Ｍ ａ ｒｘ ｉ ｓ ｔ Ａｂ ｒ ｏ ａ ｄ Ａｅ ｓ ｔ ｈ ｅ ｔ

  ｉ ｃｓ





＊

论 进 步 神 话 统摄 下 的 南 斯拉 夫 社 会 主义 现 代 主 义

孙婧


（ 成都 ３ １ 大 学 传播科 学 与 艺 术学 院 

）

【 内 容摘 要 

】

社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对 南 斯 拉 夫 文 艺 界 的 统 治 只 是 短 暂 的 历 史 间 隙 

。

这段历史 间 隙将 ２０ 世纪南斯拉夫 艺 术 界 分割 为 两 个较长 的 现代 主




义 时期 。 在南 斯拉 夫语境 中 ， 现 代 主 义意 味 着 文 艺 的 现代 化 和 西 方



化 ， 而 文 艺 的 现 代 化 和 西 方化 是 确 证 南 斯 拉 夫 国 家认 同 的 重 要 方式 

。

１ ９５２ 年 ， 克 尔 莱 扎 在 卢 布 尔 雅 那 作 家 联 盟 会 议 上 的 讲话 标 志 着 现 代



主义 战胜社 会 主义现实 主义 ， 开 启 了 南 斯拉 夫 的 社会 主 义 现代 主 义



阶段 。 社会 主 义现代 主义 的 典 型 文 艺形 态是 抽 象艺 术 。 抽 象艺 术被



南 斯拉夫文艺 创作者 和批评家賦予 一

种进步意涵 。 南斯 拉 夫 对抽 象



艺 术 的 选 择被 象 征 性 的 解 释为 对进 步 的 追 求 。 同时 ， 抽 象艺 术 的 形



式 技 巧 也 被 运 用 于 南 斯 拉 夫 国 家神 话 的 建 构 ， 塑 造 着南 斯拉 夫 进 步



和 民 族认 同 的 意识 形 态 。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缺 乏 对 社会 现 实 的 思 考



和反思 ， 而 注 重 于 诗歌视觉效果 、 几何抽 象艺 术 、 新技 术 运 用 和 多




“ ”
＊
本 文 系 广 东 省 哲 学 社会科 学规划 学 科 共 建项 目 南斯 拉 夫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文 论 思 想 批 评研究 （ 项 目 批号 

：

ＧＤ １ ８ ＸＺＷ０ ６ ） 阶段性 麟 

〇

Ｖｏ ｌ ｕｍ ｅ  ２ ４  Ｉ ｓ ｓ ｕｅ  １

 ２８９


 国 外马 克思主义美学研究



媒 介 融 合 等方 面 的 探索 ， 最终在 ２０ 世纪 ６０ 年 代末 期 开 始 走 向 衰 落 

。

［ 关 键词 

］

南斯拉夫 ；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 进 步神 话 ； 国 家认 同 ； 艺 术 探索



社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对 南 斯 拉 夫 文 艺 界 的 统摄 只 是 短 暂 的 历 史 间 隙 。 这段历史


“

将 世 纪 南 斯 拉 夫 艺 术 界 分割 为 两 段 较 长 的 正常 阶段 即是 上半世


’

间隙
‘

２０ ， ，

”
①
纪 和 下半 世纪 。 上 半 世 纪 和 下 半 世 纪 的 南斯拉夫 文艺界 为 两 种 不 同 的 现 代 主义 所



种 是 导 向 融 入 国 际 运 动 并 协 助 构 建 民 族 文 化 的 初 期 资本 主 义社会 构 成 部
“

主导 。
一




分 的 现代 主 义 另 种 是真正 社会 主 义 时期 的 现代 主义 出 现 于 苏联 社 会 主 义


—
一

”
②
制 度 隐退 之时 ， 尽管温和 、 缺 乏 担 当 却 高 度美 学 化 的 现 代 主 义 。 南 斯 拉夫 现 代 主



义 在西方 （ 西欧 ） 现代 主 义 的直接影 响 下产生 ， 其基本 内 涵 相 较 于 西 方 现 代 主 义




却 发生 了 较大改变 。 尤 其 是 社 会 主 义 时期 ， 现代 主 义 与 南 斯 拉 夫 国 家 改 革 和 对外



政策联 系 在 一

起 ， 形 成 了 极 具 特色 的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 ｓ ｏ ｃ ｉ ａｌ ｉ ｓｔ ｍ ｏ ｄｅ ｒ ｎ ｉ ｓ ｍ ）。 
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与 南 斯 拉 夫 共产 党 的 改 革 、 进 步神 话 、 民 族认 同 等 紧 密 联 系 在 

一

起 ， 成为 统 摄 二 战 后 南 斯拉 夫 文 艺 界 的 主 要 文 艺 思 想 

。

、 南斯拉夫 语 境 中 的 现 代性 和 现 代 主 义



现代 主义 在 １ ９ ００ 年 前后 传入东 欧 。 ２０ 世纪初 ，
一

系 列 东 欧艺 术家开 始 撰 文



①
‘ ’

Ｊ ｅ§ａ Ｄ ｅｎ ｅ ｇｒ
ｉ ｎｓ ｄｅ  ｏ ｒ  Ｏ ｕ ｄ Ｓ ｏ ｃ ａ ｌ ｉ ｓｔ  Ｍ ｏ ｄｅ ｒ ｎｉ ｓ ｍ Ｒ ａｄ ｃ ａｌ  Ｖｉ ｅｗ ｓ  ｏｎ ｈ ｅ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 ｖ Ａｒ Ｓｃｅｎ ｅ ９５０


—

．  Ｉ ｉ ｔ ｓ ｉ ｉ
？ ｉ  ｔ  ｔ 
，
１

１ ９７０ ，  ｎ Ｉｍｐ ｏ ｓ ｓ ｂ ｌ ｅ
ｉ 
ｉ  Ｈｓ ｉ ｔ ｉ ｅｓ  Ｈｉｓ ｔ ｏ ｒｉ ｃａｌ
ｏｒ ： Ａｖａｎｔ －

ｇ ａｒｄｅｓ  Ｎｅ ｏ ａ ｖ ａｎ ｔ ｇ ａ ｄｅｓ  ａｎｄ

，
ｒ － －

ｔ
Ｐｏ ｓ ｔ ＾ ｃｍ Ｕ
－

ｇ ａｒｄｅｓ  ｉ ｎ  Ｙｕｇｏ ｓ ｌａｖ ｉａ 


ｔ

１ ９１ ８
—

／ ９Ｐ ／ ． ｅ ｄｓ ｂｙ Ｄ ｕ ｂｒ ａ ｖ ｋ ａ Ｄ ｊ
ｕｒ
ｉｉ ａｎｄ Ｍ ｉ § ｋｏ § ｕ ｖ ａ ｋｏ ｖ ｉ ｃ ．  Ｃ ａ ｍｂ ｒ ｄ ｇ ｅ  Ｍ Ａ  Ｍ Ｉ Ｔ Ｐ ｒ ＾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
ｉ
， ： ， ，
． １ ７２ 

．

Ｈ ０

？Ｍ
＇

ｉ Ｓ ｋ ｏ  Ｓ ｕｖ ａ ｋ ｏ ｖ ｉ ｄ  ． Ｉ ｍｐｏｓ ｓ ｂ ｅ ｉ ｌ  Ｈ ｉ ｓ ｏｒ
ｔ ｉ ｅｓ ，
ｍ Ｉｍｐ ｏ ｓ ｓ ｉ ｂ ｌ ｅ
  Ｈｓ ｉ ｔ ｏ ｒ ｉ ｅｓ  Ｈｉｓ ｔ ｏ ｒｉ ｃ ａ ｌ
 ｘ
 Ａ ｖ ａｎ ｔ ｇａｒｄｅｓ  Ｎｅ ｏ
－

 ＾
－

ａ ｖａｎ ｔ
－

ｇａｒｄｅｓ 


＾

ａｎ ｄ  Ｐｏ ｓ ｔ
－

ａ ｖ ａｎｔ －

ｇ ａ ｒｄｅｓ  ｉｎ  Ｙｕ
ｇ ｏ ｓ ｌａ ｖ ｉａ ｔ  １ ９１ ８
—

１ ９９ １ ．  ｅ ｄｓ  ｂ  Ｄ ｕ ｂ ｒ ａ ｖ ｋ ａ  Ｄｊ ｕ ｒ
ｙ ｉ ｄ  ａ ｎｄ  Ｎ ｔ
ｉＳ ｋ ｏ  Ｓ ｕ ｖ ａ ｋ ｏ ｖ ｉ ｃ ．  Ｃ ａ ｍｂ ｒ
ｉｄ ｇｅ 

，

ＭＡ  ＭＩＴ ：  Ｐｒｅｓ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 ，
． １ ２ 

．

Ｒ ｅ ｓ ｅ ａ ｒｃ ｈ  ｏｎ


２９０


Ｍ ａ ｒ ｘ ｉ ｓｔ Ａ ｅ ｓ ｔ ｈ ｅ  ｔｉ ｃｓ


 Ｍ ａｒ ｘ ｉ ｓｔ  Ａｂ ｒ ｏ ａ ｄ Ａｅ ｓ ｔ ｈ ｅｔ  ｉ ｃｓ



讨论 现 代 主 义 艺 术 ， 例如 ， 捷 克 的 博胡 米 尔 ？

库 比 施塔 （ Ｂｏ ｌｉ ｕｍ ｉｌ Ｋｕｂ ｉ ｇｔａ ） 的 文章



《 现 时代 的 知 识 基 础 》 、 约 瑟夫 ．

恰 佩克 （ Ｊ ｏ ｓｅｆ  Ｃ ａ ｐ ｅｋ ） 的文章 《 现 代 视觉形 式 之 美 》

① ？
等 。 南 斯拉 夫 文 艺 界 对 现 代 艺 术 的 讨论 同 样 出 现于 １ ９ ００ 年 前后 。 １ ９ ０４ 年 ， 贝尔



格 莱 德举 办 的 艺 术 展 的 邀 请 函 如 是 限 定 展 出 的 艺 术作 品 如 果艺 术家能 推 送不 仅 反
“

： 


映个 人 艺 术 风 格 ， 而且 能 反 映 特定艺术 家 所 属 国 家 的 历 史 和 现 代 品 格 的 艺术作 品 将


”
③ 贝 尔格莱德艺术 大 学教授密 ？
是极 端 有 益 的 。 ！
？ ．

苏 瓦科维 奇 （ Ｍ ｉ § ｋｏ § ｕ ｖ ａ ｋｏ ｖ ｉ ６ 

）

指出 ，
２０ 世 纪 初 巴 尔 干 和 中 欧 地 区 所谓 的 现 代 艺 术 主 要 指 欧 洲 艺 术 ， 包括浪漫 主



④
义 、 印 象 主义 、 象征 主 义 和 分离 派 （ Ｓ ｅ ｃｅ ｓ ｓｉ ｏｎ ）。 苏 瓦 科维 奇 将 南 斯 拉夫 （ 以 及其


＂

的 现代 主 义 称 为
“

他 巴 尔 干 和 中 欧地 区 ） 另 类 现代 主 义 （ ａ ｌｔ
ｅ ｒ ｍ ｏ ｄｅ ｍ ｉ ｓ ｍ
－

）。 在他看



另 类 现 代 主 义 远 离 西 方 自 由 现 代 主义 霸权 的 直 接或 深 远 影 响 指示 了 发生 于殖
“

来 ： ， 

？


”

民 或 真 正 社 会 主义 社 会 等 特定 语境 的 多 样 化 现 代性 和 现 代 主 义 。

另 类 现代 主 义 因 其发 生 语境 的 独 特性 ， 与 西欧主 流 现代 主 义存 在很 大差异 

。

苏 瓦 科 维 奇 在 界定 南 斯 拉 夫 现 代 性 和 现代 主 义 时 指 出 ： 对南斯拉夫 而言 ， 现代 性


”

其意涵 是 个父权 的 民族 的
“ “

是 晚 近 和迟 来 的 浪漫 主 义概 念 ， 创造 一

、 、 资产 阶



方面 意 味着从乡 村
”

级 的文化或 国 家 。 （ 社会 和文 化领 域 的 ） 现代 主义 一

、 种 族社



会 向 民族 、 资 产 阶 级社 会 快 速 转 型 ， 从 乡 村农 业 文 明 变成城 市 工业 文 明 ； 另 一



方

①库 比 施 塔 恰佩克
“ ”

《 现 时代 的 知识基 础 》（ Ｔｈｅ ｌ ｎｔｅ ｌ ｌ ｅ ｃｔｕａｉ Ｂａｓ ｉ ｓ ｏｆ Ｍ ｏｄ ｅｍ Ｔ ｉ ｍｅ ） 、 《 现代视觉形式之美 


》

“ ”

（ Ｔｈ ｅ Ｂ ｅａ ｕ  ｔ
ｙｏ
ｆ  Ｍ ｏ ｄｅ ｍ Ｖ  ｉ ｓｕ ａｌ  Ｆ ｏｒｍ ） ， 参见 
Ｔ ｍｏｉ ｔ ｈ
ｙ 
０ Ｂ ｅｎ ｓ ｏｎ
．   ａｎ ｄ  ６ ｖ ａ  Ｆ ｏｒｇ ｏｅ ｓ ，  ｅｄｓ ．  Ｆ Ｆｏ ｒ Ｗ ｓ  Ｊ

 ：

Ｓｏ ｕ ｒｃ ｅ ｂ ｏ ｏ ｋ ｏｆ 

Ｃｅｎ ｔ ｒａ ｌ  Ｅ ｕ ｒｏｐ ｅ ａｎ Ａ ｖ ａ ｎ ｇａ ｒｄｅｓ  １ ９ １ ０  ｔ
－
—

１ ９３ ０ ．  Ｌ ｏ ｓ Ａｎｇｅ
 ｌ ｅｓ  Ｃ ｏ ｕｎ ｔｙ  Ｍ ｕ ｓ ｅ ｕｍ  ｏｆ  Ａｒ ｔ ．
 Ｃ ａｍｂ ｒ ｉ ｄｇ ｅ 

，

ＭＡ  Ｍ Ｉ Ｔ Ｐ ｒ ｅ ｓ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ｐ ９ ９ 
—

： ， ，
． １ ０３ ，
１ ０９ １ １ ２ 

〇

② 南斯拉夫 实 现统 一

是在 一

战后 ， 塞 尔维 亚 、 克 罗地亚 和斯洛文尼亚联 合为 塞尔维亚 一

克罗地亚 一

斯洛文


“

本文在 宽泛 意 义上使用这 称谓
” ”

尼亚王 国 ， 而直 到 １ ９２ ９ 年 ， 才以 南 斯拉 夫 王 国 为名 。
一



。

Ｈ Ｍ

？  Ｅｘｈ ｉ ｂ ｉ ｔ ｉ ｏ ｎ  Ｃ ｏ ｍｍ ｉ ｔ ｔ ｅ ｅ  ｏ ｆ  Ｕｎ ｉ ｖ ｅｒｓ ｉ ｔ
ｙ  Ｙｏ ｕ ｔ ｈ ．  Ｉ ｎｖ ｉ ｔ ａ ｔ ｉ ｏ ｎ  Ｌ ｅ ｔ ｔ ｅ ｒ ，
ｉｉ ｙ  Ｏ
Ｔ ｍｏｔ ｉ ．  Ｂ ｅｎ ｓ ｏｎ  ａｎ ｄ  Ｅ ｖ ａ  Ｆ ｏ ｒｇ ｏ ｅ ｓ  ｅ ｄ ｓ ，


．

Ｂ ｅ ｔ ｗ ｅ ｅｎ  Ｗｏ ｒ ｄｓ ｌ ：  Ａ  Ｓ ｏ ｕｒ ｃ ｅ ｂ ｏ ｏ ｋ ｏｆ  Ｃｅｎ ｔｒａｌ Ｅｕｒｏｐ ｅａｎ Ａ ｖ ａｎ ｇ ａ ｒｄｅｓ

  ｔ
－

 １ ９１ ０
—

１ ９３ ０ ．  Ｌｏ ｓ  Ａｎ ｇ ｅ ｌ ｅｓ  Ｃ ｏ ｕ ｎｔ ｙ Ｍ ｕ ｓ ｅ ｕ ｍ  ｏ ｆ

 

Ａｒ ｔ ．  ｉ ｄ ｇ ｅ  ＭＡ  Ｍ Ｉ Ｔ Ｐ ｒ ｅ ｓ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
Ｃ ａ ｍｂ ｒ ， ： 
， ，
． ７４ 

．

＠ Ｍ
＾

ｋ ｏ  Ｓ ｕｖ ａ ｋ ｏ ｖ ｉ ｃ ｍｐ ｏ ｓｓ ｉ ｂ ｅ Ｈ ｏｒ
ｉｅｓ ｍ Ｉｍ
ｐ ｏ ｓｓ ｂ ｌｅ Ｈｓ ｏ ｒ ｉ ｅｓ Ｈ ｓ ｔｏ ｒ ｉｃ ａ ｌ Ａｖａｎ ｇ ａｒｄｅｓ  Ｎｅ ｏ ａｖａｎ ｔ ｇａｒ ｄｅｓ
－ －
－ －

ｉＳ ．  Ｉ ｌ  ｉｓｔ ，
 ｉ  ｉ ｔ ． ｉ 
ｔ
， 

ｙ

ａｎ ｄ  Ｐｏ ｓ ｔ
－

ａ ｖ ａｎ ｔ
－

ｇａｒｄｅｓ  ｉ ｎ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 ｖ ｉ ａ ，
］ ９１ ８
—

１ ９９ １ ．
 ｅｄｓ  ｂ
ｙ  Ｄ ｕ ｂ ｒ ａ ｖｋ ａ  Ｄ ｊ
ｉ ｃ  ａ ｎ ｄ  Ｍ ｉ § ｋ ｏ  Ｓ ｕｖ ａ ｋ ｏ ｖ ｉ ｃ
ｕｒ ，  Ｃ ａｍｂ ｒ ｄ ｇ ｅ ｉ


，

ＭＡ  Ｍ Ｉ Ｔ ：  Ｐｒｅｓ ｓ  ２ ００ ３ ， ，
ｐ
． １ ２ 

．

⑤ Ｍ
“ ’

ｉ Ｓｋｏ  Ｓ ｕ ｖ ａｋ ｏｖｉ ｉ Ｓ ．  ｉ ｅ ｓ  ｏ ｆ Ｍ ｏ ｄ ｅ ｒｎ
Ｔｈ ｅ ｏ ｒ  ｉ ｓ ｍ ． Ｐｏ ｌ ｉ ｔｉ ｃｓｏ ｆ  Ｔ ｍｅａｎｄ Ｓ ｐａｃｅ
ｉ ，
Ｆ ｉ ／ 似〇
户衫  ｖ ｅｓ ／ ｎ ｉ Ａ ，  Ｖｏ ｌ ． ４ ５  Ｎｏ ２
，
．


，

２０ ４ ５
１
ｐ １ １
． 

．
，

Ｖｏ ｌ ｕｍ ｅ  ２ ４  Ｉ ｓ ｓ ｕｅ  １

 ２９ 

１
 国 外马 克思主义美学研究



面 意 味 着 将 南 斯拉 夫 文化 整 合 进世界 文 化
—

先整 合进 中 欧文化 、 经济和 政治进




①
程 ， 然 后 整 合 进更 广 阔 的 西 方 文 明 。 南 斯拉 夫 的 现 代 性 或 现 代 主 义 至 少 包 含 两



方面 意 涵 ： 第 一

， 国 家 和 文 化转 型 ， 即 由 封 建 制 社 会 转 向 资 产 阶级社 会 、 由 农业


“

文 明 转 向 城市 文 明 、 由 民 俗 文化转 向 现代 文化 。 为 了 从他 们 民 族 自 决的 巴尔干


”
②
遗产 中 解放 出 来 ， 他们 需 要 现 代 主 义 提 供 新 的 、 自 我指 涉 的 形 式 。 对 刚从奥斯



曼 土 耳其帝 国 和 奥 匈 帝 国 奴 役 下 解 放 出 来 整 合 在 一

起 的 南 斯 拉夫 来 说 ， 现代文 化



和 现代社会 既意 味 着 建构 统 一

的 文化 ， 也 意 味 着 从 以 民 俗 文 化 为 基础 的 民 族文 化



中 解脱 出 来 ， 建构市 民 的 、 资产 阶级 的 国 家秩序 和 文化 。 现代 性是 这 种 转 型 的 根



基和指 向 ， 现代 主 义 则 既 是 转 型 的 过 程 也 是 转 型 的 表 征 。 第二 ， 西方化或者说西



欧化 。 在 ２０ 世纪 初南 斯拉夫 国 家和 文化转 型 过程 中 ， 西方 一

直 是南 斯 拉 夫 政 治 

、

经济 、 文 化模 仿 的 范本 。 对 南 斯拉 夫 来说 ， 西 方 文 化就 是 现 代 文 化 。 即使 巴尔


”

干地 区第 一

次独 立 的 和 集体 的 艺 术 运 动
—

巅 峰 主义 （ Ｚ ｅ ｎ ｉｔ ｈ ｉ ｓ ｍ ） 
— ？

试图


“

挖掘 巴 尔 干本土资源实现 巴 尔 干 的 现代 化 ，
以 一

种 想 象 的 投 射理想 化 了 巴 尔 干 

／

斯拉夫形 象 ， 并 将 这 种 理想 化 的 形 象作 为 革 新 欧洲 文化 和 创 造 新 文 化 的 承担 者


”
③
和 人类 发 展 的 理 想 范 型 ， 其 艺 术 形 式 的 选 择 也 依 旧 是 西 方表 现 主 义 。 特奥 ．



杜
“

斯伯 格 （ Ｔ ｈｅ ｏ Ｖａ ｎ Ｄ ｏ ｅ ｓ ｂｕ ｒ ｇ ） 很好指 出 了 这 一

问题 ： 《 巅峰 》 杂 志 发展 的 意识



形 态 提议 巴 尔 干 作 为 新 文 明 的 巅 峰 并倡 导 欧洲 的 巴 尔 干化 诗人盛赞这种


‘ ’

， 。

新 文化 柳博米尔 米西奇 赞扬 斯拉夫天才 的 主发展 但是 那些熟悉



‘ ’

自
？

。 ， ， ，

这场运动 的 人 定被 欧洲 对这种 巴 尔干主义 的 影 响 程 度 所 震撼 因此 不需



‘ ’
一

。 ，

要惊讶 的 是 ， 经过十年 的斗争 ， 这种 巴 尔千 的 自 主 完 全被 西 欧 文 明 的 强 大 影 响 所




①Ｍ
“
’

ｉ Ｓ ｋｏ  Ｓ ｕ ｖ ａｋｏ ｖ ｉ ｄ ，
Ｉ ｍｐｏ ｓ ｓ ｉ ｂ ｌ ｅ Ｈ ｉ ｓｔ ｏｒ
ｉｅｓ ，
 伽 ｎ ｅｓ ：
丑加 ｏ Ｗ ｃ ｆ
ｌ Ｚｖａｎ ／ ｆ
－

ｇａ ｒ如 ，
价〇 ？

仰树



ｇａｒｄｅｓ  ａ ｎ ｄ Ｐｏｓ ｔ ａ ｖ ａ ｎ ｔ ｇａ ｒｄｅｓ 

ｔ

－ －

ｉ ｎ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 １ ９ １ ８ ，
—

１ ９９ １ ．
 ｅ ｄｓ  ｂｙ  Ｄ ｕｂｒ ａｖ ｋａ Ｄ 
ｊ
ｉ ｃ  ａｎ ｄ  Ｍ ｉ Ｓ ｋ ｏ  § ｕ ｖ ａ ｋｏｖ ｉ ｃ
ｕｒ 

．

Ｃ ａ ｍｂ ｒ
ｉｄｇｅ ，  ＭＡ  ＭＩ Ｔ Ｐｒ ｅ ｓ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
： 
， ，
． ８ 

．

②Ｌ
’

ｊ
ｉ ｌ
ｊ
ａｎ ａ  Ｂ ｌ ａ ｇ ｏｊ ｅ ｖ ｉ ６ ．  Ｍｏ ｒ
ｆｅ ｒ ｎ 包 ｉ ｗ  ｉ ｎ  Ｓｅ ｒ Ｗｏ  ７％ ｅ  Ｍ ｓ 於 财 
：
？
—

１ ９４ １ 

．

ｉ ｄｇｅ  ＭＡ  ＭＩＴ Ｐｒ ｅ ｓ ｓ  ２ ０ ０３  ｐｐ
Ｃ ａ ｍｂ ｒ
—

， ： 
， ，
． ６ ７ 

．

③ 张成华 ：
《 论 柳 博米 尔 ？

米 西 奇 的 巔 峰 主 义 艺 术 理论 ＞  ， （ 中 外 文 化 与 文论 （ 第 ３３ 辑 ） ＞ ， 成都 ： 四川 大学 出



版社 ，
２０ １ ６ 年 ， 第 ２８８ 页 

。

Ｒ ｅ ｓ ｅ ａｒｃｈ  ｏｎ


２９２


Ｍ ａ ｒ ｘ ｉ ｓｔ Ａ ｅ ｓｔ ｈ ｅ ｔ ｉ ｃ ｓ

 
 Ｍ ａｒ ｘ ｉ ｓｔ  Ａｂ ｒ ｏ ａ ｄ Ａｅ ｓ ｔ ｈ ｅｔ ｉｃ ｓ

 

？
”

侵蚀 。 杜 斯伯 格 对 巅 峰 主 义 的 这 一

评价 同 样适用 于南斯拉夫其他 一

些艺术



运动 

。

国 家 和 文 化转 型 以 及西 方化对南斯 拉 夫 来 说都 意 味 着 现代 化 。 在 《 现代 主义



理论 ．
时 间 和 空 间 的 政治 学 》 一

文中 ， 苏 瓦 科维 奇 明 确 指 出 了 现 代 性 现 代 主 义 与

 ／

” “ 

”

现代 化 的关系 现 代 和 现 代 主 义 应 该在 当 代 中 揭 示 新
“

。 事态 ， 为 了 比 新更新
“ ” ” “

持续 寻求 和 实 现作 为
“

（ ｎ ｅ ｗ ｅｒ  ｔ ｈａｎ ｎ ｅ ｗ 
） 可 能视界 的 不 同 世界 。 这种为 了 比



新 更新 对 作 为 可 行 可 能 性 视 界 的 不 同 世界 或 新事态 的追寻 和现实化可 以

‘ ’ ‘ ’



”
？
等 同 于 永 久 现 代 化概念 。 因此 ， 对南 斯 拉夫 而 言 ， 现 代性 和 现 代 主义 也 等 同 于 卡


“

林 内 斯库所谓 的 广义 现 代性 —

变得 现代 （ ｂ ｅ ｎｇ  ｍ ｏ ｄｅｍ
ｉ
） ，
也 就 是 适应 现 时 及


”
③ “ “

其无 可 置 疑 的 新颖 性 只 是 南斯 拉 夫 要 变 得 现代 ＇ 适 应 

现
‘ ’

（ ｎｅｗ ｎｅ ｓ ｓ ）  。

” “

时 的 新 颖 性 ＇ 就 必 须 模仿 和 接受 西 欧 文 明 

。

对南 斯 拉夫 而言 ， 现代性 、 现代 主义 当 然不止 意 味着现代化 。 支撑南 斯拉




夫 现代 化诉求 的 是 一

种 民族主义情绪 。 厄 内 斯特 ？

盖尔 纳 （ ｎｅｓｔＧ ｅ
Ｅｒ ｌｌ ｎｅｒ ） 、 

埃

里 ？

凯 杜里 （ Ｅ ｌｉ ｅ Ｋｅ ｄ ｏ ｕｒ
ｉｅ ） 等西方学者 已 经证 明 了 民 族 主 义 与 现代性 的 亲 密关



民族主 义 内 在 于现代 性 ？
系
—

， 是 现 代 化进 程 的 产 物 。 在 南 斯拉 夫 乃 至 整 个 东 欧 

，

现代 性 ／ 现代主义 的 引 入要 晚 于 民 族主 义 的 产生 。 不过 ， 其与 民族 主义 的联系要



更为 密切 。 皮奥 特 ？

彼得 罗 夫斯基 （ Ｐ ｏｔｒ Ｐ ｏ
ｉ ｉ ｔｒ ｏｗ ｓ ｋｉ ） 在 讨论 波 兰 先 锋 艺 术 时 曾 将


⑤
现代性 与 民 族独 立结合在 一

起考 虑 。 这 一

考量 同样适用 于南斯拉夫 。 １ ９ ０４ 年贝



０  Ｔｈｅ ｏ
＜ ４

 Ｖａ ｎ  Ｄ ｏ ｅ ｓ ｂ ｕ ｒ ｇ ．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 Ｒ ｉ ｖ ａ ｌ ｌ ｉ ｎ ｇ  Ｉ ｎ ｆ ｌ ｕ ｅ ｎ ｃ ｅ ｓ ．  Ｎ ｉ ｋｏ ａ  Ｄ ｏ ｂｒｏ ｖｉ ６ ｈ  ａｎｄ  ｔ
ｌ ｉ ｉ ｅ  Ｓ ｅ ｒｂ ａ ｉ  Ｔｒ ａ ｄ ｉ ｔ ｉ ｏｎ ，
 ｉ ｎ  Ｖａ ｎ



Ｄ ｏ ｅ ｓ ｂ ｕ ｒ ｇ  Ｏｎ Ｅｕ ｒｏｐ ｅａ ｎ Ａ ，
  ｒ ｃ ｈ ｉ ｔ ｅ ｃ ｔ ｕ ｒｅ ：  Ｃｏ ｍｐ ｌｅ ｔ ｅ Ｅｓｓ ａｙｓ  ｒｏ ｍ Ｈｅ
ｆ  ｔ  Ｂｏ ｔｉ ｗｂ ｅｄｒ
ｊｆ 
１ ９２ ４
—

１ ９３ １ ．  Ｂ ａｓ ｉ ｌ ： Ｂ ｉ ｒｋ ｈ Ｓ ｕ ｓ ｅ ｒ



Ｖｅ ｒ ｌａ
ｇ ，  １ ９８ ６ ，
ｐ ２９ １ ． 

．

② Ｍ
“

ｉ Ｓ ｋｏ  § ｕ ｖ ａ ｋｏ ｖ ｉ ６ ．  Ｔｈ ｅｏ ｒ
ｉｅｓ  ｏ ｆ  Ｍ ｏ ｄｅｒ
ｎ ｉ ｓｍ  Ｐｏ ． ｌｉ ｔｉ ｃｓｏｆ  Ｔ ｉ ｍ ｅ  ａｎ ｄ  Ｓｐ ａｃｅ ，  ｖｅｓ ｒ
ｔ決 ， Ｖｏ ｌ ． ４５ ，
Ｎｏ ． ２ 

，

２０ ４ ０３
１ ，
ｐ ． １ 

．

③ 马泰 ？

卡林 内 斯库 ： 《 现代性 的五 副面孔 》 ， 顾爱 彬 、 李瑞华 译 ， 南京 ： 译林 出 版 社 ，

２０ １ ５ 年 ， 第 ３４９ 页 

。

④ 参见 厄 内 斯特 ？

盖尔 纳 ： 《 民族与 民族 主义 》 ， 韩 红译 ， 北京 ：
中 央 编译 出 版 社 ，
２ ００２ 年 。 Ｅ ｌ ｉｅ Ｋｅ ｄ ｏ ｕ ｒ
ｉｅ 

．

Ｎａ ｔｉ ｏ ｎ ａ ｌ ｉｓｍ ．  Ｌ ｏ ｎ ｄ ｏ ｎ  Ｈ ｕｔ ｃ ｈ ｎ ｓ ｏ ｎ  ： ｉ ，
１ ９ ６０ 

．

⑤Ｐ
“ ”

ｏ ｔ ｒ  Ｐ ｉ ｏｔ ｒｏ ｗ ｓ ｋｉ Ｍｏ ｄｅ ｒ ｎ ｙ  ａ ｎ ｄ  Ｎａ ｔ ｉ ｏ ｎ
ａｌｉ ｓ ｍ  Ａｖ ａ ｎ Ｇａ ＾ｅ Ａｒ ｔ ａｎ ｄ  Ｐ ｏ ｌ ｉ ｓ ｈ  Ｉｎｄ ｅ
ｐｅ ｎｄ
ｅ ｎｃｅ  ９ ２  ｎ


—

９２２
－

ｉ ．  ｉｔ ： ｔ   ，
１ １ １
，
ｉ

ｅｄｓ  ｂｙ 
Ｔ ｉ ｍｏ ｔ ｈ ｙ  ０ ．  Ｂ ｅ ｎｓ ｏｎ ．  Ｃ ａｍｂｒ
ｉ ｄｇ ｅ  ａｎｄ  Ｌｏｎｄｏｎ ，
ＭＡ ．
：  ＭＩＴ  Ｐｒｅ ｓ ｓ  ２ ０ ０ ２ ， 

，

２ ２６
￣

ｐｐ ３ ． １ ３ 

．

Ｖｏ ｌ ｕ ｍ ｅ  ２ ４  Ｉ ｓ ｓ ｕｅ  １

 ２９３


 国 外马 克思主义美学研 究



“ ”

尔格莱德艺术展呼唤 反 映特定艺术家所属 国 家 的 历史和 现代 品 格 的 艺 术 作 品 


，

“ ”


？
是 因 为 这 些 艺 术作 品 有 助 于 国 家 持 存 与 发 展
—

南斯 拉夫 民 族 是 最 重 要 的 。

对 于南斯拉夫 以 及东 欧其他 国 家而言 ，

民 族 是 根本 ， 而现代 主义则 是 实 现 民 族


“

独立 和发展 、 构建 民 族 认 同 和 自 信 的手段 。 采用确 保现代性 的新艺术运 动 （ Ａｒ



ｔ

Ｎ ｏ ｕ ｖ ｅ ａｕ ） ， 因 此是 国 际 一

体化 ， 是受欢迎 的行 为 ； 但是 ， 它 将 丢 弃 民族身 份 。 

因

此 ， 新艺 术 的 本地 变体被创 造 。 这 种 变 体 风 格 新 颖 并具有 民 族 内 容 的 特殊 性 … 

…

创造 出 了新的意义 。 风 格 发 展 与 本 地 传 统 的 这 种 结 合恰 恰 产 生 人 们 所 希 望 的 生 成


”
②
现 代 主 义 民 族 艺术 的 可 能 。 对南斯拉夫 以 及 东 欧 其 他 国 家来 说 ’ 接受 现 代 主 义 是



为 了 实 现本 民 族 的 现 代 化 ，
而 民 族 现 代 化则 是 为 了 确 保 本 民 族 与 其他 民 族 处 于 同



等位 置 、 相 同 的 发展 历程 ， 这 样 它 就 能 在 与 其他 国 家 的 交 往 和 对 比 中 获 得 民 族 

自

信和 自 尊 。 佛 卡斯 （ ６ ｖ ａ Ｆ ｏｒｇ ｏ ｅ ｓ  ） 指出 

：

吊 诡的是 ， 努力 创 造 民族文化 的 第 一

步是国 际主义的创建 ，
因 为 这些 早



期 的 运动诉 求确 证 民 族 自 豪 感 和 意 识 以 求 提 升 本 民 族作 为 欧 洲 国 家 的 资 格 并



将本 民 族 文 化 整 合进 欧 洲 文 化 传 统 。 真 正 的 民 族文 化 的 创 建和培养被看作 文





？
化 解放和 民 族进 步 的 象征 。

南 斯 拉 夫 接 受 西 欧 现 代 主 义 是 为 了 实 现 本 民 族 现 代 化 和 融 人 世界 潮 流 。 这种



融人 当 然是有 限度 的 。 南 斯 拉 夫 并 不 希望 完 全模 仿 西 欧 ， 而 是 希 望运 用 西 欧 现 代



主 义 挖 掘 和 革 新 本 民 族文 化
“

。 如 同 米西 奇 （ Ｌｊ ｕｂ ｏ ｍ ｉ ｒ Ｍ ｉ ｃ ｉ Ｏ 引 领 的巅 峰主义 。 

我

们 需 要 使 人 们 认识今 天 和 明 天 的 真理 ， 将荣 耀 返还 给 ２０ 世纪 的 人 。 这些精神 已 经



①  Ｅｘｈ
“

ｉ ｏ ｎ  Ｃ ｏ ｍｍ ｉ ｔ ｅ ｅ  ｏ ｆ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Ｙｏ ｕ ｔ ｈ 
Ｕｎ ｙ０
ｂｉｔ ｎ ｖ ｉ ｔ ａｔ ｉ ｏ ｎ  Ｌ ｅ ｔ ｅ ｒ Ｔ ｍｏ ｔｈ Ｂ ｅ ｎｓ ｏ ｎ  ａｎｄ  ６ｖａ Ｆ ｏｒ ｄｓ
ｇＳ ｅｓ ｅ
ｉ  ｉ ． Ｉ ｉ ．   

．
， ，

Ｂ ｅ ｔ ｗｅｅｎ  Ｗｏ ｒｌｄｓ  Ａ  Ｓｏ ｕ ｒｃｅ ｂ ｏｏ ｋ －

．
 ｏｆ 
Ｃ ｅ ｎ ｔｒ ａ Ｅｕ ｒ ｏｐ ｅａｎ Ａ ｖａｎ
ｌ 
 ｔ
－

ｇ ａｒｄｅｓ  １ ９ １ ０
—

１ ９３ ０ ．  Ｌ ｏ ｓ Ａ ｎ ｇ ｅ ａ  Ｃ ｏ ｕ ｎ ｙ Ｍｕ ｓ ｅ ｕ ｍ
 ｌ ｔ

 ｏｆ



Ａ ｉ ｔ Ｃ ａ ｍｂ ｒ
．  ｉ ｄｇｅ ，  ＭＡ  Ｍ Ｉ Ｔ Ｐ ｒｅ ｓ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 ７ ４
： 
， ，
． 

．

＊ ＊ ｗ
Ｅ ｖ ａ Ｆ ｏｒｇｉ ｃ ｓ  ．  Ｎａ ｔｉ ｏｎ ａ ｌ  Ｔｒ ａｄ ｉ ｔｉ ｏｎ ｓ ，
 ｉ ｎ  Ｂ ｅ ｔ ｗ ｅ ｅ ｎ  Ｗｏ ｒ ｌ ｄｓ ：  Ａ  Ｓｏ ｕ ｒｃ ｅ ｂ ｏ ｏｋ ｏｆ 

Ｃｅ ｎ ｔｒａ ｌ Ｅｕｗｐ ｅ ａｎ Ａ ｖ ａｎ ｇａ ｒｄｅ ｓ
  
 ｔ
－

１ ９１ ０
—

７ Ｐ３ ０ ．  ｅ ｄｓ ｂ 

ｙ 
Ｔ ｍｏｉ ｔ ｈｙ 
Ｏ Ｂｅｎｓｏ ｎ
．   ａｎｄ  ｆ ｉ ｄ ｇｅ  Ｍ Ａ  Ｍ Ｉ Ｔ Ｐ ｒ ｅ ｓ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
ｅｖ ａ Ｆ ｏ ｇ ｉ Ｃ ａ ｍｂ ｒ ｒ ．  ， ： ， ，
． ４８ 

．

Ｒ ｅ ｓ ｅ ａｒ ｃｈ  ｏｎ


２９４


Ｍ ａ ｒ ｘｉ ｓ ｔ Ａ ｅ ｓ ｔ ｈｅｔ ｉ ｃ ｓ

 
 Ｍ ａｒｘ ｉ ｓｔ  Ａｂ ｒｏ ａ ｄ Ａｅ ｓ ｔｈ ｅ ｔ
 ｉ ｃｓ



闪 耀 真 理 之 光 并 拯 救 我 们 的 荣耀
”
① “ ”

。 我 们 的 荣耀 是 巴 尔 干 的 荣耀 。 南斯拉夫 艺



术家期 望借 助 西方艺 术形 式 重 塑 本 民 族精神 和 文 化 ，

以 期在 国 际文化交流 中 凸显



自 身 独 特性 ， 实 现本 民 族文 化认 同 

。

二 战后 ， 经 过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的 短 暂统 治 ， 南 斯 拉夫 文 艺 界 重 新 接 续 和 接



受现代 主 义推 动 本 国 文艺 和 文化 的 现代 化 ， 并又 一

次将 其 当 作 塑 造 民 族 身 份认 同



的 手段 。 现代 主 义在 南 斯拉夫社会 主 义 语境 中 的 接 受 、 建构 、 生成促成 了 一

套独



特 的 现 代 主 义 话语 一

社会主义现代 主义 。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既 是南 斯拉 夫进 行



自 我社会 主 义探索和 建构 的表现者 ， 也 是 南 斯拉 夫 民 族 身 份 认 同 和 进 步 神 话 的 建




构者 。 在 社会 主 义现代 主 义革新文艺 创作 和 理论 、 建构 社会 主义 进 步 神 话 的 过程



中 ， 南 斯 拉夫 不仅与 西 方 资本 主义社会相 区 分 ， 也在 与 苏 联社会主义模式 的 比 较




中 获得 自 我凸显 

。

二 、 社 会主 义现 代 主 义 、 进 步 神 话 与 国 家身 份认 同



苏 瓦 科 维奇 将 资 本 主 义 和 社会 主义 看 作 两 种 不 同 的 现 代 主 义 进 步模 式 。 自 由



中 产 阶级 的 现代 主 义计划 主 要建立在技术 性 与 社会性 的 进 步概念上 指 的是工



一

业 社 会进 步 到 后 工 业 社 会 ，
以 及从帝 国 主 义 发 展 进 步 到 晚 期 资 本 主 义 。 而社会主



义 的 现 代 主 义计划 主要 建 立 于 政 治 革 命 的 进 步 概 念 上 —

指 的 是 由 无产 阶级独 裁


”
②
统 治 及 管 理 官僚 体 系 ， 进 步 到 无 阶 级 差 别 社 会与 自 我 管理 的 乌 托邦社会 。 这两


“

种 现 代 主 义 进 步 模 式分 别 对 应 两 种 不 同 的 艺 术 形 式 。 自 主 、 抽象 、 个体化 与 高 度



美学化 的 中 产 阶级艺术 ， 相 对 于 革 命性 、 功利性 、 集 体性 与 现 实 性 的 无 产 阶 级 艺




①拉 西诺 夫 ： 《 透过 马 克思 主 义棱 镜 的 巔 峰 主义 》 ， 张成华译 ， 《 中 外 文化 与 文论 （ 第 ３３ 辑 ） 》 成都 ： 四川大



学 出 版社 ，
２０ １ ６ 年 ， 第 ２８０ 页 

。

② 苏 瓦科 维 奇 艺术作 为 种政 治机器 中 欧 与 巴 尔 干 半 岛 的 晚 期 社 会 主 义 与 后 社 会 主 义 艺术 分 裂 

阿
一 —

：
《 》 ，

雷斯 ？

艾尔雅维克等编著 ：
《 后社会 主义 的镰刀 ：
晚期 社 会 主 义 的 艺 术 文 化  ＞ ， 杨 佩芸译 ， 台北 ： 典藏 艺 术


家庭 股 份有 限公 司 ，
２ ００９ 年 ， 第 １ ４４ 页 

。

Ｖｏ ｌ ｕｍ ｅ ２ ４  Ｉ ｓ ｓ ｕ ｅ  １
 
 ２９ ５


 国外马 克思主义美学研究



①
现 代 主 义 进 步模 式 与 艺 术 形 式 的 对 应 关 系 在 世纪 年 代 的 南斯 拉 夫 以
”

术 。
２０ ５０ 


及 东 欧 其 他 社会 主 义 国 家 被 打 破 。 南斯拉夫开 始接续 、 引 入甚至官方引 导现代 主



“ ”

义 文 艺 创 作方 法 和 理论建构 。 先锋艺术 团 体 实验 ５ １ （ Ｅ ｘ ａｔ  ５ １ ） 于 １ ９５ １ 年的出




现 被看作 南 斯 拉 夫 社 会 主 义 现代 主 义 的 开端 ， 而克 尔 莱 扎 于 １ ９５２ 年 在 第 三 届 南斯



拉夫作 家 联 盟 会 议 上 的 发 言 标 志 着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战 胜 社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 

南

斯 拉 夫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是 官 方 主 导 的 理论话语 和 文 艺 创 作 方法 ， 有 时也包括现



身 创 作融 人 官 方 文 化建 设 或 被 官 方文 化 建


“ ”

代主义 的 另 类 路线 ，
也 即 既包括将 自

设吸收 的杜 山 ．

扎莫尼 亚 （ Ｄ ｕ Ｓ ａ ｎ Ｄ ＆ ｍ ｏｎｊ ａ ）、 沃金 ？

巴 基奇 （ Ｖｏｊ ｉ ｎ Ｂ ａｋ ｉ ６ ）、 

米

奥德拉格 ．

普罗 蒂奇 （ Ｍ ｉ ｏ ｄｒａｇ  Ｂ ．  Ｐ ｒｏ ｔ
ｉ６ ） 、 左兰 ．

穆西奇 （ Ｚ ｏ ｒ ａ ｎ Ｍｕ Ｓ ｉ ｅ ） ， 也包


“ ”

括 进 行 独 立 文 艺 创 作 和 理论 思 索 的 实验 ５ １ 、 弗 拉丹 ？

拉 德 万诺维 奇 （ Ｖ ｌ ａ ｄａｎ



②
Ｒ ａ ｄ ｏｖ ａ ｎ ｏ ｖ ｉ ６） 、 马尔科 ？

博加 史 尼 克 （ Ｍ ａｒｋ ｏ  Ｐ ｏ ｇ ａ ｄ ｎ ｉ ｋ  ）。 这 些 艺 术家 艺 术 团 体

 ／

以 及 其 他 支 持 现 代 主 义 的 理 论 家 的 创 作 与 思 考 共享 了 一

整 套 理论 观念 。 这 套理论


＂

又 有 所创 建
“

观念 源 自 西欧 节制 的 现代 主 义 （ Ｓ ｏｂ ｅｒ Ｍ ｏ ｄ ｅｒ ｎ ｉ ｓ ｍ ） 

：

暗示 的 功利 主义艺术 ， 取代 外 显 的 革命性社会 写 实 主 义 。 节 制 现代 主 义



是装饰性的 （ 并非 抽 象也非 象征 ） 、 政治 中 立的艺术 。 同 时 也与 新型 、 后 革命




性 官 僚政府拥 有 一

致 的 价值观 与 信念 。 后 革命性 官 僚 政府 继 而 藉 由 节 制 现代



主 义 艺 术 所散播 的 自 律美学价值 与 倾 向 大众 文化 的 定位 ， 发现维持共产 意 识




①苏 瓦 科 维 奇 ： 《 艺术 作 为 一

种政治机器 一

中 欧 与 巴 尔 干 半 岛 的 晚期 社 会 主义 与 后 社会 主 义 艺 术 分 裂 

阿

雷斯 ？

艾 尔 雅 维 克等 编 著 ： 《 后社会 主义 的镰 刀 ： 晚期 社会 主 义 的 艺 术 文 化 》 ， 杨 佩芸译 ， 台北 ： 典藏艺 术



家 庭 股 份有 限公 司 ，
２ ００９ 年 ， 第 １ ４４ 页 

。

② 学 界 关 于 南 斯 拉夫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的 时 间 跨 度 和 指 涉 范 围 存 在 很 大 争 议 。 博亚娜 ？

维德坎尼 奇 （ Ｂ ｏｊ ａ ｎ ａ



Ｖ ｄｅ ｋ ａ ｎ
ｉ ｉ ｃ ） 认 为 社会 主义 现 代 主 义 一

直延 续 到 １ ９８ １ 年铁托 逝世 ， 其 主要 包 括 官 方 主导 的 现 代 主义 ， 也包括


“

如 实验 博亚鄉
＊

等独立创 作 皮继奇 斯 坦科 维 奇
１

５ １ ；
？

（ Ｂ ｏｊ ａ ｎ ａ Ｐ ｅｊ ｉ ６ ） 和 内 文卡 ？

（ Ｎ ｅｖｅｎｋａ Ｓ ａｎｋｏ ｖｉ ｃ
ｔ 

）

认 为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义 在 １ ９６８ 年 学 生 风暴 和新 艺 术 实践 （ Ｈ ｉ ｅ  Ｎｅ ｗ Ａｒ
ｔ   Ｐｒａ ｃｔ ｉ ｃｅ ） 的 冲击下 消亡 ， 主要指建


基 于 人道 主 义 基 础 之 上 的 艺 术 思 想 和 创 作 ； 耶沙 ？

德 内 格里 （ ＪｅＳａ Ｄ ｅｎ ｅ ｇｒ
ｉ ） 和 密斯 科 ？

苏 瓦科 维奇则 区分


了 社 会 主 义 现代 主义 和 另 类 现 代 主 义 （ 新先锋艺 术 ） ， 认 为 社会 主 义 现代 主义 在新 先锋 艺 术 和后 先 锋 艺 术 的



冲击 下 消 亡 

。

Ｒ ｅ ｓ ｅ ａｒ ｃ ｈ  ｏｎ


２ ９６


Ｍ ａ ｒ ｘ ｉ ｓ ｔ Ａ ｅ ｓ ｔ ｈｅ ｔ ｉ ｃ ｓ

 
 Ｍ ａｒ ｘ ｉ ｓｔ  Ａｂ ｒ ｏ ａ ｄ Ａ ｅ ｓ ｔ ｈ ｅ ｔ  ｉ ｃｓ



形 态权力 

？
与 影响力 的方法 。

南斯 拉 夫 政 府 和 文 艺 界 对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的 接 受 和 推 崇 首 先 为 了 将 自 身与



苏 联 文 艺 创 作 和 理 论模 式 进 行 切 割
“

。 密洛凡 ？

德热拉斯 （ Ｍ ｉｌ ｏｖａｎ  Ｄ ｉｌ ａｓ ） 将政治



”

留 给我们政治家 ， 而 我 们 将美学 留 给你 们 作 家 等 口 号 也 是 为 了 与 斯 大 林模 式 

自

上 而下 的文艺政策 相 区分 。 正如 斯维塔 ？

卢基奇 （ Ｓｖ ｅ ｔ ａ  Ｌ ｕ ｋ ｉ ６ ） 所言 ： 事 实是 

，

那 时 的 政 治 家 和 理论家需要 文学 和 文 化 观念 自 由 的 证据 以 推 翻 苏 联 教 条 主义 … 

…

南 斯 拉 夫 共 产 主 义 者 联 盟 更 大 的 兴 趣 在 于 实 现 反 对 苏 联 的 对外 政 策 目 标 ， 而不是


？
” “ ”

确 保南 斯 拉 夫 文化 真 正 内 部 的 自 由 。 在这 种 强制 的 自 由 （ ｃ ｏｍ
ｐ ｕ ｌ ｓ ｏｒ ｙ 
ｒ ｅ ｅ ｄ ｏｍ
ｆ 

）

下 ， 南 斯 拉 夫 文 艺 创 作 者 和 理 论 家将 文 学 艺 术 的 选 择 和 创 作 与 南 斯 拉 夫 社 会 主 义



进 步 神 话联 系 在 一

起 ， 构建 了 一

种 独 特 的 民 族 自 我 标 示 和 认 同 话语 。 这 主要体现



在 以 下 两 个方 面 

：

第 一

， 文 学 和 艺 术形 态 的 选 择 上 ， 南 斯拉 夫 现 代 主 义 文 艺 创 作 者 和 理论 家推



崇 抽 象 艺 术 而 贬 斥 具象 艺 术 ， 将抽 象艺 术 看作 当 前 艺 术 发展 的 方 向 。 南 斯拉 夫 对



抽 象艺 术 形 式 的选 择 首 先 自 然是与社会 主 义 现实 主义及其代 表 的 苏联文艺 界进行



“ ”

切割 。 如果现实 主 义批 判 现代 主义 的 核心词 汇是 墮落 ， 现代 主 义 批 判 现 实 主


“ ” “ ” “

义 的 核心词 汇则是 旧 —

现实 主义支持 的是 上 个世 纪 的 文 学 观念 。 现实



主义 者被 现代 主 义者看作 教条 主义者
”


③
、 民 俗学 者 ， 支持上个世纪 的 文学 观念 。

南 斯拉 夫 现代 主 义 文 学 的 核心 刊 物 《 青年 》 （ Ｍ ａｒ
ｆ〇 对 ） 在其宣言书 中 ， 宣布与 旧



”
④
的 、 僵化 的 艺 术 ５１ ＳＬ 念决裂 ， 呼 唤新 的 、 解 除所有 限 制 的 文学 。 新与 旧 的 对 比 成 为



① 苏 瓦 科 维 奇 ：
《 艺 术作 为 一

种 政治 机器 一

中 欧 与 巴 尔 干 半 岛 的 晚 期 社 会 主 义 与 后 社 会 主 义 艺 术 分裂 》 ， 

阿
雷斯 ？

艾 尔雅维 克等编 著 ： 《 后社会主义 的镰 刀 ： 晚期 社 会 主 义 的 艺 术 文 化 》 ， 杨 佩芸 译 ， 台北 ：

典藏艺 术


家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
２００９ 年 ， 第 １ ４５ 页 

。

② Ｓｖｅ ｔａ  Ｌ ｕｋ ｉ ６ ，
Ｃｏ ｎ ｔ ｅｍ
ｐ ｏ ｒ ａ ｒｙ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 ｖ Ｌ  ｉ ｔｅｒ ａ ｔ ｕ ｒｅ  ：  Ａ  Ｓｏ ｃ ｉ ｏｐ ｏ ｌ ｉ ｔ ｉ ｃａｌ  Ａｐｐ ｒｏ ａ ｃ ｈ  ，
ｔｒ ａｎ ｓ  Ｐ ｌ ｉ ａｎ ｄ
ｏ ａ  Ｔｒ ｉ ｓ ．
 Ｕ ｒｂ ａｎ ａ  

：

Ｕｎ ｉ ｖｅｒｓ ｉｔ
ｙ ｏｆ ｎ 
 ｉｉ ｎｏ ｉ ｓ  Ｐ ｒｅｓｓ ，  １ ９ ７２  ｐ ，
． １ ０５ 

．

Ｄ ＠  Ｒａ ｄ ｍ
＾

（ ｉ ｌ ａＪ ．
 Ｇｏ ｒ ｕｐ ．  Ｌ ｉ ｔｅｒａｒ
ｙＤ ｉ ｓ
ｐ
ｕｔｅｓ  ｏ ｆ  ｔ ｈ ｅ  １ ９ ５ ０ ｓ  ａ ｎｄ  ｔ ｈ ｅ  Ｄ ｅｍ ｉ ｓｅ ｏ ｆ Ｓ ｏｃ ｉ ａ ｌ ｉ ｓ ｔ  Ｒｅ ａ ｌ ｉ ｓ ｍ

，
 Ｓｅ ｒ ｂ ｉ ａ ｎ  Ｓ ｔ ｕ ｄｉ ｅｓ
－



．

Ｊ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ｆ ｔ ｈ ｅ Ｎｏ ｒ ｔｈ Ａ ｍ ｅｒ
   ｉ ｃａｎ  Ｓｏｃ ｉ ｅ ｔｙ
ｆｏ ｒ Ｓｅ ｒ ｂ
 ｉ ａｎ  Ｓｔ ｕ ｄｉ ｅｓ  Ｖｏ  ｔ
ｌ ． ２６ ， ２ ０ １ ２ ，
ｐ ． ３５ 

．

Ｖｏ ｌ ｕｍ ｅ  ２４Ｉｓ ｓｕｅ１

 ２９７


 国外马 克思 主义美学研究



南 斯 拉夫 现 代 主 义 者 确 证 自 身 的 最 重 要 手 段 ， 而抽 象艺 术 则 代表文 学艺 术 最 新 的


“ ”

发展方 向 。 南 斯 拉夫 先 锋 艺 术 团 体 实验 ５ １ 在 其宣 言 中 从两个方 面 确 认 了 抽 象


“ ”

艺 术 的 进 步 特征 。
一

方面 ， 抽象艺术方法不是对 腐 朽抱 负 的 表达 ， 它能够发


“ ”

展 和 丰 富南 斯拉夫 的 视觉传播 领 域 ；
另 一

方面 ， 南 斯拉 夫 的 现 实 可 以 理解 为 对


“ ”

人类 活 动 全 部 形 式 进 步 的 渴 望 ， 这 需 要 通 过 艺 术 领 域 的 创 新 反 对 过 时 的 观念 和





？
活动 。

对抽 象 艺 术 进 步 特 征 的 确 认 不 只 限 制 在 文 学 和 艺 术 领 域 ， 还 为 南斯 拉 夫 官 方



接受 和 推 崇 〇  １ ９６３ 年 ，
一

位 画 家 羞 怯 地 询 问 贝 尔 格莱 德 国 际 关 系 委 员 会 工 作 人 员


“

为 什 么 不能 将 写 实 主 义绘 画 送到海外展 出 ， 他 得 到 的 回 答是 ： 这些绘画 只 能 出 现


”
②
在 不 发达 国 家 。 艺 术 形 态 的 选 择被 与 国 家 发 展 程 度 勾 连 在 一

起 。 南 斯 拉 夫 对社

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和 抽 象 艺 术 的 选 择 被 用 来 确 证 其社 会 主 义 建 设模 式 的 正 确 性 。 

这

种 选 择 和 确 证 不 仅 使 南 斯拉夫 与 苏 联 社 会 主 义 建 设 模 式 相 区 分 ， 更塑造 了 其引 领


“ ”

不 结盟 运 动 的 国 家形 象 

。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与 南斯 拉 夫 进 步 神 话 相 结 合 的 第 二 方 面 是 现 代 主 义 文 艺 创



作 方法被 用 于 表 征 和 建 构 南 斯 拉 夫 社 会 主 义 意 识形 态 。 能 够 代 表 南 斯 拉 夫 参加 海



外 艺 术展 的 艺 术家如沃金 ？
巴 基奇 、 米奥德拉格 ．

普罗 蒂 奇 、 左兰 ？

穆西奇 、 

拉

扎尔 ？

武亚克利 亚 （ Ｌ ａ ｚ ａ ｒ Ｖｕｊ ａ ｋ ｌｉ
ｊ
ａ ） 、 马里 ？

比祖积 （ Ｍ ａｒ
ｉｊ  Ｐ ｒ ｅ ｇ ｅ ｌ
ｊ ） 等都 是抽 象



艺术家 。 这 些艺 术 家 的 艺 术创 作 既获得 了 国 际声 誉 ，
也 被 西 方 艺 术批 评家 确 认 为



③
所有 生 活 艺 术 同 时 也 是 官 方 艺 术 。 他们 的 艺 术创 作 ， 尤其是 官 方社会 主 义 现代 主



义艺术创作 ， 将 对 抽 象 艺 术 的 探索 融 人 国 家 神 话 ， 即苏珊 ？

巴 克 摩 尔斯 －

（ Ｓ ｕｓ ａ ｎ



＂ ＂

①  Ｅｘａ ｔ  ５ １ ．  Ｍ ａｎ ｉ ｆｅ ｓ ｔ ｏ ，
 ｍ  Ｉ ｍｐ ｏ ｓｓ ｉ ｂ ｌ ｅ  Ｈ ｉｓ ｔ ｏ ｒ ｉ ｅｓ  ＼  Ｈｉｓ ｔｏ ｒ ｉ ｃ ａ ｌ Ａ ｖ ａ ｎ ｔ ｇａｒｄｅ ｓ  Ｎｅ ｏ ａ ｖ ａｎ ｔ ｇａｒｄｅ ｓ  ａｎ ｄ

－

 ｔ
－ －

，
 Ｐｏ ｓ ｔ
－

ａ ｖ ａｎ ｔ 

－

ｇａｒｄｅｓ  ｉ ｎ  Ｙｕ ｇｏ ｓ ｌ ａ ｖ ｉ ａ ｔ ７ ９７ ５
—

７ ＰＰ ７ ．  ｅｄｓ  ｂｙ

Ｄ ｕｂ ｒ ａ ｖ ｋ ａ Ｄ ｊ
ｕｒｉ ６  ａｎｄ Ｍ ｉ Ｓ ｋｏ  Ｓ ｕ ｖ ａ ｋｏ ｖ ｉ ｉ ．  ｉ ｄ ｇ ｅ  ＭＡ  ＭＩ Ｔ Ｐ ｒ ｅ ｓ ｓ
Ｃ ａ ｍｂ ｒ ，
； 

，

２ ００ ３ ，
ｐ ．
５ ３ ９ 

．

“ ”

② Ｂ ｏ ｊ
ａｎ ａ  Ｐ ｅｊ ｉ ６ ．  Ｓ ｏｃ ａ ｉ ｌ ｉ ｓｔ  Ｍ ｏｄｅｒ
ｎ ｉ ｓｍ  ａｎｄ  ｔｈｅ  Ａｆ
ｔｅ ｒ ｍａ ｔ ｈ  ．
 Ｅ ｓ ｓ ａ ｙ ｓ  ｗｗｗ ，
． ａｓ
ｐ
ｅｃｔｓ／
ｐｏｓ
ｉ ｔｉ ｏｎｓ ｏ ｒ
ｇ
． 

．

③  Ｊｅ
‘ ’

Ｓａ Ｄ ｅｎ ｅ ｇｒ ｉ ．  Ｉ ｎ ｓ ｄｅ  ｏ ｒ  Ｏｕ ｔ ｓ ｄｅ 
ｉ ｉ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ｉ ｓ ｔ  Ｍ ｏｄｅ ｒ
ｎｉ ｓｍ ？ Ｒ ａｄ ｉ ｃａｌ Ｖ ｉ ｅｗｓ  ｏｎ  ｔｈ ｅ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 Ａｒ
ｔ  Ｓｃｅｎｅ ，  １ ９５０


—

Ｍ  ＇

１ ９７ ０ ，
ｍ ｌｒ ｒ ｑ＞ ｏ ｓ ｓ ｉ ｂ Ｉｅ  Ｈｓ ｉ ｔ ｉ ｅｓ  Ｈｉｓ ｔ ｏ ｒ
ｏｒ ：
ｉｃ ａ ｌ Ａ ｖ ａｎ ｔ －

ｇａｒ ｄｅｓ  Ｎｅ ｏ ，
－

ａ ｖ ａｎ ｔ －

ｇ ａｒｄｅｓ  ａｎｄ Ｐ ｏ ｓ ｔ＾ａｎ Ｕｇａｒｄｅｓ ｉｎ Ｙｕ ｇｏ ｓ ｌａｖ ｉａ

，
 


＾

１ ９１ ８
—

７ ９Ｐ ／ ． ｅｄｓ ｂ
ｙ Ｄｕ ｂ ｒ
ａｖ ｋ ａ Ｄ ｊ
ｕｒ
ｉ＾ ａ ｎｄ Ｍ ｉ § ｋｏ § ｕｖ ａｋｏｖ ｉ ６ ．
 Ｃ ａ ｍｂ ｒ ｉ ｄ
ｇ ｅ  ＭＡ  ＭＩ
，
Ｔ Ｐｒ ｅｓ ｓ  ２ ００ ３  ｐ ： ， ，
．
１ ７４ 

．

Ｒ ｅ ｓ ｅ ａ ｒｃ ｈ  ｏｎ


２ ９８


Ｍ ａｒｘｉ ｓ ｔ Ａ ｅ ｓ ｔ ｈ ｅ ｔ  ｉ ｃｓ


 Ｍ ａｒｘ ｉ ｓｔ  Ａ ｂ ｒ ｏ ａｄ Ａｅ ｓ ｔｈ ｅ ｔ  ｉ ｃｓ



所谓 的
“ ＂
①
Ｂ ｕｃ ｋ Ｍ ｏｒｓ ｓ
－

） 社 会 主 义 梦 想 世界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ｉ ｓ ｔ  ｄ ｒ ｅ ａ ｍ ｗ ｏ ｒｌ ｄ ） 的建构 中 。 

他

们 将现代 主 义 的 形 式 和 观念 要 素 运用 于 民 族历史 、 创伤与斗 争 、 兄弟 情谊 和 团 结




精神 、 重大事件等 的 重构 ， 塑 造 着 国 家 的 普世 主 义 、 国 家 乌 托 邦 和 民 主 修 辞 话语 

。

例如 ＇ 杜 山 ．

扎莫尼 亚 的 《 莫斯拉维纳 革命纪 念碑 》 就很 好 地 体 现 了 抽 象 艺 术 与




国 家意识形 态 的 融合 。 拟 人化 的 如 同 人头 一

样的 中部 ， 延展 的 双翼 如 同 张 开 的 手



臂 ， 眺 望远方 的 姿态 如 同 对未 来 的 展 望 ， 展开 的 翅翼 呼 唤 和 迎接着 即 将 到 来 的 光



明 未来 。 革命 战 争将南 斯拉夫 历 史 分 隔 为 两个 阶段 ： 黑 暗 的过去 和 光 明 的 未来 


。

整 个雕 塑 完 成 了 对 革 命 战 争 残 酷 与 牺 牲 的 升 华 ， 赋予革命战争 以 指 向 未来 的 意 义 

。

沃金 ？
巴 基奇 的 《 波 特 罗 瓦 戈 拉 纪 念 碑 》 建 构 着 同 样 的 话语－

。 超过 ２０ 米高的 波



特罗 瓦 一

戈 拉 纪 念碑 主 要 用 混 凝 土 、 不 锈 钢 和 玻璃 建 造 ， 具有 纪念馆 和 博物 馆 双



重功效 。 钢 筋混凝土 的 外 观赋予 内 部 的 展览 物 品 以 当 代 意 义 和 指 向 未来 的 意 涵 


；

指 向 天空 或 努力 向 前 的 姿态 给予 参观者 以 强 烈 的 政 治 修辞 效 果 。 无 论 是 建筑 本 身




②
还 是 整 体姿 态 都 试 图 通 过 召 唤未来 赋 予 过 去 和 共 产 党 的 统 治 以 意 义 。

对南 斯 拉 夫 而 言 ， 现 代 主 义 无 论是 其 本 身 形 态 还 是 展 示 内 容 都 与 进 步 神 话 和



国 家 意 识形 态 联 系 在 一

起 。 对内 ， 这 种 进 步 神 话 和 国 家 意 识形 态 成 为 构 建南斯拉



夫集 体记忆 、 共产 党 领 导 合 法性 的 重 要 手 段 ； 对外 ， 现代 主 义及其被赋 予 的 进 步



意涵 将南斯拉 夫 与 其他 国 家相 区 分 ， 凸 显 了 南 斯 拉 夫 社 会 主 义 建 构模式 的 独 特性 

，

塑 造 着 南斯拉夫 的 国 家 身 份认 同 和 民 族 自 信 

。

三 、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创 新 性 探索 的 基 本 方 向



“ ”

实验 ５ １ 在 强 调 抽 象艺 术 进 步 意 涵 的 同 时 ， 指出 ： 艺 术创新 和 进 步 的 基础 是



①  Ｓ ｕ ｓａｎ Ｂ ｕ ｃ ｋｒ Ｍ ｏ ｒ ｓ ｓ Ｄｒｅａｍ ｗ ｏ ｒ ｌｄ
．   ａｎｄ  Ｃａ ａｓ ｔ ｒｏ
ｔ
ｐ ｈ ｅ  ＴＴ ：
ｔ ｅ  Ｐａｓｓ ｉ ｎ ｇ ｏｆ Ｍａｓ ｓ  Ｕｔ ｏｐ ｉ ａ

 ｉ ｎ  Ｅａｓ ｔ  ａ ｎｄ  Ｗｅｓ ｔ 
． ｉ ｄ ｇ ｅ ＭＡ
Ｃ ａ ｍｂ ｒ  

：

ＭＩＴ  Ｐｒ
ｅｓ ｓ ，  ２ ０００ ，
ｐ ． ２５ 

．

② 关 于 南 斯拉 夫 现 代 主义艺 术 的 讨论 参 见 张 成 华 ： 《 论南 斯拉 夫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艺 术 创 作 及 政 治 意涵 》 ， 《 

四

川 戏剧 》 ２〇 以 年第 Ｓ 斯 

。

Ｖｏ ｌ ｕｍ ｅ  ２４  Ｉ ｓ ｓ ｕｅ  １

 ２９９


 国外马克思主义美学研究



① “

强制 的
”

语境下 不同
纯 艺 术 领域 的 综合 和 艺 术 领 域 的 实 验 。 在 南 斯拉 夫 自 由 ， 


艺 术 形 式 的 融 合 与 艺 术 实 验很 难 涉 及 对 现 实 的 批 判 。 斯维塔 ？

卢 基奇 将社会 主 义



现 代 主 义 发 展 的 典 型 形态 称 为 社会 主 义 审 美 主 义 （ ｓｏ ｃｉ ａ ｌ ｉ ｓ ｔ  ａｅ ｓ ｔｈ ｅｔ
ｉｃｉｓ ｍ） ， 并指 出 

：

１ ９６０ 年 代 政 治 化 的 和 徒 劳 的 社会偏 爱 不 妨 碍 、 不 问 令人疑惑或棘手 问 题 的 艺 术 


。

审美 主义 的 目 标 是 讨论 形 式 法 则 和 图 像 问 题 ， 这些 问 题足 够现代 能够平 息南 斯拉



夫 向 西方开放 的 普遍情结 足 够 传 统 能 够 满 足 发 展 于 普 遍 社 会 从 众氛 围 的 资


‘ ’

产 阶级趣 味 、 足 够迟钝 刚 好适 合欢快而统

一

的 社会整体 的 神 话 。 总之 ， 它 具 有顺


”
②
从 社 会 的 政 治 建 构形 象 的 所有 要 素 。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义 及 其典 型 形 态社 会 主 义 审



美 主义几 乎 不 涉及 对现实层 面 的 批判 性思 考 而 主要 聚 焦 于形 式方 面 的 创 新 。 形式



创 新 成 为 南 斯 拉 夫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确 证 艺 术 自 由 自 主 、 塑 造 国 家 进 步神 话 的 核



心维度 

。

南 斯拉 夫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对 不 同 艺 术 类 型 的 创 新 探 索 各 有 侧 重 

。

诗歌创 作 方 面 ， 最 先 与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决 裂 是超 现 实 主 义 。 １ ９５ １ 年 ， 《 青 年 》

杂 志 发 表 了 １ ５ 位 南 斯 拉夫 诗 人 的 诗歌 。 这些 诗歌尤其是 瓦斯科 ？

波帕 （ Ｖａ ｓ ｋ ｏ



Ｐ ｏｐ ａ ） 的 《 马 》 在 南 斯拉 夫 文 学 界 引 起 极 大 争 议 。 瓦 斯科 ？

波 帕 等人 的 诗歌将社



会 主义 现实 主义对人 的 聚 焦转 变 为 以 动 物 为 描 写 核 心 ， 同 时变换熟悉事物 的 形象 

，

“ ”

将 其变 形 ， 例 如对马 的 描写 ，
通常 ， 它 有 八条腿 

。

社会主义 现代 主 义 诗歌创 新 的 一

个重要方 面是对诗歌视觉化 的 探索 。 

ＯＨＯ

“ 

”

小 组 的 诗歌创 作 被塔 拉斯 ？

克马武 内 尔 （ Ｔａ ｒａ ｓ  Ｋｅ ｎｎ ａｕｎ ｅ ｒ ） 称为 事物主义

（ ｅ
ｒ ｉ ｓｍ ） ， 即 聚焦 于 事 物本身 和语言 的 内 在性 。 ＯＨＯ 小 组将文 字 看作事 物 的 声 音 

，

事 物 想 要 传 达 给 我 们 的 东 西 必 须通 过 文 字 实 现 。 文字 、 声音 的 问 题 同 样 与 空 间 联



系在 一

起 。 博加 史 尼 克 （
Ｍ ａｒｋｏ Ｐ ｏ ｇａ＆ ｉ ｋ ） 指出 ， 诗歌 的 行指 示 着 以 文 字形 式 展 示



？  Ｅｘ ａ
＾

Ｍ ａｎ ｆｅ ｓ ｔ ｏ  ｎ Ｉｍ
ｐ ｏ ｓｓ ｉ ｂ ｌ ｅ Ｈｓ ｏ ｒｉ ｅｓ  Ｈｉｓ ｔ ｏ ｒ ｃａｌ Ａｖａｎ ｇａ ｒｄｅ ｓ  Ｎｅ ｏ ａｖ ａ ｎ ｔ ｇａ ｒｄｅ ｓ  ａ ｎ ｄ Ｐ ｏ ｓ ａ ｖ ａｎ ｔ
－ 

－

５ 
－ － －

ｔ １ ． ｉ ｉ   ｉ ｔ ：
ｉ  ｔ  ｔ
， 
， ，

ｇ ａｒｄｅ ｓ ｎ  Ｙｕｇ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１ ９１ ８ ７ ９９ ７ ｅｄｓ ｂ Ｄｕｂ ｒ ａｖｋａ Ｄ ｕｒｉ ｃ ａｎｄ Ｍ ｋｏ § ｕｖ ａｋｏｖｉｃ Ｃ ａｍｂｒ ｄ ｇ ｅ  ＭＡ  ＭＩ Ｔ Ｐｒ ｅ ｓ ｓ

—

 ｉ ｉ￥
ｙ
．    
．
 ｉ ， ： 
，
 ｊ 

，

２ ００ ３ ５３９
，
ｐ ． 

．

②  Ｓ ｖｅ
＂ Ｍ

ｔ ａ  Ｌｕ ｋｉ ｃ  Ｓ ｏ ｃ ，
ｉ
ｊ
ａｌ ｉ ｓｔ ｉ ｄｋｉ ｅ ｓ ｔ ｅ ｔ ｉ ｚａ ｍ

，
 Ｕｍ ｅ ｔｎ ｏ ｓ ｔ ｎａ ｍ ｏ ｓ ｔ ｕ Ｂ ｅ ｏ ｇ ｒ ａ ｄ  Ｉ ｄ ｅｊ ｅ
  ．  ： ，  １ ９７ ５ ，
ｐ ． ｌ ｌ 

．

Ｒ ｅ ｓ ｅ ａｒ ｃｈ  ｏｎ


３００


Ｍ ａ ｒ ｘｉ ｓ ｔ Ａ ｅ ｓ ｔ ｈｅ ｔ ｉ ｃ ｓ

 
 Ｍ ａｒ ｘ ｉｓ ｔ  Ａｂ ｒ ｏ ａ ｄ Ａｅ ｓ ｔ ｈ ｅ ｔ  ｉ ｃｓ



的 视觉 化 的 声音 并 被 隐 藏 在 文字 的 声 音 背 后 。 当 我 们 将诗 歌 的 行 凸 显 出 来 ， 我们 就



会发 现 视觉 化 的 诗 歌 ，
也 可 以 称作 地形 学 诗歌 （ ｔ ｏｐｏ ｇｒ
ａｐｈｉ ｃ ｐ ｏｅ ｔｒ ｙ ）。 这 种 地 形学 诗



歌 恰恰 证 明 行 的 作 用 ， 同 时也证 明 诗歌与 空 间 的 关 系 。 当 ＯＨＯ 小 组 的 诗 歌 创 作关




注于文字 、 事 物 和 行 本身 时 ， 就完 全 割 裂 了 文 学 与 外 在 事 物 的 反 映 、 表 达 与 批判 关



系 ， 不 在 诗歌之外 寻求 意 义 ， 也 不 将诗 歌看 作 追 求外 在 意 义 的 工 具 。 克马 武 内 尔 如



是雜 ＯＨＯ 小 组 代 表 诗人伊 概克 ．

普拉 门 （ Ｉｚ ｏｋ Ｇ ｅ
ｔ ｉ ｓ ｅｒ Ｐ
ｔ ｌ ａｍｅｎ ） 的 诗歌 

：

他 的 诗歌没 有任何 ， 甚至负 面 的 ， 社会或 道德 信 息 。 它 们 既 不 批评也不




戏仿这 些信 息 、 意义 。 它们 是 某 种 反信 息 。 但是 ， 在积极意 义上 ，
它们 以 非



欧几 里 得 的 其他 维度存在 。 对 受传 统 教 育 的 读 者 来说 ， 它 们是空的 、 无意义




的 、 词语无关联 的 缀结 。 这 当 然是 普拉 门 的 诗歌想 要达到 的 ： 外在于人类灵




魂状 态 的 信 息 。 它 们 的 目 标是建构 一

个不 同 的 世界 ， 仍 旧 用 文 字 甚 至 句 子构



但 文 字 和 句 子却 不再 

？
成 ， 以 传统方 式连结 。

绘 画 上 最 先 做 出 突 破 的 是 几 何抽 象 艺 术 。 标示 战 后 南斯 拉 夫现 代 主义 开 端 的


“ ”

实验 ５ １
在这方面做 出 了 重要贡献 。 弗拉多 ？

克里斯特尔 （ Ｖ ｌ ａ ｄｏ  Ｋｒ
ｉ ｓｔ ｉ
） 、 

伊
“ 

”

万 ？

皮西里 （ Ｉ ｖ ａ ｎ Ｐ ｉ ｃ ｅ ｌｊ ） 、 亚历 山 大 ．

瑟奈克 （ Ａ ｌ ｅ ｋｓ ａｎ ｄａｒ Ｓｍ ｅｃ ） 等 实验 ５ １

的 代 表 画 家都 强 调 几何线 条 、 图 形 的 纯粹性 ， 即不强调线条 、 图 形 的 意 涵 斌格 


，

而 纯 粹 聚 焦 其排列 组合 。 通 过 不 同 的 排列 组 合 ，
二维 的 线条 和 

图 形 会 产 生 立 体效
“ ”

果 。 同时 ， 基 于 对 组 合 效果 的 确 认 ， 实验 ５ １
希 望 通 过 在 几 何线 条 、 图 形 的 组合



排 列 中 诱 导 直 接 的 感 官效 果 

。

绘 画 领域 的 另 一

个重 要趋势是用 电 脑进行绘 画 创作 。 １ ９６ １ 年 出 现于 萨格 勒 布


“ ” “ ”

的 新趋势运 动 （ Ｎ ｅ ｗ Ｔｅ ｎ ｄ ｅ ｎ ｃ ｉ ｅｓ ） 是 这 方 面 的 重 要 尝试 。 新趋势运 动 完全是




①
“

转引 自  Ｄ ｕｂ ｒ
ａ ｖｋ ａ Ｄ ｊ ｕ ｒ
ｉ６  ．  Ｒａｄ ｉ ｃａｌ  Ｐｏｅｔ
ｉｃ  Ｐ ｒ ａｃｔ ｉ ｃｅｓ ：
ｅｔ ｅ  ａ ｎ ｄ Ｖｉ ｓ ｕ ａ
 Ｃ ｏ ｎｃ ｒ  ｌ  Ｐ ｏｅ ｔ ｒ
ｙ ｎｉ
ｉｔｉｅ  Ａｖ ａｎ ｔ
－

ｇ ａ ｒ ｄ ｅ  ａ ｎｄ  Ｎｅ ｏ －

ａｖ ａ ｎ ｔ


－

ｎ  ＇

ｇ ａｒｄｅ ，
ｍ Ｉｍｐ ｏｓｓ ｉ ｂ ｌ ｅ
  Ｈｓ ｉ ｔ ｏ ｒｉｅｓ  Ｈｉｓ ｔ ｏ ｒ ｉ ｃ ａｌ
：
Ａ ｖ ａｎｔ ｇａｒｄｅｓ  Ｎｅ ｃｂ ａ ｖ ｃｍ ｔ ｇａｒｄｅｓ  ａｎｄ Ｐｏ ｓ
－

＾
－

，
ｔ
－

ａｖ ｃｍ ｔ －

ｇａｒｄｅｓ ｉｎ Ｙｕｇｏｓ ｌａｖ ｉａ

 


ｔ

／ Ｗ ． ｅｄｓ ｂｙ Ｄｕｂ ｒａ ｖｋａ Ｄｊ ｕ ｒ ｉ ｉ ａ ｎｄ

ｆ Ｍ ｉ Ｓｋｏ Ｓｘ ｖａｋｏｖｉ ｉ ｄ ，
ｉ ｄ ｇ ｅ  ＭＡ  Ｍ Ｉ Ｔ Ｐ ｒ ｅ ｓ ｓ  ２ ０ ０ ３  ｐ
 Ｃ ａ ｍｂ ｒ ， ：
， ，
．
８４ 

〇

Ｖｏ ｌ ｕｍ ｅ  ２４  Ｉ ｓ ｓｕｅ  １

 ３０ １


 国外马 克思主义美学研究



种创新性艺 术实践 。 它 迷 恋 于 科 技 之美 并 强 调 电 脑 作 为 新 工 具 的 解 放 意 义 。 

他

们 将 电 脑吹捧为迷幻药 的 变革力 量 ， 能 够使 人 超 越 平 凡 的 日 常生活 。 在艺 术创 作




斑 点 构 建运 动
”

注 重 视觉 研 究 运用 光线 色彩对 比 迷幻 的
“

上 ， 新艺 术 运 动 ， 、 、 、 


视觉 感 受效 果 

。

的 基 本 主 张 是 打 破生 活 与 艺 术 的 界 限
“ ” “

承袭 自 实验 ５ １ ， 新趋势运 动 。 

阿
“ ”

明 ？

麦道师 （ Ａ ｒｍ ｉ ｎ Ｍ ｅ ｄｏ ｓｃ ｈ ） 指出 ， 尽管 新 趋势运 动 团 体众多 ， 成员 各异 


，

这 些 团 体 和 个 人 在 很 多情 况 下 是 集 体 主 义 的 或 反
“

却 共享 着 一

套共 同 的 理 念 —




艺术的 。 市 场被看作对艺 术功 能 的扭 曲 。 在他们 看来 ， 艺 术 不 应 该被 悬 挂 在 画 廊



”
①
里 ， 它应 该 成 为 人 类 生 活 世 界 的 组 成 部 分 ， 在 日 常物 品 和 环 境 中 实 现 自 身 价 值 

。

艺 术 与 生 活 界 限 的 打破 同 样 在 一

种 马 克 思 主 义 意 义 上 的 发 展 观 中 得 到 论证 —



世

界 不 仅在改 变 ， 它 已 经改变 。 我们处在第二个文 明 的 第 二个世纪 —

机械文 明 

。

？
”

机 械 的 社 会 运 用 终 结 了 手 工 文 明 和 建 基 于 手 工 文 明 的 所 有 社会 现 象 。 文学和艺



术作 为 社会现象必 然 会 随着 文 明 形 态 的 转 变 而 变化 或者说 些新 的 文艺形式



一

。 ，

种 艺 术 现象 也不 是 手 工 劳 动 文
“

会出现 ， 改变 人 们 关 于 文 艺 的 界 定 。 摄影不是 一

， 


明 的 现象 。
一

幅 照 片 不 会像 一

幅绘 画 那 样起作用 ， 透 镜 也不 能扮演 艺 术 家 的 眼 睛 

。

”
③
绘 画 和 摄 影 是 两 种 不 同 思 考 方式 的 两 种 不 同 文 明 的 两 种 不 同 现 象 。 其基本 区 别



马 克思仍 然将 艺 术看 作社会 的 部分 世纪依 旧 可 以 看见两 者



“

是 ： １ ９ 世纪 ，
一

，
２０

”
④
之间 的 间 隙 ， 到 ２ １ 世 纪 我 们 只 能 看 见 社会而 看 不见 艺 术 。 机 械 文 明 取代 手 工 文



明 必 然带 动文艺形 态 的 发 展 。 在机 械文 明 中 ， 艺 术 完 全融 入社会 ， 在 社会 中 扮 演



某 种 功 能性 角 色 

。

将 科技 运 用 于 艺 术 的 做 法 不 仅 导 致 艺 术 与 生 活 界 限 的 消 失
“

新艺术运动 ， 

还

“ ”

①  Ａｒ ｍ ｉ ｎ  Ｍ ｅ ｄｏ ｓ ｃｈ ．  Ａｒ ｔ  ｉ ｎ  ａ  Ｔｈ ｉ ｒ ｄ  Ｓ ｐ ａ ｃ ｅ  Ｎ ｅ ｗ  Ｔｅ ｎｄ ｅ ｎ ｃ ｅ ｓ  ａ ｎ ｄ  ｔ ｈ ｅ  Ｎ ｏ ｎ ａ
： ｉ ｌ ｉ
ｇｎ ｅ ｄ  Ａｖ ａ ｎ ｔ
－

ｇ ａｒｄ
ｅｓ ，  ｈ ｔ ｔ ｐ  ／ ／ ｗｗｗ
：


．

ｉ ｉ ｅ ｎ ｅ ｘｔ ｉ ａｙ ｅ ｒ ｏ ｔ ｇ ／ａ ｏ ｄ ｅ ／
ｔ ． １ ３ ８４ 

．

Ｍ ＂  ＇

（
２ ）  Ｍ ａｎｇｅ ｌ ｏｓ ．  Ｆｒ ｏｍ  Ｍ ａｎ ｉ ｆｅ ｓ ｔ ｉ ，
ｍ Ｉｍｐ ｏ ｓ ｓ ｉ ｂ ｌ ｅ
  Ｈｓ ｉ ｔ ｏ ｒ ｉ ｅｓ ｘ  Ｈｉｓ ｔ ｏ ｒｉ ｃａ ｌ  Ａ ｖａｎ ｔ ｇａｒｄｅｓ  Ｎｅ ｏ
－

ｔ
－

ａ ｖ ａｎ ｔ －

ｇａ ｒｄｅｓ  ａｎ ｄ Ｐｏｓ ｔ ｔ



？

ａｖ ａｎ ｔ ｇａｒ ｄｅ ｓ ｎ  Ｙｕｇｏ ｓ ｌａ ｖ ｉ ａ １ ９１８ １ ９９ １ ｅ ｄｓ ｂ Ｄ ｕｂ ｒ ａ ｖｋ ａ Ｄ ｕｒ

ｉｃ ａｎｄ Ｍ ｋｏ Ｓ ｕｖ ａ ｋｏ ｖ ｉ ＾  Ｃ ａ ｍ ｂ ｒ ｄ ｇ ｅ  ＭＡ  Ｍ Ｔ Ｔ


—

ｉＳ
－

ｉ  

ｙ ｉ
．   ：
ｔ
 
， ，
 ｊ

Ｐｒｅ ｓ ｓ ，
２ ００ ３ ，
ｐ
．
５ ４５ 

．

③④ Ｉ ｂ ｄ ｉ ，

 ｐ ５ ４６
． 

．

Ｒ ｅ ｓ ｅ ａｒ ｃ ｈ  ｏｎ


３ ０２


Ｍ ａ ｒｘ ｉ ｓ ｔ Ａ ｅ ｓ ｔ ｈｅ ｔ ｉ ｃｓ

 
 Ｍ ａｒｘ ｉ ｓｔ  Ａ ｂ ｒ ｏ ａ ｄ Ａｅ ｓ ｔ ｈ ｅ ｔ  ｉ ｃｓ



“ ”

暗示 了 不 同 艺术种类 之间 的融合 —

如同 实验 ５ １ 所主张的那样 。 这 同 样是



南 斯拉夫 现代 主 义艺 术探索 的 一

个重要方 向 。 弗 拉丹 ？

拉 德万诺维奇 （
Ｖ ｌ ａｄａｎ



Ｒ ａ ｄ ｏｖ ａ ｎ ｏ ｖ ｉ６ ） 提出 了 一

种 独 特 的 艺 术形 式 

视 听艺 术 （ ｖｏ ｃａ ｌ ｖ ｉ ｓ ｕ ａ ｌ ）。 它是 一



种
”
①
跨学科 、 多 媒介 艺 术 ， 不 仅 包括视觉 和 语音 ， 还 包 括触觉 、 运动 ， 等等 。 拉德万


“

诺维 奇 将 视 听 艺 术 的 意 义 锚 定 在 意 义生 成 上 。 他指 出 ： 在 所有 艺 术 中 ， 意义 的基



本类 型 都 是 一

种指定 ， 但是在 视 听 艺 术 中 ， 艺 术 形 象来 自 形式意义 和指定意义 的




碰撞 。 视 听 艺 术 在 艺 术 领 域 和 艺 术 之外 领 域 进 行 持 续 的 语 义 和 句 法 互 动 。 指定 的



意义 通 过 主 题 表 达 自 身 。 主题 可 以 是 任 何 东 西 （ 形 而上学 的 、 科学 的 、 社会 学 的 

、

②
但 必 须有 艺 术 的 意 义 不 是 与 艺 术形
， ’

政治 学 的 、 文学 的 ） ，
一

个趨 。 在 他看来 ， 


式 和 展 示 环 境 不 相关 的 自 在存在 ， 它 需 要 在 与 其表 现 形 式 和 外 在 环 境 的 互 动 交 流


“ ”

中 展现和 生成 自 身 。 拉 德 万 诺 维 奇 所谓 的 视听艺术 就是 借 助 多 种 艺 术媒介 以




及 艺 术 展示 环 境 传 达 和 建 构 艺 术 效 果 和 意 义 

。

南 斯拉 夫 社会 主 义 现代 主 义 在艺 术 方 面 的 探 索 不 仅包括雕 塑 、 诗歌 、 绘画 

，

还 包 括音乐 、 电 影 等艺术类 型 。 如 同 诗歌和绘 画领域 ，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在 其他




艺 术领 域 的 探索 也几乎 不涉 及对艺 术 内 容 和 现 实 维 度 的 关 注 。 对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


义者来 说 ， 艺 术 的 价 值 就在 其 自 身 ， 对社会 的 贡献 就在 于其通 过 实 验 和 创 新 引 领




和 指 示 了 时 代 的 发 展潮 流 

。

结语



自 ２０ 世纪 ６０ 年代社会 主 义现代 主义 兴盛之 时 ， 南斯拉夫学者就 已 经开




始对其进行反 思 和批评 。 从斯维 塔 ？

卢基奇 到拉扎尔 ？

特里 富诺维 奇 （ Ｌ ａ ｚａ ｒ



①②Ｖ
“

ｌ ａ ｄａｎ Ｒ ａ ｄｏ ｖ ａ ｎ ｏ ｖ ｉ ｄ ．  Ｔ ｈ ｅ Ｖｏ ｃ ｏ ｖ
 ｉ ｓｕ ａｌ ，
ｉｎ



ａｎ ｄ Ｐｏ ｓ ａｖ ｃｍ ｔ ｇａ ｒｄｅｓ ｎ  Ｙｕ ｇｏ ｓ ｌ ａ ｖ ｉ ａ  １ ９１ ＆ １ ９９ １ ｅｄｓ ｂｙ ａ ｖｋ ａ Ｄｊ ｕ ｒ
Ｄｕ ｂ ｒ ｉｃ ａｎ ｄ Ｍ Ｓ ｋ ｏ  § ｕｖ ａ ｋ ｏｖ ｃ  Ｃａｍｂｒ ｄｇｅ
—
－ －

ｔ  ｉ ．
     ｉ ｉ ｉ
， ｔ 

，


ＭＡ  Ｍ Ｔ ： Ｉ  Ｐｒｅ ｓ ｓ ，
２ ００ ３ ，
ｐ ． ５５０ 

．

Ｖｏ ｌ ｕ ｍｅ  ２ ４Ｉ ｓ ｓ ｕｅ １

 ３０３


 国外马克思主义美学研究



Ｔｒ
ｉｆｉ ｍ ｏｖ ｉ ｄ ） 都谈到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对 形 式 的 执 迷 和 对 现 实 的 忽 视 ， 批判 其背 离



社会 主 义 文 化 建 设 方 向 而 迎 合 新 兴起 的 官 僚 阶 级 的 审 美趣 味 。 我 们 很难否认南 斯



拉夫 社 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所 取 得 的 成 果 。
一

大批社会 主 义 现代 主 义 文 艺 创 作 者 如 托



马斯 ？

萨拉蒙 （ Ｔｏ ｍ ａ ｚ  Ｓ ａ ｌ ａ ｍｕｎ ） 、 弗拉多 ？

克 里 斯特 尔 、 伊万 ？

皮西里 等都具有


”

更 引 领 了 国 际 艺 术 创 作新 风 潮 正因为


“

很高 的 国 际知 名 度 ， 新趋 势 运 动 。 不过 ，

其 对 社会 现 实 的 忽 视 ， 必 然 消 解 文艺 的 批 判 锋 芒 。 尽 管 其 宣 称 和 试 图 打破 文 艺 与



生活 的界限 ， 在 单 纯 对 文 艺 形 式 进 行探 索 和 创 新 中 ， 社会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文 艺 必 然



将 自 身 禁锢 在 纯 艺 术 的 象 牙 塔 中 ， 需 要整 个社会制 度 的 呵 护 。 在 南 斯拉 夫 社 会 主



义 建设 一

帆 风顺 时 ， 社会 主 义 现代 主义 蓬 勃 发展 ， 而 当 南 斯 拉 夫 社 会 主 义 建设 面



对困境 、 国 家局 势 陷 人 动 荡 时 ， 社会 主义 现 代 主义 也 就 随之 消 亡 

。

作者简介 ： 孙婧 ， 成 都理 工 大学 传 播科学 与 艺 术 学 院 副 研究 员 ， 复旦大学 中




文系博士后 ， 北 京 大 学 艺术 学 院 访 问 学 者 ， 研究方 向 为 文 化研 究 和 艺 术批评 


。

（ 责任编辑 ： 卢 幸妮 

）

Ｒｅ ｓ ｅ ａ ｒ ｃ ｈ  ｏｎ


３０４


Ｍ ａｒｘｉｓ ｔ Ａ ｅ ｓ ｔｈｅ ｔｉｃ ｓ
 

 Ｕｎｄ ｅ ｒ ｔ ｈ ｅ   Ｔ ｈ ｅ ｏ ｒ ｙ ｏ ｆ Ｐ ｒ ｏ ｇ ｒ ｅ ｓ ｓ ｉｖｅ

  Ｉ ｄ ｅ ａｓ ｏ ｆ   Ｍｙ ｔ ｈ  ｏｆ
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Ｓ ｏ ｃ ｉ ａｌｉ ｓｔ
  Ｍｏ ｄ ｅ ｒ ｎｉ ｓ ｔ



Ｊ ｎ
ｇ Ｓ Ｕ Ｎ
ｉ 


（
Ｓｃ ｈ ｏ ｏ ｏ ｆ Ｃ ｏ ｍ ｍ ｕ ｎ ｌ   ｉ
ｃａｔ ｏ ｎ  Ｓ ｃ ｅ ｎ ｃｅ ｓ ａ ｎ ｄ
ｉ ｉ   Ａｒｔｓ 

，

Ｃ ｈｅ ｎ ｇ ｄ ｕ  Ｕ ｎ ｉ ｖｅ ｒ ｓ ｉ ｔ
ｙ ｏｆ
 Ｔｅ ｃ ｈ ｎ ｏ ｌ ｏ ｇ ｙ）



Ａ ｂｓ ｔ ｒ ａｃ ｔ 

：

Ｔｈ ｅ  ｒ ｕｌ ｉｎ
ｇ ｏ
ｆ

 ｓ ｏ ｃ ｉ ａｌｉ ｓ ｔ  ｒｅ ａｌ ｉ ｓ ｍ  ｔ ｏ  ｔ ｈｅ  ｌｉｔ ｅｒ ａｒ
ｙ ａｎｄ ａｒｔ ｃ ｉ ｒｃ ｅ ｓ ｏ

ｌ ｆ   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ｗ ａ ｓ  ｏ ｎ ｌ



ｙ

ａ  ｓｈｏ ｒｔ  ｈｉ ｓ ｔｏ ｒ ｉ ｃ ａｌ
 ｇ ａｐ ．  Ｔｈｉ ｓ  ｈｉ ｓ ｔｏ ｒ ｉ ｃ ａ ｌ
 ｇａ ｐ  ｄ ｖ
ｉ ｉ ｄ ｅ ｓ  ｔｈ ｅ ２ ０ ｔｈ  Ｃ ｅ ｎｔ ｕｒ
ｙ 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 ｖ  ａ ｒ ｔ  ｗｏ ｒ ｌ ｄ



ｉ ｎｔ ｏ  ｔ ｗ ｏ  ｌ ｏ ｎ ｇｅ ｒ  ｍ ｏ ｄｅ ｒ ｎ ｉ ｓ ｔ  ｐ ｅ ｒ ｉ ｏ ｄ ｓ ． Ｉ ｎ  ｔ ｈ ｅ  ｃ ｏ ｎｔ ｅ ｘｔ  ｏ ｆ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  ｍ ｏ ｄ ｅ ｒ ｎ ｉ ｓ ｍ  ｍ ｅ ａｎ ｓ



ｔ ｈｅｍｏ ｄｅ ｒｎ ｉ ｚ ａ ｔ ｉ ｏ ｎ  ａ ｎ ｄ  ｗ ｅ ｓ ｔ ｅ ｒ ｎ ｉ ｚ ａｔ ｉ ｏ ｎ  ｏ ｆ  ｌ ｉ ｔ ｅ ｒ ａ ｔ ｕ ｒ ｅ  ａ ｎ ｄ  ａ ｒ ｔ  ａ ｎ ｄ  ｔ ｈ ｅ  ｍ ｏ ｄ ｅ ｒ ｎ ｉ ｚ ａ ｔ
ｉｏｎ

 ，

ａ ｎ ｄ  ｗ ｅ ｓ ｔｅ ｒ ｎｉ ｚ ａｔ
ｉｏ ｎ ｏｆ  ｌｉ ｔｅ ｒ ａｔ ｕ ｒ ｅ  ａ ｎ ｄ  ａ ｒ ｔ  ｉ ｓ  ａ ｎ  ｉ ｍ ｐ ｏ ｒ ｔ ａ ｎ ｔ  ｗ ａ ｙ  ｔ ｏ  ｃ ｏ ｎ ｆ ｉ ｒ ｍ  ｔ ｈ ｅ  ｎ ａ ｔ ｏ ｎ ａ ｌ ｉ

Ｙｕ ｇ ｏ ｓ Ｋｅ ｒ Ｕｎ
＇

ｉ ｄ ｅ ｎｔ ｉｔｙ  ｏ ｆ  ｌ ａｖ ｉ ａ Ｉ ｎ１ ９ ５ ２  ｌ ｅｚａ ｓｓ ｅ ｅ ｃ ｈ  ａ ｔ  ｔｈ ｅ  ｃ ｏ ｎ ｆｅ ｒ ｅ ｎ ｃ ｅ  ｏ ｆ  ｔｈ ｅ  ｉ ｏ ｎｏ ｆ



ｐ
．
，

Ｗｒ ｉ ｔｅｒｓ ｉ ｎ Ｌ ｕｂ ｌ ａ ｎ ａ ｍ ａｒ ｋｅ ｄｔ ｈｅ ｖ ｉ ｃｔ ｏ ｒ ｙ ｏ ｆ  ｍ ｏ ｄ ｅ ｒ ｎ ｉ ｓ ｍ ｏｖｅ ｒ  ｓ ｏ ｃ ａｌ

ｊ ｊ
ｉ ｉ ｓｔｒｅ ａｌ ｉ ｓ ｍ ａ ｎｄ



ｏ
ｐｅｎｅ
ｄｔ ｈ ｅｓ ｏ ｃ ｉａ ｌ ｉｓｔ ｍｏ ｄ ｅ ｒ ｎｉ ｓ ｍｓｔ ａ
ｇ
ｅ  ｉ ｎ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ａ ｉ ．  Ｔ ｈ ｅ  ｔｙ ｐ ｉ ｃ ａｌｌ ｉ ｔｅ ｒ ａ ｒ
ｙ ｏ ｒ
ｆ ｍｏｆ
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ｉ ｓ ｔ  ｍ ｏ ｄ ｅ ｒ ｎｉ ｓ ｍ  ｉ ｓ  ａ ｂ ｓ ｔ ｒ ａ ｃ ｔ  ａ ｒ ｔ ．  Ａ ｂ ｓ ｔ ｒ ａ ｃ ｔ  ａ ｒ ｔ  ｗ ａ ｓ  ｅ ｎ ｄ ｏ ｗｅ ｄ  ｗ ｉ ｔ ｈ  ａ  ｐ ｒ ｏ ｇ ｒ ｅ ｓ ｓ ｖｅ

 ｉ

ｍ ｅ ａ ｎ ｎ ｇ  ｂ ｙ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 ｖ  ｗ ｒ ｉ ｔ ｅ ｒ ｓ  ａ ｎ ｄ  ｃ ｒ ｉ ｔ ｃ ｓ
ｉ ｉ ．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ｉ ａ ｓｃ ｈ ｏ ｉ ｃ ｅｏ ｆａ ｂ ｓ ｔ ｒａ ｃ ｔａ ｒ ｔｗ ａ ｓ



ｓ
ｙｍ ｂ ｏ ｌ ｉ ｃ ａｌ ｌ ｌ ｈ
ｙ  ｅｘｐ ａ ｉ ｎ ｅ ｄ  ａ ｓ  ｔ ｅ  ｐ ｕ ｒ ｓ ｕ ｉ ｔ  ｏ ｆ  ｐ ｒ ｏ ｇ ｒ ｅ ｓ ｓ
．  Ａｔｔ ｈ ｅ ｓ ａ ｍ ｅｔ ｉ ｍｅ ，  ｔ ｈ ｅ  ｆｏ ｒ ｍ ａｌ



ｔｅ ｃ ｈｎ ｑ ｕｅ ｓｏｆ
ｉ  ａｂ ｓ ｔ ｒ ａ ｃ ｔ  ａ ｒ ｔ  ａｒ ｅ  ａｌ ｓ ｏ  ｕ ｓ ｅ ｄ  ｉ ｎ  ｔｈ ｅ  ｃ ｏ ｎ ｓ ｔｒ ｕ ｃ ｔ ｉ ｏ ｎ  ｏ ｆ  ｔｈ ｅ  ｎａ ｔ ｉ ｏ ｎ ａｌ  ｍ ｙｔ ｈ  ｏ ｆ
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 ｓ ｈ ａ ｐ ｉ ｎ
，
ｇ
ｔｈ ｅｉ ｄｅ ｏ ｌ ｏ
ｇｙ  ｏ ｆ  ｐ ｒ ｏ ｇ ｒ ｅ ｓ ｓ  ａ ｎ ｄ  ｎ ａ ｔ ｉ ｏ ｎ ａ ｌ  ｄ ｅ ｎ ｔ ｔ ｙ  ｏ ｆ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 ｉ ａ
ｉ ｉ 
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ｉ ｓ ｔ ｍ ｏ ｄｅ ｒ ｎｉ ｓ ｍ

， 
ｌ ａ ｃｋｉ ｎ
ｇ ｏｆ 

ｔ ｈ ｉ ｎｋ ｉ ｎｇ 
ａ ｎ ｄ  ｒ ｅ ｆ ｌ ｅ ｃ ｔ ｉ ｏ ｎ  ｏ ｎ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 ｒ ｅ ａ ｌ ｉ ｔ ｙ，  ｐ ａ ｉ ｄ  ａ ｔ ｔ ｅ ｎ ｔ ｉ ｏ ｎ



ｔ ｏ  ｔ ｈ ｅ  ｅｘ
ｐ ｌ ｏ ｒ ａ ｔ ｉ ｏ ｎ ｏ ｆ ｖ ｉ ｓ ｕ ａ ｌ ｅ ｆ ｆ ｅ ｃ ｔ ｏ ｆ ｐ ｏ ｅ ｔ ｒ ｙ  ｇ ｅ ｏ ｍ ｅ ｔ ｉ ｃ ａｂ ｓ ｔ ｒ ａ ｃ ｔ ａ ｔ
  ｒ  ｒ 
，
  ， 
ａ ｐ ｐ ｌ ｉ ｃ ａｔ ｉ ｏ ｎ ｏ ｆ ｎ ｅ ｗ

  

ｔ ｅ ｃ ｈｎ ｏ ｌ ｏ ａ ｎｄ ｍ ｕｌ ｔ ｉ
－

ｍ ｅ ｄｉ ａ ｎｔ ｅ ｇ ｒ ａ ｔ
ｉ ｏｎ ａ ｎ ｄ  ｆ ｉ ｎ ａ ｌ ｌｙ ｂ ｅ ｇ ａｎ ｔｏ  ｄｅ ｃ ｌ ｉｎｅ  ｉ ｎ  ｔ ｈ ｅ  ｌ ａｔｅ  １ ９６０ ｓ
ｇｙ
  ｉ  

．
，  


Ｋ ｅ ｙ Ｗｏ ｒ ｄ ｓ



：

Ｙｕ ｇ ｏ ｓ ｌ ａｖｉ ａ ；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ｉ ｓ ｔ  Ｍｏ ｄｅ ｒｎ ｉ ｓｍ  ；
Ｔ ｈ ｅｍｙｔｈｏ ｆ Ｐ ｒ ｏ ｇ ｒ ｅ ｓ ｓ 
；  Ｎａｔ ｉ ｏ ｎ ａ ｌ  Ｉ ｄ ｅ ｎｔ ｉ ｔｙ 

；

ｌ ｉｏ ｎ ｏ ｆ Ａｒｔ
Ｅ ｘｐ ｏ ｒ ａｔ 
  

Ｖｏ ｌ ｕｍ ｅ  ２ ４  Ｉ ｓ ｓ ｕｅ  １

 ５３ 

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