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過去的培訓或教練的過程中，經常有學員問，MBTI®的性格類型會變嗎？很多人都有性格
產生變化的經驗。按照榮格的理論，我們的傾向是與生俱來，一生不變的。可是，在成長的
過程中，我們在不同年紀會發展不同的心智功能，有時讓人有錯覺。特別是人到中年時，我
們會發展第四功能，而且這個功能正好是主導功能的相反，使我們以為性格已經改變。此外，
當我們在壓力下會過度使用主導功能，此時，我們可能會出現第四功能的扭曲 （in the
grip），產生自己也不能解釋的行為。我希望通過四個不同的案例來解釋為何有時我們會覺
得性格出現變化。

我今次承接上文，引用 ISTJ 與 INFJ 的扭曲經驗，他們主導功能分別是內向實感 Si 與內向直覺

Ni。

ISTJ
對 B 君來說，穩定可靠的生活是至關重要。人生無常，她也曾受過多重打擊。

B 君是我的同事，那一年她剛結婚兩年。我是後來才知道她的婚姻亮起紅燈的。他們倆的問
題並不是有第三者的出現，而是婚後慢慢覺得二人的價值觀偏差很遠。

那一年，也是公司大裁員的翌年。前一年的大裁員，公司在亞太區裁掉三分之一的人。當然，
公司很正面的看待裁員，並聲稱可以更集中資源，採取適當的戰略提升公司的競爭優勢。事
實上，當時是用「結構重整」這個詞在內部溝通的。不知那個天才起了這樣的一個項目名稱：
「創世紀」（Project Genesis）。這個名字來自聖經的第一卷書，我想那人的意思是創始或
重新開始。可是很多同事經常問：不知什麼時候「出埃及記」（Project Exodus，聖經第二
卷書）。

那一年的五月，我和家人在馬來西亞渡假。我在沙巴的第三天，就發現 B 君在我的留言信箱
留了七、八條語音留言。當時還沒有 WhatsApp 或 LINE 等社交媒體，所以她也發了短信給
我。她的留言都是慌慌張張的，問我公司是不是正在二次裁員。原來，她在前一天看到一些
離職及人事調動的公佈。由於牽涉多個部門，令她產生錯覺。

假期結束後，我找她聊天。她說自己是一隻驚弓之鳥，揮之不去的是公司大裁員這個記憶。
ISTJ 的主導功能是 Si（內向實感）。當 B 君的壓力增加（裁員的風聲及婚姻破裂等），她的
心智能量就會注入主導功能，因而強化了過去的經驗，先前發生的細節。在她過度使用 Si 時，
進入扭曲狀態，第四功能 Ne（外向直覺）就會浮現。但第四功能會帶來一些反常的行為，B
君的行為是聯想到一些不太可能出現的情景。她後來憶述自己的心路 – – 成為一個「四失」
的「中年婦女」。第一失是失婚，第二失是失業。然後因為沒有收入便失房（房貸還沒有清
還），最後就是失敗。甚至聯想到要回娘家求救，或是有黑道人物上門催款等等。當這些聯
想出現時，她會陷入一種恐慌的狀態。幸好當她安靜下來，邏輯分析的思考功能會來幫助她。
她先理智地解決那段婚姻關係，然後主動與上司溝通她自己的憂慮，同時與她認識的獵頭公
司聯繫作為後備方案。

最後，B 君發現自己是杞人憂天，公司根本沒有二次裁員。她後來也開始了第二段婚姻，現
在已經移居英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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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FJ
小陳是個資深的諮詢顧問。他的專長是公關，包括媒體關係及聯繫相關政府部門。他給人的
感覺是自信十足，所有問題到他手上都迎刃而解。說他完美並不為過，集經驗、智慧及個人
魅力於一身。但原來世上並無完人，一次的生活危機將他推到崩潰的邊緣。

前幾年，小陳是某大集團創辦人的私人教練。那個大老闆是個很有影響力的人，幫助小陳開
了很多「門路」。小陳的工作是幫助他以最佳的狀態面對外界，例如在新聞發報會。小陳會
為他寫講稿、排練、指導儀容及說話技巧等。大老闆是一個很難伺候的人，但他對小陳的工
作非常滿意，其他諮詢顧問都覺得小陳非常了不起。

但小陳沒有預計到噩耗在一年內接踵而來。首先是旅居三藩市的弟弟確診末期肺癌。弟弟正
值壯年，一個過著活躍生活的人在幾個月變得連起床也感到費勁。然後年長的父親也病危了，
估計是不能接受白頭人送黑頭人。一年內，弟弟與父親相繼過世，除了自己要處理哀傷的情
緒外，他還要照顧母親。她受的打擊不比他少，因為失去了老伴及最愛的小兒子。

可能是因為工作上一帆風順，他低估了這個危機帶來的影響。INFJ 的主導功能是 Ni（內向直

覺），在壓力下他將大量精力注入主導，以致過度使用直覺，因而在腦海裡不斷的產出方案，
怎樣幫助母親？怎樣處理在美國的弟弟？如何往返兩地？怎樣分配時間？將來怎樣照顧母親？
聯想可以無止境的湧現，而且忽略了可以動用的資源，例如其他人是可以幫忙的。不知不覺
間，他的工作表現也受到影響。終於，那個集團的大老闆在一次新聞發表會大出洋相，他歸
咎小陳沒有做好他的工作。此時，小陳進入扭曲，他的第四功能 Se（外向實感）以反常的方
式浮現。

小陳跟我說，他那段時間做了很多「傻事」。例如，某電視台的戲劇他一直都說是垃圾，但
他居然會重複翻看。他以前嘲笑那些沈溺電玩的年輕人，但他忽然愛上打遊戲。在工作上，
他也忽然拘泥細節，例如在拜訪客戶前會跟同事討論細節，他還辯稱要修正自己的缺點。這
種扭曲其實可以幫助我們回到現實，有一個晚上，小陳在打電玩，忽然一個頓悟，反問自己
在幹甚麼。第二天，他把自己的哀傷情緒寫出來，然後與過去道別，重新上路。他先休假兩
週，讓自己成功過渡。至於那個老闆，他換了教練，後來還是覺得不如小陳。半年後小陳再
為他服務了。

後記

ESTJ 雙職母親，INFJ 少女，ISTJ B 君 及 INFJ 小陳現在都活得很好。根據統計，我們一生人

中平均有三次重大的人生危機。不用擔心，因為我們有一個自我保護的機制。縱使出現反常
的扭曲表現，大家可以放心讓自己狂一下，因為扭曲過後，我們是可以歸回平靜的。當然，
加入你發現自己長期處於情緒的幽谷，你應該需求幫助。

全文完
Jonathan Wong
Director – MDS L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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