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电气风能有限公司诉张博劳动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 理 法 院：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案 号：
(2017)沪01民终6465号

裁 判 日 期：
2017.07.27

案 由：
民事/劳动争议、人事争议/劳动争议/劳动合同纠纷

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
民事判决书
(2017)沪01民终6465号
上诉人（原审原告）：上海电气风能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闵行区东川路555号4号楼4楼。
法定代表人：金孝龙，执行董事兼总经理。
委托诉讼代理人：廖明涛，上海市汇业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诉讼代理人：杨洁，上海市汇业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张博，男，1984年11月5日出生，汉族，住甘肃省定西市安定区。
委托诉讼代理人：ＸＸ，北京盈科（上海）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上海电气风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电气风能公司）与被上诉人张博劳动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上
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2016）沪0112民初2709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7年5月16日立案
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上诉人电气风能公司请求：撤销原判，改判判决被上诉人张博支付其公司违反服务期协议的违约金63
0,914元。其公司的主要理由为：其公司提供的《服务期协议》经员工签字，该协议是员工与企业双方真
实意思的表示，是对整个培训费用明确而具体的确认，依据该协议载明的违约金的计算方法，违约金应为
630,914元。
被上诉人张博则不接受上诉人电气风能公司的上诉请求。表示原判无误，应予维持。
原审法院认定事实如下：
张博于2008年1月2日入职上海XX有限公司（以下简称XX公司）从事技术部设计工作，双方签有劳动合
同。2008年2月26日，张博与XX公司签订服务期协议，该协议就培训内容载明“公司同意向员工提供出资
培训，员工同意在本协议规定的2008年2月29日至2010年12月31日期内接受公司指定的培训企业进行风机
整机设计和软件应用专业技术培训”。就服务期，协议载明“员工在此承诺并保证，自本协议签定之日起
在公司工作或服务满拾年。如果劳动合同期限届满，而服务期未满，公司要求员工续签劳动合同的，员工
应当续签劳动合同。除非公司在服务期届满前要求解除公司与员工签订的劳动合同，或公司在该劳动合同
终止后未要求与员工续签劳动合同”。就公司提供的待遇，协议载明“公司为员工提供出资专业技术培训
，培训费用根据总培训费用按员工应该参加培训的课程、课时分摊计算，确定为人民币2,442,246元……
”。就违约责任，协议明确员工在服务期内要求解除劳动合同的，员工应当向公司支付违约金。违约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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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总额为2,442,246元，违约金的计算方法为：违约金=未服务期（月）/总服务期（月）X培训总费用。协
议并明确如果违约金超过实际发生的培训费用，按实际发生培训费用支付。
2012年7月20日，张博签署员工劳动关系变动确认函，确认函载明张博的劳动关系将变动至合资公司
，即电气风能公司。员工如与XX公司签订服务期协议、培训协议，该协议的用人单位方将变更为电气风能
公司，其他权利义务不变，由电气风能公司继续履行。2013年1月1日，电气风能公司与张博签订了2013年
1月1日起至2017年12月31日止的劳动合同。
2015年6月11日，张博向电气风能公司提出辞职并最后工作至2015年6月30日。2015年7月10日，电气
风能公司制作结算单，其中第7项载明，张博于2008年2月26日签订关于“风机整机设计与软件应用专业技
术培训”的《服务期协议》，该服务期应当履行至2018年2月26日，目前服务期尚未履行完毕，对于该协
议所涉及的赔偿仍在协商之中，双方可继续协商后达成一致，亦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2015年7月10日，
电气风能公司向张博出具上海市单位退工证明。
2016年7月7日，电气风能公司向上海市闵行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要求张博支付电气
风能公司违反服务期协议的违约金630,914元。该会于2016年8月24日作出闵劳人仲（2016）办字第4575号
仲裁裁决：电气风能公司的仲裁请求，不予支持。电气风能公司不服上述裁决，遂诉至原审法院。请求判
令张博支付电气风能公司违反服务期协议的违约金630,914元。
原审法院另认定，电气风能公司系法人独资的一人有限责任公司，上海A公司（以下简称A公司）系电
气风能公司的股东发起人。
原审审理中，电气风能公司提供了《合作和技术转让协议》，《“合作和技术转让协议”的补充协议
》，其中，合作和技术转让协议签订日期为2007年7月30日。协议双方为A公司、上海B公司与XX公司。协
议约定，XX公司同意向A公司转让本合同缔结时其拥有的风机开发相关的全部技术。技术转让将以附件4（
培训课程）中详细规定的面授SEC人员方式以及参与实际培训的方式实现。该实际培训实质是由SEC任命的
员工致力于开发两种不同类型的转换器和一套控制系统。协议约定A公司应付总额为5,000,000欧元的款项
，作为该合作协议下履约和服务的对价。该协议的附件4就培训课程做了具体约定，载明培训课程分为18
个风能技术单元和四个软件培训单元，其中四个软件培训单元将学习aeroFLEX、aeroBLADE、aeroCOMP、a
eroTOWER四个软件包。协议的附件7为付款进度表，约定5,000,000欧元分成8期支付，第一笔支付金额为1
,000,000欧元，于合同生效后支付；第二笔支付金额为200,000欧元，于市场分析交付后支付；第三笔支
付金额为200,000欧元，于风机概念研究交付后支付；第四笔支付金额为600,000欧元，于前9个培训项目
结束后支付；第五笔支付金额为600,000欧元，于后9个培训项目结束后支付；第六笔支付金额为600,000
欧元，于数据库转让后支付；第七笔支付金额为900,000欧元，于第二套风机原型安装后支付；第八笔支
付金额为900,000欧元，于第二套风机完成A类设计评估后支付，但不应迟于第二套风机原型安装后12个月
。对电气风能公司提供的上述证据，张博表示，不能证明《服务期协议》中培训费的计算方法。另，上述
证据显示艾罗迪同意完全转让风机开发技术，而技术转让条款罗列了十几项内容，培训项目只是其中的一
部分，故张博认为培训费用不是转让协议的总价值。即使上述证据真实，张博的培训费用也不应当以该转
让协议的总价款来计算，且转让协议的总价款和《服务期协议》中的培训费金额也存在矛盾，更加说明电
气风能公司培训费用的计算依据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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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审审理中，电气风能公司提供了一组发票以证明其股东A公司已支付了有关合作和技术转让协议所
约定的培训费用。张博认为该组证据无法证明该款项全部就是用于培训。
原审法院认为，用人单位为劳动者提供专项培训费用，对其进行专业技术培训的，可以与该劳动者订
立协议，约定服务期。劳动者违反服务期约定的，应当按照约定向用人单位支付违约金。违约金的数额不
得超过用人单位提供的培训费用。用人单位要求劳动者支付的违约金不得超过服务期尚未履行部分所应分
摊的培训费用。本案中，张博和XX公司签订了《服务期协议》，张博也确实参加了XX公司组织的培训，之
后张博签署员工劳动关系变动确认函，确认函载明张博的劳动关系将变动至电气风能公司。张博在服务期
尚未届满的情况下，向电气风能公司提出辞职，张博该行为确违背双方有关服务期的约定，理应对此承担
违约责任，应向电气风能公司支付违约金。本案中，电气风能公司为证明其所支出的培训费用，提供了合
作和技术转让协议及发票。原审法院认为，根据现有证据可以认定，电气风能公司系为引进风机开发技术
，故由其股东发起人A公司与XX公司签订了上述协议，引进项目包括软件转让和技术转让两部分。根据查
明的事实可见，电气风能公司的股东发起人A公司所支付的相关款项并非单一的培训费，还包含了与上述
协议有关的其他费用，故电气风能公司提供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电气风能公司用于向张博提供培训的具体
培训费用。据此，根据本案目前的举证情况，结合张博尚未履行的服务期限，原审法院酌定张博应支付电
气风能公司违约金120,000元。
原审法院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二条第一款、第二十二条第一款、第二款之规定判
决：张博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电气风能公司违约金人民币120,000元。案件受理费10元，减半计5
元，由电气风能公司、张博各半负担。
双方当事人在本院二审中均未提供新的证据。
经本院审理查明，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正确，本院依法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二十二条第一、二款规定，用人单位为劳动者提供专项
培训费用，对其进行专业技术培训的，可以与该劳动者订立协议，约定服务期。劳动者违反服务期约定的
，应当按照约定向用人单位支付违约金。违约金的数额不得超过用人单位提供的培训费用。用人单位要求
劳动者支付的违约金不得超过服务期尚未履行部分所应分摊的培训费用。本案中，双方当事人签订了《服
务期协议》，约定违约金总额为2,442,246元，但亦明确如果违约金超过实际发生的培训费用，按实际发
生培训费用支付。现电气风能公司主张违约金按照服务期协议约定的违约金数额确定，张博则主张服务期
协议中确定的总培训费用不真实，分摊所得的违约金高于实际发生的培训费用，因此，本案的争议焦点实
际在于违约金数额的确定。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九十一条第一项规定，主张法律
关系存在的当事人，应当对产生该法律关系的基本事实承担举证证明责任，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电气风
能公司主张服务期协议中约定的费用全部都是培训费用，然其在原审审理中提供的与培训相关的合作和技
术转让协议、补充协议等证据显示，相关款项中并非单一的培训费，还包含了其他费用。鉴于张博确实参
加了电气风能公司组织的专项培训，原审法院在综合考量后酌定违约金120,000元，尚属合理，本院予以
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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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电气风能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应予驳回；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
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由上诉人上海电气风能有限公司负担。
审判长： 朱鸿
代理审判员： 王骥
代理审判员： 顾颖
二Ｏ一七年七月二十七日
书记员： 胡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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