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类比建筑的形式语言和“表皮”的关系

Ｄｉｓｃｕｓｓｉｏｎ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Ａｎａｌｏｇｙ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ｓ Ｆｏｒｍａｌ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ａｎｄ ‘Ｃｕｔｉｃｌｅ’

胡幼骐 Ｈｕｙｏｕｑｉ
摘 要： 基于罗西的“类型学”和“类推思维”，我们 新的建筑形式的产生，其限定法则不可能脱离
试图在建筑生成的过程中，从建筑的形式语言的角度找到同 历史上产生的建筑形式而存在，它只能存在于原先
建筑“表皮”内在关系。这种内在关系正是基于建筑内在的
的建筑类型之中。 19世纪法国巴黎美院常务理事
逻辑性，通过对深层结构的类推，使得这种逻辑性在“表
皮”上抽象的体现出来。 德・昆西第一次提出了类型概念的定义并建立了建
关键词：类型 原型 类型学 类推思维 形式语言 筑类型学。之后，新理性主义者们围绕着类型学的
表皮 论战便拉开了。罗西是他们当中杰出的代表，他认
当今人们在对建筑和城市的作认识和研究的时 为类型是人们生活模式的产物，而建筑形式只不过
候，往往自觉或不自觉的涉及到“类型（ Type）” 是对这些生活方式的反映。人们的许多生活方式经
这个概念，因为过去的建筑和已建的城市一般都是 历千百年来一直在缓慢地发展着。建筑类型可在历
通过类型来分类的。类型源于自然科学研究中的分 史的建筑物中去得到，新的建筑形式通过激起人们
类法，这种分类方法要求系统内的元素和类型具有 对往昔生活和建筑片断的记忆而获得成功。
“排他性”和“概全性”。基于这一点，建筑的类 当涉及到形式的时候，我们不免会把它归结为
型也便可以还原至“原型（ Antetype）”，原型基 语言。在《现代建筑语言》中，塞维把现代建筑的
于同类建筑中的“相似性”，产生于这种相似性之 形式语言归结为： 1.功能原则 2.非对称性和不协调
上的类型可以说是原型的变体；变体的变化限度是 性 3.反古典的三维透视法 4.四维分解法 5.悬挑、薄
①
原型维持的条件；原型是新的类型产生的根源。 壳和薄膜结构 6.时空连续 7.有机组合 。但是在建筑

给人带来感官上的体验。优秀的建筑师通过精 当今的世界建筑思潮与流派是多元的，建
心创造的空间和艺术，经过人们的五官的互动 筑审美也向多渠道的方向发展，它需要建筑师
接触，尝试着进行身体或精神的交流，期待着 张扬个性，创造出各有特色的建筑，给体验者
发现异样的感觉和意识上的变化。而体验者能 带来丰富多彩的建筑感觉。但是今天我们的城
强烈感受到建筑本身所构成的空间意向，诱发 市和建筑设计中对人的生活理解的表面化、片
其产生生理上的冲动、心理上的高度集中。体 面化和对人生体验的漠然，忽视建筑对人的感
验者只要带着一些特定的感觉就是设计的成 官作用，建筑的生命再一次地失落。然而动人
功。 心魄的感官和情感力量却暗涌在巴拉干和哈迪
建筑性格特征所表现的是建筑物的个性， 德的建筑作品中，这正是建筑设计需要提高的
不同建筑带给人们的体验是丰富多彩的。如果 关键所在。
说巴拉干的建筑对人的感官作用是一个省略
号，那么哈迪德的建筑对人的视觉冲击就是一 （作者为华侨大学建筑学院研究生；２００６．２）

个感叹号：巴拉干的作品虔诚的表达着建筑的
静默，让人思考，这种静默并非仅仅是缺乏声 参考文献：
１、谢工曲、杨豪中．国外著名建筑师丛书第三辑
音，而是一种不受约束的感觉和精神的状态，
路易斯・巴拉干．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２ ０ ０ ３
一种正在观察、聆听和辨别的安静，它能够唤 ２、渊上正幸著．覃力、黄衍顺、徐慧、吴再兴．世
起忧郁感和对缺失的理想的向往；哈迪德的建 界建筑师的思想和作品．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２０００
筑表现了张力和紧迫感，让人惊叹，它强调冲 ３、Ｓ・Ｅ・拉丝姆森著．刘亚芬译．建筑体验．知识产
突与不稳定，追求戏剧性，甚至突出“散乱” 权出版社，２００３
４、尤哈尼・帕拉斯马．感官性极少主义．中国建筑
与“癫狂”的美学效果，对感官的作用是兴奋
工业出版社， ２ ０ ０ ２
甚至是亢奋的，从而给人们带来耳目一新的冲
５、彭一刚．建筑空间组合论第二版．中国建筑工业
击力。 出版社，２００１

五、结语

－１０９－
设计以及建筑理论发展的过程中，正统的现代主义 实践中，它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的理论原则受到了各方面的质疑，人们不再仅仅停 对于类推的创作过程，萨维列举了四个步骤：
留在以功能原则为前提的理论依据上了。 1、引用存在的建筑或片断（Quotation），2、图像
艾森曼认为，形式和形式的诞生是对某种形式 类 推 （ Iconicanalogy） ， 3、 换 喻
关系的固有逻辑性认识的结果。过去人们提出（1） （Metonymy）， 4、产生同源现象（ Homology）。
功能可产生形式，（ 2）含义可产生形式，现在他提 在罗西的建筑创作中，把“类推”方法的运用于形
式的创造。形式创作的来源和过程，都离不开
“类”这个因素。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就不难理
解，这种类推的方法和形式的创造和当今“表皮
（ Skin）”的运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里所提
到的“表皮”，可以把它扩展到“立面形式”这个
层面上来说。
现代主义解 放了建筑的立面，由此把表皮作为
独立的对象来考虑和研究，表皮因此而具有独立的
特性并且具有独立“人格”。但是，传统意义上的
建筑的“表皮”，无论是开洞还是编织，都旨在提
供一种限定，这是对被限定的空间而言的。柯布的
图１ 自由也是对被限定的空间而言的，自由的表皮自由
出（3）形式的逻辑可导致形式关系的诞生，这种关
的限定空间，摆脱结构的束缚，目的是空间而不是
系可以对任何物质结构加以描述，所以这就比“功
表皮本身，这就是真实。或者也可以说是功能层面
能需要的满足”或“美观的物体形态的创造”更为
上的。
深刻。他说：“形式增殖出来的含意是由形式概念
“表皮”的发展，从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到
的逻辑交感作用所派生出来的”，因此，他要运用
现在的新理性主义，我们可以把它扩展到“立面形
卡纸板建筑的高度抽象来表达他的中心意图。抽象
式”这个层面上来说。当表皮从建筑中以一种独立
性可以在多方面的冲突中保持“中立”，回避任何
的“构件”分离出来，对它的处理也更多的从逻辑
一方面的倾向性，从而突出形式的逻辑连贯性。
性方面来考虑，它的意义已经远远不仅仅停留在功
这种逻辑性思维在罗西的“类比建筑
能层面上了，也超越了它对被限定空间的意义。表
（ Analogical Architecture ） ” 理 论 中 体 现 出 来 。
皮所赋予的意义也不仅仅指向建筑的空间和功能问
“类比建筑”即类推，是罗西在他类型学中采用的
题了。也就是说，现代“表皮”的发展，已经抛开
一套建筑生成手法。他认为建筑是一种基于逻辑原 了功能和空间的因素，从而在更深的层面上赋予建
则的活动，建筑设计就是对这些原则加以发展而来 筑本身更新的内涵，罗西的“类推建筑”思想正是
的，由此而产生他的“理性”设计方法，但他认为 这种原则的体现。
这个理性并不仅仅是抽象的逻辑演绎。他的理性方
罗西的设计作品，其最大特点就是表现“类型
法来自于“类推思维”，这要比简单的“逻辑思 学”和“类似性”建筑观点。设计中的类型学与类
维”复杂的多。在罗西的“类似性城市”思想中，
推思想有着紧密的关
他认为采取非理性态度至少可以维护城市的暂时
系，都强调“类”这
性，即人类对城市的记忆和心智中的形象。这种瞬
个因素，或称不变的
时心智中的形象是以“部分和片断”以及“加法”
深沉结构，为了寻找
的方式存在的，这样从心理学角度出发，罗西把心
深沉的结构，需简化
理上的存在转化为真实城市的实体。 还原的步骤。罗西这
罗西认为他的每件作品都受“类似性城市”思
种“类推”的思想在
想的影响，认为“类似性”概念是可以转化为设计
他的作品形式语言的
方法中逻辑思维的运用。罗西的“类似性”思想是
创作中充分地表现出
从荣格的“类推思维”的概念衍化而来的。他提到
来。
“逻辑的思想是在语言文字中表现的并以对话的形
1． 威尼斯世界
式指向外部世界，而‘类推’的思想则被领悟为非
剧 场 （ Theater of the
真实的，想象的和不可言传的，
因此它是非对话的，是对过去主体的沉思冥 World in Venice ）
想，是一个内部的独白。逻辑思维是在语言中思 又称飘浮剧场，
是为“威尼斯双年 图２
考，类推的思维是古风、原始的，不可言说的。在

－１１０－
展”设计的，它集建筑与船于一身。它的八角锥使
人们很容易类推到威尼斯那些众多的具有大穹隆顶
的教堂。八角锥顶于此已经换喻了大穹隆顶。它是
一个剧院，但其建筑本身又使人推起历史的属于威
尼斯城市的伟大的建筑物，他是一个现代的具有现
代功能的建筑，但它的形式又流淌着历史的血液。
罗西通过几何体的类推告诉人们：几何并非应该完
全是白色的、抽象的。由于建筑的构筑根本取决于
几何的应用，因而它的历史形式也能够在几何中寻
找到。
这个世界剧场的关键和精彩之处在于飘浮性。
但是它只能在威尼斯的河流上漂浮，只能以威尼斯
的现存的环境为背景。否则类推的结果是无从把握
的。
该剧场从建造地沿水路拖到威尼斯，它与沿途
经过的意大利城市景观自然地融合起来，有时甚至
使这种“新形式”的景观更迷人。它与沿途的城市
景观一起创造了一系列的“暂时性”的存在和景
观，这些存在在人们心智中或记忆中留存、积聚、
拼合起来，形成一种心智或记忆的城市世界。它的
飘浮过程体现了“类似性城市”思想。该剧场实体
与意大利城市文脉接续起来而具有了新的意义。
2．摩德纳墓地（The Cemetery in Modena）
这是罗西设计的最富哲理和宗教意味的建筑。
它由三个基本要素组成：1、外面围绕的“墙”，它
是具有坡屋顶的房子；2、在轴线的一端为立方体，
这是一个“废弃”的、“荒凉”的构筑物。它是一
个框架，没有屋顶和楼层，四面墙中的三面上遍布
着有规律的孔洞，它是集体的基本的形式，采用同
样的韵律、材料，既具有古典形式，又具有包豪斯
风格。建筑塑造的阴影与契里柯的作品中表现的阴
影相似，即表现“死亡”的气氛，罗西用建筑表现
“终结”和“死亡”的意识，该组建筑是没有生命
的死亡的建筑，它的“类似性”是与“死亡”相对
应的。基地的建筑是存着的住所，从本质上说，住
宅的类型和坟墓的类型是不可分的，这样坟墓和住
宅的类型就混合了起来。罗西认为死表达了两种界
限不明情境的一种过渡状态。立方和角锥体作用两
个重要的纪念要素。罗西认为作为一空房子的基地
形态是对生活的记忆和纪念生命的区域，位于中部
的墓碑的平面安排采用类似于现代主义的城市住宅
区规划的形式和方法，这表达了罗西对生与死本质
的认识。
纪念场所，宗教和葬礼仪式在其中进行； 3、
骨状布局的放置骨瓮的构筑物，越靠近锥形体，构
筑物的长度越短。所有这些组件均还原为最基本的
形式，采用同样的韵律、材料，既具有古典形式，
又具有包豪斯风格。建筑塑造的阴影与契里柯的作
品中表现的阴影相似，即表现“死亡”的气氛，罗
西用建筑表现“终结”和“死亡”的意识，该组建
筑是没有生命的死亡的建筑，它的“类似性”是与
－１１１－
“死亡”相对应的。基地的建筑是存着的住所，从
本质上说，住宅的类型和坟墓的类型是不可分的，
这样坟墓和住宅的类型就混合了起来。罗西认为死
表达了两种界限不明情境的一种过渡状态。立方和
角锥体作用两个重要的纪念要素。罗西认为作为一
空房子的基地形态是对生活的记忆和纪念生命的区
域，位于中部的墓碑的平面安排采用类似于现代主
义的城市住宅区规划的形式和方法，这表达了罗西
对生与死本质的认识。
在轴线的另一端是一锥形体，它用作公共墓
地。在锥形体和立方体之间又是一半围合呈墙样的
建筑以及在平面布局上呈脊椎骨或鱼骨状布局的放
置骨瓮的构筑物，越靠近锥形体，构筑物的长度越
短。所有这些组件均还原为最基本的形式，采用同
样的韵律、材料，既具有古典形式，又具有包豪斯
风格。建筑塑造的阴影与契里柯的作品中表现的阴
影相似，即表现“死亡”的气氛，罗西用建筑表现
“终结”和“死亡”的意识，该组建筑是没有生命
的死亡的建筑，它的“类似性”是与“死亡”相对
应的。基地的建筑是存着的住所，从本质上说，住
宅的类型和坟墓的类型是不可分的，这样坟墓和住
宅的类型就混合了起来。罗西认为死表达了两种界
限不明情境的一种过渡状态。立方和角锥体作用两
个重要的纪念要素。罗西认为作为一空房子的基地
形态是对生活的记忆和纪念生命的区域，位于中部
的墓碑的平面安排采用类似于现代主义的城市住宅
区规划的形式和方法，这表达了罗西对生与死本质
的认识。
我们可以看出，罗西的变化方式是类推。他是
通过几何形状、体量、色彩等诸多因素的强调来唤
起人们的深层记忆，从而完成类推的过程。他的这
一方法是抽象的，不可言传的，甚至是带有神秘色
彩的。罗西建筑中的表皮，没有作为建筑语言单独
的出现，因为它并没有结构上的逻辑性，但是它通
过这种类推的方法体现了与之相联系的事物，引起
人们对历史的回忆，而这种立面形式简化的方法也
成为符号表达的一种手段。
（作者为南京大学建筑研究所研究生；２００６．２）
参考书目：
１．布鲁诺・塞维 著．席云平、王虹译．现代建筑语
言．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２．布鲁诺・塞维 著．张似赞 译．建筑空间论——如何
品评建筑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３．勒・柯布西耶 著．陈志华 译．走向新建筑．天津科
学技术出版社
４．彼得・艾森曼的理论与作品中呈现的句法学与符号
学，乐民成．
５． 刘先觉．现代建筑理论．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６． 沈克宁．意大利建筑师阿尔多罗西．世界建筑
７． 罗西．Ａｎ Ａｎａ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