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性非因缘非自然

上
良下因法师

2023

问：“一切法从因缘生”，这句话的“一切法”是否包含自性真如？若包
含，则真如也是因缘所生法，怎么会是众生本具？若不包含，则如何能称“一切
法”？

答：这“一切法”指的是真如所显的一切法。真如所显的一切法，十法界的
一切法，要是缘起法，都是因缘生。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就有人问说：那这样，真如是否也是在一切法当中？就《楞严经》
来讲，真如这个法，它是非因缘，非自然。

“非因缘”就是说它性具——本具十法界这个法，是法尔如是，在圣不增，
在凡不减，非因缘；

“非自然”，但是你也不要执着有个真如——大光明的境界，凝住不动，事
实上它也是会随缘显现。受熏，然后随缘显现十法界种种差别的法。

所以，你说，一切法因缘生，你说了解这个道理；你说，真如也是因缘生，
了解这个道理——你说真如因缘生，对！因为《楞严经》讲，它非自然嘛，它能
够随缘显现，事造一切法；

那么，因为真如所显的一切法它的体也是真如嘛，所以你说外在一切法因缘
生，事实上也就代表了真如一切法因缘生。

你说真如不动，自性不动，也对。因为不生不灭、不垢不净的这个体，它是
性具十法界，非因缘，那么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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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要了解这个道理，你说真如是因缘生，也对，它能够因缘生一切法
——用上来说，因缘生一切法，也对；那么体上来说不生不灭，非因缘，那么这
样也对。

但是你要执着一边的话，那怎么说都有问题。说它是因缘有也好，说它自性
本具也好，都会有问题。

所以，佛法就是说它重点在破，而不是在立。

比如说，佛法讲说，为了让我们知道一切法自性不可得，所以假立真如这个
法，真如能够显现万法，但事实上，你也不要执着有个法叫做真如，然后它能够
显现万法。

所以，后面我们会讲到圆教四性推检的时候，这个时候智者大师他就很有善
巧方便，他就是以真如为“自”。你要执着真如生一切法，这个就是执着自生；
你说执着无明生一切法，那个是执着他生——这个无明阿赖耶，生一切法，那执
着他生；那么你要执着这个自与他——真如与无明合，那这个叫共生；那么你要
执着离开真如和无明而生，这个叫无因缘生。

但是，智者大师说，你要不执着，这四生都可以当作我们悟道的切入点。所
以佛在经典里面有时候会说“真如生一切法”，有时候会说“无明生一切法”，
有时候会说“真如与无明合生一切法”，有时候会说“离真如、离无明生一切
法”。

所以也就是说，我们今天了解佛法的一切名相，都是为了要破除我们内心的
执着。那么以名相破除执着之后，这个名相也不可得，也不要执着有个真实性可
得。

所以就是说，为什么我们要学教理？因为你学教理的时候，你就可以从粗到
细一层一层地——你看藏通别圆一层一层地去剖析、去破。比如说我们以空来破
有，那接着就是以中道来破空，接着我们连这个中道也不要执着，为什么呢？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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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中道与一切法又是不二的，不是说离开一切法之外有个中道可得。它是一层一
层地破。

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学教理？因为你透过教理的学习才有办法真正地说，在破
了之后，以一法来破一法的时候，而不会再执着那个法，才能够真正了解佛陀施
设种种名言他的破在哪里。

当然，就是说你要真正了解这个道理，也不只是整天在那参究：到底念佛是
谁啊？到底我在哪里啊？我不可得啊！不是这个东西，不只是这一些，你要拿来
调伏烦恼，你烦恼去一分，你自性本具的智慧就开显一分。

你如果说不去调伏烦恼，只是在那参：念佛是谁？在那边想：我不可得、法
不可得的道理在哪里。你想那些而不去针对你烦恼来破的时候，你就算最后想
到：噢！原来这么回事——到最后也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你就只是在标月指上不
断不断地去分别。

所有的一切名言，经典的名言，包括话头，一切一切都是标月指，它是帮助
我们契入实相的一个工具、一个敲门瓦子，但是，毕竟你还是要依这个法来破你
的执着、破你的烦恼，才有办法真正地开显你的自性。这个很要紧。

就像我们在《观心论》当中智者大师也会提到，不要把止观的功夫当作究
竟。这个止观功夫当然包括话头。不要把止观的功夫当作究竟，因为功夫就是功
夫，它只是破除烦恼的一个方便，是一个标月指而已。

我们今天修止观有功夫，那么就是要以这个功夫来破我们的烦恼。当你破了
烦恼的一分，你真实自性才能够开显一分，而不是在那个地方——或者解门在那
分析，头头是道；或者行门在那边用功，觉得很有感受。不是那个东西，不要—
—就像古人说“莫把临安作汴梁”，就是不要把南宋那个临安当作北宋的首都汴
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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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楞严经》说，真如非因缘非自然，故此说“一切法”是否应指的是一
切有为法？

答：你说一切有为法，对！那你说真如，也对！因为一切有为法的体就是真
如，你不能把它分成两家。所以说，一切有为法，因缘生，对！那么真如也是因
缘生，对！这个是就用上来说；但体上来说，非因缘。非因缘的性具十法界这个
体，理具十法界这个体，它是非因缘的，非因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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