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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和玛丽苏开玩笑

作者:打酱油而已

鸡蛋与猕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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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平生听过最恐怖的故事是罗恩给她讲的。在很久以前某个盛夏的晚上。
有一堆鸡蛋在聊天,第一个鸡蛋对第二个鸡蛋说:你看,最后那个鸡蛋长毛了!第二个就对第三个说:你看
最后那个鸡蛋长毛了。第三个就告诉第四个,第四个就告诉第五个,第五个上前就问了,说:哎,你怎么长毛了?
最后一个鸡蛋怒吼:老子是猕猴桃!
大家听得一脑门子冷汗,都说罗恩冷死人,只有金妮暗暗心惊,罗恩真是智者,要不怎么一语中的,讲出了
金妮一生的噩梦。
金妮每晚都做噩梦,梦里不知道有什么追她,她一直跑一直跑,跑着跑着脚下踏空,整个人一激灵,就醒了。
醒来一准看见睡在旁边的双胞胎妹妹,就知道噩梦没完,还得继续好多年。
同胞妹妹,水蓝儿-韦斯莱,可怕的名字!
一提起这名字的由来,父母总洋溢着一脸的满足与幸福。
“我来讲讲你们出生时的故事吧。”
妈妈的故事总是这么开始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圣芒戈医院的病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后面的事谁都知道,韦斯莱家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女儿,还是买一送一,物美价廉。 爸爸抱着小女儿高兴
得不得了,突然灵光一现,一个名字睛天霹雳般出现在脑海中。
“水,水蓝儿(Aquamarine)-韦斯莱。”
“这名字可真漂亮。”
“是啊,突然出现的名字,我自己都惊呆了。”爸爸笑起来,“莫丽,我有预感,我们的小女儿会是个了不
起的巫师。”
看着小女儿粉嫩的好像可以滴出水来的脸,妈妈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小口。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抱着自己,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碧蓝色的眼眸,隐隐有墨绿色的光芒流转。看到
眼前一张陌生的面孔,小女孩完全不怕,反而笑了起来。弯弯的眉眼,开怀的笑容,一下子就虏获了韦斯莱夫妇
的心。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故事其实还有很长,集中描写了这个妹妹的不凡之处。每当这时,爸妈会突然文采飞扬,滔滔不绝,使用许
多惊世骇俗的修辞,一家人其乐融融。金妮也是一脸融融,不过心里很是纳罕,不是说讲讲我们出生的故事吗?
我呢?
后来她想通了,她在那个“们”里。
俗话说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要是有个妹妹,一个月就爱听元素周期表,三个月吵着要你读《资本
论》,一岁英俄日法德美意澳八国联军语言融会贯通,古拉丁文造诣深不可测,你会觉得自己能在一个“们”字
里出现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好歹也有一席之地,比“死”比“扔”不知道强多少。
按理说金妮应该满足了,可她偏生忘恩负义,一个不小心没保持好心理平衡,患了点小毛病——恐镜症。
金妮小的时候,一天晚餐时妈妈宣布要带妹妹一起去对角巷,家里的男孩子们全不干了,吵着同去。听到孩
子们的反映,妈妈骄傲的拿出一叠羊皮纸。
“这个是水蓝儿画的。我们要去看看可不可以换钱。”
大家传阅一番设计稿,叹为观止。
几个小时之后,爸妈满载而归,爸爸迫不及待的讲述妹妹在温莎服装店的超凡表现,妈妈从口袋里拿出给每
个家人买的礼物。金妮还记得自己收到一件新衣服,妹妹亲手递给她的,她没敢接,愣愣的盯着对面跟自己有同
一张脸的天才,直到妹妹付之一笑,把衣服丢在她肩上。金妮整个人都缩紧了,跳起来冲进了洗手间,打了满满
一盆水,把脸埋在里边。
淹死自己淹死自己淹死自己,淹死自己就不用再看见那笑容了。
伟大的、满足的、自豪的、了不起的笑容,还有就是,一点轻蔑,好像一个玩笑。那个笑容说,只要我高兴,
你们会有好日子过的。
金妮最终没能如愿以偿,因为乔治要用厕所,把她赶了出来。但她从盆子里爬起来的那一霎那,感到一阵晕
眩,忽然想起了点什么。
我记得我不是双胞胎!
这个念头犹如几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跑到亚瑟脑子里的一个名字一样来势汹汹,抓住金妮不肯放。
我记得……我好像记得……
金妮好像记得什么,但这小小的线索像一头小狗,绕着你跑,逗你玩,等你真想伸手摸摸它,它就跑远了,
不见了,只给金妮留下一个小小的毛病,她害怕照镜子,她受不了一切自己的影子。
直到听了罗恩的故事,她才又找回那个念头。狗生的是小狗,猫下的是小猫,鸡蛋里孵不出猕猴桃!这个推
论不怎么优雅,可是话糙理不糙,坐在那里坐自称是我妹妹的人,到底是谁?
她是漂亮又聪明,但这些并不真是大家喜欢她的原因,金妮慢慢发现,大多数人,只要靠近她,会自然的喜
欢她,不自觉地围着她转。
就好像比尔抱着她时,脸上露出的不是对妹妹的疼爱,而是一种半睡半醒,在醉梦中的感觉。对金妮来说,
太靠近妹妹则意味着一阵晕眩。
醉梦似的表情和晕眩都令金妮惶恐,最可怕的是看到妹妹的设计稿,所有人都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但
金妮看去,只是一个孩子的涂鸦。
我跟他们,一定有一方眼睛不好使了!
金妮怕眼睛不好使的是自己。
她在晕眩和一点点恐惧里慢慢长大。不敢吃猕猴桃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金妮晕眩的时候思想总是会飞回某个仲夏的夜晚,她忘了那时候身边坐的是谁,不记得那
晚有没有甜点,只有一个声音比什么都清楚。
老子是猕猴桃!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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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没有上过幼儿园和小学,也就没有同班同学。她的读写和算术是妈妈教的,有时妹妹也会给她上一课。
每当这个时候,金妮就觉得有机会作一个文盲才是幸福的事。没有谁会服自己的妹妹,但为了生存,金妮假装自
己正是这么一个罕见的人。
陋居独立在一座小山坡上,最近的邻居也在好几英里以外的小镇上,即使是魔法世界的妈妈,也不会放一个
几岁的小女孩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玩。当然,这是指普通小女孩。
金妮没有朋友,有六个哥哥,一个妹妹,但是兄弟姐妹有时候只是兄弟姐妹,代替不了好朋友。
如果世界上有一条定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朋友。那么,金妮是有两个好朋友。楼上的食尸鬼和临
镇的一条小土狗。
陋居的顶棚里有只食尸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就在金妮和妹妹房间的上方。它可不安分了,敲啊,
撞啊,不让人安静一刻。
水蓝儿烦它,讨厌它,甚至有点恨它。金妮喜欢它,喜欢它的理由是水蓝儿恨它。
在噩梦连连的夜里,金妮就坐在床上,听食尸鬼敲地板,咚咚啪咚,微弱的单调的节奏在黑暗中重复。金妮
爬下床找来扫帚,去戳天花板。
“楼上不要再敲啦,本来就睡不着。”
戳过之后,楼上的敲击节奏换了。金妮还以为是邻居在较劲,也来了精神,陪它敲下去。很快,她发现楼上
每敲完一个节奏就停下来,等她戳过天花板再敲下一段。两个声音你来我去,好像两个人聊天,你一言,我一语。
要不是水蓝儿扔过来的拖鞋,金妮可以这么玩一夜。
她躲回床上,想到有个人和自己一样睡不着,觉得和它很亲近,开始想像食尸鬼是个什么样子。
她眼前浮现了一个倔强的老人,还挺可爱的。
金妮觉得楼上的朋友年纪很大,因为他爱唠叨。咚咚啪咚,他是用敲地板和楼下的人讲话。
讲话?!
这个念头挥之不去,金妮日思夜想,想得有点动心。跟食尸鬼聊天多好玩啊。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里,金妮偷偷猫上阁楼,趴在门缝边轻轻说“老食,老食,你听得懂我说话吗?”门板
后便一阵骚动,传出咕噜咕噜的低吼。
可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得懂就敲一下门板,听不懂就算了。”金妮在黑暗里静静地等着,好一会,传来一声——咚。
金妮高兴坏了,忘记妈妈的告诫,更凑近了门板,“你平时敲地板,是想跟我们说话吗?是就敲一下。”
又一声咚。
“我们当朋友好吗?”
咚咚咚咚咚咚咚
金妮满意的回去睡觉了,她这一生中,一说到朋友就会想到咚。
以后,一没人注意她就爬上阁楼,找他的老朋友。
金妮用猜测、询问和统计的方法从老食尸鬼那里学会了手指的语言,咚咚声传达的信息。等她有了自己一个
人的房间,她会躺在床上用扫帚和老朋友聊天。
金妮的另一个朋友,一条小土狗,相当讲义气,它是世界上,至少是金妮的世界里,唯一喜欢她,同时不喜
欢水蓝儿的生物。
七岁的时候,金妮看见双胞胎哥哥鬼鬼祟祟的往山后的小路跑去,就问他们去干什么。
“少管闲事,别跟着我们。”
因为哥哥这么说,所以金妮就跟着他们。这是兄妹之间的逻辑。
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的,乔治和弗雷德偷跑去邻近的小镇,买些麻瓜们的戏法玩具。跟在后头的金妮差点跑
断腿,一进小镇说什么也不走了,她向哥哥们保证,要是他们请客吃冰棍的话,她一定老老实实坐在树底下等他
们。
他们给她买了一根柠檬棒冰,她就坐在树底下仔仔细细的舔。
一只小狗走过来看着她,确切地说是她手里的冰棍。
“你是觉得热吗?”
汪!
“你想吃冰棍吧?”
汪!
“不给。”
金妮奸笑着把整支冰棍塞进嘴里,吸了半天,冰的受不了只好拿出来,冰棍就这么拦腰断了,便宜了那只小
土狗。
看着舔得很欢实的小狗,金妮决定改变自己的立场。
“吃了冰棍就是我小弟了,老大说的话你可要听啊。”
汪!
狗是很讲义气很忠诚的,他们吃了你的冰棍就不会背叛你,还会陪你玩。金妮和小土狗就玩了一个下午的
“我把鞋子扔出去,你负责捡回来”游戏,直到哥哥们带她回家。
第二天,金妮发现昨晚脱在门口的鞋子少了一只。于是她第一次背着妈妈跑出门,到了临镇,那只小狗就蹲
在树底下,脚边放着金妮的一只鞋。
汪!那只小狗这么说。
你奶奶的……金妮说。
他们是朋友了,金妮想把它养在家里,但是妹妹讨厌狗。她只能常常偷拿几块咸肉或几罐罐头给朋友作为补
偿。她管它叫路菲,地狱的三头犬。它管她叫汪。
金妮觉得路菲最够朋友的地方,是有一次妹妹也去了那个小镇,她想试着跟路菲玩玩抛接球,但是路菲没有
去捡。
每当水蓝儿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时,金妮就告诉自己,她可以万能,但是路菲不会去捡她丢出的球,路
菲只和我玩。
在金妮的世界里,朋友就是咚与汪。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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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害怕的东西很多,镜子啦,妈妈啦,猕猴桃啦,吃胡萝卜什么的,但她最怕的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和她
的名字。金妮不像身边的人,会对妹妹千依百顺,但也绝不敢违抗她。
自从名字事件以后,金妮更加明白自己的斤两,连玩笑都不敢跟她开了。
金妮很少叫妹妹的名字,有什么事就用“哎”来开头。
Aquamarine,这个单词确实是水蓝色的意思,可要唤作水蓝儿,金妮听了就脊梁发冷,更别提小水的昵称
了,有点土不土,洋不洋。她暗暗发过誓,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名字,就永远躲在山里不出来。
几年前,有一天金妮闲得无聊,想到了妹妹的名字。
她想:全家都音译,你一个人意译,你好意思吗?
就跑去跟妹妹说:哎,你名字不是 Aquamarine 么,我可以叫你阿亏吗?
然后她就被妹妹塞进了书柜。
若是普通的柜子,金妮会把锁撬开,但这书柜是属于水蓝儿的,无限空间,收藏她光速读完的成千上万本书,
金妮找了一堆书坐下,等自己好受一点。
她在脑海里搜寻快乐的记忆,好让时间不那么难过。突然很多没经历过的记忆跳到眼前,她看见自己在对角
巷跟一个叫斯内普的男人神侃,看见自己在温莎服装店努力讨贵族马尔福一家欢心,最离谱的是还看见自己在不
知道哪里的地下室熬魔药。其他还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每个片段都充满了别人的称赞,和不可思议的天才。
金妮马上想到,这是妹妹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上来的。这些相当夸张的遭遇,成了金妮在黑
暗中打发时间的玩具。她一遍一遍的回放,想从中解读妹妹的秘密,直到晚上被她放出去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
金妮坐在地上,水蓝儿得意地站在跟前,笑容里写着你敢告诉妈就试试看啊。
才不试咧,左右都是我倒霉。
金妮悻悻地跑到厨房,弄来一份晚餐和妈妈的斥责。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可以六点以后回家的,你再这么晚回来试试,看我让不让你进来,都长这么大了就不能
像妹妹学学,不让人操心?”
向妹妹学学?把自己的姐姐扔进书柜里。
金妮不是特别记仇的人,睡觉时已经能心平气和的躺在妹妹对面的床上和她闲扯了。她们有一代没一搭地说
着,金妮看看妹妹的脸,越发奇怪,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她怎么从来不向对那个斯内普先生似的那么温柔可人。
对了,斯内普先生是谁啊?
金妮脱口而出说:老教你魔药那个斯内普先生是谁呀?你随便去陌生人家多危险。
无心的一句话烧得水蓝儿腾得跳起来,拽住金妮的脖领子质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金妮刚想抱怨,就发现新的记忆不断涌入,水蓝儿经营的私人成衣店深蓝、在
古灵阁的私人金库,金库的密码,放钥匙的地方……她吓了一跳,脸色肯定很差,差到妹妹以为自己会结果了她,
放了手。
水蓝儿很快平静下来。
“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她无所谓的躺下去“以后别多管我的闲事。”
金妮顺从地点点头,缩到被子里。
她才不管以后会不会被报复,现在要做的只有窃喜。水蓝儿也许知道世界上的每一件事,但有一个秘密,只
属于金妮。
哼哼,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随你在外边如何要风得风,但是你再随便碰我的话,不知道还会泄露多少秘密
呢。

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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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相安无事,至少在金妮和妹妹之间挺安生。
她们不像别的小姐妹,粘在一起,水蓝儿热心于社交和读书,金妮花在疯跑和爬树上的时间则稍稍多一些,
这避免了她们激烈的碰撞,
水蓝儿凭着赚钱的本事,向妈妈要来了自己的房间,这是同胞所生以来她做的第一件称金妮心愿的事,等于
说也给她腾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金妮第一天睡在属于她一个人的床上,乐得睡不着,乐着乐着就真失眠了。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现自己
有一点沮丧,好像还有点怀念以前有个人跟自己胡扯的夜晚。
我这是不是贱的啊?她用扫帚问楼上。
是。楼上的回答很简洁。
家里越来越冷清,比尔去了埃及的古灵阁,查理去了罗马尼亚,其他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各务正业。
终于最小的哥哥罗恩也入学了。
送罗恩上学的那天,金妮心情很好,妹妹在家里赖床没有去,他们在车站碰到了救世主男孩——哈利-波特,
只可惜她看到他的时候还不知道。
金妮回家兴奋得讲给妹妹听,后者一副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的样子。
“你也开始追星了啊。”她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
我追,我当然追,还专追扫把星呢。金妮表面上花痴地微笑,心底里畅想着一个崭新的未来。终于又遇上一
个命硬的了,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克我这个克星。
两个非凡的人碰到一起,有好戏看了,斗它个你死我活才好玩。金妮默默祈祷上苍开眼,让那个男孩一展宏
图,以备来年之战。
后来,罗恩来信说,他和那个哈利-波特成为了朋友,学校里还有个马尔福家的坏小子每次都跟他们作对。罗
恩还说魔药学的教授很讨厌哈利,每次都想尽办法找他们的茬。他称呼这位教授是油腻腻的老蝙蝠。
金妮看完信一抬头,看见面沉如水的妹妹,便非常识趣的主动消失,窝回自己的大本营,思前想后也不知道
怎么得罪她了。又拿起来信反复探究,也不知道上边有什么让人不高兴的消息,总的来说,这是一篇童趣盎然、
活泼直率又富有真情实感的好文章,要不写了几句对老师同学和教育制度的抱怨,有反动嫌疑的话,甚至可以入
选小学生优秀作文选。
本以为她耍小脾气,一会就好了,不料从那一天起,一提起罗恩,她本来笑吟吟的脸上就蒙上一层怨气。爸
妈没注意到,可金妮觉得,哥哥要倒霉了。
暑假第一眼见到回家的罗恩,金妮冲上前就握着他的手。
“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挺你的……你要坚强”想了想又说“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注意安
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了。”
罗恩当时不以为然,没几天就知道那句忠告多么的重要,楼梯、菜刀和附近的野狗都串通好了和他作对,受
的大伤小伤加起来,也足够在医院里躺上半个月的。更倒霉的事,水蓝儿主动提出要监督他写论文。
她抖着一张单薄的羊皮纸,跑到妈妈面前说:“为什么哥哥会笨到这种地步啊,一篇论文居然可以被他写成
‘补丁衫’。实在是太丢脸了。”水蓝儿嚣叫着忍无可忍啦,从她的恐怖书柜里抽了三本书,硬逼着罗恩全部看
了一遍,然后又花了一个下午,指导他写完了论文。
莫丽妈妈对此极为开心,直嚷着要她在学校盯紧罗恩的功课。罗恩却忍不住在内心呻吟。
七月中的一个晚上,罗恩帮爸爸擦汽车零件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车门夹住了左手,他抽回肿胀的手指,低声
对一旁的金妮说。
“你是不是给我下毒咒了啊,那天你跟我握手之后就一直倒霉。”
金妮觉得很委屈,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偷着说:“你觉得我是下毒咒的料吗?再给你一个忠告吧,珍爱生
命,远离那谁。”
“那谁啊?”罗恩的声音震天响。
还能有谁啊。金妮远远看见了水蓝儿,没敢答话,提着水桶溜之大吉。背后传来罗恩的声音,“到底是谁
啊?”

离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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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最近迷上了鼓捣麻瓜的汽车,这正好给了水蓝儿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她漫不经心的帮爸爸打着了那辆
病入膏肓的二马力车的发动机,全家又震惊了,珀西甚至担心的抱着她,说“就算小水是哑炮也没有关系”。
金妮倒是不担心,她现在很困惑,这个猕猴桃,到底是讨厌帮爸爸修车呢,还是乐此不疲?
每次爸爸叫水蓝儿来看看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懒洋洋不耐烦的样子,等爸爸有心翻阅说明书自学一下的时候,
她又会很及时的跑来,三两下修好故障。
周末,爸爸又是老一套,拆了装,装了拆,兴致上来了,就叫一旁看着的金妮去叫妹妹来,看看发动机的声
音怎么那么怪。
金妮一进客厅就见水蓝儿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不肯动。
“爸爸为什么会这么无聊。就不能让我休息两分钟吗?”妹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声音娇嫩得不得了。“我
啊,就是有点小懒惰,不过对于爸爸的麻瓜汽车,实在是不能怪我啊,每天被爸爸抓着问,是人都会烦。”
“你真的不想去看看?”一边的金妮忍不住了。
窗外的喊声不断的召唤,水蓝儿干脆塞住耳朵,假装听不到。
“金妮,我可不可以当没听到啊?”水蓝儿一脸哀怨。
“那我去试试看,我觉得我好像知道。”
听到这话,懒洋洋的妹妹坐起来了“你知道?你说说看。”
“是离合器的油泵总成里的橡皮拍坏了,换离合器的油泵总成就是了。”这是金妮能拼凑出来听着最专业的
一句话。跟说明书学来的。
“金妮”水蓝儿终于站起来“我应该去看看,毕竟爸爸很在意这辆车子。”
她走过她的身边,拍了一下姐姐的肩膀,甜甜的笑着,比七月的阳光还明亮。
“帮我们倒两杯柠檬汁来,好吗?”
金妮的眼睛睁大了,她第一次为了妹妹的事震惊。不是因为她要柠檬汁,而是在她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透露出她对汽车的一无所知。
在无所不知的水蓝儿的世界里,甚至离合器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她以前是怎么排除那么多大麻烦的?
金妮飞速倒好果汁奔回现场,想看看一个门外汉应该怎么修车。
她来晚了,父亲和妹妹正开心的聊着。
“这么简单啊”
“对啊,离合器是关键。”
他们开心地笑着接过金妮的柠檬汁。
几天之后 ,金妮跟小镇上修理厂的人闲聊,才知道,他们家那种自排档车子,没有离合器。
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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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爸爸跟你讲过怎么开车吗?”有一天弗雷德问道
“我们看见爸爸修车的时候,你都在。”乔治补充。
“呃……一知半解吧。”
“四个一知半解。”
“那是四个知两个解,足够了。”
“什么够了?”
“过来咱们研究一下。”
那天整个下午,金妮罗恩和双胞胎一起挤在驾驶室里,拼凑对开车的见解,快到晚饭的时候他们觉得差不多
算是会开了。
“你们怎么不去问水蓝儿,她什么都知道。”去洗手的时候金妮终于忍不住问。
“问你不也一样么。”乔治说
“关键是你不会问东问西。”这是弗雷德
你们学开车干什么——是金妮的第二个问题,现在她只好闭嘴。
夜里,金妮路过走廊,看见爸爸最近刚完成的飞天汽车开出了车库,向远处驶去。
这时背后一个声音让金妮汗毛倒竖,
“估计是双胞胎和罗恩吧,珀西哥哥是绝对不会跟着胡闹的。真是的,这样偷偷溜出去,也不怕妈妈担
心。” 摇了摇头,水蓝儿向房间走去,“很高兴你没跟着他们胡闹,做些幼稚没大脑的事。”
关门前,她回过头来漂亮地笑着。
笑得金妮又失眠了。等她终于睡着的时候,天光都已经微微放亮。
“乒、乓、噔噔噔……”
阵阵巨响震醒了金妮,她揉着眼睛走到厨房想灌一杯水,厨房门一打开,她当场愣了。马上满面红光,兴奋
得尖叫着跑到妹妹房里。
“怎么了?”水蓝儿嗫嚅着问。
“有客人……他来了……”
“谁啊?”水蓝儿嘀咕。
“哈……哈利-波特。”金妮似乎很用力的才吐出了这个名字。
“有完没完!”水蓝儿突然大发雷霆“ 搞不清楚我的起床气很大吗?挑这个时候说这些小女儿心事!”
金妮躲过横飞而来的枕头夺门而出,好兴致丝毫不减。
你就凶吧你,我是来通知你好日子不多了的~那个命硬的来了,看你横行到几时!
金妮断定,有些与众不同的人很难忍受另一些与众不同的人,妹妹正属于这种。
金妮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坐得还是头等包厢呢。
中午的时候爸爸刚一进门,妈妈就敲响了战鼓,为哥哥们偷开汽车的事发起进攻。
“亚瑟-韦斯莱,我敢肯定你写法律的时候有漏洞!”妈妈开始大叫了,“用你那大破车把你小屋里所有的麻
瓜垃圾统统带走!告诉你,今天早上哈利就是坐着你那会飞的车子来的!”
“哈利?谁是哈利?天啊,他就是哈利。波特?很高兴认识你,罗恩已经告诉我们很多关于——”爸爸完了
……
“昨晚你的儿子……”吼声再度爆发。
透过暴怒的吼声,金妮渐渐嗅到一种不祥的预感,从爸爸回来不久开始,久违的晕眩又出现了,一浪接一浪,
看看周围的人,脸上的表情多少都有些不自然,一种梦中的舒适感爬上所有人的脸颊。
“妈妈,你吼叫的声音太大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出现在楼梯口。
妈妈立刻打住了。
“亲爱的,肚子饿了吗?”妈妈的声音变得很温柔。
“有点。昨天睡得太晚了。”水蓝儿懒懒的走过来,给了妈妈一个早安吻。
“小水,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有亲到。”爸爸小孩子似的撒娇样子,引得客人眼睛瞪得更大了。
水蓝儿摇摇摆摆的坐在弗雷德和乔治中间,说:“这是惩罚。”
完了,金妮把头放在手臂上,她的领域又增强了。
水蓝儿继续道 “而且,爸爸,请你注意自己的礼貌,有客人在。”
韦斯莱先生立刻想起了哈利,向他介绍自己的宝贝。
“啊,抱歉,哈利。这是我最小的女儿,水蓝儿。她可是韦斯莱家的骄傲哦。”
“没错,哈利。”弗雷德点点头。
“韦斯莱小公主。”乔治恍惚中把手搭在水蓝儿肩上。
金妮看见水蓝儿给哈利的笑容,就知道如意算盘打错了。一脸的怜悯外加常见的轻蔑。
金妮的复仇计划还没出生就夭折了。命这么硬都克不过她。
“罗恩,你带人家去看看房间吧。”金妮起身欲逃,多走一个是一个。
“我带你去我的房间,你可以跟我一起睡。”
罗恩,干得好!快走快走!
他们朝楼梯走去。
“罗恩,你的假期作业完成了吗?”哈利横生枝节。 “我的魔药学论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写。斯内普一定不
会放过我的……”
水蓝儿厌恶地皱了皱眉,突然插嘴:“我个人认为在背后这样议论一位老师是很不礼貌的。”
金妮内心有什么东西碎了,第一次亲身体会延误时机要付出多惨重的代价。
那边水蓝儿不客气地继续。
“而且,如果你的作业做的和罗恩一样,那我绝对不怀疑你的老师会讨厌你。没有老师喜欢不认真学习的学
生。你到学校应该是去学习的,而不是去和老师怄气。”
说完,水蓝儿开始继续吃自己的午餐。无视旁边一群人。
金妮个人觉得哈里的话很普通,没什么很大逆不道的,但爸妈似乎站到了妹妹的阵营里。 “哈利,小水的话
是对的。”韦斯莱太太放下手里的平底锅。
“没错,而且罗恩的魔药学作业实在是糟透了。小水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才帮他完成了作业。”韦斯莱先生
也点了点头,“到学校是要学习知识,学习保护自己的技能,跟老师怄气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是,斯内普的确是故意找哈利的麻烦的。”罗恩抗议。
水蓝儿吃完最后一根香肠,放下叉子,然后,她笑了。
尖利的空袭警报响彻金妮的大脑,她本能的知道有什么触到了妹妹的怒神经,这是什么笑容啊!她迅速环顾
四周,爸妈和哥哥们脸上似乎也被传染上了这来自地狱的微笑。
金妮高喊着我想睡回笼觉!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把一场腥风血雨甩在身后。
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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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居隔音很差,妹妹声音很大,金妮把枕头压在头上还是听得一字不差。
先是十分钟的怒斥,再来十分钟的奚落,最后送上三条忠告。这样凌厉的骂街阵型,金妮已经熟悉的不能再
熟悉了。在水蓝儿声音织成的网中,哪怕她说地球时而是方的,时而是三角的,偶尔还会汪汪叫,大家都会点头
称是。
半个小时后,一片宁静。金妮探出头看见迎面走来的哥哥,就知道战况多惨烈,那脸色就象夏日雨后的碧蓝
天空。
“他没事吧?”金妮小心翼翼的问。
“不太好,坐在那里一直发呆。”
金妮叹了一口气,觉得希望很破灭,最期待的人选心灵竟然这么脆弱。
她错了,一小时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错了。
下午两点,金妮敲开罗恩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她坐在一边,翻着过期的漫画杂志,看两个男孩下棋,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四处搜寻,最终发现不对
劲的是哈利,他的精神太好了!
他现在是金妮见过最开心的人之一,脸色红润有光泽,表情丰富,笑声爽朗,一点也不像被狂轰滥炸过的样
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一个多小时以前有人当他的面斥责他全家。
罗恩去拿饼干的时候,金妮问哈利,她知道这样做很嘴欠,还是问了:
“你没事吧?我妹妹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这样的人。”
“啊,你妹妹?”
“……就是长得跟我差不多,穿着睡衣下楼的,跟你说好多话那个。”
“哦,她叫什么水什么……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哈利奇怪的看着金妮,金妮一身冷汗。
“你都不记得?”
“记得什么啊?”
“你来这里以后……发生了什么”
“以后?你妈妈做的东西很好吃,然后咱们在一起玩……有什么让你这么……”
“没事……”
他是装的吗?金妮坠入五里雾中。若是装出来的,他得有超一流的演技和一尺厚的脸皮,那将来必成大器。
实在不像装的。
金妮没有再追问,假装生活很平静地继续。
生活表面上波澜不惊,妈妈每天吃饭都要给哈利添很多次,也不管他要不要。珀西哥哥收到了他的级长徽章,
每天他都会把徽章擦拭干净,然后别在胸口。就连楼上的食尸鬼最近也在频繁的制造动静。妹妹偶尔抱怨从哈利
的到来开始,家里人就变的有点奇怪。金妮觉得这是因为他们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的关注她了。比如爸爸不再一
直拉着她问麻瓜的东西,在麻瓜界生活的哈利,似乎更吸引他。双胞胎和罗恩自然和哈利更亲近。
要不是猫头鹰送来了金妮的入学通知,她基本没注意到自己都快十一岁了。
七月份的尾巴……是狮子座……八月份的脑袋~也是狮子座
我就是狮子座的,金妮心想,过完生日我就可以去上学了,尽量离猕猴桃远远的,oh yeah~
在高兴之余,金妮想起来她还没有买上学的装备。
水蓝儿凭她的社会关系,早已万事俱备,从头到脚都是暗金级别的极品。
尤其是那柄魔杖,那天她从对角巷回来已经是晚上,纯银色的魔杖照的整个陋居的山头熠熠生辉。
水蓝儿说这支魔杖是精灵制作的。在两千年前,精灵族的王将这支魔杖交给了奥利凡德魔杖店的第三代主人。
十三英寸整,杖身由金色丛林中的风羽树制成,把手以冰魄为材料,用玉髓刻成精灵的咒语镶嵌在上面,火焰晶
体的杖尾。内芯是东方四神兽和西方独角兽的血液。柔软灵活,可弯曲,具有着超强的魔力,适合任何种类的魔
法。还传说,使用这支魔杖的人将会拥有改天换地的力量。水蓝儿握住那枝魔杖的时候,魔杖就射出了通天的白
光,照亮了半条对角巷,而且杖尖喷射出来九只银白色动物,绕着奥利凡德的店里飞了很久才消散。
当有人可以被魔杖接受,契约咒就会在瞬间启动,从此魔杖除了契约承认的主人,谁都不可以使用。这只魔
杖可以按照主人的心意化成各种武器或用具,而持有魔杖的人则可以在使用魔法的同时,增长身体内的其他种类
的法术。看来应该是那几个家伙特别用了时空之门为她准备的。水蓝儿原本是不想使用那支魔杖的,银白色的杖
身实在是太招摇了,可是奥利凡德先生说,如果她不使用那支魔杖的话,她周围的魔杖都会暴动。没办法,只有
认命了。
水蓝儿的介绍洋洋洒洒一大堆,金妮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事后她想,我要是有这么一根魔杖,我就这么介绍
它。
这是一根很吊的魔杖!
在全家一起去购物的那天早上,金妮一起床就头晕得厉害,下楼来到客厅里,发现这里的空气满是甜腻腻的
味道。今天打算扮得更加乖巧可爱是吗?她咬着牙坐下来吃早餐。
双胞胎讨论起今年的消费指数。
“真可怕,真不知道今年老爸老妈怎么凑钱给我们买书交学费……六套洛哈特的书啊!水蓝儿和金妮还要长
袍,魔杖和其他的东西……”
“咦?我没有说过我的东西已经都购买齐全了吗?”水蓝儿出声了。
“齐全了?”乔治惊讶的看着妹妹,“你不是只买了魔杖?还是免费的。”
“天哪,水蓝儿,你至少节省了三十个加隆。”弗雷德惊讶的看着妹妹。
水蓝儿转身看了看妈妈:“妈妈,我今天还有几张设计图要拿过去,应该会有一百加隆的收入,等一下我会
先去服装店,然后我们在丽痕书店碰面吧。”
“好的,亲爱的。”韦斯莱夫人点头答应。
“小水,爸爸的自信都被你打击光了。”韦斯莱先生泄气的看着女儿。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水蓝儿笑着抱着父亲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边也要一下。”韦斯莱先生转过另外一边脸。
水蓝儿笑着在另外一边也亲了一下,这才看到父亲好转的表情。
接下来,她走到姐姐身边“金妮,我决定帮你买一套新的魔药工具,温莎服装店的塞莱尔还说送你校服。”
金妮笑了,笑着谢谢她不太想要的礼物。
“你真可爱~”
“哪里,姐妹嘛”
我上辈子一定干了很多缺德事。金妮这么跟自己说。所以这辈子遭报应了。
卢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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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对角巷之行,对大多数人来说有点不愉快。从一开始就不顺利,哈利走错了壁炉,在书店遇到马尔福
父子,爸爸和人家干了一架。
妈妈的脾气现在坏极了,一路上都在数落爸爸。金妮到是挺佩服爸爸,今天更像个男人。本来嘛,狗咬你,
你要是没有洁癖,就很应该回敬一口。
他们被分开的时候,爸爸划破了嘴唇的样子可有气概了,老马尔福被一本毒菌百科全书打中了眼睛的样子也
别有一番风味。他手里拿着金妮的旧变形课本,一把把书摔回给她,眼里闪耀着恶毒的光。
“接着了,小姑娘——拿稳了——这可是你爸能给你买的最贵重的东西——”
先生,你错了,老爸给我最贵重的礼物是我妹,我恨不得把她送你。
老马尔福一手推开哈利,怒气冲冲地走出了书店。可怜的爸爸则要留下来面对妈妈。
看来今天不宜出行。金妮问妈妈拿了些钱,打算自己去魔杖店看看,再去酒馆里找他们。
一出门,看见水蓝儿静静地站在门口。
“你是不是都看见了?”金妮很奇怪她还能这么镇静的旁观。
“看见了又怎么样,你不会指望我帮爸爸打这场架吧。”
“你看得很开心哈。”
“你不是还要去买魔杖吗?”水蓝儿轻轻推开她,走进店里“我去给爸爸解围。”
看着水蓝儿眼睛里划过的几颗火星,金妮拔腿跑向奥力凡德。
她从推开自己的那只手上读到一种少女的情怀,水蓝儿好像开始喜欢谁了,至少是对某个异性感兴趣。这太
吓人了,金妮发誓赶快把这点忘掉。
奥力凡德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来都蒙上一层茶色。奥力凡德很有一种使时光停止的魅力。
对面柜台里站着的和蔼可亲的眼睛老先生,可以使你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事。
“第一次看见这么不挑食的客人。”
金妮试过的每一根魔杖,都处于有点合适又有点不合适那么一个状态,魔杖对她的配合都挺马马虎虎,好像
抱着一种你买哪一只我们都无所谓的态度。
“那我就随便买一只吧。”
“不行!奥力凡德不出售马马虎虎的搭档!你等着!”老先生的坚决下了金妮一跳,他转身进了地下室。
他不会是去给我找一根什么精灵制作的魔杖吧,那我可发达了。
金妮伸手去摸架子上的其它魔杖,一个朦朦胧胧的声音吓得她把手缩了回来。
“你的同步率可真高啊。”
金妮看见身后有个白兮兮的小姑娘,和自己差不多大,头发都是月光的颜色,裙子洗得亮白,整个人颜色浅
的贴着墙都看不出来。她带着胡萝卜耳环,眼睛有点像金鱼,又大又圆,微微凸起,有梦游似的表情和睡不醒的
声音。
“同步率是什么啊。”
“就是你跟人造人的配合度什么的,咱们这里主要指和魔杖的配合度。”
金妮完全听不懂。
“我一直跟着你来着,我看见你头上有晦气云,就是一种黑色的云。”她说着伸手在金妮头上扫了扫。“好
大一片呢。”
金妮抬头看看,什么也没有。
“哦……我叫金妮?维斯莱,你叫什么啊。”
“卢娜,卢娜?洛夫古德”
“很高兴认识你。”
“你会很高兴认识它的,”卢娜还没来得及回答,话头就被奥利凡德先生抢了“你们很般配,都不挑食”
那是一根黑色的魔杖,圆柱形,直的。
“很朴素,我觉得挺配你的。”
我就当你是夸我吧。金妮暗想。
“这只魔杖在这呆了好些年了,因为大家不喜欢他随和的个性,你知道,谁用它都行,它不认主人。这看起
来会比较没……你们年轻人那个词怎么说,个性。”老先生把魔杖放进金妮手里“我觉得你们会很默契的。”
“我觉得她喜欢你。”卢娜摸了摸金妮的魔杖“你高兴吧?”
“高兴……”金妮说“吧……”
咱不是用高级魔杖的命啊,金妮叹了口气,我认命。
“您这里有没有比较特别的魔杖?可不可以给我看看?”认命之前她想至少参观一下一个出自精灵之手的魔
杖。
“每根魔杖都很特别。”
“我想看精灵制造的那一种。”
奥力凡德先生笑了,好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喘不过气来。
“孩子,精灵根本不使魔杖,连碰都不碰。”
“可是,也许他们造来赚钱?”
奥力凡德先生收敛起一点笑容“他们不赚钱,更不造魔杖,那是人类用的玩意,他们认为那是肮脏的,投机
取巧的。”
“可您前不久才送出那么一根。”
“孩子,精灵们不赚钱,可奥里凡德先生得吃饭啊。”
金妮有点尴尬,付了钱,带走自己的魔杖,经过卢娜身边,卢娜笑着说
“你挺有意思的。”
“谢谢。”看得出,卢娜是真在夸她。
金妮回手关门的时候,听见卢娜说
“麻烦您拿最弯的魔杖给我。”

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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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一日的生日晚会是金妮一个人的,因为水蓝儿一早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金妮看她气色不错,就进
了她房间。
“我把给你的礼物放桌子上了啊。”金妮拿出一个绿色包装的小盒子
“谢谢”水蓝儿边换衣服便招呼。“坐。”
金妮看见她脖子上一条精美的蓝水晶项链,银白色的链子闪闪发亮光。
“这是他们送你的?”
“谁?”
“你的那些朋友,他们给你的项链特别好看。”
水蓝儿越笑越甜,脸颊涂上一层粉红色,“西弗叔叔帮我买的……”她看了金妮一眼“你生日的时候我也送
你。”
“我跟你,同一天生日。”
看着妹妹粉红色的脸颊慢慢发红,金妮有一点报复的快感。
“忘了就算了。”
“谁说我忘了,你看这是什么?”水蓝儿气鼓鼓的找出一个纸盒子“我准备礼物了啊。”
我抱怨的不是礼物。金妮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哇咔咔,好开心。”回自己房间了。
盒子里是一双漂亮的舞鞋,可谓琳琅满目,华丽的很夸张,一看就知道是龙皮的,所以金妮不打算看标价。
彩色铅笔换回来龙皮舞鞋……真可怕。我可以把我的旧鞋子送给路菲了。
金妮放下鞋子,拿过扫帚猛戳天花板。
老食,今天我生日。
知道,可是我没有礼物。
至少说一声生日快乐吧。
可你好像没那么快乐。
老食,我过几天该走了。
知道,上学去了。
我走了就没人跟你聊天了。
没事,我抠地板玩。
……
金妮,生日快乐。
怎么现在才想说
我想起来可以给你一个礼物。
啥礼物?
一条忠告。
说。
小心……
哐——邦——咚——
传来一阵巨大的噪音,之后金妮再敲,老食也不出声了。
第二天她才知道,阁楼的食尸鬼半夜敲东西,彻底惹怒了水蓝儿。她冲到了阁楼。等她下来的时候,似乎非
常开心。从那天开始,老食尸鬼就完全没了任何动静。
金妮担心的跑到阁楼里去看了看,那只食尸鬼一看到有人上来,立刻缩进箱子里,瑟瑟发抖。家里所有人都
非常好奇水蓝儿究竟对它作了什么,把它吓成这样。
开学前一天,金妮敲着门板对他说
老食,我放些旧书在这里,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
……一片安静。
老食,你怎么了,你再不说话,明天我要走了。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金妮本想放弃的时候传来一阵微弱的敲击。
小心玛丽苏……
玛丽苏?玛丽苏是谁?
门的那一边,没有声音。

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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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上学的日子到了。她和家人一早就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霍格沃兹特快终于缓缓的停在站台边。
奇怪的是,哈利和罗恩一直都没有出现。
金妮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头晕,一上车就头晕。看见整条列车的人,包括卖零食的老奶奶都是一脸的迷醉,
她就知道水蓝儿力场又展开了。
我亲爱的妹妹,你从旅程开始的第一秒起,就策划给自己刷人气,真是老谋深算啊。
金妮拖着她的大箱子逃到车尾,坐在车厢外的平台上。
这是一趟一个人的旅程,金妮?维斯莱,只有你一个人。
她刚在心里对自己说完这句话身后拉门就开了,一个慢腾腾的声音如梦似幻地说道“你在这里就不会被骚扰
了……哎呀,金妮,这么巧啊。”
一个白兮兮的女孩和一个圆脸的男孩。
“啊……你是……”金妮想起那天在奥里凡德的店里。
“卢娜,卢娜洛夫古德。我记得你,你却忘了我的名字……我一点也不生气。”
是吗?那可太好了。金妮心说。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我讨厌里面的气氛……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围着我转,我猜是骚扰忙。后来我看见纳威也不太舒服,就知道
自己猜对了……我拉他来这里吹吹风……我听说夏末的风对驱赶骚扰虻特别有帮助……是吧,纳威”
“我不太清楚,也许你是对的……”纳威说得很不肯定。
“你呢?你为什么不到舒服的包厢里去?我刚才在那边看见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你们是双胞胎吗?双胞
胎应该常常在一起,我听说这样魔力会增强。”
那你肯定听错了,只有忍耐力会增强。金妮想了想,告诉卢娜“我也在躲骚扰虻。”
她的话给了卢娜酒逢知己的欢乐,拉着金妮和纳威天南海北聊得云山雾罩,看得出来,卢娜的见识很广,好
在金妮胡扯的本事也不弱,再加上纳威这么一个好听众,就印证了那句古老的俗话:好的旅伴让旅程缩短一半。
当天空渐渐开始黑暗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开始在车厢间回绕:“我们五分钟后即可抵达霍格沃兹。各位
请将行李留在车厢内,会有专人将各位的行李分批送往学校的。”
卢娜起身把校服长袍胡乱套在身上,回过头来说
“再见,金妮,聊得很开心。对了,替我告诉你妹妹,她周围的骚扰虻特别多。”
“一定转达。”
车门一开,人头攒动,清一色的黑长袍。新生们兴奋的拥挤着,争先恐后下了车。老生则不紧不慢晃荡着。
不远处一个巨人样的男子举着一盏灯在招呼着新生们,金妮认出来,那天在书店见过他。罗恩常提起的海格。
金妮还是没有找到罗恩和哈利,有点担心。
逐渐昏暗的暮色里,海格带领一年级新生往码头走去。
“嘿!一年级新生跟上!”海格喊道:“一条船只许坐四个人!”
当小船划过波如平静的湖面时,船尾后一圈圈的涟漪正一圈圈的扩散开去,最后终归于平静。 在船队靠近峭
壁时,新生们都整齐的低头,躲过凸出来的陡峭巨石。小船载着他们穿过山崖,来到了隐秘的开阔入口。在海格
的带领下,新生们沿着碎石路,走过山岩下的一条隧道,然后又到达了被城堡阴影笼罩的一块潮湿的草地,最后
攀上石阶,聚在了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大门打开时,一位神情严肃的高个子女巫站在那儿。她的发髻被紧紧的束起,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翠绿色的
长袍里是黑色的高领长袖。
“麦格教授,一年级的新生。”海格冲女巫点了点头。
新生们被领上高台,一字排开。接着一个四脚凳摆在新生们面前。上面放着一顶破旧的帽子。
帽子一阵抽动,在它边缘的地方裂开了一道像人的嘴巴一样的缝。接着,帽子竟开始唱起来……
之后麦格教授走上前来,手中握着一长卷羊皮纸。
“叫到名字的同学,请走上前来,坐在凳子上,分院帽会为我们公布分院的结果。”
分院开始了。
这是金妮企盼了十一年的时刻。别了,我亲爱的妹妹,我说什么也得让分院帽满足我!
她是这么兴奋,完全顾不上其他人的去向。
终于——
“金妮-韦斯莱。”
金妮可以感觉到地板都在随自己抖抖抖。
“别紧张。”水蓝儿轻轻握了一下金妮的手,小声的安慰。
我才不紧张呢,我这是乐的。
她走上前,戴起帽子。
“看起来你……”
“你什么都别说你先听我说”金妮打断脑海中帽子的话“我被分到哪里都不在意可是有个要求你一定要满足
我一会你看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千万别把他跟我分在一个学院我忍了十一年了我想过几天清静日子我的幸福
就在你手上了你满足我吧我求求你了!!!!!”
“格兰芬多。”帽子立刻宣布了结果。
金妮开心的跳下了凳子,去和哥哥们汇合。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再次爆发欢呼。
“水蓝儿-韦斯莱。”
水蓝儿愣了一下,走了上去,盯着帽子看了两秒钟,抽出银白色魔杖给了帽子一个“清理一新”。提起帽子,
再给了高脚凳一个“清理一新”。这才稳稳的将帽子放在头上,然后坐在了凳子上。
“原谅我有小小的洁癖。”她甜蜜蜜的说。
这种甜蜜让刚走到桌旁的金妮差点晕倒。
水蓝儿在凳子上坐的时间很长,嘴角一丝诡异的微笑时隐时现。半晌,一个响亮的声音:“斯莱特林。”
世代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家出了一个斯莱特林,全部的人都定格在自己的动作上。彻底被石化了。除了金妮,
她在心中为帽子祈祷将来福寿天齐。它是自是一顶讲信誉、有爱心的模范帽子。
水蓝儿下了高脚凳,高傲地转身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坐在了马尔福小少爷身旁。
礼堂中在此刻响起嗡嗡的说话声,似乎大家都在探讨为什么韦斯莱家会有孩子进了斯莱特林。呆愣了半晌的
麦格教授也终于回神继续进行分院的动作。
这一切金妮都不在乎,她想,俗话说得好,世人各有出头日,每只狗都有得意的时候,我的好日子来啦,远
离猕猴桃,靠近美食。
金妮坚决与餐桌上的食物作斗争。突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大厅旁边的小门打开了,他在水蓝儿记忆里见过
的一个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路过斯莱特林的桌子时。水蓝儿站起身来明媚的微笑。在笑容的照耀下,那个人也不
自然地笑了,仿佛有什么扯主了他的嘴角。他没有停留多久,走到麦格教授旁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麦格教授立
刻起身跟他走了。
怪怪的……金妮一发现自己在好奇,赶紧在嘴里填进一大口土豆泥。别想别想什么都别想,你不用再和掺合
到她的生活里了,你盼这一天不是盼了好多年吗!
金妮在火鸡腿上咬了一大口,告诉自己,她走她的阳关道,金妮?维斯莱,你去走另一条阳关道。
科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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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家的猫头鹰加起来,一共有一只。 吃早饭的时候,金妮习惯坐在哥哥们附近,有妈妈寄来的点心可以
及时拿到。
今天,她来的不巧,从天时上来说,那封吼叫信拆得太及时了,从地利上来说,她站得有点太近了,从人和
上来说,罗恩闪得太快了。天时地利人和,金妮完全暴露在吼叫信的攻击范围内。
“……偷走了汽车,如果他们把你开除出校的话,我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的。”
“……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邓不利多的信,我想你爸会羞愧而死的。我们从来没有教你这样做事,你和哈利差
点撞死……”
“……简直是家庭的耻辱,你爸在单位停职查问,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如果你再敢踏错一步,我
们马上把你接回家。”
那些喷薄的口水一点没浪费,全喷在金妮身上。
一个拿着照相机的小男孩,喀嚓喀嚓狂拍
“表情很好恨特别,请你保持住!”
保持个鬼……
金妮擦干满脸的口水,问一旁的赫敏“昨天晚上怎么了?”
“他们开着韦斯莱先生的飞车来学校,撞上了打人柳。"
“赞!”
“赞个鬼!”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韦斯莱家的口头禅。
她合上了《与吸血鬼同航》,起身。
“走吧,该去上课了。金妮,你什么课?”
“变形课。”
上变形课的时候,金妮在书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本。
一定是旧书的主人太大意,把日记本夹在里边。让我赚到了。金妮摸着本子的封皮,想,我要用这个天赐的
礼物做些有意义的事。
于是,她从日记本中间扯下一页,叠了一架小飞机。然后她又扯下一页,叠了一只小船。再然后,把本子摊
在桌上,用书挡住,开始给麦格教授画像。
就在她皱着眉头考虑怎么给麦格教授的鼻子改改顺眼的时候,画面仿佛被纸张吸收,消失了,一行秀气的文
字浮现在眼前。
你画得很漂亮。
金妮呆住了,她亲眼看着这行文字一点点出现。
不一会,文字消失了,出现了另外一行。
你可以用笔和我交谈。
哦买嘎,我不是捡着一本死亡笔记吧。金妮迅速在上面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水蓝儿?韦斯莱英勇拯救一名落
水儿童,不幸牺牲。然后心中默想妹妹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才浮现出一行字:这不是死亡笔记。
我就知道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金妮克服了失望的情绪,继续探索笔记本的秘密。整个上午,两节变形课,两节魔法史,她整个心思都花在
上边,可是到了中午,她得到的信息也就只是对方是一段记忆,日记的上一任主人留在这里的记忆,他的名字叫
汤姆?里德尔。
吃午饭的时候,学校各个角落已经开始流传妹妹水蓝儿今天创造的各种奇迹了。像什么第一天就让所有老师
免除了她的课后作业啊,皮皮鬼都对她毕恭毕敬阿,费尔奇和洛丽斯夫人都成了水蓝儿的好朋友啊等等等等。
金妮见怪不怪,在水蓝儿力场里一切皆有可能,不过看到某些同学脸色发绿,她还是很高兴。看吧看吧,我
过去十一年的痛苦也让你们领教领教。
金妮喝着浓汤,突然一张照片伸到眼前,上边是她今天早上那个很好恨特别的表情。
“这是你的照片,给你吧。”
金妮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拿起叉子戳戳它。
“人怎么都不会动啊。”
“我用普通立得拍相机照的,魔法底片我还不会冲。”
拿着照相机的小孩在金妮身边坐下来,问到“你喜欢摄影吗?”
“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没有照相机,不过看着挺好玩的。”
那男孩就热心的帮她讲解照相机的基础知识和冲照片的原理,还把相机借给金妮摆弄。
咔嚓,咔嚓,金妮四处乱照
“好玩吗?”
“好玩。”
“会玩了吗?”
“会玩了。”
“我有好几架,借一台给你玩吧。”
金妮停止拍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你怎么这么好啊。”
“大家朋友嘛……你能帮我个小忙吗?”
金妮心想你想我帮忙就直说呗,好像我很小气似的。不过这样一来,我赚到一台相机。
“什么忙啊。”
“他们说你哥是哈利波特最好的朋友,你介绍我认识他行吗?”
金妮一听就乐了,说你怎么不自己找他啊。那男孩就说,我怕我一看见他紧张得都说不出话来……我想跟他
拍张照片,我觉得他是最棒的。
“你觉得哈利最棒?你确定不是别人?水蓝儿什么的?”
“没听说过啊,反正哈利最棒。”
就冲这句话,金妮愿意帮这个小忙。她刚才看见罗恩往院子那边去了,哈里应该也在。
“我带你去,那谁……你叫什么?”
“科琳?克立维,金妮”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上午四节课,我一直坐在你旁边……”
在院子里,金妮指给激动的发抖的科琳看
“看书的那个女孩旁边,和红头发的说话的那人就是”金妮叫到“罗恩,哈利”
哈利看过来的时候,科琳早已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根本不用金妮介绍,自己就失控地冲上前去
“你好啊,哈利。我——我是科琳克立维,”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我也是格林芬多学院。你觉得——可
不可以——让我照一张相片呢?”他举起相机,满怀希望他说。
“照一张相?”哈利茫然地重复道。
“这样可以证明我见过你,”科琳热切地说,又踏上前几步。“你的事迹我全知道,别人告诉我的。你是如
何在‘那个人’的人手中逃生,还有他是怎么消失的,还有关于你额头上的闪亮的疤痕的事(说到这里,他的眼
睛转向了哈利的发线处),我们宿舍的一个男孩告诉我如果我用适量的药水洗胶卷的话,相片里的景物和人都会
活动起来的。”科琳兴奋地深呼吸了一下“这很神奇啊,是吧?在收到霍格瓦彻学校的录取通知以前,我从来都
不知道魔法能干这事。我爸是送牛奶的,他也不相信。现在我想照些相片寄给他。如果我能给你照一张相的话,
那就实在太好了——“他恳求地望着哈利,”——你的朋友可不可以帮一下忙照一张相,我站在你旁边,然后你
在上面签了名?“
科琳引来了大批的围观群众,情况有点失控,当金妮看见人群中出现马尔福不怀好意的身影时,很明智的选
择溜之大吉。那是水蓝儿的疑似心上人。
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造成的。金妮跑回寝室,反复念叨这句话。
到了晚上,科琳很守信用,送来了一架傻瓜照相机,金妮才知道洛哈特教授还在中间插了一杠子。
科琳很高兴,连声道谢,告诉金妮,想洗照片的话他那有药水。
谢我干什么呢,早知道你那么激动,还用得着我去介绍?
“安啦,小意思”金妮嘴上却这么说。
写作业的时候,金妮又想起了日记本,她打开本子,在上边郑重地写道:
汤姆,你会写变形课的作业吗?我今天好像没怎么听……
蛞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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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曾经对哈利说他最好祈祷别让科琳遇到金妮,否则他们会组织一个哈利波特崇拜者协会。不幸的是,现
实与愿望总是相悖的。
哈利在走廊过道上一看到罗哈特就赶紧绕道躲开。但是科琳却很难躲得掉。因为金妮把罗恩的行踪说得一清
二楚,而哈利跟罗恩差不多。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金妮和科琳来到魁地奇球场,听说今天会有训练。
大老远金妮看见卢娜坐在看台上向她挥手,她跑过去,还没开口,卢娜就说:
“我是卢娜?洛夫古德,我分在拉文克劳,开学的时候我跟你还有纳威坐在车尾聊了一整天,你还记得我
吗?”
“记得啦……”金妮觉得这是卢娜对上次忘记她名字的报复。
“你头上的晦气云消散了一点,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
那晦气云一直在的吗?金妮开始冒冷汗。决定让话题离晦气云远远的。
“卢娜,一大早你在这干什么啊?”
“看训练。”
“拉文克劳今天不训练。”
“我看格兰芬多。那个”卢娜指着科琳的照相机“借我看看好吗?”
格兰芬多的队员迟迟没有出现,三个人百无聊赖的玩照相机、玩猜拳、玩文字接龙,金妮等得有点不耐烦,
用手指在凳子上敲出节奏。
“你敲的是格兰芬多万岁。”卢娜看着金妮的手说
“什么?”金妮又被卢娜吓了一跳
“你刚才用手敲凳子,你敲了一句话,就是格兰芬多万岁。”
“你懂这个?”金妮差点以为卢娜是老食
“我们那以前有好多人都懂,那叫莫马斯电码。”科琳好像很了解
“对,就是那什么马。”
什么码的问题没有继续,格兰芬多出现了,罗恩和赫敏也在。科琳举起照相机,拼命地按着快门,在寂静的
球场里,这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看这儿,哈利,这里!”他兴奋的尖叫道。
格兰芬队的队员们站住了,好像在讨论什么,似乎不太愉快。
“科琳,你可别喊了,他们好像不高兴了”
“我想那不是因为科琳”卢娜慢悠悠的抬起手“看那边”
几个穿着绿色球衣,扛着扫帚的人走了进球场。里边还有马尔福。
看来是场地冲突了。
红绿两队分列两旁,先来战前叫阵。
“咱们过去吧,我听不见讲什么”科琳说
“还有什么啊,无非就是我们借了这里,胡扯,我们也借了。你们那‘疾速’还能打球么,拿去扫地还差不
多。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扫帚差怎么了,比那些技术差的强得多。”金妮深谙吵架之道。
“越吵越厉害了”科琳举起望远镜观战“那个棕头发的是叫赫敏吗?参战了啊”
“我看看我看看”卢娜抢过望远镜“唉呀,文斗变武斗了哎”
用不着望远镜,金妮也看见罗恩用魔法攻击了……他自己……
那根被打人柳厥折的破魔杖。
科琳从观众席上跑下来,在格兰芬多队周围跑来跳去。这时,罗恩张大了嘴巴,一大堆的鼻涕虫掉落在他胸
前。
“你没事吧?”跟过来的金妮腿一软,靠在卢娜身上
“啊,啊,”柯林赶忙举起照相机说,“哈利,能不能把他扶稳?”
“柯林!”哈利又转过来看着金妮“你们叫上科琳去那边玩吧,我们带罗恩回去。”
“好……”嘴上这么说,金妮心里老大不情愿,什么叫去那边玩吧,你以为你比我大几岁啊。可是不带走科
琳又不行,他会追踪报道罗恩呕吐的全过程。
他们扶着罗恩走出了球场,往森林边上走了过去。
晚饭的时候,金妮听说罗恩今晚要被罚擦洗陈列室的奖杯,觉得卢娜一定是看走了眼,晦气云其实在罗恩头
上。恰好也在附近的水蓝儿听到这个消息,轻哼了一声。说到。
“大家都有错,只不过为了争执魁地奇球场的使用权,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场闹剧。我怎么会买不起一把
好的扫帚给自己哥哥。德拉科的飞行技术也是很不错的,罗恩凭什么说人家靠父亲出钱才能进球队。真是幼稚的
孩子们。咎由自取嘛。”
然后,她优雅的捧着咖啡走开了。
干,大家都有错怎么只有罗恩一个人倒霉。金妮听的愤愤不平。尤其是最后那四个字——咎由自取,坚定了
她今晚帮罗恩一起擦的决心。
去陈列室的路上遇上见卢娜。
卢娜很高兴的说正要去找金妮,她问起罗恩还吐不吐鼻涕虫,她在昆虫图鉴上查到了鼻涕虫的学名叫蛞蝓。
这不重要吧,金妮想。
“要是他还吐呢,就吃点盐,蛞蝓遇到盐就会化掉,要不就吃一只青蛙,青蛙吃蛞蝓。”
“那肚子里的青蛙怎么办?”
“再吃一条蛇,蛇吃青蛙。”
“那蛇又怎么办呢?”
“再吃蛞蝓,你看这里写着呢”卢娜翻开图鉴“蛞蝓的汁液对蛇来讲是致命的”
金妮知道,再问下去对罗恩的健康是没有好处的,便果断地说
“谢谢你,卢娜,罗恩他早就不吐了。”
卢娜看起来有点失望。
金妮偷偷溜进陈列室,看见愁眉苦脸的哥哥,他还没好,时不时吐几只小鼻涕虫。金妮很怀疑自己要是把卢
娜的治疗理论告诉他,会不会被打。她找到一块抹布上前费劲的擦起来。
“别发呆啦,再不擦今天晚上都别睡了。”
“你上这来干什么?”
“看就知道,擦奖杯啊。哈里呢?没和你一块擦?”
“他就好了,去给哈罗德写回信了。”
“呃……他肯定觉得你比较好。”
“快回去,呆会费尔奇来了你就完了。”罗恩看了看门口。
“一时半会来不了,我看见他在南楼跟低年级找不痛快呢。快擦吧,擦完了我就走”
两个人加快速度猛擦,努力达到费尔奇的标准,让奖杯干净的照亮陈列室。
你要是嫌陈列室暗,装个灯泡不就结了嘛,怎么想得出这种歪点子。金妮认为费尔奇的想象力无可匹敌。
三个多小时的努力,“奖杯照亮陈列室”工程眼看圆满竣工了。金妮和罗恩闲聊起来。
“老哥,你今天很不顺啊。”
“何止今天啊,不顺很久了……金妮,你有没有觉得……”罗恩不说了
“说啊,觉得什么啊。”
“算了,我瞎猜的,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吧,不然我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在金妮的威逼利诱下,罗恩开口了。
“我有时候觉得,水蓝儿……怪怪的……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她看着你,然后你就不自觉地说些蠢话…
…干些蠢事……当然我不是说没有她我就不干蠢事,但是……我觉得她在身边的时候蠢事做得比较多……也许是
因为她太了不起……所以让人觉得自己蠢……或是我有点多心把没关系的事搅在一起……我是不是说得你很混
乱”
他们没能继续深入这个话题,罗恩吐了,这次比较厉害,他冲向洗手间。
亲爱的罗恩,你说得我当然都明白,终于被你发现了。你去吐吧,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你留下的擦奖杯
事业我会进行到底,不辱韦斯莱家族的名誉!
金妮埋头苦干,要把鼻涕虫留在奖杯上的痕迹擦掉。
好,汤字弄干净了……恩,姆字擦好了……里字不怎么脏嘛……靠,德字这么难弄……最后一个尔字……
完成!干干净净的汤姆?里德尔!
金妮愣了一下。
汤姆?里德尔!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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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卢娜在一起,金妮泡图书馆的时间大大加长了,她们当然不是进去复习,更不是预习,她们在找世界上最
奇怪的书。
“我知道有一种书”卢娜说“看了之后会遇到和书里讲的故事一样的事。可是很不幸,那本书里讲的全是恐
怖故事。”
“我爸爸没收过一本书叫《魔法师的十四行诗》,要是谁看了它,一辈子就只能用十四行诗说话。”
“太有才了!不过它肯定没有《笑话缓冲器》厉害,这本书里收录了宇宙里最后一个冷笑话。”
“我有一本更厉害的,他会跟我聊天。”
卢娜不再比着说下去了,她很惊讶。“你说你有,是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啊,可以给你看看。”
她们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金妮拿出了日记本。
汤姆。金妮写到。你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最进怎么样。金妮写的字消失了,出现了一行新的字。
我的朋友不相信你会跟我说话。请你说给她听听。
呃……说什么好呢。
这样就可以了,谢谢。
“你看,我没骗你吧。”金妮高兴的说
卢娜从她手里接过日记本,仔仔细细的端详,在封底找到一枚标签。
“看来是在麻瓜的商店里买的,他十有八九不是纯血,这里有报刊经销商的地址和名字。”
“有什么关系,混血的人很多。”
“你得到这日记多久了?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他都告诉过你什么?”
“第一次上变形课的时候我发现它夹在我的书里,刚开始我觉得跟他聊天很好玩,不过后来我觉得他很诈,
把自己的事藏得严严实实的,还老说些蠢话。”
“金妮”卢娜想了想“你确定他说蠢话不是因为你老问他蠢问题吗?。”
卢娜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直接了。
“甭管蠢话不蠢话了,我是觉得汤姆还不错。他好像是这里五十年前的学生,还是挺不错的优等生,我在陈
列室里见过一个同年同名的奖杯,获的是特殊贡献奖,估计就是他。他常常辅导我功课。”
“你确定不是替你做功课?”卢娜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不可小觑。“不管他是替你做作业还是考试,金妮,
你都不可以太信任他,有思想的陌生的东西总是存在一定的危险。”
“我当然不信任他,从他跟我说第一句话起,我就知道他是个大骗子,谎话连篇。”
“他怎么说?”
“我当时画了这么一幅画,你看”金妮在另一张纸上演示了她的作品“他说我画得很漂亮。”
“他是个大骗子!”卢娜马上下定论。
“还有呢,后来我问他,我刚才撕了你两页,还在上边乱画,你生气吗?他说他一点也不介意。”
“他说谎,我要是日记本我早抽你了。”金妮觉得卢娜这么说未免太诚实了。
“所以我就和他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金妮,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们探探里德尔的底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么说你有计划了?”
“没什么具体计划,我们先分工,我去调查校史,你多和里德尔聊聊,毕竟言多语失嘛。”
“不好吧”金妮觉得这方法很悬“到时候失得最多的可能是我。”
“你有什么好失的?把你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信息都给他,也未必有用。”卢娜看见金妮不满的脸色,补充说
“不过你的想法很谨慎,这样吧,你不知道写什么的话,在上边写日记好了,他已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事肯定会跟
你说话,我们可以根据他感兴趣的东西,猜测他的想法。”
“写日记啊……好麻烦的,有没有好处啊。”金妮很不买账
“怎么没好处,你知道俄国有一个大文豪叫托尔斯泰吗?”卢娜决定用伟人的事迹感动金妮。
“他怎么了?”
“托尔斯泰坚持写了五十年的日记。”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死了……”
“你想说明什么,坚持写日记会死吗?”
“反正你写就对了!”
吃晚饭的时候,金妮被说服了,因为她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去吃饭了。它和卢娜拿好书包一起向大
堂走去。路上,卢娜说:
“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呗。”
“你上课画个巨怪干什么?”

番外篇 赫敏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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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坐在赫敏对面写日记,赫敏拿着一封信,读得笑逐颜开。
“赫敏,有什么好事?”
“爸爸妈妈给我买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笔记本电脑。”
“那是干什么用的啊?”
“可以干很多事啊,用电脑上网可以看书、看电影、看动画片,可以玩游戏,可以听音乐,可以下载好多好
多论文,还可以随时跟好朋友聊天。”
“这么厉害啊!”
后来,赫敏回寝室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她路过公共休息室,看见金妮趴在桌子上睡觉,脑袋下边垫着个笔
记本,上前推醒了她。
“你怎么在这睡了?”
“你骗我”金妮满脸倦容的抬起头来“我用笔记本垫脑了,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啊……”
赫敏:……

忌辰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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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几天,金妮和卢娜坐在图书馆里。
“万圣节的全部内涵都属于南瓜大仙。”卢娜从《一年中五十个最神秘的日子》里抬起头。
“谁啊?”
“你完了,你竟然不知道南瓜大仙。他每年万圣节的午夜会从南瓜地里飞出来,给每一个好孩子礼物。你都
不相信他,今年没有礼物给你了。”
这是卢娜深信不疑的又一件难以置信的奇怪事。
金妮放下正在摆弄的照相机,问到“你以前收到过没?”
“很久以前收到过,那时候妈妈还活着呢。后来没怎么见过他,他可能是太忙了……”
金妮想起来卢娜没有妈妈了,很后悔刚才问的话。
“万圣节最好的就事上人家里要糖吃”金妮想说点愉快的“不给糖就捣乱!我最喜欢干这个。”
“今年在学校,没地方要糖了。”
“对,有点遗憾。”
“弥补这个遗憾”卢娜笑着说“万圣节晚上,跟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哪里啊”
“幽灵尼克的忌辰晚会。”
那天卢娜闲逛,到了三楼储物室外边,正巧看到尼克和皮皮鬼很艰难的打算弄倒一个大柜子,对于幽灵来说,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要移动那么重的东西有些费力。卢娜很热心,她想起了杠杆原理,拿起墙角的两把扫帚,
架在一个小箱子上,一下撬到了大柜子。
柜子倒地,震耳欲聋。
“干得好,卢娜!快跑!费尔奇要上来了!”
卢娜腿如疾风,势如闪电的跟着尼克跑。发誓以后再也不学雷锋了。
事后才知道,他想引开费尔奇,放走被刁难的哈里。尼克还说,万圣节的时候他要举行忌辰晚会,要是卢娜
愿意,特别欢迎她参加。
“所以你也去吧,学校的晚会年年都有,500 周年忌日可是每五百年才有一次。”
“人家也没请我啊。”
“向死者致敬是每一个活人应尽的义务。”
既然是义务的话,不可推脱啊。
万圣节很快到来,学校礼堂再一次被活蝙蝠装饰起来。海格种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灯笼,大得可以
容三个人坐在里面。邓布利多教授还亲自预定了一支骷髅舞蹈团。晚宴的菜肴更是花样百出,金妮被卢娜从餐桌
前强行拽走的时候,黯然销魂。
在地下室里,金妮和卢娜受到了尼克热情又冰冷的欢迎。
热情的态度,冰冷的温度。
里面的情景让人难以置信。房子里上百个苍白透明的人在舞池上漂浮着,跟着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乐声在
跳华尔兹舞。在黑幕下的平台上,一个交响乐团在起劲地拉动着三十根电锯。头顶的树枝形吊灯发出蓝色的光。
他们呼出的气都变成雾气;就好像走进了一个雪柜。
金妮端起相机,狂拍
“你还没还给科琳啊。”
“他又没说什么时候还,也没有问我要。”
正说着,一个五短身材的幽灵从桌子底飘了出来,悬浮在半空,停在镜头前。
“你好,皮皮……”卢娜不紧不慢的打招呼
“鬼。”金妮觉得皮皮这个名字让她起鸡皮疙瘩,赶紧把句子补充完整。
这个捣蛋鬼戴着一项鲜黄色的晚会帽子,一个不断旋转的领结,宽宽的脸上带着微笑。比起来,他是最不苍
白透明的。
“吃一口吗?”他拿过一盘食物。
“谢谢,你真及时。”金妮看都不看就吃了,味道怪怪的,吐出来又很失礼,只好硬着头皮咽下去。
“活人也能吃这个啊”皮皮鬼眼睛发着光。“刚才来的那几个小鬼还不肯吃呢。”他深深的叹息:“现在的
年轻人一点都不珍惜粮食。”
一番话说得金妮脸色发绿,她低声对卢娜说“帮我看看我吃了什么,我不敢看。”
“你吃了一把发霉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
卢娜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去找你们那些活着的朋友吧,”皮皮鬼伸出短粗的手指“那边。”
“金妮,是你哥哥他们。”
顺着皮皮鬼的手指看去。罗恩、哈利和赫敏在桌子的另一边,和一个乳白色的女孩一起。
“他们好像把桃金娘弄哭了。”皮皮鬼幸灾乐祸
“桃金娘想哭还用得着人家弄?她都把哭上升为一种艺术了。”金妮说。
“我知道怎么让她不哭,你问她她是怎么死的就行了,她会很高兴告诉你的。”说完,卢娜走上前去“桃金
娘,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死的吧,我很想知道。”
“真的?我还以为世界上没人在乎可怜的桃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她马上就不哭了“噢,可怕极了。”
津津有味地说着。“事情发生在三楼的那个女生盥洗室。我在里面一个小房间死去的。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
躲了起来,因为何比老是取笑我的眼镜。我把门锁上,在里边偷偷哭泣,这时,我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
古里古怪的。我猜那肯定是外语吧。不管怎样,我还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所以,我打开门,叫他到男厕所,接
着——”桃金娘得意洋洋地着重说道,满脸光辉,“我死了。”
“怎么死的?”哈利问。
“不清楚,”桃金娘用一种沉静的音调说,“我只记得看到一双巨大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躯都像被提了起
来,接着,我便飘走了……“她如梦般望着哈利,”然后,我又回来了。我决定缠着何比,哦,她可后悔嘲笑我
了。我跟你们讲过我在她的婚礼上怎么做的吗?那大概是四十几年前,一个六月份的时候,我听说……”
桃金娘讲了婚礼的故事,狗的故事,外婆的披肩的故事,蛋糕的故事,无一例外和嘲笑过他的同学们的痛苦
挂钩,说得金妮突然头晕脑胀,恶心干呕。
“我不舒服……”金妮看了一眼桃金娘“不是因为你的故事……我……”
“你是不是有点想吐”卢娜慢悠悠地说
“你怎么知道?”
“你刚才吃的是发霉的花生,里面含有黄曲霉素,少量摄入引发恶心、呕吐,肝腹疼痛,头晕脑热。”
“大量摄入甚至会致癌致命!”赫敏很配合。
“你太贪吃了,鉴定完毕。”她们齐声说。两个人一拍即合。
“……我想回去休息……”
五个人走在昏暗的走廊里。金妮对他们利用自己逃脱忌辰晚会感到很不爽。
“尼克,不行了,金妮吃坏了肚子,情况太糟糕了,我们抬她去医院!”金妮就让他们七手八脚的抬出来,
装出一副很严重的样子。结果出了地下室就给扔回地上。
“你变沉了。”金妮瞪了罗恩一眼,发誓他结婚的时候自己一定不包红包。
走着走着,哈利突然停下来,扶着石墙,全神贯注地倾听,两眼凝视着昏暗的过道。
“哈利,你在干——”
“听!”哈利急切地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但其他人明显什么也没听到。
“这边。”他一边叫,一边朝着楼梯跑上去,其他人莫名其妙地跟着,哈利飞跑上三楼,在最末一个黑漆漆
的过道中停了下来。
金妮端起照相按一阵快门,制造闪光,想照亮黑暗的楼道,咔咔的快门声在楼道里回荡,让人很不舒服。
“哈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罗恩把脸上的汗抹掉。“我什么都听不到……”
突然,赫敏指着走廊,倒吸一口冷气。
“看!”
前面的墙上闪着光。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了昏暗的走廊,瞪大了眼睛。
在那堵墙上,涂抹在上面的字在忽明忽暗的火把照耀下,发出微光。
金妮毫无意识的念出声来。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警……警后边那字念什么啊?”
“念易”罗恩说
“念锡”卢娜说
“念惕!!”赫敏吼到
地板上有一大滩的水。金妮走近那些字,凑近下面的一团黑色的东西,又按了一次闪光灯。马上认出是什么
——洛丽丝夫人,管理员的那只猫,尾巴吊在火把桶上,身体像木板一样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
“呜——”金妮一声惨叫
“你看见什么了?”
“你们先看着,我去去就来……”
卢娜扶着金妮迅速向附近的洗手间冲去。
多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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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鲜有人认为吃一大把发霉的花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金妮这么觉得。
昨晚那阵恶心来的恰是时候,虽然翻江倒海,肝胆俱裂,不过当金妮清空回收站的时候她和卢娜躲过了一劫。
没有像哈利他们那样,被一帮人堵在案发现场,成为头号嫌疑犯。
她们在盥洗室里听到了外边的动静。
天翻地覆啊。
虽然哈利最后没有受到任何处分,但已经形成了对自己不利的舆论。
哪一晚,金妮和卢娜躲到桃金娘都回来了才敢出来。
“我今天怎么老看见你啊”桃金娘对金妮说“你移动得可真快。”
金妮问她走廊里还有没有人。桃金娘说“除了你就没人了。”
金妮很欣慰,可以溜回寝室了。
周末一大早,金妮和卢娜聚在图书馆。
“你跟里德尔的交流怎么样了?”卢娜提起这件事。
“马马虎虎吧。”金妮打算敷衍过去。
“马虎到什么地步?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金妮耸耸肩,表示没错。
“你每天都写些什么啊?”
“你自己看吧……从我第一天写,那些字就没有消失过……”
卢娜翻开日记本,上面写着
某年某月某日
我今天和卢娜一起玩,很开心。
某年某月某日
我昨天和卢娜一起玩,很开心
某年某月某日
我前天和卢娜一起玩,很开心
某年某月某日
我一个多月以前和卢娜一起玩,很开心
“金妮……从人道角度出发,你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别等我动手……”
“卢娜,我真的不是写日记的料,而且日记是没有必要的。”
“在你让汤姆无语之前,它都是一个好办法。把日记给我,我有空跟他聊聊。”
“写日记很危险,别人随时有可能知道你的秘密。”金妮递过日记,压低声音“我就知道赫敏的秘密。”
赫敏有写日记的习惯,她的日记总是随身携带,有空就记下两笔,不用的时候就放在她旁边的书堆上。有一
次她把日记摊在桌子上就走了,大约一分多钟吧,去接了杯水。金妮就坐在她旁边,好奇瞥了几眼。
“上边写着宾斯教授说,密室是斯莱特林建造的,只有他的继承者才可以打开,释放隐藏于其中的怪物,清
除掉所有不是纯血的人。赫敏他们还骗了洛哈特的签名,从图书馆借了一本禁书,你猜猜看,他们想熬什么?”
金妮又把声音缩小了三圈“复方汤剂。”
“熬那个干什么?”
“他们怀疑马尔福是继承人,想去套套他。赫敏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熬治,再过三四个星期差不多就好。”
“金妮……”
“怎么了”
“你真的只看了一眼吗?”
卢娜虽然觉得金妮很无耻,还是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我说,里德尔的事先放放。”
“早就该这样了嘛。”
“先着手调查密室的事吧。”
“你还真是不嫌累啊……”金妮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表达爱查自己查的意思。
你怕啦?卢娜用手指回答她。
“卢娜”金妮叹了一口气“我盼了十一年才盼来几天宁静的日子,你让我踏踏实实享受我的余生吧。”
“麻瓜们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不想当将军的厨师,不是一个好护士。”
金妮肯定人家原来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意思啊……”
“大概就是说,一个人没有远大的目标,就没有出头之日!”
可是我觉得过踏实日子这个目标很远大,因为看起来不可能实现了。金妮对自己说,这些名言都是瞎掰,我
有这么远大的目标,也没有出头之日啊。
“卢娜,我想看完下周的魁地奇比赛再确立远大目标。”金妮让步了
“老实说”卢娜做梦似的微笑“我也期待。”
比赛的日子很快来临,对金妮来说,那天又印证了一条真理——
金妮期待的日子总会发生不幸。
比赛当天,一进赛场金妮就晕了,比哪次都厉害。她看看对面斯莱特林的观众席,寻找妹妹,人潮汹涌,每
个人都化为一个点,看不清。水蓝儿力场又成长了,覆盖了整个体育场。金妮很怕这也是隐藏的实力,也许她甚
至可以影响全校。
要出什么事。
就像金妮猜测的那样,赛场上的鬼飞球失控了,满载杀气横冲直撞,整场它没跟过其他人,单单追着哈利。
“那个鬼飞球被怨念俯身了……”卢娜冷静地说。
“才不是怨念,是猕猴桃……”金妮忍着欲裂的头疼,费力地说“每次我头疼的时候,总少不了她。”
卢娜一脸迷惑。金妮暗想,也有你听不懂的时候。
金妮拿过科琳的望远镜,在人群里搜寻水蓝儿。就算阻止不了你至少也要妨碍你!
斯莱特林喜欢成群结队的在一起,很少和别的学院混坐,这对找人很有帮助。金妮找到了德拉克,但是不见
妹妹。
他们本该在一起的……
“金妮”卢娜按下她的望远镜“我觉得很有意思,哈里在东半场的时候,就被追得很紧,在西半场的时候就
好得多。”
金妮恍然大悟,如果有人想控制鬼飞球打中哈利的话,就该紧盯着哈里的动向。如果那人在观众席上的话应
该视线良好,整个场地都尽收眼底。但是在场内做这种事,一是太嘈杂、二是比较容易被发现。要是在场外选个
好地方……
金妮四下环顾……北面地势低平,有一条长河,东西两方远处有黑色的山峰,今天雨很大,在那里应该看不
见赛场,南面是教学楼,正对着观众席中间高耸的塔楼,金妮记得下午的时候常常能在走廊里看见塔楼的投影。
也许是那里!远离人群,没人打扰,还可以大致上看清赛场,但有塔楼的阻挡,形成一些视觉死角,所以在
西半场的时候攻击得不那么准确。
教学楼其中一层北向的窗户,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就是那里!
“卢娜,多谢!我去去就回!”
“慢走……”
金妮冲进教学楼,迅速扫过每一层走廊,在三楼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己的同胞妹妹。和料想的不同,
她没有站在窗前,而是面向着南边的墙壁,目光在墙上游走,寻找着什么?
“你怎么没去看比赛啊!”金妮的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
水蓝儿吃了一惊,回头看见自己的姐姐站在身后打量自己。她不易察觉地皱起了眉头。
“那种小孩子的游戏有什么好看的……”金妮看见妹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不也没看嘛~”
还不都是你害的。金妮小声的诅咒着。
“我要去图书馆了”看着姐姐一言不发地杵在那,水蓝儿走上前来,很温柔的搭住她的肩“你要一起去
吗?”
“不了,我头疼,刚从卧室出来,想去庞弗雷夫人那看看。”金妮也配合的笑着。
“好好休息。”
“放心,很快就好。”
水蓝儿不再说什么,又笑了笑,很轻松的下了楼。金妮从栏杆的缝隙中看见她穿过了大厅,向图书馆走去,
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往回走。
刚才,金妮回想着,我读到她好像在考察什么管子。她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
经过二楼的走廊,一个黄色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金妮凑近一看,竟然是一个家养小精灵!
他套着一件破旧的枕套,站在窗台上,细长的手指直向空中,左右比划。金妮顺势看去,惊呼起来。
鬼飞球击中了哈利的手肘。
哎哟我的神呐,不死也得残了!
“你无耻!原来是你干的!”
那小精灵惊得从窗台上掉下来,一对台球大小的大眼睛恐惧的盯着金妮!
“多比没有……没干什么,小姐……”
“你骗人,我看见了!你想杀了哈利!”
“没有!多比才不会害哈利波特!”
那小精灵恐惧地尖叫着跳上窗台,掀起窗户。金妮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它跑了。她手脚并用地爬上
窗台,看见半空中的小精灵,猛地跳起来像他抓去。
尖厉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小精灵消失了,金妮在二楼北侧的窗户外边腾空,手里抓着一条枕套。
她对自己的鲁莽后悔了。
晚了。
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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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赢了,哈利进了医院。
金妮正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等待骨折的腿在午夜痊愈。
“你没错过什么好戏,除了哈罗德巴哈利的骨头变没。真神奇,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胳膊,你要是也能看见
就好了。”床边的卢娜充满了神往。
“想看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对面的哈利向她挥着一只橡皮手套一样的东西。
看着这样左右摇摆的皮手套,金妮很庆幸是从二楼跳下来的,还有命参观这么奇怪的东西。
“你为什么会骨折呢?”罗恩问她
“从楼梯上……滑了一跤,千万别告诉珀西。”金妮打算人少一点再告诉他们发生的事。
今晚没机会了,没一会庞夫雷夫人就把大家全轰走了,还坐在病房里,看着病人睡着了才离开。
梦里,有什么东西在追金妮,雾很大,她看不清,只有拼命地向前跑。跑着跑着,脚下一绊,摔倒了,头撞
在一团湿漉漉软绵绵的东西上。
她睁开眼睛了,看见一只穿着抹布的家养小精灵拿海绵给自己擦额头。小精灵的大眼睛泪汪汪的,轻轻地念
叨:
“多比绝不是想害哈利波特先生,绝不。”
“多比……别擦了”金妮虚弱的说“我不是哈利。”
小精灵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突然就往墙上撞去。
“坏多比!坏多比!竟然连哈利波特先生都会认错!”他大声的哭喊吓坏了金妮,生怕招来庞夫雷夫人。
“谁叫我?”从墙边的床位传来一个声音。
“听见了吧,在那边。”金妮刚刚好心的帮它指路就觉得不对劲,跳起来一把抱住多比。 “哈利,哈利,我
抓住他了,都是他干的!它在教学楼里指挥鬼飞球袭击你!还害我从楼上掉下来!”
“不是吧!这么过分!”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快点审问他!”
多比没有挣扎,他哭了,哭得金妮有些发毛
“还没怎么着呢,你哭什么”金妮很心虚,仿佛给鬼飞球下咒的人是她。
“哈利?波特回到学校了,”他伤心地低语。“多比一次又一次地警告哈利,啊,先生,为什么你不听多比的
话呢?为什么当哈利错过火车的时候他不回家呢?”
“你们俩认识啊……”金妮很困惑
“你怎么知道我错过了火车的?”哈利问
多比的嘴唇颤抖着。
“是你干的吧!”金妮把多比扔到了哈利床上
“是的,为此多比要用熨斗熨自己的手,但多比不在乎,它以为哈利已经安全了,等多比听到哈利回学校的
消息是多么震惊,甚至连主人的午餐都烧坏了!先生……”
“你差点让我和罗恩被开除,”哈利粗暴地说。“要不是我胳膊不能动,真想掐死你!”
多比虚弱地笑了笑。
“多比已习惯了死亡威胁,先生。在家时,多比一天可以受到五次这样的威胁。”
“在我这你是自找的”哈利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你先是害我开除,再是打算用鬼飞球做了我。”
“不是杀你,先生,从来没有!”多比震惊地说。“多比只想挽救哈利的生命!
“我明白了”金妮打了个响指“你是某个教派的,你们的宗教也许认为死亡是一种救赎!”
“多比……你……”哈利有点紧张“不是真的吧”
“红头发的小姐!”多比又哭了“你要是知道多比多么害怕、难过,就不会拿他开玩笑了!”
多比抓住哈利的被角“先生,现在,在霍格沃茨,可怕的事将要发生或已经发生了。多比不能让先生留在这
里。密室将要再次打开——“多比呆住了,吓得动都不动,接着迅速抓起哈利床边的水壶,重重击在他自己头上,
摇摇欲坠地叹了口气。不一会,他爬上床,斜视着眼,咕哝着:”坏多比,很坏的多比……“
“就是说有密室了?”哈利悄悄地说。“那——你是说它以前曾打开过?”
“还有比密室打开贵更可怕的!玛丽苏要来了!它会和你们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是金妮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玛丽苏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问玛丽苏是谁。
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多比不能说,多比必须走了!”小精灵身体僵直,大耳朵剧烈的抖动,转向金妮“红头发小姐,你愿意把
枕套还给多比吗,多比没有多少可穿的。”
“好……”
金妮在床上找了找,枕套给放在床头柜上。
“还你。”
“谢谢你,小姐。”多比把枕套套在身上“快离开这里,哈利波特!”
“劈啪”,多比消失了。
金妮迅速回到床上,拉紧帘幕。
从缝隙里,她看见邓不利多和麦格教授走进来,抬着一座雕像。
听他们的谈话,金妮得知密室真的被再次打开,又多了一个受害者。那个人是科琳,他来探病,手里还拿着
一串葡萄。
等教授们离开,金妮取下葡萄,和哈利把它们吃了。为了不辜负克林的一片好意。

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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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娜,开始搜集密室的消息吧。”第二天早饭的时候金妮找到卢娜。
“你怎么变得这么积极?”
“要替科琳和葡萄报仇!”
金妮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卢娜。
“可怕的不仅有密室还有玛丽苏?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跟马尔福家有点关系。多比的枕套脚上绣着马尔福家的族徽。”金妮觉得贵族们行事
总是很夸张,恨不得在卫生纸上都打上家族的烙印。“卢娜,我打算跟罗恩说我们也要调查这件事。”
“好啊,多一个算一个。”
当罗恩、哈利、赫敏走进桃金娘的盥洗室,看见金妮和卢娜时很诧异。不过金妮的谈判相当成功,她的王牌
就是不让我们帮忙,那我们就捣乱。
五个人的调查活动不是很顺利,圣诞节快到了,有用的线索还没有来。十二月初,他们都在留校的名单上签
了字。听说马尔福也留下来,这让他们非常怀疑。但这正是套磁的好机会。
赫敏说复方汤剂熬得差不多了,可还需要独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皮,而他们唯一能取得这些东西的地方,就
是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了。
金妮查了课表,星期四下午是黑魔法防御课,这个时候是三年级的魔药课。从洛哈特那里跑出来很容易,也
就是说如果我那时候到斯内普的办公室,没有人,好!简单的计划最完美!
周四下午,金妮坐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里,第二节课上了一半,当洛哈特陶醉在他自编自导的降服女妖的故事
中时,她趁人不备逃出来,悄悄蹭进地下室,听见教室里传出讲课的声音,觉得很安全,拐个弯溜进另一条走廊
的办公室。找到珍惜药材的柜子开始撬锁。
金妮想起小的时候,撬锁的本事是跟乔治和弗雷德学的。他们乐意教她是因为她同意学会了就替他们冒风险,
撬开柜子拿糖果。但金妮没有真的去撬,她跑到妈妈面前,说个我两块糖好不好,一块我吃,另一块给金妮姐姐。
水蓝儿的身份总是那么好用。于是,她就拿到两块糖。从那时起,金妮知道了好的地位好办事这个道理。
她一边用细铁丝在锁孔里摸索一边想,那个时候乔治和弗雷德并不想吃糖,他们只是想看看金妮有没有胆量
去做,或是被抓到会怎么样。
老哥们,我当然有胆量,而且休想看到我被抓。
一只搭在肩膀上的手,把金妮所有的胆量都吓到了九霄云外。
“我什么都没干啊我路过这里看这个柜子设计很别致我就……”
“嘘——别出声,是我”
捂住金妮的人是赫敏。
“赫敏!你别告诉我说你来偷药啊!”
“我才想这么说你呢。”
“我要是不来,没人给你开锁,这一把可是反咒语的。”金妮亮出了细铁丝“我就快打开了。”
“你平时都在干什么啊……”
凭着手感,金妮知道锁开了,她迅速打开门,从两个小抽屉里各抓一包,踢上柜门,拉起赫敏就跑。
“你都拿好了?”
“你看,这个,独角兽的角,这个是……非洲赤蛇皮。”
赫敏一个急刹车,带得金妮险些摔倒。
“我要非洲树蛇皮。”
“你确定?
“对!”
“……”金妮很紧张“就差一个字……无所谓吧……”
“所谓大了!”
金妮真怕赫敏的低吼引起注意。她马上说:
“你先回去,出来的时间太长会被发现的,我再去一趟好了。”
赫敏看看表,时间不多了,只好这样。
“自己小心,别再拿错了。”
“我知道,非洲树——蛇皮”
金妮返回办公室,好不容易打开柜门就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
死了死了!!还差几分钟才下课,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现在出去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不如……
门开了,有人走进办公室,听声音,那人拉出一把椅子坐下了,呆了七八分钟也没有离去的意思。金妮躲在
药柜最下面的隔层里,大气都不敢出,觉得快憋死了。
又过了一会,第二个人走进办公室。
“你来了?”这声音是斯内普的!那前一个人是……
“西弗叔叔……”
是猕猴桃……我早该知道。
金妮愿意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和命运作交易,只要今天不被发现。
“我最近很担心……她上课一直心不在焉的……”
“一直都是那样”斯内普变成一个恍恍惚惚的声音
“啊,你偏心,都不管的吗?”
“老人们总说无花果再怎么浇都不会开花。”斯内普停住了
“我也一直觉得她天生没大脑”水蓝儿叹了口气“可我也不能不管她啊。”
“你想我怎么做?”
“她老在那东西上写写画画,我觉得那个东西有问题,拿来给我看看吧。”
“好啊。”
这个她到底是谁啊?好像老是写写画画,这么无聊。金妮窝在小空间里,度秒如年,细细听着外边的对话稍
微好过一点。
水蓝儿对一个写写画画的人很不满,希望她的东西被没收……
写写画画的,是一根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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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平生第一次佩服自己的忍耐力。那天她在柜子里忍受闷热、缺氧、腰疼和水蓝儿后来那种言情小说里才
有的撒娇方式。躲到晚上八点多斯内普才离开。她从柜子里面敲开锁,爬出来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废了。
赫敏几个人找她找得都快疯了,看见金妮身形扭曲地出现在休息室差点没昏过去。
金妮要求亲眼看着赫敏把要进锅里,说这样才不负她所受的折磨。
“两星期内就能准备好。”赫敏把药扔进了坩埚,加热。
在等待复方汤剂完成的那段时间里,金妮和卢娜疯狂的翻着各种图鉴和百科全书。金妮觉得找出可以把人石
化的怪物,看看他们有什么习性,也许有点帮助。
“噢勒,可以把人石化的东西可不算少,我真怀疑大家怎么没有都变成石头。”金妮看着面前渐渐变长的清
单,觉得这个法子工程量太大,她本想把所有可以石化的怪物所惧怕的东西都找全,现在看来,真要做的这一点,
至少得环游半个世界。
“我越看越觉得这个世界奇怪,什么东西都有。”金妮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我现在觉得你那句名言真是太
棒了——要随时准备好相信任何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妈妈告诉我的,她说我们这个世界是回收站,创世纪的时候造物主做了失败的东西就扔在我们这。”
“他仍的都是什么东西啊……美杜沙、狂蟒、红龙……”金妮把记录伸到卢娜鼻子底下“那些都还好,这个
就太变态了……”
卢娜接过一看,一种叫蛇怪的东西,从癞蛤蟆腹下的公鸡蛋中孵化而出,最不可思议的是它杀戮的方式。它
不仅有致命的毒牙,还有那极其危险的凝视,任何接触到眼光的人都将立即毙命或石化。蛇怪是蜘蛛的天敌,因
此只要有蛇怪的地方,蜘蛛都会溃逃一空。而公鸡的鸣叫对他们是致命的,因此它闻鸡鸣便逃。
“厉害!身世实在不同凡响!不过我觉得蛇怪很温良哎,至少他孝敬父母,因为它很给公鸡面子。”
“有道理……”金妮点点头“可是公鸡算他父亲还是母亲啊?如果是母亲的话,它作为一个雄性的能适应小
蛇叫它妈妈吗?如果是父亲的话,他如何面对自己下了一个蛋这个事实呢?他要怎么向母鸡解释蛋的由来呢?要
是认那个蛤蟆做母亲的话……蛤蟆要是公的呢?”
“呃……你看这个更猛的!”卢娜对所有金妮提出的解决不了的问题都采取听而不闻的政策“冷笑话玛丽,
这个怪物很怪啊,它说的每句话都是冷笑话,而且特别雷人,书上说十八世纪有一个冷笑话玛丽出现在梵蒂冈,
那一任的主教现在还作为雕像摆在梵蒂冈广场呢。”
“我这本书里写有种鸟叫曾鸽,春天的时候,它们会向自己心仪的对象求偶。把歌唱给谁听谁就会石化。世
界上最大的鸟类,现在仅存的一只假君鹏,半个世纪以前被石化了,现在还没有回家吃饭呢……”
“这个一般般,我这个才狠……”
两个人渐渐忘了查资料的主要目的,开始评选世界上最奇怪的石化科动物,最后,她们达成一致意见:
东方神兽——草泥马,它的身世以及石化效果才是最尖端的。
那天下午,卢娜申请回去睡午觉,金妮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末下午的寝室空无一人,她坐下来继续研究
怪物图鉴。
突然,身后传来了推门声。
“你回来啦。”金妮以为是室友,随便打了个招呼。
“金妮,是我。”
怎么是她?金妮听出是妹妹的声音,吃了一惊,开始觉得有点晕。
“你怎么……”她本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突然就发现这个问题太傻了,就转了话锋,高高兴兴地说“这么
好,来看我啊”
金妮赶快走了过去,她看到水蓝儿皱了下眉头。
水蓝儿四处打量着格兰芬多的宿舍,撇撇嘴,说到
“全部金色和红色的布置啊,虽然喜气十足,却实在是容易视觉疲劳,不过想起戈德里克是个中国迷,那就
没什么好说的了。说起颜色当然还是首推银色和绿色了。”
金妮心想,你是来和我讨论颜色心理学的吗?
这时,水蓝儿突然问出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海格的公鸡死了几只。”
“哦……”难道是来找我讨论提高家禽生活水平,保障动物生存权益的?金妮找不到谈话的头绪。
“金妮,你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水蓝儿柔柔的问。
“我……”她是来帮我写作业的?金妮考虑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只是觉得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要是有心事的话,完全可以跟我说啊。”
“嗯……”
“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开口,平时写写日记,自己跟自己倾诉一下,不是也很好吗?”
“写日记啊……”
“你知道有个俄国大文豪……”
“托尔斯泰,写日记写死了那个?”
水蓝儿干笑了两声“他靠写日记锻炼了自己的文笔,记录了伟大的一生,你也可以向伟人一样。”她说着走
向金妮的桌子,好像在搜寻什么。金妮有一种感觉,不应该让她看见自己在查石化科怪物,赶忙上前划拉起名单
和笔记。
“太乱了,我来收拾一下……”正说着,金妮打翻了一瓶墨水,洒了妹妹一身。
她看着妹妹一片狼藉的袍子,觉得自己要完蛋了,连说对不起。
“别傻了,金妮,”水蓝儿笑着念了个“清理一新”,“一件袍子根本不能跟你比。”
“谢谢……” 平时不是这样的
“不过,你怎么这么紧张?怕我看你的日记?”
“不是……”金妮很奇怪,今天怎么和日记干上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呢。”水蓝儿叹了口气,“金妮,你要记得。你是大家的宝贝,有什
么不开心的问题,你都可以告诉我们。所以,有苦恼就说出来,就是你唯一可行的,对我们大家表达你的爱的方
式。”
她今天怎么了……金妮满腹狐疑。她不是把我当成斯内普了吧……
“谢谢你……我……我想去洗个头发……”
“那我先回去了……”对方好像不满意她的回答“有事情要第一个告诉我,我是你强大的妹妹,我不会不管
你的。”
“你真好。”金妮努力表现出觉得有个妹妹,尤其是比自己强大的妹妹,是件异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也觉得有你在好幸福哦。”水蓝儿笑着摸了摸金妮的脸颊,“你说妈妈会不会同意我们两个结婚?”
金妮实在受不了这种造出来的亲昵,她把手伸到背后,猛掐自己,脸上还得天真又开心地笑着。
水蓝儿拿开金妮脸颊上的手,转身要走了。
突然,金妮望着妹妹的背影,脱口而出。
“ 你不会觉得我天生就没什么大脑吗?”
“你胡说什么……”水蓝儿俏皮地笑着,走了。
骗人!你无时无刻不认为我没脑子!那天你和斯内普说的人就是我,你想找的,是那本日记。是你把它夹在
我的书里。
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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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想不明白妹妹拿这本日记给自己又拿回去这么折腾干什么。作了种种推测,都不是很有说服力。
一天下午,金妮和卢娜从图书馆里出来,讨论着搜集的情报。
“我硬着头皮把校史翻了个遍,成了半个霍格沃茨通了,没找到任何提到密室的东西。”金妮说。
“嗯……”
“可以把人石化的怪物也都不靠谱,我甚至怀疑世界上真的有那些东西吗。”
“嗯……”
“我妹妹怪怪的,她那天突然来找我……”
“嗯……”
金妮停下来,端详卢娜的脸
“卢娜,你也有点怪的……”
“是吗?”卢娜如梦初醒“你也这么觉得吗?”
“你听见晦气云都没反应!你病了吗?你好像很困。”
“我最近……”卢娜忧心忡忡地说“被记忆蚊咬到了……听过这种蚊子吗?他们专吃记忆……我头晕晕的,
好像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还觉得心慌,我想是蚊子毒素的副作用……”
金妮越发觉得卢娜的不舒服来自她的幻想。
“一起去医院看看吧”
金妮没花什么力气就说服卢娜随她去医院,路过大厅时,看到一群人挤在布告栏前看一张通知。两人上前看
了看,卢娜立刻精神多了。
“不用去医院了,今晚去格斗俱乐部。”
“你不头晕、不心慌啦?”
“金妮”卢娜严肃地拍着她的肩膀“你没听说过吗。古希腊的石碑上刻着,你想健康吗?格斗吧!”
为了能有一个健康的身心,金妮和卢娜晚上八点来到大礼堂参加格斗俱乐部。
大家都以为辅导老师会是年轻时获得决斗冠军的弗立维教授,走上台的却是洛哈特,他的助手是斯内普。
如果他来了,金妮想,那她也不会远。
果然,五分钟后走进来一队斯莱特林,金妮开始头晕了。
“卢娜,走吧……”
“再等一会吧,我猜可以看到洛哈特对战斯内普。”
“他们互相把对方结果了岂不更好?”罗恩从后边走过来。
示范对战开始,洛哈特划着一道完美的弧线,被打飞了。
“多美的抛物线啊……ax2+2bxy+y2=0,过原点,开口向下……”卢娜又在不之所云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欢呼起来。
洛哈特站起来,干笑着,急声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把你们都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教授,如果你愿
意帮助我……”
他们一边穿过人群穿,一边分组,洛哈特把纳威和贾斯廷分在一起,而斯内普首先来到哈利和罗恩面前。
“到时间分开这对梦幻组合了,我想。”他嘲讽着,“韦斯莱,你和斐尼甘搭档,波特——”
哈利自动朝赫敏移动脚步。
“我可不同意,”斯内普冷冷地微笑着。“马尔福先生,过来。让我们看看你和著名的波特能搭配成什么。
你,格兰杰小姐——你和米丽森小姐一组。至于韦斯莱小姐,就和我一组好了。”
巨大的恐惧和晕眩袭击了金妮,她整个向后仰去,幸亏卢娜架住了她。
“他没说你,她说你妹妹呢,那个骚扰虻过多的小女孩。”
“谢谢你,卢娜,我不是害怕……我,我头晕。”
“坦白的说,要不是我也头晕,我会认为你死要面子。”
卢娜不再说话,把金妮晾在一边,周围混乱的练习场面都不能干扰她的注意力。她死死盯着水蓝儿和斯内普
那组。
“卢娜!”金妮试图把她拉回现实
“那个不是斯内普教授……”
“废话,不是他还是谁……”
“金妮,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有的磁场……我感觉得到,斯内普教授的磁场……突然消失了……”
金妮心说我败给你了。
“你妹妹……很有趣……她的眼睛很有趣”卢娜又像回到了梦里。
洛哈特要找一对搭档做示范。斯内普教授拒绝了他挑选纳威和贾斯廷的要求,直接指定了哈利和德拉科。
场面完全失控了,恶咒满天飞。突然,马尔福的魔杖喷出一条黑蛇,重重落在地板上,当它抬起头准备攻击
时,人群迅速往后退,不时有人尖叫。
“让我来!”洛哈特大叫。他对着蛇挥动他的魔杖,发出一阵砰砰作响的声音。蛇并没消失,而是升起十英
尺高,接着又摔回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它被激怒了,狂暴地发出嘶嘶的声音。径直滑向贾斯廷,抬起身子,
露出尖齿,准备开始攻击。
出乎所有人预料,哈利说话了,可是他口中说出的是“嘶嘶”声。
接着他看着贾斯廷,露齿笑着。
“你以为你刚才在干什么?”贾斯廷大叫,在哈利来不及说什么之前,他已经回过身冲出了礼堂。
斯内普教授终于走上前,挥舞了几下魔杖,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然后,他一脸古怪的看着哈利。
在哈利明白之前,赫敏和罗恩拉着他离开了礼堂。两位教授维持着场内的秩序。
金妮呆呆地看着,用胳膊肘去碰卢娜。
“卢娜,我们去看看哈利……”
卢娜并没有回答,她走到斯内普面前大声说:
“教授,我要求当第二组示范,我和韦斯莱同学!”
她指的竟然是水蓝儿!
全场人再次惊呆了!大部分人吃惊的是有人挑战水蓝儿,金妮吃惊的是,卢娜挑战水蓝儿。
“可以吗?”卢娜镇静地向水蓝儿微笑,后者点点头。
“好吧。”洛哈特说“不过这次绝不要念恶咒,只准练习缴械咒。”
“保证不念恶咒。”卢娜说。
她们上了高台,这场比赛令金妮终生难忘。
一声令下。
水蓝儿挥杖的姿势优雅、舒展,她早就会使用无声咒了,但面对卢娜,她嘴角带着一丝甜蜜蜜的轻视,愉快
地念到“除你……”
武器两字还没有降临人世,卢娜早已甩开魔杖引得缴械咒向上飞去,瞬间窜到对手面前,额头狠狠撞在水蓝
儿的额头上,后者摔倒了,全场惊呼。
“哎哟,我太紧张了……对不起对不起”卢娜忙不迭的道歉,跑下赛台。斯内普虽然生气,扣了拉文克劳十
分,但也没有特别为难卢娜。他向水蓝儿走去。卢娜拉着金妮穿过所有人诧异的目光,跑进黑夜里。
在拉文科劳的休息室,金妮在卢娜的额头上涂一层药水,又拿起她的魔杖。
“老天,你的魔杖没事吧?弯得这么厉害。”
“买来就这么弯。”
“卢娜,今天你和哈里都不对劲,他是蛇老腔,而你是……”
“我是神经病……”卢娜淡淡地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撞她,从她走到斯内普教授身边起,我就注意到她眼
睛里闪着什么东西。我想起自从上了霍格沃茨的火车,我就常常头晕,大部分时候都能看见她,跟她也许有点关
系。”
“你不会认为她眼里的那个是召唤骚扰虻的东西吧?”
“我真的这么想”卢娜把手放在额头上“我想看清她眼里的东西,太着急想看了,就想了那么个主意。我觉
得要是我直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她肯定不让。”
“真悬”金妮都替她捏把冷汗“刚才她要是认真一点,你就得丢脸了。”
“你觉得我现在不丢脸?”卢娜眨眨眼睛“拉文科劳怕的是丢掉乐趣,而不是丢脸。”
“你看清她眼睛里是什么东西了吗?”
“是魔法阵,里面有三个古怪的符号”卢娜把它们写在两张纸上。“一张给你。另外,你帮我一个忙。”
“尽管说。”
“举起我的手,说 k?o”
“干什么?”金妮百思不得其解。
“总得有人为胜利者欢呼吧?虽然我胜的很丢脸。”
她们对视着,笑了。
金妮高高举起卢娜的右手
“k?o!让我们为卢娜选手的铁头欢呼!”
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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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娜纸条交给赫敏,赫敏看了一眼说是如尼魔文。
“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玩□罗的时候见过,我攒了一套。”
有时候赫敏很像卢娜,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金妮告诉赫敏昨晚的事,赫敏很有兴趣帮她查资料翻译。
两天之后,下起大雪。
哈利的处境非常糟糕,大家已经开始当着他的面议论他是危险人物了。
卢娜情况的也不怎么样,大家越发觉得她是个怪人。而且自从那晚回光返照之后,金妮就没看见她,中午,
她遇到卢娜寝室的的同学,听说她可能是感冒了,在床上躺着,睡得可香了。
“她昨天说要是她今天没起床的话就叫你找她一下。”卢娜的同学显然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
那同学带金妮通过画像。金妮来到寝室,卢娜躺在四柱床上,睡得很香。她旁边的地上有一支掉落的笔,枕
头上贴着一张没写完的纸条:金妮,一定叫醒……
金妮认为醒后边的宾语应该是“我”。
猜纸条倒是不难,把卢娜弄醒可不是人干的工作。她平时就像是在梦游,现在因为感冒,睡得沉了,简直就
是重度昏迷。金妮甚至用手指去探她的鼻息,确保她还活着。
卢娜的手臂终于可以软绵绵的抬起来时,都快换金妮昏迷了。
但是卢娜还是没有睁眼,她的手指轻轻在金妮的手背上敲击,重复了两遍,金妮才明白这是在和她说话。
“我困死了……睁不开眼……昨晚,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告诉你……要当面说……去找海格…
…巨型蜘蛛……那怪物……”
卢娜又半天不动了。
“找海格什么事!卢娜!”
“我……我又忘了……困死……”
她又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金妮摸着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呼吸也匀称,不象是病了。
卢娜到底怎么了?看起来像是疲劳过度。金妮思索着,看见卢娜的桌子上,那本日记摊开在那里。一根羽毛
笔夹在中间。
哪里有怪事,哪里有日记。这难道附了安眠魔法?
金妮顺手把日记拿到手里。
金妮打算翘掉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去看看海格。
当然啦,我跷课可全都是为了查资料。
金妮踏着没过脚面的积雪,摇摇晃晃的走到海格的小屋。海格、蜘蛛、怪物这三个词是路的传达的信息里最
有用的实词。
“海格,开门。”
巨大的海格穿个巨大的围裙打开了小小的门“金妮,怎么不去上课?”
“老师让我们这节课作调查,好写一篇关于各种神奇生物的论文。要说生物,海格你是活辞典啊。”
海格听了这话,心情不错,把金妮让进屋里。
“从哪种开始说呢?”海格问。
“我打算写会让人石化的怪物。”
“石化……”海格想了想“这该不会跟学校里最近发生的是有关吧,你们不要乱来。”
“怎么会,海格你太多心了”金妮吓了一跳,大个子最近变敏感了“说是作业就真的只是作业,我就是觉得
会石化的怪物比较帅。”
“那样最好”海格叹了口气“不过你想让我从哪里开始说。”
“我最喜欢蜘蛛了,你给我说说能把人石化的巨型蜘蛛好吗?比如他们怎么杀人的?”
海格的脸色变了,变得有点吓人。“金妮……不要套老海格的话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
阿拉戈克的事。”
“阿拉戈克?”
“不可能……它从来不袭击人,它最爱吃鸡!”海格低头自言自语“他们又想像五十年前那样冤枉它……”
“海格,阿拉戈克五十年前怎么了?”
“金妮,不管你听谁说的!”海格的表情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愤怒“不要信!阿拉戈克绝不是密室的怪物!”
金妮从没见过和蔼的海格这样,她畏缩了一下,安慰海格。
“海格,你别这么急嘛,我当然信你。你能说说……”她看看海格的脸色,改口到“你不愿意说就不说…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海格脱掉围裙,披起他的火鼠皮大衣,拎起一只铁桶往外走。
“你去哪?”金妮问。
“去喂鸡。”
金妮跟着海格走到鸡舍,一开门,海格愣住了。好几只鸡动也不懂得躺在地上。剩下的挤在墙角,缩成一团。
“前不久就来这么一回。我怀疑是让黄鼠狼之类的咬死的。”
“那你安个兽夹什么的吧,逮到黄鼠狼给我玩会。”
“没你想得那么可爱。”
海格真的在鸡舍周围安了捕兽夹,完事之后,他捡起地上公鸡的尸体放进筐里。
“便宜了小阿拉戈克……”金妮听到他轻声嘟囔。
海格站起来,说“我现在要去城堡一趟。”
“我也回去了。”
他们向城堡走去。
“海格,这些死鸡都怎么办啊?”
“放进厨房的冷库,等足够多了……”他看了看金妮的表情“不是给你们做菜吃。”想了想了想又说“当然
我也不吃。”
“海格,你又养了什么东西吧?”
他们闲聊着走到门口,撞到了冲出来的哈利。
“你还好吧!怎么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海格担心地问。
哈利讲了刚才图书馆里大家说得的关于他的话。
“没什么,”他说,“我得走了,海格,下节课是变形课,我得去拿我的书。”
金妮跟着哈里走了一段路,在西楼三层哈里拐弯了,金妮则到四层,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和日记聊聊。
可是她还没让日记开口,就被外边一阵吵闹声打断了
金妮循声到三楼,走廊里人声鼎沸:
尼可和贾丝廷被石化了!哈利波特是凶手!
金妮忙问周围的人“哈利呢?”
“跟麦格教授走了,十有八九是真的。”
怎么可能,我刚才就和他在一起啊。金妮到四楼拿好日记,打算去找麦格教授。
突然,一团白色的东西从她脚下升起。
“皮皮鬼,你吓死我了!”
“我的小姑奶奶,有什么能吓倒你呢?”他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在空中翻了个筋斗“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
金妮觉得他莫名其妙,没答茬。
她在找到麦格教授之前遇到了哈利,他从一段石梯上走下来。
“哈利!校长怎么说啊?”
“他什么都没说,倒是问我有什么要说的。我本想告诉他是一个怪声音引我到这里的,但是我没说。”
“为什么不说?”
“怎么说?有个声音,只有我听得见?”
“那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我冤枉。”

周三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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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金妮和哈利多说,时间到了,各上各课。没有假条证明你已行动不能自理的话,后两节的课霍格沃茨无
人敢翘。这天下午后两节是魔药课。
任课老师就是和水蓝儿素有渊源德斯内普教授,在校内有“霍格沃茨一霸”的美称。一同上课的是斯莱特林
的同学,包括水蓝儿。
只有能忍受冷言冷语、唇枪舌剑的心理素质极强的人才能在星期三生还,否则,你就在课后用胶条收拾自己
破破烂烂的心灵吧。
金妮的星期三恐惧症较轻,对付教授这种个性她很有经验,他说什么你就只管当作耳边风,很乖巧的点点头
就是了。
这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很难,金妮因为在妹妹那里久经考验,所以抗性十足。
半年以来,金妮发现星期三对于斯内浦教授来说,也许也不怎么愉快。或者太愉快了,以至于他有点失去控
制。
周五和拉文克劳在一起的上课,教授的脸从来没有表情,做得比宾斯教授还到位,很有做无间道这类工作的
气质。哭泣的婴儿看到他也会马上停止。
周三的魔药课,情况大不一样。格兰芬多坐左边,斯莱特林坐右边,金妮的位置靠中间。她会看到教授看左
边的时候一脸严肃和冷漠,转向右边的时候变得平和了,再转到妹妹那里,就变成温柔又不易察觉的微笑,好像
傀儡的笑容。她不得不承认,观察到这一变化的总过程是一种折磨。
人的脸还真的能做到像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啊。金妮慨叹。教授他不是中国四川来的吧……
金妮更好奇的是,既然有不少人察觉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有些好事的女学生甚至考虑联名上书,要求教授尽
可能保持住平日冷冰冰的作风,不要在周三发挥失常。那么教授自己有没有察觉自己的变化呢?察觉到的话,他
是很痛苦还是很享受呢?
实际上,抛开他恐怖的周三效应,教授在格兰芬多人气还真不错。因为他尖酸刻薄得很特别,以至于给人感
觉特别尖酸刻薄,这样特别的老师总是多受些关注。不过大家一致认为这样个性的人就应该有一个很个性的人际
关系背景,要是大家像众星捧月似的捧他,那就是扼杀人家的神秘感与高傲的气质。所以心照不宣的不说他一句
好话。
爱讽刺人您就刺,我们忍了。爱扣分您就扣,我们团结一致的不在乎~
金妮倒没想过这么多,她主要觉得斯内普的话很有意思,骂人骂得很有水平。以前,每听到一句觉得不错的,
她会写在日记本上,强迫里德尔一起品评。
今天,教授好像不太高兴,或者太高兴了,刻薄话特别多。四处指手画脚,妙语连珠的鄙视格兰芬多每一个
人。
金妮这种在课上溜号的学生,也得不时地打断思路,听听教授今天是如何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我想不通,全英国最笨的人,也就这么 100 来个,怎么会有一半的人都在这个学校,而且偏偏集中在一个班
级。”
这句话说得很好啊,金妮私下里赞叹。修辞上用了一种夸张的手法,而且角度新颖,从全国的形式出发,收
尾收在一个班级,也就暗示了这个班里的无可救药……
金妮又收回思路,继续在课斗里跟里德尔说话。里德尔一直不理她。
汤姆!你说话!你直说,密室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就在五十年前第一次出事,那时候比不也是学生吗?
我看见你获的奖了。你告诉我吧,干什么不理我?你支一声行不行!你要是再不说话……
金妮没机会告诉里德尔他再不说话有什么下场。她放松了警惕,没有假装正在努力做实验,也没有注意周围
的动静。被从后面走过来的教授抓了现行。
“你知道什么叫天灾人祸么,天灾就是你天生没脑子,人祸就是你后天不努力。”
日记本就被没收了,还扣了五分。
金妮很悲愤,汤姆!你个败家玩意!都是你捅的漏子!不过,刚才那句话说得很经典啊,后半句还对偶呢…

下了课,金妮坐在教室里没走,想着怎么去把日记要回来。那是个关键,拿不回来跟卢娜不好交待。
她编了一套足够低三下四的话,大概讲的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那本日记是我远在天堂的奶奶留给我的唯
一遗物,我是为了缅怀她老人家,才无时无刻不带在身上的,我什么都没写啊!不信您看,什么都没写啊!您把
我心爱的奶奶还给我,不然她在天之灵知道了,会为她的孙女干出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感到愧疚,您看在老人
家的份上,原谅我吧!
汤姆应该把那些字都吸掉了吧……她侥幸地想着。
为了增加戏剧效果,金妮从实验室找了点洋葱,挤出汁来涂在手上。讲到奶奶的时候掉几滴眼泪,效果应该
不错.
她酝酿好情绪,敲开办公室的门,把想好的话深情地说了一遍,适时用洋葱汁擦了擦眼睛。
“原谅我吧!”她用痛改前非的语气为表演收了尾。
“原谅你。”
金妮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很高兴得等着他把日记还给自己。斯内普转过去看书,不理她了。金妮傻了
一样站在原地。
“教授……”
“你可以走了。”
“奶奶的日记……”
“年终考满分再还你。走吧。”
教授你才是让人石化的最佳武器!金妮气急败坏地走出办公室。把我的尊严还给我!
一上楼梯,金妮看见迎面走来的妹妹。她好像要去地下室。金妮突然觉得不好,日记永远拿不回来了,斯内
普会给这猕猴桃的。
“嗨……”金妮上前打个招呼,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拉住妹妹的手,希望能得到点什么信息,可是什么也没
看到。
“你干什么?”水蓝儿把手收回来。
“去找斯内普教授啊,顺便帮我个忙,帮我把日记要回来吧。你面子大,求情人家肯听的。”金妮试了试这
个话题。
“办不到。”水蓝儿一改前几天的殷勤,换上一副准斯内普的表情。
“别这么绝情嘛,还是你建议我写日记的呢。”
“我叫你上课写了吗?”
“看在党国的分上,拉兄弟一把吧!”
“该干嘛干嘛去。”水蓝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金妮满肚子火气也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想:行,你就这样!早晚你就是霍格沃茨一妈!

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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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金妮想着白天海格说过的话。
“你怎么知道阿拉戈克的事?”“不可能……它从来不袭击人,它最爱吃鸡!”“他们又想象五十年前那样
冤枉它……” “不要信!阿拉戈克绝不是密室的怪物!”
看来密室第一次是在五十年前打开的,那个时候海格大概也在,有一只巨型蜘蛛,它被当成是密室的怪物,
但很有可能它是个替死鬼,否则就不会有五十年后的攻击事件。五十年前……桃金娘也是五十年前去世的……在
霍格沃茨死的学生,死得还很离谱的学生应该不是很多,她很有可能就是上一次的受害者……她说她在盥洗室里
看见一双大眼睛就死了……她那个盥洗室真是怪事连连,第一次袭击就在它门前,其它两次离的也不愿。想想那
天晚上,哈利疯了似的冲到那里……对了,哈利说过,有一个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只有哈利听得到……有两
次袭击哈利最先到现场,都是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好像故意引他过去,是想让他被怀疑吗?有什么声音是哈
利敏感我们不敏感的?……伦敦腔?……蛇佬腔!哈利懂蛇语,蛇的声音在人听来就是嘶嘶声,很容易忽略。对
哈里就不一样!他说那个声音刚开始就在附近,可是走廊里上上下下什么都么没有,除非它在墙里。霍格沃茨构
造奇特,墙中间又夹缝也不是不可能,蛇可以在其中游走。对啊,斯莱特林的标志就是一条蛇,养只蛇作宠物很
搭调,穿衣服也好配……桃金娘说看到一双黄色的大眼睛,也就是说那种蛇是用看的来石化,是美杜莎、狂蟒还、
蛇怪的哪一种呢?……等等,桃金娘她死了,而不是石化,而科琳他们都还活着……这样说来,这三种怪物里蛇
怪的目光是可以毙命也可以石化的,那种公鸡蛋孵出来的怪物……最近学校里的公鸡死了大半,没听说母鸡出事,
是不是暗示了有人为了蛇怪才杀死了公鸡?
蛇怪的话,也许不直接对视就没事?科琳那个姿势显然是在拍照,他是通过相机看见的,贾丝廷透过尼克…
…尼克……它早死了……洛丽斯夫人……因为跟费尔奇生活久了,所以生命力特别强!天!全校至少戴眼镜的同
学们有救了!桃金娘她哭着哭着把眼镜摘了,所以直接看到了眼睛,所以她死了!她说那天有人在里边说外语,
很可能就是蛇语,如果是在召唤,那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就在那个盥洗室!
我猜到了!
金妮兴奋的叫着,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三楼盥洗室门口,整个学校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点人声。她告诉自
己不要碰盥洗室的门把手,但手不由自主地往那里伸。
门开了。里面有什么窜出来!金妮不敢看,扭头就跑,狂呼救命,没有人回答她。学校里空无一人。她向楼
上跑去,跑道塔楼,已无可进退。身后,悉嗦的动静越来越近,她不敢回头,越过塔楼的围栏,纵身跳下……
金妮又从梦里醒来,一身的汗。她在思索中睡着了。
起身无意中向窗外看去,下雪的夜空火似的通红,林子边上,一个庞然大物的黑影缓缓移动。
金妮一惊。斯莱特林的怪物吗?不像是蛇。
不管是什么。她穿好衣服,往外走。也许跟密室有关。
金妮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告诉自己:我只是偷偷看一眼,不会有事的。
睡迷糊的胖夫人听到口令很随便的放行了,金妮从西门走上小路。红色的天空好像一只充血的眼睛,世界安
静得可怕,只听得到冷风刮过和脚下的雪的呻吟,金妮抖得厉害。
我是白痴!要是出了事就是我活该!
她不知道该怪自己失眠还是多管闲事。
金妮来到南瓜地附近,这里早已只剩下一片枯藤。她蹲下来,看着刚才那个方向,没有庞然大物,什么都没
了。她大着胆子走近一些,地上有凌乱的足迹、血和一些碎骨肉。
金妮的小腿转筋,祈祷这不是吃人。
我得赶紧回去,我什么也没看见……
“刷拉”,往东一点的小棚子里有声音,什么东西在动。
金妮头发都竖起来了。
“疼……”是人的声音,好像还是个认识的人。金妮胆子大起来,她走进窝棚,地上躺着个人。
“卢娜!”
“金妮?”
卢娜的腿被兽夹夹住了,她身后,是几只被扭断脖子的鸡。
“怎么回事?”
“先帮我出来。”
“用什么咒语呢?”
“拜托你……不要用咒语……”卢娜忍着疼,想起了哈里的橡皮手套。
幸亏海格安的是平口兽夹。金妮脱下大衣,塞在卢娜的脚踝周围,跑到禁林边上找来一段大小合适的树枝塞
到兽夹缝隙里,与卢娜合力把腿□。
她们互相扶持,跌跌撞撞地跑到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躲在壁炉前边。卢娜的脚踝肿了一大圈,耳朵有些冻伤。
她大口的喘着气。等精神稍稍有了起色,她的话让金妮大吃一惊。
“我想起来不少!他妈那本死日记!”温顺的卢娜破口大骂。“竟然敢玩我!”
卢娜语无伦次的把遇到的事告诉了金妮。
她拿到日记之后,常常和里德尔交谈,刚开始并没有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时间长了,卢娜觉得自己总是很
困倦,精神恍惚。但她平日里也总是一副恍惚的神情,就不容易被发现。当她发现里德尔知道许多自己从未提过
的关于她的事,而且与她聊天总是很对她的心思,像是迎合一般,她警觉起来,试着远离日记,但是她发现自己
已经控制不住地想和里德尔说话了,而且开始嗜睡,常常记不得自己在干什么。
“我有一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鸡棚里掐一只鸡的脖子”卢娜回忆着“你想象不到那是什么感觉。”
从决斗俱乐部回来的那天晚上,里德尔让卢娜走进了他的记忆。五十年前的霍格沃茨密室第一次被打开,一
个女学生成了第一个牺牲品。五年级的学生会主席里德尔发现一个学生饲养了一种危险的生物,他找到那个学生
藏怪物的地方,威胁说要举报这件事,就在这时,怪物冲出了门板,撞到了里德尔,向近邻跑去了。里德尔向校
方报告了整件事,那个学生被开除了。
“不可能!海格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就是伏地魔的表姐!”
“他给我看这段记忆,是想我相信海格是凶手,好去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但我看了那个反而认定绝对不
是海格,你知道他养的是什么?巨型蜘蛛。我的图鉴第一章就是节肢动物门,打头阵的就是它.那种怪物食肉,靠
蛮力和蛛丝捕猎,爱吃鲜肉,他进化出把人杀死或石化的目光干什么?真正的斯莱特林怪物一直还在密室里!而
且绝对和里德尔有关系。那种蜘蛛是挺凶的,但那只还未成年,既然十二岁的海格能把它弄回来养着,我不信一
个五年级的学生会主席对付不了它,里德尔是故意放他走。当时我在里德尔的记忆里考虑这些事,他突然转过脸
来对我说,就算我不愿意把思想给他,他也能得到。我回到现实的时候突然就困得不行,我猜我被附身了,不过
我的排斥反映好像比里德尔估计得大,体力也比他想象的弱,元气吸一吸就撑不住了,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偶尔恢复了体力……”
“偶尔你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就指使你去杀死学校的公鸡,因为密室的怪物是蛇怪,公鸡是他们的克星!”
金妮接着他说下去。
“幸亏他让我去杀鸡,我出鸡窝的时候踩上了一个兽夹,哐的一声,我觉得脚踝都要断了,疼得要死!可是
疼过之后我发现自己清醒了,好像剧痛可以解除她对我的控制。”卢娜吸了一口气“所以说人犯晕的时候,果然
需要狠狠来那么一下。我疼得躺在雪地上,觉得自己要冻死在那了,幸亏你来了。”
“我是看见一个奇怪的黑影才来的,以为是斯莱特林的怪物。”
“真是怪物你还有命吗?我离的近,看到了,是只大蜘蛛,有人在禁林边上放了些生肉和死鸡喂它。”
“一定是海格的阿拉戈克,今天我去找海格了。”
金妮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卢娜。
两个人的线索拼在一起,事情明朗了不少,却还有很多事不能解释。比如,谁打开了密室。
“里德尔就是继承人,但他想打开密室就得控制什么人……卢娜……他控制你的时候除了去掐鸡脖子……有
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行动……比如开门……”
“这话可不能乱说!”卢娜跛着脚跳了起来“第一次袭击的时候你和我在一起的!第二次……”
她想起第二次和第三次没人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那就算后两次是我做的,我说就算啊,我发誓里德尔根本没来得及让我做!第一次怎么解释呢?难道有两
个继承人?”
“或者说有两本日记?”
她们在一起想了很久,日记是水蓝儿给金妮的,但它很可能来自马尔福家,因为多比是马尔福家的家仆,它
知道密室的事,很可能因为在庄园里听到了某些风声。日记有可能是卢修斯?马尔福给水蓝儿的,哈利曾经说过马
尔福家收藏了很多黑魔法的东西。普通人家不会有这些,但水蓝儿交游甚广,大可从有身份地位的朋友那里弄到
任何东西。在这些朋友里,她和马尔福家关系异常亲近,马尔福家又世代崇尚斯莱特林,想替斯莱特林出头也合
情合理。再以水蓝儿无所不能的特质来说,会说几句蛇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她打开过密室?那她把日记给
金妮是什么意思?她想借刀杀人?为什么又拿回去了?
“我不想再猜了,难受死了”卢娜提出停止的议案“天快亮了,我们回去休息,明天去找邓不利多,把日记
给他,他不会让我蒙冤的。”
卢娜的提议让金妮很紧张。
“我跟你说你别激动……卢娜,那个日记啊……”
日记大概已经回到了水蓝儿的手里。
听了金妮的讲述,卢娜很平静,她很淡定地说:
“没事,我不怪你……大不了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就开除我呗,我没有学历就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就
没有医保,没有医保就没有家庭,没有家庭就没有孩子,没有孩子就没有养老,没有养老我就躺在床上自生自灭
……反正我不怪你……”
金妮有点觉得自己有义务给卢娜养老,肩膀顿时沉重不少。
“算了,回去睡觉,明天找哈利他们从长计议……”卢娜单腿艰难前行“我本来不想说与实际不符的话,不
过,圣诞节快乐。”
那个时候,早就是圣诞节的凌晨了。
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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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想一大早就去找罗恩他们,把事情好好捋一捋,看看到底怎么办。
她是这么打算的。就像她每次做打算一样,都落空。
她醒来的时候,吃晚饭都不嫌太早了。
金妮四处找不到哈利和罗恩,却打听到赫敏今天进了校医院。她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跑到医院求庞夫雷夫
人让她见赫敏一面。
“刚见过还见?”
“啊?”
“你刚才不是来过了吗?”
那个猕猴桃来看赫敏?
“那个是我妹妹,我是双胞胎,您让我进去一回吧,我找赫敏急事。”
金妮使尽浑身解数磨得庞夫雷夫人受不了,只好开门放人。
“你别让病人太激动。”庞夫雷夫人叮嘱。
她根本用不着叮嘱,金妮进去就发现赫敏已经太激动了。
赫敏的床被厚厚的帘幕围住,看不见人,但是很容易就感到赫敏的火气从帘幕后面汹涌而来。一浪热过一浪。
金妮从来没见过赫敏发脾气,但知道她现在正是一座喷发的小火山,一罐疯狂泄漏的煤气。积蓄的怨念都快具象
化了,变成熊熊烈火。
“赫敏?”
“怎么又是你!!!!!!你坑我坑的还嫌不够啊!!!!!!”
“我怎么你了……”
“是金妮吗?”赫敏把煤气关小了一点。
“我有话跟你说。”
“正巧,我也有话跟你说,过来。”
“过不去,你的怒火冲击波很强烈啊。”
赫敏深吸几口气,屋子里的波动平静了一点。
“行了,过来吧。”
金妮艰难的迈进,坐在赫敏床外的小椅子上,准备随时逃跑。
“我跟你说昨晚的事,昨天……”
“省了,卢娜跟我们说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掐死你妹妹!!!”
赫敏猛地掀开帘子,金妮连人带椅子全翻了过去。赫敏长了一张 hello kitty 的脸,就差一个蝴蝶结。
“别咬我……”金妮用椅子来抵挡
“你怎么生的你妹妹!”赫敏质问道。
“不……不是我生的……”
“你怎么教育的她!”
“她教育的我……”
圣诞节一大早,金妮沉睡的时候,复方汤剂熬好了,赫敏在自己的药剂中误放了一根猫毛,把自己坑进了医
院。哈利和罗恩则出师不利,从马尔福那里没能得到很多消息,看来他对整件事情也不怎么了解。幸运的是,下
午遇到了卢娜,她到校医院治疗受伤的脚踝。卢娜找到组织一般,把昨天的事告诉了赫敏三个人。
“不幸的是,他们刚走,你那个妹妹就来了。”赫敏把牙磨得吱吱作响“你可不知道小丫头有多气人,跟审
犯人似的审我!问我们为什么盯上马尔福。可是说也奇怪……我刚才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当时我连我外婆的小
名都愿意告诉她……我把知道的全说了……”
“你外婆的小名……?也就是说你在背叛你外婆的基础上出卖了我们?”
“你滚!!!!”赫敏的小宇宙爆发了“谁出卖你们了!!!你以为我愿意啊!!!当时换你试试,照样嘴
上没把门的。”然后把头埋在枕头下面哭了“就知道你们不信!!”
“我信!我绝对信!我刚才用词不当。”金妮也急得跳起来“我妹妹天生有这种让别人照她意思行事的功能,
你别在意啊……哈利他们知道吗?”
“他们还不知道这事。我叫他们去告诉教授,可是他们好像不太愿意。那几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找好久了……”
赫敏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坏了坏了,不是自己找上门对豁去了吧!去找个纸袋给我!”
赫敏迅速把金妮找来的牛皮纸袋挖了两个洞套在头上,穿上长大衣遮住毛茸茸的身体。
“快去看一眼,出了事可就晚了。”
“我去就行了!”
“再把你搭进去!”
庞弗雷夫人看见两个人影嗖地从看护室门口闪过,其中一个脑袋是方的,再看看病床,空无一人。暴跳如雷
的发誓下次再看见那个不听话的病人以及带病人越狱的学生,就往死里治。
赫敏恨不得传送到盥洗室,但她的装扮使她不得不像 DALAI 一样东躲西藏,绕过大厅的时候前面探路的金妮
突然停了,疾冲的赫敏导弹一样撞在她身上。
“你怎么急刹车?”
“我晕的厉害……”金妮慢慢爬起来 “我晕的时候我妹就在附近。”她从拐角探出头,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恐
怖的画面,声音都颤抖了“我找到哈利了……”
“你看见他了?”赫敏长吁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他自己去密室了呢。”
“比在密室可怕……我妹跟斯内普和他在一块,正往校长室去了……我觉得邓布利多要倒霉。”
“他能到什么霉,水蓝儿对付我行,能把他怎么着。”赫敏转身往回走“我看他们是去找校长报告这件事,
你等着吧,最晚明天事情就会解决了。”
赫敏还没走到楼梯口,就被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撞到了第二次。高速移动的是单腿的卢娜。
“金妮……我们弄了公鸡他们说可以杀死蛇可是你妹妹来了哈利掩护公鸡不对是罗恩他跟你妹走了我们在盥
洗室等他我也不知道我会说蛇的话你哥还没回来!”
“卢娜……你能再说一遍吗?”
卢娜差点晕过去。
被庞夫雷夫人从病房里轰出来之后,哈利、罗恩和卢娜商量着,怎么样才能把事情解决了又不用供出卢娜。
他们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做了那条蛇,大家装不知道,水蓝儿的怪举动以后再说。其实蛇是很好对付的,扔
只公鸡过去就可以了。
虽然学校的公鸡让卢娜掐的一只不剩,不过在霍格沃茨,——罗恩骄傲的指出——只要有银子,他那俩双胞
胎哥哥航天飞机都弄得到,何况公鸡。他们找到乔治和弗雷德,说需要一种生物做点秘密小实验,这种生物最好
是公鸡。双胞胎一听秘密小实验就来了劲头,外加一块加隆的跑腿费,自然很讲义气的帮了忙。三个人提着公鸡
往回走的时候,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水蓝儿。三个人无处躲藏,哈里悲壮的把鸡交给罗恩,说我掩护!你们走!
盥洗室会合!哈利答应卢娜一定平安无事地去找他们。罗恩和卢娜挥泪告别了哈利,背后传来的声音告诉他们,
水蓝儿正是来找哈利的,她说要和他一起去见斯内普。
在盥洗室里,罗恩和卢娜总不见哈利来会合,卢娜就和桃金娘聊天,她问桃金娘那天听到的声音大概什么样,
桃金娘随便学了两声,卢娜就问是不是这样啊?她说了一串蛇语,罗恩惊呆了。他没想过蛇老腔是那么普及的语
言。卢娜被附身后会说的蛇语,她一直没有注意到。
罗恩要求卢娜试试看能不能打开入口。卢娜对着墙壁用蛇语说打开。没反应。罗恩说你说说赞美斯莱特林之
类的话。卢娜对着墙壁高喊斯莱特林最英俊!斯莱特林是全世界女性的偶像!愿斯莱洪福齐天、子孙满堂!斯莱
特林万岁、万岁、万万岁!等等一箩筐的好话。没有一面墙理她。
卢娜突然想起了一句流传了千年的古老咒语,她大声说:
“芝麻开……”
话音未落,他们身后的一个黄铜水龙头水池缓缓打开。
“玩笑。”卢娜接着说
水池迟疑了一下,“哐”地合上了。
“这水池很容易骗……”卢娜点点头,从新说“芝麻开门”
水池裂开,出现了一条通往密室的道路,罗恩说要下去,本来卢娜也想跟着去,但是那水池好像记仇,一看
见她走过来就砰的一声想夹住她,卢娜只好作罢。
罗恩说不会有危险的,只是把鸡扔在那里就出来。连眼睛都不睁,那条蛇不敢把他怎么样。不过为了保险,
他还是戴上了一个平光眼镜。
但罗恩到现在还没有上来。
听说了这件事,金妮疯了似的奔向盥洗室。
“我哥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怪你!!!”

破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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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不同意金妮再去冒险,但金妮说就去三十分钟,时间一到他们还不回来,赫敏去找校长或联合国秘书长
都可以。
卢娜发出了丝丝的声音,水池这次学乖了,听到了“门”才打开。
金妮弯腰钻进洞口。
“等等”赫敏说“我也去”她转身吩咐卢娜“二十分钟后还不见我们上来,一定通知校长!”
“好的,哪怕被开除我也一定说!”卢娜点点头。
她们慢慢钻进管道,然后一路下滑。
管道内污秽,漆黑,似乎永无止境。可以看到许多其它管道枝蔓般在两侧延伸。扭曲、旋转、陡直下滑。他
知道自己已经滑到地底深处。
金妮突然想到罗恩之所以没上来,是因为他上不来。也有可能现在还没滑到底。
“斯莱特林也挺会玩的啊。也许我们会到地球那边。”她跟赫敏说。
“那你就等着在地心给烫死吧!”赫敏没好气地说。
慢慢的,管道开始平缓,金妮平安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地下道足以让人站立而行,四周漆黑一片,零乱散
着小动物的尸骨,静如孤坟。
赫敏在魔杖顶端点燃一簇火焰,看了看时间,还剩十分钟多点。
“赫敏,你看!果然是一条巨蟒。而且它好像在裸奔?”
“裸什么奔啊?”
“它把衣服脱在那了。”
赫敏抬头看去,一张鲜绿色巨蟒皮,蜷曲着,空荡荡地躺在地下道地板上。蜕下这张皮的巨蟒肯定至少有二
十英尺长。
“完了完了,罗恩还不够一顿下午茶呢。”赫敏很绝望。“他到底去哪了?”
“罗恩!!!!!!!!!!!!!!!!!!!!”金妮大喊。
恩……恩……恩……恩……恩……恩……恩……
赫敏受惊不小,赶紧死死堵住金妮的嘴。“你不想活了!把蛇怪招出来!”
“没事,蛇怪要是还活着早就来了,都没动静,可见罗恩成功了。我想他可能会去找出路,我们四周看
看。”
“你别这么乐观,粗心大意惹灾祸,小心谨慎活万年!”
就在这时,对面亮起了另一束火焰,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
“是赫敏吗?”
“罗恩,是你吗?”
这次换湿淋淋的罗恩冲过来紧紧堵住金妮的嘴。
“别出声!”
“罗恩,蛇还没死?”赫敏用微微的气声讲话。
“欢实着呢。你套着纸袋子真别扭。”
“别管纸袋子,鸡呢?”
“坏就坏这鸡身上了,它根本不叫。”
赫敏看了看他手里提的公鸡,蔫嗒嗒的
“这鸡给劁了,大部分公鸡成年了都要劁。它不会打鸣。”
“弗雷德和乔治害死我啦!”
“你自找的!”
“蛇现在在哪呢?”金妮环顾四周
“不知道,它可灵了,鼻子眼睛都比咱们好使。我刚才躲在一个充满水的管子里,捡了条命,听见没动静了
才上来看看。”
“管子远吗?”
“还行,怎么了?”
“跑哇!!!!!”
三个人扑通扑通跳下齐腰深的污水,从头顶不远的洞口,一刻庞然大物穿行而过。
“幸亏你耳朵灵。”罗恩喘着粗气对妹妹说。
“多谢夸奖。”
赫敏又抬起手表,“如果卢娜动作够快,半小时以内救兵就会来救咱们。”
但是五分钟之内水已经淹到了他们的胸口。
“我觉得水位有点高……”金妮尽量把鼻子仰起来。
“我听说……下水道……都是……晚上开闸排水的……”赫敏断断续续地说
“你们说,咱们是淹死在污水里呢,还是上去给蛇当晚饭?”
“罗恩,你的两条建议都很糟糕,要相信卢娜,她会及时带救兵赶到的。”
相信卢娜,卢娜是个可靠的朋友!金妮一遍遍告诉自己,但同时有另一个声音说,这次要是回不去,就吃不
到妈妈的馅饼了,看不到路菲和老食,不能再听卢娜说傻话了……卢娜竟然相信弯角鼾兽,她以前好像还劝罗恩
吃青蛙……
突然,一段对话会现在金妮耳畔:
“要是他还吐呢,就吃点盐,蛞蝓遇到盐就会化掉,要不就吃一只青蛙,青蛙吃蛞蝓。”
“那肚子里的青蛙怎么办?”
“再吃一条蛇,蛇吃青蛙。”
“那蛇又怎么办呢?”
“再吃蛞蝓,你看这里写着呢,蛞蝓的汁液对蛇来讲是致命的”
对了,就是它!
“罗恩!你的魔杖呢?”
“在这,早就坏了。”
“太好了,你上次对德拉克念的什么咒语?”
“Dissendium,怎么了?”
“把魔杖借我看看。”
金妮把魔杖叼在嘴里,双手一撑洞口,跳了出去
“干什么!回来!”
她不管赫敏和罗恩的惊呼,冲到外面狂喊“斯莱特林的蛇你出来!开饭啦!”
一阵轰鸣迅速由远而近,有如万马奔腾。金妮把魔杖倒握在手里紧紧闭着眼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高喊
“Dissendium Dissendium Dissendium Dissendium!!!”
金妮喊完扭头狂奔,没跑多远,被一条甩过来的巨大的绳子掀了起来,她在半空中看到蛇的尾巴在痛苦的扭
动,黑暗中一种粘糊糊低沉而恐怖的呕吐声充满了全部空间。
吐的是鼻涕虫就好了。是金妮的最后一个念头。

表彰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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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霍格沃茨召开表彰大会为英雄颁奖。
一条精美横幅飘浮空中,几十蓝鲜花盛开两旁,不停广播本次表彰大会主角的光荣事迹。横幅上一行苍遒笔
挺的文字滚动播出。
当魔法世界好少年,做霍格沃茨主人翁——水蓝儿?韦斯莱同学英勇事迹表彰大会
“……在重要时刻临危不乱,首先顾及他人性命……不畏艰险,带领广大师生排除困难,为我校近两千名学
生的生命全权负责……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有请水蓝儿?韦斯莱同学为我们讲述她的光
荣事迹!”
在潮水般的掌声里,有五个人各怀心事。
那天,卢娜认认真真地数了一千二百秒,同口里还是没有动静,她起身就向校长室跑去。其实她根本不用特
意跑一趟,还没出三楼的走廊,校长就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来了,除了洛哈特,几位教过她的教授都在,水
蓝儿和哈里也在,斯内普手里提着个装满公鸡的鸡笼。他们完全忽略卢娜,径直走进盥洗室。
水蓝儿要求哈利用蛇佬腔打开盥洗室的门,哈利试了几次,没能成功。卢娜提示他们试试芝麻开门。直到他
们完全打开水池,也没有特别注意卢娜的存在。
卢娜夹在人群里,很幸运躲过了水池的报复。来到地底
脚一着地大家就听到了疯狂的蛇吼。校长一声令下,斯内普立刻把手上的笼子打开,把公鸡都放了出来。两
人同时对着那几只公鸡施放了扩音咒、放大咒、盔甲咒,公鸡就开始争先恐后的鸣叫起来。
终于,黑暗中的怒吼声停了,几位教授点亮火焰,入目的是一条巨大的蛇怪,如橡树干般粗的蛇身,躺在地
板上一动不动,身旁、口中爬满了鼻涕虫。罗恩和赫敏正从一条污水通道中爬出来,不远处躺着昏死的金妮。
看见金妮,教授们吃惊不小,卢娜跳上前去试探着她的气息。
邓不利多小心的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看。 “已经死了。”看见众人惊骇的表情又补充说“韦斯莱小姐还活
着。”
教授们放松下来,斯内普立刻走上前去处理了蛇怪。水蓝儿饶有兴趣的走上前去观察斯内普的动作。对那些
泛着绿光的毒牙似乎他别感兴趣。
斯内普专心的处理蛇怪时,卢娜注意到水蓝儿突然伸手扯了一下斯内普的衣角,向着哈利的方向努了努嘴。
“波特帮忙打开密室入口,格兰芬多加十分。另外,格兰杰给韦斯莱小姐的调查提供了一点小小的帮助,格
兰芬多再加十分。”
哈利也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了,竟然只加十分。就连赫敏的那一份,都堵死了。
邓不利多立刻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水蓝儿的动作会这么快。可惜,他没办法另外加分了。
很快,斯内普处理好了蛇怪,把从蛇怪身上取下来的东西施了缩小咒,分别放进一堆瓶瓶罐罐里,然后收进
了一个有精致雕花的小盒子里面。
看到全部问题都解决了,邓不利多召唤福克斯带着大家飞出密室。离开盥洗室的时候,麦格教授突然说进门
时水蓝儿给门下了保护咒语,要给斯莱特林加了十分。说毕竟连教授们都忽略了这个细节,一个一年级的小女孩
却想到了,而且还下了六年级学生才会学到的忽略咒和混淆咒。
在麦格教授无奈的目光中,在哈利郁闷的目光中,在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好笑的目光中,在斯内普教
授危险的凝视中,在水蓝儿一脸奸诈的笑容中,邓不利多无奈的宣布为了水蓝儿解决密室事件,斯莱特林加二百
分。
“……我再次去了那个走廊,发现一根隐藏在墙壁里的管道,顺着这个管道,我来到了三楼坏掉的女生盥洗
室,这里有一只常驻幽灵——哭泣的桃金娘。我与她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我问桃金
娘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桃金娘告诉我,她当时被同学欺负,在厕所里哭,突然听到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她
就打开门想要赶走那个男孩子,结果却看到了两个黄色的大眼睛,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死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
被谁害死的。她的话给了我一个提示,是不是以前,密室也曾经打开过呢?当时又发生了什么?”
台上的演讲声充斥着罗恩的耳膜,他没有仔细听。他记得那天金妮冲出洞口没多久,那只蛇开始剧烈的扭动,
庞大的身体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窄小的洞口,他和赫敏完全没有机会探出头去帮助金妮。如雷贯耳的“轰隆”声
响彻整个地底,污水已经漫到了脖子,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鸡鸣,很快,大蛇不动了,他们听到嘈杂的人声,
救兵来了!他们一身水污爬出洞口,看到的是个位教授,哈利、卢娜、水蓝儿,还有昏过去的金妮。
“ ……假设桃金娘是上次密室开启的遇难者,那么她和这次的受害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看到了眼睛,而
洛丽斯夫人和克里维没有直接看到那对眼睛。我记得在书上看到过一种动物——蛇怪。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是致
命的。任何人的目光只要和它的目光相触,就会顷刻毙命。当时,我想起前几天海格养的公鸡被杀了,他为此十
分伤心。上次在洛丽斯夫人遇害的那天,我看到蜘蛛们在逃跑。那么密室里的动物就基本确定是蛇怪了。如果是
的话,密室的地点就可以确定了……”
赫敏焦躁的坐在位子上,想起不久前的事就很恼火。他们被带回地面上,水蓝儿对他们出现在密室的解释是:
真对不起,赫敏,我不应该把那些事告诉你们,我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打算自己解决事情。可是,我很佩服你们的
勇气,真棒!然后她很善良很善良的微笑着,看得人心都醉了。赫敏和罗恩当时也笑着接纳了她全部的说法,麦格
教授为他们鲁莽的行为各扣去十分。事后,赫敏终于觉得不对劲,当她跟罗恩去核实的时候,罗恩却重复了水蓝
儿说的那一套,赫敏努力启发,希望罗恩恢复最初的记忆,但结果只是罗恩越来越混乱。
“……但还有剩下的问题是打开密室的究竟是谁。可以操纵蛇怪这种生物的人,至少拥有蛇语或者精灵的心
灵感应力,能拥有精灵力量的人,是不会想要随便杀人的。那么他就只能是会说蛇语了。 如果事情跟蛇语有关,
那么波特同学很容易受到怀疑,他决斗俱乐部训练的时候显示出他是一个蛇佬腔。但是,我认为绝不可能是波特
同学,因为……”
哈利没有什么表示,他也忘记了那时发生的事,但他似乎忘得更及时、更彻底,不像罗恩那样从意识里换成
了另一个记忆。哈利因为什么都不记得,只好接受别人的说法。
“……我想起我的双胞胎姐姐金妮,那时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想她可能受到什么邪恶力量的影响,就
去宽慰她。我的金妮姐姐向我哭诉了她很长一段时间来遇到的怪事,她说她精神不稳定,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
么。她给我看了一本日记。”
金妮头上还缠着绷带,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妹妹。她刚从医院里醒来就大叫:
我杀死它了吗?然后发现大家以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试着向所有人讲述自己的遭遇,但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们口吻一致地说,可怜的孩子,被附身感觉肯定很糟糕,现在还很混乱。金妮是混乱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水蓝
儿把日记给她再毁掉,把蛇怪放出来再杀死,到底想干什么?
“……日记虽然被毁了,事情虽然结束了,但我仍未受到伤害的同学们感到悲痛。为此事付出最多代价的是
我的姐姐,但我认为她很坚强、很勇敢,能面对这样的灾难,并迅速地恢复。请允许我拥抱我的姐姐,表达我对
她的爱!”
金妮硬着受伤的头皮拥抱了她的妹妹,眼角有滴泪,大家都说那是因为感动。
全场掌声雷动。
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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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也不是没问过妹妹这件事,虽然她预感十有八九听不到真话。
她问她知不知道日记是哪里来的,水蓝儿说,我早猜到了,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上次在丽痕书店的时候夹在
你的变形课本里。不过,你不要误会他。
这本日记在马尔福家已经很多年了,作为一个古老魔法家族的族长,卢修斯早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他一
直希望毁掉这本日记,可惜力量不足。他知道水蓝儿今年就要入学,觉得时机到了。选定金妮,是因为卢修斯以
为水蓝儿会进入格兰芬多,然后和金妮在同一个房间,以水蓝儿的聪明一定会迅速发现金妮的不正常,并且将这
件事情告知邓不利多,从而毁掉日记。可是,水蓝儿进了斯莱特林,这个时候特别提醒水蓝儿一定会引起邓不利
多的怀疑,给马尔福家族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还好,水蓝儿毕竟没有让他的计划落空,最终发现了那本日记。
听了这个答案,卢娜再送了金妮一句名言:
不问问题就不会有人对你说谎。
金妮也十分后悔自己没忍住,竟然还问她。不说那段推论如何漏洞百出,单是卢修斯把日记加在变形课本里
这句话就让金妮想咬人。这话要是真的,发现日记的应该是老食,因为金妮粗心大意地把课本混在了送给老食的
那堆旧书里。她这本是赫敏用过的。
想想赫敏也可怜,后遗症不轻,没事就念叨:我真傻,真的!还说自己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害了多比。马
尔福一家还不得收拾死他。
金妮一遍一遍重温卢娜的名言,还发誓说,以后再也不问问题了。
你说得太绝了。卢娜不相信金妮的誓言。
不过凭事实说,金妮刚开始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在她出院的前一天,格兰芬多学生会的小干事们拿个箱子来找她,说全院抽签呢,就你一个还没抽了,你摸
一张签吧。金妮很想知道抽签干什么,但她想起了卢娜的名言,所以坚决不问,直接把手伸进洞里,里面基本空
的,只有一张签,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首席。
恭喜你啊恭喜你!!小干事们痛哭流涕的冲上来跟她握手。好人啊,为人民服务啊。
金妮很困惑,可牢牢记得卢娜的名言。
小干事们说,首席您百忙之中抽空来会议室一趟吧,学生会长等着您。
金妮把问题嚼碎了,咽下去,说好。
在格兰芬多的会议室里,男女学生会会长汗流浃背地坐着。
你说……会不会没有人中签啊。女学生会长擦着额头上的汗。
怎么会,我做的签数和人数相等,肯定有人抽得到。男学生会长抖腿抖得很剧烈。
报告!
请进!!!男女学生会长异口同声。他们看见小干事,满脸期待地问道,谁中奖了?
金妮?韦斯莱。
密室事件刚刚结束,水蓝儿?韦斯莱马上递交了一份策划,越级直呈校长。策划书要求改革学校管理制度,增
加学院首席这一职务。选举方法是,举行首席挑战赛。除了魔法能力和潜力测试外,还要以决斗的形势进行魔力
及武力的比试,每个年级留下来的最强者再进行对抗,所有年级首席中的最强者则是学院首席。四大学院首席对
决之后,产生总首席,可以参与管理学校事务。
赫敏曾经说过:她对付我行,能把邓不利多怎么着?
答案是很着很着,用正常人听得懂的话来说,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从校长通过了这项议案就知道,他现在肯
定不太舒服。
看见写满组织要求的一纸公文,麦格教授果断地扔给学生会,自己找地方擦冷汗去了。学生会会长冷汗可下
来了。他们知道,斯莱特林的首席,早就预订好了。
为了公平起见,学生会免去了年级赛,直接进入总决赛。用抽签比赛大家的运气,让人人都有均等的踩地雷
机会,运气最差的,理应去做学院首席争霸这倒霉事,天意!
每个人心底都清楚事态的严重性,搞不好关系到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全都暗暗使些小伎俩,成功地拿到一
张白签。那张首席,明明放在最上层,却安然无恙地在箱子里坚守到最后。看着孤零零的首席签,小干事们第一
次想起金妮,她不是还在医院呆着吗?
再引用一句卢娜的名言:金妮脑袋上的晦气云,好大一片呢!
当金妮走进会议室,男会长搬椅子,女会长倒茶,大家笑脸盈盈。
“我说,首席啊……”
“首席是……”金妮想起来不可以问问题。
“是一种职务。”女会长很善解人意。
“哦……仙人掌或者向日葵这种东西。”
会长们脸上挂黑线,背后吹冷风。只好找出公文让小金同志好好学习。
“我不干啊,你们另请高明。”金妮背后冷风骤起,刮得比会长们的猛烈好几级。
“小金同志,你看这不好吧,全院都知道你是首席了,不能违背民意。”男会长敲了敲桌子。
“学长,你们怎么就这事动作比谁都快呢?”金妮想了一下,反问应该不算问题,继续说“这是□民意!”
“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女会长很认真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那……我当首席可以,我可不参加院赛。”
“不战而败是格兰芬多的耻辱!”
“我没实力,都凭运气的,去了照样是你们的耻辱!”
“运气也是决胜的关键!”
金妮沉默了半天,她说:“我不入地狱……”
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口,又说
“谁爱入谁入去!!!”
金妮想回寝室躲清闲,还没到礼堂就听见水蓝儿在发飙。这次的骂街阵型是罕见的三五二,奚落的部分特别
厚实。
“……如果你认为我在发现了真相之后应该告诉你那位救世主朋友,然后将属于斯莱特林的荣誉拱手送人,
接受者还是一个对自己的处境完全没有了解,一味的自大无知的家伙,我告诉你,办不到。在我看来,你才是韦
斯莱家真正的耻辱。面对一个救世主的称号,你就完全没有了判断力。要不是我不喜欢去争那些分数,今天没有
这二百分,斯莱特林也照样会拿到学院杯……”
轰炸对象是罗恩,礼堂里所有人怔在原地,水蓝儿一个人滔滔不绝发表着演说,十五分钟后,以一个轻蔑的
微笑结束了战争,凯旋而归。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大部分格兰芬多纷纷上前安慰——水蓝儿。
金妮抛开不问问题原则,到赫敏那里,打听事情的缘由。她说他们刚刚从图书馆回来,上一秒还聊着首席的
问题,下一秒罗恩就跳起来跑到水蓝儿面前,公然挑衅斯莱特林,声音大的霍格莫德都听得到!
卢娜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拿掉头上的纸屑,奉上今日名言:观点斗争是假的、方向斗争也是假的,只有权力
斗争才是真的。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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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男孩子,罗恩可能很普通,还有些毛手毛脚的,这点和金妮很像。但作为哥哥,至少在金妮眼里,
他是完美的。
真正的哥哥应该是那种去哪玩会带着你,你跟他急他也无所谓,要是有好东西他不介意多分你一点,需要的
话替你出个头,将来再给你找个嫂子的生物。
除了最后一点,罗恩都做到了。
卢娜说得很对,只有权力斗争才是真的。罗恩事件提高了水蓝儿在斯莱特林的人气,她更加得到他们的认同。
但罗恩做出了太大的牺牲,全家人都站到了水蓝儿那边,而且站得太靠过去了,以至于显得六亲不认。水蓝儿美
其名曰大义灭亲。
他们排队寄了一打吼叫信给罗恩,用他的颜面擦了霍格沃茨历史悠久的地板。
若不是金妮看到了图书馆前的一幕,首届总首席争霸格兰芬多将缺席。
她看见自己的哥哥,卑微地向自己的妹妹道歉,比一粒灰尘更卑微,名副其实。
水蓝儿笑着接受了,回报给哥哥一大段循循善诱的教导。金妮并不打算听她说的是什么,站在旁边静静地等
着。
“我希望你们能更懂事一点,看问题不要只看到你们想看的一面。也要记得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一看同样的事
情,你一定会有不同的发现的。慢慢来吧,总会长大的。”水蓝儿笑得意味深长,甩开水润的长发,飘然而去。
等离开罗恩远远的,一直跟在水蓝儿身后的金妮第一次喊出了妹妹的名字。
“水蓝儿?韦斯莱!”
前边的妹妹顿了一下,停住了。
“是你让罗恩挑衅斯莱特林的,是你让他向你道歉的,是你让他成了霍格沃茨最大的傻瓜,我要为我的哥哥
讨个公道。”金妮十分平静,一个字、一个字讲得很慢“金妮?韦斯莱,格兰芬多首席向你挑战!”
水蓝儿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恐惧,不多,几毫克,可逃不过金妮的天秤。
小小的恐惧瞬间被水蓝儿碾死在手心里。
“很好,随时奉陪!”
她笑了,意味比刚才更深长。
不一会,格兰芬多学生会议室的门被踢开,正在拟定《规劝金妮?韦斯莱同学担任首席计划书》的两位会长手
里的羽毛笔掉在桌上。
“我要参加这次的对决。”进来的是金妮?韦斯莱。
“计划书真管用!”女会长脱口而出。“想通了?”
“想通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洛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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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是一个严以律己的人。从她的作息时间表就可以看得出来。
五点半起床,六点早锻炼、早自习,八点钟上课,十一点半吃午餐,十二点看书,两点钟上课,五点钟吃晚
饭,五点半写作业、复习、看书,十二点睡觉。她严格贯彻,认真执行,坚持了无数个冬夏。
严以律己,并不一定宽以待人。她把自己的作息时间强加给了金妮,还特别制订了周末加强版。金妮不甘寂
寞,坚持要把哈利、罗恩、卢娜和不久前才恢复的科琳一起连坐掉。
坚持了一个星期后,科琳忽然好怀念那段石化的日子。
二月初寒冷的早晨,朦胧的灰色天光下,操场上五个人被一个褐色长发的女孩驱赶着晨跑,形成了霍格沃茨
一道独特的风景。让人很容易联想起牧羊犬与羊群。
午饭的时候又是另一场灾难,菜谱是赫敏的妈妈寄来的头脑风暴营养套餐全单,包括生拌花椰菜、胡萝卜、
豆芽、肝脏、一大杯猕猴桃汁和各种鱼类。
“赫敏,可以吃牛排吗,就一口。”
“可以,你吃完这三条鱼之后还有胃口的话。对了对了,你们几个,把鱼头都弄下来给她,你要全部吃
光。”
大家争先恐后的把鱼头扔进金妮的盘子里。
“金妮,事情结束了,你必须请我们吃饭。”科琳小声地威胁。
“好!完事了请你吃葡萄炖鱼头。”很明显是在报复。
金妮向赫敏长官请示过休假,官方的回答是除了丧假、婚假和产假都不批准。这三样,金妮一时半会难以弄
到。
“就一天,不,半天。”
“院际对决从四月底开始”赫敏扔过来一张单子“以你的水平,一分钟都很宝贵,否则一轮都坚持不下来。
不是每个学院都像格兰芬多这么随便选人的。”
金妮看了看安排
四月二十五日格兰芬多 vs 拉文克劳
五月五日赫奇帕奇 vs 格兰芬多
五月十五日拉文克劳 vs 赫奇帕奇
五月二十日——六月二十日因五、七年级参加证书考核,期间停止一切活动。其它年级进行年终考核。
六月二十二日总决赛前会议
六月二十五日总决赛
“斯莱特林呢?不参赛啦?”
“美的你!总决赛见。”
“保送?谁定的规则,这么无耻!”
赫敏用眼睛说,还用得着问!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二月中旬情人节的时候,所有人一大早都被礼堂的布置雷了个外焦里嫩。所有的
墙都被艳丽的粉红色的花朵覆盖,淡蓝色的天花板上垂挂着心形的彩纸。早自习回来的六个人中有五个已经没有
丝毫力气去做任何点评。
“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在台上大喊道。“我很感谢到现在为止送了卡片给我的 46 人!是的,我布置了礼堂,
送给你们所有人一个惊喜——还不止这个呢!!”
他还请了一群侏儒扮成小天使,四处派送情人卡。下午,他们中的一个赶上了哈利。拦路抢劫似的,死活非
要塞给他一张会唱歌的情人卡。
“他的眼睛绿得好像鲜活的癞蛤蟆,头发如同黑板一样乌黑潇洒,我希望他是我的。他是那样的可爱,战胜
黑暗巫师的英雄。”
哈利丢下卡片以光速消失了,看热闹的马尔福捡起了那张卡片,对金妮喊到“我认为波特不喜欢你的情人
卡!”
金妮听到这话像给人踩了尾巴,赶紧大声回应“那不是我的!你没看见它语句通顺、干净整齐,一个错字都
没有吗!”
走廊上路过的人,又觉得稍微给雷了一下。
金妮整个下午都很颓废,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纳闷怎么就这个时候妹妹不跳出来主持个正义呢,是不是因
为收到了太多的情人卡?
放学后,她坐在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里不想动,想到一会还要面对赫敏的营养餐和强化复习就觉得无比绝望。
她看着夕阳里浮动的尘土,脑子里的思绪全搅成一团。
“你怎么还不走啊。”洛哈特拿着一壶咖啡和一本杂志走了进来。
金妮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拜他所赐,今天丢了好大的一个脸“你怎么又来了……”她决定不拿出对老师
应有的尊敬。
“我不喜欢在办公室呆着,我的气质,怎么说呢……和其他老师不太搭调。”
“胡说,那是因为其他教授不待见你。”人心不在焉的时候说话总是不长脑子,金妮意识到自己太过分的时
候潜台词已经说完了,想弥补也来不及“其实我的意思是……”
她解释不了,其实她也是这个意思。
“算了,童言无忌。”洛哈特却不生气,他变出一只新杯子,给金妮到了咖啡“喝咖啡,要糖吗?”
“五块,谢谢”金妮尝了一口“再给我两块。”
后来,他们谁都不说话。等太阳再沉下去一点的时候,洛哈特开口了:
“而且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你们谁都不待见我。”他看着金妮惊讶的表情“但我比你强,我至少还喜欢我自
己。”
“谁不喜欢自己啊。”
“你,我一看见你的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个大骗子……一点脑子都没有……我什么也不是’,对不
对?”
百分之八十都对,还有百分之二十是“我要是别人就好了,我要是没生出来过就好了。”金妮说不出话来。
“你真没意思。”洛哈特等了一会“怎么不会问问题呢?你至少也会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吧。”他根本不打
算等金妮问,就说“因为我以前也常常是那种表情。”
“又骗我,你只会露出最迷人微笑奖的表情。你是建功立业了,每天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再过几个月我可
要跑到大家面前再去丢脸……还是我自找的,没有实力还向人家挑战……我这辈子干了那么多后悔的事,这件具
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这样你就觉得丢脸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脸皮不厚一点你可怎么活?”洛哈特给自己续了杯咖啡,也
帮金妮倒满“我十几岁的时候,有多少丢脸的事、后悔的事,你都想不到。”
“比罗恩还惨?”
“惨多了。”
洛哈特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在家里排行老三,下边还有一个妹妹跟一个弟弟。他天生只有一个愿望,
希望有什么人能好好的看他一眼,一直没能得到满足。
他的妈妈没有,她在洛哈特不到五岁的时候跑到了外省,再也没有回来。可能是嫌弃透了他那个呆头呆脑的
老爸,和他结了蜘蛛网的钱袋子。他的爸爸也没有,妈妈走了之后他一直看着天花板。兄弟姐妹们各自看着自己
感兴趣的东西,村里其他人眼睛盯着麦田。没有一个人正眼瞧过洛哈特。
洛哈特最会说的话是大话,最爱干的事是出洋相。这个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
“我曾经骑在一只猪上,给它的尾巴拴上鞭炮。我点燃了鞭炮,骑着它穿过麦田,就是为了惹别人生气,让
他们在后边追赶我。我把别的小孩推进水里,再奋不顾身的把他们救上来,假装自己是个英雄。到处说自己会这
个会那个,什么都不懂装懂。我偷过一个焰火师傅做的烟花,跟村里的孩子们说是我做的,我爬到教堂顶上想放
给他们看,结果我点着了教堂,还把自己弄进了医院。我父亲差点掐死我,其实我也有点想掐死过去的自己,但
是我得承认,那晚我见到了一生中见过最美的烟花。”
金妮像听天方夜谭的故事,从来也想不到洛哈特有这样的从前。
“你其实不用做得那么过火,你是巫师,想显示点与众不同总是比较方便。”
“没有人知道,我父母全是麻瓜,我也一点天赋都没有,连魔法学校都没念过。”
他说的从容不迫,却是金妮听到过最令人瞠目结舌的话。
“那你怎么会魔法?”
“是一个叫蒂娜的女孩教我的。”
在洛哈特出生的小地方有个大人物,是一个比洛哈特大两岁的女孩,她叫蒂娜。什么事情都会做,什么问题
都能解决,村里人说因为她是个女巫。
“我们那的的人并不讨厌巫师和巫术,可能有点害怕,不过我觉得他们怕的是蒂娜本身,她脾气暴躁,说话
难听,最爱嘲笑人。”
她笑的最多的人就是洛哈特,基本上每次洛哈特做傻事她都到场,看完洋相表演,毫不留情的添油加醋对着
洛哈特嘲弄一番。
“但我觉得她最不讨厌的人也是我,因为她爱跟我说话,还教过我魔法。”
“你根本是个纯麻瓜,不可能用得了魔法。就好像没长翅膀怎么能飞一样。”
“就是这么奇怪,她说我会,我就会了。我问她是不是女巫,她说是,不过说到底是个玛丽苏。”
金妮心跳加快,这是她第三次听到这个名词。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的是种很了不起的人吧,那时候她也说不清。她跟我讲了好多魔法界的事,她说她以后会
到一个叫霍格沃茨的地方上学,总有一天名扬四海,让全世界都听过她的名字,哪个领域她都会是龙头。”
“她现在去哪了?”
在洛哈特烧了教堂,住院的那个晚上,蒂娜来找他。蒂娜一直看着洛哈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像是完成他
的心愿。
蒂娜哭了。
“我记得她那晚跟我说的话,每个字都记得。她说她喜欢我,是真的喜欢,比当玛丽苏还喜欢。因为我就是
她。”
洛哈特扭过去看着窗外,太阳完全沉入了西方,在光芒消失的地方,仿佛有个被灰尘覆盖的小村庄,那里有
大片的麦田。在那个小村庄里,很多年以前的一个夜晚,有个叫蒂娜的女孩把她的魔杖给了洛哈特。她说不能,
也不愿意再做一个玛丽苏了,从那之后,洛哈特再也没见过她。
“但是我想当玛丽苏,像蒂娜一样,想让大家全看着我。十六岁我就离家出走了,拿着蒂娜的魔杖,四处旅
行。旅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听人家说故事。看看我写的那堆书,里面的事我一件也没做过,都是听人家说的。我其
实就是个通俗小说的写手,在别人的故事里找乐趣。估计有好多学生都怀疑了吧。”
金妮点点头,她就怀疑。
“有时候挺后悔的,年纪越大,越觉得我背叛了她,因为我背叛了自己。自己背叛自己,比全世界背叛你还
糟糕。我甚至恨自己。”
“你刚才还说喜欢自己呢。”
“在决定告诉你那些事的一刻,我开始喜欢我自己了。”洛哈特笑了
金妮觉得洛哈特把她当成一个大人,于是有一点心存感激。她说“我知道这么一个人,跟你说的蒂娜很
像。”
“我也知道。你妹妹给了我不少难堪,凭良心说她个性有点差。但我真的不能打心眼里讨厌她,她让我想起
了蒂娜。有时候我觉得……她们比谁都悲哀。”
金妮心想,你白操心了,她欢乐着呢。
“唉呀,我就是想跟你说,开心点,自己不背叛自己就很完美了。一不留神说了这么多废话。你知道,谎话
说多了,做梦都想说一回实话。”
金妮也发现自己知道得太多了,都是洛哈特德大秘密。
“你就不怕我给你说出去啊?”她问。
“知道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败露过吗?我最拿手的就是遗忘咒。让当事人忘了自己做的事,功劳就是我
一个人的了。”
金妮等着他抽出魔杖,洛哈特没有这么做。
“我想还是算了,我都腻了。再说,世界上总得有个人记得我的故事,至少替我记得那个小地方和蒂娜。”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一点糖都不加。
“为什么?”
“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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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认为洛哈特觉得让她四处说说也无妨,但她什么也没说。
那天她没赶上营养餐时间,五点半的晚自习也迟到了,赫敏跟她玩了一个名叫“抗击打能力”的小游戏。从
此,赫敏集中营里的五个人,特别地配合。
从日历来看,二月后面应该是三月,三月后面理应是四月,在四月即将结束的时候,五个人的忍耐力也快消
磨殆尽了。他们几个月来从未休息一天。
“坚持住”有一天,赫敏巡视完晚自习集中营后决定鼓舞士气“多看些书,少睡点觉,待到山花烂漫时,你
就在丛中笑。”
我就长眠花丛了是吧。五个人的思想在那个瞬间统一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反坦克火箭炮。”卢娜对金妮说“陪你受了这么久的罪,你要是输得太难看,我就
该向你开炮了。”
距对战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金妮的理论学习就变成了实践训练。学生会动用了大批的人力物力给予支持。包
括两名陪练小干事和一间会议室。
每天晚上,金妮得跟集中营的囚犯和小干事们来一伦车轮战。一个月之后,大家发现金妮有项技能特别突出
——逃跑。
“靠!躲得这么快!”看着金妮刷地跳过缴械咒,赫敏干脆把魔杖扔了过去“还手啊,你光跑,早晚累死
你。”
“可是看她的体力,也有可能让对方魔尽而亡。”哈利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亡你个鬼!给我站成一排,集体对她念咒,看她还往哪逃,金妮,你记得念盔甲护身啊!”
一片恶咒闪过,纵横交错,眼花缭乱,金妮左冲右突,竟然闪了个一干二净。赫敏随手一张桌子飞过去。
“叫你练咒语听不懂啊!”
“是身体自己逃跑的!”金妮轻快的闪过横飞而来的桌子,有个小干事牺牲了。
就在对战正式开始前夕,两位学生会会长亲自来慰问。
格兰芬多会议室里,会长、小干事和囚犯们紧锣密鼓地召开秘密会议。
“加点冻豆腐。”
“会长,芝麻酱递我!”
“土豆都面了,快捞!”
“再来盘小肥羊吧……”
“辣椒油洒了,科琳,拿点餐巾纸!”
“清理一新。”
这桌涮羊肉是男会长请客,一来是视察训练成果,二来是给金妮助威。
“你们这几个月来有什么成果?”女会长关切地问。
“怎么说呢?我把他们每个人没学好的课业给补齐了。”赫敏说。
会长们寒了一个。
“其实大家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们并没有要金妮进决赛的打算。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不输得太过分就好。
其实……”男会长换个比较低的声音“我打听到,没有哪个人真的想进决赛,他们肯定不会在比赛时发挥真正实
力的。”
“决赛肯定是场噩梦。”女会长面色发青。
“告诉你们也无妨”卢娜加了一大筷子牛肉“我们学院三年级的首席秋张,哭着喊着说绝不进决赛呢。”
“我都忘了问,你们学院怎么选的人?”
“踢毽子比赛,本来谁都不会踢,没想到秋张这么在行。”
几个小干事一哆嗦,心想又一个被陷害的。
“所以,首席啊,明天不要太紧张,撑个十几二十回合你就可以回来了。”罗恩拍着金妮的肩膀。
“打就要打赢,不然我干什么去的。”金妮语惊四座,大家都认定她压力太大,上火了。
静了好一会。女会长说
“大家吃好喝好,尽量多吃。”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前来察看的麦格教授站在门口和火锅帮对视。
“院长……其实……我们……”男会长艰难地解释。
双方僵持了一会,麦格教授说:
“我最喜欢吃百叶和豆皮……”
“……”
“给院长拿碗,上筷子!”女会长很机灵。
院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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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赛前一天晚上,金妮紧张得睡不着,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入场的。
虽然知道对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在比赛中放水,而且放大洪水,但谁也没想到那水会淹没整个欧洲大陆。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选手入场,裁判哨声一响,你来我去丢了几个小魔咒后,秋张就猛地倒在地上。
“哎呀!好厉害的无声咒!我被打倒了!”
全场观众同时掏出手绢,擦汗。
与赫奇帕奇五年级的迪戈里的对决更加惨烈,金妮刚一举起魔杖,迪戈里就痛苦地跪倒在地。
“好强大的内力,我的内伤……”
其实没过多久,他跟秋张都活蹦乱跳的吃饭去了。
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对决中,这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同时选择弃权,秋张说她十年前去世的外婆几天
前不幸逝世了,按照她们家乡的规矩,她应该守丧三年,其间禁止舞刀弄枪。迪戈里说他加入了某个宗教教派,
信仰和教义要求他不得与人撕斗。
这两个人的默契,使他们相互产生了莫名的情愫,后来,成就了一段伟大的爱情。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赫拉之争,不战自平。金妮则以两战两胜的压倒性优势进入了决赛。她的的胜利建立在对手的无耻之上。
但是金妮觉得他们的选择很正确,不图虚名、明哲保身、身外之物、物我两忘,这种思想,确保他们在残酷
的竞争中只作必要的牺牲。要不是有当初的挑战,金妮会做得比他们更无耻。
事后,会长总结说“我们太过于重视荣誉,太低估大家对跟水蓝儿同学作战的抵触情绪了。这使金妮同学不
得不面对另一段艰难的时光。胜利固然可喜,但今后的道路会非常曲折。我们只能衷心祝愿你,道路曲折,前途
光明!”
意外而轻而易举的取胜让金妮感到放松,即使面对即将而来的年终考、总决赛和赫敏特训营也无所谓。不久
之后,学校里出现了许多关于金妮的流言,什么梦里得梅林真传啊,落崖巧遇白猿啊,外星人秘密改造啊。都说
她私下修炼无相神功、隔山打牛等失传绝技。
有一天,金妮无意中看见一群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乔治和弗雷德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金妮?韦斯莱得白猿相助,练完两卷经书,已不畏寒暑。只是越练到后来,越是精深奥妙,进展也就越
慢。第三卷整整花了一年时光,最后一卷更是练了三年多,方使功行圆满,灵光照耀。且说这一日,天降大雨,
雷霆万钧,金妮忽感百汇穴狂震不已,大叫一声不好,一口鲜血早已喷出……”
金妮想,等我有空了就掐死他们。
随之而来的一个月是赫敏的噩梦,给六个人备战年终考,搞得她心力交瘁。加上患有先天性考试综合症,心
慌、气短、潮热、汗出等等一些更年期症状在她身上显现。赫敏又成了另外五个人的噩梦。
金妮的日子也相当难熬,换作平时,她早就喊着“及格万岁”,随随便便翻翻书睡觉完事。但是现在,她日
复一日挣扎在崩溃边缘,训练、复习、训练、复习,生活就被这四个字填满了。常常是看着书,眼睛还睁着,意
识已经睡着了。
卢娜的名言变得一天比一天长,逻辑还明显更复杂,金妮觉得末日就快到了。
当卢娜说出下面这番话的时候,考试已迫在眉睫,她说:
“复习意味着受折磨。为了不受折磨,你就不要去复习。但你又会受到不复习的折磨。所以复习是折磨,不
复习又是折磨。折磨就是折磨,为了考试之后的快乐就要去复习。于是快乐也成了折磨。但是折磨使人不快乐。
所以为了不快乐,你就要去复习,用复习带来折磨,或者因为太多的快乐而感到受折磨。但愿你们能理解我都说了些
什么。”
听完,罗恩昏倒了。
六月二十日上午十点半,从魔药考场走出来的金妮获得了新生,简直不记得决赛的事了,甚至不记得北在哪
里。她冲着同一考场的科琳大喊:
及格万岁,挂了无罪!饭照吃,觉照睡,活到一百岁!
引无数路人竟折腰。
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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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二日早上八点,在学校礼堂举行的战前会议是一次血淋淋的屠杀。
水蓝儿霸占了校长和几位评委的话语权,对其余三个学院进行了抽筋剜骨的讽刺,还特别点名嘲笑了金妮的
胜利。
金妮对此无动于衷。在场其他同学则没有这么幸运,他们显然认为水蓝儿说的对,并且很对,纷纷对自己的
存在价值产生了怀疑。
“打算让这样选出来的首席和我对决吗?简直如同一场儿戏。既然已经成了一场儿童游戏,我就陪你玩玩吧,
你想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
“比什么我选是吗?”整场会议金妮第一次说话。
“很聪明,规则也是你定。而且我要求决战当天你再告诉我想比什么,我决不备战。要是我只胜出一点半点
都算你赢。”
“一言为定!”
全场观众为水蓝儿的豪迈喝彩。
会后,六个人聚在一次,商讨对策。
赫敏说你要是敢输,就别回来见我们!
罗恩说这种事么,需要策略,我分析了一下敌我状况,我发现我们有个优势,那就是她不了解我们的状况,
当然啦,我们也有个劣势,那就是我们也不了解她。
赫敏收拾了罗恩之后继续说,我们搜集一下情报吧。哈利,你和科琳去调查水蓝儿的弱点。我和卢娜帮金妮
找找她的强项。
鬼门关转了一圈的罗恩微弱地说,那我呢……
去那边死一会,是赫敏给的建议。
金妮完成了赫敏给她的近十份测量表,等待她的考察结果。
“金妮”赫敏从一摞量表里抬起头“恭喜你智商在正常水平内,不高不低,情商测试还不错,性格属于多血
质,还融合少量胆汁质,职业倾向是创造性职业,社会适应力偏上……我现在觉得做这些测试一点用也没有。”
她又拿起一张调查表,让金妮回答提出的问题。
“最喜欢做什么事?”
“游泳、爬树、看漫画、睡觉。”
“最擅长做什么事?”
“玩。”
“在哪些方面受到过表扬?”
“罗恩夸我耳朵特别尖。”
“哪个科目的分最高?”
“飞行。”
……
挖掘了半天,大家发现金妮在玩的方面比较突出。
“你申请比个爬树、捉迷藏什么的吧。”死回来的罗恩提了个建议。
“我看没戏,水蓝儿应该会幻影移行。看看哈利搜集的弱点再说。”
哈利和科琳带回来的消息是:水蓝儿没有弱点。
“我们问了所有教授和所有熟悉她的人,她目前没有任何做不到的事。”哈利说。
“也没有任何人说得出她一个不好的字。”科琳补充。
大家沉默了很久很久,赫敏抱着一丝绝望的希望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久,你认为她有没有哪一点是比不上你的?”
“有。”金妮很肯定。大家顿时充满了希望。
“哪点!”
“我的普通她比不上。”
大家彻底绝望了。
“你这么平庸,改名叫金庸算了。”卢娜慢悠悠地说。
金庸……不,金妮这三天里一如既往地过日子,不着急,不着慌。时间弹指一挥,逝者如斯地就没了。二十
四日晚上哈利忍不住问,金妮你这么平静是不是想到什么对策了?
嗯,想到了。
赫敏可激动了,说你快给我说说。
那不行,想瞒过敌人就得先瞒过自己人。
一点都不能说吗?
一点都不能。大家都回去洗洗睡吧,明天给你们一个惊喜。
科琳说回去好好保养相机,明天照下金妮作战的每一个英勇瞬间。
等大家散了,金妮拉上卢娜,说你陪我上湖边走走。
时间太晚,湖边连情侣也不剩了,月亮很大,照得天幕中一颗星星也看不见。金妮举着魔杖捡了一堆的小石
头打水漂,卢娜坐在一旁的树下。
扔完最后一块小石头,等水里的月亮再凝成一团,金妮说我脸上这个是死者的平静。其实一点主意也没有。
就是想让他们今晚好好睡觉,你运气不好,得陪着我睡不着。
看出来了。
明天我可能就不回来见你们了。
赫敏那么一说,你那么一听,她不是认真的。
跟她说的没关系,我想自己旅行去算了……
金妮……我妈妈在世的时候曾经告诉我一个很棒的道理,我很珍视,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你是我的朋友,
今天我把它告诉你。
金妮感激地看着卢娜,用力去捕捉她说的每一个字。
卢娜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金妮,我相信,最终无敌的那个人是你,你妹妹绝对做不到。
金妮看了水里的月亮好一会,说谢了,卢娜,咱回去睡觉去。
不客气,金妮。睡个好觉。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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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五日早上,会场里座无虚席。
水蓝儿早早出现在布置好的礼堂,身穿贫乏的人类语言无法描绘的美丽衣衫,笑得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十分钟后,金妮准时到场,身穿校服。
“我以为你会逃跑,不过你的到来证明格兰芬多确实不缺少勇气——缺的是脑子。”水蓝儿走近自己的姐姐
“说说吧,想玩什么?”
“先给我话筒。”
水蓝儿轻松地施咒“说吧,你说的每个字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会是想跟我比说笑话吧。”
她仿佛要把自己的笑容铸成利剑。
金妮没有回答,她缓缓走到台前,礼堂里鸦雀无声,只有水蓝儿锋利的微笑。
笑吧,让大家看看什么叫最后的微笑。
“我想先请问一下,总首席的工作是什么?”
“你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跑来了吗?告诉你,是参与管理学校事务。”
“我知道了,设立总首席是为了管理学校事务。但是如果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管理不了,谈治国平天下都是
瞎掰。”金妮直直地盯着水蓝儿“所以我提出的比赛项目是‘自我批评’。怎么评价自己都可以,但是评判标准
是嘲笑自己、贬低自己,把自己说的最不堪的人就是胜利者。”
一席话就像一点火种,瞬间点燃了水蓝儿。
“胡闹!什么蠢点子!我不……”
“你没有不同意的权利,还记得吗?”金妮转向台下的评委“一号,金妮?韦斯莱,可以开始了吗?”
校长点了点头。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叫金妮?韦斯莱,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从我的姓氏中大家可以知道我来自魔法界
一个古老的家族。我的家庭人数众多,仅亲生兄妹就有七位。每个人都会为他的家人感到骄傲,我也不例外,我
相信我的每个家人都拥有享受这个世界上最美好修辞的资格。
但是我,明显不具备这种资格。他们身上的优秀品质,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在我身上一点影子也
没有。除了冲动、鲁莽、自以为是和极大的自卑之外,我没有任何智慧。要是我有一点弗雷德和乔治的机灵,或
者珀西的理智,我当初就不会大言不惭地出任格兰芬多的首席。你们可以向认识我的任何一位教授打听我的资质,
他们会告诉你,学习是勤奋和智慧的结晶,我勤奋约等于零,智慧等于零,加在一起恒等于零。我之所以能以一个一
年级新生的身份成为首席,只是因为我寡廉鲜耻。没有任何其他原因。
格兰芬多千年造就的荣耀,将被金妮?韦斯莱玷污。我必须向你们承认,院赛中的其他两位选手,比我有的是
资格站在今天的这个位置。
在我的家族里,我的双胞胎妹妹水蓝儿?韦斯莱是最杰出的,我相信台下的各位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她这一生
只有一个败笔——有我这样的姐姐,是水蓝儿的悲哀。
我们都知道,人类区别于动物因为三大特点,理智、正义与情感。你们有的时候找不到我和一只耗子的区别,
那是因为那三大特点在耗子的身上还比较明显。
只有拥有理智,才有良好的判断力,才使人们不像动物那样只顾及眼前,一个优秀的人会观察周围的世界,
考虑它的过去和将来,这是深谋远虑的根源,是谨慎的根源,但对我影响甚微。你们肯定都知道几个月前我是如
何被一本日记利用的,它想控制我很简单,只要不断地吹捧我,许诺给我巨大的好处,我会完全把自己的灵魂暴
露给它,甚至把我的朋友们至于险境也浑然不觉。为了满足虚荣,不惜代价,就是我贪婪和愚蠢的表现,根源在
于我天生缺乏大脑,本身就很幼稚、轻佻漂浮、目光短浅,一句话,我的毕生都是一个大儿童。
至于正义感,你会发现我的秉性中最显著的就是毫无正义感。我从不依赖力量和智慧,因为我依赖的是狡黠
的本能和虚伪的本性,卑鄙对于我就像雄狮有尖爪利齿、乌贼有墨汁那样,自然之神给我的武器就是逃避。你们
问问赫敏?格兰杰就知道我在训练的时候如何一直逃跑。
而人类身上最重要的情感,我是有的,但只限于我自己。我从来不曾站在别的人的角度为他们考虑点什么,
即使是我的家人也没有得到我过多地关心。我冷漠而自私,而且把它们视作理所当然的事。但面对别人一点点小
而又小的上述缺点,我却恨之入骨。
其他的缺陷数不胜数,懒惰、肮脏、嫉妒、迟钝、散漫,你可以想到的这些词加在我身上一点也不为过,而
且我不会自己进步,只知道无限地抱怨命运把厄运丢在我头上,但我身上有一种奴性,一旦真正的自由降临在我
的身上,我又会手足无措
我发誓我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你们听到之后也许会鄙视我。但活该我被轻视,因为我根本就是
个无知、没有判断力、只会想到自己的蠢材!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们信任,但你们仍然慷慨的给予我这个可怜可恨的人一个机会,我必须让大家看到我的阴
暗,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由衷地感谢大家听我废话了这么久,最后,我为自己所有的缺点,向这个
世界致歉。”
金妮深深地鞠下一共,没有掌声,全场一点呼吸声也听不到。她直起身来,坚定地看着水蓝儿,一字一顿地
说:
该?你?了!
水蓝儿急促地喘息,蹒跚走到台中央,小脸通红:
“我叫水蓝儿?韦斯莱……斯莱特林一年级学生……我……”
她很久很久讲不出一个字,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台下上千双眼睛看着她
“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是有她这样一个姐姐……”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金妮大获全胜!
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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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妹妹的常年抗战中,金妮首次大获全胜。评委们一致认为,她的发言是最糟践自己的,符合本次比赛的
精神。
组委会宣布宣誓就职仪式在放假前一天举行。
卢娜的妈妈,我没有给你的名言丢脸吧,至贱则无敌!既然没有一个人说过她半句坏话,我就把她的强项变
成弱点。
金妮回来的时候,格兰芬多为她补了一次掌声与喝彩,赫敏说你怎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说完就哭了。
金妮说哭啥啊,咱赶紧吃饭去,你可不能再让我吃鱼了。
第二天,科琳说我教你洗照片吧,金妮就带着自己照的两卷胶卷去了科琳的寝室。
科琳用几个瓦楞纸箱在墙角围了一间小小的隔间,密不透光,顶上一盏小小的暗红色灯泡。他教金妮配显象
水、定影和水洗。
“你手真巧。”金妮夸奖到。
几十张照片泡在相盒里,金妮坐在科琳的书桌边上等。她有点手欠,喜欢翻东西,在科琳的旧书堆里大肆扫
荡。
突然,她看见旧的变形课本里露出一截纸头,上边有黑色的痕迹一闪而过。她翻开旧书,里边是一只纸飞机
和一艘纸船。
“这个好眼熟啊。”她对科琳说。
“你以前上变形课叠的,我觉得叠得挺好,扔了可惜,就夹书里了。”
“我觉得它有点怪,给我回去看看行吗?”
“行,本来就是你的。”
金妮等得不耐烦,科琳说到时候把照片带给她。
年终考试期间,洛哈特教授被告发了,不是金妮,而是制服万伦女鬼的女巫,她恢复了记忆,上告洛哈特,
官方又挖出了他其它的案子,这场官司,将打得洛哈特破产。
他走的时候,全校正享受即将放假的惬意,把这个消息视为双喜临门,一片欢腾。
金妮悄悄的去跟洛哈特告别,洛哈特说其实我早就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要不然怎么跟你讲我的事呢。
这把魔杖送给你吧。
“这是蒂娜给你的。”
“留不住了,终审的时候会给没收。其实他们没必要这么做,初审的时候他们鉴定我的魔杖我才知道,这只
是一根木头。
“什么叫只是木头?”
“就是没有凤凰羽毛,没有独角兽的毛,什么也没有。木头里面还是木头。”
金妮接过那杆魔杖,什么感觉也没有。
“你以后怎么办啊?”
“我是活该,你就别担心我了。”洛哈特说。
“以后别再背叛蒂娜了。”
“永远不会了。”
洛哈特拿起行李,要走了。
“洛哈特教授再见!”金妮很认真地说。
“再见。”洛哈特又展现了最迷人的微笑。
放假前一天的毕业典礼和宣誓就职会同时举行,在就职的前一刻,金妮才知道水蓝儿也是总首席,不过是副
的。
总决赛的第二名担任副总首席市一开始就规定好的。这是组委会给金妮的解释。不过哈利说那天输的人要是
金妮,这条规定应该就不存在了。
金妮倒无所谓,她和水蓝儿一起接过了刻着凤凰的徽章。事后还问赫敏为什么首席的标志是山鸡。
金妮的就职演说很短,大致是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老师同学们的期望。剩下的两个小时,全留
给了水蓝儿。
那天晚宴,是在一片银绿色中度过的,斯莱特林以绝对优势获得了学院杯。他们领先第二名格兰芬多整整三
百分。刷新了有史以来学院杯获得者的最高分数纪录。但是金妮毫不在意,她拿着魔药课满分的成绩单跑到斯内
普面前,说教授,您看您看,满分哎,您可以把我奶奶的日记还我了吗?
斯内普当然没有日记可还,不得不装没看见她,金妮小人得志般地在教授身边晃悠,在水蓝儿面前晃得更起
劲,直到两个人都把手按在魔杖上的时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睡觉前,赫敏收集了金妮的头发和指血。
“我暑假作自由研究用。”
“你研究什么啊?”
“你和你妹,今年怪事挺多的。”
第二天在火车上,金妮拿到了科琳给她的照片,她皱着眉头看了看,就从当官的呆的包厢跑到了拉文克劳,
她找到独自呆在一间包厢里看《唱唱反调》的卢娜,身边坐着一个眼熟的男孩。
“你好,金妮,这是迷路中的的纳威,纳威这是把你给忘了的金妮。”
“幸会幸会。”金妮上前握手,想起了开学初的事。
他们又继续上次的弯角鼾兽和米布米宝的问题,金妮没机会告诉卢娜她的两个大发现。
在她照的照片里,忌辰晚会那天,在三楼发生第一次袭击事件的走廊里有个背影急匆匆离去,拿着白色的魔
杖,是水蓝儿。是她打开了密室的门。
从科林那里拿回的纸头,是里德尔日记的一部分,上边有一段文字不断闪现再消失。
有人吗?救命啊!
金妮带着这两个大秘密,开始了她的假期生活。
请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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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很讲究平衡的。
造物主之所以创造了寒暑假,是不愿意看到孩子们过太久的苦日子。但是对于金妮,则是不愿意看她高兴得
太久。
霍格沃茨的美好时光走在大路上,走着走着踩到香蕉皮,滑倒了,哧溜一下就过去了。站起来的时候已面目
全非。
金妮坐在陋居的厨房里,那张陪伴她走过十多年的老橡木桌子旁,发现自己越来越透明。刚进家门,水蓝儿
就漫不经心的介绍了自己成为学校首席的事实,忽略了一个“副”字。
爸妈看见妹妹的首席徽章,就仿佛听到了天堂的号角,看见一束圣光从屋顶上打下来,笼罩水蓝儿全身,无
数白色的圣洁羽毛在周围飘荡。哥哥们也受到了感召,组成了赞美诗合唱班,分三个声部一齐咏叹妹妹的光辉。
在那一刻,水蓝儿的身影好像奥特曼一样高大!
金妮挥动着自己的徽章,却融化在闪耀的仙境之光里,几乎无形。大家都没看见。绝不是故意的,真的没看
见。
金妮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了。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终于注意到她,跟她说:“金妮,帮我洗个碗。”
爸爸也注意到了:“顺便帮我泡杯茶吧。”
金妮发现自己原来还有点剩余价值可供资本主义剥削,可高兴了,赶紧奋发图强,为人民鞠躬尽瘁。她泡了
茶洗碗,洗了碗扫地、扫了地擦桌子、擦了桌子浇花……
“金妮真是帮了我大忙,谢……”
“爸爸!你的肩膀会不会很酸?我帮你揉揉肩膀……”
金妮知道妈妈想说谢谢,夸她好乖。绝不能让妈妈的阴谋得逞!
别谢,谢完还怎么好意思讨赏啊!
她使出一招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独门绝学——化骨棉掌,让爸爸享受到一种太上皇般的待遇。直到他脸上佛光
普照,五月的鲜花一般红润的时候,金妮才用一种谄官佞臣见皇上的语气说到:
“爸爸……我这次考试可努力了,魔药课还是满分呢……”
“好~太好了,不能骄傲,还要继续努力。”爸爸闭目养神。
“那你赏我点什么吧……”
“想要什么,说吧。”
“火弩箭!”
爸爸患上了几分钟的失语症,金妮知道他内心在做激烈的斗争,打算在家庭预算、老婆的压力和女儿的欢心
中找一个平衡点,终于,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风轻云淡地说:
“今天的天空真蓝啊……”
“现在是晚上。”
“晚上的月亮好大啊……”
“正在下小雨。”
“我还有些文件没处理……”
“爸爸!”
不赶快安抚激动的臣民是会引发兵变的,爸爸平时苦读历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赶紧折回来,跟金妮商量。
“金妮啊,不是爸爸不答应你,这个这个,咱们家是很民主的,你也要问问妈妈才行啊。”
民主简单说来就是人民当家作主,韦斯莱家的表现形式就是由人民代表表达人民的心声。在家里,妈妈是代
表。
“不行!”
人代会干脆的否决了金妮的提案。
“拜托拜托,求你了,妈妈,我只要一把还不行吗?”
“一把也很贵啊。”妈妈端起捣好的果酱走到罐子旁,均匀地倒下去。
金妮追在她身后,不停地哀求“帮我买一把啦,看在我这次好好学习的份上”
“你的哥哥妹妹都考得不错,每个人都要的话咱们家要喝西北风去了。”
“求求你啦……就依我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烦你们了,连丈夫都可以自己找!”
这么好的条件都没能诱使妈妈答应,她最后受不住没完没了的纠缠,使出了杀手锏——平底锅的警告。金妮
就顶着两个包包哭哭啼啼地跑上了阁楼。
“老食……我回来了!肩膀借我靠一下!”
咦?米老鼠!这是老食敲给金妮新造型的评价。
金妮爬上阁楼的窗台。
“刚见面就要诀别了,老食,人生无常,都怪命运的残酷,世态的炎凉。”她遥望着遥远的星空,感叹人生。
从三楼玩蹦极不怎么刺激啊。
“我不是要蹦极,我要跳楼!”
我知道有个地方楼比较高。
“老食,你个叛徒……”|
你都上我这来自杀五百多次了。
“要不没人拦着我啊。”
等金妮终于恢复了对生活的信心,她开始好好观察将近一年没见的老朋友。他已经从妹妹造成的阴影里走了
出来,往日的淡定恢复了大半,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半死不活。在他房间的地板上,除了老鼠的尾巴、小鸟的羽
毛,还多了很多很多的小孔。
你真抠地板玩啊……金妮敲着身后的窗台。
那是,我答应你的么。
你也太守信用了……金妮俯身凑近小孔,看来老食一年的精力都花在抠地板上了,那些小孔穿透天花板,让
视线直达下层。
“罗恩的房间这么乱啊……哇靠!乔治和弗雷德竟然看这种东西!……珀西把女朋友的照片放在这么明显的
位置,还嘱咐我别跟人家说呢……猕猴桃……”
她妹妹不在房间,桌上有个小盒子,满满的全是银币。
“这么有钱……零钱都有一大把。”
偷窥癖……
金妮赶紧抬起头来,整理衣冠。
“咳咳……谁偷窥癖啊,这些洞是咱俩谁挖的?嘿,还能看见我那里,等我回去就把它堵上。”
老食想你堵我不会再挖啊。不过表面上移开话题,问起了金妮学校里的事。
金妮仿佛迎来了人生第二春,兴奋起来,一人饰 N 角,给老食声情并茂的表演了一年来的经历。
“……哇!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那条蛇虎虎生风,扑面而来,韦斯莱女侠举起魔杖释放了一个死咒。
哎呀!打中了!这祸害人间的妖孽排山倒海得翻滚……”
金妮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模仿死亡线边缘的大蛇,滚了一会发现老食没反应,很不满意的爬起来。
“老食……老食!!!”
啊……
“你都不听我说话……”
听着呢,韦斯莱女侠排山倒海得翻滚嘛。
你自己去滚吧!金妮在他的头上敲出了这句话。
老食打开她的手,表情变得很严肃,他低着头,一言不发。金妮在他身边坐下。
还记得走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他突然敲。
“小心玛丽苏,多比也这么说。老食,到底什么是玛丽苏啊,你们怎么都知道玛丽苏。”
没多少人知道,知道的大多都不在了。
“因为很古老吗?”
不是,哪个时代都有。
“它们有什么可怕的?”
它们太幽默了,和整个世界开玩笑,开天大的玩笑。
“老食,为什么你知道这些?”
一提到他自己,老食就不再说话了,这个时候撬棒也无法让他开口。金妮只好站起来,回房间去。
晚安啦,老食。她敲着门板。
老食终于回话了:前两天路菲找过你好几次,问你回来了吗,我说没呢,回来了你会去找他。
“我明天就去找他。”
说完,金妮往储藏室走去,去看看有没有不要了的鞋子。
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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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菲是一只血统纯正的大不列颠田园犬,这种狗因为他们身上倜傥不羁的气质,也被诗意地称为原野流浪者,
当地居民则将其简称为野狗。
他通身黑色,油光闪亮,快五岁了。对狗来说,正是追逐理想的大好华年。路菲的理想很简单,和一只白色
的小雌狗结婚,共同养育一群黑白相间的、奶牛般的小小狗。他的近期目标是再得一双旧鞋。
金妮正抱着一只牛皮纸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顺手在两旁的草莓田里捞俩把。七月份的草莓刚刚成熟,还残
留着一丝春天的味道。
“我独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把牛肉带给路菲尝一尝……他的窝在又远又僻静的地方,我要当心路上是
否有大灰狼……”她的歌声使周围的一切动物作鸟兽散,让所有的植物遗恨自己没有长出几条腿。
路菲每次看到天空中有一大群麻雀四散惊逃,受了很大刺激一般,飞着三角函数路线,就知道金妮要来了,
而且心情不错。
他马上带着一位新朋友,一起蹲到镇口的大橡树下。
金妮远远的就看见了路菲,一种感动从心底油然而生,她看着路菲从不盈一尺的小不点,长成了今天这样建
设四化的栋梁,觉得自己那些牛肉罐头真没白偷。
“路菲,姐姐我来看望你老人家了……”金妮挥舞着纸带子跑来,她的辈分一直排得很混乱。
金妮知道路菲最喜欢鞋子,很热情地跳到他面前,顺手把一只旧皮鞋塞到他嘴里。后者明显没有想到会遭到
这样的待遇,愣了几秒钟,甩开鞋子,狠狠地踩了金妮一脚,疼得她大叫:
“鞋都不咬了,你忘本啊你!!”
金妮刚说完,就看到另一只狗抱着扔掉的鞋子猛啃,那才是路菲。眼前的这个,身量颜色虽然和路菲十分接
近,但神色相差甚远,一点也不像会玩抛接球的样子,甚至看也不像会吃狗粮。
金妮看着两只狗,想了想,说:
“哎呀,女朋友好漂亮啊,还有贵族气质,路菲真有福气!”
她马上又挨了一脚。
“不是吗?是失散多年重逢的母亲?”
又一脚。
“你表妹。”
一脚。
“女儿”
脚。
大狗露出他那明晃晃的白色牙齿,洁白、坚固,好像每天都用高露洁从里到外地呵护。金妮终于发现自己不
能再执迷不悟下去了,转向路菲,问道:
“小子,听说找你找我有事啊?说来听听。”
路菲郑重的点点头,说: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激动地表达了一番,金妮听完了他的发言,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汪!”
然后被两只狗狂踩。
搞外交的时候翻译官是很重要的,他们会避免你进行盲目的交谈。金妮觉得自己现在正需要这么一号人物,
就带着路菲和路菲二世到陋居找老食。在陋居的篱笆外,她侦查了周围的情况,几个麻烦的都不在家,珀西在复
习,妈妈在菜园子里。
咱们走。金妮一挥手,带着同伴从屋后篱笆的缺口里爬进去,旁边是地窖的入口,从这里进去可以避开妈妈。
金妮很长时间都没有进过地下室,她妹妹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私人实验室,据说她在不停的发明各种魔药。可
是金妮怀疑她在这里致力于制造毁灭世界的生化武器,因为有一次她夜里到厨房找东西吃,听到地下室传来奇怪
的声音。那时已经很晚了,全家人应该都已经睡下。午夜凝固的寂静里,地下室的声音特别吓人,像是弗兰肯斯
坦的低吼。
她不会真的制造什么弗兰肯斯坦吧?这样妈妈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金妮一脚踏进地下室的黑暗中,有点紧张,
她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法,身上唯一的光源是一盒火柴,唯一的武器是一把铅笔刀。
地窖的盖子在头顶上合拢,偌大个地下室里唯有一点豌豆大的火光。
“小心,第五级台阶坏了,不能哎哟喂呀……”
她回头告诫同伴,自己却一脚踩了上去,滚下楼梯,撞到了一排药柜。药柜猛然倒塌,幸好路菲和路菲二世
冲上来及时做了垫被,才没有发出可怕的轰响。上边的药瓶纷纷掉落,没头没脑地砸在一个人两只狗身上。
金妮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扶起两只狗身上沉重的药柜。侧耳静听,没有脚步声,看来没有人注意地下室这边。
又摸索着找到掉落的火柴。她点亮火光,屋子里一片狼藉,药瓶翻的翻,碎的碎,各色的药粉在地上铺了一层,
混合在一起,难解难分。
金妮顿时觉得天要塌了,好一会才稳住阵脚。找出一节蜡头点上,和两只路菲把完好的瓶子挑出来,再清理
掉碎玻璃。至于地上的药粉,管它三七二十一,先胡乱填回瓶子里,瞒过一时是一时。
在他们把剩余的一些不好回收的药粉扫到墙缝里去的时候,忽然觉得房间变亮了,金妮回头一看,她找的蜡
烛头烧到了底,点燃了附近的纸张,火焰正在整张桌子上流窜。
啊!!!!!!!!!!!!!!!完了!!!!!!日月无光了!!!!!!!
金妮绝望地冲上去抓起一样东西就扑向火焰,完全丧失理智地挥舞,要不是两只路菲默契的找来一大团油布
盖住了桌子,陋居早已变成一座废墟。
金妮镇静下来,看着比收拾之前更狼藉的屋子,全身的关节都要自动散开了。
突然,一种刺骨的寒冷通遍金妮全身,仿佛掉进了十二月份的北冰洋,和一作冰川沉没在一起。她注意到自
己是拿什么东西灭火的,那东西烧得焦黑,已经从中间断了,还连着一点木屑。
银白色的魔杖……
“路菲……”金妮泪流成河“要替我收尸啊……”
说完,她就化作了一副蒙克的名画——《呐喊》
仿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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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力凡德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又好气又好笑。
她散发着巨大的悲戚与绝望,几乎要拜倒在他脚旁亲吻他的鞋子,不住地哀求,要让他做一把假魔杖。
“孩子,奥利凡德卖的是魔杖,不是模型。做一把仿造魔杖会砸了我的招牌。”
“先生,您救救我吧,您不明白,这是精灵的魔杖啊,我妹妹会杀了我的!!!”
“别再跟我开愚蠢的玩笑了!精灵的魔杖,你怎么不说赤道的企鹅、阿迪达斯的方便面呢!”
“您帮帮我吧,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奥利凡德有奥利凡德的尊严!我只做真正的魔杖!!”
小姑娘听完嚎啕大哭起来。“奥利凡德先生!你不可以就这么抛弃我!!!你不可以对我这么不负责
任!!!!”即为刚刚进门的客人僵在原地,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奥利凡德先生和痛哭流涕的小女孩,很知趣地退
了出去。
“回来!!你们回来!!那是什么表情!!不要胡思乱想啊!!”他又恶狠狠地瞪向小女孩“闭嘴!!别哭
啦!!给你做还不成吗!”
说着他一把夺过魔杖,迅速检查了伤势。
“弄成这样,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样子。”
“那我就死路一条了?”
“也不至于,我还是有办法的。只要弄得跟原来一模一样就好了吧,我给你再做一根,明天来取吧。”
“明天?今天不行吗?”
“小朋友,这么容易谁都可以做魔杖匠人啦。奥利凡德的手艺是艺术,随随便便的怎么行呢?”
金妮只好两手空空地回了陋居。
几个小时前。在她把地下室毁了之后,精神基本崩溃,行为不能自理。两只路菲生拉硬扯地把她带上三楼,
在老食的抢救下金妮重新找回了理智。
“刚才谁打我一巴掌!”
没人承认。
好了,说正经的。老食敲着地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妹是断不会轻饶了你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
瞒天过海,暗渡陈仓。你回去把地下室再收拾好,弄坏的东西用别的填补上。
魔杖也能吗?
你去求奥利凡德,照着魔杖的外形再打一把,形似就行了。瞒过了这一时,等她真发现不对时候,你就装不
知道,打死也不能承认!明白么?
明白。
金妮找了一把爸爸收藏的手电返回地下室,打开通风口让焦味消散,用一块旧的白色桌布换掉了烧焦的那块,
把桌上的纸张残骸收集起来,从剩余的部分看得出,那些是水蓝儿发明的药方,好在要命的地方都保存了下来。
还有半块银币似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金妮找到老食,让后者用仿造的笔记从新写了几份,烧毁的部分就胡乱
填补上。
在幽暗的光线下,地下室基本看不出遭受过一场灾难。剩下的麻烦就是那支魔杖了。
金妮豁出命去偷拿了一把妈妈珍藏的飞路粉,前往对角巷,于是就出现了上边那一幕。
她折腾完这一切再回到陋居时已经快吃晚饭了,看见厨房里的妹妹,金妮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抖成了一团。
我只要坚持到明天早上就好了,求神保佑她今天晚上千万别想起她的魔杖,大家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提“魔”
字。
不幸的是,晚餐的食谱是蘑菇肉酱和蘑菇汤。
“亲爱的,今天的蘑菇好香啊。”
“我跟老板磨了半天才低价买下这么多蘑菇的。”
“蘑菇烤得也很好吃。”
“对啊,我买的蘑菇还剩下一大堆,明天来做蘑菇馅饼吧。”
大家每说一句话,金妮就抖三抖,食物洒得到处都是。妈妈关切地问:
“金妮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不喜欢吃蘑菇吗?”
“喜喜喜欢。”她又抖了一次。
晚饭过后,爸爸看着报纸,妈妈织着毛衣。金妮坐在各个门旁边,假装看他们下棋,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沙
发上看杂志的妹妹。
突然,水蓝儿站起来,朝地下室的门走去。
“啊!!!!!你干什么去!!!!”
全家人都惊愕地看着金妮,水蓝儿从门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回过头来漠然的看着她。
“哦……呃……我也想喝水……”
“自己倒。”
水蓝儿又坐下。没一会又站起来。
“你干什么去!!!”
“吃苹果。”
“哦……我也想吃”
“自己拿。”
坐下,站起来。
“干什么去!!”
“换本书。”
“我也看!!”
“干什么去!!”
“去厕所”
“我也去!”
“滚!”
当水蓝儿第无数次站起来的时候,金妮已经心力交瘁了,完全没注意妹妹的动向。直到她的手放在了通往地
下室的门把手上,金妮才意识到了危机。
“你干什么去!!”
“你不会又想跟着我吧。”
在水蓝儿燃烧的目光下,金妮知道不进一步行动就看不见明天的黎明了。
“你……你跟我说过,有什么烦心的事情都可以跟你讲……我最近有点事……可闹心了……跟你聊聊行
吗?”
她看水蓝儿没什么动静,继续力劝:“走走走,咱俩出去走走。”
总之,先带她离是非之地远点才是王道。
金妮和妹妹,走在屋后的小路上。月色很好,小路像浸在溪水里,蟋蟀的声音时隐时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
话,金妮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你想跟我说什么啊。”水蓝儿第一个忍不住了。
“……”
“说话!”
金妮咽了口口水,搜肠刮肚地挤了挤自己的脑汁。说到
“今晚我心里颇不宁静……”
“为什么?”
“因为……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屋外的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空气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
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
“少跟我来这套《荷塘月色》!有本事你来《纪念刘和珍君》。”
“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
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
“我不认识你……”水蓝儿冷冷的丢下一句,准备回去了。
金妮急得大喊“我真有正事跟你说!”
“有话快说!”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我……我……我担心最近的中东局势……”
水蓝儿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急得金妮海马体和脑垂体拧在了一起,不经大脑就说到:
“我说!我好喜欢德拉克?马尔福啊!!!!!”
这句话效果明显,水蓝儿站住不动了。
“你说什么?”
“我还喜欢你们院长呢!!!”
这句话效果已不只是明显了,简直是爆炸性效果。金妮眼见妹妹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进,拔腿就跑。身后传来
水蓝儿的喊声
“站住!!你跑什么啊!!”
废话,不跑还等着你掐死我啊。
初夏的夜晚,月光如乐章。蝙蝠在空中飞舞,猫头鹰在枝头歌唱,两个小女孩抽疯似的奔跑在田野间的小路
上,构成了一幅诡异又奇特的画面。
急奔了大约五千米之后,金妮再也跑不动了,她抱着一棵小树,打算把这辈子要喘的气在一分钟之内喘完。
她身后的水蓝儿也面色如土,气喘如牛,仿佛再跑一步都会要了她的命。
“你……呼……有毛病……呼……我要……问你话,你……跑什……什么啊……”
“我……我……你想……想问我什么啊。”
“你……为什么……呼呼……喜欢德拉克阿?”
“我……我关心学长,我还喜欢高尔学长,克拉克学长,不可以吗!”
“教……授呢……”
“我尊敬老师,我还喜欢弗立维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呢,你管不着!”
水蓝儿的脸上悲喜交加,羞愤交替,不安和平静共存,恼火与欣慰齐飞,各种表情共享同一张脸。
天哪,我这个妹妹竟然追了我好几公里,就为了听我说这些傻话。金妮突然发现爱情是多么盲目。尤其是一
脚踏几船的时候。
等气喘匀了,水蓝儿有点目露凶光。
“有一天我一定会搞清楚你脑子是什么构造!”说完,她转身往回走。
“你干什么去!!”
“睡觉去!!跟着你疯都累死我了!”
金妮有生以来第一次衷心祝愿妹妹睡个好觉。
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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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一晚上都没睡,蹲在阁楼里用老食挖出来的小孔监视着楼下。她妹妹睡得很安详,像一卷卫生纸一样无
害,一样不会想到地下室去。
“不错不错,差不多躲过去了。”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还在阁楼里的两位路菲,赶紧从厨房拿出罐头,
大摆宴席。
“各位帮了不少忙,辛苦了。”
“汪。”
路菲说不辛苦。老食帮着翻译。
“汪汪汪汪呜……汪汪,汪呜呜……汪汪汪汪汪”
“老食,他这回说啥?”
鄙视你智商的话还翻译吗?
“不用……”
那他什么也没说。
酒足饭饱之后,在老食的帮助下路菲谈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和他的新朋友在一周前才结识,不过一见如故。说起他的身世,路菲唏嘘不已。
你看过《神犬莱西》这部电影么?
金妮摇摇头,显然她这方面受过的熏陶不多。
这是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讲的是一只叫莱西的苏格兰牧羊犬自从出生起就一直与一个小男孩为伴,他们是
彼此最重要的朋友。不久,战争开始了,小男孩被送到乡下,莱西被送到了西部。凭着对朋友的思念,莱西逃离
了淘金队,顺密西西比河东进,克服了一路的艰难险阻,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朋友。真是太感人了……路菲抬
起爪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不过我们这位朋友可是莱西都不能比拟的,他远渡重洋而来,游过了整整一座海峡!
只是为了寻找多年前失散的好友的儿子……!太感人了!太有责任感了!差不多一周之前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
饿倒在路边,那时候我刚刚重温了这部经典影片,又听了他的故事我特别激动,我向他保证你一定会帮助他的。
“我应该怎么做?”
带我们去伦敦!
“这不难”金妮点点头“可以弄点飞路粉”
我们得用别的方法。路菲说。像他这么名贵的狗丢了,主人肯定会四处寻找的,他一走飞路网铁定会被找到。
金妮死活也看不出路菲二世名贵在哪里,想了想说“不会是要我带你们搭长途车吧?”
有这个打算。
“车钱怎么办?”
你出!
路菲斩钉截铁的论断吓的金妮魂不附体。感情他今天是来打劫的。
“怎么就我出啊!地主家也没余粮,何况我还是贫农。”
那你总不能让狗出吧,我可是闻到你还有点私房钱。付咱们三个的车钱应该没问题吧。
“等一下,为什么连你也要带去?”
恩……我听说最近有一部新片子……《导盲犬小 Q》……
金妮内心责怪自己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在这金融浪潮翻滚的时代里终于被朋友搞破产了。她深知路菲的个
性,要是不帮他,以后出门都别想找到鞋。
“我知道了。”她做出了让步“不过宽限几天吧……再攒点钱,找个借口应付爸妈。”
成交。路菲很满意。
他们靠在小阁楼里,静静地等着天亮。金妮打量着那只一言不发的路菲二世,他很沉稳,坐在一边不动如山,
透过窗口望着远方。
“他怎么了?”金妮悄悄问路菲。
“他在眺望西边的故乡。”
“那是北边。”
“……”路菲沉默了一会“千万别告诉他,他最恨别人说他没方向感。”
金妮终于明白他能游过海峡,为什么不自己走去伦敦了。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啊?”她试着直接和路菲二世交谈。
对方迟疑一段时间,第一次对金妮开了口。
他有一个很传统的名字——小黑。
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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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凡德先生是整个对角巷最勤快的店主,每天六点就开门,打扫铺子,清扫街道,和每一根魔杖问好。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早早开门,发现街道已经打扫好了,门面擦得相当干净,店前站着世界上最勤快的顾客。
“你干的啊?”
“是啊,我等了您一个多小时,实在很无聊。”
奥利凡德先生感到莫名奇妙的歉疚,赶紧把顾客让进屋来。正是昨天要死要活的金妮。
“我给你做好了,等等。”老先生回屋里拿出了一杆银白色的魔杖,做工很精细,涂了一层银粉,闪闪发光,
有种神秘色彩。“其实我不喜欢做得太华丽,不符合魔杖们的个性,不过既然你要这样的……”
“太像了!谢谢您!”金妮感到得救了,但马上又忧心忡忡起来“我该给您多少钱呢……”
“钱就算了吧,也没用什么好的木材,一些边角料。再说你又帮我打扫了店门口。”奥利凡德先生一眼就看
得出对方囊中羞涩。“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为什么对一根假魔杖那么紧张呢?”
“因为那是……什么叫假魔杖?”
“你给我那根坏的,它在这,你看”他又拿出另一根魔杖“我把它修复了,但是颜色很糟糕,还有点裂痕,
所以我给你从做了一把。但是这一把也不是魔杖啊,它里边是空的。”
“空的?”
“怎么说呢?除了木头还是木头,应该用的魔法材料一概没有。你说这是你妹妹的,我想她应该还没到上学
的年纪吧,你爸妈当然不会给她一把真的,你昨天白紧张了。”
奥利凡德先生漏出一点觉得好笑的表情,把那只魔杖也交给金妮。
金妮谢过老先生的帮助,赶回陋居,在妹妹醒来之前及时把新魔杖放了回去。她忐忑不安地观察着妹妹的反
应,但她好像并没有发觉。金妮觉得再没有必要担惊受怕了,未成年人不在校内时禁止使用魔法,等到开学她再
发现不对劲,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压力释放之后,所有的疲惫一齐涌上来。金妮昏昏沉沉地窝在沙发上打瞌睡,午饭的时候被强行拖到了桌旁。
她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也不知道大家再说什么,思维在清醒与模糊建迅速地跳跃,直到有句话飘进她耳朵里。
“地下室的桌子上的银币,你们谁动过?”
地下室?银币?金妮记得自己确实在那里捡到了半块银币。不是败露了吧!
“丢了多少?”妈妈问。
“十几枚。”
“还好还好。”妈妈觉得不是笔大数目。
“不是钱多少的问题,那些银币对我很重要。而且……”水蓝儿环顾四周“我不希望自己的家人会做一些堕
落的事。”
什么跟什么啊。金妮很不理解。我只看到过半块残币,哪里有十几枚,总不可能被火烧掉了吧……而且这家
伙这么有钱,竟然还在乎这点银币。
这时,她发现妹妹的目光停在自己脸上。
“怎……怎么了……”
“你脸色好像有点苍白。”
“谁苍白了?我红润着呢!”
“干什么这么激动啊。”
水蓝儿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金妮用愤怒的目光回敬回去,餐桌上的气氛差到极点。
幸亏门厅里一阵脚步声及时传来,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爸爸迈着一种欢快的舞步跳进了厨房,他拉起妈妈,
搂着她的腰转了一圈,仿佛唱歌似的说:
“孩子们,猜猜爸爸中了什么?”
“中招!”
“中靶!”
“中暑!”
“你们……”爸爸受到了轻微的打击,手撑在桌子上,像总统宣布一项很重要的决策一样说到“我中奖了!
《预言家日报》每年一度的巨奖!七百加隆!”
“七百加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吃喝玩乐堕落一辈子了!!!”金妮的话引来了全家人的鄙视。
“没那么夸张……不过可以支付我们在暑假里进行一次旅行。”
爸爸的话像是捅到了马蜂窝,大家马上嗡嗡嗡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从东亚到南非,从赤道到北极,地球上
能站人的地方都被数了个遍,还是没能达成统一意见。最后说好用射飞镖决定,执行者就是本次旅行功不可没的
爸爸。
大家把世界地图贴在墙上,蒙住爸爸的眼睛,再原地转上三圈。
数十枚飞镖投出,没有一镖扎在地球上。
“爸爸,要去外太空吗?”弗雷德拔下窗台上的一枚飞镖。
“还是说要去天花板上?”金妮看着头顶天花板上的另一枚。爸爸竟然能扔篇九十度。
“罗唆!”
爸爸带着怨气射出的最后一枚飞镖,终于落在了地球上,正中南极点!
“南极……可以去看企鹅了……”
“不如我们换一个字,把“南”改成“埃”好吗?”
妈妈解决问题总是很及时,大家一致通过。
“罗马……”水蓝而欢呼着“可以去看比尔哥哥了……”
“开罗,罗马在意大利。”
金妮说完就后悔了。谁都知道怎么就你那么多嘴呢,看吧看吧,现在怨恨地瞪着你呢!
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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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在挠墙,金妮并没有亲眼看见,但她确定里德尔在挠墙。声音咯吱咯吱,尖利无比,穿透纸张,直达
人心。
她本来不打算跟里德尔讲话的,之所以拿回这两张纸是因为看他没日没夜地喊救命是一种乐趣。可以体会到
报复的快感。
叫你欺负卢娜!叫你不理我!叫你弄出密室事件!叫你不是死亡笔记!
但是,如今她看不下去了,里德尔的呼救越来越频繁,明明是文字,却可以看出尖利的声音,比杜鹃泣血还
悲凉。今晚更是惨烈,两张纸抖成了一团,整张桌子都在振颤。
有人吗!!!!!!!救命啊!!!!!
别说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了,就是当年八国联军的后裔也不应该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对待。 金妮轻轻把纸展开,
提笔写道:
为什么叫得这么凄惨啊?
汤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迅速回复了一行字。
我在地狱里,请想办法救救我!请问您是哪位?
嘿嘿,你不是不愿意理我吗?金妮?维斯莱啊。
哇啊啊啊啊!又是你!!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交给她!!
啊?
还装傻!!看我孤家寡人,你们就合起伙来整我!!她说让我去打开密室,却把我交给你这种根本不能控制
的恐龙神经!!说好了事后放过我,还把我留在身边,没日没夜地给我做心理分析!!! 就好像把一具尸体剖开,
然后说你看,汤姆,这是你的肝……因为喝酒过多硬化了……这是你的胆,有一点结石……这是你的心……哎呀
……受过很大的伤害呢……我来温暖你吧……可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我的!!!!不要再抱着我了!!不要再亲
吻我了!!!不要说可怜的孩子让我来安慰你!!不要再践踏我的智慧与尊严了!!!为什么每次看到她我的大
脑都会被掏空呢!!!!
汤姆的纸片上腾起一片黑烟,烧焦的味道刺激着金妮的鼻子。她赶紧抓起水杯泼向桌面,两张纸挣扎了一会,
软绵绵的平瘫在水中。不一会,好像缓过劲来,把桌上的水瞬间吸收得一干二净。
好像苏菲的广告啊……金妮在心里感叹。
她继续写道,冷静点了吗?
谢谢,那杯水很管用。觉得好多了。
你的日记没有被毁是吗?
如你所见,在水……原谅我,我的尊严令我无法写出这个名字。她的手里。
哇哈哈哈哈,你活该……谁叫你打开密室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天谴~
不是我,我只来得及掐死公鸡。
甭管是不是你吧,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怎么和水蓝儿扯上关系的?
你真的想知道吗?事实可能会吓你一跳。
我镇静着呢,从实招来,要是骗我的话这两页我也给她。
那我说了。
你说吧。
我真的说了。
说吧。
我真的真地说了。
说!
我是伏地魔。
……我还是迈克尔?杰克逊呢!你要是伏地魔能栽她手里?
你怎么不信呢?水那谁说她一眼就看出来把我名字字母重新排列后是伏地魔!
我呸,那她也应该一眼看出阿笠博士是柯南的最大 boss!你又骗我!我要把你交给她!
别,我从新说……我是……是……
别编啦,我知道你其实是查克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吧……你真聪明……你和她同姓,是她什么人?
被害人!
很好,既然我们都是她的被害人,是不是可以出于同情而帮助我呢?
我考虑考虑……怎么帮?
很简单,想办法让我离她远远的。你可以把日记拿出来吗?
你想我死啊……再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俩串通好了整我。
没办法了。里德尔仿佛叹了口气。给你看看我被蹂躏的证据吧。
里德尔犹豫了很久,还是把几行相当惊悚的文字呈现出来。金妮看了几眼之后抬起头,脸色恰如熟透了的茄
子。对里德尔充满了同情。
汤姆……你们每天都玩《情深深雨蒙蒙》啊……你竟然还说“小水,让我做你的教父吧……”。
我也是身不由己,她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日常对话!你相信吗?你相信吗?我竟然说出了那种话!!!就好像
教父是路边的钱包,可以随便认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直到我跟她说过话,我对整个世界都绝
望了!!!
你竟然活到今天……真强啊。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我拿到日记可能会想销毁它,黑魔法听起来很危险。
干脆的死总比像个白痴一样和变态小姑娘双宿双飞,在花丛中唱假如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强多了吧!!!
金妮又听到了里德尔挠门的声音。终于领悟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真谛。
我帮你!
大恩不言谢!!
金妮离开桌子之前又想到了什么,对里德尔写到
汤姆,作为教父你会不会很寂寞啊……我是说你需要的话厨房有酵母……
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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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老食挖的小孔,金妮监视着妹妹的动静。
偷窥癖……
老食你闭嘴!
时机到了!水蓝儿拿着睡衣下楼,看来是去洗澡。金妮迅速潜入妹妹的房间。
看桌子,没有。翻书包,没有。搜索书柜,没有。打开抽屉,没有。桌子底下,没有。杂物柜里,没有……
“你找什么呢?”
“日记。”
“找着了吗?”
“没呢,别吵。”
“你慢慢找……”
金妮不动了,连呼吸都很困难。她像一具机械木偶一样咔嚓咔嚓地回过头,妹妹正悠闲地靠在门框上。
“嗨……晚上好”
“好……你怎么回来了……”
“拿毛巾……”
“哦……”
“你想偷我的日记?”
“……读书人的事,能说偷么……”
水蓝儿瞪了她一眼,回头冲走廊那头大喊:“妈妈!!!!!!!!”
妈妈立马像曹操一样出现了。
“怎么了怎么了?”
“我从洗澡间回来,看见姐姐在翻我房间!她还凶我,好可怕哟……”
“金妮,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想借本书看看……”她顺手抄起一本“这本。”
“那是万年历……”
“我最喜欢看万年历……”
“妈妈,我刚才看见姐姐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她口袋里。”
“没有!我没有!不许你诬陷善良市民!”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金妮赶紧把衣服口袋从里到外翻了出来。
一张纸条飘然而落,妈妈捡起一看,古灵阁的支票!
“哎呀,人赃俱获呢……”妹妹幸灾乐祸。
金妮的天塌下来了,没有高个的给她顶着。这次别说黄河了,跳太平洋也没用。她看着满脸阴影的妈妈,真
希望自己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
“你就这么想要火弩箭?”妈妈的小宇宙在燃烧。
那天晚上,陋居附近镇上的人都感到了轻微的地震,还有某种恐怖的嘶吼和悲惨的哀号从远方传来,大家都
说附近一定来了几只狼人,还是买股票被套牢的狼人。
两个多小时后,在阁楼里,金妮蹲在墙角画圈,老食帮她在头上贴 ok 绷。
这是第几次挨揍了?他问。
记不清了,一百多次了吧……
那你还没适应?都一百多次了,就算不上瘾,也应该养成习惯了!
打的不是你,当然说风凉话。金妮狠狠的握起了拳头。她是怎么把支票放进来的?此仇不报难咽下这口恶气!
那怎样才能让你咽气啊?
老食……你到底帮哪一边的……
金妮在阁楼上等了好久,罗恩上来告诉她妈妈去睡觉了之后才敢偷偷下楼。
“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点啊,何必冒这么大的险。”
“你也认为我那么做了?”金妮回过头来愤怒的看着哥哥。
“我是不愿意相信啦,可你口袋里为什么会有……”
“我不知道!!可我真的没干过!!!”
罗恩思索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也许你也得了跟我一样的病,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没有病!!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是被陷害的!!!”金妮生气地从旁边的花盆里抓下一把叶子,冲
着罗恩扔过去。“懒得理你!”
她冲进洗澡间,在浴缸里放满水,躲在里面,打算再把自己淹死一次。
又没得逞,门开了,有个声音冷冷地说到:
“为什么会想偷日记?”
“你也知道我找的是日记!”金妮从水底下钻了出来。“支票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妹妹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坐在洗澡间的小凳子上。“少女的日记怎么能随便让人翻阅
呢。”
她好像以为我在找她写的日记……
“你又想管我的闲事了,我呢,是特意来警告你的。”水蓝儿看着自己的手指,并不正眼瞧姐姐“你好像比
别人都迟钝,可是我不在乎,因为格兰芬多都很好对付。”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啊,如果白痴会飞,那格兰芬多简直是个机场!”
金妮的脑门上一下子跳出四五个十字路口。为什么你什么事都能扯到我的学院呢?就算金妮?韦斯莱是个大傻
瓜,也是她祖先没积德,关格兰芬多什么事!!她看着水蓝儿得意的样子,大声说道:
“你本身就是个飞机场!一个团的飞机都能在你胸口降落!阿波罗一号就是在你胸前登陆的!!!太平公
主!!!”
她踩了水蓝儿的尾巴,后者恼羞成怒,一桶凉水泼了过来。
“金妮?韦斯莱,给你一个忠告!我不想看见你!别到埃及来,知道吗?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去了,他
们的金字塔里会多一具木乃伊!”
落汤鸡似的金妮依然嘴硬:“你试试看啊!在爸妈和哥哥眼皮底下让我变成木乃伊!”
话音未落,她的脸色都变了。水蓝儿抽出银白色的魔杖,将她整个冰封起来。
“我说真的呢。”水蓝儿敲着冰棺,看着里面冻结的姐姐“不管你去哪,旅行的时候别让我看见你。现在爸
妈他们就在不远的卧室里,你看看谁会来救你!”
说完,她转身走了,把浴室的门关得死死的,留下金妮一个人在冰块中挣扎。
她竟然在校外施法!!她竟然用假魔杖在校外施法!!!天理何在!!!
时间很晚,天理睡着了……
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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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体积大约为三立方米的冰块,在半小时内大约融化了四分之一,假设室温是恒温,且该天的气温、冰块的
大小、传热介质的比热性质与冰化成水的时间成正比,全部冰块融化需要多少时间?
算不出来不要紧,反正凌晨两点,金妮终于成功地逃出了冰山。她穿好衣服裹紧被子,在黑夜中瑟瑟发抖,
每根神经都在同一个频率上。
现在的形势对我极为不利啊,她这次是玩真的,硬碰硬的话我下半辈子可能要在开罗哪家博物馆度过了……
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出去避避风头吧。可是妈妈那里怎么交待呢……妈妈,妹妹想杀了我,
我不去旅行了,你们回来带点纪念品给我……妈妈会在猕猴桃动手前杀了我的……不如先斩后奏,先逃出去再说,
等我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个时候……能去哪里呢……我这个笨蛋!!竟然忘了问卢娜的住址!!!等等,正好路
菲说要去伦敦,伦敦有哈里……不行,我会害他一起露宿街头。还有赫敏……罗恩应该跟她通过信,去看看信封
就行了吧。
金妮简单的制订了逃亡计划,她整理出替换的衣服、日常用品,塞进一个巨大的旅行背包。又写了两份留言,
一份给家里人:
亲爱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和各位兄长:
我昨晚夜观星相,诗兴大发,想起久未谋面的好友赫敏,感慨良多。于是趁兴前往伦敦拜访,打算小住几日,
与国家精英探讨天下大势。勿念。
又及,旅行的时候我可能不回来了,祝各位旅途愉快,替我向比尔问好。方便的话请给我带纪念品,感激不
尽。
金妮?韦斯莱敬上
她反复阅读这篇留言,实在站不住脚,但也别无他法,就此作罢。拿过里德尔的纸片写下另一份留言:
汤姆,拯救计划失败,逃亡中!
不等里德尔回答,就把他塞进背包,来到罗恩的房间。
“罗恩,我要去投奔赫敏了,把她给你的信交出来!!!”
“呜……打死我也不说……”罗恩在睡梦中回答
“他到底做了什么梦啊……”金妮改变了战术“都招了吧,招了大姐姐就亲你一下哦……告诉我赫敏的信在
哪里呢?”
“在……书桌第二层抽屉……嘿嘿嘿嘿嘿”
“这个叛徒……”金妮真的从那里找到了一打信,并告诫自己以后什么秘密都不能告诉这个哥哥。“奖励你
一下吧。”她找了个卡通印章,在罗恩脸上盖了几下,罗恩在梦中发出了幸福的笑声,脸颊一片潮红。
他到底做了什么梦啊?
带着这个疑问,金妮蹑手蹑脚的上了三楼,跟老食告别。
出乎意料的是,老食还没休息,好象丢了魂似的坐在墙角的箱子里,手里握着半块银币。
老食!金妮敲了敲箱子。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去哪?老食吓了一跳,回过头来。
去伦敦找赫敏。我妹把我流放了。金妮把刚才的惨剧如实向老食汇报。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别了,老食,刚见面又要诀别。”
你先别走,坐下。
一人一鬼静静地坐在黑暗里,面对面过了很长时间。看起来老食很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谈起,苦恼地
捏着自己的鼻梁。
我实在不愿意跟你这种孩子谈这些事……况且我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这么说
吧,你现在有两个大麻烦,会跟你聊天的那两张纸和你妹妹。两张纸现在还好,好像没什么危害,不过你妹妹…
…我观察了很久,她是个玛丽苏。我知道你要问我那是什么,先听我说。密室是她打开的,日记也是她给你的,
没有别的原因,一个纯种玛丽苏做的一切,只是想引起注意。它们开玩笑的方式是悄悄地把事情搞得复杂,再站
出来像做游戏似的解决它。为了得到赞许和景仰不惜一切代价……
“别人的性命也不顾吗?”
性命不是最大的代价,对玛丽苏来说,别人的牺牲越大,玩笑才越有趣。
“玛丽苏是哪里来的?”
这个我不清楚。
“老食,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
“所有的食尸鬼都跟你一样对自己的事守口如瓶吗?”
不,这是我的个人特质……
金妮对老食的特质很无奈,她重新背上背包,准备踏上逃亡的旅途。走到门口,老食又叫住她:
你说过你朋友赫敏是个聪明可靠的人,去找她的时候带些你妹妹的资料给她。记住,不要让玛丽苏知道你都
知道什么,除了信得过的朋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什么是信得过的?”
你敢把命交给他的。
“老食,遇到玛丽苏该怎么办?”
接受玩笑,开一个更大的玩笑。无论受了什么伤害,绝不可以哭!
“好吧,老食。来年再见。”
金妮,千万记住!一直笑,绝不可以哭!
“我不会忘的。”
逃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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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在桥洞底下纸箱子里熟睡的路菲被人强行拖了出来。
“走了!咱们去伦敦!!”
路菲呆滞的看着眼前背着巨大旅行袋的金妮,把一滴流淌得很欢畅的口水吸了回去。
“醒醒!去伦敦啊!”
她把两只睡眼惺忪的狗拽到自己面前,拿出一幅地图,仔细地研究。
“目前我们在雷丁,地图上显示离伦敦不远。雷丁距泰晤士河很近,我估计附近那条河可能是泰晤士的支流,
我们只要沿着它走,遇到分岔就扔鞋子。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有船愿意载我们一程,最迟今天晚上也能到伦
敦。”
听过此番推论,两只狗有一种要踏上不归之旅的预感,争辩起来。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金妮用一条强有力的理由迫使路菲与小黑不得不遵从她的决定,一同顺着
“疑似泰晤士河”向东前进。
夏天的工作多半由光主持,太阳上早班加夜班。还不到五点,天已经半亮,金妮的干劲也随着天边的晨星慢
慢隐去。最初的兴奋之后是积攒的疲惫,她想起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身体就开始不听使唤。
不得已,两只狗抵住她的腿弯费劲地向前推进。
“路菲,你们去伦敦吧,让我在这自生自灭……”
金妮发现自己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嘈杂的音乐里,猛地回头,被一束强光打了一记右勾拳,闪得双目近乎失明。
“竟然对着人打远灯!”
她挡住眼睛,等满目金星一颗颗散去,从指缝间看见一辆三层紫色巴土在淡淡的晨雾中呈现出来。挡风玻璃
上用金色的字写着“骑士巴士”。
“是个小孩?!你在校外使魔法?”一个穿着紫色制服的年轻人跳下车。
金妮想起来小的时候跟爸爸乘过这种公交车,“伸出点亮的魔杖,骑士在你身旁”是他们的广告标语。
“我没有。”金妮指指身后的背包,她的魔杖高高地插在上面。
“那就怪了,没别人啊。”紫色制服向四周环顾,雷丁地势低平,视野开阔,除了金妮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那你要不要上车……”
一声惊呼打断了乘务员的话,他慌慌张张地向车尾跑去。“该死的!又把谁吸进去啦!”跑到一半,又从一
扇窗户中伸出头来对金妮喊到“想上来的话自己找个位子!我有急事!”
他缩回去的时候,用后脑勺狠狠地袭击了窗户框。
那一定疼死了!金妮想着,带头跳进车门。
车里客人聊聊可数,三楼完全是空的。他们在靠窗的地方选了一个铺位,金妮软绵绵地瘫在上面。车子发动
了,两边景物被远远的甩在后边。刚开始速度如野马,继而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再后来干脆就是秋名山午夜的八
六!!金妮等人像网球一样被抛来丢去,她很想出去看看车身上是不是写着藤原豆腐店之类的字样。
公交车漂移啦!!!!她在心里尖叫。
“路菲!小黑!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跟你们讨论。”金妮抓起一条床单把他们三个紧紧绑在床腿上“不
怕实话告诉你们,我身上就十二个西可,付咱们仨的钱远远不够。你们也都看见了,这个司机师傅开车开得很狂
野,要是让他知道咱们坐霸王车……我哈哈哈哈……我们就要含笑九泉了……”
地板在颠簸,路菲和小黑都很沉默。
“车长……”金妮冲楼下大喊。
“等会啊!!我正奋斗呢!!”
“几点到伦敦啊……”
“没准……到了我叫你……”
金妮考虑片刻,颤颤巍巍地爬到床上,嘱咐路菲时刻侦查车长的动向。“看见他要上来马上叫醒我,我太累
了,休息一会。”
她的意识向梦中游去,很快来到混沌的深处。
路菲尽职地蹲在一楼的楼梯口,监视着在车尾手忙脚乱成一团的车长,他好像遇到了大麻烦,花了好半天功
夫才直起腰来,已经没有力气来收车票了,甚至忘了金妮这个新上来的乘客。
直到下午四点,最后一个乘客也提着行李走出了车门,路菲听到司机对乘务员说:
“再去趟伦敦就回去换班吧。”
伦敦就要到了!
路菲飞奔回楼上,用爪子拍醒金妮。后者一睁眼就弹了起来,背上行李,打开天窗。
“你们俩,上!”金妮站在天窗下,双手在腹前交叉“跳上来,我托你们上车顶!”
小黑反应灵敏,听了这话一个箭步上前,借金妮的掌心为踏板,登上车顶。再和紧接着跟来的路菲一块拉起
了金妮。骑士巴士正在山路上奔驰,毫无顾忌,横冲直撞,一切障碍统统为它让路。疾风在金妮耳边呼啸而过,
撕扯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把她的声音都给吹散了。
“等会到站了……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车尾跳下去……能跑多快跑多快……知道吗……”
路菲和小黑正用爪子紧紧扒住车顶,留下一道道抓痕,他们没有回答。
金妮端坐在他们身边,嘲笑两只狗的狼狈。“你们干什么这么紧张呢?像我一样放轻松,好好享受飞一般的
感觉……”
她将近十二年的生命中,说话从来没靠过谱。只有这次!这次不幸被她言中了!
谈笑风生的当口,骑士以极小的锐角玩了一次飘移,在惯性的帮助下,金妮笔直地飞了出去,在她预定降落
的地方,一条大河,波浪宽……
“哎?路菲,你们怎么拐弯了??”
结果,金妮真的按照当初的计划,顺流而下。
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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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可以不相信科学,可以不相信宗教,甚至可以不相信新闻联播和南方周末。但是绝对不可以不相信
缘分。否则,对生命中那些奇妙的相遇,不仅无从解释,更会无所适从,实在愧对上天精心的安排。
斯内普教授就从来不想这些,他每天积极阅读各种书刊、报纸,关心天下大事和专业领域内的动态,可是从
来不考虑玄学问题。这导致了他人生中某一天,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一种奇怪的现象之后,突然对
这个变态的世界感到很不适应。
他看到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从泰晤士河上游漂流而来。
桃太郎……他在心里默念。
那桃太郎正是失足少女金妮?韦斯莱,她失足掉进了水里,凭着小时候向路菲学习的泳技,很不美观的在水里
寻找一线生机。经过一棵横越河面的大橡树时,她与一节命中注定要同甘苦共患难的树干相遇了!那粗大的树干
很是时机地折断,掉到水里,正在金妮眼前。她抓住救命的树干,一点一点将身子挪上去,像是驾驶着一叶独木
舟,在宽阔的河面上航行。
河的两岸空无一人,大概离城市还有一段距离。天上的乌云渐渐聚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温带海洋性气
候。
在金妮行驶到第三个河湾,水势下行的时候,斯内普教授正撑着一把雨伞,提着一盏雾灯走在他家附近的河
沿上。忽感背后一阵恶寒,回头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会是她吧……
等距离再近一些,他发现自己看错了,是另一个格兰芬多的。
是格兰芬多那就不奇怪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金妮在烟雨蒙蒙的河面上漂流,想着路菲和小黑有没有平安到达伦敦,想着自己这是要漂向哪去呢?不会进
大西洋吧……
在进大西洋之前,她看到河岸边上有一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身影也回过头来看着她。河水慢慢流淌,
金妮和树干也伴着流水前行,从西向东缓缓从身影旁边经过。
两个人,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里,四目相对,视线跟着水流移动,都很无语。
眼看自己就要漂过去了,金妮觉得有义务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便说:
“教授晚上好。”
“好……”
“跟您打听个路,伦敦是在那边吗?”
“是……”
“谢谢啊。”
“不用……”
教授很冷静地看着一个人和一截木头在渺茫的河面上飘向远方。看看手里的伞,看看人,再看看伞,又看看
木头。
最终用魔杖把伞递了过去。
“谢谢您……”
金妮感激地接过雨伞,把它当成船桨,卖力地划了起来,很快从教授的视野里消失了。
那是挡雨用的……教授想。不过格兰芬多干出什么都不奇怪。
他举着雾灯,向不远处的家走去。
金妮在河面上划啊……划啊~划,觉得伦敦近在咫尺,所有的辛苦和沮丧都成为了过眼云烟,眼前的一切景
象都充满了诗意,不禁吟诵: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哗——雨就下大了,可能因为念得太糟糕。
真倒霉!金妮撑起雨伞,突然有了一个美好的祝愿——教授可以洗头发了。
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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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一刻不停的旋转,转啊转啊,把本初子午线转到背对着太阳的地方去了。这个时候,欧洲大陆的大部分
居民都在酣睡,连赫敏这样的万年备考生也不例外,一个小时以前,她刚刚做完一份霍格沃茨四年级考试习题册,
又看了几页《果核里的宇宙》,带着对真理的虔诚信仰进入了满是数学符号的梦乡。
梦里,从一大片微积分符号的帘幕中影影绰绰走来一群人,赫敏定睛一看,高兴得都瘫痪了!
牛顿、贝尔、爱迪生,居里、霍金、达尔文,张衡、沈括、钱学森,爱因斯坦、杨振宁,苏格拉底、柏拉图,
还有一大群毕达哥拉斯等等等等,历史上所有智慧与理性的代表浩浩汤汤向她走来。
赫敏颤抖的迎上前去,眼泪哗哗的。
但是梦魇出现了。走到跟前,所有的先哲冲赫敏一个立正,集体敬礼,牛顿率先迈正步出列,很有精神的向
赫敏报告:
“报告格兰杰长官,我发现的万有引力说现证实是错误的!”
紧接着达尔文也出列“进化论完全是胡说八道!”
爱因斯坦也不甘示弱“相对论从根本上离谱的一塌糊涂!”
毕达哥拉斯齐声唱“勾股定理算不对啊……”
“根本没有声波嘛……”
“一加一不可能等于二哦……”
“原子、分子不存在嘿……”
“有因不一定有果哎嗨哟……”
每句话每个字都像一枚火箭炮射向赫敏的大脑,她听见自己的理智像一袋干脆面一样被捏碎了。嘎巴嘎巴嘎
巴……
先哲们发言完毕,亲热地勾肩搭背,挤在一起很优美的来了一个和声:
“这个世界最大的规律就是没有规律……”
赫敏突然看到是金妮穿着燕尾服指挥着这场史无前列的合唱。余音绕梁三日方才散去,金妮轻盈的敲了敲指
挥棒,摆了一下燕尾,开开心心地跑进人群里。
“好了……结束了……咱们玩去……要玩捉迷藏的抓住这根手指头……”
“我!”“我也玩!”“还有我!!”
牛顿啊、爱因斯坦啊、孔子庄子、释迦牟尼啊,全都蹦蹦跳跳地追着金妮的手指走远了。赫敏一个人站在原
地,然后蹲下,在地上摸索掉了的眼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赫敏从床上跳了起来,发现只是一场梦,高兴得哭了。
屋外下着瓢泼大雨,衬得家里倍显温暖与安全。她拿起床头柜的水杯,无意中瞥了一眼窗外,顺手把水杯扔
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张脸紧贴在玻璃上,饥渴地望着屋内。
赫敏抄起桌上的水壶,使出十二分力气丢了过去,正中面门,那人跌了下去。
“靠!吓死我了,长得跟金妮似的晚上还要扒人家窗户!”
金妮……赫敏赫然想起下午接到韦斯莱家的来信,说金妮负气出走,可能要去她家。
“哇!!不是吧!!”她推开破碎的窗户,看见紧紧扒在窗台上的两只手,庆幸自己没有杀人。
赫敏的爸爸妈妈听见女儿的喊声跑上楼来,一开门,破碎的窗户,翻倒的水壶,女儿衣衫零乱的站在窗前,
正拉着一双手奋力往上拽。
“赫敏!怎么了?”
“啊!爸爸,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在霍格沃茨的朋友,金妮?韦斯莱……”
赫敏作出了介绍的手势,在这一刻,她背叛了金妮,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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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赫敏的爸爸。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这是赫敏的妈妈。
他们两口子很爱笑。
金妮正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格兰杰家温暖的客厅里喝着热牛奶,除了脸上水壶形的印子,没受什么伤。她是爬
树上的二楼,掉下去的时候又被树枝挡住。说起来树木对她施恩不小,金妮决定以后每年都把植树节当新年欢度。
她向赫敏一家讲述了自己如何搭骑士公共汽车、如何掉到水里、如何上了岸、如何吓跑了过往的司机、如何被警
察带走盘问、如何逃出来、如何在地铁站里看见城区地图、如何捡硬币乘地铁、如何爬上树、如何被丢下来等一
系列故事,格兰杰夫妇像听了一段单口相声,乐不可支。
金妮一点也不见怪。要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话,那这些事可真是太好笑了。她这么想。
“你是怎么拿着世界地图走到伦敦的?”赫爸爸脸上的肌肉酸疼,还是忍不想笑。
“这孩子太有意思了,”赫敏妈妈把一块无糖的巧克力塞到金妮嘴里“可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
金妮最担心的问题来了,刚才的叙述全部避重就轻,关键点都打上了马赛克。
还是逃不过啊,果然,去别人家白吃白住就要有个好一点的理由。
“您有没有看过《魔女宅急便》啊?”这是她从路菲那里听说过的几部电影之一。
“看过,吉普力的动画片我都喜欢。”
是吗?那就好办了!
“那您应该知道魔女小时候要离开家一次,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学习一下人生什么的。”
赫敏的父母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兴趣浓厚,还赞许的点点头。
“赫敏,真的是这样啊!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们说过……”赫妈妈开心的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呵呵……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可能只有巫师家庭才这么干……”赫敏已经怨恨满满了,还得帮着金妮打
圆场。
“我记得电影里边的女巫开了一家快递店,金妮准备做些什么呢?”
“帮赫敏打扫房间……”
赫敏的父母笑得更开心了。“太有意思了她,”赫妈妈收拾起杯子“赫敏,让金妮住你旁边的客房,带她上
去休息吧,有了力气才好打扫房间啊。睡前记得刷牙,用牙线。”
金妮谢过格兰杰夫妇,跟着赫敏上了楼。刚出客厅,赫敏就原形毕露,一副狰狞面孔。金妮还浑然不觉。
“赫敏,你爸妈可真好,我还以为他们要发好大的火呢。”
“他们都是老好人,现在这房子里最火的人是我!”
“别这样嘛……难得过暑假,为什么不开心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把万有引力、勾股定理和窗户玻璃还给我!!!”赫敏用力捏住金妮的脸颊,狠狠的
威胁到“以后别让我看见你玩捉迷藏!!”
“好……的……”
金妮一点也不知道赫敏在气什么,又不敢问,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上了二楼。二楼四个房间,其中一扇蓝色
的门上挂着一个写有“学习中”的牌子。
“赫敏,你的房门很像你。我住你隔壁……这间好了。”
金妮说着去拧旁边的门把,被赫敏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想得美啊,你住左边的隔壁!”说着,赫敏拉开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那是建在连接阁楼的阶梯底下的壁
橱,十分窄小,里边一个用旧了的弹簧床垫占了大部分空间,四周堆满了杂物,顶棚上有一盏黄色的灯泡,照映
着四角的蜘蛛网。
“不是说客房吗?”
“是吗?我只记得隔壁两个字。”
“可是……”
“还敢讨价还价?”
“小的不敢……”
赫敏家里窗明几净,这样的死角也几乎一尘不染,她让金妮去洗澡,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拿来一床被褥铺
好,再挂上一盏驱蚊灯。
等金妮瘫在床上的时候,赫敏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她在床沿上坐下,开始审问。
“说吧,为什么离家出走?”
“为了学习人生……”
“你再编!”赫敏抽出枕头往金妮身上猛拍,“骗得了我爸妈还骗得了我啊,莫莉阿姨一早就写信过来了,
埃罗尔现在还在阁楼里呢!等雨停了我就回信给他们,你不收到一打吼叫信才怪!”
“不是吧!”
“怎么不是,你爸妈都快急疯了!要不是我家住在普通人的社区还没有安壁炉,你就惨了!他们那么疼你,
你还离家出走。活该你睡壁橱,感受一下哈利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吧!”
“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莫莉阿姨骂了你几句,你就赌气走了。”
“才不是嘞,我要是那么小心眼,早就离家出走去北极观光了。我是为了保命才来投奔你的。”
金妮把流放的全过程一股脑的倾倒出来,越说越觉得懊恼。随着故事的发展,赫敏的责怪也渐渐换成了一种
同情,她不安地用手指把床单捻成一卷,盯着墙角的蜘蛛网沉思。
“用假魔杖还能在校外施法……她被警告了吗?”
“不太清楚,估计不会。”
“我也这么想……”赫敏又坐了一会,站起身来“我还是觉得离家出走不能解决问题,不过你都来了,就帮
助我研究吧,我会写信回去说明的。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想去客房的话……”
“不用,我喜欢这里。”
赫敏点点头,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你给我的纸条译出来了。”
“我知道了,那几个字大概是玛丽苏吧。”
赫敏摇摇头,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不是,那三个字母是一个词,有很多意思,最基本的词义是零。”
“零?”

赫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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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金妮醒来的时候,赫敏把一切都办妥了。她一封书信寄回陋居,措词相当得当,平息了韦斯莱太
太的怒火,并以学习的名义为金妮争得了留在伦敦过暑假的许可。韦斯莱太太也给足了面子,回信里充满了对格
兰杰一家歉意与感谢,给金妮的责备当然也不少,但毕竟没有寄来一打吼叫信,实在令金妮欢欣鼓舞。
很快,格兰杰的家成了韦斯莱的天堂。金妮像阿斗一样过起了乐不思蜀的日子。
赫敏的父母大方好客,个性随和,金妮又是自来熟,没几天,混得自家亲戚一般,聚在一起就嘻嘻哈哈的无
话不谈。
她自然没有忘了帮赫敏打扫房间的承诺,无奈赫敏天生劳碌命,看见别人干活就难受。“这个不能那么擦!
那个放在那不好!书要按编码摆!拖把要这么拿!算了,还是我来!”她对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的清洁方法都很
嫌弃,很快收回了房间的自治权。
于是金妮的注意力转向格兰杰家的电器,在赫妈妈的带领下她把每一件有开关的东西都玩了个遍。其中最感
兴趣的是赫敏的笔记本,金妮第一眼看见它还问赫敏是不是一直暗恋哈利。赫敏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推论从何
而来,直到关机以后,看见笔记本外壳上惠普商标的缩写,脸上的黑线立刻挂了下来。
第二件让金妮神魂颠倒的家电是洗衣机,每次赫妈妈打算洗衣服时,金妮都会高喊“放着我来”冲到现场。
她最欣赏把水灌进大箱子里,然后把旋钮一把拧到头的感觉。等机器启动之后,金妮蹲下来趴在圆形的玻璃前,
看着洗衣机里四面喷射的水流和浪中翻滚的衣服,觉得可刺激了。
除此之外,她还喜面包机、榨汁机、电冰箱、电视机、电动刮胡刀,等等等等。玩到兴头上发表了以下言论:
“当麻瓜多好啊,巫师想洗衣服、喝果汁还得先学咒语,麻瓜按按钮就什么都能干了,真省事。”让赫敏无话可
说。
金妮的暑假现在才正式开始。每天早早起床,先玩一盘“植物大战僵尸”来提神,再到楼下用面包机烤面包、
用榨汁机榨桔子、用微波炉微波鸡蛋(后来被禁止了),然后跑去观赏赫爸爸使用剃须刀。送走两位上班族以后,
就霸占赫敏的电脑,wow、孢子、□罗,各种游戏打个天昏地暗,晚上跟着赫爸爸一起看《discovery》和《越
狱》。
赫妈妈则是一个很神秘的女性,大姐姐的外表下时隐时现一种阴谋般的笑容,热衷于编排营养午餐表和传播
口腔护理知识。第一天赫敏就警告过金妮,如果看到妈妈在厨房绝对不要靠近,即使靠近了也不要答应她提出的
任何要求。这种警告对金妮来说如同耳边风,赫敏一个不留神,再看厨房的时候,早已是一派东南亚暴乱时期的
景象。与此同时,金妮开始称赫妈妈为师父。
“我师父说了,勤劳、想象力和不畏失败是每个好厨娘应有的品质,我下次一定会成功的!”某次失败之后
金妮认真地宣布。
听了徒弟的豪言壮语,赫妈妈欣慰的拍了拍金妮的肩膀。赫敏父女装出一幅聚精会神的样子埋头吃外卖,很
担心师徒俩以后会用想象力做出什么人类不敢想象的东西。
相比之下,赫敏完全是另一个生物圈的生物,据说她完全秉承了自己爷爷的个性,老伦敦的性格很明显。即
便是暑假,仍然有条不紊的过着和在学校一样的生活,每天预习、复习和课外学习。
她曾用三个下午询问并记录了金妮对水蓝儿所了解的一切,并把每一个人遇到她的反应制成了一幅表格。金
妮还向赫敏提供了几张水蓝儿的旧服装设计稿和发明的药方记录。赫敏看过之后皱起眉头,表示很怀疑这是金妮
的作品。
“你是说温莎卖的的那些长袍是按这个做的?”
“没错。”
“竟然能根据长方形做长袍……还有这个改良的狼毒药剂啊,上面写能完全治愈,还避免遗传。”
“狼毒不能治的吗?”
“不能说百分之百不能治,只不过为什么放这么多车前和牛黄……”
“不可以吗?”
“这两味是利尿去火的,喝了之后大概会比较想上洗手间吧。”
赫敏把几份材料扔进扫描仪里备份,这时赫妈妈端着果汁走进来,好奇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设计稿,惊叫到:
“好漂亮!”
她的话让赫敏瞠目结舌,拿着稿件跑去问爸爸,得到的评价依旧是太美丽了。她让父母在另一张纸上分别复
制了看到的设计图,即使画功微薄,他们临摹出的服装样式仍然非常出色,令人惊奇的是两人临摹同一张设计稿,
画出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套服装。但是,当赫敏向他们展示扫描过的原图样时,他们却说那只不过是一张儿童
画。
赫敏看着几张设计图一脸疑云,思考了一会,立刻动手写了几封信发往破釜酒吧,那里会帮助没有猫头鹰的
巫师进行转发。
“赫敏,发现什么了?”
“等我收到回信再告诉你吧。”赫敏飞快地给一打信封贴好了邮票。“可别抱太大的期望,我可不保证能把
什么都搞清楚。”
“别太谦虚~你办事,我放心。”
赫敏苦笑着,向家门外的信箱走去,脑子里不断地不断地想着电脑里那几幅表格。

番外 赫敏辛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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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和维多利亚女皇坐在一起品茶,讨论治国方略,突然皇宫的大梁坍塌,把女皇埋在了下边。
5:05 挖土解救维多利亚女皇。
5:07 继续挖土
5:10 手舞足蹈地醒过来,看见金妮的胳膊压在自己身上。发现这混蛋又玩了半宿游戏后睡在自己房间了,
把她推开。
5:25 梳洗完毕,蹲在床边对着金妮的耳朵大声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5:30 终于吵醒了金妮,有种报复的快感,强迫她一起晨跑。
5:50 拉着磨磨蹭蹭的金妮出了门,后悔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6:00 金妮踩了野狗的尾巴,害自己也一起被追着跑。
6:15 终于甩掉了野狗,发现金妮不见了。
6:30 发现她坐在刚才路过的公园里睡觉。
6:45 叫不醒她,只好拖着往回走。
7:20 终于到家了,累得不行,把金妮扔在院子灌木丛里。
7:25 给全家做早餐。
7:30 妈妈来帮忙,弄得油锅起火,还抓起桌布扑打火苗,弄得厨房惨不忍睹。
7:31 赶紧拿锅盖灭火,把妈妈劝出厨房,收拾断壁残垣,为最后一套餐具哀悼。
7:45 准备好早餐——泡面。
7:50 安慰看到厨房之后哭泣的爸爸。
8:10 和今天加班的爸爸说再见。
8:20 妈妈说要去超市再买几套厨具,自己回房间看书。
9:00 想起金妮还没有进来,突然听到窗外有警笛声,继而是敲门声。
9:05 开门,门口有位警察,有人举报在她家的院子里看到可疑的尸体,请求调查。
9:10 去灌木丛里把熟睡的金妮拖出来,打醒。
9:20 向警察道歉。
9:30 继续看书
9:50 金妮跑上楼来,对自己竖起中指,说在电视上看见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9:51 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如果说是骂人的意思,她一定会带回学校四处推广的。
10:00 金妮不停地追问。
10:10 给烦得受不了了,只好跟她说这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意思。
10:11 对方说原来这么无聊啊,走了。满意的继续看书。
10:30 一个排球打到房间的窗户框上,幸好玻璃没碎,告诉楼下的金妮要小心。
10:40 排球再度打中窗户,警告金妮再有这么一次自己一定会冒着被处分的危险给她一个恶咒。
11:00 排球打碎了玻璃,被击中头部。
11:01 抓起魔杖,愤怒的冲下楼打算修理金妮。
11:05 发现刚才那球是妈妈的杰作,她从超市回来了。
11:10 忍气吞声中。
11:20 觉得在一边打游戏、吃零食的金妮很吵,把她赶出去。
11:30 告诉金妮不许再挠门了,扔给她一本伟人的故事,让她老老实实看书。
12:00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12:10 堵截住悄悄溜向厨房的妈妈,告诉她今天午饭自己来做。
13:00 叫金妮下来吃饭,看见她热泪盈眶的捧着伟人的故事,宣誓一般地说以后有机会也要像弗兰克林一
样。不祥的预感又加深了。
13:10 吃饭的时候妈妈又提起了装牙套的问题,很不高兴地装没听见。
13:30 午饭之后妈妈提议说下午去游乐园玩。大家表决,二比一,通过。
13:35 妈妈提议说赫敏也必须去,大家表决,二比一,通过。
14:00 被强行带到了游乐场。
14:05 过马路的时候妈妈拉住准备冲过去的金妮,告诉她一定要走斑马线,在上面被撞倒的话,司机要赔
得更多。听了之后背后一阵寒冷。
14:07 被妈妈拉着,直奔云霄飞车。
16:30 做了十几遍云霄飞车,觉得生不如死。
16:35 妈妈问金妮还想玩什么,金妮说喜欢云霄飞车。
16:37 追杀金妮。
17:15 终于回家了,瘫在沙发上不能动。
17:45 厨房传出了爆炸声,自责意志力不够坚强,没能捍卫厨房。
18:00 和下班回来看到厨房的爸爸一起哭,互相安慰。
18:15 控制住了情绪。爸爸说今天拿回来四张音乐会的门票,不如听过音乐会之后大家去餐馆吃晚饭。
18:16 全票通过。
19:00 在红色的天鹅绒椅子上坐下,听着肖邦的小夜曲,心情大好。
19:30 没收金妮偷偷带来的 psp
19:40 金妮问为什么台上那个人要拿魔杖威胁别人给他演奏。叫她不许说话。
19:50 为身边睡着了的妈妈和金妮感到羞愧。
20:00 自己也睡着了。
20:30 被金妮摇醒,兴奋地问自己现在演奏的是什么曲子,告诉她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她很兴奋,
说这首曲子很棒,坚定了她向富兰克林学习的决心。
21:15 从音乐厅出来,去了一家德国餐馆。
21:20 在上菜之前给金妮介绍贝多芬。
21:30 听完贝多芬的故事,金妮大声题问:如果说贝多芬是“交响乐之父”,那么是不是说贝多芬的父亲
是“交响乐之爷”?
21:31 被所有客人和服务生鄙视。
22:00 赶紧吃完晚餐,回家。
22:15 下起了雷阵雨。
22:20 爸爸问金妮去哪了。
22:25 回房间看书,听见房顶上有声音,打开天台门一看,金妮在暴风雨里放风筝,风筝线上挂着一枚钥
匙。
22:26 质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学习弗兰克林,把雷电抓起来。
22:27 夺过风筝线,敲金妮的头,骂她是白痴。
22:28 被雷击中。
22:29 下楼被妈妈看见,惊讶地问道你是谁。告诉她自己是她女儿,妈妈说我记得我女儿不是黑色的啊。
22:30 被气晕。
22:33 去洗澡,发现金妮先进去了,在外边等。
23:00 金妮还不出来,生气的闯进去,看见她在玩橡皮鸭子,就说你都快十二了还在浴缸里玩橡皮鸭子。
23:01 被还嘴说你都十三了浴缸里还有橡皮鸭子,无言以对。
23:30 躺在床上睡不着,越想白天的事越生气。
23:40 偷偷潜入金妮的壁橱,在她脸上夹满晾衣夹子。
23:41 看着对方在梦里呻吟,很满意。
23:42 躺在床上看《近代科学史》
00:00 幸福地睡着了,在梦里遇到了弗兰克林。

玛丽苏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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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游戏、吃零食、看电视、玩洗衣机……干喜欢的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金妮在格兰杰一家的壁橱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慢慢地生根了,发芽了,再过不久可能还会开花结果。最近,
她常常觉得哈利是一个特别幸福的人,可以一直住在壁橱里。她以为全世界的壁橱都跟她这个一样,干净、明亮,
有个可以当弹跳板玩的柔软床垫,枕头边有小型电视,四周围着的纸箱子打开一看不是玩具就是旧版的《小叮
当》和《安徒生童话全集》。
她躺在床垫上看电视、看书,手痒的话就去捅破四周的蜘蛛网,看着蜘蛛一点一点把网补好。觉得累了就盯
着天花板上的灯泡,圆溜溜、亮晶晶,很漂亮。
“那些金色的光是从哪来的?”有一次她问赫敏。
“灯炮里的钨丝在燃烧。”
从听到这个回答的一刻起,金妮对麻瓜们有了新的认识,充满了无比的敬意。
谁说人家不了解魔法?谁说人家排斥巫术?原来在麻瓜的世界里,每一片光明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无闻的巫师
在燃烧!
这个答案令她感动,觉得巫师太伟大了!
当然,金妮觉得麻瓜也很伟大,因为人家有小叮当!同样住在壁橱里的小叮当!
在一个炎热的下午,金妮坐在空调底下意淫自己也有一个神奇口袋的时候,赫敏把一张《预言家日报》扔在
她眼前,在简讯版里,她看到了自己家人的合影。韦斯莱一家中了头奖的消息在正式领取奖金后才发布,看来他
们选择坐飞机的方式去旅行,照片是在机场检测口外拍的。
“现在大概到开罗机场了,你不后悔吗?”赫敏在她身边坐下。
“后悔什么,我可是捡回了一条命。”金妮的声音却失落的要命。
“听起来不错。”赫敏打开笔记本“谈谈正事吧,所有的回信我都收到了。”
“怎么说?”
“我把几张设计稿原件寄给了哈利、纳威、卢娜和科林,让他们把看到的东西复制下来给我。你看。”她把
四张纸依次排开,三张画有简单的涂鸦,一张完全空白。“又在附近随便找了几个人,让他们做同样的事,这是
他们的复制品。”赫敏把另一打纸递给金妮,每一张上边都画有一件人类能想象出来最漂亮的衣服。
“一边是我的记录表里对你妹妹有特殊反应的人,另一边是普通人,他们从几张相差无几的画上看出了不同
的东西。尤其是这一边”赫敏扬了扬那打漂亮的设计稿“完全各不相同!你看记录表格,我所认识的人里,大部
分会对你妹妹言听计从,像被施了夺魂咒,连我也不例外。但是你还有卢娜他们就不一样,我了听你的叙述,你
们几个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抗拒力,不会被迷惑。拿这些设计稿来说,你们看到的应该是这幅画最根本的样子,这
种抗拒力我好像也有一点,前提是你妹妹不在附近,这种时候我才能自己思考。”
“这张空白的怎么回事?”
“这是哈利的,最奇怪的一个,他说在这张设计稿上什么也没看见。”
“可设计稿上明明就有画。”
“你跟我说过,以前他去你家被你妹妹斥责之后竟然想不起来,密室事件之后我也见识了他的这项能力,他
这种遗忘的速度,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才华!他好像可以忽略一切和你妹妹有关的事。与你们的情况不同,
普通人很容易被影响。看这张设计稿,是我邻居画的,他很喜欢运动,所复制出的服装是那种很清爽的运动服。
这个是我的小学同学,很喜欢漫画,复制出的东西就很卡通。我妈妈最喜欢穿长风衣,她的复制品也恰恰是一件
风衣。”
“大家从设计稿上看到的是自己能想象到的最漂亮的衣服?”
“很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妹妹有很多非凡之处是从别人身上偷取……这个词不合适……得来的。
她好像能引发别人最美好的想象。我每次看到她时,能从她身上看到每一条我希望别人具备的好品质,很快就着
迷的不得了,但事后我会觉得自己当时思考力好像降低了。”赫敏把手搭在额头上“在我们麻瓜的世界里有这样
的说法,任何生物的周围,都存在一种无形的、可以传递生物信息和生物与其他生物间的相互作用,对生物行为
起决定作用的特殊的生命物质,叫做生物场……你明白吗?”
“不明白……”
“没关系,这么说吧,洛哈特跟你说过一个叫蒂娜的女孩子跟你妹妹很像,老食说他们这样特别的人叫做玛
丽苏,我姑且承认这些是真的,那么这些玛丽苏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他们其实是用这些气质让别人臣服的,
无论做什么,无论做成什么样子,周围的人都会在那种场的影响下看到自己能想象到的最好的效果。甚至他们造
出的东西都带有这种场。对了,我记得我爸妈看扫描稿时没有幻觉,看来间接的物品无效啊……”
“可是……可是有很多事只是‘觉得’是不够的,比如说我爸爸的车子,虽然我知道她完全不懂,但是那辆
车真的打着了。还有我妈妈,就算是她觉得我偷了东西,可那张支票真的在我口袋里,还有银白色的魔杖……”
“这才是可怕的地方,他们好像不只影响思维,还能按自己的需要改变一些规律。目前看来,目标物离得越
近效果越明显。”赫敏敲着键盘“不好对付啊……老食给你的信息就那么多?”
“是的,他说的就那么几句,全告诉你了。”
“唉,一点头绪也没有……老食的解释连危机感都培养不起来,可我总觉得会出大事……要是在学校的话我
可以查查图书馆,可是家里的话只有医书特别多。”赫敏走到一面巨大的书柜前望着里面一排排艰涩难懂的书,
他们连书脊都相当威严“这样的精神控制简直像种疫情,一个一个的病倒,一个一个的传染……”
“你说得太恐怖了!”
“所有的疾病都很恐怖,但是值得欣慰的是,无论什么病毒,全人类中总会有百分之一的人拥有抗体。”
“抗体?”
“简单说就是能治病的免疫球蛋白。还记得我放假前采了你的指血和头发吧,还有哈利和罗恩的。我拜托妈
妈拿去化验,但是你们的蛋白质没有什么不一样,看来抵御这种控制不是免疫系统的工作。我想可能是你们脑部
比较特殊,又或者说……”她顿了顿“当然是一种假设,假设我们所有人是一个整体,那你们这样的人就是系统
内的抗体,整个人都是个抗体。”
“玛丽苏疫场内的玛丽苏抗体?”
“可以这么说,我想抗体可能还有很多种,像你和卢娜这样的抗拒型,哈利这样的忽略型,此外也许还有吧?
这就不清楚了。”
“我是抗体……好突然啊……抗体都干什么的?”
“治愈疾病。”
“怎么做啊……”
对此赫敏知道的并不比金妮更多,她仔细翻阅了金妮的口述记录,眼前突然一亮
“你不是有的时候可以看见你妹妹的思想吗?就从这里入手,搞清楚什么状况下能做到好了。”
赫敏期待的看着金妮,后者并不答话,双手在口袋里翻找什么,好一会她才遗憾的把手抽出来,问到
“赫敏……世界上有随意门吗?”
“要那个干什么?”
“到一个稍微安全点的世界去……”

第二段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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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报纸就不知道天下大事,不看娱乐版就不知道天下怪事。
泰晤士报的周末版刊登了这样一条消息,电影《憨豆先生》的首映式上,著名演员罗温?爱金森被热情观众强
吻。这种荡事年年有,今年观众是条狗。
金妮在早餐时读到了这条新闻,看着附带的照片,脸上的肌肉都僵了。
他们果然平安到达了伦敦,而且过得相当不错啊!照片上路菲矫健的身手和奔放的舌头,外加演员导演惊慌
的脸庞,无不印证了这一点。
路菲是这个世界的奇迹。总能在第一时间洞悉任何一家影院的地形和工作人员作息时间,不费吹灰之力的溜
进影院看霸王片是它特有的天赋。
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金妮宽慰地想。
同一天晚上,金妮和赫爸爸准时守在电视机前参与《越狱》,麦克的狐狸河挖坑计划如火如荼进行中的时候,
一条通缉令插播进来:
“……警方提醒广大市民,越狱逃犯布莱克携带武器,是个危险人物。一条特别热线已经建立,如有任何相
关情报请立即通知。”
通缉令上的逃犯形容枯槁、脸色蜡黄,长发像岸上的海带丝一样了无生气。
“麦克显灵啦!”赫爸爸惊叹。
画面再度转回了挖坑现场,八壮士的一举一动牵动着金妮的呼吸,她完全不去理会在后边叫她的赫敏。
“过来,跟你说件事。”
“小点声,狱警过来了!啊……怎么办,麦克!”
“麦克用不着你操心。”忍无可忍的赫敏拉着金妮的脖领子把她拖到楼上。
“好了好了,我听还不成吗”金妮挣脱赫敏的魔爪,坐到椅子上焦躁地点着脚尖“快说快说,我很担心麦
克!”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赫敏说着扔过来一沓传单,金妮大致看了看,都是些旅游宣传。
“要去旅游?还有这么险恶的地方,乞力马扎罗巅峰十日游、南美丛林,人蛇共舞……这是什么?南海荒岛
求生周……”
“都是我妈妈找来的,她和爸爸打算休年假了。”
“那是应该出去走走,不过师父选的地方也太猛了……”
“你太不了解你师父了,她选这些地方很有可能是因为你和我。猜猜你师父的教育方针是什么?”
“知识就是力量!”
“错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老说雄狮会把小狮子推下悬崖,爬上来的才会是下一代狮王。”
“所以她这次打算从乞力马扎罗山上把我们推下去?!!!”
“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差不多……都是你!跟她说什么巫师要暑假旅行,体验人生,她最喜欢试验各种教
育方式了。”赫敏痛苦的托着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
“那我们怎么办?”
“不是我们,是我。” 她看着金妮大惑不解的目光,解释到“我不知道妈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反正没好事,
这次的旅行如果你也去了,到时候出了状况我还得多背个大包袱。”
“所以你的意思是?”
“别跟着我!”
“太直接了……”
“跟你这家伙拐弯抹角的说不清楚啊。听好,我妈妈是想起什么做什么的人,灾难在这两三天就会降临,你
最好今天晚上就跟他们告别,说你要回家。”
“真残忍!我家没人,得一个人寂寞的过暑假!”
“寂寞的暑假不比痛苦的暑假好吗!你不怕我妈把咱们送去中国体验高考夏令营?你看看这篇宣传单,每天
大考小考模拟考,一秒钟尝尽人生滋味!”
“……我要回去了,赫敏你保重……”
金妮愁眉苦脸地走到楼下,穿过客厅,电视里的迈克和坑都已经不重要了。美好的生活之路走到了分叉点,
摆在面前的两条路都不是金妮想走的。她在赫妈妈的书房外徘徊了一会,考虑着何去何从,有那么一小会儿她觉
得跟赫敏一家一起体验一下南海荒岛求生也不错,不过,最终高考夏令营的可能性让她敲开了书房的大门。
“师父……”
“金妮,想跟我打游戏吗?等一会。”赫妈妈坐在电脑前整理着病历。
“不是……我想说几个星期来多谢师父和师母照顾了……我这一两天就要回去……”
赫妈妈停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又露出那种阴谋般的笑容。
“是不是赫敏跟你说什么了?”
金妮的心好像突然被捏了一下,马上故作镇定地说“没啊……”
“是吗?那你不体验人生了?”
“以后再说喽……”
“不帮赫敏打扫房间了?”
“嘿嘿……”
“你其实不用这么急着回去,在我们的世界多转转,回去可以写一本《麻瓜界的生活》。说真的,我想带你
们去几个好地方。”
金妮仿佛看见自己坐在一个拥挤、闷热的教室里,周围堆满了考卷,前后左右的考生全在奋笔疾书,她面前
的考卷却是空的。
“可是出来太久妈妈会担心……”她赶紧胡乱想了个理由。
听完,赫妈妈笑得更开心了,笑得金妮有点心虚,
“我明白,想回家的时候强留也没用,不过——”她对着金妮小声说“下次离家出走别到处乱跑,直接到师
父这来,知道吗?”
“嘿嘿嘿……果然骗不过去。”
“那是,我一看就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
“谁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赫妈妈心领神会地眨眨眼睛,好像什么都懂似的,她正享受着一种作为过来人的优越感。金妮看着她的眼睛,
不停猜测,师父这样的人,年轻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呢?
作为临别的纪念,她们又在一起打了几盘红警,跟往常一样,金妮一败涂地。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赫敏又把一切都打点好了。“这是行李,这是借你的钱,这是卢娜的地址,我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让你一个人过暑假不太好,刚才发了信给卢娜,你愿意的话去找她吧,对角巷那有公共壁炉,给你乘车
路线图。”
金妮接过地址,想起“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绝句,很高兴有了第三条岔路。
“赫敏,等我有钱了,请你做管家!”
“我谢谢你……”
金妮把地址放进口袋里,仍然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赫敏。
“我在你的格林童话里看见王子踏上旅途之前,魔法师会给他三件宝物。”
“王子大人,你还想要什么?”
“可不可以拿几本你的旧书去看?”
“可以。”
“可不可以给我几包泡面?”
“没问题。”
“可不可以把笔记本借我?开学还你。”
“好……个头!”赫敏差点上当“很贵的!”
“借我吧,你走了又不能带它去,闲着也是闲着,我保证好好对它,带它散步,给它唱摇篮曲!”
“你把笔记本当什么了!不行!”
赫敏就是赫敏,嘴上说不行,第二天还是把电脑装好给了金妮。
“你可原封不动的还给我,少一点漆皮都不行。”
“我拿我人格保证!”
“那等于没有保证!”赫敏恋恋不舍的递过电脑包,又拿出一本本子,郑重地塞在金妮背包的夹缝里“这是
那两张可疑的纸,比电脑还重要!我怕你给丢了,订在这本子里。开学之后你一定要拿给校长看!”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伏地魔什么的吧,都跟你说了他是个骗子。”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你不要老和他聊天,直接交给校长。”
“汤姆好可怜的……”
“你还想不想借电脑!”
“我什么都听你的。”
早饭过后,格兰杰一家把一只不请自来,白吃白住了二十多天的寄居蟹送上了开往市中心的巴士。在登车之
前金妮小声地为赫敏打气,祝她从悬崖下边早点爬上来。
“放心吧,我身经百战。”金妮不在身边,赫敏信心百倍。
她出发了,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向格兰杰一家挥手告别!
“金妮,我教你的手艺不可以忘啊!”
“师父!师母!谢谢你们!我会一直记得!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想起了赫敏教给她的麻瓜手势,
于是满怀敬意的对格兰杰一家举起了中指。
“在魔法界那个是‘再见’的意思!”赫敏赶紧解释。
格兰杰夫妇恍然大悟,也对着金妮竖起中指深情地摇了摇。金妮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中,暗暗发誓决不忘了
师父和师母的叮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站来路旁,看巴士渐行渐远的赫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清楚的知道,完了,霍格沃茨的文化底蕴这回要玩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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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几天来,这句古训一直在金妮耳边回响。
今晚是暑假以来月色最好的夏夜,空中的群星在月亮的光辉下隐身,只有最为明亮的天狼星,踪影清晰可见。
银色的夜晚是制造浪漫的好时光,在这样一个富有情调的晚上,金妮正在骑士公共汽车的洗手间里,富有情调地
修理下水道。
离开赫敏家以后,她顺利抵达市中心的破釜酒吧。酒吧老板说这三天内伦敦一带飞路网暂停使用,因为昨天
有人在附近看到通缉犯布莱克,魔法部立即封锁伦敦,展开地毯式搜索,挖地三尺誓要找到他。金妮心中暗暗惊
奇,想这布莱克惊动两界警方,来头必是不小,估计跟麦克有的一拼,他日相见,一定先要签名再报警。
酒吧老板看了看金妮的行囊,说急着出行的话正好斯坦在这,搭车挺方便。说着,也不等金妮回答,高声喊
来一位年轻人。金妮一回头,那年轻人略略看了她一眼,就怒火中烧地大喊一声:
“害我扣工资的人!就是你!”
吼得金妮一愣一愣的,她借着酒吧昏暗的光线仔细看了看,紫色的制服、瘦长的脖子、月球表面似的脸……
是车长!!!!
金妮跳起来往外跑,让斯坦一把拉住背包带,拽了回来。
“哼哼哼哼……还想跑!我要把你的劣迹报告你们学校!”
“不要啊……我把上次的票钱补上,放过我吧。”
“不成!”
“再加一倍!”
“不成!”
“两倍!”
“不成!”
斯坦左一个不成右一个不成,咄咄逼人,客人们很快投过来一圈围观的目光。金妮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
满头大汗,生怕周围有熟的人看到这一幕,气恼得喊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真要我说啊……嘿嘿……”
斯坦奸诈的笑容揭开了金妮悲惨的序幕。按照斯坦的意思,金妮得替他工作一周,骑士公共汽车上的活计,
无论巨细,她得一手包办好。一周之后,恩仇两清。
“你不答应我就报告你们学校……”
“成交!”
金妮从牙缝里挤出那两个字之后的半小时,就已经开始在“骑士”里擦地板、烧开水了。车上的工作并不繁
重,无非是卖卖票、扫扫地、擦擦玻璃、烧烧水,对付几个事多的客人,午饭和晚饭卖卖盒饭,给躲在三楼不知
道干什么的斯坦端茶递水。
另外还有一件事,没跟以上琐事算在一起,因为它本身就可以单独成为一项事业——修理‘骑士’下水道。
骑士之所以可以成为长途旅行工具,全都归功于它有一套奇特的排水排污系统。所有倒进下水道里的东西,
既不是存入一个密封箱,更不是洒在路面上,它们全都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许到另一个空间去了,因为当初开发骑士公共车的那个家伙好像很喜欢研究空间什么的。”斯坦第一次
给金妮讲解日常工作时指着下水道说。
金妮谨慎的走进下水道,盘子大小的洞口黑黝黝的,好像一个深渊,要把世界给吞没。
“你小心点,它脾气不太好。”
斯坦的意思大概是说这个下水道有时候不太对劲,不是堵住了,就是产生强大的吸力,要把四周的东西都吸
进去。
“这种时候千万叫客人躲远点,史蒂芬好像特别想吃人。”
“史蒂芬?”
“我们给它起的名字。”斯坦耸耸肩,好像给下水道起名字是再正常不过的。
金妮和史蒂芬的拉锯战就这样展开了,每天除了处理琐事,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用橡皮戳□史蒂芬上面。
今晚客人寥寥,仅有的两三位都早早睡去。她刚擦好地板,史蒂芬又来找碴,墨绿色的气泡吐个不停。金妮
见势不利,立马戴上橡皮手套,拔出橡皮揣子,前来迎战。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住了橡皮戳,金妮使出浑身
力气也无法将它再次拔起,橡皮戳的木棒慢慢下滑,边缘一点一点翻了起来。
不分青红皂白把周围一切全部吸收是史蒂芬的老毛病之一,只是这次来势特别凶猛,金妮作为支柱的两脚也
跟着向前滑去。
“斯坦!伊莱!谁来帮我个忙!”
吱——的一声,飞速奔跑的骑士毫无征兆来了个刹车,奋力搏斗的金妮连人带戳一起翻了出去,橡皮戳稳稳
地吸在天花板上,金妮滚到司机伊莱的脚边才停住。
“谢了,伊莱,刹车真是个好主意。”
“别谢我,谢他。”伊莱头也不抬地指着窗外。夜色里一点光亮若隐若现,那是魔杖的光芒,看来又有哪个
巫师踏上了匆忙的旅程,要赶这趟夜班车。金妮顾不得浑身酸疼,赶紧爬起来,整理好仪容,对着新乘客敞开大
门,露出待客的微笑。
“欢迎乘坐骑士巴士,我是本车代理车长……”
她停下来,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面前的新乘客身上,那人跌坐在地,头发蓬乱,身形清瘦,套着一件不大合身
的 T 恤,一副眼镜歪歪斜斜挂在脸上。
“哈利!”
“谁?”
金妮两三步跑上前去,俯身看着哈里。
“是我,金妮。”
“这么巧!”哈利站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你怎么在这?罗恩也在么?”
“他不在,我一个人……嗯……勤工俭学。”
“你可以哒,很有理想啊。”
“嘿嘿……是吗”金妮想起不是傻笑的时候,推着哈利的箱子往车上走。“上车。”
“上车?”
“对啊,不是你点亮的魔杖?那是要求停车的信号。”
“我点魔杖是因为那边有个大大的黑东西。”哈利不肯定地指向马路对面,“像只狗似的蹲在那。”
金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空无一物。
“说不定就是野狗呢,别管他了,真要是怪物也有奥特曼收拾,用不着你操心。”
“到也是。那……上车吧……”
“车上别叫我金妮,我跟他们说我叫卢娜?隆巴顿。”
“好,那我是纳威?洛夫古德。”
卢娜?隆巴顿和纳威?洛夫古德回到车上,在一个靠窗的铺位上安顿下来。这个时候,史蒂芬已经踏实了不少,
伊莱也把车子调整为自动驾驶,放平座椅打起瞌睡来。
金妮从储藏室拿了些快餐递给哈利,坐在对面和他聊起来。他们一个袭击姑妈,潜逃在外,另一个被妹妹袭
击,流亡他乡。听了对方的故事,两人都唏嘘不已,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不禁感慨,生为一个英吉利
人的我们为什么这么不吉利!
金妮说这世界不公平啊,吹胀了自己的姑妈是人神共愤,拿自己的姐姐当冷冻鸡块就可喜可贺吗?
哈利马上就用比尔?盖茨的名言开导她,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适应了就好了。
两个人一同望向窗外明月,深沉的叹息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午夜来临,金妮和哈利面前的零食包装积成一座小山,他们越聊越精神,越聊越忘
乎所以,直到楼上传来斯坦的怒吼,金妮才回过神来。她向紧张起来的哈利摆摆手,示意不要惊慌。
“楼上就是那个敲诈我的斯坦,他每天都梦见阿姆斯特朗把他的脸当成月球,在那登陆。”
“真是不折不扣的噩梦!”
金妮点点头,忽然注意到桌子上的零食之山,心里迅速开始计算。过了一会,她低声对哈利说:
“求你点事……”
“什么事?”
“这些东西……记你账上可以吗……算上车票钱……一共是……”
“金妮……我身上没钱……”
“哈哈哈哈哈哈……你骗人……你真会开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两人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过了一会,金妮觉得这么干愣着也不是办法,硬着头皮走上三楼,她对着斯坦的房门轻轻地说道:
“斯坦老大,再多一个打工的,好吗?”
口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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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的群山不唱歌,坐在原地挺寂寞。月圆的晚上点篝火,接骨木有故事对你说。
这是诺森博兰乡村地区传唱的一首老歌,歌颂了当地人民无聊的生活。诺森群山层叠,道路崎岖,漫山植被
发泄似的生长,横斜逸出。见过的人都说,这儿长的不是草木,是寂寞。
可见诺森群山的心情不算太好。
不过,今天可能有些改善。有辆巴士穿过诺森,山间腾起一道尘线,隆隆的引擎声、欢快的口琴声依稀可辨,
听得山顶那棵老栗树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金妮和哈利早已适应了失重超重迅速交替状态,在颠簸的骑士上也能健步如飞,进退自如。他们正在一楼各
擦一扇玻璃,这是最后一遍了,一周匆匆而逝,还债之路即将走到尽头。今天一大早,足不出户,在三楼宅了六
七天的斯坦破门而出,欢呼着拥抱车上每一个人,销魂的亲吻大家的脸颊。
“我爱你们所有人!!”他幸福地对着晨光啸叫。
斯坦把两位代理叫上三楼,展开一份线条纷繁的设计图,这是他全部快乐的来源!
“完成了!!我设计的,我废寝忘食跟他耗了两年!属于我的骑士!”
金妮和哈利一点也看不懂,仍为斯坦感到高兴,从纸张到字体里里外外夸了个遍,夸的斯坦心花怒放,热泪
盈眶,直说谢谢谢谢,要是没有两位的帮助,哪里有斯坦今日的成就。
扣工资的怨恨一笔勾销,送走今天的客人,代理们便可以光荣退休。
穿过中部平原,过了爱丁堡,客人所剩无几。仅有一位,坐在窗边。最后的客人衣衫褴褛,风尘仆仆,不时
掏出一枚过时的怀表看看,反复询问什么时候才能到霍格莫德。
“傍晚六点左右吧。”
哈利第七次回答这个问题之后,客人不再说话了,一脸倦容地望着窗外。很快,他厌倦了千篇一律的景色,
手伸进口袋,摸索一阵,翻出个木盒,拿出什么,凑到嘴巴附近,吹出一段音符。
原来是柄小小的口琴,最简易的那种糖果口琴,只有一个八度。演奏者技艺精湛,寥寥几个音符在他四周愉
快的翻飞,给人一种三角钢琴式的华丽。四只擦着玻璃的手,马上成了音乐的俘虏,顺着节奏轻快地摇摆。
金妮擦好左边的窗子,跳到右边帮哈利的忙,听见他不自觉地轻唱,正是旅行者吹奏的曲子,歌词特别有意
思,简直是为那位客人量身定做的。
别问我为何爱你。
非爱不可,就是原因。
我买不起闪亮的马车。
我办不了豪华的婚礼。
但脚踏车后座上的你。
笑容依旧甜蜜。
金妮也哼起那首歌,嗤嗤地偷笑,想象着客人寒酸的婚礼,伴着口琴吹奏的结婚进行曲,新郎新娘交换了狗
尾草编的戒指,走出一条弄堂,骑着一辆吱吱作响的脚踏车,奔往日落的方向。
不知不觉,两人靠在了旅行者的椅背上,注视着他手中的口琴。太阳就要落山了,像颗橘子,柔和的颜色在
银亮的琴面上泛出金光,晃人眼睛。
“你说会有姑娘愿意嫁给到大排档度蜜月的人吗?”哈利轻声问到。
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金妮细心地思考,突然想起了爸爸,想起几年前,也是在一个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刻,
爸爸搂着妈妈的腰,坐在番茄地旁边的木头椅子上,番茄长势喜人,菜园里好像种满了夕阳,那一刻,爸爸说了
金妮听到过最浪漫的一句话。
“谁也不怕没人爱,破锅自有破锅盖。”她引用爸爸的绝句。
音乐戛然而止,吹口琴的旅客转过脸来看着他的观众,布满胡茬的笑容上镀着一层夕阳。
“你爸爸是聪明人。”
金妮听了,不好意思地笑着,假装继续勤奋地擦玻璃。客人的视线扫过两人的脸庞,停在哈利的额头上,哈
利下意识一低头,让发迹滑落,盖住上面的伤疤。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可以叫我莱姆斯。”客人问哈利。
“我叫纳威……纳威?洛夫古德,先生。”
莱姆斯上下打量哈利,好像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他盯着那缕试图掩盖真相的头发,不确定的说道:“纳
威,很高兴认识你……可以问问你的额头怎么受的伤吗?”
他的问题让两个人都很紧张,金妮抢着说“他小时候从楼梯上摔的,是吧,纳威。”
“是啊,总有点小病小灾。”
“就说我吧,去年夏天从扫帚上摔下来,膝盖上就有疤。”
“伤疤谁没有啊,一点都不稀罕。”
“对对对,我爸说了,大人的伤更多,还都在心上!”
两个人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完全不给莱姆斯追问的余地。他也觉得问的问题有点尴尬,就笑着解释说
“你跟我的一位老朋友挺像……介意陪我聊聊天吗?咱们几个。”他冲金妮也点点头。
既然顾客是上帝,那么陪上帝说话肯定是比擦玻璃更有意义的工作。于是两人坐下来,随意地聊着。他们谈
起莱姆斯的口琴,他说那是家传的,从爷爷的爷爷那里,和技艺一起传下来,每一个继承人名字的缩写都会出现
在一面,他爱人的缩写会出现在正对的另一面,刻上名字的一对,永远幸福。金妮拿过莱姆斯的口琴,在他名字
缩写 RJL 的对面,有两个浅浅的字母——NT,不一样的是,其他的字母都被金色粉饰过,这两个还仅仅是道划痕。
金妮的八卦开关启动,不停追问 NT 的故事,莱姆斯守口如瓶,坚持说那是诺曼底一种叫塔芒贝尔奶酪的缩写,他
最喜欢吃了。
真不会说谎,谁会为了奶酪的名字脸红啊!好啊好啊,你就和奶酪过一辈子吧!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金妮,
恶毒地诅咒。
为了转移话题,莱姆斯谈起了吹口琴的技巧,还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了几首简单的谱子。经过听众们的强烈
要求,他又吹起了刚才那首小曲,古旧的口琴吹着过时的歌,贫穷的人们坐着寒酸的车,一切都是这么协调,随
太阳一起向山的另一边跑去。
天色越来越暗,莱姆斯越来越不安,他停止演奏,第八次问了那个问题。
“几点到?会不会太晚?”
“像骑士这种巴士,向来有点随便,不过照现在看不会太晚。有急事要办?”
听了金妮的话,莱姆斯摇摇头,说没有什么急事,不过是饿了,希望金妮拿些吃的过来。
“请给我最便宜的那种小麦面包,十个西可的分量。”
这奇怪的要求吓了金妮一跳,十个西可的面包加在一起至少也有二十磅,不论是一餐吃光还是打包带走都是
不可理喻的,而且骑士的面包,无论大小还是硬度,都更接近于一块板砖,绝不是什么让人想大快朵颐的美味。
但她还是照客人的意思办了,将三大托盘的面包摆在客人面前,瞪大眼睛看他风卷残云的一扫而光。哈利紧
张地抓住托盘边缘,生怕莱姆斯一时激动的连锅端。
最后一点面包屑也进了客人的嘴里,他安心的靠回椅背上,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搜了搜口袋,掏出一把银
币,递到金妮和哈利面前。他们不知所措地摇摇头,谁也没有伸手去接。
“拿着吧,优秀的将军拿勋章,优秀的侍者拿小费。”
将军和侍者不同,但是拿勋章和拿小费,愉快的心情总是一样的。虽然让一位满身补丁的客人破费实在有点
不忍,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两个人倒是很好意思伸手。
“你们记得,这些西可今晚都要带在身上,银子可以驱灾避祸。”莱姆斯严肃地说。
头一次有人对付出的小费提这样的忠告,金妮和哈利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收拾起桌上的托盘,走进水房。
“莱姆斯的胃里肯定有一个史蒂芬。”金妮收拾起打扫的用具。
“他刚才小声说了句奇怪的话,听见了吗?”哈利把托盘放进水槽里刷洗。
“说的什么?”
“他说‘没事的,莱姆斯,你决不会伤害他们的。’”
“谁们?”
“不知道,怪怪的。”
两个人收拾着水房,很快忘了莱姆斯的奇怪之处,一心想着明天到卢娜那里,头顶上会有一片解放区的蓝天,
会走上幸福的康庄大道。人意淫到极致便开始吟呓,金妮正是如此。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即将翻身的农奴唱起了歌。
“望天,发呆,睡懒觉……”哈里也很配合
“从明天起,多吃火腿和牛排……”
“卢娜他们家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哦……面朝大海……春暖花……”
金妮的花还没开,一片黑暗骤然降临,突如其来的翻腾把她抛向了天花板!骑士在剧烈的振颤,好像一头愤
怒的公牛,周围一切都离开了本该在的位置,随着巴士的跳跃翩飞。鸡蛋打碎在玻璃上,牛奶洒满储藏室,锅碗
瓢盆散落一地。
“伊癌——森么了——”金妮口齿不清的大喊,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骑士怒了!!他不愿意再往前走!!!怎么踩油门都没用!!!”
“那就踩刹车!!!”
伊莱听了哈利的建议,猛踩一脚刹车,车轮发出濒死的尖叫,顶灯、地灯纷纷爆裂,玻璃木屑雨点般打在五
个人身上。刺耳的破碎声之后,很久很久,世界才缓缓归于平静。
“完啦……骑士……”
“疼死了……”
“金……卢娜!是你吗?头发怎么变短了?”
“我在这边。”
“你摸的是我的胡子。”
莱姆斯用魔杖点燃火光,散落各处的伙伴朝着光的方向靠拢过来,看看窗外,尽是墨色的山峦,参差的草木,
离城镇还有段距离。谁也说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莱姆斯不停看表,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呼吸急促。
“刚六点,为什么这么黑……不……不会有月亮,镇静镇静……”他一遍遍低声重复。
“您不舒服?”斯坦关切地问。
“不,……这种事常有吗?”莱姆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只有一次,那次他也是闹脾气坏在半路上,结果不久前方出现了山崩。”
伊莱的话让大家忧心忡忡,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莱姆斯站起身来,他看看表,说“我们还有时
间,伊莱,你和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家。斯坦,你照顾这两个孩子。”
“我也去,我不是孩子了。”哈利拔出魔杖。
“那算我一个!”金妮决定也凑个热闹。
“等着!别添乱!”
伊莱抛下一声吼,和莱姆斯点燃魔杖,一起往黑暗的前方走去。
“长胡子了不起啊……”哈利失意地报怨着。
“有本事你也长啊……”金妮探出窗外,看着消失在暮色里的火光“史莱姆,帅哦……”
“他叫莱姆斯!我还是觉得伊莱比较男人。”斯坦认真地摸着下巴。
“嘁……”哈利闷闷不乐的走向车尾“我去跟史蒂芬聊天。”
“我也想聊天,让我先聊吧!”金妮不由分说推开他,冲进洗手间。哈利怨恨地在门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圆圈。
金妮点上一节应急蜡烛,和史蒂芬愉快的聊过天,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突然,她指尖冰凉,发现流出
来的不是水,是一股寒气。周身淹没在寒冷之中,是那种从骨头深处透出的严寒,一直冷到心里。
“纳威,看窗户!”
她听到外面斯坦的惊呼,赶紧看向窗户,只见珍珠色的霜花从四面八方爬上窗子,不一会结满整辆巴士,向
里蔓延!
冷风吹过,蜡烛熄灭,一切沉入黑暗的那瞬间,史蒂芬深处发出一种凄厉的哭嚎!金妮周身的毛孔同时放大,
一头撞到门上,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拧开门把,屋外也是一团黑,斯坦的魔杖熄灭了,什么也看不清,隐隐的,只
见车头有团破败的东西在飘荡,好像一具吊死在天花板上的尸体。
“谁!!”金妮用尖叫壮胆,后退中踩到了什么人,她慌乱地伏到地板上,推起同伴,扯着他的衣领一起后
退。
破败的东西越来越近,带着一种绝对零度逼视着金妮。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却感到自己被残忍的目光割伤,
惶恐的抓起手边够得到的任何东西狠狠丢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她所做的一切丝毫不能阻止黑影前行,绝望越靠越近,她再也拖不动同伴,跪倒在地板上,只剩下喘息的力
气。恍惚中,她看见无数张讽刺的笑脸,无数个声音在她耳边炸裂:
你谁也救不了!!!!!
我谁也救不了……
她带着这个念头向黑暗最深远的地方下沉,在还未到底之前,一层白色的浓雾拉住了她的胳膊,暖洋洋的,
向身体里渗透,带来一点光亮……
我谁也救不了……没关系……还有别人……连我一起拯救……
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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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片灰色,死寂。
大街上人们来来往往,却没有一点声音,宛如一个又一个游魂。
金妮奔跑着穿过整条街道,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要到哪去,只有一个念头驱使着她——快跑!
她紧盯前方,努力不看身边的人。那是一群没有面孔的躯体,为了寻找失去的容颜,在街头漫无目的地的游
逛。
突然,前方有了一点光亮,温暖的乳白色。
金妮拼了命的往光的方向跑,很快,充满行尸走肉的大街在身后消失,面前出现了一幢破旧的小房子。
陋居!回家了!
她欢呼雀跃的冲进家门,里面,同样的死寂,一个人也没有。一大堆损坏的玩具,散落各处,几乎覆盖了地
板。她大声呼喊每个人,房子里只有空荡荡的回响。她愣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楼上传来一个虚无的声音:
他们都去玩了……
老食!是你吗?
所有人都陪我一起玩……
你是谁?
金妮,一起来玩吧……
有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她不想看到真相,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转过去。一双孩子的脚,出现在隐没于黑暗里的
楼梯上。
就要来了!!!
“别过来!!!!!!!!!!!”
金妮猛地坐起来,“哐”的一声撞得眼冒金星,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
“她醒了!!”
阵痛缓解后,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车外,面前是满脸关切的伊莱和斯坦,他们旁边,哈里捂着脸蹲在地
上抽搐。
“他怎么了?”
“他打算叫醒你,中了头槌……”
“对不起,哈利。”
“回欢系……”哈利找来一点纸巾,堵住冒血的鼻子。
金妮站起身,把垫在下边的外套还给伊莱,数了数人数,问到:
“莱姆斯呢?发生了什么事?”
“摄魂怪……”伊莱套上外套“我和莱姆斯往前走,还没找到人家,就被那些摄魂怪包围了。还好莱姆斯招
来了守护神,驱散了它们。我们赶紧往回跑,结果回到这边发现满车都是那些东西……”
“莱姆斯救了我们?”
“确切的说是史蒂芬救了咱们……还有你,你不记得了?”伊莱困惑的看着金妮。
“我?我一开始就昏倒了……”金妮有点脸红。
“我们看见车子被袭击的时候还站得比较远,莱姆斯刚打算召唤守护神,在窗口就看见了你,你向前走,那
些摄魂怪全散开了……难道不是你?”
“肯定看错了……”金妮摇摇头,她只记得自己后退。
“也许吧,天这么黑。”伊莱不想再纠结这些说不清的事“我和莱姆斯趁着他们散开的空档回到车上,想把
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这个时候,史蒂芬他发飙了!!!”
伊莱好像回想起了天大的噩梦,双手开始发抖。
当时,他们身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整辆骑士都在摇晃,气流涌动,锅碗瓢盆被子枕头都朝洗手间飞去,
地板上的床铺,纷纷拔地而起,往史蒂芬的方向滑行。摄魂怪们也不甘落后跑回来添乱,向门口再次聚拢。
在前狼后虎的危情下,莱姆斯手疾眼快,敲碎一块玻璃,把三个昏迷的丢出窗外,扯着伊莱的胳膊跳了出来。
他们趴在地上,任凭车内天翻地覆。伊莱眼睛眯起一条缝,只见漂浮的摄魂怪,一只接一只被吸入车内,好像抽
水马桶里的小纸船,万劫不复!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伊莱却觉得比自己这么多年工龄都长。直到听到史蒂芬一声饱嗝,他们小心翼翼地站
起来,在外面观察了几分钟,再无异常,才敢回到车上一探究竟。车门一开,眼前的情景,那真是……
“惨不忍睹啊!!!”斯坦痛哭流涕。
金妮走进车门,一楼空空荡荡,地板上除了翻起的木屑,什么也没有,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她冲下边喊:
“莱姆斯呢?不会也……”
“他好好的,刚才看了一眼天,大叫来不及了,让我们别跟着他,往那边跑了。”斯坦指着一条分叉的小路。
大家精疲力尽的回到车上,围坐在空空如也的地上发呆。
“我说……哪来的摄魂怪……”哈利不安地问到。
“十有八九是魔法部安排的,这条路通霍格沃茨,最近通缉的布莱克可能会往这边来。”
“上这来干什么?考研?”
“废话,当然是找哈利?波特,布莱克可是黑魔王的余党!”
哈利一听这话,狠狠地用头撞向车厢“怎么这样怎么这样!怎么什么倒霉事都离不开我……他!什么倒霉事
都跟他有关系!!哈利?波特!!你个扫把星!!!”
“哈……纳威,你让多比附身了!”金妮赶紧把暴走的哈利拉住,免得在失去床铺后再失去墙壁。“得镇静,
知道吗?大家不能再发愣了,看看我们损失了什么……”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喉咙卡住,瞳孔放大,再也说不出话来,僵在那里很久很久。
遥远的夜空中传来几声狼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金妮终于爆发了“我要英年早逝了!!!”
她比哈利更加暴烈的用头撞击车厢,吓的其他三个人大叫镇静!!!!镇静!!!
他们把她按住,金妮眼泪狂飙
“赫敏的笔记本……我拿到一楼来玩……”
赫敏的笔记本也进了史蒂芬的肚子……这是致命一击。
哈里完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想了半天,最后说“金妮,坚强点,至少活到看见赫敏的那一天!!”
“赫敏……我还是死了算了!!!!!”她再次冲向墙壁,撞得反弹回来,躺在地板上大哭。
“我的人格没有了……呜呜呜呜……”
“别哭别哭,你压根就没有那种东西……”哈利安慰别人的本事可见一斑。
伊莱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招呼斯坦到二楼找来一把椅子,代替被吃掉的驾驶席,坐下,发动了车子。
“怎么办呢?伊莱。”斯坦疲惫的问到。
“先把这两个送走再说吧……”伊莱脸色阴沉,对手足无措的哈利说“你们要去哪里来着?”
“呃……奥特里圣卡奇波尔”
“好!”伊莱又瞪了一眼哭得死去活来的金妮,吼到“你!胡萝卜!!不许哭!!”
“你叫谁胡萝卜呢……”金妮继续哭“我现在欠了好大一笔债,不哭都对不起债主……”
“老子欠的债比你多多了!!还不是得笑着还到最后!!”骑士在伊莱的手下从新获得了生命,长啸一声,
奔驰上路“反正不许哭!!到楼上睡觉去!!”
极有魄力的命令,让人无法反抗,金妮不敢说什么,上了二楼。
疯疯癫癫的骑士,冒着月色,穿过层峦叠嶂,向西而去。
二楼的三个人各自心事重重。
斯坦想着他钟爱的骑士如此风中凌乱,心情沉重无比。
金妮揣测着赫敏会对她施加何种酷刑,灵魂都在振颤。
哈利,他考虑的事情最为现实:到底要不要去和史蒂芬聊个天呢?实在不想步摄魂怪的后尘……可是……可
是……快忍不住了。
三个人各自咬紧被角,痛苦的低声呻吟……
难熬的夜晚渐渐离去,天边出现曙光的时候,路的尽头也出现了一座小镇。
“喂!那两个到奥特星球什么的!下车!”
伊莱的吼声惊醒了好不容易入睡的三个人,金妮睡眼惺忪的坐在床铺上,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谁,现在在
哪。她扭头看看窗外。
这就是期盼已久的奥特里什么什么啊,最好顺利找到卢……呃……一眼就找到了……
在村子边缘的小山岗上,一座貌似国际象棋的黑色房子直指天际,气势威武,克敌碉堡般耸立。房顶悬挂一
条大大的旗帜,上书两行花体小字。哈利按住眼镜,念到:
“地球防卫队神经元总部,世界末日的最后阵线……一定是卢娜的家……”
他们收拾起行李,走下朝夕相处七天多的骑士,告别的时候,哈利多嘴地问了一句:
“斯坦,伊莱,你们怎么办?”
“我们的事,轮不到连胡子都没长的小鬼管!”伊莱仍旧吐不出象牙。
尽管口气生硬,他们还是像朋友一样,挥挥手,告别。
看着骑士远去扬起的尘埃,路边的两个人有点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再见了,骑士!再见了,赫敏的电脑!再见了,摄魂怪们!再见了,英勇的史蒂芬!
虽然你欠我一台电脑,不过,谢谢!
金妮和哈利提着行李向山岗上的城堡进发,抗体第一小分队,即将胜利会师!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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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抗体第一小分队,胜利会师!
但是,会师了又能怎么样呢?生活并不因此更为轻松,命运也不因此露出一丁点微笑。
他们爬上山坡,冲向洛夫古德碉堡,向着期待已久的零食、浴缸、洗手间迈进。
大门没锁,他们推门进去,没走几步竟然迷路了。
如果把卢娜的家比喻成一幅图画,构图是毕加索的,用色是梵高的,内涵是高更的,意境是齐白石的,气氛
绝对是伊藤润二的!
这里楼梯纵横交错,蜿蜒盘旋,四周围充斥着大量鲜明的色块,分不清上下左右。所有门窗都充满了开拓精
神,到处游走,见着什么不顺眼的,上去就拍,一点情面也不讲。
房间毫不尊重牛顿,所有定律统统失效。金妮和哈利被几扇门追着跑了一会,发现两人头的方向正好相反,
但谁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这里不讲究重力!”哈利盯着金妮的鞋子。
“这里什么都不讲究!!”金妮抵住一扇想把她拍在墙上的木门,大声喊到“卢娜!!你在哪里!!”
没人回答。
最终,他们听到一阵机器的轰鸣声从角落里的铁门中传来,那门没有关严,张着半张黑魆魆的嘴巴,静静地
立着。
“那好像有东西……”
“你等着,我去看看。”哈利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风度,果断地走进铁门,里面的重力似乎变得正常了,一
条曲折的铁皮楼梯,通向地下。他走了七八级,又转身窜回上面,拉住金妮的胳膊,说:“一起去吧,把你一个
人留在这奇怪的地方,我不放心!”
“好……好吧……”
他们顺阶梯而下,借着上方微弱的光线,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
“我想起一个恐怖故事”哈利不合时宜地说“有个人听说地下室有一种红眼睛怪物,就好奇的跑去看。结果
地下室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扇门。那人就从门的锁眼里往里望,结果看到一片红……”
“哇啊啊啊啊!!!一片红啊!!!”
“只是个故事……”
“真的有红光!!!你看下边!!!!!”
哈利略微瞥了一眼,立马大喊一声撤退,推着金妮往回奔。跑着跑着,脚下的楼梯突然像被什么力量扯住,
台阶消失,变成了平滑的坡道。金妮应势滑倒,撞倒哈利,两个人非常有节奏的滚了下去。
“好阴险的楼梯……”金妮晕晕乎乎的趴在地板上,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吵死人了……”
话音未落,一束黄光自下而上打亮,照着一张光怪陆离的脸,满是倦容,眉头紧皱,眼睛里布满血丝!
“出现啦!!!”哈利大叫着,咬破自己的中指,挥舞着大喊“邪灵退散!!!退散!!!散散散散
散!!!”
啪的一声,怪脸打开哈利的退散之手,往前走了几步,把光照到哈利脸上
“听声音还听不出来吗?我是卢娜……”
“卢娜!!!”
“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金妮问道。
“这里是我老爸的印刷间。”
“为什么不开灯?”
“我喜欢暗的感觉……”
两个人移位的心脏慢慢归位,瘫软地做到地板上,借手电筒的光,四周打量。这是一间宽阔的地下室,堆满
了书籍报刊,不远处几架机器隆隆作响,其中一台一端堆满白纸,另一端的传送带上杂志源源不断的输出。全部
都是《唱唱反调》。
“卢娜,你收到赫敏的信了吧,我在路上遇到哈利,出了点事,来晚了。具体的以后再说吧,帮我们准备房
间……我想洗澡……”
卢娜早已坐回原处,面无表情地听任金妮在那边自说自话,一点反应也没有,让气氛晾在一边好一会,才缓
缓说道
“我啊,想讲一个感人的故事……”
哈利已经注意到周遭的气氛不同于往日,加倍小心地回答“说说看。”
“给我滚……”卢娜阴沉地说。
企鹅和冰山在金妮与哈利的身后出现,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哪里感人啊?”金妮轻声问。
“她说得没错,”哈利解释“是赶人的故事……”
金妮抱起一只路过的企鹅,蹲到一堆杂志中,瑟瑟发抖。
“为什么这么对我……”
哈利也是百感交集,来到卢娜身边,发现她与往日截然不同,脸颊深陷,目光无神,眼睛附近全是阴影,嘴
角好像被钉子钉住,硬邦邦地绷在脸上。
“卢娜,怎么了?你这样太可怕了,来,笑一个。”他好意掐住卢娜的脸颊,帮她把嘴角往上提。“笑笑才
健康嘛……”
卢娜有气无力的抬起冰凉的双手,搭在哈利的手腕上,低着头,用幽灵般的语气说到:
“……我的老爸三天前做实验把自己送进了圣芒戈,据说半个多月才能出院,住院费贵得吓人,又赶上正是
杂志的出版日期,我已经三天没睡了为了赶完他丢下的工作,厨房里的东西都吃光了,我靠后院里种的菠菜过日
子,今天早上还把桌子当蛋糕咬了一口,这个月的水费电费报纸杂志牛奶费都还没有交,天天有人上门讨债,现
在又有两个麻烦的朋友找上门来白吃白住,你说——”卢娜猛一抬头,手腕用力,提起哈利,丢向金妮。
“有!什!么!好!笑!的!”
企鹅们四散奔逃,躺在杂志堆里的金妮和哈利多么希望自己其实是一本杂志啊!
卢娜逼近杂志堆,因为缺乏睡眠布满血丝的眼睛红光泛滥!
“我要审判你们!你们是世界混乱的源头!我这么不幸都是因为你们!”
“关我们什么事啊……”他们虚弱地辩解。
卢娜克不管这一套,扯起一块黑油布披在身上,找张白纸折了顶纸帽子戴在头上,抄起一把扳手在桌子上猛
敲。
“肃静肃静!!洛夫古德法庭现在开庭!原告卢娜?洛夫古德,法官卢娜?洛夫古德,陪审团正方律师反方律
师证人鉴定人勘验人行刑者全是卢娜?洛夫古德!被告哈利?波特和金妮?韦斯莱!好,审判开始,本法官判被告有
罪,审判完毕!被告,你们可知罪!!!”
看着卢娜手里灵活的扳手,两个被告积极认罪。
“我们有罪啊~有罪……”
“很好,那么惩罚如下,被告在原告家中寄居期间,归原告所有,一切行动听原告指挥,不得以任何理由违
抗,钦此……”
“谢主龙恩!!”哈利和金妮给了卢娜一对标准的跪拜。
“娃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卢娜的疲惫随风而逝“众爱卿平身……朕龙心大悦啊……”
金妮与哈利垂手站立,规规矩矩。
“打今儿起,你!”她指着哈利“你叫小利子!还有你!”又指着金妮“你叫小妮子!”
见两个人没答话,卢娜柳眉一竖,扬了扬扳手“不满意是不是!”
“满意满意!!”二人退避三舍。
“小利子!”
“喳!”
“小妮子!”
“再喳!”
“小利子!”
“喳着再喳!”
“小妮子!”
“接着喳!”
卢娜乐此不疲的玩了好几遍,完全看不出劳碌了三天。
“不错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跟我来吧,挑个房间!”
他们跟着卢娜回到了楼上,刚才那些诡异的景象竟荡然无存,现在就和普通的人家没什么两样。明亮的窗子,
洁净的壁纸,橡木地板上都是奶油色的藤制家具,好像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充满人情味的地方。
金妮惊奇地向卢娜询问屋子的异状。卢娜见怪不怪地说“别紧张,她只不过会反映我的心情。”
“我更紧张了……”金妮确信自己生活在一个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的地方。
他们上了二楼,有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入口。
“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卢娜大方地说到。
“哪个是洗手间?!”
“哪个是壁橱?!”
金妮和哈利都在寻找自己最向往的地方。
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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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间总是存在一些不理解,这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比如哈利不理解金妮为什么喜欢住在壁橱里,比如金妮不理解哈利为什么会每天准时起床做早餐,再比如他
们都不理解为什么卢娜比任何一个资本家都更会压榨别人的剩余价值。
客人住进落夫古德堡的第二天一早,卢娜就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
“既然你们欠我的,就用身体来还债吧!”
一句话吓的两位奴隶魂飞魄散。
卢娜拿出一大叠工作证和名单,平摊给两个人。
“你去送牛奶,你去送报纸,你去帮忙遛狗,你去修剪草坪,你去帮艾瑪奶奶念书,你去陪英格里德爷爷下
棋……”
你去……你去……你去……你去……
“工作分配完毕,下面分配家务。”
你做……你做……你做……你做……
卢娜把但凡需要稍微动一动手指头的工作分的一个渣都不剩,她满意的拍拍手,把一大张责任制图表和工作
时间表贴到了墙上。
“少年们,努力啊!”
怎么听都是少年们奴隶啊!
“我们都干完了,你岂不是很无聊?”哈利发表异议。
“非也非也,我责任重大,负责监督你们。”
在卢娜的监督之下,他们开始“努力”的生活。
其实洛夫古德公司的待遇还是十分不错的,包吃包住,包上三险(只不过受益人全是卢娜),还为员工们配
车,一辆老旧的二零公主车。
每天早上,哈利会做好早餐,然后骑着自行车把金妮带到报纸场,自己再到附近的牛奶场领牛奶,按照名单
派完东西之后,一个去帮人剪草坪,一个去帮人溜狗。八点半的时候,每人去接六七个小朋友,把他们带到洛夫
古德堡,先一起做体操,再照顾他们写作业、玩游戏。下午四点把孩子们准时送回家,再做家务,傍晚去陪镇上
的两个老人聊天、下棋、读书,回来之后帮卢娜整理下个月《唱唱反调》的资料。
总之,生活非常充实,收获良多。
过去,闹钟响的时候,金妮有把它拍了继续睡的毛病,但是自从卢娜在闹钟旁边放了三个老鼠夹之后,这个
毛病彻底改了。
亲爱的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每天都在第二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的背景音乐中迎来新的一天。一群六七
岁左右的小朋友和他们的“眼镜哥哥”“胡萝卜姐姐”一起,富有朝气地做着伸展运动。
金妮曾经对这样的生活大发牢骚。
“这日子再过下去我就要联合哈利一起造反啦!”
“造去吧。”
卢娜淡淡地答到,眼睛一直没离开面前那本书。
“你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人力资源管理必读书目。”
卢娜把封皮翻给金妮看,金妮造反的念头土崩瓦解。
书的名字叫《满清十大酷刑》。
在卢娜的人力资源管理法下,每天最轻松的时候就是去圣芒戈探病。
谢农费里厄斯?洛夫古德,卢娜的爸爸,因为试验失败,目前躺在圣芒戈三楼的魔法伤害课,白天和小护士打
情骂俏,晚上思考严肃的哲学命题,一天两次吃着女儿送来的病号饭,生活很美好。
“您好!洛夫古德先生!”金妮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热情地打招呼。
“叫我司令就好。”洛夫古德先生把下巴放在交叉的双手上,样子十分老成。
司令最喜欢拉着卢娜闲扯,每天送过饭,他们会在一起不知所云的聊上一两个小时,这使得陪同的人有机会
四处闲逛,稍微享受一下无所事事的快乐。
某个中午,伦到哈利看家,金妮陪卢娜去送午饭。她靠在窗台上,听着洛夫古得父女天花乱坠的对话,百无
聊赖的望着楼下的花园。忽然,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就拔腿向花园跑去。
吸引她的是一个年轻的护士,身材颀长,中长的黑发柔光锃亮,肤色呈现一种牛奶巧克力的颜色,穿着淡绿
色制服,看来是义工或者实习生。她搀扶着一位老太太,低声细语的陪她聊天,慢慢穿过草坪,非常耐心。
金妮跟在她身后,努力回想她的名字。
我记得的,她是那个斯来特林的大姐大,以凶暴著称。还跟我老妹不对付来着……她叫……叫什么来着?潘
……潘……反正姓帕金莲。她乖乖巧巧的样子太别致了!
护士把老人送回房间,轻柔地扶老人躺下,盖好毯子,拿起床头一本通俗小说读了几页,直到传来轻微的鼾
声,才准备离开。离开之前还细心的在桌上摆了一杯凉开水,拿走了角落里的脏衣服。
金妮看着走向楼梯的背影,忍不住试探地叫到
“潘!那个潘……”
护士回过头来,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你……水……”
“什么水啊,我是金妮。”
护士费了很大力气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随便冲金妮点了点头,冷冷的捡起衣服下楼了,一点也看不出
刚才贤良淑德的样子。
金妮有点生气,于是非要跟着不可,从三楼到地下室,从洗衣房倒杂物间,阴魂不散。护士火气越来越大,
忍不住转过身来吼到:“跟跟跟!我去地狱你也跟?!”
弄得好几位老护士投来诧异的目光。实习生脸红了,虽然她肤色较深,可那种红色仍然很明显。她拉着金妮
走到没什么人的医护人员休息室,不高兴的说:
“服了你了,说吧,老跟着我干什么?”
“没事,就是想问问小潘你……”
“别叫我小潘!”
“那……帕金莲……”
“我叫潘西?帕金森!”潘西努力克制住要抡起病床打人的冲动。
“对不起对不起,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做护士了?”
“我不能做护士?”
“也不是,不过斯莱特林穿护士装……呵呵……哈哈哈哈”金妮上下打量着潘西,一回想他在学校里远近闻
名的凶巴巴女老大的派头,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激怒了潘西,后者猛地把她推到墙上,鼻子里喷出公牛那样愤怒的鼻息,拉着金妮的领子威胁到“不许到
处乱说!!!!你给我保证!!!”
金妮吓了一跳,但在未作任何承诺之前,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子打开,另一个气喘吁吁的护
士焦急地说:
“帕金森小姐,太好了,找到你!精神科 406 的病人……”
潘西根本不听她说完就急匆匆地冲上楼,金妮愣在原地,发了会呆,也追了上去。
四层,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让她退出去好远,那声音揪着人的心脏,还用长针将它狠狠刺穿,仿佛满满一生
都是悲愁。
大人的哭声是最可怕的。
金妮堵住耳朵,走过拐角,看见象框、杯子、花瓶、书籍,许许多多东西从一扇门里飞出,砸在对面的墙上,
玻璃粉碎,书页纷飞。
人们躲进其他病房,走廊里只有潘西一个人,她灵巧地躲过袭击,走进屋子里。
几分钟之后,尖锐如刀的悲戚慢慢入鞘,那凄凉虽不可磨灭,但此刻好像群狼看到升起的太阳,退回密林深
处。哭喊变成了啜泣,啜泣渐渐停息。
金妮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屋里一地狼藉,枕头里的鹅毛还在空气中飘荡。她看见潘西温柔地搂住一
个妇人,紧紧地,轻轻地,好像抱着她的孩子。
“别哭,隆巴顿夫人,别哭。潘西帮你把纳威治好好吗?没事的,只是小问题,很快就好了,我向你保证…
…保证……”
“好……好……保证……”
妇人脸上横亘一条可怕的伤疤,神情木然,双目红肿,头发好像冬季干枯的枝丫。只有从地上一张撕碎的素
描上才看得出来,她曾经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姑娘。
潘西把妇人扶到床上坐下,捡起脚边一个露出棉絮的娃娃。
“韦斯莱护士,”她挥挥手“既然你来了,就陪陪隆巴顿夫人,我去帮小纳威处理点小毛病。”
她又回头冲隆巴顿夫人笑着说“三分钟就好,没事的。”
潘西走了,金妮坐到床边,被隆巴顿夫人一把抱住,摇啊摇啊,像熊猫抱着皮球。
“您是纳威的妈妈吗?”金妮想起潘西的话。
“纳威……妈妈……妈妈……呵呵……”
应该是的。金妮猜测。她听说过纳威的父母在黑暗时期受到非人的折磨,他们疯了,一直住在医院。
想起圆圆脸的纳威,金妮认定自己很有义务为隆巴顿夫人解闷,就顺从地扮演熊猫的球这一角色,直到潘西
回来。
“您看,纳威回来了,多好啊!”
刚才那个破娃娃,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回来了,带着微笑。隆巴顿夫人也笑了,推开金妮搂住了娃娃,
几个成年的护士走了进来,给房间恢复原有的样子。潘西剥开一块巧克力,放到隆巴顿夫人嘴里,也扔了一
块牛奶糖给金妮。
“唉呀!爱丽丝是不是又发脾气了?!”
金妮听到一个锯木头似的声音,抬头看外边,一个高大的老女巫,身着一件鲜绿色长袍,霸气十足地走进来,
后边跟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正是纳威。
他们向护士道谢,问好。纳威看到金妮,有点惊讶。
“嗨!纳威!”
“奶奶,这是我的同学,金妮韦斯莱。”
“嗨!奶奶!”
“不是嗨!应该说您好!也不许叫我奶奶,要叫隆巴顿夫人!”隆巴顿夫人的威严不亚于当年丘吉尔。
隆巴顿夫人诲人不倦,积极给金妮填补礼仪课程。那边,纳威被妈妈抱住,她把融化的巧克力从嘴里拿出来,
热情地请纳威品尝,虽然面红耳赤,纳威还是把糖果塞进了嘴里。
“金妮,谢谢你照顾我妈妈。”纳威对忙于纠正自己站姿的金妮说到。
“不是我,其实是……”金妮发现潘西已经走了。那句别告诉别人的警告回响在耳边。
她不想品尝潘西流星拳,小心地保留了这个秘密。后来,她从别的护士那里听说,潘西是一年前开始假期到
圣芒戈做义工的。她虽然年轻,但是照顾像纳威妈妈这样的病人非常拿手,虽然不能使用魔法,但她有种与生俱
来的天赋,一眼就看得出病人想要什么。
胖墩墩的护士长说潘西将来会是个好护士。
金妮和纳威一家告别之后,又在休息室找到潘西。她刚刚开始吃午饭,捧着几片平易近人的三明治。
“贵族也吃这个啊?”
“吃到胃里还不是一样。”潘西不以为然。
金妮试着从上边掰了一点,潘西也不反对。
“潘西,叫你潘西可以吗?”
“随便。”
“说真的,要不是亲眼看见,我绝对不相信你是这么好的人。”
“我才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我希望我生病的时候,别人会这样照料我。”
潘西的声音变小了,小得几乎听不到,她忽然对手里的三明治特别感兴趣,埋头吃得非常起劲。金妮嚼着三
明治,紧紧盯着潘西,努力考证她是不是被另外的人施了夺魂咒。
“我最近常来。”金妮看不出结果。
“家里谁病了?”
“不是我家的。以后没事可以找你玩吗?”
“随便,但是回学校拜托你装成不认识我,我不想让朋友误会我跟狮子们挺熟。”
“你可真是坦白。”
“我就这么点优点。”
潘西第一次用笑容对着金妮,那是粘着一点番茄酱的笑容。
回家以后,金妮向卢娜和哈里讲述了今天的遭遇。卢娜并不觉得潘西有这样一面有什么好惊讶的。
“因为她是贵族里的平民,她小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和爷爷住在一起,靠叔父接济。不过,她和叔叔的关系
可不怎么好。多少是被嫌弃了吧。她爷爷三年前患上了帕金森症,不久就去世了。潘西现在应该住在叔叔家,我
估计她叔叔并不赞成她做义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哈利很好奇卢娜的知识结构。
“我有做娱记的天赋。”卢娜指指自己的头。
“不管怎样,”金妮乐观地说“这是我头一个斯莱特林的朋友。”
“在生活上是朋友,在生态上是敌人。”
虽然卢娜泼了点冷水,但斯莱特林的可爱形象还是在金妮脑子里形成。
我知道为人么人家说斯莱特林总出黑巫师了,她想。我终于明白了,他们指的不是魔法的属性,仅仅是肤色
罢了。
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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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午夜更难熬的是黎明前的黑暗,比开学更可怕的是开学前一周。至少,对大半学生来说,这是一条真理。
一位古希腊先贤曾经说过:在放假初就把作业都写完了的家伙,是全人类的公敌!只有留到八月底还剩一大
半的孩子,才是正常的!
洛夫古德堡里,有三个正常人围坐在客厅的桌子旁,奋笔疾书。
“哇啊啊啊啊!作业把我写了得了!”
金妮最先崩溃,扔下羽毛笔,把脚踩到桌子边缘,翘着椅子。
“哈利,去做刨冰!”
“还要?你头不疼啊?”
他还是去了厨房,拔出魔杖,开始做刨冰。
被卢娜征用的不仅有哈利本人,还有他的魔杖。卢娜说反正你都用了一次了,不如一条道走到黑,跟你说,
魔法部那帮人不会变通,用一条也是罚,用一百条也是罚,既然总要倒霉,不如来个痛快,我保你不会有事。在
卢娜的威胁利诱下,哈利变成了魔法 ATM,即用即取,十分方便。
“我要草莓的!”金妮对着厨房喊到。
“我要加生鸡蛋,还撒海苔末。”卢娜的品味非常先锋。
一分钟之后,三个人捧着刨冰,一同望着天花板发呆。
“休息十分钟?”金妮提议。
“赞成!”
一般这种时候,十分钟会无休止的延长,作业会将变成座谈会。
“魔咒三百题借我抄……哎呀,你这写的是什么?论《呼啸山庄》的文学地位?”卢娜扯过金妮的笔记本看
了看。
“还不是那个艾玛奶奶,她快整死我了,她让我念《呼啸山庄》,结果我念一句书她吐一句槽,吐完凯瑟琳
吐西斯克里夫!连路人甲房客都不放过!到现在三章都没念完,还非让我写一篇两千字以上的读后感,不然不给
工钱!她弄得我现在甚至认为《呼啸山庄》是一篇搞笑小说!怎么写啊!”
“简单,你只要不停替西斯克利夫说好话,打翻身牌就好。这样阴郁、冷酷又充满伤痕的男性,总是唤起年
长女性的疼爱。我打赌,艾玛太太爱这本书,更爱男主角,她吐槽是为了掩饰她羞涩的爱。”卢娜对这种事了若
指掌。
“这种大叔,有什么好的。”哈利叼着勺子,满眼不屑。
“这微妙的感情,男人是不会懂的,你们多半忘恩负义。”卢娜高深地看着远方。
“嘁……男人是因为浪漫才记得爱情。”
“那是万宝路!”
他们围绕着完全不懂的话题,说着自己都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让所剩无几的暑假偷偷溜走。
这是金妮这辈子第一个暑假,也是她目前为止最奔忙的夏天。在洛夫古德堡的日子里,虽然过着“努力”的
生活,但是因为习惯,已经有点不想离开了。
派报纸很有意思,可以练习投掷技术,现在的金妮十投九中那些信箱。遛狗也很好玩,只要了解狗的个性,
它们很容易听你调遣。被一群小鬼围着不停的喊“胡萝卜姐姐”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讨厌,你只要稍微带他们玩几
个游戏,他们会把你奉若神明。还有编辑杂志、做家务、听老太太吐槽、陪老头子下棋、到医院去烦潘西,统统
成了生活里本来就有,也应该一直有下去的东西。金妮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卢娜说这叫生命的奴性,哈利却认为
这是生活的热情。
不过,暑假最终还是结束了,如同生命里的每个日子,走了,就再也不回来。
八月三十日的晚上,金妮走出洗澡间,发现三十分钟前还很正常的屋子变成了一个迷宫。她实在猜不透卢娜
的心情,只好四处乱转,希望卢娜早点恢复,或者凭着好运气找到出口。她走着走着碰到了不久前才出院,最近
又一直躲在实验室里的洛夫古德先生。
“洛……司令!”
“嗨,金妮。”司令悠闲地打着招呼,“我们家房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我喜欢这房子。”她出于礼貌这么说。
“我也喜欢,是卢娜的妈妈设计的,她那时候说以后卢娜就算上学也可以知道她是不是开心。”
金妮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他们的谈话了,说起卢娜的妈妈也许会让司令伤心,单纯夸夸房子又显得漫不
经心,也很对不起司令,于是她结结巴巴地站在那里,深怪自己笨嘴拙舌。
“金妮一等兵!”卢娜的爸爸来了个立正。
“是!司令!”金妮不由自主地卷进他的节奏。
“我来告诉你怎么对付迷宫这种怪兽,根据拓扑学原理,这种迷宫,只要顺着一面墙走,总能找到出口。秘
诀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明白,司令!”
“很好,我们来一场比赛,我走左边的墙,你走右边的墙,看谁先找到出口。”
“没问题!”
他们走上两条不同的路,金妮顺着右侧的墙走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出口,却发现一条熟悉的楼梯。这条楼
梯原来在顶层,直通一扇白色的门,那门从来没有打开过。金妮有一次无意间问过卢娜,那里面有什么,卢娜说
是她妈妈的书房。
她发现那扇白色的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漏出一点淡黄色的光。
金妮认为卢娜可能在里面,就走上了白色的阶梯,来到顶端。
一间宽敞的书房在她眼前展开。穹形顶棚和白色地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外间的四壁全是书柜,内间摆满药
品和试验台。房间布置得十分精巧。各种书刊资料充满书柜,中间一套刻有蔓草花纹的桌椅,卢娜趴在上面睡着
了,好像哭过,脑袋旁边放着两本书。
金妮拿起来看了看,其中之一是一本剪报,收集的全是人口失踪的消息。另一本更加怪异,封皮是白色的,
雪地般干净,什么也没写,扉页上有两个单词 EVIL 和 GOD,书角上标着页码,但全书除了二十四个鬼画符再也
没有一个字。
这二十四个姑且可以称之为字母的东西在书中游来游去,无论你翻到哪一页,他们马上就会翻山越岭地跟过
去,非要在你眼前游逛。但是却无论如何不肯踏入第三百六十六页。
而且,从第三百六十七页开始,出现了秘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仔细看看,第一句好像是个冷笑话。
“是你啊……”
卢娜醒了,金妮和上怪书,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你怎么了?”
“看就知道,睡着了。”她揉揉眼睛,打个哈欠,看到金妮手里的书“你看这个来着?”
“这是什么啊?”
“是年鉴。魔法的年鉴。魔法史学过的,三百六十五个魔法。”
十七世纪的时候,魔法的研究止步不前,一百五十年间新的咒语一直没有被创造出来。直到十八世纪中叶,
居住在巴尔干半岛的法理学者谢瓦斯特? 尼康才发现,魔法的源泉是时间和空间,并不是一直以来公认的光与暗。
他的研究指出,魔法的性质和这个世界一起运行,也就是说有周期性变化,每 23 小时 56 分 4 秒变更一次,相当
于一天。他的理论在当时的学术界引起了思想大讨论。
为了便于理解,孩子们的课本上解释得很简单,一年中的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由一个相对应的魔法主宰,
这个魔法就是当天的全部内涵。不论魔法师们如何努力发明,咒语总是以最基础的三百六十五为蓝本,最多不过
是一点新颖的组合。魔法绵延不绝,永不停息,只有在四年一次的二月二十九日才休息一天。
“年鉴上边写的我一点也看不懂。”
“懂才有鬼,那是古代魔文,真正的魔法必须用它书写,咱们的课本是为了小巫师学习,采用了注音。”
“你看得懂吗?”
“我也不懂,就是随便翻翻。这本年鉴是我妈妈收藏的,记录了所有基本咒语,每天一页,又叫三百六十五
页之书。”
“不是三百六十五,它有好多好多页!”金妮想起刚才看到的东西。
“是吗?”卢娜懒洋洋的翻阅了年鉴,最后一页标着 365,然后就是封底了。“看来你才是刚才睡着的人,
睡迷糊了。”
“没有!上边还……还写着笑话。”金妮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赶紧回想“有一句话是‘躲猫猫社的社长至
今没有找到!’”
卢娜笑得直不起腰“你别逗了!你是说那是第三百六十六个咒语吗?二月二十九号,魔法去躲猫猫了,所以
那天没有魔法是吗?”
金妮还想争辩,卢娜却跺了跺脚,穹顶和地毯的光就消失了。
“我困了,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对角巷呢。”
她揽着金妮的肩膀走下楼,屋子里的迷宫已经消失了。
“睡觉前,你和哈利来我房间一下。”
金妮找到哈利,和他一起去了卢娜的房间。卢娜正坐在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两个信封。
“当时去找工作的时候,我留的是我家的信用卡号码。你们一个月的工钱汇进来了,我要收你们的食宿费…
…”卢娜从每个信封里抽出一张,把剩下的交给她的两个“努力”。
“收这么点就够了?”哈利问到。
“天天给你们吃菠菜,不让我倒找就谢天谢地了。”卢娜笑了笑,歉意地对哈利说“我把你的百分之三十放
到金妮那了,因为她得还赫敏的债,剩下这些不多,不过明天买东西应该够了。”
哈利索性连剩下的都拍到金妮手里,大方地说“拿去还债,我银行有钱。”
那天晚上,金妮躺在狭小的壁橱里,一点明天要离开的感觉也没有。捧着一本多啦 A 梦,什么也没看进去,
光觉着自己幸福来着。
虽然这些钱好像填不起这个大坑,不过,兄弟们!谢谢你们!
她伸出左手的中指,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做一个努力的人,要做一个积极的人,不然都对不起这美好的世
界。
后来,夜深了,她睡着了,他们都睡着了,只有洛夫古德先生还蹲在门口,高兴地想着:我赢了,我先出来
的!
不过,金妮怎么还没找到出口啊?
在沉沉的酣眠和执著的等待中,暑假结束了。
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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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日清晨,哈利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其他人闻声赶来,隔着门板大喊:
“怎么了怎么了?”
“妖怪书咬我!”
“妖怪叔?没听说过,就听说刘皇叔。”金妮困惑地说。
“留黄书?那好书都扔了?”卢娜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严峻。
幸亏司令及时赶到,阻止黄书的话题延续下去。他打开房门,只见哈利疯狂的朝着他们挥手,金尼和卢娜马
上报以同样的问候。
“哈利,手上是什么?”
经过司令的提醒,她们注意到有本厚度不盈一寸的书,呲着尖牙,牢牢咬住哈利右手,发出野兽般的喘息声。
“这就是黄书啊!”金妮想起麦格教授说过,黄色书刊,害人不浅,青少年绝对不可以接近。真是不折不扣
的真理!
“什么黄书!妖怪书!!”哈利欲哭无泪的继续挥手。
妖怪书是今年哈利生日的时候,海格送的礼物。从相见第一天起,这本书就对哈利的手有种莫名的仇恨,不
咬不快。在他们的初次战斗中,哈利略胜一筹,降服了妖怪,塞到背包里,镇于教科书之下。不料今日大意,被
它趁虚而入,狠报一箭之仇。
“司令,想想办法。”金妮催促。
“没见过这种情况,用什么咒语好呢?切割咒?爆破咒?四分五裂咒?”
“都不可以!!!”哈利马上回绝。
“想起来了!听见驴叫就会撒嘴了。”司令一拍巴掌。
就在哈利觉得右手生还的可能性渺茫,准备放弃抵抗的那一刻,司令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他大喊一声“孩
子们!把眼睛闭上!谁也不许看!”然后抽出魔杖,凭空变出一本杂志,对着妖怪书随便一翻,后者立刻撒嘴,
掉到地板上,发出温驯的咕噜声,羞涩地扭来扭去。
司令把杂志揣进怀里,高深地笑着,退出房间。
卢娜捡起妖怪书,塞回哈利的背包。回头,只见另外两个傻了一样站在原地,脸红得乱七八糟。她眯起眼睛,
怀疑地问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偷看来着?”
“没有没有没有!!!!!”两个人拼命摇头。
我绝对没有看到杂志上那些没穿衣服的大姐姐!!!!他们的心在呐喊。
“哦……是嘛。”卢娜也高深地笑着,下楼去了。
大家回到饭桌旁,都假装自己从来没看过黄书,纯洁地吃着早饭。饭后,拿好行李,齐聚壁炉旁,准备向对
角巷进发。
走进火焰之前,金妮和哈利反复深呼吸,仿佛要从周围的空气中吸取勇气。他们深知,之前造下的孽,正在
不远的前方等着他们。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前不久,金妮接到赫敏转来的家书,爸妈他们预定三十日晚回国,今天在破釜酒吧等她。赫敏也会到此跟大
家会合。进了壁炉就等于踏上不归路。离家出走的帐、久不回信的帐、笔记本电脑的帐,今日要一并算清。
至于哈利,魔法部自然会给他一个后悔的理由。
“我说啊……我们就要倒霉了!”哈利紧张得胃疼。
“嗯!风萧萧兮易水寒……”
他们知道此一去兮不复还。于是摆出一幅决绝的悲壮神态,走向壁炉。
启程之前,卢娜拦住他们,拿出把扇子在空中使劲挥了挥,掀起一阵强风。
“大风起,云飞扬。”卢娜退后一步,仔细打量一番面前的两个人“我想晦气云可能被吹散了一些。祝你们
好运,我和爸爸要去丽痕,咱们对角线见。”
对角线是洛夫古的家族对对角巷的称呼。
卢娜率先走进了绿色的火焰,一下子不见了。金妮和哈利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叹了口气,
去步卢娜后尘。
飞路网之旅好比滚筒洗衣机内部体验,短暂的折磨之后,金妮晕头转向的站在一片老旧的地板上,耳边充斥
着嘈杂的人声。
“金妮!!哈利!!”有个熟悉的声音脱颖而出。
啊!!!妈妈!!!
她立马屏住呼吸,进入防御状态。
我准备好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金妮等待着妈妈的电闪雷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她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向上
拔起,几乎离开了地面。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被妈妈强壮的双臂紧紧包围,得到一个结实的拥抱。
金妮知道,妈妈使用的正是韦斯莱一族的家传密技——怀中抱株杀!尽管有致命的危险,但主要还是用于传
达一种亲密的感情,属于非常和平的招式。
“金妮,怎么看起来瘦了?我还以为会胖一点呢!你怎么碰上哈利的?赫敏没跟你们一起来?我可要好好谢
谢格兰杰一家!把你教得这么好!要不是赫敏看着你,你才不会乖乖回信给妈妈,对不对?你信上说每天都学习
六个小时以上,我看到之后真是吓了一跳!我还跟你爸说这是我们家的金妮吗?他说……”
妈妈高兴得讲个不停,金妮完全陷入一片盲然,搞不清状况,却也由衷庆幸自己保全了性命,过了妈妈这关。
她像个布娃娃似的被拖到一张桌子旁,见到了久别的家人,受到哥哥们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小别胜新婚啊!这是金妮能想到最贴切的一句俗话。
“爸爸呢?”她扫视过全家人,发现少了一个。
“他去联系部长了,马上回来。”韦斯莱太太转过头严肃地看着哈利“哈利!你到底去哪了?我们昨晚回来
才知道,魔法部找你都快找疯了!”
“找……我……?”
还没等哈利纳过闷来,只听一声脆响,一个粗壮的矮个中年男子瞬间出现在酒吧大厅中央,行色匆匆,满头
大汗,身旁跟着韦斯莱先生。
“部长,在这边。”韦斯莱先生领中年男子走向桌旁。
被称为部长的人,几个箭步冲到哈利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额头,突然伸手在哈利脸上狠掐一把。
“疼!”
听到哈利的惨叫,部长顿时泪奔,感动地说:“疼?太好了!!原来我不是在做梦!!”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稀疏的条码头,呈现出稳重的中年人做派。部长抬起右手,对着袖口的扣子说
道:“通知调查组,让南美、东亚和北欧的各个搜索小组收工!我们找到他了!”
金妮拉了拉哈利,低声说:“他们竟然全世界通缉你!”
一听这话,哈利的脸色绿油油的,赶紧跑到部长面前解释“我是吹胀了姑妈没错,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
这不能当作家庭矛盾处理吗?您怎么给上升成国际问题了……”
“不不不……”不长连连摆手“你冷静点,请坐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康纳利?福吉,魔法部部长。”
福吉友好的伸出右手,官派十足,弄得哈里不知所措站在那,享受到了突然被国家领导人接见的尴尬。
“您好。”哈利在罗恩的衣服上擦擦手,僵硬的握住福吉的橄榄枝摇了摇“我是哈利?波特……霍格沃茨格兰
芬多学院 202 号寝室长。”说完之后深为自己的头衔比部长长感到荣幸。
“呵呵……”部长内心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他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你不用紧张,我们只要确定你的
安全就好了。晚上会有调查组的人来笔录,我们只要小小记录一下你近一个月的行踪就好,没事的。”他对着哈
利慈爱地笑笑,又对一旁的韦斯莱先生说“拜托你们照顾一下,我会叫人帮你们在这里订几个房间,请各位今晚
留在对角巷吧。我还有事,先回部里了。”
看着部长转身离去,哈利忍不住追上前问道
“部长先生……在校外施法的事不追究吗?”
“不。”福吉简短地回答。
“那……用了一百多次也不追究吗?”
福吉停下脚步,双手握拳,心里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别冲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然后努力做出慈爱的样
子,说到“……不!”
短短一声“不”,使得金妮和哈利迸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
“基督耶稣佛祖菩萨真主阿拉天照大神!!!谢谢你们!!”金妮忘乎所以,随便搂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
狂热地分享这份喜悦。
“谢他们干什么!对哈利?波特来说赦免是理所当然的!”
怀里有个冷冰冰的声音吹走了金妮的热情,她低头一看,抱的正是妹妹的脖子,对方仰着脸,面无表情的看
着她,眼睛里盛满讥诮。
“放手。”妹妹起身走开了。
我竟然抱我老妹……我不想活了……
金妮觉得自己开始石化、继而风化、继而融化、继而升华,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罗恩拉着在街上游逛了。她忽然发觉脑子里仿佛多了点什么东西,但是喧嚣
的人群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我早就想在对角巷闲逛一次了!现在可以逛一个下午!钱包还是满满的!”罗恩搂着金妮的肩膀“你想要
啥!说吧!”
“火弩箭!!”金妮从来不跟熟人客气,扯着罗恩和哈利就往扫帚行奔。
“可可可……可你不觉得冰淇凌比火弩箭更好吃吗……”罗恩此时此刻肝肠寸断。
没有人听他的建议,两个同伴正热切地把脸贴在橱窗上,压得平平的,观赏里面的扫帚。他们暗想,要是没
有弄丢赫敏的电脑,打工的钱也许够买一把。
金妮和哈利仿佛凝固的牛油,一动不动地伏在玻璃上,垂涎三尺。直到店员小姐干笑着出来,请求他们不要
再恐吓店里的顾客,二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老哥,这次我原谅你,只送我今戈布石好了。火弩箭算你欠我的,等你有钱了记得还啊!”金妮很大方地
作出让步。
“我那份也是。”哈里趁火打劫。
“我记住了……”
莫名其妙背了一身债的罗恩,莫名其妙的买了金戈布石。莫名其妙的请大家吃冰淇凌。
他们坐在弗洛林外面的椅子上,叫了三份不同口味的冷饮,约定好每吃一口就互换一次。
“为什么买两套?”金妮看着罗恩手里包装好的礼盒,把巧克力口味传给哈利,从罗恩那里接过草莓冰淇淋。
“给你买了也要给水蓝儿一套啊。”罗恩拿过哈利的巧克力,把奶油味推倒金妮面前“双胞胎就是麻烦。”
嘁,麻烦的话别买就好了,谁管得着啊。金妮想起小时候跟罗恩出去玩,就是买根柠檬棒冰,他也要带回来
一根给妹妹,结果半路上就蒸发了,柠檬水粘了一身,回家还被妈妈骂。
老兄,你净干多余的事!
他们一边传输冰淇淋,一边七嘴八舌争抢着话题,不停讲述自己的暑假见闻。十几分钟后,路过的卢娜和司
令也加入了讨论。
话题七拼八凑,支离破碎。从会飞的姑妈,到离家出走,到骑士公交车,到笔记本电脑,到赫敏会不会把金
妮做成木乃伊,到金字塔和埃及木乃伊,到古代埃及的生发秘方,到我们的部长是条码头,到乱操心是会秃头的,
到珀西早晚要秃头,到我们家斑斑现在已经秃了。
罗恩的宠物,老鼠斑斑最近斑秃,司令说是叫名字叫的。
卢娜说那就改名啊,改名能改运。金妮说那叫舒克吧,罗恩说应该叫贝塔。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争吵。
“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舒克!”
“贝塔贝塔贝塔贝塔贝塔!”
他们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司令便提议给斑斑买些生发剂,等它不秃了,就可以继续叫斑斑,罗恩和金妮也就
不用争了。
“好主意!”
罗恩站起身向宠物商店走去,哈利则说要和司令谈谈,留在了冷饮店。
宠物店地方不大。几乎每寸墙都挂着一个笼子。店里空气浓稠,笼子里的小动物发出各种叫声。
但所有的叫声加起来,都不如金妮心里的尖叫声来的诡异又有创意。她一进门就看见了赫敏!每根头发丝都
看得清清楚楚。
罗恩和卢娜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大家相视一眼,点点头,同时向后转,起步走。
“罗恩……金妮……卢娜……”
他们没有逃过赫敏的法眼,她挥着手追了出来。
“唉呀!赫敏!我们刚才都没看见你!”罗恩颤抖地握着赫敏的手。
“对对对,我们没看见!”其他两位马上应和。
“见着你们太好了!!我今天也在破釜酒吧过夜。我爸妈早上把我和行李都留在那里,回去上班了。明天咱
们可以一起去国王十字车站!”赫敏的心情好得难以言表,高兴地对金妮说“怎么样,莫莉阿姨心情很好吧!因
为我帮你写了很多信放在猫头鹰出租行,他们会每隔一段时间自行寄出。那可是好话说尽啊!给你,莫莉阿姨寄
到我家的信……你们老看天干什么!”
“那朵云的形状好美啊……”金妮指着万里无云的晴空。
“赫敏,说说你自己吧,你从哪来啊?到哪去啊?”卢娜问。
“对了,师父最后把你带到哪里去了?”金妮发觉赫敏被晒成了漂亮的棕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们去了法国……”
“那不错啊!”
“你不知道,一出机场,他们就把我丢在巴黎,留下一点钱,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家前三天又突然出现!说
什么恭喜我通过了社会适应力测验!”
“好可怕的教育方式……你怎么样?”
“我四处打工,终于一个月后——我会说法语了!”赫敏小胸脯一挺,光芒万丈!闪耀得另外三个人睁不开
眼,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样乐天的家庭会有赫敏这样的小孩了。
“感谢你妹妹的设计稿,我最开始就是用它换了些钱,才渡过难关的!我带了礼物回来!香奈儿——”赫敏
说着把手伸向背包。金妮的心都快碎了,觉得自己欠赫敏的太多,一生一世也难还清!
“——的标签给你们!”赫敏补充说。
金妮的心有点愈合了。赶紧询问赫敏在法国的情况,尽量把话题扯到远离笔记本的地方。
“赫敏!你太强大了,竟然还认识了法国的朋友!”
“我去教那女孩英语嘛,就发现她也是女巫!在布思巴顿上学,就是她教我法语的。我们还挺聊得来。”
“你们都聊些什么?”
“她告诉我有关法国的事,我呢,就讲英国的事。”
“就像一对间谍!”
“罗恩,你……”
四个人堵在宠物店门口,聊得欢天喜地。忽听背后有人说到“别妨碍别人好吗!”话音未落,赫敏的脸色变
得很不好看,罗恩和卢娜也迅速闪到一边。金妮下意识一回头,看见妹妹站在身后,刚才和她拥抱的场景又浮现
在眼前!
我不想活了!!我最恨百合花!!
“你们这样很没礼貌!”水蓝儿厉声训斥。
“我们错了……”
水蓝儿满意地点点头,走进店里。路过赫敏时微微一笑。“你们也进来吧。”
“好……”
最后,金妮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想要什么宠物?可爱的孩子。”宠物店老板亲切的问水蓝儿。完全忽略了她旁边的另外三个。似乎在她看
来,水蓝儿才是真正存在的。
“我四处看看,你先招呼他们吧。”水蓝儿指指罗恩,转身走向里边。
罗恩和店员交谈一番,从口袋里掏出斑斑,放在柜台上。
“像这样的普通家鼠或园鼠,别指望它会活过三年。”女巫说,又指着笼子里那些活跃的黑色小老鼠“如果
你想找一只耐久一点的,你可能会喜欢新培育的米奇系列,会唱全套迪斯尼主题曲。”
“我们家的盘子也会唱歌”罗恩不屑地说“您还是帮斑斑拿点生发剂吧!”
正在这时,一只大的姜黄色的东西从最高的笼子里跳下来,落在罗恩的头上,向着斑斑呼噜呼噜的怒吼。
“克鲁克山,别!”店员大喊。但斑斑像肥皂一样从她手中滑脱,落在地板上,向门外逃去。
“斑斑!”罗恩大叫起来。
水蓝儿抬手丢出罗恩刚刚给她的包裹,直接砸昏斑斑。看得旁边一群人忍不住怀疑斑斑到底是不是自己病的。
她看了看罗恩,淡然地说“对不起,打地鼠,习惯了。”
罗恩冲过去捡起他病殃殃的老朋友。对着它大喊“斑斑,坚强点,还记得咱们一起看过汤姆和杰瑞吗?想想
坚强的杰瑞啊!!”
“抱歉,这只猫在这里很久了,每次都被退回来。”女巫说。
“好,我要了!”赫敏几张钞票拍在柜台上。罗恩和店员都很震惊!
“赫敏你干什么!”罗恩气得脸都红了。
“同情弱势群体。”
“其实是想看汤姆和杰瑞现场版吧……”卢娜风轻云淡地笑着。
“没……你多心了……”赫敏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
姜黄色的毛,毛皮浓密蓬松,脸则看上去一副被压路机压过的样子。它跳到赫敏怀里舒服地打着呼噜。
“它应该叫大饼!”罗恩话音未落,就被克鲁克山画了一脸鸣人妆。
几个人闹成一团的时候,水蓝儿抱着一个白色的东西走上前来。
金妮突然感到了久别的晕眩,顺势靠在柜台上,看到妹妹怀里的东西。是一只白鸟。雪白的羽毛,额头上并
行排列着两块红色,脖颈上有一圈金环,圆圆的蓝色眼睛盯着水蓝儿。
“只一眼,我就决定要带它回家。”水蓝儿深情地说道。
“这个?噢……这个是什么……天哪,孩子,这个小家伙的价钱可不便宜,而且脾气比克鲁克山还要坏。”
店员女巫茫然地看了看“好像……嗯……没有人敢买它。”
水蓝儿笑了起来:“没关系,我喜欢它。”说完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它金色的颈脖。略略思索了一下:“银雷,
你的名字。”
“那打个折扣给你吧,只要支付三十加隆就好了。”
水蓝儿伸手拿出一个口袋,数出三十个加隆,付了帐。
“你怎么这么有钱啊!”走出宠物店,罗恩羡慕地说。
“我的私房钱。”水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有问题吗?妈妈也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在帮家里
赚钱,我如果要存私房钱,你可没资格说什么。”
罗恩愣在原地,心想,我好像……我没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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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服装店门口,水蓝儿和大家分道扬镳。其余人回到弗洛林,老远就看见司令和哈利正在热烈交谈,只是,
他们一看见金妮一干人等就打住了。
哈利看到赫敏怀里的克鲁克山之后四下张望。
“就这一只?”他好奇的问。
“应该买几只?”赫敏十分不解。
“买只加菲的话店里应该赙赠一只欧迪……”
于是,哈利也成功的画上了鸣人妆,和罗恩交相辉映。
“你应该看看水蓝儿买的白色大鸟!很赞的!”罗恩骄傲地说着“名字也起得威风,叫……对了,叫雷
银!”
“雷人?好名字!”哈利一挑大拇指“有喜感!”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沉默很久的金妮拍案而起“我敢打包票,宠物店里一开始没有那只大鸟。刚才咱们
聊天的时候,我每个笼子都看过!绝对没有!”
“你这么一说,那只鸟的品种倒也古怪。”赫敏抚摸着克鲁克加菲山“我要去网上查查看。”
此言一出,金妮后悔的心血管都打结了,一个一个还全是死结!
“我有不少事情要跟你们谈”赫敏严肃地看着大家“最好找个空闲的时候,从长计议。现在呢,我要公布一
个好消息,那就是——”笑容又爬上了赫敏的嘴角“咱们可以在学校上网啦!”
“不可能不可能!”金妮有一种块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霍格沃茨屏蔽一切信号!”
“嗯,所以我不需要信号,你们看这个!”赫敏像小叮当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本子“当当当——同步笔
记本!”
她又拿出一支水笔,让罗恩悄悄在其中一本上写点什么,不要让任何人看到。
“你写的是……你没事写赫敏的门牙很漂亮干什么!!!”她丢出的笔记本正中罗恩印堂。
“这两个本子是一体的。”赫敏走过去捡起凶器“不论在哪边写字,另一边都看得到。那个法国朋友送的,
据说情侣间很流行。”
“我年轻的时候也用过……`”司令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哦……你打算大量制造,然后在校内出售,构成笔记本网路,让大家网恋!”
“不是……”赫敏对卢娜的这个想法很崩溃“我研究了这个本子,根据同样的原理,制作了同步显示器!”
她又像小叮当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绿色的塑料板,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稀奇古怪的小积木。
“当当当——格兰杰特制同步显卡,我改装了家里的台式机,现在,只要把我的笔记本装上这块显卡,再换
上这只特制的鼠标,我们就可以看到并操作我家里的台式机,不需要信号,就不怕屏蔽信号……哎?金妮,你去
哪?”
“突然很想慢跑着环游世界……”
“跑之前先把笔记本给我。”
金妮双手叉腰,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她所热爱的世界上那清新的空气,悲怆地望着无远弗届的辽阔宇宙,
留给赫敏一个沧桑的背影。
“今天明丽的阳光,让我想起了一段几乎被忘却的往事。很久以前,我家养了一只非常可爱的金丝雀,有一
天我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玩,一不小心让它从窗口飞走了,我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哭得很伤心。那天晚上,我
的一个远房表姐来家里玩,安慰我说,其实金丝雀是和它的心上人一起去了遥远的地方,如果我真的爱它就不要
为它哭泣,应该默默的祝福。因为自由是爱的真谛!”
金妮像伟人一般转过身来,低沉地说道:“赫敏!你爱你的电脑!对吧。”
“……对”
“她和挚爱的史蒂芬一起去寻找幸福的生活了……你的……明白?”
赫敏沉默了,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空洞的目光,让金妮沉没了。
赫敏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宰了我吧……
金妮偷看赫敏的表情,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看见赫敏在微笑。安安静静地微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金妮再也撑不下去了,匍匐在地上,对着赫敏虔诚地朝拜,完全不顾来往
行人惊奇的目光。“我一定负责到底!!!一年之内我一定会还一个新的给你!!!所以请不要杀我!!!”她
的眼泪高压水枪般喷出,没过地板,没过脚踝,没过膝盖……
赫敏什么也没说,怀抱熟睡的克鲁克山,依旧安安静静地微笑,慢慢走到金妮身边。
“我一定还个更好的给你!!拜托拜托!想想苏格拉底吧!!要是你杀人的话,他会说什么呢!!”
“我不怪你……”
“呜哇啊啊啊苏格拉底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是说我不怪你!”赫敏指着自己,平静的说到。
“???!!#%—……?%¥???”金妮的语言功能丧失了。
“我真的不怪你啊。”赫敏笑出了五百瓦灯泡的效果。“既然你说会偿还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那我先回去
了,回房间整理一下。”说完,她拿起手提包,独自向破釜酒吧走去,再没多说一个字。
司令上前替金妮推上脱落的下巴,又看了看其他人。“你们怎么站那么远?”
“司令,卢娜,快离开金妮!!!”
“没错!!事已至此,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了!!!”
罗恩和哈利不知何时退到了百米之外,手拢成喇叭状,对着这边狂呼
“金妮,刚才你中了赫敏的绝技——种了这招的人会在很长时间内被不停地报复——”
“怎么报复——”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很惨就对了——”
“为什么站那么远——”
“被报复者身边的人很可能遭池鱼之殃——大家小心——”
这么夸张?那这个绝技是不是有个名字叫微笑三年杀啊!金妮在心里嘲笑着那两个人的小题大做。
拜托,那是赫敏啊!可爱纯洁美丽大方聪明善良的赫敏!!她怎么会那么过分地对我,等她将来参加魔法部
长选举的时候,我可是会为她投出重要的一票啊!!
终于丢掉了长久以来压迫神经的心理包袱,就算大家坚持站在百米外和金妮联络,也不能破坏她的好心情。
他们又在对角巷磨蹭了几个小时,把晚上要笔录的东西串了个供。等太阳露出即将熄灭的灰烬的颜色,卢娜
和司令准备启程回家了。
“金妮——明天见——”
“你们要和我保持距离到什么时候啊!!!”金妮扔掉他们递过来的纸杯子电话,大声喊道。
保持距离计划并不现实,当他们回到破釜的时候,其他人早已在晚餐桌旁坐好,留了一条长凳给他们,三个
人只好同舟共济。
晚餐是小羊排配欧芹酱,只是金妮面前那一份的欧芹酱充满了芥末的味道。她本来想大声向餐厅抗议,但是
一抬头就遇到了赫敏温暖的目光,目光里充满了“全吃下去”的恳求。
“很好吃啊,好吃到都流泪了……”
泪眼婆娑的金妮,发现左边的两个人也对羊排报以同样的感动。
“为什么连我们也……”
“因为赫敏无法肯定金妮会坐哪里……”
这份感动也没持续多久,“卡拉”一声,金妮所在的长凳左腿断裂,一排三个人仰马翻。
“你们可真贴心!”
“还为我们准备余兴节目!”乔治和弗雷德点头称赞。
“喜欢就好……”金妮有气无力地坐在地板上,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巧合,是巧合!与赫敏无关。正郁闷
着,一双手从后面插住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
“你变重了,难怪椅子会塌。”有个二十来岁,金色头发的年轻女孩站在金妮身后。她干净利落地用脚推开
破凳子,换了一条新的,在餐桌旁坐下。她看着大家投来陌生的目光,发出了很痛快的笑声。
“你们不认识我了?我可记得大家。这个是金妮,那个是水蓝儿,左边的是乔治,右边的是弗雷德!呆呆的
是罗恩,死人脸的是珀西……”
“这都分得清,厉害厉害!”
“死人脸珀西很容易认啦。”
“不许这么说你哥哥!”
“哈哈,原来是你这孩子,也不事先打声招呼。”
晚餐的气氛恢复了,大家热烈欢迎金头发加入,围着她问东问西。站着的几个也从新找地方坐下,金妮坐在
那女孩旁边。
“这是谁啊?”她轻声问罗恩。
金头发耳朵敏锐,手脚敏捷。听见金妮的问话,唰地转过身来,双手挤压金妮的脸颊。
“不认得表姐了?表姐我好伤心啊……”
“金妮,是唐克斯啊。”爸爸提醒道。
“尼法朵拉!!”
金妮高兴地大叫,换来一记暴栗。
“不许叫那个名字!”
“那……唐大头……”
“小时候的绰号也不许叫!!”
尼法朵拉?唐克斯,细数起来算是韦斯莱家的远远远亲,当年在学校读书的时候,逢年过节都到陋居串串门,
玩上几天。她生性天真,喜欢小孩,也许因为她自己也从未真正长大过。毕业之后,出乎所有人意料,惹是生非
唐克斯以优良的成绩成为了一名傲罗。她拿到证书的那一天,对角巷的鞋店生意出奇的好,数不清有多少人因为
打赌输了要吃了一双靴子。
“你好久都不来玩了。”韦斯莱太太递来一杯饮料。
“忙得要死。”
“今天休息?”
“哪有那么好的事,今天也加班。”唐克斯拍着哈里的肩膀“都是因为这小子,我晚上要录笔录。”
“唐克斯,你已经是组长了,完全可以叫新人们做这种事。”珀西说。
“什么组长,我降职了!”在坐的听到这个消息大都很惊讶,唐克斯却一点也不在乎“我袭击了老教官,当
然不是故意的。穆笛教官每次带着假眼睛从女更衣室外面走过,我就想念个爆裂咒,结果那天一不留神就念了…
…”唐克斯抓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老穆根本不在乎这个嘛!!他难道架不住一个小小的火球?只不过是烧
焦了一点头发竟然撤我的职!!气死我了!!”她索性抓起桌子上的陶罐猛灌,身手豪放,气势恢宏。
“会喝醉的。”哈里担心地看着她。
“牛奶怎么会醉,唐克斯最爱喝牛奶。”金妮记得家里有张老照片,一次化装舞会上,七岁的唐克斯扮的就
是奶牛超人。
晚餐很快结束了,唐克斯拉起哈利,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哇嗄……醉了……”唐克斯摇摇晃晃地扶着哈利“来陪大姐姐玩啊……”
“骗人,喝牛奶哪会醉!”金妮紧追久违的表姐“其实你是想楷人家油。”
“去去去”唐克斯一头冷汗“知道揩油怎么写么?小没良心的,都把表姐忘了,还敢吐我槽!”
“你每次都长得不一样,我认得才奇怪。”
唐克斯看了看哈利不解的目光,得意极了。“小同学,不懂了吧!我是易容马格斯。”
“易容马克思?”哈利更加不解,总觉得好像是恩格斯之类的人……
“姐姐让你见识见识。说一个你最喜欢的著名人物。”
“多拉 A 梦!”金妮抢着说。
“太没气势了……换一个……”
“萨奇尔夫人!”哈利说。
“气势够了,美感不足。苏菲玛索好了……”
那你何必问我们……金妮和哈利闷闷地想。
唐克斯双手掩面,大声喊“1!2!3!”金妮和哈利期待的看着她,不料,她继续数“4!5!6!7!……”
一直数到四十五,唐克斯才猛地把手拿开。
“唐克斯!真的好像!”金妮惊呼着,轻轻碰了碰表姐的鼻子“我摸到苏菲玛索了!!”
“唐克斯!”哈利也惊呼“这个苏菲玛索的头好大!!”
金妮一听这话就笑翻了,抢着说到:“我表姐三围加一块都比不上头围,听说她入学的时候,把分院帽弄哭
了。”
话没说完,就被唐克斯踢出了房间。
“再进来就以妨碍公务之名逮捕你!”唐克斯砰得把门关上。
“我才不稀罕进去嘞……”金妮对着空空的门板做起了鬼脸“卟哩卟哩卟哩……”
然后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空虚。
一楼,罗恩和双胞胎正在打牌,大人们边聊天边等唐克斯下来,珀西的房间里传来琅琅书声,赫敏不知道躲
在哪个角落策划着下一次复仇,金妮站在走廊里,觉得空荡荡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一切事情失去了兴趣,觉得没意思,连澡也不想洗,蹭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手放在门把上,想到今晚要和妹妹睡一间屋子,心情又别扭几分。慢悠悠地推开房门,走进房间。里面
没开灯,窗帘紧闭,从走廊漏进来的微光,也被金妮的影子遮去了大半。她摸到墙上的感应器点亮了灯,看见妹
妹正半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水蓝儿扭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金妮,看得她心里发毛。
金妮不想让气氛太冷清,努力想了想话题。
“怎么这么早就躺下了……你的鸟呢?”说完之后,觉得这个话题太失败了。
“……外边……”
“哦……”
简洁的对话总是很难进行下去,金妮带着一种自讨没趣的感觉倒在床上。拿过背包,打算找本漫画看看,却
发现整好的行李被翻得乱七八糟。
“随便问问……有人动过这个包吗?”
“我。”
金妮没料到会得到这么直白这么明确的回答,她甚至没想过妹妹会有回答。
我是应该生气呢?还是应该装没听见?生硬的气氛使金妮判断力降到谷底。
“把东西还给我。”水蓝儿皱着眉头站了起来。
“等一下……你翻了我的书包……还叫我还给你?还什么?”
“别装傻了!地下室的那些银币。我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它们。我敢肯定我最后把它们放在了
地下室,咱们家很少有人下去,但那时候珀西说看到你从下面出来。是不是在你这里?你以为那些是西可吧?告
诉你,他们对你一点用都没有,把他们还给我,我可以给你同样数量的加隆。”
“啊……”金妮努力回忆,只记得干过烧毁魔杖和偷日记这两件不太厚道的事。“啊?”
“别装傻了!”水蓝儿差一点爆发,她赶紧克制住自己,在金妮对面坐下,努力做到心平气和“金妮,那些
银币很重要,把它们还给我,我们都会轻松很多。”
水蓝儿的言词好像一根火柴,点燃了金妮头顶的一根火捻,火星噼噼啪啪的燃烧,瞬间让她心里的一颗炮竹
爆炸了!
支票的事就算了!冰冻的事也算了!过去十二年的一切一切都算了!可这个银币是个什么鬼东西!!!
金妮狠狠一掌拍在横隔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平生第一次用七十分贝以上的声音跟妹妹说话。
“看我的口型!!我?不?知?道!!!”
说完就紧紧裹紧被子里,愤怒地瞪着墙壁,瞪着上面那些因为潮湿而留下的古怪图案。
房间里安静极了,甚至听不见一点呼吸声。金妮感到身后的水蓝儿盯着自己的后背,表面上一言不发,心里
的齿轮却转的疯狂。
过了很久很久,她听见妹妹站起身来,走到自己枕头边,放下了什么东西。
“我带了礼物,希望你喜欢。”
金妮假装自己是一具雕塑,缩在被子里,动也懒得动。她听见妹妹叹了口气,躺回自己的床上。
“金妮,你不知道那些银币意味着什么……不过,算了,我还会再弄到……我最近常常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
你还记得吗?你嘲笑过我的名字。”
她发出轻轻的笑声,尖细的像条钢丝,穿过了金妮的脊背。
“尽管笑好了,很快,我会有个新的名字。”她熄灭了房间里的灯光,拉开窗帘,让夏末的月光照在脸上
“新的名字,亲爱的姐姐。”
金妮咬住嘴唇,努力不去理睬这番话,一个劲地研究墙上的水痕,想给这些古怪的图形编些小故事。
这个裂痕,像一个小孩的脸,我管她叫……叫缇雅好了,这个黑斑是她爸爸,那个小坑是她妈妈。缇雅是独
生女,漂亮又聪明,那边那些划痕就是她在六岁以前读过的书。十二岁的时候,缇雅接到一封信,就是那块墙皮,
梅森家族的族长写来的,说缇雅其实是梅森家的继承人,因为梅森家当时生了双胞胎,为了避免将来的争斗,才
不得不送走一个。但是缇雅的姐姐失踪了,所以请缇雅出任继承人。在此之前,她必须经过一次考验,独自翻越
龙之雪山,就是那个小鼓包。她来到半山腰,一头龙截住了她……
金妮把手指按在墙上,扮演恶龙,在缇雅和恶龙的战斗中进入了梦乡。
但她的奇幻之旅并没有结束,延续到了梦中。
金妮的意识跃过一片混沌,走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时空。她渐渐意识到,这就是白天在对角巷的吵嚷声中迷失
的那些记忆的碎片。
她看到一头咆哮的斯芬克斯,暴怒的利爪,充血的眼睛,疯狂的扑抓。它在挣扎,但无济于事,好像被什么
力量锁住了,吸住了,精力一点一点流失,倒在了地上,慢慢消失不见了。
她又看到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在黑夜里逃窜,好像身后有种巨大的恐怖在围捕她。女人回手射出无数咒语,
却丝毫无法阻挡紧跟其后的猎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女人倒下了,一只孩子的手伸向她,画面一片模糊,当能够再次看清楚的时候,女人不见了,视野里只剩下
一只小手,掌心上竟然躺着一枚似曾相识的银币……
金妮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瑟缩在黑暗里。
我看见的是什么?是猕猴桃的记忆还是一场噩梦?
她慢慢回过头,隔着桌子看见妹妹在睡梦里微笑,模糊的,遥远的,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微笑。

制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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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有两个人备受瞩目。
一个是珀西,他前不久当选为校学生会主席,胸前的徽章被擦得闪耀无比,把正午的阳光如数反射到众人脸
上,整个人包围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远看就是人造小太阳。
另一个是罗恩,他今天身材出奇的好,可乐瓶子一般凹凸有致,尤其是微微鼓起的胸部,呈现出发育中少女
的曲线美。
“哥,我求你了,你把班班从胸口拿出来行吗!”
金妮看着不爽,上前拉扯罗恩的衣服,罗恩誓死不从,两人展开激烈的争夺。
“不行!没看见赫敏他们家大饼在那边虎视眈眈吗!你叫她把猫关笼子里我就拿出来!”
金妮扭头看看赫敏,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只好任由罗恩挺着 C 罩杯,在一旁西子捧心。
斑斑也许觉得被吃掉比较好。她皱着眉头想。
几分钟后,一声尖厉的哨响,铁路工作人员开始催促站台上的学生快点上车。一旁交谈的韦斯莱先生和哈利
匆匆赶来,大家准备告别。
韦斯莱夫人依依不舍的亲吻每一个孩子,从饮食到衣着,千叮万嘱,尤其嘱咐珀西,在学校对弟妹多加照管。
使得珀西感到祖国的大好未来正在他的肩上,深感自豪。挺胸抬头地指着主席徽章宣誓,伟大领袖珀主席,指引
人民向前进。
宣誓完毕,昂首挺胸地迈向主席专用包厢。
看着珀西闪耀的背影,水蓝儿发出一声嗤笑。
“说实在话,珀西除了学习成绩以外,无论能力还是领导力都赶不上埃德蒙学长,我一直以为今年的男学生
会主席会是埃德蒙。不过没办法,邓不利多偏爱格兰芬多是出了名的。”她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金妮“你说
呢?”
金妮讪笑着,什么也没说,心里却不服气得很。
能力怎么了?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为人民服务的心可是扑通扑通的鲜活!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被人扯了一把,回过神来,看到妹妹拉着自己的袖子,涌进拥挤的人流。
“发什么呆?戴上你的首席徽章,我们要到前面的车厢去。”
“为什么?”金妮不知所措,像只行李箱似的被妹妹拖在身后。
“我们是首席,不能呆在后面的车厢里。在这趟列车上,贵族和贵族在一起,平民和平民在一起,至于首席,
当然要和委员会在一起,这是传统。”
“为什么啊?”金妮对社交与政治一窍不通,社会学方面的知识更是贫乏。她连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国家都没
搞懂,更不会明白为什么一列小小的火车上都会有明显的阶级与派系。
水蓝儿丢给她一个少废话的眼神,大步走到最前面的车厢门口,停下。
她转身告诫金妮:“呆会在大家面前,不要给我出乱子,你就坐在一边,装出一幅很聪明的样子,偶尔点点
头就可以了。点给我看看。”
金妮盲目的点了点头,盲目的跟着妹妹进了车厢,盲目的在一群陌生人中间坐下,一副好象很聪明的样子,
听妹妹和周围人寒暄,偶尔点点头,一句嘴也插不上。事实上,她也没有力气说话,今天的晕眩格外强烈,仿佛
分裂成两股力量,从左右两方撕扯她的大脑,把所有意识搅成一团。
不久,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走进车厢,水蓝儿安排大家在房间中央的会议桌旁坐下。在场十二人中多半都带
着斯莱特林的徽章,只有两个人来自其他学院,一个是拉文克劳的秋张,一个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几声汽笛过后,火车缓缓加速,水蓝儿轻轻捅了捅金妮,轻声说道:“你来宣布会议开始。”
“什么会议?”
“只管宣布就可以了!”水蓝儿在姐姐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以示威胁。
金妮心里老大不情愿,可也不敢违抗,只好起身大声说道:“同学们,会议开始!”
其他人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到金妮脸上。金妮望向妹妹,等她接过话头。不料,水蓝儿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
对接下来的事不闻不问,任由姐姐一个人杵在那里,接受目光的洗礼。金妮对着妹妹使了使眼色,只从她嘴角换
回一个嘲弄的笑容。
金妮无法,只好主动让贤。
“本次大会,由副首席主持。”
“既然首席这么说,我恭敬不如从命。”水蓝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主控局面,心情大好,红光满面。她抬
抬手示意金妮坐下,拿出一打小册子,分发给大家“这是制委会成立以来第一次正式会议……金妮,不,韦斯莱
首席,什么事?”
“什么是制委会?”
“就是霍格沃茨教育制度监察管理委员会。今天大会的主要目的是……首席大人,你又有什么事!”
“什么时候成立的?”
“上个学年结束时成立的。”
“我怎么不知道?”
“通知贴在公告栏里。”
“会员是怎么选的?为什么都是斯莱特林的同学?”
“上个学年首席争霸预选赛中分值最高的十个人入选制委会,我只能说,这是斯莱特林的实力。”
金妮想起当时格兰芬多的抽签、拉文克劳的踢毽子比赛、赫奇帕奇的捉迷藏大会,确实没有哪个学院像妹妹
掌控的斯莱特林一样认真地记录比赛分值,所以,除了进入复赛的秋张和迪戈里,委员会完全有借口不吸收这三
院的学生。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委员会是干什么的?谁定的选人方法?比赛的时候为什么不事先声明?组织策划的
到底是哪方?为什么我们……”
“韦斯莱首席!”水蓝儿一声怒喝打断了金妮的问话“请你有一个身为首席的自觉好吗!作为制委会的在校
最高领导者,你难道连最基本的信息都要问你的下属?”
金妮欲哭无泪的愣在那,心想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水蓝儿扫视过其他人,皱着眉头宣布自己只是应首席邀请,代替她主持会议的无足轻重的副首席,没有义务
解答任何愚蠢的问题。
“我希望各位明白,能进入制委会是一种荣耀,请不要对公正性做出任何质疑。要知道,我们不受校方任何
束缚,归魔法部教育司直接统领,是再正式不过的组织!”说着,水蓝儿从面前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授权证明,
文件右下角魔法部教育司的印章赫然显现,气势恢宏。“所以,首席,您要是有什么疑问,大可以自己去教育司
长那里问个明白。她才是您的顶头上司!”
一个大印、一番言辞,唬得在场个个噤若寒蝉。大家低头不语,盯着面前那份《制委会规章》猛看。水蓝儿
又换上了最初的笑容,温和的主持接下来的会议。
她略略介绍了一下制委会的成员,除了秋张和迪戈里,剩下的八位斯莱特林分别是二年级的伊诺克?夏普,三
年级的德拉科?马尔福、维姆?高尔、泰特?布拉克,四年级的玛西亚?道尔顿,五年级的埃尔温?迪福,六年级的
萨拉斯?高斯,以及七年级的克拉伦斯?布莱恩。
介绍完毕,水蓝儿拿起章程,不紧不慢地宣读总则、规程、职责范围和人事、会议、财务等各项制度,并明
确每个人的职责。
原来叫我来是做这种官样文章,你奶奶的!金妮坐在一边,全无心思听讲,一个劲地暗地里咬牙,颇有一种
被宦官专权、垂帘听政、有火无处发的愤懑。
霍格沃茨教育制度监察管理委员会成立以来首次正式会议非常和谐地进行着,听不到一点杂音,整场大会只
有水蓝儿一个人发言,有条不紊,波澜不惊,混合着漫长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
和谐之音一直持续到三点,会议接近尾声,水蓝儿总结陈词时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团队,为了霍
格沃茨乃至教育界的远大前程一起奋斗。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秉承公平、公正的传统,将民
主精神发扬光大,共同解决我们的教育制度中可能存在的问题!”
在她呼吁全体起立唱国歌之前,一声浅笑和几下慢条斯理的鼓掌声打破了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庄严的气氛。
大家循声望去,发现声音来自房间最前面的一把高背椅,椅背朝着众人,从会议桌这里只能看到一角蓝色的
裙摆。
“谁?”水蓝儿皱着眉头发问,语气里全是“何妨妖孽”的鄙夷。
“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椅子缓缓转过来,一个娇小的女孩出现在众人眼前,沉鱼落雁的脸,闭月羞花
的声,气势跟派头和水蓝儿不相上下,尤其是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让金妮以为她才是水蓝儿的双胞胎姐妹。
“我叫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霍格沃茨的新生。”小女孩婷婷袅袅地迈着莲步走上前来。“不好意思,我
进这节车厢的时候你们还没有来,开会之后我又不想打断你们。”
“既然是新生,就不追究了。请迅速离开,这里只有制委会成员可以进来。”水蓝儿努力笑得更加灿烂。
“我刚才听了学姐的介绍,非常佩服你们,也特别渴望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阿斯托利亚笑得更加更加灿
烂。
“你还是新生。”
“我觉得为同学们服务不分年龄,况且学姐你……”
“你甚至不了解学校。”
“我可以回答任何有关学校的问题,答案包你满意。”
“你最好先从班长做起,锻炼一下管理能力。”
“我从三岁起就代替爸爸管理格林庄园的内务了,你知道,贵族这方面训练总是很充分。”
“你……”
“我……”
两个人说相声一般,捧逗良久,每说一句话,都使自己的笑容更耀眼一点,企图压过对方,以至于没说上三
五句,闪耀度都超过了珀西的小太阳,直逼红巨星。
旁边的十一个人,头晕脑胀,赶紧连人带桌一起移到了车厢另一头,远远观战。后来觉得无聊,德拉克掏出
两副扑克,号召大家一起打牌,三圈过后,对面的拉锯战终于有了转机。
“制委会要的都是实力派,偶像派什么的,怕不好混呢。”水蓝儿冷笑一声,继续提高亮度。
“我虽然是新生,潜力不见得比在座各位差。”阿斯托利亚把委员会的成员一个一个审视过,特别盯着金妮,
笑着看了很久“潜力也算是某种实力吧。如果学姐你不放心,大可以给我安排一场考试。”
水蓝儿眉毛的距离越来越近,双眼眯成了两条缝。静了好一会,她双臂交叉,款款走到会议桌旁。
“好吧,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水蓝儿敲了敲桌面“各位,这位小朋友打算加入制委会,你们
来投票表决一下,要不要给她安排一次考试。”
投票的一瞬间,极度的痛苦袭击了金妮的大脑,刚才两股撕扯她意识的力量,突然无限放大,在脑海里疯狂
的争斗、撕咬,带着深不可测的杀意,抢夺金妮的灵魂。她意识到,另外一股力量,正来自阿斯托利亚。
金妮咬紧下唇,努力不让别人看出异样。在座其他人也是满脸困惑,魂不守舍,好像站在一条陌生的岔路口,
搞不清要往哪里去。最终,一半人通过了阿斯托利亚的请求,另一半恰恰相反。
水蓝儿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脸色发青,鼻尖上渗出微小的汗珠。但她马上镇静下来“抱歉,没
有过半,很遗憾。”
“哦?是吗?可我们的首席还没有投票。”阿斯托利亚带着可爱的微笑,乖巧的环绕住金妮的脖子。“女皇
陛下,你怎么想?”
“她是首席,她不能投票!”
“这个理由多荒唐,首席也是制委会一员啊,当然可以。刚才开会时,学姐你还说委员会内人人平等,杜绝
独裁呢。”
“我同意!”金妮实在受不了的晕眩的感觉,只想赶紧结束这场争斗,躲到一边。
“首相大人,女皇她同意了!”这一票换来了阿斯托利亚的胜利号角,小姑娘高兴得欢呼着,跑去和每一个
会员握手。
水蓝儿却不说话,双手环抱,直直地瞪着金妮。
“她小,你让着她点……”在妹妹高热度的逼视下,金妮怯怯地说。
她知道迟早要为这次胳膊肘往外拐付出代价,但现在却很庆幸,晕眩消失了。
水蓝儿白了金妮一眼,宣布议案通过,草草散会。然后,和阿斯托利亚一起挤到德拉科?马尔福身边,一左一
右地坐下,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展开了新的斗争。
空气里的火药味和不绝于耳的电流声,让其他与会人士速速退散,金妮最后一个出门,把他们三个留在了会
议室中。她关门的一霎那看见马尔福的表情,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白了头发。泰坦尼克号也载不动这许
多愁啊!
唉,红颜薄命……
她长叹一声,远远逃开。

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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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是在车尾的平台上找到组织的,那时旅途都快结束了。
“你们怎么窝在这!害我找半天!”
“我们喜欢,我们乐意……”大家有气无力地回答。
算上金妮,平台上一共挤了七个人,纳威、科林、卢娜都在,空间略显拥挤。除了哈利,在场各位脸色多少
都有些蜡黄,精神涣散。各自靠着围栏,望天。
“我错过什么了吗?”
“你错过了抗体军团成立仪式。”卢娜递过来一本会议记录“自己看吧。上边都写着呢。”
金妮满怀期待地翻开笔记,只见上面写到:
xxxx 年 9 月 1 日,抗体军团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火车上召开。
6 名代表出席了本次会议,他们是:科林、哈利、赫敏、卢娜、纳威、罗恩(本排名按字母顺序),他们将代
表了全世界其他抗体,为反玛丽苏事业做出贡献。经成员投票表决,确定团体名称为“抗体军团”。赫敏团长宣
布组织正式成立,并为大家讲解玛丽苏的基本情况,以及抗体的含义,大会讨论了抗体的基本任务、组织原则等
问题,均没有明确结果,但对下午茶吃什么达成了一致意见。
笔记到此结束。金妮感到刚才白期待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觉得头疼,就跑出来透气。”
金妮恍然大悟,赶忙把制委会的事情告诉大家。
“难怪你们头疼呢,车上有两个我妹那样的生物。以后头疼的日子有的是。”
“今年太平不了,开学典礼还没开始,夺权战就打响了。”赫敏听完,无奈的摆摆手“你掉进议会君主立宪
制的大坑了。”
“呃……什么立宪?”
“简单的说,就是君主把权利交出来,只保留名份。表面上全力交给议会,是民主的证明,其实议会的老大,
首相才是主要行政人。更简单的说,你这个首席差不多废了。现在你知道那个格林格拉斯为什么一直叫你女皇了
吧。”说着,她烦躁地捋了捋克鲁克山的脊背“你刚才说这个制委会归魔法部教育司统领?”
“是的。”
“那更完了,你妹妹的触手伸向了魔法部。”
“爱伸不伸。”金妮厌烦的哼了一声“我这就辞职,让阿什么格林去跟她耗。”
“不行!你不能辞职,你辞职了我们获得消息就更困难了。依我看格林格拉斯也是来者不善,放任不管,要
是她们统一了战线,就更难办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搜集玛丽苏的资料,回校之后分头查找图书馆各个区域…
…”
赫敏说着,拿出纸笔分配书号。其他人在一旁继续交谈。
天色渐渐暗下来,空中乌云密布,偶尔还能看见云缝中蓝色的闪电一晃而过。很快,沉闷的雷声伴着零星的
雨点砸落,平台上的几个人赶紧拿起行李,打算返回车厢。
突然,车厢里传出几声呼喊,所有人都惊恐地发现四周的灯光同时熄灭,整条列车陷入一片黑暗。就在这时,
火车颠簸几下,突然刹车,两个黑影从车顶滚落下来,最前面的纳威吓得不轻,猛然卧倒,把后边的人一齐绊倒
在地,场面乱作一团。
“对不起,没事吧!”
黑影嗓音沙哑,忙不迭地道歉,上前拉起倒在地上的纳威。只听轻微的一声爆裂,魔杖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平
台,黑影原来是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和他的皮箱。
“莱姆斯!!!”金妮和哈利同时认出了曾经的旅伴,惊讶不已。
“纳威、卢娜,真巧啊。”
金妮和哈利努力忽略同伴们质疑的目光,赶紧转移话题。
“你怎么在这?”
“因为人家是教授啊。”赫敏指了指那只磨损严重的旅行箱,右下角的铭牌上写着 R?J?卢平教授。“不过,
您为什么在车顶?”
“透透气罢了。”卢平教授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身望了望走廊的尽头,脸色霎时凝重起来“你们呆在原地,
别动!”
说完,他挥舞魔杖,杖尖流出一束银光,落在地上,汇成一条闪烁的雄狼,伴随主人小心地向前走去。剩下
的人紧张地站在平台上,感到一种寒意慢慢浸遍全身。魔杖上的一星火光,远远不能驱散这些厚重的黑暗,但金
妮还是可以看到有东西从幽深的走廊那头飘忽而来,无限恐怖。
她紧紧咬住嘴唇,还是没能阻止尖叫声从喉咙里逃出来。骑士巴士上的那个惊魂夜,今晚将在学校的列车上
重演。但史蒂芬却不知身在何方。
她感到身旁的哈利倒下了,赶紧伸手搀扶。突然听到车厢里传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
眼只见卢平教授和狼拼命往回跑,边跑边喊“快蹲下!”金妮来不及反应,已然被按倒在地。摔倒的同时,她抬
头向上望去,数十只摄魂怪从头顶疾速飞过,逃避天敌一般,窜出车厢,飞向天边。
车厢门口,盘踞着一条银色的大蛇。大蛇身后的正是水蓝儿。
“行了,都赶走了,起来吧。”她轻蔑的扫视过铺在地上的八个人,目光停留在卢平教授身上。“卢平教授?
你是今年新任的魔法防御课老师?我是水蓝儿?韦斯莱。”
“啊,”卢平感叹一声,“我听说过你。听说你刚出生就只听魔法书,而且从来不听重复的。亚瑟为此专门
去找了邓不利多帮忙,然后每个月都从霍格沃兹借大量书籍。”
“卢平教授似乎很喜欢这些八卦消息呢。”水蓝儿声音里充满不屑,脸上却不禁透出一股得意劲。
“不是,其实是因为有一次我去霍格沃茨借书,他们说那本书被你借走一直没有还。”
水蓝儿的表情立刻有些尴尬,赶紧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到自己的守护神旁边。
“那是什么?”科林端起胸前的相机,对着大蛇拍了几张。
水蓝儿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守护神,对着科林的镜头甜美地微笑。“我的守护神,火蛇。”
她话音未落,一阵熟悉的娇笑从后面传来,仿佛一副催化剂,催化得水蓝儿面色铁青。众人转身望去,来人
正是下午和水蓝儿大抢风头的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姑娘影影绰绰地走来,身边跟着一只金色的大鸟。
“韦斯莱学姐真不简单,几下就赶走了车厢里的摄魂怪。不过,你好像忘了两侧的威胁。别担心,我替你收
拾好了。”
看着和水蓝儿同样甜蜜的笑容,很多围观群众的牙根隐隐作痛。
“学姐,这是你的守护神?好厉害!”阿斯托利亚夸张地惊叫。
“这不算什么,实际上我的守护神有九种外形,分别代表了这支魔杖里的四大神兽、独角兽和四大精灵王。
不过为免吓到大家,我固定放出来一个——火之精灵王沙拉曼德。”水蓝儿淡淡地说。
“真不错,这是我的守护神,有十二种外型,代表了十二大天使。我平时也习惯召唤加百列这一个。不知道
为什么,我的守护神是金色的。”阿斯托利亚的神态比水蓝儿更加淡薄。
于是,两个人堵在走廊里争相淡薄,努力让自己各种奇妙之处在不经意间说出口,听得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好在卢平教授还算冷静,上前终止了这场毫无头绪的争端。
“大家让一让好吗,我们要送这位同学到车厢里休息一下。”
水蓝儿和阿斯托利亚杏眼一翻,一左一右拉住旁边德拉科的胳膊,扬长而去,留下身后面面相觑的一群人。
卢平教授指挥大家散开,带着半昏迷的哈利走进车厢。
看着两个大麻烦渐渐远去,卢娜付在金妮耳边小声说:“我魔杖里还是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全体国民
呢!”

形势与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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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仪式上,格林格拉斯毫无悬念地进入了斯莱特林。
与学生分院相比,今年的教师配置更有看头。新来的卢平教授,成为了本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教师,他满身补
丁,站在衣着整齐的人民教师队伍中,颇为扎眼。虽然很多人并不看好这位寒酸的老师,但不少女同学,却深为
卢老师忧郁的气质、羸弱的体质所倾倒。就比如帕瓦蒂姐妹,从第一眼就认定新教授是一位艺术家,因为说到艺
术家就想到补丁。拉文德还补充说,据她所知,在麻瓜的世界里,一个艺术家,如果身上的补丁少于五道,那他
的作品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大家数了数卢平教授的补丁,一致认为他的任何作品,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放进卢浮宫
中央展厅。
继卢平教授之后,邓不利多校长又介绍了新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不是别人,正是海格。他竟然通过了教
师资格考!
听到这一消息,金妮惊诧了,格兰芬多惊诧了,霍格沃茨惊诧了,友邦都惊诧了!
格兰芬多学院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一个没有文凭的人,一个没有金钱的人,一个连局长爸爸都没有的人,如今成为了一所著名院校的教授。这
说明社会在进步,体制在完善,人类走入了看实力,不看财力的新纪元!邓不利多暗想,最近魔法部的思想政治
工作目标考核就快开始了,我实在应该把海格的事迹推先进,树典型,上报部里,再请记者写一版报道,名字就
叫从园丁到“园丁”——海格?鲁伯教授自学成才的心路历程专题访问。
晚宴之后,邓不利多再次叮嘱大家小心魔法部安插在学校附近的摄魂怪,并鼓励同学们发扬以往艰苦奋斗的
精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新的学期,算是正式开始。
俗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由这句话推论,金妮达到了成功的负一半。
她的第二学年,一开始就相当失败。
第一天还没结束,各科老师就轮番把她叫到办公室,见面第一句话都是“你想死啊是不是!”接着就把一份
画满涂鸦的暑假作业扔到她面前,让她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空无一字,却画满各科老师 Q 版头像的作业本,金妮什么也解释不了。她也不知道写下的作业到底跑到
哪里渡假去了,上面的涂鸦倒真是她画的,不过那原先是画在旧教科书的扉页上,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作业本上来
串门。
她没办法推托,只好挨家挨户地谢罪,无条件接受一切惩罚。就这样,整个九月的晚上她都会在禁闭中过得
很充实。
制委会的形势更是严峻,水蓝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开会。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在会上滔滔不绝,
对国内外形势与政策评论不停。单是她一个已经很够呛了,如今,阿斯托利亚也顺利地加入组织。
阿斯托利亚是今年新生中一大亮点,也是在开学第一天就让所有老师免除了她的课后作业,速度之快,简直
刷新水蓝儿的记录。据说她到来的第一天晚上,水蓝儿在斯莱特林又举行了一场首席挑战赛,作为给阿斯托利亚?
格林格拉斯的考验。
关于那场比试,校内传得风风火火,众口不一。最靠谱的一个说法是,二人一上擂台就拉开架势,纹丝不动
地等待对方先出手,自己好找到破绽,给对方一个一击必杀。
一小时后,没人动。
两小时后,没人动。
四小时后,还是没人动。
斯莱特林的同学们洗洗睡了,第二天一早,发现擂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心里不禁赞叹:高手过招,不同
凡响!
眼看上课时间快到了,水蓝儿和阿斯托利亚同时收势,走到擂台中间一握手,电光石火之间,格林格拉斯破
格成了制委会一员。
于是每次开会,金妮就只有捧着脑袋转向的份。会上,大家都相当积极,提案声、辩论声、争吵声不绝于耳。
“我提议!”
“我复议!”
“我有正反意见!”
“举手表决!”
“议案通过!”
几场大会下来,通过的提案不在少数。比如把三楼走廊右侧的恶魔石像挪到二楼左侧啊,星期一早饭的麦片
粥换成牛奶啊,把老师的办公室里的花从白百合换成康乃馨啊等等。为同学们办了不少实事。
有一次散会之后,金妮看见秋张浑浑噩噩地走过身旁,边走边念叨“我怎么觉得我没出国啊……”
制委会里,金妮的地位相当尴尬,正如赫敏所说,这个首席基本废了。到校第一天,水蓝儿就在大会上提出
了作为首席的准则,总结起来称作“一会两治三个代表四项基本原则”
一会两治是指金妮仁治,议会法治。仁治就是说,首席你要循规蹈矩,克己复礼,成为同学们的好榜样。法
治就是,议会定法,议会治。
三个代表是指首席代表四大学院的最高荣誉,代表在职教师的基本福利,代表广大学生的根本利益。对应现
实就是一个人负责的升旗仪式,一个人打扫校长办公室,一个人倾听同学们的投诉。
四项基本原则是指服从原则、服从原则、服从原则和服从原则。简单说来就是首席身为重要领导,不可一意
孤行,刚愎自用,有义务听取人民的心声,服从议会领导。
那天晚饭时,哈利看见金妮哭丧着脸在一边背诵“一会两治三个代表四项基本原则”,便作诗一首,以资鼓
励。
你妹像弹簧
看你强不强
你强她就弱
你弱她就强
金妮听了哈利的大作,眼泪哗哗的。
不仅政治仕途坎坷,抗体们的学业进展也相当不顺利。哈利在本学期一门新增课程——占卜学上,无数次被
预言死亡。任课的特里劳妮教授还非常喜欢用水晶球在课堂上给大家放映《死神来了》,以此证明人生无常。几
部灾难片看下来,哈利脸上出现了看透一切般的超然笑容,不论出现什么情况,他都会说:慌不要慌,反正 2012
就快来了嘛……
某次保护神奇生物课上,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突然发飙,撞伤马尔福时,哈利就是这样安慰大家的。
他话一出口,立刻被潘西用眼神杀死了。

番外篇 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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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有几份地下女性杂志。安吉丽娜在上边开了一个坑。
刚开始,她兢兢业业,恪守职业道德。文章水平蒸蒸日上,在读者间口碑甚好。
但是,不久之后,杯具了。一方面因为忙,一方面因为怠惰,她弃坑很久。
她这一弃不要紧,愁得各位看官寝食难安,做梦都在想伏地魔大人和邓不利多的不伦之恋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呢?
结果就是同学们日渐消瘦。
这一日,秋张找到安吉利娜,说要给她讲个故事。安吉丽娜心情正好,坐下来洗耳恭听。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东方,有个炎帝,他的小女儿,为人伶俐,文才斐然,是千年难得的才女。某天,她的
文章恰巧被一位神女看到。这跌宕曲折、感天动地的文章使神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天天盼更新。但是,她的
愿望一直得不到满足。
神女找到炎帝的女儿,说你怎么不写了啊。
女孩儿就说了,没看我古琴要考级,忙着呢吗!
此话一出,神女号啕大哭,发誓不见更新泪不停。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神女的眼泪在人间汇聚,
形成了我们今天看见的大海。
这一日,炎帝的女儿考过了十级,在天边尽情歌舞,脚下一滑,跌入孽海。无情的海浪吞噬了她的生命。但
是,这才华横溢的姑娘并没有离开我们,她化身成一种名叫精卫的小鸟,永生永世要从西山衔来石子,填补东海。
有朝一日,沧海桑田,才可以弥补她有坑不填的罪过。
从此以后,每一个跟她有同样罪孽的人都会轮回成精卫,生生世世填海赎罪。
安吉利娜听后,脸色煞白,遂努力更文,直到毕业。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福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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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天气清朗,蜜蜂停在日历上。
一大早,科林装备好相机与胶卷,为成为一名摄影师而努力。他沿着霍格沃茨的回廊一路走来,用镜头捕捉
到了很多美好的瞬间。追赶斑斑的克鲁克山,吵架中的赫敏与罗恩,躲在楼梯下接吻的珀西和佩内洛,坐在水蓝
儿旁边绑着绷带神情木然的马尔福,训练场上撞到球门的哈利,还有闲得没事一起飘来飘去的卢娜与纳威。
科林翻着日渐充实的相册,非常希望有个好朋友可以和自己分享此刻,分享生活。
愿望没有落空,他溜达到八楼的时候,发现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传出几声轻轻的呜咽,科林四下寻查,发现巨
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凸起了一块,声音就来自那个方向。他掀开挂毯,看见金妮蹲在下面泪流满面。
“金妮,你怎么哭了?”他说着,按下相机快门。
“我……我……我想我活了十二年,没能为祖国和人民做点什么,每思及此,伤心欲绝……”金妮赶紧把脸
埋进毯子里“求你别拍……”
“别这样”科林关心地拍着金妮的背“有什么不痛快说出来吧,说出来就好了。”
他拉着金妮爬上顶楼,在天台上坐下,指着天上硕大的太阳,热血地说:
“把烦恼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就不会长虫了。为什么哭啊?”
“我命不好啊!!!”金妮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从赫敏的复仇到关禁闭到议会到家里寄来的吼叫信到睡
眠不足,各种委屈哭了个遍。
“我压力好大……跟你说吧,他们一高兴就弹劾我……那些理由你都想不到……还逼着我写检查……我根本
就不会写作文你知道吗……赫敏还不许我退……为了那台笔记本她整死我了……我妈妈好凶的,我以后没有零用
钱了……麦格教授更凶……我的作业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图书馆的书也欺负我……海格好可怜,但是我最可
怜,肖邦都弹不出我的哀怨!你明不明白啊,科林,明白不明白!”
科林假装听明白了,热切地回应金妮。
“我懂,我都懂,青春期综合症嘛……”
“什么症?唉,不管了,反正我跟得了绝症差不多……呆会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你拉着我点。”
科林吓了一跳,赶紧把金妮推回楼道里。
“这个时候,你需要心理辅导。”科林想了想“我记得学生手册上说有一个心理咨询室,我给你查查,你应
该去看看。”
金妮没有回答,心不在焉的一抬头,看见塔楼上的大钟,惊叫一声,甩开科林就往楼下冲。
“别想不开!!”科林惊慌地追赶。
“不是,我忘了打扫校长室!他们知道又该弹劾我了!”
金妮紧张得神经兮兮,飞速来到三楼校长室,对着怪兽雕像念道“德菲丝松露”,不等雕像完全裂开,就挤
进了中间的缝隙。
“完了,昨天早上就该扫好的,忘得死死的。希望检查团还没来过……”金妮小声念道着,顺着螺旋的阶梯
向上爬去。她取了水桶、抹布和扫帚,走向校长室。
在门口,她突然停住,因为听到熟悉的冷笑声。
邓校开学典礼后一直不在学校,校长室里的不会是检查团吧……凶多吉少啊。金妮轻轻放下手中的洁具,撑
起耳朵盘查里面的动静,同时回想在哪里听到过这个笑声。
“……少编些荒唐的道理逗人发笑了,我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她听出是阿斯托利亚,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由不得你。”
房间里还有一个低沉的男声,讲话很轻,不容易辨认。
“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两个都是这副德行!”阿斯托利亚烦躁地叫嚷“这么多年了,你们说什么我都照做!
听我一回行吗!别老把无辜的人卷进来!”
“福克斯不是人。”另一个声音依然镇静。
“人怎么了?人了不起吗?我们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比其它生物更高贵更重要!人类只有在作恶的时候比动
物出色!我倒是觉得和摄魂怪比人可爱!!!像我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夺取他们的力量!”
“你漫画看多了。”
“管我呢!我就是不愿意吸收别人的生命力!不管怎么说,最后给你们想要的结果不就可以了吗!”
“别小看她,乱来等于自掘坟墓。”
“都是跟你们学的!!!”
“学得不像。”冷冰冰的嗓音调侃到。
房间里立刻传出一片打碎瓷器的声音,光用听的金妮就能想象到阿斯托利亚愤怒到扭曲的脸孔。
“气死我了!你气死我了!就是因为你总是这种不紧不慢的态度我才不愿意跟你共事!为什么要我看着她!!
每次都是有这种事才想起我!!你们能不能不把我当玛丽苏看啊!!就当我是阿斯托利亚?格林拉格斯可以吗!!
我不愿意夺取任何人的任何东西!!你们怎么就是听不懂啊!!我恨你们所有人!”
“你以为我们喜欢自己吗。”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让暴跳如雷的阿斯托利亚愣住了,她仿佛觉得自己说了过分的话,脾气一下子消散了,但
又不想认输,继续逞强好胜地怒吼。
“休想让我碰福克斯一下!”
“毫无意义的歇斯底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看看你自己,要是你够强的话,也用不着福克斯了。”
阿斯托利亚的怒火完完全全被浇灭了,化作一股筋疲力尽的蒸汽,温吞吞的在她身边缭绕。她闷不作声,瞪
着一地陶瓷碎片,看了很久很久。又长叹一声,掏出魔杖复原了损坏的一切。低声说道
“对不起……你说得对……我只是想歇斯底里发个火。这是我们这种人的本性,总是长不大,没脑子。”
“确实没脑子,但已经很难对付了。”
“我觉得好点了。”阿斯托利亚拍了拍手“来吧,福克斯”
世界沉寂了好一会,低沉的男声再次说道
“别犹豫了,你知道凤凰是不会死的。”
“我知道,但我觉得对不起他……”
金妮听到几声凤凰的鸣唱和翅膀拍打的声音,紧接着发现有一股柔和的红光从古铜色的锁眼中流泻下来。她
低下身子,透过小孔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看呆了!
阿斯托利亚在亲吻一只燃烧的凤凰,金色与红色的火焰像水波一样静静流淌,流向阿斯托利亚。整个房间融
化在一片炽热的橙色里,仿佛太阳。慢慢的,光团收缩,越来越刺眼,女孩和凤凰都淹没在光里,无法辨认。金
妮被刺得闭上眼睛,黑色的视野里全是一个又一个光圈,如梦似幻。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光芒消失了,华丽而威风的火鸟也不见了,梧桐木上,一只羽毛未丰的雏鸟取而代之。
“好了,满意了?”阿斯托利亚抚摸着雏鸟。“我可以走了吧?”
“我还想提醒你,以后做事收敛点。”
金妮试着寻找屋里的另一个人,但那人似乎站在了从锁孔看不到的地方。
“知道知道我知道,那老东西说过不知多少遍了。我也没办法,看见她出风头我就手痒。挺幼稚的,可还是
那句老话,这是我们的本性,血液里的东西,一点也改不了。”
“但是……”
“知道知道,我尽量。”
“还有,别老烦德拉科。”
“他让你告诉我的?”阿斯托利亚苦笑着“这就不讲理了,我在这儿就他一个熟人。实在不行,你叫那小丫
头别来烦你,我就不去烦他。你不会喜欢她那么叫你吧,西服叔叔……我还衬衫爷爷呢!……淡定淡定……我不
说了,把魔杖放下……”
眼见阿斯托利亚快要走出来,金妮决定抽身离开。她灵敏地一转身,一脚踩进了旁边的水桶,和扫帚、墩布
一起倒在了走廊里。
不等她爬起来,阿斯托利亚已经冲进走廊,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金妮,惊惶地大叫一声:“你!”
另一个人也闻声赶来,金妮看了一眼,也惶恐地大叫:“你!”
她看到了比咒怨里任何镜头都恐怖一万八千倍的场面——斯内普向她走来。
“这个是格兰芬多的。”异常冷静。
“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来扫地的!”金妮一边狂呼一边下意识的把水桶套在头上作为防护,用
行动告诉全世界我做贼我心虚。
“我知道,没关系。”
金妮发现头上的水桶被拿开了,眼前的斯内普对着自己举起了魔杖。
“看!!飞碟!”金妮指着窗外大喊一声,用尽全力推开身后的阿斯托利亚,冲楼梯口狂奔。
但姜是老的辣,斯内普头也不回,一甩魔杖,一束白光打中了金妮的后脑,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小样”阿斯托利亚走上前,轻轻踢了踢金妮的胳膊“谎都不会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看窗外……”
“咳……咳……她没事吧?”
“中了一忘皆空,一会自己会醒过来。你把她放到校长室的椅子上,等她醒了,会以为是自己偷懒睡着了。
她一贯如此。”
阿斯托利亚抽出魔杖,把金妮扔在了校长室的沙发上,又找了块桌布把她盖住,锁上大门,走了。
听着脚步渐渐远去,金妮一骨碌坐起来,半张着嘴在发了好一会呆,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的事。
尤其是:我不是被施了一忘皆空吗?可我每个字都记得……

帽子和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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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张着嘴发呆,发着发着,真的打起瞌睡来。她头一沉,撞在扶手上惊醒了,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站起身来,迅速打扫校长室。
她仔仔细细把最后一粒灰尘解决之后,拎起水桶,刚要出门,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劳驾,来搭把手。”
吓的金妮差点把水桶扔了。
“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
“所以才叫你帮忙。”
声音是从壁橱里传来的,听起来没有恶意。金妮走上前,猛地拉开柜门,一个人也没有。说话的是一顶帽子。
分院帽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摞旧文件上,面前竖着摊开一本书,名为《教育管理学》,旁边摆了一盆发光的古
怪植物,把原本昏暗的壁橱照得灯火通明。
“帮我翻下书。”
金妮照办。
“谢谢。”帽子稍微点了点头“没了福克斯很不方便,没人帮我翻书,老邓也要自己写文件了。”
“以前文件不是校长写的?”金妮很好奇。
“以前是我口述福克斯笔记。你以为你们校长多勤快啊,学校要不是我帮他打理,早乱套了,这么一说我想
起一百三十年前……”
“我可以走了吗?”金妮没有闲情听魔法史,打了断帽子的话。
“年轻人,这样很没礼貌。急什么,坐下来陪我聊聊天。你看看福克斯现在这样子,不能帮我翻书,邓不利
多又不在,我老人家很寂寞。”
“可我有急事要找朋友们商量。”
“你能有什么急事,作业不会了?体重增加了?小男朋友跟别人跑了?”
“才不是那么无聊的事!”金妮由衷地想把帽子和他充满挑衅的腔调扔进洗衣机。
“不是啊,那难道说——”帽子有滋有味地咋了咋舌“你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记得什么不该记的,要传话
给你的朋友?”
一道晴空霹雳打中了金妮。
该死,刚才的事这帽子八成都知道。要是让他发现我都记得,不是又要被拉去洗脑?
“看见什么?记得什么?”金妮决定装傻充愣到底“对了?福克斯是谁啊?帽子爷爷,你说给我听听,我喜
欢听~”
“哎呀,叫帽子哥哥就可以了嘛。”分院帽被哄得分外舒服。“福克斯是邓不利多的凤凰,你看那边的架
子。”
金妮敷衍地瞟了一眼“骗人,我见过图片,凤凰很漂亮,不是这个样子,这样子在我们老家叫雏鸡。”
“他刚才□焚身来着。”
“什么什么??”
“我是说浴火重生……凤凰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没听过《丑小鸭》的故事吗?我给你讲讲啊……”
帽子兴致勃勃地讲起凤凰的历史和《丑小鸭》的故事,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越扯越远,连邓不利多的趣闻
轶事也拿出来如数家珍。
“……那个时候他问我,帽子啊帽子,谁是世界上最牛 x 的人,我想了半天说是奥黛丽?赫本吧,然后你知道
他怎么说吗……”
金妮站在一边冷汗直流,头回看见比妈妈还能唠叨的人。
帽子嘴巴这么大,套话最好套了。
她做好这种打算,找准分院帽喘气的空档,□话来。
“校长最近都不在,去哪里出差了吧?”
“谁知道他去哪里出差,反正每次都留我一个独守空房”帽子哀哀怨怨地说“领导都一个德行,借口出差,
还不是到外边好吃好喝。”
“能吃遍天下也不错……帽子哥……你说,凤凰能吃吗?”
“在中国也许可以吧。”
“那吃了之后,会不会很补啊,比如说……变得很有力量什么的……”
帽子不答茬了,身上的褶子一条一条皱在一起,纠结了一会,慢慢说
“你很诈哦,你不是被一忘皆空了吗?”
转变太快太明显,唬得金妮一时语塞。
“呃……我这个……你说什么呀……”
帽子身上的皱纹舒展开,盯着金妮看了看。“给你讲个故事,”帽子清了清嗓子“话说有个霍格沃茨优等生
遇到了神秘人,神秘人问他一加一等于几?优等生说等于二,神秘人就把他给阿瓦达了。然后冷酷地说:你知道
得太多了!”
“……”
“别跟我耍小聪明。我警告你,学乖一点,少管闲事。知道得太多要倒霉的。记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
前。”
一顶帽子还敢这么嚣张!被揭穿的金妮实在不爽,抓起帽子倒扣在梧桐木架上,把光秃秃的福克斯放了进去。
“这样福克斯就不冷了,你也算做了件稍微有点贡献的事。”
“回来!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没有贡献吗?把福克斯拿出来——”
金妮锁好大门,把分院帽和他无尽的抱怨关在身后。出了校长室,她发现科林在楼道里等她,两人一起到大
厅,找到三人组。
“跟你们说,”金妮在赫敏身边坐下“阿斯托利亚和斯内普怪怪的。”
“他们不是一直都怪怪的吗?”哈利懒洋洋地说。
“今天的状况特别脱轨!”
“你是说他们出轨??”罗恩霎时间来了精神。
“不是!!!!”
金妮用力回想自己听到的一切,尽可能把偷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复述给大家。
“虽然我中了一忘皆空,但奇怪的是,我现在站在这里把我本该忘了的一切讲给你们听!”她说书一般绘声
绘色“很神奇吧!”
“嗯……”赫敏奋笔疾书记下金妮所说的一切,但态度相当冷淡。
“给点反应嘛,赫敏,这个情报来之不易,我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告诉你们!”金妮讨好地看着赫敏。
“哦……”赫敏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记录。为了避免气氛不尴不尬地发展下去,其他人决定替赫敏一起震惊,
热烈讨论起这个话题。
根据讨论,赫敏记录下几点重要信息。第一,阿斯托利亚极有可能是另一个玛丽苏,这点在火车上大家早有
共识。第二,她说她要看着的那个人,最有可能是水蓝儿?韦斯莱。第三,她和斯内普、马尔福有交集,很可能从
前就认识。应该还曾和斯内普一起共事,这表明斯内普大概也会和水蓝儿站在对立面。第四,站在对立面的还有
其他人,有可能包括校长。第五,结合金妮看到的水蓝儿的记忆和阿斯托利亚的所作所为,玛丽苏很有可能通过
吸收其他神奇生物和巫师来增强自己的力量。第六,阿斯托利亚有强烈的动物保护意识,还爱看漫画……
细碎的条目越来越多,赫敏认认真真地把每个人的意见记录在案。
“赫敏,你为什么写这么多‘有可能’啊?”科林看了看笔记本。
“怀疑永远最接近真理。这些只是推论,有时候最显而易见的推论也离事实有十万八千里。”赫敏眉头紧皱,
查看起条目“只看推论的话事情越来越糟糕。”
“我觉得还好,至少我们发现还有人和我们并肩作战。”科林乐观地说。
“没什么好高兴的,如果这是真的,说明水蓝儿比我们想象的还棘手,不然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看第五条,
吸收其他生物……简直是怪物……”
“呃……对不起……可以换个说法吗?”罗恩紧张地举手。“自己的家人突然被说成是怪物,我不太能接受。
而且,关于玛丽苏什么的……我想了很久……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我是说我们从图书馆里一点记录也找不到。也
许水蓝儿只是天生就很强大什么的……”
“你忘了上学年那些不对劲吗!你自己还跟我说过!”金妮听得有些恼火“你的意思难道是我说谎吗!”
“不是那个意思,但是……”
“她就是怪物!”
“金妮,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你确定你要这么说你的家人吗?”
兄妹俩针锋相对的怒视着,谁也不肯让步。
“都闭嘴。”赫敏的语气不怒自威“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是吗?这不是现在谈论的重点,你们回家解决。金妮,
我还有两件重要的事问你。你说邓不利多自从开学后一直不在?”
“对。”金妮不再理会罗恩“我每次去都没人。”
“也就是说你到现在还没把那本日记交上去了?”赫敏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我……”
“是不是!”
“嗯……但我听你的了,没跟他说话。”
“哼,最好是这样。”赫敏冷哼一声“等校长一回来你马上去找他。”
“遵命。”
“另外你确定自己被施了一忘皆空,而且是斯内普给你施的?”
“确定,因为我听见他们说了……但是……分院帽好像起疑了……”金妮又讲了分院帽的事。她本以为赫敏
会责怪她多嘴,但赫敏完全不在意。
“别担心那顶不着调的帽子,如果他不和斯内普一个阵营,斯内普才不会理他。如果是的话也没关系,因为
很有可能斯内普早就知道你没忘,他施咒时给你放水了。”
“他有那么好心?”哈利问。
“不是好不好心,也许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那就不为人知了。”赫敏两手一摊,开始把桌上的东西理进书包里“除了他放水,我想不到更好的解
释。”
“我知道我知道!”金妮一阵兴奋“也许我有超能力,我魔免!”
“不可能。”赫敏难得给了金妮一个微笑,然后对男孩子们说“快到吃饭的时候了,人越来越多,这件事等
有了新的消息我们再讨论。现在,你们三个跟我去图书馆。”
男孩子们虽不太心甘情愿,还是纷纷起身。
只有金妮坐在原地,对着赫敏的后背问到“为什么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赫敏清晰的回答,和其他三个一起走向图书馆。
直到午饭之后金妮才明白为什么赫敏没有叫上她,明白了“不可能”三个字的含义。
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人用魔咒粘在了椅子上。
“赫敏……”金妮轻声哀叹“很有可能……”
那天下午一点左右,霍格沃茨个别同学看到自己学校的首席大人,背着一条椅子冲过走廊。
我真的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
金妮一路泪奔,觉得自己像《麦克白》一样,是一出悲剧。

心理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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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在寝室里奋力挣脱身下的座椅,卢娜在旧书堆里帮她找寻闲置已久的学生手册。
“真的要去吗?我听赫敏说过,心理辅导都是不可靠的,你朝他们抱怨抱怨,然后他们抬出一个叫弗洛伊德
的人,用一大套理论,来证明你所有的苦恼都是年轻人必须经历的,再讲一些生理卫生教育,安慰你一通就算完
了。”
卢娜翻出手册,吹掉上边的灰尘。
“安慰,这正是我最需要的!”金妮打算连裙子和椅子一起摆脱。
“我可以给你一点。”卢娜看了一眼奋力从裙子里挣脱的金妮和她的熊猫短裤,改了主意“不过现在不
行。”
说完狂笑。
就这样,金妮带着坚定的决心去了北塔楼的心理咨询室。
穿过最顶层一个活门板,爬过一段软绳梯,进入一间圆弧形的房间,空无一人。屋子角落里摆放一座紫铜色
的香炉,白烟缭绕。鹅毛坐垫散落一地,窗帘上装饰着艳丽的羽毛和贝壳,色彩丰富。四周的墙上挂满相框,镶
嵌的全是古怪的童谣,东面有一方金边框十分显眼,一张庄严的文件在其中昭然若是,和周围布置相当不协调。
文件上有个女人的照片,头发蓬乱,看起来神经兮兮。
金妮走进一看,上面写着:经鉴定,本生完成四年制本科学习计划,业已毕业,经审核符合《大不列颠及北
爱尔兰联合王国学位管理条例》的规定,准许授予西比尔?帕翠莎?阿卡那?卡珊德拉?特里劳妮小姐心理学学士学
位。
文件右下角,一颗鲜红的印章霸道地向全世界宣告它的权威。
圣安德鲁斯大学。
特里劳妮?我好象听说过……她读过大学,那不是麻瓜们的学校吗……
金妮的注意力又转向其他相框,好奇地盯着里边的童谣,发现它们一个比一个黑暗,一个比一个恐怖,组成
童谣的字母仿佛在夜色下迷路的小孩,瑟瑟发抖,只想从羊皮纸上逃跑。她不自觉地轻声念起其中一首:
卡珊德拉格兰德
星期一出生
星期二受洗
星期三结婚
星期四生病
星期五病危
星期六死亡
星期天焚尸
这就是
卡珊德拉格兰德的最后
文学真可怕!完全不着边际。金妮由衷地感叹。
她一路看下来,在最角落里的一张羊皮纸前停下,那是屋子里唯一空白的纸张。 金妮盯着羊皮纸,羊皮纸也
盯着金妮,突然咧嘴笑了。轻轻地说:
“去年,你种在花园里的尸首它发芽了吗……今年开花了吗……”
笑容如同针尖,刺得金妮触电一般退开,慌乱间挥手打碎了一方相框。
她赶紧蹲下去,想收拾起打碎的玻璃,毁灭证据,却被人拉住了。
“别管它了,是玻璃总会碎的……”
金妮惊得一抬头,只见一张尖瘦的人脸从上方压下来,带着一副夸张的红框大眼镜,两只巨大的黑眼睛扑朔
迷离,近在咫尺。
金妮无声地尖叫,跌坐在地。
“看来你很需要心理辅导……”大眼睛声音低哑。
“教授,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认出这就是照片上那个女人。
“你看证书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后……你不敏感啊……”听了这话,金妮打个冷战。特里劳尼教授顾自走到
中间的矮桌旁,土耳其人一样盘腿而坐。“韦斯莱同学,来这边坐吧……”
金妮也效仿着,坐在桌子对面。
“今天又有什么烦恼……哦,不要说,我来猜一猜”特里劳妮摩挲着面前的水晶球,合上眼睛“你在人生的
道路上又一次迷失了……你又在怀疑吗?别人可以怀疑神的存在。但你不能,因为你怎麼可能怀疑你自己的存在
呢?你就是神存在的证据。当我谈论你的时候,我不是在谈论别人。是在谈论我的信仰——别怀疑,你马上会获
得另一个名字,另一个化身。”
特里劳妮大雾般朦胧的声音,让金妮手脚冰凉。她本以为心理辅导是一种轻松的休闲活动。但现在听到的每
个字,都比赫敏每天看的数学还令人费解。
“啊……特立劳尼教授,心理辅导不是应该谈谈弗洛伊德什么的吗?求您了,我们来说弗洛伊德吧……”
“不不,那是迷信!支配人类的怎么可能是□呢,最最基本的欲望应该是食欲才对啊……基于这点,整个理
论都应该改写……”特里劳尼激动了一下,又回到五里雾中“我们回过头来继续信仰的话题,我们之前曾讨论过,
魔法界并非没有宗教,有神的地方就会产生宗教。但是人心冷漠,容易被判信仰。我本来对世界不抱希望,但我
期待你!你终于回来了!在你之前没有被创造的事物,在你之后没有永恒的事物,你要相信,你的仆从会为你建
立神的庙宇,记住,总有一天,人类会成为你的信徒,捐弃一切希望,走进你的殿堂……水蓝儿?韦斯莱,即将新
生的阿珂尔?马琳……伟大的原始之神——玛丽苏……”
“您说玛丽苏!”金妮惊叫起来“那是什么?”
特里劳妮突然瞪大了眼睛,又拿出一副眼镜,叠在原先那副之上,仔细看了看金妮
“你是谁?”
“我叫金妮?韦斯莱。”
“哦!对不起……太像了……实在太像了……”特里劳妮收起眼镜,拿出了一摞调查表“亲爱的,要做哪方
面分析?来填个表格……”
“嗯……可以继续说刚才的事吗?挺好玩的……”金妮做出一副只是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样子“原始之神?
玛丽苏?我从来没听说过。”
“那些是我乱盖的,给人们说些云山雾罩的话是做心理咨询师的必备技巧。”特里劳妮直视金妮怀疑的目光
“要不要做星座分析?人人都喜欢星座性格分析,因为他们喜欢听别人谈谈自己。”
“不用了……我还是想……”
“不想分析你自己?这不是个好兆头。”特里劳尼推了推沉重的眼镜,白光一闪“了解心理就从谈论你自己
开始,还是说你不信任我……我在圣安德鲁斯大学学习,我还领到了心理咨询执照。”
特里劳妮突然津津有味的回忆起她年轻时候的事。她说霍格沃茨每年都有许多七年级学生提交申请,被选中
的人将会在魔法部的安排下,到麻瓜界各个与魔法界有交流的学府中继续学习。农业、教育业、金融业、文学、
逻辑学、社会学等方面,两边一直在秘密交流,只不过大多数麻瓜没机会察觉罢了。
“我那时对人心非常感兴趣,申请了心理学,以优异的成绩被送到圣安德鲁斯……但我现在后悔了……”特
里劳妮在往事里又沉浸了一会,回到现实“好了,该说你了,你来这里打算咨询什么呢?”
“呃……我这是替朋友问的……”金妮已经不想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她听了,更不想要云山雾罩的安慰。
“亲爱的,每个有心理问题的人都说是替朋友问的。诚实点,对于心理问题,你要正视他们。”特里劳妮充
满理解地拍拍金妮的手背。
“真的是替朋友问的,他自从上了一门什么占卜课之后,一直不太正常,没有精神,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我
很担心他……”哈利被抬出来救场。
“这是好现象,说明他淡泊明志,拥有了神性。”特里劳妮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吗?可就是很别扭哎,话说回来,您到底能不能治好啊?”
“亲爱的,我当然可以,而且很简单。”特里劳妮好像非常不喜欢别人质疑她的权威性,赌气似的找出一本
用白纸包了封面的杂志给金妮“把这个给他,再超然的人都会被治疗得很世俗。不过,你最好不要看。”
金妮听话地把杂志放好,表示绝不偷看。
她们又谈了一会学习的压力、人生的规划以及墙壁上古怪的童谣,那些全是特里劳尼的收藏品。
墙上的咕咕钟唱歌报时的时候,金妮找机会起身告辞了。
“对了,桌上的饼干你拿几块走好了。”特里劳妮把一个篮子向前推了推“我做的幸运饼干,会带来好运
气。”
金妮抓了几块放进口袋里,谢过特里劳尼,向门外走去。
就在关门的时候,她听到特里劳妮莫名其妙的唱起歌来,依旧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童谣。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燕子说,
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是啊是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金妮默默地关严了门。
楼道里,四下无人,金妮偷偷翻开了特里劳妮给她的杂志。
Playboy——这个单词赫然在目。
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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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特里劳妮不就是跟你说过的占卜课教授吗。一直疯疯癫癫的,她说什么你最好都别理她。”
晚饭的时候赫敏匆匆打扫着面前的食物,注意力都在旁边一本大书上,写的什么,金妮一点也不懂。
“你为什么不坐下吃呢?”她瞥了金妮一眼。
“站着有助于消化……”金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玛丽苏,还说我妹是神,这不是很奇怪?”
“你妹本来就挺神的,谁都知道。”赫敏看了看手表,扔下吃到一半的晚餐,收拾东西打算走人“至于特里
劳妮,她说出什么都不奇怪,她还天天预言哈利会死呢,还不是好好的!预言家都是骗子。”
“你不吃了?去哪?”罗恩看了看赫敏的盘子。
“上课……”
“还有课??”
“说错了,晚自习……”
赫敏神色匆匆,不再理会罗恩,穿过人群,不见了。
“她怎么了?”金妮担心地问。
“最近一直这样,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罗恩还在人群里搜索早已走远的赫敏。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坐立不安……赫敏长大了……”卢娜奸诈地微笑“刚才她说预言家是骗子,可特里劳
妮的那个预言没错啊。”
“哈利出事了?”金妮脸色煞白“怪不得没来吃晚饭!”
“不是啦,特里劳妮又没说什么时候死,过个千八百年哈利总不会还活着吧……”卢娜用刀叉在土司上画了
个十字“相信特里劳妮的预言,但别和她较真……”
卢娜的哲学性让金妮无言以对,只能勤快的点头,虔诚的吃晚餐。
指针眼看接近六点半,金妮凄凄惨惨地叹口气,和朋友们告别。
“我去鬼门关溜达溜达……”今晚照样禁闭。
“旅途愉快……”卢娜敲着盘子为金妮践行。
“马里亚那深千尺,不及卢娜送我情!”金妮欣慰地迈开大步往前走,重心不稳,拜倒在罗恩脚下。爬起来
一看,鞋带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上了死结,还是智力游戏版的超级绳扣,九九八十一环,七七四十九扣,你中有
我,我中有你,结不惊人死不休。
十分钟之后,金妮自认智力不达标,抢了科林的鞋子,飞奔到地下室。
“我就是一张晚宴的桌子!”
她当然是,她忘了她今晚的负责人是斯内普。
金妮努力不让心脏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鼓起勇气推开地下室的门,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
在那。
“你怎么也在!”她指着靠墙站立的哈利。
“我没做作业……”哈利轻松地回答。
“这星期来每一科每一天的作业,并且一周都没去上课……”金妮这才注意到坐在桌前翻看一叠文件的斯内
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把文件狠狠摔在桌面上,情绪一如既往的不好。
金妮赶紧扭头,看哈利打算如何过关。意外的事,哈利笑了,笑得超脱,一瞬间,金妮有种错觉,她看见哈
利头上有光圈,背后有翅膀。
这就是特里劳尼所说的神性吗!金妮震惊了!
“别生气嘛,教授,没有意义,世界就快毁灭了……爱与恨都没有意义,说真的,教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
一直针对我,也许因为我有一种让人深深嫉妒的完美气质。但我原谅你,我原谅所有伤害我的人……”他飘忽地
走上前来,左手拉着金妮,右手挽着教授“来吧,让我们大家和谐而有爱的坐在草坪上,什么都不做,看着辽阔
天空,看着美丽的夕阳。等待高高在上的巨神让世界毁灭的时刻,仿佛一本书在霎那间合拢,只要一秒钟,所有
的烦恼都随风而逝。我们的肉体跟随命运去了,灵魂却永远相守……”
斯内普绝不给他相守的机会,飞起一本牛津百科大辞典,只用一秒,便使哈利的所有烦恼暂时随风而逝。完
美地证明了知识就是力量。
看着倒在地板上的哈利,金妮头顶冷汗如瀑,过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
“文学真可怕!”
“文学不可怕,可怕的是文学青年……”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升华了金妮的思想。“为什么迟到……”
“因为我智力不达标……”金妮迅速后退,恐惧地盯着教授手里的辞典。
“……”斯内普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却不打算追究,他把刚才察看的文件丢给金妮,让她带着去找卢平,
然后听他发落。
金妮飞也似的逃离地下室。
再见了,哈利,我会连你那份一起加油活下去的!
卢平教授的办公室则是另外一番景象,同样朴素整洁,却充满人情味,没有任何一本大辞典,看起来特别安
全。
最让人高兴的是,他桌子上有一大盒白巧克力,廉价,却很好吃。
“卢平教授,你喜欢巧克力啊。”
“呵呵,我有点低血糖。”卢平教授看见金妮渴望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拿,别客气。”
此言在先,金妮断不会客气。
卢平拿起文件,迅速浏览,金妮也跟着随随便便瞟了一眼。隐约注意到是一份更改课程的计划书,也没有特
别放在心上。
几分钟后,卢平放下手里的文件,看见金妮站在身边,就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帮您干点什么吗?您知道……那个……禁闭……”
金妮的声音小了下去,不过卢平还是弄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想了想说:“你帮我抓博格特好了。”
他简单明了地讲解了博格特的种种特性,并教金妮使用博格特驱除咒。
“手腕要这样,最后那下抖得再有力一点……好多了……发音再清楚一些。”
“滑稽滑稽!”
练习几次之后,金妮的表现差强人意,可以开工了,卢平递给她一只木头箱子。
“不用太勉强,就当是去玩好了。如果抓到的话就塞进箱子,他会出现在我办公室的柜子里。嗯……你最怕
什么?”
“冷不防一问很难回答,我妈吧……也可能是我妹……斯内普教授猛一看也挺吓人的,还有……”
“你一直想着妈妈好了,这个比较安全。你最喜欢什么?”
“小叮当!”
“很好,那么你念驱逐咒的时候努力想着小叮当。”卢平和蔼地微笑着“去吧,没事的,抓不到也不要
紧。”
金妮抱着木头箱子走出门,心想你这么说那我就非抓一堆不可。
她信心满满地踏上讨伐博格特的征途,上天入地,出生入死,展开地毯式搜索,翻遍了学校各个阴暗潮湿的
角落,一无所获。
一个小时后,金妮从十七号扫帚柜里钻出来,筋疲力尽,满身灰尘,垂头丧气地坐在木箱子上,漫无目的地
敲打一只铁桶。
“小丫头,坐门墩,哭着喊着当媳妇……”
皮皮鬼从天花板上飘下来,幸灾乐祸地在金妮眼前载歌载舞。
“你给谁当媳妇啊……”他的领结上冒出了一颗又一颗粉红色爱心。
“去去去,”金妮抽出一把扫帚捅了过去“调戏你们家雪人巴罗去!”
“嘿,我说你了吗!你搭什么茬啊!”
“别理我,烦着呢!”金妮双脚点地,转过身去,留给皮皮鬼一个哀怨的背影。
“嘿嘿嘿……你才多大点,有什么好烦的呀”皮皮鬼笑得狡诈“爱理不理,我找博格特玩去……”
一听这话,金妮来了精神,赶紧拦住皮皮鬼。
“等会,你知道哪有博格特吗?”
“你不是不爱理我吗?”
“爱,我爱死你了……”
“靠,早干嘛去了!”皮皮鬼的烧饼脸微妙的舒展开来,闪烁起一层珍珠色的光彩“现在知道求我了?我可
不能白说……”
“那你怎么才能告诉我呢?”
“嗯……这样吧,你到斯内普那,在他面前一甩头发,然后喊: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还是算了,危险系数太大……”金妮想都不想就打算放弃。
“别走啊!我们再谈谈……”皮皮鬼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那……我告诉你哪有博格特,你以后得帮我个
忙。”
“什么忙?”
“你先答应我。”
“那不行,万一又是飘柔什么的,我就完蛋了。”
“肯定不危险,也不伤天害理,你能帮我的。”
“真的?你保证?”
“向我妈妈保证!”
“行!”
于是,金妮跟着皮皮鬼七拐八拐地穿过几条走廊,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后面一面挂满静物油画的高墙上,
皮皮鬼找到一副画满水果的画布,搔了搔一只梨子,梨子就咯咯地笑着,把画布卷了起来。后边有一段楼梯,两
旁悬浮着红色的蜡烛。
“从这里下去是厨房,右手边一扇门,再下去是储藏室,里边有好多旧柜子,博格特有的是。”
“你不去?”金妮向下探了探头,觉得皮皮鬼很有可能会设个恶作剧圈套。
“我不去了,我要找个人……”金妮总觉得皮皮鬼说这话时,有点微微发红。“这次我不会骗你的,所以你
也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也许……我们应该来一个牢不可破咒……”
“你会?”金妮惊奇地看着皮皮鬼,很想知道幽灵是怎么施魔法的。
“我会!”说着,皮皮鬼让金妮伸出小拇指,然后把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冷冰冰的,金妮打了个寒颤。
“跟着我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的嫁不出去!”
“那我亏了,要是你骗人你就娶不着老婆!”
“成,就这么定了!”
他们郑重的结下了牢不可破魔咒,发誓遵守诺言。皮皮鬼飞上空中,领结变成了好看的金色,他朝金妮挥了
挥手,穿过天花板不见了。
金妮走下楼梯,向着前方一点亮光走去。越走越觉得到底是吃亏了,皮皮鬼哪里还需要娶老婆!

番外 依然超然哈利的一日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举报刷分今日哈利第一百零一次被预言死亡,罗恩生气得脸蛋红得像他头发,要上前和特
里劳妮叫嚣一番,被哈利捉住。
哈利向罗恩露出超脱空间一切的微笑,道:"没关系,原谅他们吧,我们知道,神宽恕一切。"罗恩为哈利
的宽容而感动,站在一角怒视继续预言的特里劳妮。
罗恩不知道的是,现在哈利每天深夜都躲在被子中用邮购的水晶球放电影。只有纳威有次在晚上上厕所时无
意中发现哈利的被子中有诡异的亮光和声响发出,好心的纳威本着关心的好意去掀开哈利的被子。捧着发着青光
水晶球,哈利超然得诡异地对他微笑,而背景音乐是电影中异形的叫声。纳威当场晕了,第二天在他床上醒来时
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他床头挂着超然微笑的哈利,哈利超然地对说,"睡了醒不来也是件好事。"他再次晕了。
自从这一天,纳威深深了解哈利因占卜教授而引起的嗜好。
回到正题,纳威也被今天宽容的哈利而感动,忍不住把头伸过去问:"哈利,昨天你看甚么电影?"哈利缓
慢而把头扭过来,面对他身后的纳威,用庄严而神圣无比语气道:"我看的是诺亚方舟。神宽恕一切,所以最终
引来洪水来洗清我们身上一切的罪孽。"纳威立马缩回头吞着泪挍着袍子,奶奶,你知道吗?这世界已经疯了。
超然哈利今天放课如常去图书馆和其他两只小狮子一聚,要知道,现在再聚一下,往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
于是他超然地到达图书馆。
图书馆中,罗恩小公狮恳求着赫敏小母狮借魔法史论文参考一眼,一眼,就一眼~结果可想然而,罗恩的小
小恳求被镇压了。
哈利适时发挥他的朋友爱,向罗恩宣传世界可以灭亡,功课絶不可以做的博爱思想。
罗恩挣扎了良久,在赫敏的怒目中决定埋身于魔法史的永恒奋斗中。而且难得地地劝导一下哈利。
"哈利,你知道的,你最近有点不对劲,你要不去心理辅导一下?"赫敏一拳把罗恩拍倒。"不要,不要哈
利,金妮去了,心理辅导是特里劳妮教授。"哈利摸着下巴,道:"改天去一下吧,最近我发觉我和她有些共同
的话题要‘探讨一下’。"罗恩红着脸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硬塞给哈利。"我觉得还好啦,哈利这是金妮为你看
心理辅导时替你拿的,你看了可能会感觉好一点的。"赫敏尖叫,"不要,千万不要,有甚么话题我们一起探讨,
天啊,你今天不是要去斯内普教授那劳动服务的吗?默林啊,他绝对会杀了你的,啊,我也要上课了,我们一起
走,你听我说哈利,有甚么探讨的找斯内普教授吧,他人生阅历多,天啊,哈利,别想特里労妮教授了,我宁愿
你找斯内普教授!不!我真要迟到了。再见,罗恩。"被遗留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小狮子看一看平斯夫人的眼神,
又看一看她手里的鸡毛禅子,有点委屈地收拾他的东西回宿舍。为毛?为毛?为毛尖叫的是赫敏我却要受罪?为
毛明明晚上赫敏却要去上课?为毛哈利一样功课都没做却还这么轻松?
────────────────斯内普狞笑道:"哦,救世主果然是救世主,让教授等他也情有可原,
我明明记得劳动服务是5点,现在让我看看,啊,6点了,莫非救世主与别不同到连时间观念也与别不同一点,
还是守时这种美德他出了娘胎后没有了?"哈利微笑,道:"教授,你话里有个歧义,话说谁生出娘胎就有守时
的美德?守时这种美德是经过后天的教育而来的,教授,请你好好代替我娘亲教育我一下吧。"狞笑也消失了,
剩下的袛有狰狞。"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顶撞教授。现在,立即去把(哗──)蛙的眼球都给我挖出来!"哈
利微笑地去处理因为太过美形而被和谐的(哗──)蛙,不忘建议道:"这世界如此的阳光普照,鸟语花香,美
好和谐,为甚么教授你不敞开心胸去感受一下,你现在不感受,洪水来时我们都死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教授
环视一下他所处的办公室,确定甚么花甚么鸟也没有,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嗯,很好,他的魔药材料完好无缺。
他凝视了哈利的动作,对从中找出错而扣分怀有极高的兴致.
哈利利落地把一个个眼球挖出来扔到盆子里,"教授,你的人生观如些灰暗,要知道,导致你心理不健康的
原因可能是少年时期的心理问题,我建议你去找一下特里劳妮教授做一下心理辅导,要知道,罗恩对她的心理专
业颇为推崇。"斯内普的目光移到在缺了一角的牛津百科大辞典上,再移到中华辞海字典上,考虑到(哗──)
蛙的处理问题,深吸一口气,最终移开了。
"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侮辱教授。"哈利不介意地摇摇头,"教授,你不去找就算了,这是特里劳妮教授
对少年心理问题开的良丹妙药,你看一看吧。"哈利抹一下手,友善地拿着一样东西向斯内普走来。
斯内普目光向下移,Play BOY 的七个字母显然刺激到他不为人知的敏感心灵。集结中华五千多年文化的辞
海和哈利的头壳来了回历史性的会面。
如昨天一般,哈利以横着的姿态离开地下室。

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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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来到宽敞明亮的走廊,推开一扇沉重的青铜门,看到了天国的景象。
厨房大厅灯火通明,大理石地板像湖面一样清澈透亮,锅碗瓢盆排列整齐,秩序井然地跳进水槽,浮出水面
时变得宝石般的熠熠生辉,各色蔬果羞涩地给自己宽衣解带,梳洗打扮,乖乖躺进银色的托盘,空气里全是奶油
的甜味。一群一群的家养小精灵,身穿白色的制服,忙忙碌碌,往来穿梭,带着天使般温和的笑容。
突然,一个小精灵尖叫着向金妮奔来,不管不顾撞倒一大片。
“胡萝卜小姐!哈利?波特的朋友!”
“多比!”
金妮张开双臂接住离弦之箭一般冲过来的多比,一起倒在地上。
“你怎么在这!!”
“几个月前,马尔福先生说多比在家里裸奔,伤风败俗,不利于青少年教育,就把我开除了。我找到霍格沃
茨,邓不利多校长允许我在这工作!还给我工钱和假期!”
“好羡慕,那你现在是白领了啊!”金妮奸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多比“赶明可要请我喝酒啊。”
两人聊得正欢,其他小精灵围了上来,他们一起把食指放在嘴唇前面,轻声说到:
“嘘——请小一点声,食物们需要好好休息,才能保证明天有好味道。”
金妮和多比立刻捂住嘴巴,不再高声说话。
金妮悄悄把此行的目的告诉多比,多比热情地领她去了储藏室。
他们穿过一扇木门,下行,又进了另一条走廊,走廊两侧都是写有编号的铁门。
多比指着其中一扇对金妮说“七号储藏室的柜子最老旧,多比这几天老听见里边传出奇怪的声音,说不定是
博格特。”
打开门,原来七号储藏室是间酒窖,一排排古老的架子上全是巨大的酒桶。两边靠墙摆满了柜子,金妮打开
几个看了看,码放着各种烟草。
“藏在这的博格特肯定是公的……”
在多比的帮助下,金妮挨个搜寻那些柜子。
十几分钟后,金妮看到不远处多比向她招手,跑了过去。
“这里有声音,”多比压低声音“你听。”
金妮屏住呼吸,发现里面传出明显的动静,她看了看多比,一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多比从侧面握住柜子的把手,用手指数到一、二、三,在他拉开柜门的同时,金妮大声喊出咒语:
“搞笑搞笑!”
瞬间,她意识到自己想不起咒语来了,急得满头大汗。
博格特正以阿斯托利亚的外形盯着金妮,一脸的好笑,看得金妮生不如死。
原来我最怕的东西是阿斯托利亚!!!我竟然都没意识到!!
“爆笑爆笑!喜感喜感!有趣有趣!”
金妮疯狂挥舞着魔杖,把咒语一个一个试过,博格特阿斯托利亚没有一点反应。
“是滑稽滑稽吧。”阿斯托利亚突然说。
“博格特还会说话!”
“谁是博格特!”柜子里的人扔过来一个软木塞,打在金妮头上“我是阿斯托利亚!忘了吗?”
金妮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自称是阿斯托利亚的人正叉着腿盘坐在柜子里,左手一
个酒瓶,右手两指架着一只棕色的棒子。
“那是什么?”金妮指着短粗的棒子。
“这叫雪茄,是一种糖,可甜了,给你尝一口,要不要?”
金妮很好奇,从对方手中接过雪茄,看了看,样子挺怪,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巧克力的香气,她放进嘴里
用力嘬了一口,被一股浓烈的气味呛的五脏俱焚。
看着白烟从金妮耳朵里袅袅升起,阿斯托利亚捧腹大笑,跟着递过来一个杯子。
“哈哈哈哈,你真不知道啊,那个是一种烟,快喝口水吧。”
金妮接过杯子,猛灌一口,喉头火辣,全喷了出来。阿斯托利亚笑得更开心了。
“哇哈哈哈,伏特加比水好喝吧!”
“你!你……”金妮气得说都不会话了,好一会才冒出一句“你小孩不许抽烟喝酒!”
阿斯托里亚满不在乎的看了金妮一眼,悠闲地吐着烟圈,毫不理会。
“我!我……”金妮想了想,发现自己没什么能耐奈何得了她,就想留下一句有气势的威胁,挣点面子再离
开“我告诉老师去!”
超有气势!
她转身刚要跑,就被阿斯托利亚伸腿绊了个马趴。
“你还想杀人灭口是不是?”金妮绝望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我是那种人吗?唉,你也别生气,不就是想找博格特吗?我给你弄几个总可以了吧。”
金妮难以置信地翻过身,思索着阿斯托利亚的话。
“你帮我?”
“我能不帮你吗?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老大啊。”阿斯托利亚挠了挠下巴,叫多比熄灭了七号储藏室所有的灯
光,仅留下一根蜡烛,然后在烛火旁坐下。
“博格特的食物是恐惧,我们在这里讲鬼故事,等着他们上钩,一举歼灭!”阿斯托利亚露出一种痞子式的
笑容,“小样,整不死他们!”
三个人的五官在幽暗的烛火下,扭曲、变形,恐怖故事会的序幕缓缓拉开。
阿斯托利亚是讲故事的好手,说话行云流水,表情变换如云,让人听了犹如置身其中。
“……家里空无一人,只有小莉娜一个人呆在楼上,收音机里的沙沙声越来越模糊……”
阿斯托丽亚的声音时急时徐,忽快忽慢,风雨一样从耳边飘过,吹打在心里。
“……有人敲门,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莉娜躲在被子里……敲门声一直没有停……”
蜡烛不知被施了什么魔法,随着情节摇曳,一会绿色、一会红色,一会仿佛露出狰狞的笑容。
“……她紧紧裹在被子里……甚至不敢呼吸……敲打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进耳朵……”
金妮紧紧搂住多比的脖子,向阿斯托利亚靠拢。
“突然!!!门开了!!!!就是现在!!!!!!”
阿斯托利亚大吼一声,举起魔杖对着四周疯狂扫射,一片金光过后,她一打响指点亮了屋子,看着扑到一地
的博格特,满意地点点头,七手八脚把它们扔进箱子。
“怎么样啊,金妮,满意了吧……有七八只那么多……喂喂!你不要昏过去啊!!!”
当金妮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烟草临时铺成的床上,嘴里都是烈酒的味道。阿斯托利亚和多比就坐在旁边,举
杯痛饮,追忆往昔。
“我问他为什么要把小金鱼埋起来,德拉克少爷就说,这样她会再长出来啊……”
“啊哈哈哈哈,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我每次见他都是一张臭脸……”阿斯托利亚干掉杯子里的酒,脸
色鲜红,看来喝了不少时候。
“醒了,你看,多比,我说威士忌是管用的吧!”
金妮站起身来,天旋地转。
“谢……谢了,阿斯……托利亚……我想回去了……”
她晕晕乎乎地抬起箱子,摇摇摆摆地正要往前走,又被阿斯托利亚一个横扫,绊倒在地。
“又怎么啦?”金妮气恼地大喊。
“看着我!”阿斯托利亚突然放下酒瓶,意外地清醒、严肃,像大人一样。
“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其他人,对任何人都不能说,答应我!”
“好……”
“发誓!”
“我发誓……”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放金妮起来,等她站稳。
“你可以走了,绝对不要毁约!不然……”
“不然怎样……”金妮汗毛倒竖。
“不然我会伤心的。”阿斯托利亚微微一笑“我本可以把你一忘皆空,可我更希望有人记得我本来的样
子。”
厨房外,她们就此告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那晚,卢平感到有些不适,早早回了教师宿舍,十点钟已准备就寝,刚要关灯,门外传出了轻轻的敲门声。
“哪位?”
“是我,金妮。”
他打开门,看见酒气熏天的金妮软绵绵地站在门外。
“金妮,我还以为你回去了!你喝酒了?还有烟味……到底干什么去了?”
“呵呵呵,抓博格特啊……”金妮把木箱子塞到卢平手里,亲密的拍着他的胳膊“抓了好多哦……哈哈哈哈
哈哈……开心吧,小平……世界和平……嘿嘿嘿嘿……”
酒劲冲头的金妮靠在了门框上,笑得花枝乱颤,煞是瘆人。
“呃……”卢平教授无奈的抓抓头发“格兰芬多加十分,但你违反校规喝酒,还要扣十分……”
“这些博格特……哈哈哈哈哈……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帮我抓的……”
“那么,斯莱特林加十分。”
听到这句话,金妮如释重负一般倒在地板上,得到了心灵的宁静。
卢平忽感落叶飘零,冷风呼啸,对命途多舛的人生再添悲叹,凄凉涌上心头。
他叹息着,把金妮放到床上,自己转身去了办公室。坐在冷漠的办公座旁,听窗外寒蝉凄切,望四野苍景茫
茫,一袭睡衣,独自待天亮……

番外篇 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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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九岁了,还不曾一个人看过家。
这天机会来了,爸爸妈妈要去参加一个聚会,很晚回来。
七点钟,爸妈出门了,莉娜站在门口看他们的汽车远去,然后抬头看了看房檐上两只灰色的小鸟,开心地笑
了。
回到屋子里,打开电视,在桌上摆满零食。莉娜很早就想试试连看五个小时电视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她困了,看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爸妈还没有回来。
她忽然觉得冷清,觉得屋子有点太大了,在哪个角落也许藏着点什么……
莉娜关上电视,侧耳倾听,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裹上一层毯子,觉得太安静了,难以忍受,就打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给自己解闷。
收音机里传出几首老歌,信号不好,声音变得扭曲。莉娜听了一会,想要伸手关掉收音机,这时里边传出播
报员低沉的男声。
“……于今天傍晚逃离疯人院……呲呲吱吱……意识不清,有明显狂暴症症状……噼噼噼……致数人死亡,
手段残忍……兹……请广大市民锁好门窗……一经发现迅速联系……”
一声惊雷,突如其来,莉娜陷入一片黑暗,陪伴她的只有收音机里的杂音。
兹兹……吱……兹……
窗外下起暴雨,屋子的保险丝可能烧断了。莉娜紧紧裹住毯子,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只有她一个人,收
音机里的沙沙声越来越模糊……渐渐停息了……
突然,她听见黑暗里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我听错了!
没有错,叩,叩,叩……一直在叩。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爸妈会用钥匙开门……
莉娜慢慢爬到床边,蜷缩进床下,越缩越紧,想让自己消失。
没人敲门……没人……
叩、叩、叩……
有人敲门……莉娜躲在被子里……敲门声一直没有停……
她紧紧裹在被子里……甚至不敢呼吸……敲打的声音一下一下传进耳朵……
叩、叩、叩……
她渐渐困了,以为这是做梦,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她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是一位警官。
他抱着莉娜走出屋子,走向屋外的警车。
“孩子,别回头。”警官用手挡住莉娜的眼睛。
但她还是从指缝间看到了。
爸爸和妈妈被绳子吊在房檐下,四只脚尖对着屋门,风一吹……
叩、叩、叩……
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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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韦斯莱,十二岁那年,体会到了宿醉的痛苦,接连好几天头疼欲裂、口干舌燥,还染上了一种看见酒瓶
子就想笑的毛病。
哈利?波特,十三岁那年,感受到了春天的美好,一个花花公子疗程之后,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积极面对人
生,按时完成作业,只不过稍稍落了点治疗后遗症——把自己的药拿出来与人分享。一次,哈利好心地向斯内普
推荐,当场被辞典击毙,杂志没收。从此以后,看见辞典就头疼。
赫敏?格兰杰,十三岁那年,给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给别人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每天除了疯狂的学习和查找
资料外,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欺负罗恩与修理金妮。
罗恩?韦斯莱,十三岁那年,过着朝不保夕、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除了跟着赫敏疯狂的学习和查找资料外,
娱乐活动全无。近一个月下来,玛丽苏文献查找工作一点进展也没有,赫敏把火气全撒在了他身上,讲话稍不留
神就被勒脖子锁喉,每时每刻都有看不到明天太阳的危险。
莱姆斯?卢平,三十三岁那年,坐在办公室吹了一宿凉风,吹成了重感冒,当时正赶上甲流肆虐,于是被隔离
一周,好生修养,大小活计全请其他老师代劳。
西弗勒斯?斯内普,三十三岁那年,替人家代课黑魔法防御,还没开始写教案呢,水蓝儿就找上门来,硬塞了
一份教案,说西弗叔叔……我替你写好了……讲狼人这章吧,我最喜欢狼人了……。他本不想接受,却招架不住
一声接一声的叔叔和后边那些销魂的颤音波浪线,黑着脸讲完了狼人。
在这个金秋送爽,红叶疯了的季节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张桌子,上边的杯子盘子比别人都多。
日复一日,生活缓步如常,制委会的情况也丝毫不见好转,阿斯托利亚那晚大叔般的豪放荡然无存,人前人
后尽是娇娇小女的柔弱样,人见犹怜地跟水蓝儿如出一辙,辙得委员会成员个个面如死灰。
若说千篇一律的日子里有什么值得欣慰的,那就是斑斑和克鲁克山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融洽,汤姆杰瑞追逐战
偃旗息鼓,大家团结友爱,形影不离。如今,克鲁克山甘当斑斑的坐骑,天天把小耗子顶在脑袋上,东游西逛,
俩人专门爱往漂亮女孩裙子底下蹭,被发现了就乖乖巧巧装出一幅天真可爱像,眼睛忽闪的比皮卡丘还雷人,特
别是斑斑,高兴起来还会“皮卡皮卡”地叫上几声。
一周之后,卢平教授大病初愈,刑满释放,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欢迎。一想到又可以跟着教授明目张胆的去
祸害那些弱小的神奇生物了,同学们特别兴奋。
这天,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课,大家进了一间宽敞的教员休息室,空空如野,只有一面柜子。卢娜欢
乐地举手提问。
“教授,咱们今天欺负谁呢?”
“咱们今天欺负博格特。”卢平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劲。“呵呵……洛夫古的小姐,你说得太邪恶了……”
如字面意思所说,学习过有关博格特的基本小常识之后,大家稍作练习,就开始对一只从未触犯过刑法宪法
婚姻法的无辜博格特进行蹂躏。表面上单挑,实际上群殴,排着队的“滑稽”人家,从肉体到心灵双重折磨。
有些同学为了挑战极限,聚在一起讨论什么最恐怖,随着话题的深入,博格特都被自己要变的东西吓了一跳。
临近下课,一直在后边闲晃的卢娜走到博格特附近,说到:
“我最害怕金融危机和通货膨胀……”
啪!博格特自爆了!得到了永远的解脱……
铃声打响,同学们开开心心地走出教室,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看着那些仿佛很纯真的背影,卢平只想说:
“最近的小孩真邪恶……”
卢娜似乎非常喜欢这节课的内容,一路走来谈论不停。
“博格特真是可爱,不知道当初造物主为什么要把他们扔进咱们这个回收站。”卢娜说着说着,发现金妮心
不在焉,便拿起魔杖捅捅她“发什么呆呢?”
“我在想为什么博格特不理我?”
刚才在课上,博格特几次靠近金妮,但无论她怎样集中精神想着自己恐惧的东西,博格特始终不闻不问,转
悠几下又去了别的地方。
“这有什么关系,不理就不理呗,可能因为你抓了他们,他们记仇吧。”卢娜轻松的说。
“记仇也不该记我头上啊……”金妮想起了阿斯托利亚“我倒觉得这些死博格特好像瞧不起我,鄙视我似
的!”金妮越说越懊恼。
“嘿,他敢!鄙视你的人多了,他算老几啊!”
“哼!就是的……”金妮想了想,总觉得卢娜说的不是好话。“我还是觉得别扭……”
“我帮你分析一下。”卢娜想了想“他们之所以对你没反应可能因为:一,你无知,无知者无畏,所以你也
无畏。二,你太弱,比博格特还弱,他们就没有攻击你的兴趣……”
“这不都跟鄙视我是一个意思吗!”
“别急,还有三呢。你刚才想的都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啊?”
“我妈和我妹……”
“有可能你打心底里怕的不是他们,你真正害怕的是一个抽象的东西,没办法用具体形态表现,就好比金融
危机什么的,博格特变不了,索性就忽视你。”
“我喜欢这个解释。”金妮的心情慢慢好转,步子也轻快起来,和卢娜继续闲扯。
“我倒是希望邓不利多的办公室里藏着一只博格特,我很好奇一个活了一百多岁的神奇老头害怕什么。”
这番话让金妮停下来,杵在原地,卢娜回过头又捅了捅她。
“走啊,下节还有草药课。”
“卢娜,知道斯莱特林的魔防课是什么时候吗?”
“我想下……就在咱们后边。”
金妮听了,高兴得一拍巴掌,把书包一股脑塞给卢娜,转身往回跑。
“书报帮我带回去,草药课帮我请假,随便你编个理由……”
“好……你要小心……”卢娜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拎着书包一个人往前走。
随便编啊……那我就跟斯普劳特教授说,金妮?韦斯莱被外星人绑架了。
金妮迅速回到黑魔法防御课的练习室,发现里边已经来了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她看看练习室周围,左手边
还有另一间屋子,推门进去,庆幸里边没人,又观察了一下天花板,惊喜地发现西南侧一角有块松脱的地方。
金妮踏着桌椅攀上靠墙的杂物柜,颤颤巍巍地保持着平衡,伸手推了推那块天花板,一用力,木板移开了,
她用双手紧紧抠住洞口边缘,用力一撑,窜了上去。
哼哼哼!第一步成功了!我真有做刺客的天赋!
金妮孤芳自赏的同时,不忘发扬刺客谨慎的精神,回手把天花板盖好,又点亮魔杖,含在嘴里,双手着地,
匍匐而行。她凭着记忆向训练室的方向爬去,一路上腐朽的天花板不时发出吱呀声让人心惊胆战。侧耳倾听,下
方似乎传来讲课的声音,金妮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地撬起一块天花板,想看看下边的情况。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按住了,一惊,差点叫出声来,幸亏另一只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胆子不小啊你,打倒我军内部来了,说,是谁派你来的?”一个低低的气声在耳边响起。
“没人派我,我来串门。”
“胡说,串门串上天花板来了!从实招来,不然胡萝卜进红萝卜出!”
“我招,我都招……萝卜?”
抓着她的手松开了,金妮一回头看见身后的阿斯托利亚嗤嗤地忍着笑,手里拿着一根胡萝卜。
“怎么又是你啊……”金妮不满地问道。
“我还想说呢。”
“你在这干什么?”
“跟你一样喽~满足一下小小的好奇心”
阿斯托利亚不再说话,摆摆手示意金妮让开,自己凑到一块天花板旁,用食指的指甲划过缝隙,两手拇指在
划痕两端用力一按,天花板隐隐塌下半寸,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裂痕,干净利落。
阿斯托利亚俯身观望,留下一端给金妮。
跟上一堂课的程序差不多,卢平简洁讲解之后带领学生们将咒语练习几次,就组织两个学院的学生站成一队,
轮流对付一只博格特。
看着博格特和学生们车轮战的滑稽样子,天花板上的两个人看得津津有味。
“呵呵呵……要是能看见德拉科上这个课才好玩……”阿斯托利亚展开意淫。
“我也想看赫敏的。”
“那明天再来啊。”
“明天有课。”
“翘了嘛……”正说着,阿斯托利亚猛地按住金妮的头“看着,压轴戏出场了。”
练习过咒语的人陆续走向队尾,后边的一个接一个推进,终于,水蓝儿走上前来,怒容满面。她一抬手,告
诉周围的人让开,瞪了站在旁边的卢平教授一眼:
“教授,您实在是很不懂事。居然让大家当众对付博格特,难道不懂得隐私吗?”说完挥舞魔杖,变出一条
帘子浮在周围,水蓝儿走进帷幕前还恨恨地丢下一句“格兰芬多的粗线条,真让人受不了。”
同学、教授原地石化。
帘子非常严密,从四周确实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上方的两个人视线却一点也不受影响,金妮和阿斯托
利亚相视奸笑,历史性地握了握手。
博格特被赶进水蓝儿的帘幕里,双方对峙几秒,“嘭”的一声,博格特不见了,水蓝儿突然面色惨白,但瞬
间血涌头顶,青筋直暴,看见几世仇人一般,杀气滚滚。天使的脸孔无影无踪,七窍里无一不冒出滚烫的怒气,
恍如地狱里冲出来的炎魔,满心满眼除了恨还是恨。
她根本不举魔杖,抬脚就像地板上跺去,一下!一下!像是要把什么踩死,把那东西的过去和未来踩死,把
那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踩死,把和那东西有关的一切都踩死!统统踩死!
滑稽的画面,滑稽的声音,比“滑稽滑稽”还要滑稽的滑稽。但不论是听者或是观者,谁也笑不出来,那沉
闷的跺脚声,一跺一顿,泰坦似的沉重,仿佛剁进人心里。
终于,声音停了,水蓝儿收起帘子面沉似水的甩门走人。
天花板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好一会阿斯托利亚才咬牙切齿地说:
“妈的,博格特到底变成了什么?”
“我告诉你……”金妮附在阿斯托利亚耳旁,轻声说道
小强!
一听这话,阿斯托利亚整个身体剧烈地颤抖,无声狂笑,抖得金妮都担心天花板会塌下去。在笑与死的边缘
挣扎很久,阿斯托利亚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肚子早已隐隐作痛。
“我早就该猜到我早就该猜到……呼呼呼呼呼……”她把那诡异的笑声塞到在手心里,尽量不传开。“能让
超级玛丽害怕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超级玛丽……应该不是顶蘑菇那个吧……金妮对这个名词感到不安。
“阿托……那不像是恐惧。”
“他娘的叫谁阿托呢!”阿托给了金妮一胡萝卜继续说“那是恨,恨到了恐惧的地步,或者说恐惧到了恨…
…”
阿斯托利亚拔开胡萝卜的大头,从里边取出一只雪茄,又对准细的那一端把烟点燃。
黑暗里一点红光明明灭灭,几枚灰白色烟圈袅袅升起。
“啊……吐了个同心圆……”阿斯托利亚看着烟雾消散,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喃喃地自言自语“高高在
上的超级玛丽苏,最不能接受弱小的存在,最不能容忍强大的存在……小强这种东西,弱小与强大平衡共存,卑
贱得心安理得,坚强得无可动摇,对于把世界当成玩具,把人们当做玩偶的家伙来说,最大的憎恨和恐惧,就是
看见这样的真实吧。如此真实地活着,就是对他们存在本身的嘲讽……呵呵……原来如此。”
“喂……阿斯托利亚……”
“怎么,被我得深沉的言论震撼了吗……”
“什么是超级玛丽苏?”
“……啊……突然觉得肩膀好酸……”
“你刚才说的,玛丽苏到底是什么?”
“……哎呀,烟灰沾到裙子了……”
“到底是什么!!!!”
阿斯托利亚没有继续打岔,掐灭了雪茄,塞回胡萝卜里。她看着金妮,张了张嘴,好像想说点什么,却没有
说出口
“是……很黄很暴力的东西,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知道呢?”
“呃……哎呀!”阿斯托里亚气恼的推开金妮“没看我刚才在装十三吗?装十三就得说一些自己也不懂的东
西!你再问我我还是不懂啊!”
阿斯托利亚大骂金妮不配合,让她装十三装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管金妮再怎么追问,她仍旧一通胡扯。
她们又在黑暗里观察了一会,等下面教室人去屋空后才蹑手蹑脚地匍匐回入口,下了地面。
那时,四楼的走廊里空空荡荡,填满斜阳,金妮和阿斯托利亚一前一后地慢慢走着。
“喂。”阿斯托利亚轻声说。
“嗯?”
“你想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唔……”
“你怎么知道!就是雾……”
这家伙在拿我开涮吗……金妮不再理她。
到了下面,俩人就要各走各的了,分手的时候,阿斯托利亚犹犹豫豫地欲说还休:
“刚才在天花板上……我在你后边……我一直想……我还是告诉你吧……”
“告诉我什么?!”金妮以为真想就在眼前,挺激动。
“告诉你企鹅的内裤比熊猫的内裤更可爱!”

狼毒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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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金妮梦见庞贝城在开大会,有人说维苏威火山快爆发了,咱们把城搬了吧,另一个说,用不着这么麻烦,
把山搬走就可以了。他们又讨论了一会,一致决定把维苏威搬到金妮的额头上,因为那里幅员辽阔,火山爆发不
会伤及无辜。
“我就不无辜了?”
金妮半梦半醒,生气地伸手摸了摸脑门,一下子被烫醒了,看见室友凯利?道尔顿同学把一只刚沏上麦片的马
克杯搁在自己头上。
“烫死了!”金妮一跃而起“凯利!能别再这么叫我起床了吗!”
“小事一桩……别放心上……”凯利轻松地接住掉下来的杯子,滴水不漏“吃早餐时我遇到赫敏,她让我转
告你,邓不利多回来了。”
“知道了,谢了。”金妮慢腾腾地坐起来,突然觉得不对劲“等会?她早餐时候告诉你的?那现在几点
了?”
“西点虎十虎……”凯利一边品尝着麦片一边含混不清地答到。
金妮惨叫一声,腾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你个慢性子!!还有闲心喝麦片!!早怎么不叫我啊!
“跟你说啊……”
“第一节是魔药课,你非得看我死在地下室才开心是不是!!”
“听我说嘛……”
“听什么听,你这个速度说完咱俩就旷课了!”金妮冲进盥洗室,胡乱洗了把脸。
“其实魔药课啊……”
“你也快点!”金妮拎起书包冲向屋外。
“今天不上……”
伴随着凯利漫长的尾音金妮撞到了门上。
“不上?”
凯利咕噜咕噜地把一大杯麦片灌下肚去,幸福地舒了口气,慢悠悠地解释道:
“嗯……班长说了……今天魔药课停一次……所以我啊……就没有叫你……”
说完,她又泡好另一杯麦片,迈着四方步,向公共休息室蠕动而去。
看室友全都离开了,金妮又想起赫敏的话。
邓不利多回来了……那言下之意就是交出汤姆,坦白从宽了?那呆会见面了肯定要问我,交没交啊,我说没
有,她又得唠叨,唠叨没完,一定会说你有没有脑子啊!不怕死是不是!都你这样打起仗来怎么办啊!没准还不
光唠叨,这女人最近火气大,说不准再摆我几道……金妮越想越不平,越想越委屈,干脆不耐烦地冲着想象出来
的赫敏喊道
“我交我交现在就交!别唠叨了!”
她愤慨地从背包的夹缝里翻出一本差点把牢底坐穿的笔记本,翻倒中页,看见两篇汤姆安安静静的躺在里边,
不招灾不惹祸,奉公守法,那样子实在没有让人法办他的欲望。
想想上学年,写作业抄笔记小测验,汤姆哪样也没少帮忙,数来数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又是同病相连,
不是朋友也是战友,不是战友也是病友。虽说他是带罪之人,可当初也没弄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再说人家已
经悔过自新了,又过着凄风苦雨的日子,何苦还要落井下石呢……
这么想着,密室的那些陈年往事,连带“不是死亡笔记”的怨恨也都烟消云散了。
当然了,并不是说本子可以不交,但是基于以上理由,上交之前,金妮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和汤姆叙叙旧,诀
别一下的,也不枉茫茫人海、浩浩时空相聚一场。
于是,她在摊开的本子上写下:
汤姆,许久不见,十分挂念,我……
金妮本想好好向他解释这几个月来的所见所闻,思想汇报一番,再婉转地说出上交的情况,顺带开导一下汤
姆要积极配合组织调查,争取宽大处理等等等等,千言万语,一言难尽。她甚至设想过汤姆会为久不联系的事怪
罪于她,或者受不了长时间精神折磨早已驾鹤西去,自己也许收不到一点回音,但事实并非如此,几个单词刚刚
写下,立刻有了回答。
金妮?韦斯莱?
汤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不理我了呢!
你在哪里?
学校,你还好吧?
还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带我去见邓不利多。
这个要求提得金妮十分诧异。忍不住想汤姆既没要求救他,也不问自己几个月来的情况,直接奔向邓不利多,
难道是茅塞顿开准备虔心向善,故而主动要与邓不利多合作?
金妮非常满意这个想法,便不再赘言,爽利地写下一个“好”字,带着笔记本直奔校长室。
站在校长室门外,金妮有点紧张,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才举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候的时间稍微长了
点,里边缓缓传出一个沉稳却精神十足的“请进”。
推开门,办公桌后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从一叠稿纸上抬起头,看着金妮,随和地打了声招呼。
“早安,韦斯莱小姐。”他顿了顿“斯内普教授没和你一起来?”
为什么我要和他一起来……金妮愣在原地想了想。
“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试探着询问。
“是吗?”老校长推了推眼镜,微笑起来“原来是金妮?韦斯莱小姐,真抱歉,不过对老人家我们就宽容些吧。
有什么事吗?”
“是的,校长,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想跟您说,要是您不忙的话,我想……”
邓不利多冲金妮摆了摆手,示意她暂停一下。
“如果时间很长,我想还是请你稍等一会,”老校长抬头看了看挂钟“事先有人约好有事要商量,我想她就
快来了。你也不希望咱们谈话的时候被别的事情打断吧,所以你看看是否可以另约一个时间呢?”
“哦……好的,没问题,我下午再来可以吗?”
邓不利多翻了翻时间表,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他略微皱了皱眉,又对金妮说:
“真是抱歉,韦斯莱小姐,你现在离开不太方便,愿意到休息室等一会吗?”
金妮点点头,走向邓不利多后侧的一扇小门,路过办公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以前常常偷吃的那盒软糖换成
了一罐蟑螂团子。
一进休息室,金妮惊讶地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阿斯托利亚。
“HOW ARE YOU?!”怎么是你!阿斯托利亚质问。
“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金妮也不甘示弱。
“早知道是你我刚才就出去了。”阿斯托利亚不满地说道,
她勾勾手指,金妮走了过去,看到对面墙上挂着面镜子,映出的不是她俩,而是外间的景象。从角度看来,
应该是摆在校长室西侧正中央的那面大镜子才能映出的。
“两面镜子是通的。”阿斯托利亚解释道。
“说话小点声啊。”金妮很担心阿斯托利亚的大嗓门。
“没事,外边听不见。”
镜子里,校长室的门打开了,水蓝儿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风摆荷叶一般。看那熟络的样子应该是校长室常
客。紧接她身后,斯内普和卢平鱼贯而入。
金妮听到身边的阿斯托利亚冷哼的声音。
“啊,欢迎,韦斯莱小姐。”邓不利多开心的看着水蓝儿的到来,“来点蟑螂堆吗?我最喜欢的。”
水蓝儿瞬间花容失色,但赶紧掩饰住满脸的厌恶,优雅的坐在校长办公桌前的一张软垫高脚椅上,摇了摇头。
“还是谈正事吧。”水蓝儿笑着眨了眨眼,“斯内普教授传话给您了吧,我假期改良了狼毒药剂。”
邓不利多点了点头:“是的。”
“自从卢平教授来校之后,我总感到古怪的魔力波动……前不久斯内普教授代课,为我们讲解了狼人,我稍
微联想了一下……”说到这里,水蓝儿的眼睛往卢平身上扫了扫。“如果我没猜错,眼前这位似乎就是狼人了。
而我刚才和您提到狼毒药剂,素来关心员工福利的您……不觉得卢平教授很需要这个吗?每瓶药剂五十个加隆,
我很乐意和校长做这笔生意。”
“五……五十加隆?”
听见邓不利多失态的惊呼,金妮比知道卢平是狼人还要诧异,她贴近镜子,仔细观察老校长,发现他的表情
相当真实,眼睛瞪得都快从半月形镜片后面跳出来了。
“是的,非常公道哦,”水蓝儿看着老人滑稽的样子,更加来了精神,“原材料二十五加隆,人工费十五加
隆,利润只有薄薄十加隆呢。这可是友情价哦,要是放在黑市上,这样一瓶药剂我至少可以赚取五十加隆的利润
呢……”
水蓝儿大眼睛闪光灯似的忽闪,看看邓不利多,又看了看卢平,唇边勾起一抹笑,不再说话,似乎等着邓不
利多开口。
“不……不能少点吗?”邓不利多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这药剂确实有这个价值,不过您还是可以选择用原来那副”水蓝儿斜睨了邓不利多一眼,似笑非笑的说。
“那副药剂也很好,只不过长期服用会削弱服用者的魔力,而且一旦离开了药剂的支持,还会更加的神志不清。
我的狼毒药剂嘛,也没有好多少,只不过没有教授发明的那种药剂削弱魔力的副作用,而且可以保持完全的清醒,
长期服用甚至可以抑制体内的狼毒,不会对未来自己的孩子产生不良遗传影响。”说完还摊摊手,给了个总结:
“基本上也没什么差别嘛。”
会场氛围沉寂了好一会,谁也不说话,水蓝儿带着嘲讽的笑容,仿佛无聊之极一般打了个哈欠,就在这时,
金妮发现邓不利多冲卢平教授抬了抬手指,卢平恍然大悟似的开口道
“没有……别的办法吗?”
水蓝儿捉到猎物般看了看他,做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啊呀,对不起,我忘了教授并没有那么雄厚的资金实力呢。”
满意地看到卢平的脸变白,邓不利多胡子开始卷曲,水蓝儿继续开口。
“其实也不是没得商量。毕竟我也没有打算这么早就把药剂投放到市场上去。现在拿来帮助教授也是个不错
的选择。”
“那……”邓不利多等着水蓝儿肯定的回答。
“每瓶药剂四十九加隆,所有原材料由学校负担。”水蓝儿淡淡地开出条件。“为了您好,关键时刻,某人
可是笼络狼人的一张王牌呢。”
听到这里,一直冷眼旁观的阿斯托利亚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胡说八道,他娘的欺人太甚!”说着风风火火地钻进了休息室的一面立柜里。
“你干什么?”
“坐那看就知道了。”
阿斯托利亚进了立柜没再出来,金妮又把注意力放在镜子上,水蓝儿咄咄逼人,邓不利多节节后退,一点悬
念也没有的讨价还价战。
就在他们快要达成协议的时候,又传出一阵敲门声,开门一看,阿斯托利亚也风摆荷叶地走了进来。
“哎呀呀呀……怎么大家都在啊……真的真的好巧哦”她丝毫不管邓不利多等人风云变幻的表情,继续巧笑
倩兮,模仿着水蓝儿的语气“人家今天来找校长呢,就是想说我不小心研究出一种新的狼毒药剂,对治疗狼毒很
有效呢,我想学校里也许有人会需要吧,就想和校长谈谈……”
“是吗?不好意思,我比你早了一步。”水蓝儿轻蔑地回答。
“呀!学姐好了不起呢!”阿斯托利亚轻快地走上前去“那难道说你现在和校长谈妥了?应该不会白给吧…
…”
“那么,四十加隆一瓶。”水蓝儿赶紧看了看邓不利多“您知道,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已经告诉您了,我更
愿意选择贩卖这些药剂。四十的话让了很大一步呢!”
“我只要五十哦!”阿斯托丽亚笑着伸出一只手掌“一瓶药只要给斯莱特林五十的加分!”
“听起来不错。”邓不利多看起来很感兴趣。
“那我只要四十五分就好。”
“那我四十分……”
“三十五……”
“三十……”
两个同一学院的人,为了商场上的尊严争着削低自己学院的得分,战况激烈,毫不相让,看得围观群众不知
作何感想。
最终阿斯托利亚以每瓶五分,免费试用三个月夺标。她谢过校长,回头展示给水蓝儿一个胜利的笑容,转身
出去了。
阿斯托利亚小小的胜利并没能息事宁人,她前脚刚走,金妮就被水蓝儿的脸色吓得心肝乱颤,那颜色,比过
期半年的酱油还要糟糕,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天色。
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果不其然,水蓝儿并没有善罢甘休的一走了之,反而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拉着周围的人聊起天来,看似
平和,句句杀机,挑起的每个话题都离不开卢平——那间屋子里看起来最好欺负的人。
终于,临界点到了,水蓝儿扯出一件斯内普和卢平之间的陈年往事大肆笞挞,恩怨情仇捋的比当事人都清楚,
一根一根的仁义道德之箭嗖嗖射向卢平,不扎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誓不罢休。
“想必你认为这样孩子气十足的行为很有趣喽?既然这样,如果我想试试看一些特殊的药剂对狼人有什么用
处,然后将药换成假冒的,您也可以原谅我孩子的行为喽?要知道,我今年才二年级,而谋杀发生的时候,似乎
卢平教授和朋友们已经是五年级了呢。告诉你们!斯内普教授是我最敬爱的教授,我也绝对不原谅任何欺负他、
伤害他的人。如果再有任何格兰芬多出身的人试图欺负教授,我就要整个格兰芬多好看,包括我的哥哥姐姐们在
内!”
一番宣言,毫无头绪,满腔怒气,莫名其妙。话里的恨意却是滔滔江水,恶浪遮天。
什么叫包括哥哥姐姐在内啊!!!!我们招你惹你了!!!!金妮听得直想吐血,心情复杂得仿佛一叶小舟
似的风中凌乱,随着漩涡沉溺水底,葬身鱼腹,永世不得翻身。
最后,若不是斯内普在水蓝儿跟前甚是得宠,出面制止,不知还有多么可怕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会从水蓝儿
嘴里飞射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看了看一边的邓不利多与卢平,然后转身面对斯内普。
“教授,我先回去了。”
“好……”斯内普略略点头。
看着水蓝儿离开办公室的背影,金妮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斯托利亚就站在身边,牙关紧咬,咬了
半天才磨出一句话来。
“做人像我这么无耻就够了,千万别学她这样!”
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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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惊涛骇浪过后沉淀下来的沙子,金妮有气无力地愣在休息室里,盘算着如何抽身走人,这种情况下和校长
见面实在尴尬至极。但阿斯托利亚不管这些,拉着金妮的胳膊一起进了办公室。
天哪,千万别拿我当出气筒,千万别给我洗脑……金妮记得类似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然而,世事难料,邓布利多一见金妮就宽慰给她一个元气十足的笑容,刚才水蓝儿面前的虚弱与唯唯诺诺消
失无踪。金妮感到平静不少,但看了看另外两位教授,还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看看在场众人,邓布利多的镜片上一对白光一闪而过:
“稍微总结一下,首先……阿斯托利亚!你怎么又抢戏呢?这是乱入,不折不扣的乱入,没出大乱子还好说,
万一局面失控怎么办?请你好好反省,下次不要擅自行动。还有莱穆斯,你总是走神,才导致了奇怪的空场,我
想你一定又把串好的词忘记了,年纪轻轻的,记性怎么这样呢?下回注意。西弗勒斯,今天救场救得不错,即兴
实力很强,可关键是你不入戏!举手投足太过随便,你不体会所扮演的角色的内心,怎么能逼真呢?”邓布利多
语重心长的教导一番,深沉的摸了摸几尺长的白胡子“看来这《演员的自我修养》研究的还是不够啊……”
大家各看天花板一角,毫不理会邓布利多。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整体效果还是不错的,我必须向各位致以我最热烈的感谢,以及最诚挚的歉意,
我真希望我可以把原本很美好的早晨还给你们,真的希望。”邓布利多再次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好了,今天游戏
结束了,下次再有得玩,我会提前通知大家。谢谢各位。”
两位教授和校长打了个招呼,陆续走出门去,只有阿斯托利亚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烦躁至极,好像要说
点什么,看了看金妮又看了看校长。
“没关系,不必介意韦斯莱小姐,呆会儿我亲自和她谈谈。”邓布利多善解人意地笑着。“有什么问题现在
都可以问。”
“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只是我快受不了了!”阿斯托利亚努力抑制自己的音量,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沿“您
自己也许能从装傻充愣里得到些乐趣,我可不行。您知道,我们这种人放在一起只能相互刺激,我们的天性,最
看不得另一个人出尽风头,尤其这种毫无道理的挑衅,让我忍住简直就是不容许我呼吸,您把我带回这里,总不
是让我来学习忍术的吧!还有没有天理啊!”
“得承认,别说天理,地理也没有。”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为阿斯托利亚倒了杯水“我以前就和你说过,隐
忍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但已经突破忍耐的极限了,就拿今天的事来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这关系到您尊严的问题,就算
给得起这钱,也丢不起这人。”
“阿斯托利亚,她现在能够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是我的运气。希望你也能这么想,我担心你太不知退让的话,
她会过早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把她惹急了,谁也不能担保她会做出些什么。那样也许在时机到来之前我
就不得不再去另外找人。你觉得谁会比你更合适?难道是……”
“别说了!”阿斯托利亚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有我在,这件事永远不会轮到他……”
“我很抱歉,阿斯托利亚。但是你我都清楚,牺牲尊严是不够的,要想在这场残酷的游戏里笑到最后,我们
要失去的还多着呢……比如睡懒觉的时间啊,敷面膜的机会啊……我就是因为被占用了太多时间,最近皮肤都粗
糙了……”邓布利多冲着其他人愉快地眨眨眼睛“而且,你今天也看到了冲动的不良后果,我本可以给斯莱特林
每月多加几百分的,被你这么一搞,所剩无几。”
“表面文章的荣耀,斯莱特林从不稀罕。”阿斯托利亚轻哼一声,勉强笑了笑,回头看了金妮一眼,摆摆手,
也离开了校长室。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金妮和邓布利多两个人。她感到校长眼镜片后边一双狡黠的眼镜正盯着自己,很是不安,
手心冒汗。
金妮不敢直视邓布利多,眼神乱飘,突然看见分院帽还倒扣在福克斯的梧桐木上,正瞪着自己,就想起了他
曾经讲过的优等生和伏地魔的故事。
我知道得太多了!她心里别扭急了,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得替这里的每件家具跟首席道谢,你打扫得太干净了。”
金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校长在和自己说话,打了个激灵。
“不客气……”
看到金妮一直盯着分院帽,邓布利多笑着走过去,拿起帽子给她看。
“福克斯不愿意出来,喜欢你帮他找的窝。”
“呵呵……”看着帽子哀怨的眼神,金妮只有干笑的份。她知道,那天的一切,帽子怕是全都说了。
“好了,你说过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现在可以说说吗?”
好!就算想把我一忘皆空也好,杀人灭口也好,我都应该先表明自己的立场,让校长知道我是站在他们这边
的!这样兴许还能逃过一劫!金妮这么想着,想说的话一股脑涌上嘴边,争先恐后地往外挤,大有我招我招我都
招的浩大声势。
“你没有用我妹的狼毒药剂实在太好了那个是我瞎写的我知道她很多奇怪的事比如去年我从她那里拿到一个
本子就是她说毁掉的日记本其实她没有毁掉我这里还剩两页他也许可以告诉我们点什么他说让我带他来见您我可
是站在您这边的!”
金妮还想语无伦次的解释下去,被邓布利多制止了。
“慢点说,慢点,我现在时间宽裕,而你的下一节课还在一个小时以后,你肯定能用最清楚的方式把想说的
全说出来。这不正是我们把谈话时间推后的目的吗?”老校长让金妮坐到办公室的一张矮桌旁,用魔杖敲了敲桌
子,出现了一大壶果汁。“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金妮思考了一会,看着邓布利多鼓励的目光,也就不再犹豫,结结巴巴地从童年的遭遇开始,一点一点讲起。
由银白色的魔杖,说到烧毁的狼毒药剂,从诡异的离合器讲到赫敏的抗体理论,越说越流畅,很快淡忘了自己的
处境,也不再顾及说话对象的身份,讲故事一般,把往事一一晒到桌面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最后,她甚至提起了那天在校长室外偷看的事,和“一忘皆空”的问题。
“……我确实被咒语击中了,可是我并没有什么影响,赫敏说那是因为斯内普教授放水,可他为什么要那样
做呢?是您允许阿斯托利亚吸收福克斯的吗?这跟我妹妹是玛丽苏有关吗?玛丽苏到底是什么?我从去年就开始
听到这个词,可是我……我今天在里面看见……您为什么……我是说您为什么允许她那样子对您!”
听到这里,邓布利多平静地笑了起来。
“很遗憾一见面就让你看到最狼狈的样子,不过在这之后你还能这么信任我,把知道的事情毫不保留地告诉
我,实在是太慷慨了,韦斯莱小姐,看来为了报答你,我必须给你诸多的问题一些解释,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
好呢……”邓布利多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思考了一会,说到:
“就从我们都了解的地方说起,你我都是从你妹妹一出生就不断见证她创造种种奇迹的人,在你的记忆中,
水蓝儿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却没有得到过?”
金妮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没有,从来没有。”
“没错,一个孩子,想要的玩具不断的垂手可得,终于再也没有想要的东西,那个孩子会怎么样?水蓝儿正
属于这种,玩具或零食已经不能满足了,权力或荣耀则更有吸引力,而她也已经不能忍受失败与渺小,所以为了
达到目的,很有可能做一些危险的事。你问我什么叫玛丽苏,我也只能告诉你这是指一些有强大力量,能控制人
心的人。他们靠这种力量,可以实现许多愿望,还喜欢弄出一件接一件的祸端来吸引注意力,大部分常人很难察
觉。”
“可我觉得她平平常常过日子就已经相当显眼了,再搞出那些事来有必要吗?”
“不得不信,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要做事也许并不必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甚至没有必然的逻辑,
但就是要做,因为他们是上位者,这个理由可以让他们随心所欲,而且让许多毫不相关的人付出巨大的代价。今
天,如你所见,只要她约见,我和两位教授不得不停下所有工作陪她玩一个叫‘让水蓝儿小姐称心如意’的游戏。
幸好她喜欢把要做的事拿出来跟斯内普教授聊聊,我们好事先有个准备。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顺从吗?因为不希
望她看出来我们并不受她的影响,而作出更可怕的事。”
“校长,你们也是抗体!”金妮惊呼道。
“对了,你们是这么称呼的。”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想告诉你们的,别让她知道你们的情况,
别跟她正面冲突,一切事情,由我们解决。”
“解决……我可以问问您打算把我妹怎么样吗?我是没所谓……可我妈妈……”
“你想得太严重了,金妮。”老校长由衷地微笑着,给自己到了点果汁“事情不是那么糟,你应该猜到阿斯
托利亚也是一个玛丽苏了,玛丽苏靠吸收魔法或神奇生物来增强力量,你看到的银币指的就是这个。阿斯托利亚
只不过会在合适的时候把你妹妹身上不正常的力量和她自己的一起消除掉。原谅我这样谈论你的家人,由衷感到
抱歉。”
“不必,都是实话。可您刚才说有比尊严更大的牺牲。”
“对玛丽苏来说,力量比尊严更重要不是吗?”说完邓布利多舒服地靠进椅背里“还有其他问题吗?”
金妮想了想,好像一直以来挂心的事都得到了解决。不过还是对自己的未来有点担惊受怕。
“我应该不会再被一忘皆空了吧?”
“当然不,我既然选择告诉你,怎么还会那么做?”邓布利多笑得很开怀“而且,那样一点意义也没有,知
道我为什么选择告诉你而不是其他人?不是你的父母,或是哥哥们?那天斯内普教授并没有放水,你之所以没事,
是因为任何与思维控制有关的魔法对一个抗体都不起作用,想试试看吗?”
“不用了,我信……”
交谈又进行了一会,快要结束时,金妮把刚才提到的笔记本交给了校长。
“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汤姆,我觉得他很无辜,可能也是被控制了吧。啊,今天早上,他还特地要求我带他来
见您,所以说……”金妮把笔记本递给校长“可不可以别太为难他。”
“像你说的,他只是一段记忆,一本日记,按照别人的意思行事,而且他要忍受的已经够多的了,我确实没
必要再雪上加霜。”邓布利多接过笔记,放在桌上“韦斯莱小姐,谢谢你,为了你所做的和所说的一切。今后打
扫校长室的工作我建议你把它放到一边,不过,如果你想和我说点什么,随时欢迎到校长室来坐坐。”
校长亲切而正式的道谢让金妮大为感动,不由得坚定了一颗红心向校长的决心。
“邓布利多教授”金妮信誓旦旦的宣言“我保证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恩……可以只告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
吗?”
“你是怎么识别信得过的朋友的?”邓布利多很感兴趣。
“我敢把命交给他的。”
“好的。”
金妮毕恭毕敬地与校长道别,等她走后很久,邓布利多才坐回办公桌旁。
“你还是跟原来一样……瞎话张嘴就来……”作为鸟巢的帽子讥讽地说道
“我基本上并没有说谎。”
“那是小孩子好打发,随便说两句就搞定了。”
“因为他们还算善良,心理期待着事事有个好结果,也就更乐于相信。”
“你以后会把她牵扯进来吗?有必要吗?”
“要是没必要……”邓布利多翻开了笔记本“那有多好。”
“你是个老祸害,”帽子继续说“落到你手里就只有不幸,看看汤姆,在你把他弄到水蓝儿那之前,还是雄
姿勃发的好少年呢!可听了刚才金妮说的,他实在……不过还真是坚强,挺到现在才肯跟你谈。”
“坚强吗?我还以为他至少得再撑一个月。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不给点苦头吃吃,是不会乖乖听话
的。”
老校长不再理会聒噪的帽子,拿起一根羽毛笔,蘸了蘸墨汁,提笔在纸片上写到:
汤姆?里德尔,我是邓布利多,我从金妮那里听说了你的遭遇,不必拐弯抹角,趁水蓝儿?韦斯莱取得新名字
之前,摒弃前嫌,让我们合作吧。
过了很久很久,另一行字在纸上慢慢浮现。
求之不得!

忧郁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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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后,金妮找到三人组,又从拉文克劳揪出卢娜,在一间空教室里激动地讲述了上午发生
的一切。
叙述完毕,她载歌载舞地走到罗恩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道“罗恩,罗罗,罗同志,听见了吧,
她要整个格兰芬多好看,包括她哥哥——你在内!这就是你那天下无双的好妹妹……”
“怎么会……”罗恩似乎还想为妹妹辩护几句,却一时语塞。
“怎么不会,不信你问邓校去……”
金妮幸灾乐祸地看着罗恩愁肠百结,一旁的哈利则针对此话作诗一首:
家人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斯内普,
两者皆可抛。
说完他单手托住下巴,神情严肃地总结到“终于明白斯内普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了,原来就是因为我爸的朋友
害他差点变成阿毛,没想到长得那么随便心思却这么细腻,意外啊意外。”
“与这个比起来卢平教授是狼人不是更意外?”金妮反问。
“早知道了。”赫敏轻描淡写顺带一提“刚开学时帕瓦蒂她们看了《暮光之城》,疯狂搜集吸血鬼和狼人的
资料,很快就发现卢平是狼人这事了。”
“那还不闹开锅?”
“闹是闹了,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帮女孩对狼人有爱至极,组织了‘小红帽协会’,说白了就是卢平的地下
拥护组织,行为低调但气势浩大。”
“衷心期待她们给卢平教授报仇雪恨的那一天……”金妮拍手以示庆祝“我老妹嚣张的日子不多了,到时候
我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诸位,这些日子查资料辛苦了,工程可以竣工了……”
“竣工……”赫敏对结果并不满意。
“算了,反正也没查到什么。”罗恩倒是乐得清闲。
“这才蹊跷,既然有这么多人知道玛丽苏,没道理一点文字记录也没有。”赫敏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就
算可以不插手这件事,我仍对阿斯托利亚好奇,前不久我潜入学校的档案室察看了她的档案,资料倒没什么奇怪,
但我发现她的装订线颜色和别人的不太一样,据我所知咱们入学前,每个人的档案会从当地管理部门汇总到霍格
沃茨再统一装订,线的颜色按理说应该统一。我还翻看了她姐姐达芙妮的资料,奇怪的是,在达芙妮直系亲属那
一栏里根本没有阿斯托利亚,所以我觉得她的档案可能是伪造的。”
“管她呢,要是能恢复大地上的爱与和平,伪造什么都行……”金妮不以为意,只沉浸在美好的憧憬里。
“我看你也不是完全可以躲个清闲,邓布利多不是建议你有空去找他坐坐吗?那当然不是希望你去闲话家常,
我想他是希望从你这里了解更多水蓝儿的情况,你把自己可以感知她内心的事情告诉了校长,他必定想从你们这
种联系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你尽早把这秘密搞清楚才是。”
“遵命……”
金妮响应积极,实际上心思却在九霄云外,盘算着复仇方案,并把它们编号排序,以备后用。到吃晚饭的时
候,A 至 Z 计划都基本成形。
到时候我要叫她帮我写作业……
我要叫她给我捏肩膀……
我要跟她说以后姐姐我罩着你!
我要做个姐姐的样子!
厚厚厚厚厚……
金妮满面春风地走进大厅,看见格兰芬多的长桌前一群人围成一圈,便上前也凑个热闹。她别过身子挤进人
群,发现双胞胎哥哥坐在当中,乔治捧着一本素描本,弗雷德奋力挡住一旁伸长胳膊的纳威,众人目光齐聚本上,
看得乐不可支。
“别闹了,还我吧。”纳威轻声细语地反抗。
“再看一会,就一会。”
大家连哄带骗地挤开纳威,对着几幅素描品头论足。金妮伸长脖子,透过缝隙只瞄了一小眼,立刻如芒在背。
只见身着荷叶边长裙的斯内普翩然纸上。
“印象派?”后来的卢娜好奇地问道。
“写实派!”她身边的安迪热心解答,抖出了下午黑魔法防御课的趣事。
正听他们说着,金妮猛感两点焦灼烙在自己背后,几乎烫出烟来。一回头,目光跟远处水蓝儿刚好碰上,她
坐在斯莱特林的餐桌旁,双目圆睁,像架着两挺机枪,稳稳瞄准格兰芬多。
我就要整个格兰芬多好看,包括我的哥哥姐姐们在内!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挥之不去。
赫敏似乎也察觉到空气里的威胁,轻轻敲了敲桌面,低声告诫人群 “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回去说。”说
完,飞快地看了看对面的桌子,众人也感到了那对超大口径狙击枪的瞪视,作鸟兽散。
晚餐钟声响起,美食的香味遮掩了火药的气息,但周遭的高温却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即使金妮脱下外套,
也感觉不到一点凉爽。她食不知味地随便吃了点东西,忽见赫敏和罗恩起身欲走,便跟了上去。
“一块回去。”
“我们不回休息室,去给海格送些资料。”赫敏说。
“去哪都行,我就是想要安全感。”
城堡之外,太阳西沉,只在天际边还留有一道耀眼的霞光,他们踏着暮色走向禁林边缘,远远发现海格的小
屋漆黑一片,没有像以往那样闪着淡金色的微光,储藏室后面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空气里都是植物的香味。
“海格偷吃好东西!”
金妮跑向储藏室,看见海格坐在一根长满青苔的横木上,牙牙卧在身旁,他们面前一座小小的火堆,把一对
影子映衬得巨大无比。
海格无精打采地冲客人们打了招呼,继续从身旁的箩筐里拿出几片叶子丢进火堆。
最近,他一直为巴克比克被投诉的事情伤神,下周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将首次审理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
海格想破了脑膜能想到的最好的辩护词也只是“巴克比克不是故意的,他平时很温顺。”他越来越消沉,开始埋
怨自己无能,为巴克比克能做的所有事就仅仅是让他吃得好一点。今天下午,当海格把一打死耗子喂给各巴克比
克时,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孩子的时候爸爸说过的一句话:
运气不好的时候烧一点……会有好运。
烧一点什么呢?想不起来了,那么久以前的事。只记得是一种植物,烧起来满堂香,他便采摘了能找到的所
有草木,全都丢进火里,为巴克比克祈祷一个好一点的未来。
“海格,那是迷信,你不如来看看我们准备的辩护材料。”赫敏拍了拍海格宽大的后背,把厚厚的资料集放
进他手里。
一旁的罗恩从箩筐里捡起一个蘑菇和几片叶子,凑近闻了闻,想到了什么,又把它们丢回去。“你们进屋好
好谈吧,我替海格接着烧。”罗恩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膛“我知道烧什么能带来好运!”
赫敏与金妮拉着海格的大手进了小木屋。赫敏把各项资料展示给海格,耐心而详细的一点点分析,他们交谈
了一会,赫敏又开始撰写新的辩护词讲稿。金妮坐在旁边,一点也插不上手,只有拿上一颗卷心菜,去喂放在墙
边的弗洛伯毛虫打发时间。
自从巴克比克暴走之后,海格上课畏首畏尾,只以乏味的毛虫作为教学中心,学生们怨声载道。
弗洛伯圆圆滚滚,痴痴呆呆,每天除了吃就是吃,没有食物的时候,它们会昂起身子,向着天空,一动不动,
直到下一颗卷心菜来临。这种奇怪的举动让金妮有好几次误以为天上有什么东西,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
空茫的蓝色。
“吃吧吃吧,你们这群小骗子,上边什么都没有。”
金妮撕碎了卷心菜,透过窗子看了看罗恩,他蹲在火边哼着小曲,正在把什么东西伸进火里,好像是一把剑。
搞什么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弗洛伯差点被金妮撑死的时候,罗恩撞开门,大呼小叫得跑了进来。
“烫烫烫——死啦!”
他把一副铁托盘“当”地砸在桌子上,双手捏住耳垂上窜下跳,赫敏皱了皱眉,把资料整理起来,免得弄脏,
很不高兴的责备道:
“看你弄的,想干什么?”
“这就是烧了之后会有好运的神奇植物……”罗恩自豪地指着面前的托盘,玉米、土豆、青椒和洋葱等蔬菜
被几根铁钎串在一起,宝剑一般。刚刚从火上拿下来,油光闪烁,散发着好闻的焦味“最神奇的植物只能在自家
的菜园子里找到。”
“哪里神奇……”
“当然神奇!”迎着赫敏怀疑的目光,罗恩据理力争“海格他心情不好吧,那他肯定不想吃晚饭,那心情就
会更不好,心情不好一准霉运当头!我,纯洁美丽有爱心,聪明勇敢不拜金的罗恩请他吃韦斯莱特制蔬菜大餐,
即填饱了肚子又补充维生素,海格就会开朗很多,心情好运气当然也好。所以说这不是吃,而是进行一场神圣的
仪式!我老爸常说——”
“好心情带来好运气!”两兄妹异口同声。
海格温厚地笑了笑,去厨房拿来各种调料,大家围坐在桌边开始举行神圣的仪式。仪式中途,可能是因为辣
椒,要不然就是胡椒的错,海格看起来有一点眼泪汪汪,不一会,他站起身来,说要到里边去躺一下。
“不舒服?”赫敏关切地问。
“没事……”海格默默地走了进去。
赫敏拿了一些土豆给牙牙,又想起了因为有事要办,晚一点过来的哈利,便起身拿了一个盘子,打算留出一
点,恰巧这时,她看见金妮把一朵古怪的蘑菇送到嘴边,赶紧按住了她的手。
“别吃!”赫敏夺过金妮手里的蘑菇。
“有……什么问题吗?”
“上边那两扇窗户还有里面挂着的窗帘,特别说明问题!”
三人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蘑菇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那东西奇怪至极,门窗齐全,还有烟囱,像座小房子,
若在平时还挺可爱,现在却被熊熊烈火烧得焦黑,加之想起刚才差点放进嘴里,金妮一阵恶心。
“我杀人了!!”罗恩失魂落魄地捧着蘑菇,吓得金妮赶紧找来牙签捅开小门。
“没没没……房子的主人不在里边。”蘑菇里掉出来一张焦黑的稻草小床和几枚樱桃核,再无它物,金妮赶
紧安慰罗恩。
“这什么东西?你从哪拿的?”
“海格的箩筐里。当时比较暗,没看清……”
“里边住的不是地精吧?”
“我们应该去图书馆。”
他们议论着,突然听见牙牙的呜咽声,此时觉得脚下一凉,低头一看遍地是水,从海格的卧室汩汩流出,没
过了脚面,没过了小腿……
金妮趟水前行,用力敲打海格的房门,半天没人应声,水位却持续高涨。罗恩上前用力踹开大门,一道瀑布
倾泻而出,将两人拍倒在地。
“怎么了,海格??!!”
卧室里水面齐腰,桌椅板凳四处飘荡,海格坐在大床上,好像落难孤岛一样。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在四周
激起一片水花,把自己打的精湿。
“都是你哭得吗?”赫敏大叫。
“赫敏……”海格抬眼一看,继续恸哭“赫敏好可怜……你的门牙看起来很悲伤,你很苦恼对不对!我要是
能帮你就好了!”
罗恩迅速抓住赫敏,怕她作出过激的举动。
海格又看了罗恩一眼,哭到“可怜的罗恩……你长得真悲伤!”他最后又看了看金妮,什么都没说,哭得越
发凄凉。
三个人顶着诡异的气氛退回客厅,六目相对,好一阵子一言不发,最终断定海格的异常举动应该和蘑菇有关,
便由赫敏去图书馆调查,寻找解决方法,罗恩和金妮留下照看海格。
赫敏走后,罗恩和金妮使出浑身解数插科打诨,以博海格一笑,而海格却总能从他们说的每个字上看到事物
最悲伤的一面。
“有一天包子出车祸了,临死前最后的遗言是‘我是豆沙包啊’!”
“包子太可怜了……呜呜呜……”
“天啊!忘了包子吧,看这个四个手指,是 four,我把它弯一下,就变成 wonderful 啦!”
“four 也很可怜,被掰弯了……呜呜……”
罗恩坚持不懈地讲着冷笑话,金妮用木桶把泪水舀出窗外,不一会两人大汗淋漓,望眼欲穿的等着赫敏或哈
利的到来。
在罗恩也快哭出来的时候,海格暂时停止了流泪,仔细盯着水面,不知发现了什么。金妮走进一看,一只蜘
蛛漂浮在水上,淹死多时了。
“海格你……”
海格的泪水再次喷薄,末世洪水般汹涌。
“太可怜了!他还这么小……”他伸手轻轻捧起蜘蛛的尸体,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皱着眉头思量很久,突
然急冲冲地奔向屋外。
牙牙奋起直追,把罗恩撞倒在水里。
“回来!去哪??”
“他也许还活着!我要让他至少看家人一眼!!”
“受不了啦!!”罗恩气急败坏地飞奔出去,回头冲金妮大喊“你在这等着!我把他追回来!!”
金妮来不及应声,两个身影早已消失在禁林的阴影里,她别无他法,唯有脱下鞋袜,继续清理眼泪。
木屋里只剩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咕咕钟的滴答声在漫长的等待里被无限放大。窗户没有关,夜风悄悄溜进
来,金妮打了几个寒战,才想起自己把外套被落在了大厅。她找出一条旧毯子披在身上,光着脚站到屋外向禁林
方向张望,那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漆黑一片,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拜托拜托,快回来吧!
可直到赫敏带着卢娜回来也不见罗恩的踪影。
“你就让他们这么跑去禁林?还没回来?”
“我拦不住!”
在她们争吵时,禁林深处隐隐传来孩童的悲啼。
“海格?罗恩?”赫敏冲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呼唤。
“不是人的声音,是悲啼果。”卢娜平静地说“海格吃的是忧郁菇,这种蘑菇总是长在悲啼果树下,吃了之
后会极其忧伤又富有同情心,这种时候只有住在忧郁菇里的塔利亚碎片可以治疗……”
说着,她一指禁林“向塔利亚碎片前进!”
“前进?等一下,我们不应该跑到禁林里去,我们得告诉教授!”赫敏试图阻止。
“教授们也是很忙的。”卢娜边说边拖过来一条长板凳“我们骑马去找,保证又快又安全。”
“马?”
卢娜没有解释,她用一条结实的麻绳牢牢捆住板凳的前端,又叫金妮与赫敏像自己一样跨坐上来,嘱咐她们
搂紧前边人的腰,然后从脖子上解下一条坠有镜盒的项链。她让项链自然下垂,口里念念有词,手腕纹丝不动,
链子却开始神秘地左摇右摆,划出不可思议的曲线,座下的板凳开始不安分地轻微振颤。
“你是比星辰还耀眼的极光比北风还迅猛的骏马!!”
随着卢娜最后那声呼喊,板凳腾空而起,奔驰跳跃,四条细腿上下翻飞,竟然还发出了威武的嘶鸣,赫敏与
金妮的惊叫在这片气势里微不足道。
“洛夫古德家传秘籍,真?家具催眠!”
卢娜像古代帝王般勒紧了缰绳,拨转马头,直奔禁林。
三个人骑着骏马……骏板凳,在禁林的月色下驰骋!
塔利亚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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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与魔法还能和平共处的年代里,盖乌斯?普林尼?塞孔都斯曾周游天下,收录各地奇闻轶事在他的《博物
志》中。第十六卷里,记载了一种非常有趣的菌类,名叫忧郁菇,以世间悲伤为养料,动物食用之后将产生难以
抑制的忧郁,因此得名。
忧郁菇性喜低湿,夏末秋初生命力旺盛,常常寄生在悬铃梧桐、橄榄等树木根部,寄主很快会被感染,变异
为悲啼果。故而九、十月间,月色明朗的晚上,山中会时时传来婴儿的啼哭。这种植物本来遍布欧洲大陆,但由
于十五世纪末,尼科罗?列奥尼契诺在《关于普林尼的错误》中严肃地指出包括忧郁菇在内的百余种神奇生物都是
臆想出来的,使得大多数惹爱科学的人们纷纷怀疑起它们的存在。忧郁菇一气之下,和尘世一刀两断,搬到霍格
沃茨附近的禁林,过起了世世代代隐居的悠闲生活。
另外,还有一种喜欢住在忧郁菇里面的共生体,名叫塔利亚碎片,《博物志》中对其一笔带过,因为它既不
属于植物也不属于动物,更与手工业和农业无关。
《博物志》中说:无人见过塔利亚碎片的本来面目,肉眼只能观察到光团,它们吞食悲伤,生产快乐,所以
非常喜欢呆在悲剧剧场或忧郁菇附近。悲啼果啼哭时,塔利亚碎片也会发出奇妙的声音,单日像诗琴,双日像铃
铛,它们掉落的粉末可以治疗忧郁菇的毒性。
没有人知道塔利亚碎片的声音代表什么,甚至没什么人关心。只有十八世纪一位语言学家吉乌塞普?梅佐凡提
考证过,那个声音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就是——不要太指望世界末日的来临。
这十二个字是梅佐凡提一生的研究结果。他五十二岁那年终于如愿以偿地把论文发表在《预言家日报》的前
身——《玛纳周报》上,人们读完他的论文,就用报纸去擦窗户了。次年,梅佐凡提去世。
时隔二百多年,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同样有一群人也在为塔利亚碎片而奋斗。
“卢娜!什么时候才能停啊,疼死了!”金妮虚弱地叫喊。
“不是吧,你平时起扫帚怎么不喊疼啊……”卢娜却毫不在乎。
“两码事……赫敏,你怎么不说话?”
“我晕马……”
卢娜、金妮、赫敏骑着一条骏板凳,披荆斩棘,翻山越岭。板凳四蹄有力,一跃数米,在松软的泥地上留下
一串串四方蹄印。
终于,她们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停下来。
“忧郁菇都长在水源附近,有他们的地方就有塔利亚碎片。”
卢娜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制作精美的袖珍图书——《莎士比亚悲剧集 卷一》。
“用书拍它们?”金妮问。
“用书吸引他们。”
卢娜打开中间一页,把书递给赫敏,说“你是朱丽叶,金妮当罗密欧,快点念吧。”
“为什么要我念?”
“你俩比我有天赋,念吧。”
那天晚上,“罗密欧啊,罗密欧!”在林间回荡,夜行的蝙蝠、灰椋、夜莺从四面飞来,落在不远处的枝干
上,许多昼行动物也被吵醒,睡眼惺忪的跑来看热闹。
整个第二幕念下来,赫敏的嗓子都哑了,却没有一点收获。
“卢娜,行不行啊?”
“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没问题……”卢娜躲开赫敏杀人的目光,又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我明白了,还不够
悲伤!我们直接来演□,朱莉叶你装死,罗密欧,你吻她,再假装自杀。”
“吻吻吻……她?”
“嗯,像这样。”卢娜亲吻了自己的手背。
“有必要吗?”
“艺术就应该追求最大限度的真实,不然塔利亚碎片是不会来的。”
“那我是不是还要真的自杀呢!”
“你有这能力的话……”
在赫敏准备海扁卢娜的前一刻,一只长箭飞来,钉在凳子尾部,速度之快,留在空中的银光甚至还没消失。
凳子吃疼,蹦起三丈,撒开蹄子光一般地逃了,以为这样可以甩开刺骨的痛,它一路哀鸣,四处乱闯,最终撞倒
一棵栾树上才停下来。
没来得及下马的金妮七荤八素地跪倒在地,数着眼前的星星,卢娜则面不改色的安抚板凳,赫敏……
“赫敏呢!!!!!”
金妮晕头转向的跳起来,摇着卢娜的肩膀“我们把赫敏给丢了!!!我已经弄丢了她的电脑,不能再弄丢她
本人啦!!!!”
看着卢娜也露出一点惊慌的神色,金妮忍不住哭了起来。
“什么破忧郁菇!他奶奶的忧郁菇!他们全家都是忧郁菇!!!”
金妮的哭声越来越大,四周的草丛里传出一些骚动,突然间明丽的竖琴声横空而起,刚开始单调、轻微,很
快各种音阶交合在一起,变化万千,却协调有序。绚烂的乐声中,一枚枚光点从树叶间、泥土里钻了出来,慢慢
连成一片,组成了一面金色的围墙。
金妮看呆了,渐渐停下来,卢娜伸手狠掐一把,敦促她继续哭。
金色围墙缓缓聚拢,毯子一样盖在金妮身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簇巨大的火苗,心情也渐渐变得温暖。
我要变成灯泡里的巫师啦……那我以后是不是得住在玻璃罩里?
“卢娜,塔利亚碎片是被哭声吸引来的,那它们应该也会遇到海格才对!海格说不定已经痊愈了!”
“不会的,塔利亚碎片不会接近巨人,因为……”
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循声望去,借着塔利亚碎片的光芒,看到一个白金色头发的身影。
“谁在那!”
“是马人,他们很安全。”卢娜低声告诉金妮。
马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在金光下,他的眼睛蓝得惊人。
“以喀戎胸前弓箭的名义问候你们,陌生人,你们可以称呼我费伦泽。”
费伦泽好奇的盯着金光灿烂的金妮,好心地建议到“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塔利亚碎片,马驹不应该这么悲伤。
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讲几个马人笑话。”
“不,其实是因为……”费伦泽看起来非常友善,金妮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说给他听。
听了金妮的叙述,费伦泽点点头“你们不用担心叫赫敏的女孩,那只箭是罗南的,他是个好猎手,必然会顺
着你们逃跑的方向追踪,就会找到赫敏。他们俩曾经见过面,马人的记忆很好,罗南应该还记得。不出意外的话,
我想他已经带她去了安全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卢娜问。
“他很有可能把你们当成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最近禁林非常不太平。你们骑着那种怪东西……是不是还做了
什么奇怪的事?”
“咳……没……”
“接下来打算去哪?”
“去找海格。”金妮回答。
“不要再乱闯了!会误入洛瓦西之林!”费伦泽急促的警告。
“洛瓦西之林是什么?”
“是最好不要乱闯的地方”他敷衍了一下,岔开话题“你们得回去,我请马人们去找海格,顺便看看那个女
孩……”
说话间,传来一阵号角声笼罩了整个天穹,惊起一群夜鸦。
费伦泽皱起眉头,有点焦急“看来不行……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去,降临仪式开始了,我必须得走……”
“等等”卢娜叫住要匆匆而去的费伦泽“走之前请以先知的名义给我们一点忠告好吗?”
费伦泽犹豫了一会,透过浓密的枝丫,仰望星空。
“他在看什么?”金妮低声问卢娜。
“他在占星。”
“不可能,树林那么密,又有乌云。”
“马人直视星星的时候,目光能穿透一切。他们是第一优秀的占星师,第二优秀的观星者。”
“那第一厉害的观星者是谁呢?”
卢娜还没回答,费伦泽已经收回了目光,他小心地说“恐怕不能以先知的名义忠告你,不过能以朋友的立场
给点建议,去那条小溪里洗洗脸。”
金妮跑向旁边的小溪,依附在她身上的塔利亚碎片飞向了空中,只留下一片金粉。金妮捧起溪水泼到脸上,
想冲掉眼睑上弄得很不舒服的粉末,结果一下子咳了起来。
“这不是小溪,水是咸的!”
她明白过来,小溪是海格的眼泪,顺着它走就会找到海格。
金妮和卢娜再次骑上板凳,临走前,卢娜把一颗糖果送给费伦泽,并对他说:
“如果是朋友,请回赠我一点马人的礼物。”
费伦泽笑了笑,认真考虑了一会,说到“你若知道自己的星星在哪儿,就永远不会在森林里迷路。”
“谢谢你,费伦泽,再见!”
“愿月光护佑你们,直到太阳升起!”
在马人古老的祝福中,他们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奔驰,金妮坐在卢娜身后,认真地想了很久,问道:
“这就是马人的礼物?”
“马人的智慧是最好的礼物。”
可金妮依然想不通,为什么月光要忽悠我们呢?”
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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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蓑衣虫没?他们是蛾类的幼虫,常常把碎树叶或小树枝裹在身上,背着到处跑,有时候还会用一根
丝把自己吊在树梢上,像上吊一样,跟你现在很像,好玩吧……” 卢娜兴致勃勃地传播着博物学知识。
“好玩个鬼……”罗恩郁闷得不行。
几分钟之前,金妮和卢娜骑着骏板凳找到了小溪的源头——海格。他躲在禁林深处一个蜘蛛巢穴内,捧着小
蜘蛛,一言不发地潸然落泪,跟他说话也跟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连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忧郁的紫黑色。金妮
赶紧把一身金粉抖在他身上,疗效明显,很快,紫黑色退散,海格靠在树干上昏昏睡去。
“哎哟,折腾死了……”金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罗恩呢?罗恩!!”
“噢……他在玩 cosplay……”卢娜不紧不慢地点亮魔杖,指向一棵老树,在它粗大的旁枝上,罗恩全身缠满
白色的蛛丝,只露出脑袋,蚕茧一般挂在树梢,随晚风摇摆。
“真是的,我们都忙死了,你还有闲心在那里玩……”卢娜温和地微笑。
“我像在玩吗!!!”
当时,罗恩和牙牙追赶海格深入禁林,发现不对劲时已找不到归路,只有随着海格茫目前行,走入雾气蒙蒙
的树林深处。头顶的枝叶越来越密,月光也无法穿透,魔杖尖上那一星微弱的蓝光成了罗恩全部的希望,但这希
望太渺茫,甚至把他带入了绝望。
海格走着走着停下来,在一棵树下缩成一团,一片紫黑色笼罩他全身,罗恩叫他、摇他,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突然,牙牙狂吠起来,罗恩也听到四周传来沙沙的响动,他努力把魔杖上的光变亮,只见脚下的落叶上密密
麻麻爬满小蜘蛛,在他周围,土丘般大小的巨型蜘蛛从四面八方向前逼近。
他果断地昏了过去,醒来时已被吊上枝头。一只叫阿拉戈克的老蜘蛛坚持认为海格之所以这么难过,绝对是
罗恩欺负了他。因为巫师这种玩意,无论大小,都是世界上最邪恶的,既坏心眼又爱说谎,绝不能宽恕。况且,
他们以前欺负海格,现在欺负海格,将来肯定还会欺负他,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一只,干脆洗洗吃了,以绝后患。
巨型蜘蛛对挂在枝头上的罗恩进行了冗长的餐前祈祷,祝福巫师肮脏的灵魂得到夜宵之神的净化。
祈祷完毕,他们把漆黑多毛的巨鳌伸向天空,准备用餐。在罗恩即将精神崩溃之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
大小小的蜘蛛全部凭空消失……
“消失了啊!就这么消失了!!”罗恩激动地说“一定是上苍不忍看我这样的人才香消玉殒,于是发挥神迹
拯救了我!”
“罗罗,你不太清醒啊。”金妮叹了口气“牙牙去哪了?”
“哼,这胆小鬼早跑掉了!先别管它,想办法把我弄下来啊!”
为了这个问题,树下的两人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卢娜主张用火球术烧断树枝,无奈她准头太差,射出去几个
魔法无一例外都打在罗恩身上,在茧壳上烧出了一个又一个小洞。
“太难打了,要不我把你整个烧一下,身上的蛛丝全没了,你就可以掉下来。”
“毛!”罗恩的否决坚定而有力。
于是,金妮爬上树,打算直接扯断吊着罗恩的蛛丝,结果粘性太大,手被粘在上边,她用力一扯,脚下失衡,
从树上滑了下来和罗恩粘在一起,飘飘摇摇。
“真是一家人啊!”卢娜感叹。
“毛!”韦斯莱兄妹这种时候会特别默契。
他们听到树枝承压发出的呻吟声,决定折腾一番把它弄断,便让卢娜用飘浮咒把他们举高再扔下,好坠断树
枝。反复几次之后,树枝前部出现了些许裂痕,但金妮和罗恩感觉自己的生命也出现了裂痕。
卢娜第五次把他们浮起来的时候,金妮突然叫到:“卢娜!保持住,别动!”说着,她紧紧盯住远处,仔细
观望。
“看见什么了?”背对着她的罗恩问。
“有怪东西朝这边来了……卢娜!躲起来!”
卢娜一下子跳进不远处的灌木丛,金妮和罗恩狠狠地坠下来,悬在空中。
“到底是什么?”罗恩忧心忡忡。
“不知道,是个大家伙,大眼睛又圆又亮,好多树都被他像推萝莉那样推到了……”
说话间传来隆隆的轰鸣,由远而近,震天动地。有个蛮牛般的大物正在树丛间穿梭,一路飞奔,所向披靡,
金妮先是看见一束夺目的亮光,紧接着听到沉闷的撞击声,大树剧烈震颤,像比萨斜塔那样倾斜着倒了下去,正
对金妮和罗恩所在的方向。
“天妒英才!!!”“红颜薄命!!!”罗恩和金妮惨叫。
他们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等待着落地之后骨折的声音和大树砸在身上的痛苦。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种毛茸
茸软绵绵的舒适感。金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面前是倒下来的古树,悬停在半空,离自己的鼻子只有十几厘
米。身下有三条大狗,非常忠实地替他们做了垫被。
“路菲!!小黑!!牙牙!!”她惊讶地欢呼。
“汪!”
“别……别聊天……躲开先……”不远处哈利正以九牛二虎之力紧握魔杖,从牙缝间挤出一句话。
两人三犬被蛛丝粘在了一起,挣扎着从树下滚出来。哈利手腕力道松懈,大树轰然倒地,在场所有人都长出
了一口气。
“我虽然救了你们,但是以身相许或是请我吃饭这种话,还是不用说了吧!”哈利把魔杖在指间飞速转了几
圈,利索地□领子后面,态度严肃认真。
“在他们道谢之前,请问是谁撞倒了树啊?”卢娜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指着停在旁边的一辆破旧老轿车,轿
车浑身青绿色的漆皮被树木划得斑斑驳驳,引擎盖和车门上还有不少凹坑。
“小黑!说你呢!你没事踩劳斯莱斯的油门干什么!!!”哈利避开卢娜的目光,赶紧责怪旁人。
金妮和罗恩定睛一看那轿车,同时叫了出来:
“福特!”
轿车的发动机发出难听的噪音。
“生气了”哈利解释“他喜欢别人叫他劳斯莱斯,林肯也行。”
此时,月亮已经偏西而沉,大家决定尽早离开。他们花了些力气除去大部分蛛丝,站起身来活动过筋骨,一
起把沉睡的海格和解除催眠的板凳放进了后备箱。其他人挤进狭小的劳斯莱斯里,车子缓缓发动,因为载重过大,
速度大不如前。
漫长的回程中大家纷纷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当问起哈利是如何赶来救他们时,哈利答到“是牙牙带我来
的。”
“路菲他们呢?你找来的?你认识他们?”金妮问到。
“他们?不认识,他们也是牙牙带来的。”哈利挠了挠牙牙的耳朵“牙牙真能干。”
“福特……我是说劳斯莱斯也是?”
“应该是吧。”哈利耸耸肩“我没想到这辆车还在禁林里,他现在似乎认为自己是一条狗。”
“可你不认识他们怎么知道他叫小黑?”
“你先叫的啊,再说他本来就黑。”
不对,金妮想,他们根本就不像今晚才认识的。她觉得哈利隐瞒了什么,但既然对方不想说,也就不方便追
问。至于路菲或小黑,更是一句人话也问不出来,不然金妮还真想让他们好好说说几个月来的经历。
之后,他们又谈论了一会蜘蛛消失的奇怪事,毫无结果。
因为太累了,大家靠在一起打起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禁林边缘,劳斯莱斯停下来,鸣了几声车笛。大家疲惫地走下车,用飘浮咒带着海格向
小木屋走去。
“路菲!小黑!你们不去吗?”
金妮发现她的两个老朋友又返回了车里,退回禁林。路菲从车顶的天窗探出头,冲金妮挥着黑色的爪子。
“你平时在哪里?我去找你!”金妮追着车子跑了几步,但劳斯莱斯隐没在杂乱的树林里,遍寻不着。
算了,离得这么近,再说牙牙也会带我找他们的。金妮这么想着,回小木屋去了。
一开门,就看见赫敏神色焦急地坐在桌旁,她是被马人们护送回来的。
一个不少!
大家的五脏六腑终于舒舒服服地各归各位。
他们把酣眠的海格放到大床上,把劳苦功高的板凳放到桌子旁,看看表,已是凌晨,就决定不回宿舍,在小
木屋窝到天亮。
五个人横七竖八地靠在海格周围,本打算小睡片刻,但过度的劳累让他们反而难以入眠。他们躺在一起,共
用一条毯子,金妮身上的残留的粉末粘在了其他人身上,黑暗里发出微微的金光。他们零乱地回忆着今晚的一切
怪事。等待黎明一步一步走来。
七点钟的时候,咕咕钟里的咕咕鸟飞出来轻啄海格的鼻子,大块头伸着懒腰坐了起来,惊奇地看着身边睡着
的五个人。他轻手轻脚地做好早餐,叫醒了朋友们。
“你们竟然没有回宿舍!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海格责备地说。
“你以为我们乐意啊……”考虑到海格与阿拉戈克的友情,大家决定不告诉他昨晚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不开心的事都从我身体里流走了”海格心情很好,做了许多花样百出的岩皮面包,
在上边涂了厚厚的果酱“你们肯定猜不到,我做了一堆非常奇怪的梦!”
“你也肯定猜不到,我们做了一堆非常奇怪的事!”
大家以上课快迟到了作为理由,谢绝了海格的岩石早餐,返回城堡。
走在晨雾里,金妮穿着依然潮湿的鞋袜,披着海格的旧毯子,样子着实落魄。
她大大地打了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向朋友们宣布到:
“我倒了一晚上的霉,今天多少该有些好事等着我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城堡里确实有什么在等着她……

题外话 祝福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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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久,我们的阿欤同学和很多其他没有留名的同学都要进行专四的考试了!在此,用本章节为所有即将
接受考验的朋友们祝福!
坚决相信你们的实力,你们的每一点付出绝对会有最好的回报!考试时,幸运之神和健康之神都与大家同在!
以最诚挚的心灵企盼阿欤以及各位同志取得最优异的成绩!
祝你们永远快乐、充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想看正文的同学,进入下章之前先跟各位报备一下,如果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对照原文第三卷的第二十九
到三十一章,可能会有所帮助。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酱油提出,咱们一起探讨,但是不许砸电脑,不许扰民,不许殴打酱油,要做遵纪守法
的好读者。

热带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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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星期五与十三号重叠,就会变成黑色星期五,无论巫师或麻瓜都清楚这点。但金妮从来没听说过二十六
号与星期五重叠,生活也会变得一团漆黑。
因为二十六等于两个十三?她私下里这么解释。
那天,彻夜未眠的五个人回到城堡,坐在餐桌前,打着哈欠吃早饭,身心均处于梦游状态。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罗恩说完打了个喷嚏。
“今天气温有点低。”金妮找到昨晚忘在大厅的外套,把海格的旧毯子系在腰上。
“今天面包比较焦。”哈利枕在面包上半梦半醒。
“今天比平时安静……”赫敏突然清醒 “格兰芬多的人都去哪了?”
早餐时间,格兰芬多餐桌旁空无一人,食物也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几只猫头鹰找不到主人,呆呆地落在椅子
上。
大厅里的气氛也不同于往日,赫奇帕奇的人少了大半,拉文克劳到是都在,但神情紧张,如坐针毡,看到格
兰芬多那边的几个人后惊奇的低头私语。而大厅另一端的斯莱特林,众人围在一起,不知在讲什么。
“到底怎么了?”哈利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他根本不必费心,刚走了两步,斯莱特林的人群里就传出一个银铃般的笑声,紧接着银铃大声说道:
“我也不知道呢。有兴趣的话,去看看不就好了。真令人好奇啊……”水蓝儿推开人群走了出来,笑脸盈盈
地感叹,“不过真可惜,格兰芬多一向都不喜欢斯莱特林,不知道他们的休息室会不会拒绝斯莱特林进入啊。否
则我一定去看看的。”
说完,她优雅的擦了擦嘴巴,提起书包,雨润芭蕉地穿过大厅,看都没看见格兰芬多那几个人。
我要整个格兰芬多好看!包括我的哥哥姐姐们在内!这气势恢宏的宣言又在金妮耳边响起,震耳欲聋。
“快去格兰芬多休息室看看!”她扭头就跑。
格兰芬多塔楼外人山人海,大家表情相当严峻。金妮透过人群瞄了一眼,魂飞魄散。
原本是塔楼的地方出现了热带雨林,灌木丛一人多高,昆虫成群结队地从天花板飞过,地上爬虫横行,无从
踏足。丛林深处隐约出来几声呻吟,但高大的植物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更里边的情况。
看着眼前狼藉的景象,韦斯莱兄妹同时提出:赫敏,抽我!
然后互相看着对方脸上的小红花,高兴地说:
“我不疼哎,罗恩,你呢?”
“我也不疼!”
“啊!不疼,果然是梦,太好了太好了!”
“给我醒醒!”赫敏一声吼,把他们拉回残酷的现实。
卢娜走进人群打听消息,但围观同学并不比他们了解多少,只说一觉醒来格兰芬多塔楼已然是这个样子,与
外界还相隔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任何人都无法越过。
“大概在这里。”汉娜?艾博往前摸索了几下,在空中用力敲了敲,透明的空气里传来“怦怦”声。“有道看
不见的墙。”
“里边人呢?一个也没出来?”罗恩焦急地询问。
“听说之前有拨人来过,但屏障档着出不来。其中有个级长施了几个魔法,可他……”汉娜脸色煞白,好像
想起了很恐怖的事。
“级长怎么了!求你快说!”罗恩紧张地握住对方的肩膀,拼命摇晃。
“他的魔法被屏障吸收了,还引来很多可怕的东西,那些昆虫我从来没见过,它们身上掉下各色粉末,好像
有毒似的,除了虫子还有狮子,它们……”
“狮子!热带雨林哪来的狮子!”
“真有!”旁边的苏珊?博恩斯上前作证“那个男级长让小点的学生跟着女级长回到林子里,他把狮子引到另
一边去了。”
“笨蛋珀西!!!!!”
罗恩的惨叫留在原地,人早已疾驰出去,他粗鲁的推开四周人群,冲着苏珊所指的方向,一头撞上看不见的
墙壁,一点一点滑了下来。
“急什么啊。”哈利上前拉了一把。
“废话!能不急么,狮子……”
“怎么可能有狮子!”
“热带雨林都有了,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们老说雨林雨林,哪来的雨林?”哈利无奈的看着大家。
赫敏愣了一下。
“你……看不见是吗?”
“我近视,但我不瞎,还看得见。”
“我是说热带雨林。”
“到底哪有热带雨林!”
“你看那是什么?”赫敏指着不远处一片滑腻腻的青苔。
“休息室的地毯。”
“那个呢?”她又指向一截狭小的山路。
“楼梯啊。”
金妮看着有趣,也随意问了几个,结果她眼中的不可思议景象在哈利哪里完全被说成了桌椅板凳。
“什么三米长的帝王莲,那不桌子吗?……没错,那不是蟒蛇,是条幅……垃圾桶都不认识啦,还猪笼草咧
……”
一连串古怪问答之后,赫敏若有所悟,掏出一本便签塞给哈利,又一把把他推进“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
热带雨林。
“哎?不是说这里有透明的墙吗?我怎么没觉得有啊。”
“没有就对了,去看看珀西他们,保持联络!”赫敏冲他一点头,哈利会意,转身进了塔楼。
“初号!不要大意的前进吧!忽略型抗体立场全开!”卢娜冲着远去的背影挥舞着白手帕。
听到抗体二字,金妮明白过来,这次的反常现象,十有八九和妹妹脱不了关系,以她的个性,为昨晚那张素
描围困整个格兰芬多并不是不可能,况且这大气魄、大手笔,也唯有她能办到。
幸亏还留张王牌!金妮暗自庆幸。哈利,代表世界和平把这一切都忽略了吧!
她默默祈祷着,紧走几步追上转身离去的赫敏等人。
“去哪?”
“不能只靠哈利,他可以自保,可以传递信息,但异象不会因此消失。”赫敏大步疾行,让人很难跟上“我
想告诉校长……”
“省了,他早知道了。”
说话的是阿斯托利亚,她正从楼上跑下来,怀抱几本厚厚的书,书页中夹杂着几张纸头,隐约看得到上面绘
制的复杂符号与图形。
“你们逃出来了?”她在楼梯上停下,惊喜地看着几个格兰芬多。
“我们昨晚没回宿舍”赫敏果断坦白“这不重要,校长知道怎么解决了?”
“他知道有个热带雨林,但还不知道怎么开垦。况且他自己……哼”阿斯托利亚冷笑一声,看看四周,把几
个人领到楼梯下边的死角里轻声说:“别去找他,老不正经的看着一点都不着急。你们多少猜得到这事和谁有关
吧?能在外边是你们的运气,找个地方呆着去,麻烦事让老家伙们解决,你们别掺和。”
“阿斯托利亚,你可不老。”赫敏伸手拿过阿斯托利亚怀里的书。
“对,我不是老家伙,所以我没掺和!”
“那这是什么?”赫敏抽出夹在书页里的几张纸,指着上边的奇怪图形和林林总总的数据“你为什么没事拆
解魔法阵模型?”
“魔法阵也懂?”阿斯托利亚有点惊讶。
“不怎么懂,但知道点基本原理,也记得几个图样,我没看错的话——”赫敏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草稿纸,
“你在计算‘卡俄斯之地’和‘摩利甘青铜盾’的组合阵。‘卡俄斯之地’可以扭曲空间,比如让北极的一部分
出现在魔法阵里。‘摩利甘青铜盾’则是制造碗形保护膜,笼罩整个魔法阵。魔法阵绘制最重要的是回路,回路
通常就可以让有限的魔法力量在阵型内循环使用,长时间保持效果,要解除它的话就要计算起始点、连接点和结
点的位置,破坏之后可以使魔法停止运行。你是不是认为格兰芬多塔四周划了魔法阵,所以才试着拆解模型?”
“好吧,我从学校上空看到格兰芬多塔楼下有些复杂的符纹,复制缩小之后很像魔法阵。”阿斯托利亚被赫
敏搞得有点头大,“我承认暂时还解不开……但这和你们没关系,我早晚会搞定的。”她夺过书本和草稿匆匆向
外走去,脸颊不自然地泛起红色。
“算不出来的。”赫敏轻声说。
“格兰芬多的!少瞧不起人!”阿斯托利亚回过头来,脸上的红色更加明显。
“那副图根本没有回路,它不是魔法阵。”
“你也说了自己不怎么懂,别乱下结论。”
“我不懂魔法阵,但学过地理,格兰芬多塔楼看起来是热带雨林,其实各种生物混杂在一起,里边长了一些
温带阔叶林的植物,甚至有寒带植物和沙漠植物,昆虫的品种也相当混乱,这绝不是卡俄斯之地扭曲来的空间,
这个魔法阵只能呈现世界上确实存在的一处地理环境!而且卡俄斯之地不能扭曲时间,不可能召唤得出格兰芬多
休息室里长着的一些蕨类植物!那个魔法阵似的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让事情变得更华丽的噱头,随便找一本少女漫
画都可以拓到。魔法阵讲究的是秩序,但塔楼里根本就是一个混乱的世界,这些景象很有可能是她想象出来的,
因为水蓝儿的地理知识和生物知识并不完备。她在用自己的精神力危害别人,由此推论,最可能使用的大概是幻
术与诅咒!”
赫敏稍停一下,走到阿斯托利亚面前压低了声音。
“而且我并不认为她会比你——阿斯托利亚更明智。你做起来都十分困难的魔法阵,她不可能研究透彻,她
要的从来都不是过程而是结果。所以,诅咒对她来说要方便得多。你知道,诅咒靠的不是技巧,而是恨意与爆发
力,只要有合适的附着物和足够强大的精神,制造那种伪热带雨林和保护膜并不困难,何况玛丽苏总是……”
她停在那里不说了,而是静静地看着阿斯托利亚。
“也有道理,”阿斯托利亚闷闷地承认,“真这样的话只要找到诅咒附着物再销毁就好了,可是附着物…
…”
“多半是格兰芬多徽章!”金妮好不容易跟上赫敏与阿斯托利亚的思路,想到了点什么“我记得卢平教授讲
过,附着物最好是金属,而且与被报复对象有紧密联系,格兰芬多的徽章再适合不过,而且我发现……我制服上
的徽章不见了!我发誓是我老妹拿走了它!阿托,你一定会去找徽章对不?你一定会破除诅咒对不?”
阿斯托利亚看了看金妮光秃秃的制服,叹了口气。
“我不去还你去?我先报备一声,你们也来吧。”
大家跟着阿斯托利亚,从一条没什么人来往的近路迅速赶往校长室。开门之前,阿斯托利亚犹豫了一会,嘱
咐后边的人:
“作好心理准备,看见什么也别惊讶!”
然而,当众人看到五颜六色的邓不利多时,所有准备还是土崩瓦解,在视觉震撼的洪水中,被冲击的一个渣
都不剩。
老校长庄严的坐在办公桌后整理着文件,表情依然慈爱,但颜色非常醒目,彩虹色横条纹一轮接着一轮,从
头到脚,连袍子都没有逃过变色的命运。
“早啊,阿斯托利亚,就知道你早晚得回来。”老人家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注意到后边几个人“你们帮我送
回来的?”
“是啊是啊,真不好意思!”阿斯托利亚无心和他斗嘴,赶紧把赫敏说的一切讲给邓不利多。
“嘿嘿,其实我刚才想告诉你这些来着,没来得及说,你气呼呼的跑掉了。”
“那您前边就不要磨叽半天,在那边写什么文件啊!”
“我要做好准备工作才能进行下一步。”
“对不起,校长”金妮举手发言“我实在想问,您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雅俗共赏?”
“唉呀,说来话长……”
“我替您说!”阿斯托利亚明智地抢过话头,“校长是外边最早赶到现场的,发现那个屏障允许个别人通过,
明知道是陷阱,他还非说里边好玩,拉着卢平教授一起进去了,结果立刻被昆虫袭击,他比较幸运,没完全走进
去,所以能及时脱身,但还是落得一个多姿多彩的下场。”
“什么玩,我是去考察。”校长漫不经心地纠正道,随手在文件上补了几笔。
“请问卢平教授呢?”卢娜询问。
“他没我这个好看,他变成了海蓝色……”
“……我是说他人呢?”
“啊,他说要先进去看看。”邓不利多悠闲地微笑着,整理起面前的纸张“担心学生们的情况。”
“校长先生,现在就可以知道里边的情况。”赫敏想起了同步笔记本,赶紧找出另外一本“哈利进去了,我
们可以……”
“哈利进休息室了?”邓不利多的笑容有那么一会僵在了脸上。
“是,不过不用担心,他一点也不受那些东西影响。”赫敏迅速做了解释,并在笔记本上写下:里边情况如
何?
那边并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小会儿,邓不利多决定不再等下去。
“开始干正事吧。阿斯托利亚,你应该有办法进入屏障吧?”
“要费点力气,不过我进去不成问题。”
“麻烦你去毁掉附着物。”
“乐意效劳。校长你呢?不想做点什么,给副首席大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小孩子的恶作剧,我们老人家掺和不合适吧……”
“这不是什么恶作剧!这是一次屠灭!”
“唉,我老了,开会发言还行,反法西斯不行了。不过也不是无事可做,我可以帮水蓝儿同学分散分散注意
力嘛。”校长先生匆匆起身,拿出三张白纸“几位同学,爱看滑稽表演吗?”
几个人被问得莫名其妙,只有金妮坦率的举手说道“我爱看!”
“爱看就好”邓不利多点点头,用魔杖在白纸上喷出了一些字“等下会有场演出,叫做《两个傻瓜的荒唐大
会》,阿不思?邓不利托、水蓝儿?韦斯莱领衔主演。帮个小忙,无论演出如何,都帮我鼓鼓掌。”
说完,他无视学生们惊讶的目光,笑着把三长纸叠成小飞机,从窗户扔了出去。
“请帖我都发完喽~”
他话音未落,赫敏的笔记本上一行小字浮现出来。
情况好玩着呢,要不你们也进来玩玩?
老校长看了一眼,把彩虹般的胡子一捋,严肃的赞许道:行,颇有我当年风范!

荒唐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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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架小飞机离开校长室,纷纷降落到三个学院院长的办公桌上。二十分钟后,全校宣布停课,学生们在各自
院长的组织下走进了学校礼堂。
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人丁兴旺,赫奇帕奇的同学却寥寥可数。
“人怎么只有这么几个?”斯普劳特教授问自家级长。
“都去围观热带雨林了。”男生级长如实回答。
“好奇心旺盛,孺子可教~”斯普劳特教授几十年如一日的达观开朗。
不一会,几声轻咳回荡在礼堂宽广的穹顶上,会场渐渐安静下来。老校长五彩缤纷地走上讲台,给大家点颜
色看看。
邓不利多不理会学生们的窃笑,半月形镜片后面的两道精光照常闪烁。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叠讲稿,冲台下
点点头,悠然说道:
“人来的不少,我很欣慰……”
紧接着用慢条斯理的声音讲起了格兰芬多那人尽皆知的事,不时在其间穿插历史小故事和生活小常识,偶尔
兴致勃发,还讲讲自己的童年轶事。
金妮等人最晚进入会场,窝在后面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远远旁观。
“校长讲得很好,很深刻,可谁能告诉我现在开这种会有什么意义啊!”罗恩轻声抱怨。
“战略意义呗。”卢娜闲得无聊,仔细剥着金妮头发上的分叉,“邓校是希望借开会转移你妹注意力,因为
如果她真是用精神制造的那个世界,那她分心的话,阿斯托利亚行动时会轻松很多,也不易被察觉。就像这根头
发,看着挺硬气,可我把它从中间揪开,撕成两根……怎么样,一拉就断了。”
“去,剥你自己的去!”金妮躲开卢娜的黑手。“开会确实是个好方法,除了斯内普教授我老妹最喜欢的是
开会。”
说着,她在人群里搜寻妹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传说中的金红色头发,光看背影,就可以想象现在她脸
上那种傲视万物的经典笑容,让人有拿马克笔在上边乱涂乱画的欲望。
金妮恨恨地咬了咬牙。
“好了,现在大家讨论一下,”邓不利多讲够了奇闻异事,会议终于进入了另一个环节,“是什么导致了格
兰芬多的异状?是因为厄尔尼诺现象?或者哥本哈根大会的失败?格兰芬多的异常状况和日益严重的环境污染有
什么联系吗?我们又该如何保护赖以生存的地球?”
同学们愣了一会,开始讨论。
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水蓝儿把大家召集到身边低声交谈,很快,她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盖过了所有
人。
“我们当然要帮格兰芬多,可问题是连校长这样最伟大的魔法师都没办法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何况,
能想出办法让纳威轻松对付博格特的天才教授卢平似乎也被困在里面了呢,他那么聪明都不行,我们能怎么
办?”
水蓝儿这番话说得抑扬顿挫,听得众人脊背稍微有点发凉。
教授席上,邓不利多注意着水蓝儿的行动,听到这番话,暗暗庆幸她终于把兴趣倾注到会议发言中来,刚想
接上几句,引她继续说下去,还来不及开口,侧门开了,费尔奇喘着粗气走了进来,表情颇为惊慌。
礼堂里的议论声瞬间沉寂,所有视线都投向这位工友。
“格兰芬多塔楼外面的走廊上全都是獾,那些赫奇帕奇都进了洞里!”
“獾?”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水蓝儿首先爆发出了刺耳的大笑
“狮子、獾?狮子将狮院的学生和院长困在宿舍里,獾挖的坑陷住了来自獾院学生!哈哈,真是讽刺啊…
…”
“韦斯莱小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台上的老校长恭敬地询问自己的学生。
水蓝儿放下手里的魔法书,眨了眨眼。
“我倒是很想帮忙,可是,”吊了吊大家的胃口,水蓝儿大声长叹,“没动力啊……”
言下之意,路人皆知。
很快,装傻充愣的老校长顺利将水蓝儿领进了讨价还价拉锯战的漩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会没开出任
何头绪,水蓝儿的表达欲却刚刚做了个热身,才要进入加速状态。
“迁怒于赫奇帕奇也是无聊复仇计划的一部分吗?”角落里的赫敏只剩下苦笑的力气。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
汗珠,不停看着手表“阿斯托利亚还没找到?哈利那边也没再传来消息……”
“在热带雨林里找枚拇指大小的徽章不像你做作业那么容易。”罗恩提醒道,“还不能使用魔法。”
“魔杖魔法不能用,玛丽苏那种魔法应该不受影响吧……”赫敏的语气可不那么肯定。
金妮在妹妹释放的力场的压迫下,头脑混沌,在纷乱的会场中昏昏欲睡,她左右摇摆了一会,突然被人猛扯
一下头发,疼得醒过来。
“卢娜,别揪我头发!”她昏昏沉沉的抗议。
“不是我,我在揪赫敏的!”卢娜很委屈。
“喂,看这里。”
金妮循声回头,潘西正弯腰伏在椅子后边,双手拢成喇叭,她凑到金妮耳边小声说:
“有人托我告诉你们,呆会悄悄出去,上二楼左手第一间教室等着。”
“等谁?”
“去就知道了。”潘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走人。
金妮看看其他人,大家都点了点头,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会场。
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人影,金妮有点失去耐心。
“潘西搞什么鬼?我去问她。”她两步跳到门口,一抬头,撞上张铁青的脸,那形状、那色泽、那质感无一
不像马尔福家的产品。
德拉科?马尔福!
金妮呆了好半天也不知要说些什么,突然灵光一闪,招呼道:
“嗨……妹夫……”
“滚,你敢再说一遍试试。”德拉科同学那伦敦音字正腔圆。
“她就说了,你还敢怎么着!”罗恩对自己的妹妹被别人威胁十分不满,拔出魔杖,上前替金妮出头“金妮,
别理他,你爱说几遍说几遍!”
德拉科轻蔑地瞟了眼直指自己额头的魔杖,冷笑一声,瞪着罗恩的眼睛说道:
“我最恨别人用魔杖指着我的头!”
“哎哟哟……小马哥?”罗恩在对方无间道气势的压迫下作出让步,德拉科走进了教室。
“是我叫你们来的。”他坐到一张课桌上“长话短说,阿斯托利亚进去多久了?”
直奔主题让另外几个人一时难以适应。
“啊?”
“别跟我装糊涂,阿斯托利亚和那个韦斯莱做什么事都喜欢跟我说,两边在干什么我全知道,我问你们,阿
斯托利亚进去好几个小时了,是不是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确实没有。”赫敏干脆地回答。
“我猜也是,阿斯托利亚还不是她的对手。”德拉科撇了撇嘴,“想破除诅咒不想?”
“别兜圈子,直说。”卢娜采取“你直接我比你还直接”策略。
“想救格兰芬多就把这个交给阿斯托利亚,”德拉科把一枚闪亮的东西抛给赫敏,她接住一看,斯莱特林徽
章。
“干什么用的?”
“嘿,泥泥,你也有猜不到的时候?”德拉科得意地笑着“给阿斯托利亚,她自然知道。”
“凭什么听你的?”罗恩表示怀疑 “我们怎么知道不是又一个坑等着我们跳?”
“格兰芬多就这点胆量。”德拉科很不屑,“我和我的人如果能去,绝不会找你们。再说,这本来是格兰芬
多的事不是吗?”
“我也觉得不对劲,你应该知道我们进不去格兰芬多!”金妮也感到了事情的奇怪之处。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现在还不行?”
大家都不说话,沉默一会之后,开始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彼此。
终于,赫敏发话了。
“抱歉,马尔福先生,过去的关系让我们不得不有所怀疑,希望你谅解。我决定听从你的建议,至少再去塔
楼看看。”赫敏诚恳地看着德拉科,“不过,我只想再问一个问题,你真的想帮格兰芬多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服
她停止诅咒,她绝对会听你的,她那么的……”赫敏花了一点时间寻找最恰当的词汇“……仰慕你。”
“睡服?听起来很有诱惑力……”
“别想歪了!”
“生气就证明你也想歪了。”马尔福调侃的笑着,又看了看赫敏的脸色,赶紧补充,“你太高看我了,她不
会听我的。而且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格兰芬多。”
“哦?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再开这荒唐大会!”说着,马尔福脸色开始发绿,心情沉重地皱起了眉头,“你们绝对想象不到会
场里的情况变得多么荒谬,我光是旁听都觉得自己也荒谬……”
“这么说我们是在统一战线上了?”罗恩觉得马尔福的脸色特别真实“我信你,小马哥!”
“爱信不信。你们看着办吧。”
马尔福带着一脸牙疼的表情返回了会议室。会场里,不着边际的辩论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水蓝儿兴致勃勃
地提出一个又一个解决方案。
“如果巫师的方法不能用的话,试试看麻瓜的办法怎么样?”
“麻瓜?”邓不利多饶有兴趣的样子“麻瓜的什么方法?”
“杀虫剂应该可以对付那些昆虫的说,至于蝗虫,一把火烧掉可能会比较好噢,蜘蛛嘛,麻瓜的修枝剪应该
刚刚好用呢。还有獾,捕鼠笼子是个不错的选择呢。狮子的话,可能要找麻醉药剂了。”水蓝儿笑眯眯的给出答
案。在她说的时候,邓不利多拼命的点头表示赞同。
“这些点子太好了,可是会不会给环境造成负面影响呢?”老校长边说边明眸闪烁。
“哎呀,那个我也有办法哦……我跟你们说啊……”
突然间,德拉科?马尔福不仅觉得头疼、牙疼,还甚至有一点点……淡疼……
在马尔福同学独自淡疼的时候,金妮等人赶往格兰芬多塔楼,途中,赫敏发现笔记本收到了好几条新的回复:
同学们,里面情况良好,请转告校长不用担心,格兰芬多师生团结一致,等待救援。——麦格教授。
你们要是能进来就好了。——哈利。
外边的,你们不来救援也行,我们自力更生,群婚制度——乔治
刚才,乔治已被安吉丽娜“削灭”——弗雷德
如果有人要进来,请帮我带点巧克力。谢谢。——卢平教授
也请帮我带些颜料和画笔。——纳威
我想要胶卷——科林
告诉帕德玛,我很好——帕瓦蒂
阿斯托利亚来过了,徽章还没找到。——哈利
格兰芬多都没神经啊!!!——阿斯托利亚
接下来还有大量没心没肺的留言,看得赫敏眼角抽搐。
“我怀疑是否有必要救他们……”
抽搐着,抽搐着,四个人终于来到格兰芬多塔楼外。由于大部分师生都聚集在荒唐会场,塔楼外空无一人。
“听马尔福的口气,也许屏障消失了?”罗恩问。
“我去看看!”金妮跳过地板上被獾挖出来的洞,小心前行,跳着跳着,惊叫一声跌倒在地。
“怎么了?”
“有个脑袋从洞里探出来,吓我一跳!”说着,金妮跪在一个大洞旁边向下张望。
“塞德里克?迪戈里!?”
“首席?”
一个细细高高的男生撑住洞口探出半个身子。
“你们没在里边啊?”
“啊,我们运气好。”金妮想了想说,“刚才礼堂开会,说赫奇帕奇好多同学掉进獾挖的坑里去了!”
“造谣!”塞德里克听着挺不高兴,“有莫名其妙的獾在这里挖洞是真的,可我们也没掉进去呀!事实是我
们在这里围观的时候,地上出现了奇怪的裂痕,我们散开,继续围观,突然不知道从哪扔过来一个纸条,我打开
一看上边写着‘上边行不通,走下边’,我当时没多想,过了一会看见有獾把地板挖穿了我才明白,挖条隧道兴
许可以救出格兰芬多的同学。我们都是自愿下去的。”
塞德里克说着跳回洞里,冲上边的几个人招招手。
“你们也下来吧,绝对安全。”
金妮等人跟随塞德里克进了隧道,只见里边构造稳妥、井然有序,每隔一米就安插一团小小的魔法火焰,隧
道尽头传来工具碰撞声和微弱的爆破声。
“很多赫奇帕奇都在帮忙,我们主要靠人力,担心在封闭的地方使用太多魔法不安全。”
“变个铲子还是安全的,”卢娜抽出自己的魔杖,整出把铲子,回头对金妮等人说“你们要吗?一起挖。”
于是,又有四个人加入了霍格沃茨地下党的作业中,大家齐心协力挖地,轮流休息,挖出来的土全都倾入侧
面的分支隧道。
工作过程中金妮还看到有几只獾从脚边跑过。
“别怕,”一同挖地的塞德里克对她说,“它们已经是咱们同事了。”说着,还冲一只胖乎乎的獾伸出手,
对方马上也抬起前爪上去握了握。
“多亏他们帮忙!”塞德里克欣慰的说。
近一个小时之后,伦到金妮等人休息,塞德里克带他们到连接外界的洞口,透透新鲜空气,还说马上会有人
送来茶点。果然没多久,一个放满三明治和果汁的篮子从天而降,抬头一看,送饭的是秋张。
“一班的都出来了?”秋张那不标准的东方口音,听着特别有趣。她向来不喜欢各个学院的名字,坚持用家
乡的习俗为学院命名:一班、二班、三班、四班。
她顺一条绳子滑下隧道,和大家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吃着三明治喝着果珍,金妮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一个诅咒与反诅咒的战场上。而仿佛置身于某个游戏当中,
和朋友们做着世界上最有趣的事,那件事的名字叫作“在一起”。
她忽然想起了老食。不知道他一个人呆在古老的阁楼上会不会孤单。
她想起了暑假的时候和老食说过的话。
“老食,遇到玛丽苏该怎么办?”
“接受玩笑,开一个更大的玩笑。”
她又看看自己的同伴,然后告诉自己,金妮?韦斯莱,世界上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真的。
“我回去继续挖”塞德里克扛着铲子站起来,“估计隧道就快通了!”
“别急着救他们,里边玩得不亦乐乎。”赫敏再次看了看笔记本,又擦了把冷汗。
“是吗?”塞德里克听闻赶紧冲还在工作的赫奇帕奇大喊“快挖!听说里边很好玩!”
他话音犹在耳边,只听里边“哗啦”一声响,紧接着全体赫奇帕奇大声欢呼:
“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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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大桥塌下来……塌下来……塌下来……伦敦大桥塌下来……整个塌下来……”
潮湿闷热的雨林中,一首清爽的童谣在叶子间回响。唱歌的人并不是英国反社会分子,而是一群霍格沃茨的
学生。
他们扛着铲子和镐头排成两列在雨林中行进,不时为周围的奇景大声赞叹。
“哇咧!长颈鹿!”
“这不是墨西哥仙人掌吗!”
“快看,传说中的无尾熊!”
一群赫奇帕奇、三个格兰芬多、两个拉文克劳在原本小小的塔楼里进行着环球之旅。
“快到哈利那边了吗,赫敏?”罗恩走得有些口渴。
“大概,我刚刚告诉他出来接咱们,应该快来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金妮和赫奇帕奇二年级的爱琳?多萝西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绝对绝对是狮子比较好,兽中之王,攻击力百分百。”金妮充满自信。
“再强大也没用,还不是快灭绝了?獾就不一样,它们懂得保存实力,所以生活的比狮子好!”
“獾看起来一点都不威风!没狮子有气势!气势,懂么?”
“可獾很可爱啊!”
她们非常脱线地争辩了一会,金妮一把拉过卢娜,问她:
“卢娜,你比较喜欢哪种?”
“狮子!绝对是狮子!”
“她是你朋友,当然帮你说话。”爱琳觉得很不公平。
“不是……”卢娜突然站住不走了,“我怕我说不喜欢狮子,它会生气……”
所有人都停住脚步,一起望向卢娜指着的地方,树丛里有什么庞然大物悄悄潜行,灌木的缝隙间,隐隐约约
可以看见一些金色的鬃毛。
“有狮子在附近?”金妮私下里问赫敏,“这些东西不是我妹制造的吗,假的,对吧?”
“当你在她的领域外时,这一切都是幻象,但当你走进来,你也是幻象的一部分,这一切对你来说就是真
实。”赫敏看着金妮困惑的表情,继续说“也就是如果你受伤,我们就要真的给你包扎。如果有人不幸挂了,追
悼会也是真的要开,明白么?”
“太明白了!”金妮听出一身冷汗。
分散的学生们聚拢到一起,年纪较小的被保护在中间。明知道魔法无效,大家还是掏出魔杖,充满威胁的指
向四方,每个人都提高警惕注视着四周的草丛。
果然,不多时,传来沙沙的声响,几只强劲的兽爪从草丛里探出来。一只雄狮和三只母狮小心翼翼地缩小包
围圈,渐渐靠近拢成一团的学生。
“赫敏,怎么办?”罗恩紧张地问。
“祈祷……”
“我没什么信仰啊!”
“我把我的信仰分给你好了。”卢娜慷慨相助。
“你信什么?”
“南瓜大仙!”
金妮听闻赶紧在心里祈祷,呼唤南瓜大仙的名字。
大仙啊大仙,我们是魔法学校,为什么会出现动物世界的经典镜头涅!求您解救我吧!
雄狮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声,威胁着猎物,突然后足发力,扑向了离它最近的学生!雄狮跃起的一霎那,
另一个身影也从灌木丛里跳出来,轻轻一推,那雄狮像纸做的一般,远远飞向天边。
“没事了……”哈利把其他狮子也丢到天上。
“啊,海格力斯!”同学们赞美道。
哈利赶紧谦虚地表示自己不过是把几快滚来滚去的小石头扔掉而已。
在哈利的带领下,大家走过几条幽曲的小路,趟过一条浅浅的小河,拨开密实的枝叶,格兰芬多部落呈现在
眼前。
“乡亲们,联盟那边来人啦……”隔着老远,弗雷德就发现了外援部队,赶紧通报格兰芬多师生。
部落里的情况实在令人大开眼界,短短半日内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生活圈。
在一片比较开阔的空地上,一座座树枝与青苔搭成的小帐篷鳞次栉比的排列着,有人坐在帐篷里,有人围在
篝火边,有人在林间漫步,有人听教授讲解动植物知识,大家看书、交谈、玩游戏,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氛围
融洽。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丰富多彩的外表,因为他们也像老校长一样被昆虫袭击过,但昆虫绚丽的粉末引发了
纳威同学的创作灵感,他找来用剩的油彩,混合一些自然界取材的天然颜料,对同学们脸部和手部的图案进行了
加工。
比如伍德,他的头发变成了绿色,蓬松度超过赫敏,本来惨不忍睹,但纳威将他的脸和脖子涂成了苍劲的古
铜色,并用黑线勾勒出裂纹,使他无论远看近看都像一颗繁茂挺拔的古松,充满了历史厚重感。而全身海蓝色的
卢平教授,则要求为自己添上几笔浪花,纳威又加了云彩和两只海鸥,突出了教授宁静休闲的气质,显得异常清
新生动。在神笔纳威的点化下,腐朽皆为神奇,同学们一一从笔下走过,奇形怪状成了美好的艺术,连麦格教授
也将自己黑黄交错的色彩修改成豹纹。
其实最初面对雨林危机的时候,大家也曾手足无措。幸而麦格教授老成持重,处变不惊,很快稳定了民心,
又与之后赶到的卢平教授一起,带领同学们动手开辟新天地。哈利的到来也为格兰芬多注入希望,他的野外求生
技能非常完备。虽然不能像别人一样能亲身感受热带雨林的生存环境,他还是尽量为大家讲解各种技能。很快,
人人都学会了搭帐篷、生篝火、判断方向、寻找水源等技巧。
“以前一直用魔杖,差点忘了亲自动手也是多么很有趣的事。”安吉丽娜同学在事后接受校报记者采访时说。
总之,格兰芬多部落自然、和谐,充满艺术气息的生活方式深深感染了外援部队,大家纷纷要求加入其中,
都跑到灌木丛里昆虫聚集的地方,主动给自己染色,再请喜欢绘画的同学艺术加工。
“同学们,感谢赫奇帕奇的帮助,现在可以出去了。”麦格教授和塞德里克交谈后告诉大家。
“再呆会吧!”所有人强烈要求。
出乎意料的是,麦格教授欣然同意。
“野外教学也是素质教育的一部分。”
众人乐不思蜀的时候,哈利把赫敏叫到一边,告知阿斯托利亚的情况。
阿斯托利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事情,是私下里与哈利接洽的,她转告了哈利徽章的事,并表示进入这个
领域后,自己的力量被大幅度削弱,虽然还可以使用魔法,但相当耗费精力,因此要借助哈利的忽略性质。
“她说,因为我感受到的是现实世界,而幻想世界的核心——那枚徽章,是整个领域里唯一现实的存在,所
以只要找到我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有可能找到附着物。”
“找到这种的地方了吗?”
“找到了,相当明显。”
哈利与阿斯托利亚四处巡视,沿着山路,或者说楼梯,一层一层向上盘查,直到塔楼顶层,出现了一处哈利
也能看得到的异象——蜘蛛巢穴。
“对能看到幻象的人来说不算稀奇,但在我眼里就太突兀了。”
“水蓝儿在充满幻象的诅咒领域里放入真的怪物,很有可能是为了看守附着物。”
“阿斯托利亚也这么说,她想潜进去查找,这时恰好你们进来,她要我先来接应。”
“我去找她!”金妮从赫敏身后跳出来,她已经把自己弄成了黑白两色的棋盘格。
“等等,作好准备再走。”赫敏拉住金妮的后领子。
“对我温柔点,我现在是艺术品,叫做《光与暗的缠斗》。”
赫敏带上几把铲子和一些火种用以自卫,随同伴悄悄离开人群,走向顶楼。
不久,周围的草木上出现稀稀落落的蛛网,越往前越密集,罗恩想起了似曾相识的恐怖场景,脸色越来越差。
在顶楼边缘,大家看到精疲力竭的阿斯托利亚坐在一根横木,或者说楼梯扶手上,汗流浃背,嘴里含着一根
没有点燃的雪茄。
“没有,找不到!”她烦躁地收起雪茄。
“每处都翻过了?”金妮问。
“每块石头、每团蛛丝都翻了。”
“我找去,我最会找东西了。”不等阿斯托利亚反应,金妮已冲进蜘蛛巢穴。
“别去!!!蜘蛛!!!”
罗恩惊叫,金妮反过脸来嘲笑他“蜘蛛有什么好怕的?”
“小心被咬!”
“那才好呢,变蜘蛛侠,飞檐走壁!”
说着,金妮双脚真的离开了地面。
“昨天晚上的大蜘蛛原来在这!就是他想吃了我!”她听到罗恩的喊声,赶紧回头望去,只见一只小山般的
蜘蛛,用巨大的黑螯将自己挑在空中,八只圆溜溜的复眼一齐盯着她看。
金妮拼命叫喊、挣扎,大蜘蛛一点也不为所动,缓缓把金妮移到面前,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海格?你怎么了?”
金妮停止哭喊,奇怪地打量着巨大的蜘蛛,它已经很老了,嗓音空洞,颜色灰暗,每个关节都发出生涩的
“吱呀”声,八只复眼蒙着一层珍珠色的薄雾,似乎已经失明,只靠眼睛下边的两个小孔识别气味。
“海格?是你吗?”
“是……是我……”金妮紧张的解下腰间海格的毯子披在身上。
“我闻到了,你来得真是时候,还把阿拉戈克小时候用过的毯子找出来了是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的。”
说着,老蜘蛛把金妮轻轻放到自己宽大的背上,“再像小时候那样,用它把阿拉戈克裹住吧。”
“毯子太小……”
“不小,只是因为太远了,看起来有点小,其实一点也不小……就好比过去的事,想起来是模糊的,那是因
为离得远了,看不清楚,可实际上,过去很大很大……”
金妮听不懂大蜘蛛的话,只觉得他似乎很悲伤,就把毯子拉的平平整整,覆盖在阿拉戈克身上,看起来像汪
洋大海上一片小小的木筏。
“阿拉戈克老啦……”大蜘蛛吐字非常缓慢,“蜘蛛不会觉得冷,可阿拉戈克会,盖上多少树叶也不管用,
好像有北风在骨头里吹,冷得受不了……原来是想这条毯子了。海格,那些生人是你带来的?”
“是……的吧。”
“巫师吗?”
“不,他们……是海格的朋友。”
老蜘蛛迟钝的走向站在巢穴外的人,在他们面前伸出巨螯。
“海格的朋友,也上来吧。”
惧怕蜘蛛的罗恩坚持等在门口,老蜘蛛将另外几个放到自己身上,蹒跚着向巢穴深处走去,一路上其他蜘蛛
纷纷让路。他们在一个白色圆形的丝囊外停下,丝囊中间躺着另一只巨型蜘蛛。
众人从阿拉戈克背上下来,围在四周,阿拉戈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很久很久才含混地说:
“海格,莫萨格今天早上睡着了……我一觉醒来……发现她睡着了……”
丝囊里的莫萨格安静的俯卧在那里,八只大眼睛紧紧合拢,看不到生命流动的迹象。
“他们说要吃掉莫萨格,阿拉戈克不同意……莫萨格给阿拉戈克织网,莫萨格陪着阿拉戈克,莫萨格给阿拉
戈克生了两千七百只小蜘蛛……阿拉戈克不能吃了莫萨格……海格,也许你不应该带阿拉戈克回来,你把它弄得
不像一只蜘蛛了,阿拉戈克像你……”
阿拉戈克的声音更加遥远,仿佛跑去追寻莫萨格一般。他再次伸出巨螯,轻轻碰触睡熟的莫萨格。
“阿拉戈克想让你做一个仪式……听马人们说,巫师死了都会做一个仪式,然后他们就会变成星星……海格,
把莫萨格变成星星好吗?”
“我……”金妮不知道如何把死去的生命变成星星,只好说,“我不是巫师,连魔杖都没有。”
“可你是海格啊。”
金妮求助的望着朋友们,其他人看来也很为难。阿斯托利亚走近丝囊,看了看莫萨格的尸体,神色大变。
“我找到附着诅咒的徽章了!”她退回来低声说。
“在哪?”
“莫萨格的身体里……剖开才拿得到!”
“绝对不行!莫萨格对他很重要!”
“明白……而且我若剖开莫萨格,阿拉戈克会剖了我……”阿斯托利亚紧紧按住自己的额头,低声怒吼道,
“她这招真他娘缺德……竟然吸空了莫萨格……”
“对了,”赫敏想起此行的目的,“德拉科叫我把这个给你。”
她把斯莱特林徽章放到阿斯托利亚手里。
“他去找你们了?”阿斯托利亚瞪大眼睛看着那枚徽章,沉默了一会,说“看来那小子早知道水蓝儿会这么
做。”
她转身冲阿拉戈克喊道:
“尊贵的阿拉戈克!伟大的巨型蜘蛛!我是海格的朋友,我愿意为美丽的莫萨格举行世界上最神圣的葬礼!
使她化为美丽星空的一部分!”
“万分感谢!”
“不过请您和您的部族回避一会。”
“为什么?”
“变成星星的过程是一个秘密。”
老蜘蛛的巨螯不安地划过地面,金妮赶紧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会陪着莫萨格。”
阿拉戈克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同意,带领着部族走进了其他丝囊。
阿斯托利亚走到莫萨格尸体旁边,指着蜘蛛侧腹上一个直径三四厘米的小洞轻声说到:
“金妮或许告诉过你们,玛丽苏……可以吸收神奇生物……莫萨格是被吸干的。之所以留下外壳,是因为诅
咒者想用它保护诅咒核心——附着物。看,洞里露出深红色的光,这是凝结之后的愤怒的光芒。诅咒者的怨恨太
过强烈时光芒会很明显,所以才会选择用封闭的身体把它隐藏起来。我想,水蓝儿大概向德拉科透露了她的做法,
德拉科才会觉得我没办法取得附着物。他给我斯莱特林徽章,意思是说——”阿斯托利亚深吸一口气“拉斯莱特
林一起下水。”
“什么!”
“我没办法破坏莫萨格的身体就没法破坏里边的诅咒领域,但我可以增加诅咒的范围,只要把斯莱特林的徽
章纳进这个诅咒领域,我们学院也会变成格兰芬多那样,水蓝儿不得不解除诅咒,如此一来,格兰芬多便没事了。
就是说情况对所有人都不利对你们就有利了!”
阿斯托利亚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好一会,哈利伸出拇指称赞说:
“斯莱特林剽悍!”
此时,卢娜解下胸前的拉文克劳徽章也放进阿斯托利亚手里。
“干什么?”
“有福同享,算拉文克劳一个。”
“你简直是陷害拉文克劳!”
“不带我们玩才是陷害我们。”
说话间,又一枚赫奇帕奇徽章也从上方落下,一回头,罗恩和塞德里克正站在阿斯托利亚身后。
“你们很久没出来,我有点担心。”罗恩还是腿软。
“多亏我跟过来看看,”塞德里克说,“不然你们又忽略赫奇帕奇。”
阿斯托利亚用看天方夜谭般的眼光看着手里的三枚徽章,终于忍不住叫道。
“你们剽悍,你们全校都剽悍!”
她拿过哈利手里的铲子,在莫萨格周围飞速画起图形,并解释说:
“这是融合魔法阵,启动之后会促使三枚徽章与附着物融为一体,但魔法还不算完成,想要达到全校热带雨
林化的效果,我还需要有人——”阿斯托利亚顿了顿“去激怒水蓝儿。”
“为什么?”
“好比你下载某些新补丁之后要显现效果,就需要重启电脑。”赫敏通俗的给金妮解释。
“差……不多”阿斯托利亚显然没听懂,“总之,只要她的怒火达到昨天下诅咒时的那个程度,诅咒效果就
可以刷新,我们增加的附着物就派上用场了。所以,金妮,去激怒她。”
“我?!”金妮吓得跳了起来。
“我们中间,你是最能激怒她的人。去激怒你妹妹!不择手段,越愤怒越好!”
阿斯托利亚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金妮,在她耳边低声说:
“水蓝儿的愤怒来源于恐惧,相信我,她惧怕你,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这是为了阿拉戈克,为了莫萨格…
…为了格兰芬多和我们所有人!”
金妮没再说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阿斯托利亚赞许一笑,“哈利,出去的路就拜托你带她走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蜘蛛巢穴,阿斯托利亚为魔法阵补上最后一笔,启动回路,她走到莫萨格身边,连续放入三
枚徽章。
“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去跟格兰芬多会和吧!”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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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刚刚受够了荒唐大会折磨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坐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用魔法制造水蓝儿需要的道
具——捕鼠笼,满脑子全是这样的想法:
()*&^*%$&%#%^$@$#)KLH^&DW#TNND!!!!!
他感到有股力量扯了自己胳膊一下,紧接着,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耳边说:
“是我,韦斯莱,我妹在哪?”
德拉科赶紧察看四周,趁没人注意,在一张纸上写道:
回宿舍了,右边那条通道。
“宿舍口令呢?”
真想知道?
“告诉我吧。”
德拉克的羽毛笔在纸上悬停好久,写下一行字:
格兰芬多都是白痴!
“你骂我们干什么!”
这就是口令!
德拉克听到不满的轻哼,还有人用力踢了他一脚,疼得他弯下身子恶狠狠的骂道“格兰芬多都是野牛!”
没有人注意到斯莱特林宿舍的大门自行打开,没有人注意到空无一人的地下走廊里传来轻轻的脚步。没有人
注意到写有水蓝儿?韦斯莱名牌的那扇门被推开一条缝隙。
金妮在哈利给她的隐身斗篷下屏住呼吸,悄悄走进水蓝儿的房间,里边的一切都极尽华丽之能事,闪耀得令
人眩目。
水蓝儿坐在一张雍容的天鹅绒座椅上,紧盯着一块气派非凡的金边镜子,看得如痴如醉。她身后的桌子上,
放着那本里德尔的日记,和另一本画满图画的小册子,金妮走近看了一眼,怒火中烧。
那幅画上,以儿童的笔法描绘了一片绿色的原始森林,许多丑陋的人在里面奔跑,被野兽或昆虫驱赶得狼狈
不堪。再看右下角的落款,恰是昨天。
突然,水蓝儿发出几声嗤笑,自言自语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群格兰芬多现在的惨象。”
“用脚趾头想的问题总是会有脚趾头的味道。”
凭空传来的嘲弄让水蓝儿猛地回过头,看见自己的姐姐正站在身后,全身黑白格相间,一副要找人对弈的劲
头。
“你……”她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扶手上的水果盘,难得把一种惊惶的表情用在姐姐身上。
“你想问我怎么出来的?”看到水蓝儿的恐慌,金妮反而觉得平静了些,“我想起我的妹妹对我有个承诺,
所以我必须出来请她兑现。”
“有趣,我怎么不知道?”
“那我让你知道知道。我一年级的时候,一个下午,我的妹妹来找我,她跟我说我是她的宝贝,有什么不开
心的事,要第一个告诉她,她是我强大的妹妹,不会不管我的。我这一生中,她无数次告诉我,她会保护我,不
让我受到任何伤害。我现在来,就是要让她兑现那个承诺!”
“到底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明白呢~”
水蓝儿无所谓的笑容,让金妮的双手有些颤抖,她紧紧握起了拳头。
“我以姐姐的身份拜托你,解除诅咒。”
水蓝儿的笑声从鼻子里涌了出来。
“你也学会绕圈子了?格兰芬多的教育真不简单!”水蓝儿双手抱怀,围着金妮慢慢走着“告诉我,格兰芬
多的小狮子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在哭喊?在尖叫?是不是丑陋无比?就像你现在一样?”
“他们很开心。”
“真可爱。”水蓝儿淡淡的微笑,“你和你的小谎言都非常可爱。”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从来没有朋友,你从来不会爱别人,所以你一定不懂他们为什么开心。”
“说话小心点!”水蓝儿对着金妮猛地举起魔杖。
“你为什么生气了?”金妮努力抑制急促的呼吸“因为你害怕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身体自动向左闪去,一束红光恰恰从她颈边擦过。
“闪得挺快,你下次就不会有这种运气了。”水蓝儿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姐姐,又露出玩味的笑容,“害怕
的是你自己吧,看看你的腿,你在发抖。”
“那是因为我太靠近你这种冷血的人,所以才冷得发抖。”金妮勉强露出一点挑衅的笑容,鼓起勇气,去戳
下一个要害“你和你那个油炸老蝙蝠,你们的血一定是最纯净的,因为细菌都不能在里面存活,温度太低,血管
又太狭窄。除了乱七八糟的思维,你们的器量更是般配,一根针也容不下。”
“收回你的蠢话!”
金妮又惊险的躲过另一道光,她想起了去年赫敏集中营的特训,想起自己每次都本能地躲过正面的威胁,于
是尽量把脸面向水蓝儿,侧步移动。
“你可以为了一句话攻击我吗?我是你的姐姐,老蝙蝠又是谁呢?”金妮提高声调“我虽然会跟你对着干,
可我仍然记得你是我妹妹,我从来没想过对你举起魔杖,而你呢?你是怎么看我这个姐姐的?”
“你?是?废?柴!!!”
“废柴怎么样!!至少不像你,自私、无耻,为了莫名其妙的复仇而杀死无辜的莫萨格!”
“莫萨格?”水蓝儿想了一会“你说那只巨型蜘蛛?那也算活着?”
“不要把事情讲得那么简单!莫萨格不算什么,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出生之后,活了段时间,然后死了?把
你的一生随便一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可以吗?不要不把别人当一回事!”
金妮的凶狠表情,使水蓝儿退开两步,她站定之后深吸了几口气,继续把魔杖举到胸前。
“你同情她?因为你觉得自己很像昆虫是不是?你摇头?那你说你是什么?你能做什么?我认识你十二年了,
你从来没做过一件出色的事。等等……如果大哭大闹算正经事,那你的哭声倒是很值得称道。我想起我们小时候,
你只要哭起来,绝对全家各个角落都可以听到。我亲爱的姐姐,除了我需要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把你弄哭的,
那个声音对近在咫尺的我来说,简直是魔音穿脑。不过,比起其他时候,你痛哭的样子倒是比较可爱,因为很搞
笑!”
看着水蓝儿轻鄙的表情,金妮突然觉得眼眶有点不听使唤的发热,她稍微昂起下巴,睁大眼睛,不让自己比
对方更先失控。
“我不会再哭了,我将永远为我自己感到高兴。”
“你卑微的一生有什么好高兴的呢?”水蓝儿笑得更加开心“还记得吗?我们三岁的时候,妈妈带你和我一
起去占星,我的天赋之星有七十二颗,守护之星有三十六颗,命运之星就是太阳!而你呢?你竟然一颗星也没有!
这就是你为什么一点天赋也没有的原因,天上的星那么多,却没有一颗愿意照耀你!我永远也不会忘了那天!人
的价值总是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
“我不相信星星!凭什么我要听星星的!!!”金妮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不听话的流下来,她脸颊发烫,觉
得自己丢人极了。
“你现在难过了?为什么你首席决赛上却无动于衷?因为那时你不放在心上,而我刚才说的话是事实,是你
自己也深信不疑的事实!”水蓝儿越说越激动,伸手抓住了金妮的肩膀“什么为你自己感到高兴,什么朋友,什
么姐妹!骗你自己好了!”
金妮的心脏疯狂跳动,各种情绪、各种想法、各种感受与回忆从妹妹的双手滚滚而来,汹涌彭湃,短短一瞬
间全灌输到金妮心里,乱成一团,将她心底最宁静的地方都搅成一片喧哗,无数个声音在金妮脑海里响起,仿佛
世界上所有的人同时开口说话,同时大声疾呼。
我跟她的那种联系,是靠怒火维持的吗?金妮在晕眩中思考。
混乱的思绪源源不断地从水蓝儿涌向金妮,金妮抓不住任何一个,只能看着他们从眼前溜走,妹妹抓在肩上
的双手带给她灼热的疼痛,但大脑连一点指挥身体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突然,一个念头从混沌中脱颖而出,横冲直撞,狠狠撞上了金妮的思维,使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说出:
“你才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你伪装成强者,其实最弱小不过!你不肯承认别人的价值,因为你嫉妒着世界
上的每一个人!你的恐惧、你的怒火、你的嫉妒全都来自你无休止的贪婪!你想要一切,不止光明,还有无尽的
黑暗!”
水蓝儿暴怒,使出全身力气把金妮推倒在那面金色的大镜子前。
“我是贪婪的?那么你呢?你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什么?”
金妮沉重的呼吸着,抬起头望向镜子,镜子的顶部刻着一行小字。
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我看到我自己!”她清清楚楚的说“只有我自己!”
“骗子!可耻的说谎者!你看到的应该是自己统治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拜倒在你的脚下!”
“你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吗!”
“不管黑白,我只看自己的喜好。从头到尾,这一点都完全没有改变过。何况,所谓的黑与白,大部分时候
只是胜利者的功勋章罢了,这个世界的准则一项都是适者生存!亲爱的姐姐,我是强者,你不是,就这么简
单!”
“我有一天会战胜你。” 金妮用尽所有力量甩开水蓝儿,站了起来。
“你会输得很惨。”
“我看得到那天!”
“你看不到明天!”
水蓝儿再次对金妮举起魔杖的那一刻,一大片深不见底的绿色瞬间覆盖了整个霍格沃茨,各种植物拼命的生
长,散发着无穷的生命力。城堡全部陷入凶猛的热带雨林。
成功了!
金妮趁水蓝儿愣神的工夫夺路而逃,凭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外跑去。
“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撤消诅咒吗!以为一切就都算了吗!”她身后传来水蓝儿雷霆般的怒吼“联合起来戏
弄我!有一天我要整个霍格沃茨好看!包括斯莱特林在内!”
雨点般密集的魔咒从金妮身后飞射而来,眼看无路可逃,她抱紧身子滚到一块岩石下,凭感觉,她知道这里
原先应该是走廊的墙壁,马上就要走投无路了。
死之前我想说,妈妈,你的草莓派是最好吃的!
她这么想着,真的感觉身下的土地变得像草莓派那么柔软,她开始下陷,整个沉到了大地之下,一直下沉一
直下沉,突然眼前一亮,掉落在明亮的地板上。面前站着斯内普与德拉科。
“这就是你们想的主意?”斯内普收起魔杖,皱着眉头,看起来会永远这么皱下去。
刚才的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金妮想起了某些过激言论,觉得有刀架在脖子上。
“教授,刚才说的其实……”
“我什么也没听见。”
斯内普走到一面维多利亚时代的储物柜前拉开柜门。
“从这通向校长室。”然后把金妮踢进储物柜,用力把门甩上。
糟糕,生气了……
金妮点燃魔杖,举着一点萤火在黑暗中穿行。不知过了多久,脚下的石阶消失了,面前的墙上有一道长方形
的石板,上面写着:
你来推我呀……
金妮用力一推,出现一个缺口,她把身子挤进去,发现自己从校长室办公桌的抽屉里探出头来,邓布利多正
捂着胸口伏在椅子上。
“校长……对不起……”
“不,没关系,我只是差一点被撞吐血而已。”校长看看眼看要昏过去的金妮,赶紧站起来,“开玩笑的。
只不过这个通道很久都没人用了,刚才我有那么一小会,还以为会有二十二世纪的谁谁谁跑出来呢。”
他伸手拉住金妮,帮她钻出狭小的抽屉。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没有遭到热带雨林的侵袭,站在温暖的木地板上,金妮今天第一次觉得踏实。
“辛苦了,做得不错。”邓不利多拿出一盒软糖给她“你们都做得很不错。”
“是校长领导的好。”
邓不利多哈哈大笑,“我一直觉得这个笑话特别好笑。”他适时地收起了笑容,“我是说真的,看见你们能
自己解决这些麻烦,我很高兴。”
“还没解决。”金妮焦急地否认,一把拉开校长室的窗帘,“热带雨林还在,我妹妹宁愿让斯莱特林倒霉也
不愿意消除诅咒。”
“怨恨总是难以消散的,水蓝儿?韦斯莱小姐的怨念有点失去理智与目的性了。她似乎搞不清自己在生什么气。
即便去讲道理也难以说通。”
“你跟不讲理的人讲理你就是不讲理。”一旁的帽子插嘴。
“那就这么耗下去?”金妮不懂校长的意思。
“不,我们试试自己解除诅咒。”
“您不会是想把莫萨格……”
“不是不是,要用更和谐的方法。”邓不利多和谐的笑着,“韦斯莱小姐,爱玩游戏吗?”
“……爱玩,可是……”
“那好,你的新任务来了。我想起霍格沃茨很久没有四个学院好好交流过了,所以我借这个机会,安排全校
学生聚集到大厅避难。你是学校的首席,请你——”老校长又吃下一颗软糖“带大家一起玩吧,玩得越开心越
好。”
“玩?”
“刚才麦格教授来过,通知我格兰芬多安全无恙。顺便说,我太喜欢她的豹纹了。麦格教授还告诉我一个特
别的发现,当他们恐慌的时候,四周的威胁会特别真实,但当他们放松下来,尤其是心情转好的时候,威胁就会
散去,雨林的环境也变得模糊,特别高兴时,环境甚至会改变。”
“真的?”
“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如饥似渴的找食物吗?”邓布利多神秘的说,“当时,有几个学生在一起讨论曾经
吃过的某种冰淇淋有多好吃,过了一会,附近的某棵树上竟然长出了那种冰淇淋。明白吗?在那个愤怒和复仇构
建的恶作剧里,强大的好情绪却还能自由生长,变成幻想的一部分,这多奇妙。我想,这应该是又一个玛丽苏们
不懂的魔法。啊!我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哪听到过一句话,叫作当玛丽苏和你开玩笑时,接受玩笑……”
“接受玩笑,开一个更大的玩笑。无论受了什么伤害,一直笑,绝不可以哭!”金妮随口说出了这句名言。
“差不多,我自己也不能说得再好了。所以,去玩吧。”邓不利多边说边欣赏着自己彩色的胡子。
“我觉得这没用。”金妮有点打不起精神。
“怎么会呢?没有一个灵魂完整的人不喜欢玩,人们不论什么样的性格,本性都是一样的。人们从来就没有
真正长大过。”
“真的吗!”金妮听到了令她想不通的话“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您自己,都没长大?”
“是的,我们也和别人一样。”
“我不相信人都一样!不然为什么有人有几十颗星,有的人一颗都没有!”
邓不利多再一次发出和善的笑声,金妮发现他总是在笑,似乎不笑就不足以填满他丰富的表情。
“先跟你道个歉,原谅我,在这种非常时期我不可能真的对水蓝儿?韦斯莱小姐不采取一点措施。所以刚才你
和你妹妹的对话我全听到了。”
金妮尴尬的冒出了蒸汽。
“不用脸红,你真的做得好极了,而且我一定要跟你说,别计较她的话,你不卑微,有一天你会伟大死我
们。”
“我永远不会变得伟大。”
“你不需要变就已经伟大了。听着,你有一颗星,只是它离我们太远了,我们看不见。虽然只有一颗,但它
是世界上最好的那颗,相信吗?”说这话的时候,邓布利多不再是一个老人,他像孩子一样,眼睛里充满星空,
好像在对金妮说,看见没有,星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我……相信。”金妮不由自主地点头。
“好了,你有了一颗属于自己的星。马人们说,知道自己的星在哪里,就永远不会在森林里迷路。你们昨晚
在禁林没迷路吧?还遇到了塔利亚碎片?”老校长话锋一转,问起了昨晚的事。
“您怎么知道?”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用魔杖把一面镜子挪到金妮面前。
“我……我不喜欢照镜子。”金妮闭上眼睛。
“只看一眼。”老人请求。
金妮把眼睛眯起一条缝,从缝隙中看着自己的倒影。那时,天色渐暗,校长室还未点灯,昏暗的世界里,唯
有她闪闪发光,昨晚,留在头发里、衣褶中的塔利亚粉末飞散出来,形成一层金雾,照亮四周,仔细倾听似乎还
有双日的铃声。
邓布利多苍老又愉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塔里娅光芒所照之处,必然产生欢笑。我曾听过一个被人们遗忘的传说,世界出生之时躺在荒原上独自哭
泣,在他的哭声中诞生了美丽的塔利亚,她拥抱世界,紧紧将它贴在怀里,在他们互相碰撞的一霎那,产生了光
……这个古老的故事还有很长,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听到它的全本,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现在,你要去和玛丽
苏开一个玩笑,你要和你的朋友们一起玩耍。今夜,我要你也做一个玛丽苏,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一切都将在
你的掌握中,你们玩的越夸张越好!”
“为什么要我去?”
“水蓝儿最恨别人比她还华丽不是吗?你已经把她惹怒了,不介意她再多生你一点气吧?来吧,这种机会不
是天天都有。”
说着,老人把一颗红色的糖果扔到金妮手里。
“精神点,小朋友,想玩什么就去玩吧。”
金妮一口吞下糖果,拿起储物柜里的一把扫帚,大步向外走去。
“邓校,借我一用!”
“没问题,好借好还。”
上吧!金妮?韦斯莱,给你老妹一个天雷!不要不好意思,只要牢牢记住那句名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金妮的心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霍格沃茨的大厅里,秩序不复存在,藤蔓与荒草侵占了这片土地,黑暗慢慢走来,不能使用魔法的巫师们只
好沉没在黑暗里,焦燥不安。
几个学院的学生第一次非常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一时难以适应,气氛僵冷,虽然挨得紧,但心灵还在远处冷
冷地观望。
正当坏情绪四处蔓延,轻声抱怨即将上升为争吵的时候,枝蔓横生的天花板上飘起了金色的雪,响起了奇妙
的铃声。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
“同学们好!教授们好!我认真地告诉各位,其实现在不是避难演习,现在是霍格沃茨第一届集体联谊大会
……我也不是圣诞老公公,我是你们的首席,今天晚会的主持人……”
所有人都仰起头,看到金妮骑着扫帚摇摇晃晃的在穹顶之上飞旋,金色的雪花从她所在的地方飘洒,雪花所
到之处,无不泛起盈盈的微光,响起悦耳的铃声,每个碰到雪花的人,都想起了最开心的事,嘴角不由自主地指
向天空,仿佛要投向星星的怀抱。
“今天的联谊会,只有一个要求——玩得开心!尤其是七年纪的学长学姐!你们的压力太大了,需要休
息!”金妮让扫帚努力颠簸,好让沾在身上的粉末尽可能地飞散。“在此,我代表学校执委会宣布,霍格沃茨第
一届集体联谊大会正式开始!第一个环节,点燃联谊会之火!”
不远处的黑暗里,一连串火苗接连亮起,向两侧延伸,很快组成了 GHRS 四个字母,照亮了热带雨林。格兰芬
多们从篝火后走出来,冲着天空喊道:
“完成!首席!”
“GOOD JOB!下一个环节,化装游戏!”
另一侧的赫奇帕奇几十根魔掌直指天空,释放出无数魔法烟花,引得大批昆虫从会场上飞过,把还没有艺术
化的学生也拉近了艺术的殿堂。
一个环节又一个环节,一个游戏又一个游戏,在塔利亚之光的催化下,在篝火温暖的照映下,学生们无论年
纪大小,都不再计较贵族的风度、优雅的姿态或自己是不是看起来很蠢这样的问题,他们玩着,笑着,再也没有
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很多长大成人的教授,众多死去多时的幽灵,也忍不住加入其中。世界只剩下游戏,只剩下
笑容,只剩下“在一起”,好像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午夜降临的时候,热带雨林的幻影向烟雾一样散去,在最后一颗大树渐渐消失的同时,金妮向在场所有人宣
布:
“同学们玩得辛苦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一起玩!祝霍格沃茨校园文化万古长青!祝同学们友谊地久天长!
希望同学们……”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句子了,就十分朴素地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说着,从最高处向所有人竖起了中指。从此,霍格沃茨礼崩乐坏、改朝换代……
在不太完美的结局里,霍格沃茨第一届集体联谊圆满地结束了。
接下来的一周,水蓝儿走在一片五颜六色的怪人中,反而非常扎眼,显得苍白无力,仿佛她倒是最异常的。
她的坏脾气,也随着大家的颜色,很久才退去。
纸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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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的姐姐是谁?
答曰:马赛克。
金妮?马赛克低调的走在楼道里,低调的诅咒着自己的人生。
说真的,她对人生从不苛求,一心只想小时候作听话的好孩子,长大了作守法的好公民,再无其它。可即便
这样小小的愿望,世事也总与她作对,让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坚守自己的原则。
金妮逃课了。
雨林事件之后,尤其是颜色还未退去的那段时间里,斯内普心情特别复杂。他属于极少数幸免遇“色”的人,
保持着一贯阴沉的风度。看得出来,他非常讨厌绚丽多彩又缺乏秩序的世界,对乐在其中的学生们同样不满,但
似乎又从讥讽大家的外貌上找到了一点乐趣。偶尔,这种乐趣得不到满足,例如嘲笑卢平?夏威夷时,对方总是一
笑而过,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好在斯内普也算聪明,懂得自我调节,及时把这股邪火烧到无辜同学的脑袋上。
金妮?马塞克,牺牲品之一。
虽然教授死不承认,但金妮觉得那天和水蓝儿的对话,他全听见了,而且短时间内不准备忘记。证据就是近
来他非常喜欢挑金妮这枚鸡蛋的骨头,然后送上五字箴言:
“后边站着去!”
反复几次之后,金妮生了造反的心,找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干脆跷课。
唉,漫漫人生路,总会错几步。不如今天一错到底,老了好写回忆录。
她从厨房要来一包朱古力解闷,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
走着走着,有人招呼她:
“马赛克!”
一回头看见哈利从占卜课的塔楼走来。近来,他为了配合周遭的色彩,找了一件艳丽无比的 T 恤,鲜红的底
色上标着一枚大大的金色闪电,自称闪电侠。
两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提跷课的事,一起顺着长廊走下去。
“咱上哪呆着去?”金妮问。
“休息室?”
“没劲。”
“找海格?”
“他肯定得问怎么没上课啊。”
“图书馆?”
“你赫敏上身了吧。”
哈利提出的无数意见,没一个获得同伴的认可,挠头之际,路过一扇铁门,哈利停下来,看看金妮手里的朱
古力,又看看铁门。
“这里边不错,要不要进去看看?”
“里边有什么?锁着呢。”
哈利指了指旁边的窗户,两个人攀着窗台跳进里边。
原来是一间魁地奇器材室,六个标准教室大小,顶棚大概三四层楼那么高。西侧墙上挂满发黄的老相片,都
是以前比赛的经典画面。东面码放着一排排飞天扫帚,从新到旧,各种型号,依次排列。四周围的墙壁和地板,
密密麻麻刻着很多留言,是以前各学院队员的纪念。
金妮看看脚边,几行小字,刻着:
可爱的泰晤士,轻轻地流,等我唱完了歌。
时间停止在两点二十九
你们登上火车
永远?祝福?平安
平安。平安。
平安。
字写得龙飞凤舞,不堪入目,不远处还有几行凌乱的小诗,只有最后几行还依稀可辨:
我们也不再相聚
那是骗人的吧
那是骗人的吧
不知是哪个遥远时空的前辈,被毕业搞得诗兴大发,写下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金妮从地板上抬起头,看见哈利选了一把飞天扫帚,升到空中,盘旋几圈。
“马上是赛季了,不如帮我训练吧。”
“怎么帮?”
“容易,你把朱古力一个一个抛到空中,我用嘴接住。”
“那叫什么训练啊?”
“训练手牙配合度。我有一个计划,以后都不用手接球了,全用牙咬。”
“我晕……”
“你不懂,这叫战略。”哈利露出运筹帷幄的神情,“据可靠情报称,马尔福有洁癖,我一年级的时候掉进
嘴里的那颗金色飞贼,他让人作了标记,从来不碰。这启发了我,要是马尔福看见学校里所有金色飞贼都被我咬
过,那他就不得不退出魁地奇界。啊哈哈哈哈……”
哈利奸邪的笑声让金妮无语,她过了一会才继续问道:
“他以后要当了职业选手呢?”
“我就把全国的飞贼都印上牙印!”
金妮赶紧把朱古力包得严严实实的放进兜里,说哈利牙口这么好,用朱古力训练可惜了,不如用铅球代替。
说着,打开了不远处体育用品器材的柜子。
一开门,金妮愣了愣,对哈利说:
“刚才的计划是秘密计划吗?”
“是,就跟你说过。”
“现在不是了……”
金妮让开柜门,指指里边,哈利看了一眼,和飞天扫帚一同坠毁。
德拉科?很环保绿油油的躺在柜子里,身上用荧光颜料画满了可回收标志,照得柜子亮堂堂。他手里举着本杂
志,翘着腿,眯起眼睛嫌恶的看了看外边,一言不发地把门给关上了。
“看见了吗?”金妮抽搐地问哈利。
“看见了……”
“为什么斯莱特林的都喜欢钻犄角旮旯?”
“因为是蛇……”
“为什么斯莱特林的也跷课?”
“林子大了什么鸟……”
“脑子不多,管得还挺多!”柜子里传出一声闷吼,打断了外边的谈话。
金妮把柜子拉开一条缝,冲里边喊:“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躲这?”
“你才见不得人呢,都打上马赛克了。”德拉科懒洋洋地把两条腿换了个位置,眼皮都不抬一下,他没有再
把门合上,而是顾自翻阅着杂志,当外边两个人空气一般。
哈利素来不喜欢这个白头发,并不是因为他挑衅的腔调和不恭的态度,而是因为他又帅又有钱。当然,哈利
从未承认过这点,即便是对自己。他一般不太主动搭理对方,但这次,气氛僵持了一会,哈利还是犹犹豫豫的开
口道:
“那本杂志……是我的。”
“什么?”金妮听得糊涂,好一会才想起了特里劳妮的特效药。
德拉科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坐起身来,怀疑地打量着哈利。
“不信你翻广告页,左下角写着我缩写呢。”
德拉科随手翻了翻,皱起眉头。
“真成,包上书皮还认得。”
“化成灰都认得,还我。”
德拉科抬手,哈利抓了个空。
“我看会儿还得搁回去呢,你自己管斯内普要去。”他漠不关心地再次躺下,聚精会神地看起书来,毫不在
意一边叫嚣的哈利和金妮,像驱赶苍蝇似的冲他们挥挥手:
“贫民闭嘴,看 PLAYBOY 需要安静和虔诚。”
不等他把手放下,“噼啪”一声脆响,空气里冒出一股烧焦的味道,杂志封面上多了个烧焦的小洞。
“Don’t zhuangbility,zhuangbility leads to leipility。”哈利吹灭杖尖的火星,把魔杖又
插回领子里。
“波特,看起来你很闲啊。”很环保的德拉科气势汹汹的跳出柜子,很有要把哈利给回收的架势。
“彼此彼此。”哈利像不可回收物一般毫不畏惧。
“那好,决一死战吧。”
哈利又拔出领子后边的魔杖作为回答,金妮见状赶紧推开二人,做和事佬。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
“韦斯莱让开,没你事。”德拉科嫌弃地躲开金妮的手。
“别拿首席不当干部!你们老这样校园都不和谐了!”
“放心吧,这是一次和谐的决斗。”德拉科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挥手,多了一副做工精致的纸牌,他娴熟的
把纸牌捻成扇形,用下巴指了指哈利,“敢不敢决斗?”
“有什么不敢!”
“玩真的,下本钱。”
“奉陪到底!”哈利也气贯长虹。
二人不顾金妮的抗议,席地而坐,面色凝重地洗牌、摸牌,展开了一场闪电侠与地球超人的世纪之战。
看得出,德拉科是牌场的个中老手,从洗牌的动作,到打牌的技巧无不透出专业的杀气。很快,哈利气贯的
那条长虹,在强烈的阳光中慢慢退去,丝毫不见了当初的气势。他在德拉科不留情面的杀伐下丢盔弃甲。这场对
战,如同风卷残叶、大浪淘沙。
电光石火间,哈利输得只剩下一身海滨浴场装。看着德拉科无声的笑容,和他指间飞闪的纸牌,哈利很难开
口要求再来一盘。
“我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德拉科捻了捻细长的手指“你认输就算了。”
“想得美!”
哈利一拍膝盖跳起来,找出块蔗尘的布单披在身上,对德拉科说:
“我不善使诈,有别人能赢你。”
“想搬救兵?”
“敢不敢等我?”
“随便,但我得告诉你,找泥泥来也没用。”
哈利不再争辩,只对金妮说“看着他,别让他走了。”就跌跌撞撞地跳窗而出,剩下金妮对着德拉科大眼瞪
小眼。德拉科也不客气,骂了句“多余”,把战利品随手丢开,又躺下,拿起那本治愈杂志,顾自看得津津有味,
把金妮晾在一旁。
金妮无趣,开始看墙壁上刻写的留言,不过,眼神偶尔还会瞟到德拉科那里,因为他贵族的身份让她感到好
奇,他的种种行为也让她迷惑不解。
“嗯……你手臂早好了吧?”金妮随便搭个讪,“其实也不能怪巴克比克……你们家为什么一定要告它呢?
不告不行吗?”
德拉科貌似信仰沉默是金。
“你们家是不是常常去外国?都去过哪个国家玩?我一个也没去过。”
一堆金子。
“你为什么打牌打得这么好?”
一座金山。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金妮锲而不舍,坚信金石可镂。
“这里没女人一左一右地聒噪……至少一个小时以前是这样。”出乎意料的,德拉科回答了她,尽管没什么
好气。
“你嫌水蓝儿吵?”金妮来了兴致。
“我可没指名道姓。”
“肯定是,她以前还老烦得我躲进壁橱里呢。”金妮不依不饶,坚持在妹夫面前中伤妹妹。
德拉科哼了一声不再回答,金妮接着说道,“我有一次看见阿斯托利亚也躲在柜子里,兴许也是烦的。”
效果神奇,德拉科不再半死不活地用鼻子说话,还难得地正眼瞧着金妮,等她继续说。
金妮心想,我偏不说,你有本事问我啊。
“她在柜子里干嘛?”德拉科还真有点本事。
“抽雪茄。”
“这个骗子……”德拉科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没骗你。”
“我没说你。”
金妮很清楚德拉科想安静一会,但她无聊的好奇心驱使她紧追不舍,提了一个非常无礼的问题。
“你喜欢阿斯托利亚还是我妹?”
“你妹!”
“你有没有眼力价啊!”
“我是说,你?妹!”
金妮无视德拉克的怒气,继续纠缠,“你选一个吧,我不告诉别人……”
德拉科厌烦地瞪了金妮一眼,接下来他说的话,雷得金妮半个月内回想起来都麻嗖嗖的。
他说:选什么选,老子又不是种马。
说完,继续看杂志。
很多年之后,金妮一想德拉科起就想起这句话。
直到哈利换了衣服搬回了救兵,金妮还以一尊石像的姿态定在原地,手臂上结了一小片蜘蛛网。
救兵是罗恩。罗恩?东方红。
德拉科嗤之以鼻:“贫穷牌,正是我最不擅长的。”
罗恩的脸色堪比红心 A,马上回敬道:“我最不擅长的是输牌。”
“我会送你和你的信心去海滩观光,像波特一样。”
伴着各种豪言壮语,纸牌战争再次吹响号角。几轮下来,竟然各有输赢,着实出乎金妮料想,她从未注意过
哥哥还有这等手艺。德拉科兴致大增,发现这次的对手不可同日而语,手指灵活,回应迅速,迟钝的外表之下,
隐藏的全是对游戏的巧妙计算。更难得的是,在牌场上,罗恩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微妙好运,对牌手来说,这甚至
比技巧还要重要。
“有人教你打牌吗?”德拉科抽空问了一句,“打得不错。”
这句夸奖仿佛晴空霹雳,轰隆隆在格兰芬多们的脑子里回响。
是不是要地震了?怎么这么反常?金妮很紧张。
“没人教过,我和我爸倒是常玩,玩熟了。”罗恩的脸再次势不可挡地涨红了。
“这点咱们挺像。”德拉科回答。
明天不止地震,还台风、洪水、海啸、泥石流!金妮在心里大喊。
两人越战越烈,玩的花样百出。等腻了牌战还找来国际象棋继续分胜负。棋牌战难解难分,难得时间都快停
止了。等罗恩的白棋子又一次打倒黑色国王的时候,夕阳马上就要熄灭,一方一方暗红色的光投射到地板上,模
糊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留言。
“今天到此为止。”德拉科看看自己的怀表,提议道。
“就这样吧。”罗恩也累得不行,不再恋战。他基本上收复了哈利的失地,除了眼镜、手表和那本杂志。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刚想和同伴们转身离去,却被德拉科叫住。
“韦斯莱,等会。”
“又怎么啦?”罗恩站住。
“再赌个别的,最后一把,一决雌雄。”
“赌什么?”
“我赌格兰芬多本赛季的第一场比赛会输。”
金妮心想,法律要是不拦着,早掐死他了。
“绝对会赢,你输定了!”罗恩语气相当强硬。“赌注是什么?”
“你赢了的话,我随时陪你下棋。你输了的话,你随时陪我下棋。”
“一言为定。”罗恩基本没过脑子,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用魔杖碰出了红色的火花,表示赌约成立。临走前,德拉科把眼镜和手表抛给哈利,后者接个正着。
“还给你,我留着也没用。”然后,德拉克发现哈利还恋恋不舍地望着那本杂志,赶紧补充说,“这不能给
你,我还得找个空子放回去。”

番外篇 A·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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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邮购过一个水晶球,可以看电影。
这一天,他神神秘秘地问罗恩:“看 A·片吗?”
罗恩愣了半天。
“晚上十二点,休息室,想看就过来。”
罗恩好不容易熬到午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寝室。在休息室门口碰见了乔治、弗雷德、伍德、迪安、西莫
等人,甚至还有纳威,大家无言的握了握手,一起走了进去。
哈利早已抱着水晶球坐在壁炉旁。
大家围坐在四周,屏住呼吸,等哈利念完咒语。
水晶球变得一片漆黑,不一会光芒渐起,镜头从一片树海和云海上掠过,然后一片空白。切镜头,一个男人
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太空船里,正前往一个叫潘多拉的星球。
接下来,大家观赏了一个外星人对抗奸商保卫家园的感人故事。
影片很有教育意义,大家也很感动,但最后乔治还是忍不住问道:
“A·片呢?”
“这就是 American 大片。”哈利说。
第二天早上,同学们路过休息室,看到了一具破破烂烂的不明物体,物体上贴着张纸条,上书:
标题党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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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下了一周绵雨,很多人的魔杖都快发霉了,而哈利的已经长出了蘑菇。
“大概不能吃。”
他盯着那朵蘑菇很久,只说了这句话。
自从上次和德拉科打牌后,天就没放晴过,很快就到魁地奇第一赛了,老天还是看不出一点要合作的意思。
罗恩比天气还郁闷,可能是因为六岁之后棋牌游戏从未败北的良好纪录被打破的缘故。更有可能是因为卢娜。
卢娜得知了那天下午的事,郑重地告诉罗恩。
“马尔福要跟你一决雌雄?知道韦氏辞典怎么解释一决雌雄吗——输的一方要嫁给赢的一方。”说得信誓旦
旦。
谁都知道她在瞎扯,罗恩却当了真。他结合订下的赌注一琢磨,越发觉得暧昧。无论是嫁给马尔福还是娶了
马尔福,他都难以忍受,于是脑袋上的黑云一天比一天密集。他以拿鞋带上吊相胁,警告哈利决不能输,这点伍
德很赞同他。
金妮说罗恩已经无药可救了,都懒得去安慰。她认为马尔福即便有□也是对打牌这件事有□,跟罗恩一毛钱
关系都没有。阿斯托利亚也这么说,还说德拉科一直是个棋牌控,不争天下争一子,斯莱特林的人只要看见他拿
着棋牌,通常有多远躲多远,以免被祸害。
“你他娘也是个祸害!”
阿斯托利亚用膝盖狠狠顶了金妮一下,说她不守信用,不该把那次厨房的事告诉别人,特别是德拉科。金妮
自知理亏,不好还嘴,她发现阿斯托利亚从不离身的胡萝卜雪茄盒不见了,换成了一根真的胡萝卜,没事还啃上
两口,过瘾似的。
“不如雪茄,但还凑合,要不要来一口?加智力的。”
金妮摇了摇头。阿斯托利亚说怪不得她智商一直上不去。
赛季前夜,风雨大作,大家都说今晚让雨下个够,明天也许会有好天气。
金妮知道这不太可能。凌晨的时候,她坐在休息室补作业,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就觉得明天要打场恶仗。天
气和赫奇帕奇都不好对付。
她面前的羊皮纸摊了一桌,手中的羽毛笔飞快移动。那天,金妮的室友转告她,魔药课留作业了,一篇论述
汞的作用的小论文。金妮问了问论文的长度,室友说:我们是六英寸,你的是六英尺。
金妮说你确定没记错?
室友想了想,说好像是六十英尺……
接下来几天,金妮全部时间都花在论文上,她摘录了所有能看懂的文献,加入了大量的废话,但六十英尺的
终点还远在天边。赫敏告诉她,没人期待她真写出六十英尺的论文,这只是个报复。金妮与其绞尽不多的脑汁,
还不如写上满满几篇“我错了”交上去。上级有了面子,自然放过一马。
现在金妮知道逃课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了。
钟摆声混着雨声,壁火声伴着风声,金妮有点撑不住了。她看看蜷缩在桌子一端的克鲁克山和斑斑,觉得还
是当动物好。
“斑斑,你要是能替我写就好了……”她用羽毛笔扫了扫小耗子的鼻子。耗子拿绿豆眼看了看她。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金妮的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传来微微的鼾声。
直到阳光敲着她的眼皮,金妮才醒过来。一看表,九点半,她期待已久的魁地奇首战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她惨叫着,手忙脚乱的刚想收拾桌子,发现一切竟然都打理好了!
厚厚三沓羊皮纸编号码放在桌角,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写满了论文,从措辞倒笔迹都和金妮一模一样。
一定是我梦游时写的!其实我是一个未被发掘的天才来着!
金妮喜欢这个答案,又懒得去找更靠谱的解释。于是狂欢着,跳着舞步冲向赛场。
雨果然没停,金妮也不撑伞,只用兜帽遮住脑袋,冒雨前行。逃进赛场的拱门时,基本湿透了。她站在甬道
里拧着袍子下摆,突然看见路菲和小黑蹲在角落里,也在看比赛。
“来找我的吗?”她赶进上前打个招呼,“我睡过了。咱们上看台上去,看得清楚些。”
小黑摇了摇头。
金妮看看两个老朋友,似乎比以前消瘦不少。她翻翻口袋,意外地发现了三块不知什么时候的饼干,看样子,
吃了还不至于送命,就搁下两块,然后自己上了看台。
卢娜站在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交界处向金妮招手,金妮拼命挤了过去,坐在她身边。赛场气氛热烈,两队
比分不相上下,金色飞贼目前还没有出现。
天空乌云密布,偶尔一道闪电划开天际,才勉强分得清各队队员。一声一声的雷吼从天而降,把看台上的激
荡的呐喊都淹没了。
折腾了一会,金妮又冷又饿,从口袋里拿出仅剩的一块饼干放进嘴里。饼干在潮湿的天气里口感很差,像沾
了水的牛皮纸。她费力地嚼了几口,觉得里面包了奇怪的东西,赶紧拿出来一看,是张星星形状的纸片,上边有
行极小极小的文字:
跳下看台,冲刺一百二十米,右转,跑三十步,举起魔杖,大喊……
金妮没有看完,便把莫名其妙的纸片团成一团扔进口袋,继续在空中搜索格兰芬多的队员。
她找到了双胞胎哥哥、安吉丽娜、伍德、艾利亚和凯蒂,但一直没有发现哈利的踪影。雨越下越大,草坪上
腾起大团的雾气,现在,低处和高处的视野都非常模糊。
眨眼间,灰蓝色水汽中一点金光一闪而过,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时,两个身影掠过观众台,向光的方向
飞去。观众们骚动起来,纷纷起身替自己学院助威,发出潮水般的喊声。金妮也激动地跳上椅子,身体前倾,扶
着前方的安全栏杆。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格兰芬多必胜!!!”
突然,她发现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所有人的声音,赛场变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寂静,风很强,掠过耳
边却没有一丝响动。
恐怖的寒流扑面袭来,世界好像凝在一块冰里。金妮发现自己扶着栏杆的手被冻在上边,心中兵荒马乱。
搞什么鬼!!难道又是我老妹的什么新把戏?!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珍珠色浓雾间有黑色的破布飘荡,带过一股熟悉的腐臭味。
是摄魂怪!
成群的摄魂怪,不知何时聚拢而来,追逐着两个找球手中较矮小的身影,身影无处躲藏,笔直的冲向上空,
无数黑色破布幽灵般紧随其后,电闪雷鸣间全部消失在高空的云雾中。
这一瞬间,金妮跃下看台。
她惊讶的发现身体自己做出了反应。它不故一切地跳下来,顺势一滚,站起来狂奔。冻在栏杆上的手因此扯
掉了一片表皮,疼得金妮紧咬嘴唇。但身体仍然马不停蹄,向前奔去。
一行字在金妮脑海里闪过:
跳下看台,冲刺一百二十米,右转,跑三十步,举起魔杖,大喊……
金妮的身体灵活的右转,一步、两步……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和纸上说的一样!她发现自己向着天空高
举魔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Wingardium Leviosa!!!!
她感到咒语在上方展开,她看到哈利从高空直直落下。咒语没能完全阻止势能转化而来的巨大动能,一阵奇
妙的撕裂声,哈利彗星穿透了漂浮咒大气层,狠狠撞击了金妮地球。
金妮终于感到身体又听自己使唤了,但只来得及想到:
哈利头真硬,下次吃核桃就找他……
紧接着,她倒在湿漉漉的草坪上。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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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刚刚摔下去的时候,塞德里克抓到了金色飞贼,他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赫奇帕奇本来还想重新再打
一场,但伍德说他们赢得很公平。
伍德站在雨里,想让雨淹死自己。罗恩去找鞋带,准备自挂东南枝。金妮又进了校医院这亲切的鬼地方,哈
利在她对面,帘子的另一端。
庞弗雷夫人秉承一贯传统,早早赶走了前来探望的人,让病号好好休息。
九点未到,已经熄灯了,金妮很不习惯这么早睡。她点燃魔杖,看了看手上的绷带,又掏出口袋里揉成一团
的纸球,把它摊开,上面的文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不存在似的。
她奇怪了很久,终于想起特里劳妮的心理辅导,和她桌上一蓝子精致的饼干。
预言饼干?特里劳妮教授也不象传闻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啊。
她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出这件事,现在很想和别人谈谈。她搜寻帘幕对面的声音,没什么动静,哈利好像还没
醒过来。
她又躺下,盯着天花板看了好长时间,用上边的阴影编了几个小故事。
缇雅打败了银色的龙,那龙化为一道光芒消失无踪,在它原来倒下的地方出现了一枚金蛋,缇雅把它放进背
包。她穿越了雪山,来到山脚下的一座小镇。小镇里的居民全都没有面孔。原来,他们被北方沼泽里的坏脾气巫
师诅咒过了,因为他们嘲笑巫师画的画。坏脾气巫师夺走了所有人的脸孔,必须有人拿到五种神奇颜料才能救大
家……
金妮有点编不下去了,拿到颜料又怎么样呢?给大家画一张脸?
画一张脸?这提醒了她,她弄来一根马克笔,蹑手蹑脚走近帘子,想给哈利整整容。
先画胡子,再画皱纹,最后涂上眼镜……谁叫你头这么硬!
一掀帘子,金妮看见哈利披着被子,带着耳塞,悄悄地在玩科林留下的 PSP。床头蹲着克鲁克山和斑斑。
“哟,金妮。”他随随便便打个招呼,继续闯荡寂静岭。
金妮抄起枕头死死闷住病友,“去死吧你,醒了不吱一声!我可救了你一命,还不谢恩!”
“吱——”哈利从枕头底下钻出来。“咱这么铁,还用得着谢。”
“这话得我说!”
金妮在他床边坐下,觉得哈利身体没受伤,但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他轻松极了,完全不理会今天发生的一切,
跟他说任何事也都不是很在意,一直盯着游戏机,玩得欢乐。
“这次惨了,格兰芬多输了一百多分。”
“以后再赢就行了。”扑到一个小护士。
“伍德难过极了。”
“他会好的。”捡到一把手枪。
“邓布利多为了这事去和魔法部谈判了,要求撤走摄魂怪。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这不好,生气伤身。”快挂了,加血。
“你担不担心光轮两千?现在还没找着呢。”
“它饿了就会自己回来。”返回表世界,查看地图。
“你一点不着急啊?都没反应。”金妮觉得这种温吞吞的态度让她不适应极了。
“你觉得呢,”哈利笑着看了看金妮“想看我哭一哭吗?”
金妮语塞。发现自己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有点想看哈利难过的嫌疑,觉得很不好意思,便什么都没说,
悻悻地躺回了床上。
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她听见哈利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
“人生呢,就像打寂静岭一样,要淡定,要沉稳,不能着急,一着急就会被小护士砍死。最好的态度就是不
要想太多,你什么都不想的话……啊……死了……”哈利按了一下 STAR 键,“说到哪了?哦,什么都不想的话,
就会轻松很多,可以超水平发挥……我闪,好险……据我多年打游戏的经验来看,什么都不想是通关的最好方
法。”
“你想说明什么?”金妮开始觉得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哈利。
“我想告诉你最好的人生哲学,那就是——”哈利郑重其事的停顿了一会,挑起帘子,严肃地对金妮说道:
“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哈利还说,如果金妮不信,就玩玩寂静岭,用实践检验一下真理。
三十分钟之后,金妮第四次被僵尸咬死的时候,终于明白对着一群怪物淡定自若,对她来说是不太可能的事
了。她放下 PSP,长叹一口气,忽然看到外边的雨幕里有两圈光斑一闪而过。
“哈利,看那边。”她爬上窗台,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往外瞧,“我觉得我刚才看见劳斯莱斯了。”
外边雨太大,她没能看到任何东西。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斑斑坐在克鲁克山的头上,钻进地板上的通气
口,离开了。
“怎么走了?”
“谁知道,”哈利耸耸肩,“大概觉得这里气氛不太好。”
“怎么不好?”
“你不觉得校医院的晚上阴森森的?”哈利突然换上了一种神神秘秘的语气,“你不觉得看不见的角落里藏
着些什么吗?”
“胡扯,庞弗雷夫人不会让奇怪的人进来的!”金妮觉得脊背有点发凉。
“来的可不一定是人哦……”哈利把床单蒙在头上,装成一个白色的怪物,故意发出吓人的叹息声,在屋子
里荡来荡去。
“不是人是你妹!”金妮装成毫不在乎的样子转过身去,其实心里有一点发毛。她习惯了和幽灵来往,也可
以和食尸鬼做朋友,但黑暗里仍有令她感到害怕的东西。
她想起小的时候,乔治和弗雷德最喜欢在她睡前要去厕所时捉住她,给她讲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故事。洗手池
里的七根手指啊、长出舌头的镜子啊、哭泣的下水道之类的。金妮总是又怕听又想听。近几年,她胆子大了不少,
已经不会受到怪谈的威胁,但乔治有声有色的讲述和弗雷德淋漓尽致的表演偶尔还会回到她眼前,让她想起多年
前饱受惊吓的夜晚,和第二天早上挂在院子里的“地图”。
金妮感到脸颊有点发烫,觉得既生气又惭愧,甚至有点想去找哥哥们报个一箭之仇。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大门处传来轻微的“吱咯”一声。金妮清楚地看到房门裂开了一条小缝,又迅速
地合上了。不是风吹的,也没有任何人走进来。金妮想起以前听过的“食人影子”的故事,汗毛倒竖,赶紧裹紧
被子,低声呼叫哈利。
“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才不去……我会被吃掉的……”
金妮丢出一个枕头、一双拖鞋、三本杂志之后,终于听到哈利下床的声音,鞋子和地板摩擦的声音。过了一
会,她听见哈利走过来,拿什么东西敲了敲她的床头。
“看这个。”
金妮蜗牛一样探出头,借着魔杖的亮光,看到哈利手里多了一把扫帚。
“光轮 2000!”她叫出声来。
“看吧,我说它饿了就会自己回来。”
“怎么可能!”
金妮接过扫帚,发现它湿透了,手柄的前段竟然还有两排牙齿咬过的痕迹。她跳下床,拉着哈利跑到门旁边,
看到门附近的地板上有一滩水,隐约还有一片凌乱的梅花形脚印。
她立刻又回到窗边,点亮魔杖,冲着漆黑的雨地卖力地摇晃,不一会,雨帘深处果然也亮起了两圈黄光,回
应似的忽闪了几下。
“那一定是劳斯莱斯!是路菲和小黑送回来的!”
“哦……”
哈利一点也不惊讶,好像一早就知道谁会来。他站在门口,看着一个模糊的黑影,从庞弗蕾夫人办公室门口
溜过,在走廊尽头稍微停留一会,拐个弯,不见了。
“好了,我要睡觉了。”
说着,他把扫帚立在床头,放下帘子,熄灭了魔杖。
金妮还看着窗外黑漆漆的雨地,等她回过神来,屋子里就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了。她有点着凉,打了两个
喷嚏,赶紧钻进了被子,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狗和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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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色的大狗紧贴着墙壁滑过走廊,小心谨慎,灵活迅速,没有任何人发现它。
它奔向一道通往城堡外边的小木门,快到门口时,大狗收住脚步,它嗅到走廊右侧的某间教室有它讨厌的东
西。
狗拿耗子的天性让大狗忍不住改变方向,探查了一眼右侧的教室,看到一只叫洛丽斯夫人的花斑猫,蹲在大
理石地板上梳理胸前的毛。
花猫后侧一张桌子上恰好放着一本厚厚的教科书,不知是谁用来占座的。大狗露出狡诈的笑容,盯着教科书
看了几秒,那书不知怎的,猛然从桌上掉下,狠狠砸在花猫的尾巴尖上。
黑色的大狗和一阵吓人的猫叫一同从木门里窜出来,那声纠结的惨叫在雨夜里回荡很久。
黑狗呼呼笑着越过雨地,很快冲进一辆停在不远处的绿色福特老轿车。
他跳上驾驶席,把精湿的爪子蹭在副手席上的另一只黑狗身上。
一个声音出乎意料的在它们身后响起:
“终于明白这些年阿兹卡班的典狱长为什么争先恐后辞职了。你还是那么喜欢恶作剧。”
大狗猛地回头,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后排。它赶紧抬了抬爪子,身体开始变化,慢慢舒展,不一会,变成一个
清瘦高大的男人。
他似乎过了不少辛苦的日子,头发蓬乱,身形枯槁。年纪也不轻,三四十左右,但目光却有年轻人独有的那
种不成熟的狡黠。
他拨开被雨水粘在额前的长发,愉快的问候:“晚上好,邓不利多。”
“你知道你不该来。”老人并没有被他那很容易传播的愉快感染。“她正愁找不到你,你却送货上门。”
“来都来了。”他一点也不理会老人声音里的责备。“我不认为两三分钟她会察觉什么,而且她不知道我是
阿尼玛格斯。”
“难说。你以为你们那张活点地图现在在哪?”
“别告诉我归她了。”
“她想要的总会到手。还有,”邓不利多指着窗外,禁林边缘一棵大树的顶端,一只白色大鸟隐约可见,
“她的眼睛可不只长在脸上。”
男人顺势望去,变得有点急躁。
“这么说她发现我了?”
“我想没有,那只鸟有点迟钝,大概当初她制作的时候只在意外表了。但如果不是我先发现你,现在坐在你
身后的可能就是她。”邓不利多的拇指按住魔杖,那柄魔杖上刻满了细小的文字。
“好吧,谢了,”男人又停了一会,很不情愿的说道:“我会小心点。”
“小心点?”邓不利多显然不满意他的态度,“在时机到来前,你应该一直呆在禁林深处。”
“我需要透透气。”满不在乎的声音。
“透气不用去医务室。”邓不利多一贯的笑容抹去了,让他看起来有些危险。“你去看哈利了。”
“没错。”男人丝毫不想掩饰,“如果一个教父不应该探望他被摄魂怪袭击,还从两百公尺高处坠落下来的
教子,那我道歉。”
“如果你真的关心他,就应该远离他。”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男人突然开口:“有件事……我应该告诉你。我早就该告诉你。”
邓不利多沉默着,等对方说下去。
“我跟哈利见过面了……有段时间他跷课,在禁林里游逛,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以防外一。当然,我是作为
一只狗和他在一起的。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喂,布莱克’,我当时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我的颜色才这么称呼我,
可他接下来又说‘就算,我是说就算,你是被通缉的那个布莱克,我也不告发你。因为你的确是个好朋友。’”
男人停顿了一会,“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碰面吗?”邓不利多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是的,他似乎很喜欢到禁林里去。通常我会陪着他。”
“我会警告他的。而你不要再靠近哈利,”邓不利多难得皱起眉头,很严肃的警告道,“那女孩恨他,因为
哈利可以忽略她。要是让她知道你们的关系,你觉得会怎样?看看最近的情况,她大概和魔法部也有了什么关联,
我怀疑这些摄魂怪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操纵。西弗勒斯前不久告诉我,她教会一些斯莱特林学生使用守护神咒。玛
丽苏从不免费教导别人,可想而知,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对她狩猎摄魂怪多么有帮助。”
“看来她最近饱餐了一顿。那姑娘表面上看起来可相当无害。”
“所以她最危险。”老人欠了欠身,把身子移向窗边,看着雨滴在窗户上敲打的痕迹,“快回去,你在禁林
深处最安全。她不愿去那里。”
老人举起魔杖,却没有立刻幻影移形。他认真地盯着前面的男人,说道:
“记住,别再回城堡。”
“除非我听说哈利出了什么事。”那显然不是一种愿意合作的态度。“而且你还没回答,你认为他那句话代
表什么?”
“也许当初该让你到伏地魔身边去。你就能用气死我的方式气死他。”邓不利多苦笑起来,“好吧,我认为
那是出于本能的直觉,哈利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本能。”
“答案太敷衍。”
“只要你不再靠近他,答案是什么不重要。现在,你必须走了!”说到这里,邓不利多想起了什么,他拿出
一只旧魔杖递过去,“这个给你,不要再用无杖魔法,我们欠这个世界的已经够多了。”
“我不在乎。”
但男人还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魔杖。
邓不利多最后看了一眼一直静静坐在副手席上神情警惕的路菲,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虽然俗语里提到狗时没有一句好话,但狗确实是最好的朋友。小天狼星,你很幸运。”
说完,邓不利多伴着一声脆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瞬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走到窗边,看着禁林的方向。
一只老鼠丛通风口探出头,小心地四下望了望,这才走出洞口,蹲坐在邓布利多身后的地板上。
“我以为你会在医务室呆一晚上。”老校长仍然盯着窗户。
“我本来也想,不过小天狼星来了,我不希望……”老鼠消失了,一个矮小的男人站在邓布利多身后,头发
稀少,脸颊浮肿,眼睛就和刚才的老鼠一模一样,说话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他的双手特别古怪,右手残缺,
只剩下四根手指,左手却生了多余的指头,一共六根。
“哈利怎么样?”
“放心吧,他还是那么……淡定。估计云层上发生的事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有时候真佩服他……也可以说羡慕他……”邓不利多如其所说,流露出向往的神情,“不想看到的,不
想知道的,不想记得的,全都不放在心上,用本能生存。”
“可如果他下次再遇到摄魂怪……不知道能不能再像这次顺利的忘掉。”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邓不利多转过身来,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枚白色的信封,“难得跟你见回面,这个给你,我想你会很想
看看。”
矮小的男用那双古怪的手迫不及待的接过信封,有点过于激动,试了几次才把封口扯开。他拿出几张照片和
一张叠得很正式的白纸,展开之后发现是一张成绩单,基本上被 A 所覆盖,只有一两个 B 点缀其间。看上边的课
程,很容易辨别出它来自于一所麻瓜中学。
“我说过……我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男人望着照片和成绩单看了很久,吸了吸鼻子,用难看的右手抹了
把眼睛,“她就算不是巫师,也会很了不起。”
邓不利多赞同的点了点头。
“能留着吗?”男人攥紧手中的成绩单。
“抱歉,最好不要。”邓不利多声音里满是遗憾。
那人没有强求,抬了抬左手的第六根手指,信与信封都化作一团火焰,很快燃烧成灰尘。
“多方便的魔杖。”邓不利多看着地板上一小堆粉末。
男人小心地将粉末划进一张白纸,仔细包好,放进口袋,不好意思地笑笑。
“很滑稽吧。”
他笑起来更像只老鼠。
“不。”
“我回去了。”说着,男人走向通风口。
“你不用总是走通风口或者下水道,活点地图已经不能显示你的名字了,大胆的穿走廊吧。”
“我还是喜欢阴暗的地方。”
男人动了动指头,身体越变越小,回复成刚进屋时的状态。灰色的耗子摆了摆尾巴,钻进通风口。
邓不利多坐到办公桌前,桌上打瞌睡的分院帽缓缓睁开眼睛。
“刚才收到魔法部的回函了。”
“怎么说?”
“报告上写,专家小组经过会议讨论,认为今天这件事是由于赛场里过于欢乐的气氛引来大批摄魂怪导致的。
处理意见竟是减少学生聚会与活动,荒谬极了!”
“倒是专家的风格。”邓不利多看都没看回函一眼,“不管这些,帮我通知卢平教授,明天有空的时候,到
我这来一下。”
听了这话,刚刚长齐羽毛不久的福克斯,用喙利落的撕下一张便签,在尾羽上沾了少许墨水,熟练的写到:
卢平教授,早上好……
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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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弗雷夫人妙手回春,仁心仁术,第二天一早,金妮顺利出院。
她回到格兰芬多餐桌旁,赫敏和罗恩正为宠物吵架,争论的焦点是:到底是斑斑教坏了克鲁克山,还是克鲁
克山带坏了斑斑。
两只小动物又在玩“四十五度角仰望姑娘们裙底”游戏。
“管管你的耗子!它教坏了克鲁克山!”
“斑斑很纯洁!不许你侮辱他!那只猫的眼神一开始就猥琐!”
金妮上前主持正义:“绝对是斑斑不好,宠物都像主人。”
罗恩装没听见,热情欢迎回归的哈利。大家也纷纷上前问候,只字不提昨天的魁地奇比赛。
哈利一脸憨笑,从早到晚。
这表情让金妮总想起那句:什么都不想是通关的最好方法。
她觉得这话好像没道理,但仔细一想又仿佛有点道理,想得多了,又没道理,再一想想,似乎又很有道理。
她在有与没有之间徘徊,最终决定相信这句话。理由很简单,什么都不想,日子多惬意啊。就像哈利,总是
不慌不忙,悠哉游哉。回想一下,金妮还真不记得见过他生气或着急的样子,连暑假里逃亡的时候,都像在饭后
散步。
这样一来,她很乐意相信这句话,她找到了心安理得懒下去的借口。
于是,金妮开始了散漫的生涯,不论上课听讲或是课下作业,全部草草了结。
有一次赫敏翻了翻她的笔记,马上像个大预言家似的正告她:再这么无耻下去,迟早是要后悔的。
金妮嘿嘿一笑,全不放在心上。她早有计划,逍逍遥遥过一年,年终考试前再弄几块特里劳妮的预言饼干,
便可高枕无忧,万事大吉。所以,她保留了饼干的秘密。
当时,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天才。
不久之后的周六,她难得起个大早,一本正经地坐在餐桌前。领零用钱的日子到了。
直到埃罗尔气喘吁吁地坠落在罗恩头顶,金妮才想起来,因为暑假作业的事,妈妈在圣诞节之前都不会给她
零用钱了。她的钱途很渺茫。
近来赫敏已经不再为笔记本的事暗中报复了,但这并不等于金妮可以忽略那句“一年之内还一个新的给你”
的承诺。
俗话说风萧萧兮易水寒,欠了钱兮就要还!
她本打算用零用钱填补这项空缺,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金妮的大脑被迫重新运转起来,每个神经末梢都在查找可以赚钱的方法。没费多少力气,她想到了双胞胎哥
哥。
双胞胎是韦斯莱家族第二有经商头脑的人,第一有经商头脑的正常人。说起他们的奋斗史,可以追溯到他们
十岁那年的圣诞节。当时,难得来串门的穆里尔姨婆给了每个孩子十纳特,双胞胎用这笔钱买了五只毛茸茸的小
鸡,其中一只在金妮的强烈要求下送给了她。另外四只被面包屑养得膘肥体壮,拿去换了三只奶兔子,一个月后,
他们把兔子卖掉,换回了一头刚出娘胎的小羊。不久之后,小羊又被卖掉,换回了一只和它同龄的小驴。
之后小驴换成小牛,小牛换成七箱上好的朗姆酒,朗姆酒变成了九棵苹果树,苹果树又换来了邻村破旧的谷
仓,双胞胎收拾过谷仓之后把它卖给了一位想扩展生意的面包店老板,终于赶在亚瑟生日之前凑足了一笔购买二
手车的钱。就这样,一辆苹果绿色的老福特进了韦斯莱家的大门。
金妮总是在想,他们当时若没有停手的话,现在也许半个欧洲都是韦斯莱家的后院了。
顺带一提,金妮的那只小鸡受到了良好的照顾,不幸的是,在第三次洗澡之后,它英年早逝。为此,金妮哭
了好久好久,直到妈妈又给她买了只小鸭子才肯停下。
金妮委婉地询问了赚钱的好去处,双胞胎首推霍格莫德。
那是英国现存不多的巫师村之一,虽不繁华似锦,但也是商家林立,热闹非凡。店家老板都并非那种斤斤计
较的纯生意人,如果有学生想在那里找点事情做做,机会总是有的。在封闭式管理的霍格沃茨,霍格莫德村基本
上是仅存的一处勤工俭学天堂。
金妮很是为难。那是三年级以上的学生,经监护人同意后才可以去的地方,目前的情况不允许金妮等到明年。
“告诉我去霍格莫德的秘密通道!”她语气强硬,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不知道~”双胞胎异口同声。
“你们知道,你们一年级暑假回来时给我的糖就是霍格莫德的。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写信回家,让妈妈翻你
们床垫底下!哎哟哟……有人要被禁足到他们三十岁生日了……”
金妮暑假时从老食的偷窥孔中得到的秘密终于派上了用场。
双胞胎表面镇静,但内心深处还是出现了妈妈身骑战马,手持平底锅的威武雄姿。他们实在吃不准,一套从
二手市场淘回来的日产写真集到底能让妈妈的小宇宙爆发到何种程度。
他们用目光彼此商量了几秒,终于向金妮勾勾手指,示意她跟他们去个地方。
“实话说吧,你问对人了。要说霍格沃茨的秘密通道,没人比我们更清楚。”
“没错,了如指掌。”
“如果一个月前你问,怎么溜进费尔奇的办公室?”
“我就告诉你从老图书馆靠窗第十三个书柜后边的风景画穿过。”
“如果一个月前你问,如何去禁林不被发现?”
“我就会说在地下室尽头的红色方砖上跳个狐步舞,之后开起一座门,能让你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禁林边缘的
一个树洞。”
“如果一个月前你问我们,霍格莫德怎么走——”
“我们会告诉你到那的大路比去罗马的还多——”
“但是现在——”
“现在不行了吗?”
双胞胎没有马上回答,他们在二楼左侧的一个恶魔石像前停住。
“你肯定也记得,这座石像一个月前还在三楼,”弗雷对金妮说,“那时候只要念一句‘皮埃利诺帮帮忙,
把头放在脖子上’,他那比万圣节南瓜还大的脑袋,就会缩进脖子里,你可以蹬着他的膝盖走进通道,从这走,
要不了一个小时,准能从霍格莫德村外的的枯井里钻上来。”
“可自从它被摆到二楼,就只是一个石像。”乔治德遗憾地拍拍石像。
“一个月前,五楼的土耳其挂毯后有通道能通天文台。”
“现在那地方摆上了希腊石膏像,一动不动。”
“一个月前,废弃的八号扫帚柜可以把人带到厨房甜品制作间。”
“现在八号柜干脆不知所踪。”
乔治和弗雷德细细讲解了一个月以来学校秘密通道的种种变故,想以最有说服力的事实证明人是物非,今天
的霍格沃茨,再也不是从前他们所熟识的那个。
“我们不告诉你去霍格莫德的路。”弗雷德说。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乔治说。
“霍格沃茨的所有通道不知什么时候被修改了。”
“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我们没有与时俱进,被时代抛弃了!”兄弟俩一同感慨。
金妮心里大惊,她打心眼里明白,弗雷德和乔治说的都是真的,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通道全在暗中被悄悄涂
抹的一干二净。
开学后不久,制委会疯狂提出众多无聊提案,什么把三楼走廊右侧的恶魔石像挪到二楼左侧啊,撤换土耳其
挂毯,换上更有文化内涵的古希腊石膏像啊,销毁废弃扫帚柜等等,全都由金妮这个首席审批过目。当时,她在
心里默默把那些看似没事找事的方案嘲笑了很久。从没想过水蓝儿当着她的面,把霍格沃茨的大部分秘密消灭的
无影无踪。
双胞胎开始滔滔不绝的追忆往昔,遥想当年叱咤霍格沃茨的峥嵘岁月。他们说的话金妮一个字也没听到脑子
里,她现在思绪乱极了,有种无以名状的怒火,急需发泄。
她连招呼也没打,撇下双胞胎,转身冲过走廊,冲回了寝室。
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金妮尽情地打被子,捶床垫,把枕头咬在嘴里来回甩。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阿亏!我这辈子就断送在你手里了!
“忍无可忍啦!!!!”金妮仰天长啸。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话音未落,卢娜推门进来,她一伸手,灵敏地抓住了金妮扔过来的枕头,完全不顾她气呼呼的脸色,高高兴
兴地问:
“金妮,去不去……”
金妮想都没想就大吼道:
“不去不去!烦着呢!别理我!”
卢娜一点不介意金妮的失礼,平静地说道:“哦,那我就和纳威去霍格莫德了。”
“去吧去吧!祝你们迷路!”
嘁,霍格莫德了不起吗!我偏不……
她突然意识谁是世界上最大的大傻瓜。
金妮跳起来追上卢娜,说要同去霍格莫德。
“不是说别理你吗?”卢娜打趣道。
“可我又一想,你都不理我,我不就成狗不理了?”
纳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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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有众多学生社团,经官方认证,最优秀的当属拉文克劳天文地理研究会。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承认这一点。一般来说,大家比较喜欢加入自己学院创办的社团,并认为那才是
最优秀的。
就这方面,纳威?隆巴顿算是一个异类。
他最喜欢的学生社团名叫刻瑞斯庄园,以培育有趣的植物为己任,归属赫奇帕奇。
他一年级的时候就加入了刻瑞斯,因为这是整个霍格沃茨唯一不需要达到任何标准,也没有入会测试,只要
一张报名表就可以加入的社团。而且刻瑞斯的指导老师——斯普劳特教授,常常夸奖纳威。事实上,她常常夸奖
所有她认识的人。
这正是纳威需要的。
这个长了一张圆脸和一对等号眼的老实孩子,天生异能,可以把他做的所有事都打上天然呆的烙印,呆得神
乎其神,天下无双。
纳威八岁那年的夏天,跟奶奶到圣芒戈去探望住院的爸爸妈妈。隔壁病房有个年纪稍大的孩子告诉他,在这
里住院的人其实都身兼秘密任务,任务就是把那些很苦很苦的药水全部喝光。
那些药水不是药水,其实是苦水,那些苦水也不是苦水,是人心里的难过。
每个人的难过的时候都会被送到医院里,让医生们把难过从身体里抽出来,交给作秘密任务的人。那些人会
把难过喝下去,藏在自己身体里,不让别人难过。直到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悲伤不再痛苦的时候,他们的任务
才算完成,才可以回家。纳威的爸爸妈妈是这些秘密特工的骨干。
这一切,都是那个在医院里住了太久的孩子的梦呓,八岁的纳威却深信不疑。
他悄悄溜进了配药室,把玻璃柜里的药水一股脑喝下,连眼睛都不眨。
大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脸色发蓝,头上冒着五彩的气泡,胳膊上长出了羽毛。 药柜早就空了大半,隆巴顿
老夫人差点暴走。
纳威在床上躺了一周,一天三次被奶奶大骂。无数的人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纳威到最后也没有开口。
他怕一说出来就会有人告诉他,那都是骗你的。
难怪那些脾气不好的大人总是轻而易举地把火气撒在他身上,因为他天生成就一幅标准的出气筒个性,受了
委屈也一声不吭。
难怪纳威喜欢刻瑞斯,他在刻瑞斯一年里得到的赞扬比一辈子从别处得到的都多。草药学是他这辈子仅有的
两个长项之一。
另一个长项是绘画,这是由于长时间呆在寂寞的病房中,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培养起来的兴趣。他常常画妈妈
的速写。
纳威二年级时,在开往学校的火车上独自给蟾蜍莱福画素描,一个陌生的银头发的女孩走进车厢,二话不说
就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画笔。
有人看着的时候,纳威画的可糟了,像他的魔药考试那么糟。他赶紧把乱成一团的画纸收起来,这时,这个
银头发女孩告诉他,她觉得纳威的晦气云画得棒极了。
那个女孩叫卢娜。
卢娜第一眼看见纳威的时候就对他感兴趣,说他头上的晦气云比金妮的还大,漆黑一团,间或还打雷下雨,
实属罕见。
纳威不知道这是不是夸奖,但他觉得女孩这么友善,这肯定是句好话。
卢娜成了纳威的朋友。
纳威的其他朋友还包括抗体军团的团员、斯普劳特教授以及刻瑞斯庄园全体同僚。
热带雨林事件之后,刻瑞斯的社长塞德里克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些喜欢打洞的獾没有消失,而是盘
踞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地下,夜以继日的辛勤挖洞,竟然发展出了一套小有规模的地下网路。于是,他号召赫奇
帕奇的学生悄悄将獾饲养起来,并帮它们完善这套地下迷宫。
在大家的协作下,新的霍格沃茨秘密通道有了很大起色,虽然远没做到四通八达,但通往霍格莫德之路于三
天前完工,赫奇帕奇们大大的庆祝了一番。
塞德里克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纳威,他知道纳威因为弄丢了好几次他奶奶的签字许可,到现在都没有前往霍格
莫德的权利。
“如果你想去,明天来找我。”
“能带朋友吗?”
“可以,但要教他们保密。”
纳威本来也想叫上哈利,但他一早就没见过哈利的影子。于是便邀请了卢娜与金妮,三人一同前往赫奇帕奇
公共休息室。
赫奇帕奇出入没有口令,无论谁都可以进入,但它特有的微弱存在感,总使其他学院一不留神就忽略了它的
存在,以至于从没有人想过赫奇帕奇是不是有个公共休息室。即便假定是有的,也想不起要去参观,觉得那大概
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地方。
这种想法会使人们错过很多有趣的东西。
金妮也是抱着这种念头走进赫奇帕奇大门的,当门在身后合拢时,她的嘴巴却合不拢了。
她以为自己来到了野外,就是她的家乡——雷丁——那种最干净最清甜的野外。放眼望去尽是鲜绿的嫩草,
头顶上的穹顶是一块春季的蓝天。草坪中间有个小池塘,一座玩具般的小桥横跨其上,偶尔还有几只池鱼跃出水
面,带起来的水花泛着彩虹的颜色。已是初秋,但从天而降的柔和阳光,使这里总保持仲春的温暖。
四处都没有风,但感受得到风的轻叹。
赫奇帕奇们在草坪上或坐或卧,也有的躺在一小片芦苇的荫凉处看书,悠然自得。休息室边缘有几棵低矮的
果树,不知是什么品种,树干上写着桌子、椅子、羽毛笔、糖果之类的字样。
有赫奇帕奇发现金妮好奇的目光,就顺手从树上摘了几颗坚果似的东西,埋在土里,用魔杖撒上一些清水,
顷刻间,一颗蘑菇和一丛灌木破土而出,高矮大小都和桌椅相仿,刚好适合一个人坐在那里读书写字。
金妮发现纳威和卢娜脱下了鞋子,也立刻照办。她光脚踩上赫奇帕奇的大地,柔软而舒适,那些嫩草弄得她
发痒,要很努力才能不笑出声来。
塞德里克边打招呼边向他们走来,身后跟着一只獾,金妮认出这是上次在隧道里和塞德里克握手的那只。它
现在有了个新名字——莴苣。
塞德里克带格兰芬多们走向一片用栅栏围起来的菜地,其中有颗大的超乎寻常的卷心菜。塞德里克对卷心菜
说道:
“天气好热啊!”
卷心菜马上信以为真,一层一层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花朵绽放似的层层展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洞口。
“莴苣会带你们到霍格莫德。出去的时候小心,别被人看到。”塞德里克叮嘱。
“出口在哪?”卢娜问。
“佐科的地下室,我们昨天下午看过了,那通常没人。”
莴苣带头钻进洞穴,大家穿上鞋袜,点亮魔杖,跟着它,顺势下滑几米之后站在了洞底,一条简易的土梯在
眼前展开,通向地底深处。
通道的主干基本建好,可容两个孩子并排通过,侧面有很多旁支,尚在建设中,不知通向何处,时不时有一
两只獾从里面探出头来,好奇地观望,有的甚至还加入了这支队伍。
越往前走,金妮越觉得兴奋,不仅因为马上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霍格莫德,更因为心中的怒火得以平息。她开
始大声谈论起妹妹和秘密通道的事:
“她绝对想不到还有第二套备用通道!我们自己做的通道!”
“是莴苣他们,你什么都没做。”卢娜提醒她。
“我精神上支持来着,也是有贡献的!纳威,你说是不是!”
“也算是吧……”纳威不知如何回答。
金妮太过得意忘形,根本没有注意脚下,她手舞足蹈地解释自己在精神上如何如何与獾同在时,脚下一滑,
天翻地覆地溜进了通道侧面一个直径较大的旁支。
卢娜和纳威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蹲在洞口焦急地张望。
“金妮!怎么样?”
“有没有受伤?”
感谢松软的泥土和柔软的骨骼,金妮拣起魔杖掸掉身上的灰尘,安然无恙。只是她落入的这条通道,基本上
是笔直向下,距卢娜和纳威的主通道有三四米,想爬上去有点费力。
犯愁的功夫,莴苣沿墙壁爬了下来,落在金妮脚边拽了拽她的鞋带。
“跟着你走?”
莴苣原地转了一圈,跑到金妮前方,示意她跟它从另一条通道继续向前。
“我没事!”金妮通知等在上边的两个人,“莴苣好像知道另一条出去的路。你们呢?能找到霍格莫德
吗?”
“我想只要沿着主干道走就行了。”纳威回答。
“那好,霍格莫德见。”
金妮跟上莴苣的脚步,像蚂蚁一样在地下爬行。莴苣带的路极为曲折、狭小,常常要手脚并用才能通过。艰
难爬行了一段时间,金妮感到通道的四壁开始变得潮湿,周遭的空气有些寒冷。魔杖尖的那一点点蓝光,越来越
显得微不足道,衬得地底的黑暗更浓重了。
坎坎坷坷的前进了好久,金妮的鼻子上冒出了汗珠。莴苣的动作特别灵敏,发光双目在黑暗中上下飘忽,看
起来有点可怕。就像小时候听妈妈讲的故事,淘气的孩子夜晚跑出门去,追逐森林里若隐若现的光团,再也找不
到回家的路。
金妮突然搞不清那个故事到底是妈妈拿来吓唬小孩的,还是在这个世界上曾经真的发生过。
她有点后悔刚才没让卢娜把她弄上去。
要是……要是那两点光其实不是莴苣的眼睛……而是其它的什么东西……那我……
她紧张的叫了起来:“莴苣!莴苣!等等我!”
幸好,光点站住了,伸手摸一摸,触到的是温暖的皮毛。
“走慢点。”
其实,她不需要这么慌张,再走几步,转个弯,就有一片光亮从一个洞口渗出。
又是一个通向下方的洞口,金妮很奇怪那些光是从哪里来的。她趴在上边看了老半天,那片光芒太炫目,她
什么也看不清。
“接下来怎么走?”金妮甚至期待莴苣开口跟她说话。
她的希望落空了,莴苣以纵身跳下洞口作为回答。
一个软绵绵的着陆声音后,金妮冲着下边喊道:“这么跳下去不疼吗?”
莴苣反馈回来的叫声,听着一点也不疼。
金妮狠了狠心,转身扒住洞口把身子垂了下去,发现没能踩到底,索性双手一松,自由落体。她以为最好的
状况就是一堆蓬松的泥土垫在身子底下,但软绵绵的触感告诉她,其实是二十床刚刚在太阳下晒好的鸭绒被。
她睁开眼,满眼都是无边无际的光芒。
很久,视网膜上闪烁的光点才退去,金妮发现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圆形温室,仿佛是为巨人准备的一般。抬头
看看刚才掉下来的洞口,远得几乎看不到,吓出她一身冷汗。若一早知道要从那么高的地方飞流直下,金妮打死
也不跳。
她现在没事,全归功于温室里的植物。
温室里只有一种植物,金妮觉得特别眼熟,花了些力气,才想起分院帽的壁橱里有一盆古怪的发光植物,跟
眼前的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了不少。
它们长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看起来没有充足的水分和足够的温度也能茁壮生长。它们密密麻麻长成一团,手
感温暖又极富弹性,自身散发的光芒把偌大的地底照映得如同白昼。但除去那奇妙的光亮,这些植物本身并不好
看。无叶无花,只有两根光秃秃的枝杆,螺旋状交织在一起,上细下粗,歪歪扭扭,特别像两条难看的长腿,跳
着姿势滑稽且怪异的舞蹈,让人看了起鸡皮疙瘩。
金妮把视线从丑陋的植物上移开,呼唤她的同伴。
她的声音沿拱形顶棚回响,不一会传来一阵沙沙声,莴苣拨开高大发光的植物跑到金妮脚边。
“看你带的路,什么破地方,然后呢?”
莴苣抬起爪子,指了指不远处一扇破旧的小门。金妮赶紧抱起它奔了过去,一秒钟也不想在这诡异的地方多
呆。
她抓住油腻腻的门把,赔了好大力气才把沉重的门板推开。古老的门轴,在空广的温室里发出风湿痛般的呻
吟,听得人骨头生疼。
“种的破东西难看,连门也他?奶奶的气人!”
金妮好不容易钻出门缝,回身狠狠踹了大门一脚泄恨,刚想沿着楼梯离开,一把大扫帚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顺着扫帚抬起头,惊得靠在门板上。
门板想要报仇似的,刚才打开时那么艰涩,现在轻轻一靠便门户大开,让金妮舒舒服服的倒在地上。
费尔奇阴郁的身影拿着扫帚走进来,那张“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脸依然如故,只是今天的厉气比平日都重,
看来是到了讨债的日子。
他铁塔似的往那一站,以五百瓦功率闪亮的半秃脑门,跟发光的植物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格兰芬多私底下都管他叫“节能高手”。
大门在他身后慢慢合拢,猥琐的“吱呀”声仿佛在说:走啊!有本事你现在走啊!
金妮无所适从的站起来,不安的看着费尔奇,尤其是他手里那把扫帚。
费尔奇也死盯着她,那眼神,就像一百只眼睛都长在了一块似的。
“您好,费尔奇先生……我……”金妮努力编造借口,“我本来想去一号地下温室的,好像走错了……对不
起,我马上离开。”
费尔奇和大扫帚还是无情的杵在门前。
“你刚才说什么?”他怒气冲冲的责问。
“我说对不起,我马上离开。”金妮放大嗓门,给自己壮胆。
“我没问这个,我问你你刚才在楼梯上说什么!”
“我说……”金妮有点记不得她的无心之言,努力想了好半天,“我好像说这门特别气人……”她刻意隐去
了他奶奶的这几个字。
费尔奇突然伸手揪住金妮的耳朵,粗暴的把她拉到跟前,凶狠的怒吼起来:
“我帮你想起来!你——刚才说——这里——种的破东西——很难看!!”
“疼死我啦!你法西斯!快放开我……”金妮无意间看到费尔奇气红的双眼和吱吱冒气的额头,实在不敢再
跟他顶嘴,赶紧好言相求,“我再也不说了……”
费尔奇却一点不为所动,继续扯着金妮的耳朵咆哮:
“你给我记住!!永远不要随便蔑视别人最重要的东西!!这里种的花!!名字叫麻花!!是世界上最美丽
的!!只是你!!你这种没有脑子的人!!不懂得欣赏!!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费尔奇踢开门板,把金妮扫地出门。金妮头也不回的从楼梯飞奔出去。边跑边恶狠狠的咒骂:
什么麻花!长得难看,名字也烂!跟你这个死老头天生一对!等我回去,我一定给洛丽斯的耳朵夹上晾衣架!
再付送一个黏着咒,让你永远都拿不下来!
看着金妮落荒而逃的样子,费尔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合上门,走到他所谓的“麻花”丛边缘,爱惜的看
着那些花,看了很久很久。
“他们什么都不懂。”他对麻花说。
金妮想了一千八百多种报仇的方法,可一点也不解气,也不能止疼。
过了好长时间,她耳朵还隐隐作痛,红红的,像在发髻旁插了一朵玫瑰花。莴苣爬上她的肩膀,用毛绒绒的
爪子轻轻拍了拍,好像在安慰她。
出口就快到了。

番外篇 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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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奇的太太死了,他倒不难过,因为太太还是每天坐在客厅里看连续剧。
不明白?那可能是因为你还不认识费尔奇。
费尔奇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全世界只有一只,出没于霍格沃茨各个角落,几乎将全部的青春,乃至全部的
生命都奉献给了“使霍格沃茨像少女般纯洁”这项事业。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手扫帚使得出神入化,抹布
和拖把的功夫在整个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也无可匹敌,江湖人送外号——费大扫把星!
他是所有年轻学子的天敌,总是在他们弄脏地板、打坏花瓶、违反校规时从天而降,比 119 或 911 都速度。
尤其这个时候,他脑子特别好使,威廉三世都想不到的罪名他能想到,每个学生头上安一个,不带重样的。费尔
奇说那是因为是他尽忠职守,坚决保卫霍格沃茨。事实上原因还要简单——他讨厌小孩。
其实费尔奇还是很博爱的,在这个世界上只讨厌两样东西——他自己和他以外的一切。在“以外的一切”中
又以讨厌小鬼最甚。本来嘛,造物主为什么会弄出一堆只会疯跑乱叫,在走廊上丢泥巴弹、大粪弹的怪物?他们
目无尊长、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其实连蝴蝶和蛾子都分不清。而且个个都是小没良心的。
费尔奇这么想就太没有良心了,他都忘了自己以前也是一个死小鬼。虽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没人知
道费尔奇有多大年纪,大家约定俗成地认为,有草履虫的时候就有邓不利多,费尔奇是和恐龙一起来到世界上的,
总之,他们历史悠久。
费尔奇小的时候也让全家人大惊失色过,他从天台上掉下去了。这个不吓人,吓人的是他没能像所有小巫师
一样展开自救功能,没有风托起他,没有力量截住他,费尔奇用脸结结实实地亲吻了大地。从此,额头上留下一
块疤。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哑炮。
因为是哑炮,十一岁的时候费尔奇失学了。并不是霍格沃茨不接受他,不过费爸爸说“又补思那块料,上啥
子学么,这瓜娃子没呐命,不乳干点憋的,样架豁口。”费尔奇就被扔到了这个世界上,跟着一位花匠,种花卖
花,仿佛是一个麻瓜。
他种的花还没开呢,麻瓜的世界就打仗了,军队雪崩似的涌来,漫天炮火隆隆。师父的花圃没了,费尔奇的
前途也跟着去了,他回到家里,跟他爸爸说麻瓜们怎么这么坏呢,非要打仗,有什么事大伙坐一块聊聊多好啊。
费爸爸又说了“瓜娃子,人都以央,哪里不哒仗,你命不号啊。”
命不号也总的有个出路,麻瓜的世界不好混咱就回霍格沃茨吧。那时候的费尔奇已经十六七了,上学挺困难
的,老校长想了想,说小费啊,你要不嫌弃,咱们学校有个老师傅快退了,你跟他学两年,顶了这个位置吧。老
校长总叫他小费,觉得这名特实惠。
从此以后,费尔奇跟着新师父练起了扫帚功,一练几十年,几乎化为了霍格沃茨灵魂的一部分。
后来师父走了,他孤零零的扫地,但内心并不孤单,一边扫地一边幻想。
扫地在寂寥的雨巷,扫着扫着,遇到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她有紫丁香的芬芳,太息般的目光,轻轻地走过
我的身旁,笑容对我荡漾……
扫着扫着,荡着荡着,费尔奇就老了,没有紫丁香,随随便便找了个女人结婚。
那个女人叫多莉,是个麻瓜。这个名字在一首民谣里出现过,唱的是一头牛。多莉人如其名,圆圆滚滚,高
高大大,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实际上心脏的瓣膜跟正常人不一样。据说她在一间花店上班,老板觉得在她的映衬
下,那些花更漂亮了。
经人介绍,费尔奇和多莉结了婚,走过四十年。费尔奇早起搭公车到伦敦去对角巷,从那里的壁炉再到霍格
沃茨。他跟多莉说他在一家证券公司打扫卫生。他们每天起床、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要说有什么特别的,
多莉的土豆泥做得很拿手。
就连黑魔王横扫欧洲的时候,他们都过得很平静。没有一次旅行,没有一个结婚纪念日,连孩子都没有。
我还真是哑炮中的哑炮!炮中之王!费尔奇不断在心底里呐喊。没有人瞧得起我,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谁又
瞧得起谁呢。大家都只顾看着自己!
费尔奇没有想过,要是你不看看自己,就没有别人会看你了,多么寂寞。
他和多莉在爱丁堡郊区有一所小房子,房子里最好的东西是一台电视,多莉爱看连续剧,看得死去活来。费
尔奇爱听戏,抱着个话匣子,哼哼着“啊,俺的太阳……”
他们谁也不看谁。
四十年后的某一天,费尔奇回家晚了,回到家里,见电视还开着,桌上满是菜肴,多莉趴在上面,睡着了,
再也没醒过来。
费尔奇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难过。
事实上他也用不着难过,第二天他办了丧事回到家,他老婆正坐在电视前看着《英国达人》。
乳白色、半透明的多莉。
“喂……多莉……怎么还不走?”
“想看看选秀结果。”
“随你的便吧……”
费尔奇就回屋里睡觉去了。他醒来的时候,多莉还在。
“我去上班了。”
“走好。”
跟往常一样。
费尔奇不愿意费心去考虑老婆和电视的问题,他最近在学校呆得还挺开心。新来了一波小鬼,跟往年没什么
不同,只是今年有个斯莱特林的小姑娘,很漂亮,很聪明,虽然名字怪了点。难得的是对费尔奇很好,温柔地微
笑,送他礼物。
春天来了吗?
那段时间费尔奇心情特别的好,走路长着翅膀,连鞋都在微笑,看得各位同学教授特别不舒服。他常常在那
个小女孩经过的路上假装扫地,看着她来了就冲她点头,看着她走了就紧盯着她的背影,仿佛自己回到了十七八
岁,仿佛早已衰败的丁香又开了。
哎哟喂,我这个老头子恋爱了吗?
费尔奇被惭愧之河冲走了,又费力地游回来,他舍不得那种温暖。在多莉去世后,他越发惭愧。
可即便如此,不久之后的情人节,他还是抑制不住把一张卡片交给了洛哈特的侏儒天使,让他们交给“丁香
姑娘”。他还去了斯普劳特教授那里,大着胆子拜托她给朵玫瑰花。
“都管我要玫瑰花。最近助手不在了,我还真顾不过来。”
不过,最终费尔奇还是拿到了一支火红火红的玫瑰,用金丝带扎了蝴蝶结。
他忐忑不安地走向斯莱特林的地下室,想悄悄地把玫瑰交给她。就在转角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大垃圾袋,没
有封口,垃圾山的最上层是他的卡片。
他这辈子唯一写过的一封“人情卡片”。
春天最终没有来,只不过是冬天太寂寞,树上的纸片看起来也像一朵娇嫩的小花。
费尔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当他看见还在桌旁看连续剧的多莉,他说:
“这个给你。”
多莉离开电视机,看着眼前桌子上的玫瑰,一封情人卡,卡片上写着:
认识你真好,谢谢。
可纯洁可纯洁了。
她又抬起头,看着费尔奇,好像要把一辈子没看的全都看回来。
“我也有东西想给你……你看着啊……”
老太太摊开手,表示手心里什么也没有,然后转过去,念念有词了半天,突然猛地转回身来,双手像花萼一
样托着下巴,大声说:
“变出一朵花!”
这是费尔奇这辈子听到过最冷的笑话,冷得他都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多莉也笑了,笑得跟哭似的。
“老头子,我还是不行……其实我是回来看你一眼的……楼上的小柜子,你去看看最下边的抽屉……”
说完,多莉消失了。
在楼上小柜子最下边的抽屉里,有一封信,和一只小盒子。
费尔奇把信纸展开,里面的留言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了。那封信的署名,被人擦了又改,可还是能隐约辨别
出最开始写的是——最爱的阿格斯。
不过,现在那封信是这么写的:
老头子:
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还是直说吧。
我不是普通的人,是女乌。不过不会末法,因为我是亚炮。跟你说在花电上班也是骗你的,我在一个叫火格
沃茨的末法学校,那有个地下温室,我帮一位教受种花。
我虽然是女乌,却没有天付,跟普通人,我们叫麻瓜的人,差不多。但是能和老头子结昏,一辈子也挺值的。
结昏四十年,我买了礼物,很便宜,希望你喜欢。
我努力学习了末法,想变出一束花,把它给你,你再把它给我。因为你还没有送过我花。
我不想当什么亚炮,也不想被叫做麻瓜,如果我能变出一朵花,我会觉得我很了不起,不再是麻瓜,就算麻
花吧。听着挺好听的。
我们还没吕行过,不过咱家已经够大了。我们还没有孩子,没关系,养只猫吧。和你在一起很安心,我是快
乐的。我想,这对我就足够了。
结昏四十年,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虽然你老是把周主胡了。
我把我的秘米告诉你。我写信,因为我不好亿思说。
又及,我喜欢你鹅头上的那个八,我觉得你跟救世主似的。
喜欢今天的晚饭吗?我在你最喜欢的土豆泥里加了普桃酒。
老太婆
多莉?洛丽斯?费尔奇
在那个小盒子里,两枚银色的戒指静静躺在一起。抽屉里还有一本书,《魔法速成教材》,翻到了第十课
——如何变出一朵花。
费尔奇想起多莉走的那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坐在黑暗里,偷偷的哭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也有很多秘密没好意思对多莉说,最大的秘密是,他给自己在学校养的小猫起名洛丽斯夫人,很
可爱的。
从战争年代起就枯萎的花朵,那一夜盛开了,开成一朵麻花,遍地花香,成为了春天。
春天一直都在,只不过长得难看了点,没有那么的五颜六色。
打那时候起,费尔奇最喜欢中国,尤其热爱天津卫,那里的麻花真的芬芳。
有没有爱情都不重要,因为他们都老了,是在一起慢慢老的,最后还能亲手送她走,再没有遗憾。很多人对
这种感情不屑一顾,因为这种爱太大了,超出了人们的视野,所以看不到。
真正了解生活的人是不会自大地将生活写下来的,他们把它放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回忆,这样才会保持原本
美丽的光华。费尔奇懂得生活,至少比那些少不更事的小鬼懂得多。他从来没有向别人讲述过他的故事,只有太
阳和月亮看到过。
他真的爱着这个世界,不为别的,为了洛丽斯夫人,和一朵麻花。

秋•张

秋?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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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秋?张在霍格沃茨算是个挺特别的人。与众不同。
比如她细眉细眼的样子,比如她金黄色的皮肤,比如她称呼拉文克劳天文地理研究会为天地会,再比如她的
名字。
秋?张自己倒不认为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当初她爸妈只是把两人的姓氏放在一起,信手拈来。这在她的故乡
——天朝——相当普遍。
她父亲叫张伯伦,母亲名秋吉尔。
秋?张在天朝长到十岁,之后随经商的父母漂洋过海,来到英国,读了两年语言学校,十二岁才进入霍格沃茨,
分在拉文克劳,她称之为三班。
一转眼,她已成了四年级的学生,但那含混的异国发音却始终没随时间一起流逝,也许还将伴她一生。
秋?张不在乎,还引以为豪,她喜欢自己身上的一切东方特质,也喜欢有意无意地把它们显示出来。
她一直使用毛笔,写一手尖尖瘦瘦的小字。再地道的英文单词,一经她手,也会带出异域风情,看得好些教
授挺不习惯。至于她的天朝文,那是再漂亮不过了,即便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同学们还是能从她龙飞凤舞的狂草
笔锋里,看出她对祖国文化的怀恋。秋?张刚到霍格沃茨不久,就挥笔写下“和皆”二字贴在床头,时时不忘故乡
的教诲。
字也许写的不大正确,但秋的一举一动从不背离这一精神。她到哪脸上都挂着最柔和的笑容,跟任何人说话
声音从未超过 40 分贝,不论谁向她求助她都不会拒绝。
秋?张常说,在天朝一切都很和谐。就说人的分类吧,天朝不像英国,不用麻瓜这样带有歧视色彩的词汇称呼
别人。天朝的魔法人民代表大会管普通人叫马褂,管魔法界的叫快板。要上台演出,离不开快板,真想有模有样,
还得穿条马褂。就这样,在相互依存中,各种矛盾达到了高度统一。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神采奕奕,仿佛全世界和平共处,最终一定会实现。
秋?张不仅有远大理想,还是个实干家,学习之余,她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工作中。她在图书馆、温室、魁地
奇训练场都有一份兼职,还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租了半个地下室,周末在那教天朝文。收入颇丰。
谁都知道猪头酒吧的老板——阿不福斯——不好对付,秋?张既然能和他做上生意,关系还处得融洽,可见颇
有人品。
当然,也不排除温厚的秋?张骨子里其实与阿不福斯是一路人,她私下跟塞德里克说过:
人二十岁时不愤怒,那他很无趣;三十岁还愤怒,那他很无聊;如果天命之年还愤怒得一塌糊涂……阿不福
斯这老愤青,太他妈可爱了!
秋?张在熟人面前免不了说些粗话,有时候还粗得挺特别。比如她不顺心的时候,常常咒骂一句“伏了个地魔
的”,那是她爷爷留给她的精神遗产之一。
秋的爷爷经历过天朝版的“黑暗时期”。据说伏地魔横扫欧洲的时候,并没有忽略对其他大陆的渗透,勾结
了不少美洲及亚洲的野心家,搞得权势之争遍地燃烧,乱世中所有权贵都做起了一统天下的美梦。形形□的领袖、
元首、统帅雨后蘑菇般冒了出来,拉帮搭派、结党营私。天朝也难逃一劫。
张爷爷说起这段往事,总是讲着讲着就骂起街来,关好门窗,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咒骂。
“伏了个地魔的,研究魔法的不让念书,贴你奶奶的大字报!”
张的爷爷满腹经纶,一生潜心研究玄学,通晓天下大势,到头来还是下放到干校,赶了八年鸭子。多年之后
好不容易平反,回到家里,书也不再念,玄也不再学,只留下坐在躺椅上骂街这一个嗜好。
张爷爷把遭遇的一切不平都归结在欧洲的始作俑者身上,“伏了个地魔”之声在张家不绝于耳,绕梁千日,
深深刻在秋?张的心中。她到了人人对那个名字三缄其口的英国后,还是没能忌口。
这个周末,她依旧坐在猪头酒吧给人上课。今天上的是高级课程,天朝古典文学。
秋?张讲到精妙之处,不禁兴奋起来,抑扬顿挫地读着,不知不觉翘起椅子,整个人慢慢拗过去,拗过去,摇
摇欲坠的把所有重心压在椅子两条后腿上。此时,地板突然翻起,把秋?张干净利落地掀倒在地上。
她慢慢爬起来,淡定地看着探出半个身子的金妮。
“壮!对不起!”金妮不知所措地道歉。
“张,那个字念张。”
秋?张温和地伸出援手,帮金妮从地板下出来。一看跟在后边的莴苣,就猜想他们是穿赫奇帕奇隧道而来。她
随口问了问金妮此行的目的,听说是为了勤工俭学、补贴家用,顿时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热情地介绍起霍格莫
德的现状来。
“最近来霍格莫德赚零用钱的学生越来越多,老板们也越来越挑剔,不是高年级的基本不要,有的甚至还要
求成绩或是教师的许可证。前段时间魔法部又发布了安全令,招工时必须出示身份证件,还得把个人资料送交当
地安全部门审批,连招接待员也不例外,你在这种时候找兼职,有点困难。”
金妮听得沮丧起来,秋?张却始终带着一脸微笑。
“不过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前几天我还听三把扫帚的罗斯莫塔说想找个人替她跑跑腿,打打杂,也许你可
以试试。我跟她还算比较熟,要是我替你写封信的话,也许……”
说到这里,秋?张的那位学生,放下刚才看得津津有味的课本,很刻意地轻咳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点责备。
秋并没在意,只是抬头笑了笑,带金妮走向房间一角,低声交谈几句,又靠在一个大木箱上边奋笔疾书一阵。
很快,她把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交到金妮手里,叮嘱了几句之后,把她从猪头酒吧的后门送了出去。
等秋重新回到书桌前,那个一言不发的学生突然说道:“小姑娘,你闲事管太多了。”
“都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我倒觉得你在找麻烦。”
“也许吧,不过一想到接下来三个月都能从她工钱里拿走三成,我就不觉得麻烦了。”
“有时候我真讨厌你。”
秋并不为对方的直言不讳感到恼火,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重新拿起课本。
“亲爱的巴希达,我们今天还要不要接着往下讲?我看看……哦,终于该到葡萄架下这段了,话说潘与西门
这两个人……”
“等等,”巴希达在书上折起一角,“我想先自己好好看看这章,领悟一下里边的精髓,不懂的地方再问你
好了。说真的,张,在上古典文学之前,我一直觉得你的国家索然无味。”
“那我劝你再多修几个课时,我们目前讲的只是冰山一角。”
巴希达听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们都不再说话,纷纷低头盯着自己面前教材,专注的反复诵读,时而双眉紧皱,时而牙关紧咬,时而又传
出啧啧赞叹。
不知过了多久,巴希达抬起头,满怀敬意地问道:“张,在你们天朝大家都看这些古典文学吗?”
秋依旧微笑,只是声音变得非常坚定:“看,但我们是批判的看。”
“真的?”
“没错,绝对理性批判!”
他们又本着理性的批判态度对书中人物作了一番讨论,眼看正午已过,巴希达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准备告
辞。
“这几本书我借回去批判一下,还有,麻烦你转告那老不死的,我要的那箱斯诺维莎今晚再不送来就走着
瞧。”
“告诉他送到哪?翻倒巷还是戈德里克?”
“送到老地方。”
“他好像特别不喜欢去你那个老地方。”
“那我可就管不着了。”
巴希达从鼻子里哼出这句话,掏出一块锈迹斑斑的老怀表,把上边的指针拨动几下,在一阵若有若无的滴答
声中慢慢消失了。
秋?张收拾起桌上的书本笔墨,感到饥饿来袭,走到楼上想弄一点吃的,发现今天又是一个客人都没有,酒吧
大门紧锁,外边立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阿不福斯不知所踪。
“这为老不尊的……”
她干笑一声,来到后厨,顺着水槽后边一段油腻腻的小楼梯走向另一个地窖。阿不福斯正在一堆五颜六色的
玻璃瓶之间敲敲打打。
“今天又不做生意?”
“没兴致。”阿不福斯看也不看秋张一眼,继续他的演奏。
“你差不多一个月没开门了,要不要考虑在休闲之余工作一下?”
“看吧,等有兴致了再说。”
秋张不再辩驳,默默地听着玻璃发出的清脆歌声,过了一会,轻轻地说:“你就算再敲十年,也不可能用声
音和水酿出酒来。”
“浅薄,没听说塞浦路斯人曾用阳光和水酿出过酒吗!”
“可人家的阳光没有你的音乐那么难听。”
阿不福斯终于停止了敲击,把手里的魔杖随手一丢。
“也对。”
说完大步向楼上走去。
“你下午准备开店吗?”秋张向他的背影追问。
“不开。”
“那你最好能给巴希达送一箱斯诺维莎,送到老地方。”
“她不会自己拿吗!”
“她说今晚再不送去就走着瞧。”
“让她瞧个够!”
阿不福斯上了二楼,恶狠狠的把门甩上。秋长叹一声,到地下室拿起书包,准备回校。她还没完全整理好,
就听楼上传来敲门声,还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来到楼上,看见金妮站在门口,奋力冲她招手。
“怎么回来了?”秋不慌不忙地开了门。“你这是……”
门外的金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过了好半天,她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碟的四四方方
的信纸递给秋张。
“你没把信给罗斯莫塔吗?”秋疑惑地接过信纸。
“给了。”
“那怎么又拿回来?”
“这不是你那封,这个事罗斯莫他让我给你的。”
秋把纸条展开,看了很久,怎么看怎么像一张账单。
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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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不明白头上那片晦气云是哪来的,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走。也许,这将永远是一个谜。
那天,罗斯莫塔匆忙中看也没看那封信,只听说是秋介绍来的,就吩咐了几句,安排金妮招待客人,收拾桌
子,又去忙活另外的事了。
凭良心说,金妮工作兢兢业业,尽忠职守,把顾客奉若神明,关怀濒危物种一般关怀着杯盘碗碟,是一个合
格的好侍者。但按客观规律来说,头上顶着晦气云的人实在不适合从事侍者这项职业。
将近中午,酒馆的生意越来越繁忙,就在金妮□乏术的时候,又来了一批客人,她只瞄了一眼,就以迅雷不
及掩耳之势钻进了桌子。
麦格教授严厉的脚步声回荡在酒馆里,庄严的棕色女鞋从地板上虎虎生风的掠过,金妮屏住呼吸,把已经垂
得很低的桌布又往下拉了拉,缩紧身体,虔诚地向所有神明祈求千万别被发现。
遗憾的是神明最痛恨不专一的人,他们纷纷丢下一团晦气,甩手而去。
金妮只听到一个充满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韦斯莱,出去。”
三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弯下腰,虎视眈眈的瞪着金妮,其中就有德拉科?马尔福,他们一起向桌下的不速之客表
达了十二万分的不欢迎。
“嘘——大家别出声,让我躲会。”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德拉科提高了声调。
“马尔福,你要是陷害我……我……我就弄个弹弓子,天天打你们家玻璃!”
“那多热闹啊,我喜欢!”
“小点声,求你了,您就高抬贵手吧,妹夫……”
金妮话音未落,由衷地想死。她说出了目前最不该说的称谓。
马尔福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样子莞尔一笑,直起身来清楚地说道:“麦格教授,请到这边坐吧,我们就要
回去了。”
一阵脚步声千军万马般向桌边压来,每声在金妮听来都震耳欲聋。几秒钟不到,椅子被拉开了,五六双脚伸
到桌下,挤得金妮动弹不得。
那个缺德的声音又说:“教授,小心,桌子底下有只讨厌的猫,喜欢抓人。”
“什么颜色的?我看看。”
麦格教授缓缓掀起了桌布。
金妮浑身的血液几乎倒流,她实在不想面对大发雷霆的麦格教授,一遍遍在心里呐喊:
我不在这!我不在这!!我不在这!!!
然后——
“然后,我就真的不在那了!我突然跑到了酒窖的其中一个大酒桶里!就好像移形幻影了!幸亏酒桶不是特
别结实,否则你就看不到我了!装!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装!”
金妮越讲越激动,几乎跳起脚来。
“张,那个字念张。”
秋张一点也不为所动,显然并不相信,甚至都没在听金妮的那些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账单,默默计算一
桶 88 年勃艮第加上进口税后的价格。
金妮看着一言不发的秋,很担心对方会突然爆发。
罗斯莫塔就是这样,她先沉默地把湿漉漉的金妮弄干净,然后才怒不可遏地狠狠教训了她一番,对她的解释
全然不信,还痛斥金妮不该说谎。
“你要是负责不了,就把这个给秋张,我是因为信任她才雇用你的,她也有责任!否则我就只有联系麦格教
授了!”
金妮只得拿着一张账单垂头丧气的来找秋张。
“我真没故意捣乱,昌……”
“张,那个字念张。”秋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别急,我相信你。”
“窗,你真好!”金妮被天朝人民的友谊深深感动,“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你现在最好马上找另一个工作。”秋张把第二人称单数的“你”说得特别清楚。
秋知道,要是不马上作出补偿,斤斤计较的罗斯莫塔很可能把这件事拿出来向其他店主抱怨,如此一来,她
好不容易树立的可靠中介人形象会岌岌可危。但是金妮怎么看也不像能榨出一分钱的人,这个亏空只有靠秋自己
来补。但她实在不甘心作一次赔本买卖,所以必须想方设法帮金妮再就业。
她随即翻出一本联络簿,仔细翻看了很久,才喃喃说道:“我不觉得跟着阿不福思会有钱途……但总比什么
都没有好……你跟我来一下。”
秋张把金妮领上猪头酒吧二楼,站在阿不福斯卧室门口。
“阿不福斯。”秋的声音不大,也能让里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干嘛!”
“我刚才想了很久,终于知道你的店里缺什么了。”
“别再宣传你那套广告、促销手段之类的!”
“不是那个。”
“微笑服务也免谈!”
“我其实想说你的店里缺少一个供你差遣的店员。”
“有你已经很烦了!”
“所以你需要一个跟我不一样的人,温顺、听话,关键是不多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呢?想想看,有人帮你把酒吧的地板擦得像镜子一样光亮……”
“好让我摔几跤?”
“有人帮你招呼客人……”
“好让更多人来吵吵闹闹?”
“有人听你不停地抱怨……”
“你有完没完?”
“有人替你去巴希达那个老地方送货。”
阿不福斯不再强辩,仿佛有那么一丁点动心,秋张赶紧见缝插针。
“我知道你讨厌去巴希达那里,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几次了你都没去,万一巴希达真要弄出点好瞧的来,
我应该帮着你们俩谁呢?还是袖手旁观?”秋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的笑纹越发荡漾。“你确定真不
需要一个跑腿的?”
说罢,秋耐心的靠在墙壁上,示意金妮不要着急。果然近一分钟后,屋里传出话来:
“不如你去巴希达那……”
“我的八字和老地方不合,得另请高明。”
“去哪找你说的那种人?”
“你的走廊里。”
阿不福斯终于打开门,看了秋张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金妮。
“校长您好!”金妮一见阿不福思,整个人都石化了,赶紧硬邦邦的鞠了一躬。“校长再见!”
“别慌,”秋张伸手拦住拔腿就跑的金妮,“他和校长只是长得像,完全是两个人。”
金妮紧张地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老头,那张倔强至极的脸蒙着一层愠色,仿佛被认错是种难以忍受的侮辱。
“叫我阿不福斯!”老头怒气冲冲的纠正,“这就是你说的帮忙的人?帮你气死我?”
“得了,阿不福斯,你会长命百岁的,世界还需要你做点缀呢。”秋张软绵绵又带着点戏谑的态度让人很难
跟她发火,“说正经的,雇还是不雇?不要的话我就让她去三把扫帚了,罗斯莫塔正打算招帮手。”
阿不福斯冷哼一声,勾了勾手指,领秋和金妮来到了客厅。客厅布置非常简朴,除了桌椅之外只有一座小壁
炉,上方挂着一只没有指针的钟表和一张巨大的油画,画上有个金发女孩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屋子。
阿不福斯从酒窖里搬上一个沉甸甸的木箱,里边传出玻璃瓶碰撞的脆响。他粗鲁的把木箱扔在地板上,转身
对金妮说:
“漂浮咒会用吧?”
金妮用力点了点头。
“很好,就用漂浮咒搬运,中途掉下来也不要紧,瓶子是加固过的。”
阿不福斯说着走到壁炉前取下钟表,打开表盘,拿出两只指针安放在里边,让时间指向两点三十分左右,当
他把表再次挂回墙上的时候,油画里的女孩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在她身后出现了一条通道。
“跟着她,她会带你去找一个叫巴希达?巴沙特的死老太婆,把这箱斯诺维莎给她,别忘了酒钱,二十加
隆。”阿不福斯挪过一把椅子,让金妮爬到壁炉的平台上,又把木箱抬了上去,“要是你干得好,我就考虑考虑
让你留在这赚几个小钱。”
“我一定用生命捍卫箱子!”
金妮伪装出一副非常靠谱的神情,信誓旦旦地念出咒语。她跟着油画里少女走入画中,花了好大力气才保持
住木箱的平衡。
“金妮,不要在巴希达那呆得太久。”
金妮听到秋的告诫,回头看看,发现秋和阿不福斯的身影正在一点点变小,很快就像沾了水的水粉画一样模
糊成一团,消失了。通道的光线也越来越暗,不一会只剩下金发女孩周身笼罩的一层光芒。
金妮紧紧跟在女孩身后,她很想跟她说说话,驱散紧张的心情。
“我叫金妮,你叫什么?”
女孩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话?画像都会说话,我爷爷的那个还会唱小调。”
不管金妮怎么搭讪,女孩依旧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仿佛身在另一个世界。
金妮讨个没趣,但并不觉得懊恼,她看着女孩柔光闪闪的背影,想了半天,又说:
“你是阿不福斯年轻时候的女朋友吧?怪不得他把你挂墙上供着呢。”
女孩还是没有说话,但她回过头来,简简单单地微笑了一下。
那一刻,黑暗的通道被她照耀的像是冬日里雪后的白昼。

巴希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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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维莎也叫一尺船,是种用杏子提取的烈酒,最低也有五十三度。据说寒冷地带的壮汉特别偏爱它。他们
把这种酒倒进小玻璃杯里,一樽一樽列出一尺,大概十二三樽,每樽至少两品特。能一口气喝掉一尺的人极为罕
见,每次出现这样的奇人,大家都把他当成英雄膜拜,并冠以“一尺海”的美称。
巴希达基本上每隔一周都会弄箱斯诺维莎,每箱大概一百二十多尺,没人知道这些酒最后到哪去了,也没人
在乎。
金妮同样不在乎这些酒的去向,她现在只想坐下来好好歇歇。黑暗中的旅途持续得太久了,她一直举在空中
的胳膊完全失去了知觉。
疲劳和急躁诱使金妮胡思乱想,她总结了之前十二年的经历,得出了这么一条结论:
我的人生每隔十分钟就会遇到一次不幸!
这条真理使金妮顿时痛不欲生,突然不想再前进一步。
巴希达?巴沙特……秋和阿不福斯都不愿去的地方,也决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我……搞不好再欠下一笔外债,
我这辈子也就交待在霍格莫德了……我在这打五十年的零工,然后死了,他们在我的墓碑上刻下一句:金妮?韦斯
莱在此长眠,她为霍格莫德洗盘子事业奋斗终身,然后随随便便把我埋了……雅蠛蝶啊雅蠛蝶!
她刚想大喊大叫一番以示抗议,前方就出现了一点亮光分散了她的注意。
黑暗中传来钟表的滴答声,光点随着时间的节奏跳动了一下,瞬间无限扩大,一片跳跃的绿色在金妮眼前蔓
延,吞噬了黑暗,吞噬了寂静,吞噬了可怕的人生定律,绿色无穷无尽,似乎包含了世间一切,唯独没有不幸这
种恐怖的东西。
金妮手腕一抖,浮在空中的木箱坠落下来,掉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声音。她正站在茫茫草海之中,被水波似的
草叶包围。
她四下寻找,为她引路的少女正在不远处,像一滴落入水中的墨汁,一点点消散在强烈的光里。
“到了?”金妮问。
女孩点点头,珍珠色的手指指着前方,慢慢消失在空气里。
在她所指的地方,草海深处有一座小房子。
金妮不知身在何处,四野望去,除了天空、草地、小木屋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她拨开草丛,来到木屋前。
木屋破败,屋旁是一颗茂盛的老榛树。一圈白色栅栏环抱着一小片土地。栅栏外挂下一条长长的黄丝带,金
灿灿的,一端在风里悠闲地飘扬,另一端绑在榛树最高的枝丫上。金妮好奇地拉了拉黄丝带,满树的榛果哗啦啦
作响。
“您好!我是猪头酒吧来送货的!您订了一箱斯诺……什么酒!”
天空中刮来的风把金妮的声音吹散了,没有人应门,白色栅栏自己徐徐打开。
金妮吓得后退几步,踌躇不前,想起了从前听到的吃人房子的故事。
栅栏等得有点不耐烦,发出了吱吱咯咯的抱怨。
想着自己身上的债,金妮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反复念着“什么都不想是通关的最好方法”,毅然决然举着
箱子踏上了木屋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台阶。
正门也知趣地自动让路,金妮两三步冲进屋里,放下装满酒瓶的木箱,大喊:
“您订的东西来了!请签收!”
四下了无人声,只有一座老座钟滴答作响。
屋里窗帘紧闭,密不透光,地板上点着各色蜡烛。周围的布置和阿不福斯的风格截然相反,零乱却精致繁复。
各式钟表挂满四壁,各种怀表象星星一样从天花板上垂下,红、黄、蓝、绿、白五色丝带装饰着它们。雕刻
着希腊神话的五斗橱上摆满了装着彩砂的沙漏,屋子里到处是厚重的古书,随意堆在地上,堆成几座小山,摇摇
欲坠直至天花板,较矮的一摞上搁着一架诗琴和散发出罗勒香味的纸张,梨花木的大桌子上摆着一方小象框,中
央有一盏银树杈油灯,主干与十一根分枝上分别刻着金妮从没见过的文字。
银树杈烛台旁边,一本通体纯白的大书引起了金妮的注意,把她的记忆带回八月末在卢娜家里度过的那个晚
上。
“年鉴?”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翻开了雪白的封皮。这回,扉页上除了写着 EVIL 和 GOD 这两个巨大的单词外,下方
还有一段手写的小字。
昏暗的烛光让金妮眼睛酸涩,她掀起沉重的窗帘,打开窗户,让阵阵草绿色的南风吹进屋来,就着和煦的阳
光,她听到了书页在穿堂风下颤抖的声音,然后默默地读出了年鉴上的一段小字。
我写这本书,只是为了你们——声音不被倾听的人与笑容不被看到的人。我一直注视着你们,我一直守候在
这里。我会将我们被遗忘在各个角落的意义细心思索。我相信,在某处失去的的东西,最终将会归来,尽管有时
候出乎我们的意料。
不要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世界末日的来临。
不要忘记,我们来自光与神祗。
——G?梅佐凡提
金妮还没搞明白上边说的什么意思,后脑勺上就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隐隐作痛。一只手粗暴地将年鉴从金
妮手里夺走。
“教育部禁止体罚学生,但依我说欠扁的除外。”
巴希达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金妮身后,她合上窗帘,把那本年鉴拿在手里,用手帕小心的擦拭着封皮,好像
金妮在上边沾染了什么致命的病菌。
“不就看了看,至于这么狠么……”
这句话又招来了巴希达一掌。
“抱歉,以前在霍格沃茨当教授的时候打习惯了,改不了。”巴希达的口气听起来可一点也不想改。
金妮惊奇地打量这个霍格沃茨前教授,暗自庆幸自己在她退休之后才入学。
巴希达个子矮小,比金妮高不了多少,但身上那股霸气,比麦格教授还有过之无不及。她应该也年纪一大把
了,后背弓得厉害,皮肤沟壑纵横,但头发仍然黑亮,五官依旧挺拔,从那沙哑的声音也听得出,她年轻时比现
在不知还要严厉多少倍。
巴希达身穿最传统的黑色长袍,袖口紧收,裙摆宽大,用料非常厚实,要是在炎热的夏天,哪怕只是看上一
眼也会汗流浃背。她的发型是唯一有趣的地方,后边梳得像道证明题一样严谨,前边却像论述题般开放。那道刘
海,蓬蓬松松流向右边,将眉眼严严实实遮住,很有点非主流的意味。
“坐那!”巴希达个子不大,手掌却很宽厚,她粗壮的食指戳向桌边的椅子,毫不客气地发布命令,金妮不
敢不从。
她老老实实坐下,想伸手摸摸桌上的小像框,还没碰到个边,又被巴希达一掌打开。
“什么都别碰,老实呆着。”巴希达双手叉腰,碉堡一般耸立,“那老不死的叫你来的?”
“是的,巴……巴沙特夫人。”
“我该给你多少钱?”
“二十加隆,巴沙特夫人。”
“我去拿给你,还有,别叫我巴沙特夫人。”
巴希达丢下一个让人受尽折磨的眼神,举起酒箱,迈着沉重的步子上楼去了。
金妮轻轻吐了口气,冲着巴希达的背影狠狠扮了个鬼脸。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想发现点更有趣的东西,最终目光又回到面前的桌子,盯着刚才那幅小像框。
像框里是个年轻男人,属于让年纪稍大的女孩能欢声尖叫的偶像派,黄金与玉石雕琢的面容即便在午夜也熠
熠生辉。但他的神情却让金妮感到害怕。
他有一副战争年代的神情,战争年代每个人都是一副那样的神情。过度思虑而使脸颊深陷,因为疯狂眼睛发
热泛红,每时每刻都走在阴谋与绝杀的边缘。在那个时代,有同一副面孔的人们互相杀戮,互相埋葬,不知杀了
别人还是杀了自己。
金妮想起了历史书上的某幅插图,战后的废墟上尸体遍地,镜头最近处一个孩子的脸孔还清晰可见,挣扎着
瞪圆了眼睛,像两个黑洞,似乎要把照片外的人也吸进那个世界里一样。
她不敢再看象框,把目光转向放在一旁的年鉴,听听还没有巴希达下楼的脚步声,忍不住又伸手翻了起来。
她把年鉴翻到最后,突然愣在那里。
空白的三百六十六页再度出现了,接下去是三百六十七、三百六十八、三百六十九……无论怎么往后翻,都
没有终点,页码一个接一个出现,从百到千,成千上万,以至无穷,每一页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在黑暗
的房间里,很难看清写的是什么。
金妮不停地翻页,着了魔一般,连巴希达站在她面前也没注意到。
“当我说什么都别碰的时候我的意思就是什?么?都?别?碰!”
金妮接受教训,赶紧跳开,躲避巴希达的武力制裁。
“别生气,夫人,我可没给您弄脏弄坏,一点也没有。”
巴希达没有兴趣理会她,冷冷的瞪上一眼,扔过去一袋金币。
“好了,回去吧。”
金妮接住钱袋,觉得总算可以交差了,没出什么大意外实在欣慰,心情稍微轻松了点。她本该一走了之,但
好奇心作祟,还是指着年鉴问了一句:
“那种书是叫年鉴吧?”
“你认得?”巴希达挑了挑眉毛。
“我听说它们应该只有三百六十五页。”
“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有时候会有三百六十六页,三百六十七页,好多好多页,翻也翻不完,上边还写了好多
字,比如说……躲猫猫社的社长至今没有找到!这是冷笑话大全不?”
“那是……”
巴希达怔住了,大张着嘴愣了好一会。
“我也不知道。”她最终这么说。
金妮有点失望,向门口走去。
“回来!”
一道魔法越过金妮打中了门的把手,门上的链条瞬间锁了个严严实实。金妮惊讶地回过头,看见巴希达举起
了魔杖。
“坐这。”巴希达的口气温和多了,不过金妮还是不敢违抗,恐慌地走回桌边坐下,巴希达坐在了她身旁的
椅子上。“你不想问点其它什么问题?什么都行,我可以告诉你。”
“啊……我没什么特别想问的了……”
“肯定有!别不好意思!”
“真没有!”
“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
金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挖空心思想问题,过了几秒,她小心翼翼地问:“问什么都行?”
“嗯,都可以。”
“那……那这小白脸是谁啊?我看他挺眼熟……”她指着桌上年轻人的照片小声问。
“你就不能问点有意义的吗?”巴希拍案而起,“比如说……这个烛台上的字念什么啊?”
“哦……这个烛台上的字念什么啊?”
“啊哈,”巴希达拊掌而笑,对这个问题非常满意,“原来你对这个有兴趣,上边写的是古代魔文,古代魔
文是一类已灭绝的字母,在中世纪欧洲用来书写咒语,特别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与不列颠岛屿通用。斯堪的纳维
亚半岛的古老文字被称作 Futhark,不列颠岛的则被称作 Futhorc……”
刚才阴沉的态度一扫而光,巴希达变得明媚起来,仿佛古代魔文是一个发条,拧紧了她脑子里的某根弦。她
跑上跑下地从书堆里翻出大量材料,一一摊在金妮面前,看得她眼花缭乱。
巴希达不愧是一位好老师,把漫长沉重的历史掰开揉碎,煎炒烹炸,加上各种调味料,讲解得有滋有味。遗
憾的是,金妮从来不是一个好学生,复杂精深的演说从她左耳进去,马上就发现这片大脑不是一个适于居住的地
方,又从右耳匆匆离开,不留一丝痕迹。
讲解的声音很快和座钟的吟唱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杂音,把金妮赶向了梦境的悬崖。她的眼皮低
垂下来,脑袋也随着钟垂摇摆,只是碍于巴希达的威慑才没有打起鼾来。虽然什么也没听进去,金妮还是会随着
巴希达的语调及时附和,在最恰到好处的地方说上几句“哦,原来是这样,太神奇了。”
其实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大姐,收了神通吧,我快饿死了……
好几个世纪过去了,宇宙中很多不知名的种族与文明经历了繁荣到毁灭,巴希达课程的尾声依然遥遥无期。
在金妮以为宇宙将在此走向毁灭的那一刻,巴希达终于意犹未尽的从书海里游回现实,大力拍着金妮的肩膀称赞
道:
“现在的年轻人愿意研究这个的不多了,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内涵。我现在不告诉你烛台上写的是什么,但我
愿意教你古代魔文,总有一天你会自己翻译出上边的话!”
我嘞个去,你弄死我得了!
金妮连忙拒绝:“我能不学吗?”
“什么!!!你想放弃你的爱好!!!”巴希达睛天霹雳似的吼道,“你听好了!我们允许孩子自由选择他
们的兴趣,但决不许他们半途而废!”
“可……可是我周末要勤工俭学啊……我……我上有乱七八糟的国家政策,家有远在他乡打工的爸爸,辛苦
照顾十二个兄弟姐妹的母亲,卧病在床的爷爷奶奶,下还有一条刚刚生产的狗狗,我要帮他们分担经济压力!”
“这不是问题,我雇佣你当我的学生!每周你来这里上课,我付你钱!”巴希达说着,还把两枚加隆塞进了
金妮手里,“这是预付的定金。”
金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在加隆上狠狠咬了一口,两自己的牙齿都不敢相信了。
“哪有这种事……”
“没什么好怀疑的,退休老教师希望找点事做做,发挥余热不行吗?”
“行……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告诉我,你愿意学习古代魔文。”
金妮做梦一般,有一种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感觉。她看看金色的加隆,看看巴希达,又看看地板上的书山,
终于决定要命不要钱。
“我不愿意!”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拒绝了巴希达,长痛不如短痛。
“我才不乐意关在暗无天日的破屋子里看那些给虫蛀的全是洞的书,学那种给死人说的话!不学!就不学!!
我得赶紧回去!看现在都几点了!”
“两点二十九分。”巴希达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不紧不慢地抬手指着周围的钟表,那些表针齐刷刷的指向
同一个位置,“还不算太晚,对吗?”
“那我也要回去了!秋张让我别呆得太久。”
“她还真是多嘴。不过反正你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巴希达笑了起来,“好吧,我不强迫你,但你想学的时
候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在这里等你。”
你就等到山无棱天地和吧!金妮默默诅咒。
“临走前送你件礼物,喜欢手表吗?”
“嗯?我也不知道……”巴希达出其不意的改变总是搞的金妮晕头转向,“我们家都用怀表。”
“我送你一块,把手伸出来。”
金妮不知道巴希达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犹犹豫豫地伸过手去,有一点点期待即将得到的手表是瑞士产的。
“什么牌子的?”
“巴希达牌的。”
巴希达说着,猛地按住金妮的手腕,拿过一只羽毛笔,在她的手腕上精心的画了一块漂亮的手表,时间停留
在两点二十九分。
“不带这么玩的!”
金妮好不容易抽回手腕,用口水涂抹身上的涂鸦,却怎么也擦不掉。
“那是防水的哟……”巴希达对此杰作相当满意,“你走吧。”
屋子里最大的座钟应声打开钟门,巴希达将金妮一把推了进去,金妮脚下一空,像是跌进了深渊。
“我在往下掉!”
“没事,掉着掉着就习惯了!”
金妮大呼小叫地自由落体很久,最终降落在阿不福斯客厅里壁炉的平台上,没受一点伤。
她恐慌的坐起来,恐慌地看到阿不福斯和秋在瞪着她,更恐慌的发现窗户外边一片漆黑。
“不是叫你别呆太久吗?咋恁不听话呢?我等了你大半天。”秋张挪过一把椅子,让金妮跳下来。
“那个老太太太难缠了!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
“晚上十点半?!”
秋看了看外边的夜色,点点头。
“可刚才在巴希达那还是两点二十九分!”
秋张看了看金妮吓白的脸,抿了抿嘴唇,轻声说:
“我其实早就该告诉你……她那永远都是两点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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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看你倒霉的时候,你都不会让我失望。”
“唉……我身上全是凶兆……”
“胸都没有,罩毛~”
金妮飘在拉文克劳的宿舍里,浮在卢娜身边,群星的模型在她们身边飞舞。
她是跟着秋张从猪头酒吧的壁炉返回的。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拉文克劳休息室里只有卢娜一个人,她从秋
张那得到了消息,一直在等金妮。
“你今天别回去了,省得路上再倒霉。”
金妮对这句话颇以为意,留宿在卢娜寝室。
她刚刚看到拉文克劳的床铺时备感惊奇,除了四面帘幕外什么也没有。床板、床单、被子、枕头仿佛还未被
发明一般。
当卢娜把帘幕从挂钩上放下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帘幕围出巨大的球状空间,人的身体在里边失去重量,
飘浮在半空。黑暗里星星一颗接一颗闪亮起来,组成了银河、组成了星云、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宇宙模型。金妮感
觉自己就像被抛进外太空的巨人,看着拳头大小的行星、恒星从自己鼻尖划过。
“别游那狗刨式,放松,平躺就对了。”
金妮按照卢娜的指示,学会了享受迷你宇宙之旅,她舒展身体,任其漂流在星海中。
卢娜抓起水星丢向金妮,抱怨她让她白白等了一天,金妮用木星抵挡住攻击,给卢娜讲述了自己崩溃的经历。
她很想得到点体贴的安慰,但等着她的只有那句:
“胸都没有,罩毛~”
土星从金妮眼前飘过,她哀愁地指着那颗无辜的星。
“我现在就像这土星一样——”
“怎么说?”
“穷得就剩一圈了。”
“你不是还有两加隆?”
金妮这才发现巴希达硬塞过来的两枚金币还抓在手心里,顺手把它们丢进了口袋。
“你又不乐意跟人家学,怎么不还了这不义之财?”
“这算精神损失费!”
“拿不义之财会倒霉的。”
“不怕,我已经倒霉到家了。”
“它会让你倒霉到姥姥家。”
“你就是想看我倒霉吧!”
“不然生活多寂寞啊~”
金妮捡起一片星云盖住卢娜的脸,卢娜抓一把陨石洒在金妮头发上,她们打闹了一会,摧毁了半个银河系,
又舒舒服服的躺了回去。
朋友们在一起很难安安静静入睡,话题总会自动跑到嘴边。金妮的眼皮垂下来了,嘴巴还在不停地讲话,尽
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卢娜没有说话,伸着胳膊,捉住从身边滑过的星星,把它们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干什么呢?”金妮忍不住问。
“制造流星。”卢娜把更多的星星丢到宇宙深处,凝视着他们银亮的轨迹。“许愿。”
“流星是骗小孩的,跟圣诞老人一样。”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灵?你也许一个,反正是免费的。”
于是,宇宙里有更多流星划过,每一颗上边都有一个愿望。
“你许了什么愿?”过了一会,金妮问卢娜。
“你先说。”
“我希望以后不再这么倒霉。”
“我希望你以后不再这么倒霉。”
“我对每颗流星都许的同一个愿望。”
“我也是。”
金妮刚刚有点感动,卢娜又说:
“我都没敢大声说出这些愿望,怕星星听见了会按原路返回……”
金妮郁闷地一头埋进小行星带里。
直到夜深,她们才渐渐睡去,悄无声息的同宇宙融为一体,安静得听得到星球的心跳。
那天晚上,金妮的梦里也是一片星空,无边无际,璀璨无比。星星们舞蹈,跳跃,不停旋转,笑声铺满了天
空。金妮很想也变成一颗星星,奋力朝天空跑去,离大地越来越远。她不顾一切的奔跑,满怀热情地向群星伸出
双手,就在手指快要触及星空的霎那,天幕上所有星星突然向着遥远地平线滑落,把她远远抛在后边,只留下无
数长长的尾光。
不能成为星星,对流星许个愿也好。
她轻声安慰自己,竭尽全力对着远方的星群呼喊:
“让我交上点好运气!”
话音未落,流星群突然僵停在半空,静止了好一会,按原路又流了回来。
“我不要好运了,只要不特别倒霉可以吗?”金妮连忙改口。
流星听了这话,干脆连动都不动了,直挺挺的从空中直线坠落,一时间流星雨笼罩大地。
“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金妮的抗议声和她本人也随着无数星星一起陨落,她这才发现星星的真面目竟然是年鉴里二十四个匪夷所思
的字母,它们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扭动着古怪的线条,对着金妮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闪光的字母从天空坠落下来,布满大地,覆盖了世间的一切。金妮重重落在字母之上,腾起一片光尘。
“别往下掉了!我认倒霉还不行吗!”
她仰天长啸,无数字母散落在她脸上,快要把她埋葬了。金妮绝望的对着天空伸出胳膊,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为什么!!!”
她在清晨的阳光里睁开眼睛,回到现实世界,发现自己滚落在地板上,卢娜瞪大了眼睛俯看着她。
“佩服佩服,一大早就踏上追寻真理之路,”卢娜拍手称赞,“有这朝闻道的执著精神,你总有一天会得到
一切答案。”
“免了,你自己留着玩吧!”
金妮浑身酸痛地来到早餐桌前,坐在同样疲惫不堪的赫敏身边。
“你怎么也累得要死的样子?”赫敏关心地问。
还不是因为你!金妮狠狠地把额头砸在桌面上,长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哈利和罗恩也在桌旁落座,同样一副睡眠不足的神情。他们互相打量一番,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
说,默默地吃着面前那份早餐。
疲惫的一周开始了,格兰芬多学院总有四个人顶着八只黑眼圈在校园里飘荡,弄得秋张特别怀念她的祖国。
金妮不知道其他三个人大晚上都干什么去了,她自己则是因为忧虑而失眠。
我还欠着好多外债呢!我还欠着好多作业呢!我该怎么跟赫敏交代!我该怎么跟秋张交待!我该怎么跟老师
交待!我就要交待在这了!
她被无数问题困扰,不停纠结,一纠结脑子就乱成一团,脑子一乱就发呆,无数时间从她身边溜过,手头的
事却一点没做。
就这样,金妮背着重重的债,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一直爬到周五晚上,金妮在制委会临时会议上才又遇见秋张。
那晚,水蓝儿拿着一卷直拖到地板的羊皮纸,有滋有味的宣读。自从热带雨林事件之后,她很久都没有如此
雅兴召开两小时以上的会议了。如今渐渐走出了心理阴影,开会的功夫还跟当初一样炉火纯青。
金妮无聊地斜倚在桌上,偷偷赶作业,忽然一张纸条从天而降,她看看四周,见秋张向她挥了挥手,展开纸
条一看,上边写着:
酒钱巴希达替你还了。
一看这个名字,金妮有点不自在,提笔问到:
她还说什么了吗?
秋张回复说没有,金妮稍稍松了口气,接着又问:
这周末还可以去阿不福斯那帮忙不?
秋张回信:如果你还愿意去巴希达那送东西的话。
金妮看着那行娟秀小字,斗争很久,终于又写下:
算了……已经够倒霉了。
秋张看了金妮的抱怨,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了很久,郑重回道:
改个名字吧,改名字能改运。
改什么好呢?改运这个说法让金妮有点动心。
过了好一会,秋张传来消息:
我们那闰月生的五行缺土叫闰土,你八月生的,又缺钱,要不叫八金?
八金?
金妮玩味着这个名字。
八金?韦斯莱……八金?金妮?韦斯莱……八金妮?韦斯莱……
越来越觉得前途无亮。
周六的时候,她更加萎靡,赖在床上直到下午。要不是卢娜的到来,她很可能一直赖到周一。
卢娜来找她一起去洗澡,还友好的询问:
“你要是不去,我可以把你上次洗澡的日期贴在学校公告栏里吗?”
鉴于卢娜说一不二的直率个性,金妮火速跳下床,直奔澡堂。
她坐在一个巨大的气泡中,周围水气升腾,筑起珍珠色的屏障,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水从气泡顶端淋洒
下来,汇聚在底部,没过了脚踝,没过了小腿,一直齐肩。
金妮卸掉全身的力气,松垮垮地靠在气泡的圆壁上,刚刚把脸露出水面,水的温度和浮力恰到好处,舒服极
了,一种很文艺的念头在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滋长。
“热水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她对着不远处另一枚气泡中的卢娜感慨,“时间在热水中倒流,回到了远古,
回到了人类还未进化出手足与大脑的黄金时代,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不做,在水中徜徉就是生命的全部
……全部……”
“这么有诗意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件很有诗意的事。”
“说来听听。”
“全美国每年有三千人溺死在浴缸里……”
金妮猛然坐起来,奋力搓澡,准备用最少的时间洗完走人。
清洗胳膊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巴希达送给她的高档防水表。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块恶作剧手表一点也不见退
色的痕迹。卢娜总是开玩笑似的问她,现在几点了。
金妮把手腕放进热水,拿起肥皂在上边一阵猛揉,依然擦不掉可笑的两点二十九分。
估计现在也差不多快两点半了,这块破表,一天还真能准两次……
她心里的冷笑话还未说完,手腕上传来一阵灼痛,她低头仔细察看,发现手表的指针竟然开始走动,一圈快
似一圈。
她紧张地呼喊卢娜,但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一种紧迫的嘀嗒声塞满了这个世界。
表针越走越快,转成一股漩涡,整个世界顿时天旋地转,失去了支点,金妮脚下一滑,向下跌去。没有水花
四溅,没有呼吸困难,她只感到自己一直往下掉,掉进了时间的深处。
她并没有挣扎太久,很快脚尖和膝盖传来一股冷冰冰的感觉,使她意识到自己到了某个地方,正跪在一片冰
凉的地板上。这里并不明亮,但借着周围昏黄的烛光,她还是看清了不远处举着小茶杯悠然啜饮的那个人。
“巴希达!”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没有一个头脑正常的人会错过这么好的课程。”巴希达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每条
皱纹里都有一个奸笑,“可没想到你这么热情奔放,现在的年轻人……”
“你……我……这……快让我回去!!!!”
“是你自己来的,我也没拦着你走。”巴希达殷勤地指出门的方向。“要是你不介意这么走回霍格沃茨,我
也不反对,明天报纸头条见。”
金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赤诚”,尖叫着钻到窗帘下边。
“无耻!赖皮!变态!疯子!坏人!没天良!三观不正!”
“哦,谢谢~”
巴希达发自内心的感谢使金妮更加生气,她把窗帘严严实实裹在身上,北风似的呼啸:
“你无聊死了!一点好事都不干!怪不得你们家这么奇怪!怪不得你脸上都是皱纹!怪不得你一直嫁不出
去!”
最后一句话在巴希达的脸上起了化学反应,让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合了金妮的意,没想到随便说说的
话歪打正着,直戳巴希达软肋。
她觉得士气大涨,得意忘形的把那句话喊个不停,见巴希达一言不发的杵在一边,索性还唱起歌来:
“巴希达是个老姑娘~咿呀咿呀哟……永远都是老姑娘……咿呀咿呀哟……”
金妮且吟且唱,竭尽全力惹巴希达不痛快。巴希达却没有体会她的良苦用心,只是沉默着,过了好半天才慢
慢说道:
“有劲吗?”
“有劲!我一唱这歌就特有劲!我还要配个舞呢!”
金妮说着,伸出胳膊载歌载舞,就在整首歌唱到□的那一刻,一声清脆的炸裂声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粗如手
臂的窗帘杆应声断裂,碎成无数木屑,和厚重的窗帘一起砸在了金妮身上。被阻挡在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金光
灿烂。
完了,太得意了,忘了对方也不是善茬!
金妮小心翼翼地从一堆窗帘里探出头来,看见碉堡似的巴希达站在跟前。
“金妮芙拉?莫莉?韦斯莱!你要么跟我去换衣服,要么继续唱!”
“开个玩笑嘛……这么凶啊……”
金妮抹了把冷汗,拖着长长的窗帘站起来,战战兢兢跟巴希达上了楼梯,走着走着,还忍不住问:
“你怎么知道我全名?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知道的还多着呢。”巴希达似乎都不屑一提。
在楼上的小房间里,巴希达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套还算合适的衣服,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才老大不情愿的
扔给金妮。
“凑合穿吧。”
金妮并不领情,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低声抱怨:
“我不爱穿男孩的衣裳,还是这么老套的,估计我爷爷小时候就穿这个。”
“不爱穿别穿!”
看着巴希达气鼓鼓的样子,金妮还真没有勇气把身上衣服全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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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称:(hp)和玛丽苏开玩笑 作者:。。

本书籍由网友“死于安逸”上传 日期:2012-8-24 13: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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