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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g Yu Bu Yao Xuan Yao
Liang Yu Bu Yao Xuan Yao
Summary
山田試圖將一段回憶分享給世界。
幾乎全篇都是編的。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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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的頭髮黝黑,濃密,捲曲,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個人有著健康的飲食和生活習慣,
也擁有良好的基因。
山田握著水杯在一邊看髮型師拿起工具準備給中島做造型。但在眼神瞟到對方的黑髮
上之後,他突然心裡一動,放下水杯走了過來。中島和造型師對他接下來的動作沒有
預估,就那麼一同愣愣地任憑他取走造型師手中的梳子和髮夾,若無其事地開口:“我
來給裕翔做吧?”
“誒?你?やま?”
坐在椅子上的人第一反應先是“呼呼”地笑起來,以為山田又在和他開什麼無傷大雅的
玩笑,但在發現那個人眼神裡暗藏的認真和不容拒絕後表情很快轉為疑惑。他還沒來
得及說什麼,造型師就點點頭表示同意,無言地離開了。中島瞪大眼睛看著鏡子裡的
人,他自如地撩起劉海用髮夾固定,然後拿過了在一邊預熱好的捲髮棒。
山田的表現如常到讓人以為這真的不過是隊友間的友好互動,但中島卻有不一樣的感
覺。溫熱的手指拂過他的髮絲做出造型,時不時還會輕輕按在頭上讓中島調整角度方
便觀察。幾度想要問出疑惑的薄唇張了張,最後都還是閉緊。等到山田轉身去找另一
把扁梳,他便伸長手臂把手機拿起擱在便攜支架上,點開了照相機。
“……幹嘛突然拍照?”
指尖重新理順黑髮,山田只是瞥了一眼屏幕就繼續專注於造型師的工作。他理解為中
島不過是犯了攝像癮,本想隨便他怎麼拍。但在看到對方保持姿勢的同時還要試圖找
好位置的艱難模樣還是歎了口氣,暫時放下手中的工具替他擺正手機,讓取景框能夠
把兩個人都記錄下來。
“……謝謝啦。”
“裕翔連這個也要拍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直白地點破心中所想而害羞,中島悶悶地笑了幾聲,選擇了延時
攝像功能。山田沒有再分出心神給鏡頭的存在,而是一邊在腦海里模擬著中島演出時
可能會出現的髮型,一邊將頭髮隨意擺弄成他認為不錯的形狀。燙髮棒盡職工作著,
山田想象著會頂著他親手打理過髮型站在舞台上的中島,一時間有些出神。
被他的指尖摩挲過的髮絲,細心整理和做出的造型,親自梳理過的髮根。
乖順地接受他突兀行動、還自得其樂將這一刻保存於內存卡的中島。
山田猛然回神看向鏡面,中島沒有發覺他短暫的神遊,在專注地檢查相冊查看拍照成
果。確認可以收尾之後山田便繞至中島面前,他本想看看整體效果如何,手卻不自覺
地扶著中島的下巴抬起,距離也在無聲中拉近了。被他強行轉移視線的中島愣了幾
秒,想要後退卻又被固定住不給動作,突然就不敢對上那雙明亮且認真的杏眼——眼
神如果聚焦在某個點上,山田的整張精緻面容反而有了威壓,逼得中島匆匆將視線落
在對方後背和脖頸處放空。
似乎是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山田鬆開手後沒有再做後續調整,倒是敏銳地捕捉到
中島發紅的耳尖。此刻他正不自在地低頭,手指在屏幕上胡亂滑過,臉上的神色十分
複雜。山田不明所以,忍不住問:“怎麼了?我做得不好看嗎?”
“?!嗯?不是啦!やま你做得……很、很好啊。”急急忙忙抬眼對著鏡子最後確認一
遍髮型,中島嘴巴裡說著“我只是在想……”卻沒有後話了。
“想什麼?”
眼角突然悄悄地染上淡淡羞紅,中島看起來很想笑卻又拼命抑制住自己。山田不解地
歪過腦袋看他,終於聽見對方吞吞吐吐地:“……就、就在想……是や、やま在給我做
造型啊。”
“啊。”
——已經二十九歲的人,是怎麼做到還能像十四歲的少女一樣春心萌動的。
*
同樣是十分有默契地,中島和山田同時意識到一件事。
直到妝髮完畢,山田都沒有征求過中島的意見,而是本能地依照內心想法打理了對方
的頭髮。不知道對他是否過度信賴,中島竟然也任憑山田隨意擺弄,沒有提出任何意
見。
缺乏互相溝通的結果反而出乎意料地令人滿意,不過做造型的時候沒有過問本人,果
然稱不上是稱職的髮型師吧。
……起碼裕翔沒有抗議,那就好。
——但如果是裕翔的話,自己無論給出什麼,對方也都只會滿眼欣喜地照單全收,就
像只信賴自己的主人、什麼都想藏起來的寵物兔。
這些想法在山田確認收錄場末尾要公開的片段時又浮現於腦海中。他想到中島開心地
笑出來的模樣,眼型會變成漂亮的半月牙,而素來盛滿認真的雙眸也會出現明亮的神
采,就像天真無邪的孩子。
抑或,中島只是對他沒有絲毫懷疑,無論山田說什麼都會仔細考慮,然後給出自己的
意見。
十幾年的相處本該讓遠古的記憶模糊,但山田內心深處確信,如果是相識不久的那個
中島裕翔,第一態度應該不是接納、而是大概率抱著有些懷疑的心思反駁。彼時的中
島自信滿滿,自覺能博得最多人的關注。而現在的中島,已經在時間的洗滌中將自己
切割成許多份:私下的,舞台上鏡頭前,獨自出演節目和同成員一起,從前和此刻。
每一份都有被好好打磨,完美契合,拼湊成一個多變的中島,他的光芒仿佛更柔和
了。
山田涼介完整地見過每一個中島裕翔。每當認真地回憶過去,他才驚覺中島似乎有什
麼在悄悄地變化,就像流沙會被風吹走一部分。可他始終是那個中島裕翔。
為什麼變了呢?
他盯著電腦,大腦卻已經在工作時間不負責地閃現出許多片段。對方的笑容,埋頭苦
練的身影和表情仿佛從未如此明晰地刻印在記憶裡,山田自己都快要不知道他是怎麼
把中島的模樣一點點在心中描摹、儲存於內心的。他在潛意識裡,一直好好地注視著
這個人嗎?
是中島裕翔,不是別的什麼人。如果不是中島裕翔,他還會這樣看著對方嗎?
山田突然抬起頭,下意識地抬手抓住了站在一旁、正同高木和有岡嘻嘻哈哈笑著的中
島的指尖。對方全無防備地將手指垂在身側,溫暖,柔軟,十分放鬆,是對周身環境
完全信賴的姿態。
因此他毫無預料,驚訝地將目光投射下來,剛剛還滿載笑意的眼睛沒有完全褪去高興
的神采,摻雜了一絲疑惑:“怎麼了,やま?”
該從何答起呢。
將紛繁複雜的想法嚥下去,山田順勢扯了扯中島的手臂要他看屏幕:“把這段也剪輯進
去好嗎?”
他手指著的,正是先前在樂屋裡、自己一時興起要給中島做造型的錄像。後台攝影師
不知道何時注意到了角落裡的這齣小小插曲,盡職盡責地讓攝影機也記錄下了一切。
中島便跟著湊過來看,他的嘴角還掛著剛剛的笑容,可山田卻能看到對方的眼神有了
微妙的變化。
只是短暫的沉默過後,中島看似隨意地說了句“可以啊”,就不著痕跡地從山田的掌心
中抽出手,又重回知念那邊了。熟悉的聲音帶著對彼此的玩笑,仿佛剛剛一閃而過、
有了別樣想法的中島是錯覺。
能看到那樣的中島的,也只有自己。
屬於山田的確認部分做完,他徑直起身走向已經安靜下來、低頭看日程安排的中島。
手掌在對方肩上輕輕拍了下吸引注意力,山田對他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他只做了
一遍就轉過身,並不需要去確認身後人的反應——山田總有這樣的自信,中島能夠一
直跟上他的步伐。
兩個人走到隔壁無人的小房間裡,山田關上門。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的中島看起來
有點緊張,但眼神中也只是疑惑,適時地讓山田又一次聯想到猜不透主人心思的兔
子。
背靠在門上,他略加思索:“你、……不願意嗎?”
“……什麼不願意?”
“我剛剛說,樂屋那段,公開給大家吧,裕翔你遲疑了。”
困惑的眼神立刻閃開了——這是中島逃避問題的慣常表現。
山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無意逼迫對方說出想法,但那樣微小的異常如果不被撫
順,就像鞋子裡的小石子,磨人且難受。
中島低著頭不想和他對視,山田隱約知道緣由。因為每次直視中島的眼底,他都能猜
得到對方的心思——中島並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猜。要怪就怪你做了我十五年的隊友
吧,山田想著拉近了椅子。大多數時候逼迫中島只會讓對方逃得更遠,可面對自己的
時候,他連逃跑都做不到。
果然,過了一會對方就開口了,儘管聲音不能再模糊:“我沒有什麼意見啊。”
臉上的神情明顯和說出來的話大相徑庭。山田暗自吸氣,只得將中島逼得更深。
“裕翔你當初可是主動要拍攝的吧,結果也沒有發給大家看——話說,你拍下來的照片
都能出十大本影集了,能夠分享出來的卻寥寥無幾呢。”
“……媒體的使用要謹慎啊。”
“我可不是在採訪你的電影的記者。”山田豎起食指抵在對方唇上,無聲地對視著,他
主動打破幾乎要凝滯的空間:“你不想和大家展現的吧,那些。”
指尖稍稍用力,中島被他推得頭向後仰去。山田能感受到指腹傳來肌肉的細微顫動,
他望向中島的眼睛,讀取到被壓抑的抗拒和猶豫,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收回了手。他開
始思考該如何讓對話進行下去,便聽見中島發問:“那やま你呢?為什麼會想要收錄這
段?”
“那是因為……”我當時,很開心。
感到開心,將這樣的心情分享給大家,難道有錯嗎?
山田抿了抿唇,反問道:“裕翔你是因為很高興,才會想要拍照的吧。”
“當然啊。”
說出這句的同時中島立刻理解了山田沒有回答的下半句,與此同時山田也馬上就理解
了中島無言藏於心底的緣由。
覺得開心並想要宣告給世界,和覺得開心所以想要獨自珍藏。
明明都是在珍惜對方,行為上卻大相徑庭。中島的面上有些被看透了心思的發熱,慢
慢地挪動身體想要離開了,隨即就被山田捧住了臉。對方的拇指按按他被擠壓的皮膚
——觸感舒服到讓山田有點不想放開——然後手掌突然施力,固定住了中島的臉。
他說:“就這一次。”
“每次你都這麼說……”
“每次你不也都答應我了。”
望過來的眼神夾雜著山田早就習以為常的無奈,明明這傢伙嘴唇很薄,被擠壓或者不
自覺地噘嘴時卻總是豐潤得讓山田有輕咬一口的衝動。念在還是工作時間他壓下了這
個想法,又不滿足一般用力扯了扯對方的臉才肯放開,任由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幾道
紅色印記。中島摸摸臉,無聲地應允了山田的話。但山田知道這並不是他的妥協——
他只是需要有人適時成為助力。
能這麼做的人,只有他山田涼介。如是想著,他甚至暗地裡開始祈禱:中島裕翔以後
也做一個只對他的小氣鬼吧。
End Notes
“為什麼變了呢?”這句話來源於某次雜誌涼介對裕翔的發問。
對於日本人而言,所謂“世界”其實就是全日本吧(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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