 地 。 而英国 的著 名



文 化学 者 斯 图 亚 特 ？
霍 尔 也 建立 了 比 较完整的 族裔散 居理论 ，
对后 进 的 研 究 者 们 起


到 重要 的导 向 作用 

。

在海 外 华 文文 学 的 研 究 中 ，
华 裔 学 者 王 德 威 是最 早 将流 散 理论 应 用 到 文 学 批 评



当中的 位 没 学家 他 在其 原 乡 想象 浪子文学 李 永平 论 》 中 将 李 永 平 作 品


一 —

， 《 ，

中 流 露 出 的 那 种流 浪 无依 与 浮 萍 漂 泊 的 意 识 当 作 流 散 叙 事 的 典 型 ； 王 宁 教授在 《 

流

散文学 与文 化 身 份认 同 》 中 考察 了 流散 文学 与 文 化认 同 之 间 的 关 系 ，
并 分 析 了 华裔


流 散 文 学 身 份 多 重性 ；
饶巧子 在 其 重 要 学术 成果 《 从 本 ±到 离 散 —

近 王 十 年华 裔



？
张平功 ．
全球化与 文化身 份 问 题 ［ Ｍ］ ．
广州 ： 埋南乂学 ！ Ｉ ！ 版祉 ， ２０ １ ３ ；
 ９３ －

９４





４
美 国 文 学 批评 理 论 评 述 》 中 将 流 散 文 学 理 论 纳 入 到 全 新 的 视 域和 理 论 视 野 当 中 ，


并

将 其视 为
一

种 具有 去 中 必性 的 和 多 元化 的理 论话 语 ， 此来 分 析 华裔 流散 文 学 文



本 ；
而 钱 英超 则 在 其 《 流 散 文 学 与 身 份研 究 —

兼 论 海 外 华 人华 文文 学 阐 释 空 间 的



拓 展 》 当 中 提 出 身 份 认 同 理 论 是 流 散 文 学 批评 的 核 也 ，
并将历史 、 社会 、 审 美这Ｈ



个 维 度 纳 入 海 外 华 人流 散 文 学 的 研 究 视 野 当 中
＂
流散
＂

刘 登翰则将 

这
＂
聚合
＂
；
与

对概 念相 结合 并将 文 化 诗 学 作 为 海 外 华 文 文 学 的 的 核 必 内 容 总 而言之 在海


一

， 。 ，

外华人 文学 中 流 散理论 已 经被 广泛应 用 于 各 个方 面 


。

Ｈ 是 文化视 角 。 海 外 华 人 在 迁徙 移 居 到 异 国 的 过 程 也 面 临 着 文 化 冲 击 的 问 题
、 

，

因 此 从 文 化角 度 对 身 份 认 同 进 行 硏 究 也 是 顺 理 成 章 的 ，
安 德 鲁 和彼 得在 《 文化 理论


＂

的 关键 概 念 》 中 提 到 ：
从文化 角 度來讲 ，
身 份认 同 主 要研究 的 对象 正 是个体 或群



体对 自 我 身 份 的 重构 、 对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困 惑 的 产 生 和 解 决 途 径 Ｗ 及 个 体 或 群 体对 

自

我 身份 的 挟择 与挥 卫等等 因 而对 于 文 化 研 究 来 讲 身 份认 同 问 题是 个至关 重要


一

，
，

？
关合凤在 其博 ± 论 文 东 西 方文化碰 撞 中 的 身 份需 求
＂

命题 《
—

美 国 华裔 女 性 文



学研 究》 当 中 便是 Ｗ 文 化批评 为 理论 武器 ，
对 美 国 华 裔女性作家 创 作的 文本 中 的性



别 和 族 裔 身 份 进行 细 致 的 分 析 和 解 读 ； 赵文 书的 著作 《 和 声 与 变奏 ：
华美文学 文 化



取 向 的 历 史 纏 变 》 也 提 到 文化 对身 份 认 同 的 至 关 重 要 构 建 作 用 Ｗ 及 由 此 涉 及 到 的 相



关 的 问 题等 。 用 文 化 理 论 研 究 身 份 认 同 也 算 是 老 生 常谈 ，
文 化 现象 身 份认 同 的 角



度切入 都获 得 了 不 同 的 理论 维度和相 当 宽 阔 的 理论视野 


。

四 是 性 别 视角 对 海外 华人 流散文 学 中 的性 别 问 题 的 研 究始于 赵汤之 争

＂ ＂
。 

，

它 指 的 是 美 国 华 裔 女作 家 汤亭 亭 在 １ ９７６ 年出版的 《 女勇 ± 》 送部 作 品 之后 引 发 出



的 系 列 有 关 性 别和 种 族 意 识 的 探 讨 由 此 引 发 出 海外华 人流散文 学研 究中 对 性别


一

身 份 的 特殊 关 注 薇在 其 博 ± 论 文 异 质文化语 境下 的 女 性书 写 海外 华 人女


—

。 肖 《

性 写 作 比 较研究 》 对 谭 恩 美 、 场亭 亭 、 夏华 《 和 严 歌 等 的 写 作 特 点 进 行 分 析 ，
并由



此 比 较 与 男 性 作 家 在 写 作 方式 上 的 差 异 张 卓在其 博 上 论文 美 国 华裔 文学 中 的社


－

： 《

会性 别 身 份建 构 》 指 出 在华 裔群体 当 中 ，
其 性别 的 身 份 构 建是 为 了 获 得 更 多 的 社会



认 同 与 平等 的公 民身份等 。 除 此之外 ， 还 有 大 量 的 期 刊 论 文 也对 性 别 身 份 认 同 加 Ｗ



表述 ，
笔 者 便 不 再费 言 

。

上 便 是 笔 者对 海 外 华 人 文 学 中 有 关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的
一

个 总 结 和 梳理 ，
或许 并



不全面 ，
但是 大 致 可 Ｗ 呈 现 出 海外 华 人 流 散 文 学 对 于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的 研 究 思 路 

。

Ａ ｎ ｄ ｒ ｅ ｗ Ｅ ｄ ｇ ａ ｒ ａ ｎ ｄ  Ｐ ｅ ｔ ｅ ｒ Ｓ ｅ ｄ ｇ ｗ ｉ ｃ ｋ  ｅ ｄ ｓ ．
Ｋ ｅ ｙ Ｃ ｏ ｎ ｃ ｅ ｐ ｔ ｓ  ｉ ｎ Ｃ ｕ ｌ
ｔ ｕｒ ａ ｌ Ｔ ｈ ｅ ｏ ｒ ｙ ［ Ｍ ］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ａ ｎ ｄ Ｎ ｅ ｗ Ｙ ｏ ｒ ｋ  

：

Ｒｏｕ ｔ ｌ ｅ ｄｇ ｅ  ，
１
９９９ ：
 １
８３
＾

１ ８４





５
０ ． ３ 本 选题 的 意 义 、 硏 究特 色 及 创 新 之 处



文 学 作 为 构 建 主 体 身 份 认 同 的 重要 方 式 和 手 段 ， 对 于 文 化 身 份 研 究有 着 重 要 的



我是 谁 我 究竟 从 哪 里 来 等 这 些 与 主 体 休 戚相
＂ ＂ ＂ ＂
又 能到 哪 里 去
＂ ＂
意义 。
关于 、 、 


关 的 问 题都 能 在 文 学 的 场 域 中 得 到 不 同 程 度 的 回 答 。 本 文 Ｗ 冷 战 时期 的 台 湾 留学 生



文群 中 白先勇 、 於梨 华 、 暴 华 冬 为 主 要 研 究 对象 ， 在此 ，
笔者要 特 地 澄 清 一

个 问题 

，

送 个 问 题就 是 国 内 有 些 学 者 们在 探 讨 身 份认 同 这 问 题 过 程 中 对 研 究 对象 的 选 择


一

上 存 在着 不 少 质 疑 ，
他 们认 为 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 群 体 已 经 脱 离 时 代 语 境 ， 不 适 宜 作为



当 下 的 学术 主 流研 究 对象 ， 学术 界 不该 止 步 不 前 ， 对 送 些 作 家 进行 重 复 性 的 研 究 

，

他 们 认 为应 将 更多 的 目 光 放 在新 兴 的 作家 群体 上 。 从这 点 上看 ， 在 学术 上 追 求与 时



俱 进 是 值得 称 道 的 ， 但是 文 学研 究 的 意 义 是 在 于 探寻 其 包 涵 的 美 学 内 涵 ，
而 经典 文



学 作 品 的 价值 和 意 义 也 是 在 经过 几 代人 的 研 讨 后 不 断 被 丰 富 和 发现 的 。 

因 而 我 们不

能 因 为 时 代 发 展 的 缘故 否 定 经 典 文 学 作 品 的 价 值 ， 同 样 也不 能 矫枉 过 正 ， 重 老 抑新 

，

应当 文学 作 品 的 内 在 价 值 作 为 研 究 对 象 选 择 的 主 要依 据 因 而送 有着 大陆与 台


一

岛 两岸 经 验 而 又 跨 界海 外 的 作 家 静 体 是 研 究 问题的 出色范例 为 海外
＂ ＂

身 份认 同 ， 


华 人流 散 文 学 的 身 份 构 建 提 供 可 贵 的 经 验 ， 具 有 十 分重 要 的 现 实 意 义 

。

本 文 试 图 Ｗ 身 份认 同 为 切 入 点 ， 在 厘 清 身 份 认 同 的 概 念 和 对海 外 华 文 文 学 （ 

尤

其是 美 华 文 学 ） 进 行 梳理 之 后 ，
Ｗ 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群 中 的 白 先 勇 、 於 梨 华 和 暴华 等



这Ｈ 位 为 主 要 研 究 对象 ， 通过 对 其 作 家 作 品 和 个 人生 平 的 关 照 ， 结 合传 统 的 文 本 细



读 批评 、 文化 批 评 等 研 究 方 法 ， 分 析 主体 在 某种 异质 文 化 语 境 中 身 份构 建 的 重 要意



义 及为 此 做 出 的 种 种 努力 

。

第 部 分主要对 理 论产 生 的 背 景 具 体概 念 和 硏 究 范 式 进 行
＂
身 份认 同 

＂
这
一
一

简 要 的 梳理 ， 由 此 厘 清其 基 本 含 义 ； 第 二 部 分 主 要对 作 为 海 外 华 文 文 学 的 重 要 组 成


＂ ＂
部 分之 的 北 美华人 文 学 的 四 个 发 展 阶 段 进 行简 要 介 绍 与 此 同 时将 流散 和 流


一 ＂
，

散 文学 这 两 个 概念 引 入 海 外 华 人 文 学 当 中 并 重 点 分 析 身 份 认 同 理 论对海 外 华 人
＂
， 


文学 研 究 的 重 要作 用 ； 第 Ｈ 部 分 主 要对 白 先 勇 、 於梨 华 、 憂 华 萎 Ｈ 位 作 家 生平 及 其



作 品 进 行 简 要 的 分 析 并 用 传 统 的 文 本 细 读批 评 文 化 批 评 等 研 究 方 法
，
、 ， Ｗ 点 带面 

，

有 针 对 性 的 把 握在海 外 华 文 文 学 中 身 份 认 同 理论 的 关 键作 用 

。



６
 ＂ ＂
１ 身份认 同 （ ｉ ｄｅｎ ｔ ｉ ｔｙ ） 简述



＂ ＂
１ ． １
身份 认同 （ ｉ ｄｅｎｔ ｉ ｔｙ ）
的兴起



大多 数人都 认为 身 份认 同 个 理 论 是 近 年 来 方 兴起 的 理 论 话 题
＂
这
一

（ ｉ ｄ ｅ ｎ ｔｉ ｔ ｉ ｙ ） 

，

但 其实 并非如 此 在 理 论方 面 对 身 份认 同 这 方面 的 讨 论 由 来 已 久 文 化社 会 学


一

，
。 。

家 查理的 ？
杰 肯 斯 在 翻 阅 了 大 量 的 也 理 学 和 社会 学 方 面 的 文 献后 发 现 ，
早在 １ ９ 

世

纪末 ２０ 世 纪初期 前 后 ， 便有 Ｇ
？
赫伯 特 ？
米德 、 威廉 ？
詹 姆斯 等 理论 家 在 自 己的



研 究 中 都提 到 过 身 份 认 同 的 相 关 问 题 甚至 探求 身份 认同 的源 头 的 话 洛 克在


＂ ＂
。 ，

１ ６ ９０ 年出版的 《 ｉ ｎ ｇ Ｈ ｕｍ ａ ｎ Ｕ ｎ ｄ ｅ ｒ ｓ ｔ ａ ｎｄ ｎ ｇ 》
Ｅ ｓ ｓ 巧 Ｃ ｏ ｎｃ ｅ ｒ ｉ （ 《 人 类理解论 》 ） 当 中就明


＂

确 叙述 了 身 份 与 多样 性 这
＂
问题
一



。

但这 样
一

个 具 有 如 此 丰 厚 的 历 史 底 蕴 的 理 论 问 题 为 什 么 到 了 ２ ０ 世 纪才 引 起 众



多 学 者 的 普遍 关 注 呢 ？ 其 关 键 之 处 在 于 身 份认 同 问 题 它 不 仅是 个抽 象 的 与人


一

， 、

无 关的 理论 问 题 也不仅是 个充 满 学 究 之 气 的 学 院 研 究 议 题 而 是与 我们每 

个
一 一

， ，

＂ ＂

人 都休 戚 与 共 的 问 题 它 与 我们 的立 身 之本 息 息 相 关 是谁
＂
人之为 人
＂
，
：
我 

？

来 自 哪里 又将 往 何 处 去 和 他人 的 区别 是
＂
我 是 如何 被 确 证 的
＂ ＂
我
＂ ＂
我
＂
？ ，
？


系列 关 于
＂ ＂

什么 诸 如此 类 的 这 我 的 问 题归 根到 底涉及到 作 为独 立主体 的每
一 

一

个个 体 在 世 间 的 存 在 的 意 义 。
因此 ， 身 份认 同 问 题 实 质是主 体 自 我意 识的
一

种觉醒 

，

主 体 问题 然是 身 份认 同 的 核也 正 如 周 宪所 言 身 份 认同 问 题究 其本质 其实是
＂
自 ， ：


个主体 问题 是主 体 在 文化 关 系 这 种 特 定 的 社 会 之 中 的 对 于 我身 份 的追 问 

确
一

， 自 、

？
认 和定位 它与 我主 体性 的构 建息 息 相 关 因此 身 份 认 同 作 为 集体 形 式 更 与
＂
， 自 ，


＂

性别 、 种族 、 阶级 、 国 家的 利益 、 诉 求和合法性 等根本 问题 相关 ：
身 份认 同 的 重



大 意义 在 于 我们 所 生 活 的 世 界 是 与 每 个 个 体 相 关 联 的 世 界 而 身 份认 同 不仅 是


一

， ，

个抽象 的 理论上 的概念 同 时 也在 当 代 的 政 治 生 活 中 成 为 个饱 受 争议的 问 题 


这
一

，
，



？
也 恰恰证 明 了 身 份认 同 理 论与 时俱 进 的 重 要 性
＂

在 世 纪 的 中 后 期 有 Ｈ 种 不 同 的 声 音 受 到 广 泛 关注 是 女 权主 义 黑 人运


一

２０ ：
、

动 边缘 族 裔 同 性恋群体 社 会 底 层 等 这 些来 西方 国 家 内 部 的 些 特殊 群 体 寻


一

、 、 、 自

求 身权 利 表达 身 诉求 的 民 权 运 动 的 兴 起 二 是来 于第 王 世界 的 些前殖 民


一

自 、 自 ； 自

地 国 家人 民 的 文 化 抵抗 运 动 ； Ｈ 是 由 于 全 球化 造 成 的 世 界范围 内 的 大 规模人 口 违徙



和 流动 的 活动 。 这些 人 （ 或群 体 ） 拥 有不 同 的 文 化 背 景 、 来 自 不 同 的地域 ，
但 是他



？
周宪 ．
文 学与 认 问 ：
跨 学 科 的 反思 帕 ］ ．
北京 ： 中华书巧 ， ２０ ０８ ：  １ ８８
－

化９



？
Ｃ ｕ Ｔ ｈｅ 巧 口６
－ ．

Ｐｅ ｅ ｒ  Ｒｒ ｏ ｏ ｋ ｅ ｒ ｔ ｕ ｒａ ｏｉ ｙ Ａ Ｇ ｏｓ ｓ ａ ｒ ｙ  Ｍ］ Ｎ ｅ ｗＹ ｏｉ ｋ Ａｍ ｏ ｌ ｄ ９ ９９
－

ｔ ．
ｌ ｌ ： ｌ ［
．
：
＇ １
：
１
 




７
们 的 身 份认 同 的 意 识 已 经 开 始 觉 醒 。 他 们 开始 意 识 到 自 身 身 份 的重要性
—

它不仅



关 乎 表 象 中 的 抽 象 理 论 价值 更 与 每 个 人 的 社 会价 值 和 生 存 利 益 密 切 相 关 他们
＂
，
。 


己 经 觉 醒 的 身 份 意 识 和 激进 的 身 份 主 张 开 始 Ｗ 不 尽 相 同 的 形 式 对 己 经 被 固 化 的 身



份 传统 男 人是 权 威 的 而 女 人是低 下 的 白 人是文 明 的 黑 人 是 野蛮 的 异性


—

， ； ，
；

恋 是正常 的 同 性 恋 是 变态 的 西 方是 崇 高 的 东 方 是卑 劣 的 对 着 逸些 传统和


—

， ，
；

？
被 固 化 的 观 念 形成 强 大 的 冲 击 这 些来 不 同 类型 不 同 方 向 的 声 音 和 力 量 凝聚 在
＂

自 


起 形成 股 强 大 的 合 力 将 原 本被大 众 认 为 或 许 它 并 不 是 问 题 或 理所 应 当 的 身
＂


一
一

， ，

＂
份 变成 一

个 问题 丛 生的场 域 ， 随 之而 来 的 ， 它 的 特 点 也 由 本 质性 、 稳 定 性和 连续


性 向破 碎 、 松散 、 断裂 转 变 ， 由 此 带来 的 是 主 体 身 份 日 益变 得 不 确 定 、 不 稳 定甚 至



是 开 始 不 断 的 游 离 于 多 个 文 化背 景 之 中 ， 它 开 始 迫 使 人们 在 不 经 意 之 间 陷 入 身 份 从



同 的迷 雾之 中 危机 感 由 此 产生 因此 身 份 认 同 问 题就 不 仅 仅 是 个纸 上谈 兵 的


一

，
。 ，

理论 问 题 ， 也 不 再 仅仅关乎 那些处于 弱 势 的 、
被 压制 的 、 被排 斥 的 个 体 或 集 体 ，


而
＂
是 转 化 为 关 系 到 包 括 他们 在 内 的 所 有 人 如 何 认 知 身 份 、
如 何 获得身 份 、 如 何 重塑



身份 进而 关 系 到 在 现存 社 会 结 构 中 处 于 怎 样 的 位 置 和 地位 的 个人 类 共有 的 问


一



？
题
＂

当 某个 主 体 与 其 他群 体 生 活 在 同 个环境之 中 那 么 便 意 味着 这 个 主 体 与 群 体


一

处在 同 个 文 化背 景 之 下 他们 大 体 上 接 受 相 同 的 价 值 观 念 沿 袭着 相 同 的 风俗 习


一

， ，

惯 ， 甚 至 Ｗ 相 似的 方 式 去 思 考 问 题 ， 在 送 种 情 况 之下 ， 每 个个 体都 觉 得 自 身 是 安 全



的 ， 有 保 障 的 他 们 不 会对 ，
自我的 身 份 产 生疑 问 ， 也 不 会 质 疑 自 己 在 社会 中 的 位 置 

，

所 Ｗ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也 不会在 此 时 此 地 出 现 ，
也 不 会对 个 体 或 群 体 产 生 困 抚 ， 换 一



种

说 法 就是 ，
此 时 的 身 份标 识 是被 隐 藏在 每个 主 体 的 也 理 表 象 之 下 的 ，
并且 处 于 尚 未



激活 的 状 态 ，
它十 分隐 蔽 ， 若没 有 外 在 条 件 的 刺 激 主 体 往 往很 难察 觉 ， 那 么 我们 可


＂
Ｗ 送 样 描 述 这 种状态 下 的 身 份 认 同 它 是 主体 的 种潜 意识知 觉 送 种 特殊 的状 态


一

是 依 据主 体对 自 身 的 理 解 和 认 识产 生 的 ，
而 主 体 可 Ｗ 从他 所 依 赖 的 或 是 关 系 亲 近 之



人获 得 这 种 也 理 经 验 ， 与此 同 时 ， 主体也在意识到 自 身 的 时 候在 社 会 中 确 立 自 己所


？
处 的位置 但 当 某 个 个 体 或 群 体 迁居 异 国 他 乡 直面 强 势 文 化 的 冲 击 时
＂
直潜


一

藏在也 中 的身 份认 同 的开 关被打开 了 ， 有 关 个 人 和 家 国 民 族 情 感 也 同 时被激 活 了 


，

身 份认 同 问 题也 由 此产生 。
那 些 不 同 文 化 之 间 的 差 异 会 在 他们 与 异 族 的 交 流 中 巧 显



出来 ， 而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也 在 不 同 的 价 值体 系 、 思维 方式和风俗习 惯 的 冲 突 与 对抗 中



扣 现 的 权为
？
管勇 ．
—

萨义 德 文 化 政 治 批 评 研 究 ［ Ｄ ］
．
博 ± 学 位论 文 ， 扬州 乂学 ， ２０ １２ 
： １ ４０
－

１ ４ 

１

？
管贵 阳 现 的 权九 萨 义 德文 化政治 批评研究 阳 博 学 位论 文 扬州乂学 
—

２ ０１ ２
－

．
］
．
： １ ：
， ， ： １ ４ １ １ ４２



？
赫根 汉 ．
人 格屯 理学骨 论 、

［
Ｍ］ ．
海 Ｐ ：
海南人 民 ！ ｌ ｉ 版化 ， １ ９ 朋 ； １ ６２
－

化３





８
显现 出来 由 此从 个 隐 蔽 的位置 走到 了 大 众眼 前 正 如 台 湾 旅 美作 家 白 先 勇 在 谈


一

，
。

及 自 己 在美 国 学 习 和 生活的 经历 中 说道 同 很 多其 他的 留 学生 样 到 国 外 后便


＂ 一

： ，

经受 了 异质文化的冲 击 因 而就产生 了 种关于 我身 份 认 同 的 苦恼 和 问 题 这促



一

， 自 ，

＂ ？ ＂

使我重新估 计 自 身 的 某 些 价值 观 念和 信 仰 因此 ，
身 份 认 同 的 出 现总 是 与 他者



文 化 对 主 体 的 刺激 有关 它 般包含两 种情况 种情 况 是 人 们 在 异 国 他 乡 受 他 者


一 一

， ：

文化冲 击后 产 生 的 种危机感 另 种 情 况 是 在 两 种 不 同 文 化 的 交流 中 主 体 能 够 深


一 一

深察 觉到 身与另 个文 化群体 之间 的 差 异 而 运 种差 异 造 成 了 内 也 的 震 荡 因而


一

自 ，
，

＂ 

？
产生 了 对 自 我身 份追寻 的 强烈 诉 求

当某个主体在对 自 我 身 份 的 问 题 产 生 焦 虑 并 引 起 强 烈 的 确 证 诉 求之 时 ，
这个 主



体 的 身 份危 机也 就 由 此产 生 了 ， 这 是 美 国 著 名 屯 理 学 家 埃 里 克 森 对认 同 危机 进 行 的

 、

精准 概括 。
当 某 个 个 体 或 群 体 处 于这 样 的 状 态 时 ，
他们 往往 对 自 身所 处的位 置 的



不确 定 感 到 焦 虑 ， 因 为 他 们 无 法 用 确 切 的 语 言 来 描 述或 界 定 自 身 ，
在这种 混 乱 和 无



序 的状态下 ，
他 们 只 能 被 浅 薄 的 评 判 为 是 有 用 的 或 是无 用 的 那 种 人 ，
异 质文 化群体



也 不 知 用 什 么 样 的 词 汇 去 准 确 的 描 述他 们 ，
由此 ，
他们 自 身 也失 去 了稳定 的意义 

，

不 断地 游 离 在 两种 文 化 之 间 ，
对每个 主 体来说 ，
这恰恰是 最可 怖 的 这是 加 拿大



学者查 尔 斯 ？
泰勒 的 观点 。 因此 ，
有 关 身 份 认 同 的 理论 的 出 现 事 实 上 与 现 当 代 人 类



的某些精神 困 境 紧 密相 关 ，
它 是 扎 根 现 实 的 ± 壤之 中 的 ，
正是 由 于 身 份 认 同 危 机 的



产 生和 出 现 ， 身 份 认 同 理 论 在 跳 出 狭 小 的 框 架 后 进 入 到 学 者们 的 视 野 当 中 ，
进而 得



到世 界 范 围 内 的 广 泛关 注 

。

那 么 人们 为 什么 要进行 身 份认 同 呢 人类作 为 个主 体他 总 是有着 多 种 多 样



一

的需求 ，
比 如 衣 食住 行 ，
在 原 始社 会 自 然 是 吃 饱 穿 暖最 重 要 ，
民 Ｗ食 为天 ，
随着 经



济 社会 的 不 断 发 展 ，
当 人 类基 本 生 存 需 求 得 到 满 足 之 后 ，
对精 神 上 的 需 求 就 愈 发 凸



显出来了 ，
在 所 受 的 教 育 与 社 会文 化 环 境 的 熏 陶 之 下 ，
个 人对 自 身 的 定 位也 是 确 认



个掠志 它 是 证 明 人 立 身 于世 的 重要 证 据 人类


＂

我 在这 个 世 界 上 存 在 的 因此
一

自 ， ，

＠
最为 朴 素 的 愿望 就是 在世 间 拥有 个 合法 的 能够被 世 人承认 的 身 份 这也是 人


一
＂
、

？
种基本 的精神 需 求 人们经 验 与 意 义 的 來源 身 份认 同 作 为 

个
＂ ＂

之为人的 是
一
一

个 体 或 群 体潜 在 的 内 在 驱 动 力 ，
它 刺 激 着 个 体或 群 体 为 了 挥 卫 或 确 认 自 身 做 出 种种



努力 因 而 它 具 有 双 向 的 价 值取 向 方面 个 体或群 体为 了 实现 身 的 价 值或 某


一

， ：
，
自

？
白 化勇 先勇 经典 作品 Ｍ 北京 马代 山界 出版补 ２ ００ ４ ２ 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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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２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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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宪 中 固文 学巧 文 化的 认问 北巧 北京 人 学 ｒ 版化 
＇

２０ ０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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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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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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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我的 根源 现代 认 Ｈ 的 形 化 Ｍ
： 韩 震 等 巧 南 京 凤 胤 版 传 媒 集 团 ２ ０ ０ ８ ３ 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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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４



＊
齐 格 装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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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曼 作 为 实 践 的文 化 Ｍ 北 京 北 京 乂 学 ｒ 版 化 ２ ０ ０ ９  ３ ９ 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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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 纽尔 ？
卡斯 特 认 问的 山 星 Ｍ 夏 铸九 巧 邮 巧 等 详 北 点 礼 会 科 学 文 献 版 化 ２ ０ ０３ ２ ３ －

． ：
， ： ！ Ｉ ，
［ ］
． ． Ｉ



９
 些现 实 的 目 的 ， 首先便要 明 确 自 己在 社 会 所 处 的 位 置 ， 这恰 恰 是 身 份 认 同 构 建 的 意



义所在 另 方面 当 个 体 或 群 体 实现 自 身 的 存 在 价 值 成 为 被 社 会 规则 所 标 榜 的


一

， ，
；

有意 义的人 之时 也 灵 的 空 虚得 到 抚 慰
＂
安 全感 的
＂
，
自 身 的 归 属 感 便 有 了 着落 ，
， 


缺 失得 到 满 足 。 从 这 个 意 义 上说 ， 人类 的 自 我 意 识在 身 份 认 同 的 构 建 中 苏 醒 ， 进而



得到 释 放 

。

身 份认 同 概念 辨 析


＂ ＂
１ ． ２ （ ｉ ｄｅｎｔ ｉ ｔｙ ）

人 们 对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的探 寻 和 追 问 Ｗ 及 由 此 形 成 的 对 原 本 固 有 的 传 统 身 份 观



念 的 巨 大 冲 击 使 身 份 认 同 的 研 究变 得 炙 手 可 热 起 来 基至 跃成为 年代 文 化 研


一

， ９０

究 的 中 也议 题
—

它 不 仅涉 足 文学 研 究 的 领域 ， 同 样 也 关涉 着 历 史 、 种族 、 教育 

、

民 族 等 其 他相 关 理 论 话 题 ，
更 与 女 性主 义 、
性别取向 政 治 及 后 殖 民 等 相 关 议 题进



行 多 角 度的 结 合 ， 表 现 出 非 凡 的 活 跃 性 和 创造 性 。 作为
一

个 能够 与 多 个 学 科相 融 合


＂ ＂
的 理论 人 们 不禁 对 身 份 认 同 这 概念产 生 疑 问 笔者也认 为 对
一
＂
，
（ ｉ ｄｅ ｎｔ ｉ ｔ ｙ ） ，


身

的 概念 的 辨 析 是 非 常 重 要 的 因 为 只 有 厘清其 概念
＂

份认 同 ， ， 才 能 明 确 身 份认 同 的



具体 内 涵 进 而 才 能 解 决 那 些 由 身 份 认 同 理 论 所产生 的 系 列 问题
一

，


。

＂ ＂
那么 我 们 如 何给 身 份认 同 这 个理 论概念下 个准 确 的 定 义 呢 西 方学 界


一

，
？

研 究 者 首 先 从 其 词 源 背 景 对 之进 行 细 致 耐 也 的 梳 理 ： ｉ ｄ ｅ ｎｔｉ ｔ ａｓ 和 ｉ ｄｅ ｎ ｔｉ 怡 两个 词 语 作


＂
为 身 份认 同 词 的 产生 的 源头 它 们 分 属 于 中 世 纪 晚 期 的 拉 下 语和
＂
这 

一

（ ｉ ｄｅ ｎｔ ｉ ｔ ｙ ） ，

①
而构成 的 词 根是
＂
古 法语
＂
即为 同 的 意思 送 

词
一

ｄ ｅ ｎｔｉｔ ｙ ｄ ｅ ｍ（ ｔｈ ｅｓ ａ ｍ ｅ
一

，
ｉ ｉ ，
） ，

根 与 梵语 中 的 ｉ 舶ｍ  （ 同
一

） 意 思 大 致相 同 。 ｉ ｄ ｅ ｎｔｉ ｔ ａ ｓ 是 ｉ ｄ ｅｎｔ ｉ ｔ ｙ 的名 词形式 ， 它与




，
 ｓ ａｍ ｅ ｎ ｅ ｓ ｓ 释 义 基本 相 同 ， 在这 两 个 词 根 的 词 汇 构 成 形 式 的 影 响 之 下 ， 它 也 包含着



即 本质 存在 的 意思 因此
＂

身 份认 同 作为
＂ 

一

ｅｓ ｓｅ ｎｔ ｉ ｔ ａｓ （ ｅ ｓ ｓｅｎ ｃ ｅ ， 、 ） 。 ， （ ｉ ｄ ｅ ｎｔ ｉ ｔｙ ）

个 概念 和 术 语 它 囊括 了 诸如 等内涵
＂ ＂
相似
＂ ＂ ＂
统
＂ ＂ ＂
同 整 纵观 不


一
一 一

， 、 、 、 。

同种类 的词典 字 典 从 英 语释 义角 度 对 这 词 语 的 解 释 主 要 囊 括 Ｗ 下 Ｈ个


一

， ｉ ｄ ｅ ｎ ｔ ｉｔ
ｙ

方面 ：
①这 个 人 是 谁 ， 即 他／ 她 的 身 份本 身 ；
② 处 在 与 他 人相 似 的 位 置 或是 与 他 人 保


持同 的这 不可 辩 驳 的 事 实 即同 相似 与 致 ③ 它 是 将 不 同 主体 之


一 一 一 一

，
、 、 ． ． ． ． ． ．
；

间相 互 区分 的标 识 ， 比 如 性格特点 、
信 念 或 情感 上 的 差 异 等 等 。 因此 ，
身 份认 同



的 基 本 概 念 便 可 Ｗ 被 概括 为 在 物质 成分 和 特 质 上 具 有 的
＂ ＂
属性
＂
ｄ ｅｎｔ


一

（ ｉ ｉ ｔ
ｙ ） 、 、

种同 的 状 态 或性 质 或者说是 种 本质或绝对的 同
＂ ＂ ＂
由此 这 

词
一 一 一

ｄ ｅ ｎ ｔｈ ｙ
一

，
。 ， ｉ

两 个不 同 的 含义 具 备 相 似 与 相 异 两 个方面
＂ ＂
独特
＂ ＂
或
＂
差异
＂

具有 同 和
一

（ ） ， 

：

Ｉ ｄ 州ｔ ｉ ｌ ： ａｓ ［ Ｅ Ｂ ／０ Ｌ ］
？
 Ｗ ｉ ｃ ｔ ｉ ｏｎ ａｒ ｙ ．  ｈｔｔ ｐ ：
／ ／ｅ ｎ
．
 ｗ ｉ ｋｔ ｉ ｏ ｎａ ｒ ｙ 
． ｏ ｒｇ ／ｗ ｉ ｋ ｉ
／ ｉ ｄ 州ｔ Ｕ ａ ｓ 辑 Ｌａ ｔ ｉ ｎ ，
２ ０ １ ６
－

０２
－



巧

１ 

０
 方面 它 表 明 主 体 的 独 特性 个 人 区别 其他 人的 本 质上 的 差 异
＂
是 如 我身


一 一 ‘

， ，
自

它也 指的 是 个主 体 与 另 个 主 体之 间 存 在 某 种 相 似 的性


＂

份 方面
＇

另
一

同
一 一 一

， 、
；

质 Ｗ 组 或 群 体 为 单 位 与 他 人发 生 某 种 关 联 种族


＂

人们 正 是 Ｗ 此 为 基 础 比如
＇

， ，
，

？
主 体在 与 他 人 或 其 他群 体
＂
也 就是说 的 比较之
＂ ＂
相异
＂

认同 的 同 和 

一

， （ ）

间确 定 了 自 身 在社 会 中 的位 置 ，
自 我 的 身 份 也 随 之 得到 确 认 和 构 建 

。

而 这 词 在 不 同 的 领域 所 表 达 的 意 义 也 不 尽相 同 比如 在哲学 范畴


一

ｉ ｄ ｅ ｎ ｔｉ ｔｙ ， ，

黑格 尔 的 性 的 概念 便 被 译 为 而谢 林 提 出 的 被译


＂ ＂
绝对 同
＂ ＂
中
一 一

，
同 ｉ ｄｅ ｎｔ ｉ ｔ
ｙ ，

它 更 多 的 是 强调 存 在 与 思 维 之 间 的 种 本质的 性
＂
在屯
＂

为 山 同
一 一



、
ａｂ ｓｏ ｔ ｅ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ｔｙ ，
。

理学范畴 中 ， 威廉 ？
詹 姆 斯 提 出 的 个 体 社 会特 性 ／ （
ｐ ｅ ｒｓ ｏ ｎ ａｌ ／ ｓｏ ｃ ｉ ａｌ  ｉ ｄ ｅｎ ｔ ｉ ｔ ｙ ） 这 一



对

概念 ，
前 者 指 向 的 是 我 们 正 在 感知 到 的或 正 在 思考 着 的 意 识 ， 而 后 者 指 向 的 则 是人



们 对关 于 他们 身 所属 的这 群体 究竟 怎 样被 描 述 Ｗ 及他 们 究 竟 是 什 么 样 的 人 的


一

某 种 想法 。 而 在 文 化研 究领域 中 ， ｉ ｄ ｅｎｔ ｉ
ｔ
ｙ 通常 与文化主 体 的历 史 、 传统 、 经 验和属



性 等 基 本 要素 相 关 ，
它 指 的 是 主 体 能 够 感 知 到 的 并 能 够 作 为 主 体 性得 Ｗ 存 在 和 延 续



的 文 化 根基 和 依 据 并 由 此 构 成 了 文 化主 体 的 特 定 身 份 的 内 在 关 键 这 关 键 往往


一

， ，

具 有固 定性 同 性和 整 体性
一

、 

。

那 么 在汉 语 语 境 中 的 中 文 译 名 是 怎 样 的 呢 ？ 作 为 文 化 研 究 关键 词 之


一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ｔｙ

的 被 译 成 汉语 的 名 称 也 是 多 种 多 样 也 就 是 说这 词汇具有 同 个意 义却


一 一

ｉ ｄ ｅ ｎ ｔｉ ｔ ｙ ，

有不 同 的 中 文表 达方式 ， 这 在 阅 读 中 也 容 易 造成 歧 义 。 孟 樊在 其 著 作 《 后 现代 的 认



同 政 治 》 里 巧 细 讨 论 和 分析 送 属性 身份 性 

或
＂
问题 正身
＇ ＇ ＇ ＇ ＇ ＇ ’

同
一 一

：
、 、

认同 等等 送 些 都 是 我 们 国 内 学 者 对 词 的 多 种 翻译 方 式 也 是 在 学术


‘ ＇ —

ｉ ｄ ｅ ｎ ｔ ｋｙ ，

＂ ＠
著作 中 常见的翻译方法 但 在 后 现 代语 境 下 身 份 往 往 与 认 同 联 系 密 切 ，
因 此将 其



译为 身 份认 同 本 文 即 采 用 这 种 译法
＂
或 者 直 接 将 其 译 为 复 合词
＂ ＂ ＂

认同 ， ， 。 由此



观之 在 汉 语翻 译 中 对 词 规 范 的 使 用 对 避 免 造 成误 解 的 也 具 有 非 常
＂ ＂
ｄ ｅ ｒ 血ｙ 这 

一

ｉ
，

大的 作用 

。

身份 是 指 出 身 或者 是 社会地位
＂
词 在 汉 语 中 也 有 多 种 解释 二 是指某


＂ 一 一

：
；

种 姿 态 或者 架 势 ；
Ｈ是 指身 价 。 简 而 言之 ， 个 人 在 社 会 中 的 地位 或 位 置 的 称 谓 便 是



在 某 种特 定 的 文 化 语 境 下 某个 个体 或群 体 Ｗ 种 显而 易 见 的 身 份标


＂ ＂ ＂

身份
—

，
。

作 为 与 他 人 区 分 巧 的 明 确 的 尺 度 或者 依 据 时 这个 个 体 或 群 体 在 社 会 中 地 位 和
＂

识 ，



位置 也 随 之确认 了 词 是 作 为 名 词 來被 使 用 的 这种显而 易见 的
＂
这时 身份
＂
这 

一

，
，

？
晓路 义 化批巧关键词桃丸 Ｍ 北 点 北 京 乂 学 版 化 ２ ０ ０ ７ ２ 巧 泌 ０
‘

－ ＇ －

； ｜
； ． ［ ］ ． ：
｜
１
！
， ：

＊
孟獎 后 现代的 认村 政治 Ｍ 行濟 扬 智 文化 爭 业股份 有限 公 ２ ００  ６ －

［ ］
． ：
Ｉ Ｉ
， １ ： １ １ 

７
．
］

Ｉ 

Ｉ
 ＂

标 识 比 如 像性别 种族 阶级 民族等等 身份 作 为 动词时 它更 多 的 是指



＂
、 、 、 ； 而当

向 某 个个体 或 群 体 尝 试 寻 找 并 且 确 认 自 身 特 定 的 文 化 身 份 的 某 些动 作 或 行 为 ，
二者



之 间 由 于 联 系 得异 常紧 密 而 难 Ｗ 明 确 的 区 分 ，
又 有着令 人无 法 忽 视 的 明 显 的 区 别 

。

因此 我们 有 理 由 认 为 方面 身 份 认 同 实 质上 是 不 同 层 面 上 的 双 重意 义 的 叠 加
一



：
， ， ，

它 既 具 有 个体 性 ， 又 具 有 集体 性 ；
它 既 是个 人 性 的 ，
又 是 社会 性 的 ； 既 是 动态 的 

，

又是静态 的 ； 既 是 独 立性 的 ， 又是关系 性的 ； 既属 于过去 ， 又属于现在 。 在此其 中 


，

不管是 哪 个 层 面 上 的 双重 维 度 都将 始 终保 持 着众 多 不 同 种 类 学 科 领 域 中 的 身 份


一

方 面 来讲 性
＂ ＂
但从 另
＂
的 背 面也 是 

差
＂ ＂ ＂ ＂

在语义上 的 同 性 同
一 一
一

（ ｉ ｄ ｅ ｎ ｔｉ ｔ ｙ ） 。 ，

两 者是 相 辅 相 成 对 立统
＂
异性 得 Ｗ 滋 生的湿床 的 辩证关系 从个 体 或 集 体 身 份


一

。
，

认 同 的 角 度 来讲 我们 每个人在 认 知 界定 和 判 断 自 身 的身 份 时 必须 Ｗ 个非 我


—

、 ，
，

＂ ＂
进行 对 比
＂ ＂
他人 他物
＂
的参 照系 （ 这个 参 照 系 可 Ｗ 是 或 ） ， 因为 身 份认 同 是



根本 无 法 仅仅 凭 借 着 自 己 来 确 认 或 完 成 的 ，
它 总 是 Ｗ 它 不 是什 么 为 参 照 从而 得 Ｗ 确


＠
只 有 区别 才 能 产生意义 因 而 送 个非 我 的 参 照 系 与 我 们 之 间 产 生 的 差
＂
认 自 身的 ， 


异 性 则 为 个 体 身 份认 同 的 确 认 奠 定 了 基 础 而 我们 与 非 我之 间 的 同 性则 成 为 由 某


一

些 不 同 的 个 体共 同 构 成 的 某 些 特 定 群 体 的 集 体 认 同 或 是 社 会 认 同 简而言 之 

我
＂
。 ，

这 个 问 题并 没 有某 种 既 定 的 或 被 提前 赋 予 的 答 案 而 是在
＂ ＂
他者
＂
是谁 ， 的 比较中


＂
那 么 这 些 不 同 个人 中 必 然 存 在 着某 种
＂

获得 的 ， 如 果 不 同 的 个体 共 同 构 成 我们 ，


之 间 存在 着 某 种
＂ ＂ ＂ ＂
＂
同
一

性
＂
， 而 当 某 个 个体 与 他者 差 异性 时 ， 个体 的 身 份


认 同 便 由 此 形成 

。

身 份 认 同 有 多 种 分类 方 式 而每 种 划 分 方 式 都充 分 考虑 到 身 份 认 同 所 包 含 着


一

多重意 义 。
身 份 认 同 最 为 普遍 的 划 分 方 式 ， 即可 分为 自 我 身 份认 同 和 集 体 身 份 认 同


＂

技两 类 。 学 者 王成 兵 对 这 种 划 分 方 式 颇 为 赞 同 ，
他认为 自 我 身 份认 同 与 主 体 的 自



身经历 息息相关 他 们 在社 会文化 的 规 训 之 下 形 成 套 自 己的 见解 并 由 此对 自 我



一

， ，

进行 理 性 的 反 思 ， 它 强调 主 体 内 也 世界 对 自 我身 份认 同 的 构 建 作 用 ， 而 主体也在对



自 我存 在 的 意 义 进 行 反 思 的 过 程 中 拓 宽 了 生命 的 内 涵 和 深度 ， 这种 对 主 体 性的 关 注



恰 是 启 蒙 主 义 哲 学和 存在 主 义 哲学 的 研 究 对象 当 某 个 群 体 生 活在 同 文化 环 境 之


一

中 在这 文 化环 境 的 规 训 和 熏染 之 下 这 个群体在信 仰 文 化和 价 值观 念 等 方 面


一

， ，
、

的态 度近乎趋 同 ，
而 当 这 个 群 体 置 身 于 社 会关 系 之 中 并 与 其 他 群体 进 行 互 动 时 ， 

集


？
由 此产 生
＂

体身 份认 同 也

 Ｊｕ ｌ ｉ ａ ｎ Ｗ ｏ ｌ ｆｒ 巧Ｓ 
． Ｃｒ ｉ ｔ ｉ ｃ ａ ｌ  Ｋ巧 ｗ ｏｒ ｄ ｓ  ｉ ｎ Ｌ ｉ ｔ ｅｒ ａｒ ｙ  ａ ｎｄ Ｃ ｕ ｌ ｔ ｕｒ ａ ｌ Ｔ ｌｉ ｅ ｏｒ ｙ Ｅ
ｗ Ｌ ｌｉ Ｋ ｉ Ｐ ａ ｌ ｇｒ ａ ｖ ｅ Ｍ ａｃ ｍ ｉ ｌ ｌ ａｎ ，
 ２ ００ ４ 

：

９
－

１ ２０



＠
成兵 对 马 代认問 概念 的 种理解 学 习 与 探索 ２ ０ ０４  （ ６ ３
一 －

ｒ ） ３２


［ Ｊ］ １
．
； ． ， ；

１ 

２
 位 学 者 陶 家俊 将 身 份 认 同 分 为 我身 份 认同 个体 身 份 认 同 集体身 份


＂
另
一

自 、 、

？
认 同 和 社会 身 份认 同 四类 我们可 Ｗ 这样解 释这 四 个有关 身 份 认 同 的 概 念
＂
。 ： 

当

某 个 主 体回 归 内 也世 界 开 始 重 视 自 身 在 世 界 的 经历 和 体 验 ，
并Ｗ 自 己 的 思 维解 读世



界时 ，
自 我身 份认 同 由此出 现 ； 当 某 个 个 体 在追 寻 自 我身 份的 认 同 过程 中 ， 通常在



自 觉或不 自 觉 的 情 况 下 被纳 入 到 社 会 权 力 机 构 当 中 ， 当 这 种特 定 的 文 化 环 境 与 个 体



契合 时 ， 这个 个 体往 往 是 积 极 地 融 入 进 去 ， 这时 的 身 份认 同 处 于 隐在 的 位置 ，
当这



种 特 定 的 文 化环 境 与 个 体 互 相 排 斥 时 ，
个 体 往往 表 现 出 消 极 的 态 度 ，
这就 出 现 了 个



体身 份认 同 当 某个 群 体 为 了 确 认 身 在 杜会 中 所 处 的 位 置 寻求 种 归属感 时
一

；
自 ， 

，

这 个 群 体 必 然 要 在不 同 的 文 化 之 中 选 择 种 并 与 之 契合 这种 只 能择其 的方式将


一 一

不 同 文 化群 体区 分 开 来 ， 这 种 被 这个 群体 所选 择 的 文 化也 成 为 送 个 群体 的特 定 标



识 ，
送 就 是集 体 身 份 认 同 ； 每个个体 或群体 都具备 自 然 与 社 会 两种 属 性 ，
社会性作



为 人 的 本 质 属 性 决 定 了 人之 为 人 的 根 本 ，
当 身 份认 同 的 着眼 点 放在 人 的阶 级 性或价



值 观 念 等 社 会属 性 时 ， 这 就 是 社会 身 份认 同 

。

这 两 位 学 者 都 是 从 认 同 主 体 的 角 度 进 行 分类 的 ， 我 们 还 可 Ｗ 这样 进 行 划 分 

—

当身 份认 同 被分为 国 家认 同 、 民族认 同 、 政治认 同 、 文 化认 同 、 宗 教认 同 、 性别认




同 等这几类时 ，
它 是 Ｗ 身 份认 同 的 内 容作 为 划 分依据 的 ； 当 身 份认 同 被 分为 区 域认



同 、 语言认 同 、 身 体认 同 等 几 类 时 ，
它 是 Ｗ 身 份认 同 的 方 式 为 划 分 依 据 的 。 诸如 此



类 的 划 分 方 式 也 还有 很 多 事 实上 无论 哪 种划分 我 们 都 不 能 否认 个人 身 上


一 一

， ，
，

或 许 集 结 了 多 重 社会 身 份 我 们 无 法 对 其 进行严 格 的 区 分 这 也 没有 必 要 因为


一

， ， ，

个 人 在 社 会 上 绝 不是 Ｗ 种 身 份存 在 人 的 社 会性 决 定 了 主 体 必 然 要 Ｗ 多 重 身 份 与


—

他人进 行互动 所 Ｗ 身 份 认 同 是 复 杂 的 个 人 身 上 或 许 存 在 多 种 身 份认 同 

这
一

， ， ，

些认 同 之 间 或 许 能彼 此 相 处 融 洽 共 同统 于这 个 主 体 之 中 但多 数情 况 下 

个
一 一

， ， ，

人 身 上 的 多 重 身 份认 同 之 间 往 往 是 彼 此 矛 盾 甚 至 是 对 立 的 ， 他 们 交错存在 ，
彼此 影


＂ ＠
响 构成 了 个 主体身 份 的全部复 杂性 当 然正 是 因为 身份认 同 的核也是 多元性
一

， 

，

那 么 集 体 认 同 与 巧会 认 同 也 是 多 重 的 比如 位回 族人 在 国 家认 同 上认 同 中 华人 民


一

共和 国 ，
在 文化 上认 同 回族 文 化 ，
在 宗 教上 认 同伊 斯 兰教 等 

。

那么 我们 是如 何 明 确 身 的身 份认 同 的 呢 这需要 个参 照 只 有在


＂
我
一 ＂
自 ？ ，
自

＂ ＂ ＂ ＂

他者 的 对 照 和 比 较之 中 才 能 明 确 正因为 我们 你 

你
＂ ＂
我
＂
与 自 身
—

） 和

所 Ｗ 我 无二 的 无法 被 复 制 的 主 体
＂
我 成 为独
＂ ＂
才成 为
＂ ＂
们 不同 因而


一

） ， ， 、 ，

外语教学
＂

赵 化中载和李德恩 巧 方 文论 关 键词 北京 研沉 版社
＇

凡  ４化
一 ｜
ｉ

Ｍ］ ２０ ０ ６
－

４ ６６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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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６
张尔 论 谁 需 巧 认 Ｎ ？ 义学 认Ｈ 跨学科的 反 思 片 宪编 北京 中 中书巧 ６
＇

牙 Ａ ２０ ０ ８
－

．
： ［ ］
． ： ．
）
． ：
，
：


７

１ 

３
这个 参 照 物 是不 可 或缺 的 主 体 也 就成 为
＂
他者 旦 丧 失 了 比 较和 对 照
＂
因为
一


一

， ，

个意 义 空洞 的 集 合 体 所 Ｗ 我 们 可 Ｗ 得 出 这样 的 结 论 在 文 化或 社 会 中 所
＂
。 ， 自 我 

处 的位 置 是在 我 之 间 的 关系 之 中 得 到确认 的
＂ ＂
他者
＂ ＂
我
＂ ＂
自 与 ， 因此 ， 自 

与

他者 的 关 系 问 题也 就成 为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的 关 键
＂ ＂


。

１ ． ３ 身份 认 同 硏 究 范 式 的 擅 变



身 份认 同 作 为 个主 体 的 问 题 西 方 学 者很 早 便 开 始 了 对 主 体 的 反 思 在研究


一

，
。

方法 上 其 大致有 这Ｈ个 角 度 Ｗ主体 为 核必 Ｗ 社 会为 中 必 Ｗ 及 去 中 也 的 方 式



一－

， ，

来研 究 

。

１ ． ３ ．
１ Ｗ 主 体 为 核 心 的 启 蒙 主 义 身 份 认 同



对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研究 伊 始 ， 主 体在 学 者 所 采 用 的 先 验 的 方法论 中 ， 成为 一

个 

自

由的 、 独立 的 、 具 有 能动 性 且 自 在 在 为 的 整 体 ， 正 是 由 于主 体 自 足 的 特性 决 定 了 身



份 认 同 只 能 从主 体 自 身 角 度 进 行 描 述和 概 括 ， 从 而 才 能 与 他 人 区 分 开来 

。

柏 拉 图 和 亚 里 ± 多 德 就提 出
＂
要 认 识你 自 己
＂
在 古希 腊 时 期 ， ， 只有 认识 并 了


＂

才 能 认识整 个 自 然 界 和 社 会 的 善 而 奥 古 斯 下 的 也 灵 直觉 说
＂ ＂ ＂

解到 自 身的 善 。


认为 ，
也 、
灵 最 擅 长 的 就是 认 识 自 己 ， 同 时 它 也 是收 集 外 在 信 息 的 重要 工 具 。
笛卡 尔


＂
在 两者 基础 之 上 掷 地 有 声地 提 出 了 那 句 著 名 的 我 思 故我在 这 恰是 Ｗ 主体 为
＂
， ，



核也 的 启 蒙主义 身 份 认同 的 肇始 。 笛 卡 尔 强 调 思 想是 主 体 的 本 质特 征 ， 并且 在 这个


意 义 上 与 身 份 认 同 的 对 主 体 的 构 建 作用 是 致的 所 Ｗ 他认 为 作 为 世 间 万 物本源 的


一

思想 对 主 体 身 份 认 同 的 确 认 具 有 决 定 性 作 用 

。

康 德继 承 和 发展 了 笛卡 尔 的 主 体 论 思 想 ，
他更 多 强 调 的 是 主 体 的 能 动 性 在 其 把



握 自 身 命 运 时所起 到 的 决 定 性 的 作 用 。 １ ７８ ４ 年 ，
康 德 在其 发 表 的 著 作 《 什 么 是启



蒙 ？ 》 中指 出 ，
理 性 主 体 只 有 激发 出 自 身 的 勇 气做 出 关 乎 自 身 命 运 的 重 大 决定 时 

，

主 体才 真 正 处于 被 后 蒙 的 状态 ， 知 识 和 理 性 是 主 体走 向 成 熟 的 关键 ， 在 摆 脱 权威对



主体的 影响 后 个 成 熟 的 主 体 也 由 此被 塑造 出 来
一

，


。

精神 现 象 学 》 进 步 发展 了 主 体 论 思 想
＂
绝对精神
＂
随后 ，
黑 格尔 的 《
一

， 用 

这

理论将意 识 我 意识 理性 精 神 串 联起 来 构成 个 具 有 逻辑 性 的 精 神 路 线


一 一

、 自 、 、 ，

图 同时 他 提出 主 体 自 我意 识 必 然 要 在 与 另 种 与 之 不 同 的 意识 的关 系 之 中 才


一

。 ， ，

能被 确 立 起 来 而 这 两 种 意 识 恰恰 构 成 种彼 此 依 赖 的 主 奴 关 系 主 人 和 奴 隶 是通


一

，
。

＂ ＂

过 对 方 的 存在 而 得 Ｗ 确 认 自 身
—

主 人 的 存在是 奴 隶 的 他者 ， 而 奴隶 的 存 在 又



１ 

４
 ＂

是主 人 的 他者 著 名 的 论 点 可 ｗ算 是 我 与他者
＂
论题 的 哲 学 发 端
＂
这
一 ＂
。 自 

。

总之 启 蒙 主体论 的身 份认 同 理 论 强 调 人是 理性的 统 体 主体 被 赋 予 了 绝 对


一

，
，

的 自 主 权利和 强大 的 理性力量 ，
这 种 权 利 和 力 量 能 够 整合 自 我的 精神 世 界 。 主体理



论 对 身 份 认 同 的 研 究 是 具有 现 代 意 义 的 ，
至 今 仍 被 学 者广 泛采 纳 ， 比 如 霍 尔 就认为


＂

这种 Ｗ 主 体为 核 瓜 的 启 蒙 主义 身 份认 同 是 将 人视 为 具有 意 识 、 理性和 能动性等特



点的 我 的统 体 而身 份认 同 成为 这个统 体 的 根本 动 为 它使主 体 存在的 意义



一 一

自 ， ，

＂ 

？
变得 完 整 ，
这 就 是 理解 主 体 身 份 认 同 的 基 础

１ ． ３ ．
２ 社会 身 份 认 同



随 着 社 会 学 必 理 学 精 神 分 析 学 和 人类 学 等 学 科 在 各
、 、 自 研究领 域 的迅猛 发 展 

，

经 验 论 逐 渐 取 代 了 之 前 先验 的 方 法 论 ，
对身 份 认 同 的研究 也 转 向 了 社会 的外 部 力 量



这 种 观 点 强 调 的 是 社会 这 元素 对意 识和 存 在 的 决 定 性作 用 它将 我 与 社会


一

自
—

分割 开 来 ，
尤 其 关 注 当 形成 个 体 身 份 认 同 时 社 会 所 起 的 重 要 作 用 

。

＂ ＂

马 克 思 率 先 颠 覆 了 黑 格尔 的 绝对精神 图景 ， 他 强 调 社 会存 在 决 定 社 会 意 识 

，

个 体 身 份 的 确 认 取 决 于 其 在 社 会 生 产 关 系 中 的 地位 。 而 韦 伯 强调 ，
只 有 价值观 念 

、

兴 趣 爱 好 和 生 活 方式 相 同 的 人 才 能 组 成 个 具 有 凝 聚 力 的 社会 团 体 在 此其 中 

社
一

，
，

会 身 份 的 荣 誉 估 价起 到 决 定 性 作 用 

。

随后 西 方 的 女 权 主 义 、 新 历史 主 义 、 后 殖 民 主 义等 学者 们 也 都不 约 而 同 地 将 

自

身 理 论 与 身 份认 同 的 研 究 结 合起 来 ， 并 强 调 身 份认 同 的构 建 与 社 会 因 素 是 分 不 开



的 ， 这 些 因 素 包 括政 治 、 经济 、 文化 、 社会 、 权力 、 历史等 。 比如阿尔 都塞指 出 在




强调 血 缘 的 传 统社会 中 ，
社会 身 份 认 同 不 可 选 择 的 ，
贵 族 或是 奴 隶 ，
男 子 或是 女 子



这些 都 不 由 己 选择 和 决 定 送 些 都 是与 生俱 来 并 伴 随 我 们 生 拉 康则 认 为 

个
一

自 ， 。 ，

体 的 气 质 和 性 格 得益 于 后天 的 塑 造 ，
每 个 人 都 有 不 同 的 气 质和 性 格 ，
这 些气 质 和 性



格 的 形 成 是 经 由 每 个 人 所接 受 的 教 育 ， 所 学 习 到 的知识 、 掌握 到 的 技 能 、 吸收到的



观 念和 各 自 不 同 的 生 活 经历 所 决 定 的 

。

送些 学者 提 出 的 理 论 都 从 不 同 的 屋 面 和 视 角 研 究 了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 但大体 上都



重 视个 体 与 社 会 之 间 的 密 切 关 系 ，
而 文化 研 究 中 的 身 份 政 治 学 也 成 为 身 份 认 同 研 究



的 个重要 的指 向
一



。

１ ． ３ ．
３ 后 现代去 中 心 的身份认同



二 战后 ，
文 化研 究 学 者们 对 身 份 认 同 研 究 的 方 式 也 发 尘 了 变 化 ，
随着后 殖 民主



Ｓ ｕａ ｒ Ｈ ａ ｌ Ｔｈ ｅＱ ｕｅ ｏ ｎ ｏ ｆ Ｃ ｕ ｌ ｕ ｒａ Ｉ ｄ ｅ ｎ ｔ Ｍ］ ＵＫ Ｓａ ｇｅ Ｐ ｕ ｂ ｃａ ｏ ｎ ｓ Ｌ ｄ １ ９ ９６ ６２

－

ｔ
ｔ ｌ
．
ｓ ｔ ｉ ｔ ｌ ｉ ｔ ｙ ［
．
ｒ ｌ ｉ ｔ ｉ ｔ ．
：
１ １ ６３



１


５
义 与 后 现 代 主 义研 究 的 兴 起 ， 反 本 质 主 义 认 同 观 被 纳 入 到 学者们 的 研 究 视 野 中 ， 

该
＂

观念 的 特征 即 是 去 中 也 （ ｄ ｅｃ ｅ ｎｔｅ ｒ
ｉｎ ｇ ） ， 它 表现 为 主 体 丧失 了 中 也 性 ， 它不 再 

固

定 的面 示人 也 不 再具 有 同 或 相 似性 主 体 的 身 份 认 同 在 构建 中 始 终 处 于 

种
一
一

目 ， ，

流动 的 状 态 ， 它 的 非 固 定 性 也 表 明 主体会 因 时 空 的 不 同 得 Ｗ 用 不 同 的 身 份 和 面 目 

出

现 在 他 人面 前 ， 主 体 身 上 多 重 的 身 份 认 同 甚 至 彼 此 矛 盾 对立 ， 由 此 身 份 认 同 在现 代


① 后 现 代 身 份 认 同 是 Ｗ 主 体碎 片 化
＂ ＂ ＂

意 义 上 便被 去 中 也 化 了 、 零 散化 为 主要 的



文 化 身 份 的 问 题 》 中 提到
＂
表现 特征 ， 斯 图 亚将 ？
霍 尔 在其 著 作 《 ，
主体 的 身份 是


个 不 断 变动 的过程 它消 解 了 中 也性 主 体 随 着 时 空 的 变 化 获 得不 同 的 身 份 

这
一

， ， ，

些 身 份有 时 是 彼 此 矛 盾 的 它 们 驱 使 主 体 在 多 重 身 份 中 丰 富 身 存 在的 意义
＂
， 自 ② 因



此 身 份认 同 在 更 宽 泛 的 意 义 上 来 讲 是 某 主体 的 我文 化 扶 择 问 题 主 体 必然 要


一

， 自 ，

在 强 势文化 的 冲 击 与 弱 势 文 化 的 挥 卫之 间 做 出 种 文 化归 属 的 选 择 而 主体 也 不 再


一

拥 有 之 前那 种 成不 变 的 身 份认 同 它 已 经 被解 构 裂 变为 系 列 的 思想 碎 片
一 一

，
、 

。

总 而言之 ， 从宏观角 度来讲 ， 学者 们对 身 份 认 同 理 论 的 研 究 大 致 沿 袭着 本质 主




义 、
构 成 主 义 和 策 略 的 本 质 主义这 王种 模 式 

。

强 调 主体 的 身 份 认 同 具 有 稳 定 性 与 同
＂ ＂

本 质主 义 模 式 ｅ ｓｓ ｅ ｎｔｉ ａｌ ｉ ｓ ｔ ｍ ｏ ｄ ｅｌ


一

（ ）

性 ，
并且它是
一

成不变 的 、 固 定的 。 笔 者 前文 介 绍 的 柏 拉 图 、 奥古斯Ｔ 、
笛卡 尔 

、

本 质 主 义 身 份 观 主 要 强调 的 是
＂

康德 和 黑 格 尔 ， 均 秉持着本 质 主 义 身 份 观 。
将主 体


先 验 地 设想 为 某 种 本 质 的 固 定不变 的 我 并且这个 我 被 赋 予独 立 自 主 与
＇



＇

、 自 ， 自

理 性 后 便 能够 与 外 在 的 他者 区 分开 来 这种 自足性 的 主 体 恰是 本质 主 义 身 份观


＇ ＇

？
的 研 究 对象 但 是 我们 也 应 该 了 解 虽 然 社会 身 份 观 是在 社会 历 史 语 境 中 对 身 份
＂
，



进行考 察 但 也脱 离 不 开 我 与 社 会 的 和 谐统
一

，
自 

。

身 份观 的 兴
＂
构成 主 义模 式 是 随 着 后 现代
＂ ＂
去 中也
＂
（ ｃ ｏ ｎ ｓｔｒｕｃｔ ｉ ｏ ｎｉ ｓｔ ｍ ｏ ｄ ｅｌ ） 

起 后 应 运而 生 的 它 强调 的 是 切 都 是不 稳 定 的 流动 的 身 份 永 远 处 在不 断 的 形


一

，
、 ，

成 与 解 构 的 过 程之 中 这 个过程会 直存 在 永 远 不 会 结束 因 此 身 份永 远不 会 处


一

， ， ，

于
一

种 固 定 的 状态 

。

目 前 ， 构成 主义模 式成 为 大部分 的 西方学 者在研 究 身 份认 同 问 题 时 的 主要 趋



＂

向 正 如 鲍曼 强调 的 对 身 份的 追寻 是 场 持续性 的斗 争 在 这 个过 程 中 

无
一

， ， ， ， ，

个将流体加 Ｗ 固 化
＠
形 的 东 西 被赋 予 了 形 态 它是 并 抑 制 和 减缓 流 动 的 过 程
＂


身
一

，
、

＆ ＂ ＂

罗斯湿 ．

典型化和 身份认 同下 他者 的 建构 ［ Ｊ］
．

 乂 众文 艺 ， ２０ １ ４ （ １ ９ ） ： ２９ －

３０



？
Ｓ ｌ ｕａ ｒ ｔ Ｈ ａ ｌ Ｔ ｈ ｅ  Ｑｕ ｅ ｓ ｔ ｏｎ ｏ ｆ Ｃｕ ｔ ｕｒ ａ Ｉ ｄ ｅｎ ｔ Ｍ］ Ｓ ａ ｇｅ  Ｐ ｕ ｂ ｏｎ ｓ Ｌ  ０９
－

： ； ｌ ．
ｉ ｌ ｌ ｉ ｔｙ 〔
．
ＵＫ ： ｌ ｉ ｃａ ｔ ｉ ｔ ｄ  １９ ９ ６
．
： １ １ １ 

０

＠
周宪 中 国 文 学与 文 化 的 认 同 Ｍ］ 北京 北 京人 学 出 版 社 ２ ０ ０８ ６ 

７
－

：
．
［ ．
： ，

＠
周宪 ． 文 化 硏 究关 键 词 ［ Ｍ ］ ．
北京 ； 北京 师 范大学出 版社 ， ２ ００ ７ ； ２ ４ ７ －

２ ４８



１ 

６
份认 同 实质 上 是 种 持 续 性 的 建构 的 过 程 它 永远 在 进 行 中 而且永远处在未 完成


一

， ，

的状态 

。

那么 ，
认 同 究 竟 是 本质 的 还 是 构 成 的 ？
阿尔弗雷德 ？
格罗 塞在其著作 《 认同的


＂

困 境 》 这本书 中 指 出 ， 主 体 的 身 份认 同 并 非是 全然 后 天 形 成 的 ，
也并 非 是全然 与



生 俱来 的 它 是 运两 者 的 结 合 体 比如 假设 个 孩 子 的 身 份 或 人格 只 能 由 遗 传 的


一

，
。 ，

生 物 基 因 形成 ，
那 么 这 对那 些 收 养 孩 子 的 家 庭 来 说 就 是 毫 无意 义 的 ，
因 为 这些家庭


提前预设 了 孩子 在收 养后 可 Ｗ 融入新家 庭 ，
通过家庭和社 会 的教育形 成 一

种全 新的


？
身 份这 状况 所 才 产 生 收 养行 为
＂
因而 身 份 认 同 并 非 简 单 的 完 全 的 本 质主


一

， ，

义 或完全的 构 成 主 义这样 的两个 极端 ， 它 处 于两 者 之 间 的 中 间 地 带 ， 而 正是 为 了 防




止 完 全 的 构 成 主 义 会 陷入解 构 主 义 的 危 险 泥 浑之 中 策 略 的本 质主 义 模式
＂ ＂
，
（ ｔ ｈｅ



作为 种折 中 之后 的方 式 出 现 也 由 此 成 为 弱 势群 体


一

ｍ ｏ ｄｅ ｌ  ｏｆ 
ｓ ｔ ｒ ａ ｔｅ
ｇ ｉ ｃ ｅ ｓ ｓ ｅ ｎ ｔ ｉ ａ ｌ ｉ ｓ ｍ ） ，

反 抗 强 势群 体 的 有 力 武 器 ，
被后 殖 民 主义 与 女 性 主 义 学 者 们 广 泛 采用 

。

１ ．
４ 身份 认 同 作 为 一

种文 学 批评方法



身 份 认 同 研 究 取 得 的 丰硕 成 果 多 集 中 于 哲 学 、 社 会 学 必 理 学 和 人 类 学 等 领域 、 

，

出 现 诸 如 吉 登斯 《 现代性与 自 我认 同 》 、 埃里 克森 《 认同 ：
青 少 年 与 危 机 》 和 泰勒



的 自 我 的 根源 现 代 认 同 的 形 成 》 送样 杰 出 的 理 论 著 作 作 为 文 化研 究 中 的 

个
一

《 ： 。

重要 概念 的 身 份认同 理论 ，
它 得到 了 后殖 民 主义 、 女 权主 义和 新左派等学 者们 的青


睐 ，
并 成 为 后殖 民 、 女 权等批 评 流 派 的 主 要 理 论 武 器 ，
由此 ， 身 份认 同 进入 了 更 为



宽 泛 的 社 会领 域 当 中 与此同 时 它 对 文 学 领 域 也 有 不 可 忽视 的 影 响 对于作 为


一

。 ，
，

块特 殊 场 域 的 文 学 来 说 ，
它 与 身 份认 同密切 相 关 。 不 管 是 个 体 的 身 份认 同 还 是 民 族


的文化认 同 ， 它 们 都 将 在 文学 这 个 场 域 中 得 到 最 为 饱满 和 真 切 的 呈 现 。 所有关 于主


＂

我 们 是谁 这样的疑 问 都 将 在 文 学 作 品 中 得 到 最 充 分 的 论 释 和 最 明 确 的 探讨
＂
体 ，


。



＠
文 学 是 人 的 身 份认 同 得 到 了 最 具 启 示性 的 揭 示 空 间
＂ ＂

因此 ，
１ ９ ８ ０ Ｗ降 ，
格 尔顿 、
赛义 德 、 霍米 ？
己 Ｅ 等 学 者将 身 份 认 同 的 相 关 理 论



运 用 于 文 学批 评 的 实 践 当 中 ， 试 图 通 过对 文 学 文 本 的 重 新 解 读 来 探 讨 个 体 （ 尤其 是



流 散者
＂
身份 认 同 与 民族身 份认 同 的 构建 问题
＂
） 。 近十年来 ， 西方 学者 将 身 份认



同 当 做 文 学 批 评 和 文 学 史 研 究 的 重 要 理 论 武 器 使 得研 究 成 果 己 称 得 上 是 蔚 然 大 观 

。

众所周 知 ， 随着 传 统 向 现 代 转 型 与 全 球 化 的 不 断 的 向 前 推 进 ，
其 所 导致 的 后 果



可 尔 弗雷 德 巧 罗莊 身 份认问 的 困境 北京 化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２ ０ ０ ７ ３ ７ ４
？
１ Ｍ
－

［ ］
．
：
，
１ ：

女 德鲁 罗 伊尔 批评 理 论 巧 论 Ｍ
２
？
本 化特 、
尼古拉
？
．

关键词 ：
文字 、
巧林 广 巧师范人学
［ ］
． ：
｜

，
｜
｜

｜ 版扑 ． ， ２ ０ ０７ 

：

１
２ １ １ ２ ２



１


７
便 是 新 旧 之 间 产 生 差 异 和 断 裂 ｗ 及 外 来 文 化 与 本 ±文 化 在 思 想 上 的 激 烈 交 锋 ， 由此



人 们 的 思 想 观 念也 发 生 了 改 变 进 而对 文学 也提 出 了 不 同 的 要 求 其 大体 表 现 为


一

， ，

通俗 文 学 的 日 益 扩 张 与 精 英 文 学 的 不 断 萎缩 ，
都 市 文 学 的 蓬勃 发 展 与 乡 ± 文 学 的



女 性 写 作 对 传统 的 男 性文 化 霸 权 与
＂
日 暮西 山 ， 华 人 流 散 文学 飞 速 发 展 ，
逻 各斯 中



也主 义 发 起 挑 战 等等 它 们 对 文 学提 出 系列 需要回 答 的 问 题
＂
而 该 些 问 题恰与


一

。 ，

身 份 认 同 有 着或 隐 或 显 的 关 联 

。

＂ ＂

我们 知 道 ，
现 代意 义 上 的 关 于 文 学 （ ｌｉ ｔ ｅｒ ａｔ ｕｒｅ ） 的 概 念 是 与 身 份认 同 问 题 同



文学究竟 是如 何 表 现 或 重现 的呢 ？ 笔者 在前文
＂ ＂
我们
＂ ＂

时提 出 的 。 那么 ， 我 和 

己经 提 到 身 份认 同 从根本 上讲 是 个主 体性 问 题 而 主 体 性 又是话 语 的 产 物 

因
一

，
， ，

个结论 从根 本 上 来 讲 身 份 认 同 是 在 语 言 中 产 生和 发
＂
而 我们 可 Ｗ 得 出 这 祥 

一 —

展的 话语 实 践 作 为 身 份 认 同 形 成 的 核 也 要 素 之 对 身 份认 同 的 构 建 起 了 重 要 的 作


一

？
从 身 份 认 同 的 角 度 来讲 语 言 不再仅 仅是 种用 来 交 流 的 工 具
＂
用 因而 而是


一

， ， ，

塑 造 我们 自 身 和 这 个 世 界 的 种手 段 它 通 过 对 秩序 的 重 建将 自 我 容 纳 到 社 会 中 并


一

由 此重 构 逸 个 化 界 

。

在 身 份认 同 的 构 建 过程 中 ， 话 语 实 践 起 到 了 两方 面 作 用 ：
一

方面 ， 我 们 总 是通


＠
过 话 语 来 塑 造世 界 和 人 们 通过 对 世界 的 描述 和 解释来 建 构 世 界
＂ ＂
自 身 ， 但 是送 里



从 被动 的 角 度来 讲 个 体被 意 识形 态 询 唤 为 某 个 主 体 比 如 女孩


＂ ＂
又 存在 双 重 性 ： ， ，

名 字 中 带女 字 旁 的 婉 娜 娇 娟 就 明 显地 带 有 种 男 权意 识形 态 的 说教
＂ ＂

媛 

一

、 、 、 、

和规 训 ，
在此其 中 ， 对 于 女 性 的 认 同 框 架 的 塑造 往 往 都 是 无 意 识 的 ；
从主动 的 角度



来讲 ， 人们 可 Ｗ依 据 自身 的 人生 经 历 ， 与 诸如 性别 、 职业 、
民族 、 伦 理 等 其 他的 相



关 的 话 题 结 合起 来 ，
并 且 重新选释 和 叙 述 那 些 早 已 给 定 的 话语 ， 这 样 某 些独特 的 身



份 意 识也 就 会 形 成 了 。 这也 就 是话 语 对 身 份认 同 起 到 的 建构 作 用 

。

另 方面 我 们 要 知 道先 有 语 言 后 有 文 化 而 由 语 言 构 成 的 话 语它 总 是 作 为
一


一

， ，

个整 体 的 资 源 供人们 在话 语 实 践 中 进 行选 择 的 ， 也就是 说 ， 话 语总是 给定 的 ， 它先




于文 化 而 存在 ， 而 个 体 身 份 的 建 构 也 只 能 在 这 种 有 限 的 话 语 当 中 选择 。 比 如 人们 在



交谈 时 只 能 在 给 定 的 或 现有 的 字 、
词 、 句 当 中 来 选择 ， 通 过 筛 选 和 重组 后 表达 出 

自

己的 意思 。 举 个例 子 ， 我 们 中 国 人 在 给 孩 子 取 名 字 的 时 候 要 考虑 到 孩 子 的 性 别 、 

所

处的 阶级 、 当 时 的 文 化 背 景 和 父 辈 的 意 识 形态 等 因 素 的 作 用 ，
在 汉 语 的 有 限词 汇 中



加 选择 ，
比 如 五 六 十 年代 的 中 国 男 性 的 名 字 大 都是 建 国 、 向党 、
伟业 、 富强 、 勇 

、

？
周宪 文学与认同 文 学评论 
－

．
［ Ｊ］ ．
， ２ ０ ０６ （ ６ ） ： １ ０ １ 

１

？
Ｂ ｅ ｔ ｈ ａｎ  Ｂ 饥 ｗ ｅ ｌ 化Ｅ ｌ ｉ ｚ ａ ｂｅ ｔ ｈ  Ｓ ｔ ｏ ｋ ｏｅ 
．
Ｄ ｉ ｓｃ ｏｕ ｒ ｓ ｅ  ａｎ ｄ  Ｉ ｄｅ ｎ ｔ ｉ ｔ ｙ ［ Ｍ］ ．
Ｅｄ ｉ ｎｂ ｕ ｒ ｇ ｈ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

ｉ ｔ ｙ Ｐ ｒｅ ｓ ｓ Ｌ ｔ ｄ ．
２ ００ ６
 

：

４０
－

４ 

１

１ 

８
军等 ，
这 就 体 现 了 当 时 的 文 化 环 境 和 意识 形 态 。 从 送 个 角 度来 讲 ，
话语 实 践 对 身 份



认 同 有 着 重要 的 建 构 作 用 

。

那 么 文 学 领域 中 话 语 是 如 何 建 构 认 同 的 呢 这 主 要 分 Ｈ个 方 面 是 形象话语


一

？
：

对 认 同 过程的 建构 ，
比 如 小 说 中 的 某 些空 间 场 景 、 人物 的 服 饰 或 身 体 的 某 些 姿 势 甚



至 是人 名 等 等 。
形 象 被 描 述 得 视 觉 化 之 后 对 认 同 的 作 用 也 是极 为 关 键 的 ，
它表 明 作



者 自 身 的 认 同 倾 向 和 身 份 归 属 在 写 作 中 或有 意 或 是 无 意 地 显 露 出 来 。 比 如 白先勇 在



上摩 天 楼 去 》 当 中 描 述 了 对的 不 同 的形象 中 国 的 宫 灯 和 美 国 的 摩 天大 楼
一
—

《 

，

通过对 两 种形象 的 对 比 ， 读 者 很 容 易 便清 楚 了作者 对 自 身 的 定位 和 认 同 的取 向 ；



二

是 叙述 性 话语 对 认 同 过 程 的 建 构 。 自 １ ８ 世纪 开 始 ，
小 说 逐 渐 成 为 文 学 的 主流 ，


人

们 通过 讲 故 事 的 方 式 阐 释 人 生 的 意 义 ， 构 建 形形 色 色 的 现 世 图 景 。 自 我 身份认 同只



有 在 小 说或 叙 事 文 本 中 才 能 得 到 完 整 的呈 现 此 时作 为 个有意 义的个 体 集体身



一

，
，

份 认 同 也 在 送 种 叙 述 性 的 方 式 中 将 阶 级 或 民 族 的 身 份确 定 下 来 ，
在 文 化 的延 续 中 拥



有 种 浑然 同 的身 份 随着 世 纪 小 说 艺 术 手 法和 叙 事 方 式 的 多 元 化 作家对


一

２０
一

。 ，

身 份 的 的 阐 释 或 理 解 也 将变 得 更 为 丰 富 与 复 杂 ；
Ｈ是 多 种 形式 的 话语对认 同 过程 的



建构 。 在 叙 事性 作 品 中 ， 人物 身 份 的 塑 造 是 可 Ｗ 通 过 多 种 话 语 形 式 來 完 成 的 。 比如



可 Ｗ从性 别 、 族裔 、
宗教 、 阶 级 等 话 语 内 涵 方 面 来 塑造 人 物 的 身 份 ， 也 可 Ｗ 从作 品



人物 身 的话语 当 中 体现出 人 物的 身 份 举 个例子 在 个 富 家 少 爷 追求 贫 民 女



一 一

自 。 ，

子的 爱情故事 中 ，
男 人 穷追不 舍 ， 女 人避 之 不 及 ， 这 不 仅 是 叙 事 者在 有 限 的 话 语 资



源 中进行选择的 结 果 也是 这 对 人物 在 故 事 中 用 话 语 互 动 的 结 果
一

， 

。

文学是 种更 为 日 常 的 和 持 续性 的 话 语 实 践 因 为 语 言 促 进 主体 我观 念 的 形


一

，
自

成 作 为 由 语 言 构 成 的 文 学作 品 它 对 身 份 认 同 的 构 建 更 是起 到 非 同 般的 作 用
一

， ， 

。

我 们 所 习 得 的 知 识 除 了 因 受 到 教育 之 外 ，
大部分都是通过 阅读获得 的 ，
阅 读 让 我们



认识 自 己 ，
认 识世 界 ， 同 样也将 自 己 与他 人的 不 同 区分 开 来 。 因 而 分析叙 事 性 作 品


＂ ＂

中 人 物对 认 同 的 寻 求 也 同 样 是 表 征 我们 的 种方式 众所 周 知 现代文 学 的首


一

。 ，

＂ ＂

要 关注焦点 就是 人 ，
翻看整个欧 美 文 学 史 ，
有 关 身 份 认 同 的 探 寻 可 Ｗ 追溯 到 十



八世纪 ，
伊恩 ？
瓦特 在 其 著 作 《 小 说的 兴 起 》 中 指 出 现代主体 或个人对 自 我身份的



叩 问 与探 寻可追溯到 笛 福 、 理 查 迅 和 菲 尔 Ｔ 等人 的 作 品 ，
他 们 率 先 展 现 了 个体 对 于



自 我身份的思考 。 而 身 份认 同 更 与 西 方 近 现 代 的 文 艺 理 论 的 两 次 转 向 和 两 大 思 潮 有



关 由 此 衍生 些 理 论 和 概念 比 如 叙述 性 作 品 般包 括 人 物 情节 环 境 込 Ｈ大


一 一

，
， 、 、

要素 故 事 情节 又 包含着开端 发展 高潮 和 结 局 与此 相 对应 故事的 主人公

＂
， 、 、 ， ，



是 身 份 认 同 的 主 体和 主 要 研 究 对 象 并 由 此 发展 出 种 专 口 的 小 说批 评 方 法 

传
一
—

１


９
记 批评 ；
环 境 是 主 人 公 的 身 份认 同 得 ｗ 建 立 的 基 础 ， 尤 其是 在 现实 主 义 小 说 中 ， 

环

境为 主 人 公 寻 求 我身份提供 个 社会 背 景 在 叙述 者 将 其 与 现 实 社 会 联 系 起 来


一

自 ，

时 ，
环 境 的 作用 便 得 Ｗ 凸 显 ；
情 节 是 主 人 公 在 故 事 中 表 现 出 对 自 我 身 份认 同 的 追 寻



过程 ，
而故事 的开 端 、 发展 、 高 潮 往 往 与 主人 公 自 我 意 识 的 觉醒 、 所 遭遇 的 危 机 

、



？
标被 实 现或幻 灭 相 对应
＂

都说 千个读 者 就有 千 个 哈 姆雷 特 对于 那些普 通的 读 者而 言 文 学 作品 正


一 一

，
，

是 读者 构 建 自 我 的 个重 要 思 想 来 源 读 者 从 文 学 作 品 中 感 知 到 相 似 的 经 历 或人 生


一

经验 ， 他 们 在 作 品 中 发现 自 我 ， 与 作 品 中 的 人物产 生 情 感上 的 共 鸣 。 文 学作 品 潜 移



默 化地 影 响 着 读 者 的 思 考 方 式 Ｗ 及 行 为 逻辑 ， 不 同 作 品 中 的 人物 也 通 过 各 自 的角 度


向 读 者 展 示 他 们 眼 中 的 世 界 并 或 隐 或 湿 地传 递 着 作 者 的 审 美 追 求 。 也 正 是 在 这个 意



义上 文学 才是 那么
＂
人学
＂
， ， ， 文 学 是 如 何 构 建 认 同 的 呢 ？

首先 神 话 是 民 族的 起源 个 民 族 与 其 文 化 的 构 建 离 不 开 神 话 的 作用 它在


一

，
。
，

个 民 族探 讨 自 身 的 文 化起源 形成统 的 集 体 无意 识 和 共 享 的 文 化符 号 中 扮演 着


一
一

极 为 重要 的 角 色 有着 无 可 取 代 的 地 位 世 界上 几 乎 每 个 民族 都有 关 于 身 起源


一

，
。
自

的神话传 说 ， 我们 中 国 文学 史 上 这 类 神 话 传说 也 非 常丰 富 ， 从 盘 古 开 天辟 地 、 女媽



炼石 补 天 、 大 禹 治 水 Ｈ 过 家 口 而 不 入 到 碧 海 青 天 夜 夜 也 的 滞娥 奔 月 ， 送 些远 古 的 神



话 传 说并 非 是 种 断 裂 或停 滞 的 画 面 它们 与 人 类 同 演变 从未 消 失 并 且在 不


一 一

， ， ，

同 的 时 代有 着 不 同 的 解 读 方 式 。
神 话在 现 代 世 界 里 的 痕 迹 ， 如 同 古 木在 阳 光 里 的 投



影 ，
有 风吹 过 ， 微微 摇 曳 。 当然 ， 如蒙 、
满 、 藏 等 我 们 国 家 的 少 数 民 族也 有 自 己 的



民族 史 诗 ， 在此 便 不 多 巧 言 

。

其次 ， 国 家 或 民 族 的 文 学 经 典 的 形 成是 历 史 累积 的 结 果 。
我们 知 道 ， 世界上每



个 国 家 和 民 族都 有 自 己 的 文 学 发 展 史 ，
尽 管 它 们 在各 个 方 面 上 或 许千 差 万 别 ， 

但是

必然 会 在 特 定 的 文 化 环 境 中 历 丈 累 积 成 某 些特 定 的 经 典 文 学 作 品 ，
即 便 是 没 有 经典



这些 经典 的 作品 被人们 在 较长 的 时 间 段 内 屡次 重
＂ ＂

也 一

定 会 人 为 地 制造 出 经典 。



复 ， 通 过 对 经 典作 晶 的 反 复 解 读 ， 从而 形 成 了 一

代又 一

代 人所共 享 的 体 验 与 观 念 

，

＂
想象 的共 同 体
＂
安 德 森 所言 的 也 因 此被 构建 出 来 

。

再次 ，
经 典 作 品 中 的 典 型 人物 所起 到 的 示范 性 作 用 。 送 些典 型 人 物对 子 孙后 代


具 有 人 格 样 板 式 的 塑 造功 能 ， 深 刻 影 响 着 人 们 的 行 为 规 范和 思 维准 则 。 在 中 国文 学



史 上 也 有 很 多 这 样 的 典 范 性 人物 ，
比 如 哀 民 生之 多艰 的 屈原 、 不 为 五 斗 米折 腰 的 陶



渊明 、 与 尔 同 销万古 愁 的李 白 等 等具 有 不 同 的性格气质 的文人 ， 文 学 作 品 中 这样 的




＠
李作霖 身 份 认 同 与 文 学 批评 中 围 义 学 硏究 ２０ ２ （ ２  ２６
－

Ｊ］ １ ） １ １２ 

７
．
， ：
［
．

２０


人物也有很 多 ，
比如 智 多 近妖 的 刘 备 、 嫉 恶 如 仇 的 孙悟 空 、 粗 中 有 细 的 鲁智 深 、 

才

情 满 溢 的 林黛 玉 等 等 ， 诸如此 类 的 正 面 形 象均 对身 份 认 同 的 构 建 起 到积极 的 作 用 

，

但 文 学 作 品 中 也 不 乏 某 些 具有 否 定性 的 反 面 形 象 ，
送些形象也 对身 份认 同 的 构 建起



到更为 复杂 的 构建功能 比 如 鲁迅 塑 造 的 阿 Ｑ 这 形象就是对 国 民劣 根性 的 种冷



一 一

例 的 审 视和 批 判 

。

最后 文学作 品 中 呈现 出 些 生 活 方 式 或 家 园 空 间 对 认 同 的 构 建作 用 尤其是


一

， 。

长 江黄 河 等 些 具有象 征性 的 人 文 或者 然 景观 它们 对 家 园感
＂ 

＂

像黄± 高原 自
一

，
、

的 构 建 作 用 是 不 可估 量 的 。 从空 间 角 度 來看 ，
家 园 作为 个体存在于世间 的港湾和归



宿 ， 在 身 份认 同 的 构 建 过程 中 ，
人 们 对 家 园 的 眷 恋 和 思 念 也 同 时被 反 复 强化 了 ， 

因

而 对移 居 他 乡 的 主 体 来 说 家园 感 成 为 索 绕在 其 胸 口 那 颗 抹 不 去 的 朱 砂 瘡
＂


令
＂
， ，

人 无 限怀 想 ， 对 于 童 年 那 些挥 之 不 去 的 记 忆 尤 甚 

。

显然 ， 文 学 正 是这样 构 建 身 份认 同 的 ，
也 是 在 这个 意 义 上 文 学 对 塑 造 民 族人 格



方 面起 到 重要 的 作 用 

。

２ 

１
 ２ 海外 华 人 流散文 学 与 认 同 问题



 海 外华文文学
＂ ＂
２ ． １
相关 问题



海 外华人 文 学 ，
既 包 括 华人 华 侨 ｛
＾ 汉 语创 作 的文学 ，
又 包 括用 其 他 语 言 ， 尤其



是 国 际 流行 语 言 英 语 进行 的 文 学 创 作 个 世纪 Ｗ 来 海 外 华人 作 家 Ｗ 母 语 创


— 一

。 ，

作 的文学作 品 浩 如 烟海 ， 有 些 作 品 读 者 可 Ｗ 说 是家 喻 户 晓 ，
甚 至 被 改 编 成 影 视剧 而


＂ ＂
广为 流传 。 那么 ， 我 们如 何 界 定 海外 华 文 文 学 呢 ？ 海外 华 文 文 学 研 究 通常 指的



是 相 对 于大 陆 之外 的 港 澳 台 地 区 和 世 界 范 围 内 Ｗ 中 文 汉 字进 行 创 作 、 书 写和 出 版 为



主要 特 征 的 文 学 文 本 或 文 学 作 品 ， 它 也 包 括 对 这些 作 家 及 其 作 品 进 行 的 论 述 和 探


讨 ， 所 Ｗ 这 个 概念 包 含 了 文 学作 品 和 文 学 批 评这两 方 面 的 要 素 。 从 文 学地图 上看 

，

海 外 华 人 文 学 除 了 港 澳 台 地 区 之 外大 体 分 为 四 个 板 块 北 美 板块 、
欧 洲 板块 、


澳

洲板块 与 东 南 亚 板块 。
而 北 美 作 为 海 外 华 人 移 民 的 首 选 之地 ，
文 学创 作异常 活 跃 

，

文学 作 品 也 最 为 丰 富 ， 它 将 华 人在 美 国 、
加 拿 大等 地 区 的 中 西 文化 之 间 的 相 互 的 交



流 与 碰 撞 比 较 完 备 的 记录 了 下 来 ， 正因 为 如此 ， 北美华 文文 学 所展 现 的 近 现 代 中 国



的 曲 折 历 程 与 海 外 华 人 在异 国 他 乡 的 身 份 认 同 和 生存 困 境 才 具 有 寓 言 性 和 典 型 意



义 ，
它 不 仅 为 海 外 华 文文 学 的 研 究 提 供 出 色 的 文 本 范 例 ，
同 时 它 也指 明 了 決 決 华 夏



的 民 族 文 化 在 全 球 化 的 背景 之 下 的 发 展 路 轻 与 方 向 

。

下 面笔 者 将 简 要 地 介 绍 下 美 华 文 学 的 概 念 和 其 发展 史
一



：

美 国 华 文 文学 ，
它 主 要 指 的 是 生 活 在美 国 （ 尤其 是 北 美 和 加 拿 大 ） 的 华 人作 家



群体 （ 这 里 指 的 是 中 国 大 陆 和 港澳 台 地 区 的 出 境 者 ） 运 用 汉 语 为 写 作 方式 所 进 行 的



文学 创作 ，
其 创 作 的 题 材 大 多 Ｗ 流 散 和 迁居 异 国 他 乡 的 生 活 经历 为 主 

。

从 时间上看 ， 北 美 华文 文学 的 发 展 是 与 华人 的 移 民 史 密 切 相 关 。 早在 １ ９ 世纪



中 期 美 国 便 有 大量 的 华人 劳 工 前 来 淘 金
＂
， 这 个 时 期 的 华人 移 民 便成 为 西 方殖 民者


？
手 策划 和 操纵 的 廉价 的 苦 力 贸 易 的 牺巧 者 该时期的 移 民主要 是劳 工 他们
＂
一

。 ， 


来美 国 主要 是 为 了 攒 笔 钱 之后 回 到 家 乡 与 亲 人 团 聚 起 过 舒适 而 安 定 的 生 活 

因
一 一

为 他 们 无 意 在 此地 扎 根 所 Ｗ 几 乎 没有 闲 情 雅致 进行 文 学创 作 。
直至 １ ９ 世纪末 ２０ 

世

纪初 ，
即 便 开 始 有 中 国 人在 美 国 留 学 ， 他 们 也 具 备 相 当 的 文 学 修养 ，
但也 很 少 有人


直到 年
＂
排华 法案 被 美 国 废 除之 后
＂

在 此地 留 居 或 写 作 。 １ ９ ４３ ，
才有大 批 的 中 国



移 民 开始在 美 国 落 地生 根 ，
因 此 美 华 文 学 也 随 着 大 量 的 移 民 扎 根 美 国 和 留 学 生赴 美



？
葛 创雄 ．
中 围移 民 史 ［ Ｍ］ ．
福州 ：
福建 人 民 ！
Ｉ
！
版社 ，
１ ９ ９７ ：  ５２ １
－

５２２



２２


留 学而 逐 渐 发 展 起 來 

。

北 美 华文 文 学在 其 发展 的 百 多 年里 大 致 经 历 了 Ｗ 下 四 个 阶 段
一



：

（ １ ） 描 述 早 期 华 人 劳 工 的 悲 惨遭 遇 ：
最早 的 有书面文字记载 的 文学作品 的 是



黄遵宪 的 《 逐客篇 》 和 张 维屏 的 《 金 山篇》 ， 这 两 部 著 作 被 学 界 公认 为 北 美 华 文 文



＂

诗 歌 也 是 早 期北 美 华文 文 学 中 的
＂

学 的 源 头 和 开端 而 天使 岛 个 重 要姐 成 部 分
一

。 

。

山 入 境 的 中 国 移 民 进 行所 谓 的
＂
资 格审 查
＂

美 国 在 排 华法 案 施 行 期 间 要对 从 旧 金 

和

年 天使 岛 移 民拘 留 营 开 始启 用
＂
＂
身 份甄 别 ，
从 １ ９１ ０
一

月 ，
到 １ ９ ４０ 年废止 ， 送长



达 ３０ 年里共计有 ２０  乂 中 国 移 民 在 这 里接 受 甄 别 与 审 查 ，
在 这 种 非人 的 待 遇 之 下 

，

有 些 华 人 便在 他 们 被 羁 押 的 木 屋 的 墙 壁 床铺 口 板上用 刀或 笔 留 下 些 用 汉 语写


一

、 、

作 的诗 句 。 送些诗 歌 成 为 华 人 移 民 遭受 种 族歧 视与 压迫 的 屈 辱 的 见 证 ， 他 们 通 过传



统 的 民 族文 学的 方 式来 传达 自 身 的 愤 懲 与 精 神苦 痛 

。

（ ２ ） ２ ０ 世 纪 早 期 知 识 分 子 赴 美 留 学 时 的 文 学创 作 ：
我国 的 留 学 生文 学最早 可



的 中 小 留 学 生容 闽所著 的 西学 东 渐记 》
＂

庚 子赔款
＂

Ｗ 追溯 到 由 《 ，
这 一

观点也为



学 界所认可 。 虽然
一

大 批诸 如 胡 适 、 闻
一

多 、 林语堂 、 梁 实秋 、 许地 山 、 冰也 等 知



识分子 相继 在美 国 留 学 ，
但也 并 未 让 美 华 文 学 大 放 异 彩 ，
因 为 他们大 都 将 目 光 放在



西 方先进 的 思想上 ，
试 图 借此来改 造 中 国 的 旧 文 学 构 建新文学 。 华 人 华 侨文 学 对这



些 知 识 分 子 来 讲 只 是偶 尔 试 的 生活 点 缀 并 不 是 他 们 文 学创 作 的 主 流 因 而未 能


一

， ，

让 美 华 文 学 焕 发 出 新 的 生机 

。

（ ３ ） 台湾 ５ ０
￣

７０ 年代 留 学 生 作 家群 体 的 创 作 ：
由 于 北美 华文文 学并 非是彼 时



文 学研 究 的 主 流 ， 因 而 几乎 没 有得 到 主流 社 会 的 关 注 ，
直到 ２０ 世纪 的 中 期 由 台湾



留 学 生 所 推 动 的 文 学 创 作 热 潮 方 掠志 着 海 外 华 文 文 学真 正 进 入 大 众 的 视野 当 中 ，


发

出 了 己的声音 形成 了 己 的规 模并 成 为 海 外 华文文 学 的第 个创 作 高峰 从於


一

自 ， 自 。

梨华 、 白 先勇 、 憂华 等 到 欧 阳 子 、 丛駐 、 陈 若犠 ， 这 时 期 作 家 群 体创 作 的 主 题 是 表



现 主体 精 神 上 的 受 难 方 面 他 们 在 东 西 方 文 化 的 夹缝 中 艰 难 挟 择 另 方面又 因


一 一

， ，

远 离 故 国 而 导 致原 乡 的 失落 与 模糊 这 时 期 的 海 外华 文 文 学 则 经 历 了  在 价 值 尺


一

度 上 由 个 人 本 位 到 民 族 本位 的 变化 ： 在思 想 内 涵 上 由 表 层 反 映 到 深 层 关 照 的 深 入 

；



？
而 感情 流 向 上 则 山 无 根 失 落 到 认 同 回 过 的 发 展
＂

（ ４ ） ２ ０ 世纪 ８ ０ 年代初至 今的 大陆新 移 民作家 群 的创作 ： 随着 ２０ 世纪 ７０ 年代




年代初 中 国 大陆 的 新
＂
改革 开放 大批赴美 留 学 之 人 轮移
＂

末 国 内 涌现 了 

一 一

８０ ， ，

民 的高潮也随之 而来 大 陆新移 民 作家群进 步扩充和 发 展 了 海 外 华文文 学 的队



一

ｗ
潘 亚增 ．
台巧文学 甘 论 ．

［ Ｍ ］
．
北京 ： 向 等教育 ！
ｒ
，
版化 ， １ ９９ ９ ： ２ ３６ －

２ ３７



２３


伍 ， 相 对 于 台湾 旅美 作 家 群 显 现 出 后 来居 上 的 趋 势 。 严 歌《 、 虹影 、 陈谦 、 张领 

、

少 君 等 是 大 陆 新移 民 作 家 群 体 中 相 当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几 位 作家 这 时期的 作家虽然


一

也 表 现 出 与 台 湾旅 美 作 家 群 相 似 的 也 路 历 程 ， 但 他 们 也 不 再拘 泥 于 对 自 身 经历的 叙



述 ， 也 不 再 徘 徊 于 失 根 与 扎 根 的 艰 难挣 扎 之 中 ， 而是充 分利用 当 下这双重 或多 重的




文 化背 景 ，
用 世界性 的 眼光 ， 运用 多 种 文 化 资 源 ， 展现人 类 普 遍存 在 的 生 存 困 境 

。

Ｗ 上 就 是 北美 华 文 文 学 迄今 为 止 经 历 的 四 个 阶段 ， 从 笔者 上述对 其发 展 轨 迹 的



考 察 来看 在 近 个 多 世 纪 的 发 展过 程 中 北 美 华 文 文 学也 是 在 不 断 的 深 化 和 发 展
一

， 

，
，

表 现 出 非 凡 的 复杂 性 与 丰 富 性 

。

随 着 海 外 华文 文 学 的 不 断 发 展 ， 其取 得 的 成 果 也 受 到 世 界 的 瞩 目 ，
而 国 内 对海


＂
个 新趋 向 来概
＂

华文学 尤其 是北 美 华 文 文 学 的 研 究现 状 可 Ｗ 用 两 大转 移 

一

（ ） 、

括 

；

首先 国 内 对 北 美 华文 文学 的 研 究 重 必 发 生 了 两次 重 大 的 转 移 是 研究 对 象


一

：
，

从 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 群 转 移到 大 陆 新移 民 作 家 群 。
自 台 湾 留 学生作家群 的作 品 在 ７０



年代末期 被 引 进 大 陆 ， 国 内 学者 将研 究 焦 点 大都 集 中 在 於梨 华 、 白先 勇 、 憂 华 《等



作家 身 上 。 随着 ８０ 、 ９０ 年 代大 陆 新 移 民 文 学 的 兴 起 ， 国 内 学者将 目 光转 向 严 歌 等 

、

查建 英 、
张 领 等作 家 身 上 。 二 是研 究 方 法 从 作 家 作 品 论 发 展 为 文 化 研 究 、 比 较研究 

、

整 体研 究 等 。 国 内 学 者最初 研 究 於 梨 华 、 白 先勇 、 憂 华 等等 作 家 作 品 时其 实 是 将 他


们划 入 留 学 生 文学 或 台 湾文 学 的 硏 究 范 畴 的 ， 该 时 期 的 学 术研 究 成 果 大 都 集 中 于 作



家作 品 论 。 而 在 文 化研 究 方面 ， 学 者 们 大 都将关 注 点 集 中 在 对海外 华 文 文 学 作 家 身



份认 同 的探 寻 上 ，
他 们 从 族 裔身 份 、 性 别 身 份 等诸 多 角 度 来 对海 外 华 文 文学 的 特 殊



性 进行 考 察 

。

其次 对 北 美 华 文 文学 的 研 究 还 出 现 了 个新 的 趋 向 对 美 国 华 人英 语 文 学


一
一一

和 北 美 华 文 文 学 进行 比 较 研 究 。 早 期 因 语 言等 问 题 的 原 因 ， 对 华文文学 和华 人英语



文 学 的 研 究 基 本分 属 于 中 文 系 与 英 文 系 送两 个 不 同 语言 的 研究 者 ，
华裔文学 被纳入



英语 文 学 的 领 域 中 ，
而 华 文 文学 通 常属 于 中 国 文 学 的 研 究 范 畴 。 著 名 学 者饶 兄 子 在



发 觉 两 者 之 间 具 有 某种 相 似 性 后 ， 建 议 应 当 把海 外 华 人 的 英 语 文 学 纳 入 到 海 外 华 文



海 外 华族文学
＂
进行 整 体 性 的 学 术 关 照
＂
文 学 的 研究 领 域 当 中 ，
从 而对 。 由此 ， 

谭

恩美 、 赵建 秀 、 汤 婷婷 等 华 裔 作 家 的 英 语 作 品 也 进 入 了 国 内 学 者 的 研 究 视 野 中 ，


并

取 得 了 多 项 研 究成 果 

。

２４


２ ．
２ 海 外 华 人 流散 文 学 与 身 份 认 同 的 关 系



相 关概念辨析


＂ ＂

流散 流散文 学
＂ ＂
２ ．  ２ ． １  与

词 语来源于 希腊 文 的 前缀
＂
＂
流散 （ Ｄ ｉ ａｓ
ｐ
ｏ ｒａ ）
这
一

ｄ ｉａ 和动 词 ｓ
ｐ ｅ ｉ ｒｏ ， 前者 ｄｉａ



跨越
＂
有 播种
＂
的 意思 而后 者 则是 的意 思 在 希腊 语
＂ ＂ ＂ ＂

代 表着 ｏ ｖｅ ｒ ， ｓ
ｐｅ ｒ
ｏ ｉ ； 


中 ， ｄ ａｓｐｏ ｒａ
ｉ 原 初 意 义 是 指 种 子 或 花 粉 的 播撒 ，
即 化 ｓｏ ｗ 或 ｓｃａ ｔ ｔｅ ｒ ａ ｃ ｒ ｏ ｓ ｓ
的意思 

，

也 就是 说 ，
植 物通 过种 子 的 播撒得 Ｗ 生 长 和 繁 衍 ，
从而 获 得 某 种 新 的 生 长 空 间 。 

这

词 语 在 希腊 的 历 史 时 期 是 有 具 体 的 指 涉 的 大写 的 Ｄ 词 的 起源可 追 溯 到


—
一

， ｉ ａ ｓｐ ｏ ｒ ａ

《 圣经 》 中 的 《 旧 约 》 ， 它指 的是公 元 ７０ 年和 公元 １ ３５ 年 两 次 犹太 战 争 期 间 犹 太 人



因 不 堪 战 火 的 纷 扰被 迫 离 开 己 勒 斯 坦 流 散 到 世 界 各 地 的 过 程 。 在近 两 千 多 年 的 流 散



中 ，
犹太 人 几 乎 踏 遍 全 球 足 迹 遍 布 世 界 各 地 ， 。 他 们 流 散 的 历 史充 满 着 血 泪 和 艰 辛 

，

饱受 着无 穷 无 尽 的 精 神 磨 难 个被杀戮 被抛弃 被追 踪 的 历 史
＂
流散
＂

是 

这
一

，
、 、 ，

词 因 此 成为 送 个 民 族特 定 的创 伤和 印 记 。 所Ｗ大写的 Ｄ ｉ ａｓ
ｐ
ｏ ｒａ 通 常 特 指 犹太 人 的



流散状况 

。

２ ０ 世纪 ９０ 年代 Ｗ 后 ， 随着 全 球 化 的 不 断推 进 和 人 口 的迅 速 流 动 ，
民族 国家这

 －

两 个概 念 也 日 益 变 得 模 糊 起 来 ，
它 令 主 体 或 群体 的 文 化 身 份 也 开 始 变 得 不 确 定 ， 

同

时 大 规模 的 移 民 和 流 散 现 象 引 起 世 人 的 瞩 目 后殖 民研究也 由此而来 Ｄ


－

，
， ｉ ａ ｓ ｐ ｏｒ ａ

词 逐 渐 由 特 指犹 太人 的 流 散处 境 到 转 而 指 向 世 界 各 地 的 那 些 生 活 在 自 己 传统 家 园



Ｗ 外的 人或群 体 ，
其 主 要形 式 也 由 大 写 的 Ｄ ｉ ａ ｓｐ ｏ ｒａ 变成 小 写 的 化 ａ ｓｐ ｏ ｒ ａ 。 这些流散



现 象 可 Ｗ 说 是 古 已 有之 ，
我 们 中 国 的 流散 群体 大体 上从 １ ７ 世纪 便开 始在 世界 各 地



建立起 自 己 的 散居 地 ，
直至 ２ １ 世纪 的 今 天 ，
流 散 华 人 的 数量 在 美 国 这 个 移 民 国 家



的人 口 中 占据 了 相当 大的 比重 也 日 益成为 个 不 可 忽视 的 群 体
一

， 

。

由 此观之 流 散对 于 整 个 世 界 的 历 史 来 说 是 种 涉及 到 不 同 民 族或 国 家 

不
一

， ， 、

同 时代 、
不 同 地 域的普 遍的 现象 ，
不 同 的 国 家 既 可 Ｗ 容 纳 来 自 世 界 各地 的 不 同族 裔



流散
＂ ＂

的流散群体 ，
也有 其流 散在 世界 各 地 的族 裔群体 ，
因此 ，
这 个 词 语便 可 Ｗ



从普 泛 性 的意 义来 讲 种世
＂
流散
＂

试 用 于更 加 宽 广 的 范 围 之 内 所Ｗ 指 的是 

一

，
。 ，

界 各 地 的 民 族 的 人 民 Ｗ 主动 或 被 动 的 方 式 从 家 园 向 异 域 的 运 动 ，
也 是 指这 些 民族 的



个人或群 体选 择从 母体 文化离 开转 而 向 新 区 域 的异 质文化 环境 中 生 存 ，

并 由 此引 发



的 关 于 个 体 或 群 体 在 精 神 世 界 上 的 对 文 化 身 份 认 同 的 探求 与 追 寻 ＾
＾ 及他们 在 面 对



不 同 文化 之 间 的 冲 巧 中 的 我 挟择 等 系 列 的 文 化 现 象和 问 题
一

自 

。

涉 及 到 Ｈ 重意 义 上 的 跨 越
＂
通 过 笔者 Ｗ 上 的 叙 述 ， 可 Ｗ总 结 出 流散 ： 第
一



重

２５


是指 时 间 上 的 跨 越 ， 从 家 园 故国 到 异 域 定 居 ，
个体 （ 或群体 ）
的 时 间 便被 划 分 成 属


＂
过去 和 属于异 国 的 现实 第 二 重 是 指 空 间 上 的 跨越 这 很 好 理解
＂ ＂ ＂

于家 乡 的 ； ，


，

个体 （ 或 民族 ） 从熟悉的 故 乡 到 陌 生的异 国 ； 第 Ｈ 重是 指 文 化 上 的 跨越 ， 这 些流 散



的个 体 （ 或群体 ） 经 常直 面 母 国 文 化 与 异 国 文 化 之 间 的 激 烈 交 锋 ，
从 而 造成 强 烈 的



精神 苦 痛 

。

随 着流 散 这 一

历 史文 化 现 象 的 加 剧 ，
一

大批 流 散 在 异 国 他 乡 的 作 家 或 知 识分子



出 现 在 世人 眼 中 ，
他 们 大 都 来 自 不 同 的 国 家和 民 族 ， 有着不 同 的文 化背 景 ， 却都 

自

觉地 Ｗ 文 学 作 为 主 要 载 体来 书 写 各 自 的 流散 经 验 和 情 感 经 历 ， 其创 作 出 的 文 学 作 品


＂ ＂
便 是所 谓 的 流散文 学 （ ｄ ｉａ ｓ ｏ ｒ ａ
ｐ
ｌｉ ｔｅｒ ａｔ ｕｒｅ ） ， 因 为 这 些 作 家 大 都跨越 地 区 和 疆 界 

，

在 不 同 的 文 化 环 境 中 扎根 或 定 居 ， 他们 身 上 自 然 而然 就 形 成 了 多重 的 身 份 认 同 ， 

这

种 多 重 文 化 背 景对 于 他 们 自 身 写 作 有 着 重 要 的 意 义 在 他们 的 作 品 中 既 充 满


一
—

个 流 浪 者 对家 园 故 国 的 深 切 思 念和 眷 恋 ， 又 可 Ｗ 用 多 元 的 文 化视野 与 原 本 的 民 族 进



行文 化和 学 术 上 的 交 流 与 对 话 ， 那 字 里 行 间 中 洋 溢着 浓 浓 的 异 国 风情 也 令 人 神 往 

。

世 纪 可 Ｗ 说 是人 类 历 史 上 最 为 复 杂 多 变 和 动 荡 不 安 的 个 时代 世界 政治 的


一

２０ ，

发 展 也 是风 起 云 涌 波 云诡谓 ， 两 次 世 界大 战 的 兴起 、 东 西 方长 达数十年的 冷 战 、 

第
Ｈ 世界 的 异 军 突 起 、 民族 独 立 运 动 的 蓬 勃 发 展 、 女权 主 义 的 盛 行 和 大 势所趋 的 经 济



全球 化 等 等 因 此 流 散 也 成 为 当 今世 界 中 种 不 可 忽 视 的 的 社 会 文 化现 象
＂
流散


一

， ，

也 已 经 成 为 全球化 背 景下 的 后殖 民 研 究 与 文 化 研 究 的 热 点
＂
文学 。 近年来 ， 如诺 贝



尔 文学奖 、 普 利 策 文学 奖 、 布 克 文 学 奖 等 国 际 上 最 具 影 响 力 的 文 学 奖 项 都 相 当 慷慨


地颁给 了 一

部 分流 散 作 家 ， 这也预 示 着 国 际 方 面 对全 球 化语 境 中 的 不 同 文 化 的 渗 透



与 冲 突 的 高度 重 视 尤其 是 堅 流 散 作 家 在 不 断 的迁 徙 与 漂 泊 当 中 表 现 出 的 弱 势 文


一

化 与 强 势文 化 之 间 的 冲 突 与 相 互 渗 透 。 随 着 全 球 化进 程 在 世 界 范 围 内 的 不 断 推进 

，

大 部 分 流散 作 家 都 能 够 熟 练 地 使 用 母语 和 作 为 世 界 性 语 言 的 英 语来 进 行 文 学 创 作 

，

他 们 大 都具 有 四 海 为 家 的 观念 和 全 球 性 的 眼 光 ， 在文 学 创 作 中 既 能够 将 母 国 的 文 化



背景 凸 显出 来 ， 又 在 不 同 文 化 交 流 中 形 成 具 有 世 界性 的 、 多 元 的文化立场 

。

处 于 全 球 化背 景 中 的 流 散 文 学 研 究 是 个 相 当 庞 大 而浩 翰 的 工 程 前国 内外


一

，
目

学者 大 都聚 焦 在成 果 斐然 的 海 外 华 文 文 学 、 华 裔 美 国 文 学 等 亚 裔 流 散 作 家 群体 、


非

裔流 散 作 家 群 和 加 勒 比 海 地 区 的 流 散 作 家 群 ，
在他们 的 作品 中 ，
民 族和 文 化身 份 认



同 面 然 占 据 的 非 常 重 要 的 位置 下面我们 便分析 下 身 份 认 同 与流 散 文 学 之 间 的 关


一

系 

。

２６


２ ． ２ ． ２ 海 外 华 人 流散文 学 的 核心 ：
身份认 同



当 代 著 名 的 后 殖 民 理 论 学 者 爱德 华
？
赛 义 德 针 对流 散 现 象 导 致 的 身 份 认 同 方 面



项 知 识 使命 解放 产 生 于抵 制对 抗 帝 国 主 义 的 束
＂

的 危机 曾 有 过 如 下 描 述 作为 

一

， ，

缚 和 踩觸 的 过 程 ， 目 前这 种 解放 已 从 稳 固 的 、
确定 的 、 驯 化 的 文 化动 力 转 向 流 亡 的 

、

分散 的 、 放逐 的 能 量 ，
在 今天这种 能 量的化 身 就是 那些移 民 ，
他 们 的 意 识是 流 亡 知



识分子 和 艺 术 家 的 意 识 ，
是 介 于 不 同 的领 域 、 不 同 形式 、 不同家 园 、 不 同语言 之 间


＂ ＠ ＂ ＂ ＂ ＂

的 政 治人物 的 意 识 在 这里 我们 要 区 别 下 流散 与 流亡 这 两个 概念 

二
一

者 虽 然 有相 似之 处 都 表示 个体 或 民族 远离 母 国 流落 他 乡 的 种 生 存状态 

但
一

， （ ） ，

带 有 强 烈 的 政 治 和 意 识 形态 的 色 彩
＂ ＂

是两者之 间 的 差异 也 是 明 显的 ， 流亡 ， 且明



显带有 种 贬义 他 指 的 是 因 为 政 见 上 的 不 同 或 遭 受迫 害 的 人 他们 不 见容于 母 国


一

， ，

＂ ＂
而 亡命 异 国 他 乡 是 种被 动 或无奈的 出 走 而 流散 更 多 的 是带 有 种 觉性


一 一

，
； 自

的 自 我 放逐 的 意 味 ，
它 既 可 Ｗ 是 主动 的 也 可 Ｗ 是 被 动 的 ，
这个 词语也 呈现 出 中 性 的



色彩 事实上 有 些 作 家 学者 甚至 主 动 离 开母 国 自 愿 来 到 异 国 他 乡 体 会 主 流文


一

。 ， ，

＂ ＂

化边缘 的 生 活 状态 ， 在 这种 几 乎被 漠视 的状态 中 ，
超 越和 突 破 了 东 方 与 西 方 

、

中 屯 与 边缘 等 传 统 二 元 对 立 的 思 维 方 式 的 局 限
、
， 从 而获 得 了 某 种 与 众 不 同 的 眼 光 与



胸怀 从 这个 意 义 来 讲 流散便代表着 种更 为 乐 观的 态 度和 积极 的 生 活 体验 

他
一

。 ， ，

们 四 海为 家 ，
将 精 神 上 的 漂 泊 视 为 知 识分 子 的 理 想 家 园 

。

那么 ， 为 什 么 说 海 外 华 人 流散 文 学 的 核 也 是 身 份 认 同 ？
身 份认 同 提供的所 谓 的


？
框架或视界 是 可 Ｗ通过 铸造 同 或 共 同 的 价值观 念 属性 如性别 族裔性
＂ ＂ 一

、 （ 、 

、

家庭 ）
或某种后 天性的 资源 （ 如 受 到 的教育 、
所 处 的职业 、 表 现 出 的 某 种 道 德 或行



为 ） 來获得 ， 这 种 价值 资 源 通 过 共 享 后 经 由 诸 如 家庭 、 宗族 、 宗 教或 民 族 国 家 等 等



社 会机构 得 到 定 的 维护 任 何个 人 或群 体 都 必 然 在 某 种 特 定 的 文化 语 境 中 生


一

。 （ ）

存 ， 个人 （ 或群 体 ） 也 是这 种 文 化 的 产 物 。 个人 （ 或群 体 ） 大 都 是被这种 特 定文 化



语境 中 的 政 治 、 历史 、 宗教或 伦理 道德 观念 塑造 的 。 如果个人 （ 或群体 ） 始终在这




个特 定 的 文 化界 限 之 内 未 曾 逾越 那 么 身 份认 同 问题便不 会产生 旦他们 跨越 界



一

， ，

限进入 异质 的 文 化 语境 中 ， 身 份认 同 的危机 也就 随之 出 现 

。

那 些远 离 故 ± 来 到 异 国 扎 根 个 人 （ 或群 体 ） 无论是 打 工 、 求学 、 经商 、 就业也



好或 者 是 为 了 长 居 而 与 异 国 人结 婚 也 好 无 不 是怀 揣 着 对 异 国 的 美 好 幻 想 他们


一

， ，

来到 送个 陌 生 的环 境 ，
到 处是 自 己 不 熟 悉 的 语 言 和 面孔 ，
能够 证 明 自 己 的身 份或存



ｕ ｒ ｅ ａ ｎ ｄ  Ｉ ｍ ｐ ｅ ｒ
＂

Ｅ ｄ ｗ ａ ｒ ｄｓ ａ Ｃｕ ａ ｓｍ Ｍ］ Ｎ ｅ ｗ Ｙ ｏ ｒ ｋ Ｄｏ ｕｂ ｅ  Ｄ ａｙ  １ ９ ９４
－

ｉ ｄ ． ｌ ｔ ｉ ｌ  ｉ  ［
．
 ｒ ｌ ， ： ３３ ２ ３ ３３



＾
＇

Ｃｈ ａ ｒ ｌ ｅ ｓ  Ｔａ
ｙ
ｌ
ｏ ｒ ． Ｓ ｏ ｕ ｒ ｃ ｅ ｓｏ ｆ ｔ ｈ ｅ Ｓ ｅ ｌ ｆ ； Ｔ ｈｅ  Ｍ ａ ｋ ｉ ｎ
ｇ ｏ ｆ  ｔ
ｈ ｅ Ｍ ｏ ｄ ｅ ｒ ｎ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ｔ
ｙ ［ Ｍ ］
．
 Ｕ ＳＡ ｒ Ｃａ ｎ ｂ ｒ ｉ ｃ
ｌ

ｇ ｅ ， Ｈ ａ ｒ ｖ ａ ｒ ｄ



ｖ ｅｒ ｓ ２ ７
－

Ｕｎ ｉ ｉ
ｔ
ｙ Ｐ ｒ
ｅ ｓ ｓ １ ９ ８ ９ ，
：
２８



２７


在 的 某 种 抽 象 的 东 西 也不 复 存 在 ， 可身 份偏 偏 是 虚 无 凛 锻 的 ， 再 加之来 自 异 国 的有



色眼 光 和 无 法 防 范 的 敌意 ， 移 民 者 很快 发觉 异 国 他 乡 未 必 是 安 乐 的 久 居 之 地 。 当对



异 国 的 想象 崩 解 之后 ，
他们 发 现 自 己 再 也 回 不 去 了
—

在 中 国 人眼 中 他 们是外 国



人 ； 而 在 外 国 人看 来 ， 他 们 还是 中 国 人 他 们 似 乎 已 经 无法佐 证 自 我 的 身 份 ， 

于

是便 成 为 游 走 在 夹 缝 中 的 边 缘 人 在 两 个巧界 中 他 们 都 有 异 于 常 轨 方面 他们 失


一

， ：

去 了 原 本 的 狂 会 地 位 和文 化 身 份 另 方面 他 们 觉 得 自 己 无法 融 于 这 个新 环 境
一

，


，
；

是 个 失败 者 而原本 固有 的 思 维方 式和 我 意 识 在 异 质 文 化语 境 中 无 法得 到 认


一

， 自

同 ， 进而 产 生 身 份认 同 的 焦 虑 

。

文 化 身 份 与 族裔 散 居 》 中 提 到
＂

斯 图 亚特 ？
霍 尔在 其著作 《 ：
文 化 身 份 是有 历



史 、
有 源头 的 ， 它 不 是 某种 可 Ｗ 超 越 时 间 、 空间 、 地点 、 历 史 与 文 化 的 存在 。 但是 

，

与 切有 历 史的事物 样 它 既属 于过 去 也 属 于 未来 在不 断 的发 展变化 中 屈从


一
一

， ， ，

＂ ？
于历史 、 文 化 与权 力 之 间 的 博 弈 之 中 ， 与 他 们 不 断 嬉戏 的确 ， 对 那 些 处在 主 流



或 强 势 的 文 化 位 置 上 的 个人 或 群 体 并 不 存 在 身 份 认 同 上 的 问 题 或 困 惑 ， 因 为 他们 生



活在 种稳 定 且 自 足 的 环境 中 这种 稳 定 和 自 足使它 们 的身 份认 同 安 全而可靠 

因
一

， ，

而 他 们 不 必质 询 自 己 的 文 化身 份 ， 也不 会 因 艰 难 的 文 化 扶 择 而 产 生 困 扰 。
只 有那些



在 社会 中 处 于 弱 势 地 位 的 个 人 或 群 体 才 会 更 多 地 求 证 自 己 的 文化身份 。 所 这些



弱 势 的 个人或 群 体 为 了 能 够 确 认 己 的身 份认 同 首 先就要摆脱
＂
的 状态
＂
自 ， 失语 

，

要 能够 为 自 己发声 ，
能表 达 自 己 的 诉求 ，
他们 往 往通 过 建构 叙 事 文 本 而 达到 这
一



目

的 

。

流 散 作 家 由 于 流 散 族 裔 的 跨 民 族跨 文 化 的 特 征
＂
正 如 张 冲 所言 ； ，
双 重或 多 重



文 化往 往 使 得 他 们 产 生 双 重或 多 重 的 文 化 意 识 他们 身 上 往往 呈 现 出 种 隐性 的 母


一

国 文化 、 母 国 意 识 与 显 性 的 现文 化 、 现意 识之 间 的 分 裂 、 矛 盾和 冲突 ， 体 现着 某 种


＂ ？
身 份 上 的 不确 定 性 因 此 流 散 作 家 的 身 份 焦 虑 往 往 在 其 文 学 作 品 中 表现 出 来 ， 

故

事 中 的 人物 大都有 着 对于 自 我文 化身 份 的 困 惑却 又 不 能 做 出 非 此即彼 的 简 单 选择 

，

在个 人 艰难 的 块择 之 中 展 现 出 的 内 也 冲 突 与 也 灵 矛 盾 往 往 更 能 引 起读 者 的 共 鸣 。 

总

之 ， 流 散 作 家 群 体 因 其独 特 的 生 命 体验 ， 通 常 具 有 强 烈 的 身 份 危 机 感 与 边 缘文化 意



识 ， 其 作 品 中 人 物 因 身 份 认 同 所 产 生 的 痛 苦 与 迷 茫往 往 也 是 该 些流 散 作 家 所 具 备 的



双 重 或 多 重 文 化 意识 的 种表现
一



。

对此 我 们 可 Ｗ 将 流 散 作 家 所 表 现 出 的 身 份 困 惑 与 焦 虑视 为 当 下 的 种普遍的


一

？
罗纲 、
刘象愚 ． 文化研究读本 Ｍ ． 北京 ：
中 国 社 会 科学 ｉ ｌ ｉ
版社 Ｉ
 ２ ０ ００  ２ ０ ９
：
－

２ １ 

０

？
张冲 散 居 族 裔 批评 与 美 国 华 裔 文 学 硏 究 外 国 文学 研 究 ２０ 化  ９ ２０


－

（ ２ ）
Ｊ］ １
．
． ，
［ ：

２８


 人类文 化境遇或生命状 态 但这 仅仅是 文 化身 份认 同 的 个方面 另 方面 我们


一 一

。 ， ，

更 应 该 注 意 到 某 些流 散 作 家 们 并 非 愿 意 安 于 现 状 他们 始 终 追求 种 生命意义上 的


一

圆 融与完整 。 流散 即是 一

种颠 沛流 离 ，
是对
一

种 安 定稳 固 的 生 活状 态 的 背弃 ，
而这



些流 散者 们 也 随着 时 间 与 空 间 的流 散而 愈 发 陷入 某种 文 化身 份 认 同 上 的不 确 定 和



分裂或是 完整生 活意义 的 失 落的 境地 ， 越 是如 此 ， 流散 者 们 对完整 生 活 意 文 的 追寻




的 愿望 便 愈 发 强 烈 。 正 是如 此 ， 在这个意义 上 ， 流 散 文学 既 是 饱 受 文化 身 份 认 同 磨



难 的 流散者 的文 学 ， 也 是 他 们 追 求 落 地 生根 的 归 宿 、 构 建 全 新 的 完整 的 身 份和 探求



文 化融 合 的 文 学 

。

２ ２ ３ ． ．
海 外 华 人 流 散文 学 研 究 的 现 实 意 义



流 散 理 论 已 经 充 分 运 用 在 海 外 华 裔 文 学和 华 文 文 学 的 研 究 中 ，
但 我 们 必然 要 带



着 这样 种疑惑 流 散 理 论 在 重新 挖 掘 出 海 外 华 人 文 学 的 诗 学 内 涵 的 同 时 又 有 哪 些


一

意义和作用 呢 

？

众所周 知 文 学 的文化批评作 为 种 方 法 己 经 广 泛 应 用 到 文 学 批 巧 领域 当 中
一



，
，

种文化
＂

它 是 把文 学 活 动 视 为 Ｗ 文化这 独特 的 视角 切 入 文 学 的 研 究 当 中 

揭
一 一

， ，

示 文 学 中 潜在 的 各种文化要 素 和文化 问 题 ，
或是 在文化 的 视野下 解 释 各种文 学 现象


＂ ＠
的 发 生和 形成 正 因 为 文 学 是 文 化 的 重 要 的 组 成部 分 ， 只有 将文 学 文 本纳 入 更为



广 阔 的 文 化研 究 领域 当 中 进 行 解 读 和 阐 释 ，
才 能够 在 文 化 文 本 与 经 济 、 政治 、 意识



形 态话 语 所 构 建 的 某 种 相 互 渗 透 彼 此 交 错 的 网 络 中 探 寻 文 学 文 本 的 意 义 。 这 种文 化



研 究 强 调 的 是 社 会 文化 具 有 整 体 性 ， 而 流散 文 学 本 身 所具 备 的 跨文 化性质 、 丰富的



主 体 内 涵 Ｗ 及多 样 的 审 美 风格 为 文 化研究 提供 了 最典 型 的 文 本 样 式 

。

笔 者 在 前 文 己 经 提到 ，
流 散 作 家 特 殊 的 迁 徙 体 验 令他 们 在 创 作 中 会 自 觉或 不 

自

觉 地带 有 双重 或 多 重 的 文 化视 角 ，
因而 ，
流 散 作 家 所创 作 的 文 学 文 本 便 具 有 文 化 多



元性 为 文 化 研 究 的 发 展 创造 了 种 新的 契 机 其所包蕴 的文 化 身 份 文化 冲 突
一

， ，
、 

、

种 族关 系 等 问 题 ，
不 仅 让 我们 认 识 到 全球 化 背 景下 不 同 民 族 和 不 同 地 区 之 间 的 文 化



冲突 ，
还 能 够 在 流散 作 家 所 创 作 的 叙 事文 本 中 更 深 入地 了 解 与 探 寻 东 西 方 之 间 的 政



治权 力运 作关系 ， 这 对 于遏 制 文 化 霸 权 、 保 持世 界 文 化 的 多 元 性 具 有 相 当 深 远 的 意



义 

。

作 为 全 球 文 化交 流 的 前 沿 阵 地 ， 流散 文 学 Ｗ 生 动 的 叙 化 方 式 来 展 现 异 质 的 文 化



冲 突 与 身 份认 同 的焦虑 —

母 国 文 化在 与其 价值观 、 风俗 习 惯等 完全迴异 的 异 国 文



鸣 后巧 民 批巧 理论 与 文 学 北点 外语 教 学 与 研 究 版化
＇ ‘

任 
＇

一 ｜

Ｍ ２ ０ ０８ ０
－

． ：
［ ］ ． ：
｜ ｜
， ： １ １ 

１
｜

２９


化 之间 会产 生怎 样 的矛盾 ； 在 多 重 文 化 背 景 下 的 流 散 的 个 体 或群 体 如 何 确 认 自 身的



文 化 身 悅认 同 ： 在作家从 殖 民 地 向 宗 主 国 的 流 散 过 程 中 又 是 如 何对 东 西 方 文 化 的 政



治 权 力 关系 进 行反 思 和 批 判 的 等 等 诸 如 此 类 的 问 题 都 在 流 散 文 学 中 予 Ｗ 体 现 。


总

之 ， 对 于 文化 研 究 领域 内 的 理 论 发 展 和 批 评 实 践 ，
流 散文 学 带 来 了 全 新 的 观 察 视野



并 为 其提供 了 最 有效 的 文 学 文 本样 式 ， 为 文化研 究 提 供 了 全 新 的 视 角 、 注入 了 鲜活



的 血液 ，
同时 ， 也 丰 富 和 发 展 了 比 较文 学 研 究 。 正 因 于此 ，
对 流散 文 学 的 研 究 有 利



于 促 进全 球 的 跨 文化 交 流 和 了 解 全 球 化 的 新 趋 势 、
新格 局 ，
这 显 然具 有 非 比 寻常 的



意义 

。

３ 

０
 ＂ ＂
３ 台湾 留学人 的 身份 焦 虑



笔 者 在 上 文 已 经 对 身 份 认 同 Ｗ 及 海外 华人 流散 文 学 进 行 了 简 要 的 介 绍 ，
在文 学



批评 实 践 中 Ｗ 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 群 体 作 为 主 要 的 研 究 对 象 ， 结合 作 家 生平 Ｗ 及 主 要 作



品 来 探 寻 个 体 或 群 体在 异 质 文 化 冲 突 中 身 份 的 解 构 与 重 构 

。

国 内 有 些 学 者 在 探讨 身 份 认 同 问 题 过 程 中 对 研 究 对 象 的 选 择 上 存 在 质 疑 ，
他们



认 为 台 湾 留 学生作 家群体 己 经脱离时代语境 ，

学 术 界 不 该 止 步 不 前 对 这 些作 家 进 行



重 复性 的研究 ，
他们认 为 应将更 多 的 目 光放在 新兴的 作家 群体上 。 在 学 术上 追 求 与



时俱 进是值得称道 的 ， 但 是 文 学 研 究 的 意 义 是 在 于 探寻 其 包 涵 的 美 学 内 涵 ， 而经典



文 学 作 品 的 价值 和 意 义 也 是 在 经 过 几 代 人 的 研 讨 后 不 断 被 丰 富 和 发现 。 因 而 我们 不



能 因 为 时 代 发 展 的 缘 故 否 定 经 典文 学作 品 的 价 值 同 样 也 不 能 矫 枉 过 正 重 老 抑 新 ， ， 

，

应 当 Ｗ 文 学 作 品 的 内 在 价 值 作 为 研 究对 象 选 择 的 依 据 

。

下 面笔 者将简 要介绍 下 台湾 留 学 生文 群 的 历 史 背 景
一



：

北 美 华 文 文 学 经 历 的 四 个阶 段 中 ， 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群 体 １ ＾令 人瞩 目 的成就创造



海外 华文文 学 的第 个高 峰 为 海 外 华 文 文 学 的 发 展 提供 强 有 为 的 支 撑
一

，


。

那 么 当 时 台 湾知 识分子 留 学时 的 历 史背 景是怎 样 的 呢 ？
２０ 世 纪 五 六 十 年代 的



台湾 ，
崇 美 意识盛 行 ， 当 时 台 湾 民 众 的 普遍 也 理 是 将 留 学 并 移 民 美 国 视 为 人 生 最大



的 标 也 是 检 验 人 生成 功 与 否 的 重 要标 志 由此台湾 大批 的 知 识分子移 民海 外
一

目 ，
， 

，

掀 起 中 国 近 代 Ｗ 来 第 二 次 移 民和 留 学 的 高 潮 

。

台 湾 留 学 生作 家 群 完 成 了 从 但 他 们 的 个 人 的 历 史背
＂ ＂ ＂

留学 到 学留 转变 ，



景和 现 实 的 生 存 境 遇 都 与 中 国 近 半 个 世 纪 的 流 离 变 迁 的 历 史 息 息 相 关 ，
与 此同 时 

，

在 地 理 上 和 文 化 上 他 们 跨越 了 故 国 的 疆 界 这就 表 明 他 们
＂
，
必 然 要徘 徊 于 故 国 与所



在 地之 间 故 国 是 他们 的 家 园 是 他 们 成 长过 的 ± 地 这 块 厚 ± 与 他 们之 间 存 在


—

，
，

着深 刻 的 历 史 联 系 ， 它 关涉着他 们 离 台 前 的 个 人生 活 、 家 族历 史 Ｗ 及 情感记 忆 ；


而

所 在 地 是 他 们 必 然 要 面 对 的 生存 现 实 ，
他们 试 图 冲 破这 种 异 质 文 化的 隔膜却 始终 无



法 融入 其 中 于 是 便 回 归 到 记 忆 中 的 故± 寻找 自 己 的身 份认 同 这 就是 台 湾 旅


—

，
，

？
美 作 家 群 体 文 学 创 作 和 人 生形 态 的 两 个 特 点 而在台 湾 留 学 生文 群的 创作 中深刻
＂



而 鲜 明 地表 现 出 送
一

特性 ： 於梨 华 的 《 又见掠桐 ，
又 见 栋 桐 》 艺 术地 表 现 了 留 美 学



生作为 无根 的 代 在 异 国 他 乡 的 彷惶 与 迷悄 纽约 客
＂ ＂
先 勇 的短 篇 小说
＂ ＂
白 

系
一

＆
朱 立义 ．
身 份认时 华文 文学 研 究 ［ Ｍ］ ．
」 滞 ： 吉联书 店 ，
２ ００ ８ ：
４ ６ ４ ７



３ 

１
列 塑造 了 系 列 世代漂 泊 流浪 的 中 国 人 憂华《 的 桑青 与 桃红》 用 个女 人
＂ ＂



一 一

；
《

的 生 将大 陆 台湾 美 国 Ｈ 地 贯 穿 起来 寓 寄 了 作 者 对战 乱 时代 的 流 离 沧 桑 的 无


一

、 、 ，

奈与 悲 凉 ； 还有化禮 的 《 想飞 》 、 《 盲猎 》 Ｗ 及 欧 阳 子 的 《 考验 》 等 ，
这些 具 有 代表



性 的 作 家 作 品 对 台 湾 流 散 文 学 群 体 的 形成 具 有 重 要 作用 。
而 ７０ 年代 Ｗ 后 ， 台湾 留



学 生作 家 也 大 都 扎 根 美 国 ， 他们 在 创 作 上 也 逐 渐 突 破 之 前 留 学 生文 学 的 桓 格 ，
在题



材 和 创 作 手 法 上 也都 进 行 了 新 的 尝 试 发 生 新 的 转 变
＂

将 视 野推及 上 代的 历史
一

， 

，

下 代 的 未来 身 处 的 这个 异 国 社 会 的 现 状与 变化 且 更 关 注 地推 向 彼 岸 

己
一

自
—

， ，

来 自 的 地方 ： 台湾 、 香港 甚 至 中 国 大 陆 ， 就 深 度 来 说 也 是 由 异 国 飘零 的 生 活 感 受 层


面挖 掘 下 去 思考 探 索 了 文 化 差 异 认同 民 族 主义 历 史 等 等较 为 深刻 的 问 题


＂
， 、 、 、

？
总之 ， 台 湾旅 美 作 家 的 作 品 在 思 想 上 由 表 及 里 地深 度 挖掘 ，
在价 值 取 向 上 也 将关


注 点 从 主 体个人 的 忧 思 到 民 族 本 位 上 的 认 同 在 情 感流 向 上 也 从
＂
，
永 世 流浪 的 漂 泊



者 到 扎根 民 族 文 化 的 ± 壤 么 中
＂


。

白 先勇 曾 指 出 至 年代 台 湾 旅 美 作 家 群 的 几 个 重 要 的 特 征 第
＂

这些


一

５０ ７０ ：
，

作 家都 扎 根 海 外 他 们 的 作 品 也 大 都 对 中 华 民 族 的 文 化 前 途 和 命 运 表 示 关 注 第 二
， ； 

，

台 湾 和 中 国 大 陆 的 历 史 变 动 和 政 治 潮 流 都 对 他们 产 生 重 要 的 影 响 ， 这些影 响 也 都 部



分地 反 映 在 其 文 学 创 作 中 ； 第Ｈ ，
他 们 对 海 外华 文文 学 的 研 究和 发 展 做 出 了 重要 的



贡献 其 作 品 对大 陆 和 台 湾 的 文 学 Ｗ 及 艺 术 思 潮 都 产 生 定 的影 响 第四 正是 由


一

， ； ，

于 他们 置 身 海 外 所 Ｗ 他 们 能 用 比 较客 观 的态 度 关注 着 海 峡两 岸两 岸 同 中 国的不


一

＂ ？
同 的 政 治 发展 和 化 会 变 迁 笔者认 为 白 先勇这 看 法 比 较恰 当 具有 定 的 参考


一 一

价值 

。

２０ 年 代 中 期 Ｗ 来 台 湾 留 学 生 作家 群 移 居 或 扎根 异 国 他 乡 大都 或 隐 或 显 地意 味
，



着 某 种 流散 与 自 我放 逐 ，
他 们 的 父 辈 也 大都 从 中 国 大 陆 流 ｔ 到 台 湾 ， 他们 的 信仰 被



政治 体 制 否 定 ， 在文 化上 也 被 剥 夺 了 继 承 权 ，
在 永世 的 流浪 与 漂 泊 中 游 移 不 定 ， 

在

哪里都是客居 因 而 他 们 必 然 对故 乡 台湾 香 港 乃 至 中 国 大 陆 保 持着 份关注
— 一

，
、


，

大 陆是 他 们 的 生 母 ， 台 湾是他们 的养母 ，
二 者 对 这 些 作 家 来 讲 都是 不 可 取 代 的 重 要



他们 必 然 要 在 在 他 乡 与 原 乡 的 流 散 之 中 找 到 自 己 的
＂ ＂

存在 ， 根 并重 新 定 位 自 己 

。

因此 在 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 群 的 作 品 当 中 大 都表 现 出 种 无 所凭 依 的 屈 原 式 的 自 我 放


一

＂ ＂

逐和 羁鸟 恋 旧 林 ， 池鱼 思 故 渊 的思 乡 情怀 ，
传达 出 海 外 华 人 游 子 身 为 边缘人 的



生存 困 境 与 失 根 的 焦 虑 和 精 神 上 痛 楚 ， 同 时 也 不 难 看 出 鲜 明 的 传统 美 学 特 征 和 中 华



？
李黎 海外华人作家 小 说选 山 广州 化城山 版祉 ９ ８６ ； ２
－

．
］ ．
：
，
１ 

３

？
白先勇 明星咖啡馆 Ｍ
． 台北 ［ ］ ． ： 畜冠出 版社 ，
１ ９ ８５  ３７
：
－

３ ８



３２


民 族意 识 

。

总而 言之 ， 台 湾 留 学生 文 群继 承 了 早 期 知 识 分 子 对 故 国 家 园 的 情怀 与 忧 患 意


＂
泣 血 飘零 锦 书难 托
＂ ＂ ＂

识 又进 步 发 展 了 中 国 传 统怀 乡 文 学 中 的 和 这 批作


一

， ，

家 也 由 此 取得 了 令人 瞩 目 的成就 ， 拥有大批海 内 外读者 ， 也 创 造 了 海 外 华文 文 学 当




中 的第 个高峰 这 些 台 湾 知 识 分 子 大 都 受 过 西 方 精英 式 的 教 育 也各 有着 不 同


一

。 ，
自

的 历 史 文 化背 景 ， 他 们 离 开家 乡 来 到 异 国 ，
用感 性 的 方 式 反 思 着 中 国 近 现代 的 历 史 

，

用 漂泊 的 灵 魂书 写着各 自 的生 存际 遇 ，
在对 异国 的想象崩 解 之后 ，
在两种文 化 

—

与 本 民 族共 享 的 母 国 文 化 和 迫使他 们 就 范 的 异 国 文 化 的 压 力 下 不 得 不 对 自 身 的文



化 身 份 进 行 重 新 定位 与 深 刻 的 反 省 。 他们 在 大 洋 彼 岸 的 另 一

个 国 度 中 深切 地关 注着



海 峡两 岸 同 一

个 中 国 不 同 的 政治 发 展与 社会变迁 ，
在 民 族 忧 患 意 识与 身 份认 同 的 焦



虑 中 构 成 了 跨越 国 家 、 民族与 文 化界 限 的情 怀遗产 

。

流 散 总 是相 对 于 原 乡 而 言 的 ，
这 些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 在 异 国 生 活 中 最 无法 回避 的



题 我 也不再是原来 的 他 们越是
＂
旦离开家乡 我
＂ ＂ ＂

问 题就 是 身 份认 同 的 问 

一

：
， 。

在 异 质文 化背 景 中 受 挫 ，
就越 是 容 易 沉 滿 于 故 国 与 家 园 的 回 忆 之 中 ， 在 历史脉 络 中



寻 找 自 身 的文化 归属 ， 流 散于 海 外 的 遭 际 并 未 将 他 们 的 文 化 身 份 认 同 磨 灭 。 当然 

，

对这 些 作 家 而 言 ，
家 国 意识 、 民 族情 怀与 文化乡 愁规定 着他们 民 族文 化 身 份认 同 的



主要方 向 他 们 体 内 流着 炎 黄 子 孙 的 血 中 国 与 他 们 的 个 体 生 命 内 在 地 联 系 在 起
一

，
， 

，

成为 他们 抵抗严酷 的 生 存现实 的精神 武器 Ｗ 及文 化理想 的 寄居 之 所 


。

下 面 笔 者 简 要 分析 台 湾 留 学 生 作 家 群 中 几 位 主 要 的 作 家 及 其 作 品 

：

先勇 纽约客
＂
３ ． １ 白 的 认 同 焦虑



３ ． １ ． １
白先勇 ：
最 后 的贵族



白先 勇 ９ ３７ 生 于 广西南 宁 中 国 国 民党高级军官 抗 円 名 将 白 崇 樓之子

—

（ １ ） ， 、 

，

＂ ＂

在他 出 生 时恰 逢 走屯事 变 ，
其 父 奔赴 南 京 就 任 国 民 政 府军 事 委 员 会 副总 参谋长 

，

白 先勇 与 母 亲 和 其 他 的 兄 弟 姊 妹 留 在 家 乡 。 童 年無转 于 桂林 、 重庆 、 上海 、 广 州之



间 ，
中 学 时移 居 香港 ，
在 １ ９ ５２ 年移 居 台 湾 ， １ ９５ ７ 年 考 入 台 湾大 学 外 文 系 。 １ ９５ ８ 

年

在 老师夏济安 主编 的 文学杂志 上 发 表 了 人生 中 第 篇 小说 金大 奶奶》

一

《 》 《 。 １ ９６０



年 与 同班同学欧 阳子 陈若曝 王文兴等 人 起创 办 了 杂 志 现代文 学 》 它 标志



一

、 、 《 ，

着 现代 主 义 理 论 在 台 湾 小 说 领 域 中 的 晒 起 和 逐 渐 趋 向 成 熟 。 １ ９６３ 年 ，
白 先 勇 在大学


＂ ＂

毕 业 之 后 进入 美 国 爱 荷 华 大 学 的 作家工作坊 攻读硕 ± 学位 ，
在 １ ９ ６５ 年获得硕



上 学 位 后 赴加 州 大 学 圣 塔
－

？
芭芭拉校 区任教 教授 中 国 文学 并 定 居 于 此 直至 ， ， ， １ ９９４



３３


年 退休 

。

白先勇 生著作颇丰 并广 涉 小 说 戏剧 电 影 剧 本等领 域 笔者主 要介绍 他



一

． ，
、 、 ，

在 小 说 方面 的 成 就 他 的 小 说创 作 大致 分 为 五 个 阶段 第 阶段 是 拍 年
一

９５ ８
？
。 ：
１ １ ９ 

，

是 其 在 出 境 前 的 小 说 作 品 的 创作 ，
主要 有 《 金大奶奶》 、 《 寂寞 的 十 走 岁 》 、 《 玉卿 嫂》



等作 品 ； 第 二 阶 段是 １ ９６４
？
１ ９６ ５ 年 ，
是 其 在 出 境早 期 创 作 的 小 说 ， 主要有 《 芝加哥


之死 》 系 列作 品
＂
上 摩 天 楼去 》 滴仙 记》 安乐乡 的 第Ｈ
＂
、 《 、 《 、 《
一

日 》 等 纽约客 ；



阶段 是 １ ９６ ５
？
１ ９７ １ 年 ， 主要是 《 台 北人 》 的 集 中 创 作 期 ，
其 包括 《 金 大班 的 最 后 

一

夜》 、 《 游 园標 梦 》 、 《 思旧 赋 》 、 《 国 葬 》 的 短篇 小 说 ；
第 四 阶段 是 １ ９７ １
￣
１ ９７ ７ ，
为长



篇 同 性 恋小说 《 孽 子 》 的 创 作期 ； 第五 阶 段 是 １ ９ ７７ 年至 今 ， 是 后 期 的 创 作 阶段 

，

主要 有 《 Ｄ ａｎｎ ｙ Ｂ ｏ ｙ 》 
、 《 Ｔｅａ  ｆｏ ｒ Ｔｗ ｏ 》 、 《 骨灰 》 、 《 夜 曲》 等 

。

就 白 先 勇 个人而 言 ， 他 自 幼 便 接 受 中 国 古 典 文化 的 良 好 教育 ，
在 这 种 潜 移默 化



的 熏 陶 之下 ， 对 中 国 古 典 文 学 有 着 浓 厚 的 兴趣 ， 从 《 诗 经》 、 《 楚 辞 》 到唐 宋 诗 词 

，

从元 曲 到 明 清 的 传 奇 、 小说 ， 他 都广为涉 猎 ， 从 而 形 成 了 其 深 厚 的 文 化 底 蕴 并拥 有



了 较 高 的 文 学 修养 当然 对于西方的 些 新 兴 的 理 论 他也 并 不 陌 生 他 所就 读 的


一

。 ， ，

台 湾 大 学 外 文 系 是 当 时 台 湾 的 学 术 重镇 么 直 积极 地 引 进 西 方 现 代 主 义 理 论 观


一 一

点 ， 白 先勇 在大学求学期 间 自 然 而 然 会 受 到 西 方现代 主 义 理 论 的 影 响 。 再加之 白 先




勇 出身名 口 生逢 乳 世 幼重 病 父 亲 由 得 势 到 失势 等 系 列特殊 的遭 际 

令他
一

、 、 自 、
，

形成 了 独 特 的 文 学 观 念 ，
这 些都使 他在 ２０ 世 纪五 六 十 年代 的 台 湾 文 坛 中 脱 颖 而 出 

。

从 总 体上 看 ，
白 先 勇 将 中 国 文 学传 统视 为 文 学 创 作 的 根本 ， 并在 此 基 础 上 纯 熟


＂
地运 用 西 方现 代 主 义 文 学 技 巧 与 西 方 的 文 学精 神 加 从 表 现 。 那 么 送种 中 国 文学 传


它 主 要包括 四 个 方 面
＂
统 指的是什 么 呢 对 白先 勇 而 言 是强调 文 学 要 反 映 人


一

？ ，
：

＂ ＂

生 具 有现 实 主义 的 倾 向 即 为 人生 而艺术 二 是 儒 释 道 Ｈ教 合 的东 方精神
一

， ， ； 

；

＂ ＂ ＂ ＂
兰是强 烈 的 历史感 和家 国 恍 患意 识 四 是在 文 学 创 作 中 追 求 种含蓄之美
一

；


、

注重意 象 的 营 造 、
擅 长 Ｗ 语 言 动 作 刻 画 也 理 Ｗ 及 白 描 手法 的 精 也 运 用 等 。
而 西方 的



文 学技 巧 和 文 学 精神 则 包 含 了 Ｈ 个 方 面 是 西 方现 代 主 义 的 文 学精 神 尤 其是 西


一

：
，

方 的存在 主义哲学 ；
二是 西 方 悲 天 柄 人 的 基 督 教 精神 ；
Ｈ 是 西 方近 代 Ｗ 来 发 达的 小



说技 巧理 论 觉 的 视角 叙 述法 戏剧 法 的 明 确区 分等
＂ ＂
如 观 点 意识 对
＂ ＂
， 自 、 ，
和 


等 

。

白 先 勇 对 于 海 外 华 文 文 学 的 发 展 做 出 了 非 常 卓 越 的 贡献 逸 主 要 体 现在 下几


一

个方面 

：

＂
传统
＂
先勇 在
＂
第 之 中 找到 个 契合 点
＂

白 与 现代 并 将之 完 美 地结 合


一 一

， ，

３４


在 起 在 的 外 表 观 之 下潜 藏 着 现代
＂
传统
＂
将 传统
＂ ＂
的精神 内 核
＂ ＂

视 为根


一

。 ，

基 将 现代 被融入 传统 表 现着
＂ ＂
视 为 精髓
＂

现代 传统
＂ ＂ ＂ ＂
之中
＂ ＂
，
， ，
用 

现
＂ ＂ ＂

代 传统
＂
达到 现代 的 圆 融合
＂
与
一

，


。

第二 白 先勇塑造 了 系 列 特 殊 群 体 的 人物 形 象 从 寂寞 的 十 走岁 里 的金


一

，
，
《 》

大奶 奶 、 玉卿 嫂到 《 台 北 人 》 中 的 尹雪 艳 、 金大班 、 钱夫 人 ，
甚 至是 后 来 《 孽子 

》

里 的李青 、 小玉 、 阿凤等 ， 这 些人 里 有 军 人 有 贵 妇 也 有 学 者 名 流 ，
甚 至 还 有妓 女 和



同性恋 者 ， 虽 然 他 们 在 社会 上 所 处 的 地 位 不 同 但 却 存 在 着 某 种 人 类 共 通 的 相 似 性 ， 

，

表现 出 人 性 的 原 罪 与 人 生 当 中 的 某 种 神 秘 莫 测 的 宿 命 

。

第Ｈ ，
白先勇 的作品 具有 非 常 强 烈 的 历 史 感 和 对 故 国 的 忧 患 意 识 ， 不 管是 达官



贵 人 还 是 贩 夫走 卒 ，
在 他 的 笔下 ，
他们 都 生 活在 现 实 与 历 史 虚 幻 的 错 位 之 中 ，
正是



展 示 了 这 类特 殊 人 物 的 也 路 历 程 由 此便流 露 出 种 作 者 对人 之 渺小 的 感 慨 书写


一

，
，

了 个 人 在 滚滚 历 史 长 河 中 的 轮 回 的 相 似性 从而 表 现 出 种深 刻 的 无奈 与 凄 楚
一

， 

。

第四 ，
白先勇 成 熟 的 文 学语 言 为 中 国 现 代 白 话 文 学 的 发 展 指 明 了 新 的 发 展 方 向



并提 供 种 特 定 的 姿 态 和 与 众 不 同 的 气象 在 吸 取 了 传 统 白 话 的 神髓 的 基 础上又 禄


一

合 了 现代 白 话 的 成 果 ，
将 西方 的文 学 语言 的 表达 技巧 与 传统诗词 韵 律 节 奏 结 合起


来 ，
因 而 在雍 容 大 气 之 余 更 显 得 平 易 亲 切 ，
寓 浓情于 淡笔 ， 含悲 桐于笔端 

。

白 先 勇 作为 海外华 文 文学 的 代巨挈 在 文 学 史 上 的 价 值与 意 义 是 非 比 寻 常


一

的 由此 笔 者 将 从 身 份认 同 角 度 入 手 探 求作 家 笔下 对 寻 求 身 份 认 同 这 过程的


一

， ， ，

困 惑 与 解 决途 径 

。

３ １． ． ２ 去国怀乡 ： 在 中 国 想象 与 美 国 想 象之 间



白 先 勇 在赴美 留 学 之 际 就 深 切地感 受到 了 身份 认 同 的危机 同 很 多 其他 的 留

＂
：



学生 样 到 境 外后 便 经 受 Ｔ 异 质 文 化 的 冲 击 因 而就产 生 了 我 身 份认 同 的 苦 恼


一

， ，
自

和 问 题 这 促 使 我重 新 估 计 ，
自 身 的 某 些 价值 观 念 和 信 仰 从 旧 地 台 湾 到 异 地美 国 

，

在 跨越 疆 界 的 同 时 也 被 从 母 国 文 化 之 中 剥 离 开 来 ， 文 化 继 承 权 的 丧 失令 白 先 勇


＂

迫切 地 认 识 到 文 化 身 份 认 同 的 重 要 性 因 而在 他 的 纽约客 系 列 作 品 中 始 终贯 穿
＂
，


＂

着 主人 公身 份认 同 的 焦 虑 Ｗ 及 对 我 身 份 的 确 证和 追 寻
＂

自 。 纽约 客 系 列 短篇 小 说



是 白先勇 在 １ ９６ ４ 至 １ ９６ ５ 年 间创作的 ， 他 主 要描 写 的 是 处 在 中 西 文 化 夹 缝 中 的 留 学



生在 异 质 的 文 化 环 境 中 的 化存 困境 和 精 神 痛 楚 ，
在 身 份 的 重 构 中 呈 现 了 那 个 时 代特



殊群 体 的 人 生遭 际 

。

＂
Ｃｊ 化勇 ． 巧然问 巧 ［ Ｍ］ ．
 ． ｈ 海 ：
文汇 １
１

１
版化 ， １ ９ ９９ ：
 ３４
－

３５



３ ５


 白 先 勇 在 其散文 募然 回 首 》 中 曾 这 样 描 述道 我感 到 脱 胎 换 骨
＂
《 ；
， 骤然 间 

，

也里 增添 了 许 多岁 月 黄庭 坚 的 词 去 国 十年 老 尽 十年 也 不必 十年 年已
＇ ＇



一

： ， ，
；

足 尤 其在 芝 加 哥 那 种 地 方 回 到 爱荷华 我 又 开 始写 作 了 第 篇就 是 芝加 哥


一

， ， ， ， 《

？
之死 》 芝 加 哥 之 死 》 也 是 白 先 勇 在 小 说创 作 中 的 个转 折 点 从描 写人 生无常


＂ 一

《 ，

与 莫 测 的人 性 到 对 家 园 的 忧 患 意 识 Ｗ 及 强 烈 历 史感 的 理 性 书 写 作为 纽约 客
＂


系
＂
，

列 短 篇 小 说 的 开篇 之 作 ， 主 要讲 述 的 是主 人 公吴 汉 魂赴 美 留 学 经 历 。 吴汉魂在 异地



求 学 的 六 年 中 始 终 住 在潮 湿 黑 暗 阴 冷 的 地 下 室 中 边寒 窗 苦 读 边勤 恳地 打工赚


一
一

取学 费 与 生活 费 ， 他犹如 一

个苦 行 僧
一

般 过着 禁 欲 的 生 活 ，
不 与 任 何 人来往也 没 有



任何 朋 友 。 为 了 来美 国 求 学 ， 他 抛弃 了 曾 经 相 爱 的 恋 人 ， 也 辜 负 了 对他 殷切 期 盼 的



母亲 ， 让 母 亲 孤零 零 地 在 家 乡 含 恨 而 终甚 至都 没 有 回 乡 奔 丧 。
他 整 天埋 首 于 如 山 般


的研究资料 中 ，
当 付 出 高 昂 的 代 价 后 他 终 于 拿 到 了 孜 孜 Ｗ 求 的 比较 文 学 博 ± 学位 

，

却 恍 然 发 觉 这 张纸 竟 轻 薄 得 毫无 重 量 那 个 他 曾 为 之付 出 切的 标在 实 现后 竟 是


一

，
目

如此 虚 幻 正 是在 该 天 他 胸臆 中 被 压抑 多 年 的 苦 闷 终 于 不 可 抑 制 地 喷 发 出 来
一

， ， 

，

自暴 自 弃 地 堕 落在 妓 女 罗 娜 的 肉 体 么 中 ， 随 后 黯然 失 落地 自 沉于 密 歇 根湖 之 中 

。

＂ ＂
吴汉魂 是 无汉 魂 的谐 音 ， 从这 个 名 字 的 命 名 便 可 Ｗ 看 出 白 先 勇 设 定 这 个 人


＂ ＂ ＂
物 的 用 意 就 是 为 了 表 现其 无根 的 特征 ， 他 恰 恰 代 表 了 中 西 文化 夹缝 中 的 边缘



吴 汉 魂 之 所 Ｗ 失 去 生 存 的 意 义 正 是 因 为 他 在 中 西 两 种 文 化场域 中 都
＂
人 的 形象 。 


无 法找 到 自 己 的归 属地 ，
因 而 在 身 份认 同 的 焦 虑 与 困 惑 中 最 终黯 然 收 场 

。

但 事实上 ，
这 也 正是 主 人公 自 己的选择的 结 果 ， 虽 然 他 为 了 找 工 作在 个人 简 历


中将 己定位 为 中 国人 但 对 恋 人 和 母 亲 的 背 弃 似乎象 征 着他 原 本 扎 根 在 母 国
＂ ＂
自 ，



文 化± 壤 中 的 根 系 被 彻 底护 除 ， 那 个 将母 亲 的 尸 体 推 进 棺 材 中 的 梦 境 也 似 乎 预 示 着


主 人公 拒 绝 了 母亲 的 召 唤 ， 拒 绝 了 传 统 的伦 理 孝 道 ， 更 拒 绝 了 对 中 华 母体文 化 的 回



归 由 此他 成 了 母 体 文 化 的 他 者 但是 他 又 对此 生 出 种 难 Ｗ 言 喻 的 愧 疚和 痛 苦
一

，
。


，

地 球 表面 他竟 然 难 Ｗ 找 到 寸 ± 之 地 可 Ｗ 落脚 他 不要回 台北
＂
，
，
，
台 北 没有 二 十 层



楼 的大 厦 ，
可 是 他 更 不要 回 到 他 克 拉 克 街 二 十 层 公 寓 的 地 下 室 去 。 他 不 能 忍受 那 股



潮 湿 的 霉气 ，
他 不 能 再 回 去 与他 那 四个 书 架 上 那 些腐 尸 为 伍 ， 六年来 的 求 知 狂 热 

，

像漏 壶 中 的 水 渭渭巧巧 到毕业 这 天 流 尽 最后 滴 芝加哥 芝加 哥是



一 一

， ， ，
。 ． ． ． ． ． ． ，

＠
个埃 及 古 墓 ， 把几百 万 活人与 死人 都 关 闲 在 内 ，
一

同 消蚀 ，
一

同腐烂
＂
芝 加 哥这



个灯 红 酒 绿 的 充 满 肉 欲 色 彩 的 都 市 也 同 样 不 属 于 他 ，
因 而吴 汉 魂 也 成 为 西 方文化 的



？
白先 夷 幕 然 巧首 Ｍ Ｌ 台 北 尔 雅 版社 ％４ ７ ７ －

．
［
： Ｉ Ｉ ！ ，
１ ： ７８



？
白先 勇 叙 寞 的十 屯 岁 扣 上海 海文泛 出 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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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１ ．
， １ ９ ９９ ：
２ ２ ＾ ２ ２ ２



３ 

６
他者 。 他在 中 西 方 文 化 的 夹 缝 中 进 退 维 谷 举 步 维 艰 ，
既无 法 在 也 理上认 同 美 国 ，


又

打 也 眼 里 不想 回 到 中 国 ，
因 而成 为无 所凭依 的 边缘人 。 在 身 份认 同 的焦虑 中 ，
在彻



底 失去 了 情 感 上 的 依 托 和 曾 经 孕 育 他 的 母 体 文 化 之 后 ，
死 亡 似 乎 是情 感 与 精 神 双 重



空 虚 的 吴 汉魂 的 唯 归 宿和 结 局
一



。

《 上 摩 天楼 去 》 白 先 勇 更 是 将 台 湾 人对 美 国 的 美 好 想 象 与 急 切 向 往 开 宗 明 义 地


＂ ＂ ＂ ＂

在题 目 中 表现 出 来 ，
摩 天楼 作为 白先勇 纽约 客 系 列 小 说 中 反 复 出 现 的 重要



符号 ，
它 是现 代 文 明 高 速 发 展 的 象 征 ，
它 有 如 巨 人 般 的 高 大威 严 ， 让人 感觉 自 身无



限渺 小 ， 又 散 发 着 拒 人 千 里 的 冰 冷气 息 ，
让 人 难 Ｗ 靠近 。 故 事 中 玫宝 高 高 兴 兴 地 从



台 湾 去 美 国 见 姐 姐玫 伦 ，
在 见 面之 前 的 想 象 中 ，
无 论 是 美 国 还 是 姐姐 玫伦 都 让 她感



到 无比 的 亲切 因 为 她 从 小 和 姐姐 相 依 为 命 姐 姐 像 母亲 样 的 照顾 她 爱 护 她 

如
一

， ， ，

今 她来 到 姐 姐 生 活 的 城 市 竟有如 归家 般 的 欢 欣 雀跃 而 路 所 见 的 美 国 也 似乎


一 一

， ，

如 她想 象 般美好 玫 宝迫 不 及 待 地 想 给 姐姐玫伦 个惊 喜 然 后 幻 想 着姐妹 团 聚



一 一

。 ，

之后 一

起 上摩天楼 一

起 去 逛街 的 情 景 。 可 是 现 实 却 是 严 酷 而冰 冷 的 ，
对于玫 宝 的突



然 造访 姐 姐 玫伦 并 没 有 表 现 出 她 预 期 中 的 欣 喜 ，
她 摹 然 发 觉 姐 姐 在 这两 年 之 中 发 生



了 很 大 的 变化 比 如 在 搬家 时将 直 喜 爱 的钢 琴扔 掉 了 学业 上 也 由 莱 莉 亚 音 乐 学


一

，
，

院 转 到 了 哥 伦 比 亚 图 书 馆学 姐 姐 也 不 顾 玫 宝 的 失落 让 她 个 人 去看 皇 家 大 厦
一

。 ， 

自

己 则 忙着 订 婚 ， 去 未 来 婆婆 家 拜 访 ，
跟 男 朋 友 参 加 各种 聚 会 。 经受美 国 文化熏 陶 的



姐姐 玫 伦 已 经 异 化 ，
亲 情在利 益 面前也 逐 渐 淡漠 。 原 本 玫 宝对 着 姐姐 玫伦有 着 如 母



亲 般的 眷恋 ， 这 种 温 暖 的 亲 情 是 由 中 国 传 统 文 化所 孕 育 和 造 就 出 来 的 ，
因此她 来纽



约 就似 回 家 般 可 是 姐姐 不 再是 从前 的 姐姐 了 幻 象破 灭 后 的 玫 宝 个 人 登 上摩


一 一

， ，

天 楼 后 发 觉 这 陌 生 的 建 筑 也 不 再 如 來 时 般 的 亲 切 而 显 得有 些 础 啡 逼 人 般 的 可 怕 ， 

那

个帝 国大厦 顶 上 两 筒 明 亮 的 探照 灯
＂
高耸入云 ，
像个神 话中 的 帝王 ，
君临 方方 ，


，

？
如 同 两 只 高抬 的 手 臂 在 天 空 里 前后 左 右 的 发 号 施 令 玫 宝 徘 徊 在 回 忆 中 的 温暖


＂
，

亲 情 与 现 实 的 冷 漠之 中 无所 依 从 最终也不 过成 为 树顶上 的 个 孤 零零 的 洋娃


一 ＂
，

娃
＂


。

而 摩 天 楼 也 成 了 具 有 攻击 性 与 侵 略性 的 西 方 文 化 的 象 征 ，
它 代 表 着 先进 的 都 市



文明 下亲情的 异 化与冷漠 。 当然 ，
在 故 事 中 宫 灯 作 为 摩 天 楼 的 对 比 是 这 样被 描 述 的 

：

两盏精致的 中 国 宫灯 上 朱红的 婴 巧结着碧绿 灯 玻璃上塑 着

＂
的珠子 对十四直


一

，
ｉ ，

＂ ＠
岁 梳着 双 警 的 女 童 在 扑 蝴 蝶 玫义 直在 姐姐 玫伦 身 上 找 她作 为 个 中 国 人 的痕


一 一

？
白 化责 ．

寂 寞 的 小七 岁 ［
Ｍ ］
．

巧林 ； 广 卵 师 沾 乂学 出 版 抖 ． ， ２ ０ １ ０ ： ３ １ ２
－

３  

口
？
白 化贵 ． 寂寞 的 个 屯岁 ［ Ｍ ］ ． 巧林 ： 广 巧 师 泡 人学 ｉ
ｌ
ｌ 版礼 ，
２０ １ ０ ： ３ １ １
－

３ １ 

２

３ ７


迹 ， 结果 自 然 是失 望 的 。 而 在西 方 的 摩 天楼 与 中 国 宫 灯 这 两 个 形 象 的 对 比 当 中 也 暗



含着 白 先 勇 对 中 西 方 文 化 的 比 较 也 态 与 意 识 

。

作 家 在 构 建人 物 形 象 的 同 时 也 是 认识 和 发 现 自 我 的过程 ，
白 先 勇 作 品 中 的 人物


大 都 带 着 对 美 国 的 美 好 幻 想 离 开家 乡 ， 却 又 在美 国 坚 守 着 自 己 的 民 族 文化 身 份 ， 

他
们并 没 有完 全 西 化 ，
而 是 在 永 世 的 漂巧 中 寻 求 扎 根 的 止 壤 ，
在 身 份 认 同 的焦 虑 中 书



写 着 边 缘人 的 悲 枪 与 苍凉 

。

从大 陆 到 台 北再 到纽 约 二 十 余年 成 梦 此身 虽 在 堪 枝 白 先勇 笔下 的人 物


一

， ，
。

随 着 时 空 的 转换在 历 史 中 浮 沉 连 带 着 生死 也 变 得平 常 最 终 个个 的 幻 灭 消 失
一

， ，
、 

，

化为 历 史 中 的 粒 尘埃 纽约客 不 过 是 纽约 的 过客 而 在 纽 约 中 国 的 过客 即 使 在


一

。 ， ，

这 里 生 活 得 光鲜 而 安逸 ， 也 最终 难 逃 那 颗 无 处 安 放 的 也 ，
无 论 是故 国 还 是 此地 ， 

找

不到 归属 就 是 直 在颠沛流离 无 论 与 多 少 人相 遇 最 终 都 逃不 过 缘起 缘 灭 天 各
一


一

， ，

方 的命运 ， 路 走 得越 远 ， 也 里 的 孤 寂 就 越 浓得 化 不 开 

。

３ ． ２ 於梨 华 ：
《 又见栋桐 ， 又 见 踪桐 》 的 失 根 焦 虑



３ ． ２ ． １ 於梨 华 ：
漂巧 的 孤 儿



於梨华 （ １ ％ １
—

） 生于上海 。 随 着 抗 日 战争爆 发 ，
於梨 华 连 同 家 人 开 始 了
一



段

漫长 的 流 浪 生 活 ，
从 上海 到 福 建 ， 从 福 建 到湖 南 ，
在 经 过 几次 無 转 后 定 居 到 四 川 成


都 。 抗 战胜 利 后 ， 全 家 先 回 到 了 上海 ， 后 又返 回 乡 下 居 住 。 １ ９ ４８ 年其 父 因 职 务 的 缘


故 去了 台湾 ， 随后 於梨华 也 转 学 去 台 。 她 在 台 中 女 子 中 学读 书 时 就 萌 发 了 对 写 作 的



热情 第 篇 作 品 就 是 评 论 沈从 文 的 边城 》 年 於梨 华 考 进 了 台 湾 大 学 外文


一

，
《 。 １ ９ ４９

系 ， 后 又转 到 历 史 系 。 在 大 学 读 书 期 间 仍 笔耕 不 綴 ， 写 出 很多 作 品 ， 她早 期 的 作 席



大都 发 表 在 夏 济 安 主 编 的 《 文 学 杂志 》 上 ，
因 此在 同 学 中 颇 负 文 名 。 １ ９ ５３ 年於梨华


毕业 于 台 湾 大 学 ，
同年 ９ 月 赴美 留 学 。 １ ９ ５４ 年 入 美 国 洛 杉 抓 加 州 大学 攻 读 新 闻 系 硕


± 。 在 学期间 ， 她Ｗ —

篇 用英 文写 的小 说 《 扬子 江 头几 多 愁 》 获 米 高 梅征 文 比 赛 的



首奖 。 １ ％６ 年 获 硕 ± 学位 。 １ ９６５ 年任 教于纽 约 州 市大学 奥 尔 己 己 分校 ， 讲授 中 国




文学 （ 英译 中 国 文 学 选 讲 、 英译 中 国 古 典文 学 、 中 国 报 章杂 志 选 ） 、 中 文会话 、 

中

文 写 作 等课 程 ， 并 从 事创 作 。 １ ９７ ７
—

１ ９７ ８ 年 担 任 该分 校 的 中 文 研 究 部 主 任 

。

於 梨华 著 作 颇丰 ， 短 篇 小 说集 主 要 有 《 雪 地上 的星星 》 、 《 归》 等 ；
中 篇 小说 有


《
＝
人行 》 、 《 也是秋天 》 ； 长篇 小 说主要有 《 又见栋 搁 ， 又 见 掠搁 》 、 《 傅家 的儿 女



们》 、 《 梦 回 青河 》 等 

。

於 梨 华 的 作 品 主要 取 材 于 在 美 国 的 留 学 生 的 生 活 ，
长篇 小 说 《 又 见踪 搁 ，
又见



３ ８


掠 桐 》 作 为 其 代 表作 将那 些
＂
的 内 必 中 的创 痛 与迷 悄
＂

无根 的 代 漂 泊 与 孤寂


一

，
、

展现 出 来 由 此开 启 了 当 代 留 学生文 学之先河 於梨华 也 被 誉 为

＂
，
，
近二 十 年來 留 学


生小说 的鼻祖
＂


。

异域 飘 零 者 的 无 限 徘徊
＂
寻根 

＂
３ ． ２ ． ２ ：

於 梨华 的 代表 作 《 又见掠桐 ， 又 见 掠 桐 》 发表 于 １ ９６ ７ 年 ，
它 比较 典 型 将 主人



公 关于 身 份认 同 上的 困 惑表达 了 出 来 ，
可 Ｗ说 ，
这本 书 也 是 反 思 当 时 台 湾 社 会崇 美


意 识盛 行之作 作 品 成 功 地塑 造 了 牟 天磊 这 无根 者 的艺 术形 象
一 ＂ ＂
， 

。

故 事 的主 人 公牟 夭 磊在美 国 留 学十年 边打工 边求学 其 艰辛 可 想 而 知

一 一

， ，


，

当 他 终 于 获 得 了 新 闻 学 博 ± 学 位 并 找 到 工 作 可 Ｗ 扎 根异 国 之时 种 浓重 的 迷 悄 与


一

失 落席 卷 了 他 ， 因 而 牟 天 磊在 留 美 和 回 台 湾 之 间 犹 豫不 决 。 故事 Ｗ 牟 天 磊 去 国 十 年



回 乡 探亲为 主要 线索 ，
从美 国 到 台 湾 再到 大陆 ，
从过去 、 到 现在 、 再 到未来 ，
通过


＂ ＂

作者 时 空 交错 的 叙述手法 变 换着 展 现 了 个不 同 的场 景与 画 面 个场 景
＝
第 

一

， ：

是 他 在 美 国 求 学 打 工 的 生存 现 状 ，
表 现 出 他 与 美 国 主流 社 会 的 格 格 不 入 ； 第 二 个场


景 是 留 存 在记 忆 之 中 的 出 境之 前的 台 湾 ，
那 里 有 着 浓 厚 的 亲 情 和 甜 蜜 的 爱情 ，
人也



淳 朴 真 擎 令 人怀 念 ； 第 Ｈ个场 景是 回 到 台 湾后 的现 实 ， 送 里 崇 美 意 识盛 行 ， 人人 ｙＡ

是 否 出 境 或移 居 美 国 来 衡 量 人 生 的 成 功 与 否 。 小 说 中 淋 漓 尽 致 地表 现 了 牟 天 磊 的 身



份 认同 的 焦虑 价值 上 的 困 惑 没有根 的 代 的也态
＂ ＂

＾及 作 者 为 了 避免 了 对主


一

、 １ 。

人 公 作传 记 性 的 长 篇 累 赎 的 倒 叙 ，
主 人公 牟 天磊在 意 识 的 持续流 动 中 ， 在触 及到 台



湾 的 现实 场 景 后 与 美 国 生 活 的 回忆交 错地 闪 现 —

现 在 交 织 着过 去 ，
光鲜 背后 掩藏


＂

着也酸 看 似幸 福 不 过 是 虚 幻 的 泡 沫 将 无根 的 代 的精神苦 闷和 曲 高和寡的

＂


一

，
，

孤 独充 分 地表 现 出 来 

。

在 美 国 艰 苦 的求 学 生 涯 耗 费 了 牟 天磊 最 好 的 青春 年 华 ，
卑 微而又屈 辱 的 打 工 时



光 磨 平 了 他原 本 的棱 角 ，
尊严 似 乎 被 踩 到 地 上 ， 失 却 的 爱 情 更 是 令 他感到 难 Ｗ 言 喻



的 苦楚 ， 这几 年 ，
他 可 Ｗ 说 是 规 规 矩 矩却 又 挣 挣 扎 扎 。 对美 国而言 ，
牟 天磊不 是 归



人 而是过 客 ，
他在这里 没有 根 ，
无论这里 有 多 么先 进 多 么 文 明 ，
在 他 眼 里 终 究 不是



因 而 作 为 边 缘 人 的 牟 天 磊 始 终 无 法 融 入 美 国 的 主 流 社会
＂
自 己 的故 乡 ， ：
和美 国人



在 起 你 就感 觉 到 你 不 是 他 们 中 的 个 他 们 起 劲 地谈 政 治 足球 拳击 你觉


一 一

， ， 、 、 ，

得 那与 你 无关 ，
他 们 谈 他 们 的 国 家 前途 、 学 校 前途 ，
你 觉 得那 是 他 们 的 事 ， 而 你完


全 是 个 陌 生人 ，
不 管 你 的 个 人 成就 怎 么 样 ，
不 管 你 的 英 文 讲 的 多 流利 ，
你还是 外 国



３ 

９
 ？
人 当 生 活 把 人踩 在 脚 下 牟 天磊 的 精 神 归 属 又 在 何 处 正 因 为 他难 ｗ 融 入美 国
＂
，
？ 


所 Ｗ 他在 身 份 认 同 上天 然 地 与 本 民 族 的 身 份 认 同 保持 致
＂
的 主 流社 会 那 些难


一

， ，

Ｗ 融 入 异 国 文 化 的 海 外华 人往往 都 固 执 地 遵 守 着 本 民 族 的 文 化传 统 ， 因 为 从某 种 程



度来 讲 ， 他 们 并 不 适 应这 种 异 国 文 化 ， 甚 至并 不 为 居 住 国 所 接 纳 ，
在 强 烈 的 思想 震



荡中 ，
他们 缩 回 自 己 的保护壳里 ， 用 本 民 族 的 文化传 统 挥 卫着 自 己 的文化身 份 ，


某
？
种程度 上也 是 拒绝 身 在 异 国 主 流 社会 的 失 败 这 种 文 化 坚 守 表 现 在牟 天 磊 身 上
＂
自 


就 是 他从不 吃 西 餐 只 吃 中 国 菜 食物 代 表 着 种文化 他 对 这 种 美 国 食物 的 拒 绝 也


一

， ，

反 映 出 个 体 在 面 对异 质 文 化 的 规 训 时 所 作 出 的 抗 争和 努 力 ，
牟 天磊 对 于 本 民 族 的 文



化 坚 守 还 体 现在 他 读 中 文 报 纸 出 境 不 仅 是地 域 和 疆 界 的 跨 越 ，
， 更 是 语 言 的 跨越 

，

早 年 离 家 的 牟 天 磊渴 望 听 到 的 是 不 改 的 乡 音 ， 他 如 饥 似 渴 近 乎 贪 婪 地 看着 报 纸 上 面



每 一

个 熟悉的 汉字 ，
甚至 因听到 《 念故乡 》 《 万 里 长 城 》 这 样 的 充 满 中 华 民 族的 文


化气 息 的 旧 曲 时 忍 不 住 潜 然 巧 下 。
从 牟 天 磊 的 种 种 表现来看 ， 我们 从 中 也 能 够 不 困



难 地 辨 认 出 其 鲜 明 的 民 族 国 家 和 文 化 身 份 认 同 的 价值 取 向 ， 这 种 认 同 决 定 了 他观 看


美 国 的 方式 和 内 容 没 有 地 方 特色 每 个 地 方都 差 不 多
＂
美 国 各地 加油 站
—

， ． ． ． ． ． ．
， 

、

热狗站 、 肉 饼店 、 泳洪 琳店 、
汽 车行 ，
一

切都 差 不 多 ． ． ． ． ． ．
美 国 有很 多 古迹 ，
也不过


一

百年 左 右 。 在我 们 中 国 人 看 来 ，
算得 了 什么 ！
虽 也 有名 胜 ， 但 却 相 当 地商 业 化 

，

？
未 免摧 毁 了 这和 我们 中 国 的 名 胜 古 迹 是 没有 办法 比 较 的
＂
自 然 的美 ，
相 较于 美 国



的 这 些 形象 ，
故 乡 台 湾 和 大 陆 的 景 色 更能 唤 起 牟 天 磊 记 忆 中 久 违 的 美 好 ，
让 他倍感


亲切 ：
那 层 巧 叠峰 的 髙 山 、 绿油 油 的 田 野 、 田 间 的 茅 屋 和竹 林 ． ． ． ． ． ．
这 些安 闲 宁 溢 的



家 乡 景 色令 牟 天磊 感 受 到 生 活久 违 的 亲切 和 诗 意 

。

但 是 回 到 家 乡 台 湾 也 同 样 让 他 感到 隔 膜与 疏离 ：
那 个始 终 与 他保 持 联 系 的 未 婚



妻 意珊 是 因 为 他在 美 国 并 能 满足她 婚后 生 活在 外 国 的 幻 想 才 直 与 他 联络 的 而台


一

湾 社 会 无论 是 哪 种 人 都 Ｗ 去 美 国 移 居 为 荣 。 这让牟天磊深深地 困 惑 了 ， 他不 知 道 哪



种 价值 观 是 正 确 的 ，
而 他 在 美 国 是 客人 ， 回 到 家 乡 台 湾 依 旧 是 客人 ，
没 有任何
一



个
地 方成 为 他 的 归 宿 。
美 国 和 台 湾 都 失去 了 家 的 味 道 ， 这 种 感觉 如刀 刺 胸 曰 ， 又深又



重 当 爱情 成 为 场谈判 理 想也 在 现实 中 让 步 时 这些似 乎 都 昭 示 着 牟 天 磊 的
一


一

， ， ，

种失 败 ，
天 翻 地覆 的 绝 望 扑 面 而 来 

。

于是 ， 牟 天磊 陷 入 了 一

种 哈姆 雷特 式 的 矛 盾 ； 是 留 在 已 经物是 人非 的 台 湾还是



回 到 美 国 继续 过他早 已厌倦 的 成不变 的生 活 邱 先 生 之 死推 了 把 始 终 犹 豫不



一 一

？
於梨 华 ．
又 见 栋搁 又 见 栋搁 Ｍ
， ［ ］
．

南京 ：
江 苏文艺 出版社 ，
２０１ ０ ； 巧 －

７９



？
ｒ 家湘
；： ．
．
漫 谈 海 外 华人 作 家 诗 选 Ｊ ［ ］ ．
中 国 比较文学 ， １ ９８ ３  （ １ ） ：
６ －



７

？
於 梨华 又见巧桐 又见栋搁 Ｍ］ 南京 江苏文 艺 出 版社 能 的

 －

．
． ［
．

： ，
２ ０ １ ０ ；

４０


决 的 牟天磊 ， 他 的 民 族 国 家 认 同 也 随 之坚 定 ，
他决 定 顺从 自 己的 也意 留在 台湾 ，


尝

试 能否 做 出 番 事业 同 时 面 对 在 他 决 定 留 台 时 与 他分 手 并 另 择 高 枝 的 未 婚 妻 意 珊


一

时 ， 他还想 要 努力 挽 救送份 爱 情 。 故事就此结 束 ，

牟 天磊 是否 挽 回 未 婚 妻 、 是否 真



正 能 留 在 台 湾 也 给 读 者 留 下 无 尽 的遐 思 ，
但是 主 人 公 在 最 后 关 头 终 于 从 Ｗ 前 的 自 

怨

艾 的 顽丧 中 破虽而 出 他在 这 次 回 归 中 成长 了 这 似 乎 预 示 着 未 来 也 充 满 着积


一

自 ， ，

极色彩 ，
而 回 归 故王 也 似 乎 成 为
一

种 可 ＾ 解 决主 人 公 身 份 认 同 危 机 的 ＾

种方 式 

。

不 知 我者 谓 我 何 求 牟 天 磊 的 屯 路 历 程 恰 恰 反 映 了 处 在两
＂

知 我者 谓 我也 忧 ， 。

 、

种 文 化夹缝 中 的 边缘人 的 也灵 漂 泊 的 状 态 无 论在 家 园 还 是 异 国 牟 天 磊 都无


＇ ＇

，
，

法确 认 自 身 的位 置 ， 找到 自 身 的 归属 ，
这 种 无根 的 困 境 无 限 放 大 了 异 乡 人 的 孤 独 感 

，

于 是 他只 能如 现代 屈 子 般 的 进行 自 我 放逐 ，
并 永远处 于 历 史 和 现 实 的 双重 困 境 之 中



无法挣脱 於 梨华 Ｗ 写 实的功力 细 致 的 观 察 Ｗ 及 悲 天 搁 人 的 思 考 展 现 了 无根 的


一

。 、

代 的 精神 困境 方面 作 为 在 美 国 主流 社 会 的 失 败 者 他 打 破 了 台 湾 众 人 外国的
＇



一

：
，

月 亮更圆 的 热 情与 幻 想 另 方面 Ｗ 牟 天磊为 代表 的 代 人 固 执地坚 守 着 


身
’
一 一

；
，
自



？
身 在 美 国 主 流 社会 失 败 的 种 逃 避和 排 斥
＂

的 文 化认 同 也是 对
一

牟天磊 的 身 份 认 同 的危机 既与 他 自 身 性格有 关 ，

更 与 现代 中 国 的 历 史 环 境相



关 。 １ ９ ４９ 年 新 中 国 成 立后 ，
台 湾被 国 民 党当 局 占 领 ， 海 峡 两岸 被 人 为 地 隔 绝 了 ，


而

这种 两 岸 对時 的状 况令海外 华人 陷 入 了 身 份 认 同 的焦 虑 与 政治 文 化 认 同 的 困 境之



中 ，
国 共 内 战 造 成 的 两 岸 分裂 使 那 些 由 大 陆 流 亡 到 台 湾 或 自 我 放 逐 异 到 国 他 乡 的 中



国 人 陷 入 极大 的 痛 苦 和 折 磨 之 中 想象 的共 同 体 的 中 国 只 能 永 远 地保


＂ ＂
，
因 为作为

留 在 他们 虚 无 的 想象 和 飘渺 的 记 忆 中 大 陆 去 台 湾 的 人 没 有 了 根 从 台 湾 去美


＂ ＂
，
。

＂
国 的 大 陆人 更 没 有 了
＂
根
＂
因此 故 国 回望 成 为 台 湾 留 学 生 文 学 Ｗ 及 海 外 华文


＂
，

文 学 的 核 也 主题 

。

牟 天 磊这 艺术 形 象 可 Ｗ 说是 Ｗ 於 梨 华 自 己为 原型 的 他 所 表现 出 的 身 份 认 同


一

的 困 境与 故 园 难 归 的悲 情都来源于 於梨 华 她 曾 感慨 道 何处 会 是真 正 的 家 呢
＂
。 

？
；

搬来 搬去 ， 都 是 个 歇 脚 的 住所 ，
真 正 的 家 却 在 回 不 去 的 地方 ．
．
． ． ． ．
在人群 ，
在闹 市 

，

？
於 梨 华是 在 年 由 大陆 到 台 湾的 后 來又移居 美 国
＂

都会觉得 自 己 的不 属 于 １ ９４８ ， 

，

在 异地 他乡 过 的 是
一

种 飘 泊 毫 无着 落 的 生 活 ，
她 的 也 中 始 终 存着 一

种难 解脱 的 孤



独和 寂 寞 。 于 是 她 数 次 返 回 台 湾试 图 攫 住 脑 海 中 快 要 模 糊 的 记 忆 ，
希望处在 同肤色



同 语 言 同 民族 的 人群 中 将 自 己 摇摆 无依 的 迷 悄 与无措 给 抖落 下 来 ，
在熟悉的 环境 中



刘 恥 论 北 巧 牛 文 女 作 《 创作 中 离 散 内 滋 的 演 变 ｍ 南京 师 范 乂 学 文 学 院学 报
＂ ＂

乔 ＷＭ
＇

、
．

， ２ ０ ０ ７ （ １ ） ： ２６ ２７



於巧 午 飘岑何处归 Ｍ 巧 京 江 苏 文 Ｓ 版 化 ２０ 册 ００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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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 １ ０ 

１

４ 

１
获得 也 灵 的 稳 定 与 安 宁 同 时 也 为 逸些 年来 始 终 存 在 并 无 处 安 放 的 也 绪 寻 找 个栖


一

息之 所 只 有听着熟悉 的语 言 望着 张 张 相 似 的 面孔 紧 张 的 肌 肉 似 乎 才会 真 正


一

。 ， ，

的松 弛下 来 而 不 必 专 注 地识别 对 方 到 底 在 说 些 什 么
， ， 因 为 这 种 语 言 是 我们 的 母 语 

，

舌尖 每 吐 出 个字 似 乎都 包 含 着 无 尽 的 缠 雞么 意 但是 家 园 毕 竟 只 能 存在 己的 想


一

。
自

象之 中 ， 台 湾也 不再是她记忆 中 旧 时的 故乡 ， 可 是她 在 无 尽 的 乡 愁 与 无 根 的 焦 虑 中



还会 次又 次 的 回 到这里 这大 概就 是 游 子 的 共 同 宿 命 她 的 屯 中 藏着 个 时代


一 一 一

，
。

的 哀愁 我 的 也里空 空 荡荡 了 无着 落 又 见 栋桐 又 见 掠 搁 》 中 的 牟 天
＂ ＂

而 

—

，
。 《

就是 没有根 的
＂ ＂

磊 的 身 份 认 同 的 困 境 与 苦 闷 感伤 的 情 绪 代 的 真实 写 照
一

， 

。

３ ． ３ 憂 华菩 ； 《 桑 青 与 桃红 》 的 女性寓 言



３ ． ３ ． １
憂华 毒 ；
忧 郁的 流浪者



憂 华《 祖籍 湖 北 广 水 海 外华 文 文 学 的 著 名 作 家代 表之 同时


— 一

（ １ ９ ２５  ） ，
。
，

也是 一

位 文 学 翻译 家 。 憂 华等在 青 少 年 时 期 亲 眼 目 睹 了 祖 国 的风云 变幻 ，
而她 的父



亲也 死 于 战 乱 之 中 ，
１ ９３ ９ 年 只 身 在 湖 北 恩施 联 合 中 学 读 书 初 中 毕 业 后 考 入 了 当 时

 ，

四 川 省 长 寿 国 立 第十 二 中 学 正 是 在送 里 她 度 过 段铭 也 刻 骨 的 学 生 生涯 高中毕


一

， 。

业 后 考 入 由 南 京迁 到 重 庆 的 国 立 中 央大 学 外 文 系 年大学 毕 业 这时 曾用 思 ＂
， １ ９ ４８ ， 


远 笔 名 发 表文 章 变形 记 》 由 于对 国 民 党仍 旧 也 存幻 想 年於梨华 随 母 亲
＂
《 。 、
， １ ９ ４９ 

、

＂ 

＂

弟弟 妹妹 去 台湾 从那 时 起 直 至 年 憂华《 直在 Ｗ  自 由 民主 开放
一

、 ， １ ９６０ ，
、 、

为宗旨的 《 自 由 中国 》 杂志 做 编 辑委 员 和 文 艺 主 编 。 １ ９６ ０ 年 ， 该 杂 志 因 涉 及到 某 些



敏 感 问 题被 国 民 党 强 行 关 闭 ， 主 要 负 责 人 雷 震 被捕 ，
国 民 党 内 部 斗 争 也让 牵 连 到 曼


华《 ， 因 而 她 失 去 了 在 台 湾 法商 学 院教 书 的 工 作 ， 并被 强 迫 与 外 界 隔 离 起来 。 １ ９６２



年 ，
於梨 华 接 受 台 湾 大 学 中 文 系 主 任 台 静 农 的 邀 请在 台 湾 大 学 教 授 文 学 创 作 ，
同年


应 东 海 大 学 的 聘请 教授 文 学 创作 。 １ ９６４ 年 憂 华 《 被迫 离 开 台 湾 后 定居 美 国 ， 并成 为



作 家工作坊 边 在 爱 荷华 大 学 教 书 边 从 事写 作 和 翻
＂ ＂
爱 荷 华大 学 的顾问 她 

一 一

， ，

景 华《 与 美 国 诗 人 保 罗 安 格 尔 在 爱 荷华 大 学创 办
＂ 

＂
译工作 。 １ ９６７ 年 ，
？
国 际写 作

计划 每 年 邀 请 世 界 各 地 有 名 的 作 家 到 爱 荷华 四 个 月 同 讨论 旅行 写作 

共
一

，
， 、 、 ，

同 交 流 文 学 艺术 上 的 问 题 。 １ ９ ７７ 年 ，
Ｈ 百 多 位 各 国 地区 （
） 作 家 联名 推荐憂华毒和保罗 ？


安
格 尔 为 诺 贝 尔 和 平奖 候 选 人 年 憂 华《 同 保 罗 安格 尔 道 获得 了 由 美 国 五


一

？
。 １ ９８ １ ，

十 州 州 长 所 颁 发 的 文 学艺 术 奖 

。

憂华晏 并 不 是 位 多 产 作家 但每 部 作 品 都具 有 不 同 的 特 点 她所 创 作 的 长


一 一

，
。

篇小 说有 《 桑青与 桃 红》 、 《 失 去 的 金铃子 》 、 《 千山 外 ， 水长流 》 ；

中 篇 小 说 仅有


一

４２


篇 葛朦 》 短 篇 小 说 集有 悲 翠猫 》 台 湾铁事》 朵小 白 花》 还有 传 体小


一

《 ；
《 、 《 、 《 ； 自

说 《 Ｈ生Ｈ世 》 和 《 Ｈ 生影 像 》 。 《 Ｈ 生Ｈ 世 》 这 部 自 传 体 小 说 主 要 分 为 Ｈ部 分 ：


第

部分 是 故 园 春秋 主要 讲 述 自 己 在 大 陆 时 的 生 活 经 历 第 二部


＂ ＂
的
一

１ ９ ２５
？
１ ９４９ ， ：

主 要讲 述 自 己 在 台 湾 时 的 生 活 经 历
＂
哀
＂

分是 １ ９４９ ￣
１ ９６４ 的 生 ？
死 ？ ？
乐 ，
；
第Ｈ



红楼情事 主要 讲 自 己 在 美 国 时 的 生 活 经 历 正 如憂 华安
＂ ＂

部 分是 １ ９ ６４ ？
１ ９９ １
的 ，
。


？
王 生 影像 》 中 说道 棵树 根在大 陆 干在 台 湾 枝 叶在 爱 荷 华
＂
我是 

她
＂

在
一

《 ：
， ， ，

有 着大 陆 、 台湾 、 美 国 Ｈ 地 与 众不 同 的 人 生 经 历 ，
阅历 也是 极为 丰 富 ， 送表现在她



的 作 品 当 中 蕴 含 着独特而 深 切 的 人生 体悟 

。

憂 华 菩 在 艺 术 上 的 贡 献 主 要 体 现 在 两个 方 面 是 将 中 国 文 学传 统 与 西方 的 艺


一

术 表现 技 巧 完 美 结 合 ， 将传 统 与 现代 、 东 方 与 西 方烙 为
一

炉 ， 送使她 的 文 学极 品 既



具 有 传 统 的 雅 人 深 致 又 有 现 代 的 独特 韵 味 ；
二是她 Ｗ 女 性 的独特 视角 來 关 照 国 家和



民 族的 历 史变迁 这 也 是 由 憂 华 《 身 为 海 外 华人 女 作 家 的 边缘人 特质和 独特 的

＂ ＂
。 


文 化身 份 决 定 的 。 海 外 华 人 本 就 处 在 美 国 主 流 社会 的 边 缘 ， 而海 外华 人女 性 更是处



在 边缘 中 的 边 缘 而 祖 国 近 半 个 世 紀 的 沧 海 桑 田 憂 华《 都 经历过 这令她对 历


一 一

，
，

史 境 遇 下 的 女 性 群 体 有 着特 殊 的 关 照 巧 独 特 的 书 写 视 角 ，
写 出 无 根漂泊 的 代海外



游 子共 同 的 宿 命 

。

３ ． ３ ． ２ 边缘 困 境 ：
女 性身 份 的挣扎 与 晌喊



桑 青与 桃 红 》 送 长 篇 小 说作 为 景 华等 的 代 表 作 这 也 是 其 思 想 观 念成 熟 后


一

《 ，

的产物 ， 它 凝练 了 憂 华《半生飘零的 泣血经历 ， 也 是 其最 具 雄也 与 艺 术 精神 的作 品 


。

送部 小 说 在 广 阔 的 视域 下 个女性 我 身 份 的 解体 来 比 喻 国 家 和 政 治 的 瓦


＂
Ｗ 自
—

解 对 性 的 泼 辣 率真 的 描 写 更 是 反 映 了 女 性 对 父 权 文 化 的 种反叛 同 时 际 也独运


一

， ，

的叙事结 构 、 传 统 与 现 代 相 结 合 的 叙 事 技 巧 也 令 人 眼前
一

亮 ， 而 女 性 的 身 体政 治和



精 神 漂 泊 更增 加 了 这部 作 品 的 深层 意蕴 ；
憂 华 《不 同 于 同 一

时 代的 作家 ，
她 自 觉地



将 自 己 从传 统 的 那 种 展 现个 人 无根 境 遇 的表 现 主 题 中 分 离 出 来 ， Ｗ 创新的 态度 自 

谱

新曲 主人 公 在 精 神 痛 苦 中 自 我分裂 并 レッ 自 我 放逐 取 代 了 被 天 灾 人 祸所拨 弄 的


—

＂ 

＠
命运

桑 青 与 桃 红 》 的 结 构 非 常 独特 它 共分 为 四 个部 分 每 部分都是 由桃 红


一 一

《 ，
，

给 美 国 的 移 民局 的 封信和 桑青的 部 分 日 记组 成 小 说 的 模子 在 整 个 故 事 开始 时


一 一

便 将 桑 青 与 其 精 神 分裂 出 的 桃 红 交 代 出 来 而跋 中 精 卫 填海 的 故 事 更 是 代表着


＂ ＂
，

妓巧《 序 生影像 端 ￡联书 店 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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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Ｍ］ ２ ００ 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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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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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认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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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 中文 文 学研究 阳 ］
．
海 ： Ｈ巧 书 店 ， ２０ ０８ ；
 ６５ ６６



４ ３


 种 意 味深 长 的 隐 喻
一



。

桃 红 的 四 封 信 给 美 国 移 民局 交 代 了 自 身 四 处 漂泊 、
居无 定 所 的 行 踪 ，
而 桑青半



生漂 泊 的 无 根 经 历 则 通 过 其 四 段 记呈 现 出 来 第 部 分 讲 得是 在 抗 日 战 争胜 利 之


一

日 。

前 １ ６ 岁 的 桑 青 因 不 满 母 亲 的 暴 力 愤而 出 走 ， 后 因 船 只 搁 浅被 困 在 霍 塘 峡 的 一

段经



被 困霍塘 峡 也 隐 喻着 古 老 的 封 建 伦 理 制度 令 送 个 国 家 也 陷 入 异 国 入 侵 的
＂ ＂
历 ，
而 


困 境之 中 ； 第 二 部 分 讲 的 是 桑 青 听 从 父母 之 命 与 没 落 的 封建 家 族 的 少 爷成 亲 ，
婚后


在 南京 的 生活无 Ｗ 为 继 ， 只 能 去 北 平投 奔 沈 家 ， 而 沈 老 太太 的 病 与 死 也 隐 喻 着 腐 朽


不 堪 的 封 建伦 理 制 度 的 最 终 消 亡 与 瓦 解 ， 那 些 曾 经 的 荣 华 富 贵终 究 会成 为 一

场 最美


的 疆梦 ；
第 兰 部 分 讲 的 是 桑 青 与 丈 夫 因 对 共 产 党 也 怀 恐 惧 而 逃亡 台 湾 ， 却 因 丈 夫贪


污公 款 全家 不 得 己 自 我 囚 禁在 幽 闭 阴 暗 潮 湿狭 小 的 阁 楼 当 中 家 Ｈ 口 都丧 失 了


一

、 ，

做人 的 尊 严 ， 女 儿 桑娃丧 失 行 走 的 能 力 也 隐 喻 着 未 来 也 似 乎 是 暗 无 天 日 ， 但 压抑 的



生 活 是 无 法 困 住年 捏 的 生命 ，
桑 青 最 终 从 阁 楼 中 逃离 出 来 ； 第 四 部分 是 桑 青 几 经 周



折终于 流 亡美 国 ， 但 却 因 签 证 过期 没 有 合 法 的 身 份 而 遭 到 美 国 移 民 局 不 断 的 缉捕 与



质询 ，
在 长 期 的 逃亡 、 恐惧 、 孤 独 的 压 力 下 最 终 精 神 分裂 成 桃 红 

。

桑 青 虽 是 大家 闺 秀但 却 非传 统 意 义 上 恪 守 妇 道 的 女 性 ， 他 大 胆 地挑 畔 传 统父



权 ， 将 家 中 传 男 不 传 女 的 玉佩 偷 走 后 离 家 出 走 ， 她 尽 情 地享 受 着 自 由 与 大 自然 的风



光 甚至 不 圓 于 传统 女 性 的 贞 操 观 与 流亡 学 生 有 段 露水情 缘 可 是从南京到 北


一

，
。
，

平 从北平 到 台湾 又 从 台 湾到 美 国 桑青 这 路 都在 流 亡 在经 历 了 战 乱 婚姻


一

，
， ， ， 、

与 暗无 天 日 的 阁楼 生 活后 ， 她 曾 经 的 明 朗 欢 快 和 青 春 活 力 逐 渐 被 这 些疆 梦 吞 礎 蚕



食 ， 最 终 异 化分裂 为 桃 红 。 而 桃 红 恰是 桑 青 的 反 面 ， 她 纵情 享 受 生 活 ， 不 在乎 所谓



的 世俗 传 统 伦 理 道 德 ，
甚 至与 多 名 男 性有 染 ， 她 不像 桑 青在 移 民 局 的 追 捕 下 只 会 仓



皇 恐 惧 地逃避 ，
而 是任 性 随 意 地 犹 如 蝴 蝶
一

般 穿 梭 在花 样 的 胸 膛 之 间 ， 她要 —



己

之 力 与 所 有 强 大 的 敌人 宣 战 因而 桃 红 的 大 胆 狂放 和 放 浪 形 骸 令 向 来 占 据 主 导


—

地 位 的 象 征 西 方 权 威 的 移 民 局 不知 所 措 她 利 用 身 体 操 纵着 邓 波 的 感 情挑 战 了 Ｗ


一

男 性 为 主 导 力 量 的 绝对 权威 。 我 们 可 Ｗ 这样 理 解 ，
桑 青 正 是 在 长 期 的也 里 压 抑 下 才



造成 了 身 份 认 同 的 焦 虑 与 困 扰 进而异化 出 另 个人 格桃 红
一

，


。

可 ＵＵ兑 ，
阁楼 中 幽 闭 的生活 为 桑青 日 后 的 分裂做 了 铺垫 ，
然 而 她流 亡 到 美 国 么



后 身 份 认 同 的 危机 并 未 得 到 绿解 ，
在 美 国 移 民 局 不 断 的 追踪 与 质 询 的 外在 压 力 下 

，

桑 青 的 身 份 认 同 问 题进 步加 剧 中 国 人 的身 份 第 Ｈ世 界 公 民 的 身 份 女性 的


一
—

、 、

身份 ， 原 本 第 Ｈ 世 界 公 民 就 处 于 西 方 主 流 社会 的 边 缘 ，
而 桑 青 作 为 少 数 族 女性 的 身



份 更 是 边缘 中 的 边 缘 ， 在 送 种 多 重 的 边 缘 身 份 的 生 存危 机 与 认 同 混 乱 之 下 ，
桑青 最



４４


终 精神 崩 溃 ，
异 化 为 有 着 旺盛 的 生 命 力 、 在癒 狂 之 中 反 抗 权威 的 桃 红 。 桑 青 的死亡



换 来桃 红 的新 生 ， 这 似 乎 预 示 着 在 精 神 困 境 中 的 置 之 死 地 而后 生 ，
更像是凤凰涅絮



般 的重 生 ，
她 将 旧 我好 生 安 葬 后 重 新 开 始 人 生 征 程 ，
决 意 生下 腹 中 的 孩子 ， 任外 面



地 覆 天翻 她 自 会好 好 的 活着 。 正 是 在 这个 意 义 上 ，
由 桑 青 分 裂 出 的桃红 象征着在 身



份 认 同 的 困 境 中 的 某 种 扶择 ， 也 预 示着 身 为 弱 势 群体 、 处 在 主 流 边缘 的海外 流散 华



人在 重 构 我身份 时的 个新方 向 只 有 将 过去 的 己 抛弃 才有可 能 迈入新 的 人



一

自 ：
自 ，

生 

。

４ ５


 结 

语

在 当 今全 球化 財 代 的 背 景 之下 ， 无 论 是个人 还 是 群 体 、 民族还是 国 家都面 临着



人 只 有找 到 身 在 送 个社 会 或 世 界
＂
我是谁 我将 何 去 何从
＂
的 自 我身 份 叩 问 ，
自 


中 所 处 的 位置 ， 才能 找到 自 我存在 的意文 。 我们 知 道 ， 身 份认 同 是
一

个不 断发 展 着


我 是谁 我从 哪 里 来 我 会 成为 什么 样 的人
＂
的 和 始终未 完成 的 过 程
＂ ＂ ＂ ＂

从
＂
， 、 到 

、

＂
出来的 什 么 因 素 会 影 响 我去 重 现 自 己
＂ ＂

我是 怎 样 被 表现 重现 或 身 份认
＂
（ ）
， 


同 的 坐 标不 断 的 变 化 ， 我 们 始终 对 自 己 的 身 份必 存 困 惑 和 焦 虑 ，
而这 恰 是 每 个 人 生



存 的 欲 望巧动 力 

。

而 身 份认 同 的 构 建 又 是 在 话 语 实 践 中 进 行 的 因 而文 学 作 为 个 独特 的 场 域
一

， 

，

作家 通 过 对 叙 事 文 本 的 建 构 达 到 重 构 身 份 认 同 的 目 的 ， 在 这 个 意义 上 ， 文 学 也是 迭



成身 份 认 同 的 种 重 要 手段
一



。

身 份认 同 作 为 种 潜 在 的 危化 始 终 或 隐 或 显 地 在 不 同 的 程 度 上 对流 散 在 海外


一

的 华人产 生 困 扰 ，
华 人移 民 的 过 程就 是 中 西 方 文 化相 互 靠 近 、
彼 此交 流 、 进行碰撞


的 个 过程 两 种 不 同 文化 的 激 烈 交 锋 使 这 些 移 民 不 可 避免 的 产 生精神 上 的 痛 苦挣


一

扎与 身 份认 同 的 危 机 正如 美 国学 者帕 克在 种 族 和 文化 》 中 提 到 在经 济 全 球


＂
。 《 ；

化 的 大 势下 人 口 的 流动 已 成 为 个普 遍 的 现 象 而人 们从故 国 移居到异 国 他 乡 之


一

，
，

时 就 意 味 着 两 种 或 多 种 不 同 的 文 化 开 始 融合 尽 管 这 个 过程 中 充 满着 矛盾 和 痛 苦
， ， 

，

表 现 出 某 种 边 缘文 化 的 特 性 ， 但 是最终 会 Ｗ杂稷 的 面 目 出 现 ，
移居者也 因此 获得了



更广 阔 的 视 野 ，
同 时 这 种 艰 难 的 融 合 过 程 也 为 人 类学 家 和 社 会 学家 研 究 不 同 族裔 之


？
间 的文 化融 合 历 程提供 了 范 本 海 外 华 人移 民 往 往 处 在 中 西 方文 化 的 夹缝 中 承 受
＂




着剧 烈 的 精 神 冲 击 和 文 化 震 荡 ， 在 这种 左 支右 细 的 状 态之 中 进 行 着 艰 难挟择 ， 却又



无 法 归属 于 任 何 方 因此 身 份认 同 问 题 也 就 成 为 海 外 华 人流 散 作 家 主 要 表 现 的


一

， ，

母题 之 他们 的 作 品 在 发 掘 自 我 重 构 文化 身 份 的 同 时 也 包 含 着 对 文化 传统 与 家


一

， 、

国 历 史的深 刻反 思 。 不 同 的 作 品 中 既 有 表 现 人 类 普遍 的 生 存 困 境 的 共 性 ， 又 有着 不



同作 家作 品 的 特性 

。

我们 在 对 流 散 作 家 所 创 作 的 文 学 作 品 进 行 阅 读 的 时 候 往 往会 感 知 到 作 家 深 藏



其中 的 种 矛 盾也理 方面 他 们 不 满 甚 至 是 痛恨 故 国 的 某 些 不尽 人 意 之 处 

希
一
一

，
； ，

望在 异 国 他 乡 化根 并 寻 求 到 某 种 也 灵 上 的 寄 托 另 方面 由 于文 化上 的 冲突他们


一

，
；

？
帕克 ．
种 族 与 文化 ［ Ｍ］ ．
纽约 ：
自 由 Ｉ ｔｌ 版化 ，
１ ９ ５０ ； 巧６ －

３ ５７



４ ６


很 难 融 合 于居 住 国 的 社 会 风 俗 习 惯 ，
在 精神 上 的苦 痛 之 中 不 得不从 也 灵深处 的故 国



记 忆 寻 求慰 藉 。 也 正 因 于此 ， 流 散 作 家 的 作 品 既 能 超 脱 于 本 民 族 固 有 的 文 化传 统 

，

又对某 些与本 民族共 享的 文化价 值观念也存 眷恋 他们 的 作 品 往 往 呈 现 出

＂
种 

混
一

杂 也 正 是 这种 混杂 才能 爆发 出 流散 文 学 强 大 的创 造 力 同 时 也 能够


＂
的状态
＂
，
，

弓 樞本 民 族 和 居 住 国 的 读 者情 感 上 的 共 鸣 

。

海 外 华 人 作 家 在 流 散 中 大 都 有 着 双 重 或 多 重 的 文 化背 景 ，
这 让 他们 用 一

种世 界



性 的 眼光 俯 橄 着 家 国 的 历 史 和 文 化 ， 在 文 化 边 缘 中 完 成对 身 份 的 重 塑 。 他们 在特殊



的 人 生 经 历 下 Ｗ 各 具 特 色 的 写 作 风 格 将 个 人 际 遇 与 民族 命 运 、 家 国 情 怀 融入 到 对 文


化 身 份 认 同 的 追寻 当 中 ， 书写着故国难归的悲情 、 游 子漂泊 的 遗 恨 、
物是 人 非 的 悄



然 、 文 化冲 击 的 震荡 、
身 处边缘 的 失 语 ． ． ．
． ． ．
从个人到 民族 ，
从 民 族 到世 界 ，
作家在


经历 了 个体 的身 份重 构后 ，
开 始将 目 光放在 更 多 的 族 裔或 弱 势群体 当 中 ， 他们试 图



构建
一

个 能 够 能让 其 他 不 同 的 文 化 群 体 共 同 相 处 的 精 神 家 园 ，
送 个 家 园 可 Ｗ 跨越 地



域和 疆 界 的 限制 、 超越 种 族 的 偏 见 、 冲破 东 西 方 文 化 二 元 对立 的 壁 垒 ，
在不 同 的文



化之 中 和 谐共生 正如 学者黄巧华所言
＂
。 ：
那 些 流 散在 世 界 各 地 的 海 外 华 人流 散 作



家 群体 ， 他 们 大 都 受过 良 好 的 教 育 ，
有着 学 院 的 背 景 ，
因 而在 写 作 中 他 们 有 意 识 地



与 主 流 文 化 保持 定 的也理距离 主动 Ｗ 种 边缘 的 身 份视 角 如 地在 原 乡 和 异 乡


一 —

， 自

的 文化之中 切换 因 而在 他们 的 作 品 中 往往 构 成 了 个极 富 意义和 文化 张力 的 空


一

间 ， 在 文 学创 作 中 Ｗ 更 广 阔 的 视 野 和 胸 襟 寻 求 自 身 的 精 神 的 寄 托 和屯 灵 的 归 属 、
。 

对

他们 而 言 ，
流 散 不 再 意 味着 自 我放 逐 ，
而是
一

笔 宝 贵 的 精 神财 富 ，
一

种 区 别 于 他人




？
的 生命 体 验
＂

因而 ，
海 外 华 人 流 散作 家 自 觉 地成 为 跨 越 多 重 文 化 空 间 的 国 际 人 ，
他们 自 如地



在 东 西 方之 间 游 走 为 文 化 的 交流 与 融 合提 供 了 种 全 新 的 视 角 和 方法 海外华人


一

，
。

流 散文 学 为 中 国 文 学 的 发 展 开 拓 了 新 的 发 展 方 向 ，
挖掘 了 新 的 文化精神 ，
他们 为 中



国 文化 的 交 流 与 传 播 承 担 了 特 殊 的 历 史 使 命 。 海 外 华 人 流 散作 家 ，
他们 穿梭 于 中 西



方 文化 之 间 ，
Ｗ 并 不 功利 的也态 ， 不围 于家 国 历史 的 成见 ，
真 正 做 到 为 人生 而 艺 术 

，

为 必 灵而 写 作 ， 为 中 国 文 学 的 发 展注 入 了 新 的 活 力 

。

在送 里 要 特 别 指 出 海 外 华 人 作 家 群 体 用 汉 语 写 作 对 文 化 身 份 构 建 的 独 特 意 义 

。

海 外 华 人 作 家 在 异 国 他 乡 用 汉 语 写 作 也 是 比 较 普遍 的 状 况 ， 因 为 语言 习 惯 的 不 同 

，

用 非母 语 进 行 文 学 创 作 并 受 到 异 国 主流 社 会认 可 、 获 得 成 功 的 可 能 性 也 是 微 乎其



微 当然 也有 些作 家也 试 图用 英文 进行 创作 比 如 张 爱 玲 和 於 梨华 张 爱 玲在


一

。 ，
，
，

陈 瑞林 横 看 化 岭 侧成 峰 北菜 新移 民义 学散论 成都 化 都 时代 版社 ２ ０
—

Ｍ］ ２ ００ ６
－

．
［
． ：
！
Ｉ
Ｉ
， ：
２ 

１

４７


１ ９５ ２ 年 用 英 文创 作 的 《 狭歌 》 和 《 赤 地 之恋 》 并 没 有 获 得预 期 的 成 功 ，
因 而 在失 望



之 后 便依 旧 用 汉 语 进 行 创 作 。 於 梨华 的 遭 际 大 体 与 张 爱 玲 相 似 ， 她 耗 费 无数 也 血 写



成 的 作 品 并 未 在 美 国 发表 而用 汉 语写 作 的 梦 回 青河》 则让她 举成名

一

， 《 

。

海 外 华 人 作 家 用 汉 语 写 作 是没有 任 何 经 济 上 的 回 报 的 ，
他 们 创 作 初 衷 也 没有 任


＂

何功 利 目 的 ， 憂 华 晏 曾 这 样 描述 过 自 己 ； １ ９６４ 年 从 台 湾来 到 爱 荷 华 ， 巧 几年写 不



出 个字 只 因 不知 己 的根究竟 在哪 儿 支 笔 也 在 中 文 和 英 文 之 间 飘荡 没有


一
一

， 自 ， ，

着落 。 那几年 ， 我读 书 ，
我 生活 ，
我体 验 ， 我思考 ， 我 探索 ， 当 我 发 觉 只有 用 中 文



写中 国 人 、 中 国事 ，
我才 如 鱼 得 水 ， 自 由 自 在 。 我才 知 道 ， 我的 母语就是我的 根 

。

？
中 国 是我 的 原 乡 对 于 海外 华 人 作 家来 讲 用 汉 语写 作 是 他 们 用 来 逃 避 现 实 的 失
＂
， 


败与 痛 苦 、 寻 求 精 神 慰藉 的 有 效 途 径 ，
他 们 在 异 质文 化 的 冲 突 之 中 陷 入 身 份 认 同 的



焦虑之 中 ， 只 有 那 个 由 熟 悉 的 汉 字 构 成 的 世 界 才 是他 们 巧 除 压 抑 与 苦 闷 的 精 神避 难



所 ， 同 时 也 是 他 们 在 异 国 他 乡 抵御 失 语 、 抗拒 失 忆 的 文化 武 器 。
对 于 那 些 海 外 华人



作家而 言 巧 语 凝 结 着 中 华 五千 年 的 历 史 文 化 传统 每 个 方 块字 都 泛着 巧 国 文 化


一

，
，

的 余 昧 悠 长 的 光辉 它 们 组 合在 起传 达 出 或 浓 或淡 的 有 关 家 国 历 史 与 个 人情 怀


一

， 、

的 感情 与 记 忆 ， 它 能够 医 治 海外 华 人 精 神 上 的 干 洞 与 瘤 疾 ， 在 文化 体 系 的 建 构 中 完



成 了 对 自 我 身 份 的 确 认和 重 构 

。

海 外 华 人流 散 文 学 正 是 在 不 同 文化 间 隙 的 张 力 中 不 断 发 展 的 ， 这些作 家们用广



阔 的 视 野 和 无 限 的 活 力 在 为 读 者 呈 现 海 外 绮丽 的 风 景之 余 也 为 中 国 文学开拓出


一

片 新 的 天地 

。

？
费华 藥 靑 巧 桃红 阳 ］ ． 行北 ：
时 报文 化 出 版 社 ， １ ９９ ７ ： ２ ７ ＾ ２ ７ ２



４８


 参考 文 献



▲ 著 作类 

：

［
１
］  Ａ打 ｄ ｒ ｅ ｗ  Ｅ ｄ ｇ ａ ｒ ＆ Ｐ ｅ ｔ ｅ ｒ  Ｓ ｅ ｄ ｇ ｗ ｉ ｃ ｋ ｅ ｄ ｓ  ．
Ｋ ｅ ｙ Ｃ ｏ ｎ ｃ ｅ ｐ ｔ ｓ ｉ ｎ  Ｃ ｕ ｌ ｔｕ ｒ ａ ｌ  Ｔ ｈ ｅ ｏ ｒ ｙ
［
Ｍ ］
． Ｌ ｏ ｎ ｄｏ ｎ



ａｎ ｄ Ｎ ｅ ｗ Ｙｏ ｒ ｋ Ｒ ｏ ｕ  ： ｔｌ ｅｄｇ ｅ ，
 １ ９９９



［
２］  Ｂｅ 化ａ ｎＢ ｅ 打 ｗｅ ＆ Ｅ ｌｌ ｌ ｉ ｉｈ Ｓ 化 ｋ ｏ ｅ
ｚ ａｂ ｅ ｔ ． Ｄ ｉ ｓｃ ｏ ｕ ｒ ｓｅ ａｎ ｄ Ｉ ｄ ｅ ｎ ｔ ｉ ｔ ｙ ［ Ｍ ］ ．
Ｅ ｄ ｎｂｕ ｒｇｈ  Ｕ ｎ ｖ ｅ ｒ ｓ
ｉ ｉ ｉｔ


ｙ

Ｐ ｒｅ ｓ ｓ  Ｌｔ ｄ ， ２ ０ ０６



［
３ ］ Ｊｕ ｌｉ ａｎ  Ｗｏ ｌ ｆｒ ｅ ｙ ｓ ． Ｃｒ ｉ ｔ ｉ ｃ ａ ｌ Ｋ ｅ ｙ ｗ ｏ ｒｄ ｓ ｉ ｎＬ ｉ ｔｅ ｒ ａｒ ｙ ａｎ ｄ Ｃ ｕ ｌ ｔ ｕ ｒ ａ Ｔ ｈ ｅ ｏ ｒｙ ｌ
［
Ｍ ＵＫ ］
． ：
ｐ ａ ｌ ｒ ａｖ ｅ



ｍ ａ ｃ ｍｉ ｌｌ ａｎ ， 
２ ００４



［
４
］  Ｐ ｅ 化ｒ  Ｂｒ ｏ ｏ ｋ 化 Ｃ ｕ ｈ ｕ ｒａ  Ｔｈ ｅｏ ｒ ｙ Ａ Ｇ ｌ
：
  ｌ ｏ ｓ ｓ ａ ｒ ｙ ［ Ｍ ］ 
． Ｎ ｅ ｗ Ｙｏ ｒ ｋ Ａ ｒ ｎ ｏ
 ：  ｌ ｄ  １ ９９ ９
，



航 ｎ 足 Ｎ Ｈａ ｙ ｅ ｓ Ａ Ｄ
，

Ｐ ｓ ｙ ｃｈ ｏ ｏ ｇＷ Ｍ Ｕ Ｋ Ｅ ｄ ｗ ａｒ ｄ
口 ］ Ｐ ｅ ｔｅ ｒ Ｓ ｔｒ ａ  ｉ ｃｋ ｙ

．  ｓ ｔ ｕｄ ｅ ｎ ｔ ｓ ｉ ｃ ｔ ｉ ｏ ｎ ａ ｒ ｙ ｏ ｆ 

］
ｌ ．

 ：

Ａｒ ｎｏ ｌ ｄ ，
１ ９９８



［
６］ Ｓ ｌ ： ｕａ ｒｔ Ｈ ａｌ ｌ ． Ｔｈｅ Ｑ ｕ ｅ ｓ ｔ ｉ ｏ ｎ ｏ ｆ  Ｃｕ ｌ ｔ ｕｒａ ｌ Ｉ ｄ ｅｎ ｔ
： ｉ
ｙ Ｍ
ｔ ［ ］
．  ＵＫ ： Ｓ ａ
ｇｅ
 Ｐ ｕｂ ｌ ｉ ｃａ ｔ ｉ ｏ ｎ ｓＬ ｔ ｄ ，  １ ９ ９６



［
７
］
阿 尔 弗雷 德 格 罗 塞 ？

．
身 份认 同 的 困 境 Ｍ ［ ］
．
北京 ： 社 会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 ２０ １ 

０

埃里 克 Ｈ 埃 里 克森 同 性 青 少年 与 危 机 Ｍ 北京 北京大学 出 版 社
一

－ ？
８ ．

；
．
：


，

［ ］ ［ ］

１ ９９９



［
９］ 安德鲁 本尼持 ？

、 尼古 拉 罗伊 尔 ？
．

关键 词 ：
文字 、 批评 与 理 论 导 论 ［
Ｍ ］
．
桂林 

：

广 西 师 范大 学 出 版 社 ，
２０ ０ ７



［
１ ０
］ 白 先勇 ．
白 先勇 经典 作 品 ［
Ｍ ］
．
北点 ：
当 代世界 出 版 社 ， ２ ００ ４



［
１ １
］ 白先勇 ． 寂 寞 的 十屯岁 ［
Ｍ ］
．
桂林 ： 广 西 师范 大 学 出 版 社 ， ２０ １ 

０

［
１ ２ ］
白 先勇 ．
明 星咖 啡馆 Ｍ ［ ］
．
台北 ：
苗 冠 出版 社 ，
１ ９８ ５



［
１ ３
］
白 先勇 ．
暮然 回 首 ［
Ｍ ］
． 上海 ：
文汇 出版社 ， １ ９９ ９



［
１ ４
］
白 先勇 ．
树犹 如 此 ［
Ｍ ］
－

桂林 ：
广西师 范 乂学 出 版社 ， ２０ １ 

５

［
１ ５
］ 查尔 斯 泰勒 ？

．
自 我的 根源 ：
现代 认 同 的 形成 ［
Ｍ ］
．

韩震等译 ．
南京 ： 凤凰出版



传 媒集 团 ， ２ ００ ８



［
１ ６］ 陈瑞 林 ．
横看成 岭 侧 成 峰 —

北 美 新移 民 文学 散 论 Ｍ ［ ］
．
成都 ：
成 都时 代 出 版



社 ， ２ ００ ６



［
１ ７
］
戴维 ？
弗里斯 比 ． 现代性 的碎 片 ［
Ｍ ］
． 北京 ：
商 务 印书馆 ，
２ ００ ３



［
１ ８ ］ 葛 剑雄 ．
中 国移 民史 Ｍ ［ ］
．
福州 ：
福 建人 民 出 版社 ， １ ９９７



［
１ ９］ 何成洲 ．
跨学 科视野下 的 文 化身 份认 同 批评与 探 索 ［
Ｍ ］
．
北京 ：
北 京大 学 出 版



社 ，
２０ １ 

１

４ ９


［
２０ ］ 赫 根汉 ．
人格 也 理 学 导 论 ［
Ｍ ］
． 海口 ：
海南 人民 出 版社 ，
１ ９８ ８



［
２１ ］ 霍尔 ．
解释 学与 文学 ［
Ｍ ］
．
沈阳 ：
春风 文 艺 出 版 社 ，
１ ９８ ８



［
２ ２］ 李黎 ．
海外 华 人 作 家 小 说 选 ［
Ｍ ］
．
广州 ：
花 城 出 版社 ，
１ ９８ ６



［
２３
］
罗纲 、 刘 象愚 ．
文 化 研 究 读本 ［
Ｍ ］
．
北京 ：
中 国 社 会科 学 出 版 社 ，
２０ ００



［
２４ ］ 罗纲 、 刘象 愚 ．
文 化 研 究读 本 ［
Ｍ ］
．
北京 ：
中 国 化会 科 学 出 版社 ， ２ ００ ０



［
２５
］
曼纽 尔 卡 斯特 ？

． 认同 的 力量 Ｍ ［ ］
．
夏铸 九 ，
黄 丽 玲 等译 ． 北京 ；
社 会科 学 文 献


出 版社 ，
２００ ３



［
２
巧 孟樊 ．
后 现代 的 认 同 政 治 Ｍ ［ ］
．
台湾 ：
扬 智 文化 事 业股份 有 限 公 司 ， ２０ ０ 

１

［
２ ７］ 夏华 桑 青与 桃 红 Ｍ ［ ］
． 台北 ：
时 报 文化 出 版 社 ，
１ ９９ ７



口８ 憂 华《 ］
．
序 ．
Ｈ 生 影像 Ｍ ［ ］
．
上海 ：
三 联 书 店 出 版社 ，
２ ００ ８



口９ 帕 克 ］
．
种族与 文化 Ｍ ［ ］
．
纽约 ：
自 由 出 版社 ， １ ９ ５０



口０ ］
潘亚 壞 ．
台 港文 学 导 论 Ｍ ［ ］
．
北京 ：
高 等教 育 出 版 社 ， １ ９ ９９



即 齐 格 蒙特 鲍 曼 作 为 实 践 的 文化 Ｍ 北京 北 京 大 学 出 版社
？

］
．

［ ］
． ；
， ２ ００ ９



［
３ ２］ 任 一

鸣 ．
后殖民 ： 批 评 理 论 与 文学 ［
Ｍ ］
．
北京 ；
外 语教 学 与研 究 出 版 社 ，
２ ０ ０８



口３ ］
萨义德 ．
文 化 与 帝 国 主义 Ｍ ［ ］
．
北京 ； 生活 ？
读书 ？
新 知 Ｈ 联书 店 ，
２００３



［
３４
］
王 晓路 ．
文 化批评 关 键 词 研 究 Ｍ ［ ］
．
北京 ；
北京 大 学 出 版 社 ，
２ ０ ０７



［
３５］ 於梨 华 ．
飘零 何 处 归 Ｍ ［ ］
．
南京 ； 江 苏 文 艺 出 版社 ，
２０ ０８



［
３ ６］ 於 梨华 ．
又见栋桐 ， 又 见 綜稠 Ｍ ［ ］
．
南京 ： 江苏 文 艺 出 版 社 ，
２ ０１ ０



口７ ］ 张平 功 ．
全 球 化 与 文化 身 份 问 题 Ｍ ［ ］
．
广州 ：
暨 南 大 学 出 版社 ， ２ ０１ ３



赵 凡 张 中 载 和李德 恩 西 方文 论 关 键 词 Ｍ 北京 外 语教 学 与 研 究 出 版


一

［
３ ８］ 、 ．
［ ］
．
；

社 ， ２０ ０ ６



［
３９］ 周宪 ．
文 化 研 究关 键 词 ［ Ｍ ］
．
北京 ；
北京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 ２０ ０ ７



［
４ ０］ 周宪 ． 文 学 与认 同 ： 跨 学科 的 反思 ［
Ｍ ］
．
北京 ：
中 华 书局 ， ２０ ０８



［
４ Ｕ 周宪 ．
中 国 文 学与 文化 的认 同 Ｍ ［ ］
．
北京 ： 北京 大 学 出 版 社 ， ２０ ０８



［
４ ２］ 朱 立立 ． 身 份 认 同 与 华文文 学研 究 Ｍ ［ ］
． 上海 ； Ｈ 联 书店 ，
２００ ８



▲ 期刊类 

；

［
４３］ 李 作霖 ．
身 份 认 同 与 文 学 批评 饥 ．
中 国 文学研 究 ， ２０ １ ２ （ ２ 

）

罗 斯涵 典 型 化和 身 份 认 同 下 他者
＂ ＂

［
４ ４］ ．
的 建构 ［
Ｊ］ ．
大众 文 艺 ， ２０ １ ４ （ １ ９ 

）

乔 刘塑 论 北 美 华 文 女 作 家 创 作 中 离 散 内 涵 的 演变 南 京师范 大学
＂ ＂

［
４５ ］ 钢 、 ．

［
Ｊ］ ．



文学 院 学报 ， ２ ０ ０ ７ （ １ 

）

５ ０


 王成 兵 对 当 代 认 同 概念 的 种 理解 学 习与探索 ２ ０ ０ ４ （ ６
一

４６ ． Ｊ ．
， 

）
［ ］ ［ ］

［
４７ ］ 王家 湘 ．
漫 谈海 外 华 人 作 家 诗 选 ［
Ｊ
］
．
中 国 比 较文 学 ， １ ９ ８ ３ （ １ 

）

［
４８
］ 张冲 ．
散居 族裔批 评与 美 国 华 裔 文学 研究 ［
Ｊ
］
．
外 国 文 学 研究 ，
２ ０ ０ ５ （ ２ 

）

［
４９ ］ 周宪 ．
文 学 与认 同 ［
Ｊ］ ．
文 学评论 ，
２ ０ ０ ６ （ ６ 

）

▲ 学 位论文 

：

［
５ ０］ 管勇 ．
再 现的 权力 —

萨 义 德文 化 政 治批评 研究 ［
Ｄ ］
．
博 ± 学位 论 文 扬 州 大 学 ： 

，

２０ １ 

２

５ 

１
 致 

谢

时光 菩 巧 ， 岁 月 匆匆 ， 又是
一

年毕 业 时 。 兰 年 硕 ± 生 涯转 眼 即 逝 ， 临别之 际 

，

有太 多 的 唱 叹和 不 舍 。
依 稀 记得 自 己 来 到 江 宁 大 学 进 行 复试 的 时 候 ，
是个 四 月 的 季


节 高 大 而 朴 素 的 憲 星 楼 恰似 座 即 将 攀 登 的 新 高峰 也 中 充 满着 无 尽 的 击 芯 的 同


一

， ，

时 ， 也 有 着光 芒万 丈 的 豪 情 。 公 示 后 的 欣喜 无 Ｗ 言 表 ， 红 纸上 自 己的 名 字昭示着 

自

己进入 了 人 生 的崭新的 阶段 

。

师者 ， 传 道 授业 解 惑 者 也 。 自 被 宋 伟 老师 收 入 口 墙 ，
恭 为 入室 弟 子 ，
这Ｈ年 来


无 时 无刻 都 得到 他 精 也 的 教诲 ， 其 严 谨 的 治 学态 度 ， 风 趣 幽 默 的 性 格 都 让人 发 自 

内

必 的 尊敬 和 喜爱 ， 而 在 教 导 我 们 这 几个 学 生 时 也 是不 遗 余 力 、 倾囊相 授 。 这篇 硕 ±



论 文 从选 题 、 列 大纲 、
开题 报告 、
收集 资 料 到 最 终 完 稿 ，
宋老师 都悉也指导 ， 给我


论文 的 写 作指 明 了 方 向 ， 提 出修 改意 见 也 是 十 分 细 致 ，
让我受益 匪 浅 

。

当然 ， 我 还 要 感 谢 迂 大文 学 院 的 王 纯 菲 老 师 、 李 贵 银 老师 、 徐 迎 新老 师 、 崔海



峰 老师和 其他 老师 的 辛 勤 教 导 ， 他 们 在 Ｈ 年 的 知 识 传授 中 让 我进 入 了 文 艺 学 的 神 圣



领域 ， 运 种 宝 贵 的 精 神 财 富 是任何 东 西 都 无法 比 拟 的 

。

感 谢 和我 一

同 学 习 的文 艺学 同 学 ， 正 是 有你 们 的 陪 伴 ，
才 让 学 习 生 活变 得 多 姿


多 彩 而 又 快乐 

。

最后 要 特 别感 谢 我 的 家 人 正 是他 们 在 背 后 为 我 支 撑起 片 蓝天 给 我无 穷 无


一

， ，

尽 的 动 力 和 支持 ， 我 才 能很 好地 完 成学 业 ， 走向另 一

个新 天地 

。

林博 学


二 〇 六年 四 月


－

５２


 攻读 学 位期 间 发 表 论 文 ｋ； （ 及 参加 科研情况



、 发 表论 文



文艺海苑
＂

浅析 林海 音 城南旧事 》 文艺 生活
＂
飞入 芦花 皆不 见
？
２０１ ４


—

１ ． 《 ， 《 》 ，

年 期 第 作者
…

１ ０ ，


。

５ 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