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 第 1 期）

《法 语 国 家 与 地 区 研 究》

①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的困境与前景

李洪峰

内容提要 西非法语国家以法语为官方语言，并将之作为教育体系各阶段的教学语言。
该地区民族语言众多，发展状况各异，因而形成了复杂的语言生态。在现行西非法语国家
的语言政策当中，民族语言遭遇的主要问题是：地位规划较为模糊，本体规划薄弱，教育
体系中的融入也面临着各种困难。然而，民族语言在西非法语国家语言生态中仍然发挥着
重要的交际功能，是国家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影响着国家身份认同和民族团结的构建。
未来，西非法语国家的民族语言可依托国家、区域和国际层面的合力，寻求生存和发展的
更大空间。
关  键  词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语言政策
中图分类号 H8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4919(2023)01-0022-10

引   言

非洲大陆有 2000 多种语言，约占世界语言种类的三分之一。语言与文化多样性是非洲文化遗产

的重要特色之一。非洲各国独立以来，逐步将保护民族语言工作纳入国家发展战略，非洲联盟也将非
洲文化遗产保护作为非洲大陆发展愿景的有机组成。然而，在语言政策领域，英语、法语、葡萄牙语
等前殖民国家的语言仍然是相当一部分非洲国家的官方语言和教学语言，在国家运行和民众生活中
占据难以取代的地位。尼日利亚学者奥鲁布考拉（Ayeni Queen Olubukola）指出：“（……）个人发展、
体面的生活条件、社会地位等与使用英语或法语接受教育密切相关，因此非洲青年必须通过学习这两
种语言来过上更好的生活并且获得决策权。非洲独立 50 年后，非洲教育和媒体等领域的语言状况并
没有真正改变。”② 非洲各国民族语言地位不一，所处发展阶段各异，各国政府虽然在语言政策与规划
中表现出一定的良好意愿，然而在历史、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教育等种种因素制约下，语言和文化
多样性的保护仍是一项艰巨任务。

① 本文系国家语委“十三五”科研规划 2020 年度重点项目“非洲国家语言状况与语言政策研究”（ZDI135-115）阶段性成果。感

谢部分项目成员对本文的资料贡献。
② Ayeni Queen Olubukola. « L’unification linguistique au sein de la sous-région CEDEAO ».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Methods, 2017 (2) :15.

22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的困境与前景

本文以西非法语国家为观察对象，分析非洲民族语言在语言地位规划、语言生态等领域中所处
的现状及其面临的困境，并在不同层面探讨其发展所依托的有利条件。非洲法语国家学者一般不使
用 langues indigènes（土著语言）一词来指代本土语言，而是使用 langues nationales（民族语言）或
langues africaines（非洲语言）。本文使用“民族语言”一词来指除英语、法语、阿拉伯语、葡萄牙语等
之外的非洲本土语言。

一、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的地位规划状况

在外来语言扎根非洲语言生活的过程中，1884 年西方列强瓜分非洲的柏林会议和 1919 年帝国主

义瓜分世界的巴黎和会发挥了关键性作用。在撒哈拉以南，西起塞内加尔东至尼日尔和尼日利亚的广
大西非地区，有 8 个曾经是法国殖民地、今以法语为官方语言的国家，即塞内加尔、多哥、科特迪瓦、
布基纳法索、尼日尔、贝宁、几内亚和马里。该地区还包括曾经是英属殖民地的冈比亚、塞拉利昂、
利比里亚、加纳和尼日利亚，以及曾经是葡萄牙殖民地的佛得角和几内亚比绍。此外，位于非洲西北
角的毛里塔尼亚也曾经被法国殖民，但其官方语言为阿拉伯语，且不是西非最重要的区域组织——西
非国家经济共同体（ECOWAS，下简称“西共体”）的成员。
19 世纪下半叶到 20 世纪上半叶，法国在其殖民地推行法语语言文化教育与政治经济殖民并行的
同化政策，法语成为本土精英阶层的通用语言和教育体系内的学习科目和教学语言，与生产活动、知
识传授、技术掌握和社会阶层划分融合在一起，非洲民族语言则被殖民当局限制在普通民众日常交流
和家庭等领域中。1958 年，几内亚在西非地区率先独立，其他法属殖民地也在反殖民浪潮中先后独立，
但法式教育体系和法语教育得以保留。
殖民时期的语言政策打破了非洲殖民前时代的语言生态，导致了更为复杂的多语共存现实。西
非法语国家的本土语言数量繁多。根据世界语言数据库（Ethnologue）的统计 ③，科特迪瓦的活语言有
87 种，尼日尔 23 种，塞内加尔 39 种，尼日利亚 522 种，布基纳法索 71 种，多哥 44 种，马里 68 种，几
内亚 39 种，贝宁 55 种。以上数据包括外来语言（英语、法语和阿拉伯语等）在内。西非民族语言大
多数属于尼日尔 - 刚果语系，不同语言的使用人口数量不等。非洲国家边界多为人为边界，很多语言
的使用涉及多个国家，比如豪萨语（hausa）使用人群分布在尼日利亚、贝宁、布基纳法索、加纳、马里
和尼日尔等国，富拉尼语（fulbe）使用人群分布在塞内加尔、尼日尔、尼日利亚、科特迪瓦和几内亚等
国，约鲁巴语（yoruba）分布在尼日尔、尼日利亚和贝宁等国。这在一定程度上给语言地位规划和本体
规划增加了难度。
在地位规划方面，西非法语国家的宪法都赋予法语以唯一官方语言的地位。在非洲国家独立之
初，各国宪法并未提及非洲本土语言的地位问题。19 世纪 70 年代初，著名非洲历史学家、布基纳法
索学者基泽博（Joseph Ki-Zerbo）曾表达了自己的担心：“语言对于身份认同而言非常重要。非洲语言
在本世纪会衰落吗？非洲语言如果缓慢消亡将是一出悲剧，非洲身份认同将会陷入深渊。非洲人不
能满足于来自外部的文化元素。”④ 在非洲知识精英的呼吁下，随着非洲文化复兴进程的推进，西非各
国政府逐步将民族语言纳入宪法和相关法律，但是关于其地位的界定并不一致。比如，塞内加尔现行
宪法规定：“塞内加尔的官方语言是法语。民族语言包括迪奥拉语（diola）、马林凯语（malinké）、富拉

③ 笔者于 2021 年 7 月购买了该数据库的使用权限并下载了相关国别报告。本段数据均出自各国别报告。

④ Joseph Ki-Zerbo. L’histoire de l’Afrique. D’hier à demain. Paris : Hatier, 1972 :31.
23
 （2023 年 第 1 期）
《法 语 国 家 与 地 区 研 究》

尼语（pular ⑤）、谢列尔语（sérère）、索宁克语（soninké）、沃洛夫语（wolof）和所有其他即将规范化的民
族语言。”科特迪瓦现行宪法只泛泛提到“由法律确定促进和发展民族语言所需的条件”，并未赋予民
族语言更明确的地位。尼日尔宪法规定，尼日尔各族人民都有使用自己语言的自由，同时需要尊重其
他语言；所有语言平等享有民族语言地位；国家承担民族语言发展的使命。贝宁宪法和几内亚宪法表
述类似，都有单独的条款明确政府通过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方式保障民族语言的传播和教学。马里
宪法和布基纳法索宪法只是简单提及：“法律应制定民族语言发展和规范化的方法。”
整体看，西非法语国家将民族语言纳入宪法条款，表明其认可民族语言在非洲国家民族特性及国
家身份认同建构中的作用，确立了民族语言在国家文化遗产和社会运行中的地位。然而，这种地位规
划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践层面的意义。科特迪瓦学者哈拉维（Nazam Halaoui）认为：“民族语言入宪
当然对于这些语言的普及和教学活动有利。但是，这并非是这些语言规划措施的目的（……）民族语
言入宪首先是一种民族主义的表现。”⑥ 事实上，在西非前法国殖民地国家中，法语作为唯一官方语言
的地位自独立至今并未改变，不但在行政、司法、教育、贸易等领域中占据优势地位，更在日常交际中
压缩着民族语言的使用空间。不同非洲民族语言的使用范围大小不一，如沃洛夫语在塞内加尔、班巴
拉语（bambara）在马里、迪乌拉语（dioula）在科特迪瓦使用广泛，但更多的民族语言仅作为归属于同
一社群的标记在有限的熟人之间使用。
在西非区域层面，语言作为沟通工具在区域一体化进程当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由于各国
语言种类繁多，即使是跨国使用人口较多的豪萨语和富拉尼语也难以作为区域组织的工作语言被使
用，所以西共体选择使用英语、法语和葡萄牙语作为官方语言和工作语言，因葡语国家数量少，其官
方网站上葡萄牙语文本较少；另外，使用法语和英语提供的信息并不完全对等。 ⑦ 为了保证文本语言
质量及专业词汇和语料的共享，西共体还会聘用专业校对人员，负责修改其内部文件的译文和术语库
建设，同时提供关于语言使用的相关建议。西共体还提出要促进共同体各官方语言的教学和使用，来
推动地区的教育发展、职业技术培训和文化技术合作。关于本地区的民族语言，西共体 1975 年成立
时各国所签署的共同体条约中尚无相关条款，但随着区域一体化进程的深入和非洲文化身份认同的
呼声日益强烈，条约修订版增加了涉及民族语言的内容。涉及文化事务的第 62 条规定“成员国要通
过各种方法和形式促进文化交流，做好文化产业生产、传播推广、经营开发等各领域工作，促进一种
作为区域融合要素的西非语言的教学和推广”；涉及媒体领域的第 66 条提及“要促进和鼓励使用民
族语言进行信息传播”。 ⑧ 但至于促进哪一种区域语言的发展，并使之成为区域一体化中的标志性语
言，至今尚无定论。且西共体的主要职能仍然是促进经济发展、维持地区和平，象征性的语言地位规
划仍然只是一个愿景。

⑤ 即前文中的 fulbe。
⑥ Nazam Halaoui. « L’identification des langues dans les constitutions africaines ». Revue française de droit constitutionnel,
2001(45) :37.
⑦ Affoimonde. « Resumé exécutif de l’analyse linguistique du site internet de la Communauté économique des Etats d’Afrique de
l’Ouest » , 2013. Page consultée le 18 juin 2021. http://www.affoimonde.org/documents/analyse%20du%20site%20CEDEAO.pdf.
⑧ ECOWAS. « Revised Treaty ». Page consultée le 18 juin 2021. https://www.ecowas.int/wp-content/uploads/2015/01/Revised-treaty.
pdf.
24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的困境与前景

二、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面临的困境

1. 法语的主导地位难以撼动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面临的困难较为典型地展现了语言之间的竞争关系和权力关系，但殖民
历史并非唯一导致法语在语言竞争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因素。法语既是殖民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在
当下也仍然是重要的国际交流语言，在司法、行政、教育、经济、文化、科技、外交等诸多领域占据优
势地位。在教育领域，法语是西非法语国家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各阶段的学习科目和教学语言，与
知识及技能的获得，乃至与就业的联系密不可分，加剧了个体经济需求对于语言使用的影响，并且巩
固了法语区人口语言认知中法语的地位。非洲独立以来，非洲法语国家人口的增长及其带来的人口
青年化趋势更是有助于法语使用规模的扩大。根据法语国家与地区国际组织的数据，1960— 2000 年，
贝宁、马里和尼日尔这三个国家 5— 40 岁人口增长了 5 倍，而能够使用法语读写的人口增长了 45 倍；
近些年来，几内亚、布基纳法索、塞内加尔等国年轻人在日常交流中也越来越多地使用法语。 ⑨ 在法
语保持官方语言地位和教学语言地位的情况下，该现象仍会持续。
从区域合作的角度看，相同的官方语言和类似的教育体系首先有利于西非法语国家之间的交往；
其次，在西非国家经济共同体最大的成员国——尼日利亚，法语具有第二官方语言的地位；再次，在
地理上与西非地区相邻的毛里塔尼亚、喀麦隆、乍得、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等国，法语或是重要的交
际语言，或是官方语言。法语是西非地区内部以及西非与北非、中非地区沟通的最重要媒介语言之一，
未来的地位仍然得到保障。最后，从国际层面看，“全球化也是不可忽视的影响因素。和其他民族国
家一样，非洲国家的自由决策权日益受到国际政治经济环境的影响（……）全球化增进了国与国之间
的相互依存，反过来也增强了对国际通用语言能力，尤其是对英语能力的需求”⑩。同样，对西非法语
国家而言，法语是其与法国、比利时、加拿大等发达的法语国家和非洲其他法语国家开展全方位合作
的工具。法国作为西非法语国家最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之一，即使面临着来自各西方大国的竞争压
力和英语的强势地位，其影响力将长期存在。科特迪瓦学者阿彻（Djedou Atche）曾经撰文分析法语在
非洲的地位问题，文章指出，虽然法语与非洲民族语言之间出现了一定的互动和互融，法语词汇某种
程度上起到了补充了民族语言词汇的作用，但是由于缺少有力的语言政策，非洲民族语言面临着生死
存亡的问题。 ⑪

2. 民族语言本体规划的难度
西非法语国家独立以后，不论是国内语言学界，还是在国际层面，都在保护和发展非洲民族语言
的本体规划方面做出了努力，但其规模和成果十分有限，取得明显成绩的仅有豪萨语、富拉尼语、沃
洛夫语等少数语言。西非国家语言政策的规划者们面临着很多社会、教育和文化层面的障碍，在促进
民族语言方面往往处于一种难以作为的状态。
在诸多困难中，本体规划方面的困难显得最为突出。大多数民族语言都缺乏对标准语的定义和描

⑨ OIF. « La langue française dans le monde 2015-2018 ». 2019 :39, 43. Page consultée le 12 avril 2022. https://www.francophonie.org/
sites/default/files/2020-02/Edition%202019%20La%20langue%20francaise%20dans%20le%20monde_VF%202020%20.pdf.
⑩ 吉布森·弗格森．《语言规划与语言教育》．张天伟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8 年，第 194 页.
⑪ Djedou Atche. « La francophonie : un cadre de régénérescence pour la langue Française » , in C. Yuka, F. Ahoua & Annie Rialland.
The Roles of West African Languages: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on. Paris: Harmattan, 2020 : 369—384.

25
 （2023 年 第 1 期）
《法 语 国 家 与 地 区 研 究》

述，缺乏规范化的词汇，缺少语法书、词典和师资。 ⑫ 这些问题导致这些语言难以大规模开展教学活
动，更难以在行政、司法、媒体、贸易等活动中广泛使用。具有一定重要性的西非民族语言即使拥有
了正式的拉丁字母正字法，其使用也仍然非常边缘。即使在各种口头交流领域广泛使用的民族语言，
其文字在媒体和广告等具有显示度的领域都比较少见，尤其是在网络媒体上。在日常交流中，手机短
信成为民族语言书写形式最经常出现的地方，但是这些短信的书写者往往使用法语的发音规则来拼
写自己的民族语言，而不是民族语言规范的写法。
民族语言的本体规划更受到经济因素的严重束缚。在西非国家经济尚不发达的情况下，教育预算
非常有限，财政供给并不能满足实际需求，各国都在不同程度上借助于国际援助。 ⑬ 为了保障教育对
经济的促进作用，各国的教育预算还会向能够大幅度促进生产力提升的科学技术学科倾斜，而这些学
科都是国际通用语种享有垄断地位的学科。因此，民族语言难以获得足够的预算来支持其本体规划。
在西非值得关注的还有国内民族关系和政治关系对语言和谐共存的影响。多年来，西非是政变
高发地区，而政治动荡多与民族问题相关联。几内亚个案比较典型，苏苏族（Sooso）、富拉尼族和马林
凯族在政治上三足鼎立，因而任何一种语言都难以被其他民族广泛接受和使用，从而给语言政策制定
带来障碍。而且，由于种种原因，并非所有民族都乐见部分民族语言具有相对更高的地位，相比于采
取促进部分强势民族语言的语言政策，弱势民族语言的使用者们可能会更愿意维持现状。

3. 民族语言融入教育体系缓慢
随着民族语言在宪法中的地位得到提升，西非法语各国也纷纷尝试把民族语言纳入教育体系。由
于西非各国并不准备放弃法语的官方语言地位和以法语为主导的教育体系，官方机构对于未来所提
供的民族语言文化教育模式没有明确的长远目标，各国大多采取了在学前教育和小学低年级阶段进
行民族语言试点教学的渐进方案。
塞内加尔从 20 世纪 70 年代开始在学前教育中使用沃洛夫语，随后在小学低年级将民族语言作为
教学科目进行试点，涉及沃洛夫语、富拉尼语、谢列尔语等语种，逐步探索小学阶段的“民族语言 + 法
语”的双语教学模式。多哥在同一时期开始探索埃维语（éwé）和卡比耶语（kabiyé）在中小学的教学。⑭80
年代，科特迪瓦开始在学前教育和小学低年级进行阿迪乌克鲁语（adioukrou）、鲍勒语（baoulé）和迪乌
拉语等语言的试点教学。 ⑮2000 年以来，科特迪瓦国民教育部制定了“综合学校计划”（Projet école
intégrée），在小学阶段开展了包括雅库巴语（yacouba）、阿克叶语（akyé）、盖雷语（guéré）、库朗各语
（koulango）等多种民族语言在内的教学试点工作，同时加强师资培训，以促进民族语言文化的保护和
传承。⑯ 随着上述试点教学的推进，各国也尝试将民族语言作为教学语言进行小学低年级各科目教学。
2000 年以来，尼日尔教育部试点在小学低年级主要使用部分民族语言教学，到高年级再逐步引入法语

⑫ 这一问题在北京外国语大学非洲语言教学和研究团队在塞内加尔的实地调研中也得到了印证。
⑬ 刘青海．《撒哈拉以南非洲各国高等教育财政改革的困境与反思》．比较教育研究，2012,34(05):38—42.
⑭ Marie-France Lange. « Le choix des langues enseignées à l’école au Togo : quels enjeux politiques ? ». Page consultée le 12 avril
2022. https://horizon.documentation.ird.fr/exldoc/pleins_textes/pleins_textes_4/sci_hum/35824.pdf.
⑮ Zakaria Yago. « Les choix de la Côte d’Ivoire en matière de politique linguistique ». Revue africaine d’Anthropologie Nyansa-Pô,
2014 (17) : 163—175.
⑯ Noël K. Ayewa. « Les langues ivoiriennes à l’école et le passage à l’écriture syllabique ». Revue Universitaire des Sciences de
l’Éducation, 2016(6) :30.

26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的困境与前景

教学 , 并不断扩大试点规模。⑰ 但整体看，由于教学资源有限，而且教师本身的民族语言教学能力不高，
西非法语国家此类试点普遍存在时断时续、教学质量偏低的情况，也难以做到全面普及，各国对于民
族语言在课堂中的实际使用情况也缺少调查和统计。
到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阶段，法语的排他性地位更为突出。正如万秀兰指出的 ,“非洲本土语言
和文化受到严重削弱。除了阿拉伯语和南非荷兰语外，非洲高等学校中的教学语言没有使用严格意
义上的任何本土语言。英语或法语乃至葡萄牙语仍然是非洲大多数国家高等学校研究和学术中的唯
一语言”⑱。民族语言在西非高等院校中一般仅作为语言学专业的一部分而存在。
在实际生活中，非洲小学生的多语学习增加了学习难度，多语并行有时候反而使得学生难以具备
良好的语言能力，影响其他科目的学习质量。此外，在西非法语国家，英语在法语国家的教育体系中
是最主要的外语科目，也成为与民族语言形成竞争关系的学习科目。

三、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前景分析

经济和社会的平衡发展已经成为非洲国家共同的关注焦点。在包容性发展视角下，非洲民族语
言问题具有多维度的价值和意义。非盟《2063 年议程》将“拥有鲜明的文化身份认同、共同的文化遗
产和价值观”列入非洲发展愿景，并明确提出：“泛非理想将充分融入教育过程，泛非文化财富（文化
遗产、民俗文化、语言、电影、音乐、戏剧、文学、艺术节、宗教信仰）将得到促进。”⑲ 此外，“科技的
发展建立在各种形式的培训基础之上，包括学历教育、学徒学习、研究工作等。作为知识和观点传递
的不二工具，语言在其中扮演着不可取代的角色，因此在科技发展进程中不可或缺。同时也不要忘
记，语言在一个国家中定义着文化身份，因此地位特殊”⑳。从不同角度看，非洲民族语言仍可依托其
在非洲语言生态中的作用、知识界的协同努力和各国国家发展战略的实际需求，获得更多生存和发展
空间。

1. 民族语言在西非法语国家语言生态中的活力
民族语言在西非法语国家语言生态中保持着活力，发挥着重要的交际功能。在西非法语国家，
受文化教育普及程度所限，能够使用法语的人口并不占多数。根据法语国家与地区国际组织的统计
数据，贝宁的法语使用人口仅为 33%，布基纳法索为 24%，科特迪瓦为 33%，几内亚为 25%，马里为
17%，尼日尔为 13%，塞内加尔 26%，多哥为 40%。㉑ 因此，民族语言在日常生活和各类社会活动中仍
然占据着重要地位。在地方各省或州层面，民族语言往往承担着区域交流语言的功能，如布基纳法索
中部地区莫雷语（mooré）使用广泛，西部地区朱拉语（jula）使用广泛，都被视为能够代表该国民族特
性的语言。部分民族语言则成为跨民族交际的语言，如前文提及的班巴拉语和沃洛夫语等。这些语

⑰ Elan-Afrique. « Les Langues de scolarisation dans l’enseignement fondamental en Afrique subsaharienne francophone : cas du
Niger ». Page consultée le 12 septembre 2021. https://elan-afrique.org/sites/default/files/fichiers_attaches/rapport_lascolaf_cas_niger.pdf
⑱ 万秀兰．《非洲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特点分析》．比较教育研究，2012,34（06）：22.
⑲ African Union. « Agenda 2063 ». Page consultée le 1er décembre 2021. https://www.aau.org/haqaa/wp-content/uploads/2016/04/
agenda2063.pdf.
⑳ Ayeni Queen Olubukola. « L’unification linguistique au sein de la sous-région CEDEAO ».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Methods, 2017(2), p. 16.
㉑ OIF. « La langue française dans le monde 2015-2018 ». 2019. p. 32. Page consultée le 12 avril 2022. https://www.francophonie.org/
sites/default/files/2020-02/Edition%202019%20La%20langue%20francaise%20dans%20le%20monde_VF%202020%20.pdf.
27
 （2023 年 第 1 期）
《法 语 国 家 与 地 区 研 究》

言虽然不具备官方语言地位，但它们促进了横向的社会融合。此类语言在教育体系中地位的提高，使
其有可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教育体系当中，塞内加尔、多哥、马里等国的“民族语言 + 法语”的双语教学实践表明，使用母
语在基础阶段进行教学，在教学质量提升方面有着积极的作用，此类实践仍然在推进。此外，民族语
言在西非法语国家的成人教育、职业技术培训、扫盲工作中仍然具有特殊地位。由于法语普及率低，
所以民族语言往往是促进学习者读写能力提升、提供教育和培训的媒介语言。基于教育与经济的互
动作用，也有学者进一步提出要把本土语言教学的学业表现与经济利益挂钩，作为获得资源和就业的
前提条件。㉒ 这一建议在西非国家政府的举措中也有所体现 , 部分国家的职业技术院校在课程中列入
一定的民族语言培训，以促进毕业生就业和民族语言的发展及传播，相关行政管理人员也需要具备一
定的民族语言能力。
在西非法语国家的传媒体系当中，基于国家政策宣传和构建民族凝聚力的需要，民族语言在广
播、电视中仍然占据一席之地，西非法语各国电台都有使用民族语言播出的节目，如尼日尔的豪萨语
和卡努里语（kanuri）节目，塞内加尔的沃洛夫语节目等。一些使用民族语言的地方小电台往往收听率
很高。西非传媒也通过民族语言的新闻播报、语言广播课程等发挥保护和发展民族语言的积极作用。

2. 知识界对民族语言的保护和推动
知识界与政府之间的努力是相辅相成的。从独立时期起，西非法语国家就曾经调动教育界和学
术界的力量，通过设立语言学研究机构和大学相关专业保护民族语言。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语言
学学科的发展在民族语言本体规划与研究方面越来越发挥着重要作用。科特迪瓦费利克斯·乌弗
埃·博瓦尼大学（Université Félix Houphouët-Boigny）、尼日尔阿卜杜·穆穆尼大学（Université Abdou
Moumouni de Niamey）、塞内加尔达喀尔大学（Université Cheik Anta Diop de Dakar）在本国民族语言
的正音、词汇整理、语法书和教材编写等方面做出了积极的努力，其语言院系和研究机构的建立健全
对各民族语言的规划起到了重要的促进作用。各国语言学学者进行了艰辛的探索，使非洲语言学学
科在大学和研究机构中得到发展，并且为非洲民族语言信息采集做出了贡献。教师队伍也努力加强
民族语言教学工作，在教材编写方面不断努力。
在西非区域层面，学者联合的作用值得关注。西非地区较为典型的案例是成立于 1965 年的西非
语言学会（West African Linguistic Society）。该学会是一个非营利性组织，由西非地区各国的学者、
研究人员和教师等组成，致力于研究西非民族语言。非洲学者于卡（Constantin Yuka）认为：“西非语
言学会在其 52 年发展历程中所取得的主要贡献是在西非各国大学中设立了语言学系，加速了西非地
区的语言学科的发展，促进了语言学专业学者的培养和产出，促进了英语和法语区之间的合作，促进
了语言学研究的繁荣，以及维持了学会的两大关键活动：《西非语言研究》（Journal of West African
Languages）和西非语言学会会议论文集的出版。”㉓
西非作家群体在使用民族语言写作、推广民族语言方面也取得了值得肯定的成绩。非洲民族语
言口头文学在当下仍然保持着活力，但使用非洲民族语言书写的文学作品，尤其是当代文学作品的数
量很少。从产量上看，豪萨语和约鲁巴语文学创作的规模较大。2021 年，我国学者选编翻译出版的《身

㉒ Nkonko M. Kamwangamalu. Language Policy and Economics: The Language Question in Africa. London: Macmillan Publishers Ltd,
2016, p. 57.
㉓ Constantin Yuka. “A Brief History of the West African Linguistic Society (WALS)”. In C. Yuka, F. Ahoua & Annie Rialland. The
Roles of West African Languages: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on. Paris : Harmattan, 2020:16.

28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的困境与前景

体会告诉你：非洲豪萨语文学作品选》汇集了部分豪萨语代表性作品。在塞内加尔，桑宾（Ousseman
Sembène）是使用沃洛夫语出版小说并拍摄电影的作家典范。2003 年，塞内加尔作家布巴卡尔·伯利
斯·迪奥普（Boubacar Boris Diop）的沃洛夫语小说《被藏起来的笔记本》（Doomi Golo）获得了较大
的反响，并被翻译为英文于 2016 年出版。虽然非洲民族语言文学作品的出版和传播仍十分受限，但
非洲作家用非洲语言写作本身是一种树立非洲民族语言地位并促进其发展的行动。

3. 非洲国家对非洲文化身份认同建构的共识
全球化背景下，非洲对于自身国际地位的追求日益突出。不论是在联合国安理会等重要机构的
话语权方面，还是在国际金融贸易规则制定方面，或是彰显非洲文化对世界的贡献方面，西非法语国
家和其他非洲国家一样，都在努力发出非洲的声音。刘鸿武认为：“它们（非洲国家）都必须经过长期
努力，逐渐地来创建一种举国一致、全民共识的国家观念和国民意识，一种国内各民族命运共担前途
共有的文化纽带，来完成‘建构一个统一的国家、塑造一个现代的国族、养成一种爱国的观念’的国家
建设与发展任务。”㉔ 黎巴嫩裔学者阿布（Selim Abou）对文化身份认同的定义是：一个或多个确定的
文化群体的归属，扎根于族群身份认同 , 而文化身份认同包含个体或某群体用于自我定义、展现其独
特性及其与其他群体或社会不同之处的所有文化成分。㉕ 语言是身份认同中的基本要素，标志着群体
本身的个性和历史，也包含了与他者的复杂关系。
对于非洲国家而言，身份认同关系到非洲国家内部多民族团结的构建和巩固，关系到非洲文化
遗产和精神遗产的保护和发展，也关系到非洲以及非洲文化在国际层面的话语权，需要在国家战略
设计层面得到体现。2014 年，塞内加尔政府制定了作为国家发展蓝图的《塞内加尔振兴计划》（Plan
Sénégal Emergent）。该规划的教育章节提出，通过非正式教育体系的多元化促进民族语言的发展，加
强在民族语言规范化和语言学研究方面的探索 ㉖，这表明了国家发展战略对于民族语言的关注。整体
看，西非法语国家在持续加强对非洲语言和文化习俗的保护，加强教育体系对文化多样性的支持，继
续在小学普及民族语言教育，推行双语教育模式，并将其作为长期工程，而非洲学者致力于对非洲历
史的再书写和各类文化艺术的创作。这些举措在西非法语国家都有鲜明的体现，并取得了值得称道
的成果。
西非法语国家也依托国际文化遗产保护的各类平台，如联合国教科文等国际组织的文化教育支
持项目，调动国际资源，为本地区和本国的民族语言保护服务。从 2000 年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每
年的 2 月 21 日作为国际母语日（International Mother Language Day），保护世界语言多样性。2006 年，
教科文组织通过了《保护和促进文化表现形式多样性公约》，持续为非洲国家的语言文化保护提供项
目和资金支持。法语国家与地区国际组织也是西非法语国家依托的重要合作平台。该组织 2011 年启
动并延续至今的非洲民族语言学校项目（ELAN-Afrique）以促进法语与民族语言在小学教育实践中的
互动为目标，非洲民族语言可以从中获得师资培训、教学资源和教学法方面的支持。2012 年，贝宁、
布基纳法索、马里、尼日尔和塞内加尔都参加了该项目。2021 年，科特迪瓦、几内亚和多哥也加入其
中。此外，法国、英国、美国、德国等西方国家和中国等发展中国家高校开设了部分西非民族语言的
专业或辅修课程，也有利于这些语言的研究和保护。

㉔ 刘鸿武．《非洲国别史写作的意义：评〈非洲五十四国简史〉》．非洲研究，2015，6（01）：275.
㉕ Selim Abou. L’identité culturelle. Relations interethniques et problèmes d’acculturation. Paris : Anthropos, 1986, p.30-31.
㉖ 李洪峰，崔璨．《塞内加尔文化教育研究》．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21 年，第 72 页。
29
 （2023 年 第 1 期）
《法 语 国 家 与 地 区 研 究》

综上所述，西非法语国家的民族语言未来仍然有着较大的发展空间。而不同民族语言的使用人
口、覆盖区域、教学规模、跨国交际功能等因素，都会影响其发展前景。

结   语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所面临的挑战和前景并非只是西非地区独有的现象，非洲其他区域
均有不同程度的共性。尼日利亚学者建议，应采取一种能够促进非洲语言和殖民遗留语言之间的互动
和相互丰富的语言政策，以促进教育的发展，同时考虑到大规模发展人力资源的紧迫问题，也要采用
国际社会其他成员可以接受的标准。 ㉗ 这种观点是一种基于非洲当下现实的务实考虑。西非国家民
族语言将长期与目前的官方语言共处，必须在共处的前提下寻求生存与发展的空间。西非民族语言的
发展既有赖于本国语言政策和教育文化政策的完善，也与国际组织和国际学界的共同努力密不可分。

参考文献
Abou S. L’identité culturelle. Relations interethniques et problèmes d’acculturation. Paris : Anthropos, 1986.
African Union. « Agenda 2063 ».
Affoimonde. « Resumé exécutif de l’analyse linguistique du site internet de la Communauté économique des Etats
d’Afrique de l’Ouest ». 2013.
Atche D. «La francophonie : un cadre de régénérescence pour la langue Française », in C. Yuka, F. Ahoua & Annie
Rialland. The Roles of West African Languages: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on. Paris : Harmattan, 2020 : 369—384.
Ayewa N.K. « Les langues ivoiriennes à l’école et le passage à l’écriture syllabique ». Revue Universitaire des Sciences
de l’Éducation, 2016(6) :27—42.
ECOWAS. « Revised Treaty ».
Halaoui N. « L’dentification des langues dans les constitutions africaines ». Revue française de droit constitutionnel,
2001(45) :31—53.
Kamwangamalu N. Language Policy and Economics: The Language Question in Africa. London: Macmillan Publishers
Ltd, 2016.
Ki-Zerbo J. L’histoire de l’Afrique. D’hier à demain. Paris : Hatier, 1972.
Lange M-F. « Le choix des langues enseignées à l’école au Togo : quels enjeux politiques ? »
Elan-Afrique. « Les Langues de scolarisation dans l’enseignement fondamental en Afrique subsaharienne francophone :
cas du Niger ». 2010.
OIF. « La langue française dans le monde 2015—2018 ». 2019.
Olubukola A. Q. & Babatunde M. « Le problème d’aménagement linguistique en Afrique de l’Ouest : le cas des langues
exogènes et endogène ».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ities and Cultural Studies, 2015(4): 388—400.
Olubukola A. Q. « L’unification linguistique au sein de la sous-région CEDEAO ».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Methods, 2017 (2) :15—24.
Yago Z. « Les choix de la Côte d’Ivoire en matière de politique linguistique ». Revue africaine d’Anthropologie Nyansa-
Pô, 2014 (17):163—175.

㉗ Ayeni Queen Olubukola, Moruwawon Babatunde. « Le problème d’aménagement linguistique en Afrique de l’Ouest : le cas des
langues exogènes et endogènes ».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ities and Cultural Studies, 2015(4) :398.
30
 西非法语国家民族语言发展的困境与前景

Yuka C. “A Brief History of the West African Linguistic Society (WALS)”, in C. Yuka, F. Ahoua & Annie Rialland, The
Roles of West African Languages: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on. Paris : Harmattan, 2020:15—17.
Yuka, C. Ahoua, F. & Rialland A. The Roles of West African Languages: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on. Paris : Harmattan,
2020.
[ 英 ] 吉布森·弗格森．《语言规划与语言教育》．张天伟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8.
李洪峰，崔璨．《塞内加尔文化教育研究》．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21.
刘鸿武．《非洲国别史写作的意义：评〈非洲五十四国简史〉》．非洲研究，2015，6（01）：269—279.
刘青海．《撒哈拉以南非洲各国高等教育财政改革的困境与反思》．比较教育研究，2012，34（05）：38—42.
万秀兰．《非洲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特点分析》．比较教育研究，2012，34（06）：19—23+37.

The Predicament and Prospect of the Development of African

Languages in Francophone West Africa

Abstract: French-speaking countries in West Africa adopt French as their official language and use it
as the language of instruction at all stages of national education. At the same time, the region is rich in
native languages with varying development status, thus forming a complex language ecology. In the
current language policies of West African French-speaking countries, the status planning of African
languages is relatively vague, and their corpus planning and integration into the education system
also face various difficulties. However, the African languages still play an important communicative
function in the language ecology of West African French-speaking countries. They are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national cultural heritage and affect the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identity and unity. In
the future, the African languages may need to rely on the joint efforts at the national, regional and
international level to seek greater space for their survival and development.
Key words: West Africa; French-speaking countries; African languages; language policy

（作者信息：李洪峰，北京外国语大学非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法语国家与地区研究）

31
 Résumés

Résumés

1. L’éveil de la politique populaire : analyse des votes blancs lors des élections présidentielles françaises
 Li Jiaqi
Les votes blancs sont devenus un phénomène politique majeur dans les élections françaises. Sur la base d’un ensemble de
données relatives aux élections présidentielles françaises (1965-2022), cet article constate une augmentation du nombre
de votes blancs, dont la distribution spatio-temporelle coïncide avec le déclin des partis politiques dominants et l’émergence
de forces marginales. Une analyse plus poussée des facteurs explicatifs montre que lorsque les électeurs sont mécontents
du parti au pouvoir, déçus par la politique générale et en désaccord avec les résultats du premier tour, ils expriment leurs
vues politiques par un voter, mais sans choisir. Le vide électoral n’est pas seulement le signe que les droits civiques
modifient la représentativité du gouvernement, mais aussi que la dimension démocratique influe sur la légitimité du
président français et conduit même à des forces populistes organisées à attaquer la politique électorale au nom du peuple.
Mots clés : France ; vote blanc ; élection présidentielle ; politique électorale

11. Analyse des défis et perspectives du nouveau mandat de Macron Yu Huan & Wang Han
Au cours de l’élection présidentielle française de 2022, le président sortant Macron a battu Marine Le Pen pour être
réélu sans heurt. Macron devrait poursuivre la politique intérieure et extérieure de son mandat précédent, qui a joué un
rôle important dans la stabilité de la France, de l’Europe et du monde. Malgré le succès de la réélection de Macron, le
faible enthousiasme des électeurs, le déclin des partis traditionnels et la polarisation politique croissante mis en évidence
par les élections révèlent que la France est confrontée à de nombreux problèmes d’origine interne ou externe, ce qui
pose un sérieux défi pour le second mandat de Macron. Dans ce contexte, cet article vise à analyser les résultats et les
caractéristiques de l’élection présidentielle française, et à aborder les problèmes actuels de la France et les défis du second
mandat de Macron.
Mots clés : élection présidentielle de France ; nouveau mandat de Macron

22. Langues africaines dans les pays francophones d’Afrique de l’Ouest : difficultés et perspective
 Li Hongfeng
Le français est la langue officielle de huit pays francophones d’Afrique de l’Ouest et est employé comme langue
d’enseignement à tous les niveaux de l’éducation nationale. L’Afrique de l’Ouest est en même temps marquée par sa
grande diversité sociolinguistique, d’où une écologie linguistique complexe et compliquée. Les langues africaines y font
face à des difficultés de planification et de standardisation tangibles. Toutefois, étant une partie importante du patrimoine
culturel national et de l’identité nationale, elles continuent de jouer un rôle important dans le paysage linguistique
en Afrique de l’Ouest. Elles pourront s’appuyer sur des efforts concertés incluant les niveaux national, régional et
international pour trouver un espace plus vaste pour leur survie et leur développement.
Mots clés : Afrique de l’Ouest ; langues africaines ; politique linguistique ; la Francophonie


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