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與台灣民主化之關係

政治 114 蔡大維

摘要及問題

美國作為一個民主國家，從二戰結束後，就一直致力於防堵共產勢力擴張。

也就是馬歇爾計畫。而美國也時常會投入許多對抗共產黨的戰爭，例如越戰、

韓戰等等。在宋學文、陳亮智的《美國對台灣民主發展影響：一個「霸權穩定

論」演化的分析觀點》中提到：「二次大戰結束以來美國在國際事務之領導方

式已由強調政治、軍事與經濟逐漸轉為除了政治、軍事與經濟外，亦著重民主 、

自由、平等之非物質因素以及多邊主義之精神」。1而中華民國從曾經經歷威權

時代再到現在的民主，其中的轉變是否是因為美國的介入？

壹、 前言

（一） 研究動機與背景

自民國三十四年台灣地區由國民政府中國戰區台灣省警備總司令陳儀向日

軍接收。2國民黨政權就掌控了台灣。台灣在被國民黨政府接收後出現了許多事

件。例如廣為人知的 228 事件，起因是台灣省專賣局業務委員會派遣葉德根等

人到淡水查緝私菸。販賣私菸的婦人林江邁被葉德根等人擊傷後，引起群眾不

滿，隨後專賣局人員開槍擊斃路人陳文溪。3而後引發全台灣民怨，開始有了抗

議政府的行動。然而，國民政府卻實施清鄉的策略，其目的是徹底清除秘密活

動與根絕亂源。4在這期間有許多知識份子被殺害。在這之後，台灣省警備總司

令部的陳儀在民國 36 年時頒布戒嚴令，其主要內容為戒嚴時期若有不法之徒聚

1
宋學文、陳亮智，2011，美國對台灣民主發展影響：一個「霸權穩定論」演化的分析觀點《東
吳政治學報》，29 卷 3 期
中國戰區臺灣省警備總司令部（1945 年 10 月 13 日）。國防部史政編譯局，檔號：
2

B5018230601/0034/545/4010/010/068
監察院（1947 年 4 月 01 日）。二二八案卷，檔號：A700000000A/0036/201/8-1
3

屏東市政府（1947 年 04 月 16 日）。二二八事件清鄉實施計畫，檔號：
4

A305550000C/0036/9999/5/2/023
集行動、張貼標語或是行跡可疑者都能被逮補送辦。5「可疑行蹤」這一詞是非

常模糊的，因此在戒嚴時期有許多人在沒有實質證據的情況下被逮捕。與其說

戒嚴是為了防止共產黨，不如說其是用來肅清反政府的人。這時期夜被稱作白

色恐怖，在這之後的台灣就出現許多威權主義與民主主義拉扯的事件。因此筆

者希望透過在這些時期發生的政府與人民的爭義事件中，探討美國是否介入其

中並實質地影響台灣的民主化。

貳、研究發現

（一）劉宜良案

其又稱江南案。被國民政府定為海外涉嫌叛亂份子劉宜良在民國 73 年 10

月 15 日在美國舊金山附近的大里市自宅內被槍殺。然而據報導，住宅內的財物

並無損失，這代表犯人的並非想要劫財而是另有目的。而劉宜良在政府的個人

檔案上被寫上「平時牢騷甚多對政府批評甚烈」。如附圖6

之後監察院對此案的調查報告中也提到了關鍵性的發現：「政府曾多次對外宣

稱『江南案』與政府無關，純屬個人行為，茲卻由政府支付人道恩賜金，不但

臺灣省警備總司令部。（1947 年 03 月 09 日）二二八事件其他，檔號：
5

A305550000C/0036/9999/9/1/035
法務部調查局。（1983 年 8 月 17 日至 1984 年 10 月 22 日）劉宜良案，檔號：
6

AA11010000F/0072/3/53917
是有蹊蹺，且顯有不當⋯⋯深入調查後，發現當時國防部情報局長汪希苓、副

局長胡儀敏、副處長陳虎門涉嫌指使陳啟禮等『教訓』劉宜良所致。」7

美國媒體對於此有關國民政府的政治行動也有許多的報導及提出許多疑

點。

北美日報提出之疑點：

 「陳啟禮在白景瑞家會晤汪希苓後，立即密謀殺人，為什麼？」

 「汪希苓在宴會中說了什麼？是代表情報局下令殺人抑或是私人恩怨

要殺人？」

 「起訴書說，吳敦殺人後急問『人對不對』，表示兇手根本不認識劉

宜良。不識劉宜良而殺劉宜良，是職業殺手的行為。職業殺手必然幕

後有一隻手在操縱，起訴書為何一字不提？」

 「司法部長施啟揚日前在立法院說，陳啟禮本來九是情報局的線民。

陳既為情報局線民，則與汪希苓是上下屬關係，為何又要誣帥嶽峯與

白景瑞介紹認識而赴美殺人？」8

而根據 1985 年七月份美國「蓋洛普民意調查報告」顯示，中華民國在美國

人心中的好感程度較 1983 年下降 0.2 點。行政院新局認為好感度下降與「劉宜

良案」有相關聯之影響。9其意味著美國公民對於中華民國政府行動是有一定程

度的關注。

（二） 美麗島事件

1.導火線

監察院。（1990 年 03 月 06 日~1990 年 12 月 27 日）報載我國政府為江南案與劉宜良遺

7

孀崔蓉芝達成和解政府給付人道恩賜金是否適當案，檔號：A700000000A/
0079/020061/00104
行政院。（1985 年 03 月 08 日）劉宜良案國際新聞報導，檔號：
8

A200000000A/0074/32906/0017/001/050
行政院新聞局。（1985 年 07 月 13 日）劉宜良案 國際 新聞 報導 : 最近 美國民調 顯示我 國
9

在美國人心目中的好感度下降係受劉宜良案影響，檔號：A200000000A/0074/32906/001
7/001/090
 民國 68 年 12 月 1 日，美麗島雜誌社向高雄警備總部提出 12 月 10 日要在

高雄是扶輪公園舉辦國際人權紀念大會。然而並未獲得批准。但是美麗島雜誌

社還是在 9 日外出時對外宣稱將會如期舉行，而後與警察發生衝突。姚國建、

邱勝雄被捕。因此施明德、周平德等人前往鼓山分局抗議。最後是透過黃信介

與警備總部交涉，警部才放人，此事件為「鼓山事件」。

2.事件爆發

鼓山事件後，「黨外」人士決定仍要在 12 月 10 日舉行人權紀念大會。然

而當田演講的公園卻被封鎖。因此施明德等人引導眾人前往中山路與中正路交

會的大圓環演講。最後因鎮暴部隊強制驅散造成群眾與憲警衝突。此事件成為

「美麗島事件」。而後美麗島事件關係人林義雄、張俊宏、姚嘉文、呂秀蓮、

陳菊、王拓、楊青矗、周平德、紀萬生、陳忠信、魏廷朝、張富忠、邱奕彬、

蘇秋鎮等十四人被逮補。並通緝在逃的施明德。其中施明德被依《懲治叛亂條

例》判除死刑。10

3.美國介入

美麗島事件爆發後，許多美國人士透過電報請求國民政府放人及停止繼續

侵害人權的行為。美國眾議員山農（James Snannon）在信中的提到：「對於台

灣繼續違反人權表示關切，如余登發、許信良、施明德等等，請允許台灣人民

應享之權利，美國將不容否定人權之事。」11美國眾議員柏恩斯

（M.D.Barmes）

10
美麗島事件檔案導引，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民國 92 年 2 月 28 日

總統府。（1980 年 02 月 27 日）美國眾議員山農 (james snannon) 對台灣繼續違反人權事

11

表示關切。A200000000A/0069/32209/13/1/007
：「請求赦免台灣長老教會總幹事高俊明及其他『政治犯』」12美國俄亥俄州民

主黨眾議員史托克斯（Louis stoke）請求釋放陳菊13。除了上述，許多美國政界、

教育界、宗教界人士都有對「美麗島事件」危害人權及民主表示強烈地關心。

而這些關心確實成功地造成了國民政府的壓力，對於美國這樣的民主強國，若

是一昧地堅持威權不聽美國方的聲音是極有可能遭受經濟制裁。而施明德、陳

菊等人在這種情況下也被從原本的死刑減刑為無期徒刑或有期徒刑。

參、總結

台灣與美國確實有密不可分的關係，無論是韓戰時美軍來台或是在 1979 年

與美國斷交。這些都意味著台灣與美國存在著一定的連結及影響。但若要回答

先前所提出的問題：「台灣民主的轉變是否是因為美國介入？」。筆者給出的

答案是否定的。不可否認的是美國無論民間及政界都有顯示對台灣人權及民主

異題的關心。「江南案」的報導顯示了美國民間及媒體對人權議題的關心。而

「美麗島事件」則是使美國政界積極地介入台灣。然而促使台灣民主化的重要

事件「美麗島事件」仍然是由台灣人民的自主意識發起，美國的參與多是在事

件之後給予這些革命者的支持。因此筆者認為台灣的民主轉變並非是因美國介

入，美國所做的是偏向施加道德壓力和國際壓力在國民黨身上。但若是一切沒

有台灣人的自主行動，美國可能將不會有一些進民主化的動作。因此台灣民主

化的最主要介入者其實是台灣人自己，而若沒有這些人的犧牲，或許到現在台

灣仍是一個威權體系的國家。

總統府。（1980 年 11 月 11 日）美國眾議員柏恩斯(m.d.barmes)請求赦免高俊明及其
12

他政治犯，檔號：A200000000A/0069/3150901/1-006/1/007
總統府。（1984 年 7 月 31 日）美國俄亥俄州民主黨眾議員史托克斯(louis stokes)請求釋
13

放陳菊，檔號：A200000000A/0069/3150901/1-006/1/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