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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學報 第七十三期:79-105 (2014) 79

JOURNAL OF GEOGRAPHICAL SCIENCE (73) : 79-105 (2014)


DOI: 10.6161/jgs.2014.73.04

臺北市街道命名的空間政治
The Politics of Space in Relation to Street
Naming in Tapei City

黃雯娟*
Wen-Chuan Huang

Abstract

Place names are integral 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lace and political identity.
Place names incorporate both symbolic meanings and spatial orders that normalize
and legitimize those who dominate the politics of place presentation. The study of
place naming has recently undergone a critical change as scholars have gone
transcended the traditional focus on etymology and taxonomy by examining the
politics of place-naming practices.
Taiwan has been ruled by different political regimes, and various ruling elites
also adopted Taiwan’s place names to shape their symbolic landscape. This article
borrows the concepts from the politics of space and critical theories to consider place
naming as an illustration of the power of the state over the symbolic landscape by
examining all renamed streets in Taipei City, the capital of Taiwan.

Keywords: Politics of space, street naming, state power, renamed streets, Taipei
City.

* 國立東華大學臺灣文化系副教授
Associate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Taiwan and Regional Studies, National Dong Hwa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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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地名的發生乃源於人類對地點的辨認和指稱,透過地名,人類一方面對地表
空間建構出次序性與親近感,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其特有的文化價值觀。然而隨著
歷史的發展,地名也在不斷演變,甚至不同的統治者會為了某種目的或原因而特
意加以命名,因此在當代社會中地名也成為地方與政治認同關係的重要意象。
臺灣歷經不同政權統治,不同的政權,通常會將地名做為空間權力象徵的闡
釋。本文以批判地名的觀點,從國家權力的面向切入,討論臺北街道命名的變遷
與意涵。
研究結果顯示:清代的臺北,市街的命名是在地方社會網絡主導下的進行,
地方社會運作的主體藉由產業、郊商與廟宇所構築,這也成為清代臺北街名的主
要基礎。日治時代,透過街區整編與重新命名,形塑一個具有日本風格的町名系
統,其基本策略,是藉由空間的地域化、町名的日本化達到同化的目的。戰後國
民政府針對街道改名的策略,完全站在「去日本化與中國化」的文化重建思維,
希望藉由空間的重新命名,完成集體記憶的汰換,塑造合乎執政者想像的新的認
同指標。此一策略,基本上已達成國民政府所期待的中國化,然而街名與地域的
長期抽離,卻也造成住民缺乏明顯的地域認同機制,臺北街名也反映了臺北住民
是只有空間而沒有地方。
關鍵字
關鍵字:空間政治、
空間政治、街道命名、
街道命名、權力、
權力、街道更名、
街道更名、臺北市
臺北市

前 言

臺灣歷經不同政權統治,不同的政權治理,通常會將地名做為空間權力象徵的闡釋。日本殖民時
期,自大正 5 年 (1916) 起,配合市制的實施與市區改正計畫,開始在臺灣的都市著手進行街區的改
造與街名的更動,意圖透過街區改造進行空間權力的重新布局,並透過街區名稱 (町名) 的日本化,
形塑日本治理下的都市空間。二次戰後國民政府接收了臺灣,也在 1946 年的元旦,以除去日本色彩,
強調三民主義精神為目的,著手進行街道名稱改正工作;1996 年 3 月 21 日陳水扁在臺北市長任內,
將總統府前的介壽路改名為凱達格蘭大道,都反映出臺灣街道命名的政治操作。
過去有關地名的研究多聚焦於地名的探源與分類,臺灣的地名研究,亦多停留在介紹聚落地理環
境或開發歷史的描述。1970 年代以後,隨著歐美人文主義思潮的興起,對區域地景的文化建構 (cultural
construction of a regional landscape) 議題再次獲得重視 (Guo 2001),其中 Duncan 認為:「地景不單單
是文化的生產,也反映出政治的治理理念」(Duncan1990);Seidl 更進一步指出:「地景不只是物質空間,
也是人們感知、理解、塑造他們環境的方式,透過命名的過程,空間變成了地方,領域變成了地景」
(Seidl 2008)。作為地景符碼的地名,也成為人類、地理、歷史學者研究的重要議題。1980 年代,地理
學界的地名研究開始引進批判理論,進行批判性地名研究,研究的重點已從地名本身,轉而關注地名
命名的文化政治脈絡 (Rose, Alderman, and Azaryahu 2010),著重在地名政治中的權力關係與地方對應。
基於此,本文將借助批判理論從國家權力的面向切入,討論不同政權基於空間治理考量下的命名
策略與更名原則,由於都市區為區域發展的核心,通常為執政者政治決策的首要執行重點,因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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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街名作為討論的重點,並以首都臺北市為研究個案,預期透過臺北市街區發展的時空變遷,探討
在不同政權治理下的街區空間,做為符號象徵意涵的街道名,國家命名策略所展現的空間、權力與文
化之對應。
文獻回顧與研究概念

當代地名研究已逐漸發展成數個方向,針對古地名部分,一般多視地名為幫助我們重建當時歷史
圖像;至於較近代的地名,則多用於討論命名者的文化脈絡與地名背後的文化象徵,若牽涉殖民情境
等權力關係,則會以空間文化政治的角度切入。著重空間文化政治表現的地名研究,其討論對象多以
變動頻繁的地名為主;其中,街道名一向是研究的重點。
近年來有關批判性地名學的研究,亦多以街道名作為研究對象。當代批判性地名學的研究,主要
是藉由地理學中的空間 (space)、地方 (place) 與地景 (landscape) 三個重要地理概念的批判理論思
維,形成三個新的研究取向 (Rose, Alderman, and Azaryahu 2010),分別是 (一) 政治符號 (political
semiotics studies) 研究、 (二 ) 治理研究 (governmentality studies)、 (三 ) 社會正義研究 (social justice
studies)。

(一) 政治符號 (political semiotics) 研究取向


研究取向

此一研究方向主要以紀念式地名為研究對象,研究重點在於詮釋不同政權下的地名變動,新的政
權為了達到自身合法化的目的,往往藉由官方所推動的地名更名,作為修正歷史的一種手段,此一研
究脈絡即是透過歷史過程,討論地方的命名與政治權力的關聯。研究的方式係透過地名符號的解析,
釐清地名原始的意涵 (denote) 與象徵功能 (connote),並從文化價值、社會規範及政治理念的視角去
分析地名符號的象徵意涵。此一研究取向的研究,一般都以政權轉換下的地名更名作為論述的核心,
處理不同的政權 (殖民∕後殖民,共產∕後共產,聯邦∕獨立國家),如何運用了地名命名的符號來達
到社會支配與反支配目的,顯露了地名與政治的高度關連性。例如:Azaryahu 以東、西德統一之後的
東柏林地名作為案例,探討東柏林的街道名去共產主義化的過程,國家企圖透過東柏林街道名的更名,
將東柏林的歷史整併入一個統一的自由國家 (Azaryahu 1997),此一研究即透過地名符號的象徵意涵,
去建構一個統一的德國。
(二) 治理 (governmentality) 研究取向
研究取向

此一研究取向主要是理論化政權在空間烙印的施為,並將他視為量化空間產生的整體策略。有關
地名的治理研究有兩個研究方向,一者為治理辨識 (governmental identification) 系統研究,一者為量
化空間研究。治理辨識系統研究,承襲傅柯的政治機制概念,藉由空間辨識,形成我群與他群的建構
(Foucault 1991)。例如:Myers 引進了我群-他者的概念,來展現非洲坦桑尼亞的桑吉巴 (Zanzibar) 這
個都市內部的地名政治 (Myers 2009),主要探究地名命名中的權力關係與他者的邊界。量化空間研究
取向,則將街道名視為統治政權徵稅、管理與服務的地理區位元素,當門牌號碼與郵政區號結合,它
也成為一種社會控制的單位。從量化政治與空間治理面向來討論地名,關注於將地方命名的歷史,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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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為空間量化的系譜。通常藉由地名在空間中分布的數量規模、所分布的區位與層級,來展現地名政
治中的空間特殊性。例如,Gill 對莫斯科地名變遷的研究結果顯示 (Gill 2005):地名的變更主要集中
在 1980 年代末至 1990 年代初期政權交替的初期;在空間上,距離政治權力 (市中心) 越近的地區,
地名變更的情形越顯著,顯示地名的更名,在時間與空間上出現了明顯的規則,具體展現莫斯科城地
名的空間政治。
(三) 社會正義 (social justice) 研究取向
研究取向

此一研究取向主要是將地方命名系統概念化為文化的競技場 (cultural arenas),所關注的議題是從


社會與政治控制的面向討論地方命名,強調的是命名與權力的關係,透過文化競技場的概念,討論:
誰才擁有命名的權利 (Mitchell 2008)?除此之外,也借用霸權理論 (the theories of hegemony) 的概
念,認為支配團體控制了文化空間的生產 (即:主導了地方的命名),但同時支配團體所主導的空間也
一直深受反霸權團體的挑戰與抵制;霸權與反霸權針對地名符號象徵意涵的對抗,也成為此一研究取
向討論的重點。值得注意的是,這裡所謂的霸權已不單單是政權的擁有者,資本主義化社會,地名也
可以成為一種商品,包括地鐵站、建物、公共空間皆可成為販售的對象,誰有權力命名?已從政治性
轉而進入社會經濟層面的考量。
也就是說:批判地名研究所強調的重點,已經不那麼的著重在地名本身,而是聚焦於地名命名的
文化政治,地名在地景中的符號特徵,也往往成為政權進行社會操弄的一項工具,地名的演替成為政
權更迭下的一種必然結果。
臺灣有關街道名的研究並不多,梁晉榮著重從治理面向考量,從歷史脈絡分析不同政權治理下的
臺南市街道命名理念,並詮釋行動主體如何藉由街道命名生產、建構新的權力 (梁晉榮 1999),可算
是最早專注於街道名的研究。
吳育臻與廖秋娥皆從歷史脈絡的分析探討不同政權的命名原則,在方法論上也著重討論政權轉換
下的命名變化,已具備政治符號研究取向的雛形。吳育臻透過嘉義市街道名變遷的歷史過程,探究清
代、日治時代和國民政府三個不同統治政權的特質 (吳育臻 2004)。廖秋娥也透過臺東市街名稱的變
遷,尤其針對光復後的街道名,指出大部份街道名稱已變更原有地名,且近六成的比例皆具有中國政
治、文化意識者,認為街道名稱遠離土地與人民,而進一步詮釋握有命名權力的統治政權性質 (廖秋
娥 2005)。
本文預期以空間政治的概念,所謂的「空間政治 (the politics of space)」,是探討政治的地域布局,
也就是討論政治與地理之間的互動、衝突和影響 (Lefebvre 1991) 。利用批判地名學的政治符號
(political semiotics studies) 研究取向,以臺北街道名為例,探討國家或地方如何利用城市街道的命名或
更名,在日常生活 (daily life) 環境中傳達特殊的意識形態,以建構社會秩序。也就是將地名視為政治
地景中固有的符號要素,透過地名類型、緣起、特殊意涵的分析,並比較各類地名在空間的分布型態,
呈現國家或地方所欲建構的空間次序。處理的方式則同時考量時間與空間的變數,預期透過臺北市街
道名的演變,比較分析國家權力對街道命名的文化政治展現。基於分析重點著重於權力與空間的對應,
因此,文章的脈絡系透過國家治理的空間變遷,討論不同政權治理的街區空間,做為符號象徵意涵的
街道名,國家命名策略的空間、權力與文化之對應,以建構臺北街道命名之空間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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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
清代:分立的臺北
分立的臺北與
臺北與地方社會網絡主導下的街道命名

雖然臺北地區開墾的歷史相當悠久,但「臺北」這一個此地名正式出現的時間則晚至清末。光緒
元年 (1875),清廷將大甲溪以北至基隆、原屬淡水廳管轄的地區改置臺北府,並在臺北盆地內的大加
臘地區擇地興建城池作為府治,並命名為「臺北城」;至於臺北所指涉的空間範圍也隨著不同政權及治
理策略而變動,甚至也連帶反映在街道命名的機制。
(一) 清代三市街時期:
清代三市街時期:分立的臺北
分立的臺北

1. 孤立發展時期的市街:艋舺與大稻埕的崛起
臺灣作為清帝國的邊陲,其地位一直是被動治理的,擺盪於「降低治安成本」與「增加開墾收益」
兩者之間。由政治制度觀察,清初的臺灣,政治體制附屬於福建省下,康熙時期政治體制僅初步劃分
一府三縣,當時北臺灣劃為諸羅縣管轄,雍正時期才首次設置淡水廳,並且於雍正 9 年 (1731 年) 才
正式將淡水廳署移至淡水廳轄區內,設於竹塹 (今新竹)。直到光緒元年 (1875) 設台北府止,管轄北
臺灣的官員不但職等低,人員不足,且幾乎皆為不在地的官員,可以說是邊陲中的邊陲 (蘇碩斌
2005)。康熙 48 年 (1709) 陳賴章墾號請墾大佳臘地區,為臺北盆地最早的官方開墾記錄 (尹章義
1989);到了乾隆年間 (1736 -1765),水利設施的高度發展,再加上長期的開墾,讓台北盆地可耕地大
幅增加 (黃雯娟 1998)。艋舺,以其位於大嵙崁溪與新店溪交會的優越區位,成為臺北盆地貨物的集
散中心。清乾隆 57 年 (1792) 開放八里坌港,與大陸五虎門對渡 。作為八里坌附屬港的艋岬,也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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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 59 年 (1794) 繼而開港,商業資本陸續湧進艋岬 (溫振華 1978)。一直到十九世紀上半業,艋岬


一直為北部最大城市,「有一府二鹿三艋岬」之稱。
大稻埕原來只是一個小村落,除了一般性的說法,論及淡水河河道淤塞與瘟疫流行,關係著艋岬
的沒落之外;大稻埕的崛起有兩個決定性因素,其一是咸豐年間 (1850s) 的分類械鬥,清咸豐 3 年
(1853) 艋岬因商業利益爭奪而引發頂下郊拼,林右藻帶領同安﹑安溪人逃到這裡 (臺北市文獻委員會
1981)。然而促使大稻埕急速成長的另一關鍵原因卻是與外國商業資本的侵入有關。
清咸豐 10 年 (1860),淡水正式開港,但船隻大都停靠在艋舺與大稻埕,同治末年之後,艋舺沿
岸河底逐漸出現嚴重淤積現象,不利航運發展,許多大型船舶紛紛移至大稻埕一帶,同治年間
(1862-1874),北部茶葉發展日漸興盛,大稻埕一地因作為茶葉再製及輸出貿易之市場所在地而更顯繁
榮;大稻埕於是逐漸取代艋舺,成為北臺灣的商業貿易中心,外商寶順洋行 (Dodd & Co.)、德記 (Tait
& Co.)、怡記 (Elle & Co.)、永陸 (Brown & Co.)、和記 (Boyd & Co.),也先後來到大稻埕設立分公司 (蔡
啟恆譯 1972)。清光緒 13 年 (1887),當時的臺灣巡撫劉銘傳更擇定大稻埕為商業中心地,有計畫地大
規模興建新式市街,並首次於淡水河沿岸修築堤防,大興土木;當時富紳林維源與李春生合資開設建
昌公司,並在其周邊,興建洋樓店舖作為外僑區,出租給外商使用 (溫振華 1978),自此之後,洋行、
公司逐漸聚集於大稻埕,各國領事亦先後在此設立。
2. 國家進駐下臺北城的發展
清同治 13 年 (1874) 牡丹社事件,是促使臺北建城的遠因。牡丹社事件造成清朝喪失了琉球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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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權,因此大幅改變臺灣的戰略地位。隨著清帝國與列強的關係改變,臺灣的治理模式也隨之改變。
光緒元年 (1875),福建巡撫沈葆楨的提出「臺北擬建一府三縣」奏摺 (沈葆楨 1959),同年撤淡
水同知,改設臺北府。臺北建府之議欽准不久,為求防務需求,決定構築臺北城。為了平衡艋舺與大
稻埕兩地爭取建城的紛爭,臺北城的城基位址選擇位於艋舺市街與大稻埕市街兩者間空地 (莊展鵬
1992)。由於城基土地鬆軟,城牆未先動工,光緒 5 年 (1879) 先建臺北府衙,之後文廟、考棚、書院
與城隍廟亦陸續興建 (黃得時 1954)。光緒 8 年 (1882) 委由臺灣兵備道劉璈正式開工興建臺北城,並
於光緒 10 年 (1884) 正式完工。臺北城完工之際,城內陸續動工的巡撫衙門、布政使衙門、武廟、天
后宮也陸續落成 (許佳陽 1997)。此時臺北城內儼然正式成為全臺北的宗教與政治中心。然而城內除
了官署衙門、文武廟、儒學一應俱全以外,其餘土地皆未開發,多為田地。無論本地郊行或洋行,都
鮮少投資城內土地。很明顯的,整個臺北城的經濟活動仍仰賴大稻埕與艋舺市街的供養,呈現三個分
立市街的臺北 (圖 1),這樣的情形一直到日治中期才轉變。

資料來源:朱萬里 (1957)。
圖1 1897 年臺北大稻埕艋舺略圖
Fig. 1. The location of Taipei’s three main settlements in 1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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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地方社會網絡主導下的街道命名
地方社會網絡主導下的街道命名

光緒元年 (1875) 臺北正式開府;不同於艋舺與大稻埕的商業性格,臺北城成為臺北地區政治性


格明顯的據點。此外,臺北城的城基是位於艋舺市街與大稻埕市街兩者間空地,呈現三個分立市街的
臺北,從這樣的脈絡來看臺北市街的命名。
艋舺在乾隆年間,不但作為臺灣與大陸的對口貿易港,也扮演著區域農產品的集散地 (林玉茹
1994),也就是說商業活動構成艋舺主要的經濟基礎,街路的出現事實上反映出聚落點之間互動的開
始,艋舺地區最早出現的市街在紗帽廚社的故址大溪口 (即今貴陽街與環河南路口)。當時平埔族人以
獨木舟自淡水河上游載運番薯等農產品與漢人交易,乃稱為番薯市 (歡慈市) 街 (張家珩 2009),由於
港口之利與腹地開發,街市逐漸發展。乾隆初期郊商共同出資興建水仙宮 (陳培桂 1958),乾隆 3 年
(1738)「三邑人」共同捐資興建「龍山寺」,並往南發展而建有舊街 (今桂林路與貴陽街間的西園路) 、
新店街 (今桂林路與廣州街間的西園路),接著是頂新街、廈新街等,意味著艋舺行郊的發達 (溫振華
1978)。乾隆 11 年 (1746),各行郊醵金建「媽祖宮」(新興宮) 及「土地廟」,媽祖宮口街和土地前後
街。乾隆 52 年 (1787),移住艋舺之安溪縣人日多,乃鳩資興建清水岩祖師廟,遂又形成祖師廟前街、
祖師廟後街、草店尾街。由此可見艋舺市街的發展是以廟宇 (媽祖宮、龍山寺、祖師廟等) 與經濟活
動為中心,發展出一系列市街範圍。行郊對艋舺市街尤其重要,一方面作為貿易主體,對內採購、對
外貿易,另一方面則是負擔自中國華南沿海地區招募開墾人力,以及照顧同宗族人的責任,而此兩項
任務最後以祭祀活動作為建構庶民社會的樞紐。就艋舺地區所有的街道名稱 (表 1),也發現經濟活動
與寺廟是構成街道命名的重要依據 (22/48)。
不論就經濟活動或寺廟,事實上串連著地方「權力的文化網絡」(王福鳴譯 1988),市場經濟借由
為廟宇、郊商、行會而組織起來,成為地方社會運作的基本機制,市集、行會與廟宇構成主要的節點,
這些節點的串聯形成街道,街道的命名事實上多以節點為中心,取節點的相對位置或形成先後做為命
名的依據。這樣的命名機制,也反映出此時的艋舺街名,是地方居民生活情境的集體記憶呈現。
隨著艋舺港口的淤積,大稻埕取代艋舺成為大陸對口貿易港。此外,又以茶葉、樟腦的集散成為
北臺灣的商業貿易中心,甚至成為臺灣國際貿易的主要進出港,郊商、洋行構成大稻埕地方社會主要
的商業網絡。由此觀看大稻埕市街的發展:開發較晚的大稻埕,其街道數量高達 68 條,明顯多於艋舺,
顯示出大稻埕市街發展的快速;再從街道名稱來看,雖然經濟活動仍為重要的命名依據 (21/68),但與
艋舺不同的是,商行、行會已取代市集,成為街道命名的關鍵,商行的命名反映地方社會的領導者付
予商業發展的願景,因此多以吉祥願景式的名稱為主,例如:建成街建成號的安溪茶商、永和街永和
興茶郊、南興街的南興茶行等。此外,為數眾多的願景式地名,雖無法找出當時命名的源由,但多為
茶行和茶館聚集的地方,如:朝陽街有 46 家,新興街有 27 家,太平街有 23 家,永和街有 18 家,太
平橫街友 17 家,得勝街有 15 家,朝東街有 13 家 (池宗憲 2002),顯示出願景式地名,已成為大稻埕
市街最普遍的命名原則。願景式地名不但反映出地方社會的領導者付予街區發展的願景;除此之外,
商行名稱所代表的商業類型也成為街區顯著特性,置入了地方居民的集體記憶;而為數眾多的商行街
名,也顯示出連接節點與節點之間的交通線,不再只是線性,而是形成更為密集的交通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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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清代街道名的類型
Table 1.The type of street names in Qing Taipei.

地名 經濟類 相對位置 吉祥 小
區域 機關建物 寺廟 產業活動 商行 地景 或設置先 願景 計

營盤頂街 水仙宮口街 竹仔寮街 頂新街 江瀕街 舊街 直興街
西門外街 大眾廟口街 草店尾街 廈新街 大溪口街 新店街 萬安街
粟倉口街 王公宮口街 帆寮口街 後菜園街 直街 久壽街
艋 育嬰堂邊街 土地後街 剝皮寮街 凹肚仔街 半路店街
書院邊街 土地前街 歡慈市街 蓮花街 後街仔街
舺 將軍廟街 竹巷尾 八甲街 新起街
祖師廟後街 布埔街 大厝口街 新起後街
祖師廟橫街 草店仔街 大厝後街 新起橫街
祖師廟前街 料館口街 竹篙厝街
龍山寺街 滬尾渡頭街
媽祖宮口街
小計 5 11 9 2 10 7 3 48
北門外街 城隍廟前街 鴨寮街 六館街 蘆竹腳街 南街 千秋街
北門外後街 媽祖宮口街 獅館巷街 怡和巷 港邊街 中街 長樂街
媽祖宮口後 上牛磨車街 飲和街 河溝頭街 中北街 太平街
街 下牛磨車街 震和街 港邊後街 新店尾街 太平橫街
大 媽祖宮後街 六館後街 埤仔墘街 興仁街
法主公街 大有街 枋隙街 新興街
城隍廟後街 隆記後街 枋隙後街 得勝街
稻 福聚街 益保裕街 鐘厝街 平和街
普願街 永和街 李厝街 建興街
稻新街 杜厝街 建興後街
埕 建昌街 九間仔街 得勝外後街
建昌後街 九間仔後街 維新街
建和街 井仔頭街 日新街
南興街 大橋頭街 朝東街
怡興街 依仁里街 朝陽街
建成街 珪瑜粹街 朝東後街
建成後街 國興街
小計 2 8 4 17 16 4 17 68
府前街 文武廟街 石坊街
府後街
府中街
臺 撫台街
北 撫台前街
城 北門街
內 西門街
南門街
小南門街
東門街
書院街
小計 11 1 0 0 1 0 0 13
總計 18 20 13 19 27 11 20 129
資料來源:本表格街名資料係根據下列參考資料:臺灣總督府 (1897)、林萬傳 (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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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臺北城內的街道,從街道數量的有限,顯示出城內區域發展的侷限性,至於街道名稱,不同
於艋舺與大稻埕的經濟活動色彩,主要是以城內興建的機關建物做為命名的依據,呈現較為鮮明的政
治性格。
從清代市街的命名來看,三個分立的市街仍然各具特色,顯示街道命名仍具有顯著的地方特性。
日治時代:
日治時代:國家主導下的空間擴張與町名改正
國家主導下的空間擴張與町名改正

日治初期仍以臺北城內、艋舺與大稻埕,作為臺北區域中心,即臺北廳主要的管轄範圍,隨著政
權穩固明治 38 年 (1905),總督府開始著手制定「臺北市區計畫」,打破了原先三市街各自獨立發展的
格局。之後,再透過街區整編與重新命名,形塑一個具有日本風格的町名系統。
(一) 國家主導下的空間整併與行政空間的確立
國家主導下的空間整併與行政空間的確立

作為日本殖民統治中心的臺北,國家透過都市計畫的空間改造與行政空間的確立,已日漸擺脫清
代分立的空間與地方運作模式,國家權力已然掌握地方,區域治理模式已逐漸成為一元指揮的官僚體
系,國家可以直接管轄地方。
1. 從城內整建到市區擴張
以臺北街區的整合與擴張來看,可以將臺北都市規劃分為三期 :即 (1) 市區改正初期: 2

(1895-1905)、(2) 市區擴大計畫期 (1905-1932)、(3) 大臺北市區計畫期 (1932-1945)。似乎較能展現臺


北市區的空間變遷 (圖 2)。
明治 33 年 (1900),由臺灣總督府正式公告第一次市區改正計畫:「臺北城內市區計畫」(明治 33
年 8 月 23 日,臺北縣告示第 5 號,臺北縣報第 188 號)。此一改正計畫,實施地區僅限於城內,計畫
內容主要以街廓為單位,並將原來舊有道路納入計畫路網,並配合道路系統,除了利用原有五處城門
外,再增闢九個城門,作為與城外聯繫之孔道。除此之外,並利用城內空地,著手規劃官署預定地,
預期將城內打造為殖民統治中心 (黃武達 1997)。
明治 34 年 (1901) 又公告第二次市區改正計畫:臺北城外南方計畫 (臺北縣報第 276 號),乃為開
發新街區而規劃,實施地區主要為南門城外及東門附近一帶。歸納此兩次改正計畫,主要為對舊有市
街的整建,整建一方面催毀清代舊有的政治建築以瓦解舊有政權,一方面也重新劃定新的行政區域及
建設官方建築,以彰顯新的政治權力。
隨著政權穩固明治 38 年 (1905),總督府開始著手制定「臺北市區計畫」(明治 38 年 10 月 7 日,
臺北廳告示第 200 號,廳報第 425 號),此為臺北最早的全域性發展規劃,也是臺北第一個較完備的都
市計畫 (卞鳳奎譯 1993)。計畫面積為 720 公頃,除了包括城內、艋舺、大稻埕等舊市區,並向外擴張,
預定全市收容人口十五萬人。由於街區呈長方形,在街道系統上,以城內南北向幹道與通往大稻埕的
東西向幹道為基軸,並著手全面拆除城牆,在舊城基鋪設寬 25-40 間的三線道路;除此之外,日人決
定填平位於艋舺、城內之間的淡水河沿岸溼地。在大正 4 年 (1915) 完成淡水河護壁工程之後,隨即
著手填補該低地。此一計畫,意味著原先三市街各自獨立的空間已被整合為一,甚至隨著市區計畫的
進行,臺北市區空間已不斷向東、南擴張。對後期臺北市的空間構造,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日人藉
88

資料來源:重繪自:黃武達 (1997)。
圖2 1900-1932 臺北市都市計劃擴張範圍圖
Fig. 2. The region of urban sprawl in Taipei from1900 to 1932.

由市區計畫的方式,改善臺北市的都市環境,以奠定臺北城市的發展基礎 (傅朝卿 1994)。此外,由


於城內建置時間較晚,且為官轄所在地,當時本島人居住的並不多,因此日人多居住於城內區 (李朝
熙譯 1993),這也逐漸演變為日人與本島人居住空間的區隔性 ,影響日後區域的擴張與空間的規畫。 3

到了昭和 5 年 (1931),臺北市人口已超過 20 餘萬人,原有之計畫已不敷使用,因此乃於昭和 6


年 (1932) 公布「大臺北市區計畫」(昭和 7 年 3 月 7 日,臺北州告示第 54 號,臺北州報第 765 號)。
此次計畫以人口 60 萬為目標,面積高達 6,676 公頃,範圍東至松山、西臨淡水河、南接新店溪、北則
以基隆河與劍潭山為界,不但奠定臺北市未來發展的基本疆界,也確立臺北近代都市計畫之空間架構
(黃武達 1997)。此一空間,事實上也成為昭和 13 年 (1938) 4 月,臺北市區擴張,將松山庄 9 個大字
納入後的新轄區 (黃淑清 1985)。此一行政空間甚至延續到戰後,一直到 1967 年臺北市升格,才再更
動。由此可見,都市規劃與行政空間往往互為表裡,相互影響。
2. 行政空間的確立
日治初期行政區劃變動非常頻繁,在 1895 年統治開始以來 25 年間,一級行政區共計更動 8 次。
直至 1920 年 10 月實施「地方制度改正」,成立五州二廳後,進入穩定期,1920 年實施的「地方制度
89

改正」,甚至影響今日的行政區界。
在行政系統上,明治 31-34 年 (1898-1901)「三縣三廳」格局下,臺北城內及艋舺列為臺北辨務署
第一區,大稻埕列為第二區;隨著明治 34 年 (1901) 全臺行政區劃大改革:廢縣及辨務署改設廳 (即:
二十廳時期),臺北廳開設;同時配合警務與保甲,設立「區」作為下級行政輔助機構,以管理區內自
古以來便有的各「街庄」及「社」(施添福,2001)。當時臺北廳直轄 (1901 年 11 月 11 日公布):第一
區管轄臺北城內各街與艋舺各街;第二區管轄大稻埕各街 (圖 3)。1905 年 12 月 27 日臺北廳管內取消
以數字作為區名,改為以地名作為區名,臺北廳直轄第一區改為艋舺區,第二區改為大稻埕區,區之
下則分為街庄。此後一直到 1920 年底臺北三市街的行政區劃基本上無多大變動 (圖 4)。
大正 9 年 (1920) 7 月 30 日,在內地延長主義的背景下,第一任文官總督田健治郎,宣稱要扶植
臺灣人自治,推行地方改制 (葉榮鐘等 1971)。除了東部保留原來的臺東、花蓮港二廳舊制外,廢除臺
灣西部原來的 10 廳,改設成臺北、新竹、臺中、臺南、高雄等五州。在州、廳之下設有 47 郡、3 市 (臺
北、臺中、臺南)、5 支廳 (大正 9 年律令第 5 號)。基於此,大正 9 年 (1920) 9 月,臺北實施市制,臺
北州臺北市的管轄範圍已跳脫傳統三市街的格局,主要是由原臺北廳直轄的艋舺區、大稻埕區、大龍
峒區與古亭村區等四區構成,除此之外還納入原士林支廳士林區管轄的芝蘭一堡大直庄;原來各區轄
內的街庄改為大字,舊制街庄之下的土名改為小字,行政體制雖改,但當時的街庄名稱依然沿用清代
舊制 (圖 5)。
但值得注意的是,舊三市街的街道名稱,雖然依然沿用,但指涉的空間已不僅是線性的道路,而
是相當於土名的街區空間單位,總督府在此區域內也仿照日本國內市區的行政劃分,街區之下設丁目。
到了 1922 年開始著手實施「町名改正」計劃 (劉澤民 2008) 時,事實上就是根據街區的整編,
重新劃定的行政區,並將新行政區以日式的「町」命名。在此一制度下,市境西部 16 個大字區域 (圖
6) 劃分為 64 町,其餘未劃分為町的區域包括六張犁、下內埔、大安、大直、西新庄子、中庄子、中
崙、下埤頭、朱厝崙、上埤頭等大字及其下的小字大部分維持不變。
從各大字區的町數可以看出:舊三市街 (臺北城內、艋舺、大稻埕) 的町數多達 34 個 (表 2),
佔所有町數的 53.13%強,顯然清代的三市街在日本治理初期,仍然保有最多的人口與商業活動,因此
行政區劃特別繁複。另外,從表 2 中也發現一個現象:除了大稻埕外,日本人主要分布在町數較多的
大字區 (龍匣口、臺北城、三板橋、古亭、艋舺)。如果對比臺北城與大稻埕的人口數與町數,似乎顯
示:日本人較多的地區,其基層地方體系有較為細緻的現象。
而經過町名改正之後,原有的街路系統,也逐漸改為町名丁目的概念。此後十餘年,因為都市計
劃推行或是其他的原因,少數的町 (大字) 界線有小幅調整,或是少數町內的丁目界線或是數目略有
變動之外,臺北市內並無大幅調整行政區劃。直到昭和 13 年 (1938) 4 月 1 日,為了因應臺北市人口
的擴張,乃依據昭和 7 年 (1932) 的都市計畫,將臺北州七星郡松山庄所轄的松山、中坡、五分埔、
興雅、三張犁、頂東勢、上塔悠和舊里族等 9 個大字改劃歸臺北市管轄,至此,臺北市的轄區已然完
備 (圖 7)。
90

圖3 1901-1905 臺北廳直轄的各區 圖4 1906-1920 臺北廳直轄的各區


Fig.3.The administration area of Taipei:1901-1905. Fig. 4. The administration area of Taipei:1906-1920.

資料來源:圖 3、圖 4、圖 5、圖 6 乃參考葉高華 (2010) 修改重繪。


圖5 1920-1922 年臺北市的轄區 圖6 1922-1938 年臺北市的轄區
Fig.5. The administration area of Taipei: 1920-1922. Fig.6. The administration area of Taipei: 1922-1938.
91

表 2 臺北市原大字空間下的町數與日本人口比例
Table 2. The number of “cho” and the percent of Japanese in Tapei Da-Ji administration area.

大字區 總人口數 日本人口 總町數 日本人口 日本人口 日本人口 日本人口


比例 比例 50% 比例 50% 比例 50% 比例 50%
以上且為 以下但為 以下且為 以上但為
日式町名 日式町名 漢式町名 漢式町名
者 數 數 數
臺北城內 11,829 85.94% 10 7 0 1 2
艋舺 17,839 44.21% 14 5 5 2 2
大稻埕 60,786 10.42 10 2 3 5 0
下崁 9,536 18.93% 3 0 3 0 0
崁頂 680 3.23% 1 0 1 0 0
林口 625 12.64% 1 0 1 0 0
古亭 6,596 48.54% 3 0 2 1 0
龍匣口 5,166 88.77% 6 4 0 0 2
加蚋仔 1,682 0.2% 3 0 3 0 0
頂內埔 1,480 15.81% 1 0 1 0 0
大龍峒 4,494 2.28% 1 0 0 1 0
番仔溝 195 1.5% 1 0 1 0 0
山仔腳 617 11.51% 1 0 0 1 0
大直 1,811 3.37% 1 0 1 0 0
牛埔 3,982 1.43% 2 0 2 0 0
三板橋 4,591 55.30% 6 3 1 1 1
合計 164,329 27.79% 64 21 24 12 7

資料來源:臺灣總督府官房調查課 (1922)。
(二) 命名系統的區域
命名系統的區域差異
區域差異

至於在町名的命名上,田健治郎總督在市區計畫委員會會議上,曾要求臺北的町名務必須尊重歷
史 (臺灣日日新報 1922),1922 年 3 月 24 日,臺北市的新町名正式公告 (臺灣總督府府報第 2613 號,
大正 11 年 3 月 24 日),在 64 個町名當中,有 19 個直接或部分源自於傳統地名,約佔了 29.69% (附
錄)。因此,在臺灣幾個設置町目的都市中,臺北市的町名事實上保留最多的傳統地名。
然而在保留下來的漢式地名中,發現除了文武町、書院町、龍山寺町、西門町,保留清代既有的
機關廟宇式街名,大龍峒町、古亭町、龍口町承襲舊有街庄名外,大部分保留的漢式町名,仍偏向吉
祥祈願式等,較不具地域特性的地名。由此可見,雖然總督明文揭示了町名尊重歷史的理念,但在實
際操作上,漢式町名其實數量有限。且從地理位置來看,仍主要集中於臺灣人居多的大稻埕 (表 2),
甚至,漢人比例亦高的艋舺地區,漢式町名也只佔 4/14。至於日本人居多的臺北城內、城東的三板橋、
城南的龍匣口一帶則多為日式地名,甚至三市街南部淡水河畔邊人口較少的地區 (加蚋仔、崁頂、下
92

崁一帶),也大部分改為日本式町名 (表 2 與圖 8)。此一事實也反映出日本在町名命名的原則上,仍以
日本內地人的習慣性為首要考量,尤其在日本人口聚集區與活動區,多以日式地名為町名。

資料來源: 乃參考葉高華 (2010) 修改重繪。


圖 7 昭和 13 年 (1938) 臺北市的轄區
Fig. 7. The administration area of Taipei in 1938.

有關日式町名的命名原則,大致可以歸納為:紀念式 (日本重要人物或時代,如:兒玉、大正、
大和等)、日本國內地名、考量當地特色的日式地名。其中紀念式町名的町區日本人口比例皆超過 75%;
至於,町區日本人口比例低,但為日式町名者,則多以考量當地特色的日式町名為主,此一命名原則,
明顯突顯町名的紀念化與重現化的命名特色。
由此可見,日治時代,國家在空間治理上,係透過精細的量化概念,將清代線性的街道系統,透
過街區的概念,將地域社會的人群,整編納入一個有形的地域之中,達成有效治理的基本目的。之後,
再透過街區整編與重新命名,形塑一個具有日本風格的町名系統。顯示出町名改正的基本策略,乃在
於藉由空間的地域化、町名的日本化,預期透過日常生活的接觸、意識形態的灌輸,達到同化的目的。
93

資料來源:根據附錄表繪製。
圖 8 臺北市町名的命名類型分布圖
Fig. 8. The distribution of naming types of “cho” in Taipei.

戰後:
戰後:行政空間的
行政空間的擴張與街道
擴張與街道的更
與街道的更名
的更名

二次戰後臺灣政權易主,但日本殖民政府在臺灣試行的都市計畫,仍對戰後臺北城市空間的構
成,產生了結構性的影響。1945 年因戰後重建與新移民大量湧入,對既有的都市計畫體制進行挑戰;
隨著 1970 年代臺灣經濟進入快速工業化,都市人口不斷增加,在舊市區不敷使用下,開始規畫的信義
計畫區,則逐步將臺北的區域中心逐漸向東擴張。
此外,1945 年 10 月 25 日國民政府接收臺灣後,面對一個日本殖民後有著明顯日本色彩的臺灣,
其治理的原則首重強化統治的主導地位,並採取激進手段以破除日本留下的痕跡。在這樣的治理理念
下,街道名稱的改正也成為戰後相當重要的政策。
94

(一) 行政空間的
行政空間的擴大與區域中心的東移
擴大與區域中心的東移

戰時首都與都市空間的確定
1. 1945-1970s
戰後由於國民政府的都市計劃法,明顯落後於 1937 年的《臺灣都市計劃令》,因此仍然繼續沿用
舊政府法令 (曾旭正 1994: 26-7),特別是 1949 年以後,將臺灣視為反共復國的基地,因此至 1970 年
代中期,臺北市都市規劃的變動有限,僅有零星的都市建設。
不過,1949 年隨著國民政府撤退來臺的外省人 (包括:大量的軍人及行政人員),對臺北市區的
族群分布空間產生了明顯的變化。當時全省有 1/3 的外省人住在臺北市,就行政空間分布來看,約有
一半以上的外省人居住於松山、大安、古亭、中山等區,這些大量移入的移民,也造成臺北人口的快
速成長 (李棟明 1971)。民國 56 年 (1967) 7 月 1 日,臺北市正式升格為直轄市。次年並將郊區分屬臺
北縣景美、木柵、南港、內湖四鄉鎮與陽明山管理局的士林、北投二個鄉鎮,劃歸臺北市管轄,行政
區增加為 16 區 ,面積增加為 272 平方公里,此一空間範圍 (圖 9) 也一直持續到現在。
4

資料來源:曾迺碩總纂 (1988)

圖 9 臺北市升格為院轄市行政區圖 (1968)
Fig. 9. The administration area of Taipei in 1968.
95

中期以後:信義計畫區的規劃與行政中心的東移
2. 1970s
1970 年代,隨著臺灣退出聯合國 (1971)、中美斷交,國際情勢有了明顯轉變,1972 年蔣經國擔
任行政院長後,實行「革新保臺」政策,在政治方面啟用大量臺籍菁英與技術官僚,開始部分推行本
土化;在經濟上則透過十項建設等大型公共建設,並以黨國體制為基礎核心,帶領重工業的發展作為
現代化基礎,隨著臺灣經濟高速發展 (陳正茂 2010),臺北市的治理模式也有了轉變。
隨著 1970 年代臺灣經濟進入快速工業化的時期,大量外來城鄉移民移入臺北市,為了解決軍公
教住宅與一般住宅不足的問題,1975 年行政院秘書長費驊指示在今延吉街以東的軍事用地興建國民住
宅,但因為涉及國防部,因此此計畫秘密進行,以「信義計畫」為代名 (王銘岳 2010)。信義計劃區
劃定的範圍總面積 153 公頃,範圍大約在基隆路一段、信義路五段、松德路、忠孝東路五段所包圍的
街塊;李登輝市長任內更積極連結市府內工務官僚與市府外規劃專業,將信義計畫確認為臺北市副都
心。並將新市政中心基地移至信義計畫區內。隨著 1990 年臺北市議會與 1994 年臺北市政府的陸續遷
入,臺北已逐漸形成「新臺北」與「舊臺北」的相對格局。
此外,信義計畫的發展與擴張,也代表臺北市街的發展已由西區的傳統市街轉向東區的新興商
區。也由於臺北市人口的空間轉換,民國 79 年 (1990 年) 3 月乃重新調整行政區,其中:東區人口較
多的松山區分出信義區,而西區則合併龍山區、雙園區、古亭區西側以及城中區 (福星、慈壽、萬壽
三里) 為萬華區,合併城中區與古亭區為中正區,將延平、建成併入大同區,並將市郊的木柵、景美
併為文山區,將原來的 16 區調整為 12 區 (臺北市文獻委員會 1988)。
(二) 去日本化與中國化的街路更名

當 1945 年 10 月 25 日國民政府接收臺灣,國民政府面對一個異於大陸本土的「新領地」,在治
理上也採取迴異於大陸的風格。1945 年 9 月 1 日臨時頒布「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組織大綱」,9 月 20
日經立法後,正式公布「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組織條例」(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 1945a),以代替「臺
灣省行政長官公署組織大綱」,作為統治臺灣的法律依據。根據組織條例的規章:行政長官對於駐台
的中央機關有指揮監督權,此外,行政長官又兼警備總司令,同時掌握軍、政、立法與司法,權力甚
至高過日本時代的臺灣總督。
擁有至高權力的行政長官公署,面對一個日本殖民後有著明顯日本色彩的臺灣,其治理的原則首
重強化統治的主導地位。策略上,採取激進手段以破除日本留下的痕跡。在這樣的治理理念下,行政
長官公署隨即於 1945 年 11 月 17 日制訂公布「臺灣省各縣市街道名稱改正辦法」(臺灣省行政長官公
署公署 1945b),並通令全省各地於縣政府成立後兩個月內改正。辦法的內容摘錄如下:
一、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 (以下簡稱本公署) 為破除日本統治觀念起見,特訂定本辦法,以為改
正街道名稱之依據。
二、凡因左 (下) 列情形而設定之街道名稱,由當地縣市政府成立後,兩個月內改正。
甲、具有紀念日本人物者,如明治町、大正町、兒玉町、乃木町等是。
乙、具有伸揚日本國威者,如大和町、朝日町等是。
丙、顯明為日本名稱者,如梅枝町、若松町、旭町等是。
三、前條應改正之街道名稱,由當地縣市政府委為擬定實施,但新名稱應具有下列意義:
96

甲、發揚中華民族精神者,如中華路、信義路、和平路等是。
乙、宣傳三民主義者,如三民路、民權路、民族路、民生路等是。
丙、紀念國家偉大人物者,如中山路、中正路等是。
丁、適合當地地理或習慣且具有意義者。
四、原有「町」、「丁目」等日文名稱應即廢除。
根據此一辦法,臺北市隨即於民國 36 年 (1947) 起,將全市街路名,由街廓式町名系統,全數改
以線型道路式更名,更名的方式,則基於臺北市區範圍類同中國秋海棠疆域的形狀,因此在道路名稱
的命名的方式,考量當時臺北的發展重心在西區,因此以中山南北路為經、中正東西路 (1970 年 7 月
1 日更名為忠孝東西路) 為緯,將臺北分為四大區,放大投射為整個中國,依其原有中國地名位置,置
用於相同區位的臺北街道名,這些地名包含中國之省份、大都市、名山大川 (以路名為主) 、城市史
蹟 (以街名為主) 等。
事實上這一套更名的原則,反應了國民政府治臺的基本理念,1946 年 2 月 10 日,行政長官陳儀
在中學校長會議中明示:「本省過去日本教育的方針旨在推動『皇民化』運動,今要針對而實施『中國
化』運動。」(人民導報 1946.2.10) 事實上此一中國化運動即是國民政府當時心理建設的主要方針 (臺
灣省行政長官公署 1947),即:文化重建。重建的基本內涵就是:去日本化與中國化。
比較日本時代的町名改正與戰後國民政府的街道更名,可以發現基本的邏輯是一致的,都是希望
藉由空間的重新命名,完成集體記憶的汰換,塑造合乎執政者想像的新的認同指標。只是在操作上,
町名改正下的町名雖然強化了日本色彩,但仍然部份保留清代舊有街名,甚至新的日本式町名的命名
邏輯 (劉澤民 2008),除了重要人物的紀念性地名外,大部分也是考量當地環境特色而付予相似意象
的日式地名,顯然日本時代町名改正的原則,仍然考量在地的歷史與特色。然而,反觀國民政府的街
道更名,雖然更名原則中有一條:「適合當地地理或習慣且具有意義者」,但從當時臺北市街道名稱來
看似乎很難找到適合當地地理或習慣的街道名。也就是說,街名只剩下單一的功能,即:空間位置的
指認,街名至此已完全與地域抽離了。
到了民國 58 年 (1969),基於戶政改隸於警察局管轄,為方便作業與執行依據,乃於民國 62 年 7
月 6 日,著手制定「臺北市道路名牌暨門牌編釘辦法」(臺北市政府 1973)。辦法中第四條明文規定路
街命名的原則:
一、路分別以國家元勳、元首、主義、國訓、省份、大都市、名山、大川及紀念偉人、復興意義
或地方慣用等名稱定名。
二、街分別以各省之都市、史蹟及本市重要地、河、川或地方慣用等名稱定名。
三、同一街、路以同一直線或同一弧線為原則,其曲折部分應另定街路名。
四、其他因情形特殊無法以第一款、第二款定名者,得以建築物使用性質或名稱定名。
前項第一款、第二款命名以第七條第一款所定經緯線分東南、西南、西北、東北四個地域。如以
省份、大都市、城市、史蹟、名山、大川命名,應參照我國版圖相當位置取名。
根據此一辦法的內容來看,基本上與戰後初期的街路名命名原則一致,也就是說,即使國民政府
治理臺灣已將近 30 年了,國家治理的心態仍然將臺灣定位為反共復國的基地,對於街道命名仍然以中
國的省市名稱為基調,此一命名策略不但滿足臺北市大量外省族群的鄉土重現情感,也藉由中國式地
97

名的不斷出現,建構在臺住民的大中國思維。
這一套命名的原則一直到民國 100 年 (2011),臺北市政府才再次修正並由議會通過「臺北市道路
命名及門牌編釘自治條例」(臺北市政府 2011),條例中的第五條即明定街路命名原則。
第五條 本市道路依前條區分標準為大道、路或街者,依下列原則命名:
一、對國家之發展有卓越貢獻或於歷史上具有紀念意義之人、事或地名。
二、本市舊有地名、紀念性文物或建築物名稱。
三、具有或型塑當地特色之名稱。
四、具有共同記憶價值之名稱。
五、其他具有創意之名稱。
前項命名,不得與本市既有道路之名稱重複或同音異字。
從內容來看,此一命名原則已完全擺脫中國化的概念,也著重強化當地特色。但是從臺北市市內
目前主要道路之命名類型統計 (表 3) 來看,可以發現:臺北各區的街道名中,仍以中國地名命名者數
量最多 (35%),而這些中國式街道名又多集中於舊臺北地區 (萬華、大同、中正、中山、大安各區),
也就是日治期間的 64 町區,以中國式地名置換舊日本意象的去日本化策略,昭然若揭。
至於在臺北升格為院轄市才併入的地區,如:文山區,原屬於景美區,也有不少景字輩的路名、
木柵區亦有不少木字輩的路名;北投 (32/100)、士林 (51/100) 亦保留較多地方特色路名。然而,雖
然街路名置入了地名,但除了能辨識所在的行政區域外,域內具特色的地方色彩也難以從街路名稱辨
識。
此外,由於既有已命名的街路,必須有 3/4 以上戶籍地址設於該路的居民同意才能更名 (臺北市
政府 2011),再加上街路名更名牽涉到戶籍更動,對於居名造成相當大的麻煩。因此,從民國 36 年 (1947)
街道重新更名以來,雖然仍有不少路名因道路系統重劃而撤銷或併入其他道路 ,甚至 1987 年 7 月 15
5

日在戒嚴令解除 (法規資料庫入口網) 後,隨著政黨自由化與臺灣意識的提升,許多新建的道路已出


現尊重地方民意的命名,例如:萬華至板橋間鐵路地下化之後,地面段鋪設為七線道的快速道路,透
過民眾票選命名為「艋舺大道」(中國時報 2011),1996 年 10 月通車的臺北第一條東西快速道路命名
為市民大道。但真正彰顯地名政治的更名,也只有在陳水扁擔任臺北市市長時代,於 1996 年 3 月 21
日將介壽路改名為凱達格蘭大道 (臺北市政府 1996)。然此一更名之所以能夠更名成功,也因為介壽
路上都是公家機關,影響的程度有限;再者,是由地方首長主導更名,更名的動機在於去威權化的政
治宣式,而不在於考量街名本身的文化意涵。
結 論

臺灣歷經不同政權治理,透過街道命名,我們可以看到權力的文化政治展現。清代的臺北,國家
力量尚未入地方,市街的命名多與地方社會網絡相關,地方社會運作的主體藉由產業、郊商與廟宇所
構築,這也成為清代臺北街名的主要基礎;此外,由於三個分立的市街各具特色,因此街名也能凸顯
三個不一樣的風格。日治時代,在空間治理上,係透過精細的量化概念,將清代線性的街道系統,透
過街區的概念,將地域社會的人群,整編納入一個有形的地域之中,達成有效治理的基本目的;之後,
98

再透過街區整編與重新命名,形塑一個具有日本風格的町名系統。顯示出町名改正的基本策略,乃在
於藉由空間的地域化、町名的日本化,預期透過日常生活的接觸、意識形態的灌輸,達到同化的目的。
表 3 戰後臺北市街道名之命名類型統計
Table 3. The types of street names in Taipei after WWⅡ.

分 類

中國地名 四維八德
∕古訓
復興中華 人物 當地特色∕ 吉祥雅字 其他
行政區名
小計
萬華區 38 1 1 0 6 2 3 51
大同區 41 4 0 0 1 0 1 47
中正區 58 6 3 6 4 0 4 81
中山區 32 6 3 2 7 0 2 52
大安區 27 7 4 1 3 4 4 50
松山區 20 6 2 0 5 0 3 36
信義區 11 4 0 2 16 6 2 41
北投區 6 3 8 2 32 45 4 100
士林區 3 1 10 8 51 25 2 100
內湖區 3 1 0 1 19 18 4 46
南港區 3 2 4 0 13 8 5 35
文山區 1 0 0 1 35 18 3 58
總計 243 41 35 23 192 126 37 697
比例 35% 6% 5% 3% 28% 18% 5% 100%
資料來源:黃淑清編 (1985);龍應台編 (2000);維基百科 (2013)。
說明:本表所列之道路名係根據下列資料整理而成,其中:若路名分段或分為東、西或南、北者僅列其一,如:
忠孝東路∕忠孝西路,僅以忠孝路分類;另區名以民國 79 年 (1990 年) 3 月乃重新調整行政區為主。

戰後國民政府針對街道改名的策略,完全站在「去日本化與中國化」的文化重建思維,希望藉由空間
的重新命名,完成集體記憶的汰換,塑造合乎執政者想像的新的認同指標。此一策略,基本上已達成
國民政府所期待的中國化,然而街名與地域的長期抽離,卻也造成住民缺乏明顯的在地認同機制。
註 解

1. 另一說法為清乾隆 53 年 (1788) 開放八里坌港,與大陸五虎門對渡 (許毓良 2009)。


2. 本分期乃根據黃武達 (1997) 與越澤明 (2010) 的論文修正而成。
3. 臺北廳總務課 (1903),臺北廳志 (明治 36)(上):各市街戶口表資料日人與漢籍人口之街在分布。
99

4. 原有城中、延平、建成、大同、中山、松山、大安、古亭、龍山、雙園等 10 區。資料來源:維基
百科:臺北市行政區劃 (http://zh.wikipedia.org/wiki/%E8%87%BA%E5%8C%97%E5%B8%82%E8%
A1%8C%E6%94%BF%E5%8D%80%E5%8A%83)(擷取日期:2013.7.27)。
5. 例如:汕頭街:源自廣東省汕頭,因鐵路地下化,2001 年 6 月 30 日併入旁邊之新建的艋舺大道。
維 基 百 科 : 臺 北 市 道 路 列 表 (http://zh.wikipedia.org/wiki/%E8%87%BA%E5%8C%97%E5%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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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11 月 1 日 收稿
2013 年 3 月 4 日 修正
2013 年 7 月 29 日 接受
104

附 錄
日治時代町名命名的類型與町區日人口比例表
The naming types of “cho” and the percent of Japanese in “cho” area.
日人人口比例 漢式地名 日式地名
大字 年市區地 75%
1922 50-75 25-50 25% 完全 部 分 日 本 在 地 其他
名改訂 (町) 以上 % % 以下 沿 用 沿用 人物 地景
清代
北門町 ◎ ■
表町 ◎ ■
文武町 ◎ ■
明石町 ◎ ■
臺北城內 本町 ◎ ■
京町 ◎ ■
榮町 ◎ ■
大和町 ◎ ■
乃木町 ◎ ■
書院町 ◎ ■
末廣町 ◎ ■
築地町 ◎ ■
壽町 ◎ ■
老松町 ◎ ■
濱町 ◎ ■
若竹町 ◎ ■
艋舺◎ 西門町 ◎ ■
新起町 ◎ ■
八甲町 ◎ ■
新富町 ◎ ■
有明町 ◎ ■
龍山寺町 ◎ ■
入船町 ◎ ■
元園町 ◎ ■
堀江町 ◎ ■
下崁 綠町 ◎ ■
柳町 ◎ ■
建成町 ◎ ■
上奎府町 ◎ ■
下奎府町 ◎ ■
泉町 ◎ ■
大稻埕 港町 ◎ ■
日新町 ◎ ■
太平町 ◎ ■
永樂町 ◎ ■
大橋町、 ◎ ■
御成町 ◎ ■
105


Cont′d
日人人口比例 漢式地名 日式地名
大字 年市區地 75%
1922 50-75 25-50 25% 完全 部 分 日 本 在 地 其他
名改訂 (町) 以上 % % 以下 沿 用 沿用 人物 地景
清代
崁頂 川端町 ◎ ■
林口 水道町 ◎ ■
錦町 ◎ ■
古亭 古亭町 ◎ ■
福住町 ◎ ■
南門町 ◎ ■
兒玉町 ◎ ■
龍匣口 新榮町 ◎ ■
千歲町 ◎ ■
佐久間町 ◎ ■
龍口町 ◎ ■
馬場町 ◎ ■
加蚋仔 東園町 ◎ ■
西園町 ◎ ■
頂內埔 富田町 ◎ ■
大龍峒 大龍峒町 ◎ ■
番仔溝 河合町 ◎ ■
山仔腳 圓山町 ◎ ■
大直 大宮町 ◎ ■
牛埔 蓬萊町、 ◎ ■
宮前町 ◎ ■
幸町 ◎ ■
旭町 ◎ ■
三板橋 東門町 ◎ ■
三橋町 ◎ ■
大正町 ◎ ■
樺山町 ◎ ■
合計 22 7 11 24 16 3 6 20 19
資料說明:本表格所列町名係根據:臺灣總督府,大正 11 年 3 月 24 日《臺灣總督府府報》第 2613 號:府令第 24
號。人口資料則根據:臺灣總督府官房調查課,1927,國勢調查結果表 (大正 14 年),臺灣總督府官房
調查課。
至於地名分類:傳統上,分辨日式地名的方法是,尋找日本內地有沒有相同地名。如果一個臺灣地名和日本地名
相同,就被視為日式地名,在日式地名中並考量該地名的意涵並對應所在環境的特色,再分類為三
項,其他類是指找不出與日式地名意涵對應的關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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