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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传播

+孤独者,的+彷徨,
00
0从文化批评的角度看)在酒楼上$的叙事策略
文／ 罗鸣灶

! 内 容 提 要" 本 文 研 究 了 鲁 迅 小 说# 在 酒 楼 上$ 情 节 的 设
置 %人 称 的 转 换 和 叙 事 视 角 更 替 等 &从 叙 事 分 析 与 文 化 批 评
相 结 合的 角 度 出发 &试 图 窥探 鲁 迅 在经 历 了 五 四 新 文 化 运 动
后孤独%彷徨的心路历程’
! 关 键 词" # 在酒楼上( 文化批评 叙事策略
) 在 酒 楼 上( 是 鲁 迅 先 生 写 于 １９２４ 年 ２ 月 %收 入# 彷 徨(
集中的一篇小说* 经历了+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退潮和文化战
线上+ 朋 辈,们 的 四 分五 裂 &这 位清 醒 的+ 中国 文 化 的 守 夜 人 ,
因为 一 时 看不 清 历 史发 展 的 前景 &不 得 不面 对+ 成 了 游 勇 &布
不成阵,!的现实&于是有了精神上的+ 寂寞,-+ 彷徨,之感* 我
们从 文 本情 节 的 设置 %叙 事 人称 的 转 换以 及 具 有 隐 喻 意 味 的
环 境 描 写 入 手 &即+ 力 图 通 过 鲁 迅 小 说 的 文 化 批 评 的 意 义 发
掘 鲁 迅小 说 的 叙事 艺 术 的特 征 &也 通过 鲁 迅 小 说 叙 事 艺 术 的
特 征更 深 入 地感 受 鲁 迅小 说 的 文化 批 评 的意 义, "&从 而 窥 探
作家这一时期苦闷的灵魂*
一%并列的情节 人称的转换 视角的更替
这是 一 篇以 第 一 人称 写 成 的短 篇 小 说&叙 述 了+ 我 ,逗 留
Ｓ 城 时&在 一 座 名 叫+ 一 石 居 ,的 酒 楼 上 短 暂 邂 逅 多 年 不 见 的
同 学 兼 同 事 吕 纬 甫 &他 向+ 我 ,讲 述 了 来 此 地 的 目 的 .一 是 移
葬多年前已经去世的小弟弟/ 另一件是拜访当年邻居的女
儿 &并 按 母亲 的 嘱 托买 两 朵 当年 她 极 想得 到 而 未 得 的 红 剪 绒
花 送 给她 * 全 文 在+ 我 ,的 叙 述和 吕 纬 甫的 追 忆 中 &呈 现 出 两
条 在 不 同的 时 间 向度 上 以 不同 的 速 度-节 奏 和 频 率 进 行 的 情
节线&并由此造成叙事人称的转换和叙述视角的更替*
１ -并列 的 情节 * 有 研 究者 指 出 &鲁迅 的 小 说几 乎 都 有 或
明 或 暗的 两 条 情节 线 * 从 本文 来 看 &第一 条 情 节 线 是+ 我 ,到
0在 酒 楼 0离
酒 楼00 00 开 酒楼 &第 二 条 情 节 线 是 由 吕 纬 甫 的
回忆中引出的与+ 我,别离后的人生经历* 这种结构与) 故乡$
00 故 乡 0离
很 相 似 .+ 我 ,到 故 乡 0在 0 0 开 故 乡 &中 间 穿 插 闺
土的故事* 钱理群等学者把) 祝福$ -) 故乡$ -) 在酒楼上$ 等小
说 的+ 离 去000归 来00 0再 离 去 ,结 构 称 之 为+ 归 乡 ,模 式 #&
叙 述者 既 是 在讲 述 他 人的 故 事 & 也是 在 讲 述 自 己 的 故 事 &两
者互相渗透-相互影响 &构成了作品的复调* 从作品的两条情
节线来看& 前者的时间长度与小说的叙事时间长度基本相
等 &它 体 现 的 是 有 转 换 但 没 有 发 展 的 时 空 状 况 /而 后 者 是 由
吕 纬 甫 的追 忆 展 开的 情 节 线&它 显 然 包容 了 更 深 广 的 时 空 关
系&故事时间的长度是不确定的 &但大于叙事时间的长度* 于
是 &在 吕 纬 甫 的 叙 述 中 &+ 我 ,知 道 了 他 此 行 的 目 的 以 及 别 后
的状 况 &可 他的 冗 长 叙述 所 带 给+ 我 ,的 信 息 实 在 没 有 什 么 意
义 &笼 罩 全 文 的 是 淡 淡 的 感 伤 & 呈 现 在 读 者 眼 前 的+ 眼 圈 微
红 ,的吕 纬 甫 &再也 没 有 了去 城 隍 庙拔 神 像 胡 子 的 风 采 &余 下
的只是一幅萎靡 -颓废的躯壳*
从小 说 叙事 的 角 度看 &后 一 条情 节 线 是包 容 在 第 一 条 情
节 线 之 内 的 &但 从 小 说 意 蕴 的 角 度 入 手 &我 们 不 难 发 现 后 一
条情 节 线 占据 主 导 地位 &前 者 是包 容 于 后 者 的 * 曾 有 论 者 把
吕纬 甫 的 追忆 内 容 与鲁 迅 先 生四 弟 迁 坟的 事 相 联 系 &从 而 将
二 者 相 互印 证 * 对 此笔 者 未 能苟 同 &而 且 吕 纬 甫 的 经 历 是 否
就 是 鲁 迅 先 生 这 一 时 期 现 状 的 写 照 &我 们 也 不 得 而 知 &但 从
两 条 情 节线 的 设 置来 看 &小 说分 明 是 为了 凸 显 后 者 从 而 刻 画
出吕纬甫这样穷愁潦倒而又被时代的车轮甩离生活轨道的
零 落者 &而 这 样的 知 识 分子 形 象 是否 就 是 当 时 作 者 处 境 的 影
射呢1
２ -人 称 的 转 换 * 关 于 小 说 中 人 称 的 使 用 &布 斯 曾 指 出 .
+ 可 能 夸 大得 最 过 火的 就 是 人称 的 区 别& 说 一 篇 小 说 是 用 第
一 人 称 还是 第 三 人称 写 的 &或者 把 小 说归 入 第 一 人 称 或 第 三
人 称 &其 实 并 没 有 告 诉 我 们 什 么 重 要 的 东 西 &除 非 我 们 更 恰
切地描绘出叙述者的特定属性是如何与我们希望取得的叙

) 在酒楼上$ 是鲁迅先生写于 １９２４ 年

２月- 收入 ) 彷徨$ 集中的一篇小说* 经
历了五四新文化运动的退潮和文化战线
上+ 朋辈, 们的四分五裂& 这位清醒的
+ 中国文化的守夜人, 因为一时看不清历
史发展的前景& 不得不面对+ 成了游勇&
布不成阵, 的现实& 于是有了精神上的
+ 寂寞,- + 彷徨, 之感*

!""# 年第八期 东南传播 $%&

 事 效 果 相 联 系 着 的 # !$他 个 人 倾 向 于 采 用% 戏 剧 化 #与% 非 戏
剧化#叙述者的区分& 但在鲁迅的小说中$第一人称和第三人
称使用得很普遍& 在第三人称的小说中$叙述者外在于文本$
不 是 事 件 的 参 与 者 $% 其 实 在 第 三 人 称 叙 事 作 品 中 也 存 在 一
个 叙 述 的’ 我 (#"$也 就 说当 小 说 中叙 述 的 具体 任 务 转 交 给 了
小说 中 的 一个 人 物 时$其 实 就 成了 第 一 人称 的 小 说 $即% 双 层
次的第一人称小说#&% 在这些小说中$作者)叙述者和人物的
关系 $首先体现在作者)叙述者和小说中’ 我(的关系* 从另一
个 角 度 说 $他 们 实 际 都 是 小 说 的 叙 述 者 $这 三 种 声 音 都 在 小
说 的 构 造中 起 着 关键 性 的 作用 * ##从+ 在 酒楼 上, 来 看 $叙 述
者% 我#在 回 乡 的酒 馆 中 邂逅 老 朋 友吕 纬 甫 $交谈 中% 我 #了 解
到 吕 纬甫 的 生 活经 历 $此 时是 第 一 人称 -而 当 吕 纬 甫 追 述 时 $
叙 述 者是 吕 纬 甫$在 文 中 也是 称% 我 #（吕纬 甫 ）-而 在吕 纬 甫 的
$%& 叙 述 中 $讲到 顺 姑 遭遇 时 $叙 述者 又 换 成了 老 发 奶 奶 $让 老 发
奶 奶 作 为 故 事 的 讲 述 者 $是 第 三 人 称 $鲁 迅 先 生 在 不 长 的 篇
!""#
幅 中 换 了三 次 叙 述者 * 尽 管 发生 了 三 次叙 述 者 的 转 换 $故 事
年 的 听 众 .接 受 者 也 相 应 地 发 生 着 变 化 $但 吕 纬 甫 的 追 忆 内 容
第 和老 发 奶奶 的 叙 述是% 我 #能 够信 赖 的 $实际 上 这 时 的 小 说 叙
八 述 者 是 第二 个% 我 #$即前 文 所 提的% 双 层 次 的 第 一 人 称 小 说 #
期
现象* 也正是通过文本中第二个% 我#的叙述$读者看到了在一
个不合理的现实社会里$一位曾经觉醒.反抗的知识分子是如
学 何在严酷现实的磨砺下而退缩的$在这里$读者看不到作者对
术 麻木的闺土.迂腐的孔乙己这类%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人物
平
台 的 鞭挞 和 对 阿 Ｑ% 含 泪 的 微笑 #$他 把 批判 的 锋 芒 直 指 不 合 理
! 的社会制度$是现实的打压造成了吕纬甫的软弱*
文 ３ .视角 的 更替 * 虽 然 小说 在 人 称上 发 生 了三 次 转 换 $但
化 从叙事的视角来看采用的都是内部聚焦手法* 从% 我#住进旅
传
馆后 $% 渍 痕斑 驳 的 墙壁 #.% 枯 死 的莓 苔 #.% 铅 色 的 天 #.% 狭 小
播
阴 湿 的 店面 #.% 破 旧 的招 牌 #.% 楼 下的 废 园 # 等 这 些 破 败 .萧
条 的 景 物 就 一 一 呈 现 在 读 者 眼 前 $一 如 当 年 的% 我 #初 到% 故
乡 #时 的 所见 所 闻 * 细细 体 味 之后 $我 们 不难 发 现 $其 实 这 些
景 物 和% 我 #当 时 的 心 境 是 极 其 妥 帖 的 $% 北 方 固 不 是 我 的 旧
乡 $但南 来 又 只能 算 是 一个 客 子 $无论 那 边 的干 雪 怎 样 纷 飞 $
这 里 的 柔 雪 又 怎 样 的 依 恋 $于 我 都 没 有 什 么 关 系 了 #$ $这 是
一 种 无家 可 归 的悬 浮 .飘 泊感 $% 它 既 表明 了 中 国 现 代 知 识 分
子 与’ 乡 土 中 国 (’ 在 (而’ 不 属 于 (的 关 系 $更 揭 示 了 人 在’ 飞
向 远方 .高 空 (与’ 落 脚 于 大地 (之 间 选择 的 困 惑 $以 及 与 之 相
联 系 的’ 冲 决 与 回归 (.’ 躁 动 与安 宁 (.’ 剧 变 与 稳 定 (.’ 创 新
与守旧(/ /两极间摇摆的生存困境* 在这背后$隐藏着鲁迅
内心 的 绝望 与 苍 凉* #%除 了 景 物的 描 写 外$吕 纬 甫 的 形 象 也
是在% 我 #的 聚焦 下 展 现在 读 者 眼前 的 0% 乱 蓬 蓬 的 须 发 #.% 苍
白 的 长 方 脸 #.% 眼 睛 失 去 了 精 采 #.% 行 动 却 变 得 格 外 迂 缓 #$
曾 经的 风 采 已消 失 殆 尽$虽 不 及 闺土 的 麻 木.孔 乙 己 的 悲 惨 $
但 早已 沦 为 生活 的 零 余者 * 从 对 吕纬 甫 的 聚 焦 中 $读 者 除 了
知 道了 两 件 毫无 意 义 的事 件 和 他的 生 活 经历 外 $他 少 年 时 所
见的苍蝇绕圈的场景倒是与此时两人的经历很吻合 *
% 不同 的 聚焦 就 象 来自 文 本 内部 不 同 的强 烈 光 柱$ 把 主
人 公 照 耀 得 里 外 通 明 $这 种 不 定 式 内 部 聚 焦 的 效 果 $有 点 象
复 调 音 乐 $它 由 许 多 独 立 对 等 的 旋 律 构 成 $但 最 终 又 在 多 声
部 .多层 次 的 变化 中 $始 终保 持 着 统一 的 强 度和 气 氛 $共 同 营
造 出一 个 和 谐的 艺 术 整体* #&视 角 的更 替 $即 在% 我 #与 吕 纬
甫 的 交 谈中 引 出 他的 回 忆$而在 他 的 追忆 中 又 插 入% 我 #的 见
闻 .感 受 和 老 发 奶 奶 的 讲 述 $形 成 了 视 角 的 流 动 性 .转 换 性 $
使小说在行文中有一种整体感和协调感* 在对场景这种叙事
时间 无 限大 于 故 事时 间 的 聚焦 中 $作 者实 际 上 也 是 以 时 间 的
东南传播 !""# 年第八期 !总第三十六期"
流动 构 成空 间 画 面的 历 时 性呈 现 $从 而让 我 们 体 验 到 一 种 美
感 * 如 在上 文 提 及的% 废 园 #的描 写 中 $老梅 .山 茶 树 .积 雪 原
本 是 可 以 一 览 无 余 的 $但 作 者 通 过 缓 慢 的 画 面 转 移 .并 列 的
句 式 .轻 灵 的 笔 触 $让 读 者 在 静 止 的 画 面 中 产 生 一 种 悠 长 的
时间感觉 * 当然$作者并不是为叙述而叙述$在这些叙事技巧
的背 后 $读者 看 到 的是 个 人 的觉 醒 和 整个 社 会 沉 睡 之 间 的 矛
盾*
二.具有隐喻意味的环境描写
% 如果 把 叙事 作 品 比喻 作 一 幅幅 五 彩 斑 斓 的 织 锦 $ 那 么
隐 喻与 转 喻 就是 两 种 色彩 .光 泽 .质地 都 不 相 同 的 丝 线 $用 不
同 的丝 线 编 织出 的 织 锦$其 效 果 是不 同 的 * # ’在 西 方 叙 事 学
家 眼 里 $所 有 的 语 言 都 是 隐 喻 和 转 喻 两 种 形 式 的 组 合 $作 为
叙 事 文学 的 小 说当 然 也 具备 了 这 两种 性 质 * 从 全 文 来 看 $上
文 所 提到 的 那 些破 败 的 景物 显 然 是主 人 公 苍 凉 内 心 的 隐 喻 $
那 寻不 着 食 的啾 唧 叫 着的 小 鸟 雀.在 原 地 打 转 的 苍 蝇 不 就 是
现实 的 主 人公 吗1 当 然$面 对 黑 暗现 实 苦 苦 探 求 出 路 的 鲁 迅
先生 是 不 会让 人 绝 望的 $一 如 他在 夏 瑜 的 坟 上 放 了 一 个 小 花
环 一 样 $在 荒 凉 的% 废 园 #里 不 正 盛 开 着% 血 红 的 #% 繁 花 #吗 1
即 便 是 毫 无 神 采 的 吕 纬 甫 进 入 酒 楼 时 $% 但 当 他 缓 缓 的 四 顾
的 时 候$却 对 废 园忽 地 闪 出我 在 学 校时 代 常 常 看 见 的 射 人 的
光来* #!#
"
还有那% 走出店门#决绝向前的% 我#$ % 寒风和雪片扑
在脸上$倒觉得很爽快#*
注重 文 本内 容 和 形式 解 读 的西 方 叙 事学 $因 为 强 调 文 本
的 自 足 性 $而 忽 略 了 文 本 与 外 部 的 关 系 * 执 著 于 国 民 性% 启
蒙 #的鲁 迅 先 生$他 的 小 说取 材% 多 采自 病 态 社 会 的 不 幸 的 人
们 中$意 思 是 在揭 出 病 苦$引 起 疗 救的 注 意 #$ &
%
$创作 的 主 旨 是
% 聊 以 慰藉 那 在 寂寞 里 奔 驰的 猛 士 $使他 不 惮 于前 驱 #’ )
(
$所 以
对 鲁 迅 先 生 的 小 说 研 究 不 能 只 局 限 于 文 本 内 部 $% 有 意 味 的
形 式 #是 为 了 更 好 地 服 务 于 内 容 $除 了 感 受 他 独 特 的 叙 事 艺
术 外 $更 值得 我 们 深入 发 掘 的是 他 的 文化 批 评 的 意 义 * 正 是
基 于 此 $纵观 全 文 $作者 塑 造 的是 一 位 原先 敢 拔 神 像 胡 子 .议
论 中 国 改革 的 热 血青 年 $ 可 在风 沙 扑 面的 社 会 他 退 却 了 $最
后 为 了 亲 人 之 间 的 一 丝 温 情 而 变 得 敷 衍 .颓 废 $这 样 一 位 觉
醒 者 的 悲剧 不 就 是作 者 当 时% 彷 徨 #心 态的 写 照 吗 1% 鲁 迅 小
说的 深 刻 性不 在 于 鲁迅 为 它 规定 了 什 么样 的 主 题 $而 在 于 他
为 读 者 开辟 了 异 常宽 阔 广 大的 想 象 空间$它 可 以 容 纳 异 常 丰
富的乃至鲁迅自己也未曾经历过的人生经验和体验#* ,
+
*
注 释0
( 鲁 迅 0+ 南腔 北 调 集23 自 选 集4 自 序, $+ 鲁 迅 全 集, 第 ４
卷$第 ４５６ 页
)*- /王富仁 0+ 中国文化 的 守 夜人55
. 5鲁迅, $ 人 民 文学
出版社 ２００２ 年版$第 １４９ 页.第 １６４ 页.第 ２２４ 页
+, 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0+ 中国 现 代 文学 三 十 年, 北 京
大学出版社 １９９８ 年版$第 ４２ 页.第 ４３ 页
- 引自霍夫曼 .墨菲编0+ 小 说 理论 基 础, 第 １７５ 页 $杜 克 大
学出版社 １９９８ 年英文版
./0 罗钢0+ 叙 事 学导 论, $ 云 南人 民 出 版社 １９９５ 年 版 $
第 １６５ 页.第 １７９ 页.第 ５ 页
102 鲁迅0+ 鲁迅 精 选 集, $ 北 京 燕 山出 版 社 ２００６ 年版 $第
1
９７ 页.第 ９８ 页
5 鲁迅0+ 南腔北调集2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4
3
8 鲁迅0+ 呐喊2自序,
7
6
! 作者单位0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
! 责任编辑0李 丹"