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are on page 1of 25

人文学院

中国人很奇怪,但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总喜欢往诡异方面想去。
这在以前,也许会是所谓的知识分子用来耻笑无知的农民手段。然而在中国轰轰烈烈的城市化运动发展下,
所谓的知识分子被紧张的节奏压得喘不过气来,也开始用诡异来解释自己不会,或者没有时间去追究的谜题了。
中山大学南校区一共有十四个学院,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故事,今天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人文学院里。
听说人文学院所在地,是坟墓所在地,后来不知是那个建筑商花钱买下了这块地方,迁走了坟墓,盖起了楼
房。当然,人文学院并不是那里的第一栋楼房。听说而已,那里在中大建校以前,有一个姓贾的富商的别墅。别
墅里住着的,是富商的小老婆。至于富商和他的故事,已经无从验证了,但是据老一辈的人说,富商后来发生了
一件大事,并从此失了踪,而且那别墅后来也没有人敢住,据说是闹鬼了。
当然,鬼怪的说法,一向被排斥为迷信。然而排斥还排斥,从共产党员到农民,都深深地相信着。直到中山
大学建校,那别墅才被拆掉,改建成现在的人文学院。
听我这样说完,李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煞白的脸色慢慢回复了过来,深沉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那那那,我也只是这样听说的而已,你不信就算了,也不要这样看着我埃”他依然没有说话,还只是紧紧
地盯着我。
李亨是我的高中同学,一直过着狗一般的生活,那也就是说,整天吐着舌头无所事事。当然,也有另一个含
义,就是他整天渴望着去吻另一张舌头。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我真的是听那些老人说的,谁叫我喜欢散步啊,然后不小心就和那些老鬼聊起来
咯。”
“吁……”他深呼了一口气,突然用很奇怪的语调问我,“林韦,你是不是学过法术?”
“嘿嘿,学过那么一点,用来骗骗人还可以,骗鬼就差了点。”
“别开玩笑,”他认真地说,“我要你的明确答案。”
“恩,学过。”我觉得李亨一定知道了一些什么事,因为我从没有见他如此认真过。
“那你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什么?”
“鬼埃”
“有时可以。”
他站了起来,左手掏出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坐到我眼前,用从没有过的严肃语气对我说:“人文学院
有鬼。”
李亨手中的烟丝丝地响,一直烧到了尽头他才猛然感觉到,忙一把摔到地上。一个人能如此失神,那他心中
的秘密必定非同小可。
我拉了拉他的手,安慰道:“也许是眼花吧,世界是没有鬼的。”
“没有吗?”他喃喃地说,左手又抽出一根烟,点着。
“林韦,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着急找你吗?”
“该不会是真的为了听我讲鬼故事吧?”
“我知道你讲鬼故事很行,当然你也说过你会点法术,所以我要找你帮忙。”
“帮忙?”
“恩。”他转身,站起,走到阳台上,抬着头看着天空,尾尾地说:“我女朋友不见了。”
“哈哈,你小子想女人想疯了,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当然你见不到她啦。”
---鹊桥仙
回复[4]:“不,是我亲眼看着她消失的。”他再次强调。
“今天晚上我和她到人文学院自修,快要九点的时候,我和她都有点累,于是她提议出去走走。那时我不知
道发了什么神经,就拉着她的手走到大门那里去。你知道,人文学院的大门从来不开的,所以那里几乎没有什么
人经过,特别是晚上。我和她在那里拥抱着 kiss。突然间我觉得很冷,哦,是我抱着的她很冷,几乎象一块冰一
样。我一惊之下把她推开,她在我面前站定,冷冷地看着我,我从没有见过她用那种眼神看我,那就象……”他
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烟,仿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眼睛就象死人的眼睛,没有一点生气。却又紧紧地盯着我,
没有移动开。
我不敢动,或许说,我觉得我身后有个人,如果我动了,他也许也会动。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我女朋友突然
开口说话,但是她说的我都不懂,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语言,有点象潮洲话,有带了点客家音。
她用手指指着我,说了几分钟后又掩着脸哭。然后突然就消失了。”
“不会吧?”这么诡异?连我这自称会法术的神棍也不敢想象。
“所以,我知道,那不是她,不是我的马可欣。”
我看了看表,时间指向两点十五分,外面月色很好,让世界一片苍白。
我说:“那好吧,你现在敢不敢和我一起去一趟人文学院?”
“啊?”他双脚发软,颓然倒在了地下。
“怕了?不敢去?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还是不要去了吧?明天报,报警去吧?”他牙关打着战,不清不楚地咽呜着。
“警察会相信你吗?还是你根本不爱你的女朋友?”
他在地下趟着,过了一会,象是猛然下了决心,说道:“好,我和你去。”
--
中山大学的夜色真美,只是一路上李亨的沉默让我无心欣赏这美丽。
很多时候或许这就是天意,早几天我还听李亨说要和马可欣分手,但是哭于她的温柔和爱自己的真心,想不
到现在分手倒不用,却几乎要永远分开了。
如果事情真的象李亨说得这么糟的话,那马可欣八成是活不成的了。
按李亨那样说,我突然有点突发其想。如果那鬼是贾姓富商的小老婆,那也许是富商的老婆知道了她的存在,
于是千方百计要害死她。听那些老人说,富商失了踪,会不会是在老婆和小老婆的纠纷中不幸被错手杀死呢?可
是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推论。那时候应该是民国时期,一夫多妻应该还算是合法的,而且男人的权威是绝
对的,那女人能用什么借口来闹呢?
还有更奇怪的是,既然人文学院造了这么大的一个门,为什么总让它关着。莫非这里面另有什么隐情?猜想
终归是猜想,我也不敢随便制造舆论,万一给随便安个宣传封建迷信的罪名,那就惨了。
李亨走到距离人文学院大门几十米的地方,突然就打死也不肯向前了,他说他还是害怕,但是如果我能找到
关于马可欣的消息的话,可以叫他立刻过去。我笑了他一句胆小鬼,自己转身走过去。人文学院是座东向西的,
我很奇怪这样的布局。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广东地方应该是座北向南,方能驱阴聚阳。而且向西,有点归西的
意味,做为建筑师,即使自己不信风水,也应该懂得这些的,毕竟买楼的人信不信,才是最重要的。
我走近大门,往里头看看了。里面一片黑暗,只有些须月光铺在地面。大门的锁因为长时间没有打开,已经
长出了铁锈。可是我竟然丝毫感觉不到阴气出现,按理说这大门不应该关闭才对的。不关闭才可以让风山水起,
方能抵消由于座东向西带来的种种不利。
---鹊桥仙
回复[5]:“哎~~~”很轻很轻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吃了一惊,忙转身喊道:“谁?”没有人,只有李亨
在远处向这里张望。
“哎……”又一声响起。这次竟然是从门里头传出来,而且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很多。这是把女声,但是和
平常的女声却有很大的不同。
平常的女声虽然比较尖,但是总不会象她那样,象钢铁摩擦时发出的声音般刺耳。
我心里一惊,暗自念起达摩咒,先把自己稳住,不让双脚的战抖太过明显。
“哎什么?”我没有转身,只敢轻声的问道。
“哎……”她还只是这一句。
“哼。”我转过身去,果然一个人正站在门里。
“哎,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果然是个女人。隔着玻璃,我只能模糊看到她长长的头发在飘着?飘?并没有
风啊?
“我来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幽魂野鬼作怪。”我壮大了胆,对着她说。
“呵呵呵呵……是吗?”她阴阴地笑,刺耳的声音让我浑身不自在。
“笑什么,把马可欣交放了,不要伤害她。”我大声嚷道,她的声音让我感觉太不舒服了。
“林韦,你干什么啊?你和谁在聊天啊?”李亨在远处朝我喊道。
我没有理李亨,只紧紧地盯住她。
她突然没有了生活,过了良久,才突然说:“好,我让你见她。”
只见她双手握住自己的颈部,用力往上一提,就这么断开了,颈里的血不断往地上流。她双手提着那头,凑
近玻璃,那头说:“那马可欣是不是这样子的啊?果然是个美人吧?”
“哇……”我一惊之下向后急退,冷不防从几阶楼梯上摔了下来。
我忙转身向李亨跑去,拉着他就走。李亨见我眼中惊怕的神情,虽然不知道我见到了什么,也忙跑了起来。
到人文学院完全看不见的地方我们才歇下脚来。
李亨喘着气,问道:“你,你怎么了?”
我颓然坐到了地上,对他说:“我,哎,我看见了马可欣了。”
“啊?”他一听,立刻就想往回跑,幸好我早料到他的反应,一把拉住了他。
“你先听我说,马可欣已经救不回来了。因为我刚才,我刚才……”“刚才怎么了?说啊,说埃”他用力地
掐着我的肩膀。
“我看到的是她的头,明白吗,只有一个头。”
“啊?哎……”他顿时泻了气,坐到我身边来。
“算了吧,不过也许是那女鬼的阴谋。我是说,马可欣不一定就这样死了。”
“那,”他一听,有兴奋了起来。“那我们立刻回去救她啊!”
“你等等,现在回去也没有用。我完全没有办法对付那东西。”
“那怎么办啊?”失望感在他的声音中飘逸而出。
“让我回去想想办法,最好知道多一点关于你们院大门的事。走吧。”
第二天虽然有课,我也决定逃了算。如果让这事拖上几天,到时候警察也介入,那事情就复杂多了。我很早
就去了李亨的宿舍,去到的时候他还在睡着,是陈朋海开的门。既然李亨还睡着,那就让他睡吧,要不他醒来,
也许又会难受起来的。
陈朋海见我这么早就来到,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于是把我拉到一边去,和我闲聊了起来。我把大概情
况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不可张扬,因为说句不好听,这是迷信。
他听完后直直地看着我,良久才吁了一口气,说:“林韦,如果我有早点告诉你们的话,也许他女朋友就没
事了。”
“什么?你知道什么?”
“那是一个学期前的事了。有一次我去学院的图书馆看书,在很巧合下,我看到了一本夹在〈中国古代文学
史〉中的日记。日记很薄,只有那么几页,却让我越看越害怕。里面写的竟然是八八届师兄的见闻,和那时的一
个很神秘的传说。”
“哇,不会吧?那是什么传说。”
“哎,我之所以不敢说出来,因为那传说太诡异了。所以我把那东西放回到书里去,希望有能力的人可以解
开传说的秘密。”
---鹊桥仙
回复[6]:en
sign
---Wisp
回复[7]:“你小子,其他先别说,先告诉我是什么传说。”
“嘿嘿,……”他对我笑了笑。
--
陈朋海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本笔记,递给我,扬扬手中的烟说:“我虽然把那日记放回去,但是我也抄下了几
段我感兴趣的。其实现在要我说我也说不准,不如回到那里去找找吧。”
我接过他的笔记,接口道:“可是我没有你们的图书证埃”“猪,叫李亨的图书证给你不就可以咯。”他敲
了敲我的头。
“哎呀,知道啦。等他醒了再说吧,我现在看看你抄了什么下来。”
他“恩”地应了我一声,就忙着上网了。我坐到了李亨的床边,翻开了第一页,上面这样写着:八九年九月
十日,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是我依然没有任何睡意。太恐怖了,学院门口竟然会流出血液来,但到底是从
那里流出来的呢?没有人知道,也没有敢去看看。可我明明看到在门口中间,有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虽然模糊,
可我肯定那是张雪。她不是失踪了好几天了吗?为什么大家都好象看不见她似的?
八九年九月十一日
今天一整天大门都没有开,学院方面说是装修,也找了些东西在那里做掩饰。不过如此一来,真的再没有血
流出来了。
但是我有点奇怪的是,黄静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上课了,很多人向她宿舍的人打听,可答案是她昨晚也没有
回宿舍去。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到昨晚流血事件出现时,她和单凉一起走的埃张雪失踪两天了,同学开始胡思
乱想起来。警察也来了,可是没有任何头绪。昨晚我看见的真是张雪吗?
八九年九月十二日
今天大门重开了,可是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门口处又流出了血液。这次我壮大了胆,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流
血的人,竟然是黄静。她们到底怎么了?哎,我还是不敢向前去和她说话,虽然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问题
出在那里呢?是单凉吗?
八九年九月十三日
我终于忍不住把我看见的事告诉了院长,可是他只问问我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人知道。这我不肯定,不过我
告诉他我没有告诉过别人。
他要我以后也不能向别人说,这是为了学院的声誉。当它是吧,那死了的同学呢?生命比不上名誉重要吗?
八九年十月十四日
真相原来如此……
“喂,陈朋海,你有没有搞错啊,抄到这里就不抄了?”我大声对着他嚷道。
“什么?不可能的埃除了血咒的具体内容以外,我都抄了埃拿来我看看。”他接过笔记,翻来翻去,反复地
看。
“哎呀,怎么会这样啊?”
“到底怎么了?”
“那几页怎么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那几页上的字埃难道别人擦掉了?”
“不会吧?你把这笔记给人别人看。”
“没有埃”
“那你说,后面写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后面写着……”他还没说出来,突然身体一摇,我正要上前扶住,他已经倒下了。
“陈朋海,陈朋海!”我大喊道。
“陈朋海?”我使劲地摇动他的身体,可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开始着急了,这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先
兆的晕倒。
这时开门的声音传来,我往门口处看了看,原来是吴波回来了。
“hi,林哥,哦,朋海怎么了?”他漫不经心地放下书包,刚想往床上躺去。“华仔回来了没有?”
“华哥还没有回来。不过,朋海晕倒了?”
“不是吧?这小子又没有女朋友,怎摸会晕呢?”想不到他在我心情最糟的时候还在开玩笑。
我‘哼’了他一声,把陈朋海抱到床上去,然后用很严肃的语气对他说:“事情很严重,看来要把他送到医
院去了。”
“没有吧,到底怎么了?”
---鹊桥仙
回复[8]:我把大概讲给他听,然后不知所措地坐在床边,看着陈朋海苍白的脸。
“那还不快把他送到医院去?”波哥走过来,“我们一起抱他下去吧。”
我摇了摇头,说:“但是医院问起他晕倒的原因怎么办?
难道说是鬼上身吗?这是迷信,万一警察也介入怎么办?”
“怕不了这么多了,赶快先救人吧。”
“恩!”
医院一直是我最不喜欢的地方之一,当然,我最不喜欢的是警察局。在医院里,到处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如果我真要说原因,也许又是迷信。我从小就有天眼,经常都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医院是死亡率最高的地
方,所以,我不大敢来。
现在陈朋海还在急救室里,我和吴波只好在外面干等着。波哥象审犯一样审视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波哥得了吧,我又不是女人,不要用这么色的眼光看着我,受不了。”
“你真的见到了马可欣?而且真的只是一个头?”
“我干吗要骗你。哎,其实我也希望我什么都没有见着。”
“那,”他站了起来,往急救室看了看,“那我以后还能到学院去么?鬼啊,我最怕这东西的。”
“傻蛋,你不一定能看到的啦。不过,我认为,晚上还是不要去的好。”
他刚要接话,急救室里医生出来了。我和吴波忙迎上去问个长短。医生照例是一些生命暂时没有危险的话,
然后话头一转,问我们道:“他是怎么晕倒的?晕倒起做过什么没有?”
我和吴波对视了一眼,都苦笑了起来。我只好对医生说:“他突然就晕倒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医生,
能救回来么?”
“这我不敢说一定,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心率正常,血压正常,甚至我们检查过他的脑电波,也没有什么异
样。也就是说,他完全是正常人一个,他的情况就象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弄不醒,这真是医学
上的怪现象埃所以我必须知道,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你们都是中大的学生,放心,为了中大的名誉,无论你们
说什么出来,我也会保密的。”
我再次苦笑,摇了摇头,就算我说了出来,这位用科学来救济病人的医生会相信吗?
“我确实是不知道他怎么晕倒的,如果我想起什么再回来告诉你吧。”我向吴波打了个眼色,一起向医生告
别了。
--
我和吴波回到宿舍时,立刻感觉不妥。他们宿舍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在那里吵吵嚷嚷的。我和吴波挤回宿舍
里去,一看却傻了眼,两个警察摸样的人正在那里给黄华录口供,还有一个穿着皮大衣的人坐在陈朋海的电脑前,
幽闲地上网。那两个警察摸样的人看到我们来了,用和不友善的语气对我们说:“这里没什么好看,滚出去。”
吴波是个急性子,那能受这样的气,他一拍床,大声喊道:“妈的,警察了不起啊,我住在这里,要滚也是你们
滚吧。”
“那他呢?”警察似乎想为自己挽留点面子。
---鹊桥仙
回复[9]:我叫林韦,不是住着,但每天都来,反而你们才是不速之客吧?”
我暗笑道。吴波向我笑了一个,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林韦?”那个坐在陈朋海电脑前的人重复了一次,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来。
这时候我才认真地看着他。他有一米七高,长得十分雄壮,却在胖乎乎的脸上留满半长不短的胡子。他看着
我,眼睛里自然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气。要命的是,在这大热天,他竟然穿着厚厚的皮大衣。
“你叫林韦?”他看着我,用低沉的声音说。
“是,怎么,有事?”
“你小子怎么能对我们科长如此不客气?”那两个警察异口同声地拍着马屁。
“切。”我不屑地往地上空吐了口水。
“好,是个人物。”
“少废话,来这里干什么?”吴波开始不耐烦了。
那两个警察见我们好象完全没有外面小贩那样怕他们,也不敢如何大声了,但他们还是为了面子而故意提高
了音量:“马可欣失踪了两天,我们是来调查的。”
哦,原来警察开始介入了,那事情麻烦多了。我往还在床上躺着的李亨望去,眼神里满是担忧。这眼神似乎
给皮大衣人捕获到,他也往李亨看去。我两都猛然一震,又相互对望了一眼。
两个警察给吴波也录了口供后就出去了,那皮大衣人临走时给了我一张名片,并且说,如果有什么消息,记
得通知他。他特别强调了是通知他。
我拿着名片看了看,上面写着,李邪,精神科科长。
我不明白李邪那怪人所谓的通知他是什么意思,但是隐约中我似乎感觉到,他是明白点什么事的。也就是说,
他不象一般警察那样肤浅,遇到不能破的案子就随便处理掉。但是,当然,我依然是不敢相信这些所谓的当官的
人。
我走近李亨床边,很奇怪地看着他。在这么吵的环境中,他竟然还能睡死,莫非他……我不敢多想,忙和吴
波黄华两个扶了他起来,用冷水帮他洗脸。可是他依然沉睡,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陈朋海!”我和吴波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李亨和陈朋海的情况是一样的,那也就是说,即使把他弄到医
院去,也是于事无补的,并且还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现在单是马可欣的事,已经让他们成为众人的饭后谈资了。
在权衡下,我们决定就让李亨在这里躺着。突然电话响起,是医院来点,要我过去一趟,因为陈朋海的病情
出现了特殊的变化。黄华刚想问到底是什么,我说,你什么事都可以问吴波,他也知道事情的大概,就一个人跑
出去了。
来到医院,医生忙把我带到陈朋海的病房里去。
仆一进门,一股臭味就迎面而来,有点象是垃圾站的味道。
医生给了我一个口罩,让我带上。然后和我来到陈朋海床边,翻开盖在上面的被子。
“什么?”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满个身体都明显地腐烂了,并且出现了好几个血洞,洞口处虫子
爬得满满的。那几个血洞的血慢慢地往外流着,发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哎,你走后没多久就开始这样了,我们试着帮他止血和一些急救,却完全没有用。奇怪的是,他好象还在
睡着一样,一点都不感觉到痛苦。”
“那他,他还能救活吗?”
“按这样的流血速度,最对活多五分钟。哎,开始的时候我们把一个血洞缝起来,却立刻出现两个血洞,救
不了了。”
医生话头一转,说:“到底你们隐瞒了什么?”
我忙说:“没什么,我想起有事做,现在立刻做的。我走了。”
我回到李亨的宿舍,看着还在沉睡的李亨,猛然下定决心,一定要夜闯文科楼一趟。我问吴波如何能偷进去,
吴波想了好久,也没有办法,他说所有的门都锁死了的,进不去的。
---鹊桥仙
回复[10]:我刚叹了口气,一直没说话的黄华说:“我有办法。”
他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在你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我听来的关
于人文学院大门的故事。”
黄华端坐在我面前,象是想起了一些难忘的往事般眼睛很深沉。
在我看来,他一直是很乐观的一个人,学习成绩很好,人缘也很不错。我不忍心看到他这个样子,于是说:
“哎,如果说出来的事会让你伤心,那就算了。”
黄华摇摇头,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没事的,我只是想起了我姐姐。”
“你姐姐?”在我印象中,他并没有提过他有个姐姐的。
黄华叹了口气,接着说:“恩,我姐姐叫黄静。她……”“什么?黄静?”我惊呼了出来。
“怎么了?你知道我姐姐。”
“没有没有,只是……恩,怎么说呢。”我犹豫着。
“哎,你不可能知道的。我姐姐也是中山大学的学生,而且是中文系的。在八九年的时候,她突然失踪了,
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所以,我们都估计她是死了。其实在当年死了很多人,只是学校方面把消息
封锁了而已。”
“哦,哦。”我敷衍着他,我实在不敢说出从日记中看到的所谓“真相”,因为没有消息,对他而言,总还
存在着希望。
“后来为了找出我姐姐的下落,我也考来了这里。但是我只能暗中查找,终于在一个月前让我找到了一些眉
目。”
“恩。”我知道他要说正题了。
“一个月前,我因为学生会的事到院长室找李海淘院长。可是我到院长室的时候,那里没有一个人在。本来
我想等院长回来再说的,可是因为时间和急,而我需要的资料院长说已经整理好放在办公台里,还说如果他不在,
我可以自己去找。可是我找了许久,依然找不到。正烦恼着,突然发现第一个抽屉里有暗格。其实我也知道,随
便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但是急于寻找姐姐失踪真相的我好奇心特大,于是打开暗格,让我发现里面竟然只放
着一本很旧的书。我随意翻动着,却在书中发现夹着的一张已经发黄的纸条。
我看了一眼才知道不知道了,因为纸条竟然是一个叫李正的人写给院长的。李正在我印象中是我姐姐的同学,
所以我有种预感,他写的一定和当然的事有关,所以我把纸条拿了回来。”
他站立起来,走向书台,抽出第一个抽屉,把手探到最里面,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十六开的纸条,递了给我。
我伸手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纸条果然是与八九年发生的事有关,上面是这样写的:院长:我是中文系的学生,我叫李正。很抱歉打扰了
你,但是如果我不写这封信,我会感到良心不安的。我们文科楼,和马岗顶,永芳堂成三角布局,而那两个地方
皆为中大阴气最盛的地方。
也许你会说我迷信,但是我必须说的是,一旦文科楼正门打开,则必然加快阴气的流通。这样必然会发生一
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还有,我必须告诉你,张雪和黄静不是失踪,而是死了。在大门流出血的时候,我看到了她们。她们满身都
流着血,在痛苦地看着我,好象是希望我去救她们。
经过一个多月的查找,我终于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弄清楚。我怀疑有人利用文科楼的
阴气进行之害人的阴谋,而手法和我学的道家学有点相象。
院长,希望你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允许我找个时间和你仔细地探讨。
李正
八九年十月十五日
---鹊桥仙
回复[11]:八九年,李正?我心里暗想,不知道这和陈朋海看到的在图书馆找到的日记是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探一探文科楼的啦。
我安慰了黄华几句,然后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能潜到文科楼里去啊?”
“有。”黄华说:“在文科楼东面的课室,有一张窗户的铁条弯曲了,而且玻璃窗也关不牢,从那里可以钻
进去。”
“好,我晚上就去探它一探,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猛。”
过没多久,医院打电话来,宣告陈朋海正式死亡,时间为 2002 年 3 月 27 日。当下我整个人呆在了那里,就
昨天还看到他好好地活着,现在就已经不在了。生命到底是什么回事?人生到底是什么回事?我看着在床上沉睡
了整整一天的李亨,仿佛自己明白了什么,脑海却一片空白。
吴波大喊一声,然后走向我,拍拍我的肩膀,说:“晚上我和你去。”
我感激地看着他,然后摇摇头说:“我总算是学过那么点法,你也许看也不会看见那些东西,我一个人去就
好,要不我怕照顾不了你埃”然后很无奈地笑了笑。
他似乎也明白对付那东西,那怕自己多壮,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好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晚上十二点,我拿起师父给我的七片铜钱剑和手电筒就出去了。
说起这七片铜钱剑,要说是师父送的,不如说是我顺手牵回来了,不过当时我也不明白好象我“牵”出这把
剑是师父设下的一个圈套,目的在于什么,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各位看官,这里也许是我下一篇小说的伏笔
哦)我按黄华的指示,从东面窗户那里钻了进去,打开手电筒,往大门方向走去。从大门里面往外看,感觉却没
有那么阴森。我站在昨晚看到马可欣把头拔出的地方,在我后面是走上二楼的楼梯,左面是墙,右面是我来的地
方,也就是通向教室。我运起清心咒,让灵台一片空明。这时,我发现大门每一处地方都充满着阴气。丝丝阴气
向我袭来,刺骨地痛,我不禁向后倒退了一步。
这时大门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就象被玻璃夹着一般站在大门里,满身都是血,汩汩地向地面流着。
我拿出七片金钱剑,摇指着他,在定眼一看。站在那里的血人,竟然是陈朋海。陈朋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象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似的。我迎上一步,刚想开口说话,他的眼睛却大量出血,眼球越来越向外突出。忽然
“波”一声,眼球向外弹了出来。我忙用七片金钱剑一迎,两颗眼珠稳稳地停在剑上。我把剑一收,让那两颗眼
珠和我对视着。很奇怪的是,它们竟然流出了眼泪,而没有了眼珠的陈朋海双手在胡乱地抓着,但身体却慢慢地
腐烂着,白色的浓和红色的血相间着往我脚下流来。
“放心,我一定帮你查出真相,为你报仇。”我把暗道。
“嘿嘿……”身后突然一个女声响起。我忙转身,凭空刺出七片金钱剑,却什么都没有刺中。在一留意,在
上二楼的楼梯转角处一个身影掠过。
“谁?”我不相信除了我这个带着目的的人,会有其他人敢晚上来这里。
“嘿嘿嘿……”那东西只传来阴森的笑声。似乎在刻意地引我到那里去。
“哼。”我闷哼一声,跟着那方向跃去。反正我为了查出真相,什么危险都不能畏惧了。
走上楼梯,那人影又一闪不见了。我急忙往前追去,突然感觉后面有脚步声,一转头,却又什么都没有。这
不是愚弄我吗?我忙念起清心咒,周围环境象自动引到我脑海中一样,让我一览无遗,连蚂蚁爬动的逃不过耳朵。
这时,连续的嘿嘿笑声不断涌进耳朵,从感应中我知道,那是从四楼的院长室传来。不过奇怪,刚才那人影还在
二楼,怎么突然就跑到四楼了?不过那人影似乎对我并没有恶意,还象是要帮助我似的。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
能查到多一点就多一点,刚才陈朋海那吓人的场面还让我心有余悸,我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越来越害怕这事背
后隐藏的可怕真相。
---鹊桥仙
回复[12]:我顺着楼梯蹑手蹑脚地走上四楼,发现院长室门口隐约透出一丝灯光。我慢慢走过去,手中的七
片金钱剑出现了一丝难以发觉的战抖。
院长室门口虚掩着,我慢慢把门口打开一点,里面的声音更清楚地传到耳朵中来。那恐怖的笑声,象是从地
狱中传来一般,很干涅,仿佛没有人的水龙头那样吼吼地响。到底会是谁呢?会是刚才那人影吗?
我再把门打开了一点,看到里面办公台前有个人站着。他双手好象在办公台上挖着什么,由于他背对着我,
也遮挡住了台面,让我看不清楚台上是什么。不过,从台面上不断流动的液体,虽然顺着台脚而下,没有发出什
么声音,却也象自动进入我耳朵一般,让我知道这种液体很粘稠。
“血?”我暗想。
过了一分钟左右,那人突然停止了动作,只呆呆地看着台面。
到底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呢?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闯进去看个究竟,不过这人并没有任何阴气发出,那
也就是说,他是地地道道的人类。
我正犹豫着,那人转个身来,我忙往旁边一躲,以为他就要出来了。过了几分钟,里面依然没有动静,我再
一次探头进去。
“啊?是院长,李海淘?”我心中暗暗吃惊。虽然我没有真正和他接触过,不过听中文系的同学讲起过他。
从他们的说话中可以知道,李海淘是个很不错的教授,几乎得到所有学生的尊敬。不过,现在的他有点怪异,头
发很凌乱,两眼苍白,嘴角上还滴着血液。
他招牌的白色长衣如今却变成了血衣,仿佛他是从地狱里来的使者一般。
我见他神情呆滞地看着左边的墙,象是看什么看入了迷。左边的墙刚好能从门缝里看到,可是我仔细观察下,
依然看不出那里到底有什么。于是我把门再推开了一点,整个办公台就印入我的眼帘。
“哇~~~~”我几乎要吐了出来。台上竟然是失踪的马可欣,然而现在却死得如此之惨。她的头部垂在台边,
身体自喉咙以下却被完全地裂开,直到肚脐。胸骨向上翘起,有几根还断开了,心脏挂在断骨上,还轻微地跳着。
肠子被裂开的肚皮挡着,流向唯一的出口,马可欣的下体,发出“滋滋”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一切都是李海淘干的吗?这下我出奇的愤怒了,想不到平时的道貌岸然,居然是幕
后杀手,而且还如此变态。
我刚想闯进去,院长却大喊一声:“天啊!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然后夺门而出。出于自然反应,我往旁边一躲,院长象发疯了一样跑向楼下。
我看着院长消失在楼梯间,再往房里看了一眼,暗地里下了决心,刚想迈开脚步赶上去,这时身后又响起了
一声很轻的叹息。
“哎……”声音中仿佛带着无限的伤感。
这次我没有立刻转身,或者说,我对发出这声音的东西生出了感应,觉得她没有伤害我的意图。
我就这样背对着她,手中的七片铜钱剑横握着,说道:“姑娘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不是人类
吧?”
她低声地笑了起来,然后还是用满是伤感的声音答到:“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这声音虽然让听者同情,却
夹杂着一股强大的阴气,扫向我背后。
我倒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鬼?”
她也没有反驳什么,只叹道:“是人是鬼,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在一征,从她的叹息声音出现后,我就一直寻找转身的机会,可是她的回答却让我无从着手。
“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寻找投胎的机会?即使你有什么冤气,也可以随六道轮回而化解埃”“不是我
不想轮回,是地狱不肯收我埃”她幽幽地说。
“啊!”我借机转身,却见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那里。她脸上不断地流着血,让我看不清她的样子。
---鹊桥仙
回复[13]:她见我转身,突然愤怒起来,声音变得凄厉,“我没有叫你转身,你为什么要转?”
她突然阴气大盛,右手一举,手中射出一股血箭。
鬼和人果然不同,动手前完全没有先兆,我暗吃一惊,急往旁边躲开,还是慢了一步,右手已经被血沾上。
血象是有生命一般,从毛孔中钻进体内。我突然感到心里一寒,也顾不上其他,忙跑向楼下,跌跌撞撞中走向我
爬进来的那课室。
女鬼凄厉的笑声在整个人文学院里环绕,我忙加快脚步,心中寒冷的感觉越来越盛,到了让我几乎窒息的地
步。我顾不上害怕,忙从窗户爬出去。
我刚爬到一半,右手一痛,似乎完全没有了知觉,右半身重心一失,整个人摔了下去,直摔得我魂飞魄散。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忙往外跑了十来步,突然右脚也失去了知觉,再一次跌倒在地。
这时我借着月色看看自己的右手,发现刚才神秘女鬼的血象有了生命一般,一部分不断往旁散开,另一部分
不断入渗到毛孔中。被入渗的身体开始变肿,毛孔变大,并开始流出血来。
“血咒?”难道这就是血咒?张雪,黄静,还有陈朋海都是这样死的?我越想越害怕,还记得师父在我下山
的时候就说我机智有余,而法力不足,不要乱插足尘世事,哎,看来师父那时是未卜先知埃我看着那股鬼血慢慢
地向上移动,已经快到我脖子,一急之下,忙用左手去拨。手指刚碰到鬼血,鬼血先是向四周散开,然后急涌到
左手来。那瞬间的突然增大速度的鬼血爬到左手手肘后又慢了下来。哎,看来我是死定了。
在我正绝望时,突然一把声音从身后传来,“别说话,吃了它。”这时我仅能扭动脖子,却看不见他的样子,
只觉得声音很熟。他把一颗药丸般的物体放到我嘴边,我再不犹豫,一张口就把它吞掉。
他在我身后再一次说话了,“很象,真的很象。”
“什么?”药丸进口,马上让我感觉整个口腔都麻木了,这麻木不断往外扩散出去,所以我根本就听不清楚
他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和我哥哥的样子很象。”他慢慢走向我面前来。
“啊?是你,李邪。”这家伙竟然是中午见到的那个警察。
“恩,我今天看见你的时候就为之震惊。”他说。
“到底是什么?”我的手开始可以移动了,这药丸还真有效,那李亨……“你长得很象我哥哥,李正。”
“李正!”那不就是八九年查到了某些真相的师兄吗?
“他是你哥哥?”我失声道。
“啊?你认识我哥哥?”
“这……这要怎么说呢。反正我大概知道,他现在在那里,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哈哈,如果我慢来一步,你就可以见到他了。”他大笑一声后,神色变得暗淡起来。
“死……对不起。”
“……”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想打破这沉默的尴尬。
“因为我今天发现你看李亨时候的眼神,似乎你也发现了他的不妥。所以我大概推断,你是个会法术的。如
果真是如此,那你必然会夜探文科楼。”
哦,原来如此。糟,如果李亨也中了血咒,那就危险了。
我忙对李邪说:“刚才那药丸还有吗?我要救李亨埃”“好有两颗,都给你拿着吧。”他从口袋里再掏出两
颗药丸。我用手接了过来,认真的看了看。其实这药丸似乎很普通,只不过比一般的药丸要黑些而已。
“这是?”我有点好奇。
“我哥哥的骨灰。”他淡淡地说。
我看到李邪暗淡的神色,知道已经钩起他的伤心回忆,刚想张口道歉,怎么知道他却扬扬手,说道:“你今
晚野探文科楼,见到了什么?”
---鹊桥仙
回复[14]:“我先是见到了陈朋海……他很恐怖地死在大门玻璃里,死前,眼睛还直直地看着我,想是想我
帮他什么似的。”
“恩,他是不是满身流血?”李邪问。
“是啊,你,你怎么知道?”我越来越觉得这李邪不是碰巧被卷进这件事来的。
“恩,果然一样。还见到什么?”
“后来我被不知名的黑影引到院长室去,却让我发现院长竟然在,呕……,竟然在肢解马可欣。”
“恩,后面的我替你说了,然后院长说了句‘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就跑了出去,你刚想追上去却发现身后
有个女人。于是你转身看她,却被她的血箭所伤,对吗?”
“恩?没错,你说的都没错。”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就象野探文科楼的不是我而
是他一般。
“哈哈,不用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因为我好象身临其境一般?”
“恩?”我再一次看了看李邪,虽然他救了我,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他是个警察,其他一无所知。
他认真地看了看我,然后说道:“真的很象,我知道你一定是我哥哥派回来的。好吧,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
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哥哥李正,是八八年考上中大中文系的,我可以这么说,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很
得女孩子的欢心。但是我哥哥从来不谈恋爱,因为他觉得世间女子都很肤浅。可是,他的魅力却让他不断地惹上
麻烦,一上大学就让几个人爱上了。其中一个就是叫单凉的女人。”
“什么?单凉?”我惊讶了,看来事情远非我想象的这般简单。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继续说道:“哈哈,果然是个非凡的人,知道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多。那你一定知道
张雪和黄华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停了下来,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如果世间没有了爱情,那也许我们都会活得容易很多。”顿了顿,
转身看着我说:“没被吓着吧?我这人不太适合感情,现在居然学人多愁善感了。不过,我哥哥就是因为爱情而
死的。”
“那……”
他打断了我的说话,继续说道:“也许你会有点闷,但是我必须说明白一点,那就是,张雪,单凉,还有黄
静是同一个宿舍的,但是她们都同时爱上了我哥哥。因为是同一个班的,我哥哥也就没有象避忌其他人那样避忌
她们,后来,更在深一步接触下,爱上了黄静。”
“啊?这不可能。”我说道。
“哦,为什么?”我只好把我看到的陈朋海在图书馆看到的日记告诉李邪。他想了想,肯定了那日记是李正
所写的,“因为,”他说,“我哥哥从不把感情写出来,所以在他笔下,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恩,好吧,那你说下去。”
“可是我哥哥也从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啊,所以就不懂得如何去表达。直到后来的一天,张雪失踪了。”
“恩,从他的日记可以看出,这个张雪应该是中了血咒而死的。”
“没错,我哥哥和我一样,从小就有所谓的鬼眼,对道法也很有兴趣,因此我们常偷偷地讨论神鬼这东西。
从他给我的来信中我可以看出,他有点怀疑是单凉干的,因为哥哥看出单凉其实是有法力的。”
“那再过了一天,连黄静也不见了,所以你哥哥就怀疑上了单凉?”
“没错,可是这一步失误,却让我哥哥失去了生命?”
“什么?失误?”
“对,真正的凶手,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黄静。”
他说出这个名字时,竟然露出了让人心寒的杀气。
--我从没有看到过一个人的杀气可以这么地重,心中竟然也泛起不寒而栗的感觉。
过了良久,他才吁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哥哥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说,为了找到真相,他夜探了文科楼,至
于发生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一呆,半响才反应过来,说道:“不会和我今晚发生的一模一样吧?”
“没错,简直象是历史在重演。不过我哥哥那晚看到死在大门的人不同了而已。”
“是谁?”
“单凉。”
“单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李正日记中提到的几个女人应该都死了啊?”
“哈哈……”他突然很悲凉地笑了,说:“所以我说,这世界上最毒的,就是他妈的女人。因为我哥哥在最
后认出了神秘女鬼,她就是黄静。”
---鹊桥仙
回复[15]:真的是黄静?我心中暗想,她是黄华的姐姐啊,听黄华的语气,似乎黄静也是冤死的啊?可能是
朋友这两个字在我心中做怪,我竟然责问起李邪来了:“这不可能吧?黄静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个谜了,我哥哥在信中也没提到。但是他却真真实实地看到了黄静,我不相信我哥哥会在摸菱两可
的情况下枉自判断。”
恩,李邪对李正的崇拜简直到了盲目的地步,不过如果那李正真的是这么优秀的人,那他说的也不为过。不
过我再想深一层,发现李邪的话中有一个很大的破绽。
“李邪,你刚才说十二年前李正发生的事和我今晚发生的很象,那他是不是也应该中了血咒?”
“没错,但是我哥哥凭自己的努力,虽然没能活过来,但是却把血咒记忆到骨子里去,所以我才能造出这三
颗药丸。”
“还有,为什么黄静要杀死你哥哥,按理说她爱着你哥哥,就不会伤害他的呀?”
李邪摇了摇头,说:“这也算是一个谜吧,女人就他奶奶的难猜透。”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为什么院长会肢解人呢?而更奇怪的是,院长肢解的人是我看到了的死了的人。”
“那你看到了谁?”
“马可欣。”然后我把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事告诉了他。
“那你知道我哥哥当年见到了谁被肢解吗?”
我想了想,“莫非是张雪?”
他刚想答话,一把声音从我两身后传来。
“你们想知道的事,为什么不问我?”
我和李邪大惊,急向后看去。
一个身影从黑暗处慢慢走了过来,身形在月光下现了出来,身上还时不时地滴着血。我刚想说话,李邪先一
步站在了我面前,暗示我还未完全恢复,什么事都由他先挡着。
李邪对着那人影说道:“哼,你是人是鬼?”
那人在月色刚好被挡住的地方站了下来,幽幽说道:“我还能算是人吗?哈哈,我还能算是人吗?”
“恩?”声音很熟悉,莫非是……
我向前一步,站在了李邪旁边,对着那人说:“你是不是李海淘院长。”
那人苦笑一声,继续向我们走过来,惨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诡异非常。他在距离我们一米处站定,然
后沉默地看着我们。
由于刚才我在院长室看到的恐怖一幕,我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脱口而出道:“马可欣,你为什么会把马可
欣……”他怔怔地看着我的脸,仿佛在审视着我,想从我脸上找到什么。
李邪暗暗拉着我的手,身体微微挡在我身前。
终于院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真的很象,如果不是那晚我亲眼看到李正的死,还真怀疑你就是他了。”
“哼,我哥哥的事你少管。”李邪对这院长并不友善。
“哦,你是李正的弟弟?好,好,好……”他连说了几个好后,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李邪一把把
我拉向后,右手暗握住挎在腰间的手枪。
院长见我们这般反应,大声地笑了起来,说道:“哈哈,想不到我竟然会沦落到让人象怕恶魔般怕我,报应
埃”他左手握住小刀,向我们跨来了一步,继续说:“我已经无法忍受了,但是在我告诉你们真相前,能否答应
我一个要求?”
李邪哼了一声,说道:“对你这种人,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哦,是吗?”院长整个人一沉,颓然倒下。
我不忍心看到他这样,虽然从心里我就讨厌他,于是向他说:“你先说吧,我们不可能还没知道你要求的是
什么事就答应的。”
他听到我这样说,知道还有希望,马上站了起来,说道:“好,我先告诉你们当年发生的事。”
他又向我们走前了一步,说道:“当年的事,可以说是我一个人的错,哎。一九八八年,我刚好考到了博士
头衔,被分到中文系当教师。千错万错,都是错在我的色心,我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学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黄静。”
“什么?又是黄静?”
---鹊桥仙
回复[16]:院长对我苦笑了一下,说道:“爱上了她,就已经是很不应该了,可我还贪心地想占有她。本来
我也只是想而已,但是很多时候情不自禁,我就写了下来。八九年九月一日,我在办公室忙写报告,写着写着,
想起了黄静,竟然把报告写成了情书。事有凑巧,刚好单凉来问我关于论文写作的问题。可我太沉迷于自己的想
象,居然不知道她来到了身边。单凉知道我爱上黄静后,竟然说她会帮我追黄静,还向我保证慌静也是爱我的。
当然,我也感到这事有点不妥,可是理智被冲动所淹没,于是我和她合作了起来。”
院长说到这里,又向我们走近了一小步。
“九月三号,张雪突然失踪了。”院长说到这里,看了看我们,解释到:“张雪,单凉,还有黄静是同一个
宿舍的学生。”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其实从李正留下的日记里,我已经知道了这事,现在院长讲的和日记吻
合,说明他并没有说谎,至少到现在而言还没有。
“那时我也没有任何心情去理会这事,因为单凉说,黄静答应九月五号晚上与我约会。我已经被这消息冲昏
了脑袋,根本就没去考虑单凉的话的可信度,哎,错误就这样酿成了。”
院长左手的小刀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不时闪到我脸上,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院长说到这里,并没有急于说下去。他站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脸上竟然现出不可思议的笑容。我心里
一寒,忙向后退了一步。
院长看到我的反应,不好意思地说:"哎,吓着你了,我真是个魔鬼,虽然我知道我不该爱上黄静,可是想
起那天晚上,心里还是忍不住甜蜜起来。"听到这话,我几乎恶心到想吐,也终于开始真正明白到,院长到底是个
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开始后悔刚才的心软了。
院长也没有理会到我脸色的变化,继续说道:"九月四号那天晚上,办公室的同事都走了,而我借故留了下
来。我始终不大相信黄静会爱上我,但是只要有一点希望,那怕要我负上不道德的罪名,我也会和她在一起
的。"我和李邪对望了一眼,神色都很复杂。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说真的,我还真摸不透。
"果然到了十点,传来了敲门声。我急忙迎了过去,打开门,果然是黄静和单凉。那时,我激动地把他们接
进办公室,正要开口说话,单凉就借口出去了。不过,她的出去,正是我那时希望的。"这下事情的真相应该开始
了,我想。
"整个办公室只有我和黄静两个人,我兴奋地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可是她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老师,
听单凉说你有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呢?’我看着她,觉得她的表情很冷漠,根本不是爱情的表现,但是我进一
步安慰自己说,她一定是装出来的,她心里也一定和我一样的高兴。于是我问她,难道单凉没有和你说吗?她还
是用很冷的声音回答我说,单凉只告诉她,我有事要找她,她就来了。啊?难道,难道……于是我问她,难道她
没有告诉你,我是爱你的么?她笑了笑,说我别开玩笑了。可是我那里是开玩笑呢?于是我一把拉住了他,哭着
告诉她,她已经让我完全的沉迷了。"这也太……我简直是不能想象这样的感情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因为我从
来没有为爱情烦恼过。直接点说,我从来没有过爱情。
"当我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的男性反应极端地强烈了起来,于是,在
没有意识下,我,我强*了她。"-- "什么?”我倒吸一口凉气,教师强*学生,已经不是道德的问题,而是犯罪
了。
他又向我们走过来一步,手中的刀子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是的,我强*了黄静。”他敛起了笑容,继续说道:“这是我做过的最大的错事,不过直到李正给我写了那
封信,我才知道,我的这个错误,害死了无数的人,哎。”
哦,如果真的这样说,那女鬼是谁倒越来越迷糊了。
“个中的原因,我也不说了,不过,那女鬼就是黄静,单凉到了后来也让她给害死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只是我从没想到她回这样来报复我,她让我过了十来年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生活埃”“到底是什么回事?在
你做错事前,张雪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我反倒迎上了一步,也许是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心里的害怕被愤怒驱赶一空。
“哈哈,其实大家都误会了,张雪其实没有失踪,她的死,是在九月十日晚上。那天晚上从李正的信中知道,
她在大门处满身流血。”
“啊,到底是什么误会?”我再迎上了一步,和院长的距离不过两步而已。
---鹊桥仙
回复[17]:“张雪和单凉都是死在我的手中,是我肢解了她们的埃”院长大声地哭了出来。
院长再次摇了摇头,说道:“哎,我一直都想解脱,可是又受不住引诱。”他突然抬起头,泪流满脸地对我
说:“李正啊,我对不起你埃”他迅速往前一步,拉着我的右手,把刀子往我手中递了过来。我一征,忙想向后
退,却已经迟了一步。他紧握住我的右手,用尽力拉这我往他身体刺去。我和李邪到了这时候才明白他要我们做
的事是什么,可惜醒悟得迟了。
我不知所措地放开握着小刀的手,怔怔地站在他面前。这次他又笑了,却是很阳光地笑。他看着我,点了点
头,腹部的血顺着小刀,慢慢地滴在地上。他锒铛了一步,又站定了,看着我,问我道:“李正,你原谅我
吗?”
我知道,在他快死的时候,他已经把我当成他最愧疚的人,李正了。哎,人之将死……“我已经原谅你
了。”我说。
“好,好,谢谢。黄静的秘密在于大,大,大门……”他还没说完,突然腹部鲜血狂喷,他‘隘一声,往后
倒了下去。
--李海淘的尸体倒在地上,血向我们流过来。我看着他死前留下的脸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到底人的
生存,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多的仇恨,这么多的私心?人是最复杂的动物,是最善良的动物,也是最可
怕的动物。
李邪轻拍一下我的肩膀,苦笑道:“人就是这样,本来我也有点仇恨这个人,不过既然他死了,我还能追究
什么呢?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出黄静,张雪她们当年事情背后的真相。哎,这院长,难道就不能把话说完再走
么?”
我想起朋海的死,又惦记着李亨,今晚还听到这么多难以想象的事,整个人都有点乱了。于是说:“不如,
不如我们一起去闯一闯文科楼,把那女鬼找出来,我想知道,她是不是黄静。”
李邪反而很冷静地想了想,说:“现在我们去也没有用,因为我们未必能找到她,其次是找到了也对付不了
她。我哥哥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说,如果他死了,我万不可去文科楼,除非能找到古雨。”
“古雨?什么是古雨?”
“这个……”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想了十年还是没想出来,可能是我哥哥的师父,也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师父啊?”我一听着急了,可能真是太多太多的事让我都有点透不过气来了。
他一敲我的头,说:“小子,不知道就别乱说,我哥哥的师父是你说找就找的埃”“为什么啊?”我摸了摸
头。
“你小子,他死了,要不你找去。”他笑道。
“哦,这下还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一把坐在地上。
“也不一定,问题关键在于两个。第一,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张雪,黄静,单凉三个人之间的真正关系。第
二,也不知道我哥哥所发现的事情真相。如果能知道或许就有办法了。不过,我哥哥都死了,这下还真麻烦。”
李正发现的真相?我头脑立刻清醒许多,忙接口道:“我或许有办法找到你哥哥的发现。”
“哦?”他一听就来了精神,忙一把敲一下我的头,说:“真的啊?这下好了,事实上我最近也在古雨这东
西上有了点眉目。”
“那好,我们立刻分头行动。”我跳了起来。
他有一把敲了我的头一下,说道:“傻了,现在几点。
明天吧,明天中午前如果我不能找到古雨就没有希望了。”
“好,明天中午我们联系。”我说完就要走,这下事情来得简单多了。想不到我知道一点,李邪知道一点,
事情立刻向康庄大道上走去。
他看了看李海淘的尸体,说道:“可以,但是我们必须先处理好他的尸体。至于死因,我可以胡乱搞一
个。”
我看了看他,这李邪想到的,果然比我周到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吴波。那时吴波还蒙着头大睡,可李亨已经不在了。我忙摇醒吴波,问她道:“臭波,
李亨呢?”
他揉一揉睡眼,说:“不就在他床上咯,别搞我,我和周公下棋呢。”
“下你个头,他不见了。”我狠敲了他一记。
“好痛,鸟贼干什么?”他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头。
“笨波啊,你自己看看啦。”
他往那里看去,发现李亨果然已经不见了,也着急了起来,忙道:“我昨晚还看见他睡在那里的啊,会不会
醒了,然后自己跑出去?”
“你自己说会不会咯。”我有点发怒了。如果李亨,我的最好的朋友也这样死去的话,我只好不顾后果,到
文科楼找黄静拼命了。
“没事的,没事的。”他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不断地叨哝着。
“哎。”我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责怪他,毕竟他没有天天时时照看李亨的义务,而且,这也不是
他的能力所及。现在,我只好求上天保佑,在我解决事情前,让他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好吧,我来这里是想问你拿你们文科楼图书馆的图书证的。”
---鹊桥仙
回复[18]:好,我马上给你?对了,昨晚查到什么了吗?”他还真够朋友,问都不问就把图书证给了我。
我接了过来,接口道:“差点就死掉了,你说我找到什么了吗?”接着,在他疑惑的神情中跑了出去。
--
我很早就来到了文科楼,这时候图书馆的门还没开,阳光从很巧妙的角度射进里面。我从图书馆的玻璃门往
里看去,一排排的书倒很整洁,显然文科楼对图书的管理是够尽责的。
虽然如此,我总觉得里面很阴森。光线里灰尘胡乱地飘摇,却让人有种很安详的感觉。阴森与光明,在里面
很好地共存着。
我从图书馆正门往左拐,走过一个小楼梯,赫然发现图书馆正对着文科楼大门。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让我总觉得背后有个人站着。当然,我几次往后看去,发现背后除了安静外别无一物。有时候自己的害怕,倒会
幻想出鬼怪来。我是学道之人,当然明白这道理,可就是无缘无故地害怕起来。
我走下楼梯,第一次在白天时候认真地观察这大门。其实黄华给我看的李正的信说得没错,从这里往外看,
一丝丝阴气从永芳堂方向飘来,到了门口却让玻璃给挡祝其实不开大门,确实是可以让文科楼内的阴气减少,但
是换个角度来说,也会让阴气在门口处集中。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跑到大门跟前蹲下仔细观察,果然让我在大门正中心发现七个极细小孔,呈七
星布位。道家法言:七星者,聚散也。昔日闻名于世的七星宝刀大概就是以此理炼制的。但在这阴气汇聚的地方,
竟然有人以此布局,此人心肠之歹毒,还真可见一斑。
我正看得入迷,一把沙哑的女声从门外传来,让我大吃一惊,我急忙向后跃去,正待说话,放眼一看,却是
清洁女工。
我重重地吁了一口气,那女工却大声嚷道:“搞什么鬼?大清早的?神经病啊?”说着说着,她就拿出钥匙
准备开门。
我忙道:“大姐,别开门埃”
她一怔,问我道:“什么??”她上下打量着我,“你是什么人?”
“总之千万别开这大门。”我也没有解释,就算解释我也无从说起。
她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前几天院长才叫我可以从这里开门进去的,说这样方便我搞卫生埃”
“啊?院长叫你打开的?”我再次惊奇起来。
“是啊,所以你以为你是谁啊?”她说着,就把钥匙插进门孔里去。
“千万别开,院长已经死了。”我再次阻止她。
“什么?”她的手战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把钥匙拔了出来。
“吁……大姐,院长叫你开门是什么时候啊?”我问她,也许这事情比我和李邪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几天前吧。”她随意回答,似乎若有所思。
“那到底是几天?”我很需要她的肯定说法。
“就,就……”她认真地想了想,说:“三天前,对,我三天前第一次打开的。”
“那他还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恩,他和我说,如果他不在这里了,就不能再开这门。”
哦,原来如此。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那清洁女工在我劝说下下离开了,我立刻跑上二楼。
这时图书馆已经开了,图书管理员在勤快地工作着,仿佛在知识的世界里,一切灾难都会消失无踪。这是幻
想,还是苛求?我不知道,我装作一个很普通的读者,在书丛里寻觅我的需要。
图书管理员是个很年轻的人,我想这样的人是比较容易说话的,毕竟在在书海里要寻找一本《中国古代文学
史》会费点劲。于是我装作很认真地寻找了一会,就过去问她道:“请问,这里有《中国古代文学史》么?”
---鹊桥仙
回复[19]:“有的,”她很阳光地对我笑了笑,“编号是 g-0971,在中国文学类上。”
“哦,谢谢。”我忙转身往她指的方向过去。
她对我甜蜜地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这么着急埃慢慢找,要不我帮你?”
“哦,”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看她,发现她原来很美,只是我的恐惧,把我的赏美之心给泯灭掉,“你
好美埃”“呵呵,谢谢你埃”她对着我,象天使一般让我放开了心里的急噪。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这不是认识女孩子的时候,可就是忍不祝“我叫小桃,你呢?”
“我林韦,好吧,你忙吧,我也要认真找找书了。”
她答应了一声,我就往中国文学类收藏架走去。我一直找到了最末的地方,终于发现在倒数第二排上,整整
齐齐地摆着十来本。于是我一本一本拿下来,飞快地翻阅,希望能从里面找出陈朋海说的李正的日记。
十来分钟下来,我已经把它们全翻过了一次,却依然无所获。我暗想,也许为了避开女鬼,那纸会是很校于
是再一次很仔细地查找,一页一页地翻着看,却依然无所得。
“你在找什么?”小桃来到我身边,看出我的目的不一般。
“没事,随便找找看。”我笑了一下,不过我想这笑容应该是很勉强的。
“哦,”她走近了步,说倒:“你说谎了吧?”
“这……”难道我告诉她,这里有鬼,我是来查鬼的么?
“你不用吞吞吐吐了,你要找的东西也许在我手上。”她诡异一笑。
“你真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眼色一变,因为我实在已经对所谓的血咒恐惧起来了。
“哎,也许,也许你就是我爷爷的化身吧?你今年多少岁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低下头,问了我这个问题。。
“你爷爷?我多少岁?这有什么关系?”我依然怀疑地看着她。
“我爷爷就是贾道,不过已经死了 21 年了。”
“贾道?”
她向我走近了一步,说:“你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吗?”
这我从一群老头那里听过,于是说:“知道,是个姓贾的富商……你爷爷就是他?”这次我不得不说奇了,
世间往往就这么出人意料。
“没错,所以,我知道关于胡小蝶的事。我也听说这几天这里发生了许多事,正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想不
到竟然会遇到你,你一定就是我爷爷派来的,因为你与他的年轻时的画像很象,你今年多少岁?”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刚好 21。”
我伸手过去和她握了一下,在我们指尖接触时,一种很安详的感觉涌到我的灵台上,而我身上却象缺了提的
江,热烈的气息不断从手尖传到她身上,我们同时一震,脱口道:“莲心咒?(达摩咒?)”--我没有放开手,
只静静地看着她。她的莲心气在我身体内遇到我的达摩气,竟然象有生命一般,自动缠绕在一起。
我向后退了一步,有点惊异地看着她。虽然说她身上怀着贾道的秘密,而这又和阴气极盛的文科楼拉上了关
系。那她学法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她居然能学到莲心咒,那也就是说,她居然和我一样,出之茅山。可是我记
得当初那个传我法术的道士说,茅山是不传女的,这样一来,她从那里学到了莲心咒呢?
她看见我的眼神狐疑不定,浅浅一笑,道:“先别问小逃莲心咒来之何处,你只需知道我是你朋友而不是敌
人就好。”
我点点头,表示答应。我知道,一个人不愿说时,必定有他的原因,分别是好意还是恶意。这小桃让我感觉
很亲切,所以我完全相信她。
她见我点了头,就招招手,叫我跟着她。她往门口处看了看,知道这么早,应该没有人来这里的,于是带着
我走到西南墙角。她用力把书架往外推了推,露出了十厘米左右的空隙。她蹲了下去,左手在对着墙的木版处摸
索。大概够了两分钟,她说了句“成了”,居然在木版离地三尺处拉出一根约十厘米长的小木条。
---鹊桥仙
回复[20]:她取出木条,站立起来,用指甲在顶端开了个口,再掰开两片,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一张十六开的
纸。她把纸拿了出来,对着我说:“林韦,这是我在半年前发现的。当时它还夹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一书中,
可是一来我怕它会被人随意发现,而引起大家的不安;二来我发现内里的阴气极重,一般人也许会被其影响,所
以就用这种方法将其藏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找不着了。那这样一来,陈朋海的死是否也与这个有关呢?当然,猜测只是一种
可能。
她见我想入了迷,就对我说道:“林韦,你看吧。看完后过来找我说话。”
“哦,这是……”没等我说完,她扬扬手,径直走开了。
我把纸翻开,一看果然是陈朋海那里没有的关于李正发现的真相。
“十月十四日,凌晨两点,忍耐不住的我终于决定夜闯文科楼。后来我竟然看到了院长李海淘肢解着张雪,
当我正想当面质问院长时,那神秘的女鬼终于出现了,她居然是我深爱着的黄静。那单凉呢?单凉那里去了?
黄静很怪,满身都流着血,根据我的推断,那应该是为道家所禁的盘龙血咒。据载,盘龙血咒会让中者全身
毛孔流血而死,流出的血又可以屏蔽掉人本身,所以当初张雪在大门流血时,也只有法眼可以看到。
其余我也不多说,刚才与她交手时,我已中其血箭,现左手已经开始冒血,估计已经活不长了,有缘看此书
者,当本着除魔为道之心,觅得得道高人,着‘古雨’前来,方可破之。
李正绝笔。”
--我反复摸索李正的绝笔,加上李邪,陈朋海,黄华,李海淘他们的话,一种匪夷所思的念头在脑海里模糊
着,可就是欠缺拨开云雾见真面的主线。
我隐约知道,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想那般复杂,那我这所谓道士,是根本就无法处理的。可我那师父如今又在
那里呢?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小桃走了过来,轻拍我的肩膀,问到:“林韦,找到你想要的线索没有?”
我苦笑,扬扬手说:“我知道的比他这简短的绝笔还要多得多,可那真相就象狡猾的兔子,在我将要伸手可
及时突然跑得无踪无影。”
她见我似乎没有说谎,于是说:“其实我对这绝笔也不大相信,因为它不止简短,而且似乎并没有涉及到事
情的本身。另外,我所知道的真相,是来自我爷爷的,与他提到的黄静等人并没有关系。”她说得很轻松,似乎
一切都在她掌握中。
她之与我,还真有点庐山的模样,所以我反倒不惊奇于她的言行,我默想了一会,说道:“那你能告诉我,
你知道的真相吗?”
她应了句“可以”,转身走到管理台,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我跟在后面,看到她拿出的照片已经
有点泛黄。她把照片递了给我,我伸手接过,不禁哑然失色道:“这不就是我吗?”
她“呵呵”地轻笑两声,说道:“别臭美,我干什么要收着你的照片啊?这是我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因为和
你真的很象,所以我才说你是我爷爷派来的埃”哦,原来如此。我看着照片上的那个我天天都能看见的样子,有
点迷茫于人生了。人生真是讽刺,千转万转,也许最终到达的终点,不过是自己的起点而已。
她见我看的入迷,轻咳一声,道:“喂,你这人怎么傻傻的?”
“这个……我没事。”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也许真是最近发生的太多事情,让我反应迟钝了许多。
“好了,我要说我爷爷了,你给我认真地听着,别发呆。”她掘起小嘴,样子看起来很认真,却把那可爱的
神色完全地表露出来。我内心一震,忙应到:“小生洗耳恭听。”
她“扑哧”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脸泛起一片红霞。然而念头一转,她反而迎
上我的目光,说道:“我爷爷贾道,并不是我的亲生爷爷,我的爸爸是他收养的孤儿。”
---鹊桥仙
回复[21]:她看了看我,似乎在问我明白了没有,或者就想讲故事的人一般,需要点反应,我忙点了点头。
她继续到:“好吧,现在就说我爷爷的故事,我也是从爸爸那儿听到的。”
“我爷爷是广州人,做着丝绸布料的生意,因此经常满天跑。民国四年春,他遇见了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人,
而这个人,也就是改变了我爷爷命运的人。”
“胡小碟?”
她投来嘉许的目光,继续道:“你说得没错,是胡小碟。我爷爷开始也是因为路途苦闷,才与她开始那段谑
缘。怎么知道越相处下,爷爷越难自拔,到了后来,发现单是一月见两面,已经不能慰藉相思之苦了。于是爷爷
秘密造下了一座别墅,而这别墅就是文科楼前身。”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那胡小碟是那里人?”
“福建人,问这干什么?”她奇怪地问。
果然,只有福建话是夹杂着客家和潮洲音的,按我的推断,也许就差真相一步了。
“没什么,你说下去吧。”我道,真相未明之前,我是不能把自己的推断告诉任何人的。
“恩,”她点了点头,说:“那时虽然是男权社会,但对于我爷爷家,却是不大‘男权’的,因为,爷爷的
事业是建立在她岳丈的经济支持上的。所以,爷爷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一方面,很希望能给胡小碟一个名分,
一方面却又惧怕正室单芳芳,而只能偷偷摸摸地与胡小碟幽会。”
“什么?那个正室姓单?”
“对啊,有问题么?”
我苦笑道:“这下问题就真的多了起来了。”
她眨眨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什么问题会让你如此模样?”
我尴尬笑了笑,摔摔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其实没什么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她“恩”地应了一声,虽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民国四年秋的一个夜晚,爷爷借口要谈生意外出,赶到这里与胡小蝶幽会。但是,我爷爷说,其实那天晚
上他是不应该外出的,因为,爷爷后来才知道,单芳芳有了身孕了。”
恩,一个女人,尤其在民国时期,即使自己完全掌握了经济,也会对自己的男人宽容的。除非,这个女人有
了身孕,那她就会从心底希望自己的男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小桃往椅子上坐了下来,抬抬头看看我,继续说道:“爷爷到了倚蝶楼,也就是当时的这里,还没来得及拥
抱何小蝶,单芳芳就带着管家破门而进。”
“管家叫什么名字?”我问道,我必须认真的掌握每个细节,任何与这事有关的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爷爷也没告诉我,不过他好象提过,管家姓李吧。”
姓李?李海淘?李正?李邪?李亨?他们都姓李啊?
不过天下姓李的这么多,也很难说有什么关系的。
“恩,继续说吧。”
她小嘴朝我撅了一下,见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继续说道:“单芳芳一来到,就叫管家上前拉开了爷爷。
爷爷是个文弱书生,一下就给管家制约住动弹不得,可怜小蝶给单芳芳左一掌右一掌的打着。我爷爷看着着急,
就大叫住手,单芳芳一听之下,心里一急,拿起花瓶就把胡小蝶给砸了。爷爷忙冲了上去,可是也已经迟了一步。
至于这时他们之间的感人对话,爷爷反而没告诉我。不过,我想应该是很感人的吧。”
小桃居然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这个女孩,有点怪。
“好吧,那我们别管他们的浪漫吧,还是把你知道的事说下去吧。”
她听我这么说,一回神,小脸一红道:“恩,这个时候,那单芳芳走到爷爷面前问爷爷,是爱她还是爱小蝶。
爷爷那时也是愤怒涌上了心头,一急下居然说他根本就没爱过她,说完就抱着胡小蝶出去了。”
“恩,那个时候胡小蝶还没死吗?”
---鹊桥仙
回复[22]:“不,据我爷爷说,她已经死了。而爷爷自己呢,那时候有点神智不清,他只记得自己不断地重
复与胡小蝶的承诺。”
“哦,那是什么承诺?”
“你这人到底想知道什么啊?”她好象有点不满了。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在想,也许看起来不重要的事情,反而是关键。”
“恩,爷爷说,他和胡小蝶的承诺是,原走高飞,好好享受生活。怎么?有问题吗?”
“恩……好象有,但我说不出来,到底这背后有什么秘密呢?”我的烦恼越来越大了。
关于最近人文学院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根据陈朋海,黄华,李亨,李邪,小桃他们跟我说的,还有李正留
下的线索,我的亲眼所见,连串成整个事情的始末。
根据我的推测,当年胡小蝶死后,其冤魂留在了此地,到 1989 年时候,是单凉利用李海淘院长对黄静的不
论之爱,聚集怨气,将胡小蝶的冤魂引了出来。而张雪应该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她应该是让单凉给害死的。但是
后来为什么反而是黄静成了女鬼呢?单凉是否真的为单芳芳后人呢?如果是,那她引出胡小蝶的冤魂来是为了什
么呢?还有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事隔十年,到了李亨这冤魂才再次出现呢?
所以我直觉告诉我,事情背后,一定有我还不知道的真相。或者说,我知道的是表面的真相。不过无论如何,
也是不能再拖下去的啦。因为事情越闹越大,现在整个院的学生都已经感觉到有点异常,万一引起了恐慌,就更
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坐在我面前的小桃,她总给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我心情平静了下来。而且当年师父
传我达摩咒时,也说过唯有与清心咒相连,方有真正的法力。因为达摩咒属至刚至烈,而清心咒又为至阴至柔,
两咒相辅相成。
小桃对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想着什么,其实你不用说,我也会追查这事,所以,我们现在开始合作
关系吧。”
我想不到这小桃是这么爽快的人,顿时一愕,她见我如此反应,大笑了起来。
我扬扬手,耸肩道:“好男不与女斗。”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李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古雨已经找到,我马上带着小桃到他的办公室去。
李邪一见我,忙迎了过来,却见小桃跟在后面,一脸愕然。我忙解释道:“她叫小桃,是个与这件事有莫大
关联的人。”
他“哦”地应了一声,然后带我们到内室去。
他指着他办公台上放着的一个盒子说:“那,那就就是古雨了。”
我走前两步,双手托起这个叫“古雨”的盒子。
其实这古雨只是表面花纹做得比较精致,有点很古典的怀旧味道。但却不旧,仿佛是刚刚成工的,盒子面上
的油漆黑得发亮。
我刚想把它打开,李邪先一步制止了我。他说:“林韦,这盒子还不能打开。”
“哦,为什么?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这小盒子就能对付盘龙血咒了么?”我拿着盒子的时候,完全感觉不
到这“古雨”有什么灵力。
“这个我也不知道,”李邪把古雨放回到台面,注视着它,继续说道:“其实我能获得古雨,也是在非常巧
合的机会下的。”
“恩?巧合?”
“是的,非常巧合。本来我已经查到古雨在灵隐寺中,可我去到的时候,方丈告诉我古雨在一个月前已经不
见了。正当我失望下山时候,一个云游道长拦住了我,问我是否在寻找古雨。我见他满脸胡子,一身邋遢,确有
几分神秘感,就应他是。他交给我这个盒子,说只能在最后才打开,要不然古雨的法力就会体现不出。所以,基
本上我也是有几分怀疑的。”
“什么?云游道长?那他的声音是否十分沙哑?”
我接口道。
“还有,他长得比较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吧。”小桃也接上了口。
“对对,你们……你们怎么好象都知道。”李邪惊奇地问。
我苦笑了起来,与小桃对望了一眼,说道:“他就是五年前传我达摩咒的师父。”
---鹊桥仙
回复[23]:小桃也走前来,说道:“他也是我的师父,在四年前传我清心咒。”
李邪沉思了起来,望着古雨不再说话。这云游道长,似乎神秘非常,而且对整件事了如指掌,他,到底会是
什么人呢?
李邪听了我的疑问,再次审视着桌上的古雨,突然转身对我说:“不如,不如我们打开来看看吧?”
我把“古雨”拿起来,暗念起达摩咒,在我的力量影响下,“古雨”慢慢地战抖起来。我立刻把它交给小桃,
向她说道:“快用你的清心咒去感应。”
小桃左手接过,右手压在盒面。“古雨”在达摩咒影响下还战抖着。等到古雨开始平静下来时,小桃右手慢
慢提起,捏成兰花状,一股浅蓝色气息自她掌心发出,从盒缝里钻了进去。这次古雨却非常平静,但小桃的神色
却越来越沉重。良久后,小桃小心翼翼地把“古雨”放到桌面,然后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没等我们开口问,就向
我们小声地说道:““古雨”里有魂灵。”
“魂灵?那它有没有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他只哭,声音凄厉非常,象冲地狱里钻出来的。”
“以鬼制鬼?莫非当年李正想到的方法就是这?”
“这个我不知道,我哥哥并没有向我说过以鬼制鬼。”李邪答到。
“那我们还要不要用古雨去对付文科楼的冤魂?”
小桃来到我身边,轻声问道。
“去,”我坚定地答他们,“我们就赌他一把。”
“赌?不会吧?”李邪惊奇道。
“恩,现在开始大家好好休息吧。”
晚上一点正,我,李邪,还有小桃在文科楼正门对外二十米集中。李邪一身警服穿着,看到我和小桃在笑,
辩解道这样有利于阳气的聚集。而小桃却穿上一身白,她只笑了笑说个中原因很快就会让我们知道。
只有我还是那身懒散打扮,只是手中多了七片铜钱剑。
我把“古雨”交给小桃,说了声我先过去大门看看,让他们留在那里等我。
我走到大门,刚想探身看看正中央地面上的七星,突然内里人影一闪,我忙向后跃一小步,却见大门已经被
打开了。
我急念起达摩咒,灵台空明一片,却没有任何发现,于是招手叫他们过来,反正是要与所谓鬼怪斗它一斗,
现在就已经无所畏惧了。
我们从二楼楼梯转下来,走到一半,就从楼梯口处看到一个人远远向大门走来。他们两人一怔,我忙叫他们
随我躲到一边去。他们虽然疑惑于我的行动,但还是跟着我躲在转角处。
那人慢慢接近大门,在月光下,我渐渐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李亨?”我一怔,虽然我估计到了第七个人将会出现,但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一直昏迷的李亨。
小桃在我耳边轻声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你见到他心里居然会如此反应?”
我转身刚想说话,想不到一个不小心居然吻到了她的小嘴,她脸一红,低下了头,我也不知所措地蹲着。
在这当儿,突然一个声音在大门处响起:“哈哈,终于到你了。”
我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一个人背地着我们,对着慢慢走来的李亨大笑了起来。没错,就是他,那个神秘的人
影,怪不得我感觉会如此的熟悉。原来他就是……李亨终于走到大门了,那人往前一走,对着李亨说:“哎,李
亨,你我朋友一场,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谁叫你也是子日子时出生的。现在朋海已经到了西方极乐了,你也应
该下去陪他啦。哈哈……”他说着,竟然从背后抽出一把七片铜钱剑,往李亨指去,说道:“你也应该因为能帮
到我而高兴了吧?”说完看着就要往他刺去。
终于是现身的时候了,我对他们打了个眼色,他们一点头,我立刻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故作悠闲地说:“嘿,
黄华,好久不见了,哦,不,是终于见面了。”
那人一听背后居然有声音响起,忙转身过来,七片铜钱剑横护身前,见是我,竟然惊奇地说道:“怎么是你?
你没上四楼?”
“恩,没上,这还真要谢谢你给我的提示。”我慢慢往他走去,而小桃,李邪两人却依然站在原地。
黄华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会知道我的计划的。”
计划?什么计划?
---鹊桥仙
回复[24]:“哈哈,我当然知道,你的阴谋早就被我发现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似乎有点着急,向我迈了一步。
我一见他离开李亨有一定距离,而且注意力也被我吸引着,左手立刻在身后做暗号。
李邪见我暗号,一个纵身,从黄华身边跃了过去,跳到李亨身边。黄华见李邪突然动作,已经明白我的目的,
可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李邪抱着李亨,大笑了起来,说道:“我终于明白他是怎么样控制他们来到这里了,是催眠术而已。”
“哼,是吗?你们以为我就这么简单吗?”黄华见李亨已经落到我们手中,反而放开了自己,向我又走前了
一步。
“我不管你是否简单,我只想知道,陈朋海是否也是你害死的?”我的最好的几个朋友,本来也包括了他,
想不到他居然把我的其他朋友害死,这个事实从我猜到那神秘人影可能会是他时,就一直让我怀疑起人生,怀疑
起人性来。
“哼,他们能为我而死,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我是他们的好朋友,哈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真做梦也没想到,看起来和蔼的他,居然会是这样的人,但总有一个不安的预感在我心
头里漂浮着,到底是什么,连我自己也弄不清。
“哼,我没必要告诉你们,反正你们就要死了,死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你凭什么?”我绝对不相信他有这能力。
“凭我姐姐黄静。”
“什么?黄静,你姐姐?”我们三人都惊奇地叫道。
“如果不是你们,我姐姐就能复活了,不过现在也不迟。
既然李亨被不用了,那用你的血反而更好,哈哈。”
他说完突然向我一剑刺来,我往左边一躲,没想到居然撞上了一个软软的物体,我情知不妙,向小桃那里跳
了过去,再回过头来一看,刚才我撞上的那物体居然是穿着白色衣服,却满脸流着血的黄静。
我一见是黄静,心反而平静了下来,把七片铜钱剑横握在身前。小桃站到我后面,而李邪也已经走了过来。
他抱着昏迷的李亨,问我道:“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点头道:“没事。看来事情要浮出水面了。”
黄静面对着我,冷冷地一笑,道:“小子,你已经赢了。”
我也冷冷地回她一句:“这不是输赢,这是人命。”
她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我,转身柔声地对黄华说:“啊华,算了。”
黄华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声音哽咽了起来:“可是,可是,姐姐啊,就一步了。”
“傻孩子,姐姐已经不是个洁白的人了,你何必……而且我是不可能复活的,你被利用了。”
“不,姐姐永远是小华最爱的女人。”
什么?最爱?姐姐?我的天啊,在这个时候,我真是哭笑不得了。
“傻孩子,我们的爱,本来就是错误的。”
黄华听到黄静这样说,当即象个小孩子一般蹲了下去,双手捂住耳朵,哭着叫道:“我不听,我不听,我就
是爱姐姐。”
“哎……”黄静说,“我们都被人利用了,他利用了单凉的复仇之心,再煽动我的复仇之心,然后也利用了
你对我的爱。
这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轻轻地抚摩着痛哭着的黄华,场面看起来很感人,却因为黄静手中的血不断
下流,把黄华染成了整一个血人,让气氛增添了几分恐怖。
“谁?谁利用了你们?而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黄静转过身来,脸上本来平静流着的血,象河水碰到顽石般向外溅打着。我们见形势不妙,忙后退了几步。
这当儿,她好象平静了下来,血水慢慢被回收到她脚下。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哎,仇恨,仇恨,把我的理性给埋没了。”
“好,说吧。”不过我知道她一定会对我有要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我放过黄华。
“很好,很好,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果然,她这样说了。
“没问题,我可以放过黄华,但是他还是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鹊桥仙
回复[25]:“哈哈~~~~”黄静大笑着,整栋文科楼在她的笑声中摇晃着,“我有叫你放过他吗?我是想你用
七片铜钱剑把我们连体刺穿,这样,我就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什么?”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爱情?这会是爱情吗?
“哈哈,你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两人的感情之深,也不能明白我们的想法。”
这点我可以承认,至少社会是绝大多数人都不能明白这样的爱情,可是,在李正的信里不是说,黄静喜欢的
是李正吗?
“你不是喜欢李正吗?为什么……”
“李正,哼,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喜欢?”她冷冷地说。
“你说谎。”李邪一下站前了来,“我哥哥是好人,给你们害死的。”
“你是李正的弟弟?”黄静审视了他一会,继续说道:“你很好,不象李正。”
“你要再说我哥哥……”黄静一下把他给大断,继续问我道:“你答应不答应?”
我往黄华看去,他已经被黄静手中流下的血整个包了起来,看来,就算我不答应,黄华也是救不回来了。既
然这样,虽然他们的爱不能让人理解,但我也只能选择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你可以说了。”
“首先我要问你,你凭什么猜出了黄华会是大门七星制造者?”
“这个问题和你要说的有关吗?”
她没有回答我,只静静地看着我,脚下有一条血拄遥遥指着我。
“哼,因为他做了一个很愚蠢的行动,他把李正的所谓的那信交给了我。”
“信?”
“对,而且他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我到现在才知道,那是提起你的名字时流露
出的爱意。
不过我也是刚才追踪那人影的时候才想起了他,因为只有他才对文科楼熟悉,也对我熟悉。”
“哦……”她看着快把血水淹没的黄华,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他是被利用了,如果我能早点现身,或
许他就不会这样了,可是我知道,只要我现身,他就一定会给我身上的盘龙血咒所害的。哎。”
她的声音十分优美,如果不是看到脸上满布的血,应该是一个我见尤怜的女人。
突然她话锋一转,说道:“你们三人也都让李正给利用了。”
李邪一听,正要发作,我忙阻止他,对黄静说,“好,你说下去。”
她冷笑了一声,说到:“你们知道我被李海淘……”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她虽然已经带着仇恨而死,而
化身为冤魂,但女孩子的羞涩感依然。
“恩,其实,院长爱我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单凉骗我说,院长有事要找我。”
“这我也知道,其实我有个猜测,单凉就是当年单芳芳的后人,是吗?”
黄静一怔,道,“我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她为了李正,心甘情愿牺牲自己而已。”
恩?为什么她好象不知道还有一个冤魂胡小蝶的事呢?
“到我死后,我的灵魂被大门吸引着,到那时,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正搞的鬼,连我在内,单凉,张雪,
还有最近死了的院长和另外两人,只要再多一个阴月阴日的人血,这大门七星就成了,到时,李正就可以找到他
要的东西了。”
“这大门七星是李正布下的?他要找的是什么?”
“她不可能知道的,你为什么不问我呢?嘿嘿……”一把声音从黄静体内穿来,我们三人同时吓了一跳,而
黄静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过没一会,黄静身上流下的血被她的身体倒吸回去。我忙交代李邪好好看着李亨,
因为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很少,但现在这里就有我和李亨两人。
我拉着小桃的手,用七片铜钱剑在前方虚画了一个道字,从小桃提内传来的清心气,混合着我的达摩气混合
在一起,注入到道字里,激起一阵黄光,形成了对阴气的抵抗膜。
---鹊桥仙
回复[26]:黄静惊奇地看着自己,突然腹部慢慢裂开,黄静上身向后倒去,从黄静口中只传来低沉的喃语:
“原来是你,是你……”黄静断开两截的身体并不倒下,而回收的血却在腰部慢慢向上凝结,一个人形渐渐出现
在我的面前。
--由血水凝结出的人慢慢浮出了眼睛,鼻子。
血水在鼻子下裂开,出现一张嘴巴。头发慢慢长出,一根一根地,布满整张脸。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是一张
人脸,或许用魔鬼来形容会比较恰当吧。
回收的血水涌到脸上,又往我们溅来,一丝丝地拍打到“道”字保护膜上,发出“滋滋”般的声音。小桃突
然紧张地握住我的手,手心渗出如浆汗水。我想,这那孩也许是熬不住了,于是果断挣开她的手。
她很愕然地看着我,我往她一笑,突然跃过保护膜。血水溅到我的身上,从毛孔钻进身体内。
我没料到盘龙血咒居然如此强横,立即右手握剑,往左手掌心狠刺,左手掌心鲜血狂流。
“林韦,你干什么?借法乾坤不能用啊,会让减寿二十年的埃”小桃在保护网内大喊,当然,她由于几乎虚
脱,已经不可能冲出来的。而李邪学法不精,又要照顾李亨,也无法分身。
我再次对小桃笑了笑,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死的问题居然第一次被我抛在一边。
我扬起左手,在空中画过一个圆弧,看准时机,右手扬起铜钱剑,在血网中画过一个道字,口里急喊:“阴
阳无极,乾坤借法。”血字顿时发出耀眼紫光,那血人溅出的血水在紫光下,化为丝丝烟雾,致使整个文科楼陷
入一片迷茫。
那血人在烟雾中狂声喊叫,让人顿时有陷身地狱的感觉。这感觉让我也不自觉毛骨悚然。
没多久,烟雾开始散去。我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靠近了小桃,问道:“你们没事吧。”
他们“恩”地答应了我一声,声音却很微弱。
我刚想往他们看去,小桃却喊道:“林韦,看,你前面……”我一震,忙又向后退了一步,在定眼往前看。
那血人已经真正成形,一条条肌肉纹理分明,就差了层皮而已。
我站定看着她,发现她也正注视着我。我哼一声,刚想往前一步,那人却哇一声,裂开嘴,慢慢地吐出一颗
一颗的眼球,一共吐出了八颗,才停止了动作,再次直立起来,盯着我看。
她嘴巴慢慢蠕动,从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嘿嘿,嘿嘿,我终于复活过来了。”
我再往后退了一步,低声向小桃说道:“你小心,暗运清心气,她阴气很重。”然后回过头,面对着这怪物,
说道:“你是谁?”
“嘿嘿,你不是很聪明的吗?难道猜不出我是谁?你应该已经猜到的埃”“恩?”我左手的血还流个不停,
身体不觉晃动了一下,答道:“哼,管你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就应该被消灭。”
“嘿嘿,哇~~~~”她又吐了一次,然后右手抹了抹嘴角,阴声道:“我应该感觉到你了,贾道,你还没记起
吗?”
贾道?我是贾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莫非……“哼哼,原来你是单芳芳。”
“嘿嘿嘿,很好,你还是这么聪明。八十年了,我终于等到这机会了。”
“哼,就因为我不爱你,你就需要害死这么多人吗?”既然我冒充贾道,就把戏演足。因为,莫说现在的我,
就算我完全没有受伤,也对付不了这从地狱里出来的鬼。
“哼,你知道你对我伤害多深吗?我一直很爱你,连父亲的财产,我都可以交给你,你却为了胡小蝶这贱人
把我遗弃,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吗?”
我苦笑一下,装做很无奈地说:“对不起,我确实是不知道。”
“哦,那如果你……”她现出了不知道是不是笑容的表情,肌肉的纹理被扭曲成一团,一丝小血丝从眼角处
流了出来。
“对不起,就算知道了,我也会走的。”我知道这样的回答,对我绝对不利,但我下了赌注,用自己的生命
作赌注。
---鹊桥仙
回复[27]:“呜~~~”她突然狂叫了起来,口中呢喃道:“原来你……那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单凉啊,你的牺牲是为了什么?我的孙女埃”果然,单凉是单芳芳的孙女,可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
原以为,这单凉应该是为了李正才牺牲自己的,想不到……正在我思考当儿,单芳猛然大叫一声,“我已经不能
回头了,贾道,我要你们都随我下地狱去。”
我一听,大吃一惊,正想举起铜钱剑,才发现右手已经完全没有提起剑的力气了。
看着她就要扑到我面前,一道金光从我身侧闪过。我刚想叫小心,小桃已经“哎呀”一声响起,我也顾不得
自身安全,忙往她看去。她应该没什么事,这样,金光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手中的古雨。
古雨滚到地面,盒盖被打开了。从里面慢慢散出一团浓雾,这时候,单芳芳却也奇迹般停下身子,怔怔地看
着这升腾起的烟雾。
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往小桃看去,发现她居然发呆地看着那烟雾。
没多久,烟雾中现出了一个人形,小桃大喊一声:“爷爷!”
我往烟雾看去,果然一个样貌和我极象的人形浮现了出来。我的猜想果然没错,古雨中的冤魂是贾道,那李
正……这个赌,看来是我赢了。我暗笑。
古雨原来是保存灵魂的道家宝物,现在里面的灵魂被释放了出来,古雨发出了淡淡的紫光,与我画下的借法
乾坤遥遥相应。
贾道的灵魂在空中飘着,慢慢飘到单芳芳身前,伸出手来,单芳芳竟然再次从眼角流出淡淡的血丝。
她见到贾道伸出手来,也不自觉地伸出手去和他相握。
就在他们两手相触的时候,文科楼震动了起来。
我忙走到小桃身边,再拉着她走到李邪处。
只见贾道和单芳芳脚下涌出了大量的血水,夹杂着白色的淡烟,祢蔓着诡异的气息。再不久,一声尖叫从地
底下发出,我心底一震,几乎要晕了过去。又一会儿,声音嘎然而止,而涌出血水的地方慢慢裂开,现出一个一
米左右宽的洞口。
“哈哈,我终于成功了。”从永芳堂方向穿来一阵笑声。
“哼,”我看着小桃和李邪,说道:“真正的幕后黑手,就要出现了。”
--那听起来苍老的声音渐渐靠近,小桃紧张地依着我,轻声问我道:“林韦,他会是什么厉鬼氨我把脸一偏,
柔声道:“你不用猜了,等会你见到就会知道,他是一个你也认识的人。”
“认识?”李邪一怔,我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你也认识的。”
他们两个一脸迷茫,正想着,那人已经出现在大门口。果然没错,他就是云游道长,满脸的胡子把整张脸都
几乎遮挡住,声音苍老,体态也有点出格的臃肿。
他一出现,单芳芳立刻朝他望去,而贾道却依然深情地看着单芳芳,似乎没有留意到他的出现。
贾道的这个不正常的反应,引起了单芳芳的疑心。
她猛然向后一退,对着贾道道:“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贾道,你是谁?”
“哈哈……”云游道长大笑了几声,向他们走前了两步,说道:“他是贾道,但少却了三魂,所以,他现在
是用对胡小蝶的感情来看着你呢。
哈哈……”
“什么?你到底是谁?”单芳芳话音刚落,身影已经飘了过去。看着就要触及云游道长,猛然她身体定在了
半空。
云游道长慢慢向前走去,口中一边道:“单芳芳,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单凉为了让你复活而做的吗?”
单芳芳似乎在挣扎着,嘴巴在挣扎中越裂越开。
“师父,哦,不,看来我叫你,我们叫你师父都是不恰当的。”
“哦,”他转身面对着我,“那你说你要叫我什么呢?”
在小桃的掺扶下,我慢慢向他走近了两步,说道:“李邪应该叫你哥哥,而我们呢,还是叫你李正会比较好
点。”
他身体猛然一震,突然左手向后一扬,停在半空的单挤尖叫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我往她那里一看,却见
她嘴巴突然向两旁完全裂开,嘴以上部分已经脱开了身体,往洞口下掉去。剩下的身体剧烈地震动着,咽喉发出
“沽沽”般的声音。
李正见我们看得出神,朗朗大笑两声,道:“我能让她复活,就能让她完全的灰湮灭。”
这时,单芳芳震动的身体突然停止了下来,我刚要说话时,突然“轰”一声爆炸,血肉横飞。
---鹊桥仙
回复[28]:一见及此,小桃象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开口叫道:“爷爷,我爷爷会怎么样?”话音刚起,她
就冲了出去,我疲惫的身体根本拉她不住,却只好紧张地叫到:“小桃,别过去,危险埃”这当儿,一个人影从
我身旁跃过,一把拉住了小桃。我一看,原来是李邪。小桃在李邪手里挣扎着,李邪一看形势不对,忙一掌把小
桃打晕,然后对着我苦笑一下。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却听到李邪说:“你是李正?不,你不是李正,你不是我哥哥。”
李正向我走前了两步,苦笑道:“邪弟,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李邪摇了摇头,再次说道:“你不是我哥哥,绝对不是。”
李正摇了摇头,再向我走前了一步,对我说道:“林韦,你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
我勉强地支撑着身体,说道:“你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只是安排得太全面了,你不应该安排黄华出现在这
里。”
“哈哈,”他往还在血团里的黄华看了一眼道:“那个没用的东西,自己要来,自己要死,与人无由。”
他又走前了一步,说道:“我的好徒弟,为了奖励你的聪明,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你吧。”
“哼,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了。”
“哦,你知道?”
“哼,当年单芳芳杀死胡小蝶的时候身边有个李姓管家,你就是他的后人。”
“哈哈,果然够聪明。”
“你的目的是贾道为了和胡小蝶私奔而留下的宝藏。”
“哎,”他苦笑道:“都过了八十年了,其实我已经不在意宝藏的事了。可是家族里有爷爷留下的背负,为
了振兴李家,我也只好如此了。”
我哼地一声,说道:“其实凭你自己的实力,对付这些鬼怪,已经足够有余了,为什么还要千方白计弄这么
多东西出来?”
“好,问得好。因为要进入宝藏,只有让胡小蝶的冤魂极度悲伤,进而在灰湮灭前把宝藏口打开,我的目的
才能实现。”
“哦,原来你这十年是为了去寻找古雨。”
“哈哈,没错,道家瑰宝古雨,在道家法力下,能自动招来我想要的灵魂。”
“这样说,陈朋海看到的你的日记,还有黄华给我的一封你的信,都是你故意安排下来的?”
“恩,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得让我害怕。当年我知道了单凉的身世,再加上她爱上了我,于是我骗她我可以
帮她完成她姥姥交代的背负。大门七星,哈哈,只用这微不足道的小局,就让她上了当,心甘情愿为我而牺牲。
“阴时阴日出生的人确实难找,可当年就有了三个。”
“张雪,单凉,和黄静?他们都是你害死的?”
“哈哈,为了我的背负,我没有选择。院长李海淘也是阴时阴日出生的人,但那时我还不能让他死,因为他
要等到你的出现。”
“我?你那时已经算到能找到象我这样的人?”
“哈哈,道法无边,没有什么事是不能的。”
“哼,为了什么宝藏,为了什么背负,你居然害死了如此多人,难道你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法律的制裁?哈哈,第一,,你以为你能活着出去吗?第二,那些混蛋警察会相信神鬼吗?”
“哈哈,你错了,我是人,不是鬼,你的道法再高,也不能对付我。”
李正又向我走近一步,说道:“难道你以为,单靠人力,我就不能把你杀死?”
“你不能。”在一边的李邪终于说话了。
“啊?邪弟?我们是同一个家族的啊,我们有同样的背负埃”李邪慢慢举起枪,说道:“你不是我哥哥,我
哥哥是个善良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什么鬼背负,我不知道,我单知道,杀人者,就应该受到制裁。”
“哈哈,”李正迈开了脚步,向我走来,口中道:“邪弟,你不敢开枪的,因为你永远是我的邪弟,流着李
家的血。”
我一看李正向我走来的气势,下意识地向后一步,由于失血过多,我一把摔在了地上。
“站住,鬼东西,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鹊桥仙
回复[29]:李正并没有理会李邪的忠告,看着就要来到我面前,“砰”一声,枪声响起。
我往李邪看去,李邪已经满脸泪水了。李正站定在那里,慢慢转身向李邪走去,他心口的血往下掉去,和单
芳芳支离破碎的血肉混成一块。
走到李邪身前,李正微笑着道:“很好很好,邪弟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执著。”
“哥哥,你为什么……”李邪已经泣不成声了。
“别哭,我被那个背负压得太沉了,现在也好,我可以好好休息了。好好休息蔼—”李邪刚想说什么,李正
一个纵身跃进洞口。李邪刚想跑前拉住他,地面所有的血肉都往洞口涌去。李邪只好往外跃开,大喊道:“哥哥
——”然后跪倒在地上,让眼泪模糊自己的思想。
过了良久,文科楼再次震动起来,洞口慢慢消失了。我支撑着身体,走到李邪身边,一手搭着他的肩膀,说
不出安慰的话。想不到李邪突然站起来,双手擦干泪痕,对着我道:“林韦,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这不是应
该开心的事吗?”
“可你哥哥……”
“我哥哥?十年前已经死了啊,呵呵。”
我明白李邪,真正的伤痛是哭不出眼泪的,于是也只好笑了笑道:“对了,黄华身上的血团已经化去,你还
是带他回去吧,他始终是干了害人的事。”
李邪走近黄华,蹲下身看了看,说道:“他已经死了。”
哦,死了?那也好,他起码是死在黄静的安慰之下。于是我说道:“走吧,还有,以后这门,只能在早上八
点到九点,在阴气刚散去的时候小开一会,因为,我始终觉得这里的阴气太重了。”
“恩,你能不能走?要不要我扶。”
“没事,你还要抱着李亨和小桃两个人呢。”
“这小桃……”
我苦笑道:“会过去的,……别担心。”
我们走出大门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挥散不去的阴气在太阳的照射下,升腾起朵朵莲花般的彩色。
世界好美,人生好美。
阳光照射到文科楼大门,在我没有看到的门框上,一滴血从七星中慢慢爬出,沿着门框,爬到了正中,在阳
光下闪耀着……#

You might also l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