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４

恩 格 斯 对科 学 社 会 主 义 的 元 思 考
—

基于 《 社会 主 义从 空 想 到 科 学 的 发 展 》 的 文本考察




“

白 秉镯 郎 廷建

【 摘要 】 在 《 社会 主 义 从 空 想 到 科 学 的 发 展 》 文本 中 ， 恩格斯从 空 想社会主 义



批 判 切入 ，
紧 紧抓 住 空 想 社 会 主 义 何 以 不 科 学 和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何 以 科学 、 何以产


生 、 何 以 实 现等 问 题展 开 对 科 学 社会 主 义 的 元 思 考 ，
指 出 空 想社会主 义 因 缺少 现 实


“ ”

基础 而 终 归 为 空 想 ， 马 克思的 两 大 伟 大 发现 使 科 学社 会 主义 成为 科 学 ， 英 法经



济 政 治 关 系 的 唯物 辩 证 法 批 判 使 科 学 社会 主 义得 以 产 生 ， 资本主 义癌 变 与 无 产 阶级



的 使 命担 当 使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成 为 现 实 

。

【 关键 词 】 空 想 社会 主 义 ；
科 学社会 主 义 ；
唯物 主 义历 史 观 ；
剩 余 价值 学说 

；

唯物 辩 证 法



DOI :
10. 16762/ b.cnki . mkszyzxyj .2020.02. 018
２０ 世 纪 六 七 十 年代 以 来 ， 随着 国 际 共 产 主 义 运 动 陷 人 低 潮 ， 科 学 社 会 主义 愈 发


失 去 话 语权 。 正 当 民 众似 乎 要 淡 忘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之 时 ，
科 学 社会 主 义却 在 ２ １
世纪


的 中 国 焕发 出 强 大 的 生机 活力
“ ”

， 反 观被 一

些 西 方 学 者称 为 历 史 终结 的 资 本 主义


制 度 却 苟延 残 喘 。 强 烈 的 理 论 与 现 实 反差 不 禁使 我 们 追 因 与 反 思 ，
个中 缘 由 ， 民众


对 科 学社 会 主 义 的 认 知 是 一

个重 要 方 面 。 作 为 科 学 社会 主 义 的 创 始 人 之 一

， 恩格 斯


曾 为 直 接 在 民 众 中 宣 传 科学 社会 主 义 而 专 门 撰 写 并 出 版 《 社 会 主 义从 空 想 到 科 学 的


发 展》 一

书 ，
这 部 科学 社会 主 义 入 门 经 典 详 细 阐 述 了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的 思 想 来 源 、 

理
论 基础 和 基本 原理 ， 对 科学 社会 主 义 掌 握 民 众 、 武 装 头脑 、 指 导 国 际共 运 产 生 了 深


远影 响 。 时 逢 恩 格 斯诞 辰 ２ ００ 周 年与 《 社会 主义 从空 想 到 科学 的发 展 》 公 开 发表


１ ４０ 周年 ， 在 这个 时 间 节 点 回 到 《 社 会 主 义 从 空 想 到 科学 的发 展 》 文 本 、 考察恩 格


斯 对 科 学 社会 主 义 的 元 思 考 具 有 多 重 理 论 价 值 和 现 实 意 义 

。

本文系 年湖 北工业大学 马 克 思主义理论学科培 育项

“ ”
＊ ２ ０２ ０ 目 乔尔 ？
科 威 尔 生 态 批 判 思 想 研究 （ 

项
编号 和 武 汉大 学 人文 社会 科学青 年学 术 团 队 马 克 思 主义资 本批 判理 论 团 队
“ 

”

目 ：
２ ０２ ０ Ｓ Ｗ０ ０７ ０ ）

（ 项 目 编号 ：
１ １ 〇 １４ １ ３０ ００ ０ ４０ ） 的阶 段 性 研 究 成 果 

。

＊ ＊ 白 秉镯 ，
湖 北 工 业 大 学 马 克 思 主 义学 院 讲 师 ，
新 时 代 党 的创 新 理 论 学 习 宣 传 与 研 究 中 心研 究 员 ， 法学


博士 ，
主 要 研 究 方 向 为 西 方 生 态 理论 ； 郎廷 建 ， 武汉大学马 克思 主义学院 副 教授 ， 哲学 博 士 ， 马 克思


主 义理论博士后 ，
主 要研 究方 向 为 马 克 思 主义 基 础 理 论 

。

１ ６３


伞 马 克思主 义哲 学研 究 ２０ ２ ０ 年第 ２ 辑 总第 ２６ 

期

空 想社会主 义何 以 不 科 学 ： 缺少实现 的 现实 基 础



在 科 学 社会 主 义 产 生 之 前 ， 空 想 社会 主 义 已 然 经 历 了 ３ 个 多 世 纪 的 发展 ， 形成


了 阶 段性 的 标 志 人 物 和 代 表 成 果 ， 如 １ ６ 世纪和 １ ７ 世 纪莫 尔 的 《 乌 托邦 》 和 康 帕 内



拉的 《 太 阳 城 》 对 理想 社 会 制 度 的 空 想 描 写 ，
１ ８
世纪 摩 莱里的 《 自 然 法 典》 和 马



布利 的 ＜

《 论公 民 的 权利 和 义 务 》 对 共 产 主 义 理 论 的 直 接 阐 述 ，
进人 １ ９ 世纪 ，
空想



社会 主 义 发 展 到 高 级 阶 段 ，
出 现 了 以 圣西 门 、 傅立 叶 和 欧 文 为 代 表 的 三 大 批 判 的 空


想社 会 主义 ，
影 响 盛极 一

时 

。

面 对 既有 思 想 材 料 ，
想 要 提 出 并 阐 述 科 学 社会 主 义 ， 摆 在 恩 格 斯 面 前 的 首 要任


务 就是 要 厘 清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与 三 大 批判 空 想 社会 主 义 的 关 系 。 由 此 ，
揭 示 空 想 社会


主 义 空 想 性 的 问 题就 被 提 了 出 来 

。

在 恩 格 斯看来 ， 圣西 门 的 天 才 发 现 在 于 他 认 识 到 法 国 革 命 的 实 质 是 阶 级 斗 争 

，

不 仅表 现 为 贵 族 和 资 产 阶 级 之 间 的 斗 争 ， 也 表现 为 贵 族 、 资 产 阶级 和无财 产 者之 间



的 阶级 斗 争 ；
圣 西 门 把政 治 归 结 为 关 于 生 产 的 科 学 ，
预 言政 治 终 将 完 全 溶 化 在 经 济


中 ，
这 一

主 张蕴 含 经 济 基 础 决 定政 治 上 层建 筑 的 思 想 萌 芽 。 傅立 叶 最 了 不 起 的 地 方


在 于 他 对 社会 历 史 的 四 阶 段 划 分 ， 即 把迄 今 为 止 的 全 部 历 程 分 为 蒙 昧 、
宗法 、 野蛮


的 资 本主 义 社 会 讽刺 挖


“ ”

和 文 明 四 个发 展 阶 段 ，
进 而 将批 判 矛 头 指 向 文 明 阶段 ，

苦资 本主 义私 有制 ， 揭 露 资 产 阶 级世 界 的 物 质 贫 困 和 道 德 贫 困 ，
傅立 叶还 是提出 把



妇 女 解 放 程 度 作 为 衡 量 普遍 解 放 的 天 然 尺 度 的 第
一

人 。 欧 文 的 过人 之 处 在 于 他把 共



产 主 义 理 论 构 建 与 实 际 践行 相 结 合 ， 不 仅 在 理论 构 建方 面 有 建 树 ，
而 且 在 实 际 践行


方 面 也多 有 尝 试 。 欧 文 认 识 到 生 产 力 发 展 是 实 现 社 会改 造 的 基 础 ， 认 为 生 产 力 发展



只 应 为 所 有人 的 共 同福 利 服务 ， 鉴 于 资 本 主 义社 会 生 产 力 发 展 所 造 成 的 资 本 家 阶 级


发 财 和 劳 动 阶 级 受 奴役 的 严 重 不 公 ， 欧 文 提 出 改 造 资 本 主义 社 会 而 转 向 共 产主 义 

，

为 此 他 主 张 并 践行 破 除 资 本 主 义 社会 的 私 有制 、 宗 教 和 婚 姻 形式 等 弊 障 ， 致 力 于通



过 组 织 合 作 社 和 劳 动 市 场 等 措 施 实 现 向 共 产 主 义 社 会制 度 的 过 渡 

。

对 于 三 大空 想 社会 主 义 恩格斯 认 为 其 内 含 处处 突 破 幻 想 的 外 壳 而 显 露 出 来


“

？
但终 因 缺 失 实 现 的 现 实 基 础 而 沦 为 批 判 对 象
”

的 天才 的 思 想萌 芽 和 天才 的 思 想 ，


。

１ ９ 世 纪初 ， 机 器大 工业 虽 然 已 经 在 欧 洲 兴 起 ， 但 其 范 围 和 作 用 力 都 十 分有 限 

。

从 范 围来 看 ， 它 仅 限于英 国 ， 甚 至 连 同 英 国 隔 峡 相 望 的 法 国 都 无从 知 晓 。 从作 用 力



来看 ，
它 虽 然 推 动 了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方式 的 发 展 ， 但还 远 未 达 到 能 够 把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

方 式推 向 顶 峰 进 而 促 成 其实 现 自 我 变革 的程 度 。 由此产 生 资本 主义 生 产方 式 发展 不



充 分 以 及 资 产 阶 级 和 无 产 阶 级 对 立 不尖 锐 的 问 题 方面 资 本 主义 生产 方 式还 须


一

。 ，

破除 阻力 进 一

步发 展 ， 进而 在 逐 利 的过 程 中 确 证 自 己 的剥削性质 、 发 展 实现 自 我变



① 《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３
卷 ， 人 民 出 版社 ，
２ ００ ９ ，
第 ５ ２９ 页 

。

１ ６４


 恩 格 斯 对 科学 社 会主 义 的 元 思 考 会



革 的 力 量 和 手段 ；
另 一

方面 ， 生 产 力 和 交 换形 式 的 冲 突 以 及 伴 随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方 式


而 来 的 资 产 阶 级 和 无 产 阶 级 的 对 立 冲 突还 须 进 一

步深 化 ， 进而在 一

定 冲 突 阶 段实 现


破解 ，
而 这 两 方 面 都 是 以 机 器 大 工 业 为前 提 和 条 件 的 。 但 问 题恰 恰 在 于 此 。 在三 大


空 想 社 会 主 义 畅 想 构 建共 产 主 义 之 时 ，
机 器 大 工业 发 展 有 限 ，
受此 制 约 ，
作 为新 的


社 会 制 度 的 资本 主 义 制 度 的 全 部 生 产 力 还 没 有 迸 发 出 来 ，
由 此产 生 的 各 方 面 冲 突 及


其 解 决 手段 虽 已 形 成 但 远 未 成 熟 再 考虑 到 无 产 阶级 虽然 已 经作 为 个 新 的 阶级 而


一

从 无 财产 的 群众 中 分 离 出 来 ， 但 它 尚 不 具 备 采 取独 立 政 治 行 动 的 能 力 ， 依然 表现 为


一

个无 力 的 、 无助 的 、 受 压 迫 的 和 受 苦难 的等 级 。 多 种 因 素 作用 决 定 ，
三 大 空想 社


会 主 义 并 不 具备 实 现 的 现 实 基 础 

。

是 同 不 成 熟 的 资 本主 义 生 产 状 况 不 成熟 的 阶


“

恩 格斯 指 出 ： 不成熟的理论 ， 、

级 状况 相 适 应 的 。 解 决 社会 问 题 的 办 法 还 隐 藏 在 不 发 达 的 经 济 关 系 中 ，
所以 只有 从


头 脑中产 生 出来 。 社 会 所 表 现 出 来 的 只 是 弊病 ，
消 除 这 些 弊病 是 思 维 着 的 理 性 的 任


务 。 于是 ， 就需要 发 明
一

套 新 的 更 完 善 的 社 会制 度 ， 并 且 通过 宣 传 ， 可 能时 通 过典


型示 范 ，
从 外 面 强 加 于 社会 。 这 种 新 的 社会 制 度 是 一

开 始 就 注定 要 成为 空想 的 ，


它
越是 制 定 得 详 尽 周 密 就 越 是要 陷 人 纯 粹 的 幻 想
”
？ 三 大空 想 社 会 主义 被 定 性 为
，
。 

空 想 的 深 层 原 因 就 在 于缺 少 实 现 的 现 实 基 础 

。

“ ”
二 科学社 会 主 义 何 以 科 学 ： 两 大伟 大 发现 的 科学 支 撑



提 出 科 学 社会 主 义 之 所 以 科 学 的 根 据 ， 是 恩 格斯 考察 完 空 想 社 会 主 义 的 空 想 性


“ ”

之 后 亟 须 完 成 的 工作 。 恩 格 斯 把这
一

根 据 归 结 为 马 克思 的 两大 伟 大 发现 ， 认为


唯 物 主 义 历 史 观和 剩 余 价 值 学 说 的 发 现 使 社 会 主 义 从 空 想 变 成 科 学 

。

作 为 社 会 主 义 从 空 想 变 成 科学 的 一

块理论 基 石 ，
唯 物史 观 的 贡 献在 于它 揭示 了



人 类 社 会从 低 级 形 态 向 高 级 形 态 发 展 的 一

般规律 ， 指 明 了 实 现社会发展 的 根本 驱



动 、 直接 动 力 和 主 体 力 量 。 关于 唯物史 观 ， 马克 思在 １ ８ ５９
年 《 〈 政 治 经 济 学 批判 

〉

定的
“

序 言 》 中 对 其 进行 了 经 典 概 述 ， 即 人 们在 自 己 生 活 的 社 会生 产 中 发生 一

、 

必
然的 、 不 以 他 们 的 意 志 为 转移 的 关 系 ， 即 同 他们 的 物 质 生 产 力 的
一

定 发展 阶段 相适



合 的 生 产关 系 。 这 些 生 产 关 系 的 总 和 构 成社 会 的 经 济 结 构 ， 即 有法 律 的 和 政 治 的 上


层 建 筑 竖 立 其 上 并有 一

定 的 社 会 意 识形 式 与 之相 适应 的 现 实 基 础 。 物 质生 活 的 生 产


方 式 制 约 着 整 个 社会 生 活 、 政 治 生活 和 精神 生活 的 过程 。 不 是 人们 的 意 识 决 定人 们


的存在 相反 是人 们 的 社 会 存 在 决定 人 们 的 意 识 社 会 的 物 质生 产 力 发 展 到 

定
一

， ，
。

阶段 ， 便同 它 们 一

直 在 其 中 运 动 的 现存 生 产 关 系 或 财 产 关 系 （ 这 只 是 生产 关系 的 法


律用语 ） 发生 矛盾 。 于 是 这 些 关 系 便 由 生 产 力 的 发 展 形 式 变 成 生 产 力 的 桎梏 。 那时


社会 革 命 的 时 代 就 到 来 了 。 随着 经济 基础 的 变更 ， 全 部 庞 大 的 上层 建 筑也 或 慢 或 快



① 《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 ３ 卷 ， 人 民 出版社 ，
２００９ ， 第 ５ ２ ８
－

５２ ９ 页 

。

１ ６５


令 马 克 思 主义 哲 学 研究 ２０２０
年第 ２
辑 总第 ２６


期

地 发生 变 革
”

。


？

如 果说 唯 物 史 观 在 一

般性 的 意 义 上 揭 示 了 社 会 发 展 的 趋 势 和 发 展 这 种 趋 势 所 需


要 的各 种 力 量要 素 ，
那 剩 余价 值学 说 则 论 证 了 这 种 趋 势 及 其 所 需 力 量 要 素 是 如 何 在


资 本 主 义 私 有 制 条件 下 成 为 现 实 的 

。

剩 余 价 值学 说认 为 ，
资 本主义 私有 制 条 件下 ， 生 产 资料 归 资本 家 占 有 ，
劳 动力


虽有人 身 自 由却 完 全丧失 生 产资料 。 为 了 获 取基 本 物 质 资 料 ， 劳 动 力 必须 把 自 己变



成 劳 动 力 商品 出 卖 给 资 本 家 ，
从而 获 得 自 己 与生 产资 料 相结 合 的 条 件 。 资 本 家通过


支 付工 资 而 购 得 雇 佣 工 人 的 劳 动 力 ， 但 工资 只 是 对雇 佣 工 人 所付 出 的 必 要 劳 动 的 货


币 补偿 ， 并 不 是 对 雇 佣 工 人所 付 出 的 全 部 体 力 劳 动 和 智 力 劳 动 的 补 偿 ，
二者之 间 

存
在剩余 劳 动 的 差额 。 在 资 本 主 义生 产 过 程 中 ， 雇 佣 工 人不 仅 创 造 了 与 资 本 家 支 付 的



工 资 相 等 值 的 劳 动 力 价值 ，
还 创 造 了 超 过劳 动 力 价 值 的 价 值 ， 这 部 分 价值 称 为 剩余


价值 ，
它 被资 本 家 无偿 占 有 了 。 资 本 家是 资 本 的 人格 化 ，
受 到 资本 增 殖本 性 的 驱 动


而唯 利是 图 ， 为 了 攫 取更 多 的 剩 余 价 值 ，
资 本家 通 过 延 长工 作 日 进 而 延长 绝对 剩佘


劳 动 时 间 的 方 式 攫 取 绝 对剩 余 价 值 ， 亦 通 过 革新 应 用 先 进 科 学 技 术 提 高 劳 动 生 产 率


进 而 延 长 相对 剩 余 劳 动 时 间 的 方式 攫 取相 对 剩 余 价 值 。 剩 余 价值 在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过


程 中 创造 ， 却 在资 本 主 义 流 通 过 程 中 实 现 ，
由 此 决定 资 本家 必 须 想 方 设法 地 加 速 生



产 过 程和 流 通 过 程 即 加 速 资 本 周 转 。 资 本 主 义对 剩 余 价 值 无 所 不 用 其 极 的 追 逐 突 破


了 劳 动 力 的 身 体极 限 和 道 德 极 限 ，
突 破了 自 然界 承 载力 的 极 限 ， 使 阶 级矛 盾 和 人 与


自 然 的 矛 盾 激 化 而 走 向 对抗 ， 最终 ， 资本 主义 自 掘 坟 墓 走 向 毁灭 

。

通过 剩 余 价值 学 说 可 以 发 现 活 劳动 即 雇佣 劳 动是 剩余 价 值的 唯 源泉 资本


一

： ；

主义 私有 制具 有显 著 的 剥 削 性 质 ，
表 现 为 资 本 家无 偿 占 有 雇 佣 工 人 创 造 的 剩 余 价


值 ；
工 资 掩盖 了 资 本 家 对工 人 的 剥 削 ；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以 攫 取 剩 余价 值 为 目 的 ， 资本


无 限 增 殖 的 本 性 势 必 突 破劳 动 力 的 身 体极 限 和 道 德 极 限 ， 导致 劳动 的 异化 ； 创新 科


学技 术 、 变革 生 产 方式 、 提 高 劳 动 生 产率 都 以 服 务 资 本 积 累 为 目 的 ，
财 富愈 发集 中



在 资 本家 阶 级 手 中 ，
无 产 阶 级 相 反 却 愈发赤 贫 。 由 此导 致 了 三 方 面 的 结 果 ：
一

是社


会化 大生 产 同 资 本 主 义 生 产 资 料 私有 制 之 间 的矛 盾 日 趋激化 ；
二是 无 产 阶级 同 资 产


阶级 之 间 的 对 立 冲 突 愈 发 尖 锐 ；
三 是 作为 先进生 产 力 代 表 的 无 产 阶 级 愈 发 成 为 强 有


力 的 独 立 政治 力 量 表达 自 己 的政 治诉求 ， 进 而走 向 变 革 资本 主 义制 度 的无 产 阶级 革


命运 动 。 这样 一

来 ， 实 现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变 革 的 根 本 驱动 、 直接 动 力 和 主 体 力 量 等 现



实 条件就 分 别 出 现 ， 资 本 主 义 必 然 灭 亡 和 社会 主 义 必 然 胜 利 成 为 现 实 可 能 

。

“ ”

恩 格 斯 把马 克 思 的 两 大 伟 大发 现 归 结 为 社 会主 义 从 空 想 变 成科 学 的 科 学 理


论 支撑 。 科 学 社会 主 义 之所 以 科 学 的 原 因 正 在 于 它 符 合 了 唯 物 史 观 所 揭 示 的 人 类 社



会 发展 般 规 律 和 剩 余 价 值 学 说 所 揭 示 的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的 特殊 规 律 具 有合 规 律


一

性 ， 同 时 符 合 了 作 为 先进 生 产 力 代 表 的 工 人 阶 级 变 革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的 革 命 意 志 ， 

具

① ｛ 马 克思 恩格斯文集》 第 ２ 卷 ， 人 民 出版社 ， ２００９ ， 第 ５９ １ 

－

５ ９２ 页 

。

１ ６６


 恩 格 斯 对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的 元思 考 ？



有 合 目 的性 

。

三 科 学 社 会主 义 何 以 产 生 ： 英 法 经 济 政治 关 系 唯物


辩证批判使然



考 察 科学 社会 主 义 产 生 的 条 件 也 是 恩 格 斯 对 科学 社 会 主 义 元 思 考 的 个方 面
一



。

恩 格斯 指 出
“

对此 ， ： 科 学社会 主义 的产 生 ，
一

方 面 必 须 有 德 国 的 辩证 法 ，
同 样也


必 须 有 英 国 和 法 国 的 发 达 的 经 济 关 系 和 政治 关 系 … …

只 有在 英国 和法 国所 产 生 的 经


济 和 政治 状 态 受 到 德 国 辩 证 法 的 批 判 以 后 

？
”

，
才能 得 出 确 实 的 结 论 。


辩 证 法是 种 缘 起 于 古希 腊 的 古 老 而 弥 新 的 思 维 方 式 它 主 张 用 普遍 联 系 的 观


一

点 和 永 恒 发展 的 观 点 来 考 察 物 质 及 其 观 念形 式 。 古 希 腊哲 学 家 大 多 是 天 生 的 自发 

的

辩证论 者 博 学 代 表 亚 里 士 多 德研 究 了 辩 证 法 的 最 主 要 形 式 对立统 规律 

他
— 一

，
，

把辩 证 法看 作 研 究 实 体 属 性和 揭 露 对 象 自 身 矛 盾 的 方 法 ， 认 为 辩 证 法 可 以 检 验 概念


和 定义 的 正 确 性 ， 由 此开 创 了 辩 证 法逻 辑 学运 用 的 先 河 。 发展到近 代 ， 近 代 哲学 出



现 了 笛 卡 尔 和 斯 宾 诺 莎 等 辩 证法 的 卓 越 代 表 。 遗憾 的 是 ， 如此
一

种 传统 的 、 极具影


响的 、 高 级 的 思 维 方式 却 由 于 近 代 英 国 的 冲 击 而 日 益 陷 人形 而 上 学 ，
１ ８ 世纪 的法 国


几 乎 处 在形 而 上 学 的 支 配 中 。 形 而 上 学把 事 物 及 其 概 念 看 作 孤 立 的 、 固定的 、 僵硬


的 、
一

成不 变 的 研 究 对 象 ， 主 张 逐 个 对待 和 分 别 考 察 。 这 种 思 维 方 式 对 于 考察 具 体


领 域 的 特 性 对 象 无 疑 具 有 合 理性 和 必 要 性 ， 但 问 题 在 于 事 物 是 普 遍联 系 和 变 化 发 展


的 ， 既 成 的 领域 界 限 和 对 象 性 质 界 限 势 必 会 不 断 被 突 破 ，
一

旦 这 种 情况 发 生 ，
形而


上 学就 只 能 变得 片面 、 狭 隘和抽 象 ， 从而 陷 入无 法解 决 的 矛 盾 

。

不 同 于 近 代英 法哲 学 ，
近 代 德 国 哲 学 继 承并 完 整 地 保 留 了 辩 证 法 的 传 统 。 德国



古典 哲 学 的 开 创者 康德 他运 用 辩证法描 绘太 阳 系 及其发 展 提 出 了 著名 的


—

， ，

“ ”

星 云 假说 。 作 为 德 国 古典 哲学 的 集 大 成者 ， 黑 格 尔 运 用 辩 证 法 来 研究 历 史 及 其 发


“

展 他 把整 个 自 然 的 历 史 的 和 精 神 的世 界描 写 为 个 过程 即 把 它 描写 为 处在


一

，
、 ，

不 断的 运 动 变化
”


？
、 、 转变和 发展 中 ， 并企 图 揭 示 这 种 运 动 和发 展 的 内 在 联 系 ，

创立 了 庞大 而 全 面 的 哲 学 体 系 。 遗憾 的是 ， 黑格 尔颠 倒 了 思 维 和 存 在 的 关 系 ， 

把
“ ” ”

绝 对 精神 立 于 物 质存 在 之 上 认为 绝 对 精神 是世 间 万 物 及 其 观念 反 映 得 以
“

，



存在 、 联 系 和 发展 的 终极 原 因 ， 由 此 不 可 避 免地 陷 人 客 观 唯 心 主 义 ， 导致 他 哲 学 体


系 的 流产 。 尽 管如 此 ，
黑 格 尔 哲学 的 积 极成 果 ，
特别 是 思 维 形 式 层 面 的 作 为 推 动 原


则 和 创 造 原则 的 否 定 性 的 辩 证 法 ， 依 然 有 存 在 的 合 理性 和 必 要 性 ， 理应 被肯 定 和


保留 

。

德 国 的 辩 证法 首 先应 该 观 照 和 批 判 德 国 的 经 济 和 政 治 现 实 ，
然而 ，
１ ９ 世纪 ４０



① （ 马 克 思 恩 格 斯 文 集 》 第 卷 人 民 出版 社 第 页
－

３ ， ， ２０ ０ ９ ， ４ ９ ５  ４ ９６ 

。

② ＜ 马克 思 恩 格 斯 文 集 》 第 ３ 卷 ， 人 民 出版社 ， ２０ ０ ９ ， 第 ５ ４２ 页 

。

１ ６７


？ 马 克 思 主 义 哲学 研 究 ２０２０ 年第２ 辑 总第 ２６ 

期

年 代 初 德 国 落 后 的 经 济 政治 状 况 无法 提供 满 足 辩 证 法批 判 的 现实 条 件 方面 

封
一

。 ，

建 土 地所 有 制 统 治 农 村 经 济 ， 农 奴制 度 名 亡 实 存 ， 以 手 工 劳 动 为 基础 的 手工 业 和 家


庭 工 业 主 导城 市 经 济 现 代 工 业 因 缺乏 原 料 市 场 和 劳动 力 而 发 展 缓 慢 另 

方
一

， 、 。

面 ，
国 家 四分五裂 ，
３ ６ 个邦 国 各 自 为政 ，
政 治 关 系 混乱 不堪 。 结 果是 ， 被英 法等 国



空 想 社会 主 义 者 视 为 陈 旧 腐 朽制 度 而 唾 弃 批判 的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在 德 国 却 被 看 作 初 升


朝霞 一

般 的新 事物 被 欢迎 和 向 往 。 经 济 和 政治 的 局 限决 定 了 德 国 辩 证 法 不能 以 德 国



为 批 判对 象 ， 矛 头 只 能 转 向 英 法 发 达 的 经 济 政治 关 系 

。

１ ９ 世纪 三 四 十 年 代 ，
英 国 率先 完 成 工 业革 命 ，
实 现 了 机 器大 工 业 和 机 器工 厂 对


手 工 业 和 手工 工 场 的 取 代 ， 使英 国
一

举成 为 当 时 世 界 上 工 业 最 发 达 的 国 家 。 技术 的



革 新 应 用 极 大 地 推 动 了 社会 生 产 力 的 发 展 ， 由 此引 发英 国 的 社 会 结 构 和 生 产 关 系 发


生 重大 改变 。 对 比英 国 ， 同
一

时 期 的 法 国 的 资 本 主 义 经 济 发 展缓 慢 ， 但 工人 运 动远


超英 国 。 由 于国内 阶 级 矛 盾 尖锐 复 杂 ， 加 之 法 国 大 革 命 的 深远 影 响 ， 法 国 社 会在 大


革 命 之后 的半 个 多 世 纪 里 一

直 处 于 激 烈 的 政治 动 荡 之 中 。 政 治 的 动 荡 起 伏 和 社会 的



骤 然 变 化 使 法 国 民 众愈 发 关 注 现 实 社 会 问 题 ， 同 时保 持 着 对 新 事 物 的 期 许 向 往 和 实


现 新 事 物 的 革 命精 神 。 如此 一

来 ， 英 国 和 法 国 的 发 达 的 经 济政 治 状 况 就 为 德 国 辩 证



法 提供 了 可 以 批判 的 素 材 

。

恩格 斯 指 出 唯 物 主 义 历 史 观及 其 在 现 代 的 无 产 阶 级 和 资 产 阶 级 之 间 的 阶 级


“

斗 争 上 的 特别 应 用 ， 只 有 借 助 于 辩 证 法 才有 可 能 。
”
？ 如 果 说 德 国 辩 证法 为 科 学 社


会 主 义 的 产 生 提 供 了 科学 的 思 维 方 法 ， 那么 ，
英 法 发 达 的 经 济 政 治 关 系 则 为 科 学社


会 主 义 的 产 生提 供 了 现 实 条 件 

。

四 科 学社会主义 何以 实现 ： 资 本主 义 癌 变 与


无产阶 级 的使 命担 当



？ 改造 世 界 是 马
“ ”

哲 学家 们 只 是用 不 同 的 方 式 解 释世 界 ， 问题在 于 改 变世 界 ， 


克 思 和 恩 格 斯本 质 区 别 于 以 往 哲 学 家 们 的 现 实 旨 趣 。 之 于科学社 会 主义 ，
考 察科 学


社 会 主 义 的 现 实 实 现 问 题显 然 成 为 恩 格 斯 对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元 思 考 的 最 终 落 脚 点 。 

对
此 ， 恩 格 斯认 为 资 本 主 义 的 癌 变 与 无 产 阶 级 的 使命 担 当 使 科 学社 会 主 义 成 为 现 实 

。

应该 承 认 ， 相 对 于 封建 制 度 ， 资 本 主 义制 度 具 有 比 较 优 势 ， 解 放 农 奴使 之 变 成


自 由 劳 动力 、 创 新 应 用 科 学 技术 提 高 劳 动 生 产 率 、 深度 开 发 利 用 自 然资 源 使 之 真正



变 成 人 类 的 有 用 之物 而 使 自 己 成 功 取代 封 建 制 度 成 为 生 产 力 的 发 展 形式 ， 资本 主 义


所 创 造 的 比 以 往 各 历 史 阶 段 创 造 的 物 质 财富 的 总 和 还 要 多 、 还 要 大 的 物 质 财 富 充分


证 明 了 它 对 于 解 放 和 发 展 生 产 力 的 历史 阶 段 性 作 用 。 但是 ， 资 本 主义制 度 固 有 的 剥



①《 马 克 思 恩 格 斯 文 集 》 第 ３ 卷 ， 人 民 出版社 ， ２ ０ ０９ ， 第 奶５
￣

４９６ 页 

。

② 《 马 克思 恩 格斯文集》 第 １
卷 ， 人 民出 版 社 ，
２００９ ， 第 ５ ０２ 页 

。

１ ６８


 恩格 斯 对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的 元 思 考 令



削 性 质 又 使其 不 可 避 免 地 陷 人 生 产 资 料 私 有 制 同 社 会 化 大 生 产 的 矛 盾 以 及 资 产 阶 级


同 无 产阶 级 的 阶级 矛 盾 ， 这 两重 矛盾 是 资本 主义 在 自 身 的制 度 框架之 内 无法 克服


的 。 此外 ，
由 于资本 增殖 本性 的 驱 动 ， 资 本 主 义 会 想 方设 法 、 不遗 余力地把 自 由 

劳
动 力 变成 劳动力 商 品 以 实 现雇 佣工 人 同 生产 资料 的 结 合 ， 通 过 加速 生 产过 程 和 流 通



过 程榨 取 由 雇佣 工人 在生 产过 程 中创 造 的 又 在流 动过 程 中 实现 的 剩 余 价值 。 而这又



势 必造 成 劳 动 异 化 、 科技 异 化 、 社会 矛 盾 激 化 、 经 济 危 机 周 期 爆发 等 多 重 问 题 。 

为
了 应对 多 重 危 机 和 矛 盾 形 式 ， 同 时也是 为 了维 持 自 身 存 在 的 现实 合 法 性 ， 资本主义


尝 试 在 不 触 碰 生 产 资 料 资 本 家私 有 制 的 情 况 下 承 认 并 发 展 社 会 化 大 生 产 ， 但结 果


显 而 易见 ：
由于 资本 主义 私有 制 ，
生产 力 的 社会性 仍 然 受 阻 而 无 法 得 到 应 有 的 发


展 ， 生产 方 式 反 对 交 换 形 式 ，
资产 阶级 由 生产 力 的 代 表变 成 了 先进 生 产 力 的



桎梏 

。

推 翻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的 使 命历 史 地 、 必 然 地 落 到 了 无 产 阶级 身 上 。 作 为先 进 生 产


力 的 代表 ， 无 产 阶 级 需 要建 立政 党 ， 确立 马 克 思主 义 指导 思 想 ，
进 而 在 无产 阶 级 政


党 的 领导 和 马 克 思 主 义 革 命 理论 的 指 引 下 开 展 反 对 资 产 阶 级 的 斗 争 联合 切劳动


一

人 民 和被剥削 者 一

起 反 抗 资 产 阶级 统 治 ，
通 过无 产 阶 级 暴 力 革 命 的 方 式 推 翻 资 产 阶


级 统 治 并 打破 资 产 阶 级 国 家 机 器 ，
建 立 无 产 阶级 政 权 和 无 产 阶 级 国 家 机 器 ， 实行无



产 阶级 专 政 运 用 无 产 阶 级 国 家 力 量 消 灭生 产 资 料 的 私 人 占 有 形 式 消灭 切剥削


一

； ，

阶级 以 及 阶级 统 治 和 阶 级 差别 ；
变 社会生产资料为公共 财产 ，
实行生 产 资 料公 有


制 ，
根 本 变 革 资 本 主 义生 产 方 式 ，
建立 有 计 划 的 社 会 化 大 生 产 的 生 产 方 式 ；
扬 弃与


超 越 资 本 主 义 社会 ， 创 建 社 会 主 义 新社 会 ，
逐 步实 现 社 会 主 义 社会 向 共 产 主 义 社 会


的过渡 ， 实 现 无 产 阶 级 和 全 人 类 的 彻 底 解放 ， 实 现人 的 自 由 全 面 发展 。 恩 格 斯 最后


完成 这 深 人 考 察这
“

总 结道 ：
一

解 放世 界 的 事 业 ， 是 现 代无 产 阶 级 的 历 史 使 命 。


一

事 业 的 历史 条 件 以 及 这 事业 的 性 质本 身 从而 使负 有 使 命 完 成 这 事业 的 今 天受


一
一

压 迫 的 阶 级 认识 到 自 己 的 行动 的 条 件和 性 质 ， 这 就是 无 产 阶 级 运 动 的 理 论 表 现 即 科


”

学 社会 主 义 的 任 务 。
 

？

时隔 １ ４０ 年 ， 再 次 重 温 恩 格斯 对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的 元 思 考 ， 我 们 依 然 能 够 感受 到


它 所彰 显 的 强 烈 现 实 价值 。
一

方面 ， 它 为 我 们 认识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的 科 学 性 和 社 会 主


义 制 度 的 优 越性 、 认 识 资 本 主 义 必 然 灭 亡 和 社会 主 义 必 然 胜 利 的 历 史 趋 势 提 供 了 思


想 资源 。 另
一

方面 ，
它 为 我 们 反 思 现实 社 会 主 义 国 家 的 历 史 失 败 和 曲 折 、 客 观审视


资 本 主 义 的 当 代 新 变 化 及 其实 质 、 坚 定 科 学 社 会 主 义 依 然 是 资 本 主 义 的 最 佳 替代 方



案 提供 了 理论 遵循 。 此外 ，
它 为 坚 持 中 国 特 色 社会 主 义 发 展 道 路 、 深化 改 革 中 国 特


色 社会 主 义 制 度 、 推 进 国 家 治 理体 系 和 治 理 能 力 现 代 化 提 供 了 元 方 向 和 元 原 则 。 

此
外 ， 它 也 有 利 于 在 国 际 共 运 低 潮 时 期 抵制 和 批 判 西 方 错 误 社 会 主 义 思 潮 ，
驳斥 诸 如


历 史终 结 于 资 本 主 义 制 度 的 荒谬 论 调
“ ”



。

① 《 马 克思 恩 格 斯 文 集 》 第 ３ 卷 ， 人民 出 版社 ， ２ ００ ９ ， 第 ５ ６６
－

５６７ 页 

。

１ ６９


会 马 克 思 主 义 哲学 研 究 ２０２ ０
年第 ２
辑 总第 ２ ６


期

Ｍ ｅｔ ａ ｈ ｉ ｎｋ ｉｎ ｇ  ｏｎ Ｓ ｃ ｉ ｅｎ ｔｉ ｆ
ｉ ｃ Ｓ ｏ ｃ ｉ ａ ｌｉ ｓ ｍ Ｔ ｅ ｘ ｔ ｕａ
，
Ｅ ｎ ｇ ｅｌ ｓ －
ｔ ： 

ｌ

Ｉｎ ｖ ｅ ｓｔｉ ｇａ ｔｉ ｏ ｎ  Ｂ ａ ｓ ｅ ｄ ｏ ｎ Ｔｈ ｅ  Ｄ ｅ ｖｅ ｌｏｐ ｍ ｅ ｎ ｔ ｏｆ Ｓ ｏｃ ｉａ ｌｉ ｓ ｍ  ｆｒ ｏｍ



Ｕｔｏｐ ｉａ ｔｏ Ｓｃ ｉ ｅ ｎ ｃｅ



Ｂａ  Ｂｉ ｎ ｈ ｕ ｏ  Ｌａ ｎ Ｔｉ ｎ
ｇｚ ｇｊ ａ ｎ


ｉ ｉ
ｇ

Ａ ｂ ｓ ｔｒ ａｃｔ ：
Ｉｎ  ｔ ｈｅ ｔ ｅｘ ｔ ｏ ｆ Ｔ ｈｅ  Ｄｅ ｖ ｅ ｌ ｏｐ ｍ ｅ ｎ ｔ  ｏｆ Ｓ ｏ ｃ ｉａ ｌ ｉｓ ｍ ｆｒｏ ｍ  Ｕｔｏｐ ｉａ  ｔ ｏ Ｓ ｃ ｉｅ ｎ ｃ ｅ  Ｅ ｎ ｇ ｅ ｌ ｓ

 ， 

，

ｎｇ ｆｒｏ ｍ  ｔｈ ｅ ｃ ｒ ｉｔ ｉ ｃ ｉ ｓｍ  ｏ ｆ ｕ ｔ ｏ ｅ ｄ ｔ ｈ ｅ ｆｏ ｌ ｌｏ ｗｉ ｎ ｓ ｓ ｕ ｅ ｓ ｔ ｏ



ｐ ａ ｎ  ｓｏ ｃ ａ ｒ ａｓ ｇ
ｌ ｉ ｓｍ
ｓ ｔ ａｒｔ  ｃ ｌ ｏｓ ｅ ｌ
ｉ ｉ
ｙ ｇ
ｉ
ｉ
，
ｐ

ｌ ａｕ ｎ ｃｈ  ｔ ｈ ｅ ｍ ｅｔ ａ ｔ ｈ ｉ ｎ ｋ ｉ ｎ ｉ
ｆ ｈ ｉ ｈ
ｇ ｏ ｆ ｓ ｃ ｉｅ ｎ ｔ ｉ ｃ ｓ ｏ ｃ ｉ ａ ｉ ｓ ｍ  ｗ ｙ ｕ ｔ ｏ ｐ ａｎ  ｓ ｏｃ ａ ｓ ｍ ｓ  ｕ ｎ ｓ ｃ ｅ ｎ ｗ ｙ
ｌ ｉ ｉ ｌｉ ｉ ｔ ｉｆｉ ｃ
： ， 


ｂ ｄ ｈ ｏ ｗ ｓｃ ｉ ｅｎ ｔ ｉｆ
ｎ ｔ ｉｆ
ｉ ｃ ｓ ｏｃ ｉ ａｌ ｉ ｓ ｍ ｉ ｓ  ｓｃ ｉ ｅｎ ｔ ｉ ｆｉ ｃ  ｈ ｏｗ ｓ ｃ ｉｅ ｎ ｔ ｉｆ
ｉ ｃ  ｓ ｏ ｃ ｉ ａｌ ｉ ｓ ｍ  ｃｏ ｍ ｅ ｓ ｉ ｎ ｔ ｏ ｅｉ ｎ


？

ｓ ｃｉ ｅ ， ｇ ａｎ

ｉ ｃ ｓ ｏ ｃｉ ａｌ ｉ ｓ ｍ  ｃ ａｎ  ｂ ｅ  ｒｅ ｅｉ ｌ ｉｚ ｅｄ  Ｈ ｅ ｐ ｏ
．
ｉ ｎ ｔ ｅ ｄ  ｏｕ ｔ  ｔ ｈ ａｔ  ｕ ｔ ｏｐ ｉａ ｎ  ｓ ｏｃ ｉ ａｌ ｉ ｓ ｍ  ｅｎ ｄ ｅｄ  ｕ ｐ  ｉ ｎ ｕ ｔ ｏｐ ｉ ａ ｂ ｅ


？

（＜ ， １

ｔ ｈ ａ ｔ Ｍ ａｒ ｘ  ｍａ ｄ ｅ ｓ ｃｉ ｅ ｎ ｔ ｉｆ
ｉｃ
５

ｃ ａｕ ｓ ｅ ｏ ｆ ｉ ｔ ｓ ｌ ａ ｃｋ  ｏｆ ｒ ｅ ａｌｉ ｓｔ ｉ ｃ  ｆｏ ｕ ｎ ｄ ａｔ ｉ ｏ ｎ ，
ｓ ｔ ｗｏ ｇｒ ｅ ａｔ  ｄ ｉ ｓｃ ｏｖ ｅｒ ｉ ｅ ｓ 


ｅｎ ｃ ｅ
 ｔ ｈ ａｔ ｔ ｈ ｅ  ｃ ｒ ｉｔ ｉ ｃ ｉ ｓ ｍ  ｏ
ｆ ｍ ａ ｔ ｅ ｉ ａｌ ｉ ｓ ｔ ｄ
ｒ ａｌ ｅｃ ｔ ｉ ｃ ｓ ｏｆ  ｅ ｃ ｏ ｎ ｏｍ ｉ ｃ ａ ｎ ｄ ｐ ｏ ｌ ｉ ｔ ｉｃ ａｌ  ｒｅ ｌ ａ 
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ｉ ｓ ｍ  ｓ ｃ ｉ ｉ
，


ｎ ｓ ｂ ｅ ｔ ｗｅ ｅｎ  Ｂ ｒ ｉ ｔ ａｉ ｎ ａｎ ｄ  Ｆｒ ａｎ ｃ ｅ ｍ ａｄ ｅ  ｓ ｃ ｉ ｅｎ ｔ ｉ ｆｉ ｃ ｓ ｏ ｃ ｉ ａｌ ｉ ｓ ｍ  ｃ ｏｍ ｅ ｉ ｎ ｔ ｏ ｂ ｅ ｉ ｎｇ ａ ｎ ｄ  ｔ ｈａｔ  ｃ ａ ｎ


－

ｔｉ ｏ ，

ｃ ｅ ｒ ｉ ｚ ａｔ ｉ ｏｎ  ｏｆ  ｃａ ｐ ｉ ｔａ
ｌ ｉ ｓｍ ａ ｎ ｄ ｔ ｈｅ ｍ ｉ ｓ ｓ ｉ ｏｎ ｏ ｆ ｔ ｈｅ ｐ ｒｏ ｌ ｅｔ ａ ｒ
ｉ ａｔ ｍ ａｄ ｅ ｓ ｃ ｉｅ ｎ ｔ ｉｆ
ｉ ｃ ｓ ｏ ｃ ｉ ａｌ ｉ ｓ ｍ  ａ ｒ ｅａ ｌｉ ｔ ｙ 

．

Ｋｅ ｙ ｗ ｏ ｒｄ ｓ  Ｕ ：
ｔ ｏｐ ｉ ａｎ  Ｓ ｏｃ ｉａｌ ｉ ｓ ｍ ；
 Ｓ ｃｉ ｅｎ ｔｉ ｆｉ ｃ Ｓ ｏ ｃ ｉ ａｌ ｉｓ ｍ  Ｍ ａｔｅ ｒｉ ａ ｌｉ ｓｔ  Ｃ ｏｎｃ ｅｐ ｔ
；
ｉ ｏｎ  ｏｆ Ｈ ｉ ｓ ｔ ｏ ｒ
ｙ 

；

Ｔｈ ｅｏ ｒｙ ｏ ｆ  Ｓ ｕ ｒｐ ｌ ｕ ｓ Ｖ ａｌ ｕ ｅ Ｍ ａｔ ｅｒｉ ａ ｌｉ ｓ ｔ  Ｄ ｉａ ｌ ｅｃ ｔ
；
ｉ
ｃｓ



１ ７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