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２０22.

08 （总 520）

数字乡村背景下农村电子商务
如何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
——— 基于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的准自然实验

■谭 词 杨 军 孙嘉泽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贸易学院 北京 １００１０５）

摘要：解决 “三农” 问题、实现乡村振兴的有效 途 径之一是 提高农业 劳 动 生 产 率， 但

现阶 段 中 国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提 高 依 然 面 临 着 诸 多 困 难。 本 文 基 于 ２０１０—２０１９ 年 县 域
数据，使用双重差分法调查研究电子商务进农村 综合 示 范县 政策 对农业 劳 动 生产 率 的
影响及其作 用 机 制。 研 究 发 现： ① 示 范 县 政 策 显 著 促 进 了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提 高；
② 示范县政策是通过内部规模经济、产业集聚 以及 就业结 构升级 调 整三 条机制 渠 道 提
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 ③ 本文异质性分析表明，示 范县政策 对 南方 地区 以及 农业 强 县
的农业劳动生产 率 促 进 作 用 更 大， 对 提 高 贫 困 县 地 区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影 响 更 为 显
著。最后，本文建议，农村电子商务扶持政策 要持续 开 展，对 于贫 困地区 和 农 业 强 县
要加大政策扶持力度以及差异化政策管理，促进 土地 快速 流转，提 高农业 劳动 力 转 移
效率，从而实现规模经济，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
关键词：电子商务；农业劳动生产率；“三农” 问题；乡村振兴
ＤＯＩ：１０．
１３８５６／
ｊ．ｃｎ１１－１０９７／ｓ．
２０２２．
０８．
００７

１ 引言

农业是中国国民经济的基础，是各行各业发展的基石。２０２２ 年中央一号文件 《中共中央关于制 定国 民 经

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建议》 中指出要 坚持把 解 决 好 “三 农” 问题 作为全 党
工作重中之重，把全面推进乡村振 兴 作 为 实 现 中 华 民 族 伟 大 复 兴 的 一 项 重 大 任 务。 但 现 阶 段， 中 国 “三 农”
的发展以及乡 村 振 兴 的 推 进 仍 然 面 临 着 耕 地 细 碎 化、 农 业 竞 争 力 弱 ［１］、 城 乡 居 民 收 入 差 距 大 等 一 系 列 问
题 ［２］。探究其根源，主要是由于农业 劳 动 生 产 率 过 低 ［３－４］。 因 此， 提 高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成 为 实 现 乡 村 振 兴，
解决 “三农” 问题的必由之路。
进入 ２１ 世纪以来，中国农业劳动生 产 率 相 对 二、 三 产 业 一 直 处 于 较 低 的 水 平， 本 文 将 第 一 产 业 增 加 值
在 ＧＤＰ 中的占比与第一产业从 业 人 员 在 总 就 业 人 口 中 占 比 的 比 值 来 表 示 第 一 产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相 对 水 平。

收稿日期：２０２２－０２－１１。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 （ ７１７３３００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 ７１７６１１４７００４）。
作者简介：谭词 （
１９９２—），男，博士研究 生， 研 究 方 向： 国 际 贸 易， 农 业 经 济，Ｅ－ｍａｌ：ｔ
ｉ ｃ２０２１ｈａｏｈａｏ＠１６３．
ｃｏｍ； 杨 军 （
１９７２—）， 男，
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国际贸易，农业经济；孙嘉泽 （ １９９１—），男，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际贸易 。

— ７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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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２％ ，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占比 为 ７０．

如图 １ 所示，１９７８ 年，中国第一产业增加值占 ＧＤＰ 比重为 ２５． ５３％ ， 两
３７；１９９２ 年，中国第一产业增加值占比为２２．
者之比为０． ８１％ ，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占比为５８．
５％ ，两者之比
３９；２０１９ 年第一产业增加值占比 ７．
为 ０． ４７％ ，第一产业就业人员只占 ２３．
５９％ ，两者之比下 降到 ０．
３。 从 以
上数据可以看出，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与二、三产业劳动生产 率的 差距在逐 年 拉大。 不 仅 如 此， 中国农业 劳
动生产率与世界其他发达国家甚至同等发展中国家相比也处于相对落后的水平。根据世界银 行数 据，２０１９ 年
１３％ 、 日 本 的 ３１．
中国农业 劳 动 生 产 率 是 ５６０９ 美 元／人， 是 巴 西 的 ５６． ５７％ 、 澳 大 利 亚 的 ６．
４６％ ， 美 国
６１％ 。
的 ５．

图 １ 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相对水平
数据来源：经作者从国家统计局整理得到。

因此，如何快速提高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成为目前学者们 关注 的话 题。 在已有的研究中， 学者 们主 要 持
有以下观点：从要素投入角度 来 看， 物 质 资 本 ［５］和 人 力 资 本 ［６］的 投 入 通 过 要 素 积 累 可 以 提 高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物质资本主要是指农业机械化的投入 ［７］、农业基础设施的 投入， 例如 农业 自来 水 工程 建设 ［８］以 及农业 科
技投入 ［９］；人力资本投入主要是指加强农业职业技术教育、鼓励 专业技术人 员 转入农业。 从 农业 服务 角度来
看，通过提供专业的农业技术服务 和 指 导 ［１０］、 推 进 城 乡 金 融 借 贷， 例 如 普 惠 金 融 服 务 ［１１］以 及 为 农 民 提 供 非
农就业服务 ［１２－１３］等方式可以提高农业 劳 动 生 产 率。 从 制 度 因 素 角 度 来 看， 农 民 土 地 流 转 ［１４］以 及 产 业 集 聚 ［１５］
等方式可以扩大生产规模，户籍制度改革 ［１６］可以加速农业人口转移，加快城镇化发展，土地规模的 扩大 以 及
农业人口的转移可以带动农业劳 动 生 产 率 的 提 高 ［１７－１８］。 然 而， 本 文 发 现 以 上 学 者 的 研 究 存 在 一 定 的 局 限 性，
一是在全国经济增速放缓的大环境下、资本投入逐年收紧以及农村 人口 老龄 化加剧 等 问题 都 限 制 了 要 素 投入
的作用。二是农业服务的推广需要长期的积累才能收到效果，短 期内 很难 提高劳动生 产 率。 三 是制度在实施
方面存在很多门槛，例如现行的土 地 制 度 下， 若 有 农 民 需 要 流 转 土 地， 需 要 ２／３ 以 上 的 村 民 同 意 以 及 乡 镇、
县级人民政府批准才能生效，这无疑在客观上阻碍了农地的流转和集中。
综上所述，本文试图从农村电子商务的角度来寻找提高农业 劳动生 产 率的有效 途径。 针 对电子商务 是 否
有助于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目前学术界颇有争议，一些实证研究发 现信 息 基础 设 施的 普 及 能 够 帮 助农 户提
高获取市场信息的能力，为农产品进入市场提供便利，从而提高劳动生产效率 ［１９］。但有的学者认 为， 电子商
务实际效果可能会被高估 ［２０］。本文认为，以上学者除了研究样本不同之外，实证结论的不同还很有 可能 受 到
内生性的影响。因此，本文试图将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 （简称 示范县 政 策） 作 为 切入 点， 构建 一
个准自然实验来识别电子商务政策对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影响。 针对 扶持中国农村 电子商务 发展， 财政 部、 商
务部在２０１４ 年７ 月首次联合下发了 《关于开展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的通知》，首批决定在５６ 个示范县开
展电子商务建设工作。截至 ２０１８ 年，共有 １０１０ 个县域享受该政策福利。但对于农村电子商务是否能提高农
业劳动生产率，目前国内学术界对此研究较少。本文基于以上的学术 研究 成 果和政 策 背景 进 一步 分析 示范县
政策对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影响。
相较于已有文献，本文试图做出以下创新： ① 国内较少有文献从 农村 电子商务 角度来探究 如何提高 农业
劳动生产率，本文的研究弥 补 了 已 有 文 献 的 不 足； ② 本 文 将 中 国 政 府 所 颁 布 的 “电 子 商 务 进 农 村 综 合 示 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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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 政策作为一个准自然实验，较好地解决了内生性问题； ③ 本 文将政 策 资金 使用 途径进 行分 类， 检验 识 别

电子商务政策推动农业劳动生产率提高的作用机制。

２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的提出

通过对 ２０１４—２０１８ 年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 策 覆 盖 下 各 示 范 县 的 整 理 （表 １）， 同 时 借 鉴 唐 跃 桓

［
２１］
等 、易法敏等 ［２２］的研究，本文将示范县 政 策 扶 持 资 金 流 向 主 要 划 分 为 以 下 五 个 方 面： 一 是 服 务 站 点 基 础
设施建设，二是县、乡、村三级物流体系，三是品牌产品培育， 四是 完善 运营 管理 公共 服务 体 系， 五是 开 展
农村电子商务培训。本文认为该政策扶持资金的流向会通过以下途径促进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

表 １ ２０１４—２０１８ 年 “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 政策资金主要流向

年份 资金支持重点 资金用途汇总

２０１４ 县、乡、村三级物流配送体系，农产品进城公共服务体系，农村电子商务培训体系 服务站点基础设施建设

完善县、乡、村三级物流配送机制，县域商务公共服务中心和村级电子商务服务站点建 县、 乡、 村 三 级 物 流 体
２０１５
设改造，特色产品品牌培育，农村电子商务培训，充分利用社会资源 系建设

完善县、乡、村三级物流配送机制，县域商务公共服务中心和村级电子商务服务站点建
２０１６ 品牌产品培育
设改造，特色产品品牌培育，支持电子商务培训，充分利用社会资源

聚焦农村商品上行，县域电子商务公共服务 中 心 和 乡 村 电 子 商 务 服 务 站 点 的 建 设 改 造， 完善运 营 管 理 公 共 服 务
２０１７
支持农村电子商务培训，充分利用社会资源 体系

２０１８ 促进农村产品上行，完善农村公共服务体系，开展农村电子商务培训 开展农村电子商务培训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 ２０１４—２０１８ 年 “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 相关政策文件整理。

（
１） 产业集聚。电子商务经营活动在乡村的发展呈现四个 阶段： 第一阶 段 是有 人开 店； 第 二阶 段是 模 仿
电子商务经营的农户增多；第三阶段是模仿农户开始创新，以保障 自己的 收益； 第 四 阶 段 是 差异 化的 经营 覆
盖电子商务上下游，形成村落电子商务生态 ［２３］。示范县政策中农村电子商务服务站点基础设施建设 和物 流 体
系投入的主要任务是打造县域和村级电子商务产业孵化园、电子商务服务 网 点 建设 以 及县、 乡、 村 三级 物 流
体系。目的是帮助农户形成村与村之间的产业联动，打造共享的产业 链条。 随着 农村 电子商务 影响力 规模 的
扩大，电子商务政策产生的产业集聚效应会形成以农产品为核 心的 上下 游产业、 规 范化的 市场 网络， 从而 为
农户带来规模报酬的递增。在成本方面，产业集聚会降低物流成 本， 而 且农 户之 间 还 可 以 共 享 熟 练 劳动 力和
公共基础设施，从整体上降低农户生产成本，提高农户的劳动生产率。
（
２） 规模经济。在示范县政策中，品牌培育是为每个示范县 打造特色 产品， 并 且 通 过运 营 管 理服务 体系
帮助产品进行线上线下的推广，品牌的形成在市场上就是核心竞争力的体 现。 品 牌推 广 带来的 经济收益会 促
使农户改变原有的种植结构，大规模 生 产 品 牌 产 品， 形 成 因 土 地 生 产 要 素 的 重 新 配 置 带 来 的 内 部 规 模 经 济。
并且，土地规模的扩大有利于机械现代化生产的推进，产生规模收益 的同 时解 放大 量劳动 力， 从而 提升 单 人
土地经济规模效益，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在生产成本方面，通过 批量采购 农业 生产 资料、 共 享 农业机 械 等 规
模化生产模式来降低农业生产成本，从而提高土地生产率 ［２４－２５］，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
（
３） 就业结构升级。就业结构升级是指农村富余劳动力从收入较 低的农业 向收 入较 高 的工 业、 服务 业发
生转移。农村电子商务培训通过电子商务知识普及以及农村电子商务 技能 培训让农 户掌 握 电子商务 技 能， 促
使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向回报率更高的二、三产业转移。如前所述， 扩大农 户 土地经营 规 模 可 以 提高 农业 劳动
生产率，而实现土地规模化经济的过程，本质上就是农村富余劳动力的转移 ［４］。上述分析框架如图 ２ 所示。
通过以上理论分析，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假设 １：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的实施可以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
假设 ２：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通过产业集 聚 效 应、 规 模 经 济 以 及 就 业 结 构 升 级 调 整 三 条 机 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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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道推动了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快速增长。

图 ２ 理论分析框架

３ 模型设计及数据说明

１ 模型构建与变量说明
３．
３．
１．１ 基准模型构建
本文引入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这一政策作为准自然实验， 来识别电子商务 政策对农业劳动 生产 率
ＤＩＤ） 研 究 方 法， 本 文 将 入 选 为 电 子 商 务 示 范 县 的 地 区 作 为 处 理 组，
影响的因果效应。基于多期双 重 差 分 （
未入选示范县的地区作为对照 组， 即 示 范 县 虚 拟 变 量ｔ
ｒ ｔｒ ＝１， 非 示 范 县 虚 拟 变 量ｔ
ｅａ ｒ ｔｒ ＝０。 另 外， 文 中
ｅａ
还需构造时间虚拟变量 ｐｏ
ｓｔｔ ，即样本入选前为 ｐｏ
ｓｔｔ ＝０，入选后为 １。设定的基准模型如下：
Ｙｒｔ ＝α０ ＋α１ｔ
ｒ ｔｒｐｏ
ｅａ ｓｔｔ ＋α２ Ｚｒｔ ＋α３ Ｏｔ
ｈｅｒｐｏ
ｌｉｃ
ｅｓｒｔ ＋λｒ ＋λｔ ＋εｒｔ （
１）
在 （
１） 式中，ｒ 代表县、县级市以及市级区，ｔ 代 表 年 份。λｒ 和λｔ 分 别 代 表 地 区 和 年 份 的 固 定 效 应，
εｒｔ
表示随机扰动项。
Ｙｒｔ 代表ｒ 地区ｔ 时期的农业劳动生产率。交叉项ｔ
ｒ ｔｒｐｏ
ｅａ ｓｔｔ 为本文核心变量，其估计系数
α１ 反映了受到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这一政策冲击的前后，示范县与非示范县在农业 劳动生产率 上 的 平
均差异。如果α１ ＞０，表明示范县的农业劳动生产率相对于非示范县 农业 劳动生 产率有更大幅度的 提 升， 即
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提高了示范县的农业劳动生产率。Ｚｒｔ 代表一组会影响农业劳动生产率变化的
控制变量，Ｏｔ
ｈｅｒｐｏ
ｌｉｃ
ｅｓｒｔ 代表控制其他政策效应。
３．
１．２ 变量的选取及说明
被解释变量。农业劳动生产率 （Ｙｒｔ ），本文定义农业劳动生产率为农业劳动者在单位时间内生产农产 品
的数量或产值。参照杜建军等 ［１］的方法，该变量由每年各地区第一产业 生产总 值增加值与第 一产业 劳 动 力数
量之比得出。
核心变量。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对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影响 （
ｔｒ ｔｒｐｏ
ｅａ ｓｔｔ ）。
控制变量。为了排除遗漏变量对核心变量的干扰，本文 加 入 控 制 变 量 集 合 Ｚｒｔ ， 其 中 具 体 包 括： ① 农 业
技术水平，技术效率和技术进步水平会影响农业劳动生产率，因此，本文借鉴王惠和卞艺杰 ［２６］的方法， 将 农
业机械总动力度量的农业技术水平引入模型中。 ② 农业人力资本， 从事农业的 劳动力素质的高低会影 响 农业
— ８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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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生产率 ［２７］，本文参照雷振丹等 ［２８］的方法，将在校生中学生人数来近似替代农业人力资本。

另外，由于各县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为排除影响农业劳动生 产率的其 他外 部因 素， 本 文 将 进 一步引 入 以
下控制变量，主要包括 ① 财政收 入； ② 财 政 支 出； ③ 居 民 存 款； ④ 产 业 结 构， 用 第 一 产 业 产 值 和 ＧＤＰ 比 重
进行度量； ⑤ 产业结构高级 化， 采 用 第 三 产 业 产 值 与 第 二 产 业 产 值 之 比 进 行 度 量； ⑥ＩＣＴ 网 络 基 础 设 施 水
平，参照唐跃桓等 ［２１］的方法，采用固定电话用户数来衡量。
其他政策变量。为了排除错误捕捉到其他政策效应，本文将 其他相关 的政 策变 量进 行 控制： 信 息进村入
户工程政策虚拟变量。如果该地区在ｔ 年以后成为信息进村入户试点，ＩＮＦ＝１，否则为 ０。
此外，对以上变量做如下处理：一是剔除通货膨胀因素影响，以 ２０１０ 年为基期，各县 ＧＤＰ、 第一、 二、
三产业增加值、财政收入、财政支出、居民存款均除以各年消 费价 格指数， 得到其 实际 价 值； 二是 取被 解 释
变量和控制变量的对数值；三是对于研究期间内 （
２０１０—２０１９ 年） 更名的县、市、区，本文视为同 一个 研究
对象。

２ 数据说明
３．

本文使用的数据包括 ２０１４—２０１８ 年的 《国家级电子商务 进农村 综 合示范县 名 单》① ，２０１２ 年 的 《国 家 扶

贫开发重点县名单》② ，各县生产总值、各县户籍人 口 ③ ，第一产业 增加 值、 第 二 产 业 增 加 值、 第 三 产 业 增 加
值、财政支出、财政收入、在校中学生数量、固定电话用户数 指标、 居民 存款、 第 二 产业 就 业 人 员 和 第 三产
业就业人员数量 ④ ，以及农用机械总动力数据 ⑤ 。表 ２ 为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表 ２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变量 变量说明 观测值 均值 最小值 最大值

被解释变量

第一产业 生 产 总 值 增 加 值／第 一 产 业 劳
农业劳动生产率 ３０５０ １１．
２５ ２．
５７ ２２．
０１
动力数量 （单位：元／人均）

解释变量

电子商务政策冲击效应 ３０５０ ０．
０９ ０．
００ １．
００

控制变量

农业技术水平 单位：万千瓦 ３０５０ ７．

８１ １．
７９ １０．
２５

农业人力资本 单位：人 ３０５０ ９．

７９ ５．
５６ １１．
８６

财政收入 单位：万元 ３０５０ １０．

９８ ５．
７８ １４．
８５

财政支出 单位：万元 ３０５０ １２．

４４ １０．
１３ １４．
８１

居民存款 单位：万元 ３０５０ １３．

４１ ７．
８５ １６．
５８

第 三 产 业 产 值／第 二 产 业 产 值
产业结构高级化 ３０５０ １．
０１ ０．
０９ ６．
４４
（单位：％ ）

第 一 产 业 产 值／某 县 生 产 总 值
产业结构 ３０５０ ０．
１６ ０．
０１ ０．
９３
（单位：％ ）

ＩＣＴ 基础设施水平 单位：户 ３０５０ １０．

５５ ３．
４１ １３．
５６

信息进村入户工程政策虚拟变量 ３０５０ ０．
０３ ０．
００ １．
００

① 来源于商务部网站。
② 来源于国务院扶贫开发办。
③ 来源于 ２０１１—２０２０ 年的各省份统计年鉴。
④ 来源于 《中国县域统计年鉴》（
２０１１—２０２０）。
⑤ 来源于 《中国区域统计年鉴》（
２０１１—２０２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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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基本估计结果与分析

１ 基本估计结果
４．
本文采用逐步回归的方法，结果 如 表 ３ 所 示。 第 （
１） 列 仅 控 制 了 年 份 和 地 区 固 定 效 应， 在 没 有 加 入 控
制变量的情况下， “电子商务 进农村 综 合 示范县” 政策对农业 劳动生 产率的影响 显著为正， 这表明电子 商 务
２）、 （
政策会提高农业劳动生产 率。第 （ ３）、 （
４） 列依 次加 入农业 禀赋变量、农业外部因素变量和其 他 相关
政策控制变量之后，核心变量的结果依然为正且显著。因此，假设 １ 成立， 即电子商务 进农村综合示 范县 政
策有利于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

表 ３ 基准回归结果
（
１） （
２） （
３） （
４）
变量
劳动生产率 劳动生产率 劳动生产率 劳动生产率
核心变量 １０４＊＊
０． １０２＊＊
０． ０８８＊＊
０． ０９１＊＊
０．
（
０．０４１） （
０．０４２） （
０．０４１） （
０．０４１）
农业技术水平 ０．
０７０ ０．
０２７ ０．
０１０
（
０．１０２） （
０．０９９） （
０．１００）
农业人力资本 ０．
０２５ ０．
０２０ ０．
０１７
（
０．０６０） （
０．０６１） （
０．０６１）
财政收入 －０．
０７０ －０．
０６９
（
０．０６０） （
０．０６０）
财政支出 －０．
０２７ －０．
０２５
（
０．０３８） （
０．０３８）
居民存款 ２７９＊＊＊
０． ２７３＊＊＊
０．
（
０．１０４） （
０．１０５）
产业结构高级化 －０．
０３１ －０．
０３２
（
０．０６０） （
０．０６０）
产业结构 ０．
４４５ ０．
４４８
（
０．５０３） （
０．５０２）
ＩＣＴ 基础设施水平 ０５３＊
０． ０４８＊
０．
（
０．０２９） （
０．０２９）
信息进村入户工程政策虚拟变量 １５８＊
－０．
（
０．０８４）
常数项 １１． ＊＊＊
１８３ １０．
３８９ ＊＊＊
７．
５５１＊＊＊
７９２＊＊＊
７．
（
０．００４） （
０．９０３） （
１．６３５） （
１．６３８）
年份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地区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观测值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调整 Ｒ ２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４

注：＊＊＊表示 １％ 水平上显著，＊＊表示 ５％ 水平上显著， ＊ 表示 １０％ 水平上显著；括号中的值为聚类稳健标准误。表 ４ 至表 ８ 同。

对上述基准回归结果的解释如下： ① 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 政策所规划的品牌培育投 入会通 过 品 牌

经济效益来吸引农户扩大品牌产品的生产规模，从而实现内部规模经济。 ② 示范县 政策中电子商务服 务 站 点
建设和对物流体系的完善会降低当地电子商务参与者的组织成本和运输 成本， 促进农 户和农业企业形 成 产业
集聚，拉动农业产业的上下游发展，从而产生规模报酬递增。 ③ 示范县 政策规划的电子商务 教育培 训 会 促 进
农村劳动力向回报 率 更 高 的 二、 三 产 业 发 生 转 移。 而 劳 动 力 的 转 移 是 土 地 规 模 化 经 济 形 成 的 必 经 之 路 ［４］。
④ 内部规模经济、产业集聚效应以及就业结构的升级扩大了品牌产品 生产规模， 降低了农业生产成本， 形 成
规模报酬递增，提高劳动平均产出水平，最终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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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模型识别检验
４．
本文采用双重差分模型来估计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对 农业 劳动生 产 率的影响。 应用 双重 差 分
法前，需要依次做平行趋势检验和反事实检验来验证模型是否满足相关识别条件。
４．
２．１ 平行趋势检验
双重差分法的前提条件是，假设处理组和控制组在冲击之前具 有 相同的 趋势， 以此 来 解 决 可 观 和 不 可观
测因素带来的内生性问题，因此本文采用系数回归法来检验平行趋势条件，估计模型如下式：
３

Ｙｒｔ ＝α０ ＋α１ ∑ ｔ

ｒｅａ ｖｅｎｔ ＿
ｔｒ ×ｅ ｊ ＋α２ Ｚｒｔ ＋α３ Ｏｔ
ｈｅｒｐｏ
ｌｉｃ
ｅｓｒｔ ＋λｒ ＋λｔ ＋εｒｔ （
２）
ｊ＝ －４

（
２） 式中，
Ｙｒｔ 代表农业劳动生产率。ｅ ｔ＿
ｖｅｎ ｊ 代表 相 对 时 间 变 量， 当ｊ＝ －４ 时， 代 表 政 策 冲 击 时 间 发
生在前 ４ 期，依次类推 －３、 －２、 －１。 当ｊ＝０ 时， 代 表 政 策 冲 击 时 间 发 生 在 当 期。 当ｊ＝１ 时， 代 表 政 策
冲击时间发生在后 １ 期，依次类推 ＋２。控制变量 Ｚｒｔ 的解释与式 （
１） 相同。
实证结果表明，在相对政策发生的前 ３ 期，政策对被解释变 量的影响 均不 显著， 说明 实验 组 与控 制 组 变
化趋势一致。在冲击发生当期及后 ２ 期，政策冲击显著，说明示范县 政 策的实施 对 农业 劳动生 产 率 产 生 了正
向影响，且该政策效果随着时间变化越来越强，因此样本顺利通过平行趋势检验。
４．
２．２ 反事实检验
为了进一步检验示范县政策对农业劳动生产率的作用是否受到遗漏 变 量以 及非 可观 测 因素的影响， 本 文
采取在总体样本中随机抽 样 的 方 法 进 行 反 事 实 检 验。 具 体 的 做 法 是 设 置 伪 实 验 组、 伪 对 照 组 以 及 伪 冲 击 时
间，在 ３０８３ 个样本中随机抽取 ２８１ 个县作为伪实验组，而 剩 余样本 则作 为 伪 控 制 组。 伪 冲 击 时 间 的 设 置 主
要是为实验组样本从 ２０１０—２０１９ 年随机 选 取 一 个 冲 击 时 间， 由 此 构 建 一 个 伪 核 心 虚 拟 变 量ｔ
ｒ ｔｆａｌｓｅｐｏ
ｅａ ｓｔｆａｌｓｅ
进行回归。该伪核心变量系数分布应趋向于 ０，证明其 通 过 了 反 事 实 检 验。 为 了 保 证 结 果 的 可 靠 性， 本 文 进
行了 ２０００ 次随机抽样，系数分布结果参照图 ３。从 系 数分 布结 果可知，回归系 数 接 近 于 ０， 为 ０．
０００５。 且
ｔ
ｒｅａ
ｔ×ｐｏ
ｓ ０９１ （虚线），位于βｆａｌｓｅ 的 ９５ 分数 ０．
ｔ 的真实核心变量系数为 ０． ０８８ （实 线） 的 右 侧， 从而可 以 排
除遗漏变量和非可观测因素的影响，因此通过了反事实检验。

图 ３ 农业劳动生产率反事实检验

３ 稳健性检验
４．
为排除样本选择偏差、异常值等问题，本文采用四种方法对 基准计量结 果进 行 稳健 性 检验。 第 一种 是 用
双重差分倾向得分匹配 （
ＰＳＭ－ＤＩＤ） 方法来解 决 样 本 选 择 偏 差 问 题， 第 二 种 是 排 除 县 级 市、 市 级 区 的 干 扰，
进行子样本检验，第三种是替换被解释变量，第四种是剔除异常值。
— ８３ —
２０22.08 （总 520）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４．
３．１ 使用 ＰＳＭ－ＤＩＤ 方法重新估计
样本可能存在自选择问题，即商务部在选择政策试验点更倾向于 选择 电子商务 发展 较 好的 县域， 由此 会
导致估计结果有偏差。因此，本文使用 ＰＳＭ－ＤＩＤ 方 法 进 行 重 新 估 计， 来 探 究 该 政 策 对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影
［ ］
响。具体方法是，借鉴 Ｌｏｇ
ｉｔ模型极大似然值方法 ２９ ，将农业技术水平、农业人力资本、人均 ＧＤＰ、财政收
入、财政支出、人口、居民存款、产业结构、产业结构升级、第一产业增 加 值、 第 二 产 业 增 加 值、 第 三 产 业
增加值 １２ 个维度作为筛选标准。采用上述变量得出倾向得分后，再根据近邻 ４ 项 （
Ｎｅｉ ｒ－４） 匹配法和 核
ｇｈｂｏ
匹配方法进行匹配。剔除拒绝共同支撑假设的匹配结果后，本文重新估 计示范县 政 策 对 农业 劳动生 产 率 的影
响，具体结果见表 ４ 第 （
１）、（
２） 列。从第 （
１）、（
２） 列汇报结 果可知， 电子商务示范县 政 策 对 农业 劳动生
产率增长效应显著为正，故本文的基准模型结果是稳健的。

表 ４ 稳健性检验
（
１） （
２）
（
３） （
４） （
５）
变量 劳动生产率 劳动生产率
劳动生产率 劳均产出／亩 劳动生产率
（核匹配） （近邻匹配）

核心变量 ０７０＊
０． ０８２＊
０． ０６０＊
０． ０９１＊＊
０． ０６５＊＊
０．
（
０．０４０） （
０．０４５） （
０．０３５） （
０．０４１） （
０．０２９）
控制变量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地区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观测值 ２７８３ １７５４ ２０６２ ２９２３ ２７８３
调整 Ｒ２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４ ０．
９９３

注：１ 亩 ＝１／１５ 公顷。

４．
３．２ 排除县级市、市级区的干扰
考虑到某些信息基础设施较完善的地区对政策反应较快，可能掩盖 了一些 落 后 地区对 政 策 冲击不 敏 感的
情况。因此，本文剔除相对发展较快 的 县 级 市 以 及 市 级 区 的 样 本 之 后 再 进 行 回 归。 结 果 如 表 ４ 第 （
３） 列 所
示，估计结果与基准回归结果符号一致且显著，通过稳健性检验。
４．
３．３ 替换被解释变量
为了保证结果的稳健性，本文进一步采用亩产 劳 均 产 出 指 标 来 替 换 被 解 释 变 量， 即 亩 产 劳 均 产 出 ＝ 第
一产业增加值／播种面积／第一产业就 业 人 员。 回 归 结 果 如 表 ４ 第 （
４） 列 所 示， 从 估 计 系 数 可 知， 电 子 商 务
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对替代变量亩产劳均产出的冲击效应显著为正。
４．
３．４ 剔除异常值
由于样本中的异常值可能会导致估计结果的偏误。本文将被解释变 量低 于 １％ 和高 于 ９９％ 分位 点的样本
值剔除，最终得到 ２７８３ 个观测值的实验样本。结果如表 ４ 第 （
５） 列所示，估计结果与基准回归结果符号一
致且显著。

５ 机制检验

根据本文的理论分析，电子商务进农 村 综 合 示 范 县 政 策 对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影 响 机 制 作 用 于 三 条 渠 道，
一是产业集聚效应，二是内部规模化经济，三是就业结构升级。为了验证本文的机制猜想，借鉴 温 忠 麟等 ［３０］
的中介效应模型，采用如下方程：
Ｃｈａｎｎｅ
ｌｒｔ ＝α０ ＋α１ｔ
ｒｅａ
ｔｒｐｏ
ｓｔｔ ＋α２ Ｚｒｔ ＋λｒ ＋λｔ ＋εｒｔ （
３）
Ｙｒｔ ＝α０ ＋α１ｔ
ｒｅａ
ｔｒｐｏ
ｓｔｔ ＋α２ Ｃｈａｎｎｅ
ｌｒｔ ＋α３ Ｚｒｔ ＋λｒ ＋λｔ ＋εｒｔ （
４）
ｌｒｔ 为中介变量，控制变量与式 （
其中 Ｃｈａｎｎｅ １） 相同。具体的中介指标测度如下：
［ ］
（
１）区位熵：本文借鉴范剑勇等 ３１ 的方法，采用区位熵 （
Ｌｏｃ
ａｔｉ
ｏｎ Ｑｕｏ
ｔｉ ｔ，ＬＱ） 指标来衡量农业产业
ｅｎ
— ８４ —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２０22.08 （总 520）

的集聚，具体的计算公式如下：
某县第一产业增加值／某县生产总值
ＬＱ ＝ （
５）
全国第一产业增加值／全国生产总值
ＬＱ 越大，表明该区域农业产业集聚程度越高。
（２） 内部规模经济：农业内部规模经济主要体现在单位劳动 力耕 种数 量。 规 模经济 效应的产 生 是 通过 扩
大种植规模降低平均成本。在借鉴杜 建 军 等 ［１］方 法 的 基 础 上， 本 文 将 内 部 规 模 经 济 用 劳 均 机 收 面 积 来 度 量，
其中机收面积代表大规模种植的农作物面积，第一产业就业人 数代 表劳动 力 成 本。 种 植 规 模 越大， 劳动 力 成
本越小，则该指标比值越大，代表规模经济效应越强。具体的计算公式为：
机收面积
内部规模经济 ＝ （
６）
第一产业就业人数
（
３） 就业结构升级：本文采用第二产业就业人员和第三产业就 业人 员加总之 和与第 一产业 就 业 人 员的 比
值作为衡量某地区就业结构升级的指标，具体计算公式为：
第二产业就业人员 ＋ 第三产业就业人员
就业结构升级 ＝ （
７）
第一产业就业人数
其中，中介效应模型方程 主 要 是 由 式 （
１）、式 （
３）、式 （
４） 三 个 方 程 组 成， 对 每 个 方 程 进 行 回 归， 若
核心变量ｔ
ｒ ｔ×ｐｏ
ｅａ ｓｔ 和中介变量Ｃｈａｎｎｅ
ｌ 都显著，且有一定的经济含义，则证明机制的存在。
１ 产业集聚
５．
为了验证本文对第一条机制路径的假设，将产业集聚指标带入中 介 效应 方程 当 中， 其 实证 结 果 如 表 ５ 所
示。表 ５ （
１）、（
２）、（
３） 列汇报了产业集聚作为中介变量对农业劳动生产率影响机制，其核心变量 及中 介 变
量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这表明电子商务示范县政策能通过产业集聚效应来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

表 ５ 机制检验 １：产业集聚

（
１） （
２） （
３）
变量
劳动生产率 产业集聚 劳动生产率

核心变量 ０９１＊＊
０． ０２４＊＊＊
０． ０７０＊＊
０．
（
０．０４１） （
０．００９） （
０．０３２）
产业集聚 ８７９＊＊＊
０．
（
０．１２０）
控制变量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地区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观测值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调整 Ｒ２ ０．
９９４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４

电子商务示范县政策通过产业集聚效应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 有以 下途 径： ① 示范县 政 策 对 物 流 的 投 入建
设减少了农民运输成本，间接促进了村与村之间农业产业链的合 作。 ② 示范县 政 策 对电子商务服务 站 点 基础
设施的投入通过共享公共设施、市场信息以及熟练劳动力等方式 降低农业 生 产成本。 ③ 产业 集 聚 带来的 生 产
分工以及专业化生产可以降低农户的生产成本，提升农业产品的生产质量，提高劳动生产率。
２ 规模经济
５．
本文对规模经济机制路径进行实证检验，回归结果如表 ６ 第 （
１）、（
２）、 （
３） 列 所示。 第 （
１） 列结 果 表
明示范县政策对农业劳动生产 率 的 总 效 应 显 著 为 正。 从 第 （
２） 列 可 知， 在 第 二 步 检 验 中， 核 心 变 量 系 数 为
正且显著，表明该政策对内部规 模 经 济 存 在 正 向 显 著 影 响。 第 （
３） 列 在 加 入 中 介 效 应 变 量 后， 核 心 变 量 系
数依然显著为正。综上表明电 子 商 务 进 农 村 综 合 示 范 县 政 策 可 以 通 过 规 模 经 济 效 应 带 动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提高。
— ８５ —
２０22.08 （总 520）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表 ６ 机制检验 ２：规模经济
（
１） （
２） （
３）
变量
劳动生产率 内部规模经济 劳动生产率

核心变量 ０９１＊＊
０． ２２４＊
０． ０８０＊＊
０．
（
０．０４１） （
０．１３１） （
０．０４０）
内部规模经济 ０４８＊＊＊
０．
（
０．０１０）
控制变量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地区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观测值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调整 Ｒ２ ０．
９９４ ０．
８０４ ０．
９９４

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作用于内部规模经济提升农业劳动生产率可以通过以下路径： ① 示范县政
策所培育的品牌产品带来的经济收益会促使农户扩大品牌产品的生产规模，产生内部规模经济。 ② 农产品生产
规模的扩大有利于农业机械生产的推进，解放了劳动生产力，提高了农产品产量，降低了人工成本，从而提高了
农业劳动生产率。③生产规模较大的农户可以批量采购生产资料，降低农业生产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
３ 就业结构升级
５．
对于第三条机制路径，本文将 就业结 构升 级指 标带 入中 介 方程 中。表 ７ 第 （
１）、 （
２）、 （
３） 列 的 核 心 变
量和中介变量的结果为正且显著，这表明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 政 策通 过就 业 结 构 升 级 推 动 了 农业 劳动
生产率的快速增长。

表 ７ 机制检验 ３：就业结构升级

变量 （
１） 劳动生产率 （
２） 就业结构 （
３） 劳动生产率

核心变量 ０９１＊＊
０． ０７３＊
０． ０３７＊＊
０．
（
０．０４１） （
０．０４１） （
０．０１６）
就业结构 ７４０＊＊＊
０．
（
０．０３２）
控制变量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地区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观测值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调整 Ｒ２ ０．
９９４ ０．
８７４ ０．
９９９

对于电子商务政策通过就业结构升级提升农业劳动生产率主 要有 以下 途径： ① 示范县 政 策 的 电子商务 培

训促进农村劳动力向二、三产业发生转移，形成就业结构升级。 ② 农村 富 余劳动 力 向二、 三 产业的 转 移 促 进
土地规模化的形成，产生规模经济，提高了农业劳动生产率。 ③ 电子商务 培训 产生 知识 技术 的 外溢， 提高 农
户电子商务应用能力，减少搜寻信息成本，为农户进入要素市场 和产品 市场提 供便 利， 从而 提高 了农业 劳动
生产率。综上，本文的研究假设 ２ 成立。

６ 异质性分析

１ 南北方差异
６．
政策的反应程度在不同地区往往有很大差异，本文将研究样本 区分为 南方和北方 地区 样本， 划 分的 主 要
依据为秦岭淮河南北分界线，以 南 方 地 区 为 基 准 类 别。 结 果 如 表 ８ 所 示， 第 （
１） 列 结 果 中， 示 范 县 政 策 对
— ８６ —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２０22.08 （总 520）

于南方地区的农业劳动生产率的 提 高 更 为 显 著。 主 要 原 因 如 下： 第 一 ， 南 北 方 农 作 物 熟 制 不 同 ， 北 方 农 业
制 度 熟 制 为 一 年 一 熟 （东 北） 或 两 年 三 熟 （华 北）。 而 南 方 地 区 农 作 物 ， 像 水 稻 、 油 菜 和 甘 蔗 基 本 是 一 年
两熟到三熟。由于南方地区农作物年产量大，因此能更大限度地发挥政策带来的产业优势。第二，基于经
济因素考虑，南方地区信息基础设施较北方地区更为完善，其农民对电子商务采纳意愿更强、采纳成本更
低 ， 从 电 子 商 务 中 获 益 更 多 ［２１］。 第 三 ， 南 方 水 田 居 多 ， 耕 地 更 为 细 碎 ［１］， 一 旦 农 业 产 生 集 聚 ， 带 来 规 模
经济化效应更为显著，其对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更有利。

表 ８ 异质性分析
（
１） （
２） （
３）
变量
劳动生产率 劳动生产率 劳动生产率

核心变量

南方地区 ２５８＊＊
０．

（
０．１２５）

贫困县 １３５＊＊
０．

（
０．０６８）

农业强县 １１４＊＊
０．

（
０．０５４）

北方地区 －０．
２２７ ＊

（
０．１２６）

非贫困县 －０．
０４０

（
０．０７９）

非农业强县 －０．
０５４

（
０．０７３）

控制变量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年份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地区固定效应 已控制 已控制 已控制

观测值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２９２３

调整 Ｒ２ ０．
９９４ ０．
９９３ ０．
９９４

２ 是否为贫困县
６．
为探究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是否可以带动贫困县农业 生产 率的提高， 本文 将 研究样本分 为 贫
困县和非贫困县，其中以贫困县 作 为 基 础 类 别。 具 体 结 果 见 表 ８ 第 （
２） 列， 相 比 较 非 贫 困 县， 示 范 县 政 策
对贫困县的农业劳动生产率的促进作用要更强，说明目前示范县 政策的另 一个 目标 （扶贫） 是 可行 的， 这也
与易法敏等 ［２２］的研究结果相一致。分析其原因，一是因为相比较非贫困地区，贫困地区信息产业发展 较 为 落
后，示范县政策对贫困地区的农产品上行，城乡信息传递具有更 大的 促进 作用； 二 是 贫 困 地区 农业 种 植 还处
于传统的农耕模式，生产效 率 低 下， 示 范 县 政 策 带 动 的 产 业 集 聚 效 应 可 以 优 化 资 源 配 置， 通 过 链 接 产 业 资
源，形成规模经济效应，从而更有利于促进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
３ 是否为农业强县
６．
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对于农业强县劳动生产率的影响 可能会高 于非 农业 强 县。 为了 验证 这 一
猜想，本文将第一产业占 ＧＤＰ 比重在 １５％ 以上的县域地区设定为农业 强县， 将比 重 低 于 １５％ 以下的 县域地
区定为非农业强县，其中以农业 强 县 作 为 基 础 类 别， 具 体 结 果 见 表 ８ 第 （
３） 列。 从 结 果 可 知， 示 范 县 政 策
对农业强县的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升作用要更强。可能的原因是， 相比较 非农业 强 县， 农业 强 县 的农业 生 产
要素更丰富，电子商务政策的扶持与引导能更合理地分配生产要 素资 源， 因此 会 带 来 更显 著 的内 部 规 模经济
— ８７ —
２０22.08 （总 520） Ｗｏｒｌｄ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ｅ

效应以及产业集聚效应，从而带动农业生产劳动率的提高。

７ 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 文 基 于 ２０１０—２０１９ 年 的 县 域 数 据 ， 考 察 了 电 子 商 务 进 农 村 综 合 示 范 县 政 策 对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的 影
响。在探究其影响机制的基础之上，进一步探讨了该政策对地区异质性影响的差异性，主要结论如下。
研 究 发 现 ， 电 子 商 务 进 农 村 综 合 示 范 县 政 策 会 显 著 提 高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 通 过 更 换 ＰＳＭ－ＤＩＤ 的 研 究
方法，替换被解释 变 量 的 计 算 指 标 等 一 系 列 稳 健 性 检 验 后， 本 文 基 准 结 果 依 然 稳 健。 在 机 制 分 析 中 ，
本文发现示范县政策主要通过产业集聚效应、规模经济和就业结构升级调整来实现农业劳动生产率的
增长。
进一步异质性分析表明，由于气候因素、经济建设和地理环境 的不同， 示范县 政 策 对南 方地区 农业 劳动
生产率的影响更为显著。在研究示范县政策是否有脱贫作用时，发现该 政策 能拉 动 贫 困 地区 农业 劳动生 产率
的增长。与此同时，该政策对农业强县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拉动作用大于非农业强县。
本文研究结论表明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县政策有助于提高 农业 劳动生 产率， 其结 论 具 有 一定 的 政 策
启示意义。一是要充分利用示范县政策产生的规模经济、产业集 聚以及就 业结 构升 级效应。 各 地政 府要 根 据
自身资源禀赋优势实行差别化土地管理政策以及户籍管理政策， 以 全局的视 野 来制 定 战略 布 局， 村带 村， 县
带县，加快土地流转、提升农业劳动力转移效率。二是加大对欠 发达地区电子商务 的政 策 扶持 力度， 尤其 是
贫困地区，通过示范县政策提高当地农业劳动生产率，帮助当地 人民摆脱贫 困。 三 是 为 农业 强 县 量 身 制 定科
学的电子商务扶持政策，充分发挥农 业 强 县 农 业 劳 动 生 产 率 高 的 比 较 优 势， 让 其 先 一 步 向 农 业 现 代 化 迈 进，
并以此带动其他地区农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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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ａｌ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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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ｉｄｅｎ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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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ｔｕ
ｒａｌＥ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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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 ｏ
ｒｓｉｍｐａｃｔ
ｉｎｇｔｈｅｄｅ
ｖｅｌ
ｏｐｍｅｎ
ｔｏ ｆｂｕｓｉｎｅ
ｓｓ－ｔ
ｏ－ｂｕｓ
ｉｎｅ
ｓｓ
（Ｂ２Ｂ）ｅ－ｃ
ｏｍｍｅ ｒｃｅｉｎａｇｒ
ｉｃｕ
ｌｔｕ
ｒｅ［Ｊ］．ＴｈｅＩｎｔｅｒｎａ
ｔｉｏｎａ
ｌＦｏｏｄａｎｄ Ａｇｒ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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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张雯婷 张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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