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 牧师

序
改革宗信仰是纯正的圣经基督教，其教义是圣灵
神光照历世历代的教会所得的正统教义的集合，是十
六世纪以来改教家以及众圣徒坚决回归圣经、持守古
道的纯正信仰。在唯独圣经，唯独信心，唯独恩典，
唯独基督和唯独神的荣耀的精神下，她给人类所带来
的是最纯全的福音，所坚持的是最高的有神论，所建
立的是圣徒最纯洁的宗教情感。
在解经上改革宗始终不移的持守以经解经的原
则，认信圣经为我们信仰和生活的最高准则；在崇拜
上坚定持守圣经限定的规范性敬拜原则，绝不给私意
崇拜等人本主义留有破口；改革宗信仰本于圣经相信
万事都在神的主权之下，万物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荣
耀神，正像著名的《威斯敏斯德小要理问答》所说：
人生的首要目的就是荣耀神并以神为乐，直到永远。
因此，改革宗信仰给人带来正确的历史观、世界观、
人生观和价值观，也给人带来了崇高的责任感，使人
坚定地践行神在圣经中启示给人类的真理。改革宗信
仰既注重福音使命，又看重文化使命，给世界带来真
正的光照和改变。在教会体制上，纯正的改革宗教会
实行圣经所启示的众长老治会的长老会教会体制，突
出表现了基督是超乎万人之上的主这一最高原则，体
现出以神为本的民主精神。在此影响下，日内瓦、荷
兰、苏格兰以及后来的北美等地区发生了深刻的道
德、文化及政治变革；在当年的改教运动中，日内瓦
甚至成为神的帐幕在人间的缩影。可以说，真正的改
革宗教会就是女人后裔的见证者。
十八世纪以来，在人本主义思潮不断冲击下，教
会愈来愈世俗化、人本化，甚至被世界边缘化，纯正
的改革宗信仰逐渐被稀 释、淡化，甚至被遗忘。感
谢神，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将残的灯火祂不吹灭，
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神将改革宗信仰赐给了教会，
再一次点燃了复兴之火，发起了新的归回圣经的运
动。正如神所引导的：“你们当站在路上察看，访问
古道，哪是善道，便行在其间。这样，你们心里必得
安息。”
（耶 6:16）无数神的儿女，在经历了迷茫和徘
徊之后，重回信仰古道，他们渴慕改革宗的真理如鹿
渴慕溪水。
中国改革宗长老会圣约区会一直坚定持守改革
宗信仰，致力于改革宗信仰的传播，推行长老会的治
会模式并建立纯正的敬拜。为了回归圣经、建立合神
心意的教会，并给于教牧人员在教义上的根基性建
造，圣约区会应教会的急切需要，每年一次举行神学
研讨会。在二零一一年的研讨会上，受区会委托，我
简要地讲解了圣约神学，并以此作为这次会议的研讨
主题。
在人本主义横行的今天，圣经被割裂得支离破
碎。圣约是贯穿圣经始终的概念；而圣约神学是伴随
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建立起来的根基性教义，最能反映
圣经的一致性、连续性、整体性与和谐性，这也成为
我们研讨的内容与动机。透过研讨，众圣徒看到圣约
神学的宝贵，更加体会唯独圣经的精神，许多教会要
求将讲道内容整理成文字，以便更好查考、学习。尊
贵的厉永举长老在百忙当中，不辞辛苦把讲座内容整
理出来。应众圣徒之需，我们将此书出版，并对那些
辛勤校对稿件的圣徒表示真诚的感谢，愿厚赐百物的
天父记念他们的劳苦，多多与他们同在！惟愿神藉此
书祝福他的百姓，使其更加认识祂的旨意、作为，并
将荣耀归于祂！
 此书已出版，若弟兄姊妹们想要阅读，请联系我
们购买！

第一章 圣约神学概述
第一节 圣约神学的概念和产生

一、圣约神学定义
新约教会在崎岖坎坷中已走过两千余年的漫长
历史。时至今日，各种不同的神学——如历史神学、
圣经神学、实践神学，以及其它大大小小的神学思想
——勿论对错，也不关正统与否，它们都或多或少地
根植于信徒心中。然而，对于宗教改革时期，神借着
那些经历了血与火的先贤们整理出的对我们的信仰
至关重要的根基性系统教义“圣约神学”，却逐渐被
当今的信徒忽略和遗忘了。
论到“圣约神学”，我们首先要对“约”有一个
清晰地认识。首先，它是构建人类社会秩序中必不可
或缺的组成部分。古往今来，人与人之间常用“立约”
的形式交流沟通。例如在两河流域，有最早文字记载
的苏美尔人就以“契约”来进行各种交易，这也是后
来两河流域法律文明的基础。总之，它是人类彼此沟
通的重要方式。
那么，那位至高至荣、亘古长存的上帝以什么形
式来和我们这渺小有限的人沟通呢？我们知道，神向
我们所说的话，都记载在圣经上，而圣经本身由“新
约、旧约”组成，因而被称为《新旧约全书》,又因“约”
乃是整本圣经的核心,所以它又被称为“约书” ，是神
向我们指示祂所立之约的一本书。由此可知，神与我
们人的沟通，也是建立在“约”的关系之上。
诗 25:14 耶和华与敬畏他的人亲密，他必将自己
的约指示他们。
神与人“立约”是整本圣经的主线。而圣约神学
就是以神人立约的思想为线索，来研究、解释整本圣
经，从而认识基督教信仰的神学，是基督徒正确的读
经、解经原则，是改革宗的释经学和圣经神学，又是
整体的圣经观。
这里所说的约不是我们人间意义上的约定，不是
被时空所局限的约，更不是只关系某一部分人的约；
它关乎一切受造之物的命运。当神和挪亚、亚伯拉罕、
以色列、大卫立约，以及每一次神与祂的百姓立约，
都使用一个词——永约。
创 9:12 神说：“我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物
所立的永约是有记号的。 ”
赛 61:8 因为我耶和华喜爱公平，恨恶抢夺和罪
孽。我要凭诚实施行报应，并要与我的百姓立永约。
结 37:26 并且我要与他们立平安的约，作为永
约。我也要将他们安置在本地，使他们的人数增多，
又在他们中间设立我的圣所，直到永远。
《希伯来书》十三章，神更是告诉我们那借耶稣
基督拯救我们的那个约是一个永约，上帝是在永远的
约中来救赎他的百姓。
来 13:20 但愿赐平安的神，就是那凭永约之血使
群羊的大牧人、我主耶稣从死里复活的神。
系统地学习这约，对我们建造教会，信徒灵命的
成长，并家庭、社会等生活的各个方面产生巨大的影
响。

二、 圣约神学的产生
1、圣约神学的产生过程
在改革宗神学里，圣约神学可以说是最后发展并
完善的一个系统性神学。虽然约的思想在教会历史上
一直是神的仆人探索研究的题目，但在教会历史的早
期，圣约神学尚未有过系统性地研究。虽然在教父的
某些著作中，已经蕴含了一些约的思想，但那只是非
常朴素和片面的。圣约的理论真正得以建立是在十六
世纪到十七世纪宗教改革的后期，经过多次的大争
战、大辩论，改教家们才把这项真理从圣经中发掘出
来。
在瑞士，早期的宗教改革中，慈运理等领袖将改
革宗信仰传播于瑞士。其继任者布林格也是改教运动
的重要人物，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神学家。他在《基
督教信仰纲要》中，提出了救恩的圣约代表（federal
representation）的题目，这为圣约神学的发展，奠定
了重要基础。后来在日内瓦，法勒尔、加尔文的改教
使改革宗信仰，在教义、教会体制，甚至在治国等方
面，都得到稳固地建造和发展。当时的日内瓦，业已
成为“神的帐幕在人间” 的缩影。加尔文对圣约的
思想也有详细的论述，在《基督教要义》中，他用整
整一章来阐述新旧约同属一个约，都属于恩典，有一
样的标记。如果没有约的思想，加尔文就不会认识上
帝的主权是如何彰显于创造、救赎之中，也就没有后
来对预定论，神的永旨等完美智慧的阐述，因为预定
论是与圣约的思想紧密相连，不可分割的。
在教会历史上，“圣约”的思想并不是某一两位
神学家所提出，而是得益于众多神的仆人：
著名的《海德堡教理问答》的作者俄利维安奴
（Olevianus）是圣约神学的有力维护者。
荷列比乌（Johannes Hollebius，1586-1629 年）在
他的《基督教神学纲要》里，首次为行为之约作了以
下的定义： “顺服的得永生，不顺服的便死亡” 。荷列
比乌认为，伊甸园中的两棵树就是行为之约的标记。
艾穆斯（William Ames，1576-1633 年），这位
博学多才,且享誉英国和荷兰的清教徒神学家，一生不
仅同亚米念主义激烈斗争，并投身于多特大会，也首
次提出了恩典之约的定义。他认为：“神是恩典之约
的唯一参与者，神将恩典赐给祂所乐意赏赐的人，恩
典之约从人堕落之后，延展至历世历代，横跨旧新两
约。在新约，恩典之约的标记（sign）是洗礼；因此，
婴孩也应该受洗” 。
后来改革宗从瑞士传到德国、不列颠，然后跨越
洋海，直达美洲大陆。在这一过程中，圣约神学的思
想逐步建立并完善，最终成为比较系统的神学体系。
对圣约神学最系统性地阐述还是在十七世纪威
斯敏斯特大会。当时的一批杰出的神学家，神所重用
的仆人们，如欧文，托拉维等，一起系统地整理了圣
约的思想，从而圣约神学的架构得以建立。所以在《威
斯敏斯特信条》中，论述了神的永旨（也称预旨、元
旨）、圣约，以及展现出的在亚当里的行为之约，以
及在基督里的恩典之约，同时也清晰地阐明了新旧约
之间的关系，这为圣约神学的最终建立打下了坚实的
基础。虽有很多人起来反对抵挡，但它早已成为神儿
女的真理的标杆，指引教会走在正路当中。
提后 2:19 然而，神坚固的根基立住了。上面有
这印记说：“主认识谁是他的人。”又说：“凡称呼主
名的人，总要离开不义。”
其他改革宗神学家对圣约的思想也有深刻的研
究，并对其爱不释手，其原因在于这是我们基督教神
学里最根基性的教义。在十七世纪荷兰宗教改革的浪
潮中，布雷克把“圣约论”写在他的神学著作中，他
在《基督徒理所当然的侍奉》这一伟大的系统神学著
作中，用整整一章来阐述圣约神学（第一卷第七章） 。
在十九、二十世纪，荷兰的巴文克在其著作中也对圣
约思想作了系统性的论述。
2、神学家们对圣约神学的评价
近代著名的改革宗神学家宾克认为，如果一个人
不够真实了解圣约神学，就不能将福音好好地宣讲出
来。这思想何等深刻！宣讲福音需要建立在了解圣约
神学的基础上。由此可知，如宾克这般著过《神的主
权》等众多神学名著的神学家，对圣约神学也是另眼
相待。
在十九世纪的英国，布道家司布真说：“圣约神
学是解开系统神学的钥匙”。这又是一句极有属灵见
地的话。我们对比系统神学的各个部分，会惊讶地发
现，圣约就仿佛一座横亘各部的桥梁，使它们彼此连
接，使其浑然一体。后期的改革宗神学家，如魏司道
博士等人对圣约神学均有研究。这些伟大的改革宗神
学家对圣约的认识，使圣约神学更显得宝贵无比！
3、近代圣约思想失落的影响
近一二百年来，为何世界上大部分教会急速落入
人本主义？为何他们的教义堕落如此之快？其根本
原因就在于圣约思想的丢失，作为根基性思想，它的
丢失使人急速地遗忘掉神永恒的旨意，甚至作为救赎
论核心的加尔文主义五要义，也逐渐从我们的记忆中
逝去。因为圣约神学的基础是圣父、圣子、圣灵之间
在其永恒的旨意中所立的永约，而人类历史不过是上
帝永恒旨意的展现，新旧两约就是上帝位格之间的约
定在不同历史进程中以不同形式的展现，所以当约的
思想被人遗忘的时候，就失去了研究历史、教义的根
基；因此，教会就必然走向人本，讲坛也就必然沦为
只讨人的喜欢，不求神真理的“别的福音”的阵地，
成为假先知错谬的喉舌。我们从“圣约”的高度重新
慎思反省的时候，会发现教会日渐世俗化、人本化，
也是必然的结果。
加 1:9 我们已经说了，现在又说，若有人传福音
给你们，与你们所领受的不同，他就应当被咒诅。
加 1:10 我现在是要得人的心呢，还是要得神的
心呢？我岂是讨人的喜欢麽？若仍旧讨人的喜欢，我
就不是基督的仆人了。
要使今天的教会归正，回到圣经，从人本主义回
到“高举神主权、恩典” 的神本信仰，就不能不从
整体来看圣经，否则我们的神学将失去立点和根基。
回想宾克的话，我们不得不佩服他那深刻的属灵见
地，如果我们对圣约神学的思想蒙昧无知，我们所传
的又会是怎样的福音呢？
由于当代神学思想的混乱，人们的解经经常是混
乱的，甚至前后矛盾。许多人自以为讲道很有恩赐，
他们由一处经文开始，进而漫天乱讲。而真正从圣约
的思想查考圣经，才会发现这种读经、解经的方式是
如此混乱分散，从根本上割裂了整个救恩的历史。这
是今天教会混乱，飞快地落入世俗化、人本化的根本
原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我们的神学杂乱无章就
难以成为体系，也就不能造就圣徒的生命，教会也就
难以建造成为百节各按其职的教会。
提后 1:13 你从我听的那纯正话语的规模，要用
在基督耶稣里的信心和爱心，常常守着。
在希腊文中，“规模”一词有框架，模具、样本
的意思。而神真理的框架和根基就是祂所立的圣约，
离开这一框架，所建的工程必要倾覆。当今教会惨淡
的光景恰恰显明，我们早已偏离正路远矣。其中虽有
神主权的预定，但从人的责任来看，我们岂不该像当
年的以色列人那样痛悔呼求吗？
赛 63:17 耶和华啊，你为何使我们走差，离开你
的道，使我们心里刚硬不敬畏你呢？求你为你仆人、
为你产业支派的缘故转回来。

第二节 圣约神学与其他神学的关系

一、圣约神学与系统神学的关系
基督教神学的种类甚多，有系统神学、圣经神学、
释经学、实践神学等。
系统神学是系统性地按题目把圣经的真理分
类归纳，整合在一起所构成的神学。首先：从整本圣
经来看神的本质、神的属性、神的旨意及神的作为等
等，这就产生了神论；再从整本圣经的启示来看人的
被造、堕落以及蒙选，重生，成圣等，建立了人论；
然后从整本圣经的启示，归纳出对基督的认识，于是
建立了基督论；从整本圣经来看教会，建立了教会论；
最后从整本圣经看末世、看未来、看永恒，建立了末
世论。因为圣经是一本有机性的著作，它所涉及的神
学概念散布于圣经的各章各卷，通过系统性的整理，
把相同部分整理出来分类、归纳，就构成了系统神学。
现在我们当思考，在系统神学的各个部分之间，如何
连接。比如如何连接神论与人论？这就要借助“约”
来实现。就如神最早与人建立的关系是透过行为之约
来完成；神与祂的教会，与祂的百姓之间建立关系，
还是通过约，即恩典之约。因此，圣约神学能够让我
们认识系统神学的内在联系，所以无论是神论、基督
论、人论、救恩论、教会论还是末世论，它们之间连
接的主线就是“圣约”的思想。
缺少圣约神学这一串联各部的主线，研究系统神
学就要出问题，因为各部分内容之间的关联将丧失，
这样基督教神学就变得松散杂乱，无踪可循。
改革宗的系统神学迥异于其它系统神学之处在
于，它非常注重各论之间的内在联系，这是由它所强
调的“以圣约为基础”的思想所决定的。
许多人在读改革宗书籍时，发现与其它著作有着
明显区别。其它神学书籍，虽然读的时候也给人以亮
光，但是它们各个部分之间难以联系。而读改革宗神
学家写的书，无论是关于神论、人论、教会论，甚至
是关于婚姻、家庭、教育、社会责任、工作观念等应
用类的书籍，观点都惊人的一致，内在关联环环相扣，
真可谓异口同声，受一灵所感。改革宗神学脉络清晰，
极有助于信徒建造信仰的体系。这是改革宗神学的伟
大之处，这是圣灵奇妙的工作。
因为我们所信的是：“一主、一信、一洗、一神”，
基督的身体原为一体，他的真理也必定是一致的。
 林前 1:13 基督是分开的么？
而读人本思想的书籍，比如福音派的有些书籍，
哪怕是由同一位作者所写，各著作之间，甚至是一本
书的各部分之间也常常无法相通、无法连接,缺少一种
必不可少的关联，究其原因，这是他们的神学系统散
乱造成的，因它缺了“圣约”这一连接点。
失去了圣约的思想，我们不仅无法真正看到神人
之间、基督与教会之间关系的纽带和桥梁。而且许多
问题都失去了确切的答案。如：何为神的永旨？为何
要洗礼？为何婴儿也要洗礼？
圣约神学正是研究系统神学的钥匙，就像《天路
历程》中，“基督徒”怀里名叫“应许”的钥匙，可
以打开一座座疑惑的地牢，再一次让我们看清天家的
路。上帝在约中的应许正是打开我们心灵眼睛的钥
匙，它为我们擦去一个个迷惑，主的指引是那样的清
晰。
诗 119:130 你的言语一解开，就发出亮光，使愚
人通达。
诗 119:140 你的话极其精炼，所以你的仆人喜
爱。

二、圣约神学与圣经神学的关系
圣经神学也是与系统神学并列发展起来的一门
神学学科。它与系统神学的不同在于研究顺序——它
是照着神在不同的历史阶段所启示的真理，认识祂的
旨意，即按着圣经的顺序，研究整理。从《创世记》
开始，论述天地的来源，神历代选民蒙赎的脉络（这
期间主要是以亚伯拉罕的信仰生活为线索），以及上
帝在这些启示中要表达的信息。接下来研究《出埃及
记》，它的历史背景是什么？上帝要表达什么信息？
为何赐下律法？如此类推，把整本圣经在每一卷，每
一时代，以及上帝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中所启示人的信
息表达出来，这就叫圣经神学。它不像系统神学那样
把整本圣经中相同概念作归纳研究，而是沿着圣经启
示的历史脉络，一卷一卷地研究，形成了如旧约概论、
旧约综览、新约概论等研究课题。
根据上述圣经神学的定义及特点，我们可以得
出，圣约神学就是改革宗最概括性的圣经神学，是圣
经神学的总括。其实旧约概论、新约概论等，按着圣
约思想来概括也就构成了圣约神学。因此有人称圣约
神学是最高的圣经概论。同时，圣约神学也是圣经神
学的基础，有了圣约这一主线，我们在研读圣经的时
候，就不会将神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中所启示的真理割
裂。
后来的时代论对圣经救恩历史的连续性的割裂
是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因为他们不接受圣约的思想。
表面上他们也研究约，而且似乎说的比谁都多，甚至
得出“七个时代八个约”的说法，但是他们的“约”
是孤立的，各个约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所以他们对
圣经神学的研究就失去了内在的脉络。就如，人体内
的经脉一旦断开，人就会立刻变为瘫痪。这也是近百
年里，基督教神学的研究问题百出，且越来越远离圣
经的原因所在。圣经内容繁杂、跨度宏大，每卷书的
历史背景各有不同，如果研究圣经时失去了主线，其
神学思想将如野鹜闲游，漫无方向，离圣经真实思想
愈来愈远；又因许多人爱呈己见，故对圣经的认识越
发人本化，最后变得混乱不堪。因着宗教改革时期这
一伟大的神学思想日渐丧失，信仰的根基也就丧失
了，圣经神学也就越来越支离破碎。
一位长老会的仆人这样说：“对我们今天建造教
会神的仆人来讲，圣约的思想无论怎样讲都不过分。 ”
同样，无论怎样强调圣约神学的重要性，都不过分，
因它的重要性简直无可比拟。
徒 15:15-18 众先知的话，也与这意思相合。正
如经上所写的：此后我要回来，重新修造大卫倒塌的
帐幕，把那破坏的重新修造建立起来。叫馀剩的人，
就是凡称为我名下的外邦人都寻求主。这话是从创世
以来显明这事的主说的。
神要借着圣约把祂预定的选民从万国万邦召聚
出来，实现祂的约，永不改变。这是圣经中众先知一
同见证的，而这一主线，从未更改。

三、圣约神学与释经学的关系
简单地说，释经学就是怎样正确地解释圣经，是
我们解经时所持守的原则。许多中国教会的传道人讲
解圣经时，他们的释经原则并不一致，有的是由一处
经文“满天飞”地讲道；有的用灵意解经，看到圣经
的一句话，就思想驰骋，不着边际地作比喻讲故事，
“这个树枝代表什么，那个树叶代表个什么，…”我
刚信主的时候，听香港一位牧师讲道，讲挪亚方舟，
“第一层代表亚伯拉罕，第二层代表以撒，第三层代
表雅各，然后再讲三条大河代表什么，”听后只觉得
他满腹经纶，口若悬河，十分佩服，内心却得不到一
点满足。如此地解经，怎能将人带回圣经，使人认识
神的旨意呢？
其实，这也是一种解经方式，他们将以经解经误
解为是引用一节经文解释下一节经文，用下一节经文
再解释下一节经文。当今很多福音派传道人就是这样
解经，大家觉得这人圣经很熟，很属灵，可是跟着他
们“纵横驰骋”，却得不到主题。这不叫以经解经，
而叫引经解经。可见，错谬的解经原则不但不能使人
明白圣经，反而使人迷惑，给教会带来亏损。所以在
解经过程中，一旦偏离了圣经总原则，就容易变成私
意解经，然后再杜撰出一些东西，就成了灵意解经，
给教会带来混乱。
从上述例子中我们已经明白，很多人所说的“以
经解经”其实只是“引经解经”，那么，正确的“以
经解经”指的是什么呢？其实，改革宗所说的以经解
经，两个“经”字所包含的范围是不一样的。前者是
指整本圣经，而后者是指局部圣经，这样一种以整本
圣经的思想来解释局部经文的方法，叫做以经解经。
整本圣经的思想，简单地说就是我们改革宗的神
学教义。然而这教义如此庞大、繁杂，我们必须找出
其中具体，细致的根基性思想——这就是圣约的思想，
是我们按正义解经的钥匙。所以，圣约神学就是改革
宗的概括性的释经学，是以经解经的总原则。
圣经的每一卷书都是以约来贯穿的。《创世记》
第 3 章之后，恩典之约贯穿了整本圣经，也贯穿了整
个人类历史。例如研读《路得记》时，我们先从前面
的《士师记》中，看到那些以色列人是何等败坏，他
们远离上帝、违背律法，似乎毫无希望，所以《士师
记》启示我们人的全然败坏，以及罪的苦况。接下来
《路得记》笔峰一转，仿佛是荒漠中的一片绿洲，人
们看完《师士记》再看《路得记》，简直是从玛拉来
到了以琳。那么，它们之间的关联是什么呢？《士师
记》写到那个时代以色列人作为选民却背约；仅管如
此，《路得记》告诉我们上帝仍然保守着一批子民，
他们持守着上帝的律法。上帝还要记念祂的约，就是
记念祂与亚伯拉罕所立的约，所以，祂要通过波阿斯
等人，成全祂的约。所以这两卷书之间就是由圣约贯
穿着。失去了这个解经的总原则，比较《路得记》和
《士师记》的时候，我们就难以看见它们的内在联系，
如此看圣经就要支离破碎，解经也就失去了正确的方
向。许多人仅仅把《路得记》解释成美丽的爱情故事，
他们的解经方向已经错了。
改革宗的圣约神学是正确的释经原则，是以经解
经的基础。我们看主耶稣在以马忤斯的路上，为两个
门徒亲自讲解圣经：
路 24:25-27 耶稣对他们说：
“无知的人哪，先知
所说的一切话，你们的心信得太迟钝了。基督这样受
害，又进入他的荣耀，岂不是应当的麽。”于是从摩
西和众先知起，凡经上所指着自己的话，都给他们讲
解明白了。
注意主是从“摩西和众先知起，凡经上所指着自
己的话，都给他们讲解明白了”。也就是说，主所讲
的乃是几乎整个旧约圣经，我们不禁会想，短短一下
午时间，主怎能把如此多的内容讲完，若是换做我们，
不用说半天，就是半年也难以尽述。所以，主耶稣必
定是用一条主线高度概括地解释。26 节的话是主责备
他们的疑惑，基督的受害是上帝永恒之约的彰显；基
督受害的原因，是道德律和行为之约所要表达的，而
基督怎样受害，正是礼仪律和恩典之约所彰显的。所
以“约”就是对圣经最好的概括。

四、圣约神学与实践神学的关系
圣约神学与实践神学也是紧密相连的，圣约的思
想涵盖了基督徒生活的各个部分：我们蒙召，是因神
在约中与我们建立关系；基督的救赎，乃为成全他永
恒之约定；我们藉受洗进入教会，因为那是恩典之约
的标记；我们为信徒的孩子施行婴儿洗礼，是因圣约
的整体性要求。基督徒的教育与世界的教育不同，那
是由于盟约子民的分别，是恩典之约要求我们分别。
如果失去圣约的思想，实践神学也会混乱。所以
当我们呼吁信徒回归改革宗的神学思想，建立长老会
的体制，实行婴儿洗礼等真理的时候，许多人感到诧
异。这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圣约的思想，而上述思想与
行动是人本的实践神学所不能接受的。主耶稣说：
太 7:24-27 所以，凡听见我这话就去行的，好比
一个聪明人，把房子盖在磐石上。雨淋，水冲，风吹，
撞着那房子，房子总不倒塌，因为根基立在磐石上。
凡听见我这话不去行的，好比一个无知的人，把房子
盖在沙土上。雨淋，水冲，风吹，撞着那房子，房子
就倒塌了，并且倒塌得很大。
神的每一个真儿女都愿意遵行祂的话，可是整本
圣经都是主的话，面对这样一部宏篇巨著，我们从何
做起？没有圣约神学的架构和基础，实践神学便会千
头万绪，使人无从下手。世上的企业在制定计划之时，
尚且条理分明、框架严密，反观今天的教会，却漫无
目标地四处游移。究其原因，乃是他们对圣经的认识
过于片面、凌乱，没有主线，更无脉络可言。
阿 8:11-12 主耶和华说：
“日子将到，我必命
饥荒降在地上。人饥饿非因无饼，干渴非因无水，乃
因不听耶和华的话。他们必飘流，从这海到那海，从
北边到东边，往来奔跑，寻求耶和华的话，却寻不着。”
由此可见，学习圣约神学是何等得重要，这是神
对我们这身处末世教会之人的责备和呼召。

第三节 学习圣约神学的重要性

圣约神学是一项基础性的教义，因为基督教信仰
中一切重大问题，都被圣约的思想所涵盖。基督徒对
圣约的思想愈是了解，他们的信仰就愈是稳固。
一、学习圣约神学，便于我们认知圣经的框架
圣经启示的过程也就是恩典之约展开的过程。为
什么神在不同时代赐下不同的约，为什么会有亚当的
行为之约、挪亚之约、亚伯拉罕之约、摩西之约、大
卫之约乃至新约？诸约间的关联是什么？这些都要
在圣约神学中去了解；否则，我们就难以构建圣经的
总体架构，从而也就不可能产生正确的读经与解经方
式。
1、使我们系统性认识圣经
说到圣约神学的重要性，我们当晓得，虽然我们
的信仰离不开圣经，但只有正确的读经方式才能使我
们获益。在数千年的教会历史中，人们读着同一本圣
经，却读出各种宗派来，这是因为读经方式的不同。
最为关键的是许多人读经时缺少一个总的原则，无法
系统、一贯、连续地研读圣经，使得圣经变得支离破
碎。许多人阅读圣经，就像在读一般的小说、哲学书
籍，以堕落的理性发明驰骋。这种读经方式不但不能
救人，反而使教会一次次误入歧途。
诗 19:7 耶和华的律法全备，能苏醒人心；耶和
华的法度确定，能使愚人有智慧。
西 1:25 我照神为你们所赐我的职分作了教会的
执事，要把神的道理传得全备。
所以，只有传讲全备的福音，才能使千万灵魂走
出黑暗和死亡。然而，离开圣约的思想，我们很难明
白何为全备的福音。圣经内容复杂，历史跨度甚大，
涉及层面甚广。即使再聪明的头脑，若凭已意阅读也
难免出错。学习任何一篇文章，都要先掌握其中心思
想和主题，才能真正领会作者的本意。学习自然科学
也是如此，必先掌握其基本原理，方能融会贯通。比
如学习力学，就要以牛顿三大定律为基础，围绕展开；
学习电学，必需有欧姆定律为根基，进而推出其它理
论方法。世间的学问尚且如此，难道学习圣经就可以
脱离系统，随心所欲，随己意信口开河？难怪历史上
异端横生，杂草猖獗。因此，正确地读经必须以正确
的总原则为指导，而圣约神学正是基督徒读经的指导
原则，即正确的圣经总原则。
严格地说，贯穿整本圣经的总原则只有一个，就
是“约”。离开这一总原则，圣经的解读将变得杂乱
无章，甚至传讲的时候也不免前后矛盾。所以透过圣
约神学，我们得以再次总览圣经的全貌——它竟如此
层次分明、主题突出，以致于读的时候，仿佛那位制
定次序、划分光暗、使万物各从其类的神活画在我们
眼前。所以，只有在这一总原则下，读经和讲道才能
产生果效，苏醒人的灵魂。
创 28:16 各睡醒了，说：“耶和华真在这里，我
竟不知道。 ”
 2、认识圣经的连续性与一贯性
藉着圣约的思想，我们看到了圣经的连续性、一
贯性，这性质源于神的默示。永恒不变的独一真神向
人类说话的时候，所要表达的思想必不矛盾，这就保
证了圣经的内在一致。圣经既是一位神给予我们的启
示，
玛 2:10 我们岂不都是一位父吗？岂不是一位神
所造的吗？
因此圣经必定有它一贯、连续的内容和宗旨，我
们可以称之为总的主旨，且是唯一的主旨。
《威斯敏斯特信条》一 ：5 “对圣经属天的性
质、教义的功效、文体的庄严、各部的一致、整体的
要旨（将一切荣耀归给神），对于人类唯一得救之道
的完整彰显，和其他许多无比卓越、全然完美之处，
都足以证明圣经本身就是神的话。
无论人本主义者多么聪明，因着他们错谬的根
基，都绝难看到圣经的一致与连贯。我们看圣经，若
不以神自己的启示和荣耀为主线，必将割裂圣经的连
续性，内在的统一性也就丧失了。比如读《创世纪》 ，
若从人本的视角出发，就会被那一篇篇生动的故事、
鲜活的人物所吸引，像凶狠残暴的该隐、憨厚老实的
亚伯、敬虔的挪亚，或者胆小懦弱的亚伯拉罕、狡诈
自私的雅各、性情豪放的以扫等。这种以人物传记为
主题的讲道虽然如小说一般引人入胜，却难以使人看
到神在整卷书中所要表达的主旨，至多只是看见神在
某些人身上奇妙的作为，却不能认识神本身的伟大和
信实。所以，从人本主义看圣经，所看到的只能是片
面的圣经、被割裂的圣经，甚至只是作为一本文学著
作的圣经。任何人的信仰经历都是独一无二的，亚伯
拉罕的个人经历不会直接成为我们的经历和生命，只
有认识亚伯拉罕所信的那一位，才有益于我们的生
命。而通过《创世纪》中形形色色的人物，神真正要
表达的是祂如何在这些软弱之人身上成就祂的约，就
是在万古之先，三位一体之神的位格之间所立的永恒
之约。所以，圣约思想，是保障圣经的一贯性、连续
性的根基性思想，也是整本圣经的主题。
3、使我们在一定高度学习圣经
古人有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
中” 。圣经的伟大、浩瀚，就如那“成岭、成峰”
的庐山，如果我们身处其中，只从局部来看，便看不
出其真实面目，必须从高处纵览，才能窥遍其全貌，
知晓其脉络和构造。圣约神学就好比圣经中的峰峦。
它不像人本的解经，总局限在一隅，仿佛只从一个点
上即可看透整本圣经。这种坐井观天式的解经必定使
人以自己的理性思维解释圣经，因而衍生出许多错谬
的人本神学。如许多人根据《启示录》第 20 章：
 启 20:2-3 他捉住那龙，就是古蛇，又叫魔鬼，也
叫撒但，把他捆绑一千年，扔在无底坑里，将无底坑
关闭，用印封上，使他不得再迷惑列国。等到那一千
年完了，以后必须暂时释放他。
便认定必有一个地上的千禧年，然后再用这种观
点来透视整本圣经，却忽视了圣经千百次表达的信
息，就是当基督再来，整个世界就立即终结。
彼后 3:10 但主的日子要像贼来到一样，那日天
必大有响声废去，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销化，地和其
上的物都要烧尽了。
圣约神学为传道人提供一个更高的视角来传讲
整本圣经，同时它也是改革宗神学的精髓，是深入地
进入真理的入口所在。没有圣约的思想，我们看圣经
就如同雾里看花，失去正确的解经方向，而落入私意
解经的危险。这对传道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危机！
彼后 1:20 第一要紧的，该知道经上所有的预言
没有可随私意解说的。
圣经既是神所启示的真理，是神向我们所说的
话，因此必定存在一个核心，传道人必须正确传达这
一核心，这就是所谓按正意分解真理的道。将真理的
道表明出来，是每一个用话语服侍神之人的终极责任
与目标，如此才能使信徒成长，不被异教之风摇动。
正所谓真道之不存久矣，欲人之无惑亦难矣！所谓异
端，就是错误解经方式的产物，源于神学立点的错误，
也是“真道不存”的必然结果。如前文所述，以经解
经的核心就是以圣经的总原则解释具体的局部的经
文；其次是简单的解释复杂的，以众多显明的解释少
数难懂的；圣约神学是圣经的总原则。这一立点不是
某人个人经历的总结，而是神在教会中的集体性光
照。圣约神学是我们基督教最美的释经学，我们当用
一颗谦卑的心，接受神借教会、众神仆所阐明的真理。
反观当今的中国教会，多少人竟藐视这伟大的真理，
宁可相信一两个所谓属灵领袖的神秘经历和遐想。
代下 36:16 他们却嘻笑神的使者，藐视他的言语，
讥诮他的先知，以致耶和华的忿怒向他的百姓发作，
无法可救。
失去了圣约的思想，就不再是真正的以经解经，
我们的神学必然步入歧途。近一二百年来，基督教神
学的发展已渐渐偏离了这一主线。所以当今教会的归
正，必须贯彻于教义、释经、神学、体制等各个方面。
同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亟需归正的地方如此之多，
若非找到正确的入手点，我们的归正也只不过是空中
楼阁罢了。就如一栋建筑物倾斜了，首先要从根基上
归正。能使教会从各种错谬中逐渐归正的根基就是圣
约神学。神把这一系统的真理赐给我们，是对我们这
末世教会的信徒何等大的赐福，从此，我们仿佛看到
复兴的曙光。
赛 58:12 那些出于你的人，必修造久已荒废之处。
你要建立拆毁累代的根基，你必称为补破口的，和重
修路径与人居住的。
圣经跨越的历史如此漫长，无论我们的头脑有多
聪明，在世界上有多么高深的学问，都不足以穿越这
漫长的时空，去系统地认识圣经的内在真理。所以，
若不是神给教会格外施恩，任凭我们在普遍恩典中拥
有深邃的思想抑或高深的学识，都不足以明白圣经的
整体性，这是由圣经真理的全备性、深奥性并多样性
所决定的。
这正是基督教在发展过程中，分支冗杂、异端横
生的原因之一。为何他们的读经、解经会使圣经真理
面目全非？首要的原因是缺少神的恩典，他们只靠自
己有限的头脑。不可否认，异端的领袖之中也不乏大
有学问、聪明绝顶的人物。但人的聪明，比起上帝的
启示，还算什么呢？他们自己的推理，在全智全能的
上帝面前，岂比蝼蚁更具逻辑吗？
林前 1:20 智慧人在那里？文士在那里？这世上
的辩士在那里？神岂不是叫这世上的智慧变成愚拙
吗？
罗 11:33 深哉！神丰富的智慧和知识。他的判断
何其难测，他的踪迹何其难寻！
 所以，归正就是使自己的头脑降服于神真理的启
示，向纯正的话语俯伏。圣约神学使圣经的庞大的脉
络日渐清晰，它如同清晨的一缕明光，驱散人们心中
的黑暗。
诗 36:9 因为在你那里有生命的源头，在你的光
中，我们必得见光。

二、学习圣约神学，使我们更清晰地认识整个人类历
史
1、救恩历史的展现
前面讲过，历史并非盲目地发展，它按着神永恒
的旨意运行，是神永恒旨意的展现。我们若不能看见
神的旨意，也就看不见神在历史当中一系列的作为，
以及历史发展的方向。
身处行为之约中的人堕落后，上帝随即发出女人
后裔的应许，开始了祂拣选救赎的工作。上帝在其后
的一切作为，都是围绕“约”来展开。上帝以洪水灭
世，是因神要记念并保守祂的约，以使其教会在世上
得到自然环境的保障；呼召亚伯拉罕，集中体现了上
帝在万国万民中的拣选和分别，使教会由一群被神呼
召分别出来的人构成，这也是神与亚伯拉罕立约的意
义。在旧约的两千年历史中,无论是被掳、是归回，总
切不断以色列人那联于迦南美地的万缕千丝，他们始
终情系着这片土地，因为那地是亚伯拉罕之约的应
许。他们出埃及，入迦南，是因着亚伯拉罕的子孙永
远得地为业的应许。在《约书亚记》中，他们进了迦
南，其后的光景如何，是基于他们对西奈之约的态度：
如果持守此约，就得享迦南美地，反之，就将被赶到
万国当中。于是又产生了亡国时期以色列民族的兴
衰，直至被掳到遥远的巴比伦，以及七十年之后的回
归，这都是约之应许的体现，与亚伯拉罕之约密不可
分。
诗 106:43-45 他屡次搭救他们，他们却设谋背逆，
因自己的罪孽降为卑下。然而，他听见他们哀告的时
候，就眷顾他们的急难。为他们记念他的约，照他丰
盛的慈爱后悔。
基督的降生，结束了旧约的历史，并在十字架上
将恩典之约彻底显现出来，从此恩典之约不再用预表
的方式展现，因为内在的实体已经来到，外在的影儿
尽都废去。
路 22:20 饭后也照样拿起杯来，说： “这杯是用
我血所立的新约，是为你们流出来的。 ”
来 8:13 既说新约，就以前约为旧了，但那渐旧
渐衰的，就必快归无有了。
从此，救恩历史不再只是以色列民族的历史，所
以主耶稣吩咐门徒要将福音传到万国万邦，这也是亚
伯拉罕之约的应许： “万国都要因你的后裔得福”。教
会再也没有民族血统的局限，也不分地位上的贵贱高
低。
弗 2:12 那时，你们与基督无关，在以色列国民
以外，在所应许的诸约上是局外人，并且活在世上没
有指望，没有神。
弗 2:13 你们从前远离神的人，如今却在基督耶
稣里，靠着他的血，已经得亲近了。
加 3:27-28 你们受洗归入基督的，都是披戴基督
了。并不分犹太人、希利尼人、自主的、为奴的、或
男或女，因为你们在基督耶稣里都成为一了。
为何在新约这两千年的大争战中，福音真的传到
了万族，教会真的建立于万邦？这依然是亚伯拉罕之
约的定规，神早已立下藉着他的后裔祝福万国的旨
意。可是时代论者仍把以色列民族高举过于万族，使
其独立于教会之外，另眼相观。他们常引用以下经文：
罗 11:25-27 弟兄们，我不愿意你们不知道这奥秘，
就是以色列人有几分是硬心的，等到外邦人的数目添
满了，于是以色列全家都要得救。如经上所记，“必
有一位救主从锡安出来，要消除雅各家的一切罪恶。 ”
又说：“我除去他们罪的时候，这就是我与他们所立
的约。 ”
其实，保罗在此所欲强调的，正是以色列的概念
绝不等同于亚伯拉罕肉身的后裔，因为“从亚伯拉罕
生的不都是亚伯拉罕的后裔”，只有在恩典之约中应
许的“以信为本”的人，才是亚伯拉罕真正的后裔。
所以，外邦人得救数目添满之时，就是“以色列全家”
得救之日。这属于神恩典之约的范围，绝非对地上的
以色列国再次拯救的意思！脱离圣约的思想，如此简
单的经文，却恰恰得出了相反的意思。所以，藉着圣
约思想，我们看清了人类历史的主题与方向——原来
各历史阶段的内在连接就是“神在记念祂的约” 。
诗 105:8-9 他记念他的约，直到永远，他所吩咐
的话，直到千代。就是与亚伯拉罕所立的约，向以撒
所起的誓。
2、认识神永恒的旨意与历史的关系，从而认识
神人之间的关系
人类历史是上帝永恒旨意的展现。祂在永恒当中
立下了旨意，当这旨意在创造、护理、救赎、审判之
中展现出来时，就构成了世界的历史。这世界的历史
不是没有根基的，也不是没有中心与焦点的，更不是
没有方向与目标的。历史的根基在于神永恒的旨意，
三个位格间永远的约定；历史的中心乃是圣子对这约
定的成全；历史的方向就是从亚当进入基督，从行为
之约进入恩典之约。
如果我们失去了圣约的思想，失去了对神永恒旨
意的了解，我们看历史就要迷茫，就要混乱。整个人
类历史看起来是这么漫长、复杂，但是贯穿始终的就
是“约”，是圣约把整个人类历史有机地连接起来，
也更进一步揭示出了神人之间的关系——要么处在行
为之约的关系当中，要么被建立在恩典之约的原则之
内。所以人一生的命运也就取决于人与神建立了怎样
一种关系：如果是建立在行为之约上，就处在咒诅、
绝望与审判之下；如果是被建立在恩典之约的关系
上，我们就被恩典、祝福、应许与盼望所环绕，我们
的信仰就永不动摇。
诗 125:1-2 倚靠耶和华的人好像锡安山，永不动
摇。众山怎样围绕耶路撒冷，耶和华也照样围绕他的
百姓，从今时直到永远。
这两种不同的关系不仅决定了人不同的命运，也
决定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观念、生活方式，即所谓
世界观、人生观的不同。
3、学习圣约神学，能彻底归正我们的信仰。
透过圣约的学习、我们才得以真正地回归唯独圣
经、唯独信心、唯独恩典、唯独基督与唯独神的荣耀
这一正确的信仰观，“五大唯独”的思想在圣约神学
中才得到真正的体现。从恩典之约的实施方式看圣
经，这是唯独圣经；从恩典之约的救赎途径来看，就
是唯独信心；由恩典之约的中保性质，得到唯独基督；
我们从全然败坏的罪人变成天国的圣徒，是唯独恩
典；神永恒立约的思想，以及祂在历史中一切作为的
最终目的，即唯独神的荣耀！
弗 1:6 使他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这恩典是他在
爱子里所赐给我们的。
纵观整个基督教神学，没有一个神学如圣约神学
一般，把这“五个唯独”整全地表明出来，所以当我
们欲从人本的思想回归正统的神本信仰时，就必先通
过学习圣约的思想，归正我们的神学，归正我们的教
义。
4、圣约神学是归正教会、家庭、社会责任等方
面的基础
前面说到了教义的归正，接下来我们从圣约的思
想看教会体制的归正。恩典之约决定了每个教会成员
都处在中保职分的治理之下，教会体制的功用就是要
完全彰显基督先知、祭司、君王三重职分的荣耀和全
能。正是基于这一功用，改革宗教会的圣职制度和众
长老治会的模式才得以产生。
圣约也决定了基督徒对家庭、对子女教育的责
任。因为我们是恩典之约下盟约的子民，而盟约的子
民就要信守这约所定规的责任。若不尽职尽责，就成
了背约的子民。所以基督徒的家庭与其教育也要和这
个世界完全分别，同时我们的社会责任也要与没有盟
约的罪人有所分别。所以，如何与行为之约下的人相
处，也要透过圣约的思想来研究。以上这些都直接影
响到我们的信仰在生活中的实践方式，这就产生了基
督徒的世界观、婚姻观、工作观等。
5、学习圣约神学，能更好地规范基督徒的敬拜
对比旧约，为何我们今天的敬拜方式有所不同
呢？这是旧约与新约的关系所决定的。如果我们不清
楚地了解圣约，敬拜就会混乱。
论到新旧约的敬拜，它们有着相同的本质，但外
在的形式却不尽相同。如果把旧约的外在敬拜方式带
进新约，就是把预表性的影儿等已被废去的东西带进
新约的实体，在信仰与敬拜形式上步入歧途，重蹈新
约初代教会中犹太人的覆辙，违反上帝的律法、招惹
忿怒。所以，新约教会的敬拜少了那些预表性的礼仪，
这是恩典之约不同的运行方式造成的。
恩典之约是神永恒旨意在历史上的展现，所以其
内在本质，从开始展现的那一刻直到成全的那天总是
不改变的。因此无论是旧约还是新约的信徒，他们敬
拜的内在本质是一样的，那就是：
约 4:24 神是个灵（或无个字），所以拜他的，必
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
今天，有的教会将现代音乐的元素引入敬拜，他
们使用吉他等乐器、甚至以摇滚乐的行式“唱诗”，
他们干犯亵渎上帝的诫命与威严已到极点，招惹神的
忿怒已到极处，可是在座的“基督徒”竟浑然不知，
这都是没有圣约思想的结果，在这种状态下，人们已
经全然忘记自己是上帝恩典之约下被分别为圣的子
民。对此我们也将在后面详细阐述。
6、学习圣约神学，能更好地建立基督徒的服事
观
新旧约服事神的形式是不一样的，旧约的人服事
神，是借着遵守各样礼仪律法，特别是借着圣殿里的
敬拜仪式，今天的服事则是把全人献上，当作活祭，
是把信仰带进生活。
约 12:26 若有人服事我，就当跟从我；我在那里，
服事我的人也要在那里；若有人服事我，我父必尊重
他。
主在此明说，服事就是甘心乐意地跟从主，走十
字架的道路。恩典之约是在主耶稣完全顺服下成全
的，这决定了我们今天服事主的人也必须要完全顺
服，放下自己。为何当年那些敬虔的清教徒所到之处，
社会家庭环境就极大地改观？这是恩典之约在新约
的属灵性决定的。我们今天的服事绝不仅限于教会，
还体现在我们工作、生活的各个角落。
弗 6:6-7 不要只在眼前事奉，像是讨人喜欢的，
要像基督的仆人，从心里遵行神的旨意，甘心事奉，
好像服事主，不像服事人。
恩典之约在新旧两约的实施方式不同。当基督这
实体来到的时候，一切预表性的东西全部废掉，
罗 7:6 但我们既然在捆我们的律法上死了，现今
就脱离了律法，叫我们服事主，要按着心灵的新样，
不按着仪文的旧样。
这就决定了我们今天的服事不在于外表的仪式，
而是用心灵和真理。
《威斯敏斯特信条》六：5 “在福音时期，当“约
的本体”基督显现时，施行这约的方法乃是（1）传
扬圣道，（2）施行洗礼， （3）施行圣餐；这些条例虽
然数目比较少，实施方式比较简单，外在的荣耀比较
少，但是借着这些方法却把这约，以更完整，更多证
据，更有属灵果效的方式带给万国万民（包括犹太人
和外邦人），表明这约的意义：这约称为新约。这样
看来，这并不是两个本质不同的恩典之约，而是一个
相同的约，但施行方式不同。 ”
新约的服事只保留了旧约内在的本质，也就是上
帝在永恒当中的旨意所展现的恩典之约的本质。如果
不了解这些，就不晓得应当延续什么，去掉什么。当
今的安息日会，还持守着不吃猪肉等规条，因为他们
不认识圣约的思想，而把旧约外在性、预表性的服事
带到了新约。所以当我们建立了圣约的思想，就可以
进一步了解两约间的联系。
7、学习圣约神学，能更好地认识律法与恩典之
间的关系
现在，我们通过行为之约和恩典之约，来分析律
法的目的、作用，以及二者的关联。近二百年来，福
音派逐渐失去了圣约的思想，随之失去的，是律法与
福音的平衡。甚至许多人提出，“旧约是律法，新约
是恩典”的谬论，这错谬给教会带来了灾难性的毁坏。
虽然人类历史的主题是恩典而非律法，律法只是亚当
堕落之后，在应许、恩典之外添加的，目的是叫罪显
多，从而恩典更显多。但教会不再宣讲律法，恩典也
就成了被架空的恩典，福音就成了廉价的福音。
旧约的主题绝不是律法，而是恩典，是救赎；新
约的主题还是恩典，还是救赎。在行为之约下与在恩
典之约下，基督徒对律法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8、通过对圣约神学的学习，我们更深刻地认识
因信称义的原理
学习圣约神学，使得我们清楚地认识亚当与基督
之间的关系。其实这关系就在两个约中体现出来——
行为之约和恩典之约。所以神人之间的关系也无非两
种：亚当里行为之约的关系，抑或基督里的恩典之约
的关系。《罗马书》说亚当乃是那以后要来之人的预
像，“预像”一词如何解读？其实，这预像就是约上
的预像，代表性原理上的预像，以及归算上的预像。
如果我们不了解这约，就不晓得这归罪的原理，也就
难以明白义的归算。如此一来，我们的神学就要陷入
混乱，产生各种人本主义的规条也就不足为奇了。
9、学习圣约神学，我们明确基督徒与圣礼的关
系。
随着福音派教义的日趋人本化，基督徒对圣礼的
观念也越发淡薄、轻乎以致到了混乱的地步。其实，
从恩典之约来看，圣礼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在大
使命当中，首先是传道，其次就是执行圣礼，这是真
教会首要的两个标志。论到不可轻乎圣礼的时候，就
不可避免婴儿洗礼的问题。改革宗之所以如此强调，
是由于圣约的思想所决定的，若非进一步了解恩典之
约，就看不到它的重要性，以及对教会产生的巨大影
响力，所以我们的圣礼观，也要藉着学习圣约得以归
正。
美国长老会神学家华菲德博士在论述加尔文神
学之优美的时候认为，透过对圣约神学的了解，我们
会看到圣约神学是最整全的圣经观，给我们提出最高
的有神论。这教义所反映的，是最纯全的福音，是多
少忠心的儿女一直在寻找等候的真理。故此，我们当
存一颗感恩的心，谦卑地领受神所赐的这真理。
诗 25:21 愿纯全正直保守我，因为我等候你。
 诗 36:9 因为在你那里有生命的源头，在你的光
中，我们必得见光。
 第二章 圣约
第一节 圣约的定义

一、什么是圣约
约是一个贯穿整本圣经的概念。圣约神学的建
立，绝不是人理性思想的结果，而是根植于圣经的真
理。圣经本身又叫约书，这约在整本圣经中出现了几
百次，这足以让我们看到它的重要性。每当讲述到重
要事件的时候，神就把这约提出来。在旧约，每当以
色列人面临历史转折之时，这约都要出现。为何士师
时代的以色列人败坏至此，神仍未将他们灭尽，反而
常常兴起士师拯救他们？为何王国时期，那些王如此
败坏，上帝仍为他们存留余种？这都因为上帝要记念
祂的约。
王下 13:23 耶和华却因与亚伯拉罕、以撒、雅各
所立的约，仍施恩给以色列人，怜恤他们、眷顾他们，
不肯灭尽他们，尚未赶逐他们离开自己面前。
赛 1:9 若不是万军之耶和华给我们稍留馀种，我
们早以像所多玛、蛾摩拉的样子了。
所以，当以色列子民悔改、回归的时候，他们怎
能不感叹赞美他们的神是守约、施慈爱的神！
尼 1:5 耶和华天上的神，大而可畏的神啊，你向
爱你、守你诫命的人守约施慈爱。
 在新约，当主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上说：“这是我
立约的血”，又在十字架上留下了最后两个字“成了”,
主所指的，就是恩典之约永远成了。贯穿整本圣经的
就是这约。
圣经记载了许许多多的约，从亚当开始，一直到
挪亚，到亚伯拉罕，到摩西，到大卫，到新约，还包
括许多人与人之间的约，还包括了诸如婚约等相对特
殊的约。我们当如何划分这些不同的约呢？
首先， 约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它可以指神人之间的
约，也可以指人与人之间的约。并不是每一个约都是
圣约，对人而言，婚约是重要的，但婚约不是圣约。
人与人之间的约叫盟约，圣经里面也有许多人与人之
间的约，例如拉班和雅各的约、王与王之间所立的约。
王上 15:19 说：“你父曾与我父立约，我与你也
要立约。现在我将金银送你为礼物，求你废掉你与以
色列王巴沙所立的约，使他离开我。 ”
圣约是指神人之间所建立，代表神人之间最根
本关系的约。圣约是上帝出于自己的旨意、为了祂特
定的目的，由祂自己主动定立而强加于人所形成的一
种特定关系，通常是以神起誓的形式确立出来，并以
特定的记号作标记。它包括神那一方特定的应许，以
及人这一方特定的责任与义务。例如上帝设立行为之
约的最终目的，就是彰显自己的荣耀。因而上帝主动
地建立，以生命作应许，以人完全顺服为条件，强加
于受造者亚当。祂以生命为奖赏赐给那顺服之人，又
以“你吃的日子必定死”作为惩罚。在此，我们还必
须注意，行为之约的标记是生命树。
圣约的定立完全出于神自己的旨意。正如圣经在
论到恩典之约中的拣选时所说：“又因爱我们，就按
着自己意旨所喜悦的，预定我们藉着耶稣基督得儿子
的名分。 ”（弗一：5）主耶稣自己说：“神啊，我来了，
为要照你的旨意行。 ”（来十：7）
神主动定立圣约的最终目的就是荣耀祂自己。
父啊，时候到了，愿你荣耀你的儿子，使儿子也
荣耀你。 （约十七：1）
这原是那位随己意行作万事的……叫他的荣耀，
从我们这首先在基督里有盼望的人可以得着称赞。
（弗一：11-12）
圣约是神以自己的主权强加于人，无论是与亚当
还是与挪亚、亚伯拉罕、大卫立约，神都没有也不必
与他们商量。同样，在基督里的恩典之约，神也无需
事先与我们商议。
弗 2:8 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
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
神通常以起誓的方式建立圣约，这是要显出他的
威严、诚实、不变及守约的属性。
 申 28:9-11 你若谨守耶和华你神的诫命，遵行他
的道，他必照着向你所起的誓，立你作为自己的圣民。
天下万民见你归在耶和华的名下，就要惧怕你。你在
耶和华向你列祖起誓应许赐你的地上，他必使你身所
生的、牲畜所下的、地所产的，都绰绰有余。
申 29:12-13 为要你顺从耶和华你神今日与你所
立的约，向你所起的誓。这样，他要照他向你所应许
的话，又向你列祖亚伯拉罕、以撒、雅各所起的誓，
今日立你作他的子民，他作你的神。
诗 110:4 耶和华起了誓，决不后悔，说： “你是
照着麦基洗德的等次永远为祭司。 ”
诗 89:3 我与我所拣选的人立了约，向我的仆人
大卫起了誓。
来 6:13-17 当初神应许亚伯拉罕的时候，因为没
有比自己更大可以指着起誓的，就指着自己起誓说：
“论福，我必赐大福给你。论子孙，我必叫你的子孙
多起来。”这样，亚伯拉罕既恒久忍耐，就得了所应
许的。人都是指着比自己大的起誓，并且以起誓为实
据，了结各样的争论。照样，神愿意为那承受应许的
人格外显明他的旨意是不更改的，就起誓为证。
圣约通常伴有记号，行为之约的记号为生命树，
挪亚之约的记号为彩虹，亚伯拉罕之约以割礼为记
号，摩西之约以血作标记。基督更是以自己的血立约。
 创 2:9 耶和华神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可以
悦人的眼目，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园子当中又有生
命树和分别善恶的树。
创 3:22 耶和华神说： “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
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
永远活着。 ”
创 9:12-13 神说：
“我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
物所立的永约，是有记号的。我把虹放在云彩中，这
就可作我与地立约的记号了。 ”
创 17:10 你们所有的男子都要受割礼。这就是我
与你，并你的后裔所立的约，是你们所当遵守的。
出 24:8 摩西将血洒在百姓身上，说： “你看！这
是立约的血，是耶和华按这一切话与你们立约的凭
据。”
太 26:28 因为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
使罪得赦。
圣约中有神特定的应许，也有人这一方的责任以
及得到这应许的媒介。神在行为之约中以生命作应许
并以亚当完全的顺服为条件，在恩典之约中，神以永
生作应许并以信心作条件和媒介，当然这信心并非出
于人，乃是神所赐的。
《威斯敏斯德信条》论述到恩典之约时又将之称
为遗命。
 《威斯敏斯德信条》七：4 圣经常常用【遗命】
（Testment）称这恩典之约，即是“耶稣基督受死前
立遗命”之意，亦即“耶稣藉这遗命，将永远的产业
及其所属的一切，遗留给承受这约的人”之意。
为何恩典之约被称为遗命？首先，遗命是人未死
以先立定的一项遗嘱，是一确定不能更改的文约。同
时，又因为是生前立的遗约，所以只有在立定之人离
世以后才有效益。恩典之约之所以称为遗命，是因这
约是藉着立约者耶稣基督的死而成就的，并且我们所
得的，是藉着这约所留下的永远的产业，以及所附属
的一切祝福，成为承受此约之人存留在天、永不朽坏
的基业。
彼前 1:3-4 愿颂赞归与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父
神，他曾照自己的大怜悯，藉耶稣基督从死里复活重
生了我们，教我们有活泼的盼望，可以得着不能朽坏、
不能玷污、不能衰残、为你们存留在天上的基业。
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死了，但是他留下约为产
业，一切的祝福就都临到了，且是永远有效的，所以
这个约又叫遗命。
来 9:16-17 凡有遗命，必须等到留遗命的人死了。
（遗命原文与约字同）因为人死了，遗命才有效力；
若留遗命的尚在，那遗命还有用处吗？
 第二节 圣约的要素

圣约包含诸多要素，它包括立约方，特定的
记号，约的条件，以及所带来的应许和惩罚等。

一、立约的双方
根据圣约的定义，它不是人与人建立的约，而是
神、人之间建立的约，所以在圣经上，无论是行为之
约还是恩典之约，立约方都是神和人。神只有一位，
但人有许多，所以要有立约的代表。就如团体间立约
的时候，都要有一个法人代表一样，行为之约的代表
就是亚当；而恩典之约在人这一方的代表就是作为人
子的基督。

二、圣约的记号
神、人之间立约是有标记的。行为之约的特定记
号是生命树。在恩典之约当中，血是标记。主耶稣说，
“这是我立约的血。 ” 延伸到教会来看，我们圣徒也
受了这血的标记，所以在我们身上也带着耶稣十字架
的印记。
弗 4:30 不要叫神的圣灵担忧，你们原是受了他
的印记，等候得赎的日子来到。
耶稣的血在新旧两约的表现有所不同。旧约是以
割礼和逾越节作预表，新约是以洗礼、圣餐礼作代表。
在恩典之约的不同阶段，那些围绕恩典之约而产生的
其它诸约也各有标记，如挪亚之约以彩虹作记号；亚
伯拉罕之约以割礼作记号；在摩西之约以洒血作记
号。当时摩西将血洒在以色列百姓的身上说：
出 24:8 摩西将血洒在百姓身上，说：“你看！这
是立约的血，是耶和华按这一切话与你们立约的凭
据。”
但从总的恩典之约来看，基督教离不开血的记
号，否则就变了质。那么我们今天这血的记号在哪里
呢？
主耶稣所吩咐的圣餐就是要使我们常想起这
“血”，就是十字架上的血。基督教一旦离开这“血”，
就从救赎的宗教退变为人间道德伦理的宗教、一个迷
信的宗教。
来 9:22 按着律法，凡物差不多都是用血洁净的，
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了。
所以，无论是旧约还是新约，都有血为记号。在
旧约，无论是割礼还是逾越节之礼都是要流血的；新
约的两项圣礼俱都指向基督的血：洗礼表示耶稣的血
涂抹我们一生的罪；而圣餐礼，当我们举起杯的时候，
我们就想起基督的血——那是立约的血。
太 26:28 因为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
使罪得赦。

三、圣约的条件
圣约的条件也叫约定。在行为之约中，约定就是：
“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
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恩典之约也是有约定的，这
约定首先是圣父和圣子在永恒中达成，然后在神与其
选民之间显明。神把救赎与恩典赐予我们；在我们这
一方，则以信心作为条件和途径。
弗 2:8 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
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
四、圣约的应许和惩罚
无论是行为之约还是恩典之约都有应许。在行为
之约当中，如果亚当顺从神的吩咐，神就把永恒的生
命赐给他。行为之约的应许在《创世纪》第二章已有
暗示，但仍不明显，到了第三章才变得清晰。
创 3:22 耶和华神说：
“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
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
永远活着。 ”
为何神不允许他们吃生命树的果子？这是因为
亚当违约后，约的条件已被破坏，所以人已经失去了
得到生命的权利。从此，人藉行为之约通往永生的道
路永远地关闭了,那些活在行为之约下的人，欲努力靠
行为换得永生的想法只能是自欺。
箴 14:12 有一条路人以为正，至终成为死亡之
路。
综合《创世纪》2、3 两章，我们看到行为之约是
有应许的，就是以生命作应许，并以生命树为记号。
恩典之约的应许也是一样，就是“信的人有永生” 。
至于违约的惩罚、咒诅，在行为之约当中，上帝
已明确地说“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在恩典之约当中，
这恩典是白白赐给人的，因为惩罚已经落到基督身
上。
赛 53:4 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
苦；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被神击打苦待了。

第三节 上帝建立圣约的原因和目的

一、神与人立约的原因
关于神与人立约的原因，《威斯敏斯德信条》七
章 1 节这样阐述：
《威斯敏斯德信条》七：1 “神与受造者之间
的距离是如此遥远，甚至虽有理性的人都当顺服神为
其创造者。然而若非藉着在神那方面的自动迁就，他
们绝不能从神有所获得，作为他们的祝福、赏赐。神
愿意用立约的方法来表明他这种俯就。 ”
信条解释得非常清楚，神与人立约的原因是由神
人之间的巨大差距所决定的，这差异包含以下几点：
1、本质截然不同
神之所以与人立约，是神、人之间的本质不同，
而且相差实在遥远。以致于如此不同本质的双方，只
有通过圣约来连接。
《以赛亚书》40 章 13 节-18 节： 谁曾测度耶和
华的心，或作他的谋士指教他呢？他与谁商议，谁教
导他，谁将公平的路指示他，又将知识教训他，将通
达的道指教他呢？看哪，万民都像水桶的一滴，又算
如天平上的微尘；他举起众海岛，好像极微之物。黎
巴嫩的树林不够当柴烧，其中的走兽也不够作燔祭。
万民在他面前好像虚无，被他看为不及虚无，乃为虚
空。你们究竟将谁比神，用什么形象与 神比较呢？
偶像是匠人铸造，银匠用金包裹。
神在这段经文告诉我们，祂在本质上和我们人截
然不同，我们凭自己无法认识祂，也无法了解祂，更
无法和祂建立关系。感谢上帝，祂用立约的方式将这
不同本质的双方连接起来，因为在约中，双方的本质
是否相同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只需通过中保就可以实
现。
 2、距离如此遥远
《信条》说，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以致于
他们之间的鸿沟用任何其它东西都无法填补。即使我
们想和神建立关系，不用说走到灵界，单是这物质界，
穷尽我们所有的能力，也不能走出这浩瀚的宇宙，又
怎能走到神那里。而圣约就像架在河两岸的一座桥，
神、人之间的鸿沟唯有借此才可以跨越。而且，圣约
不但成为跨越这鸿沟的桥梁，还成为上帝祝福、赏赐
人的通道。
《威斯敏斯德信条》七：2 甚至虽有理性的人
都当顺服神为其创造者，然而若非藉着在神那方面的
自动迁就，他们绝不能从神有所获得。
尤其是人类堕落之后，若非神屈尊俯就，主动地
寻找、拯救，人从神那里什么也得不着。所以圣约也
是神祝福我们的方式。其实上帝在行为之约当中所应
许的永生，也是藉着约来祝福人，这也是因约没有地
位的限制。
林前 10:16 我们所祝福的杯，岂不是同领基督的
血吗？
3、神的迁就
神与人立约，若非藉着在神那方面的主动迁就，
就无法完成，神俯就我们这些卑微的人，迁就我们这
些有限渺小的人。
 诗 113:5-8 谁像耶和华我们的神呢？他坐在至高
之处，自己谦卑，观看天上地下的事。他从灰尘里抬
举贫寒人，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使他们与王子同坐，
就是与本国的王子同坐。
神和人立约，不仅是祂极大的谦卑，也实在是对
人极大的抬举，同时也是对我们极大的爱和怜悯。因
为神的本质高过诸天，祂的本性毫无缺乏，祂是永恒
中独立不改、荣耀的活神。所以祂不需要有限的受造
者为祂加添什么，我们也不能加添祂什么；祂本无需
如此迁就我们，只是因为对我们这受造者的有限渺小
与卑微的怜悯，才与我们立约。所以上帝与人立约，
实在是对受造者的俯就；不是祂本质使然，也不是外
力的驱使，因为没有外力能促使神做什么，祂是完全
按着自己的旨意所喜悦的，才借助这一俯就的行为，
来彰显祂的荣耀。
诗 45:3-4 大能者啊，愿你腰间佩刀，大有荣耀和
威严。为真理、谦卑、公义赫然坐车前往，无不得胜。
你的右手必显明可畏的事。
《信条》对神所启示的真理得出这样精确的认识，
确实是改革宗神学教义的规范，难怪华非德博士将它
称为从亚当以来，圣经之外人所能作的最美的作品。
二、上帝透过立约来彰显自己的荣耀与美德
《诗篇》105 篇当中，神就解释了他立约的目的。
 诗 105 篇 8-10 节： 他记念他的约，直永远，他
所吩咐的话，直到千代，就是与亚伯拉罕所立的约，
向以撒所起的誓。他又将这约向雅各定为律例，向以
色列定为永远的约。
祂要藉着定立、施行这约来彰显自己的美德、自
己的荣耀。
《《尼希米记》 》第 1 章第 5 节：
“耶和华天上的
神，大而可畏的 神啊，你向爱你、守你诫命的人守
约施慈爱。 ”
上帝要在约中彰显祂的美德，在这一节里，至少
让我们看见神的两个属性“守约施慈爱”，即信实与
慈爱的属性。约最能把神的荣耀彰显出来，尤其是祂
的信实。所以圣经常用守约施慈爱这个词来描写神。
《约翰福音》17 章大祭司的祷告中，我们看到上
帝立约的目的：
约 17:10 耶稣说了这话，就举目望天说： “父啊，
时候到了，愿你荣耀你的儿子，使儿子也荣耀你；正
如你曾赐给他权柄管理凡有血气的，叫他将永生赐给
你所赐给他的人。认识你独一的真神，并且认识你所
认识差来的耶稣基督，这就是永生。我在地上已经荣
耀你，你所托付我的事，我已成全了。父啊，现在求
你使我同你享荣耀，就是未有世界以先我同你所有的
荣耀。”
 通过大祭司的祷告，我们看到上帝立定永恒之约
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神荣耀的彰显。藉着圣子
荣耀圣父，圣子也由此得荣，三位一体本质的荣耀就
藉着这圣约彰显出来，这是神与人立约的原因所在。
在《以弗所书》第 1 章关于预定拣选的永旨当中，神
也告诉我们祂立约的目的：
弗 1:4-5 就如 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
了我们，使我们在他面前成为圣洁，无有瑕疵。又因
爱我们，就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悦的，预定我们藉着耶
稣基督得儿子的名分，使他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
这里说到，这约在人这一方所要达成的目的，就
是要将这“圣洁、无有瑕疵”成就在被动的人这一方，
而立约者神自身的目的就是“使他恩典的荣耀得着称
赞”。所以，神与人立约的目的是双向的，而最终目
的却是在神那一边。神藉着祂在我们身上的工作，赐
给我们荣耀，而最终彰显祂自己的荣耀，所以神说：
“我绝不将我的荣耀归给别神”。因为我们是照祂的
形象造的，当我们把这形象的荣耀彰显出来的时候，
神永远的荣耀也就随之彰显，这是人活着的唯一价值
和意义。
《威斯敏斯特小教理问答》第一条就是：“人
生的首要目的是荣耀神以他为乐，直到永远” 。
只有在恩典之约中，人才能乐意荣耀神，彰显神
的恩典；行为之约里的人，绝不会以此为人生目标。
他们只想荣耀自己，努力用自己虚假的善行来欺骗自
己的良心，因而在他们身上，因着对上帝荣耀的亏欠，
神的震怒、公义就不断地彰显。《威斯敏斯德信条》
7.1：说“有理性的受造者虽然应当顺从上帝”，如果
没有圣约，即使我们真的能完全顺服，我们也不能从
这顺服中得到什么，除非神在约中赐福我们。而立约
就是神赐福于人的途径，无论是今生还是永世。
申 7:12-12 你们果然听从这些典章，谨守遵行，
耶和华你神就必照他向你列祖所起的誓守约施慈爱。
他必爱你，赐福与你，使你人数增多；也必在他向你
列祖起誓应许给你的地上赐福与你身所生的、地所产
的，并你的五谷、新酒和油，以及牛犊、羊羔。
我们该怀着何等感谢的心，来赞美这位和我们如
此渺小之人立约的上帝！

第四节 圣约的基础

一、圣约的基础是神的属性
世上每一个约定都有其基础。比如遗嘱，子女继
承父母的产业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父母爱他们的儿
女，就愿意把自己的产业留给他们；再比如贸易，房
屋产权转让的约是建立在社会公平的基础之上，同时
也有政府权力的保障，否则在无政府状态，任何约定
都无法实施。接下来我们说到圣约的基础，从整本圣
经的启示看，圣约的基础是神的属性。
谈到神的属性，罪人常用自己堕落的理性为一些
属性下定义，然后再讨论神是否满足这些定义。比如
什么是公义公平，什么是爱，然后发现神确实符合这
些定义，以此得出祂是爱、是公义的结论。许多人本
主义教会的讲台也这样讲论，这是对神莫大的冒犯。
神自己是一切属性的本体，我们只有藉着祂的作为来
认识这些属性，也借此认识祂。
诗 145:17 耶和华在他一切所行的，无不公义。
在他一切所做的都有慈爱。
神的属性是指圣经中所启示的神固有的性质。神
的属性极其丰富，如通常神学上归纳的慈爱、公义、
良善、圣洁、信实，全能、智慧、永恒、无限等。神
的属性本是完美不可分割的一体，只是神为了屈就我
们的理性才如此向我们启示。神每一项属性都构成圣
约的基础，限于篇幅，我们仅就若干常见的属性进行
分析。
1、神的慈爱是圣约的基础
在行为之约中，顺服神的吩咐得到的是生命，这
是神对人的关爱，是祂彰显爱的途径。有人不理解，
亚当原本在伊甸园里无忧无虑，为何要通过这样一个
禁令来约束？我们当注意，这约束绝不等同于辖制，
而是神借以使人得到生命的方式。就如设置交通信号
灯，是让车辆按交通法规行驶，并不是要约束驾驶员，
增加他们的困难，而是要他们因这法规而保全性命。
在恩典之约中彰显的慈爱就更大了，保罗甚至使用
“长阔高深”一词来描绘神那不可测度的爱。
弗 3:18-19 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基督的爱是
何等长阔高深; 并知道这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便
叫神一切所充满的，充满了你们。
若非神爱我们，祂为何要与我们立约？为何要把
生命赐给我们？又为何要差遣祂的儿子为我们赎罪
呢？在我们还得罪祂，不认识祂的时候，神就履行这
伟大的圣约，纵然我们浑身是口，也无法述尽祂的爱。
罗 5:8 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
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
2、神的公义是圣约的基础
公义是神的另一个荣耀的属性。公义的彰显必须
藉着法度，一个国家是否公义，首要因素就是其法律
是否公平。我们的神是公义的本体，所以，祂所说所
行，就无不公义，这当然也包括祂所立的圣约。
但 9:14 所以耶和华留意使这灾祸临到我们身
上，因为耶和华我们的神在他所行的事上都是公义。
我们并没有听从他的话。
行为之约彰显了神的公义。“园中各样树上的果
子你都可以吃，只是分别善恶树的果子你不可吃。”
祂的律法就是祂公义的法则：
诗 119:138 你所命定的法度，是凭公义和至诚。
神定下了这法则，永不改变。行为之约没有因着
亚当的毁约而丧失，因为神是永恒不变的，所以这约
也是不能改变的。神把这约纳入基督的恩典之约当
中，所以不要以为亚当的违约废止了这约，如若这样，
今天的罪人就可以不死，但人人都有一死，说明这约
没有废掉。如今没有蒙恩的人，依然处于行为之约的
咒诅之下，这是不可抹杀的关系，是神的公义使然。
在恩典之约当中，也有公义。如果没有公义，耶稣就
不必上十字架，也就无需受天父的咒诅。父神曾数次
亲自向人彰显祂对爱子的爱。
太 3:17 从天上有声音说： “这是我的爱子，我所
喜悦的。”
太 17:5 说话之间，忽然有一朵光明的云彩遮盖
他们，且有声音从云彩里出来说：“这是我的爱子，
我所喜悦的，你们要听他。 ”
但当这位爱子在十字架上最痛苦、最需要神的爱
的时刻，父神却掩面不看他，离弃他，任凭主耶稣怎
样呼喊。
太 27:46 约在申初，耶稣大声喊着说：“以利，
以利！拉马撒巴各大尼？”就是说：“我的神，我的
神！为什么离弃我？”
所以约就把神的公义彰显出来，祂公义到一个地
步，甚至要咒诅祂心爱的儿子。因为此时耶稣身上背
负着你我的罪，而犯罪的就必遭神离弃，哪怕是爱子
也不例外。这岂非最大的公义！所以恩典之约更彰显
神的公义。我们对此理解愈深，就愈能深刻地认识十
字架的意义。难道我们对十字架的理解就像福音派那
样，仅仅认为恩典就是好消息，却将神的公义抛在脑
后？断乎不可！恩典之约乃是要成全行为之约，神公
义的要求一点都不能减少。
彼前 2:23 他被骂不还口，受害不说威吓的话，
只将自己交托那按公义审判人的主。
即使是主耶稣，当他背负选民罪的时候，尚且遭
遇神如此公义的审判，那些不信的人在大宝座前将有
何地可站呢！
3、圣洁是圣约的基础
神是圣洁的，圣洁的标准是道德律。祂不允许人
违背祂道德性的吩咐，绝不允许人践踏祂的律法。
利 19:1-2 耶和华对摩西说：
“你晓谕以色列全会
众说：你们要圣洁，因为我耶和华你们的神是圣洁
的。”
行为之约要彰显祂的圣洁，恩典之约仍要彰显祂
的圣洁。在处理人的罪的时候，如果神不是足够的圣
洁，而是容忍罪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需要击
打祂的儿子，使基督浸入阴间的苦难中吗？神是圣洁
的，在祂的国度当中，在祂的宝座面前，绝不允许任
何罪的存在，所以恩典之约更是彰显了神的圣洁。
4、神的信实是圣约的基础
透过圣约，神也展现了祂信实的属性，所以圣徒
感叹：
王上 8:23 耶和华以色列的神阿，天上地下没有
神可比你的。你向那尽心行在你面前的仆人守约施慈
爱。
从《创世记》到《启示录》，神都在约中向我们
彰显祂的信实。在行为之约当中，上帝说你吃的日子
必定死，如果亚当吃了之后未死，上帝就失去了信实。
所以亚当吃的日子，他的灵魂立即与上帝隔绝，无法
面对上帝的荣光，只能躲避；也不再认识上帝的慈爱，
只有推诿。虽然他的肉身仍活到九百三十岁，但当他
吃果子的那日，他实在是死了，死在罪恶过犯中。所
以全世界每一个从亚当正常而生的后裔，不仅生下来
就被原罪玷污，而且身体也都有一死，这就彰显了神
的信实。
 申 7:9 所以，你要知道耶和华你的神，他是神，
是信实的神。，向爱他、守他诫命的人守约，施慈爱
直到千代。
申 7:10 向恨他的人当面报应他们，将他们灭绝。
凡恨他的人必报应他们，决不迟延。
在整个圣约展现的历史当中，神就是不断地表达
祂的信实，这是一个荣耀的属性。为此，我们思想圣
经中，当神说到要和人立约的时候，祂用了一个特殊
的词，叫“劈约”或作“砍约”，即砍开、劈开的意
思。约的这层含义在中文圣经中显得不甚清晰。
古代中东地区，人们立约时常以这样的形式，特
别是君王之间代表国家立约的时候，更是如此。双方
要牵一头牛犊或者一只山羊，王要手按着它的头说，
“若违此约，即如此羊（牛） ”
，之后即用刀从头到尾
将这牲口劈为两半，一对一地摆好，然后立约的双方
手挽手从这劈开对摆的动物中走过，这是古人立约的
方式。所以这种约又叫劈约，就是诚实守约的意思，
它表征着，若是任何一方违约了，他就要就像这牛、
羊一样，遭此违约的咒诅，从头到脚被刀劈开。现代
人对约的观念几乎丧失殆尽，即使是基督徒，甚至教
会领袖中也有人说话不守信用，轻忽约定。若是在古
代，我们真不知道要被劈开多少次。
《耶利米书》34 章，有一段对立约的描述：
 耶 34:19-23 犹大的首领、耶路撒冷的首领、太监、
祭司和国中的众民曾将牛犊劈开，分成两半，从其中
经过，在我面前立约。后来又违背我的约，不遵行这
约上的话。我必将他们交在仇敌和寻索其命的人手
中，他们的尸首必给空中的飞鸟和地上的野兽作食
物。
神在这里说他们以严肃的方式和神立这劈约，后来却
背了约。上帝说我必要将约的惩罚与咒诅降在你们身
上，后来犹大的君王果然遭此咒诅。这段经文较详细
地向我们展示了当时立约的外在形式。现在我们再来
看另一段经文：
创 15:7-18 耶和华又对他说：“我是耶和华，曾领
你出了迦勒底的吾珥，为要将这地赐你为业。 ” 亚伯
兰说：“主耶和华啊，我怎能知道必得这地为业呢？”
他说：“你为我取一只三年的母牛，一只三年的母山
羊，一只三年的公绵羊，一只斑鸠，一只雏鸽。”亚
伯兰就取了这些来，每样劈开分成两半，一半对着一
半地摆列，只有鸟没有劈开。有鸷鸟下来落在那死畜
的肉上，亚伯兰就把它吓飞了。日头正落的时候，亚
伯兰沉沉地睡了，忽然有惊人的大黑暗落在他身上。
耶和华对亚伯兰说：“你要的确知道，你的后裔必寄
居别人的地，又服事那地的人，那地的人要苦待他们
四百年。并且他们所要服事的那国，我要惩罚，后来
他们必带着许多财物从那里出来。但你要享大寿数，
平平安安地归到你列祖那里，被人埋葬。到了第四代，
他们必回到此地，因为亚摩利人的罪孽还没有满盈。”
日落天黑，不料有冒烟的炉，并烧着的火把从那些肉
块中经过。当那日，耶和华与亚伯兰立约，说：“我
已赐给你的后裔，从埃及河直到伯大河之地。 ”
在这段经文之前，上帝已经应许亚伯拉罕，他的
后裔要如天上的星，海边的沙一般。而“亚伯兰信耶
和华，耶和华就以此为他的义”，这是圣经最早启示
的因信称义的道理。对于上帝的应许，亚伯拉罕在第
8 节所说的话，是在向神求一个证据，他等于在说：
“我相信你的应许，可是我亚伯拉罕何德何能，凭什
么得这应许呢？能不能给我一个印证呢？”于是神以
这“劈约”为证据，当作立约的形式。神在约中把这
些应许固定下来，以此除去亚伯拉罕的疑惑。当然亚
伯拉罕是有信心的，他之所以要证据，不是出于怀疑，
而是他不明白，上帝怎会在他这软弱之人的身上实现
这么大的应许。这劈约所表达的就是神的信实，意思
是：神信实到一个地步，如果祂不守这个约，祂自己
就像这羊牛一样被劈开，遭受这咒诅。 “所以日落
天黑的时候，有烧着的火把从劈开的动物当中经过，”
亚伯兰却没有经过，他也没有资格经过，神从劈开的
动物中走过，表示这个约是上帝自己单方面地成全，
成全到神自己就像这劈开的羊牛一样，担当人这一方
违约的咒诅，所以上帝跟亚伯拉罕所立的约正是属于
恩典之约，完全是神自己履行，在亚伯拉罕这一方只
需用信心白白领受。这是耶稣基督被钉十字架，赎罪
的道理在圣经里最早的完美启示。将来有一天，主耶
稣要亲自像这羔羊一样被劈开，破碎自己，来成全这
约。恩典之约就是藉着十字架而成全。我们读圣经的
时候，不能沉迷在这故事情节当中，而要看见神在万
古之先永不改变的爱，实施祂永旨的心意；要看见祂
要咒诅祂的儿子，来成全这约。
弗 3:20-21 神能照着运行在我们心里的大力，充
充足足的成就一切，超过我们所求所想的。但愿他在
教会中，并在基督耶稣里，得着荣耀，直到世世代代，
永永远远。阿们！
这证据何等得确切、稳固。神就是凭着十字架，
单方面立约，单方面地承受咒诅，把应许临到我们身
上。神属性的荣耀藉着这约就完美地彰显出来。
诗 8:1 耶和华我们的主啊，你的名在全地何其
美！你将你的荣耀彰显于天。
从神与人立约的那一天起，祂就不断地彰显自己
的信实。亚当吃果子之后，咒诅、苦难来临，这是神
的信实；直到今天，我们人类处在愁苦、死亡当中，
这也是神的信实。当上帝赐下女人后裔的应许，我们
一次次地看到神的信实。当神跟挪亚立约，使地还存
留的时候，寒暑、昼夜就永不停息。直到现在，四季
仍在交替，昼夜依然更迭，这都因神的信实。
诗 100:5 因为耶和华本为善，他的慈爱存到永
远，他的信实直到万代。
神与亚伯拉罕立约的时候，不仅应许其后裔得属
天的产业，也包括了其肉身的后裔得地的应许：“我
要把迦南地赐给你永远为业。”直到今天，亚伯拉罕
的后裔还在迦南地生活着，虽然他们一次次离开——
在旧约，他们被掳到亚述、巴比伦，可还是一次次回
归；在新约，他们被赶散到万国，一千八百年后，他
们仍然奇迹般地归回。这都因神的信实，因上帝立了
约，就永不更改。
尼 1:8-9 求你记念所吩咐你仆人摩西的话说：
“你们若犯罪，我就把你们分散在万民中； 但你们
若归向我，谨守遵行我的诫命，你们被赶散的人虽在
天涯，我也必从那里将他们招聚回来，带到我所选择
立为我名的居所。 ”
诗 89:33-34 只是我必不将我的慈爱全然收回，
也必不叫我的信实废弃。我必不背弃我的约，也不改
变我口中所出的。
5、神的智慧是圣约的基础
在恩典之约的实施过程中，因着撒旦的抵挡和人
的罪性，在人看起来，临到选民的任何一次危机都无
法解决。但神用祂远高人和撒旦万倍的方法，使这约
一直延续、实施。亚当堕落，撒旦自以为诡计得逞，
人再也无法从神那里获得生命。不料人竟在更牢靠的
恩典之约——女人后裔中蒙恩得生。当撒旦借恶人一
次次毁灭选民的时候，牠哪里会想到自己已经成了神
陶塑祂儿女的工具。凡靠恩典来到神面前的，无不一
生歌颂神的智慧。
诗 147:5 我们的主为大，最有能力。他的智慧无
法测度。
当人因自己的罪恶拒绝、抵挡神的时候，在人看
来，因人自己的罪恶所招致的神的烈怒和在恩典之约
中神施与的慈爱，无论如何都无法交织在我们身上，
而神却用祂的大智慧将赎罪的十字架悬于天地之间。
林前 1:21-23 世人凭自己的智慧，既不认识神，
神就乐意用人所当作愚拙的道理，拯救那些信的人。
这就是神的智慧了。犹太人是要神迹，希利尼人是求
智慧。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在犹太人为绊脚
石，在外邦人为愚拙。
受造者的愚昧在十字架前显露得淋漓尽致。撒旦
和那些抵挡神的犹太人、罗马人自以为算无遗策，然
而，他们绞尽脑汁想出的除掉耶稣的方式，正是神万
古之先预定要彰显恩典的源泉，他们仅是在抵挡中丝
毫不爽地扮演了成就神永旨的器皿。
林前 2:7-8 我们讲的，乃是从前所隐藏、神奥秘
的智慧，就是神在万世以前预定使我们得荣耀的。这
智慧，世上有权有位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他们若知
道，就不把荣耀的主钉在十字架上了。
诗 136:4-5 称谢那独行大奇事的，因他的慈爱永
远长存。称谢那用智慧造天的，因他的慈爱永远长存。
所以，无论是圣约的设立和实施，以及最终的结
果，都无不彰显了神伟大的智慧。
对于神的属性与圣约的基础的论述，我们在此告
一段落。再次重申，神的每个属性都是圣约的基础，
但限于篇幅不能一一述说。总之，我们学了上述圣约
的基础，真要从心里生出无限的感恩和赞美，使我们
得以口唱心和地歌颂赞美我们的神，而不是只会空洞
地重复“赞美”一词，我想这也是我们学习任何神学
的目的所在。
诗 66:16-17 凡敬畏神的人，你们都来听，我要
述说他为我所行的事。我曾用口求告他，我的舌头也
称他为高。
最后我们说，神的属性在历史中特别藉着基督彰
显出来，基督是神本体的真像，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
他又是恩典之约的中保，从这意义上讲，圣约也就是
建立在基督之上。
 第五节 圣约的性质

一、主权性
首先是神的主权性，或称主动性。前面论到圣约
概念的时候，使用了“强加”二字。为了特定的目的，
上帝主动与人建立一个关系，而且是强加给人的，这
就叫圣约的主权性。
关于圣约，我们绝不要理解为神、人之间是处在
平等的地位上立约。在希腊文中，约有两个词，一个
是双方平等的约，另一个是双方不平等的约，七十士
译本采用后一种，即神单方面强加的约。
为什么神要单方面地强加这约呢？这是神的本
质使然。神人之间的依赖方向不同，神不需要依赖于
人而存在，但人这一方却要依赖于神，所以立约只能
用强加的形式。
神不仅单方面地定义了约的条款、奖赏、应许以
及惩罚，又单方面地强加给人，用起誓的方式吩咐出
来，而且自始至终都是单方面实施成就这约。
所以当神对亚当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
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
你吃的日子必定死，”这约的关系随即便确立了，亚
当没有权利和资格提出异议、修改、讨论。这就是神
的主权性、主动性。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圣约的思想是否违
背了民主精神？”现在西方的神学已经堕落到了一个
可怕的地步，教会一再妥协，任何概念都从人本出发。
讨论此问题之前，我们必须知道何为民主。它包含两
项要素，第一，民主的实行必须在一定范围之内，即
享有民主的所有个体必须拥有平等的地位；第二，在
此基础上，最高权力属于人民，共同享有决策权。所
以在神的国里绝不可能拥有我们所说的民主，因为神
与人绝不可能处于一个平等的地位。不但没有，而且
神的国是高度集权的。请注意，这里所说的“集权”
不带有贬义。
诗 72:8 他要执掌权柄，从这海直到那海，从大
河直到地极。
诗 93:2 耶和华作王，他以威严为衣穿上。耶和
华以能力为衣，以能力束腰，世界就坚定，不得动摇。
你的宝座从太初立定，你从亘古就有。
神国就是集权的神权治理，任何人都要谨慎，都
要无条件地顺从，所以神的国从根本上说是非民主
的。由于当今西方的民主、自由等思想，已经越过了
圣经律法的界定，其本质已经不是真正的自由了，那
是高举人权过于神权的“巴别”精神。在这种思想下，
人们不但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反而更加被罪恶，被
撒旦所捆绑。这种违背神律法的“由自”，是一种人
律代替神律的自杀行为。比如西方同性恋婚姻的合法
化，这是明显违背上帝律法的事情，其结果只能使婚
姻家庭遭受更大的摧残。真正的自由是在神的真理之
下，如同火车在铁轨上畅行无阻，这才是真自由。
约 8:32 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
由。
我们的主一生按真理行事，全守律法，谁能否认
他的自由？他就是自由的本体，是随己意行事的耶和
华。同样，人的民主也不能越过神权的界限，在神国
里人的最高责任就是顺从，这是人生最大的荣耀。有
人担心，若我们完全顺服是否会因此失去我们存在的
价值。恰恰相反，若我们欲自己做主，就会立刻成为
撒旦的工具，反倒成为无用。耶和华才是我们唯一的
主，顺服不是使我们失去自己的价值，反而使神造我
们的价值得到最好的成全。例如，撒拉一生顺服丈夫，
如同顺服主，这不但没有使她失去人生的价值，反倒
成为多国之母。我们的主耶稣更是一生顺服，只遵行
父神的旨意，因此，主耶稣的价值不但没有失去，反
而升为至高。
腓 2:8-9 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
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所以神将他升为至高，
又赐给他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
这是神为人的顺服所定下的法则。所以圣约中神
的主权性正是要成全选民的价值，赐给他们真正的自
由，在人身上实现受造的目的，使他们活出荣耀神的
人生。有人会说：“神是否不公义，祂从未与我商量，
就将这约强加于我。”别忘了神本身就是公义，立约
的基础也是公义，所以祂所做的无不公义。神的公义
绝不是争取我们的意见，祂是公义的本体，如果我们
罪人参与其中才一定会变得不公义。即使在亚当无罪
的光景中，神也不会和他商议，因为在本质和地位上，
双方根本不对等，人又怎能要求平等呢？我们继续思
想，在世界上如果一方给另一方强加一个约，一般来
讲这叫不平等条约。我们中国人对这一词非常敏感，
想起清朝末年那些不平等条约，仍心有余悸，但这是
罪人之间的强加，当然是不公平的；神的强加恰恰保
证了这约的公平性。不但不会对人不利，相反也只有
在这种强加的约中才会保证祂的慈爱祝福临到我们。
我们说的不公义，往往涉及利益的得失，神人之间绝
不存在这种情况，神与人立约为要赐福人、使人得益，
这是祂立约的目的之一。甚至在恩典之约中，神为成
全罪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
《威斯敏斯德信条》七：4 从反面论述更加清晰：
“甚至虽有理性的人都当顺服神为其创造者，然而若
非藉着在神那方面的自动迁就，他就绝不能从神有所
获得。”
 《信条》正面地告诉我们，神迁就自己与我们立
约，是要给我们祝福；反过来说，虽然我们没有资格
祈求得到神的祝福，但神藉着这约救赎我们，就是要
祝福我们，所以它对我们是绝对有益的。我们与神的
本质是那样不同，距离那么遥远，除了藉这恩典之约，
我们有何途径与资格领受这莫大的福气呢？约 1:16
从他丰满的恩典里我们都领受了，而且恩上加恩。
当我们理解圣约的立定是基于神的属性的时候，
就不会认为慈爱的神会做有害于我们的事。神与我们
立约就是要祝福我们，这祝福不是通过民主或自由，
那是属世政权的施恩途径；而神是通过强加施福与我
们，就像父母对小孩子的强加一样，强迫他们吃饭、
强迫他们睡觉，强加他们学习的任务。
赛 48:17 耶和华你的救赎主，以色列的圣者如此
说：“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教训你使你得益处，引导
你所当行的路。 ”
由于我们长期生活在抵挡神律法的社会环境中，
我们败坏的理性会提出许多悖逆的问题，让我们怀疑
神的慈爱，怀疑神所作的一切是否是为了我们的益
处。其实我们的好处不可能在神以外。
诗 16:2 我的心哪，你曾对耶和华说： “你是我的主。
我的好处不在你以外。 ”
诗 16:5-6 耶和华是我的产业，是我杯中的分；
我所得的你为我持守。用绳量给我的地界，坐落在佳
美之处；我的产业实在美好。
我们到神面前，就是要借着这样的信心，相信祂
必要赏赐给我们，就是我们这蒙了恩典从而逐渐学会
寻求祂的人。
诗 128:5 愿耶和华从锡安赐福给你；愿你一生一
世看见耶路撒冷的好处。
弗 1:3 愿颂赞归与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父神，他在
基督里，曾赐给我们天上各样属灵的福气。
若我们的眼睛能瞥见神在永旨中定意要赐给我
们的荣耀基业，有谁不立即抛弃一切，欢呼雀跃地一
生赞美上帝？谁还会去考虑自己的“主权” ！？
弗 1:17-18 求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神，荣耀的父，
将那赐人智慧和启示的灵赏给你们，使你们真知道
他。并且照明你们心中的眼睛，使你们知道他的恩召
有何等指望，他在圣徒中得的基业有何等丰盛的荣
耀。

二、代表性
神与人所立的每一个约都有代表性，因为神不会
单独与某一个人立约，乃是与整体立约。既然圣约是
整体性的，所以就需要有一位约的代表。
人不同于天使的受造。天使是个别性的受造，每
个个体都独立存在，不像人一样具有整体性的关系。
所以任何一个天使在神面前的顺从或失败，并不影响
其他天使。我们从圣经中看到，即使是魔鬼这般高级
的天使，当牠堕落、违背神的法则，这仍是个别的事
情，并不使其他天使受牵连、受审判，除非他们也和
牠一样堕落。而上帝所拣选的那些纯洁天使，从受造
到如今依然是纯洁的，魔鬼堕落永远不会影响他们，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关联。但人类的受造不一样，从创
造伊始，人类的受造就是作为一个整体，所以亚当的
行为直接关系到整个人类。
因此，上帝与人立约，是有代表性的，亚当不仅
代表他自己，也代表所有从他正常而出的后裔。神与
亚当立行为之约，乃是与亚当及其后裔立的。既然亚
当是行为之约的“法人代表”，因此亚当在约中的行
为，不但影响他自己，还要影响他所有正常而出的后
代。所以亚当吃了果子，罪进入每一个人，死的命运
就临到众人，这里的“正常”（或作常例）二字，是
指通过父母的结合而生的。凡这样出生的后裔都被包
含在亚当的代表里。但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从人性的
角度来讲，也是从亚当而生，是大卫的后裔，却非正
常而生——乃是由圣灵感孕藉童贞女而生的，是女人
的后裔，不在亚当代表之列，他乃是新人类的代表。
神和挪亚立约，挪亚是其一家和后裔的代表；神
和亚伯拉罕立约的时候也是如此，神说我要与你并你
的后裔立约，所以在亚伯拉罕之约当中，亚伯拉罕也
是法人代表；上帝在西乃山与以色列民族立约的时
候，也涵盖了这个民族的后裔。当然这里的民族有两
层含义：对于亚伯拉罕属地的应许，民族就是他肉身
的后裔，即地上的以色列族，而对于恩典之约中的属
灵的应许，这后裔是指和他一样因信称义的选民。
加 3:7 所以你们要知道那以信为本的人，就是亚
伯拉罕的子孙。
上帝与大卫立约的时候，也同样涵盖了他的后
裔：
撒下 7:16 你的家和你的国必在我面前永远坚
立。你的国位也必坚定，直到永远。
这些约体现了代表性的原理：在人这方面，立约
者不是孤立的，这正是由人受造的整体性所决定的。
人在这个社会中生活，同样也不是孤立的，处于道德
伦理的关系之下，不能任意妄为。代表性的原则在《罗
马书》第 5 章清晰地体现出来：
罗 5:12-15 这就如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
从罪来的，于是死就临到众人，因为众人都犯了罪。
没有律法之先，罪已经在世上；但没有律法，罪也不
算罪。然而从亚当到摩西，死就作了王，连那些不与
亚当犯一样罪过的，也在他的权下。亚当乃是那以后
要来之人的预像。只是过犯不如恩赐。若因一人的过
犯，众人都死了，何况神的恩典，与那因耶稣基督一
人恩典中的赏赐，岂不更加倍的临到众人吗？
为何一人犯罪，众人都死了？为何一人行义，众
人就都被称义？这是约的代表性原理的体现。因为这
二人作为代表，分别代表了一类人：亚当在行为之约
中，代表他的后裔；基督在恩典之约中，代表他的选
民。

三、延续性
圣约的第四个性质是延续性（传递性），这是与
前一个性质相关联的性质。亚伯拉罕之约是一个传递
的约，一直延续到后代子孙。因此这约延续到以撒的
身上，延续到雅各的身上，延续到所有以色列后裔的
身上，这是传递性的特点。
出 3:15 神又对摩西说：“你要对以色列人这样
说，‘耶和华你们祖宗的神，就是亚伯拉罕的神，以
撒的神，雅各的神。 ’”
因为立约有代表性、整体性、延续性，旧约以色
列人的婴儿生下来就要作割礼。今天福音派已经淡化
了约的思想，就错误地认为，上帝与人立约是个别性
的。试想就连社会上的约也大多以家庭、企业等团体
为单位，都有法人代表，为何关乎到神人之约的时候，
就忽略甚至否认了它作为整体的延续性？
圣约的整体性中，家庭是最基本的立约单位。上帝跟
挪亚立约，涵盖了他的全家；上帝与亚伯拉罕立约，
与大卫立约也是一样。所以我们应当根据圣经，建立
整体性的立约思想。由此可见，小群等福音派并浸信
会与改革宗长老会虽在洗礼上有明显区别，但最根本
的区别在于对圣约的认知不同，而在婴儿洗礼等方面
的分歧只是上述区别的延伸。他们的圣约思想是割裂
的圣约观，将旧约和新约割裂开来。立约的最基本单
位的家庭，是约在人这一方道德上的法人，如果不明
白这道理，就无法明白婴儿洗礼的真理。所以关于延
续性，这是圣经中从亚当之约、挪亚之约、亚伯拉罕
之约、摩西之约、大卫之约，一直到新约的一贯思想。
罗 1:2 这福音是神从前藉众先知，在圣经上所应
许的。
今天许多人也大谈十字架的福音。十字架确实是
福音的核心，但没有圣约的福音，耶稣钉十字架受死
复活的意义何在？没有圣约的思想，耶稣基督是怎样
的中保？谈中保，却不讲约，这样的中保和盗火救人
的普罗米修斯有何区别！
来 8:6 如今耶稣所得的职任是更美的，正如他作
更美之约的中保。这约原是凭更美之应许立的。
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否认旧约的诸约属
于恩典之约，他们把亚伯拉罕、大卫、摩西等约当作
对他们个人和以色列民族的应许，和新约根本没有关
联。若果真如此，神用这诸多篇幅所记述的诸约对我
们而言将毫无价值。若我们仅能从这些属灵伟人身上
汲取些许亮光和启示，而无关乎我们的得救，这亮光
就一文不值。
太 12:38-39 当时，有几个文士和法利赛人对耶
稣说：“夫子，我们愿意你显个神迹给我们看。” 耶
稣回答说：“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求看神迹，除了先
知约拿的神迹以外，再没有神迹给他们看。 ”
诗 106:13-14 等不多时，他们就忘了他的作为，
不仰望他的指教， 反倒在旷野大起欲心，在荒地试
探神。
离开圣约的思想，今天教会的乱象就成为必然,
就如上述经文所记载的，好奇心导致人愈发追求神秘
的经历，以致于用稀奇的教训代替圣经的真意也就不
足为奇了。

第六节圣约的种类

一、圣约的种类
 1、分类
根据圣约在不同阶段的展现，它又被细分为六个
约：1、神与亚当所立的约，通常称作行为之约，又
被称为工作之约、亚当之约、伊甸园之约等，其中最
常用的还是行为之约。2、挪亚之约——挪亚之约又叫
彩虹之约，因为它的记号是彩虹。3、亚伯拉罕之约。
4、摩西之约，又叫西乃之约或律法之约，因为它是
包括道德律、礼仪律与民事律法在内的律法系统。5、
大卫之约，这是神与大卫立下的王权之约。
最后一个是新约，主耶稣说： “这是我立约的血，
为你们流出来”。如果将这六个约按性质划分，可以
归纳为两类——行为之约和恩典之约。这是根据神、
人之间建立起来的基本关系，从本质上的划分。
2、两约决定人生的命运
神人之间只有这两种关系。在行为之约中，人类
的命运是依据其对神的态度，顺从神而得赏抑或悖逆
神而受罚，无论哪个民族，在神面前均是一视同仁。
罗 2:6-12 他必照各人的行为报应各人。凡恒心
行善，寻求荣耀、尊贵和不能朽坏之福的，就以永生
报应他们。惟有结党不顺从真理，反顺从不义的，就
以忿怒恼恨报应他们。将患难、困苦加给一切作恶的
人，先是犹太人，后是希利尼人。却将荣耀、尊贵、
平安加给一切行善的人，先是犹太人，后是希利尼人。
因为神不偏待人。凡没有律法犯了罪的，也必不按律
法灭亡，凡在律法以下犯了罪的，也必按律法受审判。
亚当犯罪使全人类陷入罪中，所以对于后世的人
而言，罪是与生俱来的，行为之约下的人不可能寻求
神、顺从真理，反而只能更加诡诈，变得假冒伪善。
罗 3:11-12 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都是偏
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
从《创世纪》第三章，神发出救恩的应许，到后
来的挪亚之约一直到新约，这些就属于恩典之约的内
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不仅是神单方面强加的
约，更是神单方面成全的；人这一方只是承受恩典，
与其行为、功劳毫无关系。
罗 4:4-5 作工的得工价，不算恩典，乃是该得的，
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称罪人为义的神，他的信就算为
义。
在亚当堕落后，人的命运就再也不取决于他的行
为和表现，而取决于神对人的拣选和恩典。
《威斯敏斯德信条》第七章 2、3：
2、神与人立的第一个约是【行为之约】
（covenant of work)，神在这约中应许赐生命给亚当，
并且在他里面将这生命给他的后裔，条件是：人要完
全的亲自的顺服神。
3、人因堕落使自己无法藉这约得生命，而主愿
意立第二个约，这约通称为【恩典之约】 （covenant of
grace）。神在这约将生命与救恩藉耶稣基督白白赐给
罪人；这约的要求是：罪人必须信耶稣基督，才能得
救；这约的应许是：神将圣灵赐给一切预定得生命的
人，使他们愿意相信，也能够相信。
上述《信条》的第二点中说到，约的条件分为两
部分——“完全”和“顺服” 。有人错误读成“完全地
顺服” ，其实完全和顺服，是两个不同的条件。首先，
人要完全，在神面前无有瑕疵；此外，还当顺从。神
在此约中将生命应许给亚当，并将生命应许给他和他
的后裔，人既堕落而失去藉此约得生命的途径，神就
愿意立第二个约，统称为恩典之约。祂凭此约将生命
与救恩藉耶稣基督白白赐给罪人，使人藉着信耶稣基
督而得救，并应许将圣灵赐给一切预定得生命的人，
使他们愿意并且能够相信。所以虽然有如此多的约，
但从本质上划分，就只有两类——行为性或者是恩典
性。我们与神之间的关系也是以这两个约为基础：在
行为之约中的关系，我们就因亚当的背约而注定要受
咒诅、生在绝望当中，一生也一定过着悖逆的生活；
如果我们与神之间建立的关系是借助恩典之约而建
立的，那么我们将拥有永生，圣灵将在某一时刻重生
我们，使我们成为顺服、有盼望的人。所以人在历史
当中的命运如何，就取决于他处在哪个约下。
 自从亚当堕落，神应许赐下女人的后裔开始，人
类就分成两个族群：一群人走在行为之约当中，他们
与神为敌，且处在行为之约背约的咒诅、劳苦与死亡
的光景中；另一群人被上帝分别，脱离了上述光景，
蒙恩典，他们有神启示的真理。他们认知、保守、传
扬真理，活在盼望喜乐当中。这两国的人混居在世上，
却永不掺杂。
书 23:7 不可与你们中间所剩下的这些国民搀
杂。他们的神，你们不可提他的名，不可指着他起誓，
也不可事奉、叩拜。
西 1:13-14 他救了我们脱离黑暗的权势，把我们
迁到他爱子的国里。我们在爱子里得蒙救赎，罪过得
以赦免。
若不是被神呼召进入第二个约的关系，我们永远
也不知道世上会有这两群人，永远也不知道世界上还
有一群充满盼望，在信心中生活的人。任凭世人讥诮、
仇视、逼迫，他们仍满有喜乐，听从他们王的召唤，
行走天路。他们从人类历史的初期就被分别成为盟约
的子民。由于所处之约的不同，他们代表了整个历史
当中人类的分别。
诗 110:3 当你掌权的日子，你的民要以圣洁的妆
饰为衣，甘心牺牲自己，你的民多如清晨的甘露。
 第七节 行为之约和恩典之约的建立

一、行为之约的建立
早在人类受造之初，上帝就与人类立定了行为之
约，在《创世纪》二章 16、17 节，上帝向我们启示
了行为之约建立的过程和内容：
创 2:16-17 节： 耶和华 神吩咐他说：
“园中各样
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
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
我们当思考，为何制订《威斯敏斯德信条》的神
学家们将这一约定定位为圣约？自宗教改革时期起，
圣约神学的建立便是神学上的巨大贡献，如果没有圣
约的思想，改教的根基就会遭到破坏。天主教极力反
对行为之约的思想，他们认为神从未与亚当立约，认
为这只是改教者自己的发明。在 1533 年天特会议的
决案上，他们做出这样的定论“凡承认在异端（包括
圣约）下永蒙保守的人，永受咒诅。”由此可见，撒
旦对圣约教义的憎恨，到了何种地步。
在天主教的神学体系里，人称义不仅靠信心，善
行（功德）也是必不可少的。甚至“圣人”的功德还
能富余到使别人得救。这是典型的律法主义，是行为
之约下人的思想，他们对罪和义的原理的认识，与圣
经完全相悖。
 《罗马书》第 5 章讲到“罪的归算” 、“代表性原
理”和基督里“义的归算”等原理，并说到两约的原
理是一致的，是神所设计的同一原理。所以在改教时
期，圣约思想的建立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找不到在亚
当里的行为之约，基督里的恩典之约就难以建立。天
主教极力否认神曾与亚当立约，因为整个《创世记》
中，的确不曾出现神与亚当“立约”这个字眼。正当
他们自以为从根本上给予改教者狠狠一击的时候，神
的仆人加尔文却在《何西阿书》书找到了证据！纵观
全本圣经，只有这一处经文证明了神确实与亚当立了
约，这里说到：
何 6：7：“他们却如亚当背约。”
由此可见，神确实与亚当立了约，否则“却如亚
当背约”一说就无从谈起。不但如此，而且亚当确实
背了这约。这约的存在既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就让我
们再次回到《创世记》一至三章，在第一章中这约并
不存在，而在第三章的叙述中，亚当已经堕落。因此
我们当特别留意第二章的内容。事实上，第二章的确
存在约的形式、约的要素，在 16、17 节，
“耶和华 神
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
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
子必定死。 ’
”
从圣约的定义来看，圣约是神为了特定的目的所建
立，并主动强加于人的一个关系，并且有特定的应许、
奖惩的原则、违约的咒诅以及立约的双方。用这些要
素来衡量二章 16、17 节的内容，这显然是一个约。
首先这是神强加给亚当的，没有与他作任何商量；神
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
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 ”这是立约的条款；“你吃
的日子必定死”这是违约的刑罚，那么应许在那里
呢？
创 3:22“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
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 ”
因为亚当的违约，致使其丧失了生命的权利,我们
不妨反过来看，即如果不违约，他就得以享有生命的
权利，这里包含了对生命的应许。所以在这两节经文
中，既有立约双方，又有约的条款，还有应许与惩罚，
甚至拥有生命树作为约的记号。圣约全部要素一应俱
全。
这约之所以被称为行为之约，是由这约中所强调
的，与人的意志行为相关的内容决定的。在“园中各
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一句中，“随意”一词
说明这是一个与意志有关的约定。“你可以随意吃”、
“你不可吃” 、“你吃的日子必定死”，连续的三个“你”
字让我们知道，亚当的命运取决于他在神面前意志的
选择——遵守上帝的吩咐，抑或违背上帝的命令。这
行动的本身决定了他的命运，所强调的是人的责任，
所以叫做行为之约。因此，神与亚当立约这件事不是
神学上的虚谈，更不是人本的杜撰，乃是圣经光照的
真理。

二、恩典之约的建立
恩典之约起始于下面的应许：
创 3:15 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
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
你要伤他的脚跟。
这是恩典之约最早的启示，是最早的救恩应许，
是最早的福音。女人的后裔无疑特指耶稣基督，有时
也包括神的众儿女。而魔鬼的后裔就是那些跟随魔
鬼，一同抵挡上帝、不服上帝律法的人。耶稣已经打
碎了撒旦的头，所以撒旦的后裔对教会的抵挡必定失
败。
林前 15:57 感谢神，使我们藉着我们的主耶稣基
督得胜。
以上是恩典之约最早的内容。恩典之约的启示并
非一次性的启示，神要在教会历史中不断地将这约展
现出来。挪亚之约中，神因这约的缘故眷顾自然，之
后神启示亚伯拉罕，这约要以割礼作印记。所以亚伯
拉罕家的男婴在出生后第八天都要受割礼。
 创 17:1-12 亚伯兰年九十九岁的时候，耶和华向
他显现，对他说：“我是全能的神，你当在我面前作
完全人，我就与你立约，使你的后裔极其繁多。”亚
伯兰俯伏在地，神又对他说：“我与你立约，你要作
多国的父。从此以后，你的名不再叫亚伯兰，要叫亚
伯拉罕，因为我已立你作多国的父。我必使你的后裔
极其繁多，国度从你而立，君王从你而出。我要与你
并你世世代代的后裔坚立我的约，作永远的约，是要
作你和你后裔的神。我要将你现在寄居的地，就是迦
南全地，赐给你和你的后裔永远为业，我也必作他们
的神。” 神又对亚伯拉罕说：“你和你的后裔必世世
代代遵守我的约。你们所有的男子都要受割礼，这就
是我与你，并你的后裔所立的约，是你们所当遵守的。
你们都要受割礼（受割礼原文作割阳皮。14 ，23 ，
24 ，25 节同） ，这是我与你们立约的证据。你们世世
代代的男子，无论是家里生的，是在你后裔之外用银
子从外人买的，生下来第八日，都要受割礼。 ”
对照圣约的各个要素，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这
约确实属于恩典之约。首先这约是神强加的，在亚伯
拉罕一无所知的时候，这诸多福分便从天而降，而且
这约的成就与亚伯拉罕的行为毫无关系。这与神和亚
当的立约不同，那约所强调的是“……你可以随意
吃，……你不可吃，你吃的日子必定死”。而这里是
“我必……我要……我也要……我必使……”前面讲
到立约的形式时说到，神单方面地从劈开的动物中走
过，等于神自己单方面地成就此约。所以与亚伯拉罕
的功劳、学识、经历、意志或者道德的良善等无关。
所以这纯粹是恩典之约，而且这约，甚至已经启示出
整个新旧约的本质。
第 7 节： “我要与你并你世世代代的后裔坚立我
的约，作永远的约，是要作你和你后裔的神。”到了
新约神还是不断在强调这个本质。神说：“我要作你
并你后裔的神，你们要作我的子民”，这就是旧新约
的本质，也是我们基督教的本质，是我们和神之间的
关系。
来 8:10 主又说：
“那些日子以后，我与以色列家
所立的约乃是这样：我要将我的律法放在他们里面，
写在他们心上，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的子
民。”
圣洁的上帝成为全然败坏之人的上帝，污秽的罪
人成为圣洁上帝的子民，都是因着中保的救赎，而这
亚伯拉罕之约中被劈开的祭牲，已经隐含着中保救赎
的真理。这是新旧约共同的本质。
 第三章 永恒之约
第一节 永约的圣经根据

一、中保职分的显明
在整个历史过程中，神给人建立了六个约，但从
神的永恒性来看，这些约都出于神永恒的旨意。在永
恒中，我们把神设立的约所叫永恒之约。这是永恒当
中圣父、圣子、圣灵三个位格之间所立定的约.
来 13:20 但愿赐平安的神，就是那凭永约之血使
群羊的大牧人我主耶稣，从死里复活的神。
Now the God of peace, that brought again from the
dead our Lord Jesus, that great shepherd of the sheep,
through the blood of the everlasting covenant.（KJV）
这里就说到了永恒之约（everlasting covenant） 。
罗 16：25 惟有 神能照我所传的福音和所讲的耶
稣基督，并照永古隐藏不言的奥秘，坚固你们的心。
这是神永恒的旨意，并在这历史中显现出来。 《诗
篇》22 篇是著名的弥赛亚预言诗，是预言主耶稣上十
字架被咒诅的诗篇，它也蕴含了这一真理：
诗 22：25 我在大会中赞美你的话是从你而来的，
我要在敬畏耶和华的人面前还我的愿。
主耶稣在大会中唱的是从圣父而来的诗歌，即圣
经的《诗篇》。然后说他是来还愿的，因为前几节是
预言主耶稣在十字架上向父的呼求：“我的神，我的
神！为什么离弃我？”所以这里的“我”明显是在预
表神的儿子耶稣基督。耶稣基督说：“我要在敬畏耶
和华的人面前还我的愿。”而圣经从没有直接记载主
耶稣向父神许过什么愿，看来这只能是永世当中，圣
子对圣父的许愿、承诺。他道成肉身，钉死在十字架
上，所还的就是这愿。《希伯来书》告诉我们这愿是
圣父和圣子位格之间永恒的约定。关于永恒之约的真
理，几乎每一个改革宗神学家都认可。
《威斯敏斯德信条》八：1 “神按他永远的旨意，
选定他的独生子主耶稣，作神、人之间的中保，为先
知、祭司和君王，教会的元首和救主，承受万有的，
审判世界的；神从永远就将百姓赐给他为后裔，而且
到了时候，藉着他得赎、蒙召、称义、成圣并得荣。 ”
《信条》在论到神永恒的旨意的时候，选定耶稣
基督作为恩典之约的中保，成全祂百姓的救恩，这定
义也非常精准。神的“永恒之约”或“永约”在神学
上会有不同的叫法。“永恒之约”是表达最为清楚的
一个，又因为这是关乎神对祂百姓的救赎、蒙恩、得
救的一个约定，所以又叫救赎之约。另外，神在《撒
迦利亚书》中，如此启示：
亚 6：13 他要建造耶和华的殿，并担负尊荣，
坐在位上掌王权。又必在位上作祭司，使两职之间筹
定和平。
“和平”一词亦即平安，上帝已经定了旨意，让
祂的儿子耶稣基督作君王、作祭司，在二职之间把平
安筹定、立定。所以这约又叫神平安的旨意。
西 1:20 既然藉着他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成就了
和平，便藉着他叫万有，无论是地上的、天上的，都
与自己和好了。
这三个词意义相同，但我们更习惯于称它为永恒
之约或永约，这更能反映它的特点，因为它是在创世
以前，神位格之间永恒中所奠立的约定。圣经多次明
说，这是上帝内在的工作。关于基督，圣经上说：
彼前 1：20 基督是在创世以前预先被上帝知道
的。
弗 1:4 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了
我们，使我们在他面前成为圣洁、无有瑕疵。
选民是在他里面被拣选，而且，选民所蒙受的恩
典“是在万古之先，在耶稣基督里”赐给他们的（提
后 1：9）。基督在这个世界里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根据
上帝永世的预旨、先见和定旨而发生的，通过这一永
世之约，在圣子及其中保身份之间存在着永恒的关
系。这在基督道成肉身之前，在人堕落之后，就在他
对旧约教会的治理中显明了。既然圣父与圣子在本质
上是一体的，因此有着一致的旨意和目标。我们可以
从两个角度来考虑独一上帝的旨意：圣父的旨意藉着
第二位格为中保来施行救赎，而圣子的旨意则是藉着
他自己为中保来施行救赎。这一永恒之约的受益方就
是那些在基督里被拣选的人。关于选民，我们知道他
们是属于圣父的，而且由圣父赐给了基督” 。
（以上引
自：布雷克《理所当然的侍奉第一卷七章》）父神在
什么时候将选民赐给基督呢？一定是在永恒的旨意
中。我们看以下经文：
约 6:37 凡父所赐给我的人，必到我这里来。到
我这里来的，我总不丢弃他。
约 17:6-7 你从世上赐给我的人，我已将你的名
显明与他们。他们本是你的，你将他们赐给我，他们
也遵守了你的道。如今他们知道，凡你所赐给我的，
都是从你那里来的。
如果不是在永约中，难道是主耶稣在世时，父神
根据人的表现临时赐给他的吗？这是亚米念主义的
异端思想，因它与创世以先的拣选截然相悖。所以，
父子在永恒中的约定是显然的。

二、每个圣约都有永约的意义
神和人立每一项圣约的时候，无论是和挪亚、亚
伯拉罕、摩西、大卫立约，都提到了永约，都有永恒
的意义。
 创 9:12 神说：“我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物
所立的永约，是有记号的。 ”
创 17:7 我要与你并你世世代代的后裔坚立我的
约，作永远的约，是要作你和你后裔的神。
赛 24:5 地被其上的居民污秽，因为他们犯了律
法，废了律例，背了永约。
赛 55:3-4 你们就当近我来，侧耳而听，就必得
活。我必与你们立永约，就是应许大卫那可靠的恩典。
我已立他作万民的见证，为万民的君王和司令。
赛 61:8 因为我耶和华喜爱公平，恨恶抢夺和罪
孽。我要凭诚实施行报应，并要与我的百姓立永约。
结 37:26 并且我要与他们立平安的约，作为永
约。我也要将他们安置在本地，使他们的人数增多，
又在他们中间设立我的圣所，直到永远。
来 13:20 但愿赐平安的神，就是那凭永约之血使
群羊的大牧人我主耶稣，从死里复活的神。
我们不可能认为神提到永约是指从立约时刻到
以后的永恒。神无始无终，所以这诸约的永恒性必定
不是单指某个约的本身，比如，在挪亚之约中，神说
不再灭绝各样活物，如果只是指不再有洪水灭世这单
一的意义，这约就不具备永恒性，因为这自然世界不
是长存的，有一天还要被火销化，随同天地废去，所
以它之所以被称为“永约”，是因它属于永恒之约，
是永约在各个历史阶段的展现，而神正是藉着这些约
展现祂永恒的旨意。

第二节 永约的内容和立约方

一、永约的内容
1、圣父的内容——预定
林前 2:7 我们讲的，乃是从前所隐藏、神奥秘的
智慧，就是神在万世以前预定使我们得荣耀的。
永约中立约的条款表现为圣父、圣子、圣灵三个
方面的内容。首先是圣父一方，在这约定当中，圣父
是设计者，祂不仅要创造万有，并且也允许人类堕落，
祂要拣选一批人作祂的子民，并让祂的爱子作中保执
行救赎的旨意。另外，圣父也给予圣子承诺：当圣子
道成肉身，完全遵守父的旨意，父就把他升为至高。
所以圣父创造，人类的堕落，圣父的拣选，圣子的被
差、被高举、升高、得荣耀，圣灵实施这约，使百姓
被救赎，这都是实施永恒之约时圣父一方的约定。我
们看以下经文：
来 10： 5—8 所以，基督到世上来的时候，就说：
“ 神啊，祭物和礼物你是不愿意的，你曾给我预备
了身体，燔祭和赎罪祭是你不喜欢的。那时我说： ‘ 神
啊，我来了，为要照你的旨意行，我的事在经卷上已
经记载了。 ’”以上说：“祭物和礼物，燔祭和赎罪祭，
是你不愿意的，也是你不喜欢的。 ”后又说：“我来了
为要照你的旨意行。 ”
这段经文显示，圣父在永恒当中有一个旨意，主
耶稣说你曾给我预备了身体，这“曾”字显然是指主
耶稣道成肉身之前，就是永恒。即太初，天父就为圣
子预备了身体。这里的预备不是实体的预备，而是计
划、预定、旨意上的预备。而主耶稣道成肉身，正是
成就圣父在永世当中的这个旨意。
弗 1：4 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在基督里拣选
了我们。
创世以前，万有尚不存在的时候，神的旨意已经
定立定了。圣父要拣选一群人成为百姓，以圣子作中
保，把他们放在基督里，放在恩典之约当中。
赛 42：6 我耶和华凭公义召你，必搀扶你的手，
保守你，使你作众民的中保。
在原文中，中保的意思是“使你作众民的约”。
天父在永恒之中立定旨意，要让祂的儿子为“众民之
约”。翻译成中保固然不错，但是却失了最原始的意
思，即作众民之约。
加 4：4—5 及至时候满足，神就差遣他的儿子，
为女子所生，且生在律法以下，要把律法以下的人赎
出来，叫我们得着儿子的名分。
这一节经文也告诉我们，圣父不仅定了约的内
容，而且定了时间，按预定的时间，差遣祂的儿子道
成肉身作赎罪的工作。
路 22：22 人子固然要照所预定的去世，但卖人
子的人有祸了！
主耶稣的受死，以及受死的时间，也是天父预定。
约 17：4 我在地上已经荣耀你，你所托付我的事，
我已成全了。
没有一处经文显示主在世时被天父所托付，所以
基督在历史中成全的“托付”，必定是天父永世当中
的托付。
诗 110：1-5：耶和华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
边，等我使你仇敌作你的脚凳。”耶和华必使你从锡
安伸出能力的杖来，你要在你仇敌中掌权。当你掌权
的日子，你的民要以圣洁的妆饰为衣，甘心牺牲自己。
你的民多如清晨的甘露，耶和华起了誓决不后悔，说：
“你是照样麦基西德的等次永远为祭司。 ”
这里说到了主耶稣的双重职份，一个是王权的职
份，被天父升为至高；一个是祭司的职份，而且是超
越亚伦系统的祭司职份。神在这里起誓之言当然是
约，所以这里说的当然是永约的内容。
 《以赛亚书》53 章是著名的弥赛亚受苦的诗篇，
它更让我们看到耶和华在永世当中的旨意：“耶和华
以他作赎罪祭，定意将他压伤”。圣经里面这类经文
非常多，圣经不断显明：从永恒当中的立约，上帝预
备他的身体，到时候满足差遣他，以及神定意将他压
伤，预备他作赎罪祭。耶稣基督的高升，他得荣耀，
以及神给他权柄管理一切，都在天父永恒的计划旨意
当中。而且通过那些经文我们也看到，圣父和圣子之
间的约定是确定的。
2、圣子的内容——成全
圣子方面的约定体现在，圣子要完全照父神的计
划来成全，这是永世的承诺。不仅要在世上遵行神的
律法，还要为选民赎罪，死在十字架上，然后复活升
天，取得至高的权柄，审判一切。主耶稣升天时说：
“天上、地下所有权柄都赐给我了。 ” 在道成肉身之
后他还有人子的身份。是真实的“暂时比天使还微小
一点”的人。作为人性这一方面来讲是藉着弥赛亚的
道成肉身、降卑，然后升高才取得的。但是当圣子在
永恒当中向父承诺的时候，父也给他应许，当他道成
肉身完成这个使命的时候，父使他升为至高，因为主
耶稣道成肉身之后拥有神、人二性。
腓 2:8-11 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
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所以神将他升为至
高，又赐给他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叫一切在天上的，
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稣的名，无不屈膝， 无
不口称耶稣基督为主，使荣耀归与父神。
约 6：38、39 因为我从天上降下来，不是要按自
己的意思行，乃是要按那差我来者的意思行。差我来
者的意思就是：他所赐给我的，叫我一个也不失落，
在末日却叫他复活。
主耶稣所说的这话，把圣父、圣子两方面的约定
都清楚地表达出来，父定意要一个都不失落，子亲自
成全这一伟大应许，这是子这一方面的约定。
约 4：32-34 耶稣说：
“我有食物吃，是你们不知
道的。” 门徒就彼此对问说：“莫非有人拿什么给他
吃吗？” 耶稣说： “我的食物就是遵行差我来者的旨
意，作成他的工。 ”
主耶稣在这里告诉门徒，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有
一个目的，就是作成天父的旨意，所以天父的旨意就
是他的满足，是他的食物，他在永世当中已经与父定
下这个条款： “我愿意照你的旨意行” 。
我们当思想：圣父发出这旨意的时候，圣子为什
么愿意成全这旨意？这是基于神本身位格之间的彼
此相爱，父爱子，所以乐意将万有交在他手里，这万
有当然包括永恒的旨意。
约 3:35 父爱子，已将万有交在他手里。
 圣子也爱父，所以当父发出旨意的时候，他也乐
意成全这旨意，而且借着他的成全向世人彰显他对父
的爱。
约 14:31 但要叫世人知道我爱父，并且父怎样吩
咐我，我就怎样行。起来，我们走吧。
这很好理解，因为人世间若两情相悦，就乐意成
全对方的意思，父为何又选定子来作这工作呢？父三
次陈明：“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 ，显然，只有
他能作成这事，包括天使在内的一切受造物都无能为
力。
约 17：5 父啊，现在求你使我同你享荣耀，就是
未有世界以先我同你所有的荣耀。
主向父祈求荣耀，“这是我与你在世界以先所有
的荣耀”，他一直与父共享这荣耀，为何还要求呢？
他是站在人性的位置上向父求，此时他人性的荣耀还
未被升为至高。
路 22：42 父啊，你若愿意，就把这杯撤去，然
而，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
主耶稣完全伏在神的旨意之下，遵行父的旨意。
太 25：34 于是，王要向那右边的说：“你们这蒙
我父赐福的，可来承受那创世以来为你们所预备的
国。”
这祝福早已经预备了，是创世以先父所预备好
的。这类经文很多，所以改革宗神学中，关于神永恒
之约的真理不是人的发明，这实在是圣经的明证，是
神启示我们的真理。
3、圣灵的内容——实施
永恒之约是圣父和圣子立的，而圣灵神也一定参
与其中，因为三位一体神是同工同荣不能分离的。在
永恒当中圣灵是见证者，并且永约中也有针对祂的内
容，就是圣灵要照父与子的意思被差遣，见证实施基
督的救恩，对选民施行呼召，并使其重生、成圣，直
到得荣耀。这是圣灵神这一方面的约定，这样的经文
也非常多。我们看以下经文：
约 16：7 然而我将真情告诉你们，我去是与你们
有益的。我若不去，保惠师就不到你们这里来；我若
去，就差他来。
圣灵何时普遍地浇灌教会、何时呼召选民，也都
有约定与次序。主在这里说的很清楚，我若不去，圣
灵就不来；我若去，就差他来。这是在永世当中约定
的次序。所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工作，在人类历史
以先早已预定好了。
徒 1：4-8 “不要离开耶路撒冷，要等候父所应
许的，就是你们听见我说过的，约翰是用水施洗，但
不多几日，你们要受圣灵的洗。”他们聚集的时候，
问耶稣说： “主啊，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
耶稣对他们说：“父凭着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日
期，不是你们可以知道的。但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
你们就必得着能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
马利亚，直到地极，作我的见证。 ”
所以主耶稣升天的时候，就吩咐门徒在耶路撒冷
等候圣灵的来临，这让我们看到三位格间的紧密协
调、有机运作。神是何等有次序的神，祂的教会也应
该是有次序的。所以，灵恩派所谓“圣灵充满”的混
论场面，其实与圣灵的工作南辕北辙。
林前 14:40 凡事都要规规矩矩的按着次序行。

二、永约的立约方
严格地说，永约的立约方是圣父与圣子。圣灵神
见证、参与并施行了这约，是把这约运用在选民身上
的一个位格。改革宗神学里面，有一句非常深刻而又
不失优美的表达：圣父的预备，圣子的成全，圣灵的
施行。永恒之约的立约方不是圣父和圣灵，也不是圣
子和圣灵，而是圣父和圣子。从我们蒙恩的过程，就
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三位格间实现永约的工作。
彼前 1:2 就是照父神的先见被拣选，藉着圣灵得
成圣洁，以致顺服耶稣基督，又蒙他血所洒的人。愿
恩惠平安，多多的加给你们。
这里的先见（the foreknowledge）： 不是预先看
见，而是指神永恒的旨意。圣灵来为要实施这一旨意，
是借着有效的恩召“更新我们意志，使我们得以重生，
使我们在神面前成为圣洁了” ，也就是成为圣徒——我
们才能“以致顺服耶稣基督” ，从死亡、悖逆、抵挡、
与神为仇的光景进入顺服基督、认罪悔改的光景。蒙
了圣灵恩召后，人才能信服基督，罪才得赦免，使耶
稣在十字架上成全的恩典实施在我们身上。
圣父、圣子、圣灵这三个位格之间，在永恒当中
确实达成了和谐一致的约定。而整个人类历史的救赎
工作，也就是圣父、圣子、圣灵将这永恒之约展现出
来的过程，我们愈是研读整本圣经，愈是清晰地看见
这永恒的旨意。
《威斯敏斯德信条》四：1 神按他永远的旨意选
定他的独生子主耶稣，作神、人之间的中保。
这是在整本圣经的基础之上总结出来的神学教
义。
《希伯来书》13 章说到的永约之血就是这个意思。
为何保罗说这是永古隐藏不言的奥秘，是在永世当中
定立，在历史当中逐渐展开的。其实历史就是一个打
开画卷的过程。历史就像一部卷着的画卷，被我们的
主徐徐展开。
启 5:5 长老中有一位对我说：“不要哭！看哪，
犹大支派中的狮子，大卫的根，他已得胜，能以展开
那书卷，揭开那七印。 ”
 图 3.1 神永恒的旨意在历史中展开

第三节 永约的目的和性质

一、永约的目的
在恩典之约中，对于立约的双方，神都有其特定
的目的。神那一方的目的，是要彰显祂的荣耀；在人
这一方面的目的，是使他们成为圣洁、无有瑕疵，并
在上帝成全的恩典里，享受神的恩惠，以神为乐。此
外，圣父与圣子之间的永约也有目的，其根本目的就
是荣耀神自己，使三个位格都得荣耀。由于三个位格
之间神性的本质是一样的，同尊荣，同永恒，同本质。
所以圣子荣耀圣父的时候，圣子也得荣耀。所以在《约
翰福音》17 章，主耶稣才如此祷告：
约 17:1 耶稣说了这话，就举目望天说：
“父啊，
时候到了，愿你荣耀你的儿子，使儿子也荣耀你。 ”
如果单看主耶稣代求的次序，我们会为主耶稣先
求自己的荣耀而非圣父的荣耀而费解。其实，这里是
指主耶稣被捕、钉十字架，成全救恩的时候到了，也
就是完成永恒之约的时候到了。父的荣耀乃是要藉着
把祂的儿子痛苦羞辱地钉死在十字架上彰显出来，所
以主耶稣不是在求自己的荣耀，而是在求自己卑微到
十字架上，使神永恒恩典的荣耀彰显，十字架是三位
一体神永远的荣耀。
约 8:50 我不求自己的荣耀，有一位为我求荣耀
定是非的。
三位格之间的关系乃是这样：圣子永远荣耀圣
父，圣灵永远地荣耀圣子和圣父。而圣子与圣灵的位
格与圣父之间同本质，所以一同得荣耀，由此主耶稣
接下来说：
约 17:5 父啊，现在求你使我同你享荣耀，就是
未有世界以先我同你所有的荣耀。
因此主耶稣在这著名的大祭司的祷告中告诉我
们，永恒之约的建立有一个伟大的终极目的，即彰显
父的荣耀，从而圣子、圣灵的荣耀也得以彰显，以致
三位一体神的荣耀完全彰显。而且这约运用在选民身
上的时候，还包含了一个次要目的，就是运用在选民
身上使他们无瑕无疵，成全完备，使上帝在人身上创
造的荣耀完全彰显。

二、永约的性质
永约的第一个性质是不变性。因为神是永恒不变
的，而这约是神在永恒之中基于神的属性定立的，所
以这约也具有不变性。圣经中常用“盐约”一词表达
这种不变性，盐有不易变质的性质，所以永恒之约也
以盐命名。
民 18:19 凡以色列人所献给耶和华圣物中的举
祭，我都赐给你和你的儿女，当作永得的分。这是给
你和你的后裔，在耶和华面前作为永远的盐约（盐即
不废坏的意思） 。
第二个性质是永久性。既然是永约，所以它是一
个永久之约。简单地说，永恒之约的性质就是永久不
变。
诗 111:5 -8 他赐粮食给敬畏他的人。他必永远记
念他的约。他向百姓显出大能的作为，把外邦的地赐
给他们为业。他手所行的，是诚实公平。他的训词都
是确实的，是永永远远坚定的，是按诚实正直设立的。
三、永恒之约与恩典之约
永恒之约和恩典之约从本质上乃是一个约，是同
一个约的两种形态。永恒之约是其永恒中的形态，而
恩典之约是它的历史形态，是永恒之约在历史当中的
表述。这两种不同的表述方式是人以不同的角度对其
表述的结果：就人而言，我们白白地得恩典，所以叫
恩典之约，因它运用在选民身上；但从永恒的根基来
看，是圣父与圣子之间的约定，所以是永恒之约。永
恒之约和恩典之约密不可分，不能传讲恩典之约外还
有另一个永恒之约。既然恩典之约是永恒之约在历史
上的展现，而永恒之约是恩典之约的永恒中的基础，
所以若没有永恒之约，也就没有历史中的恩典之约。

第四节 基督中保和永恒之约的关系

一、神人二性的意义
1、是两个约的形态所要求的
从永恒之约的定立到它的历史展现，我们看到基
督神人二性的必然。永恒之中，他是神子；在展现的
过程中，他道成肉身，成为人子，同时也是神子。如
果永恒之约只在永恒中定立，而不在历史当中展现，
也就没有必要道成肉身，因为道成肉身的意义就是拯
救约民，成就神的永旨。
提前 1:15 基督耶稣降世，为要拯救罪人。这话
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的。
没有道成肉身，永约便仅仅是一个计划，也就没
有“人子”这称谓，所以基督道成肉身之后，他的这
一位格是独特的，并持续到永远。
2、反驳基督人性先存说
圣经一再强调，基督的人性是神子藉马利亚而
得，为要成就恩典之约。
 来 2:14 儿女既同有血肉之体，他也照样亲自成
了血肉之体。特要藉着死，败坏那掌死权的，就是魔
鬼。
来 2:15 并要释放那些一生因怕死而为奴仆的
人。
近来，一个错误的观点又被提出，即认为耶稣基
督的人性是先存的。其实在历史上，正统的神学家，
从未提出基督人性先存的观点。基督的人性只是永恒
之约在历史中的展现， “及至时候满足” ，父神差遣圣
子的时候才取得的，此后，基督的位格中才有了人性。
在历史上，将基督的身体当作是先存的，且具有属天
的性质，本是异端摩尼教的说法。他们利用“基督是
第二个亚当” （林前 15:47）一句，捏造了先存论。加
尔文在《基督教要义》中，予以严厉批驳：“摩尼为
基督捏造属天的形体——第二个亚当” ，然而，在这经
文中他认为：“保罗并没有教导基督的身体拥有属天
的本质，他讲的是基督赐给人属灵力量使人重生。既
然基督是由马利亚所生，所以他就是她的儿子，就如
俄备得为路得所生，就是路得的儿子一样。” （《基
督教要义》第一卷第十三章）
既然马利亚、路得都是历史中的人物，那么基督
的肉身自然也是在历史中出生。荷兰神学家巴文克在
论到基督的人性时有这样一段话：“道成肉身只是他
本身的工作，他没有袖手旁观。藉着他自己的意志和
自己的行动，他成为肉身。所以他把情欲和人意摆在
一旁，藉着圣灵的荫庇，在马利亚腹中为自己预备了
人性。这个人性之前并没存在，它不是和基督一起从
天上带下来，从外界进入马利亚，而是利用她的身体
完成的。”（《基督教神学教程》第十七章）
先存性的教导源于古代诺斯底、摩尼等异端，宗
教改革时期被重洗派大力宣扬。重洗派教认为，为要
保持基督人性的无罪，就必须如此。这种思想是基于
肉体和物质本身是有罪的错误观念，否认圣经中关于
上帝良善的创造，并物质的神圣起源之启示。
创 1:31 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
早晨，是第六日。
按肉体来说，基督从马利亚得了人性，他是大卫
的后裔，所以在他里面有一个真正并完全的人性。 “但
基督的纯洁无暇不是因为他的母亲的清洁，而是因为
圣灵圣化了他，就如同是在亚当堕落前出生的。 ”（
《基
督教要义》第十三章）除了罪以外，他在各样的事上
与我们一样。没有一件人的事情会令基督陌生。
来 4:15 因我们的大祭司，并非不能体恤我们的
软弱，他也曾凡事受过试探，与我们一样。只是他没
有犯罪。
否认基督是成了肉身来的，正是敌基督的起头。
基督的人性在马利亚怀胎之前并不存在，在这之后以
不与基督神性分离的状态而存在直到永远。这正是
《迦克敦信经》所教导的：神人二性一个位格，各自
分清，不相混淆，不分不离，这是正统基督论的要述。
“基督人性先存”的观点，曾迷惑了许多人。从
永恒之约来看，他神性的位格与圣父同存，只是在历
史当中展现并施行恩典之约的时候才有了道成肉身，
有了人性。如果在创世以前，基督的人性已经存在，
永恒之约与恩典之约的关联就会被混淆。
3、神人二性与永约的关系
其实关于基督位格的独特、奇妙，我们有限的理
性绝不可能完全表达出来，因为先知预言说：“他名
称为奇妙”，若有人能把基督的位格分析透彻，他就
不会被称为奇妙了。所谓奇妙，就是我们永远不可测
度，只能在神的启示下一点点领受，至终仍不可完全
明晰，即便神将祂的一切都向我们启示，也因我们的
渺小有限而“承担不了” 。
伯 11:7-8 你考察，就能测透神吗？你岂能尽情
测透全能者吗？他的智慧高于天，你还能做什么/深于
阴间，你还能知道什么？
为便于理解基督的神人二性，我们做一比方：在
永恒中，如果用一条直线来比喻神子，由于直线向两
方无限延伸，我们以这种永远、永恒的状态比喻成基
督位格当中神性的状态；因着人性是受造的，起始于
亚当的被造；又因为人受造有永恒性，有起点却没有
终点，肉身灭没后灵魂要永远存在。不仅如此，复活
后的身体也是永远的，也要在天堂或地狱存到永远。
因此，我们可以用射线比作人性——射线有起点却没
有终点。现在，我们把一个有起点的射线附加重合到
直线上，虽然有了两条线，但它看起来仍是一条线，
并且这二者不混不分，合在一起。又因为作为直线的
那一部分并不因射线的添加而有所起始，所以基督从
天而降，仍旧在天。

图 3.2 基督二性位格图

弥 5:2 伯利恒以法他啊，你在犹大诸城中为小。
将来必有一位从你那里出来，在以色列中为我作掌权
的；他的根源从亘古、从太初就有。
伯利恒、以法他都是历史上出现的小城，所以主
耶稣要在历史中成为人子，但他又是亘古太初的神。
当然，基督的奥秘不是我们简单的语言所能述尽，我
们所作的一切比喻都显出我们的无知与无奈。
基督人性先存论破坏了“三位一体” 、
“独一真神”
的教义。若基督的人性先存，就意味着在永恒中还有
一个人性与三位一体的神同存，这与“独一真神”的
教义不符。万物受造之前的永恒中，只有一位存在，
就是神！也有人反对说，既然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
永远都不改变，当他带着人性升天而进入永恒当中，
这不同样破坏了三位一体独一真神的信仰吗？这话
极具欺骗性，也恰恰是这样的引经据典迷惑了许多
人。首先，神自身的永恒和受造者在受造后的永存是
不同的概念，在万物受造前的永恒中，除了神没有别
的存在，否则就违背了永恒的独一真神的教义，而在
万物受造之后的永恒中，神依然自我存在，也有受造
者的永远存在。其次，基督的位格在本质上是神性的
位格，在创造之前的永恒中，已经存在，并与圣父、
圣灵构成三位一体的神。在道成肉身之后，基督神性
的位格并未改变，也永不改变，只是取了人性。这神
人二性不分、不离也不混。因着不分，在升天之后永
远是神人二性的位格；因着不混，神性依然是神性，
三位一体依然是三位一体。基督位格的教义早已在
《迦克顿信经》中陈明，为的就是抵挡并驳斥错谬的
基督论。将基督的神人二性分开、相离或相混淆，都
会在基督位格的认知上产生错谬。基督神人二性分清
不相混的教义保证了在基督道成肉身之后并不破坏
三位一体的教义。可见，正确地认识基督的位格是何
等重要！
二、永恒之约对于基督救恩的意义
1、永约的两种形态
圣父与圣子的永恒约定，是否属于恩典之约？是
否是圣父白白地给予，圣子白白地获得？绝非如此。
永恒之约在圣父与圣子之间是实实在在的行为之约。
圣子只有履行一切责任，圣父的应许才成就在他的身
上。永恒之约是涵盖了行为之约和对选民的恩典之约
在内的一个约定。可能有人会问：“行为之约不是神
跟亚当立定的吗？”其实，与亚当所立的行为之约，
真正所要表达的是圣子与圣父之间的约定，亚当只是
一个预像，预表了圣子将要在世上履行的责任。所以
永恒之约对于圣子来讲，绝不是恩典之约，耶稣在世
上必需行全一切律法所要求的义。
太 3:15 耶稣回答：“你暂且许我。因为我们理当
这样尽诸般的义。 ”于是约翰许了他。
亚当背约之后，行为之约并未作废，对选民而言，
是纳入了恩典之约中，由基督来成全，其他人则仍处
在行为之约的咒诅中。神跟亚当所立暂时的约定，正
是指向圣父与圣子的永约——藉着亚当初约的失败，
来彰显第二亚当对永恒之约的成全，这才是圣经所表
达的。虽然启示的过程是从亚当到基督，但基督才是
焦点和目的，所以，当从基督来看亚当，而不是从亚
当看基督，因为一切都是因基督而造也是为他所造。
 既然这约对圣子来讲是行为之约，为何在历史的
进程中，我们总称它为恩典之约呢？这是因为恩典之
约代表的是圣父对选民的关系，当把这约运用在选民
身上，就是白白地把恩典赏赐给全然败坏的罪人，所
以才叫恩典之约。这约分为永恒形态和历史形态，这
两种形态分别叫做永恒之约和恩典之约，若不晓得这
关联，我们就会误认为恩典之约是神和我们立的。为
此，我们在下文中，将详细论述恩典之约的立约双方。
2、永约的双方
这约是圣父与圣子之间的约定，所以严格地讲，
这约不是神与罪人立的。神与人立了一个行为之约
——亚当之约。在人堕落之后，神没有直接跟我们立
一个恩典之约，恩典之约必须藉着中保来成全，所以
这个约是与中保立的。
提前 2:5 因为只有一位神，在神和人中间，只有
一位中保，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
很多书籍中，都有神与我们立约这种表述，那是
因为我们在基督里被拣选，基督就成了选民的代表，
所以圣父与圣子立约，从代表性与整体性上说，这约
也是神藉着中保与我们立的。
但严格意义上说，恩典之约不是神与我们立的。
所以当我们说神与我们立了恩典之约的时候，这只是
神学上的表达。恩典只对罪人才有意义，对基督来讲
他必须成全神的律法，完全顺服神的旨意，要用他的
行为赚取律法的义，这里就不存在恩典的概念，所以
这是纯粹的行为之约。加尔文说：因亚当的犯罪而关
闭的天国之门，因第二亚当的来到而重新开启。亚当
在行为之约失败了，而基督要成全这个约，他作为选
民代表要成全行为之约的一切则任，所以他与圣父之
间绝不是恩典的关系，乃是行为的关系；是成全了初
约，即行为之约。总之永恒之约对基督是行为之约，
对选民是恩典之约。
3、整本圣经都在讲恩典之约
神荣耀的彰显不是藉着亚当，乃是藉着基督、藉
着永恒之约的成全。亚当只是暂时的，在神永恒的计
划当中，只有一个约，就是永恒之约。所以认识永恒
之约，是认识历史过程中诸约的根基，永恒之约是恩
典之约的永恒根基。从历史过程中看，就有两种约，
即行为之约和恩典之约。
时代论者这样谬解圣经，“旧约是行为之约，新
约是恩典之约” ，又说：
“旧约在讲律法，新约在讲
恩典”，其实旧约与新约绝不是律法之约和恩典之约
的关系，这是时代论在神学上给当今教会造成的最大
混乱。律法之约只是恩典之约的旧约部分。旧约和新
约只讲一个约，就是恩典之约。前面讲过，恩典之约
的标记是血，而律法之约就是那预表基督之血的记
号，其实质和新约是一样的。
来 9:18-20 所以前约也不是不用血立的。因为摩
西当日照着律法将各样诫命传给众百姓，就拿朱红色
绒和牛膝草，把牛犊、山羊的血和水洒在书上，又洒
在众百姓身上，说： “这血就是神与你们立约的凭据。
”
神与亚当的立约只是序曲，它始于《创世纪》第
1 章， 终于第 3 章。亚当一堕落，恩典之约就展开了，
所以在《创世记》3 章 15 节宣告女人的后裔之后，上
帝就在历史上开始了恩典之约的工作，亚当堕落之
后，永恒之约像一副画卷逐渐展开，所以旧约也是恩
典之约。圣约的思想使我们整体、全面地理解新、旧
两约，使圣经的整体性得以彰显。否则，从亚当堕落
之后，贯穿于人类历史的主题将被歪曲。
亚当在行为之约上的失败，由第二亚当——基督
来成全。在这之前，天父已做成了恩典之约在旧约时
期的预备阶段；在基督道成肉身来到之后，恩典之约
进入成全期和运用期；而之后，则进入圣灵的见证期。
如此才构建出正确、整全的圣经观。整本圣经都是在
讲述这永恒的恩典，而众先知所叙述的就是成全这恩
典的基督，而不是生动的故事和鲜活的人物。
彼前 1:10-11 论到这救恩，那预先说你们要得恩
典的众先知早已详细的寻求考察， 就是考察在他们
心里基督的灵，预先证明基督受苦难，后来得荣耀，
是指着什么时候，并怎样的时候。
 第四章 圣约的原理

在社会上人与人立约的时候，通常都要遵循一定
的原则，比如：公平、平等。他们立约的内容要符合
这样的法则，神与人建立圣约也要有原理、法则的定
规。神把这些原理启示在圣经之中，包括整体性原理、
两个人的原理、两个约的原理。这些原理产生了人类
与这两个约的代表间种种关联。

第一节 两个人的原理

一、两个人代表两个约的关系
历史上，人类的数量不计其数。从亚当到如今，
恐怕要有几千亿，但按着神立约的原理，有多少人
呢？答案会令我们惊讶，只有两个人。
林前 15:45-49 经上也是这样记着说：
“首先的人
亚当，成了有灵的活人。”末后的亚当成了叫人活的
灵。但属灵的不在先，属血气的在先，以后才有属灵
的。头一个人是出于地，乃属土，第二个人是出于天。
那属土的怎样，凡属土的也就怎样；属天的怎样，凡
属天的也就怎样。我们既有属土的形状，将来也必有
属天的形状。
这两个人，一个是首先的亚当，另一个是末后的
亚当即基督，此外并无其他人存在。有人会问：“我
们在哪里呢？”其实，神在万古之先把我们放在哪一
个人里，我们就属于哪一个人，放在亚当里的人就是
属土的；放在基督里的人就成为属天的。这完全是出
于上帝主权的计划，这也决定了我们一生的命运、结
局。属土的怎样，凡属土的就怎样；属天的怎样，凡
属天的也怎样。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两个人代表了
神和人的两种关系，即行为之约或恩典之约中的关
系。

二、生活的分别
这两种不同的关系也决定了人在世上必定过着
两种不同的生活，具有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同时也决
定了来世不同的命运和结局。这两种人的数目是确定
不能更改的。许多人希望自己今世过着亚当里的生
活，逞着心里的情欲，随心所欲、放纵奢华，同时又
想着基督里的恩惠和福分、拥有来世永恒的盼望，即
所谓：“今生作财主，死后作拉撒路” 。这纯粹是一厢
情愿的痴人说梦。但因着撒旦和假先知的欺哄，多少
人在这样的“第三条道路”上乐不思归，因而产生了
“星期天的基督徒”、“圣诞节的基督徒”，甚至到了
审判台前他们仍未梦醒。
路 13:26-27 那时，你们要说：
“我们在你面前吃
过喝过，你也在我们街上教训过人。” 他要说：“我
告诉你们，我不晓得你们是那里来的。你们这切作恶
的人离开我去吧。 ”
今天，我愿意用这圣约中“两人”的原理来唤醒
神预定的子民，亚当和基督之间绝无第三条道路： “醒
醒吧，要睡到几时呢？”
弗 5:13-14 凡事受了责备，就被光显明出来，因
为一切能显明的，就是光。所以主说：“你这睡着的
人，当醒过来，从死里复活，基督就要光照你了。 ”
不要继续活在亚当的自私和贪婪中，更不要再继
续用几个发了霉的善行骗己一生。要舍己，背起十字
架、进窄门、走小路，跟主同往各各他。你一定会回
应这样的呼声，因为你是属天的，你是属第二亚当（基
督）的子民，所以你一定愿意一生像他一样，也一定
能越来越像他。

三、两人决定了教会的分别性
两人的分别也决定了教会的分别，因为两个人的
生活不同。教会就成为被神从世界中分别出来的群
体，是分别为圣归给第二个亚当的族类。
彼前 2:9 惟有你们是被拣选的族类，是有君尊的
祭司，是圣洁的国度，是属神的子民，要叫你们宣扬
那召你们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
 “分别”即两个绝无相交之处。教会和世界没有
相通的法则，就像基督和撒旦无相通之处一样，这就
决定了神的教会永不妥协。但从教会的历史上看，地
上的教会一次次向世界妥协，导致一次次的被掳。但
这只是有形教会外在的情景，对于神保守的真子民，
虽然他们一样有软弱，但哪怕是在教会最黑暗的时
候，他们也从不向巴力屈膝。他们进狮子坑、上火刑
柱；宁可漂流大海，总不向世界做半点妥协，他们本
是世界不配有的人。
“两个人”的原理也决定了教会只喜爱真理，容
不得半点不义和错谬。虽然因为人的愚昧和罪性，地
上的教会常常偏离正路，趋向错谬，但每一次神用真
理呼唤祂的儿女回归的时候，真正的选民会放下一切
欢然奔跑，因为在基督的原理中神也定规了这样的法
则。
约 10:4 既放出自己的羊来，就在前头走，羊也
跟着他，因为认得他的声音。
今天，改革宗的真理就如一股强劲的春风，再次
吹上一堆堆几乎枯干的枯骨。可是许多人，特别是教
会领袖，仍犹豫徘徊，甚至抵挡。其中一个原因就是
没有圣约的思想作为信仰的根基，不知道这约中两人
分别的原理。当然这里不乏以西结所言只管牧养自己
的假牧者，但多数人还是怕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复
兴局面”毁于一旦，岂不知神常常对祂的教会实施拔
出、拆毁、重建的工作！可惜这些人竟成了神工作的
拦阻，但神旨意绝不受拦阻：“他们的手岂不是拦风
吗？”
耶 1:10 看哪，我今日立你在列邦列国之上，为
要施行拔出，拆毁、毁坏、倾覆，又要建立、栽植。
真理到哪里，哪里就要被搅动，哪里就要有分别，
就要有争战，因为主就是真理。
太 10:34 你们不要想，我来是叫地上太平；我来
并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动刀兵。
罗 9:33 就如经上所记：“我在锡安放一块绊脚的
石头，跌人的磐石。信靠他的人必不至于羞愧。 ”
基督就是那磐石，对于那些接受真理，信靠祂的
人，真理就是他们永不动摇的磐石；对于那些本属于
亚当却又混迹于恩典之民中的人，就是跌人的磐石，
他们必要摔得粉碎。
对于改革宗真理，总有些人想用慢慢渗透的方式搞
“和平演变”，那正中了撒旦的缓兵之计，因为主在
世传道从未用此方式。主何时用“让哥拉汛慢慢悔改，
让加百侬慢慢渗透”的策略？而是直接告诉他们： “你
们若不悔改就要如此灭亡”。我们的神是极其圣洁的
神，祂造物工作前几天就是分别的工作：光暗分开、
水陆分开；耶稣基督更是让他的教会成为独居的民，
与万民分别。可是今天那些人本的教会又仿佛制造了
许多所谓的“灰色地带”。却不知多少人正是在这个
地带上，在“平安了，平安了”的自欺声中陷入沉沦。
主耶稣说： “我是世界的光” ，恩典之民都是光明之子，
当真理来到，必来就光。
约 3:20-21 凡作恶的便恨光，并不来就光，恐怕
他的行为受责备。但行真理的必来就光，要显明他所
行的是靠神而行。

第二节 两个人的道路

既然我们每个人被放的位置，关乎到我们一生的
命运，也决定了我们一生要走的道路，那么当如何分
辨这两人的道路呢？

一、亚当之路
创 2:7 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
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圣经明显指出：人源于两部分，一个是土，一个
是神的气，即身体与灵魂，二者合在一起，就成了活
人。
 亚当被造，生活在伊甸园中，环境极其美好；随
手可以采摘最美的果子和菜蔬，随处涌出甘美的清
泉。人在那里幸福安舒，无忧无虑。这是上帝对第一
个人的赐福，但亚当绝不是只拥有这些物质的享受，
更美的福气是神透过立约的方式将生命赐给他，使他
活在与神相交中。但随着约的来临，试验也随之而来；
神藉魔鬼的试探来试验他，显明他意志的自由。结果
亚当惨败，没有选择顺服，却犯罪干犯造他的上帝，
屈从撒旦，因此行为之约的咒诅来临，愁苦、死亡临
到。
创 3:19 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
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当然这个死绝不仅是肉身的死，而是人的灵魂从
此与上帝隔绝，因此人类进入无比痛苦之中。亚当走
了这样的路，那些亚当里照常例而生的全人类必走上
这样悲惨凄凉的茫茫人生之路。
诗 90:3-5 你使人归于尘土，说“你们世人要归
回。”在你看来，千年如已过的昨日，又如夜间的一
更。你叫他们如水冲去，他们如睡一觉。早晨他们如
生长的草。
诗 90:9-10 我们经过的日子都在你震怒之下；我
们度尽的年岁好像一声叹息。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
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
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
人生不仅愁苦，加上因良心不住地指控，而活在
恐惧彷徨之中，一步步投入死亡的怀抱。人为了消除
掩饰这些难忘之苦，只能通过罪中之乐或假宗教的自
欺，享受着掩耳盗铃式的平安。每个人从小时就开始
都期盼着下一刻会幸福来叩门，就像那些麻将桌前盼
望着下一张好牌来临的赌徒一样，可是行为之约下哪
会有“美好的明天”？小学、中学、大学、就业、家
庭、一代一代，在这些重驮苦压下走入死亡；内心还
不得不在恐惧中不断地压制那从远方传来的声音：
“人人都有一死”。不仅人类的命运要像亚当，人类
的性情也多么的像亚当：亚当是在神的丰富的祝福中
犯罪，而我们今天也是生活越富足优越，越是罪孽缠
身；就连基督徒都常表现出这个残留亚当的性情，这
也是上帝一般不特别地让他的儿女特别富有的原因。
因此智者如此祷告：
箴 30:7-9 我求你两件事，在我未死之先，不要
不赐给我。求你使虚假和谎言远离我；使我也不贫穷
也不富足，赐给我需用的饮食，恐怕我饱足不认你说，
耶和华是谁呢？又恐怕我贫穷就偷窃，以致亵渎我神
的名。

二、基督之路
 从《马太福音》开始，第二人降临，他又是选择
了怎样的一生呢？他贵为神子，却生在律法之下，一
生受尽苦楚、贫穷。神同样也允许魔鬼来试探他，试
探这位本不该牠试探的人子，只是这两个试探的环境
截然相反：
太 4:1-2 当时，耶稣被圣灵引到旷野，受魔鬼的
试探。他禁食四十昼夜，后来就饿了。
耶稣没有亚当那样安舒的乐园，有的只是茫茫旷
野；也不是在饱足享乐中接受考验，而是在禁食四十
昼夜后的极度饥饿中。试探者是同一位古蛇，以同样
的方式，就是从食物的诱惑开始。牠企图仍让耶稣像
亚当一样行神旨意之外的事，就是用神迹来获取食物
以满足自己，但四十天饥饿的食欲没能改变主耶稣只
遵行父神旨意的心，因为他不会因食物失去人生命中
真正的依靠。
太 4:4 耶稣却回答说： “经上记着说：‘人活着，
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神口里所出的一切话。 ’”
约 5:30 因为我不求自己的意思，只求那差我来
者的意思。
撒旦诱主从殿跳下以哗众取宠，这一试探最厉害
之处在于撒旦是谬用神的话语。但主斥责撒旦退去，
因为他怎有资格使用上帝的圣言和律法。
诗 50:16 但神对恶人说：“你怎敢传说我的律例，
口中题到我的约呢。 ”
第三试探，撒旦用万国荣华来试探，但万国荣华
怎能动摇主单单敬拜父神的心？主反而斥责撒旦竟
敢不拜真神的极恶。
其实，今天这三样试探也不断临到我们，就是欲
望、荣耀、享受，只是我们常常在主所受的万万分之
一的攻击下便败下阵来，因为我们里面仍有亚当的旧
人残余，有亚当的荣耀和欲望、骄傲和虚谎。但主耶
稣的得胜就是为了体贴我们的软弱，就像母亲为有病
的孩子亲尝苦药。主耶稣不仅体贴我们，在给我们编
织一个将来审判台前的荣耀公义的义袍，遮挡我们一
切的羞耻；而且他也在我们这一生赐我们得胜的力
量。
来 4:15 因我们的大祭司并非不能体恤我们的软
弱，他也曾凡事受过试探，与我们一样，只是他没有
犯罪。
亚当受试探失败，离开乐园、离开生命；而主耶
稣受试探得胜，便开始向人宣告： “天国近了”
。一个
远离，一个近了；一个给全人类带来死亡、咒诅，一
个给全人类带来生命平安。我们在基督里的人，便开
始了成圣，得胜，复活。基督只遵父旨，我们也是开
始爱慕圣言：“我何等爱慕你的律法……”基督以行
父旨意作父的工为食物，为最大的满足，我们也开始
以真理为甘甜；基督要从死里复活，我们将来也要和
他一同复活，在他的里面得荣，直到永远。所以弟兄
姐妹，我们的软弱失败只是第一人的情性的垂死挣
扎，主一定会保守我们到底，因为他怎样，我们这些
属他的人也就怎样。这教义给我们多大的安慰！
帖前 5:23 愿赐平安的神亲自使你们全然成圣。
又愿你们的灵与魂与身子得蒙保守，在我主耶稣基督
降临的时候，完全无可指摘。

第三节 归算的原理

一、罪的进入
系统神学讲的归算有两种：一个是罪的归算，亚
当的罪如何归到我们身上，我们的罪又如何归到基督
的身上；另一个是义的归算，即基督的义如何归到我
们身上。
罗：5：12 这就如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
从罪来的；于是死就临到众人。
罪既是进入这个世界，说明这世界原没有罪，因
此罪不是受造的，但它却在这个世界产生了。许多异
端的思想，如诺斯底主义认为罪是与这个世界并行
的，事实绝非如此！罪是从这个世界的外部进入的，
是在灵界的天使中产生的，而且也绝不是受造的。神
所造的大能的天使背叛上帝，罪就产生了。所以罪有
其超然性，超出物质界，所以用自然的方法根本无法
解决它，就如亚当用无花果树的叶子遮不住羞耻一
样。
任何人想用自然的方法解决罪，都是徒然的。自
亚当堕落以后，人类六千余年的历史，总是不断试图
采用自然的方法来解决这问题。苦修、冥想、苦待己
身，但都无一例外地归于徒然，因为罪本身是超宇宙
的，要想彻底解决罪的问题，就必须用超然的方法才
能彻底解决。这就需要义的进入，所以必须藉着基督
的道成肉身，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二、 原罪的归算
1、归算的原理
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这一人是谁？似乎先吃禁
果犯罪的是女人，圣经也承认首先犯罪的是女人。
提前 2：14 不是亚当被引诱，乃是女人被引诱，
陷在罪里。
按理说，从一人入了世界，这人应该是指夏娃，
但事实上，圣经说的一人却是亚当，这是归算的原理
所决定的，因为亚当才是约的法人代表。他要担负自
己所属范围内的一切法律责任。
上帝为亚当造一个女人的时候，是取亚当的一根
肋骨，为何上帝不用另外的尘土造一个女人呢？因为
如果这样，她就失去了与亚当之间的自然性关联，就
类似于天使之间的关系了。独立的生命无需为对方担
负任何责任。所以第一个女人必须在亚当里受造，人
类又都是在亚当里生的，这样借着受造和遗传才都与
亚当连接，从而保证了人类成为一个整体，他们的代
表就是亚当。所以仅管夏娃先吃果子，先犯罪，罪却
要算在亚当的身上，这是代表性原理所决定的。况且
作为代表，亚当自己也确实犯了那罪。
罗 5:12 这就如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从
罪来的。
死从什么罪来的？是从杀人放火的罪来的吗？
那是本罪。这里所说的罪指的是违约吃果子的罪，即
原罪。根据行为之约的条款，死临到众人说明了这约
中众人和亚当一同犯罪堕落了。虽然我们没吃，但人
人都有一死，这一事实就证明了这罪确实已归算在我
们每一个人身上。

《小教理问答》16 问：全人类都在亚当的首次
犯罪中堕落了吗？
答：上帝与亚当所立的约，不仅是为他，也是
为他的后裔，所以那按常例而生由他传下的全人类，
都在他里面犯了罪，在他首次犯罪中与他一同堕落
了。
关于罪是如何归算的，神学上主要有两种观点：
一个是原罪遗传说，或称间接归算说，即透过遗传，
原罪间接地归给后代，天主教就持此观点。在此根基
上，中古世纪独身、修道甚为盛行，因为在他们看来，
婚姻是罪恶遗传的罪魁。这种学说与圣经不符，因为
主耶稣是圣洁无暇的，既无原罪，也无本罪。主耶稣
没有原罪，但他的母亲马利亚有原罪，这就违背了他
们的遗传说。天主教为了自圆其说，因而发明了“马
利亚无原罪”这一项教义，这也导致了后来对马利亚
的崇拜。
耶稣基督的肉身与人性是马利亚遗传的，因为圣
经说：“按肉体说，他是大卫的后裔。 ”如果不承认耶
稣基督的人性是从马利亚来的，错解圣灵感孕，耶稣
的人性就成了新造、另类的，与我们相异的一个人性，
如此一来，他的死亡和救赎就失去了意义。
来 2:14 儿女既同有血肉之体，他也照样亲自成
了血肉之体，特要藉着死，败坏那掌死权的，就是魔
鬼。
所以，耶稣确实是圣灵藉马利亚遗传而来。按照
遗传说，如果原罪是遗传的，因着马利亚有原罪，主
耶稣就成了有原罪的人。若说马利亚没有原罪，圣经
明说：“世人都犯了罪”，因此间接归算是不成立的。
另一个学说是直接归算。所谓直接归算就是在约
的代表性原理上的直接归算。亚当是他所有后裔的法
人代表，他若犯罪，所有被代表的人就都有罪，这就
叫约的代表性，这才是圣经所启示的真理。
论到代表性，有许多人觉得不公平，“我又没吃
果子怎么也算我有罪呢？”仔细想想，其实代表性在
人类历史上一直被使用。比如清朝签订了许多不平等
条约，虽然签字的只是一个大臣，但每个中国国民都
成了负债者，因为这大臣代表了他们。同样亚当就是
这约中的代表，所以他犯罪，罪就在约中归于我们，
这就叫直接归算。

图 4.1 李鸿章代表清朝签署南京条约

恩典之约当中义的归算原理也是如此。我们因信
称义的“义”是怎么归到我们身上的呢？是因我们自
己的义吗？不是，我们不但没有义，反而天天犯罪。
但是我们确实被称为义了，这是因基督的义。就如《罗
马书》5 章所说：“因一人行义，众人都有义”
。基督
的义之所以归到我们身上，就是因恩典之约中的代表
性原理，从而直接归算给我们。
 天主教竭力否认行为之约，因为如果承认代表性
的直接归算，就无需通过善行来称义了。如此，天主
教的所有称义观就立时瓦解了。而耶稣基督没有原
罪，不是因为马利亚没有原罪，而是母亲不能作他的
代表。根据圣经，男人代表女人，而女人却不能代表
男人。道成肉身使得基督神性的位格取了人性，但他
却没有肉体的父亲做代表。所以他是单独的第二人，
即第二亚当。
所以，原罪是藉着遗传由亚当在行为之约中的代
表性直接归算；照样，义是藉着信心由基督在恩典之
约中的代表性直接归算。
两个人，两个约，两个代表，两个关系，两个结
果——这是《罗马书》5 章 12 节的道理，是打开整本
圣经的一个关键点。
2、归算的媒介
原罪既然是由行为之约的代表性直接归算。所以
我们与亚当之间必须有一定的关联，归算才能实现，
这关联就是遗传，因着这媒介，一切照常例从他而生
的人，就都在亚当里了；同样，恩典之约是藉着信心
归算给我们，这信心也是那称义的媒介，是我们进入
恩典的管道。
罗 5:2 我们又藉着他，因信得进入现在所站的恩
典中，并且欢欢喜喜盼望神的荣耀。
 这两个原理是并列的，亚当乃是那以后要来之人
的预像，在约上的预像，又是约的原理上的预像。所
以若我们否定了亚当代表性的原理、罪的直接归算，
就等于是拒绝了义的直接归算，也就拒绝了因信称义
的原理。

三、信心：媒介的作用
原罪不是遗传的，遗传只是归算的媒介，所以遗
传本身没有罪；同样在恩典之约中，信心也作为媒介，
只是一个手段，它本身也没有义。
例如，水龙头之所以有水，是因自来水厂提供了
水源。如果仅仅如此，水龙头不会自然出水，因为没
有管道作为媒介。管道本身不会产生水，它只起到传
输的作用。所以信心在称义的过程中，也是起到传输
的作用，只是管道和方法，而它本身并不提供义。为
此我们切忌高举信心，我们信的是耶稣，而非信心。
或有人说：“你的信心大，你为我祷告，我的信心小，
我不能祷告。”如此把祷告的果效完全归因于信心，
必然造成信仰的混乱。
信心只是媒介，在上述比喻中，主耶稣就好比水
厂的水源，虽然各人家的水龙头都接在相同的管道
上，却未必联于主耶稣这源头。人神混杂，是产生各
种迷信的根源：让人成为神（东方修炼神秘主义）和
让神成为人（西方希腊罗马的假神）都是罪人要实现
“像神一样”骄傲私欲的必然结果。中国灵恩派扎根
蔓延，就是迎合了“人能像神一样”的罪人的野心。
在因信称义的过程中，义不是信心所提供，而是
来自代表性的直接归算，但是必须藉着信心为媒介；
就如遗传不提供罪，遗传的本身也没有罪。
 第五章 约的原理在行为之约中的体现
第一节 行为之约的内容和标记

一、行为之约的真正目的
罗 5:14 然而从亚当到摩西，死就作了王，连那
些不与亚当犯一样罪过的，也在他的权下。亚当乃是
那以后要来之人的神预像。
罗 5:15 只是过犯不如恩赐。若因一人的过犯，
众人都死了，何况神的恩典，与那因耶稣基督一人恩
典中的赏赐，岂不更加倍的临到众人吗？
当上帝让这两个人作群体的代表的时候，分别与
这两人立了两个约。我们从永恒的角度和历史的过程
综合来看，这就构成一个三角形的关系，这三角形形
象地表达了父神、基督和亚当之间的关系。上面是永
恒之约，对于子来讲，它是一个行为之约。但是在这
约尚未完成的时候，上帝先以亚当作预像，所以神与
亚当立了行为之约，是圣父和圣子所立真正的行为之
约的预表。通过亚当的失败，来反面彰显基督的得胜、
荣耀。人类愈是失败，基督的得胜越显荣耀。然后在
约展开的时候，对失败的选民来讲，又成为恩典之约。
这就是此约的原理。神与人所立的初约乃行为之约，
是以亚当的完全以及他的顺服为条件的，神在此约中
将生命应许给亚当，并在他里面应许给他的后裔。当
初约被违背的时候，亚当就失去了生命的权利。
许多人容易混淆行为之约的应许和违约的咒诅，
总把目光注重在“你吃的日子必定死”上，其实上帝
的心意是要让人得永远的生命。因此行为之约的记号
不是分别善恶树，而是生命树，因为这约最终要表达
的是神将生命赐予人类。当然，有人会问：“他不是
没有得着吗？” 但只因这约是第二个约的预像，预
表第二亚当的得胜，因此基督来到世上就向人宣告：
约 10:10 盗贼来，无非要偷窃、杀害、毁坏；我
来了，是要叫羊（或作人）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
神人立约后，撒旦和基督分别来到世上：撒旦进
入伊甸园，杀害毁坏了人类；基督来到世上，再一次
将生命赐给人。之所以说基督所赐的生命更丰盛，是
因为第二个约是在神永远地保守中，所以行为之约真
正要表达的是生命，而不是咒诅。我们不要总把目光
注重在亚当的失败上，而要看到他所预表、永远得胜
的那一位。
耶稣基督在恩典之约当中拯救的不是全人类中的每
一个个体，未来也不会如此，因为他在人类中有拣选，
也有遗弃。到底有多少人得救，我们不知道。但只从
量上看，得救的人似乎远比失丧的人少，因为“蒙召
的多，被选上的少”。但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有没有
被上帝拯救呢？虽然地狱里面的人可能比天国的人
要多得多，但人类作为整体还是被上帝拯救了。因为
人类的价值不能从数量上衡量，尽管有更多的个体失
丧了，但他们是已经失去人的价值和意义的存在，不
能代表整个人类。
诗 62:9 下流人真是虚空，上流人也是虚假，放
在天平里就必浮起。他们一共比空气还轻。
罗 3:11 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
罗 3:12 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
基督作为新人类的代表，他成全了行为之约之
后。使最初上帝让亚当遵行并借以得生命的行为之约
的目的实现了，人真的得到了生命。当然从更高的目
的看，是神得了荣耀。

二、 行为之约的惩罚
行为之约违约的惩罚就是死。无神论者认为，死
亡是生命的彻底终结。事实并非如此，人受造的灵魂
是永存的，死是一种状态，它包含以下几种：
1、灵魂上的死
灵魂的死，即生命与神的隔绝。虽然灵魂从受造
开始就是永存的，但是永存和永生是不同的概念：永
远的存在于地狱也叫永存；而永生是与神在生命上的
连接。二者不能混淆。
有人说，上帝创造亚当给了他一个永生的生命，
这也是把永生和永存混淆了。上帝造亚当，成为有灵
的活人。如此，亚当就拥有了这活人的生命。然而，
亚当的生命处在一种受造的完全当中，他仍需要经过
试验，完全顺从神的诫命，就有永生。背离上帝的诫
命，就是死亡。所以死亡是违背神的律法的结果，是
与神隔绝的一种状态。亚当会不会死，这就取决于亚
当对意志的使用。亚当受造享有意志的自由，他可以
选择遵行上帝的律法，那就是永生的状态；也可以选
择背离上帝的律法，从而进入死的状态。因此亚当受
造的生命不是永生的生命。但我们可以说他是一个永
存的生命，事实上，亚当确实死了。这就是行为之约
的咒诅的临到。
弗 2:1 你们死在过犯罪恶之中。
2、肉体的死
肉体的死亡，就是：“源于尘土，归于尘土”这
是世人通常所说的死亡状态，即灵魂与肉体的分离。
即使是基督徒也要经历这种状态，但选民的灵魂却是
处在永生的状态中。
雅 2:26 身体没有灵魂是死的。
3 、永死
永死的状态是指审判之后，人被上帝永远丢弃在
地狱，与神彻底隔绝。虽然今天，世人也是处在与神
隔绝的状态中，但是神的一些普遍恩典仍会临到他
们，所以他们在这个世界上还能享受阳光、雨露，五
谷和菜蔬，甚至也能享受人间的相爱、友谊。但是在
永刑中，上帝要把所有的恩典收回，彻底地丢弃他们。
那将是一个无比可怕的光景！
启 20:14 死亡和阴间也被扔在火湖里，这火湖就
是第二次的死。
启 20:15 若有人名字没有记在生命册上，他就被
扔在火湖里。

三、行为之约的标记
《威斯敏斯特大教理问答》：20 问：上帝对起
初受造状态中的人有什么护理？
（五）以个人，完全，持续的顺服为条件，与
他立生命之约，生命树就是此约的信物。
《大教理问答》告诉我们，当上帝与亚当立了行
为之约，它的标记是生命树，而不是分别善恶树——
分别善恶树只是一个禁令、试验的标志，因为标记总
和应许（或称为目的）相连。
既然行为之约的应许（目的）是要让人得生命，
而且基于“亚当是基督的预像”的道理来看，行为之
约仍要纳入恩典之约当中，由第二亚当来成全，所以
上帝确实实现了这约。因此分别善恶树就不应该是这
约的标记，而是以生命树作记号。但请注意，不是生
命树或分别善恶树本身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如果神不
赋予其作为标记的意义的话，那它只是普通的树而
已。

四、行为之约的原则
1、试验原则
神对人类的试验，也会有一定的期限。当然试验
期具体有多长，我们不知道，但应该也不会太长，因
为始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堕落了——起码他们还没来
得及生育后代。总之这试验不会是无限期的，因为主
耶稣接受试验也有期限。上帝定下了试验期，如果我
们的始祖通过了试验，他便拥有了永生，也为他的后
裔赚取了永生，分别善恶树就是这个试验的象征。
雅 1:12 忍受试探的人是有福的，因为他经过试
验以后，必得生命的冠冕，这是主应许给那些爱他之
人的。
只有我们的主耶稣在试验中完全得胜，配得一切
荣耀冠冕。
2、试探的原则
试验和试探是一个问题的两面，从神的角度叫试
验，从魔鬼的角度就称为试探。但是这两个词不能混
用。
雅 1:13 人被试探，不可说： “我是被神试探”；
因为神不能被恶试探，他也不试探人。
试验的目的是从神来的，因此是积极的、正面的、
良善的，为要成全我们；而试探却是要毁坏我们，要
我们跌倒，因它是出自魔鬼。但魔鬼的恶意却是成全
神良善旨意的工具，这体现了上帝护理的主权。因此
在这行为之约中，神允许（甚至可以说是用“差派” ）
撒旦来试探我们的始祖。也允许（差派）牠试探耶稣。
太 4:3 那试探人的进前来对他说。
3、生命的原则
行为之约里有生命的应许，当人顺服神的律法，
遵行神的旨意，就处于生命的状态。
创 3:22 耶和华神说：
“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
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
永远活着。 ”
4、死的原则
死是背约的结果。
创 2:17 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无论是上帝的试验，还是撒旦的试探，还是生与
死的原则，其背后都要有一个前提，就是亚当受造必
须拥有意志的自由，否则这些原则就毫无意义。
 第二节 亚当背叛行为之约的后果

一、全人类在罪中堕落
《小要理问答》对亚当犯罪的后果这样阐述：
第 16 问：亚当初次犯罪，世人都和他一同堕
落吗？神和亚当立的约不是单为他自己，也是为他的
后裔。所以凡从亚当按常理而生的人，都在亚当初次
的过犯中和他一同犯罪，一同堕落了。
第 17 问：始祖堕落，将世人陷在什么境况中？
答：始祖堕落将世人陷在罪恶和悲惨的境况
中。
第 18 问：世人陷在罪恶的境况中，那个罪恶
在于什么？
答：世人陷在罪恶的境况中，那个罪恶在于：
第一、亚当初犯的罪孽；第二、原来义性的丧失；第
三、全性的腐败；第四人从原罪所发生的本罪。
第 19 问：世人在堕落境况中的悲惨是什么？
答：全人类由于堕落丧失与神的交往，反落在
神忿怒和咒诅之下，因此应受今生一切的愁苦和死
亡，以及地狱永久的痛苦。
亚当误用了自己意志的自由，选择了上帝所禁止
的，跟从了魔鬼。因他是人类的“法人代表”，所以
我们全人类都一同堕落在罪恶之中，这就是圣约的代
表性原则。亚当堕落之后人类陷于亚当初犯的罪债、
义性的丧失、全人的败坏之中，由此又生出了本罪，
这就是堕落的结果。福音派教会难以给出罪的定义，
因此只能用“撒谎、恨人”等局部的罪行来描述。其
实，圣经和《要理问答》已经给出了最简洁明了的答
案：
约一 3:4 凡犯罪的，就是违背律法；违背律法就
是罪。
《小教理问答》34 问“罪就是违背或不遵行律
法。”
就我们人而言，罪可以分为两类，即原罪和本罪。其
中，原罪是由亚当犯罪而来。
诗 51:5 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胎的时候就
有了罪。
大卫是这样，每一个亚当里出生的人也都是这
样。至于天使，由于他们没有约的代表性，所以天使
不存在原罪。本罪是我们自身所行出来的，不仅包括
言语行为，也包括意念上所有违背律法的思想。
诗 139:23 神啊，求你鉴察我，知道我的心思；
试炼我，知道我的意念。
诗 139:24 看在我里面有什么恶行没有，引导我走永
生的道路。
图 6.1 罪的分类图

二、神的形象的丧失
亚当堕落，引来原罪，它包含两层含义：首先它
是初次犯罪的罪债，这是约的代表性原理所决定的；
其次是义性的丧失，义性的丧失是指神的形象的丧失
——人本是按着神的形象造的，但因着堕落，这形象
全然丧失。天主教和亚米念者拒不承认这点，认为罪
人身上仍保有些许神的形象，这是混淆神形象的概念
的结果。神的形象，有广义与狭义之分，我们一般所
指为神狭义的形象，而人丧失的也正是这一形象。
1、 狭义的形象
关于狭义的形象，在《以弗所书》第 4 章有具体
的描述，即真理、仁义与圣洁。
弗 4:24 并且穿上新人；这新人是照着神的形像
造的，有真理的仁义和圣洁。
这形象正是基督中保的三重职分在我们身上的
彰显。因为基督是先知，所以我们受造重生于真道，
也喜爱真理；因为基督是祭司，我们蒙圣灵恩膏成为
圣洁，也渴慕圣洁；又因基督是君王，所以他以慈爱
公义征服、统管我们。同时，真理是我们理性的归宿，
公义是我们法性的目标，圣洁是我们德性（道德）的
彰显，所以人生于世，皆肩负道德上的责任。
通过人的理性、法性和德性，基督的荣耀完美地
彰显；反过来说，这也是我们得与上帝连接的纽带。
我们有真理的形象，才有可能领受并认知圣经的真
理；有圣洁的性情，才能在成圣的道路上顺从圣灵，
治死肉体；有仁义的性情，才可能顺服基督对我们的
统管，甘心随主。又因基督这三重职分是神实施恩典
之约的基础，所以基督徒一切新生命的品性，都借此
紧紧联于神的永约。
2、广义的形象
广义的形象是指人灵性的本质在物质界的表达，
具体表现在人有探索、设计、制造等能力。神是灵，
人也有灵的性质。并且灵魂才是人最高贵的所在，主
耶稣也告诉我们：
约 6:63 叫人活着的乃是灵，肉体是无益的。我
对你们所说的话就是灵，就是生命。
虽然身体也是上帝智慧的杰作，但这仍是次要
的，它只是灵魂的载体。人受造的主要功用都在灵魂
上，这也是人之所以成为人的根本原因，所以救恩的
主要侧重点在于人的灵魂。至于身体的复活，只需主
的一句话， “从坟墓里出来”事就成了。
林后 12:15 我也甘心乐意为你们的灵魂费财费
力。
 正是基于灵魂的功用，人才会有思想、理性和情
感，藉此而产生种种才智和能力。如果单就人的身体
而言，人是非常渺小的：重量及不上一头牛，双腿没
有豹子快，甚至跑不过一条狗，声音甚至没有一只青
蛙响亮，更没有可供飞翔的翅膀。但因着人受造时神
所赋予的创造力，他就得以翱翔于天际，也能潜入大
水的深渊。人灵里所具有诸多的智慧功用——思想的
功用，情感的功用，意志的功用，理性的功用，目的
是为了让人治理这地。
创 1:28 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
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
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 ”
为何孩子生来就能将积木摆成各种形状？为何
科学能解释自然界这诸多规律？这一切都彰显着神
无比的智慧和荣耀。
诗 104:24 耶和华啊，你所造的何其多，都是你
用智慧造成的，遍地满了你的丰富。
3、狭义形象的丧失
当亚当堕落之后，他里面的真理、公义、圣洁尽
都丧失。这丧失不是简单的消失，而是在这些方面，
人从此所发挥的功用与上帝造人的目的完全相反。人
虽然仍有理性的功用，却不愿接受真理，只喜爱不义
和错谬，世人也因此被定罪。
 帖后 2:11 -12 故此，神就给他们一个生发错误的
心，叫他们信从虚谎，使一切不信真理、倒喜爱不义
的人都被定罪。
人虽然仍有思想，但只能思想虚妄的事，从不在
意神的事情，虽然这事明明可知，人却专爱歪门邪道；
人虽然尊崇道德，但仅限于口头上假冒为善的谈论；
人虽晓得当服从管理，但只愿自己为王，管理别人。
因此，人所拥有的狭义的形象就完全丧失。
路德宗对广义与狭义的形象不作区分，所以对这形象
全然丧失的教义比较模糊。而在天主教里，虽然他们
对此有所区分，但他们不承认狭义形象中理性的玷
污，所以认为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学习认识上帝，这显
然是错谬的。圣经明说： “没有明白的。”由于这教义
是构成救恩论的前提，所以改革宗在这教义上精确的
总结，使得基督教救恩论的根基愈发坚稳。
由于人灵魂的某些功用依然存在，所以广义的形
象依然存在。堕落的人还可以发明、制造、设计，或
者表达、管理、运用，这些功用并未丧失，因为人还
具有灵的本质，但这些功用却常常成为罪的工具。

三、全人的败坏
1、全然败坏的理解
全人的败坏也叫全性的腐败，即加尔文主义五要
义中的第一条——全然败坏。
《威斯敏斯特大教理问答》问 25
3、整个人性的败坏，由此而对一切属灵的善彻底嫌
恶，也无能为力，而且背道而驰，一心倾向各样邪恶，
并持续如此
该《问答》对人的全然败坏作出了严谨、详实且
符合圣经的解释，下面我们将逐句分析，以进一步认
识这教义：
（1）整个人性的败坏
这是指原罪的普遍性。原罪仿佛毒素一般，将它
的毒性扩散到灵魂的每一个角落，使得人灵魂的每一
项功用都受到罪的毒害。甚至“败坏深入到每一根神
经，每一个细胞” 。(汤姆华森语)
罗 7:18 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
没有良善。
赛 1：5 已经满头疼痛，全心发昏。
（2）由此而对一切属灵的善彻底嫌恶，也无能
为力，而且背道而驰，一心倾向各样邪恶；对良善事
务充满敌意，一心倾向于犯罪。
哲学家希诺克说：“犯罪是根植在我们本性里
的。”
弗 4：19 贪行种种的污秽
原罪使我们的知识败坏了，总是反向地认识事
物，又使人悖逆、充满骄傲、妄自尊大。
赛 5:20 祸哉！那些称恶为善、称善为恶，以暗
为光、以光为暗，以苦为甜、以甜为苦的人。
（3）人的意志变得极其顽梗、悖逆。我们的情
感都被建立在一个个错误的目标上，我们的爱紧贴在
罪恶的事上，喜好定睛在物质的享受上。有时也产生
一点行善的愿望，但无能为力。
罗 7:18 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
得我。
（4）一心倾向邪恶，原罪已经污染了人的心，
人心成了魔鬼的工作室。
耶 17：9 人的心坏到极处。
（5）并持续如此
由于原罪的紧贴性，它紧紧地粘着我们。原罪不
是客旅，只停留一晚，却久居于此，直至我们离世。
罗 7：17 住在我里头的罪。
我们常常误解“全然败坏”一词。它是指原罪辖
制人性、玷污人性的范围而非程度。
虽然亚米念主义认为人的意志没有被束缚，可以
自由选择神；天主教认为理性没有全然玷污，可以有
理性之光。然而整本圣经都显明，人性的堕落是全性
的腐败。原罪对人性的玷污和捆绑是全范围的，思想、
情感、意志都受罪的辖制，甚至于身体也成为必朽坏
的，这才叫全然败坏。全然败坏也并非指人所做的每
一件事尽都败坏，而是人一切心思、言语、行为的动
机和结果都是败坏的；即使外表行善，却也不是为了
神的荣耀，这善行只能使人更加自我、远离神。
2、原罪根植于人心
亚当初次犯罪后，原罪就像一粒种子，深深地根
植在我们整个人性里面。在我们里面生芽、开花、结
果，即生发出本罪。生芽是在心里，那些邪恶的意念、
思想，即罪思都先生于心里，虽然人眼不可见，却实
在是本罪的根源，而且也像病源一般，污秽着别人。
太 15:19 因为从心里发出来的，有恶念、凶杀、
奸淫、苟合、偷盗、妄证、谤渎。
太 15:20 这都是污秽人的。至于不洗手吃饭，那
却不污秽人。
人口所出的，仿佛艳美的花朵，再邪恶的罪经过
哲学家的研究、心理学家的分析、作家的粉饰，再加
上音乐的烘托，画家的点缀，都变得那么美丽，那么
情有可原。于是邪情淫乱成了离奇的爱情，偶像巫术
成了朴实的民风，贪婪偷盗成了影视的时尚，污言秽
语成了坦诚的文明。当然，这一切都是那恶者的杰作，
最后使人在述说他们罪恶的时候，并不羞耻。
约一 5:19 我们知道我们是属神的，全世界都卧
在那恶者手下。
 赛 3:9 他们的面色证明自己的不正；他们述说自
己的罪恶，并不隐瞒，好像所多玛一样。他们有祸了，
因为作恶自害。
罪啊，你怎会绽放出如此绚烂的花朵，引诱着人
乐死其中？罪思、罪语、罪行，这些本罪都是从原罪
这一粒恶毒的种子生发出。原罪与本罪之间的关系
是：原罪是根，本罪是果；原罪是内在的，在人的灵
魂中，本罪则始于外在的意念。人类几千年来总想自
己解决罪的问题，但人只能看到本罪，而根本不知道
罪的根源乃是原罪。所以人类用尽一切智慧欲解决这
问题，藉着法律、教育、警察、监狱等措施，试图限
制本罪，而都以失败告终。那森严一时的罗马法典，
宏伟坚固的巴士底监狱，在罪恶的洪流面前就如松软
的沙堤；那么多的苦修、出家、冥想都只是自欺；文
革时的“狠斗私自一闪念”更成为笑谈。
只有基督教从根源上给出了答案——原来是原罪
在里面作怪。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不
将根除去，任凭表层的枝叶如何被除尽，也于事无补。
监狱有助于抑制罪恶，却在根除罪性上无能为力，对
于罪犯而言，监狱有时更像是一所学校，因为里面都
是犯罪的人，他们相互切磋，经验愈加丰富，所以出
狱后犯罪的手段或许更加精深。即使远遁深山，像那
些出家的和尚，真能达到四大皆空的境界吗？恰恰相
反，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那些最善于打斗之人正是
他们，因为人里面有恶毒的根，就是原罪。人里面满
了违背律法的本性，因此上帝在行为之约中对违背律
法的咒诅就不可废去。
林前 15:55 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
你的毒钩在哪里？
林前 15:56 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
法。

四、原罪的本质是干犯上帝
1、干犯上帝的命令
原罪就像恶毒的种子使人心里生发邪恶的本质，
它是对上帝权力的干犯。亚当的堕落，是对上帝的干
犯——因为上帝有命令“不能吃”的权力。
来 2:2 那藉着天使所传的话既是确定的，凡干犯
悖逆的，都受了该受的报应。
2、逾越了上帝划定的位份
原罪的第二个本质就是对位份的逾越。魔鬼的堕
落也是逾越了牠的位份，牠本是受造物，却想与至上
者同等；亚当吃这果子，也是想如神一样，知道善恶。
犹 1:6 又有不守本位、离开自己住处的天使，主
用锁链把他们永远拘留在黑暗里，等候大日的审判。
 3、对上帝律法的违背
原罪的另一个本质是对上帝律法的违背，所以
《约翰一书》说“违背律法就是罪” 。
4、对上帝立约的毁坏
从亚当的堕落可以看出，原罪也是对上帝立约的
毁坏：人竟然撕毁上帝的圣约，从而招惹上帝的愤怒；
若有人敢于撕毁王的文约，尚需承受王的烈怒。所以，
莫想亚当吃禁果之罪为小，即便只是一口，也是对神
权的藐视，是撕毁祂圣约的举动。
何 6:7 他们却如亚当背约，在境内向我行事诡
诈。
5、亏缺了上帝的荣耀
原罪的最后一个本质，就是受造者未达到受造的
目的。天使、亚当受造都是为上帝的荣耀，当他们未
能实现这一目标，就是犯罪。在希伯来文当中，罪的
概念就等同于未中靶心的箭；而中国人对于罪的观念
截然不同，中国人说罪只在道德层面，这与上帝所启
示的概念，相差甚远。
罗 3:23 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
没有独一真神的信仰、没有创造的学说，也就无
法认识人生的终极目的。因此中国人对罪的观念只能
停留在道德伦理的层面，而不具有宗教上的意义，所
以不具备超越性。
 上帝造人，原给人定下一个目标，就是荣耀上帝
并以祂为乐，直到永远。而偏离了这目标，就是罪；
反过来说，当人合乎这一目标，也就是义。
罪的每一项本质，都会招惹并承受上帝的忿怒。
在永刑的火湖里，还有谁能自以为冤屈？他们只能永
远痛恨自己错失了救恩。
太 13:41-42 人子要差遣使者，把一切叫人跌倒
的，和作恶的，从他国里挑出来，丢在火炉里，在那
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所谓地狱，就是丢弃无用的垃圾的地方。既然人
竟敢违背上帝的律法、撕毁祂的约定、藐视祂的权威、
干犯祂的命令、逾越祂设定的位份；又奢望祂的智慧，
坐祂的宝座。若世界的君王都不容这等僭越，上帝的
忿怒又怎会不显明在这等人身上！

五、罪的苦况
1、今生的苦况
《小教理问答》19 问：人堕落后所带来的愁苦
是什么？
答：全人类因堕落而丧失了与上帝的交通，并
处于他的忿怒和咒诅之下，因此当受今生的一切痛
苦、死亡和地狱永远的苦楚。
 这里清晰地阐述了世人在堕落中悲惨的境况。首
先是堕落的人在今生丧失了与神的交通，这使人丧失
了一切祝福的源头，就如滚滚江水忽然从源头断流一
般。缺少与神的交往就是与生命隔绝、与真理隔绝、
与喜乐隔绝、与平安隔绝。所以人不仅失去了这一切
的祝福，反而落在神的震怒和咒诅之下。不仅如此，
还要受尽魔鬼、私欲的折磨，牠递的意念成了我们的
金科玉律，而我们在这奴役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却竟
浑然不知。所以无论人拥有何等财富，任凭奢华宴乐，
却得不到平安。这好比一个通缉犯，无论躲到哪里，
都不会有丝毫的喜乐，唯有当特赦的时候，他才会感
到幸福无比。我们当晓得，落在神的忿怒之下真是可
怕。
来 10:31 落在永生神的手里真是可怕的。
2、来世的结局
罪人不仅今生愁苦，死后也将面临永刑，承受永
火的煎熬，那更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痛苦。罪人在活
着的时候尚能享受上帝普遍的恩典，而在地狱里，神
将一切美好和恩典尽都收回，他们只能永远在绝望中
哀哭切齿。
太 18:8 倘若你一只手或是一只脚叫你跌倒，就
砍下来丢掉。你缺一只手或是一只脚进入永生，强如
有两手两脚被丢在永火里。
 第三节 人的意志和自由

一、罪人根本不存在意志的自由
论到意志的自由，福音派教会一直在蒙蔽中自
欺，因为圣经里根本没有“自由意志”一词。它是人
类哲学的产物，而非圣经的思想。亚当未堕落之时，
他受造的意志确实有一定的自由，但这也仅是受造的
自由，而不是绝对的自由。
创 2:16-17 耶和华神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
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
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
这里的“可以” 、
“不可以”说明亚当有相对自由
的选择，受造的自由可以选择良善，也可以选择罪恶。
如果说人曾经拥有这相对的自由意志的话，也只存在
于亚当堕落之前。在那之后，人立即成为罪的奴仆，
原罪在人里面成了主人，不但主导人的思想、情感，
也主导人的意志，使人只能选择罪恶，而不能随从良
善。所以主耶稣说，“不是你们拣选了我，是我拣选
了你们” 。
约 8:34 耶稣回答说： “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
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仆。 ”
罗 6:17 感谢神！因为你们从前虽然作罪的奴仆。
圣经多次告诉我们： “我们是罪的奴仆”，奴仆就
是没有自由的意思，像当年的奴隶一样。所以谈到人
有自由意志，许多改教家都极其憎恨这种观点。
“自由意志只属于上帝，而不属于任何人 。”
（马
丁路德《论意志的捆绑》）
“自由意志这一谬论威胁上帝的荣耀，人一旦以
它为丝毫可夸，便立即得意忘形。”
（加尔文《基督教
要义》）
“自由意志论惹动上帝的忿怒”（司布真 《讲道
集》）
以上神学家的属灵见地，向我们昭示了近二百年
间教会向人本主义滑落的根源。许多人误解说，我们
每天岂不都在自由地选择吗？比如到哪个公司、上哪
个商店、穿哪件衣服、坐什么车等，这确是人意志的
功用，也确实每天都在使用。然而，意志的功用和意
志的自由是两个概念。所谓意志的自由，是指意愿的
方向，即我们作判断、选择与抉择的时候，其动机、
目的、意愿的指向，是朝向神，为了荣耀神；还是随
从罪恶，悖逆神，只为自己的私欲。堕落之后的人依
然有意志的功用，但它仅局限在罪的范畴，它的目标
和方向达不到神也从不指向神。
真正的自由意志是指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意愿
在若干方向中作任意选择：可以选择恶，也可以选择
良善的上帝。对世人而言，自由是可以做任意想做的
事，但这不是真自由，而是自杀，是放纵，因为真正
的自由乃在神里面。同样，真正的自由也不是止所当
止，即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这种基于罪人理性的
判断所做的选择也不是圣经所说的自由，因为只有神
才是绝对的自由。就如火车只有在铁轨上，才是自由
的运行。所以真自由只存在于神的真理之中，即行出
神的律法所定规的责任。
约 8:31 耶稣对信他的犹太人说：“你们若常常遵
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门徒。
约 8:32 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
由。”

二、人类历史过程中意志的若干状态
亚当未堕落之时，意志处于相对自由的状态，再
次重申，这只是一个相对的状态；亚当堕落之后，人
立即成为罪的奴仆，并随即失去了这种自由：
弗 2:1 你们死在过犯罪恶之中，他叫你们活过
来。
弗 2:2 那时，你们在其中行事为人，随从今世的
风俗，顺服空中掌权者的首领，就是现今在悖逆之子
心中运行的邪灵。
弗 2:3 我们从前也都在他们中间，放纵肉体的私
欲，随着肉体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本为可怒之子，
和别人一样。
因着人已经失去神在创造时所赋予的意志上的
自由，所以圣经常用“死人” 、
“奴仆”来形容堕落的
人类。但因着基督，我们被圣灵重生，就再次得了这
自由。因为主耶稣说：“天父的儿子若让你自由，你
就真自由了。 ”（约 8:35）
林后 5:17 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
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
主把我们从原罪的捆绑中拯救出来，我们为讨主
的喜悦而活，不再听命于私欲、败坏，也不再任凭邪
灵的操控和挑拨。我们可以再一次为荣耀上帝而选择
我们的生活。
雅 4:15 你们只当说，主若愿意，我们就可以活
着，也可以作这事，或作那事。
林前 10:31 所以，你们或吃或喝，无论作什么，
都要荣耀神而行。
当然 ，我们的意志虽然有了选择荣耀上帝的能
力，但在撒旦的试探和世界的引诱下还会常常失败。
虽然有了不犯罪的能力，但理性的判断仍会出错，意
志的选择也未必全然正确，总之，我们仍有可能犯罪。
这是因为亚当堕落后，人性中残留的败坏的生命在作
祟，这旧人常常借着私欲来败坏我们，因此基督徒得
救后将面临一生的争战。
 彼前 2:11 亲爱的弟兄啊，你们是客旅，是寄居
的。我劝你们要禁戒肉体的私欲，这私欲是与灵魂争
战的。
我们当注意，现今重获的意志的自由，与亚当堕
落前意志的自由相类似，但并不完全等同。那时，亚
当的意志处于一个相对圣洁的环境中，没有身体的朽
坏，也没有死亡的威胁，没有私欲、弯曲、诡诈，总
之一切都是圣洁无暇。
传 7:29 我所找到的只有一件，就是神造人原是
正直，但他们寻出许多巧计。
不但如此，他还活在没有劳苦愁烦、可以随意采
摘各样果子和菜蔬的伊甸园中，正因为如此，他的犯
罪就更显得可恶。如果上帝这样吩咐：“只可吃一颗
树上的果子，其它树上的果子都不可吃” ，若是这样，
人犯罪或许不至可憎至此——当然，即使那样，人也
必须遵守神的命令。可见，亚当犯罪，实在是对上帝
公义的干犯。
得救之人恢复了意志的自由，这与亚当的自由所
处的状态仍有所区别。我们生活在一个罪的世界，并
活在肉体的败坏私欲当中。这不是说我们可以轻忽
罪，继续活在罪中，断乎不可！因为我们犯罪同样是
对上帝的干犯，罪的羞耻一样需要羔羊宝血的遮蔽；
不但如此，我们还享有远超亚当的恩典，就是圣灵的
内住，且有基督丰盛的恩典，并且恩上加恩。所以我
们犯罪同样无可推诿，亦需痛悔忧伤。
诗 51:4 我向你犯罪，惟独得罪了你，在你眼前
行了这恶，以致你责备我的时候显为公义；判断我的
时候显为清正。
约一 1:9 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
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
这是基督徒甚为熟知的经文，神藉此告诉我们，
祂赦免我们的罪主要还不是基于祂慈爱的属性，而是
基于神的信实、公义。这正是恩典之约的根基，即前
文所讲的“劈约”，因此我们的罪得洁净乃在约中实
现。难怪，那些对圣约无知的人本教会，只能从上帝
的“慈祥”中得到一些没有确据的赦罪平安。
人的意志经历了堕落与洁净之后，最终将进入得荣的
状态。信徒将被成全至上帝的国中，再也不会选择犯
罪，进入那永远顺服神、以神为乐的完全状态。
启 21:4 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
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启 22:3 以后再没有咒诅。在城里有神和羔羊的
宝座，他的仆人都要事奉他。
至此，选民的意志再不会作出错误的选择，因为
神是城中的灯，直接光照人的理性，再也不会为犯罪
而流下痛悔的眼泪；也不再有罪恶的咒诅，因为罪恶
死亡已经和撒旦一起被永远地抛在火湖之中。
亚米念主义者还在他们飘渺的盼望中孤芳自赏，
时代论者还在妄想着自己的意志将留在千禧年中继
续陶塑，当他们鄙夷改革宗对圣经所说的意志状态的
解读时，无异于掩耳不听圣经所教诲的真道。

第四节 行为之约的不变性

时至今日，行为之约对人类依然有效，上帝立的
约不会废去，祂的信实、公义永不改变。
士 2:1 耶和华的使者从吉甲上到波金，对以色列
人说：“我使你们从埃及上来，领你们到我向你们列
祖起誓应许之地。我又说：‘我永不废弃与你们所立
的约。’
”
如前文所述，亚当的后代都落在死亡与愁苦的光
景中，除非进入恩典之约，否则行为之约的咒诅将临
到亚当里的每一个人。行为之约对今天的人类依然有
效，这“有效”体现在以下两方面：

一、约的条件不变
1、对未蒙召的人
 在行为之约中，人要想获得永生，就要以完全顺
服为条件，这是不可改变的。当少年财主问耶稣： “良
善的夫子，我该做什么才能得永生？”的时候，主耶
稣回答说： “你若要进入永生，就当遵守诫命” ，这是
神在行为之约中所立的法则。有人对主耶稣的回答感
到困惑，为何不教导他恩典的道理呢？这是因为，主
乃是照着这人的话来回答他，因为他问的是我当怎样
“行”才能得永生，这是行为之约下的问题，所以主
就照着行为之约的法则回答，若要得永生就当遵守诫
命。如果这少年此时被光照，认识到自己根本不能遵
守诫命，主也一定会引导他进入恩典，可惜他却完全
处于自义的状态——“我从小就遵守了” 。这几乎是所
有罪人照自己的标准判断后，所得出的同一句话——
“我对得起良心” 。
林后 10:12 他们用自己度量自己，用自己比较自
己，乃是不通达的。
由于行为之约的条件没有改变，若真有人能够全
守神的诫命，从心思到言语、行为，果真完全顺服上
帝的律法，这人就没有罪，就是义人，这义也就成为
他得永生的条件。若是这样，他就不会有死亡。甚至
哪怕有人一生不说一句违背律法的话，他在神眼中都
算完全人。
雅 3:2 原来我们在许多事上都有过失；若有人在
话语上没有过失，他就是完全人，也能勒住自己的全
身。
然而世人都有一死，这就证明了没有人能遵行。
即使有圣灵内住的基督徒，也天天在心思、言语、行
为上犯罪，何况世人？神在旧约也启示了这样的话：
“你若遵行就必因此活着。 ”
利 18:5 所以你们要守我的律例、典章。人若遵
行，就必因此活着。我是耶和华。
在这一点上，许多基督徒都心存疑问：我们是信
耶稣得永生，这里怎么说遵行律法就可得活？这是因
着行为之约的条件——人若还想藉着在行为之约中的
努力而得救，就必需全守律法，因为人若得不到律法
的义，就会失去永生的权利。
2、对选民——基督义的归算
在《罗马书》第 8 章神告诉我们，基督将律法的
义归给我们，那不是基督从天上带下来的义，而是基
督三十三年道成肉身的生活，遵行天父的律法所赚取
的义。因为按行为之约，若基督不赚取这义，我们就
没有生命的权利，这是行为之约的要求。我们在基督
里，是在恩典之约下，但在天父面前，仍需满足行为
之约的条件，只是由耶稣替我们满足（天父在万古之
先，已经立此法则）。所以行为之约并没有废去，而
是纳入到第二亚当的恩典之约中，由人类的代表基督
来成全。
恩典之约并没有降低要求，而是成全了行为之约
的一切要求。我们千万不要错误理解，觉得既然是恩
典之约，就降低了行为之约的条件。不同之处在于，
恩典之约中，藉着神的儿子作中保，把行为之约的条
件完全满足了，这才赐下永生。亚当的失败由第二亚
当基督成全，永恒之约在这两个亚当间展现。这恩典
是白白的，但绝非廉价。所以我们今天讲福音的时候，
总有人以为这福音因着白白的恩典就廉价了，殊不
知，这福音是以基督满足了行为之约的条件而来的。
太 5:18 我实在告诉你们，就是到天地都废去了，
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要成全。
道德律是我们成圣的标准，但它更主要的作用是
要我们因之看见基督完美的形象。我们学习十诫的时
候，仿佛每一条记载的都是耶稣在世时佳美的脚踪。
神学上称基督在世完全律法的行为为主动的顺
服，主动的顺服就是耶稣甘心乐意满足律法的要求，
这也是行为之约的要求。所以主耶稣在三十三年的世
间生活中，只有一个意念，就是遵守天父的旨意。他
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都是遵守天父的律法。之所
以称为“主动” ，因为遵守律法就是他的食物和满足。
约 4:34 耶稣说：“我的食物就是遵行差我来者的
旨意，作成他的工。 ”
 哪怕是他将要为百姓死在十字架上的时候，也不
忘记天父吩咐的“当孝敬父母”的诫命，及时将马利
亚托付给约翰。这和一些传道人稍稍为主作工，就不
顾家庭，甚至以数次“过门不入”为荣，形成鲜明对
比。即使是旧约中的一切礼仪律、民事律，主耶稣也
都要遵守：为了尽诸般的礼，还要到约翰那里受人的
洗；他医治了大麻风病人，就吩咐他们要让祭司察看；
当法利赛人拿淫妇来试探他的时候，在犹太已经亡国
的情况下，主也没有借口说我们已经无权实施死刑而
违背摩西颁布的民事律法，而是用他属天的智慧成全
了两难。主耶稣也曾向犹太人大胆地挑战：
约 8:46 你们中间谁能指证我有罪呢？
面对终日寻隙要控告他的犹太人，哪怕他在生活
中稍有不当，即使只是说错一句话，也会立即被指证
出来。这句慷慨的话，除我们的主，还有谁能随口而
出？
主耶稣满足了行为之约的条件，从而为人赚取了
永生。主耶稣自己并不缺永生，之所以这样做，是为
选民的缘故。当我们明白这些，就一定会生出无比感
恩的心，并活出尽心尽力爱主、效法主，遵守诫命的
生活，虽然我们还远远不能遵守。
在今天的教会里，廉价的福音欺骗了许许多多的
人。主耶稣在圣经里告诉我们，福音是重价的。我们
举两个例子：一个是行淫时被捉的妇人，当法利赛人
将行淫时被捉的妇人带到耶稣面前，欲控告他时，主
耶稣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就可以先拿石头
来打死她。”大概是因为人越老犯罪越多的缘故吧，
圣经告诉我们这些法利赛人、律法师从老到小一个个
都走了，只剩下主耶稣和这犯罪的妇人。主耶稣说：
“没有人定你的罪吗？”那妇人说： “主啊，没有。”
主耶稣说： “我也不定你的罪。 ”如果主耶稣的福音仅
止于此，这福音确实成为廉价的了，然而主耶稣接下
来又说：“我也不定你的罪，从此不要再犯这罪了。 ”
虽然这妇人仍会犯罪，但蒙此洪恩后，她必定决意离
开目前的罪恶生活，这是一个接受福音的人必有的表
现。
罗 1:16 我不以福音为耻；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
要救一切相信的，先是犹太人，后是希利尼人。
福音是上帝的大能，它能把人从《罗马书》1-3
章所描述的那种败坏的生活中，借着第 3-4 章所谈的
因信称义、拯救成为第 5 章所描写的与上帝和好的新
人。虽然这新人仍会有软弱和挣扎，就像 6-7 章所说
的那样，但最终一定会被神带进 8-9 章的得胜的荣耀
和盼望，这才是福音。
又如，主耶稣和撒马利亚的妇人谈道，主耶稣说：
“喝了你的水还要再渴，喝了我所赐的水就永远不
渴”。这妇人听闻此水，立即说“主啊请你把水也给
我喝”，主耶稣没有因她如此迫切就立即赐她永生活
水，而是说“去，把你的丈夫叫来。”喝水与丈夫有
什么关系呢？主耶稣乃是要当面指出她明显的罪恶
生活——这水是白白的，但绝不是廉价的，所以要喝
这水，就必须悔改。天国近了，但不是人听到了就能
立即进去，而是先要悔改信福音。悔改和相信是得救
的两面，离弃罪恶生活的开始就是：
约 4:21 耶稣说：
“妇人，你当信我。
”
主耶稣所讲福音是何等得平衡，得救和悔改是分
不开的——得救的信心必有悔改的行为。
《威斯敏斯特小教理问答》
86 问：什么是信耶稣基督？
回答：信耶稣基督是一种使人得救的美德，藉
此使我们照福音所提供的基督、接待他，并惟独靠他
得救。
87：什么是悔改得生？
回答：悔改得生是一种使人得救的美德，藉此
一个罪人，由于确实觉知自己有罪，并领悟到上帝在
基督里的怜悯，就对自己的罪忧伤恨恶，从而离弃罪，
归向上帝，并真心致力于顺服上帝。
许多人用廉价的福音，勾引人入教，告诉人信耶
稣今世病得医治，生意兴隆，来世又得永生，却从不
讲上帝在恩典之约中的应许和人今生对上帝当尽的
本分。不讲这永生所要求的律法的义袍是如何披在我
们的身上，不讲我们该用怎样感恩的生活见证这福音
的价值。廉价的福音是属于欺骗人的“别的福音”，
可是就是这“别的福音”，竟蒙蔽了多少神的教会和
选民。
加 1:6-8 我希奇你们这麽快离开那藉着基督之
恩召你们的，去从别的福音。那并不是福音不过有些
人搅扰你们，要把基督的福音更改了。但无论是我们，
是天上来的使者，若传福音给你们，与我们所传给你
们的不同，他就应当被咒诅。
耶稣的主动顺服正是在为我们编织天国的义袍。
在审判台前，天父会对我们说：我知道你的行为，你
在世完全遵守我的旨意，经常看顾客旅、照顾穷人，
哪怕是你被钉在十字架上，仍然孝敬着你的父母，哪
怕是人用枪刺你的肋旁，吐吐沫在你脸上，你都不违
背第六条诫命，而且仍在为他们祷告。我们会问：
太 25:37 义人就回答说：“主啊，我们什么时候
见你饿了给你吃，渴了给你喝？
太 25:38 什么时候见你作客旅，留你住，或是赤
身露体，给你穿？”
原来是主耶稣所做的一切加在我们身上。这样的
信心，怎能不促使我们一生“离弃罪恶，归向上帝，
并真心致力于顺服上帝”？

二、行为之约的咒诅不变
因着对行为之约的模糊，今天福音派的信徒未必
明白《希伯来书》九章 22 节的真正含义。
来 9:22 按着律法，凡物差不多都是用血洁净的，
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了。
这话真正所要表达的是行为之约中违约的咒诅
不能作废，只要违约了，就必遭受咒诅。“流血”指
的是死。换句话说，若不死，罪不得赦免。行为之约
的咒诅必须成全，否则罪就不得赦免。所以这一节经
文，让我们看见了十字架真正的意义。福音派只是从
赎罪的角度来看这节经文，却不能从行为之约的高度
来看。
改革宗神学称主耶稣钉十字架为被动的顺从。许
多人不明白，主耶稣都是乐意顺从天父的旨意，如何
称为被动的顺从？这里的“被动”顺从不是指顺从的
心态，而是指主耶稣本是圣洁无暇，没有原罪与本罪，
本不当在十字架上被天父咒诅、作赎罪祭。虽然不应
当，主耶稣还是顺从了，所以叫被动顺从。耶稣基督
的被动顺服原是为了成就行为之约的咒诅，是为了担
当行为之约下选民应该担当的咒诅，使上帝的公义得
到满足。
 约 12:27 我现在心里忧愁，我说什么才好呢？父
阿，救我脱离这时候。但我原是为这时候来的。
总之，行为之约既然没有作废，而是被纳入恩典
之约当中，基督一生的工作就是要完成这两件事。基
督用主动顺服来完成行为之约的条件，全守律法；以
被动的顺从满足行为之约的咒诅。当主耶稣在十字架
上说“成了”的时候，救赎和称义就白白地归给我们，
从此，选民在天父面前成为圣洁无暇的圣徒、全行律
法的人，可以坦然无惧地来到父神面前，称“阿爸，
父”。
来 4:16 所以我们只管坦然无惧地来到施恩的宝
座前，为要得怜恤，蒙恩惠，作随时的帮助。
 第六章 约的原理与恩典之约
第一节 恩典之约的原理

一、两约的对比
《威斯敏斯德信条》八章：神按他永远的旨意，
选定他的独生子主耶稣，作神、人之间的中保，为先
知、祭司和君王，教会的元首和救主，承受万有的，
审判世界的，神从永远就将百姓赐给他为后裔，而且
到了时候，藉着他得赎、蒙召、称义、成圣并得荣。
《威斯敏斯德小要理问答》第 20 问：神任凭世
人在罪恶和愁苦中沉沦吗？
答：神既从无始的已往凭着自己的美意，拣选了
许多人得永远的生命，就为他们设下恩典之约，要藉
着一位救主，救他们脱离罪恶和愁苦，而进入拯救的
地位。
恩典之约是与神永远的旨意紧密相连的。《威斯
敏斯德信条》和《威斯敏斯德小要理问答》对圣经中
两约的关系进行了精确整理。
罗 5:15-19 只是过犯不如恩赐。若因一人的过犯，
众人都死了，何况 神的恩典，与那因耶稣基督一人
恩典中的赏赐，岂不更加倍地临到众人吗？因一人犯
罪就定罪，也不如恩赐；原来审判是由一人被定罪，
恩赐乃是由许多过犯而称义。若因一人的过犯，死就
因这一人作了王；何况那些受洪恩又蒙所赐之义的，
岂不更要因耶稣基督一人在生命中作王吗？如此说
来，因一次的过犯，众人都被定罪；照样，因一次的
义行，众人也就被称义得生命了。因一人的悖逆，众
人成为罪人；照样，因一人的顺从，众人也就成为义
了。
这段经文，既论到了行为之约，也论到了在基督
里的恩典之约，及它们与众人的关系。

二、立约的双方
前面我们已经说过，立约的双方是圣父和圣子，
圣子是选民的代表。在《罗马书》第 5 章屡次出现了
“众人”一词，有“在亚当里的众人”，也有“在基
督里的众人”（不过这两个众人的数目是不一样的）。
《罗马书》1 章到 3 章讲的是亚当里全然败坏的罪人，
3-4 章讲的是上帝拯救人的途径，即因信称义；第 9
章讲的是选民被拣选的根源，就是神按着自己的主权
无条件的拣选；而第 5 章就像天平的分界点一样，前
面讲在亚当里全然败坏，后面讲在基督里的蒙选。在
亚当里的众人怎会忽然成为基督里的众人呢？第 9 章
则告诉了我们答案。
严格地说，恩典之约不是神和人类立的，而是圣
父和圣子立的，是基督代表他的选民与圣父立的。当
这约在基督里临到我们的时候，仿佛是上帝和我们立
约一样。所以有些书称恩典之约是上帝和选民立的。
恩典之约是永约的历史状态，上帝把这约运用在选民
身上，所以叫恩典之约。
虽然这约在圣经里非常明显，但由于圣经在论到
圣父和圣子之间的旨意时没有直接用“约”字，因此
《威斯敏斯德信条》8.1 非常谨慎地使用了“旨意”
这个词，其实说的就是圣父、圣子间的约定。

三、恩典之约的本质
我们前面已经说到，恩典之约的本质，就是《创
世纪》17 章 17 节所说，
“我要与你并你世世代代的后
裔坚立我的约，作永远的约，是要作你和你后裔的
神。”这也被称为基督教的大宪章。它在本质上代表
了上帝和祂选民在约中的关系，当神在旧约圣经中用
“耶和华”的名字向摩西启示自己的时候，就是基于
这种关系。
出 3:15 神又对摩西说：“你要对以色列人这样
说：‘耶和华你们祖宗的神，就是亚伯拉罕的神，以
撒的神，雅各的神，打发我到你们这里来。耶和华是
我的名，直到永远；这也是我的纪念，直到万代。 ’
”
我们的神启示自己的名字“耶和华”的时候，说：
“耶和华是我的名，直到永远，这是我的纪念，”神
所纪念的，就是祂的约。
诗 105:8 他记念他的约，直到永远，他所吩咐的
话，直到千代。
所以旧约圣经用“耶和华”称呼神的时候，往往
都与这约有关，祂是我们的神，我们是祂的子民，所
以祂对我们有一切主权，我们理当顺服祂-18 的一切
命令，一生荣耀祂，阿门。
林后 6:16 神的殿和偶像有什么相同呢？因为我
们是永生神的殿，就如神曾说：“我要在他们中间居
住，在他们中间来往。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
的子民。”又说： “你们务要从他们中间出来，与他们
分别，不要沾不洁净的物，我就收纳你们。我要作你
们的父，你们要作我的儿女。 ”这是全能的主说的。
来 8:10 不像我拉着他们祖宗的手领他们出埃及
的时候，与他们所立的约，因为他们不恒心守我的约，
我也不理他们。这是主说的。主又说：“那些日子以
后，我与以色列家所立的约乃是这样：我要将我的律
法放在他们里面，写在他们心上；我要作他们的神，
他们要作我的子民。 ”
他不仅是我们的神，还是我们后裔的神，无论新
约、旧约，恩典之约都具有这一性质，这也是基督教
的核心和总纲。只有明白这本质，我们才晓得人生最
崇高的目的就是荣耀神，并以神为乐，直到永远。
四、恩典之约中彰显三位一体的关系
基督教的神和其它异教所谓的神本质上的区别
在于，我们的神是三位一体的神（这真理体现在各个
方面），这是真假宗教的区别。任何否定三位一体真
理的宗教组织，一定是异端或异教，因这等同于否定
了整个基督教信仰，一切受造物稳定协调的关系都是
源于三位格间同工相爱的关系以及位格间的次序。
弗 3:15 天上地上的各家都是从他得名。
比如人类社会关系中最基本的家庭关系，就是建
立在相爱互助的基础之上，无论是父子、夫妻那种种
美好的关系无不彰显着圣父圣子的彼此相爱顺服。
林前 11:3 我愿意你们知道，基督是各人的头，
男人是女人的头，神是基督的头。
约 10:17 我父爱我，因我将命舍去，好再取回来。
三位一体不仅是我们认识社会的基础，也促使我
们对神的启示有更多美好的理解，加尔文说：“没有
三位一体的教义，神的概念在我们的头脑中就会成为
空洞的符号。”而其它宗教的神从未有过如此美好的
启示。比如伊斯兰教，他们也相信有位创造主，甚至
《古兰经》的记载和旧约有很多类似之处：六日创造，
亚伯拉罕的故事等。但他们所信的安拉，绝非我们所
信的独一真神，因为那是一个独位格的“神”，没有
位格之间的爱，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称安拉为
父。因为没有爱，所以这也促使伊斯兰世界产生众多
冷酷无情的极端分子；因为没有恩典，所以只能无情
地用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去换取来世的赏赐。
对金钱的贪欲，致使对“财神”的崇拜在中国甚
为泛滥，所以在金钱的利诱下，很多人不惜泯灭良知，
坑害他人，致使家人反目、夫妻成仇。虽然社会也用
各种手段呼唤着爱。但现实是，人际关系越来越冷淡，
不法之事也越来越多。我们不必惊讶，就以国人常拜
的财神、关公为例，要么面带诱惑，要么面目狰狞，
人拜惯了此类偶像，面貌长相也就必然越来越像它们
了。事实上，那些将耶稣的福音传成让人发财的假福
音，和偶像崇拜也无本质上的区别。他们没有恩典，
只有利益。
三位一体与我们的救恩紧密相连。在恩典之约
中，圣父计划并预备救恩、圣子成全救恩、圣灵施行
并运用救恩，当我们看到这三个位格间协调的工作，
就更有理由相信这救恩定会成全。否认三位一体，或
否认三个位格中任何一个的工作的人，必不得进入这
恩典之中。
三位一体的道理何等伟大，它与恩典之约的联系
如此密切，是不能动摇的真理。亚米念主义虽然承认
三位一体，却否认三位格在恩典之约中伟大的工作，
甚至在得救的工作上加入人的因素，所以它是彻头彻
尾的异端。

五、恩典之约和人类历史的关系
因着违背行为之约，人类历史就陷入这混乱的局
面，因堕落而陷入愁苦、仇恨和迷失之中。反观恩典
之约，它对人类历史的影响更为深远，为了明白这些，
我们首先来看神的三大工作。
神在历史中作了三大工作，分别是创造、救赎与
审判。创造是序曲，是开启，救赎是成全，审判是终
结，这也是基督教的历史观。创造开启历史，救赎成
全历史，审判终结历史。如果没有救赎，人类的历史
就只有创造和审判，因此人类历史在亚当堕落之时就
应结束，立即进入审判才对。因此，历史的发展与延
伸都是救赎带来的。所以人类历史是一个救赎的历
史，创造与堕落只是短暂的序曲。在圣经中只占三章，
因为救赎才是人类的主题与核心。这一历史过程不但
涵盖了旧约，也涵盖了新约。所以旧约的主题是救赎，
新约的主题也是救赎。而神的儿子道成肉身钉十字架
和死后三天复活成为历史的焦点。在这基督教历史观
的引导下，就不会被错谬的异端之风动摇，以致摇摆
不定。诸如“旧约是律法，新约是恩典”等说教，都
是撒旦要割裂圣经的犬吠之音。是恩典之约的运行将
人类从堕落、仇恨带回到和好的光景中。
 罗 5:10 因为我们作仇敌的时候，且藉着神儿子
的死，得与神和好；既已和好，就更要因他的生得救
了。
弗 2:16 既在十字架上灭了冤仇，便藉这十字架
使两下归为一体，与神和好了。
因此，从伊甸园开始，人类的历史就由两种人构
成：一是被上帝分别，进入恩典之约中的人；另外一
群人被上帝任凭在行为之约的关系当中。于是历史就
在这两种人的行走中进行。
西 1:13 他救了我们脱离黑暗的权势，把我们迁
到他爱子的国里。
在教会之外，谁会想到世界竟有这样一群人——
他们在恩典中凭信心而活，努力讨神喜悦，为荣耀神
而活，他们像明光照耀着这个黑暗的世界。
腓 2:15 使你们无可指摘，诚实无伪，在这弯曲
悖谬的世代作神无瑕疵的儿女。你们显在这世代中，
好像明光照耀。
然而，黑暗的世界必然要恨恶这些光明之子，因
此整个历史表现为这双方不停地争战，从亚伯、该隐
开始一直到今天，一直打到主耶稣再来，直到《启示
录》所描述的时刻来临，这仗才宣告结束。 《启示录》
虽然难懂（加尔文一生注释了多卷圣经，《启示录》
却没有注释），但从总原则来看，这卷书也很清晰，
它的主题就是基督的得胜。

六、恩典之约的媒介
行为之约中，人与亚当间的媒介是遗传。而恩典
之约的媒介是信心，基督借着信心使我们与他相连。
这信心不是我们自己里面产生的，而完全是由神所
赐。
弗 2：8 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
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
“因着”是“藉着”的意思，代表媒介、工具。
所以在钱曜诚牧师等人新翻译的《基督教要义》中，
把“因信称义”翻译成“以信称义”，这是比较恰当
的译法。可能大家对这一“新词”略感别扭，但这样
翻译不会使人将其误解为“因为信所以称义” 。
彼后 1:1 作耶稣基督仆人和使徒的西门彼得写
信给那因我们的神和救主耶稣基督之义，与我们同得
一样宝贵信心的人。
彼得在谈到信心的时候，用了“得”字，说明信
心本不在我们里面，是神赐给我们的。所以上帝没有
赐下信心之前，任凭你巧舌如簧，人也会如鸭子听雷，
完全不明白福音。纵然亲如夫妻，因着一方与属天的
亚当没有连接，任凭另一方如何传讲，他（她）也不
为所动。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似远隔千里。因为完
全是两种生命，两个不同国度的人。只有圣灵将人重
生，又赐下超然的信心，才能认识基督的恩典。也正
是这超自然的连接，使得我们在基督的复活上有份。
就如行为之约中亚当死，藉着遗传，属他的人也要死
一样。所以两个约的原理是一样的，不过一个属地，
一个属天；连接点一个是属肉体，一个是属灵的；结
局一个是死，一个是永生。
罗 6:5 我们若在他死的形状上与他联合，也要在
他复活的形状上与他联合。
下面我们把《罗马书》5 章 12 节的句式套用在第
二人基督身上，即“这就如义是从一人入了世界，生
命又是从义来的；于是生就临到众人，因为众人都有
了义（或者称了义） ”，完全平行、完全一致。
罗 5:15-18 只是过犯不如恩赐。若因一人的过
犯，众人都死了，何况神的恩典，与那因耶稣基督一
人恩典中的赏赐，岂不更加倍的临到众人吗？因一人
犯罪就定罪，也不如恩赐；原来审判是由一人而定罪，
恩赐乃是由许多过犯而称义。若因一人的过犯，死就
因这一人作了王；何况那些受洪恩又蒙所赐之义的，
岂不更要因耶稣基督一人在生命中作王吗？如此说
来，因一次的过犯，众人都被定罪；照样，因一次的
义行，众人也就被称义得生命了。
这里说的“一人” ，讲的是代表。因亚当一次
的过犯（吃果子的过犯） ，原罪就直接地归算于我们。
“一次”强调的是行为之约，照样因主耶稣十字架上
受死的“一次”义行，就成就了恩典之约，所以主耶
稣说：“这是我立约的血。 ”我们再看第 19 节：
罗 5：19 因一人的悖逆，众人成为罪人；照样因
一人的顺从，众人也成为义了。
这里还是直接归算。义的直接归算是藉着信心归
算给我们。这“一人”也是立约的代表，既然发生在
亚当身上的一切行为之约都是真实的，那么同样在基
督里的恩典之约也是真实的。

约的原理 亚当行为之约 基督恩典之约

过程 背约 失败 完全顺服成全
代表 全人类 选民
归算 罪 义
媒介 遗传 信心
结果 众人被定罪 选民称义
意义 暂时 预像 永恒 实体

表 6.1 约的原理
这样，我们就有了得救的保障。学了约的原理，
我们的信心就更有确据，这是神的恩典。基督的降生、
行义、受死、复活、升天，都在圣经上真实地记载了，
那么主的再来、审判、我们的得救、复活也一定会真
实地实现；人本主义者认为，人得救还可以失落。这
是不足为凭的，一个真正蒙召、被纳入恩典之约当中
的人，他的救恩有着坚固的保障，那是神永恒的旨意
所带来的，也是祂永恒不变的属性所决定的。
林前 1:8 他也必坚固你们到底，叫你们在我们主
耶稣基督的日子无可责备。
林前 1:9 神是信实的，你们原是被他所召，好与
他儿子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一同得分。
 第七章 恩典之约的施行
第一节 恩典之约的中保

一、基督是神人间唯一的中保
提前 2：5 因为只有一位 神，在 神和人中间，
只有一位中保，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
提前 2：6 他舍自己作万人的赎价，到了时候，
这事必证明出来。
来 12：24 并新约的中保耶稣，以及所洒的血。
这血所说的比亚伯的血所说的更美。
赛 42：6 我耶和华凭公义召你，必搀扶你的手，
保守你，使你作众民的中保（众民的约，“中保”原
文作“约” ）。
恩典之约是藉着耶稣基督作“约”的中保来
履行的，而且是唯一的中保，无论在旧约还是新约，
神都启示我们这一样的真理。说到中保，有人误解《加
拉太书》的一节经文：
加 3：19 这样说来，律法是为什么有的呢？原
是为过犯添上的，等候那蒙应许的子孙来到，并且是
藉天使经中保之手设立的。
认为旧约还有其他中保。这里的中保明显说的是
摩西，此处的“中保”是“使者”的意思。上帝藉着
使者——摩西——这样一个人传递了律法，所以这里
讲的不是律法之约的“中保”。我们要分清“摩西的
律法”和“律法之约”，因为律法之约属恩典之约，
否则我们对旧约的认识基础就变了，容易落入时代论
的错谬中。无论在旧约还是新约，这约都属恩典之约，
因此约的中保都是耶稣基督——他是神人中间唯一的
中保。

二、中保的三个职分
在圣经的渐进性启示中，中保的先知、祭司和君
王这三重职分被不断地启示出来。
1、先知职分
申 18：15 耶和华你的 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
你兴起一位先知像我，你们要听从他。
申 18：18、19 我必在他们弟兄中间，给他们兴
起一位先知像你。我要将当说的话传给他；他要将我
一切所吩咐的都传给他们。谁不听他奉我名所说的
话，我必讨谁的罪。
摩西在圣灵的感动下发出预言：上帝要给以色列
人兴起一位先知，这位先知大有权柄，任何人若不听
他所传的话，上帝必要讨他的罪。这位先知就是主耶
稣。而且历世历代的先知，都构成了对主耶稣先知职
分的预表。耶稣降生后，亲自在地上传天国的福音；
升天后，他先知职分的功用就在教会所设立的牧师与
教师身上体现出来，牧师就是代表主耶稣在教会说话
的人。但当今的说话方式和旧约先知不同，这时不再
是领受上帝的直接启示，而是讲解已启示完毕的圣
经。
2、祭司的职分
祭司的职分就是替百姓赎罪，为百姓代求。主耶
稣的祭司职分在律法之约中已经彰显出来：上帝之所
以设立呼召亚伦系统作祭司，乃为预表耶稣基督那永
远的大祭司。到了新约，《希伯来书》又把这预表与
实体的关系清晰地阐述出来，耶稣基督是更美的大祭
司，他所献的不再是动物的血，而是自己的血。然后
说到亚伦系统的祭司本身都是有瑕疵的，是暂时的。
但耶稣基督是圣洁无瑕、永活不变的大祭司。
即按着肉体说，主耶稣既属犹大支派，为何能作
祭司呢？因为照着旧约摩西的律法，只有利未人才能
作祭司。为此，《希伯来书》针对当时许多信徒的疑
问作了明确的回答。因为主耶稣的祭司职分超越律法
之约中的祭司职分：他不是照着亚伦系统作祭司的制
度而来，而是照着更高的麦基洗德的等次——连利未
人的祖先亚伯拉罕都在这位祭司面前献上了十分之
一，可见他远超过旧约亚伦等次的大祭司。
来 7:17 因为有给他作见证的说：“你是照着麦
基洗德的等次永远为祭司。 ”
 犹太人错将旧约的影儿当作新约的实体。但主的
旨意并非如此！那仅是一个预表。
3、君王的职分
对君王职分的预表，集中体现在大卫之约中。旧
约的犹太国是预表性的国度，而今天的以色列国已不
再是预表性的国度，在救恩上，与其它世上万国没有
区别。大卫的王权指向基督的王权，当然在大卫的子
孙当中，要兴起一个永远执掌王权的人，这一约定也
直接影响了以色列人王国时期的历史。
撒下 7:16 你的家和你的国，必在我面前永远坚
立。你的国位也必坚定，直到永远。

第二节 恩典之约实施的过程

一、恩典之约实施过程的中心
恩典之约的实施就是神救赎人的过程，救赎的中
心是耶稣基督道成肉身——钉十字架——死后复活。
这几个事件构成了整个历史的焦点与核心。
加 4：4-5 及至时候满足， 神就差遣他的儿子，
为女子所生，且生在律法以下，要把律法以下的人赎
出来。
 耶稣基督进入了人类的历史，就把历史分为两部
分，即被称为“古时”的旧约阶段，以及“末世”，
即新约阶段。而道成肉身就是历史的分界点。
来 1:1-2 神既在古时藉着众先知多次多方地
晓谕列祖； 就在这末世藉着他儿子晓谕我们，又早
已立他为承受万有的；也曾藉着他创造诸世界。

二、恩典之约施行的三个时期
1、预备期
恩典之约的预备期是从亚当至基督的道成肉身。
这期间突出地彰显了上帝的预备工作，主要是圣父的
位格工作的彰显（这不是说在旧约阶段圣子与圣灵不
参与，三位一体是同工同荣的，上帝对整个世界的创
造护理都是三位格的共同工作）。虽然人类堕落，罪
恶进入，但是圣父藉着律法、政权等限制人类的罪行，
使人类得以繁衍生息，也使神的儿女能端庄度日，藉
此达成祂拯救选民的目的。
罗 8:28 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
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
罗 8:29 因为他预先所知道的人，就预先定下效
法他儿子的模样，使他儿子在许多弟兄中作长子。
罗 8:30 预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们来，所召来的
人又称他们为义，所称为义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
 上帝把律法刻入人的良心，虽然人堕落之后，良
心的律法有些模糊，但这律法的功用既被刻在里面，
是抹不掉的。即使小孩子也知道偷盗不对，没有一个
民族会歌颂不孝之子，这都说明律法仍具有一定的约
束功用。同时，上帝又赐下政府来管理社会。加尔文
认为，世界上再坏的政府，也强于没有政府。因此我
们要感谢上帝，要多为君王和掌权的祷告，使我们可
以敬虔度日。
提前 2:2 为君王和一切在位的，也该如此，使
我们可以敬虔、端正、平安无事的度日。
假如上帝不抑制罪恶，人心中的罪一旦任意放
纵，就会把恶念全部化为行动，这样社会顿时就成为
人间地狱。（战争和动乱时往往会发生这种情形）
在早期的历史中，上帝对人的拣选是个别性的，
比如亚伯、挪亚等。并且拣选这些人的时候，还伴有
特殊的启示，如话语、异象、异梦的临到，上帝借此
渐进性地启示真理。当拣选进入以色列民族的历史阶
段，上帝又赐下成文的律法与崇拜的制度，作救恩预
表的工作，使以色列人处于对独一真神的纯全的敬拜
之中，而任凭其它万国各行其道。在这个阶段里，神
把以色列民族分别出来，所有这一切都为基督的到来
作预备，在旧约“未成年”教会的仰慕中，铺好了弥
赛亚来临之路。
 玛 3:1 万军之耶和华说：“我要差遣我的使者在
我前面预备道路。你们所寻求的主，必忽然进入他的
殿；立约的使者，就是你们所仰慕的，快要来到。 ”
2、成全时期
主耶稣基督道成肉身到复活升天这一时期是恩
典之约的成全时期。虽然仅有三十三年半，却是恩典
之约的核心时期，因为圣子在这一时期成全了救恩。
因此这一时期主要彰显的是圣子位格的工作，这不是
说圣父、圣灵在这一时期不作工，乃是在这一时期中，
三位一体上帝的荣耀主要是藉着父的独生子来完美
地彰显。
约 14:9 耶稣对他说：
“腓力……，人看见了我，
就是看见了父……”
这一阶段，圣子的主要工作首先是被圣灵膏抹，
传道，遵行神的律法，最后照着父的旨意，受死、复
活、升天。看不见的神居然以这种形式介入人类历史，
道成肉身成了以马内利的神！
3、应用时期
从《使徒行传》记载的五旬节开始，即主耶稣升
天之后，便开始了以圣灵的工作为主的应用时期，这
一时期终于基督的再来。应用时期主要彰显的是圣灵
位格的工作，在这一时期，圣灵神荣耀见证圣子，当
把这工作运用到选民的身上，就产生了呼召、重生、
成圣、得荣耀，使教会向全世界扩展，使万民成为耶
稣的门徒。
提多 3:4-4 但到了神我们救主的恩慈和他向人
所施的慈爱显明的时候， 他便救了我们，并不是因
我们自己所行的义，乃是照他的怜悯，藉着重生的洗
和圣灵的更新。
如果从整本圣经的架构来看：从《创世记》到《玛
拉基书》是预备期的启示，四福音书记载的是成全期
的工作，从《使徒行传》到《启示录》则记载了运用
期的工作。

三、福音的三个形态
1、圣父应许的形态
罗 1:1-3 耶稣基督的仆人保罗，奉召为使徒，
特派传神的福音。这福音是神从前藉众先知在圣经上
所应许的。论到他儿子我主耶稣基督，按肉体说，是
从大卫后裔生的。
保罗写《罗马书》的时候，所说的圣经特指旧约
圣经。所以这里的神明显指圣父，耶稣基督的福音是
圣父在旧约圣经上，藉着众先知所应许的。保罗所传
讲的是：福音在旧约就已存在，仿佛是在说：“我讲
的不是一件新鲜的事情，是圣父在旧约就早已应许的
一个福音，是藉着众先知所应许的。”由此可知，福
音的第一个形态是圣父的应许形态，这是恩典之约预
备期里圣父的主要工作。
2、圣子成全的形态
路 4:18-21 主的灵在我身上，因为他用膏膏我，
叫我传福音给贫穷的人；差遣我报告：被掳的得释放，
瞎眼的得看见，叫那受压制的得自由，报告神悦纳人
的禧年。于是把书卷起来，交还执事，就坐下。会堂
里的人都定睛看他。耶稣对他们说：“今天这经应验
在你们耳中了。 ”
主耶稣的意思是：旧约所宣告的福音，今天应验
成就在你们的耳中了。主耶稣明确地告诉当时的人，
旧约的福音如今已成全在基督的身上了。这也是在宣
告福音的第二个形态——成全的形态（即圣子成全的
形态）已经来临。所以基督本身就是福音，“你有永
生之道，我们还跟从谁呢？”这叫成全了的福音，是
恩典之约成全期里圣子的主要工作。
3、圣灵见证的形态
徒 1:4-8 耶稣和他们聚集的时候，嘱咐他们说：
“不要离开耶路撒冷，要等候父所应许的，就是你们
听我说过的，约翰是用水施洗，但不多几日，你们要
受圣灵的洗。 ”他们聚集的时候，问耶稣说： “主啊，
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 耶稣对他们说：
“父凭着自己的权柄所定的时候、日期，不是你们可
以知道的。但圣灵降临在你们身上，你们就必得着能
力；并要在耶路撒冷、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直到地
极，作我的见证。 ”
主耶稣升天前和门徒聚集的时候，所嘱咐门徒的
话，就是在预示福音的第三个形态——圣灵见证的形
态。所以在恩典之约的运用期里，圣灵的主要工作是
见证圣子的福音，圣灵不传自己，乃是传圣子所成全
的福音，同时还要让我们明白圣父在旧约所应许的内
容。没有圣灵的开启，我们无法明白旧约圣经的意思，
时至今日，犹太人在诵读摩西的书的时候，心里仍然
蒙着帕子。
约 15:26 但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就是从
父出来真理的圣灵，他来了，就要为我作见证。
约 16:13 只等真理的圣灵来了，他要引导你们
明白（原文作“进入”）一切的真理，因为他不是凭
自己说的，乃是把他所听见的都说出来，并要把将来
的事告诉你们。
4、三个时期相信耶稣的不同方式
至于旧约信徒得救的问题，总有人（甚至是传道
人）不晓得他们是如何得救的。有人认为旧约时，耶
稣尚未来临，人只能靠行律法或相信别的东西（如牛、
羊等）得救，因为没有耶稣可信。这简直是谬论，其
实，历史上每个人得救都是信耶稣得救， 《使徒行传》
说得很清楚：“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天下人间，
没有赐下别的名，让我们可以靠着得救。”在之前所
引述的关于中保的经文中我们已经知道，无论在旧约
还是新约，圣父都只设立了一个中保，就是耶稣基督。
虽然旧约时，耶稣基督还没有降临人间，但从福
音的三个形态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旧约时所信
的福音乃是圣父应许的福音，应许的焦点就是女人的
后裔、即弥赛亚。弥赛亚是希伯来文，翻译成希腊文
就是基督，所指的就是耶稣。同时这弥赛亚的中保职
分在旧约也已清晰地启示在信徒面前，因为弥赛亚的
意思是受膏者，而在旧约，只有先知、祭司、君王才
是受膏的，所以，他是如摩西一般的先知，又是麦基
洗德等次的祭司，还是坐在大卫宝座上永掌王权的君
王。旧约虽是影子，但它对基督的启示却是如此具体，
几乎就是把基督活画在人们眼前。
所以，旧约的人得救也是信福音，信的是圣父应
许的福音；成全期的人们相信的是圣子成全的福音，
可以直接跟从这位有永生之道的耶稣；今天我们都没
有见过耶稣，但我们所相信的福音中的耶稣，是圣灵
神亲自在我们心里作见证的耶稣。三个时期的信徒都
是相信、跟随耶稣，只是方式的不同，而福音的本质
毫无差别。
四、旧约时期对福音的盼望
加 3：7-8 所以你们要知道，那以信为本的人，
就是亚伯拉罕的子孙，并且圣经既然预先看明，神要
叫外邦因信称义，就早已传福音给亚伯拉罕，说： “万
国都必因你得福。 ”
这里明确地说，福音不只是在新约才有，神早已
传福音给亚伯拉罕，但那是以应许的状态传的。不仅
如此，早在亚当堕落后，上帝即应许女人的后裔，这
时已有了福音的雏形。从那时起，人们就等待这女人
后裔的来到，盼望他的救赎。当然这时的福音还很模
糊，可能亚当一开始还以为亚伯就是女人的后裔，魔
鬼可能也如此认为，所以牠激动该隐，杀了亚伯，自
以为从此除掉了伤牠头的威胁。但亚当又得了一个儿
子赛特。
创 4:25 亚当又与妻子同房，她就生了一个儿子，
起名叫塞特，意思说：神另给我立了一个儿子代替亚
伯，因为该隐杀了他。
亚当并没有让赛特代替该隐，而是说他代替亚
伯，这说明此时亚当已经有了对应许的盼望。但后来
发现他也是罪人，于是继续着他的盼望。到了挪亚的
时候，人们甚至认为挪亚就是女人的后裔。
创 5：28 拉麦活到一百八十二岁，生了一个儿
子，给他起名叫挪亚，说：“这个儿子必为我们的操
作和手中的劳苦安慰我们。
创 5：29 这操作劳苦是因为耶和华咒诅地。 ”
拉麦认为挪亚能从神的咒诅和劳苦中解救他们，
所以大家盼望的焦点又集中在挪亚的身上。谁知挪亚
也犯了罪，洪水之后，他醉了酒，显然也不是那完全
圣洁的弥赛亚。直到亚伯兰的时候，神呼召他，“万
国因你的后裔得福”，这时启示已经比较清晰，女人
的后裔要从亚伯拉罕的后裔而来。于是魔鬼又开始行
动了，为了阻止弥赛亚的来到，牠处心积虑地激动法
老王的臣仆看中撒拉，又利用亚伯兰懦弱的性格令其
撒谎，妄图在亚伯拉罕生子前破坏掉这神所祝福的婚
姻。
创 12:14-15 及至亚伯兰到了埃及，埃及人看见
那妇人极其美貌。法老的臣宰看见了她，就在法老面
前夸奖她。那妇人就被带进法老的宫去。
可以想象，此时的撒拉已年逾古稀，虽说当时人
的平均年龄略长，但即使再容貌俊美，恐怕也难以如
此出众，以致胜过全埃及的少女，这想必是魔鬼激动
埃及人情欲的结果，这是撒旦最擅长的手段。有的人
明明拥有美丽的妻子，但在邪情的涌动下，竟看本不
如妻子的外女如西施一般。
但上帝亲自显现，挽救了亚伯兰一家。若干年后，
当亚伯兰九十九岁那年，上帝说：“明年你的妻子撒
拉要生一个儿子”魔鬼又故伎重演，上帝再次干预。
所以在历史上，魔鬼总是千方百计地要把以色列民族
斩尽杀绝。哈曼与以色列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非要
把以色列人灭除净尽？这背后也是魔鬼的诡计。
当上帝跟大卫立约后，魔鬼又察觉到这女人的后
裔要从大卫的后裔而来。 《撒母耳下》7 章启示了大卫
之约，当时是大卫最鼎盛的时候，然而此时大卫忽然
犯了严重的罪。这仍是魔鬼的工作，为要藉着律法把
大卫杀死。因为按照旧约的律法，通奸的要用石头打
死，大卫在牠的激动下果然犯了罪。当然这一切也都
是出于神的旨意，我们也看出，如果不是神不间断地
保守，众人都要在牠的试探下惨败。
直到耶稣降生，魔鬼又激动希律，不惜一切杀掉
襁褓中的耶稣。虽然撒旦疯狂地拦阻神这项伟大的应
许，神却亲自保守成全，同时也一直兴起祂的真儿女，
就是地上的教会，在盼望中等待着，如同黑夜中等待
晨光。
何 6:3 我们务要认识耶和华，竭力追求认识他；
他出现确如晨光，他必临到我们像甘雨，像滋润田地
的春雨。
及至施洗约翰来到，他首先向人证明自己不是基
督：
约 1:20 他就明说，并不隐瞒；明说： “我不是
基督。”
可见犹太人已对弥赛亚望眼欲穿。没想到，当弥
赛亚真的来到他们中间，他们却完全不认识，这也说
明地上的以色列还不了解弥赛亚真正的身份和工作。
但也有在圣灵感动下，真知道弥赛亚的工作之人，如
撒迦利亚、老先知西面等。
路 2:34 西面给他们祝福。
路 2:35 又对孩子的母亲马利亚说：“这孩子被
立，是要叫以色列中许多人跌倒，许多人兴起；又要
作毁谤的话柄，叫许多人心里的意念显露出来；你自
己的心也要被刀刺透。 ”

五、三个时期是同一福音
福音的三个形态，分别存在于三个时期之内：圣
父的预备期，赐下应许的福音；圣子的成全期，赐下
成全的福音；圣灵的运用期，赐下见证的福音。无论
神的选民生活在哪一时期，都是靠这福音得救。圣父、
圣子、圣灵三个位格和谐一致，作成了这救恩的工作。
三位一体的三个位格同本质、同永恒、同荣耀，所传
的也必是同一个福音。加尔文说：“除了这个福音之
外，神的子民从未有过另外一个敬畏神和行善的准
则”。“同一个信心，同一个恩约”，这是旧约和新约
本质上相同的地方，所以新旧两约下的人的得救原则
并无区别。旧约时，那些一生用信心仰望、盼望永恒
应许的信徒和我们一样，如同明光照耀着那个黑暗的
世界。
来 11:13 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
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
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

第三节 恩典之约在新旧约实施方式的对比

一、新旧约恩典之约实施的方式
《威斯敏斯德信条》7 章 5—6 节 此约在律法
时代与福音时代的施行各有不同。律法时代就是旧约
时代，在律法时代，恩约的实施乃藉着应许、预言、
献祭、割礼、逾越节的羔羊，以及传给犹太人的其他
预表和礼仪，都是预指那要来的基督。而且这些在当
时是够用而有效的，藉着圣灵的活动，来教诲并建立
选民对所应许的弥赛亚有信心，藉着他才能得着完全
的赦罪与永远的救恩。此约称为旧约。在福音时代，
当实体——基督彰显的时候，实施此约的条例乃是圣
道的传扬、圣礼的执行。这些条例虽数目少，而且在
施行上更为单纯，又少有外表的光荣，然而在这些条
例中，对万国，连犹太人带外邦人，更充分地阐明了
证据与属灵的效力。此约称为新约。所以不是两个在
本质上不同的恩典之约，乃是在不同的时代，只有一
个而又相同的约。
《信条》告诉我们，恩典之约在新旧两约的施行
方式有所区别：在旧约藉着应许、预言、预表、圣礼、
献祭来施行；在新约藉着圣道的传扬、圣礼的执行来
施行。但这两种不同的外在方式有着相同的本质，是
同一个约的两种施行方式。不明白这一点，就很难划
分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界限，许多错谬也会随之衍生。
有人错误地把旧约当成行为之约，把新约当成恩典之
约；也有的人把旧约单单理解为“摩西之约”，即所
谓旧约靠律法，新约靠恩典；还有人把旧约的礼仪律
带进新约，这一系列错误都是因混淆了恩典之约在这
两阶段的本质和过程所致。威斯敏斯德大会的召开是
改革宗教义发展中的一个辉煌的里程碑，它也是改教
运动百年间的总结和整理。这些精辟的教义有助于信
徒建立正确的信仰，从而免于重蹈哲学、理性、异端
或迷信的覆辙。

二、恩典之约在旧约的实施方式
1、应许
《创世记》第 3 章——因着亚当的犯罪，恩典之
约启动了。
创 3:8 天起了凉风，耶和华神在园中行走。那
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躲
避耶和华神的面。
创 3:9 耶和华神呼唤那人，对他说：“你在哪
里？”
神呼唤那人，对他说： “你在哪里？” 并非是神
看不见他在哪里，而是神在启示，人类已经失落了，
离了自己的本位。同时在这一声深情的呼唤中，我们
仿佛看见神开始伸出祂恩典的大手，开始寻找拯救那
已经失丧的人。拯救就是从为弥赛亚进入人类作预备
开始。
路 19:10 人子来，为要寻找、拯救失丧的人。
于是，第一个预备工作开始了，就是赐下“女人
后裔必要伤蛇的头”这一伟大应许。
2、献祭
第二个运行方式是献祭。亚当堕落后，他自己想
了一个解决罪的办法——用无花果树的叶子来遮盖自
己，这是人本主义的方法，那“叶子”就像亚当里的
人一样，很快就会朽烂，而上帝给出的方法是——献
祭赎罪。所以上帝为亚当和夏娃做皮衣穿，杀牲流血
就开始了。祭坛上所献上的祭——羔羊，真正指的是
神的儿子耶稣基督。所以施洗约翰见证说：“看哪，
神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在这实体未到以先，以
献祭作预表，这是恩典之约在旧约的运行。所以，从
这时起，亚当已经有了能使他得救的预表的福音，从
此亚当活在对女人后裔的信心、盼望中。亚伯的献祭
正是这种期盼的延续。
3、预言
恩典之约在旧约运行的第三个方式是藉着预言。
当然应许和预言有交叉重叠的地方，但二者也有区
别：应许是对结果的肯定，预言则包含了对过程的描
述。在旧约，神已藉着摩西和众先知预言基督，从各
个方面来描述这位要来的弥赛亚。
申 18:15 耶和华你的神要从你们弟兄中间给你
兴起一位先知像我，你们要听从他。
从以赛亚、耶利米、但以理、弥迦一直到玛拉基，
都同声预言基督的来临，众先知都预言耶稣基督。先
知预言的内容不外乎以下四个方面：
（1）对个人的预言，比如亚哈的结局，耶洗别
受惩罚；
（2）对以色列民族的预言，如七十年之后的回
归；
（3）对外邦民族的预言，如巴比伦、埃及、亚
述、推罗、西顿等的命运；
（4）弥赛亚要来到，弥赛亚的福音。前面的预
言都是为这预言作铺垫，比如亚哈等恶人的灭亡和以
色列因受管教而被掳与回归，都保证了以色列作为弥
赛亚所降生的地上国度的延续，外邦帝国的兴衰是为
弥赛亚来临作环境预备，基督的福音才是先知书的真
正核心。
4、预表
献祭本身已经是预表，但是预表的形式不仅于
此，还包括整个摩西的礼仪律和大卫的圣殿敬拜制
度，它可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1）对耶稣基督救恩的预表；
（2）对基督中保职分的预表。在旧约，大卫的
王权和亚伦祭司系统之荣耀的职分都是指向基督的
君王、祭司职分；
（3）上帝拣选以色列民作为旧约的教会是耶稣
基督天上的国度的预表；
5、圣礼
恩典之约在旧约的运行还藉着圣礼的施行。主要
是以割礼和逾越节作立约的标记——这两项礼仪都是
要流血的，所以都指向神的儿子为我们流血，因为“若
不流血，罪不得赦免”。
《信条》对旧约时代的运行有着非常清楚的定位，
自从亚当堕落，恩典之约就启动了，然后藉着应许、
献祭、预言、预表、圣礼施行出来。每一项内容，都
指向基督。所以无论是相信神在应许中的基督，还是
相信预言中的基督，抑或相信预表中的基督，真信心
都能使人得着称义的救恩。当旧约选民凭信心，运用
割礼与逾越节之礼的时候，也是借着耶稣基督的福音
得救，都体现了十字架的功效。
来 9:15 为此，他作了新约的中保，既然受死赎
了人在前约之时所犯的罪过，便叫蒙召之人得着所应
许永远的产业。

三、旧约教会的复兴
旧约教会也是在堕落和复兴中往复循环。在旧
约，教会每次改革、回归，都是回归到摩西的律法，
回归到先知的话语和大卫的崇拜制度，所以教会在旧
约的复兴就是回归圣经。
拉 7:10 以斯拉定志考究遵行耶和华的律法，又
将律例典章教训以色列人。
尼 12:24 利未人的族长是哈沙比雅、示利比、
甲篾的儿子耶书亚，与他们弟兄的班次相对，照着神
人大卫的命令，一班一班地赞美称谢。
代下 23:18 耶何耶大派官看守耶和华的殿，是
在祭司利未人手下，这祭司利未人是大卫分派在耶和
华殿中，照摩西律法上所写的，给耶和华献燔祭，又
按大卫所定的例，欢乐歌唱。
 旧约的复兴在于向前仰望基督。回归律法乃是相
信律法书中对基督的应许，藉预表和圣礼仰望基督；
回归先知的话语，乃是相信先知所传达的预言中的基
督；回到大卫的制度，乃是回到圣殿所预表的实体基
督。旧约是指向未来的弥赛亚，回归律法表面是往回
走，实是前瞻十字架。当教会不再前瞻十字架，离弃
摩西的律法，教会就要衰落；离弃先知的话语，就是
离弃基督，教会也要偏离。这就是“大哉敬虔的奥秘”，
也是“真理的柱石和根基”。
当今教会的复兴同样是回归圣经。在新约，回归
圣经是回首十字架。纵观整个救恩历史，教会复兴的
根基都在于基督。

四、旧约与新约的关系
1、新旧约的异同
两约的不同之处体现在外在方式与礼仪等方面，
因为旧约繁琐的外在方式与礼仪，起到预表的作用。
旧约是应许，新约是成全；旧约是预言，新约是应验；
旧约是预表和影儿，新约是实体。但是旧约与新约的
内在本质是相同的，即同一个恩典之约，同一位中保，
同一个媒介，同样的信心，所以《希伯来书》第 11
章论到这一问题的时候说到，新旧约的人都是藉着
“信”——这同一个媒介而得救。而且上帝告诉我们，
亚伯拉罕的信心是我们的榜样，所以称他为“信心之
父”。敬拜的本质也是相同的：都必须用“心灵与诚
实”，所以在旧约，神经常斥责那些不真心敬拜、只
拘泥于外表礼仪的人。
赛 29:13 主说： “因为这百姓亲近我，用嘴唇尊
敬我，心却远离我；他们敬畏我，不过是领受人的吩
咐。”
甚至虽然许多以色列人在敬拜的时候，表面上循
规蹈矩，上帝却不承认他们是自己的民，这和今天教
会的光景何其相似。
结 33:31 他们来到你这里如同民来聚会，坐在
你面前彷佛是我的民；他们听你的话却不去行，因为
他们的口多显爱情，心却追随财利。
即使在以色列人刚出埃及，初进旷野的时候，虽
然大家都在献祭、敬拜，可是里面并不都是神的选民。
这和当今教会的境况一样，虽有多人参加敬拜，但他
们根本不是神的百姓。
阿 5:25-26 以色列家啊，你们在旷野四十年，
岂是将祭物和供物献给我呢？ 你们抬着为自己所造
之摩洛的帐幕和偶像的龛，并你们的神星。
甚至有许多所谓“事奉神”的人，仍是神所不认
识的人，他们的事奉就如扫罗一般，只流于形式。虽
然他也发热心，带领以色列人争战，可他的心根本不
是在事奉神。这和今天许多奉主的名传道赶鬼，却被
关在天国门外的人岂不是完全相同吗？无论是旧约
还是新约，神要的都是内在的顺服与诚实。
弥 6:7-8 耶和华岂喜悦千千的公羊，或是千千
万万的油河吗？我岂可为自己的罪过献我的长子
吗？为心中的罪恶献我身所生的吗？世人哪，耶和华
已指示你何为善，他向你所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行
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神同行。
这都是由恩典之约的内在本质所决定的。恩典之
约在旧约的运行，既有外在的形式，又有内在的本质，
因为这是神所吩咐的，这也是旧约真子民的信仰。当
人们拒绝内在的本质，而只取外在方式的时候，犹太
教就产生了。耶稣在世时的法利赛人拘泥于那些外在
的东西，眼目只盯着那些影儿，当耶稣基督这实体来
到的时候，他们便拼命抵挡。可是犹太人至今仍不能
从外在形式中解脱出来，接受基督。连保罗都必须蒙
如此大恩，才能认识耶稣，由此可见，凡接受的人，
无不是因圣灵的开启和恩召。
加 1:13-16 你们听见我从前在犹太教中所行的
事，怎样极力逼迫、残害神的教会。我又在犹太教中，
比我本国许多同岁的人更有长进，为我祖宗的遗传更
加热心。然而那把我从母腹里分别出来、又施恩召我
的神，既然乐意将他儿子启示在我心里，叫我把他传
在外邦人中，我就没有与属血气的人商量。
2、旧约礼仪律的废止
来 8：13 既说新约，就以前约为旧了，但那渐
旧渐衰的，就必快归无有了。
这里的“前约”不是指亚当的行为之约，而是指
律法之约中影儿性的礼仪律。“那渐旧渐衰必快归无
有”，是指恩典之约在旧约运行的外在方式，即预表，
当实体来到，这一切都要渐旧渐衰。
《希伯来书》写作的时候，圣殿还没有被毁，在
圣灵的默示下，作者已经看到所有影儿的东西都要废
去，也预言了圣殿的废去。主后七十年，圣殿作为犹
太人信仰标志的建筑，被彻底摧毁了，这也意味着旧
约礼仪被彻底地终止。
出人意料的是，到了十九、二十世纪，又有人发
明出重建圣殿的时代论的道理，这就是撒旦要把人再
次引到“懦弱无用的小学”。即使未来犹太人真的再
建一个所谓的圣殿，那与基督教也毫不相干。所以我
们不要上当，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虚浮之物上，
圣经只劝我们要谨慎自守，等候主来。时代论的传道
人曾讲到“红母牛、蓝蜗牛（染祭司袍子的燃料）已
被发现”，多少教会为此津津乐道。有一天，这些人
会因忽略恩典之约这莫大的内在本质而抱愧蒙羞。
图 7.1 罗马人占领焚毁圣殿（剧照）

旧约过渡到新约，外在形式变了，但内在的本质
仍要延续，这是恩典之约在新约运行的方式。旧约与
新约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律法与福音的关系，也不是行
为与恩典的关系，而是以不同的运行方式来体现相同
的内在本质，这是圣经启示的新旧约的关系。时代论
把人类的历史划分为七个时代，人们在不同的时代里
得救的原则是不一样的，这是违背恩典之约的“鬼魔
的道理”，把救恩的延续性与一致性，以及圣经内在
的统一分裂成一个个碎片，这样的教义，甚至可以令
人丢掉整本旧约圣经，使我们失去整全的真理和全备
的福音。
提后 4:3 因为时候要到，人必厌烦纯正的道理，
耳朵发痒，就随从自己的情欲，增添好些师傅。
提后 4:4 并且掩耳不听真道，偏向荒渺的言语。
3、新旧约敬拜的异同
旧约的运行方式和新约的运行方式不同，产生了
敬拜方式的不同。
来 12:18-25 你们原不是来到那能摸的山，此山
有火焰、密云、黑暗、暴风、角声与说话的声音。那
些听见这声音的，都求不要再向他们说话。因为他们
当不起所命他们的话，说：“靠近这山的，即便是走
兽，也要用石头打死。”所见的极其可怕，甚至摩西
说：
“我甚是恐惧战兢。 ”你们乃是来到锡安山、永远
生神的城邑，就是天上的耶路撒冷。那里有千万的天
使，有名录在天上诸长子之会所共聚的总会，有审判
众人的 神和被成全之义人的灵魂，并新约的中保耶
稣，以及所洒的血。这血所说的比亚伯所说的血所说
的更美。你们总要谨慎，不可弃绝那向你们说话的，
因为那些弃绝在地上警戒他们的，尚且不能逃罪，何
况我们违背那从天上警戒我们的呢？当时他的声音
震动了地，但如今他应许说：“再一次我不单震动地，
还要震动天。”这再一次的话，是指明被震动的，就
是受造之物都要挪去，使那不被震动的常存。所以，
我们既得了不能震动的国，就当感恩，照神所喜悦的，
用虔诚、敬畏的心侍奉 神。因为我们的 神乃是烈火。
这一段经文，论到了旧约和新约在敬拜上的不
同。因着旧约有预表的方式、外在的礼仪，所以旧约
的侍奉包含了许多暂时性、可震动的成分。而新约则
是不被震动的，是常存的，是永久的。哪些是暂时的
可震动的呢？就外在的方式而言，就是那些预表性的
礼仪，旧约敬拜中的献祭、祭司制度、节期，在新约
的敬拜中已不复存在。新约的敬拜比旧约的敬拜在形
式上要更单纯，因为礼仪律都已废去。比如新约教会
在敬拜中不使用乐器，因为那属于旧约礼仪的范畴，
是旧约利未族、祭司所使用的。在新约，圣灵赐下以
后，敬拜就要用心灵与诚实，即在圣灵和真理中敬拜，
因此更加的简单、单纯。
代上 23:3-6 利未人从三十岁以外的都被数点，
他们男丁的数目共有三万八千。其中有二万四千人管
理耶和华殿的事；有六千人作官长和士师；有四千人
作守门的；又有四千人用大卫所作的乐器颂赞耶和
华。祭司侍立，各供其职；利未人也拿着耶和华的乐
器，就是大卫王造出来，藉利未人颂赞耶和华的（他
的慈爱永远长存）。祭司在众人面前吹号，以色列人
都站立。
随着旧约影儿、预表的废去，恩典之约运行方式的改
变，圣经已经明确启示这些属于利未人的礼仪已经废
去。但在教会历史上，人们总是愿意寻求这些被废去
的外在礼仪，并将其带入新约的敬拜。宗教改革刚刚
废去天主教繁琐的礼仪，近二百年，许多错谬又要把
教会带回那“懦弱无用的小学”。撒旦总是采取各种
手段，将人的注意力从真正的敬拜中移开，或将人的
眼球从圣经引向那一座座高耸富丽的教堂，或让人天
天关注耶路撒冷的金色圆顶，或让人陶醉于那些如醉
如痴的乐器声中，使自己肉体的情感得到满足，在“感
动”中自欺。人的罪性是圣约神学 第七章 4-5 节
五、恩典之约与新旧约的圣礼
1、外在形式的不同
恩典之约是运行在亚当堕落之后，一直到历史结
束这一阶段的约，而“割礼”是恩典之约在旧约的记
号。
罗 4:11 并且他受了割礼的记号，作他未受割礼
的时候因信称义的印证。
由于同一位神的作工原则不变，所以恩典之约在
新约也有记号。“洗礼”作为恩典之约的记号，就是
旧约的割礼在新约的延伸，只是改换了形式，因为耶
稣基督已经流血，就不再需要血作预表，所以以“水
的洗礼”代替。这是同一个恩典之约在不同阶段所展
现的两种外在标记。“逾越节”也是一样，也是因不
再需要流血，所以只用“葡萄汁”来做标记。这是预
表与实体两个阶段记号的不同。
在旧约，恩典之约的标记是割礼和逾越节之礼。
当逾越节的时候，以色列人要全家吃羔羊，记念神拯
救他们出埃及的日子，这日子之所以叫逾越节，是因
为虽有前面的九大神迹，以色列人仍未能出离埃及，
最终是上帝命天使击杀埃及人的长子，而以色列人藉
着羔羊的流血，才脱离为奴的生活。今天，我们得以
脱离撒旦罪恶的权势，从为奴的生活中得释放，也得
益于耶稣用血所付的赎价。以色列家因有“羊血”的
记号，灭命的天使便越过。
林前 5:7 你们既是无酵的面，应当把旧酵除净，
好使你们成为新团；因为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已
经被杀献祭了。
这逾越节的羔羊明显指向的是耶稣基督的流血。
到了新约，由于外在的预表都已废止，就不再用牛羊
的血，所以新约的标记就由旧约的两项圣礼变为“洗
礼”和“圣餐礼”。众所周知，它们都表示耶稣基督
的血，所以“洗礼”和“圣餐”分别是旧约“割礼”
和“逾越节”这两个印记的延续，不同的标记，共同
的本质。
西 2:11 你们在他里面，也受了不是人手所行的
割礼，乃是基督使你们脱去肉体情欲的割礼。
西 2:12 你们既受洗与他一同埋葬，也就在此与
他一同复活，都因信那叫他从死里复活神的功用。
这节经文明确地告诉我们，虽然新约不受割礼，
但仍有割礼的内在本质——就是它使我们脱去肉体情
欲捆绑的本质仍存，我们以此脱离原罪的辖制。
 第四节 婴儿洗礼的意义

我们既认定同一个恩典之约在旧新约分别以割
礼和洗礼为印记，并且这印记代表了相同的本质，又
认定上帝作工的原则不改变。因着立约的群体性原
则，旧约的以色列人出生第八天要作割礼；所以新约
神选民的婴孩生下来也当受洗礼，如果不明白圣约的
一致性，就不会明白婴儿洗礼的意义。许多人总是把
外邦人归主的“信而受洗必然得救”这一福音的使命
和恩约的标记相混淆，因而否认“婴儿洗礼”。
“婴儿
洗礼”是建立在圣约论、立约的整体性以及恩典的先
在性上，是所有神的儿女都当谨守的本分。上帝的恩
典总是先于人的反应，这是根基性的教义。

一、圣约的整体性
上帝与人立约的时候，至少以家庭为单位。因为
家庭是作为道德立约人而成为立约的一方。上帝与挪
亚、亚伯拉罕、摩西、大卫立约，均为整体性的立约。
上帝跟挪亚说：“我要与你并你的儿女立约”；上帝对
亚伯拉罕说：“我要与你和你的后裔立约”又对大卫
说：
“你的家和你的国必在我面前永远坚立”。在新约，
当撒该渴求主，主的话乃是：“救恩临到这家”。所以
改革宗长老会的神学立场完全是圣经所启示的真理。
 神是圣洁的，非圣洁不能见神的面，但败坏的人
只有在恩典之约的圣洁中才有资格来到上帝面前。而
恩典之约下的圣洁有两种，即恩约所涵盖的范围由两
部分构成，如下图所示，我们用套在一起的两个圆来
表示，“大圆”是恩典之约外在方式所涵盖的范围，
即所谓“外部的圣洁”。这外在的圣洁涵盖了全体家
庭成员，因为恩典之约所临到的整个家，都被神看为
圣洁。而“小圆”则是神所预定成为选民的圣洁，即
救赎性的圣洁，因基督宝血完全洁净而圣洁。

图 7.2 恩典之约下两种圣洁的范围

在旧约，亚伯拉罕家里生的，包括仆人都要作割
礼。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都是得救的，以实玛利、以扫
作了割礼，却不在真选民之列；而卖主的犹大作了割
礼，也是灭亡之子。他们之所以受割礼，因为他们处
在恩典之约“外部的圣洁”当中，表示他们属于恩典
之约家族的成员，因而身上都带着这立约的记号。何
为恩典先于人的反应临到这家？有一次有人问唐牧
师，婴儿为什么作洗礼。他回答：是表示上帝的恩典
先于人的反应。恩典是先在的，所以在亚伯拉罕毫无
反应，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经预定赐福他了，是已经
预定好的恩典。到了新约，圣经一样启示了这一恩典
之约圣洁的单位。
林前 7:13-14 妻子有不信的丈夫，丈夫也情愿
和他同住，他就不要离弃丈夫。因为，不信的丈夫就
因着妻子成了圣洁，并且不信的妻子就因着丈夫成了
圣洁（“丈夫”原文作“弟兄”）。不然，你们的儿女
就不洁净，但如今他们是圣洁的了。
这里不是说不义的丈夫在本质上得到了天国子
民的圣洁，而是恩典之约临到的一种“外部的圣洁” ，
是“大圆”里面的圣洁。恩典之约既然在外部的圣洁
上达于这家，所以这家在整体上都要有约的记号，显
然不是每一个人都得救。所以经文 13 节提到不信的
丈夫时，圣经就用普通的“丈夫”一词，而 14 节提
到信主的丈夫，原文圣经便用“弟兄”一词，前者也
是圣洁的，却不是“弟兄”的圣洁，因为他仅处于“外
部的圣洁”。真实得救的人，他们承受并拥有恩典之
约“内在的圣洁”。在旧约，只要是立约家族的成员
都要作记号；同样在新约中，生为这家中的成员也要
作记号，虽然未必处在本质的圣洁之中，但他们生来
就在恩典之约外部的圣洁中，即整体立约的圣洁当
中。

二、父母对恩典之约的回应
 再者，婴儿洗礼虽作在儿女身上，所表达的却是
上帝先在性恩典的临到，是父母对上帝恩典之约应许
的回应，以及对子女应尽的盟约责任，这是恩典之约
下看洗礼的意义。在神那一方，表示恩典先在性的赐
予；而在父母一方，当以信心回应，上帝说：“我要
作你并你后裔的神，”上帝并不是说要作你某一特定
后裔的神，所以我们不应擅自把任何一个孩子排除在
外，当主对保罗说： “这城里有我的百姓”。保罗的责
任就是要向所有哥林多人传扬福音。当上帝使如此洪
恩临到了我们家，作为父母就当代表孩子欣然接受，
那些拒绝为孩子洗礼的，就等于甘愿使自己的孩子排
除在恩典之约的“大圆”之外，这无异于悖逆，是上
帝所恨恶的。
我们都有责任把他们带到“小圆”里，而洗礼就
是开始，然后把上帝立约的真理传给他们（信道是从
听道来的），至于圣灵何时重生他们，那是上帝的主
权。恩典之约要求父母尽上诸般的责任，包括婴儿洗
礼。婴儿洗礼代表父母对恩典之约的认识、责任与信
心，代表了父母对天父主权恩典的信同。如果基督徒
父母一直不告诉孩子“咱们是圣约之家，有恩约的记
号”，真难以相信此等父母还能尽什么样的责任。
诗 78:4 我们不将这些事向他们的子孙隐瞒，要
将耶和华的美德和他的能力，并他奇妙的作为，述说
给后代听。
为孩子施洗乃基督徒父母圣约中的义务，是父母
对神应许的信心与领受；拒绝的就等于拒绝上帝在恩
典之约中的赐福。亚伯拉罕领受后，即刻为后裔都作
了割礼，并未因以实马利或家中出生的其他孩子不是
应许之子而拒绝作这记号，在《玛拉基书》，上帝明
确启示了设立一夫一妻制的目的，就是让人得虔诚的
后裔。
玛 2:15 虽然神有灵的余力能造多人，他不是单
造一人吗？为何只造一人呢？乃是他愿人得虔诚的
后裔。所以当谨守你们的心，谁也不可以诡诈待幼年
所娶的妻。
当然，欲使后裔敬虔，父母也不可忽视其它方面
的责任和本分——敬虔的教育，这要求父母首先当立
下此等心志——这也是领受恩约之人的必然反应。摩
西受命回归以色列的路上，上帝欲击杀他，我们从后
面摩西妻子的反应上得知，这是因为他未给儿子作
“割礼”。可以猜想，这主要是由于他妻子的缘故，
因她是外邦人，可能致使摩西受拦阻没有做“婴儿割
礼”。现在他蒙召了，要执行拯救选民的使命，要回
到旧约的教会群体中去，居然没有“圣约的记号”，
这岂不是对神巨大的嘲讽？所以神要杀他。这是一件
多么严肃的事情！洗礼的意义要从父母来看，不要把
洗礼盯在孩子身上，它虽作在孩子身上，事实上是父
母信心的回应以及尽约的责任与决心。当所有基督徒
父母都领受这真理的时候，教会才会更复兴。
在宗教改革的年代，改教家把天主教不合乎圣经
的圣礼统统废掉了，唯独保留了婴儿洗礼。无论是马
丁路德，还是慈运理、加尔文都支持婴儿洗礼这项教
义，加尔文在《基督教要义》中用了三十多个理由来
阐述婴儿洗礼的意义。这些伟人的疾呼似乎预言了教
会前面的命运。重洗派、亚米念、贵格会、索西尼、
时代论，凡是后代出现的异端和错谬无一例外地在婴
儿洗礼上大做文章，不仅使教会的延续遭遇危机，更
是以此为缺口抹掉了圣约思想这一宗教改革最伟大
的系统教义，使教会落入人本主义思潮。

图 7.3 马丁路德在举行婴儿洗礼

三、婴儿洗礼与有形教会的成员
当父母处在恩典之约中的时候，父母乃是子女的
代表，子女生来就在恩典之约的“外部圣洁”中，生
来就是有形教会的成员。基督徒的孩子也当加入教
会，这是无可辩驳的，但许多人自我地把孩子排除在
有形教会以外，他们把孩子的洗礼和外邦人借洗礼进
入教会混为一谈。
 主在新约吩咐我们：“你们要往普天下去传福音
给万民听”，然后对信徒说：“奉圣父、圣子、圣灵的
名给他们施洗”，然后说到了“信而受洗，必然得救。”
由于这里说的是福音向外传播——外邦人怎样进入神
的家？就是“信而受洗”。这些曾徘徊于教会外部的
人，要想进入内部，唯有通过“信而受洗”。但是基
督徒所生的孩子，生来就在这约中，在有形教会当中，
这是“我与你并你的后裔立约”的应许所决定的。又
有人会以他们未必得救为由而反驳，对此，我们当知
道，有形教会中的任何人都不能因受洗而确保得救，
因为洗礼的本身不能使人得救，它只是恩典之约的
“标记”，只为印证主耶稣的救赎。
明白了婴儿洗礼的意义，我们不禁要问，到底怎
样的孩子才有资格受婴儿洗？信条说得很清楚：
《威斯敏斯特信条》十：1
基督徒父母的双方或者是一方是信徒，他的孩子
都当接受洗礼。只要一方处在恩典之约中，他的家就
整体性立约，连不信的丈夫都看为圣洁。
父母任意一方信主，这婴儿生来就当受洗，使其
成为有形教会的成员。此时，他们并未拥有有形教会
成员的所有特权，直到他们自己能够省察，表明他信
仰的时候，才能够领圣餐。就如中国公民需年满十八
周岁才拥有选举与被选举的权利，这不意味着在此之
前他们不是中国人。所以婴儿洗礼的意义当从圣约以
及立约的整体性、代表性来看：婴儿洗礼是基督徒信
仰之家的标识，是一个家的标识。同时，婴儿洗礼也
是使婴孩蒙福的途径，婴儿一出生，父母即对他们尽
到敬虔的责任，他们承受恩典之约的记号，得蒙神仆
人的祝福，在成长过程中，又受到众长辈亲人般的看
顾呵护，神百姓的代祷，这岂不算为有福！在历史上，
正统教会皆持守这项圣礼，而在近一百多年里，这项
伟大的教义在福音派手中渐渐失落了。这是一个弯曲
悖谬的时代，是一个黑白颠倒的时代，真理成异端，
异端成真理；人的传统、一次聚会的感动成为教会的
正统；大家都以为正，就成了正路，当真理来到的时
候，却拼命抵挡。只因错谬的信仰太迎合罪人心里的
黑暗，在错谬的宗教狂热中，人的骄傲和表现欲得到
了极大的满足。若有人将他们从重洗派、亚米念、时
代论的美梦中唤醒，便立即成为他们切齿的仇敌。
约 1:5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四、关于夭折的婴儿得救的讨论
许多有此经历的信徒一直关心这一问题。首先我
们说，即使在改革宗内部，对这问题的意见也不一致，
大致存在以下三种看法：1、所有夭折的婴孩，无论
父母是否为基督徒都得救；2、基督徒的孩子得救，
而非基督徒的难以确定；3、既然在成人中有拣选，
在婴儿中也应有拣选。
虽然对于夭折婴儿是否得救的问题，神学上并无
定论，但在恩典之约下，依据韦斯敏斯德大会的精神
以及主流神学家的态度，第二种看法应该更合乎圣
经。
撒下 12:23 孩子死了，我何必禁食？我岂能使
他返回呢？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不能回我这里来。
《威斯敏斯特信条》在论到有效恩召的时候，
这样阐述：
十：3 被拣选的婴儿而早夭折，已经借着基督
并透过圣灵重生而得救了，这些都是圣灵随己意与某
时、某处、照他喜悦的方法所成就的。照样，其余那
些无法借着听道蒙外在呼召的选民，也都是如此得
救。
恩典之约的应许是清晰、真实的——“我要作你
并你后裔的神”。所以主流改革宗神学家认为基督徒
的孩子在婴儿期夭折，都是得救的。另外，此教义对
有这样惨痛经历的父母而言，是莫大的安慰和盼望。
 第五节 恩典之约与加尔文主义五要义

加尔文主义五要义是改革宗神学的基础。而此五
要义的根基则是神的圣约——永恒之约。

一、全然败坏
从行为之约的结果看，人处在背约的咒诅下，这
咒诅的必然结果就是生而为奴——成为罪和撒旦的奴
仆，这是“死”的真正含义。
诗 58:3 恶人一出母胎，就与神疏远；一离母腹，
便走错路，说谎话。

二、上帝的无条件拣选
从恩典之约的定义上看，必定是上帝在祂永恒的
旨意中作了无条件的拣选，否则就不叫“恩典”了。
在亚当里堕落的人，自身不可能有什么蒙选的根据和
条件。虽然在改革宗内部有堕落前、后拣选的争论，
但毋庸置疑的是，人重生得救都是根据上帝无条件、
白白的恩典，绝非预见人的信心或善行。
恩典之约的媒介是神所赐的“信心”，使我们以
此称义，亚米念思想把两约中的两个连接点相混淆。
除非上帝赐予，从亚当遗传而生的人，怎会生出信
心？“信心”是一种美德和善行，全然堕落的罪人是
不会具有这种美德的。上帝说“没有行善的，连一个
都没有”。我们被拣选，是因我们比别人聪明吗？上
帝说“没有明白的，连一个都没有”；是我们自己选
对了人生方向吗？上帝说人“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
为无用”；若有人说自己比他人更有悟性，上帝怎么
说呢——“没有明白的，连一个都没有” 。所以我们的
得救“唯独恩典” 。
提后 1:9 神救了我们，以圣召召我们，不是按
我们的行为，乃是按他的旨意和恩典。这恩典是万古
之先，在基督耶稣里赐给我们的。

三、耶稣基督限定的救赎
只有明白了永恒之约，才能清楚地认识限定的救
赎：首先天父制定了救恩的原理，又拣选人作祂的百
姓；在这约定中，耶稣基督要来救赎这一批百姓，为
他们赎罪。既然是百姓，其所涵盖的范围就必定不是
全人类。
太 1:21 他将要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耶
稣，因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
使 18:10 有我与你同在，必没有人下手害你，
因为在这城里我有许多的百姓。
使 18:11 保罗在那里住了一年零六个月，将神
的道教训他们。
 上帝吩咐保罗继续在那城传福音时，并未应许要
救这城里的一切人，而只救赎这“许多的”百姓。耶
稣照父的旨意而来，为要要成全这永恒之约，叫父所
赐给他的人一个都不失落。
约 6:38-39 因为我从天上降下来，不是要按自
己的意思行，乃是要按那差我来者的意思行。差我来
者的意思就是：他所赐给我的，叫一个也不失落，在
末日却叫他复活。
主耶稣从未应许为世上每一个人死。亚米念主义
者认为，上帝公平地为每一个人提供了福音的机会，
人可以凭自己的选择接受或拒绝，这是毫无根据的。
从永恒之约看，有“拣选”就有“遗弃” ，有“行为”
就有“恩典”，主耶稣只是照着父拣选的旨意而施行
救赎。

四、有效的恩召
恩典之约在运行过程中，圣灵只呼召永世当中圣
父拣选，并在约中赐给基督的那些人。当然，圣灵实
施救恩也是藉着圣道。那些在行为之约下被咒诅的
人，除非神恩召的临到，否则自己不能脱离苦况。
使 13:48 外邦人听见这话，就欢喜了，赞美神
的道，凡预定得永生的人都信了。
五、永蒙保守
上帝立约，因祂是信实的，也一定会保守他们“如
日之恒”。祂要成全永恒之约，又在历史中将这永恒
之约展现出来，绝不会半途而废。
帖前 5:23 愿赐平安的神亲自使你们全然成圣。
又愿你们的灵与魂与身子得蒙保守，在我们主耶稣基
督降临的时候，完全无可指摘。
圣徒永蒙保守，这也叫救恩的稳固性、永固性。
它来自于永恒之约的不变性，这是三位一体神的旨
意，是用祂的大能与智慧作成的。所以从恩典之约的
立定和运行的角度来看，五要义就更清晰了，这是神
的主权使然，绝非人的发明。五要义之所以高举神的
主权，是因为从圣约的角度讲，一切约的建立都是由
神的主权所决定，而神的主权也是贯穿圣经，始终如
一的真理。正因为如此，圣约才会给我们带来莫大的
安慰和盼望。
有人说加尔文主义强调神的主权，阿民念主义强
调人的责任。希望说这话的人弄清楚何为人的责任。
从圣经看，人的责任的规范是神用祂主权所颁布的律
法，简单地说就在诫命当中。改革宗教理问答、信条、
信经当中，每讲到十条诫命的时候，总是将人的责任
慎思详察得那样细致。只有高举神的主权，人才会尊
重神用祂主权所颁布的律法，而只有照着这个标准生
活，才晓得什么是人的责任，才会真正尽上人的责任，
而照此生活也促使人越发尊重神的主权，使神得荣
耀。脱离律法而谈人的责任，只会使人变得假冒为善，
使“责任”变成不负责任的口号和标语。
诗 119:1 行为完全、遵行耶和华律法的，这人
便为有福；
诗 119:2 遵守他的法度、一心寻求他的，这人
便为有福。
诗 119:24 你的法度是我所喜乐的，是我的谋
士。
日日用神的律法，规范我们的生活，才能使我们
活出尽本分、尽责任的人生。改革宗的信条、问答一
般由三部分构成：1、信仰的陈明——使徒信经；2、
律法——道德律的解释；3、主祷文的注解。 《韦斯敏
斯德问答》更为简洁，只划分为两个部分：1、我们
当信什么；2、我们当做什么。整本圣经归纳起来，
也就是这两层意思：当信什么，就是从使徒信经以来
一系列正统的信仰告白；当做什么，就是十条诫命，
这是我们生活的标准。
道德律如此完美，我们实难遵守，所以只得祷告，
求主赦免并赐我们力量。而应当注意的是，我们祷告
当以主祷文为规范，而不是人本主义的自由发挥，因
为主祷文是主耶稣亲自教导我们祷告的范例。夹杂一
点人本思想，神论就必定会出问题；少了人的全然败
坏，恩典的福音就不会纯全。基督徒就不会过上圣洁
的生活，尽上严肃的责任，因为唯有敬虔的教义，才
会带来敬虔的生活。难怪有神学家称改革宗神学是最
高的有神论，是最纯全的福音。
多么愿意永远把自己的心占为己有！
 第八章 诸约的性质与关联
第一节 序曲

亚当的背约只是人类历史的序曲，行为之约只是
一个暂时性的约定。自从亚当堕落以后，人类的历史
便进入了恩典之约的展现过程。历史的主角不再是亚
当，乃是基督；历史的主题也不是堕落，乃是救赎。
神人之间立约的性质首先取决于有没有中保基督的
参与，其次是立约人的地位、身份是在亚当里还是在
基督里，此外没有第三个人，也没有第三个约。我们
从亚当堕落之后来看诸约，都属于恩典之约，只是展
现形式不同，而且它们之间是有关联的。这是圣经圣
约观的关键。

第二节 挪亚之约

挪亚之约的内容：
创 9：11-13 “我与你们立约，凡有血肉的，不
再被洪水灭绝，也不再有洪水毁坏地了。 ” 神说：
“我
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物所立的永约是有记号
的。我把虹放在云彩中，这就可作我与地立约的记号
了。”
立约范围：
创 9：8 神晓谕挪亚和他的儿子说： “我与你们
和你们的后裔立约。
立约记号：
创 9：16 节、8:22 节：“虹必现在云彩中，我看
见，就要记念我与地上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永
约。”“稼穑、寒暑、冬夏、昼夜就永不停息了。
这约表面上似乎与救恩无关，但实际上不但有，
而且关系密切。“挪亚之约” 又叫“彩虹之约”，是
关于自然界存续的约。神与我们的祖先挪亚立约，至
今也没有作废。我们也是他的后裔，当我们现在看见
彩虹的时候，就知道神是何等的信实！“大地还存留
的时候，稼穑、寒暑、昼夜就永不停息”，所以无论
人怎样毁坏，但四季更迭、昼夜交替仍不止息。这为
恩典之约继续实施提供了自然环境的保障。
创 8：20-23 挪亚为耶和华筑了一座坛，拿各类
洁净的牲畜、飞鸟献在坛上为燔祭。耶和华闻那馨香
之气，就心里说：“我不再因人的缘故咒诅地（人从
小时心里怀着恶念），也不再按着我才行的，灭各种
的活物了。地还存留的时候，稼穑、寒暑、冬夏、昼
夜就永停息了。 ”
上帝不再毁灭大地，并非基于洪水之后人的转
变，因为括号里特别标明， “人从小时心里怀着恶念”。
既然大洪水没有改变人全然败坏的本性，为何神不像
挪亚时代一样毁灭全地，反而保守大自然继续存留交
替下去？挪亚之约的原因在第 20 节，挪亚献祭，耶
和华闻那馨香之气，就心里说： “我不再毁灭大地了。”
通过前文所讲的恩典之约在旧约的运行，我们已知
道，这祭物的“馨香之气”所代表的正是基督的圣洁
无暇，完美的代求。
林后 2:15 因为我们在他面前，无论在得救的人
身上，或灭亡的人身上，都有基督馨香之气。
可见，神护理保守着自然界作为我们人类生存的
空间，是因着基督的代求，祂藉着无穷的忍耐和怜悯，
忍耐着这个世界对祂的顶撞。
太 17:17 耶稣说：“嗳！这又不信、又悖谬的世
代啊，我在你们这里要到几时呢？我忍耐你们要到几
时呢？
如果人类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保障，就不能生
存，也就谈不上救赎了，但按着我们人类的罪恶，自
然界早就该不断地毁灭，这是神公义的属性所决定
的。
赛 13:5-6 他们从远方来，从天边来，就是耶和
华并他恼恨的兵器，要毁灭这全地。你们要哀号，因
为耶和华的日子临近了；这日来到，好像毁灭从全能
者来到。
因此恩典之约的实施首先需要为大自然存留作
一个约定，为后面一系列恩典之约其它形式的展现提
供环境基础。恩典之约是挪亚之约的基础，而挪亚之
约是恩典之约在自然界的显现，为救恩提供了时空基
础；就近处看，它也为要来的亚伯拉罕之约提供了条
件，因此挪亚之约又构成了亚伯拉罕之约前期的基
础。这是圣经内在的连续性与一致性。前者构成后者
的基础，后者是前者更进一步的展现。这约是主耶稣
为我们献祭换来的，我们才得以享受阳光雨露，五谷
和菜蔬。纵然各地多有灾难，但整个世界总是生生不
息，这不仅是天父慈爱的护理，也有赖于主耶稣在恩
典之约中的舍己。我们作为天父的儿女，应当凡事谢
恩。

第三节 亚伯拉罕之约

一、亚伯拉罕之约的应许
关于亚伯拉罕之约，我们已在前面作了简单论
述，现在仍需留意几节关键的经文。
创 17：4-8 我与你立约，你要作多国的父。从
此以后，你的名不再叫亚伯兰，要叫亚伯拉罕，因为
我已立你作多国的父。我必使你的后裔极其繁多，国
度从你而立，君王从你而出。我要与你并你世世代代
的后裔坚立我的约，作永远的约，是要作你和你后裔
的神。我要将你现在寄居的地，就是迦南全地，赐给
你和你的后裔，永远为业，我也必作他们的神。
前面讲到这约的本质是通过十字架的救赎来成
全的，而且是神与亚伯拉罕及他的后裔所立的约，藉
着中保基督作成，且由上帝单方面成全。上帝因挪亚
之约存留了大地，目的是要与亚伯拉罕及他的后裔立
约，好救赎他们。亚伯拉罕之约是女人后裔应许的进
一步启示。在亚伯拉罕之约中，天父永恒的旨意，并
基督中保的身份都得到彰显。
亚伯拉罕之约的应许，总结起来有：得地：迦南
地；得人：极多的人口；得国：国度从他而立；得王：
君王要从他而出；万国得福：万国要因他得福。要正
确理解这些内容，还要从恩典之约在旧约影儿性的运
行方式来看。而以色列人的人口，迦南地与犹太国以
及未来的大卫王权，表面上看这些都是属地的，但这
些都是预表，除了万国因他得福的应许外，都属于影
儿性的应许。所以亚伯拉罕之约的实质性内容指向的
是基督的国度、基督的产业与基督的子民、及万国的
救恩，否则《希伯来书》怎么会说他们至死也没有得
着所应许的，只是从远处仰望呢？
来 11:13 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
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
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

二、亚伯拉罕之约和各约的关系
亚伯拉罕之约是摩西之约和大卫之约的基础，亚
伯拉罕之约预言到一个民族、国度与君王的产生。这
民族真正代表的是被神所分别，呼召出来的圣洁国度
里的选民、即教会。既然是国度，就离不开律法和宪
章，于是摩西之约便应运而生；而为了更详细地描述
亚伯拉罕之约中的君王，于是又有了大卫之约。总之，
圣经的依次渐进性启示，一脉相承，都在异口同声地
见证要来的那一位。
同时亚伯拉罕之约是神救恩实施过程中，救恩从
个人、家庭到民族、国家一直到万国之间的过渡，属
天的国度既是一个“家”，被称为“神的家”；又是一
个“国”，被称为“上帝的国”。在亚伯拉罕之约中，
已经浮现了基督的身影；在摩西之约和大卫之约中，
则启示了他祭司和王权的职分。
圣约的思想使我们看到了圣经内在的统一。当我
们说圣约神学是整全的圣经观，是概括性的圣经神
学，是解开系统神学的钥匙时，这实在是千真万确的。
而我们愈发清晰地认识这内在的统一，就愈发激起我
们对上帝的智慧和伟大的赞美，以及圣经的奇妙和谐
的惊叹！
诗 139:6 这样的知识奇妙，是我不能测的；至
高，是我不能及的。

三、亚伯拉罕之约与人类历史的关系
亚伯拉罕之约涵盖了之后的整个人类历史。亚伯
拉罕的后裔要得地、得国、得人、得王权，如果从这
些内容的表面来看，这约就是旧约犹太人历史的写
照。
1、对地上以色列的应许
从《创世记》第 12 章开始，犹太人在旧约的两
千年里，始终围绕这约的应许发展：得一块地、得人
口、立国、立王。亚伯拉罕也好，雅各也好，以撒也
好，一生漂流游荡，但总是徘徊于迦南地周围；犹太
人虽屡遭灭顶之灾，但总能化险为夷，而且越来越人
丁兴旺；虽然无数的国家竭尽全力要把这国铲平销
毁，但直至今日，以色列国仍然屹立；虽然有时犹太
民族甚至比外邦民族更加败坏，但总有得救的余民，
传承着恩典之光。整个诗篇 105 篇是我们神自己解释
救恩的历史：
诗 105:7-9 他是耶和华我们的神，全地都有他的
判断。他记念他的约，直到永远，他所吩咐的话，直
到千代，就是与亚伯拉罕所立的约，向以撒所起的誓。
诗 105:12 当时他们人丁有限，数目稀少，并且
在那地为寄居的。
诗 105:15-17 说：“不可难为我受膏的人，也不
可恶待我的先知。 ” 他命饥荒降在那地上，将所倚靠
的粮食全行断绝，在他们以先打发一个人去，约瑟被
卖为奴仆。
诗 105:40-41 他们一求，他就使鹌鹑飞来，并用
天上的粮食叫他们饱足。他打开磐石，水就涌出，在
乾旱之处，水流成河。
神打发约瑟到埃及，却是借着他哥哥们的出卖；
神让雅各下埃及的目的是使他们生养众多；到了时
候，祂打发祂的仆人摩西和所拣选的亚伦，在敌人中
间显祂的神迹；他们在旷野经历四十年的引导，泉水
玛哪一路喂养，“这都因他记念他的圣言和他的仆人
亚伯拉罕的约。 ” 《约书亚记》记载的是以色列得地
的过程。然后是立国，立王。诸王之中，有以大卫为
代表忠心持守盟约责任的好王，也有像玛拿西一样破
坏盟约的恶王。但即使尽忠如大卫一般，也会陷入软
弱与败坏。所以上帝的公义和忿怒又常临到他们， “因
为他们不忠心持守我的约” 。
申 28:20 耶和华因你行恶离弃他，必在你手里
所办的一切事上，使咒诅、扰乱、责罚临到你，直到
你被毁灭，速速地灭亡。
申 28:21 耶和华必使瘟疫贴在你身上，直到他
将你从所进去得为业的地上灭绝。
申 28:25 耶和华必使你败在仇敌面前，你从一
条路去攻击他们，必从七条路逃跑。你必在天下万国
中抛来抛去。
所以亚述人来了，巴比伦的尼布甲尼撒来了，以
色列人被带到遥远的巴比伦，重返先祖亚伯拉罕所来
之地。但因着得地的应许仍未改变，七十年后，神又
呼召居鲁士王，准许以色列人再次回归、成国，但不
久又堕落、亡国，然后再成国。这就是犹太民族在旧
约两千年的历史。
直到基督降临，“亚伯拉罕的子孙”终于来了。
旧约影儿性的东西也就废去了，所以人类历史就进入
万国得福的阶段——新约。在新约的历史中，旧约预
表的实体来到，亚伯拉罕之约就更进一步被直接展现
与成全。新约的第一卷书《马太福音》就是以“亚伯
拉罕的后裔”开始，以主耶稣颁布大使命，向万民传
福音结束。于是亚伯拉罕之约成全、应验了。这是新
旧约内在的统一性、和谐性、连续性、一贯性，任何
割裂这层关系的神学，都是有违于圣经的错误的神
学。只有掌管历史的上帝才能如此按照祂所立之约的
内容来书写人类的历史。
赛 41:4 谁行作成就这事，从起初宣召历代呢？
就是我耶和华。我是首先的，也与末后的同在。
2、对亚伯拉罕属灵后裔的应许
古犹太国作为影儿与预表，随着基督的来临，其
作为预表和特殊选民的意义也就永远地废去了。虽然
今天以色列人又重新回到巴勒斯坦——迦南地，但今
天的以色列国和古代的犹太国已有了本质的区别，旧
约的以色列作为预表性、祭司性的国度，它有恩典之
约的特别运行。在基督成就救恩大功之前，救恩主要
施行于这一民族中，所以当主仍在世时，仅吩咐门徒
在以色列地传福音。
太 10:5 耶稣差这十二个人去，吩咐他们说： “外
邦人的路，你们不要走；撒玛利亚人的城，你们不要
进。
太 10:6 宁可往以色列家迷失的羊那里去。
但现在这区别于以色列和外邦人的“隔墙”已被
拆毁，从此，犹太人和其他民族一样承受着救恩，凡
相信的人都成为亚伯拉罕的后裔，并无区别。
弗 2:14 因他使我们和睦（原文作“因他是我们
的和睦” ），将两下合而为一，拆毁了中间隔断的墙。
加 3:28-29 并不分犹太人、希利尼人、自主的、
为奴的，或男或女，因为你们在基督耶稣里都成为一
了。你们既属乎基督，就是亚伯拉罕的后裔，是照着
应许承受产业的了。
既然现今的以色列人作为盟约子民的特殊身份
已经彻底废去，为何以色列人亡国一千八百多年后还
能重返迦南地呢？这是因为，虽然这一切已与救恩无
关，但上帝给亚伯拉罕得地的应许仍未废去，这是基
于神的信实。但是它已经永远失去了作为预表的功
用。所以我们不必幻想未来以色列人重建他们祭司的
国度和圣殿，且不说重建圣殿困难重重，即使有一天
圣殿果真建立起来，它与我们基督教也没有丝毫联
系，只能为那些好奇之人增添一些荒缈无凭的空谈罢
了。
总之，亚伯拉罕之约已经让我们看到整个救恩的
框架。

第四节 摩西之约

一、摩西之约的性质
神借摩西在西奈山与以色列人立约，颁布律法。
而这约的性质，取决于立约人的身份是在 “亚当”
里还是在“基督”里，以及是否有中保基督的参与，
这是我们研究《创世记》3 章以后诸约的关键点。恩
典之约是上帝透过中保基督跟选民立的。所以旧约中
任何一个约，只要符合这两点，就一定属于恩典之约，
这是判断一个约是否属于恩典之约的大原则。
既然挪亚之约和亚伯拉罕之约都有中保基督的
参与，那么摩西之约的中保基督如何体现呢？若缺失
了这一环，摩西之约就会像时代论人所认为的那样仅
仅只是律法，人们也容易误解以下几节经文：
出 19:5-6 如今你们若实在听从我的话，遵守我
的约，就要在万民中作属我的子民，因为全地都是我
的。要归我作祭司的国度，为圣洁的国民。这些话你
要告诉以色列人。
这话告诉我们，约的目的是让以色列民族成为祭
司的国度、圣洁的国民。似乎这一切要通过以色列民
族遵守约的行为来实现，很像行为之约。其实，若我
们仔细研读，会发现神与亚伯拉罕所立之约也是如
此，亚伯拉罕之约也有这样一个前提，即“你要作完
全人，我就与你立约” （创 17:4）。显然，亚伯拉罕并
不完全，而上帝之所以与其立约，是因着“劈开的羔
羊”，献祭流血，才使得亚伯拉罕变得完全——不是他
完全，而是“羔羊的血”使他完全。同样，上帝与以
色列人立约的条件也是要“遵守上帝的话”，就是随
后颁布的整个律法，显然世上无人能遵守这样的话，
不但不能，且是天天违背。
罗 3:20 所以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
能在神面前称义，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
既然以色列人和我们一样全然败坏，何以成为圣
洁的国民？接下来，在《出埃及记》19 章-24 章，神
详细地颁布了道德律以及在国家中的延伸——民事
律，百姓却不知道这律法的分量，不像亚伯拉罕一般
谦卑，他们只是俯伏在地，却说出自不量力的豪言：
出 24:3 摩西下山，将耶和华的命令、典章都述
说与百姓听。众百姓齐声说：“耶和华所吩咐的，我
们都必遵行。 ”
出 24:7 又将约书念给百姓听，他们说：“耶和
华所吩咐的，我们都必遵行。 ”
这与亚伯拉罕之约的立约过程一样：立约伊始，
神便立即吩咐摩西开始献祭的仪式，这正是旧约阶段
恩典之约的运行方式。这牛羊的血才是这些以色列人
蒙恩的凭据和源泉，而绝不是那百姓的豪言。
出 24:5-6 又打发以色列人中的少年人去献燔
祭，又向耶和华献牛为平安祭。摩西将血一半盛在盆
中，一半洒在坛上。
出 24:8 摩西将血洒在百姓身上，说：“你看！
这是立约的血，是耶和华按这一切话与你们立约的凭
据。
 神第一次显现颁布道德律时的情境，何等大而可
畏！污秽之人岂可站立于此？所以中保基督的血在此
处已经彰显，因为没有基督的参与，谁配成为圣洁的
国民？
出 19:16-21 到了第三天早晨，在山上有雷轰、
闪电和密云，并且角声甚大，营中的百姓尽都发颤。
摩西率领百姓出营迎接神，都站在山下。西乃全山冒
烟，因为耶和华在火中降于山上，山的烟气上腾，如
烧窑一般，遍山大大地震动。角声渐渐地高而又高，
摩西就说话，神有声音答应他。耶和华降临在西乃山
顶上，耶和华召摩西上山顶，摩西就上去。耶和华对
摩西说：“你下去嘱咐百姓，不可闯过来到我面前观
看，恐怕他们有多人死亡。
而献祭之后，当神第二次向以色列人显现时，其
情景却是十分祥和平安：
出 24:9-11 摩西、亚伦、拿答、亚比户，并以色
列长老中的七十人，都上了山。他们看见以色列的神，
他脚下彷佛有平铺的蓝宝石，如同天色明净。他的手
不加害在以色列的尊者身上，他们观看神，他们又吃
又喝。
为何第一次遍山充满神的威严，连甚至触摸这山
都要被治死，而这一次，百姓竟能近前观看神，而且
可以吃喝？这就说明，律法绝不是通向神的途径，而
我们坦然无惧的在神面前平安吃喝的唯一道路就是
那祭牲的宝血，所以十字架救赎的道理在这里完美地
启示和彰显。此后，神更是通过会幕的建造亲自临格
在以色列人中间，但会幕的每一个物件都要用宝血洁
净和遮盖。
来 9:21 他又照样把血洒在帐幕和各样器皿上。
来 9:22 按着律法，凡物差不多都是用血洁净的，
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了。
今天，我们的事奉、生活，甚至动作存留，哪一
样不需要基督宝血的洁净？当我们省察自己内心的
时候，即使我们做着最属灵的事，其中也可能满了私
欲的参杂和袭扰。基督的宝血才是我们成为圣民的唯
一源泉，是我们一生的保障和平安。立这约的内容是
血，记号也是血，因此，摩西之约同亚伯拉罕之约的
本质是一致的，都属恩典之约。在这里用的词是“祭
司的国度，圣洁的国民” （出：19:6）；在亚伯拉罕之
约当中神说： “我要作你并你后裔的神，直到永远。 ”
所以，摩西之约是亚伯拉罕之约在民族上的展现，那
时神呼召亚伯拉罕只是一个 “家” ，而现在扩展到一
个“民族” 。

二、中保职分的表达
1、律法的分类
 摩西之约是对基督中保职分的进一步表达（神要
以色列人必须遵守的约的责任，以色列人自然无法遵
守，所以必须仰望一位中保的代赎），这约又叫“律
法之约”。《出埃及记》19 章首先赐下道德律，即十条
诫命以及相关的扩展条例。如果是行为之约，律法到
此就应当结束了，因为遵守就活着，否则就是死。但
继而神又赐下关于崇拜、献祭、饮食、节期以及祭司
的各类制度，这些都是关于他们宗教生活的法律，所
以叫“宗教礼仪法” ，简称“礼仪律”。它让以色列人
知道透过献祭礼仪可以寻求赦罪的恩典。除了以上两
部法律，还有关于国民之间处理问题的法则，这类似
于我们今天的民法，它是道德律在国家制度里的延
伸。所以摩西律法分类：道德律、礼仪律、民事律。
2、三类律法的关系
这三类律法不是孤立的，否则律法对罪人而言将
失去作用。仅就道德律而言，罪人是没有希望的，因
为律法犹如一面镜子，使罪人看出自己的罪恶污秽。
但罪人本身不能解决罪，所以律法只能使人绝望。这
就将人引向礼仪律，使人藉着相信礼仪律中所预表的
那位，使罪得赦免。
罗 3：20 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
上帝面前称义，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
没有道德律的光照，礼仪律也就失去了意义。人
若根本不晓得自己所犯之罪，就不会渴望救赎，在这
种情况下，救赎也就只能沦为一种外在的仪式。就如
主耶稣时代的法利赛人，拘泥于字面的意思，结果各
人自以为义，以致他们的一切宗教礼仪都成了标榜自
己的外衣。至于民事律，也是根据道德律、并圣洁性
的原则来处理。同样，以色列国家整体也一样会犯罪，
所以，一样需要为国家整体性地献祭。
摩西律法的三部分之间不但有内在联系，也有次
序：首先是道德律，继而是礼仪律，最后是民事律。
这体现了知罪——赎罪——成圣的过程。
另外，世间一切合乎正义的法律，从根本上讲都
是以道德律为根基的。罗马帝国有个皇帝叫查士丁
尼，他下令编纂了《查士丁尼法典》，该法典称人类
法律的基础为“自然法”。他说的“自然法”其实就
是“诫命”。因为道德律的功用已刻在人的良心当中。
例如，在任何民族中，偷盗、凶杀、奸淫、不孝，都
是为人不齿之事。但由于现今很少有国家以神为本，
所以政府大多未尽到保护真宗教的责任。但尽管如
此，维持人信仰和生存的自由，仍是世间普遍的共识。
3、中保职分的彰显
摩西律法既然属于恩典之约，就必定有中保基督
的参与，而礼仪律的献祭制度就是对福音的预表，这
是恩典之约在旧约中的运行方式。
 在亚伯拉罕之约的基础上，恩典之约需要进一步
地展现，于是有了摩西之约，此时，耶稣基督的职分
也得到进一的步彰显。
约 17:17 求你用真理使他们成圣，你的道就是
真理。
与称义一样，成圣也是上帝恩典的作为。人在称
义中是客体；而成圣则是上帝藉真理在人心中运行的
结果，而圣洁的标准就是道德律。一切恩典和真理都
是由耶稣基督来的，所以，道德律这一使人成圣真理
的启示，正是基督先知职分的体现。
虽然基督的三重职分在摩西之约中都有体现，例
如民事律体现出君王对国民的治理，因此代表了基督
君王的职分。但摩西之约尤为彰显的是祭司的职分。
在《希伯来书》7、8 两章，神用整整两章经文论述了
这位旧约所预表的大祭司和旧约祭司的不同：旧约的
祭司只是暂时的，而耶稣作为大祭司则存到永远。
来 7:28 律法本是立软弱的人为大祭司，但在律
法以后起誓的话，是立儿子为大祭司，乃是成全到永
远的。
不仅祭司预表了基督，祭物也是基督献祭过程的
预表，因为基督就是那赎罪的羔羊。
永恒之约在历史上逐步、逐期地展现出来，都是
按照这本约书中的蓝图，渐次应验。如果不明白摩西
之约和新约之间的关系，就不能整全地认识律法与恩
典的关系。

三、摩西之约和亚伯拉罕之约的关系
我们已经说过，摩西之约和亚伯拉罕之约的本质
是一样的。亚伯拉罕之约中，神的应许是：“我与你
并你世世代代的后裔坚立我的约，作永远的约，是要
作你和你后裔的神。” 而在摩西之约中神说：
“ 你们
要归我作祭司的国度，为圣洁的国民。”因此，摩西
之约是亚伯拉罕之约的延伸。神如何作祂子民的神
呢，就是通过中保的救赎，这在亚伯拉罕之约中并不
明显，但在摩西之约中献祭赎罪的方式已启示出来，
所以，摩西之约又是亚伯拉罕之约的具体化。

四、摩西之约和大卫之约
在摩西之约中，立约方是神和以色列民。神要以
色列民成为祭司的国度，圣洁的国民。这就要求在预
表性的国度中，要产生一位君王，来牧养旧约的百姓。
因此，当神将以色列导向王国时期后，就与大卫立约，
这便产生了大卫之约。外邦的王权只能建立人本的国
度，而不能建立祭司性和圣洁性的国度。牧养神百姓
的君王须对神忠信诚实，因此大卫被神称作合神心意
的人，并以大卫预表天国的君王——那位永远牧养神
的真子民的基督。这样大卫之约又是摩西之约的延
伸。

五、摩西之约和新约
在摩西之约中，献祭所预表的救赎途径与方法，
到了新约耶稣道成肉身后才真正成全。所以摩西之约
是对新约的预表，新约是摩西之约内在本质的展现。
现在我们明白，上帝所立的各圣约之间不是独立的，
他们各具关联。透过摩西之约，我们清晰地看见旧约
与新约在事奉中的异同：不同之处在于，旧约属于预
表性的事奉，新约则是实体的事奉；而相同之处体现
在恩典之约的内在本质，新约所抛去的只是外在的影
儿，所延留的是旧约的内在本质。所以旧约百姓的服
事比我们麻烦得多，因为外在的影儿总显得繁杂、沉
重。我们总是犯罪，我们甚至不能保证自己在十分钟
之内不怀恶念，但我们无法每天不住地献祭。
基督和旧约大祭司的不同在于：
《希伯来书》论到
1、旧约的祭司本身就是罪人，
那些祭司是暂时的，是短暂的，还是有罪的；但是新
约的耶稣基督，是属天的，是长久的，是圣洁无暇的，
是不改变的。
《希伯来书》一开始就
2、媒介，即教师的不同。
说到，在旧约是藉着众先知多次多方的晓谕，在新约
藉着神的儿子亲自晓谕。
耶 31：31-34 耶和华说：
“日子将到，我要与以
色列家和犹大家另立新约。 不像我拉着他们祖宗的
手，领他们出埃及地的时候，与他们所立的约。我虽
作他们的丈夫，他们却背了我的约。这是耶和华说的。
耶和华说：那些日子以后，我与以色列家所立的约乃
是这样：我要将我的律法放在他们里面，写在他们心
上。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的子民。他们各人
不再教导自己的邻舍和自己的弟兄说：‘你该认识耶
和华。’因为他们从最小的到至大的，都必认识我。 ”
这“日子将到”，指的是时候满足的日子，即道
成肉身的日期。 “不像……所立的约”，就是领他们出
埃及地的时候摩西的律法之约。基督所成全的新约比
摩西之约更优美，这是因为旧约的律法写在石头或羊
皮卷上；而新约写在人心里面，因着圣灵的赐下，内
住心中，就将律法写在我们心上随时教导我们。恩典
之约的本质就是如此，“他们从最小的到至大的，都
必认识神”。这是因为神的儿子亲自差遣真理的圣灵
作导师引导我们。而在旧约，神的百姓要由祭司教导。
新约的祭司也优于旧约的祭司。旧约的祭司是暂时
的，有瑕疵的，而新约的大祭司基督是无瑕无疵、亘
古长存的。
3、所献的祭物。新约的祭物更优越，因旧约的
祭物是动物，新约的祭物则是基督的身体。
4、服侍的场所地方也不一样，旧约的祭司是在
地上的圣所，而基督是在天上的圣所。5、服侍的范
围。旧约的祭司仅在以色列民中服侍，而基督在天上
服侍神的全家，他的教会遍及万邦万国。
摩西之约真正传讲的是救赎的福音，而不是律
法，律法的总结就是基督。耶稣在世上的一言一行，
一举一动，都为顺服天父，都是天父律法的完美彰显，
也正是道德律所要表达的。而礼仪律又预表了耶稣被
动地顺服：他怎样受羞辱，被破碎，像被扒了皮切成
块子的祭牲，走上十字架的祭坛。同时，道德律告诉
我们，基督为什么受害，因为只有通过道德律，我们
才能认识自己的罪恶是何等滔天，才能知道十字架的
意义；礼仪律告诉我们基督将怎样受害，怎样在屈辱
痛苦中死。因此，学了摩西之约，我们该深深知道主
耶稣一句话的深刻含义：
路 24:26 基督这样受害，又进入他的荣耀，岂
不是应当的吗？
既然摩西之约与新约有相同的内在本质，为何
《希伯来书》说旧约要渐旧渐衰，必快归无有呢？这
不是指本质的衰去，而是指摩西之约中属影儿的内
容。无论是祭司制度、圣殿节期，还是其它预表性侍
奉都要废去。既然摩西之约是恩典性的，为何彼得称
律法为他们及他们的祖宗所不能负的轭呢？彼得所
说的是摩西之约中的礼仪部分，因他们讨论的是不受
割礼能否得救的问题。但就以色列人犯罪就要献祭来
说，这已经是他们所不能负的轭，有谁不天天犯罪
呢？若是天天献祭，这样的重担谁能承受呢？当然，
这不是神的律法沉重，乃是人的罪恶

第五节 大卫之约

一、大卫之约的内容和性质
撒下 7：8-20 “现在你要告诉仆人大卫说，万军
之耶和华如此说：‘我从羊圈中将你召来，叫你不再
跟从羊群，立你作我民以色列的君。你无论往哪里去，
我常与你同在，剪除你的一切仇敌；我必使你得大名，
好像世上大大有名的人一样。我必为我民以色列选定
一个地方，栽培他们，使他们住自己的地方，不再迁
移；凶恶之子也不像从前扰害他们，并不像我命士师
治理我民以色列的时候一样。我必使你安靖，不被一
切仇敌扰乱。并且我耶和华应许你，必为你建家室。
你寿数满足，与你列祖同睡的时候，我必使你的后裔
接续你的位，我也必坚定他的国。他必为我的名建造
殿宇，我必坚定他的国位，直到永远。我要作他的父，
他要作我的子；他若犯了罪，我必用人的杖责打他，
用人的鞭责罚他。但我的慈爱仍不离开他，像离开在
你面前所废弃的扫罗一样。你的家和你的国，必在我
面前永远坚立。你的国位也必坚定，直到永远。 ’”
这一段所记载的就是大卫之约。这是关于国度与
王权的约定,立约的双方是上帝和大卫及其子孙。大卫
过去在旷野牧羊，连自己的父兄也轻看他，但是上帝
说“我把你从羊圈召来”，应许成全这一切。对大卫
而言，他从未想过这些，也完全出乎意料。
撒下 7:18 于是大卫王进去，坐在耶和华面前，
说：“主耶和华啊，我是谁，我的家算什么，你竟使
我到这地步呢？
撒下 7:19 主耶和华啊，这在你眼中还看为小，
又应许你仆人的家至于久远。主耶和华啊，这岂是人
所常遇的事吗？
因此这是出于恩典，是恩典之约。如果摩西之约
突出表达了祭司的职分，大卫之约就是对基督君王职
分的完美彰显。大卫之约应许大卫的子孙要坐宝座，
直到永远。但是从人类历史的表象来看，从耶哥尼雅
开始，大卫家的王权统治业已结束。
耶 22:30 耶和华如此说：
“要写明这人算为无子，
是平生不得亨通的，因为他后裔中再无一人得亨通，
能坐在大卫的宝座上治理犹大。 ”
耶稣时代犹太地的王是希律，他是以扫的后代。
可见大卫之约真正所指的不是这地上的国度，而是基
督的国度，大卫的子孙真正指的是耶稣基督，只有他
的权柄才能存到永远，直到万代。所以《马太福音》
以耶稣是“亚伯拉罕的后裔，大卫的子孙”开始，告
诉人们这两个约（亚伯拉罕之约，大卫之约）已经成
全。照着亚伯拉罕之约的应许，耶稣基督就是使万国
得福的那一位；照着大卫之约，他是执掌王权直到永
远的那一位。《马太福音》的结尾也对此予以呼应： “天
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这是王权的实现；
而“你们向普天下去传福音，让万民作我的门徒”，
这是亚伯拉罕之约“万国得福”的成全。在这样清晰
的脉络中，我们很容易明白大卫之约的本质——启示
基督王权的职分。
在旧约，以色列是预表性的国度，神让大卫及其
子孙牧养以色列民；到了新约，预表性国度废去了，
实体性国度——教会将充满万国，大卫的子孙基督作
王，永远牧养神的百姓。
撒下 23:1-5 以下是大卫末了的话。耶西的儿子
大卫得居高位，是雅各神所膏的，作以色列的美歌者
说：“耶和华的灵藉着我说，他的话在我口中。以色
列的神，以色列的磐石晓谕我说，那以公义治理人民
的，敬畏神执掌权柄，他必像日出的晨光，如无云的
清晨，雨后的晴光，使地发生嫩草。我家在神面前并
非如此，神却与我立永远的约。这约凡事坚稳，关乎
我的一切救恩，和我一切所想望的，他岂不为我成就
吗？
大卫临终前被圣灵感动，为大卫之约定了性：这
约是关乎“我一切的救恩和我一切所想望的”（撒下
23:5），藉着这话，神告诉我们，大卫之约是一个关于
恩典、救恩，并盼望永生的约定。这再次让我们看见
圣经内在的和谐与统一。

二、大卫之约与诸约的关系
1、与摩西之约的关系
摩西之约与大卫之约分别启示基督的祭司职分
和君王职分。那么神选民的救恩与和平藉着什么来实
现呢？
亚 6：12-13 对他说，万军之耶和华如此说：看
哪，那名称为大卫苗裔的，他要在本处长起来，并要
建造耶和华的殿。他要建造耶和华的殿，并担负尊荣，
坐在位上掌王权。又必在位上作祭司，使两职之间筹
定和平。
基督在祭司和君王这两个职分之间为我们“筹定
和平”，“ 和平”就是“平安”的意思。基督是如何
在两职分之间筹定神人的和平的呢？
对神这一方，藉着祭司职分的献祭，满足了上帝
的公义，挽回上帝的忿怒；对人这一方，藉着君王职
分，征服我们的心，使我们从悖逆、与上帝为敌的状
态中转回，归向神，如此就是神人和好。
不仅如此，为了使这和平延续到永远，基督藉着
祭司职分仍为我们代求，继续赦免我们的过犯，同时
基督又用至高的王权继续统管、保守、治理我们，并
抑制他和我们的一切仇敌，使神百姓永远平安。
弗 2:16-17 既在十字架上灭了冤仇，便藉这十字
架使两下归为一体，与神和好了，并且来传和平的福
音给你们远处的人，也给那近处的人。
大卫之约是君王职分的展现。通过这约，神的百
姓才能完全顺服在神的主权下，走成圣的道路。同时，
在这一国度里，撒旦和罪恶的权势得到抑制，使我们
不至于再被它掳掠，走上和上帝相悖为仇的道路。
《小教理问答》26 问：基督怎样执行君王的职
分呢？
答：基督执行君王的职分，在于征服我们归向
他，统管并保护我们，抑制并战胜他和我们所有的仇
敌。
2、大卫之约和新约的关系
大卫之约，是恩典之约在旧约的另一个展现方
式。主耶稣在十字架上留下的最后两个字， “成了”
，
就是指恩典之约“成了”，即“神要作我们的神，我
们要作他的子民”成了。这里包含两层含义：1、神
百姓的罪被这羔羊的血彻底涂抹，2、撒旦的头被这
女人的后裔彻底击碎。前者是摩西之约所预表的，而
后者是大卫之约所预表的。大卫之约彰显了耶稣基督
永远胜过死亡、胜过魔鬼（“凶恶之子不能扰害”）、
征服子民（“必用人的杖责打他”），这一切正是新约
实体所带给子民的恩惠。

三、大卫之约与以色列王国历史
王下 8：19 耶和华却因他仆人大卫的缘故，仍不
肯灭绝犹大，照他所应许大卫的话，永远赐灯光与他
的子孙。
此类言语在圣经历史书中经常出现，大卫成为好
王的代表。后来所罗门接续他执政，前期也曾有一段
辉煌，不过后来离弃耶和华，不再遵守律法，大卫王
朝就此走向衰败，以致国分南北，于是有了以色列和
犹大。北国诸王皆不专心遵行耶和华的律例、诫命、
典章，于是上帝兴起亚述人掳掠他们；南国虽多有行
耶和华眼中看为正之事的王，败坏的恶王却为数更
多，为什么上帝还是保留他们的王权呢？这是因神纪
念大卫之约。然而大卫本身也是罪人，为何神单单因
他的缘故永远赐灯光给他的家呢？可见神纪念的不
是大卫，而是大卫之约。这约是不能废掉的，因上帝
说到祂与大卫立的约要“如日之恒久” 。诗篇 89 篇真
正所描述的不是大卫如何英勇——大卫确实英勇，但
使其英勇、得胜的力量乃在乎耶和华。
诗 89：24-25 只是我的信实和我的慈爱要与他同
在，因我的名，他的角必被高举。我要使他的左手伸
到海上，右手伸到河上。
诗 89：28 我要为他存留我的慈爱，直到永远，
我与他立的约必要坚定。
诗 89：30-37 “倘若他的子孙离弃我的律法，不
照我的典章行，背弃我的律例，不遵守我的诫命，我
就要用杖责罚他们的过犯，用鞭责罚他们的罪孽。只
是我必不将我的慈爱全然收回，也必不叫我的信实废
弃。我必不背弃我的约，也不改变我口中所出的。我
一次指着自己的圣洁起誓，我决不向大卫说谎。他的
后裔要存到永远，他的宝座在我面前如日之恒一般，
又如月亮永远坚立，如天上确实的见证。 ”
这段描述已经远远超出地上大卫的荣耀和王权，
它分明是在说基督君王的职分。耶稣基督才是那永远
国度的君王，圣父与圣子立的约才是“永恒之约”，
是神永远纪念的核心，因此神才永远赐灯光给大卫的
子孙。若我们偏离了恩典之约的主题，从那些好王身
上寻找他们执掌王权的原因，就已经偏离了圣经的主
线。
王下 13:22-23 约哈斯年间，亚兰王哈薛屡次欺压
以色列人。耶和华却因与亚伯拉罕、以撒、雅各所立
的约，仍施恩给以色列人，怜恤他们、眷顾他们，不
肯灭尽他们，尚未赶逐他们离开自己面前。
以色列人如此败坏，但上帝仍记念祂与亚伯拉
罕、以撒、雅各所立的约，施恩给以色列人，不肯灭
尽他们。一方面，他们被上帝苦苦地管教——亡国、
被杀、被掳，但另一方面，神又总为他们保留余种，
历经数年，人口又日渐昌盛、重回故里。为何旧约的
以色列人一直在这样一个矛盾中，往复循环？就是因
恩典之约的施行，祂纪念与亚伯拉罕、大卫所立的约。
否则，上帝早就像毁灭巴比伦人并古代其他强大的民
族一样，把他们全然剪除了。总之，王国与王权的历
史就是在这样一个主题中得以延续。
王下 19：30-34 犹大家所逃脱余剩的，仍要往下
扎根，向上结果。必有余剩的民，从耶路撒冷而出；
必有逃脱的人，从锡安山而来。耶和华的热心，必成
就这事。
旧约大卫的王权就这样发展着。以色列人屡次招
惹上帝的忿怒，若没有恩典之约的施行、没有基督中
保的应许，任何人、任何家族都站立不住。不仅以色
列王权的历史如此，整个人类的历史也是如此。
诗 130:3-4 主耶和华啊，你若究察罪孽，谁能站
得住呢？但在你有赦免之恩，要叫人敬畏你。
圣经是不可分割的。近百余年来，教会最大的失
败，就是将新旧约割裂，这也是造成教义混乱的原因
之一。
沉重。因此单就礼仪律法来说，无人能因行律法
称义；至于道德律，就更无人能遵守了。
 第九章 恩典之约与律法的关系
第一节 律法与恩典的关系

一、道德律法的意义
本章论到的律法，特指道德律，即十条诫命。它
彰显了神的公义、良善与圣洁，反映了神的性情。因
为神是永恒、不变的，所以每个时代的人都必须遵守
祂的诫命，“天地都要废去，律法一点一划都不能废
去” 。
《威斯敏斯德信条》十九章：
神赐给亚当一套律法作为行为之约（covenant of
works），神藉这约使亚当和他的后裔有义务要亲自对
神有个别的、完全的、不偏不倚的、并永远的顺服；
人若遵守这约，神就应许他们得生命；人若违背这约，
神就警告他们要死亡。神也赐给亚当力量，使他有权
力、有能力遵守这律法。
亚当堕落之后，这律法仍为完全之义的准则。因
这缘故，神就在西奈山颁布了十条诫命，且刻于两块
石板上——前四诫是我们对神当尽的本分，后六诫是
我们对人的本分。
除了这律法之外，神也乐意把礼仪律（Ceremonial
Laws）赐给“尚未成年”（基督道成肉身之前）的教
会，就是旧约时期的以色列民。其中包含象征性的礼
仪：一部分关于敬拜，预表基督和他的恩典、作为、
受难和所赐的益处；另一部分是对各种道德义务的教
导。与新约的教会不同，旧约的以色列也是一个政治
国度，所以神又赐给他们各种司法律（Judicial Laws）
。
以色列国既亡，这些司法律也就随之废去，如今，其
约束力仅止于一般要求的公正原则而已。
全人类，无论是否称义，都永远受道德律的约束。
这不仅是因其作为律法的缘故，更是出于神的权威，
因为神乃是颁布律法的造物主。基督在世时从未废掉
这义务，反而使其更加坚固。即使是从未听过诫命的
外邦人，律法的功用也已刻在他们心里，就如孩子初
次撒谎时会脸红，这是因律法藉着良心控诉他的不正
之举。人无法从根本上脱离良心的束缚，同样基督在
福音中也不是要废掉这律法。主耶稣说得很清楚， “就
是到天地都废去了，律法的一点一画也不能废去，都
要成全” 。《罗马书》第 3 章论到因信称义，说： “这
样，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断乎不是！更是坚固律
法。”真信徒虽不在行为之约下被律法定罪，
罗 8:1 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定罪了。
罗 8:2 因为赐生命的圣灵的律，在基督耶稣里
释放了我，使我脱离罪和死的律了。
可是这律法对于我们或别人都大有益处。对于罪
人，律法的制裁引起他们的恐惧之心，使他们的行为
受到约束；对于信徒，律法使我们知罪。离开律法，
我们的认罪悔改就成了随己意发挥的空谈；律法抑制
罪恶，虽然我们已经被免去了律法的威吓和咒诅，但
罪的苦果在今世仍不可免，这有助于抑制信徒生命中
仍然残余的罪性，从而约束我们的行为；律法更是基
督徒成圣生活的标准，若教会不讲律法，信徒必定过
着放纵的生活，与世人无异。
箴 29:18 没有异象（或作“默示”
），民就放肆，
惟遵守律法的，便为有福。
神喜悦人的顺服并遵行律法，只有在恩典之下我
们才能喜悦并遵行神的律法。因为堕落之人在行为之
约下不服神的律法，也不喜欢神的律法。就如对小偷
讲不可偷盗，只能招来愤恨；但基督的灵制服人的意
志，并赐以能力，使我们甘心乐意地遵行神的旨意，
因为我们是属他的子民。
罗 8:7 原来体贴肉体的，就是与神为仇，因为
不服神的律法，也是不能服。
罗 8:8 而且属肉体的人不能得神的喜欢。
罗 8:9 如果神的灵住在你们心里，你们就不属
肉体，乃属圣灵了。人若没有基督的灵，就不是属基
督的。

二、律法和恩典的关系
 1、律法坚固恩典
论到律法与恩典之间的关系，从堕落后的历史来
看，恩典是主题。二者的地位并不等同，恩典总是大
于律法。所谓“平衡的传讲”，是指不可忽略律法的
功用，但是律法的传讲决不能超过恩典，因为律法是
外添的。亚当堕落以后，上帝先赐下应许的恩典，即
女人后裔的救赎。若是先赐下律法，则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始祖在圣洁自由的状态下尚且未能遵守，何况我
们这成为罪之奴仆的人？所以恩典是主题，而律法是
在应许之外，在恩典之约实行的过程中外添的。《罗
马书》第 5 章告诉我们，外添律法的目的就是“叫人
知罪”，又因“罪在那里显多，恩典就更显多了” 。所
以律法是使恩典显大、显多的工具。正是因着律法的
存在，才使得应许与恩典被赋予了实在的意义：没有
律法，应许就被人看为虚空；至于恩典，虽然罪人口
称恩典，却失了实际意义，因为没有律法，人就不知
道自己的罪恶，恩典则成了架空的恩典，罪人就不会
生发感恩的心。
罗 7:7 这样，我们可说什么呢？律法是罪吗？
断乎不是！只是非因律法，我就不知何为罪。非律法
说，“不可起贪心” ，我就不知何为贪心。
为了明白这道理，我们以亚伯拉罕之约的应许为
例：上帝与亚伯拉罕立约时，并未以遵守诫命作为得
地的条件，而是在四百多年之后，以色列人即将进迦
南的时候才赐下律法。大部分犹太人认为，上帝颁布
律法的目的就是要人遵行，从而承受应许。但事实并
非如此，因为上帝的应许在先，赐下律法在后。既然
如此，上帝为何还要赐下律法？早日将他们带进迦
南、享受祝福岂不更为简单？其实，如果上帝不赐下
律法，他给亚伯拉罕迦南美地的应许也会实现，因为
“上帝是信实的，断不背乎自己”。但如果这样，他
们堂而皇之地进入迦南，至多是在约书亚的率领下打
几场仗，如此一来，以色列民就会认为他们是因自己
的能力进入迦南，而且自己是配得的。他们会以强大
的军兵、勇武的将领夸口，而对这应许不屑一顾，如
此一来，“应许”在罪人的心中也就不再是“应许”
了。同样，如果今天没有律法，我们也不会看清自己
的罪，我们进天国也就变得理直气壮了。律法叫过犯
显多，恩典才更显多。就如一副良药，无论它有何等
奇效，自以为健康之人都对此不屑一顾，因为他并不
认为自己需要这药，当在 X 光的照射下，显出了他里
面的疾病，发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此时若有一名良
医，一剂良药，真的医治了他，这人该是怎样感恩，
称赞医生的妙手，并他所施的良药奇方？
太 9:12 耶稣听见，就说：“康健的人用不着医
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 ”
 没有律法，人都自以为正直，认为自己所行“对
得起良心” ，可是律法来到，就像 X 光一样，照出我
们里外的污秽，原来我们竟一无良善。在教会里，往
往最积极、最热心的，都是确知自己罪恶的人——就
如福音书中记载的那位用香膏膏主的女人，她一定深
知自己是怎样的罪人。
路 7:47 所以我告诉你，她许多的罪都赦免了，
因为她的爱多。但那赦免少的，他的爱就少。
在场的其他人所犯之罪未必比这女人更少，只是
他们没有被律法光照，就自以为义。信徒越追求成圣
的生活，越是乐意用律法光照自己，就越是天天省察
罪，也就越觉得自己比别人坏，从而在神面前越发谦
卑，得神更多的赐福。就好比一个器皿，在黑暗中似
乎很干净，但越是接近光，越能发现上面的污秽陈渍，
就越使人竭力清洗它。反之，当我们自以为信得越来
越好的时候，我们的热心就会下降，渐渐变得不冷不
热。因为我们渐渐忘却了恩典，骄傲之心滋生，就远
离了神。
诗 34:18 耶和华靠近伤心的人，拯救灵性痛悔
的人。
现今的教会虽处于软弱、冷淡的光景，信徒却自
以为富足，大家都在习惯中变得麻木不仁，“恩典”
也就沦为宗教术语。人们淡化律法、忽视恩典到一定
地步，就与法利赛人无异。
路 18:11 法利赛人站着，自言自语的祷告说：
“神
啊，我感谢你，我不像别人勒索，不义，奸淫，也不
像这个税吏。
路 18:12 我一个礼拜禁食两次，凡我所得的，
都捐上十分之一。 ”
更甚者，这类人还会成为更高级的法利赛人，因
为他们天天高喊： “唯独恩典”、“唯独基督”
，却根本
不认识恩典。总之，律法的赐下坚固了恩典与应许，
使恩典成为恩典，使应许成为应许。
2、恩典坚固律法
既然道德律不曾废掉，谁又能显出它的圣洁、公
义、尊严呢？是恩典，恩典使之坚固。保罗在《罗马
书》第 5 章谈到律法使恩典显大，但在第 3 章论述因
信称义时却说：
罗 3：31 这样，我们因信废了律法吗？断乎不
是！更是坚固律法。
因信称义之人活在恩典之下，这不但没有废掉律
法，更是坚固律法。因为：
（1）律法的公义性要求得到了满足。基督在十
字架上遭受击打，就是满足了神的公义，所谓“赎罪
论”即“公义的满足说” 。
（2）在行为之约下，若靠人的行为去遵守律法，
是因惧怕而被动的遵行。尤其当主耶稣把律法的精义
讲明出来，人们对律法的惧怕就更甚了——意念的不
洁即等同于犯罪，试想在行为之约背约的情况下，罪
人对律法是何等恐惧战惊！
（3）在恩典之下，律法愈是把罪显出来，恩典
就愈显得奇妙。越看律法越有罪，再看恩典更显大，
就越是感恩喜乐。
（4）恩典的道理也维护了律法的绝对威严。因
为它威严，才需要咒诅神的儿子，如果神颁布的律法，
不具备权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帝怎会咒诅甚
至掩面不看祂最爱的爱子，不听他大声的呼求？
诗 22:1 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为什
么远离不救我，不听我唉哼的言语？
诗 22:2 我的神啊，我白日呼求，你不应允；夜
间呼求，必不住声。
因为上帝的律法是威严的，无论是谁违背都要受
咒诅。当你我的罪归到耶稣身上的时候，即使他是父
的爱子也不能放过，这才真正彰显了上帝的“王子犯
法，与庶民同罪”的公义性。
（5）恩典激励人，使人喜悦律法，遵行律法。
诗 119:97 我何等爱慕你的律法，终日不住地思
想。
诗 119:14 我喜悦你的法度，如同喜悦一切的财
物。
诗 119:15 我要默想你的训词，看重你的道路。
诗 119:16 我要在你的律例中自乐，我不忘记你
的话。
旧约的信徒之所以如此爱慕神的律法，是因为恩
典使他们喜悦，使他们感恩，恩典给他们能力去遵守。
3、信主后我们能否遵守律法
当然，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地遵守，也是一个开始，
《海德堡问答》告诉我们“最圣洁的圣徒在遵守神的
律法的事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尽管如此，毕
竟是始步，也远超从前被罪捆绑没有丝毫自由的光
景。由于“老我”残余的败坏，信心的软弱，不管我
们怎样努力，均无人能全守上帝的诫命，反倒在思想、
言语和行为上不住地违背上帝的诫命。
传 7:20 时常行善而不犯罪的义人，世上实在没
有。
雅 2:10 因为凡遵守全律法的，只在一条上跌倒，
他就是犯了众条。
罗 3:20 所以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
在神面前称义，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
认为重生后能全守律法的观点，即全然成圣的观
点是极其错谬的，全然成圣的信仰使人堕入神秘苦修
主义或假冒伪善的泥潭，卫斯理、芬尼、灵恩派等主
张得救后可以全然成圣，这只能使基督徒不再依靠恩
典和怜悯。
也有人产生另外的疑问，即信主之前，人到底能
否稍微遵守一点律法呢？许多人想大概多少能遵守
一点吧。其实亚当里的罪人，一丝一毫都不能遵守。
就如当孝敬父母，他们所谓的遵守，不过是逢年过节
给母亲买点东西罢了。但当我们真正了解什么叫遵守
律法，什么叫善行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从前确实连一
丝一毫的善行都没有。所谓善行，应是出于信心、合
乎律法，又为了荣耀上帝，凭此三点才算遵行律法。
所以未信以先，人所做的一切皆不可能凭信心，更无
所谓荣耀上帝了。所以圣经说：“没有行善的，连一
个都没有。”虽有人供养父母，但那只是在普世道德
的约束和自我彰显下行事，不会有人发自内心的因上
帝诫命的缘故尊敬父母，不会有人顾念他们灵魂的益
处，更不会有人要彰显上帝的荣耀。因为我们的本性
就是“不服神的律法，也是不能服”。但是信耶稣之
后在恩典勉励和圣灵的感动下，多少能迈出几步。虽
然迈的不好，跌跌绊绊，又因着自己的软弱、私欲的
残留败坏，世界的引诱，魔鬼的试探，我们还是经常
的失败，但心里毕竟开始喜欢了，想做了。但失败以
后的心态与以往大不相同：过去违背律法非但不难
过，反倒以此为荣、为此兴奋不已。
 箴 9:17 偷来的水是甜的，暗吃的饼是好的。
但现在我们犯罪，因着圣灵的责备，就立即感到
哀痛、扎心。说明我们里面开始喜悦神的律了。我们
已经站在罪的对立面，与其抗争、作战了。

第二节 两约下遵守律法的不同

一、两约下遵守律法的性质
在行为之约下，遵行律法乃是得永生的条件和前
提——“你若如此行，就必因此活着” ；相反不遵行就
是死——“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在恩典之约里，正好
相反，遵行神的律法，不是得永生、蒙救赎的条件，
而是蒙永生恩典的结果和表现。二者性质完全相反。
行为之约中，遵行律法是永生的前提；在恩典之约中，
永生是遵行的前提。所以虽然在恩典之约下，上帝也
吩咐我们遵行祂的命令，性质却不一样，这一点非常
重要。
出 20:1 神吩咐这一切的话，说：“我是耶和华
你的 神，曾将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 ”
这一节被称为十诫的序言，它无疑代表了上帝对
祂百姓的救赎。摩西之约既然属恩典之约，那么遵行
这些律例、诫命、典章就要有救赎作前提，所以神在
颁布律法之前，作了如下宣告：“我是你的神，曾将
你从埃及地为奴之家领出来”——是神把我们从罪恶
中救赎出来。以此，恩典是前提，而遵行是结果，是
感恩的责任和义务。但道德律的本身作为神的公正性
的要求没有改变，这就是《韦斯敏斯德信条》的阐述，
所以在新约的恩典之下，“道德律都已废掉”的论调
有违圣经的教导。
蒙恩的子民还要遵守道德律，但是这“遵守”的
意义和行为之约中的意义已经不同了。有人会辩驳：
“既然我们无法遵守，为何还要努力，其意义何在？
‘完全赖恩得救’岂不更将神的恩典显大?”这是反
律主义者常用的借口。诚然，恩典之约下的信徒也只
能遵守一点皮毛，尽心尽力地尽上自己的本分和责任
却是上帝的吩咐。这正是律法的总纲所要求的。
太 22:37 耶稣对他说：
“你要尽心、尽性、尽意，
爱主你的神。
太 22:38 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
太 22:39 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己。
太 22:40 这两条诫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里的
总纲。”
爱神和爱人都是指遵守诫命，因为主说：“遵守
诫命的就是爱我的” ，所以尽上我们自己最大的努力，
靠着恩典，努力遵守，是一个得救之人必有的表现，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奉。例如高考时，没有一个考生于
各科都拿满分，但没有考生会因一定达不到试卷所有
要求的目标而放弃，因为这是学生的责任。对于我们
所没有遵守的，虽然占到绝大部分，却也使道德律发
挥了功用，即知罪、显罪、定罪的功用。促使人进入、
依靠恩典，依靠上帝的怜悯。旧约是使人在献祭的赎
罪条例中依靠恩典，而新约则直接将人引向十字架。
加 3:21 这样，律法是与神的应许反对吗？断乎
不是！若曾传一个能叫人得生命的律法，义就诚然本
乎律法了。
加 3:22 但圣经把众人都圈在罪里，使所应许的
福因信耶稣基督归给那信的人。
同时，道德律也是我们感恩生活的标准，它是我
们奔跑灵程的标杆。有人认为，主耶稣基督才是那标
竿，这也没错：
腓 3:14 向着标竿直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稣里从
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
因为主耶稣在地上的生活所彰显的正是道德律
所表达的荣美，没有道德律，我们就不懂耶稣一举一
动的规范是什么。
二、摩西之约中应许和咒诅的困惑
历史上许多神学家在研究摩西律法的时候，颇感
费解，为何律法之约中的许多吩咐，都与行为之约类
似——虽然我们确实知道律法之约属恩典之约。在律
法之约中，常有这样的内容，特别是《申命记》 。
申 28:15 你若不听从耶和华你神的话，不谨守
遵行他的一切诫命律例，就是我今日所吩咐你的，这
以下的咒诅都必追随你，临到你身上：
申 28:16 你在城里必受咒诅，在田间也必受咒
诅。
从被赶散、离开应许之地的结果来看，这似乎很
像行为之约，很像亚当在伊甸园的情景。对于亚当，
遵守行为之约，就可居于伊甸园，否则即被赶出去。
在摩西之约中，神给出了类似的话语：以色列人若遵
守此约，就能久居迦南地，否则神也要把他们赶出去。
人类堕落之后，人根本不能遵守神的律法，且已落在
咒诅之下，难道神再一次给人立行为之约吗？不，绝
对不是！对于这难题，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解释：

1、遵行律法是恩约下的明证
我们若能分清“遵行”在两个约中的性质，就能
明白信心和行为的关系。在恩典之约当中，救恩是前
提，表面上是因“遵行”而享有，事实上是藉着信心。
如何证明一个人的信心是真实的？只有藉着他的行
为。这与主耶稣说的：“唯独遵行我天父旨意的人才
能进去”正相合，因为唯有重生得救的人才能遵行天
父的显明旨意，即律法。那些完全活在罪中，没有丝
毫改变的人被证明不是恩典中的人，这也符合雅各所
说：“没有行为的信心是死的” 。
真正蒙恩的人，遵行律法、过感恩的生活，这种
生活证明了他的信心是活的。如果人只活在显罪、定
罪、知罪的光景中，而没有感恩的生活，说明他还没
有进入恩典之约，还没有进入礼仪律所预表的福音
中。耶稣时代的许多法利赛人热衷于律法的礼仪，甚
至还觉得不够，再加上人的条规，但他们大多没有进
入礼仪律所预表的福音中。因他们根本没有努力遵行
道德律。
太 23:3 凡他们所吩咐你们的，你们都要谨守遵
行；但不要效法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们能说不能行。
太 23:4 他们把难担的重担捆起来，搁在人的肩
上，但自己一个指头也不肯动。
从前我们总认为法利赛人是热心遵守律法的，这
是受了错谬神学的影响。其实法利赛人根本不遵行道
德律法，他们只对礼仪律热心，反而把诫命降低到不
如他们的遗传的程度。他们的行为证明了他们仍在恩
典之外。
太 15:4 神说：“当孝敬父母”，又说：“咒骂父
母的，必治死他。 ”
 太 15:5 你们倒说：“无论何人对父母说，我所
当奉给你的，已经作了供献，
太 15:6 他就可以不孝敬父母。这就是你们藉着
遗传，废了神的诫命。 ”
恩约下的人是把律法的知罪、显罪、定罪的功用
转换到进入感恩生活的激励中，这是非常微妙的转
换，只有圣灵才能作成。因为只有圣灵才能光照我们
的理性，使我们认识福音，又说服我们的意志，使我
们依靠福音中启示的基督。这是迦南美地之祝福的真
正含义，也只有通过活的信心才能享有这祝福。道德
律有“驱使”的功用，这也是《加拉太书》所论述的：
“他是训蒙的师傅，把人带到基督面前” ，
“带到基督
面前”，也就是进入恩典，然后过感恩的生活，回过
来遵行神的律法。这和行为之约的内容虽有相似，性
质却大相径庭。它所讲的是恩典、信心，不是表面的
行为。
迦南美地是神的应许，是恩典的象征。恩典与应
许都要借信心得到，倒闭旷野的一代没有进入迦南，
就是因为他们不信。当人乐意遵守神的律法时，证明
他是信心中的人，才能享受神的应许；反之，当人不
遵守或不愿遵守时，证明他是非信心中的人，他仍是
行为之约下的人，只配受咒诅。通过以上这些，我们
就晓得摩西律法中咒诅性的言语并非针对信心中的
子民。但摩西之约是民族性的约定，当整个以色列民
族背约时，证明整个民族没有信心承受祝福，只能落
在行为之约的咒诅中。其中少数的信心的子民也一同
遭遇地上的苦难，但神给这些真子民属天的祝福却是
坚稳的。这与新约中“信的人有永生，不信的人罪已
经定了”的道理完全一致。
2、以色列仅仅是一个预表的国度
摩西之约决定了以色列民族的预表性，可以
说，以色列人的神政王国就是基督恩典国度在地上的
模型。但以色列国终究不是基督那完全的、恩典的国
度。只有在基督的国度里，每一个人都是恩典之约中
的子民，那里才没有咒诅。摩西律法作为标准，最终
指向的是基督。只有基督才能全守神的律法，为选民
带来完全的祝福。除了基督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
建立这样一个完全的国度。就预表与实体之间的关系
说，摩西之约并不等同于基督在新约所成全的恩典之
约。当以色列人不守约时，他们的国度就无法预表基
督的国度，也就无法蒙受神的祝福，只能被神打散，
落在咒诅之中。
3、约的群体性
上帝的赐福和咒诅并非针对个体，而是对以色列
国的整体而言，而这国里既有恩典之约下的人，也有
行为之约下的人，而且往往后者居多。
 林前 10:5 但他们中间，多半是神不喜欢的人，
所以在旷野倒毙。
这也是以色列民族多灾多难的原因。所以当整个
民族遭受违约的咒诅时，虽然恩典之下的人也多受皮
肉之苦，却不影响他们所蒙的恩典。而没有蒙受恩典
的人，已经处于违背神律法的状态，即使没有上述咒
诅，在行为之约的咒诅下，也不能享受神的属灵祝福。
以色列人在迦南安居的时候，他们只不过是沾了神真
选民的光而已。
4、应许和咒诅的属地性
摩西律法中对迦南地及各种地上生活的应许，虽
然是预表将来天上永远的福分，但对于以色列民族来
说，毕竟还是指地上的赐福。虽然上帝咒诅以色列甚
至赶散他们的时候，神的真儿女也会遭受痛苦，但这
并不影响真信徒本身的得救。虽然犹太人都被掳巴比
伦，但恩典之约中的以西结、但以理等人仍然在神的
赐福保守之中。在摩西之约的咒诅中，无论是疾病、
饥荒、刀剑，都不过是地上的灾祸，却从未出现“永
刑”“地狱”等类的词，因为它不是行为之约。
申 4:26 我今日呼天唤地向你们作见证，你们必
在过约旦河得为业的地上速速灭尽！你们不能在那地
上长久，必尽行除灭。
即使在灾难中神的儿女也多被杀害、死亡，但那
绝不是亚当之约中与神隔绝的死。这样的死对于那些
已出死入生的人就算不得什么。新约中，有的基督徒
因干犯圣餐，也遭遇死亡，但保罗说那是被主惩治，
和世人不一样。
林前 11:30 因此，在你们中间有好些软弱的与
患病的，死的也不少（ “死”原文作“睡”）
。
林前 11:31 我们若是先分辨自己，就不至于受
审。
林前 11:32 我们受审的时候，乃是被主惩治，
免得我们和世人一同定罪。
所以，摩西之约中的死亡，已经成就在亚当里的
众人身上——亚当背约之时，他们早已“死在过犯之
中”；但对真信徒来说，这只不过是“睡觉” ，并非属
灵的死。
5、应许和咒诅的属天性
道德律对整个社会都有约束作用，以色列人也不
例外，所以神并没有区分真假信徒而让他们都在自己
面前立约，接受律法。对于上帝的真信徒这律法自然
是成圣生活的标准，而对于那些非信徒，也借此约束
他们的罪行。谈到约束，就要通过律法的咒诅，因此
这种咒诅是对整个民族、国家而言的。既有属灵的预
表，也有属地的现实性。
申 4:8 又哪一大国有这样公义的律例、典章，
像我今日在你们面前所陈明的这一切律法呢？
申 4:9 只要谨慎，殷勤保守你的心灵，免得忘
记你亲眼所看见的事，又免得你一生这事离开你的
心，总要传给你的子子孙孙。
真信徒只不过是在今生的咒诅中受其连累而已，
真信徒的盼望也不是建立在这地上，在迦南也好，在
巴比伦也好，都是“织搭帐篷”的客旅。
当以色列人拜了金牛犊后，耶和华神对摩西说，
将要差使者带领他们进入迦南美地，但自己不再与他
们同往。
出 33:3 领你到那流奶与蜜之地。我自己不同你
们上去，因为你们是硬着颈项的百姓，恐怕我在路上
把你们灭绝。
出 33:4 百姓听见这凶信就悲哀，也没有人佩戴
妆饰。
百姓听到后，没有因为他们犯罪后仍能进迦南而
庆幸，却都悲哀万分，他们甚至痛恨自己佩戴的妆饰，
因为他们正是用这妆饰打造了金牛犊。此时摩西再三
哀求神：
出 33:16 人在何事上得以知道我和你的百姓在
你眼前蒙恩呢？岂不是因你与我们同去，使我和你的
百姓与地上的万民有分别吗？
是啊，没有神的同在，即使进了迦南美地，那对
于神的真儿女来说又有什么意义？真正蒙恩的标记
不是进迦南，而是以马内利。难怪有人感叹：“即使
把这个世界建设得比天堂还美好，如果这里没有耶
稣，也不是我的家。”所以摩西之约中的祝福不是代
表从行为之约进到恩典之约的永生的福，而是指地上
以色列国作为国家整体所蒙的恩惠，只是天上永恒福
气的预表。表面上，真以色列人也在其间遵行律法，
里面却是恩典的运行。上帝所应许享有的迦南美地，
真正所预表的是他们处在神的恩约中、在活的信心中
才会享受的祝福。而要享有这祝福，就必须藉着信心。
罗 4:5 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称罪人为义的神，
他的信就算为义。
罗 4:6 正如大卫称那在行为以外蒙神算为义的
人是有福的。
当我们明白摩西之约是作为恩典之约实施的预
表阶段后，就不会因律法之约中的吩咐与行为之约相
类似而困惑，这一困惑随即迎刃而解了。其实，许多
忠心的选民至死并也未得到这些美好的应许（如摩西
本人）
，但他们在天上的荣耀中赞美着，直到永远。
来 11:39 这些人都是因信得了美好的证据，却
仍未得着所应许的。
来 11:40 因为神给我们豫备了更美的事，叫他
们若不与我们同得，就不能完全。
 第十章 恩典之约与圣经的渐进性启示
第一节 渐进启示的过程

一、渐进性启示的特点
上帝立永恒之约，不是一次性地把恩典之约完全
展现出来，而是在历史中逐步展现——越来越具体，
越来越清晰，所以这是一个渐进性的约定。从女人的
后裔，到献祭、预言、应许，直到与挪亚、亚伯拉罕、
摩西、大卫立约，逐步作成一个祭司的国度，神政的
政权，一直到神的儿子来到。
这渐进性的启示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从总括到具体
1）、出生家族
上帝最初所给的是一个总体的轮廓：亚当一犯
罪，神就赐下女人后裔的应许。那时人们并不知晓女
人的后裔是怎么一回事，只模糊地知道有一个女人的
后裔要来，将魔鬼的头打碎。随着恩典之约的逐渐展
开，就越来越具体了。直至呼召亚伯拉罕的时候，就
知道他是亚伯拉罕的后裔，是以撒的后裔，雅各的后
裔，在雅各的后裔中，那赐平安的“细罗”又是来自
犹大的后裔，然后具体至大卫的后裔，一直到新约的
约瑟和马利亚。他们都是大卫的后裔，一个是大卫儿
子所罗门的后代，一个是大卫的儿子拿单的后代，一
千年以后上帝安排这两人走到一起，于是“大卫的后
裔”终于清晰地来到人们中间。
2）、降生地点
从一开始女人后裔模糊的轮廓，到后来神借先知
弥迦启示了降生的地方，是犹大地的伯利恒。
弥 5:2 伯利恒以法他啊，你在犹大诸城中为小。
将来必有一位从你那里出来，在以色列中为我作掌权
的；他的根源从亘古、从太初就有。
3)、降生的方式
赛 7:14 因此，主自己要给你们一个兆头，必有
童女怀孕生子，给他起名叫以马内利。
4)、降生的时间
但 9:25 你当知道、当明白，从出令重新建造耶
路撒冷，直到有受膏君的时候，必有七个七和六十二
个七。正在艰难的时候，耶路撒冷城连街带濠都必重
新建造。
5）、与生俱来的权柄
赛 9:6 因为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
我们，政权必担在他的肩头上。他名称为奇妙、策士、
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
6）、他的相貌以及品德
赛 53:2-4 他在耶和华面前生长如嫩芽，像根出
于干地。他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也无美
貌使我们羡慕他。赛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
灯火，他不吹灭。他凭真实将公理传开。他不灰心，
也不丧胆，直到他在地上设立公理，海岛都等候他的
训诲。
7）、他做的一些工作
赛 61:1 主耶和华的灵在我身上，因为耶和华用
膏膏我，叫我传好信息给谦卑的人（或作“传福音给
贫穷的人” ），差遣我医好伤心的人，报告被掳的得释
放，被囚的出监牢。
赛 61:2 报告耶和华的恩年，和我们神报仇的日
子，安慰一切悲哀的人。
赛 42:6 “我耶和华凭公义召你，必搀扶你的手，
保守你，使你作众民的中保（ “中保”原文作“约” ），
作外邦人的光。
8）、他一生要走的路
赛 53:2 他在耶和华面前生长如嫩芽，像根出于
干地。他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也无美貌
使我们羡慕他。
赛 53:3 他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
忧患。他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样，我们也
不尊重他。
9)、他怎样被钉十字架而死
赛 53:7 他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或
作“他受欺压，却自卑不开口” ）
，他像羊羔被牵到宰
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
开口。
赛 53:12 所以，我要使他与位大的同分，与强盛的
均分掳物；因为他将命倾倒，以致于死，他也被列在
罪犯之中。他却担当多人的罪，又为罪犯代求。
10)、他死的意义
赛 53:4-6 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
痛苦；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被神击打苦待了。那知
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他受的
刑罚，我们得平安；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我
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
罪孽都归在他身上。
11)、他从死里复活的意义
赛 25:8 他已经吞灭死亡直到永远。主耶和华必
擦去各人脸上的眼泪，又除掉普天下他百姓的羞辱，
因为这是耶和华说的。
12） 、他的升天
诗 47:5 神上升，有喊声相送；耶和华上升，有
角声相送。
诗 47:6 你们要向神歌颂，歌颂！向我们王歌颂，
歌颂！
13） 、他的福音要传遍地极
 赛 54:2 要扩张你帐幕之地，张大你居所的幔子，
不要限止；要放长你的绳子，坚固你的橛子。
14)、他的再来
但 7:13 我在夜间的异象中观看，见有一位像人
子的，驾着天云而来，被领到亘古常在者面前，
但 7:14 得了权柄、荣耀、国度，使各方、各国、
各族的人都事奉他。他的权柄是永远的，不能废去，
他的国必不败坏。
上述只是摘录一些经文，比如他将怎样进圣城、
怎样洁净圣殿、死时与罪犯同钉，被埋于财主的坟墓
等等，这些经文几乎涉及到耶稣的每一个细节，从总
括到具体，最后让以色列人翘首以待。在尚未出生之
时，就将一生的经过详细地预言，历史上只此一人，
所以当我们把旧约圣经里关于弥赛亚的信息片段汇
到一起，耶稣的想象仿佛就活画在我们眼前，这就叫
渐进性启示。
2、从模糊到清晰
从开始时模糊的应许，直到全方位地预言出来，
越来越清晰。只因人的有限，难以读懂这些预言。我
们这从新约的观点来看旧约的人，感到十分清楚，然
而对于那些凭信心相信的人，虽然远远望见，却像遥
看远山一样，并不清晰。但救恩的果效依然在他们身
上。
 赛 29:23 但他看见他的众子，就是我手的工作
在他那里，他们必尊我的名为圣，必尊雅各的圣者为
圣，必敬畏以色列的神。
赛 29:24 心中迷糊的必得明白；发怨言的，必
受训诲。
所以在旧约，基督对于那些不信的人，就成了隐
藏的奥秘。
林前 2:7 我们讲的，乃是从前所隐藏、神奥秘
的智慧，就是神在万世以前预定使我们得荣耀的。
3、从局部到整体
旧约的预言、应许、启示，往往都是局部的：上
帝藉着不同的先知，在不同的时代，对不同的人发预
言，但是这些预言越来越向一个中心靠拢，逐渐合为
一体。
4、从预表到实体
渐进性启示也包括了从预表到实体。在旧约，救
恩用预表和应许的方式启示出来，即用献祭、逾越节
启示，包括主耶稣的职分用大祭司并君王来启示。
西 2:17 这些原是后事的影儿，那形体却是基督。
5、从多次多方到一次
来 1:1 神既在古时藉着众先知多次多方地晓谕
列祖；就在这末世藉着他儿子晓谕我们。
过去的多次多方就说明了旧约的启示都是局部
的、零星的片断；当新约来到，神的儿子就整体地显
现出来。
约 1:14 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
的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
生子的荣光。
神亲自住在人间，与人面对面交谈，这就是圣经
所说，从“藉着先知多次多方”，到“藉着他儿子”
直接向我们说话。
约 14:10 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你不信吗？
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不是凭着自己说的，乃是住在我
里面的父作他自己的事。
总之，真理的启示是从少到多。古时的圣徒仅领
受很少的真理，然后逐渐增多，直至全本圣经封典，
全备的真理就都有了。相对于新约的信徒，旧约的信
徒所得的亮光实在有限，所以我们今天真是比旧约的
圣徒还有福气。
太 13:16 -17 但你们的眼睛是有福的，因为看见
了；你们的耳朵也是有福的，因为听见了。我实在告
诉你们：从前有许多先知和义人要看你们所看的，却
没有看见；要听你们所听见的，却没有听见。

二、圣经渐进性启示的原因
为何神不直接向人启示基督，而是把他分散隐藏
在旧约圣经的各处？因为罪性使人专靠自己，不肯到
神面前得安息。所以神的启示就成了一封“家书”，
没有神的灵亲自开启，人“看也看不明白，听也听不
懂”。
赛 28:12-13 他曾对他们说：“你们要使疲乏人得
安息，这样才得安息，才得舒畅。”他们却不肯听。
所以耶和华向他们说的话是命上加命、令上加令、律
上加律，例上加例，这里一点、那里一点。以致他们
前行仰面跌倒，而且跌碎，并陷入网罗被缠住。
另外，主耶稣对门徒所说的话也告诉了我们原
因：
约 16:12-13 “我还有好些事要告诉你们，但你
们现在担当不了（或作“不能领会” ）
。只等真理的圣
灵来了，他要引导你们明白（原文作“进入”）一切
的真理。
因着人头脑的有限，如果神一次性全盘启示出
来，我们人承受不了。这就如对小学生讲博士的内容，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明白。神的真理过于庞大，且充满
智慧，为了让人明白，神以献祭作预演，然而人类演
示了四千年之久，当实体显现出来的时候，人仍是不
能明白。可见人是何等渺小有限！当然，从根本上说
这是神主权的作为，只是在人这一方，因为有限，圣
经才用渐进性启示。
 即使这本圣经已经完成，又历经新约两千年的教
会历史，人们就彻底明白了吗？远远没有，在教会历
史上，仅三位一体的道理，就用了近四百年的时间才
明白；人们口称耶稣是主，到底是怎样一位主，教会
也为此争论了近四百五十年，直到迦克顿大会才算弄
清楚一些，很多至今仍不清楚，只是限定了大概的范
围，这也是他的名称为“奇妙”的缘故。可见，若不
是上帝顾念人的渺小，使用了渐进性启示的方式，人
根本不可能明白。
诗 8:-43 我观看你指头所造的天，并你所陈设的
月亮星宿，便说，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世人算什
么，你竟眷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